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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ni小说网 > 玄幻小说 > > 第90章
    接着就是那个女强人也抓起牌,放在手上慢慢地拧开,而后合上,也丢了五十万上去。另一个玩家起牌看了一下,弃牌了。轮到父亲,此时父亲抬眼看到了我,脸色顿时一变。他急忙抓起牌一看,叹口气,将牌弃了,随即起身走到我面前,将我拉到一旁,急声问道:你干吗跑这来?

    父亲的脸色焦黄,双眼深凹,眼球布满血丝,喉结不停地上下滑动,在对我说话时他眼睛还不时地张望赌台上的人,我没回答,父亲又说甄甄,你回去吧,爸现在手气转好了,放心吧,没事的,万一有事……他顿了顿,眉宇紧锁,道你记着我说过的话就是,快回去,这里不是你能呆的地方。

    我突然紧紧抱着他,房间里正开着空调,父亲身上很凉,我有多少年没抱过他了,我记得小时候他的胸膛总是很温暖。我强抑情绪,在他耳边低声问输了多少?父亲哆嗦着说还剩三千七百万。我再问那输了一亿多?父亲喉咙里咕噜着,无法出声了。

    我使劲抱抱他,咬牙低声道:爸,你不是想知道我怎么弄到那些钱来还债的吗?赌博赢的。

    父亲颤抖起来:甄甄,你七年没叫过我爸了。

    我心一颤,道:爸,现在什么都别说了,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你把那女的弄开,你去沙发上休息休息,我一个人来吧。

    父亲迟疑地:甄甄,爸现在,手气还好,等会好吗?

    我拉着父亲将他摁在沙发上,用力向他点点头,说你就在这等着。

    这时这把牌已经赌完,是那个女强人赢了,我走到父亲座位上坐下,这些人奇怪地看着我,我对他们礼貌地笑笑,不卑不亢地道:不好意思,我是他儿子,我爸累了,我来替替他,请多包涵。

    那个女强人看了看我,笑道:你是老贾前妻的儿子吧,我在老贾办公室见过你照片,嗯,是挺象老贾的。

    这个白发老者扫了我几眼,笑说:小贾,你玩过牌么?这可不是你们小孩子小打小闹。

    我咧嘴笑笑,说:大赌小赌都是赌,再说这台面上的又不是钱,只不过是些刻了数字的牌牌而已。我抓起一张象牙筹码,筹码上一面刻着大写五十,另一面刻着阿拉伯数字50,我笑着扭头对白发老者说:这哪像是钱啊,您说是不是?

    一群人都笑了起来,那女强人还对父亲大声道:老贾,瞧你儿子,五十万在他眼里都不是钱!

    原本坐在父亲身边的那个美女用异样的眼光打量着我,我偏头就可以看见她袒露的深深乳沟,我冷冰冰地对她道:小姐,你走开,我打牌不喜欢身边有人,尤其是阴人!

    这美女媚笑的神情顿时僵住了,垂头向父亲走去,女强人立刻对我翘起大拇指道:小贾,有性格!

    我对她礼貌地一笑,然后目光开始清点面前筹码,这象牙筹码是五十万,水晶筹码是十万,红木筹码则是两万,筹码总数为一千五百八十四万,父亲又疾步走到我面前,低头说甄甄,这每把注最大限额三百万,你稳着点打,真有好牌也别怕没钱,爸这里还有两千万。

    我点点头,对父亲道:你去休息吧,我晓得。

    对局者一共七人,有男有女,有老的也有年轻的,刘光说他们非富即贵,的确他们个个都器宇不凡,手上清一色劳力士帝舵等世界名表,一个年轻男子手上带着一颗硕大的钻戒,那个白发老者左手大拇指上戴着一个碧绿透明的翡翠扳指,从言谈中得知那年轻男子就是要和父亲合作搞大项目的高干子弟,那白发老者是香港某公司董事,另一个中年男子是上海老板,还有个中年人据说是北京某部某级官员。

    可在我眼里,他们却如同地狱里的牛鬼蛇神,一个个面目狰狞这样的局,不可能不是老千局的。我在小店刚接到父亲的电话时我就可以断定这是千局,我在大门口遇见那刘光后我就更能断定父亲已经被当作水鱼。

    我现在最要紧的并非是拿到好牌,赢钱给父亲扳本,而是尽快从这些人中找出那些人是合伙的老千,找出这些老千中谁是做配合的,谁是使用出千手法的,谁是这些老千中的头领,判断他们要千的水鱼是只有父亲一个还是还有其他人。

    搞清楚了这场千局局势,判断出了谁是老千,他们如何出千,我才有一线希望挽回败局,否则父亲输掉的那些钱就永远拿不回来。

    上阵父子兵,父亲走错了路,以致身陷绝境,我是他的儿子,我期望可以运用自己对赌博的智慧来绝处逃生。

    第五卷走过地狱第六章人之初,性本赌

    (更新时间:2006-5-44:34:00本章字数:4174)

    狭义的赌博就是对局者利用赌具游戏来进行金钱输赢。如果深层思索下去,就会发现赌博其实无处不在,甚至是我们贯穿生命并承接我们人生的必不可少的东西。

    从读书说起。经历无数次考试,可这些所谓的名义上测试我们对所学知识掌握程度的考试试卷,一旦摆放在考桌上,我们面临的其实是一场赌博了,中考高考更是如此。你用十来年的时间,你父母则用他们辛苦赚来的钱以及为你付出的心血,做出那场赌博中的赌本,赌你在考场上的临场发挥,赌后的结果就是你将来选择的路。

    再说爱情友情,当你喜欢上一个人并开始对他追求之时你就已经在赌了,赌本是你的情感,至于能否得到回报那就不得而知。友情同样如此,你不可能是一个对朋友只管付出不计回报的圣人。投资做生意是赌,婚姻同样是赌,赌的就是你将来两人在一起后的生活。就连生孩子养育孩子长大成人也是赌,你得赌你孩子将来有个好人生。

    赌就是这样的,说穿了,世上所有人做的一切事一切决定都是在赌,区别只在于用何种东西作为赌本、赌的又是哪种东西、选择的是那种赌博方式以及赌后将得到或将产生的结果。

    我记得我曾在和陆子亨闲谈时,我对他说“人之初,性本赌”,陆子亨还说我这是谬论。我当场反驳他道“努力拼搏,何所谓拼搏?拼命去做,然后去博啊!”。陆子亨后来还说“人生能有几回博”,我笑道“人生无处不是博”,接着我又说“此博是赌博的博,而非鸡巴勃起的勃”。

    我毫不畏惧赌博,从小到大都是如此,无论赌的是金钱还是其他东西,无论赌的有多大。可今天面对这场赌局,我却心脏悸颤,背心发寒。赌本是金钱,赌的最后结果却是父亲及他的那妻儿们从此的命运,我并不怕输,可我怕父亲输了以后想不开。

    老千们赌牌,都极少是单独出马的,必须有同伙配合,可他们这些非富即贵的家伙玩这么大赌局并没请发牌员,都是谁做庄谁洗牌,庄家上手切牌,其他玩家也可以要求切牌。我知道出千者出千最常用的手法就是通过特殊手法的洗牌,然后同伙再在某个特定位置切牌,可现在每个玩家都可以切牌,那么我就很难从切牌者切牌后发出的牌面来判断出谁和谁是同伙,我决定我必须每把牌都要切一下,以搅乱他们有可能设定的牌势。

    底注是两万,蒙牌最少十万,看牌后跟注则至少二十万。那个女强人叫做肖云,她将牌反复洗两遍后放在桌上,白发老者姓丁,他把牌切了一下,随即大家丢下一块红木筹码。肖云就站起身发牌,她左手抓住这牌,贴着桌面,右手小心翼翼地将每张牌发在众人面前。

    坐我上手的人都蒙了十万筹码上去,虽然这把牌我没看清楚肖云洗牌,可我知道他们不可能在我上台的第一把就出千,而且就算是出千也会让我赢点,这样才能放松我的警惕。我照样丢出去十万。

    肖云却起牌了,嘴上还笑说连赢两把了,没可能这把还归我赢的。起牌后她笑了笑,扔了二十万。她下家是个四十岁男子,也起牌,看后弃牌了。那个高干子弟毫不犹豫继续蒙注十万,我必须放饵出去试探,于是我也没起牌,跟了,我下家那丁姓老者起牌一看,也弃了。

    又轮到肖云下注,她嘻嘻笑着说小贾,我起牌了你还蒙?有胆色。她接着再丢下二十万,这个高干子弟又蒙十万,肖云笑着对我道小贾,还蒙吗?我也笑了笑,道就蒙一回够了,试试手气。

    我一边说一边扭头看看父亲,只见父亲神情高度紧张地看着我,嘴唇蠕动着,一副很想告诉我应该怎么玩牌的模样,那个美女则紧紧挽住父亲的手臂,她那乳房挤压着父亲手臂,乳沟更深了。

    任何赌大牌的房间里都有可能被人事先安置了摄像机,对这个我很清楚,可我必须在没搞清楚赌局情况之前装出不知道,我拿起牌搓开一看,牌面还过得去,一对k,我跟了二十万。肖云没说话了,再跟二十万,高干子弟也起牌了,他也丢了二十万下去。又轮到我说话,我必须比牌了,一对k并不是大牌,如果别人下注五十万一百万的话我就会变得很被动。

    我下注二十万,提出要和肖云比牌。这炸金花在双方都起牌后可以相互比大小,只是规定谁提出比牌的,那他就得把自己的牌让对方看,自己是不能看到对方的牌面大小的,只有等牌局全部结束后,对方才会把他的牌面让你知道。我将牌送到她面前,她捏起牌看了后,对我笑笑,将自己的牌盖了,说小贾,你的牌大。

    高干子弟上下打量了我几眼,没下注也没提出看我牌,就弃了。我上桌的第一把获胜,我听到父亲在沙发上顿时舒了口气。

    我对赌唯一的特长就是观察记忆和推断,我不会洗牌和发牌,而洗牌和发牌却恰恰是老千们必须掌握的招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