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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校们目光炯炯有神。

    “如果某些政治利益团体采取阴谋诡计将祖国领土分割出去,我人民解放军要听从中央军委命令,不惜一战!绝不允许一寸国土被分割出去!”刘勇军高声说。

    “是!”将校们起立。

    特种大队礼堂。

    一场婚礼正在进行当中。

    新娘何小雨穿着崭新的常服,而新郎刘晓飞则穿着迷彩服军靴,甚至身上还背着步枪,钢盔别在腰带上,脸上还抹着迷彩油。

    何小雨漂亮俊俏,刘晓飞彪悍硬朗。

    特种大队的全体参加婚礼官兵都是这样全副武装,雷克明除了身上是手枪脸上没有伪装油以外毫无二致。他举起指挥棒,小小的交响乐队奏起《婚礼进行曲》。

    何小雨的伴娘是身着迷彩服的刘芳芳,刘晓飞的伴郎是一样全副武装的张雷。何志军和林秋叶站在旁边,方子君和他们站在一起。

    他们缓缓走过红色地毯,婚礼气氛热烈却带有一丝战争气氛。

    刚刚喝过交杯酒,战区范围的战备警报凌厉地拉响了。

    “全员全装,开赴东南!”雷克明高喊。

    几乎一瞬间,特种大队的官兵们冲出了礼堂奔向各自的连队。

    刘晓飞抱住何小雨,两人在泪水当中接吻。何小雨吻了一嘴的伪装油膏,而刘晓飞吻了一嘴的泪水。

    “等着我!”刘晓飞撕下自己的臂章塞在新婚妻子何小雨手里,转身跟张雷快步跑出去。

    刘芳芳告别何小雨,戴上钢盔也出去了。

    几个人奔到门口,外面已经是战争气氛。各个连队都在集结,车库的车都在往外开。一片混乱的军靴声和嘶哑的口令声,全副武装的特种兵们纷纷登车。在凌厉的警报器声中,车队掠过他们面前。

    何志军和何小雨、方子君对着掠过的军车队敬礼。

    “我也要走了。”何志军说,“我今天晚上的飞机跟战区司令部去东南沿海,小雨照顾好你妈妈。子君你自己注意身体。”

    “爸爸,如果战争明天来临,我不会休婚假的。”何小雨严肃地说。

    何志军看着她,抚摸着她的脸:“我知道。再见!”

    三菱吉普车开来,何志军上车。

    披着伪装网的车队在三个女人的注视当中浩浩荡荡出发了,奔向看不见的东南沿海。

    1997年6月30日。

    进入夜晚的中国人民解放军驻港部队深圳同乐军营,警侦连长林锐上尉身着97夏常服全副武装走出连部。

    警侦连全体官兵已经在他的面前站成整齐的队列。

    林锐的眼睛在大檐帽下射出凌然的寒光:“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军委主席命令,我中国人民解放军驻港部队将于今日0时开始正式接管英军防务,对香港恢复行使主权!”

    田小牛站在排头兵位置,戴着白手套手持95自动步枪庄严肃立。

    “我驻港部队步兵旅警侦连,将和其余单位的官兵一起组成进驻香港的先头部队!”林锐的声音很高却非常坚定,“我们这先头部队的509名中国人民解放军官兵将于公元1997年6月30日9时整从皇岗口岸提前进入香港,接管香港防务!”

    战士们面色严肃,看着连长一句话都不说。

    “你们要记住——”林锐高声说,“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我们是代表中国人民解放军进驻香港的仪仗队!——但是,如果出现万一情况,我们就是战斗队!”

    “提高警惕!保卫祖国!”战士们齐声怒吼,行持枪礼。

    “登车待命!”林锐高声说。

    战士们纷纷登车。

    特种大队礼堂,节日气氛浓厚。满礼堂都是国旗、香港区旗和大红双喜字。军容齐整的官兵们乐呵呵地在迎接来宾,特战二连连长张雷上尉的婚礼将在今天举行。

    雷克明穿着燕尾服头发打着油,举着指挥棒在指挥一支小小的交响乐队。《喜洋洋》奏得乐手们摇头晃脑,雷克明也是怡然自得。

    萧琴坐在首席上,刘勇军的老战友和部下们纷纷来道贺。退休的张副军长穿着没有领花肩章的空军制服,和妻子坐在萧琴旁边,两家老人谈兴正欢。

    “今天是回收香港的大喜日子,我们老刘要在军区作战值班室值班。”萧琴笑着说,“所以今天不能出席婚礼了,他委托我向你们二位道歉。明天到家里去喝,张副军长和老刘好好喝!”

    “退了退了,你叫我老张就可以了。”张副军长哈哈笑着摆摆手,“可以理解可以理解,这是全军都要战备的关键时刻!他们特种大队现在也是在战备状态,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嘛!”

    礼堂舞台上是一个大屏幕投影,正在放着中央电视台现场直播的驻港部队欢送晚会和驻港部队各个现场的准备情况。

    刘晓飞在组织着婚礼现场,和何小雨一起迎接着客人。林秋叶匆匆赶到,车里还带着方子君和她的心肝小宝贝。

    “哟!小兵兵!”何小雨扑上去抢过孩子,“让妈妈亲亲!”

    方子君笑:“那你今天就抱着吧,这孩子越来越胖,我都抱不动了!”

    小兵兵格格笑着,伸手去抓刘晓飞胸前的伞徽和潜水徽。刘晓飞笑着摘下来给小兵兵戴上:“儿子!现在是叔叔送你,等你长大了自己挣!”

    “长大了可不能当特种兵!”方子君苦笑。

    “对,儿子!”何小雨抱着小兵兵笑着亲,“咱长大了不当特种兵,咱当军医!咱的脑子聪明着呢,哪儿能当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特种兵?”

    林秋叶苦笑:“你就看你爸爸战备值班没来就胡说吧!你爸爸当了一辈子特种兵,让他听见还不修理你?”

    “嘿嘿!”何小雨笑,“他敢!走,儿子,妈带你去找爸爸!”

    “这是谁来了!”陈勇已经是少校了,他惊喜地从人群当中站出来冲过来抱住儿子亲。胡子扎得儿子脸生疼,哇哇哭着用最简单的音节喊妈妈。方子君急忙跑过去抢过儿子:“我说你就不能不亲他啊?瞧你那胡子!”

    “我刮了!”陈勇嘿嘿笑。

    “刮了也能扎死牛!”方子君白他一眼,“离我儿子远点!乖,兵兵不哭哦——”

    兵们嘿嘿乐。

    拿着酒壶站在一边的刚刚入选特种大队的新队员列兵小庄嘿嘿笑:“嫂子,那我们营长亲你咋办啊?”

    “哟!”方子君哭笑不得,“瞧瞧,陈勇!这就是你带的兵啊?没大没小了?”

    “看我不修理你!”陈勇一瞪眼,“今儿张连长结婚我不罚你,明天早上你单独两个五公里!”

    “是!”小庄立正,一脸苦相。

    “没规矩。”陈勇嘿嘿笑,“小庄这兵不仅是城市的,参军时候还是在校的大学生,戏剧学院读导演的。自由散漫惯了,回头我收拾他!”

    方子君笑着:“你?你不许对战士搞体罚啊,现在可都是文明带兵了!——小庄,你们营长敢罚你你就告诉嫂子,嫂子收拾他!”

    “是——”小庄怪声怪气高喊。

    方子君抱着孩子刚刚坐下,何小雨就飞跑过来抢走了:“儿子,妈带你去看电视!今儿香港回归了!”

    小庄走过来给方子君倒酒,低声道:“嫂子,您是军区总院妇产科的?”

    “啊?”方子君看他,“怎么了?”

    “小影——在你们科室吧?”小庄嘿嘿笑。

    方子君看着他:“哟哟!你人不大胆子不小啊,我们科室新来的小美人你也胆敢惦记?那可是我们医院新一代的院花!”

    “她是我对象,高中就是。”小庄嘿嘿笑,“知道你要来,麻烦把信给我捎去。”

    方子君笑着接过信封:“成啊,现在的小兵不得了啊?写得什么,要不我先审查审查?”

    “情诗。”小庄嘿嘿笑。

    “不得了不得了!”方子君感叹,“陈勇!”

    “到!”陈勇正在和别的干部说话转身就起立。

    “你追我的时候,怎么不写情诗啊?”方子君故意笑着问。

    “我?我哪儿有那个脑子?”陈勇尴尬地笑,“我不是给你作了一大堆子弹工艺品吗?”

    兵们哄堂大笑。

    张雷在后台对着军容镜整理军容,空降兵伞徽、陆军特种兵伞徽和陆军特种兵潜水徽都一一别上了。他戴上军帽,看着镜子里面俊朗英气的陆军特种兵上尉。

    新郎的礼花别在了右胸。

    他长出一口气,自信地笑笑,走向化妆间。

    化妆间里面,刘芳芳在对着镜子化妆。她很紧张,手都哆嗦,旁边的女同学笑着给她描着眉毛:“你紧张什么啊?结婚而已啊?闭上眼睛,你乱眨眼要画坏了!”

    “说得轻巧!人这一辈子就这一次,我能不紧张吗?”刘芳芳深呼吸,闭上眼睛。

    一只黝黑粗糙骨节分明的手无声伸来,接过女同学手里的眉笔。女同学笑笑,退后。

    刘芳芳闭着眼睛等着,半天没动静很奇怪。一只手勾着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慢慢转过来,她的脸娇嫩如花:“快点啊!张雷是个急性子,别让他等!要不又得跟我发火!我去商场买个东西他都催,结婚这么大的事儿他肯定着急!”

    女同学噗哧一声乐了,捂着嘴悄悄出去了回手轻轻关上门。

    眉笔慢慢落在她的眉毛上,细致地描着。

    刘芳芳不敢说话不敢动,怕坏了妆。

    张雷描完,笑笑:“不错,秀色可餐。”

    刘芳芳吓了一跳,直接就蹦起来,尖叫一声睁开眼:“张雷?!你你你想吓死我啊?”

    张雷笑笑:“给美人描眉也是人生难得的乐趣,何况是自己的新婚妻子。”

    “你个流氓就没正性吧!”刘芳芳缓缓神色,穿上军上衣去拿放在化妆台上的帽子。

    张雷一把抓住她的手。

    “干吗啊?要来不及了!”刘芳芳说。

    张雷捧起她的脸,俯下头欲吻。

    “别这样成不成我刚刚化好的妆!”刘芳芳哀求着跳开,“张雷张雷,我人都嫁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