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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喝了口茶,他站起身来拱了拱手。

    “大哥,您说您叫啥?”我笑眯眯的看着他。

    “在下李卫。”他疑惑的看着我。

    “呵呵,李大哥可是前途不可限量啊!”我轻笑一声。

    “嘿嘿,夫人太看得起李卫了。”闻言,他面色不由一红。

    “呵呵,奴家从前在家时和父亲学过看相,虽没学到父亲十分的本事,可也有七分的能耐。”说着,我走到他跟前,“李大哥是江苏徐州人,不知奴家说得对不对?”

    “你,你怎么知道?”他不敢置信地看着我。

    “呵呵,都跟大哥您说了,奴家会看相嘛。”看着他,我故作不依的轻嗔一声。

    他的脸刷的红了。

    “大哥现在身居何职啊?”我佯作漫不经心的问道。

    “你不是说自己会算吗?”

    无语,这才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不过他怎么可以一脸天真的问我那个问题,真当我什么都知道啊。

    “呵呵,奴家是想知道自己算的是不是和大哥的情况一致,呵呵。”暗自抹了把汗,我拿起帕子放在嘴角,故作镇定地轻笑着。

    “我,嘿嘿,只是个小小的员外郎。”他咧嘴笑道。

    “呵呵,李大哥天庭饱满,是个福相,一定会飞黄腾达的。呵呵。”果然和历史一样,汗!

    “借您贵言,李卫告辞了。”说着他傻呵呵看了我一眼,推门走了出去。

    李卫,呵呵,居然见到了,还当了我半天的免费劳工,嘻嘻,真是赚了。

    “文儿,你真会看相吗?”屏风后的丁香走出来,轻轻问我。

    “不会。”我哪有那本事啊。

    “那你?”她疑惑的看着我。

    我很没心没肺的说道:“我蒙的。”

    她瞪大眼睛,似乎为我居然能这么理直气壮的说出这话。我没理她,端起一杯茶,一古脑的灌了下去,渴死我了。

    “那你,你怎么能猜得那么准呢?”丁香小心翼翼的看了看我,刘峰也笑眯眯的等着我的解释。

    无语,我从史书上看的,我能这么说?不能。于是我胡诌道,“从他口音我知道他是江苏人,别问我为什么能听出来,因为我以前和一个江苏人打过交道。至于为什么是徐州吗,因为我地理学得不好,江苏就知道个徐州。”毫不意外的看到丁香瞠目结舌的样子。而刘峰依然是那副百年不变的淡然,不甘心啊!

    “文儿,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丁香突然吞吞吞吞的看着我。

    我一愣,“有啥话,直说。”

    “文儿,我觉得你”她抬头看了我一眼,下了很大勇气似的说道“你真是个强人啊!”

    “噗!咳咳!”我嘴里的那口茶杯这句话生生呛了出来。这妮子,我说今天怎么转性了,原来在这等着呢。我两只耳朵那只也没听出她这话是在夸我,真是损人不带脏字儿。

    狠狠瞪了她一眼,只见她挑衅的挑挑眉,不理会我悠悠端起了一杯茶。

    我顿时垂头丧气的耷拉下脑袋。她终于肯和我说话了,就算是被刺儿,也忍了吧。

    “呵呵!”刘峰笑眯眯的狐狸眼突然滴溜溜的在我身上乱转。

    我顿时头皮发麻,他想干嘛?

    “你是不是该解释一下今天的事,你演的那出戏真令我对你刮目相看啊!”

    汗,就知道逃不掉的。

    “我不想拎东西。”我飞快地答道。

    “是吗?”他眯着眼睛看着我。

    “你又不帮我拎,我一个柔弱的小女子,你也好意思让我拎。”说着我站起身来,理直气壮的指着他。

    “呵呵,愿赌服输,这是你常说的话。”他扇子一摇,向后一仰,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你就会欺负我。”无计可施之下,我嘴一噘,准备生产眼泪。

    “呵呵,别装了。”刘峰眯着狐狸眼,“既然不想说就算了,别委屈了自己的眼,啊!”说着,优哉游哉的走到我跟前,抚着我的背,“不气了啊!”

    “哼!”嘴角一抽,我恼羞成怒地背过脸去。

    “我错了,姑奶奶。”他转到我面前,作了一个揖。

    “原谅你了。”见状,我不由嘴角一勾,嘻嘻,扳回一局。

    “对了,你们想不想玩个游戏啊?”我调皮的眨了眨眼。

    丁香摸上了脑门,一脸头痛的样子,刘峰依然笑眯眯的等着我的下文。

    掏出三张面具,“嘿嘿,咱们来玩个变脸。”

    第二天,悦来客栈少了三位房客,而来福客栈多了一对夫妇和一个男客。

    小心驶得万年船,我想还是让那个“我”消失一段时间比较好。

    我是丁香的丈夫,叫萧文。刘峰改名胡利,呵呵,这是他下棋输给我之后我威逼的结果,当是他的脸都绿了。丁香化名思影,当时我对她说了这个名字后,她顿时成了一只煮熟的虾。

    事实证明我的谨慎是非常正确的,因为第二天西安城里就多了很多生面孔。看着那一群明显与普通百姓不同的人物,我不禁感慨他们的情报网果然厉害啊,抑或是有大人物就在附近,打了个抖,看来以后出门真离不开面具了。

    我异常郁闷的发现,城里突然开始大肆搜捕断指,于是凡是有断指的人都人人自危,而我更是如热锅蚂蚁般急得团团转。

    那小子果然够阴,这法子都想出来了。这断指真的是没有办法遮掩,戴上手套,现在是夏天,那不是明摆着告诉人家我有问题你赶快来抓我吧,那我不死了。

    罢了,我还怕你不成。我挑挑眉,将丁香扔给刘峰,又将刘峰扔给了魅帮在附近执行任务的兄弟。

    与他们约好洛阳见。我背着包袱趁着夜色溜出了西安城。

    飞过城墙时,却看到一个异常熟悉的身影。

    他疲惫的靠在墙上,脸上胡子拉楂,眼窝深陷。那萧索的身影,带着掩不住的颓废和孤寂。我惊得忘记了看前面,差点撞到墙上。

    捏手捏脚的摸到他身边,我颤巍巍的伸出手去,却硬生生停在了半空。

    他竟变成了这副模样,是因为我吗,不是,铁定不是。

    给他披上了一件外衣,我站起身,飞身跳下了城墙。

    第五十章脱缰的野马被上了辔头

    为了躲避如太阳般无处不在的搜索部队,迫不得已我只好专拣犄角旮旯、羊肠小道钻,晚上也不敢住店,随便钻一棵树上凑合凑合。

    一个月下来,我面色蜡黄,双眼无神,整整瘦了一圈。

    我也曾尝试过换张脸,可是那个永远也无法消除的标记却每每让正在悠悠玩耍游乐的我成为被围追堵截的对象,犹如过街老鼠般被追得满世界跑。还好我是个“韦小宝”,逃命的本领爆强,不然早就被生擒活捉了。

    天气越来越冷,日子也越来越艰难。

    晚上我缩在树上瑟瑟发抖,一个喷嚏接一个喷嚏的打,心里暗自咒骂那个死缠烂打的家伙。都已经吃到嘴里了,还追着干什么?虽然是我对他霸王硬上弓,可是到最后掌握主动权的一定是他,事情过了就行了,干吗还没完没了了!

    一个偶然的机会我发现那群搜捕我的人里有个断指的,我毅然决然地决定打入敌人内部,牢记毛主席的教诲: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其实真实原因是我思念那个温软的被窝已经痴颠到魔障了。

    将那人打昏,扔到了深山老林里,我变了张脸,鸠占鹊巢,混进了抓捕队。

    在一起“共事”中我发现,他们的工作其实毫无技术含量可言,但是那种“宁可错杀三千,不可放过一个”的架势确实曾让我头疼不已。搜索目标集中在断指和矮小身材上面,男女无所谓,我推测这主要是因为他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变男装,什么时候穿女装的原因吧。不过每当有可疑人物时,都会单独被送到一间屋子里。据我估计是去检查是男是女去了。

    他们每天尽心尽力的充当便衣警察,却不知兔子就在他们窝儿里。

    日子过得越来越舒服了。

    大鱼大肉的生活,我的腰粗了一圈,面色也越发红润,睡眠质量极好,一沾床就着了,一夜梦直到天亮。

    唯一不爽的是有一天那家伙突然冒了出来,一脸垂头丧气的模样,耷拉着脑袋,颓废不已。

    于是我决定离开了,不然保不齐哪天被他复检的时候发现原来大兔子就在身边,那可就gameover了。

    我回到我的房间里,收拾东西。

    猛然间抬眼看到床上那个东西,我不禁哆嗦了一下。那条手绢,悠悠的躺在那里,像狗尾巴花似的牡丹,曾被某人宝贝般收在怀里,只此一家,别无分店,毋庸置疑它出自我的手。顿时我慌乱无比。

    我竖起耳朵听外面的动静,房顶上有人,窗户边有人,门口……打死我也不敢从那里溜。

    我的心“怦怦”跳个不停。是哪里出错了,我什么时候被发现的,还是这本来就是一个套?

    我的冷汗涔涔冒了出来,后背凉飕飕的。

    那只狐狸,果然阴险啊!我这只大兔子,自己屁颠屁颠的送上门来,还洋洋自得自认为占了便宜。汗!

    被他逮回去铁定没好果子吃,我无语问苍天,事到如今我该怎么办?

    “嘎吱”一声,我慌乱的神经被突然的推门声搅得更加紧绷。

    门口传来熟悉的浓重呼吸声,我刚用袖子擦掉的冷汗顿时又沁了出来。

    我僵硬的转身。

    他面色阴沉的站在那里,眼眸幽深的冷冷盯着我。

    我心一虚,慢慢向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