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去好了!”领班找出门卡,带着白玉堂和展昭等进了电梯,很快,众人来到了十四楼的07号房间门口。

    敲了敲门,依旧没人答应,领班见白玉堂对他点点头,就将门卡□了开门器……门被打开。

    房间里有一股很浓烈的香水味,混着一丝丝的甜味,让人感觉很不舒服。

    随着领班将门卡插入门边的电源开关里,真个房间都亮了起来。

    “啊……”领班惊得叫了一声,因为原本黑漆漆空无一人的房间里,桌边竟然端坐着一个女人。她静静地坐在那里,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盯着门口的众人。

    “吓死我了……小姐,你怎么……呀啊啊啊……”领班边说边细看了一眼,待到他彻底看清楚了,整个人也都愣住了,一个普通人受到这样的惊吓能保持不晕过去而只是尖叫其实已经很不容易了!

    sci的众人也是倒吸了一口冷气,就见座椅上坐着的女子相当的年轻,脸蛋却是活人没有的青白色,眼睛瞪得极大,呆呆地盯着门口,她身上穿着一件华贵的晚礼服,双手放在桌面上,一动不动。

    只是,如果你仔细看,会发现她的脖颈处有一条鲜红的血痕,接缝并不齐整,而且很明显,这张少女的脸,不应该配这么一副成熟的身材。另外,她那华丽的裙子和雪白的皮肤上,沾满了血迹,地上也是一大摊子的血。那颗人头是被摆放在躯体上的,而这个少女,原先穿的便是和庞晓琴一模一样的礼服。

    白玉堂看了良久,才回头低声对马汉说,“通知公孙再过来……你们,谁见过安叔的女儿?”

    良久,赵虎缓缓地举起手,声音有些哑,“我……我见过。”

    “这个是不是?”白玉堂问。

    沉默了一会儿,赵虎点点头,眼圈红红的,“头儿,老天爷真不长眼!”

    所有人都黯然。

    “还有张纸。”展昭缓缓走近,从尸体的手与桌子之间,小心翼翼地抽出了一张纸来,拿到眼前一看,才缓缓念道:“送给安有道的厚礼,多谢他这段时间来的关照。”纸张的右下角,还画着一个吐舌头微笑的表情……令人看了觉得说不出的诡异,展昭第一次感觉到这个可爱的表情竟然会这么可怕。

    没多久,公孙带着鉴识科的人风风火火地赶来,安叔也问询而至,一看见女儿的尸体,就昏厥了过去。

    展昭紧紧攥着那张纸,不愿拿出来给老头看,说实话,安玲丽这个无辜的花季女孩儿,会落得这样的下场,完全是因为坏人要报复他做警察的父亲……如果让老头知道是因为自己而使女儿白白丧命,他说不定就真的要崩溃了。

    在场的所有人都相当的默契,没有一个人提起留言的事情。

    展昭和白玉堂不忍再看安叔伤心的样子,一起走出房间,叫来负责人员,要查看宾馆的监控录像。

    这次的监控录像没有经过破坏,展昭他们看到了完整的画面。

    下午四点多,安玲丽拖着一个小箱子用开门卡打开了房间的大门,半个小时后,突然有一个穿一身黑色套头衫的人走进了镜头,从他和门之间的比例来看这人的身高在175左右。

    这个身高是最麻烦的,因为凶手将自己裹得甚严,所以很难判断这是一个矮一点的男人,还是一个高一点的女人。

    就见他走到了安玲丽的房门口,左右看了看,在他转脸的一瞬间,众人看清了他的脸……这人的脸上,带着一个机器猫的面具。面具上的小叮当笑得可爱,只有眼睛的位置挖了两个洞。猛地想起了第一桩分尸案件里面没有拼完的机器猫拼图,展昭和白玉堂第一次觉得原本最可爱无比的小叮当,竟然也有这么可怕的一面。

    那人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样式怪异的卡……是伪造的芯片卡。卡片□开门器里,房间就被打开了,黑衣人走了进去,关上门……一切归于平静。

    大概五点左右,大门打开,那个黑衣人拿着一个大大的黑皮箱子放到了门口。

    不一会儿,就有一个服务人员走了过来,拿起那个皮箱子转身离去,摄像头扑捉到的画面一直持续到那个服务员从后门偷偷地溜走。

    随后,一切又归于平静,直到7点多的时候,庞晓琴穿着一身礼服跑到了门前,众人都感兴趣起来,就见门被快速地打,里面的人不知道对她说了些什么,庞晓琴竟然破涕为笑,高高兴兴地进了房间。

    大概又过了半个小时左右,就见房间的大门又被打开,那人依旧是一身严实的黑色套头衫,脸上一副机器猫面具,只是,他的手上拖着一个大大的生日蛋糕盒子。

    展昭莫名就觉得一阵阵反胃,摇头对白玉堂道,“看来,凶手是庞晓琴的熟人。”

    “也难怪啊。”白玉堂笑,“这庞晓琴本来就够凶悍的了,没想到她的朋友比她还彪悍。

    “现在,除了要查这个黑衣人的身份外,还要查安玲丽为什么会突然到这种地方来,还有,就是他和庞晓琴究竟是什么关系。“

    “去把那个服务员叫来。”白玉堂吩咐,没多久,一个战战兢兢的小服务员走了过来,紧张地抬头看白玉堂和展昭,“出……出什么……呀~~”转脸一眼看见了庞晓琴的尸体,服务员吓得尖叫了一声。

    展昭问他,“你下午上这儿来收垃圾?”

    “嗯 。”服务生点头,“是客人打电话来吩咐我做的。”

    “客人是男是女?”展昭问,

    “听不出来。”服务生歪着头,“电话里听不清楚。”

    “你扔垃圾的时候,不觉得它重么?”白玉堂问,“一只手就提起来了?”

    “一点都不重啊!”服务生解释,“他说就是写废纸之类的。”

    白玉堂皱眉,更加不解,却听展昭说,“是在电话里,凶手给他催眠了。”

    “不用看着对方眼睛都能做到么?”白玉堂吃惊。

    “这个人……相当的不简单啊!”展昭自言自语。

    打发走服务员,白玉堂突然问:“对了猫儿,你刚才看到领班按电话号码的时候,是不是就已经觉得不对了?”

    展昭微微一笑,叹了口气,“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这只老鼠啊。”

    “电话号码有什么问题?”白玉堂问,

    “电话是215425。”展昭抬眼看白玉堂:“2,15,4,25,这几个数字在英文字母里分别代表哪几个?”

    “2,15,4,25……”白玉堂摸着下巴盘算着:“b,o,d,y……body?!尸体……”

    无罪的凶手 12 寻衅

    “有些地方真的很奇怪。”匆匆赶来验尸的公孙皱着眉说。

    “哪里奇怪?”展昭和白玉堂不解地凑过去。

    “你们看这里。”说着,公孙指着庞晓琴晚礼服后面的拉链。

    “什么东西?”白玉堂盯着拉链看着,就见黑色的精致拉链上有一小块粉红色,还闪着晶莹的亮光。

    “是指甲油。”公孙抬起死者的手给白玉堂看,就见庞晓琴的手指甲上,涂着粉红色的指甲油和拉链上的那块一样,而且……右手的中指上,清楚地被刮去了一块,应该就是蹭到拉链上的那块。

    “这说明什么?”白玉堂和展昭对视一眼。

    公孙无奈摇摇头,招手叫来了一个鉴识科的女同事,“你看看,有没有什么地方奇怪。”

    “奇怪啊!”女同事摸着下巴点头,道:“这种水晶指甲很难干透的,至少要十五分钟……现在的情况是庞晓琴没等指甲油干就把晚礼服穿上了。”

    现场那一群大男人一起点头,虚心受教——分析得很有道理。

    “不过呢……她这套礼服一看就很贵,一般人会先穿衣服再涂指甲油的吧。”女鉴识官认真地说,“你想啊,如果穿的时候指甲油没干,那么不是把指甲刮花,就是把衣服弄脏,都很不合算。”

    “当然,女人正装的时候,要不就是等衣服全穿好了,再擦指甲油,要不就是等指甲晾干了,再穿衣服。”

    “也就是说,庞晓琴本来是想等指甲油干了才穿的,但是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她不得不匆忙穿上礼服。”白玉堂点头,“的确奇怪,像庞晓琴这样出席盛大宴会,怎么会容许自己指甲上花了一块?”

    “还有一点也非常的奇怪。”展昭环顾四周,“这现场完全没有任何挣扎或者打斗的痕迹……”说到这里,展昭突然皱起眉头,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怎么了猫儿?”白玉堂觉察出展昭的不对劲,问,“发现什么了?”

    “我要再去看一遍监控录像!”展昭说完就又跑回了监控室,倒出录像带来,反复地看凶手自己插卡进房间的画面。

    “看这里!”展昭伸手指着画面中的门把,“看!”

    白玉堂凑近盯着门把看了起来,突然抽了一口气,“在他的手碰到门把之前,门把就动了!”

    “而且你看!”展昭伸手指着那黑衣人的脸,道,“虽然是被面具遮挡住了,不过还是可以看出来,他有轻微地点点头。”

    “安玲丽知道他会来!”白玉堂皱眉,“照后面庞晓琴的举动看来……他也认识凶手,而且关系很不错!”

    “哎呀,这究竟是什么关系啊?!”赵虎挠头,“太乱了!”

    “就是啊。”王朝也点头,“杀人放火总要有个理由吧,把人弄成这样那说句不好听的,就是恨之入骨赶上有杀父之仇了……可是现在什么都有了,就是没动机!”

    “对啊。”马汉看白玉堂,“头儿,你觉不觉得……这个案子和分尸案似乎有些联系……而分尸案又和那个开膛案有关系……所有的案子也都跟方渥有关系,千丝万缕的,说不清究竟是有关还是没关,还有,这头是安玲丽的,尸体是庞晓琴的,想的时候还要分开两边,把人都弄糊涂了。”

    白玉堂和展昭都哭笑不得,赵虎递了杯水上去,“小马哥,喝口水缓缓吧……你都快把我绕晕了。”

    笑归笑,但所有人都觉得马汉说到了重点,这几个案子,看似无关,实则有关,此间似乎是有着一种说不清的联系在里面,让人觉得扑朔迷离,诡异异常。

    封锁了现场,收集了证据,sci的人拖着疲惫的身体离开了现场。

    “验尸报告起码要明早才能出来。”白玉堂对众人说,“明天估计又要连续作战了,大家今晚先回去好好休息,养足精神!”

    “是!”sci众人散去。

    白玉堂和展昭走到车子旁边,正想开车门,展昭突然“咦”了一声。

    “干嘛?”白玉堂不解。

    “小白,这是什么?”展昭伸手从车子副驾驶座的车门上拿下了一张白纸,“是夹在车窗上的。”

    白玉堂绕过车子,走到展昭身边,凑过去一看,就见白纸上写着一行红色的字:“替天行道。”

    “莫名其妙!”白玉堂接过那张白纸前后看了看,发现除了那四个红字之外,什么也没有。

    叫过泊车的服务生,白玉堂问:“谁靠近过这辆车?”

    “哦……”服务生笑了,“白少爷,您的车是全球限量版,大多数人路过都会走近看一眼,还会拍照留念之类的。”

    白玉堂问,“你停车场有摄像头的吧?”边说,边四周张望,果然看见四角都有摄像头,“带我们去监控室!”说完,白玉堂拉着已经开始打哈欠的展昭往监控室走去。

    将停车场这案发到现在这一时段的视频都拿了出来,白玉堂开车载展昭回家。

    猫就是这样,当它不想睡的时候,你也别想睡,它会在你枕边用软软的爪子一直呼你巴掌,喵喵叫着把你吵醒来陪它。但是,如果是它自己要睡的时候,那么无论你把它压扁还是撮长,揉圆还是弄方,反正它都不会反抗,就是迷迷糊糊地睡。

    时间已经很晚了,展昭这几天一直都很累,所以现在已经陷入了半昏迷状态,靠在白玉堂肩膀上面,双手抓着安全带,嘴微张,呼呼大睡,那样子,白玉堂看着都觉得惊险,无论哪个角度一不对劲,某人都有可能会摔下来。

    好不容易到了家,前思后想,白玉堂还是决定把展昭抱进去,从停车场出来,小心翼翼地将人抱出车子,展昭迷迷糊糊睁了睁眼,又闭上,懒懒翻了个身,双手搂住白玉堂的脖子,哼哼了两声,接着睡。

    “呼……”白玉堂望天,“这猫……拿我当床了。

    走到门口正寻思着怎么掏钥匙开门,却猛地瞅见门口放着一束花。

    “花?”白玉堂眯起眼睛盯着那束红玫瑰,莫名觉得有些刺目……这花红得有些发暗,让人莫名觉得不舒服。

    “猫儿。”无奈,白玉堂还是决定把展昭叫醒,让他看看,“猫儿。”

    “嗯?”展昭睡眼朦胧外加一脸被扰了清梦的不爽,抬眼看白玉堂。

    “嗯~~”白玉堂用眼神示意展昭往地上看。

    展昭顺着他的视线望下去,一眼看见了地上的玫瑰花,觉也醒了一大半。

    “这花怎么这样的颜色?”白玉堂轻手轻脚地将展昭放到了地上,低声问。

    “的确是很奇怪!”展昭掏出手机,将花拍了下来,拍完后,看了看白玉堂。

    点点头,白玉堂抬脚轻轻地踢了那束花一下,花向一旁移开,就见地上有浅浅地一滩红色的液体……血。

    “什么东西?”白玉堂皱眉,蹲下细看,就见花丛中有一个小信封,白色的信封上沾着斑驳的血迹,说不出的刺眼。

    伸手掏出一张餐巾纸,展昭用餐巾纸盖上信封,将它从花丛中抽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