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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ni小说网 > 玄幻小说 > > 第114章
    我摸摸脑袋,原本剃得光秃秃的头如今已经长出硬硬的发茬,笑笑说好。这专家又说虽然根据我们的测试,你还不能恢复受伤前的记忆,也许你会丢失很多记忆的片断,但是我们相信你的记忆会逐步恢复的,我们建议你去找心理专家做辅助心理治疗,对你有所帮助。

    我点点头说谢谢你们。这专家笑道:要谢你去谢你女朋友吧,是她花费巨资聘请我们这些人来为你医治,是她不惜一切代价把你从死亡边缘抢救回来,你不知道你送来医院时心跳已经极其微弱,手术中你还发生了一次心跳骤停,血压下降到二十以下,我们几乎想放弃了,是她蛮横地坚持,你才能被抢救回来。

    我叹口气,问:她有多蛮横?

    这专家说:这个啊,嗯,整个手术过程都有录影,她拿走了,你要她给你看吧。

    灵狐挽着我走到医院大门口,我们身后跟着几个男女,门口泊着三部气派豪华的轿车,轿车前还站着几个女孩,有金发白肤的,有黑发黄肤的,每一个都很漂亮,目光全盯在我脸上。我脸带浅浅笑容,灵狐看看我,又看看她们,一个女孩把中间那部很长车身的轿车门打开,灵狐扶着我走进车里,坐下,然后说甄,你跟我回我家吧。

    我说你家在哪?她柔顺地抱着我手臂说在香港呢。我说好。

    车子开动后,我又问她:那我们怎么去香港啊。

    她轻声说我们坐飞机去。我说飞机?那我们不是要飞到天上飞到云朵里去吗?她说是啊,我们就是要在云朵里穿行。我说好,那我们就像小鸟儿一样了,我们带几朵云回你家好吗?她痴痴地看了看我,说好。

    到了机场,我看到一架飞机上画着美丽的云霞和彩虹,有不少卡通人物在戏耍玩闹。她指着飞机说甄,喜欢吗,这是我们在天空飞翔的翅膀。我说喜欢。

    她把氧气罩戴在我脸上,紧紧握着我的手,有个医生给我连上一些监测仪器,飞机开始在跑道上滑动,引擎发出巨大的轰鸣,就在飞机即将离地的那一瞬间,我摘下氧气面罩,轻轻的对她说:你瘦了,瘦了好多。随后我闭上眼睛,任由这钢铁的翅膀冲开天空的门。

    当飞机穿行在云层上空以后我方睁开双眼,她问我有没有感到不适,我说很好,那医生也说我很正常。我摘下了面罩,指着身下万千云团说:我们刚才还在云朵下面,现在已经在云朵上面了,我们在天空飞翔。

    她说:是啊,可惜我们自己没有翅膀,要不然我一定和你在云朵里捉迷藏。甄,我们以后经常坐这飞机去全世界旅游,好吗?

    我说这飞机是你的吗?她说是。我说那好,我们就常去坐飞机。我又问她是不是有很多钱。她笑了一下,说钱没用,我有你就够了。我抱着她深深吻了一下。这飞机上还有其他男女,对我们的亲热视若不见。当我看到身下是望不到边际的蓝汪汪的景色时,我问她那是什么。她说这是太平洋。接着她拿出一个小东西塞进我耳朵里,我听到了一阵音乐,她告诉我说这是我的mp3,里面就有关于太平洋的歌。

    我听着这忧伤的曲调,她接着指着机上的几个女孩问我是否还认识她们。我摇摇头说不认识。我又问她难道我以前认识她们?她在我脸上亲了一下,没回答。

    她指着身上林立的房屋说香港到了。下了飞机出了机场,机场门口有好几部车接我们。上车后我就看车外风景,又过了好些时候她告诉我说太平山到了,很快就到家了。

    我象一个没有思维的木偶被她提溜着进入她的别墅,进门后她就领着我到沙发上坐下,她给我送上热气腾腾的毛巾,让我洗脸擦手,随后饭菜端上餐桌,我吃了她特意交代佣人准备的营养餐。接着她交代佣人说她不接任何电话不接受任何人的拜访,就带着我走上楼梯,进了一间大房。

    这房间布置得很奇特,进门便看到一个圆形的大床,床上摆着几只毛茸茸的卡通动物,有米老鼠唐老鸭大熊猫,还有一只雪白的狐狸。房间东面画着唐老鸭被几只小鸭子追得落荒而逃,西面则是一只红色狐狸正抬头看着一只乌鸦,乌鸦嘴里叼着一块肉站在葡萄树上,葡萄树上果实累累。一张巨大的浴缸在房间西北角,南面有个陈列着很多瓷器的架子,北面也就是床的正上方挂着一副巨幅油画,画上的少女就是她自己,身旁还趴着一头猛虎,她身着金色铠甲,长发飘飘,右手持短剑,单膝跪在一片白色花丛中,左手拿着一朵小花嗅着。

    只听她喵地叫一声,那房间东西两面的画立即缓缓卷了上去,露出联成一体的玻璃。她又汪汪叫两句,轻柔的音乐随之悠然响起。我惊奇地看着她,问:这怎么回事?你干吗学猫叫狗叫?

    她对我顽皮一笑,娇憨地道:声控啊,你不准笑我。她打声口哨,房门慢慢关上了。

    我呵呵笑起来,她撅着嘴轻轻一跺脚,嗔道:你还笑,你还笑!

    我继续笑着,她使劲一拍手掌,一块牌子便从天花板上垂到浴缸上方,那牌子上画着一个男人正在怪模怪样地笑着的脸,她走到床边拿起一把玩具枪,对着那张脸扣动扳机,啪啪啪啪,只见一个个小塑料子弹打在那牌子上,牌子里立刻发出一声声惨叫。

    接着她得意地对我哼了一声,我笑着问:他是谁啊,你要开枪打他?

    她扔下枪,转身搂着我,幽幽叹口气,幽幽地说:你说他是谁?

    我照过镜子,我知道那就是我,那是以前的我。那时我头发齐颈,神情散漫不羁,脸上没有疤痕,可现在我那齐颈的乱发不见了,成了光头,而且脸上有一个子弹打穿的洞,肌肤虽已愈合,却呈现出一个指甲盖那么大的红色疙瘩。

    我抱着她,感觉到她身躯在颤抖,我听到她凄声在说:想你,想得好苦啊。

    我眼睛死死盯着那牌子上自己的脸,嘴唇吻着她黑亮秀发,缓缓说:我也想你,宝贝儿。

    她的手指紧紧扣进我背部肌肉里,哽声说:真的吗?甄,你别骗我。

    我闭上眼睛,深深嗅着她发间和身体的幽香,牙齿不禁在打颤,极其缓慢地道:真的。

    她紧紧抱着我,我能感觉到她的心正在我胸前跳动,她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我托起她的脸,低下头,她仰起唇,我们唇舌交融……

    春三月,风微拂,细雨如织,柳条依依,鳞鳞江波,如若青铜器上的榖纹,遥远而又神秘,起伏而来,莺歌渐渐,似乎在传唱花草作就的歌谣。

    我倘佯于千年前的原野,我的每一步都叩响着大地,这片原野大地不再沉睡,盈盈地颤动起来,一切草叶上凝着细密的珠露,远山迷离,尖峰抖动,仿佛有空远的筝声轻轻传来,呼唤我应召而去。

    我流连,我又彷徨,我痴迷地吮吸着甘泉,我抚摸着森林里初初绽放的春花,我凝视着熠熠生光的寂夜星辰,在那泪光涟涟的喜悦里我又再三踟蹰。

    慵倦的呼吸,总有和着天籁而奏的鼓点激扬起情绪,柔和的飘逸,无休无止地催促我去开辟与探索,我脚步跫跫,莫名地长久叹息。

    溪声潺潺,在耳边回荡,我直想将身将心尽皆融入这片原野,一次全力的冲刺,一声痛苦的叫喊,我将一切的记忆抛掷脑后,奔入洞开的大门,肆无忌惮地在这遥远的土地上驰骋……

    我已经在一条空灵的伟大之河里寻找到了空灵,我以自己作舟,无处不在的旋律里我时而疯狂而勇猛地驾驭着奔腾的波浪,时而我又顺流而下,我不知疲倦,我没有节奏,我摇摇摆摆地从这个生命到达另一个生命,我是在将生命在舞蹈中洗礼,而两种别样的喘息却成为了为舞蹈伴奏的竖琴之音。

    坚冰在海洋中燃烧,又在燃烧中消融,就连原野上也升腾起了连绵大火,火焰飘飘荡荡,到处弥散着难以形容的氤氲,每一刻每一分每一秒都令我意乱神迷,我无限神情地喃喃自语:亲爱的,我真的向往光明……

    真的吗?

    我的宝贝,事实就是如此。

    当最终的爆炸在颤栗中炸响,当那最后的光华喷涌而出,当那干渴之极的沙漠终于迎来大雨,我双眼却无力再注视那星辰,我悲声地问了自己:亲爱的,为何我的国土只是我的失乐园?何处的天堂没有悲伤只有欢乐?何处的天堂只有喜悦没有忧愁?有没有那完美的天堂?如果真有,那是不是我已经迷失了?我要如何才能找到那迷失了的天堂之门?

    ……

    灵狐蜷缩在我怀里,她藕节般的手紧紧箍住我背,我搂着她,抚摸着她绸缎般的肌肤,抚摸着她柔软的长发,我们长久没有说话,我真真切切地感到怀里抱着的不是一个女人,而而是我身体的一部分。

    终于她用极低的声音说:花径未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

    我突然嘿嘿地笑了起来,道:这是唐朝诗人杜甫写的《客至》吧,我可记得这是著名的淫诗哦,前面两句是“舍南舍北皆春水,但见群鸥日日来。花径未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知道吗,有好些古诗词都是色情小调,“独怜幽草涧边生,上有黄鹂深树鸣。春潮带雨晚来急,野渡无人舟自横。”“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停车做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晓得么,北方就把做爱说是日,“日照香炉生紫烟”,还有“锄禾日当午,汗滴和下土。”

    她猛然抬头看着我。我继续说着:“天生一个仙人洞,无限风光在险峰”,对了,还有“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