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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七伤拳法以体内血气阴阳,五脏之气入手,通过压抑体内先天不足之脏气而引爆其余四脉之力,强则强矣,却终是难免伤身。

    也只有内力修为臻至极高境界,体内五脏之气间的平衡已是牢不可破之辈,修习这七伤拳时,才可不受其害,甚至可以借此刺激五脏之气不断壮大,更收强健肺腑之效。

    但谢逊功力虽高,却是杂而不纯,显是离这一境界尚有距离,而内力修为,又绝不可一蹴而就,纵然张无忌有意将一身神功倾囊相授,只怕也不是一朝一夕,所能解决的事情。

    更何况,谢逊的内功路子走的是刚猛一路,在未曾冶愈谢逊体内所受积患之前,若是再以神功相传,让其刚上加刚,只怕却要刚极则折,对于谢逊身体,实无好处。

    是以张无忌就从七伤拳法的运使方法着手,别辟蹊径,研究出了一套改良版的七伤拳法。

    原先的七伤拳法以压其一脉之气,激发其余四脉之力为本,气机牵引之下,所压抑的又必然是其先天原本便显得较弱的一脉,两相交加之下,自是受创非浅。

    是以张无忌干脆反其道而行,眼下谢逊所催发的七伤拳,却是抑其四脉,而激扬其一,由此分别催发出人体内气血阴阳、五脏之气其中一行,虽然如此一来,威力变化,或许未必及得上原本的七伤拳,但也是相去不远了。

    而且这样一来,运使七伤拳时同时抑压其余诸气,而且其间又有轮转,再不是专挑人体内原本先天孱弱之处下手,是以运使七伤拳时那种必得先伤己方可伤人的隐患,也就在无形中削减了绝大部分。

    张无忌更是专门根据谢逊体内的状况,以九阳神功为根基,另行创制了一套适合谢逊习练的内功心法,使得谢逊在这数年之中,终于内患尽消,功力也大有长进。

    只是今日他亲见谢逊施展这改头换面的七伤拳,却显然是在自己的传授之外,另有突破。

    殷素素眼见谢逊这七拳出手之处,神威凛凛,沛然莫可御,张翠山手中持笔,足下飘飘,却是连连退出了七步,不由得眉头微蹙。

    更可怕的是,谢逊这电光火石间连出的七拳之劲,居然就在那半空中凝而不散,随着谢逊最后一拳出手,隐隐竟似是要合为一股,直直向张翠山撞了过去。

    这显然是谢逊自己悟通的变化,七拳之劲分散开来,较诸原先的七伤拳虽则有所不如,但其力求精纯,相差也不过一线之隔,而谢逊此时居尔在最后又自能操控七拳之力,合而为一,所爆发出来的力道,却是要远在原先的七伤拳劲之上了。

    殷素素见得谢逊这一拳之中,居然还蕴含着如许变化,侥是她深知张翠山这些日子以来也是一日千里,早已是今非昔比,仍然不由得心下发急,微微踏上了一步。

    眼见谢逊那一拳之力牵引之下,兀自凝在半空中的七道拳力,浸浸就要合为一体。

    就在这个刹那之间,张翠山居然身形一飘,不退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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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卷重生冰火岛第二十三章自出机抒

    (更新时间:2006-11-2413:05:00本章字数:2599)

    “啊!”殷素素爱夫心切,却是害怕谢逊收手不住,忍不住低唤出声,足下一飘,便欲上前,却是突地觉得手腕上一紧,身形被定在当地,再动弹不得。

    她回过头,却正看见张无忌向她展颜而笑:“娘亲,你看父亲这招多漂亮。”

    她愕然回首,正看见张翠山一头撞进谢逊那将要合壁的七股拳劲之中,手中笔点横竖撇,一指一点之下,看似柔弱无力,丝毫未能消弥这七种拳劲中任何一股,然而其用劲之巧,却是恰恰好将那七股拳劲之间牵引得稍稍偏离了原本的方向。

    这七股拳劲均是谢逊全力催发,又是催发人体内气血阴阳、五脏之气而来,更是七劲相生,若当真让这七拳之劲合为一股,只怕天地间也殊少如此大力,实在非人力所能抗拒。

    然而张翠山却就在那七劲即将合一的刹那之间,寻隙而入,手中笔法挥洒之下,那原本已然要合壁为一的七股拳劲,方向稍折,居然就起了微妙的变化。

    “卜”的一声脆响,七股拳劲相撞,居然是互抵互消,就这么消弥于无行,谢逊与张翠山两人之间的飞絮飘花,都自碎成片片,漫散四周,两人也几乎在同时都是身形一晃,退开了几步。

    人体内小天地之间气血阴阳、五脏之气,即是相生,又复相克,这七股拳劲虽则力大功深,张翠山纵然单单抵御其中一股,都未免吃力,然则在其牵引之下,那阴阳二劲先了一步,对撞互消,斯后五力缺了阴阳二气之协和,却也是相互消抵于无形。

    以弱制强,四两拔千斤,这正是张翠山自那日被张无忌一语点醒之后,由武当武学精要之中领悟出来的更深一层的心决。

    “哈哈哈!”谢逊与张翠山相对而立,都自纵声大笑。

    殷素素见得自己的夫郎手持一管树木削成的硬笔,挥洒之间,便将谢逊这沛然莫可御的一招消弥于无形,虽然身着臃肿皮裘,然则身形进退攸间,依稀仍是当年那个潇洒侗傥的少年侠士,虽则与张翠山早已是夫妻多年,却也仍不由得心神微醉,脸上挂起了一丝笑意。

    张翠山反手将手中笔收对身后,拱手笑道:“三哥的功力益发刚猛了,若是再来几拳,小弟只怕就又要吐血当场了!”

    自那日被张无忌点醒之后,张翠山在武学上的修为也是一日千里,此时早已放弃左手银钩不用,手上所持的树枝也不过是斫削去枝节,略具笔型而已,而招式挥洒间,更是早已不拘于一笔一划,侥是方才谢逊如斯大力,却也再打不折他手中之笔。

    “哈哈哈”,谢逊这一架打得意兴遄飞,不由得仰天而笑,说道:“五弟功力如此精进,看来三哥要拿出些压箱底的功夫,来给你看看了!”

    “哦?”这一下不只是张翠山与殷素素微微一愕,连张无忌都是心下一动,大感兴趣。

    方才谢逊那一拳竟尔能将七劲合一,虽则转折间仍有间隙,终为张翠山所破,但其威力之巨,已然是令在场之人都不由得为之动容了。

    此时谢逊居然说尚有些压箱底的功夫,不由得让他们三人都是起了见猎心喜之意。

    张翠山手腕翻处,那管硬笔又自持在手中,嘴角挂起了一丝微笑,说道:“三哥,请!”

    谢逊哈哈一笑,踏前一步,双拳交晃,缓缓向张翠山打了过去。

    张翠山看得眉头大皱,谢逊固然劲风四溢,看起来声势极大,然则落在他这等行家的眼里,却是觉得颇为怪异。

    自来拳风劲气,聚其一点,方成其强,以谢逊的修为,对内力收发之间的控制,早已是转折自如,无不随心,如今这劲风四散催动,看似威势极大,实则却是分则力弱,只怕反是不及刚才那七拳之中任一股了。

    他心下诧异,手上却是不慢,笔下一横一折,直直引向谢逊双拳。

    张无忌却是眼中发亮,蓦地踏上一步。

    谢逊拳到中途,劲风四散磨擦激荡,居然就平空响起一声尖锐的呜鸣之声。

    这劲风交摩之声并不甚大,然而听在众人耳中,却是直刺心肺,张翠山与殷素素都不由得周身微微一颤。

    张翠山首当其冲,更是不由得稍退了半步,手中笔去势更是不由得慢了几分,幸亏他也是应变极速,笔下就势一圈一点,险险化去谢逊这一着,却仍不由得脚下一个踉跄,让谢逊带动了两步。

    谢逊微微一顿,却不进逼,只是哈哈笑道:“五弟,可要小心了!”

    张翠山重新站稳了脚步,对于谢逊这等奇功绝学,却也是兴趣大涨,手中笔一立,笑道:“三哥,接着来!”

    谢逊身形一动,手中拳风激荡,又自攻了上去。

    这一场架,打得比方才,却是更显得惊险万状。

    谢逊手中拳劲,时刚时柔,每每拳至中途力发之时,便自破空啸出呜鸣之声,时而低沉,时而激越,却是每每让张翠山听入耳中,便自周身微颤,手上的招式递将出去,也是不由得偏了些许方寸。

    他的功力原本便较之谢逊尚且弱了一筹,全仗手上神妙的招式方能维持一个均势之局,眼下在谢逊这等大异常理的功夫之下,虽然暂时仍能勉强抵御,却也是不由得节节后退。

    谢逊幼时曾得遇异人,学晓一门与佛门狮子吼神功颇有类似的以音波伤人的功夫,昔日在王盘山上,纵身长啸之下,足以令在场千百人尽皆昏厥当场,事后更是精神错乱,生不如死,一啸之威,竟至如是。

    只是这门功夫威力大则大矣,然则施展之时,却是务得全力以务,再无防守自身之能,遇有功力与之相差不远之人,若能抵御得只时片刻,寻隙进攻,只怕吃亏的反会是谢逊自己,是以在对敌之时,实则难有大用。

    但这两年来,谢逊在张无忌有意的提点之下,不但武学修为,更为精进,却是由此悟通了将这门神功夹杂在拳风劲气之中施展出来,在那凌厉刚猛的拳劲之中,又复夹以音波伤人之法,端的厉害无比。

    尽管以拳风劲气啸鸣而出的音波自不能与他聚全身之力由口中啸出相比,但却也是仍然具有莫大的威力,若非是张翠山近年来亦是神功大涨,一日千里,只怕单凭这拳风劲气中磨擦激荡出的啸鸣,他便要抵挡不住了。

    谢逊原本才情天份均属绝顶,悟出这等神功,实在是别出一格,大异常理,纵使此时的张无忌见了,也不由得顿觉眼界大开,张翠山抵御为艰,却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了。

    殷素素看着张翠山不住后退,手中笔法略显散乱,她也是天生古灵精怪的性子,此时微微思索,忽然伸手自那漫空飞舞的树叶之中捻过一片,转头对着张无忌俏皮一笑,说道:“无忌,娘亲教你玩个好玩的物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