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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欧圣源!”他急得都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了,他竟然还有心情调侃他?“我是他丈夫,不是任何人。”

    “我问她的主治医生,说大嫂来做产检时,都是一个人,而且她前期孕吐得利害,吃不下去东西,整个人瘦得像是一阵风都可能吹走,可是却从来没见你陪她来过。大哥,你觉得‘丈夫’这两个字,你好意思说得出口吗?我看你心里只有你的工作,完全就不顾有身孕的她……”

    “该死的,我不知道她怀孕了。如果我知道的话,根本就不会有机会让她走。”欧柏源有些烦躁地扒了扒头发。

    他是有过让她怀孕的打算,可是,却没想到她怀孕后却不告诉他,而是跑得让他找不到了。

    “所以大嫂才会偷偷离家出走?”欧圣源想一次性地把大哥的脑袋敲醒。喜欢个女人而已,有像他搞得这样天翻地覆的吗?

    欧圣源故意讽刺自己大哥。自从他搬回家住后便得知自家大嫂离家出走了,还不明白是什么情况下,就被自己老妈在耳边整天念得要抓狂,恨不得搬到医院来住,早上的时候还因为报纸上的新闻吵了他大半天,这个仇他不趁现在报还等到什么时候?

    不过,大哥应该还不知道报纸上刊登的事情吧?

    大哥可以丢下老妈一个人在家里发牢骚了,一个人不为所动地住在公司里,而自己却得天天住在家里面对老妈的疲劳轰炸,听她怎么数落大哥的不是,担心大嫂一个人在外面的安危,自己每天在医院累得半死还得听这些话,他听得耳朵都起茧了。

    “该死的!欧圣源,我要知道她现在住在哪里?”欧柏源不想再听弟弟的废话,他现在要马上知道那个女人在哪里。欧圣源一定有她的地址跟电话,要不然不会打电话通知他的。

    等他找到她,一定会狠狠地揍她一顿不可。不过,他想,他可能下不了手。

    “资料都在这里,里头有你想要知道的事情,你自己看吧!”看到自家大哥情绪要失控,欧圣源从桌上拿起那份他让人从产科调上来的资料丢给欧柏源。

    拿着病历,欧柏源在欧圣源的办公室里,仔细地看着里面的内容。

    五分钟后,他按掉手上的烟,眼晴直瞪着病历里面那张b超影像图,五个月的身孕已经检查到她有了个女儿,还特别用拍了几张不同形状的影像图,每张影像图片上,都被医生用笔圈了出来,从小得像小豆芽一般小到现在可以看得出来四肢及五官的完整人样,那清晰的图像看在眼里,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

    她竟敢瞒着他,带着他的女儿走得无声无息,丢下他一个人找得头都要爆了。

    想到这里,欧柏源重新点上了一支烟,狠狠地吸了一口吐出一圈又一圈的浓白的雾气。

    五个月了是吧?是什么时候怀上的?结婚后他跟她在一起,他都有做好防护措施,唯一的一次是他酒后,回忆了一下时间,应该就是在那个时候有的。

    可是,为什么他竟会迟顿的没有发现她的身体异样呢?在他们闹冷战的时候,他好像记得她有说过月事来了不舒服,看来那个时候是骗他的。

    该死的女人,真的是该打,竟敢欺骗他那么久!

    一边翻着那些检查记录,他想到刚才欧圣源说的,她因为孕吐吃不了多少东西,那她一个人在外面谁照顾她?

    不行,他一定要马上找到她,把她带回家。这一次他不但要用婚约绑住她,更要她为了孩子保证不敢再离开他一步。

    欧柏源瞄了一眼旁边的地址,竟然是在她的那个小公寓,离他公司不过半个多小时的路程,就在这么近的地方,他却以为她为了躲他一定是躲得远远的……翻天地覆地找遍了整个新加坡却怎么也找不到她的人。

    原来她就在这么近的地方,咫尺的距离让他想破头也想不到……

    欧柏源把病历合上,正想起来要去抓人,欧圣源却再度推门进来,不等欧柏源开口问,他随手丢下一份今天的报纸在他的面前,“大哥,你在把大嫂接回家之前,先看完这份报纸,然后跟家里打一声招呼,老妈找你找得很急!”

    欧圣源说完又出去了!他想,大哥这么忙,今天的报纸一定还没有时间看,何况还是半娱乐的新闻。

    只是,希望大哥这次得把家里那把火灭得干脆利落一些,要不然大嫂回去也是受委屈而不敢出声。

    欧柏源死死地看着欧圣源丢过来的报纸,他是随意地看了一眼内容,他不管别人怎么说他的老婆,他不在乎。

    他在乎的是那张刺痛他眼晴的照片,安卓竟敢这样抱着他的老婆跟孩子!这口气让他怎么忍得下去?

    特别是报纸上竟敢冒出他老婆不是安家人的说法,这一点更是让他介意,他妈的,他老婆还是安家人的时候,他都不能见能她跟安卓这个大哥有一点亲密的行为了,万一咏心真的不是安家人,那安卓抱她,不是更该死!

    妈的,他还有空在这里想她是不是安家人的问题,他现在要做的应该是把他的老婆扛回家都才对。

    安咏心,你这个女人,真的是该打!怀了孩子不回来找他而去找安卓,这笔帐他一定要好好跟她算。

    而欧柏源不知道的是,这则新闻不仅在新加坡,在香港那边同样也上了头条。

    在香港的常致远在第一时间看到这则新闻时,马上致电给商氏传播的总裁商凌志,要求他们马上把已经发行的报纸全部收回去,同时要刊登公开致歉信。

    商凌志接到他的电话后,被弄得一头的雾水,急忙让手下的员工去查这个事情。因为他不可能会允许自己旗下的报刊登欧家人的丑闻。

    事实的结果竟是出乎的意料,同意这则新闻上报的竟是辅佐他多年的特助,也是跟自家女儿一起长大的jun。

    而jun给他的答案就是,上次慕容杰想联手欧柏源逼商凌志退位,后来虽然因为水晶早产的原因,慕容杰忽然收手了。可是,jun却记恨着这一点,想让欧家人难看。

    “我不管你们的家务事,但是这个致歉信必须要登。我不想让我的女儿被人欺负。对了,在致歉信上顺便登上,安咏心不是哪里来的野种,她是我常致远失散多年的女儿。”

    常致远说完这一番话也不管商凌志是不是已经记下了径自挂了电话。

    是这则新闻让他觉得不能再让小乔的女儿受委屈下去了,这些年来,对于小乔的亏欠经常让他愧疚难忍。

    不必去做dna鉴定了,他就认准了这个女儿了!不管她是不是真的是他血脉相连的孩子,他都不在乎了。

    安再林既然从来没有能力给过她该有的尊敬,那他给她。他常致远的女儿没有人能欺负。

    而一直呆在家里的咏心,却不知道自己的世界已经闹得天翻地覆,再也回不去原本想要过的那种平凡安静的生活。

    第六十四章 把门给我拆了

    经历了昨天那场恶梦般的经历后,咏心从早上醒来就没有再出门。

    早上她吃了一些东西后,就坐在房间的地上,对着画板想把这个月的插图尽快画好,可是,她坐了好久,却还只是无意识地勾勾画画出几条乱七八糟的的线条而已,她根本就静不下心来作画。

    她已经努力地让自己不去想昨天的事情,也努力地让自己不开电脑不看电视新闻,可是,那些事情还是一个劲地往脑海里钻。

    坐了几个小时了什么也没做好,咏心决定站起来活动一下身子。这段时间,她的肚子忽然涨了很多,从地上站起来还得扶着旁边的床沿。

    咏心刚站好,门外就传来了敲门声,咏心随手从小小的梳妆台拿了个发带绑好头发出去开门。她的头发又长了好多,打算过几天有空的时候去剪短,要不然到时肚子大的时候不好洗头。

    “陈阿姨……”来人正是住楼上的陈阿姨,手上还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

    “咏心我刚煲好的汤,趁热喝了。”陈阿姨来自熟的端着汤进门放到咏心平时吃饭的小餐桌上。

    “陈阿姨,又麻烦你了。”咏心关上门跟进来不好意思道。

    “哪有什么麻不麻烦的。你看你脸色不大好,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陈阿姨看到前几天脸色红润的咏心今天却是一脸的苍白无神。

    难道是跟早上她看到的报纸上说的事情有关吗?陈阿姨从来没有想到过咏心会是豪门的大少奶奶,开始她也以为报纸上说的人只是凑巧与咏心同名同姓而已,可是看到照片的时候她不得不信。

    却也更加心疼这个女孩儿了,一个人怀着孩子在外面,还得忍受那些怎么也止不住的风言风语。为了不让她担心,她暂时还是不要在她的面前提这个事情了。

    “没有,可能是昨晚睡不好。”咏心下意识地抚了抚自己的脸。

    “咏心,有什么天大的事情都放下啊。为了肚子的孩子,不要想太多。趁热把这汤喝了,喝不完的话留一半放冰箱晚上再喝。我中午要跟你程叔到我儿子家一趟,你可要好好照顾自己啊。”

    “放心吧,陈阿姨,我会的。”咏心笑着把陈阿姨送出了门。

    回到餐桌边,咏心看着那一大碗还冒着热气的汤,心里直冒酸气,一个与她非亲非故的陈阿姨都可以对她这么好,为什么,与她生活在一个屋檐十几年的大妈就这么恨她?

    她从来没有想过要她对她好,但至少,她不想再面对那样的林美珍,昨天那个疯狂地骂着她的林美珍是她非常陌生与害怕的。

    一颗眼泪无声无息地从眼角溢出,在她来不及拭去的时候滴到了桌面垫着大汤碗的报纸上。

    而那颗晶莹剔透的泪水蕴染的字体却让咏心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昨天发生的事情会被登报?在回神过来后,咏心擅抖着手把碗移开,抽出那张报纸。

    在看完那份报道后,她的心一凉到底!

    一颗颗温热的液体滴落到不住颤抖的双手上,她才察觉到自己在流泪,一股前所未有的无力感飞快地袭卷了她。

    她不知道外面的人为什么要这样写她,也不知道如果欧柏源看到了会怎样看她,她整个像是僵住了。

    她失去了胃口,再也吃不下任何东西,只是静静地呆坐着,像个石膏做成的假人儿,没有情绪、没有想法也没有表情,窗外的阳光悄悄地洒进晕在她的肩头,可她却感觉到无比的寒冷,是因为冬天要到了吗?

    直到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响了起来才打断她的失神。

    自从她离开欧家,换了手机号码后,除了陈阿姨及报社的人知道,就连昨天大哥安卓她都没有来得及把号码给他。

    那会是谁打过来呢?

    咏心伸手抹了抹脸上的泪,站起来。

    当她看着手机上的那个号码不是陈阿姨,也不是报社打来时,她只能呆呆地盯着那个号码看,不敢接也不敢挂上。

    直到手机铃声停了下来,她才颤抖着手拿过手机,谁知道,手机马上又响了起来,而且还是刚才那个号码,她一时心慌急忙将手机按掉,不敢接听。

    怎么会是他?她一定是眼花了,一定是的,一定是的。这是她的新号码,他不知道的!他怎么可能找得到她?

    毫无头绪的她,还在想着这个问题,手上的手机却再度响了起来,那铃声吓得她差点没把手机摔到地上。

    不管她按掉多少次,对方却总是一直不停地拨打,不是没想过要把手机关掉了,可是,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一想到欧柏源发怒的表情,她没有胆子关机。

    当手机再次响起时,死了心的咏心按下通话键,努力平稳自己的声音:“喂……”

    “开门!”电话那边传来欧柏源气极败坏的声音。

    “你……有什么事吗?”再度从电话里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刚止住泪的眼睛竟然酸酸涩涩地想流泪了。

    “我在你公寓的门外,马上开门。”这回不止是欧柏源的声音,还伴随着她家的大门被重重地垂了几下的声响。

    “我……我不想见你。你快点走!”咏心拿着电话站起来,像是他的人就站在眼前一般害怕,一边说一边往床边靠。

    “安咏心!是你自己来开门,还是让我找人把门给拆了,你自己选!”门外的欧柏源没耐心地大吼威胁着。这个女人,胆子越来越大了,竟然敢这样把他关在门外。

    “你……你不可以这样……”咏心无力地在床上坐了下来,声音也是有气没力地反驳着。这个男人要做的事情没有人可以拦得住,可是,她不想再做他听话的妻子了,再也不要了。

    她不想见他,她还没有心理准备要见他!她不知道该要以什么样的方式与他见面。特别是现在又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她不知道欧家人会怎么看待她。

    她只能胆小地做驼鸟。

    “那你看我可不可以!”伴随着话音刚落,像是泄愤般又传来重重的一捶,那沉重的声音大有要把她家的门拆了的气势。

    咏心咬着唇,望着外面那扇大门,尽管心里怕得要命,但是却不肯地去开门,“你再不走,我就报警了!”

    这样的僵持到最后一定会是自己输的,没有办法的咏心只能出口威胁他。是他太过分了,凭什么这样对她?

    他们之间隔着的何止是一扇门的距离?她不能让自己再踏出那一步了。她没有可以再输掉的酬码!

    她的心里不停地告诉自己,一定不要理他,不要再靠近他,这样才不会受伤,不会心痛!

    “你敢!”欧柏源咬牙切齿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让咏心整个人为这一颤。

    他凭什么说她不敢?咏心咬着唇盯着许久之后,在他又要出声威胁她之前按下电话。

    欧柏源没想到一向胆心的安咏心不但不给他开门,还挂上了电话。最后,还真的敢报警,把左邻右舍也惊动到了。

    欧柏源在门外气极败坏的时候,被接到报警电话而赶来的警察不由分说的以妨害公众安宁而带回了警局。

    当两个新上任的年轻警员将一脸铁青的欧柏源押回警局后,才后知后觉地知道他们抓回来的人竟然是亚洲金融界的龙头欧氏金控的总裁欧柏源时,整个警局顿进陷入一阵尴尬,不敢相信这两个新警员带回来的人竟是连他们的头都惹不起的大人物。

    重点是,人家不过是小夫妻吵吵架,闹闹小口角而已,哪有妨害公众安宁啊?

    坐在警局特别腾出来的会客厅里,欧柏源在等律师过来时,口袋里的私人手机一直响不停,看都不看一眼。

    欧柏源等来的不仅是律师,还有自己的父母。

    “爸、妈,你们怎么来了?”欧柏源点上一根烟,看着跟在律师后面的欧震宇、官天丽夫妇。

    “柏源,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我跟你爸能不来吗?”没有给欧震宇开口的机会,官天丽坐到儿子身边抽掉他手中的烟,“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为什么会给到警局来?圣源说你找到咏心了,她人呢?”

    自从今天的新闻见报后,他们一直联络不上他,在家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没想到他竟然还把自己弄到警局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