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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准确度,那个更是不用说的。第四天清晨,唐枫先跟老娘面前请了辞。这才出来到的院子中,又跟董小宛依依不舍的话了别。而董小宛,毕竟新婚不长时间,又在上一次,与唐枫足足的分离有两个多月的时间。这才刚热火几天,可唐枫就又要启程而去。怎不叫她心中难过。

    眼看着那人,出了院子离去,立时就觉的,这心里变得空空荡荡起来。做什么事情,都在也打不起精神来。董小宛一屁股就坐在院中的凳子上,望着天边的云彩,陷入沉思当中。

    唐枫把城内诸事,均托付于祖大乐和额亦都二人,尤其对于,万一有清兵来此攻打冰雪城的问题,对二人是嘱咐再三,这才骑着黑马,带着二来等人离开冰雪城,就此奔赴杞县,去见那个人。

    因恐一路上众人的外表,会引起别人的注意,从唐枫到二来等几个人,统统打扮成行路的客商。至于所携往南方的货物,倒是十分的好弄。前几天在林海中伐树的时候,倒是采摘了不少的猴头蘑菇。而那个魏老汉,居然不知从哪里弄了几颗野山参,个头虽不算太大,年代也就有一百年左右,但若带到江浙或者河北河南去,倒也是能换到一笔可观的银子。毕竟这东西,因现在满人封了东北,所以就导致这个东西彻底断了货。

    而有些客商,冒着性命之忧,偷偷地孤身潜入东北,好不易收了几颗山参,却被巡山的清兵,给抓个正着。除了参被就地没收之外,银子也被拿走,就连人身上穿的衣裳,也是给扒个精光。但最终对于行商,倒还算不错,弃在当场,便不再理会了。但鲜有人,能活着出了山林之中。毕竟,只剩得自己一个人,而先头雇的引路的乡人,一见到前有巡山的清兵,早就末回头,撒丫子跑了。

    所以,唐枫便听了魏老汉的嘱咐,少带银子,多带了东北紧俏的山货。至于随从,挑了几个人,以二来为首,虎子,李冰,铁蛋四个人,再加上唐枫,共五个人,一同动身前往河南而来。

    一路晓行夜宿,天尚没亮,几个人便已开始动身。天色晚的很了,这才寻店投宿。因唐枫,最怕的,就是被人赶在自己头里去。如果这要是被李自成给捷足先登了的话,那到时候,可就有热闹看了。

    一路急行,几匹马倒是丝毫不显疲倦之态,尤其唐枫的千里一盏灯,更是撒着欢的赶路。因这次要去杞县,势必经过河南开封府,而那里,也是唐枫一直想去观访之地。

    因小的时候,就知道那里有一位铁面无私的包青天,如今斯人早已作古,但听说尚有不少的遗迹可供观赏,这倒也颇值得去访幽探秘一番。终于进了河南的地界,在前行二三里地远,就是着名的开封府。

    唐枫有意的,放慢马的速度。因经过一路的打听,知悉李自成如今虽然是起了兵,可如今却是十分的不如意,眼下正在高迎祥手下身为大将,人送外号李闯将。只是,却不被高迎祥所赏识,而另一位造反头头张献忠,因惯于揣摩上意,到颇得高的欢喜,因此,职位也比他高一些。

    而高迎祥如今,也并不想再度进军,只求能守住自己打下来的一亩三分地便可。也正因为这样,手下人也是纷纷的议论纷纷,使得李自成也觉得有些愤懑,便再一次饮酒之后,闲说了几句不该说的话。却被有心人,传到高闯王的耳中,结果,李自成的官职,是被一路掳到底,最后只是一个军中的校尉。而李自成因此,是一气之下离开了高闯王的军队,自立了山头,只是显得人单势孤,对于明军更是构不成任何的威胁。

    而督抚孙传庭,却看到了其中的希望,是立刻挥兵,彻底包围了高迎祥的部队,张献忠再明军布下的口袋,一合拢的时候,是毅然决然的举起大旗,主动投降了。

    而高迎祥此时才知后悔,也已晚了,只得吩咐人发个遗诏与李自成,将闯王之位传给了李自成。而李自成此时,是兵不过百,原先手下的将领,早就跑光了。

    如今,只有一个刘宗敏,还是自己苦苦哀求于他,并对他封官许愿,他这才留下的。如今的李自成,哪还有能力出兵扫平河南?如今就连自己呆的地方,陕西也即将不保。

    所以,唐枫这时候,才能慢条斯理的赶着路,并不担心李自成会突然而至,抢走自己那位预定已久的贤士。

    几个人骑在马上,看着周围杨柳依依,行脚客商,以及寻常百姓来往不断。官道两旁,还时不时地能看到一间大碗茶铺,或者是酒馆,而这些,均是给那些贫苦人准备的。

    因这些人,一天也挣不到几枚铜子。好不容易,有出手阔绰的主顾,肯多恩赏几枚铜钱,便拿了来这里,自己也充充阔,叫一壶土面,与同伴一边闲坐,吹着大牛,一边饮着土面,看着周围的风景。[土面者,乃是不入流的茶叶末,因其形同土,味道也稍感腥膻,便以土面冠之。

    唐枫等几个人,骑在马上慢慢地往前走着。正在这时,忽然一辆马车飞快的经过,就听车内一男一女,正在高声的辩解着什么?紧跟着,马车轿帘一下掀起,一个女人,被人一下给推出车外。

    那个女人,在官道上滚了几个滚之后,便挣扎着站了起来,正欲往前迈步,身子一晃,却狠狠地摔到在地。引得周围的行人。纷纷的把目光投射过来,那些茶铺里的行脚苦人们,此时也似乎看到了稀奇之事,一面呲着牙,笑着用手点指着。一面,对着那个女子口出调戏之词。

    唐枫的马,正好经过她的跟前,低头望去,那个女子,看来似乎是脚被扭伤了。而且,另一只脚上还没了一只鞋子。此时,正坐在地上,呲牙咧嘴的,揉着自己的一只玉足。眼里满含着水气,却并不对周围的人看上一眼。

    唐枫心生怜悯,便带住坐骑,跳下马来,走到她的跟前,俯下身子对其询问道“这位姑娘,可是脚被扭伤了?如不嫌弃,在下正好有匹马,可供姑娘乘坐。只是请问姑娘家住何处?我也好将你送回去。”说完,盯着眼前这位姑娘,等其回答出家住何处之后?自己也好做回明代的好人好事。

    可就见这位姑娘把头一侧,低声道“多谢公子厚意,妾身自己会叫辆车子的,请公子自重。”说完,是在不肯对唐枫说出一句话来,只是闷头沉默不语。

    唐枫见人家并不领自己的情,而且也拒绝自己伸出援手,那自己还何必,用自己的热面孔,去贴人家的冷屁。便也将面容一肃,对着此女言道“那既然如此,就请姑娘自己多加保重吧。二来我们走。”说完了,翻身跃上马背,催马就奔了出去。

    没等唐枫奔出多远去,就听的马后,一声女人的喊叫。“你们做什么?来人呀,你们莫非不怕官府么?”听声音正是那个受伤的女子,估计可能遇到了什么难事。

    唐枫有心不管,可见死不救焉是男儿本色。只得又一次勒住马,将马调回头来,却看到有几个,身着粗布衣衫的人,正蹲着身子,围在那个女子身旁周围。其中的一个,正欲用手去掀起女子身上的罗裙,却引来女子的正言厉色之词。

    可能,是见无人对此事稍加理会,越发的行事毫无顾忌起来。那个欲掀女子罗裙的家伙,这一次却又得寸进尺,伸手便欲去摸女子的胸前,另一个人,则是伸手去摸那个女子的小脚。更引来女人惊慌失措的叫喊声。

    唐枫一见是怒急,心中道,这流氓地痞什么时候都有。急忙催开黑马千里一盏灯,奔到了几个人的跟前,唐枫猛地一带丝缰,黑马的前双蹄,猛然腾空而起,双蹄似乎,随时都会落在几个人的头顶上。

    第65章七房小妾

    第65章七房小妾

    那几个人,一见吓得亡魂皆冒,急忙散了开去。因见唐枫虽然是骑着马,可身上衣袍,却是粗布衣袍。看这外表,就知道,其不过也是一个行商而已,非是哪家的公子少爷,来此仗义救美的。

    其中的一个人,往前走了几步,正欲开口,对着唐枫说上几句狠话。却看到唐枫的眼睛,突然对其直射过来,且一只手有意无意的,摸了摸腰下的佩剑。

    这一下,把此人给惊吓的往后退了数步,一时在不敢靠到跟前。唐枫走到这个,尚坐在地上的女人跟前,也不跟她说什么?一俯身,伸手便将她给抱了起来,走回自己的马旁,将女人往马的鞍桥上一放,这就要牵着马走。

    “等等,在开封府这附近,你小子也不打听打听,何人敢管我家的闲事。听老夫一言,将此女留下还则罢了,若是不听老夫的言语,那老夫就递一个帖子与开封的知府,看你如何能走出开封去?”那个人说着,便吩咐人把马车赶到唐枫的马前,横住了去路,一个皓首童颜的老者,挑开车帘,缓慢的下了马车。

    唐枫真怕自己一不留神,将此人给撞倒了,急忙先把马带住。又对着身后的二来等人摆了摆手,示意其不要轻举妄动,毕竟这是在大明的地界,一切要小心从事。

    “这位老丈,不知是因何事,要来拦住小子的去路?在下还有要事在身,是否请把路让开?”唐枫尽量将语气放得平缓一些,面上陪着笑对此人言道。

    “你就将这个女人给我留下,一切都好说,你可知老夫是何人么?老夫乃是退隐林下的有功之臣,姓钱名谦益的便是,曾经也是先皇钦点的进士。今日,老夫本想接着她,一同去参加一个诗会罢了,谁知她给脸不要脸,自命清高,非要跟那个陈子龙搞到一处。老夫,本来还要给她赎身的,让她做为老夫的第七房小妾,可谓给足了她的面子了。这个臭丫头,却又一口回绝了。你让老夫的脸面往何处搁?那位行商,此事与你无关,你速速的离去,莫要寻不自在。”老者说完了,又跨上一步,直眉瞪眼的看着唐枫。

    唐枫仰天打了个哈哈,方低头对老者道“此事,也得与这位小姐对对质吧?请问这位小姐,他适才所言,可是句句属实?”唐枫说罢,回头望向马上的那个女子。

    “这位公子,他所言确是实言,我也的确是一名优伶。姓钱的,实话与你说了吧,我就是不想做为你的第七房小妾。我早已将终身托付于他人,你就休要再来罗嗦与我,大不了,我去求他凑钱赎出了我。与他一起离开此处。”女子在马上,瞪起眼睛,高声对着老者言道。

    “呵呵,真是好笑,即使他赎了你,就恐怕你们也走不出这开封府去。不过么,既然你非认准了他,那老夫索性就来个成人之美如何?陈子龙,你也看了半天了,可否出来言语一声,这女人你是要与不要呀?”老者回身,对着官道旁的杨柳树下喊道。

    就见在柳树后面,转出一个年轻的男子来,头低着,慢慢地走到众人的跟前。却是一句话也不敢说,只是那么闷头戳在那里,倒似一块滚刀肉一般。

    “陈子龙,我来问你,钱老爷说得可是真的么?你当真把我送与他了么?你莫非就忘了,你当初是怎么跟我说的那些话么?”骑在马上的女子,往前探着身子,怒瞪着双目,对着眼前这位,明显的陈世美第二说道。

    “陈子龙,既然柳姑娘让你实话实说,你便说好了,反正你已不要她了,你可还有何顾虑么?”那个被这位柳姑娘称为钱老爷的老年男子,悠然踱步到陈子龙的跟前,语音低沉的对其言道。

    马上的柳姑娘,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个离自己不远的负心男人。等着由他的嘴里,说出来自己最不想听到的话。

    “咳,柳姑娘,非是在下违背初言,实在是我亦有不得已的苦衷。家中父母自从听闻我说,我要娶一位名妓入我家门,家父便因此火冒三丈,而家母因此染病与床。柳姑娘你说,我还怎么与你话复前言呢?所以,就算我陈子龙对不住柳姑娘了,咱们就此辞别,永不相见。”陈子龙说至此处,是转身就走,连看看马上的那个柳姑娘都不肯。

    见陈子龙走远了,那个钱老爷便又往前走了几步,仰着脸,对着马上的柳姑娘笑道“柳如是,枉你诗词歌赋尽纳于胸,你可知,这陈子龙究竟因何毁约么?实话与你说吧,老夫虽然辞官归乡,可在京里毕竟还有人脉,所以老夫就答应了陈子龙,这次的京试,老夫定会让京里的大人们,对他多加照顾,保证能让他中上进士。而作为回报么?老夫只是提了一句,对柳姑娘仰慕已久,他便主动提出,要将你转赠与老夫。就连你的卖身文契,如今也到了老夫的手中了,怎么样?柳如是,你还是乖乖的跟着老夫走吧。”那个钱老爷说罢,便从袖中取出一张文书,展开来,对着柳如是的面前一晃,便又再次的收了起来。

    唐枫转身看了一眼马上的柳如是,又看了看那位钱大老爷。便开口,对着马上的柳如是问道“那恕唐某多嘴,问一句姑娘,你可是真心欲跟这位钱老爷走么?如要是愿意的话,那唐某自不能伸手干涉。如果你若是不同意的话,那唐某便可帮你重获自由,姑娘觉得如何?”唐枫说罢,便等着马上的柳如是回答。

    那面的钱老爷,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又停住不说了,只是冷眼看着唐枫,和那马上的绝色女子柳如是。在自己的心中盘算着,回家之后,要怎么与夫人去交代。毕竟,这次又是自己擅自做主先斩后奏。就算自己的夫人在通情达理,连着娶了七房小妾,放在哪家的大夫人身上,最终也会因此而不满意的。

    “如果公子不嫌弃柳如是身为名姬,那柳如是甘愿以此身,伺候公子一生一世。”这位柳如是想了半天,突然说出这么一句出来,真是令在场的众人,无不大吃一惊。一时众人的目光,纷纷的投射向唐枫的身上,看其怎么办?是否真的收下此女?

    “啊,这个么?柳姑娘,唐某只是想把你救下来,你是自由的,不用为了报恩,便随意的委身与人。况且,唐某的家中,已有了一房娇妻,怎能忘记当初,与家妻一同过的穷苦日子?所以,柳姑娘,此事实在是恕难从命。”唐枫看着眼前这位绝色的女子,若说是一点不动心的话,那是不可能的,毕竟他也不是圣人。只是,自己最主要的目的,不是上这里收纳美女的,而是为了那位而来的。

    那个钱老爷,最初听得唐枫要管此事,心中便暗暗发誓,定让这几个人走不出开封府去。当一见唐枫,竟然开口拒绝了柳如是,顿时是心花怒放,再看面前的唐枫,觉得他都比自己的亲爹都亲。

    钱老爷正待要上前来,跟唐枫好好地盘桓盘桓,却忽听得马上的柳如时,开口对其言道“原来公子是嫌弃柳如是出身自阊门,非是好人家的女儿可对?既然公子已作出决定,那就请公子自去赶路吧。但愿有来生,我也能像公子口中所说的,那位如夫人一般,深得公子的宠爱。”柳如是说完,一下跳下马来,也不知道她的脚伤,是何时好的?一跳下来,就直奔着离此不远的护城河而去,看其意思,是要投河而尽。

    “你们几个废物,还不赶快的把她给拦下来?老爷我可是足足的,花了五百两纹银买的她。”那位钱老爷一见柳如是居然要投河,急忙顿着脚的,边骂着手下的仆役,边吩咐其快些将柳如是抢回来。

    “钱老爷,你就多积点德吧,逼死了柳姑娘的话,你也得摊上官司。莫如,把她就此转让予我如何?”唐枫寻思再三,最终做出了决定,一面飞身上了马,一面对着这位钱老爷说了一句,就急忙催马奔了出去。

    “你,你休得胡言,她即使死了,也是我花钱买回来的,也得归我钱谦益所有。你若是将她给我追回来的话,老夫定不会亏待于你的。”钱谦益见唐枫的马,居然一阵风般就到了柳如是的身后,急忙又大声的对其喊了一句。

    唐枫这在马上的功夫,都是于那坝上草原上,所练出来的。马到了柳如是的跟前,在马上往下一哈腰,一双手早已把柳如是搂了起来,望马鞍桥上一搁,圈马又奔了回来。

    柳如是最初就觉得,有一双男人的大手,忽然由背后搂住了自己,正待要挣扎。忽然,自己就觉得身子腾空而起,跟腾云驾雾一般,被人放在了马背上,此刻就觉得心跳得厉害,而且浑身发软,只得半靠与唐枫的身前。任由其半楼护着自己,双骑余马背之上,一同奔了回来。

    第66章不娶非嫁

    第66章不娶非嫁

    钱谦益看到二人回来,老脸上顿时乐开了花,因刚才唐枫所说的几句话,有些过快,所以他有些话没听清。还以为着唐枫,是贪图银子,所以将柳如是给截了回来。

    钱谦益正待要吩咐手下的仆从,去接一把柳如是。毕竟她现在,属于自己的第七房小妾,总躺在别人的胸前,算是怎么回事?他钱谦益还没有到那么大方,能将妻妾与人共赏。

    可没等他张口说话呢,就听得唐枫朗声对其言道“钱谦益是么?你开个价吧,这个柳如是归我了。我把买她的银子还与你,你另娶一房小妾吧。”说完,唐枫伸手就去摸银票去。

    “放屁,你个土匪流寇,老夫这便使人去告知知府大人去,开封府里居然出了流寇了。居然还敢明抢老夫的家眷,这还有无天理和王法了?来人,你们这几个死人,还在等什么?还不去府衙去告诉那个知府一声,老夫眼下家眷都被人给抢了。在若不管的话,就恐他头上的乌纱,也被人给抢了。”钱谦益实在是怒极,说着,抬起脚来,对准欲往府衙而去的仆从后臀上,就狠狠踹了一脚。

    那个仆从被钱谦益踹的,一下前趴在地上。却是一声没敢吭,慌忙的由地上爬了起来,一溜烟的跑走。钱谦益这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气,用一种胜利者的目光,注视着唐枫和他的手下,以及那位千娇百媚的柳如是。

    “对面那个流寇,你若是识相的话,就将柳如是现在就乖乖的还与我,一会官府来人的话,我还可帮你美言几句如何?”钱谦益说完,是洋洋自得,似乎,料定了唐枫绝不敢多说什么?肯定会对自己妥协的。

    “哦,那好呀,只不过,我等的流寇身份,都被钱大老爷给看出来了。那我等该怎么做呢?二来,人家既然知道了咱们是流寇了,那也就别再装斯文了,去,将柳姑娘的文书拿过来,至于银子么?流寇是从没有过的,也就不用支付了。”唐枫对着钱谦益冷冷的笑道。

    二来听了,催马就到了钱谦益的跟前,不等其说什么?伸手就把他拎到了马上,而后,倒过手来,捉住他的一双脚脖子,倒提着大头冲下,一阵的抖动。

    “啊,饶命呀,流寇爷爷,老夫受不了了,那个柳如是就送与你老了。就饶了我吧。”钱谦益一面高声的惊呼着,一面挣扎着想下来。此时,就见从他的衣袖里,和身上掉出来无数的东西。

    二来见东西,都抖漏得差不多了,这才把钱谦益往地上一丢,把钱谦益摔得,差点没背过气去。二来跳下马来,伸手在那些银票里,找到了柳如是的卖身文书,转身递给马上的唐枫。

    唐枫接在手中,是看也不看,取出火折子来,就将之点燃,一会工夫,灰烬便飘落到马下。“柳姑娘,眼下你是自由身了,天下之大,你尽可随意的去。如无银两的话,唐枫可接济与你一些。”唐枫对其说完,正要把柳如是放下马背去。

    却从远处传来一阵的喧闹声。“那些流寇在何处?还反了他们了呢?这里可不是陕西,我定让他们来得去不得。”边说,便就见一大群的捕快,手里拿着各种家伙,扑到了跟前。

    当中的一个捕快头目,乜着眼睛,盯着马上的唐枫看了半天。不怀好意的对几人言道“都给老子滚下马来,免得还让老子费事,去把你们几个拎下来?”说完,就等着唐枫几个人主动下马。

    而这一招,在这附近,久使久灵,自然眼下,想来也是毫不例外的。这些捕快都瞪大了眼睛,眼睛不住地在柳如是身上各处转悠着。

    至于那位趴在地上,一时爬不起身来的钱谦益,却无人看到。而那些仆从,因见钱谦益刚才那副模样,对待下人非打即骂,早就闪在一旁,等着看其笑话。

    这些捕快眼见着这几位在马上,是根本就一动不动,连眼睛,都懒得看自己一眼。一时觉得有些憋气,那个捕快头几步到了二来的马前,正要伸手去拉二来的衣袖,好把他拽下马来。

    却见二来扬起手来,对着他的腮帮子,啪的就是一巴掌。这一巴掌下去,打得捕快头目,在地上连转了两圈。

    “你他娘的,竟敢殴打官差,还反了你了呢?小的们,今天好好的招呼他们,晚上我请喝酒去。”那个头目说着,这就要抡起家伙,带着众人围攻二来等人。

    “锦衣卫抓差办案,何人敢阻拦。便一律视作乱党和反叛。”二来对着捕快们高声喝道,同时由怀里,摸出一面令牌来,在马上,高高的举给众人看。

    这一下,众人都傻了,怔怔愣愣的看着二来。如今这锦衣卫虽然大不如从前,可那毕竟是由皇帝,亲自领导下的特务组织,哪个不害怕?这帮人拥有特殊的权利,捕人杀人,全凭一念之间。

    “草你娘的,今天被那个老沟帮子给耍了,几位上官,小的们是听了别人的诬告,这事实在是与小的无关呀?还请大人能放过小的们,小的们,定会好好孝敬与各位大人的。”那个捕快头目边说,边陪着笑脸,伸手在袖子里掏出一张银票,似乎是有些舍不得的样子,最终还是咬牙递了上来。

    二来对这些人,向来没有好的印象,人家如今既然给银子,那就自然受了。毕竟这些家伙的银子,也不是好道来的。

    而那面得钱谦益,此时好不容易爬起身来,一听说,居然是锦衣卫来此抓差办案。顿时吓得一下又软瘫余地,半天动弹不了,此刻,肠子都悔青了,一是担心是温体仁,又在崇祯的面前,替自己进了什么言辞?因此而触怒了崇祯,这才派下锦衣卫千里捉拿与自己。

    二是担心,恐怕这一回,有进去的日子,就没出来的日子了。有多少人,就直接死在了锦衣卫的大狱里,最终没有重获自由。自己虽是东林党人的领袖,可那又顶个什么用?又加上退归林下,如今又有多少人,能甘愿为了自己,而得罪温体仁的呢?

    悔不当初,自己讨得哪门子第七房小妾呢?如今,因为一个女人,却引出来这么多的事来。钱谦益追悔不及,如果事情能够从头再来一遍,他宁愿将柳如是双手奉赠与对方,而且是一文不取,就是倒搭些也是肯的。

    “钱谦益,以你所为所言,应捉进有司衙门去问罪,但本镇见你诺大的年纪,心下实是不忍,故此,这件事就此作罢。你以为如何?”唐枫说罢,把脸一沉,低头望着地上半爬半坐的钱谦益,等其表态。

    钱谦益听了这一番话,如蒙朝廷大赦一般。激动地鼻涕眼泪齐奔,急忙给唐枫就地跪倒,浑身哆嗦着道“谢大人,谢大人不记老朽之过,老朽今后再也不敢讨娶妾室了。老朽这里还有一些敬仪,恳请大人能收下。”说着,把地上的那十几张银票捡起来,双手高举过头,等着唐枫去取。

    唐枫看了他一眼,对着一旁的二来递过一个眼色,然后是催马就走。唐枫的马经过钱谦益的身边,钱谦益急忙低下头,生怕在被对方因此,给挑出什么由头来,从而在来抓自己的痛脚,如今老实本分为上。

    二来带着三个人在后面走上前来,马经过钱谦益的身旁,忽然一扬手,手中出现一把长刀,以刀尖扎起银票来,纳入怀中。紧跟着,马便风驰电掣一般过去了。

    正当钱谦益以为,此事已经过去之时,方松下一口气来。忽听得前面的唐枫又开口道“二来,将那架马车上的马牵过来,让咱们的钱大老爷自己走路回去,这样也能让钱老爷的精力有处可发泄,晚上兴许还能多吃一碗干饭。也免得总去想娶老婆去。”唐枫说完了,是放声大笑,马越发走的急促起来,一会便消失在官路的尽头。

    二来听了,强忍住笑,把马又圈了回来。走到马车旁边,拔出刀来,对着驾辕的马身的左右,就是削了两刀。而后把刀归回鞘中,伸手便牵住马的缰绳,拽拉着就往前走去。

    马身上的套环和皮带,均纷纷的掉落在地,马车也一下就此趴了窝。只见二来牵着那匹马,转眼也跑得没影了。钱谦益如今是鸡飞蛋打,懊悔不跌,心中又气又羞,站起身来,也不去管身后的那几个仆从,强撑着,往回走。那些家仆,只得亦步亦趋的跟在身后。

    唐枫等人骑着马,奔出老远一段路之后,是纷纷的带住坐骑。唐枫伸手示意二来,把马牵过来。而后对着,坐于自己身前的柳如是言道“柳姑娘,话,唐某也不想与你多说,你也是聪明之人,大概也料到我想说些什么?唐某绝不是因为嫌弃姑娘的出身,而不同意这桩婚事。只是,一方是家有贤妻,再等着我回去。以方式,我如今另有公务在身。带着你也多有不便,这马,就送于姑娘乘坐了,咱们也就此告辞了。”唐枫说完,就要把柳如是抱到那匹马的鞍桥上。

    第67章郎恩妾意

    第67章郎恩妾意

    “呵呵,听公子一席话,妾身如今方知道了一句话。千金难买有情郎,这话果真不假,古人诚不欺我柳如是。只是,有情郎可遇而不可求,妾身也早已有了计较,妾身宁愿与公子做一个小星卑微的通房妾室。

    也不愿意去做大户人家长妇,更不用说,还去做那倚门对人笑的勾当。公子早知我柳如是,什么样的性格,非是妾身逼迫公子迎娶柳如是,实是妾已无其余路可走。妾只求公子能把如是带与身边,与公子朝夕相对即可。公子可同意否?”柳如是说完,粉面上显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只是一双眼睛,却显出狡婕的灵光。

    这一手,令唐枫实在是感到无法应付。几乎就要开口应承下来,可忽然心中一转念,便对着柳如是言道“承蒙姑娘的厚爱,可唐某是什么人?姑娘可知晓否?实不瞒姑娘说,唐某乃是浪迹江湖的大盗,而且久被官府通缉在案。姑娘若是跟了我的话,朝夕都得在躲藏中度日,这样,岂不误了姑娘一生。依唐某说,姑娘就骑着马远些走,或去南京或去江浙一带,二来,把钱老爷的孝仪拿给柳姑娘。柳姑娘,这些银子就与你了,估摸着,姑娘可依此为资本,去做些小买卖,今后吃喝自是不愁的。我等还有要事在身,就此与姑娘话别了。”唐枫说罢,抱起柳如是轻盈的腰肢,将其放在那匹马背之上。而那马背上早被铺上一袭,也不知道二来,从哪里弄来的辱套。

    唐枫侧过马头,催马就走,二来等人紧紧地跟在后面。可走了一段路之后,二来催马紧行了几步,到的唐枫的身旁探过身来,低声对其言道“枫哥,那个柳姑娘一直跟在我们身后,不知此事,该当如何处理?”二来说完,又回头看了一眼身后。

    唐枫听了,就觉得头一阵的疼痛,感情这个柳如是,就是一贴膏药还沾上了。偷回头往后望去。正看到那个柳如是,一见自己这些人勒住马站下,便也跟着带住马,在离着自己不远的距离站住,也正向这面望了过来,一张粉面上巧笑嫣然,一双眼睛中,似乎蕴含着某种含义。

    “不用管她,她愿意跟着,就跟着她的。等咱们出了开封府,立刻将马的速度放开了,看她还怎么赶得上来?”唐枫实在是无别的办法,只得低声,对着二来说了一句,又催开马,直奔着开封城门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