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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ni小说网 > 玄幻小说 > > 第66章
    我说想看看乾隆时期有没有发行过金子做的钱币,没准这玩意是古董,如果是真的话,那就发了。查找了好一会儿,有关古代金质钱币的记录就只有楚国的印子金、汉武帝的麟趾金币和马蹄金币,王莽的错金刀,以及唐宋时期的小型金铤和金钣,清代就只有金元宝了。

    我掂掂这钱币,沉手得很,我眼前又仿佛出现那个贼女郎的笑,那笑,美啊。我把金钱放在腰包里,笑着对陆子亨道子亨,这钱啊,我拿着吧,有纪念意义。陆子亨脸上不自然地笑了一下,道本来就是你的嘛。

    我翻找书架,想找本书去厕所蹲蹲,缺却从一摞书里看到有两张六合彩特码的码报,对这玩意我熟悉得很,什么曾道人何仙姑濠江赌经,那帮麻将馆的家伙整日就在研究着,什么上次出猴子,这次肯定就是出鸡出牛,什么谁昨天买了一百块特码中了四千,什么谁买了五千特码,结果一分钱都没中。我举着码报问陆子亨道:子亨,怎么你在看这个?

    陆子亨抬头一看,摇头道没呢,是楼下那保安要我帮他猜猜,这期出什么。

    我把码报撩在书架上,道这有什么好猜的,出什么特码完全就没有规律,这些个出码报的人要是能算准的话,那他们还不大发了?四十九个数字每一个都有可能是特码,可赔率却只支付一赔三十九、四十,庄家稳赚百分之二十,傻子才买特码,玩这个。

    我没放心上,去厕所了。陆子亨对赌从来就不敏感,在学校时我们打扑克每次都是他输。

    第二天我一大早就起床了,陆子亨还在睡觉,我就坐车去深圳书城,想买几本书看。今天星期天,书城的人不少,川流不息,我挑了一本《狼图腾》和一本美国作家著作的《论死亡和濒临死亡》。

    经历了那天的暴风雨,我从楼顶下来之后就越发感到生和死都理应是人心中最严肃的命题。有人说活着就是为了受罪,有人说活着就是为了享受,更有某人曾说死亡才是生命活着的唯一目的,这些我都认为他们有自己这般认为的理由。

    我认为我既已如此,那就有必要把生存和死亡看得比任何人都要庄严神圣,死绝不可怕,可怕的是要如何生。我满心以为我这句话是我的真理,如今我悟开了这个真理,我也就处处看见了存在的荒谬与可怕。一切的命运都有其象征意义,可我多少有些厌世。尼采说“我将观看我自己,我将朗读我自己,我将迷恋我自己,并且我将说:也许我真有如此智慧吧?”。

    我买下《狼图腾》和《论死亡和濒临死亡》,我感觉自己就是一头在濒临死亡中咆哮,并将死亡视作图腾的都市野狼。

    出了书城,仰头看天,天上有白云如絮,团团朵朵,阳光不烈,气温也不高,夏风徐徐,颇觉精神气爽,数不清的男男女女从我身边走过,没人对我多看了一眼,我看着他们的五官,想着他们都是有人肉人骨组成,要拉人尿人屎,要放人屁,我就在想:他们其实都一样,可他们的人生却又都不一样,人生啊,都素那天上的浮云,生了,苦了,死了,谁记得,谁在为你记得?谁又能记得?

    我走到书城第九级台阶时,突然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正在前方天桥上缓缓走着,那飘逸秀发,那婷婷身段,那胸脯那屁股——巫菡!我操!

    我立刻快步走去。下了台阶,转身向左,挤过马路上拥堵人群,再上天桥,却不见了她的影子,我拔腿跑过天桥,再张望,她不见了,我紧急地寻找着,远远地看见她的影子正走入深圳大剧院。

    大剧院旁边就是古董市场,我挨家店铺找着,可怎么也找不到她了!我没看错,不会走眼,那一定是她。

    汗水顺颊而下,我心绪大坏。

    我走到小卖铺旁买了罐冰冻啤酒,喝着。看着这些古董铺,突又想起了那个钱币。我对古董不了解,或许这些开古董店的老板知道些吧,虽然他们卖的古董基本上都是假货。

    我走进一家铺子,把那金币拿在手上,那老板立刻迎上来,道老板,想要点什么东西?您是要新的呢,还是旧的?新货在这边,老货在那边。

    我问道老板,你懂钱币吗?

    这老板道我是开古董店的,当然懂了,您想买点什么钱币?古钱还是现代纪念币?他指着一个小玻璃柜到,这里都有。

    我把金钱递给他,道我不卖,老板,你帮我看看这是什么钱?

    他接过,掂掂手,翻过来翻过去看了看,很肯定地道这个啊,不像是金子做的,现代仿品,乾隆钱,包括整个清代的钱都没有黄金做的,你等等,我帮你在试金石上看看。

    他捏住钱币,拿出一小块灰黑色的石头,将钱币边缘在石头上一划,石头上呈现出一道橙黄的印痕。他傻眼了,说咦?还真是金子做的哦!

    他左看右看,都不明白,我问他到底看出来个什么名堂没有?他摇摇头,递回给我,道没见过,没见过这种钱,老板,你想卖吗?我出八百给买了。

    我笑了,把钱放进兜里,道谢了。这人水平真是臭,连是否金子做的都要用试金石来看,居然还把我当成傻子,这么大一个金币好意思开价八百。

    我转身走了,他追出来道老板,老板,给你一千五。我摆摆手。

    转了几个店子,看到前方有个古泉专铺,我走了进去。这店子里顾客有好几个,我把钱币递给一个三十来岁的妇女看,她看了看,看不明白,就叫来一个五十岁左右的人,看起来像是老板,这老板接过钱币,从柜台里拿出放大镜,仔细看了起来,周围的几个顾客见状纷纷围了上来。

    这老板摇摇头,掂着手,目光看着我道:老板,这钱啊,书上没记载过,我也没听人说过,不过肯定是老东西,呵呵,不管是不是真钱,这都是好东西啊,老板,想转让吗?

    我笑笑,道:您也不能确认它是什么钱啊?

    这老板摇摇头,道:我和中国最有名的钱币收藏家都认识,他家里什么稀奇古怪的钱币都有,可我就没听他说过乾隆年间还出过这种钱。

    围观几人也想拿过去看,我不想这钱被弄丢,我两指扣住方孔,让他们查看研究。一个四十岁的男子两眼发光,急声问我,老板,你要卖多少?

    我笑笑,把钱收了,对那店铺老板点点头,道老板,谢了。这老板忙道老板,你要是想转让的话就找我啊,我既卖货,也收货的。

    我刚要转身走,这男子就挡住我,恳求地道:老板,给你五千,你转给我。我摇摇头,他又道八千,八千好不好?我笑了,说不好意思,这钱不卖。他攥攥手,咬牙道一万,一万,我不能再多出了!

    我侧身绕过他,他居然又追上来说一万二,最后一口价,一万二,我给你现金!

    我再次摆摆手道,我说了不卖。他拉住了我的衣袖,眼珠子一瞪,道你不卖也得卖!

    我这人不惹事,可绝不怕事,事情真来了,那有什么好说的,干吧。我哈哈大笑起来,道哟嘿,你还要强买强卖啊,那好啊,来,我看看你到底是个怎么不卖也得卖。

    我手指一弹,打中他抓住我衣袖的手背,他一痛,手就缩了回去。他没想到我这么强硬,他打量打量我,估计我这人不好惹,弄不好还是深圳黑帮的,恨恨地盯我一眼,转身走了。我嘴巴一咧,继续走去。

    一个头发微白的老人却叫住了我,他也是那店铺里围观的人之一,我对老人都很尊重,笑着问他什么事。这老人拉着我走回店铺,很诚恳地道小伙子,我真心想买你这钱币,我给你十万,怎么样?我摇摇头,笑说我真不卖。老人家竖起三根手指来,道三十万,我给你三十万,你只要答应,我马上给你,现金或者转帐都行。

    三十万!我太需要这三十万了。我很想答应下来,可我心里却又对这钱恋恋不舍。这老人恳切的看着我说小伙子,三十万啊,可以买两万多克黄金了,你不卖给我,你找不到好买主的。

    我把钱币从兜里拿出来,端在手上,看了又看,乾隆重宝四个厚朴大字,我翻过钱面,指着背后的那满文问这老人道:请问您,这几个满文字是什么意思?老人回答道:天子万年。

    我摸挲这钱,沉重的质感,精湛的光华。老人再次问道:小伙子,怎么样?

    我叹口气,攥紧这钱,道:对不起了,我的确很缺钱,可我舍不得。老人家没说话了,在我肩头拍了拍。

    第三卷在路上第二十二章什么在路上(2)

    三十万,这块钱币居然有人出价三十万来请我转让给他,说转让其实不过是好听点而已,实质上就是给你三十万,你把它卖掉。三十万,一万一叠的人民币有三十叠,摆在桌上足有一尺。我一晚上赢过几百万,可现在时候不同,三十万对我有着特殊的意义。

    这个神秘女子偷走了我一万人民币九千港币,却又把这么一块价值三十万的金币和一把冥纸塞进我腰包里,这一切何等怪诞!她又是谁呢?我和她不过就是深更半夜突然偶遇而已,我以前根本就不认识她,与她无怨也无仇,更无恩义,况且她那么漂亮,她何以要这么做?!天底下有谁有可能这么去做?

    华菱?不可能;她姐?更不可能;凤姐?邵刚?樊玉?巫菡?杭夕?更是毫无逻辑意义。看着金币,我就想起这个女郎,想起这一切巨大的疑问,她很美,譬如黑暗的诱惑,真的。

    喂喂喂,摸牌呢,想什么啊!对面那位老女人拿着麻将嘭嘭敲着桌面,翻着白眼道,你还打不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