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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汉主马在经历最初的僵持之后,白耳精兵和北军就像张开双翼的鹰隼急不可持地扑向草丛中的猎物,他们在我的指挥下,避开魏军正面的阻击,从两侧冲入了大部分空空荡荡的魏营,在密集的战鼓声中展开了屠杀。杨任冒着箭雨攻在最前面,长枪挥动有如电光,李氏兄弟有哪下山的小虎。凶悍的攻势使敌兵纷纷丢下武器掉头逃走。我在城头用旌旗指挥着他们对适敌纵深向心突击,没过多一会儿,李氏兄弟和杨任又在混乱的战场中心汇合了。

    一座又一座地空营被点燃了,盾牌的天棚被冲得七零八落,魏军在乱糟糟的战场上晕头转向地到处乱撞,就像一群没头的苍蝇,我看出,魏军总共不过五千人,他们兵力和战力远不及我军。我时,城门处那队坚强的人马在这种情况下也迅速退却了。我大胆的指挥城下地人马重新散面两路,李氏兄弟向敌人的纵深突击,杨任则向故人队列的侧后包抄。这场厮杀已持续了一个多时辰,喊叫和拼杀的声音渐渐稀疏,站在城头俯视,战场上到处是死尸,还有数不尽的兵器铠甲被丢弃在路上乱。敌人溃败只在倾刻之间了。

    我没有想到这场攻击会这样顺利,季汉白耳精兵的战力连我自己都吃惊,在城头占优势也就罢了,可在野战里,一个战头小组强以轻易击溃两三倍的魏军,我在心底里赞探着,雄兵啊,这才是真正的雄兵啊,而这样一支雄兵,却是从我手中练就的。我感到极大的自豪。

    既然是迷样,那就执行第一套方案,全歼城外魏军!

    我下令普法护送廖立迅速离开城池,向西前往沙南,自己依旧指挥。心下却在想,眼下城下引军的会是谁呢?若是邓艾就好了,我一定活擒他。

    这时,战场上发生了变化,突然,敌军中闯出两人,我眼尖,一眼认出,那是司马望和阎焕。原来,司马望中毒未愈,阎焕前几日被全身烧伤,也在静养。司马懿觉得这司马望头脑较清杨,派他做疑兵比较放心。而这两人的身体都不适合跋涉,所以留他们两人在此。此时这二人都已是狼狈不堪带。连匹马都没骑,烧伤给他带来极大影响。我挥动令旗,指挥汉军向他们包围。此时,两名白耳精兵发现了他们,挺矛策马冲上前去,阎焕就地一滚,一刀斩在其中一骑的马腿上,将骑士掀了下去。阎焕冲将上去。一刀将落马的白耳精兵刺死。另一名白耳精兵挺矛去刺,被他劈面将环首刀掷去,正中面门,倒撞下马。我的白耳精兵与父亲时又有所不同,他们可真正都是精锐中地精锐,每个放出去都是百人将以上的角色。又配合默契,有八阵图为辅助,此时竟被他连杀两人。旁边人见到这一幕,又有八名白耳精兵围了过去,隐隐已成八阵之势。阎焕夺过一匹马。精神大振,将环首刀舞成一团白光,突然扑入乘阵……,再次连杀五人。剩下三名精兵竟然不敢相逼。

    我见状大声中吼道:“传令下去,谁能诛杀司马望与阎焕,一律赏百金,升三级!”

    城下诸军齐声大唱:“诛杀司马望与阎焕者,赏百金,升三级!”

    众赏之下。必有勇夫,汉军本就气势不弱,此时更是声势大震,一齐向他们涌去。司马望当机立断,根本不做反击,与阎焕两人转身便走。

    我哪里肯放他们走了。下令急追,一时又想起司马懿夜里围我的事来,当下立即指挥一队轻骑超近路加速前行,超到魏军前面,圈住他们,挤住他们,就算是没办法阻住,也不能让他们顺利地走大路。同时后军死死的咬住他们,拖住他们,一口口把落队的人吃下去。

    白耳精兵的追袭令魏军吃尽的苦头,在狂奔出十里地之后,魏军与汉军白耳精兵的差异完全显现出来。一则季汉军队的素质要比魏军高上一段,二是魏军多配的是沉重的铁甲,而季汉则以轻便地藤甲为主……这当然不是为了节约,事实上,为了打造这些藤甲,花费的力气远在同样的一具铁甲之上,藤甲军的甲胄,再加上季汉的防火措施,哪里是那么容易成形的。

    终于,魏军被我们逼上了绝路,被挤在一处悬崖上,再也无路可逃,原来地五千多兵也只剩了不足一千人。在包围圈里是一群绝望而沉默的可怜人。他们一个个衣衫破烂,弃甲丢盔,为了逃命,他们有大半人连兵器都丢掉了,否则根本逃不到这里来。

    我在八阵的护卫之下,走上山来。司马望和阎焕的最后一面,我是一定要亲眼看到的。阎焕矗立在残兵地阵头,披头散发,已换用左手持刀,右臂不知什么时候被伤到了,垂了一边还在淌血。由于烧伤,身上一条长长的绷带。裹的有如粽子。模样要说多狼狈就有多狼狈。而司马望刚脸色发青,胸前喷溅着几滩血渍。他中毒之后,本已极弱,此次拼命奔逃,更是元气大伤。若再奔逃,不用人动手,他自己就得倒毙了。

    大约是见我铁麾盖来到了阵前,对面的敌人一阵骚动。我纵声道:“阿望,你我自幼相识,一师之徒,可是你屡次害我,伤我大将,害我百姓,今日你被困险地,身临绝境,更有何话说?”

    司马望缓缓起身,向我走来,平静了好大一会儿,这才能说出话来,喘息说道:“阿斗,你我两国交战,自然是无所不用其极。不错,我曾数次进攻于你,也曾杀你大将,杀你百姓,在长安城外,我甚至以百姓性命相要胁,逼你投降。这是你我之命,今日我被困于此,只怪我一时大意,未料你突然发疯,也没甚多说的。我之首级,你尽可取去,何必多言。”

    看着阿望,我一时百感交集,与他这间的一件件事涌上心头。能把他逼到绝地,是我日思夜盼的,但这样就把他逼到绝地。却也是我没有想到的。

    想到幼时一起偷桔子的情景,一句放过他就在口边,我险些心软说出。可是,我们之间地大仇,又怎能不雪,他在敌营,我又怎么能纵虎伤人。

    “阿望,是非对错,恩怨情仇,朕也不说了,你自尽吧,朕放过你手下的性命。”

    司马望放声大笑,血顺着他的口角涌出:“想不到,你小时就傻,到现在还是那么傻,傻的可怜。我真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我这样的聪明人,却一切没占到你的便宜!苍天不公,你凭什么当皇帝?你不就是有个好爸爸么?算了,事到如今,一切都不用说了,我已身中巨毒,性命只在倾刻之间?或许,世事真让那个老不死地崔州平猜对了,我杀人过多,难得善果。但是,死后有季汉君主为伴,我知足了。”

    “什么?”我不由一惊,他在说什么胡话?

    “你我还是傻啊,居然为了报仇,举全军之力与我相拼,若是你只求逃走,我又怎能拦住你?可是现在,你虽然吞了我五千人马,可你自己损伤也不会抵于三千吧,你总共也不过七八千人,这下损伤一半,还拿什么来抵抗我的叔叔,告诉你一个消息,我不怕你知道。我叔叔已诛杀了李严和魏延,正向此处赶来呢!”

    听着他的话,我已是脸色铁青。我把手一挥,从军围上,司马望横刀自尽而亡。魏军俱各伏地投降。只余阎焕一人。

    我说道:“你家与朕累世之仇,眼下你又欠了朕几笑血债,朕不会让你自尽,你过来吧!”

    阎焕此时身上烧伤严重,身上兵器也只余一口环首刀,难有相拼之力,他后退几步,来到崖边,高声叫道:“刘阿斗,你想抓我,想瞎了你的眼,我一定会报仇的!”说完一翻身,竟从崖上跳了下去。

    我想不到他也自尽了,不由感叹。却听追上前的李晟叫道:“这里挂着条绷带!”

    我大叫道:“斩断它!”

    可是已经晚了,阎焕已靠着身上的绷带挂下了最除险的一处,我赶到崖边时,只看到一条断带随风飘远,而阎焕却站在谷底抬头向我大叫着什么。崖高风大,人声嘈杂,我没听清他说的是什么,他已经于转身消失到树从之中。

    第二部第八十九章雨中破敌

    看着逃走的阎焕,我又心痛又生气,想不到今日到了绝境,又被他逃走了。这种人,一日不除,一日是祸害,要不是山头有近千魏军,而乱箭也不见得能射死他,我早下令射他了。而他这等手段,这样狠心也的确是天下少有,以他的伤势,这样被绷带一勒,肯定他所有的伤口全得裂开,甚至大部分的皮肤都要难保了。可是,他居然还敢这样做。

    我脸上阴晴几变,但转过身来,已表现的镇定自若。崖头,还有近千名魏军战俘在,我用言语逼司马望自尽,就是怕他们身临绝地,没了希望,而作困兽斗,在战场上,最不想打的就是这种战斗了。眼下阎焕逃也就逃了,重要的是下一步该如何。

    北疆之战,司马懿弹指间轻易破去轲北比能十五万大军,把我困在小城箕陵。她超乎常人的心智,百战百胜的经历,使他除了孔明之外目无余子,更让他早把我看得扁了。这次低估让他付出了代价,以为我静待援军,必识不破仓惶计策,结果我以两千多人的伤亡,换取了他围城部队死伤四千,被俘一千的小败。

    此时,杨任等人在组织人打扫战场,清点伤亡人数,和捕获的战利品。我站在崖头,心底里不住的回响着司马望临死的时的话。

    “……告诉你一个消息,我不怕你知道,我叔叔已诛杀了李严和魏延,正向此处赶来呢!”

    此话是真,是假,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还是最后一次骗我,把我吓走不敢去接应李严?

    我们向来用飞鸽传书,相距再远也可轻易联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