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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一五四章 新老难辨

    楚欢皱眉奇道:“药翁临死之前,为何会盯着这幅画?想必这中间定有干系,是否……他知道我们终究会来,所以是想给我们留下某种讯息。”

    琉璃也是疑惑道:“公傅所言,很有道理,只是……这幅画看上去并无什么特别之处……!”

    楚欢已经从墙上摘下了字画,字画后面依然是木板所做的墙壁,伸手敲了敲,也并无异样,心下奇怪,将画作摊开在桌面上,若有所思,琉璃也是站在旁边,凝视着字画,似在思索什么,想了片刻,才道:“这上面有字有画,如果药翁果真是向我们指明一些什么,那么秘密是隐藏在画中,还是在字中?”

    楚欢若有所思道:“或许字画都有含义,不过杀死药翁的凶手,肯定也不是普通之辈,药翁如果真的是想要向我们传达某种含义,还必须要避过那些敌人,不能让他们看穿破绽才成……!”

    琉璃凝视画作的那只苍鹰,柳眉忽地微微舒展开来,问道:“公傅,你看这幅画,可有什么特别之处?”

    楚欢仔细看了一下,道:“笔法苍劲有力,栩栩如生……!”

    琉璃瞥了楚欢一眼,道:“不是说这个,你看……你看它的爪子和眼睛……唔,还有它的嘴!”

    楚欢瞧了一眼,兀自看不出什么端倪,只能请教道:“夫人,你的意思是?”

    琉璃却是腰肢轻摆,走到那间有书架的房间,很快从里面取出笔墨来,楚欢正不明白琉璃想要做什么,却见到琉璃已经蘸了墨汁,提笔在画作上轻盈下笔,却见到她顺着苍鹰的嘴巴、眼睛视线以及爪子画出了四条线,四条线最终竟然是交集成一点,琉璃柳眉舒展,眼眸子亮起来,道:“看来果然没错。”

    楚欢知道琉璃聪慧异常,却还是不知道琉璃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忍不住问道:“夫人,这是什么意思?”

    琉璃已经解释道:“公傅且看,这幅画作看似普通,但是却大有深意,苍鹰虽然是振翅高飞,但是……它的眼睛却是向下方看……!”

    楚欢仔细看了看,竟果真是如此,琉璃继续解释道:“它的两只爪子,没有撒开,而是闭合,两爪都如钩子一样,而两爪钩子的指向,都是指向同一个地方。”

    “夫人所言甚是。”琉璃此时已经详细画出来,楚欢豁然明白过来,“还有它的嘴,唔,夫人,如果不仔细看,这只苍鹰稀松平常,可是经你解释,看来这只苍鹰画的很不协调。”只觉得琉璃在这片刻之间,就能看出这幅画作的破绽,忍不住赞叹道:“夫人真是聪明绝顶。”

    “公傅过誉了。”琉璃轻声道:“家父曾经驯养过一只这样的苍鹰,所以苍鹰的习性,我略有所知,这只苍鹰飞翔之时,几处地方都是不协调,所以能够看出有些破绽。”

    楚欢笑了一笑,随即皱眉道:“夫人,这又代表什么呢?”

    琉璃摇了摇头,也有些疑惑,楚欢却已经伸手在那数点交集之处摸了摸,按了按,也不知道这画卷之中是否藏有什么东西,仔细检查了几遍,只是普普通通的一张画纸,并无什么特别之处。

    琉璃却是将那首诗词重新轻读了一遍,秀眉蹙起,显然也是难知其中的意思。

    “公傅,药翁已经过世,咱们还是先将他老人家安葬,入土为安吧。”琉璃看着已经逝去的药翁,黯然神伤。

    楚欢点头称是。

    祁宏和田候都已经将自己的部下调上来,在药谷四周仔细搜索,却是一无所获,并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之人。

    天色渐晚,楚欢令人将药翁入土下葬,琉璃亲自为药翁制作了令牌。

    夜色降临,药谷虽然宁静,但是那死一般的寂静,却带着危险的气息,药翁即死,楚欢倒是亲自在药翁的屋内仔细搜找了一遍,希望能够发现有用的讯息,便是那为数不多的藏书,也大致翻看了一遍,确实没有找到任何值得注意的东西。

    楚欢倒是不愿意在这药谷之中多留,劝慰琉璃,希望带上那幅画作,连夜离开药谷,回头再仔细研究这幅画,希望能从中得到一些有用的东西。

    琉璃夫人显然也知道在这药谷之中多留无益,众人收拾了一番,楚欢甚至令人将药翁那些藏书都收好带走,回去之后,再仔细研究。

    一行人出了药翁的院子,夜郎星稀,众人都是无话,忽见得琉璃忽然停住步子,楚欢过去,轻声问道:“夫人,怎么了?”

    琉璃夫人美丽的眼眸子显出光芒来,道:“公傅,我……我好像明白什么了!”不等楚欢说话,已经问道:“那幅画呢?”

    那幅画在田候手中,急忙呈过来,琉璃接过画卷,吩咐道:“田统领,你们都在外面等候,公傅,你随我来。”看上去颇有些激动,快步往那院子折返过去,楚欢接过一支火把,也吩咐道:“你们都留下,小心戒备。”举着火把,尾随琉璃迅速过去。

    琉璃推门而入,楚欢已经找到屋内的油灯,点上了灯火,琉璃已经回过头,问道:“公傅,今日这幅画,是否就是挂在此处?”

    楚欢上前去,找到墙壁上的挂钉,从琉璃手中加过画卷,重回悬挂了上去。

    琉璃十分利索地重新拿出笔墨,蘸墨之后,将袖子微微捋起一些,显出欺霜赛雪的小臂,见到画卷有些倾斜,向楚欢道:“公傅,劳烦将这幅画挂正一些,不要有丝毫倾斜!”

    楚欢心知琉璃已经找到了蛛丝马迹,全力配合,小心翼翼将花卷挂正,琉璃确定画作并无问题,这才上前,毛笔从那之前已经标好的交集点开始,顺着方向,毛笔蔓延下去,顺势而下,自画作开始,毛笔慢慢画过墙壁,一直延伸到墙根处。

    楚欢正好奇间,琉璃已经抬起头,道:“公傅,你的刀是否能用?”

    楚欢拔出血饮刀,靠近过去,问道:“夫人要用刀?”

    琉璃已经指着地板上的一处地方,道:“公傅能否用刀撬开此处,如果琉璃猜得没错,在这下面,应该可以找到一些东西。”

    楚欢明白过来,“夫人是说,画作上的苍鹰出现纰漏,那是药翁有意而为之,这幅画只是指明一个方位?”

    琉璃道:“我也不敢确定,但是总觉得有这个可能,我想了好久,药翁是个行事小心谨慎的人,父亲曾说过,药翁不管做什么事情,都会将前前后后安排的妥妥当当。药翁既然用非常手段向琉璃传递消息,那么也就证明药翁自己也清楚自己身处险境之中,他肯定也会猜到,自己随时都会有性命之危!”

    楚欢肃然道:“自然是如此了,如果不是身处险境,有所察觉,他也不会大费周章向夫人发出消息……!”

    “正如公傅之前所言,药翁寻我们过来,自然是有事情相告,而且琉璃猜想,应该不是小事,否则那些恶人也不会杀人灭口。”琉璃蹙着柳眉,轻声道:“既然是十分紧要的事情,药翁当然会想着自己一旦遇害,还要给我们留下线索……此事或许他早就筹划在心,做好了不测的准备,留下的线索,却又不能被人轻易看破……!”

    楚欢颔首道:“夫人所言极是,所以药翁才大费周章,在这幅字画上做手脚。”奇道:“夫人怎会知道这幅画作是指明方向?夫人不久前才见过药翁,如果药翁真的有大事相告,应该当时就会趁机向夫人叙说,他既然没有说出来,可见至少在上次与夫人相见的时候,要么药翁并无大事,要么当时还没有准备向夫人告知,既是如此,自然也就谈不上什么准备留下线索了……!”指着墙上那幅字画,“这幅字画,年头已经很久,其实也未必真的是药翁特意留下的线索,因为……时间上有问题,药翁要留下指引夫人的线索,最早也是在上次与夫人分别之后,而这幅画,看上去少说也有十多年了……!”

    琉璃叹道:“公傅所言极是,也正是因为如此,琉璃一开始也觉得其中古怪,但是现在已经确定,这幅字画就是药翁给我们留下的线索,而且还是悉心为我们准备。”

    楚欢奇道:“夫人何出此言?”

    “公傅,你仔细看这幅画,当真觉得它有很多年头?”琉璃摇头道:“一开始,琉璃也差点被瞒过去,只是今夜临走之时,想明白其中的关窍,这才恍然醒悟。”

    楚欢走到画作边上,瞅了片刻,还是没有发现异处,琉璃已经道:“这就是药翁的高明之处,公傅也是见多识广,聪明智慧之人,连你也没有发现其中的破绽,那些别有用心之辈,自然也是难以发现。”她起身来,走到楚欢身边,轻声道:“这幅画是新作,不超过三天!”

    楚欢一愣,惊讶道:“三天?”瞧那字画,枯黄带着一丝褶皱,怎么看那也不可能是出炉才三天的新作。

    “公傅不要忘记了,这是药谷,这间屋子的主人是药翁。”琉璃轻声叹道:“他是真正的药中高手,不但可以研制治病救人的良药,也可以制出杀人的毒药,除此之外,还可以制作出其他的药物……!”凝视着画作,轻声道:“药翁的药水,完全可以将一件新作,变成让人难以识破的古董!”

    第一一五五章 轮盘

    楚欢瞬间明白过来,“也就是说,药翁将这幅新作用药水制作,看上去就像一幅很久的画卷,他这般做,自然是为了迷惑那些对手。”

    琉璃点头道:“正是。就如公傅刚才所言,当那些凶手看到这幅画作,时间很长,自然就不会怀疑药翁会用这幅画给我们留下线索。”

    楚欢赞叹道:“药翁当真是精明过人,只是……如果不是夫人聪慧,咱们只怕也难以从这幅画卷上看出端倪。”

    “药翁其实这也是迫于无奈。”琉璃幽幽叹道:“不过药翁应该想到,我一直跟随家父学医,家父与药翁又是莫逆之交,所以他觉得我能够看出这幅画并不是旧作。”

    楚欢点头笑道:“幸亏夫人想到了这一点。”再次顺着那条线走到地板边,药翁所居的这处房舍,大体都是以木板所制,地面上也是以木板铺就,契合无缝,十分的严密,如果不是琉璃提醒,楚欢还真是想不到这木板下面会有异样。

    他握着血饮刀,在琉璃标记好的地方,血饮刀在木板上划出了一个正方形,他这血饮刀削铁如泥,区区木质地板自然是不在话下。

    将划开的木板撬开,便即出现一处缺口,琉璃已经举着油灯在旁,灯火之下,两人看向里面,随即互视一眼,都是从对方的眼眸子里看到了激动之色。

    缺口之下,当真是另有玄机。

    “这是……轮盘!”琉璃轻声道。

    缺口下面,当真是轮盘,只是这轮盘很为奇怪,四道木圈层层套着,在这四道木圈上,每一道木圈的周泉,都是雕刻着一圈字迹。

    楚欢伸手碰了碰最外面的一道木圈,却是惊讶地发现,虽然看似是轮盘,但是最外面的一道木圈显然是被固定住,动弹不得。

    “夫人,这最外面的轮盘动弹不了。”楚欢抬头看着对面的琉璃,他此时与琉璃正面相对,两人都是俯身在缺口边上,琉璃一只手握着油灯,身体前倾,楚欢这一抬头不要紧,幽香之间,却是觉得眼前白花花一片,竟是一眼便看到了一道深深的沟渠。

    原来琉璃夫人身体前倾,衣襟自然是往下垂,领口便张开了一片,胸口那两团雪白丰腻的圆球挤在一起,白腻赛雪,当真是春光大泄。

    楚欢看到那一对迷人的雪峰,愣了一下,眼睛一时移不开,琉璃却是轻声道:“里面的三道木圈呢?它们能不能活动?”说完之后,没听到楚欢答复,不禁微抬头,看到楚欢神情有些古怪,眼睛正愁着自己,怔了一下,顺着楚欢目光往自己胸口看过去,瞬间明白什么,那张雪白的脸颊顿时绯红一片,急忙用手拉紧衣襟,低着螓首,一时间却不敢抬头,羞涩无比,那羞人的模样,当真是惊艳无双。

    楚欢见琉璃夫人遮掩了胸口,这才回过神,顿时大为尴尬,心想这下子当真是大失颜面,琉璃心中定然想着自己是个好色之徒,干咳了一声,也没听到琉璃刚说的话,问道:“夫人说什么?”

    琉璃手抓着胸前衣襟,似乎害怕春光再泄,只是轻声道:“外面的木圈无法动弹,里面三道是否可以?”

    楚欢伸手去试了试,除了最外面的一道木圈,里面三道木圈竟然都是可以活动,看着三道木圈都在转动,楚欢疑惑道:“夫人,这……好像是机关。”

    琉璃微微颔首,“应该是机关了,只是这机关有何作用?”蹙着柳眉,若有所思。

    楚欢凑近看过去,只见到四道木圈上面都雕刻着文字,每一道木圈上面,都有数十个文字,他顺着那些文字读了一遍,却发现很不通顺,更是难明其中的意思。

    琉璃沉吟片刻,忽地站起身来,举着油灯走到挂在墙上的画卷边上,这一次不再去看画,而是轻声将那首颂扬周文王的《清庙》轻轻吟读了一遍,碧眸闪动,若有所思。

    “夫人,药翁新作的这幅字画,除了画作,还有这首诗。”楚欢也是凝视着上面那首诗,“画作咱们已经清楚他的意思,是为了指明轮盘所在的位置……这首诗,恐怕就与轮盘上的文字有关系了。”

    琉璃道:“公傅说的极是,只是……这首《清庙》,与轮盘上的文字又有何干系呢?这中间藏着怎样的玄机,真是叫人好生费解。”

    她秀眉微蹙,微带烦恼的模样,娇艳动人。

    楚欢想了想,问道:“有没有可能是什么藏头诗,或者藏尾诗?”

    琉璃夫人轻声道:“我也想过这一点,只是……轮盘只有四道,而这首诗有八句,如果真是藏头藏尾诗,就多出了四句。”

    楚欢道:“唔,这倒是有些对不上。”

    两人都是盯着那首诗,看了半晌,四下里一片寂静,只有那油灯灯火在轻轻闪动。

    许久之后,琉璃夫人才再次走到轮盘边上,蹲下娇躯,用油灯照着轮盘,目光变得锐利起来,仔细瞧着四道轮盘上面的文字,楚欢知道琉璃是在观察规律,也不多言,在旁思索,片刻之后,琉璃终于道:“公傅,最外面的第一道轮盘,上面能找到一个‘清’字!”

    说话间,芊芊玉指往里面指了一下,楚欢仔细一看,固然看到数十个文字之中,当真有一个“清”字。

    “夫人是否看出什么?”

    “公傅,第一道轮盘固定,那是机关设计的原因。”琉璃漂亮的蓝眸之中显出一丝光彩来,“请你找到第二道轮盘的‘庙’字!”

    楚欢眼神倒是十分好使,很快就找到了第二道轮盘上的“庙”字,听得琉璃夫人已经道:“庙字与清字对上!”

    楚欢转动第二道轮盘,将“庙”字与“清”字对在一起,形成一条线。

    “第三道轮盘,那个‘清’字……!”琉璃指着第三道轮盘的文字,“与前两个字连成一线。”

    楚欢当即照做,已经问道:“夫人,这就是机关的破解之法?”

    琉璃眸中带着神采,微笑道:“琉璃告诉过公傅,这首诗,出自诗经的周颂,周颂分为数篇,而这《清庙》,则是出自《周颂清庙之什》,内有十文,这《清庙》是第一文。”

    “清庙之什?”楚欢恍然大悟,迅速瞧向最里面那一圈轮盘,很快就找到,在那上面,果真有一个“什”字,顿时欢喜道:“夫人,你不但长得美,而且聪慧过人,真是了不起,这机关看来果真是被你这个大美人破解了。”他兴奋之下,脱口而出,话一出口,便觉得大大失言,立时尴尬,偷眼去看琉璃,只见到琉璃夫人脸颊晕红,宛若面带桃花,艳美绝伦,只是琉璃夫人却似乎没有听到一般,显然是为免尴尬,只是轻声道:“公傅,四字连成一线,应该就能打开机关了。”

    楚欢正要动手,忽地想到什么,皱眉道:“夫人,这机关……会不会有危险?”

    琉璃一怔,蹙眉想了一下,道:“我也不知,只是……这机关是药翁所设计,他……他应该不会害咱们!”

    “那倒是那倒是。”楚欢含笑道:“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夫人先退开一些,也好确保万无一失。”

    琉璃摇头道:“我不相信药翁会害咱们,而且……而且这机关因我而起,如果真的出现什么意外,琉璃……琉璃愿意和公傅一起承担!”说到这里,雪颜带羞,娇媚动人。

    楚欢心中道也觉得药翁不至于会如此话费心机来坑害琉璃夫人和自己,当下轻声道:“希望能够找到答案。”再不犹豫,将那轮盘转动,最后一个“什”字与前面三字连成一线,正是“清庙之什”四字,四字连成一线的一刹那,就听到地底下发出“嘎嘎嘎嘎”的声响,随即感到地面震动起来,楚欢心下吃了一惊,失声道:“地下有变,夫人小心。”身形已经往后山过去。

    也几乎在这时候,地面猛然往下塌陷,楚欢腾身欲望后翻,却瞧见琉璃夫人身子颤动,花容失色,她脚下的地面,已经迅速往下塌陷,楚欢心下吃惊,却也不能丢下琉璃夫人不管,脚下一点,窜过去,想要抓住琉璃,却见到琉璃身体已经往下沉去,楚欢速度当真是奇快,身若闪电,已经是抓住了琉璃的手腕子,脚踏地板,鼓足全身力气,想要带着琉璃跳开,只是他两脚想要借助地面之力,怎奈地面已经是塌陷,他越是借力,身体反倒是越沉得快,整个人已经与琉璃一起往下坠落下去。

    身在半空,楚欢心中暗叹:“算来算去,还是被药翁算计了,那个老家伙,竟是设下了陷阱让自己钻。”实在不知道为何会是这样的结果,只是紧握琉璃那滑腻的手腕,心中又想:“这落下去,也不知道是否要粉身碎骨,自己一个大老爷们倒也罢了,琉璃这般国色天香旷世罕见的美人儿也要死在这里,实在是可惜。”想着竟是葬身于此,实在是大不甘心。

    第一一五六章 漆黑如墨

    药翁木屋出现变故,守在院子外面的田候等人立时便有察觉,他与祁宏两道身影已经是飞身冲进院内,祁宏不忘叫道:“大家小心,有变故。”听到屋内传出动静,祁宏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很有可能中了敌人的埋伏。

    众护卫早已经是拔刀在手,全神戒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