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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ni小说网 > 玄幻小说 > 西双版纳铜甲尸 > 第50章
    看没看见师父?”李乐摇摇头:“师兄,师父怎么没了?”

    阿鬼抬起头看看山路,很远的地方映着月光,果然隐隐有黑雾飘荡,越来越模糊。李乐说:“师父是不是被人抓走了?”

    阿鬼心跳地厉害:“我们就在这守着,等不到师父就不离开。”两个人走到一棵树下,李乐扶着阿鬼坐下靠在树上。

    李乐看着月亮,想起自己的娘,“呜呜”哭了起来。阿鬼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发:“李乐,你多大了?”李乐哽咽着说:“我10岁了。”阿鬼说:“想家里人了?”李乐哭得特别伤心:“我想娘了。”

    阿鬼轻轻叹口气:“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我娘就死了。她是被人活活给浸了猪笼。”李乐趴在阿鬼的膝头:“师兄,什么叫浸猪笼?”阿鬼靠在树上,眼睛直直地看着黑黑的天空说:“浸猪笼,就是把人给封在一个竹子做的笼子里,在笼子上挂上重石,然后扔进水里。”李乐听得小脸煞白。

    阿鬼苦笑一下:“我娘就是这么被杀的。这么多年了,我就是带着痛苦这么过来的。”李乐没有说话,瘪着嘴神情暗伤。阿鬼说:“小乐,每一天,我们都要面临痛苦和失败,但我们仍然不能放弃,仍然要去争斗,要去对抗。”李乐看着阿鬼,嘴唇在微微地颤动。阿鬼笑着抚摸他的头发:“不然,我们还能去干什么呢?我们要一直斗争,不能放弃。”

    鬼轿“支支呀呀”在山中行进。陈小元急得满头是汗,不管他从哪往外看,轿外都是迷迷的黑雾。他知道是“鬼打墙”了,怎么走都走不出去。他摊坐在座椅上,心兀自跳地厉害。突然他灵机一动,他拔出自己剑,直直地戳在轿子的底部。一剑下去,那木质骨架红布包裹的轿底一下被捅了个窟窿。

    这窟窿一开,立时就有山风顺着这眼刮了进来。透过这窟窿,还可以看见下面的山路和零星出现的杂草。陈小元长舒一口气,这迷雾是封不住下面的。他用利剑把那窟窿割的更大一些,足以让自己穿过。他扶住轿底,深吸一口气,就要顺着窟窿跳下去。这个时候,轿子突然停了。

    他心里咯噔一下。

    轿子逐渐放低,到了地上。轿外传来铃铛的响声,和一个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直到

    轿前。“哗”一声,轿帘被挑开,一个人把头伸了进来。此时陈小元正躲在轿顶,用手指紧紧扣住轿顶的上沿,浑身震颤不已。当他看见那人时,惊骇地几乎从轿顶掉了下来。那人一头长长的黑发,一身的白衣,正是九星。

    九星四处看了看,准备把头缩回去,就在这时他看见了轿底的那个洞。他钻进轿子,蹲了下来,用手轻轻触摸着那轿底。陈小元因为紧张劳累,满头是汗。他不清楚九星怎么和鬼差的冥婚能挂上关系,但是此时他还是觉得不暴露自己为好。头上的汗水汇集在耳边,慢慢地结成了汗珠“啪”一下掉了下来。九星站起身来,摇摇头转身走了出去,那汗珠一下打在他的肩头,差一点就碰到了耳朵。

    九星掀开轿帘,走了出去。陈小元长长舒了一口气,就要翻身下来。这个时候,轿帘一挑,环珠铃铛响动,伴着浓浓的香气,一个红衣女人走了进来,坐在座椅上直直地看着外面。那轿帘“唰”放了下来,轿内的红帘喜字配着那女人一身的红衣,整个红彤彤一片。满轿的香气,更添了暧昧之色。

    陈小元再也坚持不住,翻身跳下。那女人突然看见有人跳了下来,吓了一跳。

    两个人打了个照面。陈小元一看那女人吃惊非小:“温月儿。”温月儿张着嘴吃惊地说:“道长。”

    正文终结

    (更新时间:2006-11-712:09:00本章字数:3075)

    这个时候,轿子被抬了起来,“哗”一声轿底被垫上了一块厚厚的木板。那木板呈暗红色,圆弧状,上面涂着厚厚的漆精。两个人同时认了出来,是棺材盖。轿子在轻微地颤动中,调转了头,开始往回走。

    陈小元看着温月儿的打扮,眉头紧缩:“你怎么了?”

    温月儿说:“道长,这是冥婚,我要嫁给云从龙。”

    他沉声说:“别胡说八道。一会跟我走。”

    温月儿坚决地摇摇头:“为了救阿鬼,我什么都愿意做。这是我自愿的。”

    陈小元吃惊地说:“救阿鬼?你还不知道吗。。。”刚说到这,轿子突然一震,“砰”的一声巨响,落在地上。轿外是“呜呜”的风声,陈小元疑惑着慢慢地撩开了轿帘,眼前是一大片黑黑的山林,一个人都没有。

    他走出轿门,看见这是树林中的一处空地。四周俱是高耸着的树木和奇形的怪石。山风凄厉,树叶被刮的“哗哗”乱响。一股奇异莫名的感觉涌上他的心头,他感觉到了潜在的危险。

    他急急地钻进轿子,一把拉住温月儿:“快跟我走。”

    温月儿跟着陈小元出了轿子,女孩胆怯地四处看着。

    两人同时听见不远处传来沉重的脚步声。

    他俩不约而同地看向那声音处。那脚步声发自树林的深处,逐渐清晰,越来越重。黑夜中,一股莫名的压力侵袭着两个人。温月儿大口地喘着气,紧紧抓着陈小元的道袖:“道长,我怕。”忽然之间,叶随风响,“哗哗”乱颤。那脚步声突然停下来了。

    陈小元把温月儿推入轿内,嘱咐她千万不要出来。他把剑紧紧握在手里,亮开架势,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脚步声处。只听见沉厚的咳嗽声,一个穿着黑衣罩袍身形高大的人从树林深处走了出来。这种罩袍俗名叫“一口钟”,是一种宽大的披风,人一披上,看来像钟。头上是厚厚的头罩,那人低垂着头,根本就看不见脸。

    陈小元把剑横在胸前:“来者何人?”那人朗声长笑:“小元,连我的声音也听不出来了?”陈小元听到这个声音如雷轰顶:“是。。是。。。”那人慢慢地褪下头罩,一个花白胡须的老者露了出来。陈小元手中的剑一下没握住掉在地上,他颤着声音说:“是。。是师父。”那老者摸着胡须嘿嘿笑着:“没枉我教你数载。”

    陈小元说:“师父,你。。。你不是。。已经云游四海去了吗?”那老者“呵呵”地一阵鬼笑:“小元,温月儿是不是在轿子里?”陈小元愣住了:“师父,你也知道温月儿?”那老者说:“小元,你一直以来为我们做的那么多事。为师没白培养你。”陈小元脸色惨白:“师父,小徒不明白。”

    那老者慢慢走过他的身边,来到轿前,掀开轿帘,看见里面瑟瑟发抖的温月儿忽然说:“小元,有机会我们再来一盘棋吧。”陈小元愕然,他想起若干年前,自己和师父在道观学茅山道术时候的情景。

    高山之颠有一处凉亭,师徒二人泡上一壶上等好茶,吹着舒服的山风坐依凉亭之间。在石桌上展开棋局,在围棋中斗智互搏。

    老者放下轿帘,回过头看着陈小元:“下棋你一直没赢过我。我来告诉你行棋的诀窍,走一步要多算几步,算的越多胜算就越大。一盘棋的最高境界,就是一子未下便已通晓全局。”陈小元疑惑地皱着眉:“我不明白。”

    老者背着手笑了:“下棋之人可以做到通晓全局,而棋子却不能。”

    陈小元极为惊骇地看着他,老者一指他:“这盘棋,你是棋子,我是人。现在已经收官,你当然也就没大用处了。”

    老者走到陈小元的身边,用手重重的拍着他的肩“你去吧~”陈小元就感觉肩头奇疼,一股重压穿心而过,他张开嘴“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整个人摊倒在地。老者蹲下身子看着陈小元说:“小元,你已毒气攻心。”

    陈小元颤着声音说:“师父,这是为了什么?”

    老者沉声说:“告诉你也无妨。所谓的云从龙,乃是冥王的儿子石斯,他负责亡魂的轮回和因果。若干年前,他被上神所封,为了救他,我们安排了一个棋局。你和你的徒弟都是棋局里的棋子。现在已经收官,我们还需要温月儿的阴精,这样石斯就可以重新复活。我来,就是为了接温月儿走的。”

    陈小元惨笑:“师父。。。”他一下摊坐在地上,气息虚弱。他断断续续地说:“难怪整个事情从一开始,我就觉得这么怪。但有个问题你没想到。”

    老者回头看他,眼中精光四射:“说。”

    陈小元擦了擦嘴角的血,冷笑着说:“你很有把握赢下这盘棋,是吧?”

    老者冷笑:“那是自然。我说过这盘棋在一子还未下之时,便已通晓全局。棋,我是赢定了。”

    陈小元笑:“师父,既然胜负已定,那你为什么还要下这盘棋?”

    老者暴怒:“放屁,放臭屁。不安排这一切,怎么能最后救出石斯。”

    陈小元朗声长笑:“你不得不下这盘棋,还怎么说自己可以做到通晓全局,掌控自如呢?你。。。”他咳嗽一声,断断续续地说:“你。。。也是棋子。”

    老者呆若半晌,不语。

    陈小元说:“你什么都能通晓,都能掌控,那为什么一开始石斯被封,你就无法挽救呢?”老者想起不久前,在冥界里,九星就曾经问过冥王相同的问题。

    陈小元看到那老者正痴痴地看着天空,他抓住地上的宝剑,使尽全身之力跳起来直刺过去。老者没有避闪,那剑直插进他的胸膛,穿胸而过。他没想到陈小元会突然袭击,他低头看看那柄剑,身子一栽,盘膝坐在地上不断地大口喘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