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驰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因为他发现在场所有的人都在用一种惊异的眼神望着他。

    “这小孩是谁?”白锦堂突然问白玉堂。

    白玉堂一笑,说:“咱本家一个兄弟,三叔白峰的儿子,叫白驰。”

    “哦~~”白锦堂很感兴趣地摸摸下巴,道:“你确定不是捡来的?”

    ……

    展昭无奈瞥了那两兄弟一眼,真不愧是亲兄弟!

    “赵虎,你一会去重案组把这个袭击案件的相关资料全部拿过来,我们并案处理。”

    “是!”赵虎跑下楼。

    “喂!小堂弟!”白玉堂叫住被看得心惊胆颤,正想躲到展昭身后去的白驰,道,“你想不想转来s.c.i.”

    ……?!……什么……白驰有些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白玉堂考虑了一下后说:“这个案子先借调!如果你表现合格,就把你转过来!不过……”白玉堂补充道,“只能做文职!”

    黑暗中,我看到令我瞠目的景象,两队人使尽全力滚着硕大的圆形重物,面对面相互冲刺撞击。一方叫骂“你们为何不肯放弃?”另一方回击“你们为何放手丢弃?”

    重物撞击的疼痛,令两方发出惊人的哀嚎声,但是,无论多么痛苦与疲倦,彼此的攻击却无法停止。

    ————————《神曲》-地狱第四层

    点燃手中的汽油弹,扔向那密集的人群,听着尖叫声,大笑。

    挥动手上的长刀,看着银光闪动,血光迸现……嘴里喃喃着:“能解救她们的,只有你!能解救她们的,只有你!……”

    一遍又一遍,无法停歇。

    凶手训练营 07 炼狱

    跑去重案组拿资料的赵虎,五分钟后就空着手奔了回来。

    “头……头……”赵虎像是有鬼追一般地冲进来,“不……不得了了。”

    “又不得了?”白玉堂皱眉,“怎么啦?”

    “霓裳街大乱!”赵虎喘着气,“楼下跟出动军队似的,全是防爆队的,说是有个疯子在霓裳街扔汽油弹,挥刀乱砍人,好像和砍齐乐那个是同一个人。”

    白玉堂愣了有那么两秒钟,拿起外套就喊了声:“去看看!”

    驱车来到霓裳街口,就听到杂乱的警笛声,打老远看,就见前方火光冲天,浓烟滚滚。

    白玉堂的手机突然响了,接起来,是包拯。

    “你马上带部下到霓裳街。”包拯劈头盖脸就来了一句。

    “已经到了。”白玉堂回了一句后,挂了电话。

    展昭,赵虎和白驰跟着白玉堂一起跑进了防爆警组成的包围圈,抬起头,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就见一个高耸的露天舞台上,站着一个全身是血的年轻人,他的周围躺着好些受了伤的人。

    那人手上拿着一只打火机,站在舞台中间,睨视着台下的众警察们,就算离得很远,还是可以闻到台上传来的刺鼻汽油味……

    舞台后面的大片建筑已经被大火笼罩。

    “白队!”防暴队的指挥官徐凯和艾虎一起跑了上来。

    “他什么意思?”白玉堂有些惊异地指着台上那个,看来极其疯狂的人,问艾虎。

    “那家‘炼狱’酒吧今晚举行周年庆,在露天摆了个舞台,正表演时,那个人就提着两桶汽油冲上了台。他砍伤了好些表演的女演员,向‘炼狱’酒吧里扔了汽油弹。”

    “那些演员身上都被泼了汽油?”展昭问。

    “没错。”徐凯说,“他什么话都不说,只是拿着打火机在那里走来走去。”

    “他没什么要求?”白玉堂问。

    “没。”艾虎摇头,“到现在什么话都没有说过,就是看着我们。”

    “没法开枪!”徐凯说,“太危险了,他手里的打火机一掉,那十来个姑娘就死定了。”

    展昭和白玉堂听完两人的叙事后,抬眼认真地打量起前方的情况。

    就见那个舞台大概有两米高,台上横七竖八或躺或卧的十来个女演员,穿着火红暴露的表演服,到处都是血,身上都被汽油打湿了,汽油和血的混合液体交融着,在光洁的舞台表面蜿蜒流淌。表演用的五彩射灯打下绚烂的光,光影中,虚幻而说不出的淫靡。

    那人就站在舞台的中间,穿着黑色的套头衫,头套已经拿下来了,面貌却看不清楚,因为他的脸已经被飞溅的血滴弄得像张破碎的纸片,只有红与白的交错。身材是瘦高型的,瘦得异常,他像是个傲慢的执刑者一样,在台上小步地来回踱着,挺着胸,高昂着头颅却低垂着眼帘。他时不时会看看台下的警察,眼中满是兴奋,又时不时地看看躺在台上的伤者,脸上却全然是鄙夷。

    他身后的酒吧正在往外冒着浓烟,那霓虹闪烁的“炼狱”两个字,说不出的刺目。

    展昭和白玉堂静静地站在原地看着,全神贯注,就像是在思考着什么,眼眸中,映衬着火光的跳动。

    片刻后,两人对视了一眼。

    “头,就是他!”赵虎凑到白玉堂身边说,“不会错。”

    白玉堂点头,转脸问展昭:“猫儿,有什么打算?”

    展昭又看了舞台一眼:“唯一的办法就是让他自己把打火机扔下台!”

    “你呢?”展昭回问白玉堂,“什么打算?”

    白玉堂看着后面浓烟滚滚的酒吧,说:“从二楼下来,制住他正好,不过前提是……”

    展昭了然点头:“明白了,他把打火机扔下台。”

    “你要上二楼?”徐凯惊道:“太乱来了!整栋楼都着了火!”

    白玉堂并没有回答他,而是看展昭:“猫儿,几分把握?”

    “对半开吧。”展昭把外套脱掉,剩下白色的衬衫。

    “等一下!”徐凯道:“只要让他把打火机扔了,防暴队员就能冲上台把他制服啊!”

    白玉堂把外套递给他,一笑:“是啊,不过你能保证他没有第二个打火机?”

    “呃……”徐凯无语。

    “虎子,跟我来。”白玉堂转身,带着赵虎冲出人群。

    展昭看着两人走远,对徐凯说:“帮我准备点东西。”

    “什么都行!” 徐凯眼中闪着隐隐的兴奋。眼前这个书生气十足的年轻人,被赞为天才中的天才的心理学博士,他能用怎样的魔法来挽救这几乎已经是绝望了的局面呢?

    展昭微微一笑,道:“一个微型的扬声器,一辆比那个台子高的车!”

    “就这些?”防暴队长有些吃惊。

    “还有。”展昭道,“待会儿无论发生什么,这里所有的人都必须听我的!“

    ……

    片刻后,一辆将近三米高的消防车开了进来。

    艾虎给展昭拿来了袖珍的扬声器,展昭别在胸前,这时,手机响起。

    接起,传来了白玉堂的声音:“猫儿,准备好了,五分钟。”

    “ok!”展昭挂掉电话,爬上消防车的车顶,打开了扬声器的开关。

    在场的人群立刻安静了下来。

    大家都注视着这个站在最高处的年轻人,就连站在台上,拿着打火机的人,也抬头看着展昭。

    展昭看到他眼中的一丝怒意,微微地挑起嘴角,冷笑了一声,也不说话,只是低头看着他,满眼的鄙夷和嘲弄。

    那人似乎是被激怒了,抬头注视着展昭:“你笑什么?”

    在车下的防暴队长和艾虎对视了一眼,厉害,刚才谈判专家忙了半天也没让那家伙多看一眼,竟然这么简单就让他说话了。

    展昭不慌不忙地说:“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什么?”那人一愣。

    “不过我不记得你的名字了。”展昭无所谓地耸耸肩道,“因为你实在太普通了!”

    “你说什么?!你敢再说一次?!”说着,用手里的打火机向身边的一个女人比划了一下,吓得那女人一声尖叫。

    “呵呵~~”展昭冷笑着道:“你为什么要恨这些女人呢?因为她们让你想到你妈妈是不是”

    “你……你怎么知道?”那人吃惊地道,“你认识我?”

    展昭无所谓地摇摇头:“这又不是什么秘密,我有在m大上学的朋友,他们说你是全校的笑话。”

    “闭嘴!闭嘴!”那人的情绪似乎刹那间激动了起来,用手上的打火机对着展昭。

    展昭好笑地对他摆摆手:“你可小心点,别把手上的东西弄丢了,这个东西现在是你活着唯一的价值。”

    “什么……”那人凶狠地跨上一步,道:“谁!谁敢看不起我?!我是独一无二的!”

    “什么?我可不那么觉得!”展昭不赞成地摇头,指指他拿着打火机的手,说:“你是不是觉得那只手很重,重得几乎都拿不住了?”

    “?……”那人瞥了一眼自己拿着打火机的手,手竟在微微地颤抖,“怎么……”

    展昭冷冷地说:“因为你没用!”

    “什么?”

    “这么点重量的东西你都拿不动!”

    “谁……谁说的……”他奋力地把手举过头顶,得意地道:“谁,谁说我拿不动的?”

    “你的手在抖!”展昭了然地笑:“是不是毒瘾犯了?”

    “没有!”那人用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手,喊着,“我,我才没有吸毒!我才不会去碰那种东西!”

    “你有的!你妈妈什么都没有留给你,除了毒瘾。”展昭惋惜地说。

    “住嘴!不许你再说!不准再说!”

    “你想不想知道,是谁把毒品给你妈的?”展昭突然认真地说,“是我!”

    “什么……”惊骇地抬起头。

    “我知道毒品会毁了你妈妈,毁了你的家,毁了你,所以特意给她的!”展昭冷笑着说:“不过可惜,你对我一点办法也没有。”

    “是……是你!是你!我要杀了你!”歇斯底里地叫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