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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想办法收拢年轻人就是好,他们一则见识不广,易被引诱,一遇明主,便思报知遇之恩,可换其一生忠诚;二则他们有血气,没那么多的顾忌,且有很大的发展空间,季汉的未来靠得就是他们。

    五月一个月,战争没有再继续,因为各地都在忙着麦收。三叔和廖立亲自部署军队配合百姓收割小麦,兵慌马乱的,一把大火就能毁了百姓一年的心血,更何况要防止敌人小规模骚扰,抢割了,而且,我听说曹魏那边派来人马,煽动百姓说要抗税,抢割麦子谁也不上交,偷偷藏起来。曹魏自己统治时怎么不说百姓可以抗税呢?我一气下旨:“今年河东免了夏粮之税。百姓自家的粮食自己保存好,不要被别有用心的人抢了去。”这道旨挺得人心的。百姓得知所有收成都归自己,登时来了积极性。本来在其间煽动的曹魏细作登时成了多余的人,大眼瞪小眼,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百姓得了季汉的好处,又在廖立的重金引诱下,纷纷举报曹魏的细作,一时之间,曹魏在河东的网络被破坏的七零八落。

    与此同时,姜维曾向我汇报,说他可以出兵河内和上党,击退敌军,抢割河内和上党的小麦,我想了想,还是放弃了。虽然孙子兵法里有吃敌一石,可节约自己十石的说法,但是河内郡初定,我们兵力防守有余,攻敌不足,实在不宜再扩大战场范围了。

    荆州之战从三月份开始打响。东吴派诸葛瑾出兵北进,攻打襄阳,诸葛乔奉我之命出击,进行呼应。他与父亲在战场上的首次配合,就显示出极大的默契。两人有攻有守,打得风生水起,有声有色。襄阳老将军许晃稳扎稳打,步步为营,虽处守势,却不给诸乔瑾父子可乘之机。战局一时僵持不下。

    四月,东吴镇西将军,娄侯陆逊引军攻军出击,配合襄阳之战进攻樊城。陆逊一出手变显出其高超的战征艺术。他先是假作徘徊,麻痹曹军,接着乘敌人不防,突然出击,攻破曹军江边大营。然后全力推进,其势直如破竹一般,连下十余城,直抵樊城之下。曹魏中军大将军,给事中曹真见荆州势危,亲自引军相迎,两人在樊城激战,曹真连遭败绩,大呼奈何。最后承认自己不是这个东吴将领的对手,只得守城不战。一时间,曹魏荆州局势危如累卵。

    关于陆逊,似乎好多人总觉得陆逊是一个少年得意的书生,但其实他只比先生小两岁,比孙权小一岁,今年也已四十三岁了。在历史上,他击败父亲那一年三十九岁,这个岁数绝对算不上年轻。但是他为人低调,不肯张扬,无数对敌人还是对朋友,总以晚辈自称,这大概也是人们认为他年轻的原因之一。

    不过,由于我在,这个世界没有出现父亲进攻东吴的局面,也没有陆逊救东吴于危难的的情况出现,所以陆逊此时比起历史上的他来,就差了不少,还没有在东吴一言九鼎,执掌半个天空的能力和实力。虽然他也曾讨会稽山越,破丹杨费栈,代献骄兵之计,引军暗渡取荆州,败詹晏、屈陈凤,破房陵邓辅、南乡郭睦,诱降文布,立下战功无数,得迁镇西将军,封娄侯,但也只是东吴一流将领之一,远没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步。而且我总觉得孙权似乎在打压他,很少给他独自引军的权力,这或许是因为他是孙策的女婿的缘故吧。相比之下,诸葛瑾是绥南将军,封爵宣城侯,与陆逊应是平级,但诸葛瑾却领南郡太守,主抓荆州军务,却位在陆逊之上。

    不过,是人才,总是很难挡住其光芒的。此次樊城一战,陆逊以三万人马打得曹真五万大军苦不堪言,坐困愁城。孙逊围城而攻,什么云梯,冲车,地穴,火攻,诈城……种种攻城术层出不穷,亏了曹真也是一代名将,仗着人多粮足,死守不出,勉强维持。陆逊却行有余力,在曹真眼皮子底下分兵,四处攻城,整个荆州除了襄阳和樊城,全部落入东吴之手。

    这时,东吴发生了变动。丞相北海人孙劭去世。东吴全国举哀。在东吴,其实最有资格当丞相的人,谁都知道应是张昭--无论是资历,是能力,在东吴都少出其右者。孙策临死时曾对孙权说,内事不决问张昭,外事不决问周瑜。但是孙权虽也敬重张昭,却并不肯以他为相。他被封吴王后,东吴当置丞相,众臣下都推举张昭,孙权说:“现在事儿这么多,张子布年岁大了,当丞相再累着他,孤如何忍心?这可不是对他好的表示。”于是立了孙劭。孙劭死,再议丞相,百官又推举张昭,孙权说:“丞相的公务太多太杂太烦乱,张公性子又刚直,谁不听他的话,他就发怒。这样时间长了,反而让他会被人所怨咎,对他不是什么好事。”当下以太常顾雍为丞相、平尚书事。当然,孙权倒底是怎么想的,我还是有一点点明白的。说实话,莫说孙权现在年过四十,正是权力欲旺盛的时候,不想头上顶个太上皇,给自己找麻烦,就是我按着大汉的规矩似乎还没成年,若是有人事事对我指手划脚,只怕我也不会开心。

    东吴新任丞相顾雍这个人,平时沉默寡言,举止稳妥,受任为丞相后,他选用文官武将,都各按才能加以任用,而不夹杂自己的好恶。常常私下到民间访查政治得失,每当有好的建议,都秘密上报,如被采纳,将功劳归于主上;如不被采纳,则始终不泄露出去;孙权为此很看重他。然而他在朝廷发表意见时,言辞虽然和顺,却能将正确意见坚持到底;对于政治得失,若非亲眼所见,决不妄加评论。孙权有事情,常令中书郎到顾雍那里咨询访问。如果顾雍同意,觉得此事可以施行,便与中书郎反复讨论研究,并为他预备酒饭;如果不同意,顾雍便表情严肃,默然无语,什么都不预备。中书郎回去将情况报告孙权,孙权就说:“顾公高兴,说明此事应该办;他不发表意见,表明办法还不稳妥,孤应当反复考虑。”

    一直以来,驻守长江岸边的将领,个个都想建功立业,报效国家,很多人上书,认为时机有利,应发兵袭击魏军。孙权为此事询访顾雍,顾雍说:“我听说贪图小利为兵家所戒,他们的这些条陈,是要为自己邀取功名,而不是为国家着想。陛下应加制止,如果不能扬我威武,重创敌人,就不应听从。”在这种情况下,北伐开始出现不同的声音。孙权开始对前线的战斗规模进行控制。

    我该怎么说呢,这些东吴人,防守一个比一个牛,说起进攻来,一个比一个没有没有魄力。若是小霸王孙策在,怎会这样保守。

    到了七月,曹休引军来救曹真。陆逊得知,在曹休未至之前,虚作战场,好似撕杀之状,诈以曹魏之信传入城中,说援军已到,让曹真接应。曹真大喜,引军相迎,被陆逊伏击,曹真主力大败,几乎冲退了曹休的人马。不过这也是东吴最辉煌的一战了,此战之后,曹军人数在荆州已战了绝对的优势,陆逊先一步带着抢掠的各种财物退到江南,接着诸葛瑾和诸葛乔也缓缓退兵。历时半年之久的荆州之战结束,曹魏保住了土地,而东吴得到了实惠,也随着这一战,曹魏与东吴之间攻守之势开始逆转。虽然由于顾雍的缘故,孙权很少再进行这样大规模的北伐,但是每年不定时的骚扰,进攻还是少不了的。随着这一战中陆逊以少胜多,击败曹真的杰出表现,他终于被授予了独领一军的权力。

    也是在七月,曹魏利成郡军营哗变,士兵蔡方等人造反,杀了太守徐质,推举郡人唐咨为太守,曹魏派屯骑校尉任福等进行征讨。唐咨兵败,自海道逃亡入吴,孙权以之为将军。

    这一年,对曹丕来说,实在不是什么好年头。除了军事上不利外,他的这里也比较悲惨,七月,曹丕立他的小儿子曹鉴为东武阳王,到了十一月,他这个小儿子死了。唉,说起倒霉来,这位曹老兄这两年的霉运,还真是没人能比。

    八月,梁习再次重病。梁习上了年岁,今天事情太多,结果又给累倒了,北面的压力随着他的重病而减轻。在这种情况下,曹丕终于痛下决心,于十月份让司马懿总督幽、并两州军事。老贼直接与我们碰了头,我登时感到压力倍增。

    我在河东待到六月中旬,起程回返长安。回程之前,我和三叔、关兴一起去了二叔的家乡解良。在解良,二叔没什么亲人了。我们出资重新整修了关家旧宅和祠堂。

    回长安的时候,我带回了田豫、毋丘俭和牵招父子。牵弘对于张苞的本领和张苞的部队极感兴趣,作为年轻人,他无法象他父亲那样澹然淡泊,我发现这个苗头,把季汉军校的事对他说了,他当即提出想入军校。我自然答应,只要入了军校这个鼎,不怕他炼不成我季汉的药。

    我派毋丘俭到潼关为庞德副手,参予攻打潼关,加强对郭淮的压力,让他不敢轻易北向。

    在北方,我让魏延和李昴适当的给轲比能一些好处,让给他一些领土,把兵力集中,退让到五原,加强防守,毕免被曹魏攻击。

    在河东,我让三叔与姜维、冯习、张苞、关兴、庞会、何九曲加强对地方的治理,整兵备马,小心应对。

    我回到长安,亲自去了趟关府,见到徐夫人和小关索,把从解良带来的土特产给他们。这两人虽然谁也没去过解良,但是那是二叔自幼生长的地方,自然情感有所不同。正如我从没到过涿郡,却总是念念不忘那里的千里平原和那棵大桑树一样。

    关索这两年个子长得很快,赶上我了。在季汉经过精心治疗,原来的病也好了大半,不过因为他的病,徐夫人也对他极是宠爱,同意让他上军校,却不想让他上前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