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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只是想跟你们说,别废了你们在这的日子,做人做出点目标感……”老马还在说,托许三多的一再打击,他几乎像在呻吟。

    队形仍保持着,但已经有点散了黄。老马背对着大家,没精打采地坐在地上。远处那架靶机仍在嗡啊啊呀地绕来绕去,丢着老马的脸,终于飞起一道白烟,这回是真真切切把那靶机干了下来。

    许三多:“报告班长,打下来了打下来了!好厉害,三发就打下来了!”

    老马怒喝:“你给我住嘴!”

    很意外的是,老马并没在那三个脸上看见幸灾乐祸的表情。

    可老马再也没了情绪:“就这样吧,我要说的大家都明白了没?”

    大家的声音出奇的整齐:“明白!”

    老马苦笑:“要明白了就有鬼了。全班都有,向后转,回营。”

    于是大家踢踢踏踏地甩着正步下山。

    大量的体力消耗之后通常是一个人困马乏意志松懈的时候,队形很散板。老马上半截体力透支,这会已经是强撑着在走。李梦几个回头看看,又回头看了看。

    老魏凑过来:“班长我扶你。”

    老马一甩手:“用不着。”

    但薛林还是伸了把手:“班长,下星期咱们再来次武装越野吧?”

    老马有些恼怒:“一边去,对牛弹琴!……你们幸灾乐祸是不是?我告你,回找两年,我一只脚都跑过了你!”

    李梦接过话:“倒也不是。班长,我们都觉得……你看,早上的空气这么好,是不该天天闷在屋里……不是,我们就是觉得跑一趟得劲。”

    老马还是不信:“你们又串好了损我。”

    薛林摇头:“我们损人早损腻了。说真的,现在一磨嘴皮子我就觉得恶心想吐。李梦,你说呢?”

    李梦也知道为什么单问他,可他的强项就是能从精神到肉ti地置身事外:“总之跑一跑,可以神清气爽,换个方式,正好一排浊气。我是早就一摸牌就恶心想吐了,只是牌乡路稳宜频到,除此不堪行……”

    薛林:“得得得。你也可以去铺路呀。”

    李梦打了个仰天哈哈:“是啊,我们都可以铺路呀。”

    老魏:“我们为什么不可以铺路?”他问得太认真,那两个本是互相讥讽,倒让他问得愣住。

    薛林乐了,和老魏一拍巴掌,两人都看李梦,口角归口角,三个人也确实在很久以前就扎上了捆。李梦犹豫一下,把巴掌拍了过去。

    老马一脸狐疑:“你们仨绝对是又串好了的,你看你们那一脸假。”

    李梦傻笑着,笑没了又照常地给所有人支招:“咱们吼一嗓子吧。把什么心事都给吼掉。”

    他看看那几个就吼,声荡山丘,然后薛林,然后老魏,然后静下来,大家都看老马——老马接近面无表情地呆着,就像平时看他们胡闹一样。

    李梦:“你这样矜持,整得我们好像傻蛋。”

    老马想想也是,吸口气,一声长吼,直吼得回肠荡气,穿山裂石,其持久和当量都是那三个的总和。李梦几个一时有些发傻。

    薛林:“班长的心事看来是咱们几个里最重的。”

    老马看来很不愿意这样暴露,一时无话,瞄一眼许三〖bf〗多:“许〖bfq〗三多,你来你来。”

    许三多照常往后缩着:“我?我不会。”

    老马:“这有啥会不会的?谁没心事?说不定你心事比我还重。”

    许三多提肛运气,酝酿少许:“呀。”

    他那根本不叫吼,几个等待一声暴喝的人险被他闪了腰。

    许三多又开始担心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要怎么样吼?”

    李梦:“人都是有心事有遗憾的,没这个你就叫不完整。你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