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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ni小说网 > 都市小说 > 果男,请签收! > 第6节
    这一举动,彻底打垮了陆薇童鞋脆弱而幼小的心灵。原本夜离在餐馆的一番话就让薇薇背脊泛凉,再加之他现在明显发现什么离开的举动更让陆薇说什么也不敢上楼了。

    在楼下挣扎良久,陆薇始终鼓不起勇气上去,可随着天色越来越暗,筒子楼下亦是阴风阵阵,让薇薇不由自主地想起那晚在幻境里看到的情景。她正纠结得厉害,就见一条红绳落到眼前——

    南弦竟然在她手上栓了根光秃秃的绳子,“这是……”

    南弦一本正经地将绳子系好,说:“薇薇不怕,有这个,它们不敢靠近。”

    薇薇抬手细细端详这根红绳,和地摊上太婆们卖得似乎没什么两样,或者说还不如。没有任何编织的样式,也没有任何装饰品。可饶是如此,她心里还是忍不住一暖,大宠物说它有用就有用吧。

    陆薇弯眼:“谢谢你,南弦。”

    “我们上去。”

    “嗯。”

    尽管有萌宠护驾,陆薇一路上还是心有余悸,只不断提醒自己转移注意力和南弦说话。可刚上楼梯,陆薇就见自家门口有个人影在昏暗的灯光下飘动,霎时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叫出了声,可定眼再一看:居然是季匀西装革履地站在大门口。他手里还提着公文包,看样子像是下了班直接赶过来的。

    “季、季先生……”一时间薇薇尴尬,只呐呐地打招呼。

    季匀闻言却没应,眼神铮铮地定在南弦身上。陆薇头顶三根黑线,扯过高自己两个头的南弦介绍道:“这是我弟弟南弦。”

    南弦奇怪地歪头看主人,弟弟?他什么时候成薇薇的弟弟了?

    陆薇哪敢直视南弦,唾弃自己一百遍后又加了句:“亲弟弟。”好吧,陆薇我打心眼里鄙视你。

    季匀眸子闪了闪,没再追问地点头道:“你好,陆先生。”

    南弦继续低头玩陆薇衣角,完全视季匀为透明。气氛再次陷入僵局,陆薇汗,只得呵呵转移话题道:“这么晚了,季先生来是?”

    “我是来跟你道歉的。抱歉,下午我有些激动,可能言语有些冒犯。”季匀默了默,才又接着道:“还有,我想来确认一些事情。”

    “什么?”

    季匀垂眼站定,良久才沉声:“你看见的那个女人,是我母亲。”话毕,周围倏地安静下来,隐隐间还能听到远处的狗吠声,陆薇和季匀就这么各怀心事地站立,谁也没开口。

    片刻,陆薇才打破沉寂,笑开:“我们进屋再说吧。”

    “不用了,我说完就走。我只是想问问你,你当时看见……”话说到一半,季匀顿了顿,似乎难以启齿,稍时深呼口气才接着道:“你是不是看见那个女人推男人下楼的?”

    薇薇噎住,“我是先看见男人坠楼,然后才看见楼上有女人站着的,是不是她推得,我不知道。”

    季匀闻言星眸黯淡,似乎有些失望,手撑住阳台眺望远方沉沉道:“我母亲是下乡知青,八几年回城后和我父亲结了婚。我父亲是个不折不扣的酒鬼,每次醉酒回家后都势必又打又骂,那会儿我母亲没少挨他的打。可每次他酒一醒,就又反悔认错,如此反反复复,别说我们了,就连周围邻居都觉得烦。可是那种时代,母亲顾忌闲言碎语,又想着我小,一直没动离婚的念头。

    直到几年后……我爸有一晚醉酒,在回家的路上摔死了,就从这……这跌下去的。”

    季匀用食指点了点地,笑得有些无可奈何,陆薇咬住下唇,连脸上该摆什么表情都不知道了。她怎么也没想到季匀会忽然跟她说这个,更没想到那样受人瞩目的季匀会有那样一个童年。暴躁的父亲、懦弱的母亲,就是因为这样,才会造就今天季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性格吗?

    “我爸的死,当年一直都被认定为是意外。警察勘测的结果是他醉酒跌落到楼下,刚好后脑勺撞到石头才致死的。我也从没怀疑过这个说法,直到几年前我母亲病逝。她临死前跟我说……其实那晚,是她亲手把父亲推下楼的,她受够那样的生活。”

    揉了揉鼻梁,季匀显得有些累:“这么多年,我一直把她这话当做胡话,觉得她是病糊涂了,可你看见的梧桐树……”季匀笑出声,闭眼娓娓说:“十多年前筒子楼下是有棵梧桐树的,我上大学时因为被雷劈,那树才被移植到了其他地方去。”

    听了这些话,陆薇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但她可以肯定的是,自己现在的脸色要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季匀,你是不是也相信筒子楼拆不掉和你妈妈——”话末梢,陆薇又下意识地噤了声,如果季匀不信的话,也不会请夜离那个神棍来调查的吧?

    “我没办法解释你那晚看到的情景,我也不关心这个世界上到底有没有鬼神。我今晚来就是想要告诉陆小姐,作为房客,你的确有权知晓房子以前发生的事情,如果你真的忌讳的话,我会请大姑把你余下的租金都退给你。您可以好好考虑一下,我就先走了。”

    说罢,季匀果真转身下楼,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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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匀走后,薇薇开门进屋,可一打开房间门当即就石化在了原地。

    屋子里灯光大亮,电视亦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沙发上握着遥控板的男人见屋子主人回来,居然不慌不忙地抱怨道:“喂~你这频道也太少了吧,居然都搜不到我最喜欢的马桶台。”

    陆薇黑线,慢慢走进屋子,调匀气息终于道:“谁允许你坐在我趴趴熊身上的,滚起来!还有为什么你手上的巧克力和我冰箱里的那块长得一模一样?”

    夜离闻言,不慌不忙地转身正面对薇薇,眨巴眨巴眼,特无辜地又咬了口巧克力,咂嘴道:“唔,好苦…这是准备送给季匀的吗?小薇薇你该感谢我啊,这种东西人类吃了肯定挂掉。”

    薇薇磨牙,旁边的南弦已护主地冲进屋子要和“小偷”大战,可一眨眼,夜离就已从沙发上瞬移到了陆薇旁边,眨眼嘻道:“我可不喜欢和宠物玩,不过如果真有人欺负我的话,呜呜,我也不会手软滴。不过薇薇你要想清楚哦,要是再把房东家的沙发啊床给砸碎了我可不管……”

    一语惊醒梦中人,陆薇听了这话赶紧阻止要扑上来再次撕咬夜离的呆萌星人,南弦见自己看家反被制止,主人却和小偷亲昵地站在一起,满心委屈地“嗷”了声,缩角落画圈圈去了。

    薇薇一边安抚南弦一边愤怒道:“夜混蛋你居然私闯民宅!还偷听!!”怪不得他刚才走到一半又离开,估计他早就发现了等在门口的季匀,怕被拆穿神棍身份就先躲了起来。

    夜离无所谓地耸肩:“我才没兴趣听你们说话,我一直都在看电视剧来着……不过说起来,你什么时候开始暗恋别人的?嗯?”

    闻言陆薇忽然泄了气,暗暗自嘲地叹息,喜欢?扪心自问,说是喜欢还不如敬仰这个词准确吧……

    也不知是巧合还是老天有意捉弄,从小学开始,陆薇就和季匀同校。不过季匀比薇薇大两岁,他小学六年级时自己四年级,他初三自己就初一,他高三自己高一。大学好不容易不在一个学校了,却阴差阳错让陆薇在商务楼里又再次遇到季匀。

    第一次在电梯里遇到这位师兄时,陆薇连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一直问自己,没这么巧吧……

    所谓无巧不成书,这绝对是一个浪漫小言的最好开始。可惜于陆薇而言,却是有缘无分。这么多年的“相识”,她和季匀都只能算最熟悉的陌生人,甚至陆薇一直怀疑,以季匀冷淡的性子,估计根本不记得自己这张脸吧。

    他倒是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潇潇洒洒,薇薇就不那么好了,从小学开始,不管从老师还是同学嘴里,总能或多或少听到季匀的消息。

    “季匀是我教过最好的学生,他的作业我闭着眼睛都能给满分,你们这一年级怎么就没一个能超越他?”

    “你知道那个初三的季匀吗?好帅,听说他明天也要去参加篮球比赛,薇薇去看吗?”

    “薇薇,听说你和季匀一个初中,你知道他有女朋友没?”

    “薇薇,快跟我讲讲,季匀是个什么样的人?”

    就连学校广播站都不放过陆薇:

    “恭喜我校季匀同学获得全市xx比赛第一名。”

    “恭喜我校季匀同学获得全市市三好学生称号。”

    “同学们,今天我们校园之声请来了已毕业的季匀学长跟我分享背诵英语单词的方法……”

    陆薇就是在季匀的“噩梦”下长大的,其实她不想和其他女生一样去花痴,他那么高高在上,冷冰冰,不可能看上自己的。可是命运却一再捉弄自己,一次又一次,让季匀“阴魂不散”,一直到今天。

    这到底算喜欢还是小女生犯的花痴梦,陆薇也傻傻分不清楚。

    从冗长的记忆中回神,陆薇看了看旁边已蜷曲睡着的南弦,瘪嘴道:“怎么感觉南弦很累?很爱睡觉的样子?”

    “没关系,等过段时间完全恢复神识就好。”

    陆薇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其实心里的疑惑还有很多很多,比如一千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南弦会离开主人沉睡,现在又为什么醒过来。而自己这个废柴,真的是他的主人?比起这些,季匀到底记不记得自己这个小问题就真的微不足道了。

    甩甩头,陆薇切中实际地说:“我现在只想知道这屋子里到底还有没有别的‘房客’。如果真有,我估计我今晚睡不着了。”

    “嗯,”夜离捏下巴,看了看窗外渐渐暗淡下来的天空,笑道:“再等等,这种游戏要等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才好玩。”

    陆薇:“………”好玩你妹!

    vip章节12第十一章吃醋

    晚上十点四十分,夜离依旧悠哉悠哉地看电视,丝毫没有半点开始工作的意思。这边,陆薇却是如坐针毡,总觉得浑身不带劲儿。喝水感觉有人阴测测地盯着自己,玩电脑感觉有人正伸长脖子看她的屏幕,就连给南弦盖被子也摆脱不了幻想,总觉得他旁边还躺着人……

    在崩溃前,陆薇开口问夜离:“你到底在等什么?要找那东西就赶紧找!”

    夜离扭头,一边扮无辜地眨眼睛一边继续将薯片往嘴巴里送。听见薯片咯吱咯吱的响动,薇薇嘴角抽搐,脸已铁青了。自从夜离进这屋子开始,嘴就没停过,从巧克力到瓜子、再从可乐到薯片,陆薇家的零食已经被夜老鼠啃了个精光,偏偏别人就是没半点正式开工的意思。

    一时间陆薇只在心里把自己骂了千遍万遍,她怎么能相信这个人?就是傻呆呆的南弦也比他好千倍万倍!

    “不许吃了,给我说话!”

    “哦……”夜离抹掉嘴角的薯片渣,认真道:“小薇薇你一生气,眼角的皱纹就出来了。”

    “………”在铁一般的事实面前,陆薇终于承认,夜离是她见过最贱、最贱的贱人,没有之一。

    “不是要你说这个!你要是再不好好说话就给我滚出去!”

    听了这话夜离总算恢复点正经神色,道:“哎呀宝贝儿不要心急嘛,再等一下下,应该很快就到了。”

    “什么?”

    两人说话间,外面响起敲门声。夜离如在自己家般轻车熟路地去开门,薇薇歪头乍看,便见乐菱抱着个宠物笼子进来,见了陆薇弯眼笑道:“薇薇。”

    陆薇眨眼,指着宠物盒道:“这是什么?”

    夜离道:“等了一晚上,不就是在等这个吗?执念隐得那么深,连南弦都丝毫没有察觉,没有秘密武器怎么找?”

    陆薇闻言,屏住呼吸细细打量一番秘密武器,可怎么看怎么还是觉得它像个宠物笼子。与此同时,乐菱也打开了笼子,登时从里边窜出只毛色雪白的折耳猫来。薇薇囧,好吧,事实证明,这真只是个宠物笼子。

    折耳猫一出来便跳到夜离肩上又蹭又亲的讨好,圆圆的猫脸上一双银灰色的大眼睛忽闪忽闪,果然是最甜美可爱的猫咪品种。陆薇正觉得这小家伙有点眼熟就听夜离笑喊了句:“小知,别闹。”

    原来~这不就是第一次见夜离时他怀里抱的那只猫吗?陆薇咂舌:“不要告诉我你说的秘密武器就是这只猫。”

    “那是~”夜离得意洋洋地晃脑袋,“我家小知上不知天文,下不知地理,但是却斗得过恶狗抓的了老鼠,又聪明又听话……”

    “停停停!”不等夜离唠叨完,陆薇就打断道:“你说的这些和今、晚、有什么关系?”

    “好吧,我家小知知最主要的功能是能嗅到执念的气味儿——”这边夜离话还没说完,陆薇就听身后一声怒吼:“南弦也会!!!”

    陆薇被吼得一怔,回头一看就见刚才还蜷在沙发上睡得香甜的南弦已起来,此刻正满眼怨念看着这边,水汪汪的黑眸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看样子像是要哭了。原道南弦睡得朦朦胧胧就感息到有别的宠兽进入了自己的领域,睁眼刚好瞅见主人望着一只猫有说有笑。

    猫?呆萌兽揉了揉眼睛脑中叮的一声轻响,忽然想起之前夜离说要送薇薇宠物的事,登时傻眼愣在原地,夜离真的……送宠物来给主人了吗?薇薇也接受了?此时自觉地位不保的南弦便听夜离炫耀地说:“小知知嗅得到执念的气味儿……”

    原来,薇薇是恼他之前没看好家,所以要养新宠物吗?念及此,悲愤交加、不甘心被夺宠的呆萌星人终于咆哮出口:“我也会找执念,不要别人帮忙,嗷嗷嗷~~”话毕,陆薇就听南弦发出如野兽般的嘶吼声,夜离在其身侧低叫一声“糟了”,待他冲出去之时,为时已晚——

    顷刻间陆薇只觉房子地动山摇,如地震般晃动起来,站不稳地跌倒在地。而最诡异的是,屋子里平白无故生出一团团白茫茫的雾气来。陆薇睁大眼睛却连最近的景物都看不清楚,只慌神叫道:“南弦?”

    “南弦你在哪?”

    “嗯,没事。”回答的人不是南弦,是夜离。

    “他怎么了?你们在哪?”

    “没事,小笨蛋一时吃醋用神过猛,已经晕过去了。”

    “呜呜,吓死我了,以为要被他吃掉了~”陆薇左侧传来低低的抽泣声,听声音应该是乐菱的。

    “到底怎么回事,这哪来的白雾。”薇薇一边说一边就想爬起来,可一动弹才发现膝盖受伤了,连着筋骨一阵阵扯痛。

    夜离听陆薇倒抽气,道:“你先别动,这雾是南弦造出来困住执念的,对你没伤害,待会儿散了就好。”

    陆薇闻言微微松了口气,正想看看有些犯疼的膝盖就听身边又传来一声犀利的猫叫,与此同时,有类似猫尾巴的东西扫到了她的手上。薇薇颤了颤,迅速地缩回手,想起可能是小知,又轻轻喊了句:“小知,是你吗?”

    “喵~~~”一声比一声诡异的低吼几乎刺破陆薇的耳膜,她小时候家里也养猫,分辨得出这种猫叫是警告攻击的意味。伴随着怪谲的猫叫,陆薇的背脊也开始冒冷汗,但她依旧听话地呆在原地不动弹。

    稍时,雾终于慢慢散开,陆薇就见小知立在自己身前,正竖高尾巴炸毛地呲叫。

    “咦?小知你为什么对着我——”话没说完,有个念头闪过陆薇脑海,骇得她悬起来的手又凝在了半空。夜离说小知能够嗅到执念的气味,那么现在小知一直对着她猛叫会不会是……

    顿了顿,陆薇猛吞了口口水,僵硬地扭头看向自己后方,霎时,只觉灵魂出窍,已经不能用惊悚、害怕这样简单的词汇来形容她眼下的感受了。

    陆薇背后,一穿黑衣黑裤的长发女人正眼神空洞地凝视前方,她没有如陆薇想象中飘着。可更为恐怖的是,她的双脚是向上斜翘着,依靠脚趾站在地面上的。四肢也紧贴着身体,如被捆绑般难受,她似乎感应到有人在注视自己,茫然的眼珠转了转,一点、一点移向下盯住陆薇。

    薇薇:“………”

    周围,寂静一片。似乎只用了一秒钟,夜离、乐菱、南弦就都已出了九霄云外,周遭除了自己就是这个女人。陆薇依旧保持着坐在地上的姿势,只觉头皮发麻,埋头默了默终于发泄出难耐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