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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三十五章——做戏

    眨眼间,新年已来临,宫中上自女皇下至宫女仕官,都着着喜庆的衣衫,一个个脸上都洋溢着喜气的模样。

    不过对云舒遥来说,这过年却是和折腾人一般,除了要祭先祖还要请谷神,保佑来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这些一桩桩的都容不得一点差池,祭祀的一言一行都是礼官交代好,迈步不可太大,太大过于莽撞,也不可过小,过小又显得没有皇家的气派,要掌握着一尺为宽的距离直走到殿前,弯腰九分,撩袍下跪,双手执地,头上的紫金玉冠离地一指叩首下拜。

    其实往年这些祭祀事项都是交给云舒晴,现今云舒晴谋反潜逃在外,生死自是不知,这一切事宜女皇便交给云舒遥全权承办,好在有凤箫他们帮衬着,倒还算是顺利的将这一切没有太大疏漏的应酬完。

    大皇女云舒婷是在过年前一日才从云天关赶回,见了云舒遥,两人皆是心知肚明,但都没有点破,或许都是想着安安心心过完年,新帐老账再一块清算,客套的寒暄问候,外人自是不知内里的端倪,还以为两姐妹姐妹情深交情匪浅。

    疑惑的是从若柳下葬当日便已离开的米凡,却是以大皇女最为得力的心腹一起回来,而云舒遥悄悄的趁着云舒婷不在时问她为何在此时,那人却是说着她不叫什么米凡,口口声声的说着是云舒遥认错了人。

    自己怎会认错,满目狐疑的坐下,低头问着凤箫,凤箫也觉得是米凡无疑,可为什么她不认她还谎称不是米凡,莫非是,一串串的疑问在脑中挥之不散。

    云舒婷表面憨厚老实,却是暗使手段,怎会这般就会轻信一人,而这短短的几月之间,米凡又怎么取得了她的信任,成了她最为得力的侍从。既然她不愿说,那自有她的理由,而自己刚才没头没脑的过去问话,不知又会有多少眼睛暗自盯着自己,或许现在的云舒婷已然起疑。

    看着云舒婷落座时,诡异的眼波在自己身上和米凡身上打量了两眼,便是知道生性多疑的她果真是怀疑了。

    怎么办,为今之计也只有错打错着的装作认错了人,或许还能挽回过来,也便更好的保护她的身份,也不至于让她涉险。

    想及此,执起酒杯缓缓向云舒婷走去,在云舒婷身边空着的位置落座下来。“来,大皇姐,我敬你一杯,平日里想念姐姐也见不着,这些时日我们姐俩好好亲近亲近。”

    云舒婷脸上狐疑之色慢慢转圜,也执起面前的酒盅示意一旁的米凡为她蓄满。“那日妹妹昏迷不醒,姐姐好生担心,这见妹妹神清气爽的模样,姐姐也便放心了。”说完,还故作疼溺她的模样,轻叹了口气。

    “姐姐镇守云天关这般辛劳,还挂念着妹妹,妹妹都不知说什么才好了,一切都在酒中,妹妹先干了此杯。”望着云舒婷甜甜笑得分外轻柔,执起手中的酒杯倾泻入口。

    信手将溢在唇角的酒滴拭去,看着身后站着的米凡,豪爽的说道:“蓄满,我要好好的给大皇姐喝两杯。”

    米凡不知云舒遥怀揣着什么心意,执着酒壶的手略顿了顿,感受到云舒婷的眸光射来,便抬手为云舒遥蓄满。

    不知是云舒遥喝的有些微醉还是怎的,手一抖,那酒杯里的酒尽数浸湿了胸前的衣襟,未等着米凡缓过神来,一个巴掌便扇了过来,脆生生的响亮,顺利的成了场上的焦点。

    “连个酒都倒不好,怎么做事的?”怒喝一声,便转脸看向云舒婷,“大皇姐,你这小奴笨手笨脚的,不如交给我调教一番,我拨给你几个使着顺手的怎么样?”

    云舒婷脸色极不好看,这打狗也要看主人几分颜面,当着这么多人打了自己的人,明着说是小奴笨手笨脚,其实还不是给自己看。想不到她竟在这儿等着自己,不过就会打打自己奴才出出气,还真是没有什么能耐。

    沉着脸望向已然跪在地上的米凡,气场十足的声音里带着难掩的冷厉。“无心,还不向皇女道歉,这般粗手笨脚的,回头我再收拾你。”

    “无心不是有意的,还望皇女……”

    “别再说了,刚我没见着大皇姐,来问问皇姐去了哪里?你看你那副嘴脸,张嘴闭嘴的不知,不知,我只是久未见到皇姐想亲近亲近,怎得了,我会害皇姐不成,现在还将酒洒我一身,我看你的胆子大的过天了,今儿不打你,我便愧为皇女。”

    云舒婷这才听出个所以,原来是为着这事,刚有人给自己回禀着云舒遥和无心不知说了什么,还以为她们有着什么,原来是为着这。

    不过从这看,自己这个妹妹确实还和以前一般无二,还是这么嚣张这么不知所以然,不过这样倒是最好,这样的人更是不会是自己的对手,试想这般没有脑子的,在这么多人面前为着一个小小的奴才大吼大叫的,不是无脑是什么。

    老二倒是有脑子怎奈太沉不住气,自己只是交代着几个明着是站在老二一派,实则早就被自己收买的大臣怂恿逼宫,没想到自己仅使了几个计谋,老二就上了当,这回就算是逃到外面不被抓过来,保了一条小命,可终归和着皇位无缘了。还有一位就是眼前的这位,在心底里冷笑了几声,这整日仗着最小,母皇宠溺,什么也不知道,就会拿着皇女身份压人的这位,也许不用自己对付,她自己就会给自己挖个坑把自己给埋了。

    云舒婷不可觉察的唇角噙着一抹冷笑,眼角微挑瞥了眼端坐在上位的云冰音,看的出自己的母皇极度不悦的脸上挂着冰霜,沉沉的一句遥儿带着一丝隐忍的怒意。

    凤箫紧赶着踱了过去,搀着云舒遥的胳膊,向着云舒婷淡淡的说着:“大皇姐莫见怪,妻主她一沾酒就醉,还想和皇姐饮上几杯,这不……”

    没等着云舒婷说话,云舒遥却是大声嚷嚷道:“我没醉,我还要跟皇姐多喝几杯,你别管我。”说着使力一推,凤箫被推了一个踉跄几欲跌倒,桌上的酒水都洒落一地。

    云冰音的怒意更甚,本来觉得她长大的懂事了,没成想还和以前一样,好像还不如以前,最起码以前还知道分场合,现今,唉,不提也罢,一个个不省心,一个个都觊觎这荣光的皇位,只有这个倒是不在意,但你看这,自己又怎么能放心将江山交托给她。

    “皇女醉了,将她扶下去。”云冰音冷厉的声音带着阴翳。

    接着雨寒也过来与风萧一人一臂搀住,未等散场,急急的将人事不知的云舒遥带回了寝宫。

    进了门,云舒遥俨然如常,径直走到桌案,翘腿落座在紫檀雕花木椅上,捏起摆在桌案上的点心放进口中,全然没有一丁点醉酒的模样。

    “我演的可还像?”吖了口清茶缓缓入腹,眉眼微弯,笑意浅浅的问着眼前的风萧和雨寒。

    “对了,萧儿,可还有消肿化瘀的药膏什么的,一会儿让葵木郎给米凡送去。”刚才为了演的更逼真,让云舒婷能确信,扇到米凡脸上的那一巴掌的力度自是不轻,刚才就看到脸上已然浮起了红肿的五个指印,希望米凡知道她为何这般做,不会怨恨与她。

    宫宴终是在云舒遥大闹了一场后完毕,有了云舒遥这一幕的卖力表演,云舒婷原本还对无心的怀疑渐渐淡去。

    圆圆的月亮发着柔和清淡的光线淡放在天边,寥寥星斗像是映衬着月光,柔美的光晕洒落在地上,映照出的剪影为这年夜镀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

    婷王府中一处偏殿旁,一抹灰色的光团如风似烟旋动着,也就是一眨眼见,便是进了偏殿,慢慢幻化成一头灰发飘飘的人来。

    四周都是静悄悄的,在殿中来回踱着步子的女人,丝毫也没有觉察出来。

    灰发男子故意的弄出了一丝声响,才让女人停滞了迈动的脚步,视线向他转来。

    “你……”

    灰发男子从袖中掏出一个紫玉小瓶放在桌上,轻淡出声。“这是遥儿让带给你的,她是怕云舒婷起疑,才出此一招,说希望你别怪她出手重了。”

    米凡从云舒遥故意找茬便是知道,不过也亏着这着,看云舒婷从回来,脸上不怒反到释怀的模样,似是打消了对自己的怀疑,这样也会更方便自己行事。

    若柳死了,她的心便没着没落的,当时满脑子都是找到那空间开启的大门,逃离这个伤心的地方,或许重回到现代,这儿的过往就如过了忘川河,喝了孟婆汤。可一闭眼便是若柳毒发时痛得嗜心蚀骨的样子,她忽然觉得,她不能让若柳白白死去,她要让将若柳害死的人血债血偿。

    她隐了身份,抛去了米凡的过往,只做无心,一个心随着若柳死而掏空的人,一个没有了心的人,来了云天关,费尽心机的接近害死若柳的大仇人云舒婷。

    可想报仇谈何容易,云舒婷生性多疑,鲜少有真正信赖之人,她为了博得云舒婷的信任,自愿服下云舒婷给的毒药,或许就是她给若柳服的那种毒。

    当第一次毒发的时候,她除了伸入骨髓的痛,就是一种心安,她终于品尝了和若柳一样的痛,自己竟觉得和若柳贴近了几分,也让她清晰的记得,他是多么的痛,她要亲手让那个那个恶人也尝尝这种痛,这种从期待到梦碎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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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已逝,心已碎,你的温柔如云飘散,而你的痛,我愿与你一同体会,留下过往的一切如影相随……

    第一百三十六章——欠的终是要还

    杨柳抽丝,转瞬间严冬逝去,春风带着芳草的清香还有柳丝的抽长,微微拂过,河里的积得厚厚的冰层渐渐消融。天边时不时飞过的小鸟,不住的鸣唱着,像是欢快的奔走相告,严冬已然远去,明媚的大好春光尽在眼前。当真是映衬了这句:又是一年芳草绿,春风十里杏花香。

    过了年,云舒遥就在宫里呆不住的又是偷溜到了云月洞天,竟是想不到墨卿还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做生意的奇才,这云月洞天的生意较着以前更是火爆的不行,还时常有因为排队等着翻桌的客人因为插队而动起手来。

    刚回的那日就见此一招,不过墨卿临时应变的能力确实让云舒遥佩服他在处事时的条理不乱。

    而被自己安排着隐匿在云月洞天的影者,更是在她回来,将这些时日,收集来的情报分理好给她报备过来。

    二楼密室中,昏暗的光线看不清来人,但是听声音应该是个英气十足的女人。“回大人,你交代着着重关注的吏部的李大人和兵部的肖大人,最近好像有些小动作。”

    云舒遥慵懒的端坐在房中仅有的一把椅子上,眸色沉得看不清是何表情,细白的手指极有规律的叩打在两侧的椅把上,沉沉的说道:“嗯,说来听听。”

    影者给云舒遥说着,这几日好似这吏部的李大人和兵部的肖大人极其隐晦的提过唤作青的女人几次,好像还说这青便要重返京城。

    尽人皆知这两位大人历来站在云舒晴一派,可不知为何,从云舒晴谋反不成失势以来,她们二人倒是将以往撇的那叫一个干净,连原先为了巴结云舒晴送过去的美男也暗中的除了去,就是怕落人口实。

    要说女皇也必是心知,可撇开吏部的李大人不管,那兵部的肖勇手中的兵力有足足十万人听他调遣,云舒遥不明白的是,为何女皇迟迟不收回她的兵权。

    这云月国的兵力派分成三分,大皇女带的兵力占三分之一,镇守在云天关;而这掌管兵部的肖勇握着的兵力驻扎在极北的荒河,剩下的三分之一便是分成宫中禁卫军和镇守在于星月国搭界的凤鸣城。

    宫中的禁卫军自是掌握在女皇手中,从云舒晴那日逼宫不成事就能看出,不过云舒遥想想也是后怕万分,若是禁卫军也倒戈在云舒晴这一边,那今日的云月便不会再是这般。

    镇守凤鸣城的雷鸣有所耳闻,与丞相风敬语同科及第,交情自是甚深,也听女皇说起过,这人也是个可信任之人。

    那问题是禁卫军和雷鸣手中的兵力只占三分之一,而若柳生前给自己的信里也提过,云舒婷在云天关私自招兵买马,那兵力自是更甚一筹。

    云舒遥知道女皇一向睿智,就算不知云舒婷在云天关的这些,也决计不会不知这深层,到底是太信任自己的女儿和那肖勇,还是另有什么筹谋,这些都是云舒遥百思不得其解之处。

    不过现在的云舒遥管不了这些,她心里只是一句:欠她的终是要她们连本带利的换回来。雨寒的伤,孩子的死还有清凌那一身的狰狞疤痕,让她时刻提醒自己,人无伤虎心,虎有害人意。她的软弱和不在乎,却是换来的伤害。所以,她本意无心皇位,而此时,她倒是不介意接下来,看看这些人看到她端坐在风华正殿的那把金銮椅上,俯览天下的时候,她们一个个的嘴脸。

    而云舒婷却是害的若柳死的那般凄惨,那一剑穿心,剑尖上滴落下的血珠灼红了她的双眼,多少午夜梦回之间,若柳一手抚着贯穿心口的那柄冷剑,苍白的唇抖动着问着她爱没爱过,说着未曾后悔的话语句句印在她的脑海。

    人前假装坚强,而人后暗自神伤,她能这样快的接受清凌,或许在清凌身上有着一丝若柳的影子吧!看到那一身的伤痕还有那屈辱的经历,她突然觉得,遇到清凌好似冥冥之中老天的指引,或许是老天让她来弥补,让她不再错过一个值得珍爱的男人,强大起来,保护好他们,不再让他们受到伤害。

    暗室中静的连呼吸都好似能听的见,影者见云舒遥没有出声,极守规矩的静默在一旁。

    “查出以什么号令众将士听令的了吗?”云舒遥脸上从未有过的肃穆,望着眼前的影者徒自出声,打乱了房中的寂静。

    想着以往在电视上都是讲过这掌控兵权之人都有一个兵符什么的,将士们只认兵符不认人,所以她倒是不介意效仿电视上演的那般,将兵符暗自偷出来。只是不知,这在自己认知的世界,到底是不是一样有着兵符的所在。

    这一瞬间,影者并未看到云舒遥表情变化,只是沉沉的答着,确实是有兵符,不过却是未能查到这兵符是个什么样的,不过查到的就是云舒婷和那肖勇手中却有一块。

    “能不能想办法给偷来。”云舒遥说话间站立起身,到了影者的面前,像是打着商量的说道。她自是知道,这兵符的重要,这云舒婷和肖勇必定会妥帖的保管,偷兵符这种事就像是在刀尖上舔血一般,不会这般容易便得手,但她已被逼到了绝地,也只此一朝,或许能扭转这种被动的局面。

    “属下这就去。”影者恭敬的回着便要转身离去。

    “一切小心,若是得不了,先保命要紧。”云舒遥交代着。

    影者向前迈动的脚步滞了下,因着这一句心生温暖,不管做何任务,她都是这般交代,从没有说过即使是让她们拼了命也要做成交代给他们的事,也就是因为这样,她们每次更是竭尽全力的完成任务。因为对于她们这些没有亲人没有朋友的杀手而言,或许心底里更是在意这一丝关怀和温暖,毕竟江湖上,每一天都有不知多少杀手死去,又有谁会在意她们蝼蚁般的贱命的活还是死。

    倒是事有凑巧,这肖勇的兵符并未向想的那般的难寻,因着那日影者从云舒遥这儿走后,接着便隐入了肖勇在京城的府邸,本来想着肖勇这几日回京必是在府中,怎奈却是没有寻到这肖勇,却是无意间撞到一桩好戏。

    原来肖勇整日驻扎在荒河,一年到头在家的时日算算也屈指可数,那兵部侍郎这般的位高权重,这夫侍们自是不少,而能随在身前必是那些受宠的夫侍,那另一些不受宠的男人们整日的在府中望穿秋水的苦等这,终是没有了耐心,再加上没有带着他们随身本就不满,久而久之便是和别的女人搅在一起,那日影者偷俯在房顶上便是瞧到这处好戏。

    本来看着不是肖勇刚想离去,可正巧的一只猫顺着房前的大树爬上了房顶nong出的不小的动静,而影者一晃神时踩碎了一片瓦,房中的人起了疑大喊出声,影者未免不必要的麻烦便近身点了她们的穴道。

    反正是一系列的巧合,这兵符是肖勇的那位出墙的夫侍交给自己的,那夫侍只是气不过肖勇喜新厌旧,撇下他三年不回,这人人都知他回了京城,他却是和那小的,不回府反而又买了一处私宅日日流连那里。再说,被影者拿来要挟自己的女人很爱自己,他们都商量好了等些时日便离开这里,只是不成想,会发生这事。所以当影者拿这个女人要挟他偷肖勇的兵符时,他没做多少考虑便是应下,等着他将那块墨玉兵符交到影者手中的时候,影者也兑现了她的允诺,放了他们二人离去。

    有了兵符在手,云舒遥暗舒了口气,即使云舒晴想着勾结这肖勇有些什么,她也不足为俱。

    米凡那边也有好的消息传来,她已取得云舒婷的绝对信任,云天关地下的练兵场她已经能自由的出进,而云舒婷无意间也透露出了让她来管这些兵勇。

    又过了几月,女皇身体违和,朝堂上的一切事宜渐渐交给云舒遥处理,而云舒遥所显露出的治国之策和用人之道,却是让女皇心感慰藉,慢慢的淡出了朝堂,安心隐在宫里,品品茶,赏赏花,吟首诗,唱唱曲。

    从昭告天下,云舒遥作为太女身份辅佐女皇处理国事,两方齐动,想着扭转局势,不过云舒遥早已有了应对。

    云月三十年秋,太女云舒遥继位,国号昌,秉以德治天下。那日,晦暗了几日的天气忽然晴朗,天边的红霞映红了云月的山川与溪流,犹听见,一声声高亢悦耳的鸣叫声,划过苍穹,引来了百鸟无数,围站在皇宫的瓦檐上,五彩缤纷霎时好看。

    “太女殿下继位平,凤凰神鸟齐和鸣,云月必会国昌盛,德治天下四海平。”民间自是谣传这三皇女是受天界神仙点化之人,孩童们的歌谣再大街小巷传承。

    继位大典过后,云舒晴在去星月国的途中被截获,收押在天牢等候女皇发落。

    而云天关的动静也不小,所有的将士齐齐反着云舒婷的残暴,众人齐上将云舒婷擒获,而她一直深信的米凡却是在这时,掏出了圣旨,列举了她祸国殃民的八大罪状。

    其实云舒遥还有一道密旨,旨意便是这云舒婷的性命全全交给米凡处置,是杀是刮绝不追究。因为她知道米凡对若柳用情至深,为了这些又是付出了多少,所以比起米凡对感情的深邃的执念,她的感情却是分成了好多份,她承认她不是专情的人,但她敢承诺,她会全心全意对待她爱的那些男人。

    第一百三十七章——夜访冰谭天牢

    初秋时节,天气还带着夏的燥热,而离皇宫不远十里,一处幽谭却是诡异的很,空气中残存的热度依旧不能将那潭水上覆着的那层薄冰消融,冰面上依稀能看见袅袅升腾着氤氲的寒气。

    不得不喟叹这古时的人的奇思妙想,那宛镀着一层杀煞之气的天牢就建在这冰的彻骨的千年冰谭里。而能受此礼遇的凡人也皆是数一数二的重中之重的牢犯,因着谋反被生擒的云舒晴便被关押在这里。

    沿着那绵延突兀的石壁,踏着用碎石铺着湿滑的的石阶一路向下,虽然每隔几凳便有一个烛火燃着,但毕竟是这儿湿气太重,影影绰绰的发着昏黄的豆亮,依旧还需扣着一侧的石壁脚下试探着向下移。

    从接任皇位以来,才知道这做女皇也确实是份苦差事,每日光是批阅完那摞的像山般的奏折,便会到了半夜,所以这些时日倒是省了不少路,除了上早朝便是到这里,夫君们个个想看上一眼也是传膳过来一起吃完,便继续批阅。

    今儿批到最后一本,看看沙漏也已到了亥时了,想着批完这本就在这儿的软榻上歇息一下,睡不了两个时辰便又到了上早朝的时间。可打开着刑部递来的奏折,上面却是说着云舒晴却是执意要见她最后一面,口口声声的说着她还有一个天大的秘密,若是云舒遥不来见她,她便将这秘密带进棺材,这秘密便是永世不为人知。这刑部大人也吃不准,便奏请她做定夺。

    云舒遥第一直觉便是这云舒晴夺权的心还未死,或许是想借此挟了她,达到她的什么目的。但人有时就是这样,明明知道是个陷阱,偏偏被内心的好奇心搅动的不安,只有亲自见她一面,仿佛才可确认事实。

    手掌交错发出啪啪两声掌响,两位劲装打扮的暗卫便单膝跪地立与殿下。

    云舒遥一脸凝重之色看着殿下跪着的两人,沉沉的出声却是带着不容蔑视的风华威仪。“现在陪朕去趟冰谭天牢。”

    殿下的两人相视一眼,虽是不知为何都这般晚了,女皇又去天牢所谓何般,但听命行事随身保护女皇的安危是她们的职责,而心里的那些疑问并不是自己能问的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