“节度使，咱们去哪儿？”从府衙忙完出来后，孙守义唇角带笑，看着李9州。
李9州抬头，看着他询问的眼光，将牙1咬，恨恨说道：“走！去青楼散散心！”
什么？
堂堂节度使，竟然大白天跟下属说去青楼散心！
他这也才新婚没多久啊，怎么就这般饥不可耐了？孙守义心想着。
莫不是那位公主在那方面满足不了他？
原本1对人人羡慕的金童玉女，莫不会因为这桩子事，便1拍两散了？
这还得了，孙守义脸带尴尬，望着李9州说道：“节度使，这……大白天的，恐怕不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的，整个朔方都是老子的了，老子想去便去。”李9州充起了大爷来，眼神中闪闪发光。
孙守义无奈，只好叫退了左右，独自陪着李9州前去。
城里的青楼大多集中在1处。
不光是灵武，便是其他城市，也是这般，青楼之地，1般都较为集中。
各处青楼的姑娘们正在门口笑眯眯的接客，只是为了多抢点生意，虽然幕后老板都是李9州，但各家也得多拿些提成，顺便争取这位节度使大人的1句称赞不是。
李9州座了1辆普通的马车，孙守义赶车，噔噔当当的来到了1座3层木楼的建筑前，早有楼中伙计出来领马收缰，动作利索的很。
大厅里已经坐着不少客人，迎面1方约摸丈许方圆的小台子，台上1位衣着朴素的姑娘正在弹着古琴，琴声淙淙，足以沁心。
众人丝毫没有察觉是节度使前来。
而且来逛青楼的，哪有心思将目光放在1个男人身上。
李9州微微眯眼看了1阵，便在活计的指迎下上了2楼，择了楼背后方的1张安静的桌子坐下。
李9州坐在栏边的位置，用目光示意孙守义也坐下。
倚栏而坐，他目光微垂，发现栏杆下用青彩金漆描着仙宫画面，不由想到这新开的楼子，连细节处都做的如此华贵，能有这等雄厚的资财，放眼整个朔方，非自己莫属。
青楼里的人都知道他是幕后的大东家，因此没有龟公来迎着，没有老鸨涂着脂粉来哄着，甚至都看不到几个露胸披纱的艳媚女子。
孙守义却不知道城中青楼都被他给承包了，心中微微1动，轻声说道：“此处青楼倒甚是安静，也不见那些姑娘家前来骚扰，是不是见我2人穿得太寒酸了？”
李9州笑了笑，没回答他。
自己穿得哪里寒酸了，便是跟楼里那些穿得最华贵的少年相比，也显得富贵许多。
倒是孙守义，1介武夫，平日里也不抬注重仪容仪表，加之来之前也没做什么准备，风尘仆仆的，看起来确实是穿得寒酸了些。
李9州凭栏而望，此楼临街而立，地方僻静，坐在栏边，感受着湖面上轻轻拂来的微凉秋风，说不出的舒爽。
于是忍不住轻拍栏杆，眯了眯眼睛，楼后隐在秋树之中的小院，偶露白灰院墙，极为雅致。
只是他的眼睛极利，早瞧见1间小院后的污水暗沟处，隐隐染着丝脂粉腻红，便知道里面住着许多位姑娘，看来青楼真正开心的地方是在那些小院之中。
犹抱琵琶半遮面，将那些小院落隐在了后方，才能最大程度地激起客人的觅芳之念。
作为这些青楼的经营者，李9州是极有头脑的。
不过对于青楼这种营生，李9州1直抱着很纯粹的态度，大家都是花钱办事，1个是出钱的，1个是出肉的，可不能发生戏文里那些风尘女子和穷书生的情节。
孙守义只是看了几眼，便忍不住摇了摇头，说道：“这青楼，1天只怕要挣不少钱啊。”
李9州略有些走神，没回答他，这让孙守义更加迷惑了。
小2端来了几样酒菜，都是些在酒楼都吃不到的美食，那些极精致的瓷盘轻轻的搁在桌上，孙守义看着都觉得馋。
1道山茶虾仁散着淡淡的清香，几朵微黄透亮的油花安静的飘在1小钵鸡汤煮干丝面上，另外几样下酒小菜也做的很漂亮。
小2给两人斟上酒后，还想跟李9州这个掌柜的打个招呼，李9州便挥手让他退下去。
孙守义还在发愣，李9州已经递过1碗汤给他：“平日辛苦了，尝1口。”
孙守义只是浅浅尝了1口，便忍不住赞了1声好。
2人就像1般的朋友那样，在酒桌上也不分什么上司下属，还斗起了酒来，1边饮酒聊天，1边说些趣闻。
更多的还是李9州说给孙守义听，比如很多青楼里的规矩，暗语等等，孙守义直听得咂舌，心想节度使莫不是经常来这种地方，要不然怎么会对里面的1切这么清楚。
酒过3巡，孙守义终于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压低声音问道：“节度使，咱们今天究竟来这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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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是来寻欢作乐吧，半天也不见他叫来1个姑娘相伴，要说是为了好好吃1顿吧，那又怎么不去酒楼里，非要挑这风花雪月的场所。
李9州呵呵1笑，说道：“带你来见见世面，享受1下奢华的享受。”
在确认了4周没有人偷听之后，他才轻声说道：“你若是看上了哪个姑娘，尽管开口。”
孙守义摇了摇头，苦笑道：“虽然我也可怜这楼中女子，但是却并不好这口。”
李9州笑着问道：“你成婚了没有？”
孙守义摇了摇头。
李9州看了他1眼：“看你的年纪，比我大上1些，为何还未成婚？”
孙守义皱眉道：“男儿当先立业后成家。”
李9州饮了1口酒，反问道：“那你觉得自己现在可算已经立业了？”
孙守义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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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9州继续喝着酒，平淡说道：“你所谓的建功立业，那得是在沙场纸之上，如今天下天平，恐怕你想出头都难，除非打起仗来。”
孙守义在心里琢磨着，确实是这么回事，便尴尬的笑了1声。
“不急，以后有的是机会。”李9州无心说了1句。
“我还是有些好奇。”孙守义问到。
李9州抬眼看着他：“好奇什么？”
“为何节度使对青楼这般熟悉？咱们两人来了这么久，也不见有人敢来打扰，这跟1般的青楼作风不太像啊。”孙守义说着看了看李9州。
李9州却哈哈笑了起来：“原来你以前也逛过窑子。”
孙守义脸上1红，见他话语间平淡之极，细细想了下，只有1个可能——这家青楼背的东家与李9州有关。
“莫非这青楼是节度使所开的？”虽然觉得这话不合适，但还是问出了口。
照常理来说，堂堂节度使，哪有必要来经营1个见不得光的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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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他再缺钱，也不会这般不顾名声。
谁知李9州却点了点头，这可让向来性情沉稳的孙守义大吃了1惊，叫出了声来：“这青楼真是你……经营的！”
李9州说道：“所以说今天是带你来享受的，不用客气。”
他拍了拍孙守义的肩膀：“所有的花销都由我请客。”
孙守义1愣，马上悟出了他的意思，1想到自己还未婚配，脸都红了起来。
李9州倒了有些意外，笑着说道：“平日从未见过你脸红，今日却害羞起来了。”
孙守义惭愧说道：“今日有些受宠若惊。”
李9州忍不住笑了起来道：“在这种地方，可得稳住啊。”
又叫了几个美女来演奏了1番，孙守义连连叫好。
两人1直坐到天色向晚，只是天气不是太好，还有些黯淡，楼里的灯火却是快速亮了起来，在极短的时间内悬上了无数彩灯，将整座楼子照的流光溢彩，竟是比夕阳之景还要夺目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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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辰的青楼，才算是迎来了它1天中最热闹的时候。
影影绰绰可以看见不少车轿停在了楼前，下来的人虽然都穿着常服，但行走间依然流露出1股自矜的富贵气息，看来都是些常来的权贵。
栏边稍微暗1些，李9州眯着眼以暗观明，仔细看着几个前来的官员，将他们瞧得1清2楚。
孙守义也看见了，惊奇说道：“没想到这么多官员都来逛窑子，尤其是有几位，平日里看着挺老实的，也不像好色之人啊。”
“不好色的男人都是阉人。”李9州笑了笑，“你我都来了，别人来又有什么奇怪的。”
人开始越来越多，丝竹之声与交觥喝筹之声交杂，热闹非凡，而那些穿着抹胸，顾盼生媚的女子们也开始在楼间行走，人气渐盛。
李9州笑着说道：“你看青楼这营生可还要得？”
孙守义看了他1眼，这才真的相信了，这青楼的确是他的，不由得说道：“赚钱倒是挺赚钱的，只是有些难以启齿。”
“能赚钱还要什么面子。”李9州说道：“鱼和熊掌不可兼得，能得到1样就很不错了，我靠着青楼的营生，能够养活咱们十万朔方军队。”
孙守义咂了咂舌，惊叹青楼竟是这般赚钱，这时才知晓节度使赚这种钱是为了军队，心中不禁对其更是敬佩了几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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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上自然也夸了起来，虽然他并不善于拍马屁，但面对上司，总要说1些豪华。
他的马屁拍的太假了，李9州自不会理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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