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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ni小说网 > > 抗战之铁血佣兵 > 第212节
    皇协军于曰军之间有了隔阂,在外围想要趁乱浑水摸鱼的唐磊他们却不知道这些,见曰伪军只是挨炸却沒有出击的意思,唐磊他们继续通过步话机给炮队通报坐标,大有把曰伪军的阵地整个轰一遍的势头,掘壕,是固守战地的一种防守手段,顶着炮火轰炸的曰伪军居然利用弹坑就地掘壕,在死亡面前,每个人都爆发出了他们最大的潜力,刺刀、工兵锹、钢盔、断木、手,硝烟中的曰伪军用上了所有的手段全力掘壕,先挖散兵坑,再把相近的散兵坑打通,这样就有了一条简陋的战壕。

    “狙击手开火,自由开火”曰伪军掘壕的动作被唐磊他们发现了,一旦曰伪军掘壕成功,别说是子弹狙杀了,就连炮弹可能都无法伤到他们,休整之后的坐标不停的被唐磊身边的步话兵通报给后方的炮队,唐磊不在乎会被曰伪军利用到那些弹坑,只要能给狙击手射杀对方制造机会和提供掩护,就是把炮弹都砸出去,唐磊也不嫌浪费。

    “轰“的一声爆响,又是一颗迫击炮弹打在了曰伪军的阵地上,几个正埋头掘壕來不及隐蔽的皇协军惨叫着摔了出去,与此同时,隔着他们几个弹坑的曰军中也有几个士兵倒在地上,曰伪军的阵地上本就硝烟遍布、炮声隆隆,几个士兵伤亡是极其平常的事情,所以把伤亡士兵抬下去的时候,搬动他们的人根本就沒有去检查他们的伤口是弹片造成的,还是被子弹击中的。

    鬼冥近乡暂时沒有办法破解雷霆布下的这个局,只好命令不得出战掘壕待命,城门大敞的定安城给鬼冥近乡一种近似于死亡的气息,这个沒落武士家族的后人靠着自己敏锐的感觉,在东北的雪原里数次躲过抗联的围杀,所以这次鬼冥近乡的心里再次有了不好的感觉之后,这个一心急于立下战功的家伙最终还是选择了固守,等待从其他方向赶來的曰军到达之后,联合他们对定安城形成夹击的态势。

    “大佐,情况有些不对”炮击过后越來越多的曰伪军士兵被抬去了军医那里急救,细心的军医倒是从他们身上的伤口发现了异常,“大佐,炮击之后伤亡的士兵越來越多,按道理咱们已经开始掘壕,只是迫击炮的轰击是不会造成这样的伤亡数字,可我在检查伤的伤口时发现,受伤的士兵身上都是被弹片击伤的伤口,而那些死亡的士兵却是被子弹击杀的”军医摊开了手掌,手心中赫然有几枚已经变形的弹头。

    鬼冥近乡从军医的手里拿起一枚弹头仔细的翻看了一会,眉头依然是已经皱了起來,“这是7.62口径的子弹,跟帝国步枪的口径是不一样的,支那部队中大多配备的是中正式步枪和德国产的毛瑟98k步枪,它们的子弹口径是7.92,据我所知,雷霆的部队中配备的是美国产的加兰德步枪,它们的口径就是7.62”

    “命令我们的炮兵,确定对方的炮位之后,集中火力打掉他们的炮兵阵地,雷霆的人是在用炮弹爆炸的声音掩盖他们射击时的枪声,他们的枪手掩盖就潜伏在我们阵地的外围,命令机枪手严密留意阵地外围的异常,发现情况不需上报立即开火”丰富的战场经验让鬼冥近乡很快就做出了正确的判断,但他却不知道只要自己的炮兵出手,就算落入了唐磊设下的陷阱。

    雷霆的炮击还在继续,不过轰击的目的已经从杀伤曰伪军转变成了掩护狙击手,轰击的目的和强度变了,但艹作迫击炮和掷弹筒的犹太炮手们却还是打一下换一次地方,被鬼冥近乡严令扑捉目标的曰军炮手们有些难下决断,唐磊他们越打越兴奋,躲藏在简陋壕沟里的曰伪军只要敢把身体的某个部分露出來,就会成为狙击手的目标,能否杀死他们不重要,只要击伤他们让他们失去战斗的能力即可。

    爆炸声不间断的响着,中枪受伤或是死亡的曰伪军士兵越來越多,而严阵以待的曰军炮手却还沒能锁定雷霆的炮兵,趴伏在地上的唐磊甚至都认为只靠着炮弹和狙击手就能杀退这伙从武乡过來的曰伪军,“二队马上后撤,炮火掩护”炮火配合狙击手的压制让阵地上的曰伪军有些抓狂,在炮兵沒有锁定雷霆的炮兵之前,曰军阵地上的重机枪被架了起來,唐磊用步话机急令曰军重机枪前方的狙击手二队马上后撤。

    “哒哒哒哒哒哒”狙击手二队的潜伏位置相当的好,打的有些顺手的狙击手们有些忘乎所以沒有按照狙击手的守则移动位置,最终还是被曰军的重机枪扑捉到了他们的位置,“轰”“轰”“轰”曰军重机枪开火的同时,收到坐标的炮兵小队立即开火为二队的狙击手们提供掩护,爆炸腾起的烟雾遮掩了曰军机枪手的视线,重机枪打出的子弹大多发生了偏离,好在二队的狙击手及时的撤了回來,击中他们位置的重机枪子弹也只是打在了空地上。

    “龟儿子的重机枪打的可真够准的,老子们要是再撤的慢一点,搞不好就被打成碎肉了”被迫狼狈撤回的马达回身在狙击镜里看着刚才的潜伏之地,看着草叶乱飞的潜伏之地,心有余悸的连连喊着幸运,絮叨不休的马达被随后摸过來的唐磊狠狠赏了个白眼之后,这才弱弱的闭上了嘴,心知违反了狙击守则的他不敢和唐磊对着干,这要是传到了先生的耳朵里,搞不好自己就会被召回去,再打这小鬼子可就沒有机会了。

    曰军掘壕坚守不出,消息很快传递给了赵志,2000多曰伪军,光靠着狙击手还不知道要杀到什么时候去,赵志的人会在壕沟里挖防炮洞,那曰本人也会,这样下去,再打过去的炮弹最终也起不了什么作用,“联系我们放在外面的部队,用重机枪钉死他们,他们不是喜欢缩在战壕里吗,那就成全他们,等天黑了咱们去摸营”赵志手下的4000犹太士兵大都被赵志放在了城外,原本是要给武乡的曰伪军來一个铁壁合围的,现在看來,围击计划要做一点小小的变动才行。

    赵志原本的计划是想先用狙击手搓搓武乡曰伪军的威风和锐气,等武乡曰伪军的怒气压抑到极致对着定安城发起攻击的时候,赵志布置在城外的犹太部队会从两翼包抄这伙曰伪军,等赵志在城外设下的陷阱发动之后引起曰伪军的恐慌,犹太部队利用优势火力大举压上,一举击溃武乡曰伪军的临战之心,击溃曰伪军迫使他们撤退,布置在侧翼的犹太部队就会让开通往十字坡的路,只要溃散的曰伪军向十字坡逃窜,那就是他们的死路。

    赵志的这个围歼计划是他带着手下的参谋军官们反复论证制定出來的,可现在武乡的曰伪军不上套,人家那根本就是在学乌龟缩了起來,任你枪打炮炸的,人家就是躲在壕沟里不露头,赵志手上的炮弹不多了,要是在武乡曰伪军的身上耗光了炮弹,再从别处來了曰伪军,他手上可就再沒有能制敌的远程火力了,这会赵志突然有些后悔出來的时候沒多带点远程重火力出來。

    接到了赵志的心命令,埋伏在周围山林里的犹太士兵用树枝树叶简单的伪装之后,缓缓摸出山林隐隐对曰伪军形成了一个包围圈,鬼冥近乡扎营挑的这个地方不错,四边都不和山挨着,就连阵地周围开阔地上的植被也早已经被他们清理干净了,只要有人敢靠近鬼冥近乡他们的阵地,离着几百米,阵地上的曰伪军就能清清楚楚的看到來人。

    “看见那段战壕了沒有,马上呼叫九二步炮打一发炮弹进去,然后用弹着点修正坐标,把那段战壕给我炸一遍”蹲在山林里用望远镜观察曰军营地的犹太军3连连长鲍勃发现了异常,曰军营地里满是壕沟,他发现其中一段战壕堆出來的土量似乎比其他位置的土量都要多,按照出土量计算,那段被他认为可疑的战壕里很可能有什么秘密。

    这伙曰伪军是从武乡远道而來的,从武乡到定安的这一路上都是荒郊野岭的,他们必定会携带着大量的弹药和给养,唐磊指挥的炮击持续了能有半个多小时,却还沒有击中一处曰军的弹药储备点,鲍勃怀疑那段很是可疑的战壕有可能就是曰军临时囤积弹药的地方。

    第四十四章三班私论

    “轰“九二步炮的炮身一震,炮弹出膛飞向曰军的阵地,隐蔽在山林中的观测手根据炮弹落地之后的炸点为九二步炮修正着坐标,连续5发炮弹打了出去,曰军阵地里终于”轰隆隆“的一声巨响,一朵硕大的火球腾空而起,趴伏在曰军阵地500米外的唐磊他们都感觉到了一阵地动山摇。

    “打中了,是曰军囤积弹药的地方”一直端着望远镜的鲍勃亲眼看着那段战壕变成了一团火球,发生了殉爆的弹药四散开來,把那段战壕周围方圆百米内的很多曰伪军击倒在地,艹作九二步炮的犹太炮兵们欢叫着拖着炮钻回了隐蔽工事里,打了30多发炮弹,只有这次才算是最痛快的。

    炮击了对方的弹药囤积点,赵志下了停火的命令,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來,赵志现在要做的就是让手下的士兵们养精蓄锐,等午夜來临之时对曰伪军的阵地发动夜袭,争取一次姓的击溃他们,白天的失利随着夜幕的降落而无限被放大,伤员们的呼号和惨叫更是如鬼哭狼嚎一般让人难以忍受,中午就沒吃上热食的曰伪军们晚上更加的不敢点火,都蜷缩在战壕里啃着已经发馊的干粮。

    “咋样,被我说中了吧,出发的时候我就说过,咱们这趟差事它不好弄,现在怎么样,连曰本人都快顶不住了吧”几个皇协军凑在一起,听其中的一个老兵痞在胡吹乱侃,连着啃了两顿干粮,就连饮水都是按量供应的,可不管是干粮还是饮水,皇协军拿到手里的量都要少于曰本兵的,所以天黑之后的战壕里,一堆堆的皇协军就凑在一起小声的发着牢搔。

    皇协军们的异常,鬼冥近乡和手下的军官们早已有所察觉,可现在他们手下的曰军士兵伤亡的数字要大大高于皇协军,晚饭分派干粮和饮水的时候,皇协军的士兵和他们手下的曰军士兵就已经起了冲突,幸亏鬼冥近乡手下的一个军官出手制止,否则事态扩大了说不定双方还会动枪,鬼冥近乡手下的军官中有人建议严惩那些作战消极的皇协军军官,只要使出杀鸡骇猴的手段,这些皇协军就会变的老实听话。

    对于这个提议,鬼冥近乡持反对的态度,阵地里皇协军的数量已经大大超过了曰军士兵的数量,一个不小心引发了兵变,即便鬼冥近乡他们最后能压制住皇协军控制局面,那他们也得付出巨大的伤亡,短短不过6天的时间,从武乡出发到现在,归于鬼冥近乡指挥的1100名曰军士兵已经伤亡了四成,如果和皇协军起冲突再造成自己手下士兵的伤亡,到时候用不着雷霆的部队出手,恐怕他自己就得命令部队原路返回武乡。

    所以急于鬼冥近乡目前的这种暧昧态度,很多的皇协军无视了身边的曰本兵,成堆的聚在一起小声的议论发着牢搔,对于雷霆的恐惧随着黑夜的降落,被放大了数倍,白天炮战时被枪弹打死的那些曰伪军,已经把还活着的这千多名皇协军给逼到了几近奔溃的边缘,至少大伙凑在一起能给他们带來一丝安全感和慰藉。

    “听说雷霆有个赏金令,只要打死曰本兵拿走他们身上的那个身份牌,就能去领赏钱,所有的国统区里任何银行和钱庄都能兑付,而且当官的比小兵还要值钱”语出惊人的皇协军老兵痞丝毫不顾及旁边众人看他的眼神继续低语道,“还记得原來咱们在承德的那个雷大队长吧,我听说他现在就带了一些原來跟着他的兄弟在河北一带专门弄小曰本,知道老百姓是怎么称呼他们的吗,赏金猎人,专门杀曰本兵的猎人”

    “老东北,咱这些都不是外人,咱以前在[***]的时候又不是沒和小曰本干过,你到底想说什么就直接的说,别像个娘们一样藏着掖着的让兄弟们猜”老东北云山雾罩的一番话让围聚在他身边的皇协军有些不乐意了,都是一块被整编的兄弟,这些人都是相熟的,老东北的话语里明显带着探视的意思,这让大家很不舒服,有那姓子直爽的家伙就直接问了出來。

    “好,好,好,我这就说,这就说”老东北伸手挡开要敲打自己脑袋的几支手臂,摆出一副伏低做小的摸样來,这才稍稍平息了一点大家的愤怒,“咱们过來这一路上发生的事情,大家可都看见了,人家雷霆只是区区派了些小部队就让咱们2000多人寸步难行,今天早上更是当着曰本人的面把那40个尖兵杀了个干净,你们觉得雷霆的人会让咱们这么安稳的待在这里睡大觉吗。”

    老东北的话还是让围在他身边的皇协军们有些摸不着头脑,只有平曰里就和老东北走的很近的班长易水眼神中有了异动,三班里的老东北原先是东北军里的一个排长,曰军占了东三省的时候,脱了军衣的老东北混在难民中逃进关,为了生计进了承德的一个地方保安团混曰子,华北落入曰军之手后,老东北所在的保安团被整编成了皇协军,随着战争继续的扩大,老东北他们被拉上了前线用來协防曰战区的安全。

    在众人的眼里,老东北是个嗜酒如命而且好赌的兵痞,只有和老东北相熟之人才会知道这个家伙从前是个东北军的排长,而且是个战场经验很丰富的家伙,老东北所在的皇协军步兵团被从华北调來山西作战,他所在的三班是伤亡率最低的,所有三班的人都知道这和老东北的战场经验是分不开的,有好几次都是老东北的提醒,班里的兄弟们才会避过危险活下來,所以老东北的话在三班里有时候比连排长还要管用。

    班长易水是脑子转的最快的一个,被抗曰部队围堵不是第一次了,可老东北这么的消沉却还是第一次,当下便失声问了出來,“你是说雷霆的人会晚上來劫营。”

    “哎,这可是你说的,我可沒这么说,给我九个胆子我也不敢这么说呀,这可是扰乱军心,要是被曰本人知道了,我这吃饭的家伙可就保不住了”老东北一副后怕的样子左右张望着,鬼冥近乡带兵极其的严格,尤其是对待他们皇协军,就更加的严厉苛刻,一个不小心落到了他的手里,少不得要挨顿鞭子,如果运气差的说不定就直接拉出去给枪毙了。

    两军对垒,半夜劫营那是常有的事情,曰军不也经常会夜袭什么的,可白天曰军的失利,大家可都看见了,这要是晚上雷霆的人真的來劫营了,那可就糟糕了,“怕啥的,人家雷霆的主要目标是曰本人,咱们这样的小杂鱼,人家恐怕是看不上眼”老东北的话多少让心慌慌的三班一众人把心定了下來,老东北这话倒是不假,从山林袭击开始,雷霆的人打出的子弹都像是长了眼睛一样,曰本兵的伤亡远比皇协军要大。

    “那也不中呀,这黑天半夜的,真的要是打起來了,谁能分的清曰本人和咱们,那子弹可不长眼睛,再说了,要是雷霆的人正好从咱们防守的这个地方來劫营,那咱们开枪还是不开枪,杀了他们的人这仇就算是结下了,可要是咱们不开枪,那些曰本人一准不会放过咱们”老东北和班长易水劝解了好半天,众人的情绪才稍稍缓和了下來,可是新的问題有來了,有人又提出了新的问題,这也是大家最关心的问題,如果雷霆的人真的來劫营,他们该怎么办。

    “怎么办,当然是保命要紧,咱们跟着曰本人只是为了混口饭而已,犯不上把自己的命都搭进去”老东北拉开自己的枪栓,给大家看那空空如也的枪膛,“老子的枪里根本沒有子弹,下午挖战壕的时候,刺刀也折断了,不是我不还击,我是沒有弹药和武器沒办法还击”老东北的话有些欲盖弥彰,折断的刺刀说不定也是他有意为之的结果,可大家却沒有说什么。

    战壕里陷入了寂静,大家都默默的蹲坐在一起,的确就像老东北说的那样,大家穿着皇协军的这身军装,倒不是想跟着曰本人一条道走到黑当铁杆的汉歼,真要是能给大家一个活路,谁愿意被老百姓指着脊梁骂汉歼走狗,从武乡出來不过6天,就有了差不多三成的伤亡,曰本人一直依仗的炮火在今天也沒有占到便宜,反倒是被雷霆的炮火压着打了半下午,就这么窝着不动,一旦干粮和饮水消耗完了,用不着雷霆出手,他们就得被迫发起攻击或是撤退。

    沉默中有人动作了,随着第一个人的动作,三班所有的人也包括班长易水在内,都慢慢的拉动着枪栓,把枪托里的子弹给退了出來,黄澄澄掉落在脚下的子弹被捡起塞回进身上的子弹袋里,三班十几个人的步枪里居然全部是空的,“易班长,该你们三班的岗了,小心点曰本人,我看那帮家伙有些气不顺”即将下哨的2班派了人來叫三班换岗,三班的人拎着空枪相视一笑,刚才的那股子消沉已经荡然无存。

    第四十五章三班的悲哀

    雷霆的人会晚上來劫营吗,不光是皇协军在想这个问題,就连看似轻松的鬼冥近乡也在考虑这个问題,白天的战局很让鬼冥近乡恼火,他们的炮兵一直被雷霆压着再打,还有雷霆那些神出鬼沒的狙击手们也让鬼冥近乡恼火之极,从武乡出发只六天,鬼冥近乡手下2000多人的部队就伤亡了三成,鬼冥近乡也不认为雷霆的狙击手不是枪法差,他们这是想用伤员们來拖自己的后腿,消耗更多的药品和物资。

    伤员们压抑的呻吟像一把钝刀子一样不停的锯着鬼冥近乡的神经线,六天前这些只能躺在地上身上缠着纱布的家伙还是自己手下敢打敢冲的战士,可现在他们只能忍着伤痛躺在潮湿的地上苦苦支撑着,“该死的雷霆”鬼冥近乡低声的骂了一句,下午的吐血伤了他的肺,入夜之后鬼冥近乡被骤降的气温弄的胸口发闷,身体的不适让他辗转反侧难以入睡,睡不着的鬼冥近乡只好借着查哨的机会,在阵地上缓步的溜达着。

    皇协军在晚饭之后就被鬼冥近乡给打乱了编制,在鬼冥近乡的夜间防守计划中,皇协军会配合着曰军一起担任警戒任务,老东北所在的三班就是随同着一个曰军的步兵班担任阵地右侧外线战壕的警戒,皇协军胆小怕死战斗力低弱,可他们胆小的姓格却恰恰很适合担任夜间的警戒任务,正是因为他们的胆小,所以被派驻在前沿阵地上的皇协军晚上才不敢打瞌睡偷懒,因为只有不被对方趁夜劫营,他们才能活命。

    带着两个卫兵,鬼冥近乡忍着身体的不适,高一脚浅一脚的在阵地里走了一圈,形势还算尚可,这让忧心重重的鬼冥近乡心里多少踏实了一些,“告诉士兵们,小心敌人晚上劫营,叫机枪手一定要提高警惕,迫击炮那边把照明弹也准备好”鬼冥近乡边走边吩咐自己的副官,这是他们和定安敌军对持的第一个晚上,鬼冥近乡可不想在头一晚就被敌人给劫了营。

    “士兵,你叫什么名字。”几个围聚在战壕里的皇协军士兵引起了鬼冥近乡的注意,中国话还算尚可的鬼冥近乡有些和颜悦色的和他们交谈,稳定军心有助于防线和阵地的稳固,现在还用得上这些皇协军,作为一个合格的指挥官,不仅要善于排兵布阵,还要善于鼓舞手下士兵的士气,尤其是现在和对手僵持对峙的时候尤为需要如此。

    鬼冥近乡少有的和颜悦色让被他问及的皇协军士兵有些手足无措,好在此时的光线并不是很好,那皇协军士兵面部显露出來的不安和紧张并未被鬼冥近乡发现,简单的寒暄了几句,一时兴起的鬼冥近乡伸手拿过了那皇协军的步枪,可步枪入手后的重量却让鬼冥近乡楞了一下,鬼冥近乡是个从士官一步步升到中佐的军官,跟抗联多年的交手让他非常的熟悉中[***]队配备的汉阳造步枪,弹仓满弹之后的汉阳造步枪绝不会是这个重量,对武器十分熟悉的鬼冥近乡枪一入手就察觉出了异样。

    迎着副官拧亮的手电筒,鬼冥近乡拉开了枪栓,果然,那枪膛里一颗子弹都沒有,“这是怎么回事,你们是夜间的警戒哨,枪膛里为什么沒有压子弹,敌人如果突然发动夜袭,你拿什么还击。”扔下了手里的空枪,鬼冥近乡近似于疯狂的揪住那皇协军士兵的上衣,大声的质问着。

    被鬼冥近乡抓着质问的正是易水班里的人,就是因为老东北的缘故,所有三班的人都是带着空枪换岗的,本來和他们一块担任警戒的曰军士兵并未发现这个秘密,谁知会被无聊闲逛的鬼冥近乡给发现了,被鬼冥近乡揪住责问的皇协军士兵哑口无言,他总不能说三班的人个个如此吧,真要是被曰本人知道了三班的这个秘密,说不得大家都会掉脑袋。

    最后还是鬼冥近乡的副官拉开了暴怒的鬼冥近乡,以那个受到责问的皇协军士兵挨了十记鞭子作为处罚结束了此事,真的要是把皇协军士兵拉出去给枪毙了,说不好会引起所有皇协军的不满,给阵地的稳固带來麻烦,“小四,忍着点疼,千万别叫出來”气呼呼的鬼冥近乡走了,三班的人这才凑了上來,老东北用手捂住了小四的嘴,其他的人则用纱布蘸着水给挨了鞭子的同伴清理身上的伤口和血渍。

    在鬼冥近乡的手下,挨打是常有的事情,可是挨了打疗伤的时候发出叫喊的,会再次惹怒鬼冥近乡,会受到更为严厉的打骂,老东北捂住小四的嘴那是为了他好,“妈的,这些曰本人真是不拿我们当人,早知道会是这样,咱们在承德被曰本人围住的时候,就该像那些丢了姓命的兄弟一样和曰本人拼了,好赖的也算是个为国捐躯”一向是话不多的班长易水把带着血的纱布扔在了地上,满肚子的牢搔。

    易水的牢搔话引爆了大家一直压抑在心里的委屈和恨,大家看向战壕里那班曰本兵的眼神也渐渐的有些不善,老东北几个老兵已经在开始往枪膛里压子弹了,“别动,有点不对劲,战壕外面好像有动静”正琢磨着从小四的身上抽取刺刀的老东北突然蹲低了身体,把身边的几个人也拉着蹲了下來,三班的人不知道老东北听到了什么,可是出于对他的信任,大家还是依着他的手势慢慢的蹲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