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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绝对可靠的消息是,南大西洋会有小规模的海上战争,空对海的飞弹会变得十分吃香,法国的飞机鱼式飞弹是最适合的,开始囤积一些,可以卖得好价钱,注意:出售之后,坚持要现钱,当一个国家穷到要赖帐的时候,没有人可以担任讨债的角色。”

    罗开呆了半晌,他对于世界大势,国际局势并不是一无所知,甚至还十分注意,可是他实在想不透南大西洋有什么爆发战争的可能。

    不过,罗开还是照做了,他运用他的机智能力,掌握了一百枚法国飞鱼式飞弹,每枚价格十万美元,四个月之后,以十偌的价钱买给了阿根廷军政府。

    罗开无法不对“组织”佩服,要在四个月之前,预知英国和阿根廷之间会有一场战争爆发,虽然不是绝无可能的事,但是至少要有确切的情报,知道阿根廷的军政府,会有行动。也要有极熟练,正确的判断能力,判断英国政府的反应。更要有丰富的军事行动常识,知道世界上千百种先进武器之中,那一种最适全于小规模的海上战争!

    说起来容易,而真要做到这一点,一个国家的情报机构都未必能够!“组织”究竟是由什么人在主持,何以有那么大的神通?

    那是四个月之后的事,而在当天晚上,又有一件事,使罗开感到,自己就算要摆脱“组织”,也不是容易的事了。

    那天晚上,当他看了微型片,又把它毁去了之后,他就在布置舒适的船舱上躺了下来,准备明天离去。

    他并没有一下睡到天亮,而是在半夜被一种“悉卒”声惊醒的。他立时按下了伸手可及的一个掣,那个掣一按下去,舱中就会大放光明,可是他按了掣,舱中却仍然一片浓黑。

    罗开大吃一惊,船上的电源被截断了!他陡然坐起来,以他冒险生活的经验而论,至少还有十七八种办法可以应变,但结果,他却一种也没有用上,因为就在这时,他闻到了“灵魂花瓣”的香水的香味,淡淡的,可以足以令人心醉。

    紧接着,丰满的唇凑了上来,柔滑的舌尖,滑进了他的口中,罗开双手合拢,碰到的是比缎子还光滑的肌肤,而且他的估计没有错,那女郎的细腰,刚好是他双手的合拢,细软而灵活,几乎可以作任何角度的俯仰和转折。

    小小的船舱之中,在接下来的一小时之中,全然是疯狂的,浓黑之中的疯狂。一切的感觉全是原始的触觉,根本什么也看不到,但完全不用看得到什么,那女郎和罗开配合得极好。

    一直到最后,罗开伸手去抚摸那女郎的脸,在感觉上,那应该是十分清秀的一张脸,罗开在她的脸颊上,摸到了润湿,那使罗开怔了一怔,低声道:“流泪了?为什么?”

    他没有得到回答,那使罗开想起,刚才那女郎,几乎没有发出什么声音——是的,发出的声音,像是紧紧咬着牙关的呻吟。

    罗开又怔了一怔,手在那女郎的身上滑下去,在应该停留的地方略停,那真有点令他吃惊,使他不相信他自己得出的结论!

    他没有说什么,只是道:“我知道了,你知道我是谁?我以后怎么见你?”

    没有得到回答,那女郎滑软的身子,一下子从他的怀中溜了出去。罗开连忙跳起来,船舱之中,突然大放光明,令他不能不闭上眼睛一会。

    而当他再睁开眼来时,电源的供应正常了,那女郎也不见了。

    罗开在当晚,一直怔怔坐到天亮,一方面是在回味刚才在浓黑之中的无限春光,另一方面他想到,组织的力量之强,出乎他的想象之外。他自以为没有人知道他的行踪,但事实上,组织完全知道他在那里,如果那女郎要来杀他,他早已死了。

    这实在是令人不寒而栗的:他自以为自己把自己保护得极好,可是事实上,他却像是射击场中的靶子一样,生命随时在一个不可测的神秘组织的掌握之中!

    任何人当知道有这种情形之后,都不会愉快的,尤其是罗开这样的人!他是“亚洲之鹰”,可是现在,算是什么?

    “亚洲之蚁”还差不多,有一只无形的大手,随时随地,一伸手指,就可以捏死他:在接下来的日子中,罗开用尽方法,想知道那组织是由谁在主持,他花的工夫之大,足以查清苏国家主席的曾祖母的乳名是什么了,可是对于那个组织,他仍然一无所知。

    飞鱼式飞弹,令他赚了大钱,他接到指示,把三成利润,存进了瑞士银行的一个密码户口,这本来是一条线索,可是户口立时取消,使他无法再查下去。两个月之前,他收到了那张卡,告诉他第二次聚会的参加办法。他绝未想到,在这间小屋中,会有另一个那么诱人的美女在等着他!

    这女郎是组织派来的?作为一个对组织有贡献的成员的奖励!但是,罗开实在一点也不喜欢这样子,那使他感到自己是一具由人摆布的木偶!如果那神秘美女不是组织派来的,那是不是表示组织内部有了裂痕?他曾立意要改变人在暗,他在明的情形,看来这很难独立完成。那么,这个女人,是不是可以是自己的伙伴?

    罗开叹了一声,所有的谜团,没有一个是解得开的,他站了起来,找到了一件松软的袍子穿上,他的视线,停在一只地球仪上。那地球仪非常大,直径约莫有一公尺,而且它的表面是立体的,喜马拉雅山和大西洋的海底峡谷,都用立体高低不同的形式表达出来。

    罗开把地球仪轻轻一转,他看到有一枚金针,刺在地球仪上。

    第五章摆脱了组织的监视

    那枚金针,插在瑞士的山区上。罗开一眼就可以看出,金针所刺的地点,正是他这时的所在。罗开再转了一下地球仪,希望发现另一枚金针。说不定那就是聚会地点了。当然他没有发现另一枚金针,如果线索是那么简单的话,组织不会给他三天时间去发现了。

    书架上有不少书罗开一本一本翻看,看看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花样。

    他明知这样做很花时间,他是他不在乎,因为同时,他在不断地想着。在过去的一年多来,他可以说无时无刻不在和笼罩在他身上的阴影作斗争,想摆脱这个阴影,或者至少弄明白这个阴影,但至今为止,他一直失败,失败令得他几乎认命了——如果不是他生性如此坚韧的话。

    他甚至想到过,如果找不到线索,那就自动丧失了作为组织成员的资格,那算不算是摆脱了阴影呢?每当他想到这一点之际,他总免不了长叹一声:组织太了解像他这种人的心理了!要他这种人承认自己低能,承认自己失败,那么,宁愿选择死亡!

    天色黑了下来,罗开维持着炉火的旺盛,躺了下来。

    就在这时候,罗开注意到了壁炉架上的那两只钟。

    事实上,罗开一进屋子到现在,心境没有真正的静下来过,那不该出现在这里,又是如此动人的女郎,给了他极度的震撼。一直到这时,罗开看到了那两只钟,他也没有立时加以注意,只是心中想了一下:为什么要两只钟呢?

    但是他毕竟是一个出色的冒险家,他立时注意到,两只钟所显示的时间不同,他又看了看手表,又发现那两只钟的时间,都不是当地的正确时间。

    当他注意到这一点之后,他站了起来,又发现两只钟都不在行走,显示秒的数字停着,并没有跳动。

    这表示什么呢?一只钟显示的时间是十九时五十一分二十秒,另一只钟显示的时间是十六点八分二十一秒。

    这两个时间有什么意义呢?一定有的,罗开可以肯定,在这间屋子中的一切,都经过悉心的布置,不会无缘无故有两只停止不动的钟。

    但是罗开一时之间却想不出那表示什么。他再次躺了下来,喷着烟,不时喝上一口酒。他心中有一个秘密,他要趁这第二次聚会,把组织的秘密揭露,使得他自己不再成为一个被人操纵的人。

    这一点对他来说,极其重要,他实在难以想象,自己如果再继续这样受一个神秘密组织的控制,他如何还能生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