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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方玄奕居然答应了袁令超的苛刻条件。

    众人视线转移到面不改色的袁令超身上,想看看事件中心的女主角要怎样化解这场风波。

    “哦,摄政王,你听说过一句话吗?”

    袁令超笑了。

    她这个男人版三从四德那不是开开玩笑的,能做得到的人不能叫人了,应该尊奉为神了。

    当然,她没兴趣和一个陌生男人在一块。她就是她,不一样的烟火。

    东方玄奕这时候表现得非常绅士风范,“袁小姐但说无妨。”

    外人看来,西陵摄政王分明是认真的。

    袁令超冷笑回答:“好女不与他人共侍一夫。”

    “……”

    西陵摄政王妻妾成群,若袁令超嫁过去,可不就是共侍一夫?

    袁令超的话并未激怒东方玄奕,反倒让对方赞赏不已,“有骨气,有志气,袁小姐,本王心服口服。本王确实是无缘与你缔结良缘了。”

    竟是放弃了,一时之间宴席上宾客们窃窃私语。

    袁令超不以为意,“别人常说宁为寒门妻,不与高门妾。在我这里,牙刷与男人不与别人共用,是我的基本原则。摄政王,多有得罪,打扰了。”

    也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刚刚经历了东方玄奕求娶风波,眼下一些人偷偷打量着袁令超,袁令超不为所动,多看她几眼也不会掉几块肉。

    延昌帝与鲁皇后出来打圆场了,“诸位,为了庆贺珍宁郡主与叶公子缔结良缘的大事,在此欢庆。”

    “谢陛下,皇后。”

    有吃的也有喝的,大家的注意力被分散,暂时无人关注袁令超。

    方雪柔低声问询袁令超方才可有任何不适的地方。

    “没什么,东方玄奕想娶我,我是不会让他如愿的。”

    袁令超轻笑一声,丝毫不把刚才的风波放在眼里,“要是东方玄奕用国家大义逼我和亲,哼!届时我是真不介意劫走他,破坏两国和平关系。”

    她没有所谓的为国牺牲的集体思想,她就是她,不为他人而活,也不为世俗所压迫。

    任何试图绑架她并加以大义之名的不当举措,那都是令人作呕的。

    袁令超不高尚,当特工之前饥一顿饱一顿,流落街头,几乎没有过过几天好日子。

    进了组织后当了特工,也不是一天两天就有那珍馐美酒享受的。经历了一次又一次惊心动魄的行动,一次又一次的死里逃生,一次又一次的磨炼,她在苦难中成长,才终于有了赤璃的代号,响彻亚洲。

    从默默无名的小特工,到亚洲的特工之王,其中的酸甜苦辣不为人知,她的思想只奉行自我为中心的原则,任何让她不开心不愉快的人和事,都是不值得考虑的。

    穿越大秦当了十三年的大秦人,骨子里始终是老一套的以我为中心。

    没办法,她做不到把身家性命委托他人的事情,同样也难以相信这种舍己为人的好事能够换来多大的好结局。

    此次东方玄奕求娶一开始袁令超是有点担心的,就怕对方软的不行来硬的,非得逼她当摄政王妃。到时候,延昌帝金口玉言,她是欲哭无泪得亡命天涯了。

    不过好在,东方玄奕只是凑凑曲,找找乐子。

    方雪柔对袁令超提出的男子三从四德俗称男德的新思想很感兴趣,“令超,你是从哪里获悉这些的?好厉害啊,世人只求我们女子读女戒、女训、女宪,就是不要求男子也要修身养性,不可沾花惹草。”

    道德上的不平等不专一要求就成了对另一方的压迫。

    封建糟粕袁令超是无望打破的,但袁令超是可以传播一些打破封建糟粕的独立思想。

    “我是从你说的女宪女戒这些书吸取了灵感,自己像模像样整了一出男子版三从四德,俗称男德,男戒男宪男则,也要推广一下嘛。”

    袁令超神采飞扬地介绍起如何道德约束男子的种种示范,比如回到家伺候另一半的不一定是妻子,也得是丈夫,舅姑常有儿媳妇伺候,可谁伺候过岳父母?只鼓吹妻子守贞,为什么不鼓励男子守身?

    有样学样,谁不会呢?

    方雪柔成功被逗乐了,“令超,今天过后你的名声比之前更响亮了。”她提出来的三从四德,着实太惊世骇俗了。

    袁令超毫不在意,“我要是顾及世人眼光,早就憋屈死了。”

    她不想为了好名声忍气吞声当一辈子的贤妻良母,这样子做是会短命的。她可没有牺牲自我成全他人的高尚情操,小气自私才是她。

    “令超,你说得对,我应该和你学习。”

    方雪柔叹气,“我平常就是太过在意别人的眼光了,常常违心地说或做出自己并不乐意的话和事。别人夸奖我贤淑懂事,有长姐风范,可为贤妇,但是我并不想这么做。”

    方雪柔出生在一个书香门第家族,祖辈在前朝曾官至大司马,因此到了本朝后,方家不但未门庭没落,反而更上一层楼,名声响亮。

    到了方雪柔父亲这一辈时,父亲累至太常卿,三品官,还是很有面子的。

    方雪柔父亲方大人对儿女教育素来严厉,从小方雪柔就要被逼着阅读女宪女戒这些女子教育书籍,不像她的兄弟们能阅读经史子集。

    也亏得方雪柔天资聪颖,勤奋好学,跟着几个兄弟偷偷学了一阵子后,融会贯通。

    方父不愿使方雪柔的才学蒙尘,特意请了儒学大师来教导方雪柔功课。

    方雪柔启蒙时能题诗写字,稍长时便能通读名著了。

    不过即使如此,方大人仍旧希望方雪柔当好一个相夫教子的贤妻良母,她的才学应为夫家子孙服务教育。读再多的书,也只是作为教育辅导丈夫的必要性。至于经世之道,那是男子汉大丈夫才该干的事情。

    为此,方雪柔没少黯然失色,也曾与方大人争吵得面红耳赤。

    谁也没有说服谁,方雪柔只能默默地将心内的志气暗藏着。

    袁令超颇为惆怅,“既已开眼看世界,又凭什么让我们蒙蔽视听呢?”

    当过一回堂堂正正的人,有谁还愿意龟缩到四四方方的小宅地里当一个耳聋眼瞎的文盲俗人呢?

    方雪柔眉目舒然,“我之前也是这么想的,我都读过书了,看了那么多与众不同的书,我岂能心甘情愿地回去当贤妻良母?”

    是啊,没有人愿意。

    “以前我是不乐意的,又无法反对,现在有你刚刚这么一做,突然觉得或许和自己的父亲说不,不去做那些事也是可行的。”

    “我不是谁某氏,我是方雪柔。”

    方雪柔的志气才气令袁令超赞叹不已,“雪柔,我支持你。”

    “谢谢,你的鼓励是我莫大的勇气与信心。”

    方雪柔下定决心,回去后她也要与父亲据理力争,即便改变不了什么,也不能平淡地过完这一生。

    宴会散去后,袁令谊与袁令言非常关心袁令超的情况,对她说:“小爱,那个东方玄奕喜怒无常,你得罪了他,这段时间最好是一块出行,别单独出去。”

    “就是啊,”袁令言眉头一皱,“东方玄奕武功高强,身边高手如云,这一次陪他来的就有西陵第一高手哈达密。哈达密力大无穷,打死过近百个壮士,你说,像这样的人,能与他正面对抗吗?”

    不是袁令言小看袁令超,主要是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再多的阴谋诡计也是徒劳无功。

    袁令超平常能打,那是基于彼此力量相差不大的前提下取胜,那个哈达密,体型就能压死袁令超。

    袁令超对此早已有所预料,迎面对上两个妹妹担忧的目光时,笑一笑,“其实我之前就与哈达密交过手了。他败给了我。”虽然是钻了空子,对方大意轻敌,才使她的小伎俩成功。

    “啊?”袁令谊吃惊,“你有哪里受伤吗?”

    “没有,我毫发无损,你信不信我把他打败了哈哈哈哈……”笑声传到了路人耳中。

    路人驻足观望,还以为有什么热闹可看。

    袁令言说,“凡事只可一不可二,你要记住,不能和哈达密硬碰硬,你会吃亏的。”

    “嗯,明白了,我的袁三妹。”

    袁令超调皮地眨眨眼,“哈达密这么强壮,我当然不可能近身肉搏啊,我也不是疯了。”

    哈达密体型抛开不提,他的光辉事迹摔死一个人袁令超没有不当回事。

    “哈达密这人不提,东方玄奕此人心机深沉,你要多加小心。这一次你巧言令色,躲过了风波,下一次就未必了。”

    袁令谊神色冷静,“东方玄奕是西陵摄政王,皇帝是要给他面子的。近些年大秦西陵有冲突摩擦倒也没有大规模打起来,两国之间都在提防北梁的崛起,皇帝暂时不能和西陵翻脸。在国家大局上,你一介小女子的安危,太不值一提了。”

    倘若东方玄奕逼大秦让袁令超和亲,大秦皇帝也说不出反对的借口。珍宁郡主可以和亲,凭什么袁令超不行呢?

    目前也不能判断东方玄奕是否有这个意图,如果有,得做好最坏的打算。

    袁令超面色一正,“他若逼人就范,我必血溅京城。”

    大不了鱼死网破,不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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