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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狼群第一百六十四章開戰(上)

    “我不能讓他死!”我看見那道定位激光便立刻沖到了窗前。

    “你要干什么?”阿米德聽了我的話嚇了一跳,“打這場仗不就是為了消滅薩達姆的暴政嗎?這是多么好的機會呀!”

    “我們又不是為了美國政府干活。守株待兔只為了找到傷害我們兄弟的兇手和我兒子。他死了,我去找誰要我兒子?”我架好槍,邊上的屠夫和快慢機也沒有攔我。得到了他們的默許后,我端著槍來不及仔細瞄準,對準在二樓過道中的一名衛兵開了槍。那里不是防彈玻璃,而且那家伙我也認識,被拷問的那段噩夢里,這家伙也扮演了個跑龍套的角色。

    那家伙應聲倒地后,整個院落隨即轟動起來,無數全副武裝的士兵從角落里跑出來將整個大院填了個滿滿當當。同一樓層的卡利克魯茲與薩達姆三父子早已被保鏢掩護著不見了蹤影。

    “那里有防空洞嗎?”我看對面亂了半天卻沒有車輛進出,似乎這些人仍在院里沒有出來。

    “有!”阿米德被對面樓頂射過來的探照燈光嚇得跪在地上不敢動彈,抱著腦袋回道:“地下五十米深。德國人給造的。和薩達姆那批地下宮殿一起建造的,只是小一號。”

    “妙!”小貓撇撇嘴,“美國最力害的blu113鉆地炸彈也炸不到。”

    “我們是不是要趕快走?”對面的燈光已經定位到了我們這排房子,正在逐個窗口尋找,就算沒有收獲,估計士兵也已經在前來的路上了。

    “不用急,有讓他們更急的事!”我話音剛落,一枚炸彈精準地落到了河對面的院落里,巨大的爆炸聲將隔了上百米遠的我們這邊的玻璃都全部震碎了,沖天的火光和強烈的劇震讓桌椅全部跳離了地面。緊接著便是第二發,第三發。一共四發炸彈準確地落到了那棟建筑物上。

    頓時,燈光和人聲全都沒有了。頓了頓后,包圍在院落周圍的防空炮驟然開火了,一串串粗大的亮光伴隨著巨響沖上天空,在夜幕中炸開成團團灰煙。它們不停地轉換著角度開炮,似乎在追尋一個看不到的目標。

    “呀哈!戰爭開始嘍!”屠夫抽出刀子在袖子上蹭三蹭,磨三磨,四下瞅了半天沒發現目標后,只能重新將刀插進刀峭中。

    “是嗎?那你綁好自己的跑鞋了嗎?”我指著那片越來越低的探照燈,這里離邊境有近一天的路程,就算現在開戰了,等美國兵打進城來也要24小以后,到那個時候我們死上一百遍都夠了。

    “有人比我們心急得多了!”快慢機指著一個方向,那是離開納西里耶的公路。也許眼前的爆炸聲和炮聲過大,我們一直沒有注意那里微弱的閃光,經快慢機指明我們才隱約聽到低微的槍聲響起。

    “也許是伊拉克總統撤退的車陣被潛進來的作戰部隊發現了。”小貓拿起望遠鏡看了會說道,“斬首行動總是美國第一優先。干掉軍事首腦對于整個戰局的影響是不可估量的。”

    “只希望那個綁滿布條的家伙沒有在車上。”看著爆起的火團,想來那些軍隊已經挨上了反坦克導彈,就算再結實的防彈轎車也頂不住這東西,里面的人肯定掛了,就看是哪個倒霉蛋在車里了。

    “你還有心情擔心他?看看那個!”小貓指著離我們不遠的大橋上分兵而來的車隊,后面竟然還拉著榴彈炮。

    “轟!”又一枚導彈炸在了對面,這回有了準備的我們除了及時捂住耳朵外,還看到了附近不少高層樓房中有人沖到了窗前,不時有微弱的閃光亮起。

    “通通!通通通!”還沒有駛過橋的軍車上架著的dhsk12。7108mm重機槍的低沉的聲音隨著閃光同時響起。那些簡陋的民房被這種重型子彈打成了篩子,一些不結實的墻體轟然倒塌,屋頂將里面的人砸在了下面,不知死活。

    “那些人是……”看到車隊調轉車頭被引向那些地方后,小貓皺著眉頭周轉望遠鏡仔細打量起來,“哈!那些家伙是記者。”

    “這年頭扛相機的比扛槍的跑得還靠前。瘋狂的世界!”屠夫看著對面的房里被搜出來的記者,嘴里一邊調侃那些倒霉的家伙,一邊還不耽擱手上綁逃命索的工作。

    “theshoot,too!”快慢機面無表情地玩了個小小的文字游戲。

    “beshot,too!”從廢墟中拽出來的記者們或多或少都受了占點傷,我看著他們,滿臉譏諷地接道。這些家伙搶新聞都不要命了!

    “我們走不走?”小貓看著開進前街的軍隊,那些家伙已經開始逐門逐戶地搜查起來。

    “再等一下?”快慢機抱著自己的機槍,將滑索扣扣在繩索上后,仍站在原位上沒有動。

    “我怎么辦?”阿米德看著一屋子不屬于伊拉克的垃圾,意識到我們根本沒有帶走的意思便愣住了,這要是被搜索的士兵看到非崩了他不可。

    “你會開槍嗎?”小貓把電腦塞進背包里后,從桌上拿過ak彈匣插進自己的短突機步槍,拉開槍檢查供彈是否正常后抬頭看著阿米德。

    “我有槍!”阿米德從門后面拽出自己的akms握在手中。

    “一會兒前面帶路!”小貓看他穿代自己的ak胸掛式彈匣袋時夠不到背后的綁帶,只好上去幫他打了個死結,然后拍拍他的肩頭。在那之前她先回頭看了我們三個人一眼,如果我們三個人中隨便哪個點點頭,她腰側的軍力便會扎進這個家伙的后心。但屠夫最后還是搖搖頭,畢竟我們都不熟悉這個城市,如果沒有向導光憑gps的數據,在這種軍事戒嚴的情況下出事的幾率太大了。

    不知道自己已在鬼門光上走一圈的阿米德扭頭看著我們一臉的感激,那是對于我們不離不棄的感動。這種表情讓我們心中稍稍跳了那么一下。不過就像丟進海中的石子兒一樣,也就那么一點動靜,很快被其他波濤蓋過了。

    “小阿里呢?”我們幾個面貌各異,出門就可能被人看到,所以對于阿里的行動并不是時時掌握。

    “他就在樓下監視著街上的行動。”阿米德指了指腳下的二樓。

    “你跟他不是親戚吧?我記得你的家人都在美國等你,對嗎?”小貓看了看阿米德,然后眼光向下移到了他手里的槍口,最后又移回到了他的臉上。

    “沒錯!”阿米德不是傻瓜,先是為我們做事絕情而擔心,后來又為自己被選中而高興,最后把ak放到桌上拉出腰間的阿拉伯短刀看了看,咬著下嘴唇便沖出房門。

    “有眼力!”屠夫點點頭然后扭頭繼續問快慢機,“我們等什么?人家都跑了!”

    “再等等!我感覺有東西值得我們等。”快慢機說到這里看了看我和小貓征詢意見。

    “我個頭小,跑晚點也不怕被人發現,!”小貓靠在門框上看著二樓的“進展”。回頭對快慢機聳聳肩說道。

    “我等了一個月,不再乎這幾秒。”我們在這里監視了這么長時間,聽了一堆能震驚世界的東西,卻一點于自己有用的東西都沒有,現在還同有結果對面便被炸了,真是令人沮喪極了。

    這下四個人都不說話了,反正屠夫也不怕事兒,越麻煩他越高興。又等了一會兒便見阿米德手持血淋淋的匕首跑上來,看到我們仍一副勞神在在的樣子也愣住了,緩緩將刀子插回刀鞘后問道:“我們還不走嗎?”

    “等一會兒。”阿米德抱著桌上的akms滿頭大汗地看著窗外閃動的車燈說,“他們已經搜到對門了。”

    “等這個!”快慢機突然舉起槍開了火,裝了消音器的槍聲在防空炮火的掩護下幾不可聞。我們還沒來得及去查看是向誰射機,快慢機已跳出后窗順著繩索滑了下去。

    他不解釋我們只能莫名其妙地跟著他一起跳下了后窗,剛落地便聽到快慢機在無線電中向天才吩咐:“天才!我們藏身的地方附近的大橋上停了一輛集裝箱車,你看到了嗎?”

    “等一下!”天才的聲音響起來,“我看到了!但它已經駛離了。要我跟著他們嗎?”

    “當然!那破車有兩個司機,我只打死了一個!”快慢機說到這里,我們所有人都已經從三樓跳了下來。我們所處的河邊小道非常窄,車隊進不來,黑燈瞎火的,前來搜索的士兵都開手電,夜視儀中百多米外就能看到他們手里的亮光,繞過去不是難事。

    “那上面是什么?”天才的聲音斷斷續續的,接收非常不好。

    “我不知道!但我看到送葬者的g500在前面引路,那上面肯定不是伊拉克人的東西。”快慢機領著阿米德在前面帶隊,我在中間,屠夫墊后,迎著手電光線來的方向摸了過去,那里是已被搜查過的住戶。

    在即將遇上搜查小隊的時候,我們翻過一堵矮強跳進了阿米德的街坊家。我拿的是短槍,所以第一個跳進去,落地便看到一個面帶黑紗的女人正在后院收拾被翻亂的東西,她聽到聲音扭頭正好看到我跳進來。由于她面紗罩臉,我根本看不到她的五官,也不知道她是不是要張口呼叫,為了以防萬一,只能抬手一槍打在她的頭上,撞針機發底火的聲音被周圍掩蓋得非常完美,甚至她倒地的聲音都不突兀。

    第二個跳進來的是小貓,由她接替我的位置后,我便握著手槍沖進了已經有人在呼喊這個女人名字的內室,一個年紀稍長的女人手端簸箕,里面盛著破碎的瓷器正走到通向后院的過道中。天黑視線不清,她把我當成了她的家人,不但沒有驚叫反而走了過來,等被我一槍機中眉心的時候,她也沒弄清楚是誰向她開的槍。這時候,阿米德和屠夫,快慢機也都跳進了院內,屠夫和快慢機留在了后院以防行蹤泄露,阿米德跟在我和小貓的后面進了屋子。

    里面有兩個孩子和兩個男人,看樣子是爺孫三代全都在家。扳扣連扣,一陣硝煙之后,整個屋子里便沒有會喘氣的外人了。

    “這是……塔克里哈桑一家。我們兩家做鄰居已經三十五年了!”阿米德看著倒了一地的尸體兩眼有點發直。

    “我開槍之前你怎么不說?”我站到門旁,透過門縫察看街上的士兵有沒有察覺到什么。結果,不知道哪幫潛入的特戰部隊或傭兵被人拽了出來,不遠處的人家“幫幫”地打成了一團,根本沒有人注意這家黑乎乎的院落里的幾聲悶哼。

    “我……”阿米德接不下去了。說不知道是肯定不行了,因為他都認識人家三十多年了,不可能認不出這是誰的后院。說沒來得及,在進屋前至少可能提醒我十次都夠了。說因為害怕暴露自己而犧牲他們,則顯得自私而殘余……

    “沒關系!你到了美國會交到新朋友的,只要你不住在紐約就行了!”小貓又拍了拍這個意志堅定的“起義者”的肩膀。

    外面的防空炮火停了。其實除了最初幾發炸彈是敵人發射過來的外,剩下的近一個小時的炮都是伊拉克人自己在打,這邊打完那邊打,也不知道到底打中個鳥沒有。炮聲一停,其他的響動就格外地刺耳了,我們所在的這條街上槍聲零落,不知道誰在打誰,反正我們這隊人沒有同伙,打死誰都不關我們的事。

    “那車隊只是沿著幼發拉底河岸移動,到了納西里耶西郊的一個煉化廠便停住了,那是……”天才的話沒說完,隊長便接過了話茬,“咳!咳!那就是我們這里。有隊家伙正在接近我們這里……咳!”

    “那我們只要順著幼發拉底河便可以走到那個煉化廠嗎?坐標是多少?”我看著外面穿梭不停的偏三輪,這些人全沒有夜視裝備,只有普通的常規武器,如果不是跟著槍聲走,能抓住潛人者就真的是阿拉保佑了!

    “你們要等等才行了。”天才的聲音仍是斷斷續續的,聽起來非常奇怪。

    “等?你在干什么?通訊怎么這么差?”屠夫皺著眉忍受著耳中的雜音。

    “我在趕路。”天才的聲音倒是沒有他所說的那種驚慌。

    “趕什么路?”快慢機也非常意外。

    “進入伊拉克找大熊他們。”天才說到這里大家都愣住了,他在美國基地待得好好的,為什么冒這么大風險離開呢?

    “為什么?”

    “陸戰隊報告說有人向薩達姆示警導致轟炸失敗,身份正在核查中。”天才說話的語氣里棄滿著自豪,“根據他們報回來的位置,只有傻瓜才猜不出來他們指的是誰,如果可能,咱們也會和他們鬧翻,我可不想待在人家后院里等著挨刀。”

    “甜心!我就喜歡你這一點,機靈!”小貓抱著槍看著天花板嘿嘿笑了,知道自己的情人脫離了險境誰都會開心的。

    “當然!現在美國人正調兵遣將搶奪油田,顧不上理我,等他們騰出手再跑就來不及了!反以,現在我們已經沒有美國軍用衛星提供的監視條件了。我可以利用俄羅斯租給我們的氣象衛星進行觀察,但它有盲區和盲時,不能提供實時的圖像。你要等等了。”天才說到這里突然笑了。“多虧大熊送回的那個奇怪的油漆,我這里還真沒有那么大的防紅外偽裝布料呢!“

    該死!喪失了現代化優勢,對于我們這些被慣壞的孩子來說可是件非常難受的事情。

    “希望你們帶了美軍的戰斗標識,不然到時候幾萬美軍和雇傭部隊可認標不認人的。”天才說起話來像是講笑話一樣。不過幸好他的擔心我們出發前都想到了,當時考慮的是怕友軍誤傷,現在則成了一種逃命的掩護。

    得不到天才在天空中的眼線,等到兩小時后衛星再次經過伊拉克上空的時候,美國政府已經從波斯灣的航母上向伊拉克發射了第一輪巡航導彈。那時候天已經開始放亮了,但轟炸并沒有停止,又持續了一個半小時,其中不時有f117a將鉆地炸彈扔在伊拉克軍人的防空洞上,直到天光大亮才消失了。

    “你猜猜這次斬首行動,有沒有斬掉薩達姆的腦袋?”我們守在這個滿是腥氣的小屋里不敢上街,雖然分到納西里耶的導彈并不多,可是多年挨炸的經驗讓伊拉克人有了熟練的躲避習慣,街上冷清清的一個人也沒有,一直到中午確定短時間內不會有導彈襲來后,人們才從屋里飛快地沖出,直奔各個商店搶購水和糧食備戰,這時候他們才確定美國人這次應該是來真的了!

    3月分的伊拉克已經天氣燥熱起來,蒼蠅、蚊子滋生速度雖比不上非洲,但也遜色不了多少,屋里的死人還沒有腐爛,腥味便把附近剛孵出的小綠頭蠅都吸引了過來,密密麻麻地落在床單的血灘上,層層疊疊,讓人替它們的好口福高興。

    街上軍人和游擊隊仍駕駛著各種車輛四處流動,試圖用高呼著的口號和電臺播放的愛國歌曲給街頭扛著攝像機的各國記者一個好的印像,也許是因為太專注于此了,他們沒有顧得上再去排查奸細,也給我們這些人省了不少躲藏的麻煩。

    不斷從城外涌進城內的士兵,膚色各異,服裝各異,手里拿著清一色ak47鉆進各種建筑中便不再出來,看樣子是要和美軍打巷戰。他們分布的范圍之廣、密度之高讓我們這些人很容易預想出,美國軍人進入城區后會遇到“血戰”。

    “挺聰明的!”小貓指了指一排開進街道旁商店中的t55和t72坦克說道。那些人正在用木板重新將門封起來,從外面看就像閉門歇業。

    “我們應該警告美國兵嗎?”阿米德畢竟投靠的是美國政府而不是我們。

    “不用!第一批殺進納西里耶的肯定不是美國軍隊,應該是美軍特戰隊策反的‘起義武裝’。”其實我們說的便是打著各種名號的傭兵,反正又沒有人專訪他們,只要包了頭巾上電視,誰都會覺得是穆斯林。

    “我們怎么辦?”阿米德看著各條路口設下的工事和路障為難地說道,“我們出城的道路都被封住了。”

    “沒關系!”小貓看了看表說,“用不了多久美國人便會給我們清出多條道路的。我們所需要的便是等待并祈禱。”

    “祈禱什么?”阿米德看小貓不時地看表有些疑惑。

    “祈禱炸彈不會落到我們頭上。”小貓說到這里便沒有再出聲了,因為城南已經響起了爆炸聲。不一會兒爆炸聲由遠及近,從窗口向外可以看到幾架“眼鏡蛇”直升機正沿著西側的中央大道一路轟來,直到在納西里耶大橋打光了彈藥才回航。它們剛拉升高度調轉機頭,數發prg7便晃晃悠悠地從交錯的街道中升起,到了五百米的高度便自爆了。

    可惜他們沒有炸到任何東西,卻被隨后的第二批直升機鎖定了射手的位置,一陣低空轟炸后,伊拉克人少了數名rpg和sam7引到了天線、晾衣架等各種高空障礙物上,炸死了不躲在家中的平民,卻沒有傷到一架直升機。而這些射手則在第三輪跟進的直升機轟炸下粉身碎骨了。

    三輪清掃后,再也沒有rpg射手愿意暴露自己的位置,幾架直升機找不到有價值的目標后便后撤了。過了些時候,在大路的盡頭,一批穿著美國戰壯斗服的士兵開著m113裝甲車和悍馬出現了,比較奇怪的是后面跟著的坦克竟然不是現役的mia1,而是老式的m60a3坦克,但是看上去又不太一樣,主炮絕對不是原來的105mm線膛炮,看上去更像120mm口徑。咱不是坦克兵,看不出來這又是哪國公司為第三世界國家改進的m60a3試驗品,估計拉過來開幾炮就要開賣了。

    為了看清楚一點,我們全都上了二樓,雖然被流彈機中的可能性增大了很多,但視野卻清楚了很多。借助望遠鏡看過去,只見那些士兵正一步一步地走近埋伏著坦克的街段,不由自主地緊張起來,似乎自己的兄弟身處險境一般。

    “有本事你就出去呀!”小貓做了個“請”的手勢,“你這模樣,不舉白旗被美國人打死,舉了白旗被伊拉克人打死,不如自己給自己一槍還少跑點路。”

    “我……”阿米德什么也不說了,他惱怒卻沒有底氣。

    “轟他們!轟他們!”屠夫笑得合不攏嘴,手指在墻上一搗一搗地叫得像個慫恿別人犯罪的惡魔一樣。

    “轟!”一聲炮響回應了他的祈禱,在軍隊走過那埋伏有坦克的店鋪門口時,藏身其中的t72出其不意地開了火。炮彈帶起的巨大煙塵和碎屑將整個街區蓋得嚴嚴實實,原來等著瞧好戲的我們除了個黃色的大沙罩外什么也沒看到。槍聲和慘叫在黃色的濃霧中此起彼伏,不斷有正規軍、民兵甚至平民抱著槍沖進濃霧中,每沖進去一股便是一陣雷聲響動,等槍聲平息后便又有人不怕死地沖了進去。有人爬到屋頂上,居高臨下地朝著沙霧中發射rpg7火箭炮。這些人不懂得打一槍換一個地方的道理,一般打上一發便會站在那里重裝彈,然后像個活靶一樣被子彈掀翻載到地面上。如果有人位置真的很好,打上兩發還沒被機斃,那么地面上的美軍便會掉轉炮口連帶房頂一起掀飛上天。

    于是不斷有偏離軌道的迫機炮、火箭炮和坦克從濃霧中飛過,落在周圍的民居中炸得房倒屋塌。眼鏡蛇直升機飛過來,看到這鋪天蓋地的黃霧也分不清敵我,只能向外圍民兵轟了一陣,沒解決任何問題就撤離了。從城外打進來的炮火,也由于兩軍接火過近,只能非常謹慎地先轟機外圍然后再慢慢縮短行程,放了幾十炮轟了半個小時也沒起到什么作用。

    等七輛運兵車在五輛坦克的掩護下撤離后,槍聲逐漸停止了。黃霧散去,十多輛悍馬全被打趴了窩,四輛布滿彈孔的m113和兩輛m60a3停在路中間燒得正旺,通往納西里耶大橋的大道上躺滿了尸體,道路兩邊的店鋪全炸飛了,可以看到里面的t55也沒了炮塔,除了冒煙什么也干不了。仔細看看死在路上的人,伊拉克人還是多于穿軍裝的,不過300人的部隊還沒看清怎么打的,便被放倒了近四分之一,這對于任何部隊來說都是很恐怖的。

    “干!啥也看不清!”屠夫冒著被流彈機中的危險拿著望遠鏡瞅了半天,只看到了車子開進開出,最期望的血肉橫飛的場面沒看到,讓他大失所望。

    等撤離出濃霧有了視距后,那些美國兵便對著剛才交火的地段開始炮轟,這時候也顧不上什么交火規則了,一炮穿幾家,平民士兵一起炸上了天,大塊的紅磚強就那么輕飄飄地從百米外飛進了我們的庭院,落地震動將門上僅剩的半塊玻璃也拽了下來。

    橋頭堡上的伊軍士兵則將防空炮放平,23mm口徑的高爆彈機穿m113那可憐的鋁合金裝簡直像切牛油一樣容易。駕駛艙被撕掉了頂后,裝甲運兵員終于認清了事實,也顧不上邊上拿他做依托的步兵,開足馬力放著黑屁跑沒影了。

    一陣陣的榴彈炮從城外打了進來,壓制住了對面的炮火,可是總也沒有辦法消滅敵人。那些保住了命的士兵趁著火力優勢,又沖回了死人堆中將稍微完整點的尸體從死人堆里扒出來,拖回自己的隊伍,然后用坦克擋住屁股,由哪里來回哪里去了。

    那支不知來歷的隊伍看樣子是沖著納西里耶大橋來的,可是從中午忙活到晚上,也沒見他們打進納西里耶市中心,更不要說大橋了。看樣子他們是太小看伊拉克的軍隊了,僅憑半個營的人便想拿下市中心的主要橋梁,真以為這里是甘茵斯坦了。

    也是這一仗打得過于振奮人心,納西里耶周圍的散兵游勇全部涌進了城,一時間各條道路上都充斥著舉槍歡呼的士兵,如果說今天早上是五步一崗十步一哨,那現在便是摩肩接踵了。隊長說在他們那邊也發生了橋梁爭奪戰,不同的是那邊美軍取得了勝利,雖然不是主干橋梁,但過河是沒有問題了。

    “嘿嘿!我們被堵在這里,卡利克魯茲也被堵在了這里。”屠夫聽到隊長那邊的戰況笑了。

    “渾水才能摸著魚嘛!”小貓看著街上在美軍m113裝甲車殘骸上歡呼雀躍著的孩子們說道。

    “那我們就等到水真正渾了便去摸魚!”快慢機站在窗口的陰影中向遠處望去,眼睛在數個屋頂上一一定位而過,順著他的目光,可以發現在有人影在屋頂上移動。

    “那要等到什么時候呀?”阿米德看著遠處自己的房子被拆得不成樣子滿臉的擔心,現在他的身份泄露了,如果被抓住,那下場可是生不如死,所以他現在逃離這里的心情比我們還焦急。

    巴格達時間3月21日晚8時許,美軍展開了對伊拉克的“震懾行動”,數小時內起飛各型戰機上千架次,從海上和空中向伊拉克發射千枚巡航導彈以及大量精確制導高爆炸彈,其強度超過了美軍過去十多年來所進行的歷次戰爭。雨點般的巡航導彈和精確制導彈紛紛落在伊拉克首都巴格達、北部石油重鎮摩蘇爾和薩達姆的老家提克里特。火光四閃,爆炸聲不斷,一柱柱濃煙應聲騰空而起。

    伊拉克的傳媒系統早已經被美國政府摧毀了,為了從心理上打垮伊拉克人,電視和廣播中到處是北約和鄰國不利于伊方的報道。各航母群飛機導彈來往穿梭如蜂群般忙碌不停。

    已經全面停電了的納西里耶卻一點也不黑暗。作為伊拉克第一軍事重鎮,納西里耶理所當然地遭到了北約盟軍的重點“照顧”,飽和轟炸的火光如同百萬個相機同時閃光一般耀眼,連天上的明月都被反襯得昏黃灰暗起來。高空爆炸排天倒海的汽浪將白天納西里耶上空沙塵暴留下的淡淡白霧吹了個干干凈凈。

    落在我們隱藏點周圍的導彈爆開的沖機波如水紋般沿著地面蕩開,連地基深厚的房子都隨之舞動,我們都有點坐海船的搖擺感覺。雨點般炸開的導彈和密集的防空炮混雜的巨大的聲浪蓋過天地間一切響動,我連自己打響指都聽不到。

    “這才叫渾水!”我們幾個都對美國這次下血本的行為吃驚極了,這種轟炸密度不要說平民,連我們這些征戰多年的傭兵都有點擔心挨上一記。

    現在是摸魚的時候了,我們幾個在所有人忙于挖油躲避的時候卻走上街頭。振耳發聵的導彈襲機中出現了瞬間的空場,突兀的靜謐令映紅的城市顯得愈發詭異。拖著沉重的步子邁向納西里耶橋,就見路面上橫著一輛小型貨車和十幾輛卡車,全都布滿了孔洞。有的還在燃燒,有的已經成了一堆堆變形的金屬片。

    在路面和路邊的水溝里,我看到成片的尸體,全是伊拉克平民,一具男尸還在燃燒,嘶嘶地冒著煙,引燃他衣服的卻是身邊一疊快成灰燼的鈔票;不遠處的巨大彈坑邊壘著三具半截尸體,從長短衣著看上去像是一家三口,父親的白色阿拉伯長袍,母親的黑色波爾卡,小女孩兒漂亮的橙色和金色裙子,雙親撲倒在小女孩的身上,想為她擋住死神的鐮刀,可惜整齊的切口表明他們脆弱的肉體沒有擋住鋒利的刀刃;一輛被炸成兩段的汽車里一位少了半拉腦袋的父親懷里系著個掛兜,包裹著一具女嬰和一具男嬰的尸體,兩個孩子中一個已經燒得不成樣子,另一個上半身仍粉嫩如玉!這些都是想逃出城躲避美軍飛機大炮的伊拉克難民,可惜逃的不是時候。

    穿行在這人間地獄中,呼吸著人肉焦臭的氣味,我有種腳底酥軟的虛浮感,迷幻的感覺讓我有種似曾相識的熟悉。我是在high嗎?使勁擰了自己握槍的虎口一下,辣痛!

    “轟!”一聲巨響在空中炸開,巨大的氣浪把我們五個拋離地面,摔倒在路旁的櫥窗中,骨頭挫動的劇痛和扎進掌側的玻璃渣將我的神經從漿糊中刮離出來。

    “該死!”小貓一聲罵引得大家回頭看她,一片玻璃在她的鼻梁上黃切出一道見骨的傷口。

    “沒事吧?”我摸過去想替她察看卻被她拒絕了。

    “當然有事!我破相了!”鼻血蓋住了小貓半張臉,看上去像戴了暗紅色的面紗一般:“我感覺自己的鼻子要掉下來了!我可不想當麥克爾杰克遜。”小貓從來沒有表現過怕死,但現在驚慌的眼神比她在車臣踩上地雷還嚇人。

    “別動!閉上眼。”我把她拉到暗角里,掀起邊上咖啡桌的桌布將我們兩具罩在里面,借助手槍下面的戰術手電察看傷口中的雜質,然后用消毒水沖洗凈傷口,兩指輕按鼻兩側向上推,將翻開的皮肉擠到一起,再用止血膠帶將它粘住。

    “沒事!以后磨磨皮就沒事了。”我安慰她,照那傷口的長度和深度,可是要找個好醫生咨詢一下了。

    “快走!過一會兒就要天亮了!”屠夫抱著裝了彈箱的突擊步槍指了指窗外道,“郊外可沒有這么多建筑,趕不到地方我們就只能暴露在雙方的槍口之下了。”

    “我們要弄輛車!”快慢機指著遠處駛來的一輛皮卡,上面支著高射架,裝著pkms機槍,卻沒有裝nspu夜視瞄準具,兩名射手一個持槍一個扛著rpg站在車上向天空瞎瞄,也不知道這么黑的夜里他想打誰。

    “我來!”小貓把自己臉上的血撈了撈抹了個滿臉,然后站起身用頭上的桌巾包住金色的頭發,把突擊步槍扔給我,從口袋里拿出glock21c拉上膛,插在胸罩上,向我和快慢機點點頭,然后等附近有炸彈落地后便尖叫著沖上街。我和快慢機則站在櫥窗暗處端著槍瞄向街上相對顯眼的敵人,但不斷的爆炸震動使腳下松動的地板晃個不停,端在空中的槍沒有辦法持穩,放在桌面上沒有緩沖會跳得比手還力害。

    “屠夫!”我向屠夫招招手。

    “該死!”屠夫無奈地坐到我的面前,讓我將槍架在他寬厚的肩頭:“我討厭干這個。”有了充滿彈性的三角肌作支點,我自己身體的晃動對于射擊精度的影響則相對小了很多。

    小貓跑向那輛正準備開動的皮卡,那個握槍的掉轉槍口對準了她,可是看到只是個滿臉血水陷入瘋狂的女人,便又壓高了槍口,沖小貓揮揮手喊叫了兩聲,想趕走她。

    小貓則不斷地把兩只血手在身上和能碰到的東西上亂蹭,一副被血水給嚇壞的樣子,這種人我們在戰場上見得多了,所以小貓模仿得非常神似,邊尖叫邊扒著窗口不斷拍打駕駛艙的車門。

    “我搞定機槍手,你對付rpg。發射!”我輕拍了一下屠夫的后背,他伸手擋住眼睛防止火藥濺射。有消音器的槍聲在這種環境中還沒個屁聲大,。338中口徑的重彈威力超越普通狙機彈太多了。手按機槍的射手被我機中了腦袋,被快慢機擊中了脖子,子彈穿透腦干帶走整個下巴,與此同時,車旁的小貓從腦前掏出了glock21c沖著駕駛艙開了數槍,然后像進自己私家車一樣自然地拉開門,將尸體拉出來自己坐了進去,接著向我們揮了揮手。

    抱著槍快速沖過無人而顯得寬闊的街道,躥上皮卡后我第一件事便是將死人頭上的阿拉伯頭巾剝下來箍在自己頭上,頭巾上面的腦漿粘到我的臉上,擦掉的時候有股豬油膏的滑膩。

    我和阿米德站在車斗中,一手把著機槍一手扶著腦袋上的阿拉伯頭巾。汽車吼叫著飛馳在滿是碎物的街道上,就像其他逃命的車輛一樣。

    “伊拉克萬歲!”每次和人交錯而過的時候,我便讓阿米德叫上這么一句,對面的人便只顧上回應一句相同的對答,來不及仔細打量我們的長相。就憑這一招,我們橫穿了半個城市也沒有遇到阻攔。

    直到碰到一批和我們同路的蒙臉阿拉伯人。這些家伙聽到我們的口號沒有任何回應,只是對我們揮揮手,但他們手里塑料槍托的mpikm突擊步槍引起了我的注意。那是東德產的ak47,可以說是世界ak系列中最好的產品,甚至超越了蘇聯原廠貨。剩下的人拿的是匈牙利有前握把的akm63,其中幾個火力手手里拿的ak47槍托上安裝有像膠緩沖器,槍管上裝了榴彈發射器,更是明示我們那是波蘭產的pmkpgn60。

    伊拉克的武器來源龍蛇混雜,一支人馬手里拿上幾支ak是稀松平常的事,可是所有人拿的都是北約盟國的產品就不多見了。龍其是東德那批貴族貨,售價不是伊拉克平民武裝支付得起的。

    “我們有伴兒了!”我拼命向越來越近的家伙們揮手,然后同時向車內的朋友示警。他們一接近我們,我便發現不對勁,而這些人也發現了我背在身后狙擊槍上的夜視儀,槍口同時端了起來。

    “什么人?”屠夫回頭從后玻璃窗望過來,看清了情況后說道,“可能是北約潛入伊拉克的特戰部隊。”

    “他們也認出我們了。前面路口拐一下,他們要是還跟著我們就干他娘的!”我接著不斷喊著家國口號,這都是從伊拉克電臺現學現賣的。

    “坐穩!”小貓聽完說拐就拐,一個急轉彎差點將我們兩個從車上甩下來。回頭看看身后,那兩大車人并沒有跟過來,我們松了口氣。可還沒等把心放回原位,再轉到平行道上時,便看到遠處的兩輛bmp1中間橫著個木杠擋在路中,后面的沙袋包圍中有兩門zu23防空炮正在指著天空轉動著,他們守著的是座并不寬闊的次要民用橋口,不少難民步行或乘車通過窄橋想要逃離飽受轟炸的城區.

    對面兩口23mm滑膛炮細長的炮口壓下來后,有人走出路障向我們招手.

    “怎么辦?”小貓是司機沒有辦法戰斗,屠夫擠在這個破皮卡后座上,連個伸槍的窗口都沒有,只有快慢機能幫上我們的忙,可是他現在使用的是ak彈藥,沒有辦法擊穿bmp1,這練“鐵頭功”的怪車能頂得住12。7重機槍的正裝甲。我的。338破甲彈倒是可以辦到,但射速過慢半天打不死幾個人,人家一炮就能把我們整車人轟上天。

    “緩緩過去!”我推推身邊的阿米德說道,“你不是伊拉克安全部門的嗎?去唬唬他們,如果騙不過去,盡量把人從裝甲車中引出來。”車子開到兩輛裝甲車近前停下后,阿米德跳下車熟練地對著防守的士兵指手畫腳一番,對方便飛快地放下欄桿示意我們通過。正在這時遠處卻突然響起了坦克發動機的轟鳴聲,引得守衛的士兵紛紛抱著rpg反坦克導彈沖出裝甲車和隱蔽處進入了伏擊位置,可還沒等他們站穩,轉眼間半條街被夷成了平地,bmp1也被強大的沖擊波橫著吹出去數米遠。然后,各種輕重武器便開始由上向下開火,凡是站在可見之處的士兵和平民都成了他們的攻擊目標。這其中當然也包括阿米德,而多年訓練的本能也讓阿米德的第一反應仍是與伊拉克軍人并肩,向屋頂上的不名武裝還擊。

    該死!我們pkms機槍從三腳架上卸下來,提著二十金重的鋁合金彈箱跳到了皮卡側面,借車身為依托躲避起來。快慢機和屠夫也愣住了,先是從左側下了車,把槍架在車頂瞄準了對面的屋頂才罵道:“挑什么時候下手不行?干!”

    小貓掛上倒檔剛退兩步,阿米德那個白目貨看到后,竟然邊開槍邊退跑回來了。這當然引來了那邊屋頂上的不名武裝的注意力,幾支步槍掉轉槍口向我們這邊打來。不像電視上紙箱都能擋子彈,除了發動機和輪胎,ak47的子彈將尼桑車體打對穿沒有任何問題,我臉邊上的金屬擋板冒出陣陣火花,瞬間被穿出四五個洞,一股子焦味傳來,讓人感覺鐵板被燒糊了一般。

    “操!”屠夫上車時沒注意,現在才發現后車門竟然是用鐵絲固定在車架上的,只能砸碎車玻璃往外爬。還沒等他下車,阿米德從他面前跑過,一排子彈前后腳跟著頭頂掃過,差點把卡在窗框中的他嚇死,趕忙縮回腦袋向我們叫道:“傻看著干什么呀?還擊呀!干他娘的!”

    “干!”我看小貓也被流彈嚇得縮到儀表臺后面不敢露頭,知道沒辦法好進退只好拼了。我提著重機槍沖到車頭位置,把機槍架到車蓋上對著躲在樓頂暗處的槍手開了火。

    pk機槍繼承了俄羅斯火器的結實沉重和高后坐力特點,但它的標準射速卻只有650rpm,比我常用的hk21的800rpm低很多,更不要和大熊的m134相比了,而現在這把槍已經不知打了多少發,沒清過槍,部件污垢使射速降了不少,溫吞的火力壓制能力讓人感覺它像沒有吃飽飯一般。

    也許是快慢機的步槍有消音器可以將槍口火光掩蓋,對方的還擊對像仍主查以我和阿米德為主,屠夫和小貓被憋在車里出不來,我手里又是一把慢牛車,根本壓制不住對面的火力。那些家伙肯定也有夜視儀,點射打得準極了,還沒打兩槍便被對方的搶射打得抬不起頭來。快慢機沒有辦法,只好從阿米德屁股后面的彈袋里面翻出rpk的75發彈鼓插在自己的步槍上,暫時充當了一把火力手。

    “重裝彈!”我打光了200發的彈箱后大叫著蹲下身,從滿地的彈殼中撿起一個,顧不得燙手插進槍管導氣箍下面的導氣孔調節器中,將它擰到最大,增大氣量提高射速,雖然會增加機匣和操作部件的磨損,縮短槍支使用壽命,但現在也管不那么多了。

    從車箱里搬出另一個200發彈箱,壓好彈鏈再次開火,高射速的優勢從大量減少的回擊就能感覺出來,這下屠夫和小貓也終于能放心大膽地從車廂里鉆出來了。多了兩把槍支援后,對面不定期擊少了,也引來了原本和伊拉克士兵對轟的炮手的注意力。一發火箭彈錯過了車頭,打進背后的店鋪后炸開,竟然崩出來大堆的餐盤。身邊的阿米德一聲慘叫坐在地上,我聽他叫得慘不忍聞,回頭一瞄差點笑出聲來,這家伙的屁股和大腿上竟然被釘了數把材質不一的叉勺。

    “拿住!”我把手里的機槍讓給屠夫,從背后撈過狙擊槍,拉下臉上功能簡單的微型夜視儀,打開了瞄具上的熱感控測器,對著屋頂躲在花墻后面的兩個紅影連開數槍,擊穿磚墻將兩人打倒在地。

    “閃光!”邊上的小貓則掏出一枚光彈和震憾彈,尖叫一聲扔了出去,我們停住射擊趕緊捂上了夜視儀。地聲巨響,一道亮光閃過,屋頂上部隊有節奏的攻擊停止片刻,槍聲再響的時候便雜亂無章起來。爭得空隙的幾名伊拉克軍人鉆進了一輛運兵艙被炸壞的bmp1中,掉轉仍能動作的23mm炮對著那排房子開了兩炮。從紅外顯示看,除可以看到的不少紅影隨著坍塌的屋頂掉到了一樓仍能活動外,剩下的兇多吉少。

    快跑!被打爛了前臉的皮卡不能用了,我們便收集彈藥徒步沖到路對面。拔掉了腿上的餐具和阿米德看沒有人表示出扶他一把的意思,便瘸著腿拎著彈藥箱和rpg一步一抽氣地跟在屠夫身后,也不射擊,當起了彈藥手。

    雖然坦克發動機的聲音仍在響,可直到我們逃離交火地點,也沒有看到坦克部隊到來。狼群第一百六十四章開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