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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六一呀,咳,现在你们有他消息吗?”史今一边摇头,一边问。

    高诚和三多都摇了摇头。三多的眼睛又红了。但他马上又露出了笑容。“班长你知道吗?他指着高成“在七连的最后时刻,我俩一起看营房,如今也算患过难了吧,我这放假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他。可他呢却从不想我,真是的。”三多笑了起来。

    “咳咳,谁不想你了,谁不想你了,怎么说话呢,好歹我也是你上级呀,再说就算咱俩患过难你也不能这么诽谤我呀。”高诚笑了。

    史今也笑了。

    史今有点累了,面带笑容的史今脸色依然苍白。额头上渗出了汗珠。三多看了感到有些心痛“班长你还那里不舒服,我去叫医生来给你看好不好。”

    史今笑着说:“不用,看见你们呀我这就好一半了。对了,你们怎么来了呢?”

    “我们昨天看了电视就来了。班长,你现在呀不止是英雄了,还是明星了,刚才我出去打水,大家伙都议论你的壮举呢”高诚说

    “啥明星呀,没名起来,两眼就冒金星了。”史今开个玩笑把自己给逗笑了。

    “好人好报呀,史今,我看你的好运要来了,对了刚才我去给你交住院费,人家说,那个电视台的女记者给你交了,你说她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呀?”

    “说什么呢?人家有可能看上我吗?

    然后他想了一下,问高诚连长你带钱了吗?”

    “带了,怎么着”高诚问史今?

    “三多,去帮我把钱还给她?”

    “这样行吗?”三多有些不置可否。

    “咳,回头我把钱还你,这辈子还没欠过谁什么东西呢!欠你们的也就欠了,我娘常对我说:“欠啥也别欠女人的。”

    “哦。”

    而就在这时,病房的门被敲响了,三多一看就认出了那个女记者。“行了,这钱你还给她吧,她来了。”

    “你好,我是电视台的苏静,昨天我采访过您。”

    “你好,你好,请坐。”两个人握了一下手。

    还不知道您怎么称呼呢?他又问了。

    “我叫史今。”

    “哦,他们是……”?苏静问史今?

    “他们是我在部队时的战友。这是我带过的兵许三多,这是高诚我当时的连长。”史今向苏静介绍着高成和三多,

    “哦”苏静开始对史今有了更多的好奇,她眼前的史今面色有些苍白,有些“柔弱”他几乎很难和昨天那个救人的史今对上号。

    “您现在怎么样?”

    “已经没事了。”史今说。

    “昨天没采访好您,今天我想继续我的采访好吗?”

    史今微笑了一下,“咳,采访啥呀,没啥说的,真的没啥说的。”

    您谦虚了,昨天直播节目引起了观众们的强烈反响,从昨天到今天我们接了来自全国各地200多个热线电话,对您的行为表示赞赏,他们都想听听您的心里话。”

    “好吧。那我就说两句。”史今答应了苏静的采访要求。

    昨天你是怎么想起救人了呢?

    “其实真的没想太多,也没功夫想,我和那位受伤的师傅一样也是位的哥,我车开到那了,看到他的车要着火,我就去救了。”史今笑了笑。

    “可是当时现场已经十分危险了,你冲上去不怕自己的生命遭遇威胁吗?”

    “我真的没顾上那么多了,面对一个生命在那挣扎,我不忍心不去救。”

    “哦,那现在人救出来了,你也成了英雄,你现在有什么感受。”

    “感受?!有很多了,生命毕竟对我们谁都只有一次,生活精彩就是因为有鲜活的生命存在,没有鲜活的生命,我们何谈追求幸福生活呢?所以我们一定要珍惜生命,认真生活。”

    您说的简直太好了,刚才您说过,您当过兵,请问您见义勇为的行为是不是也受了当兵的影响?

    “当然,做为一个老兵,这是我应该做的事,我在的连队有一个口号,也是个要求,叫“不抛弃,不放弃”,我想我们在任何条件下,任何环境中,都应该按照这六个字去做。”

    女记者听着这样的话频频点头,她感觉到自己有些被震撼了,在昨天直播之前她不会相信现在还有这样的人存在,但是事实让他相信了,而走近史今,听到了他说的话,她更感到了心被震动了。

    “好了,我的采访完了,不打扰你了,你好好休息吧,这是些苹果你留下吃吧,”苏静对史今说,

    “好的,谢谢你,那苹果我留下,这钱你拿回去吧,昨天听说您帮忙交了住院费,真不好意思,谢谢了。”

    苏静没想到,史今会有这样的举动。他从史今手里接过了钱,那好吧,我收下了,不过你不能再和我这么客气了。“

    “好吧,我还得赶回台里,改天我再来看你。”苏静说。

    “史今点了点头。”

    “好的。”

    坐在车里的苏静,手里一直赚着史今给他的钱,钱上还是有史今的温度,这温度让她感到暖暖的。

    三多拿着暖瓶给班长打水,突然看到了远处一个不大的小孩尽力推着轮椅,而轮椅中坐着的老人已经白发苍苍。他忽然想到了自己,如果没有当兵,自己现在也许也是一个孩子的爸爸了,而爹早已就抱上孙子了。咳,好久也没给家里写信了,不知道爹的酒精依赖症到底好了没有……

    想着想着,三多不由的走到了史今的病房。

    一进病房,史今就看出了三多的异样。“三多怎么了?”

    三多摇了摇头,“班长,连长,我想我爹了,想大哥,二哥了,我想回家看看去,毕竟太久没有家里的消息了,不知道他们现在过的怎么样了。”

    史今微笑的点了点头。“去吧,咱们日子还长着呢,等以后你回来,我请你吃饭。对了,见了他老人家,别忘了给他带个好呀,老人家的也怪不容易的”

    高诚也点了点头。“没错,咱日子长着呢,你们班长这有我呢,你就甭担心了,你呀保重好自己就行了那,有事来个信”

    三多微笑着使劲点了点头。“我明白。”然后就要准备走,这时班长叫住了三多:“许三多!”

    三多又停下了脚步。转了回来,走到了他的床前。

    班长竭力的从床上走了下来。站到了三多的面前。他摸了摸三多的脸,然后又从上到下的为三多整理了一下军服,拍了拍三多的肩膀,他又点了点头,“去吧,继续做你认为有意义的事去。”

    三多也立正站好了,他郑重的向班长和连长敬了礼。史今忽然间也抬起了自己的左手,可是刚抬到肩膀,他又放下了。三多走出了房门。

    下午/师侦营后勤保障生产基地(一到这样的时候就晕,搞不清部队的部门和隶属关系,不知道这样的地方应该归那里,炊事班吗?)

    陶涛在一个人收拾猪场。这时他的形象比较搞笑,把手绢围在了鼻子下边,毛巾瘩在肩上。军裤已经被他挽成了短裤,穿着靴子,一边撒水,一面擦地。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了喊声“陶涛,班长在宿舍,叫你去一下。”

    “哦,我马上就去。”然后他又放下了手里的家伙,把手绢从鼻子底下拿了下来。整了整衣服,从猪场走了出来。回到了宿舍

    “报告。”陶涛说。

    “坐呀,站着干什么?”班长老周说,

    陶涛坐了下来,“喝水”。班长把水杯递给了他,陶涛接过了水杯,点了下头。谢谢班长。

    “都是一个班的战友,跟我客气什么?怎么样,还能适应吗”?

    陶涛点了点头,没说话。“其实只有陶涛自己知道这一周来他是怎么过来的。一个一点农活都没干过的人,挑水,种菜,喂猪,一切都要从头学起,还好他咬牙挺过来了。”

    “都来了一个星期了,也没见你说几句话,不喜欢来这是吗?”,

    “我只是不喜欢说话而已,我一直都是这样,到那都一样,您不用多想。当兵到了这儿,我知道可能是我的最后一站了,所以在这你放心我不会给你找任何麻烦的”陶涛说。

    班长点了点头,“麻烦?我不怕麻烦,也没什么麻烦,不过军事技能这么过硬的兵,到这的确是有点委屈你了,不过,在这也挺好,青山绿水的,我刚开始来时呀,也不喜欢这,后来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

    陶涛摇了摇头说:“没扒了我这身军装我已经很感激不尽了,那有什么委屈不委屈的,”。陶涛在想如果现在让我脱了这身军装,我还能“活的起”吗?”

    “到这了呢,都是一家人,旁的都别想,过好日子比啥都强,你也不用这么沮丧,开心点,就当自己是白居易,陶渊明,来这享受一下田园风光。”班长笑了起来。

    陶涛有点想笑。但没笑出来,“这都那跟那呀,怎么还连白居易和陶渊明都扯上了,这班长的想象力也忒丰富了点”。

    “种豆南山下,草盛豆苗稀。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感觉多美呀,”班长在古诗中陶醉。

    陶涛实在憋不住了想笑。“天呀,典型的革命浪漫主义。”(同志们看到这是不是想到了五班某人了呢?哈哈,此人一定会比那个人还有意思的)

    “你小子还真别说,我刚到营里办事,好多人都跟我打听你呢,都说你是个传奇人物,你呀好好干吧,总会有出头的那天的。”,班长笑着说。

    陶涛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傍晚/火车上

    三多看着美丽的夕阳,又不自觉的微笑了起来,“去吧,继续做你认为有意义的事。”班长的祝福此时已经印在了心里。“真没想到还能见到史今班长,他还是那样的可亲可敬,当初离开他以后自己难过了多久,现在已经记不得了,今天,我又离开了班长,但我已经不难过了,因为我知道,他已经成了我心里一朵永不凋谢的美丽的花,”

    三多准备归队了,他拿起了包,准备离开村子,全村的男女老少都来送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