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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早就被释放了。”蒋平一耸肩,“三年前有一个很有钱的人请了律师,花了大笔的钱给他打官司,总之这小子最后还是被放出来了,加上有严重的精神疾病,于是到了s市治病呢,有小半年时间了。”

    众人沉默了一会儿,脑袋里都闪过一丝念头——谁出钱给他打的官司?莫非是觊觎黄金的毒贩子?和当年的海船失事案件有没有关系?

    “当年他漂流到夏威夷,当地警方没跟tp1001失踪案件联系起来?”

    “没。”蒋平摇摇头,“根据时间计算,他被救上岸的时间,离开那艘船失踪前后相差了三个月。”

    “三个月?”众人都皱眉——总不可能在海上漂了三个月吧。

    众人面面相觑,就有些扫兴,会不会白高兴一场,他和海船失踪案没多大关系?但又有太多巧合值得推敲。

    “不管怎么样,在s市就最好办了,咱们去见见他。”白玉堂道。

    展昭则是很好奇,问蒋平,“他在s市精神病院的主治医生是谁?”

    蒋平又查了一会儿,开口说的却是,“呃……”

    众人等了一会儿,见他没“呃”出来,展昭的一边眉梢就挑了挑,问,“谁啊?”

    “可能是同名吧……”蒋平道,“这个医生没有相片,只有资料,名字叫……赵觉。”

    展昭脸就沉下来了,“赵觉……”

    白玉堂叹了口气,原本他还觉得阮文高和海难有关系的可能性是对半开,这回看来就是八九不离十了。

    展昭已经对金良船上什么牛鬼蛇神阵法不感兴趣了,就要杀去医院找那只“赵觉”。

    白玉堂抓住他,起码看一下另外一间屋子。

    第二间屋子就在隔壁,与这一间不同,这间是古代中式风格,那么隔壁一间就是古代欧式风格,花里胡哨还很复杂。

    白玉堂让其他人好好调查船内的摆设门道,寻找可疑线索,顺便去金良的家里找一找有没有文字记录之类的东西。

    展昭早早坐在了车里,对白玉堂招手,“快呀!”

    ……

    车子驶往市精神病医院,白玉堂见展昭杀气腾腾,不忘提醒他,“人有相似,重名的更多,你别那么激动,万一到时候真的此觉非彼爵呢?”

    “不会的,一定是!”展昭眯着眼睛。

    “这么肯定?”

    “靠直觉!”

    ……

    白玉堂也不说什么了,将车子停在了医院门口,和展昭一起进入。

    s市的精神病医疗中心是世界级的顶级精神病医院,规模也很大,里边分不同的区域,分别治疗不同的病人,医务人员资源也比较丰富,还经常会有大型的医疗会议以及一些医生的借调使用。展昭也算名人,和这里的很多医生都很熟悉,进去就一路打招呼。

    到前台调查了一下,赵觉医生的办公室在第七综合治疗区的办公楼十一层,需要预约。

    白玉堂拿出证件给她看,前台的护士小姐就带着两人去找人了。

    第七综合治疗区类似于疗养性质,展昭很疑惑像阮文高这样的狂躁症患者为什么会住在这里,而不是被关在类似于囚室的高度危险患者治疗区里。

    进了第七区的区域,就感觉鸟语花香,人很少,除了住院楼和办公楼之外就是花园,花园里有不少穿着蓝白条衫的病人,有的在做运动,有的在看书,有的在画画……护士小姐们也很悠哉。

    到了办公室的十一层,小护士的对讲机就响了,貌似前台找她回去,于是她伸手指了指走廊尽头的那个虚掩着门的办公室,跟展昭和白玉堂说,“赵医生就在那里,他很好相处的,你们直接找他问就行了。”

    白玉堂见护士急匆匆走了,再回头,展昭已经大踏步迈向了那间办公室。

    52、鬼船凶手18眼见...

    展昭大踏步奔向走廊尽头的医院办公室,刚到门口,就听到里边传来,“哗啦啦”的声音。

    展昭皱眉想了想——这声音有些耳熟啊?随之灵机一动,有人在搓麻将?!

    嘴角不受控制地抽了一下,展昭就皱眉,心说谁在医院里搓麻将呢?

    身后走上来的白玉堂也觉得好笑,伸手轻轻推开门……眼前的画面可不像听到的那么喜感,倒反而带着点阴森。这恐怕是展昭和白玉堂这辈子见过的,最诡异的一桌麻将。

    所谓三缺一不成事,搓麻将自然要四个人凑一桌,但是此时的桌边,只坐着一个人。

    这人哗啦哗啦地洗着牌,边熟练地摆好,开始自己跟自己搓麻将。

    展昭和白玉堂默默地对视了一眼,就看到这个男人从自己的位子,到下家位子,再到对面,再换过来……一只围着桌子在打,而且每换一个位置,脸上神色包括整个人的气息必定会变化。

    展昭的视线在他身上逗留了一会儿,观察那个人,是个五六十岁的老头子,长得很普通,干瘦干瘦的。视线越过他肩头,跳到他身后,有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他正在自己跟自己打牌,左手一副,右手一副,出牌的时候调换手,在正位他是个左撇子,而在反位,却又变成了右撇子,别提多别扭了。

    在最角落,还有一个小女孩儿,正在自己跟自己下棋。

    这三人都一个人玩着几个人才能玩的游戏,而且不亦乐乎。

    展昭四周围看了看,并没有赵爵的影子——莫非弄错了

    白玉堂皱眉看着这三个行为怪异的人,低声跟展昭说,“这里总算有点疯人院的气氛了。”

    展昭斜了他一眼,“你都说了精神病院不是疯人院!”

    白玉堂一挑眉——区别在哪里?

    展昭气闷,问那个正在搓麻将的怪人,“赵爵在么?”

    ……

    只是那人似乎完全沉浸在自己营造的“美好”气氛当中,忙碌得根本听不到展昭说话。

    展昭仔细看了看牌局,又去看后边那个打牌和下棋的人的情况,回到白玉堂身边后皱眉,“这三个标准的人格分裂啊。”

    白玉堂惊讶,“分得这么随便?”

    展昭微微蹙眉,“人格随意跳进跳出,似乎是用一个主人格在控制几个次人格,如果说治疗人格分裂,这的确是个很新颖的办法,不过会不会培养出来的都是未来影帝……”

    “叮铃铃铃……”

    一阵清脆的铃音从他们身后传过来,就听一个熟悉的声音道,“休息时间到了,两个小时后再开始第二轮训练。”

    随着这句话的落下,那几个正分裂得自得其乐的人都突然恢复了正常,站起来,转身出门了。

    展昭和白玉堂回头……两人眼皮子都跳了跳——果然!

    门口,有一段时间没见的赵爵,穿着一身古怪的装扮,斜靠在门框边。

    展昭和白玉堂盯着他,微微张着嘴——都表示惊讶。

    赵爵这会儿的穿衣风格似乎改变了,他以往喜欢宽松随意的装扮,基本上身都是毛衣或者衬衫,下边就是休闲裤。但今天他竟然穿了正装,黑色的西装裤和白衬衫黑色西装马甲,手腕上挎着一件白色的大褂,头发这次扎起来了,梳理得比平日整齐,最关键的是……

    展昭伸手一指赵爵,“为什么有胡子!”

    ……

    赵爵得意地轻轻摸了摸修剪得很有型的短短须根,笑问,“帅不帅?”

    展昭当然死活不会挤出一个“帅”字来,但须根版赵爵给人的整体感觉都变了,极度不适应。

    展昭伸手去摸白玉堂的口袋。

    白玉堂不解,“猫儿?”

    展昭摸了半天只摸到把枪,严肃认真问,“你的电剃须刀呢?”

    白玉堂无语,“在车里……”

    展昭想起来前天他刚刚用过,索性拿枪,“干脆毙掉他算了。”

    白玉堂按住枪,将展昭拉到一旁,小声说,“其实这造型不错啊,看起来成熟点。”

    展昭皱眉,就是不错才不顺眼!

    赵爵对新造型自信满满,提着白大褂优雅走进办公室的样子可不像是个精神病医院的医生,更像那种民国贵公子……

    展昭觉得对着他的胡须造型,有些视觉障碍,无法专心跟他说话。

    白玉堂倒是适应得挺快,这造型和他爹有些接近,当然,赵爵秀气点,他爹粗犷点。

    “你为什么在这家医院?”白玉堂问。

    赵爵双手插兜走到白玉堂身边,眯起狭长的凤眼笑着看他,“啧啧,你最近也貌似长大了一点么,要不要蜀黍给你换个造型……”

    话没说完,展昭一拳头打过来,赵爵躲到白玉堂身后,护住自己的胡子。

    白玉堂无语,“先查案,查完了你俩一会儿找个地方单挑比较好。”

    赵爵微微一愣,扒着白玉堂的肩头歪头看他和展昭,“查什么案子啊?”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都有些意外地回头看赵爵,“你不知道?”

    赵爵更摸不着头脑了,“没啊,我最近研究重要的事情呢,你们又碰上什么案子了?哎呀,究竟是你们风水不对还是那包黑太黑太不吉利?怎么s市老有变态出来杀人。”

    展昭皱眉,看白玉堂——不是赵爵故意引我们来的?

    白玉堂也很难想象,赵爵和这案子没关系。

    “你人不认识林若?”展昭试探着问赵爵。

    赵爵眨眨眼,“什么鸟?”

    展昭望天,看着胡子说话真不舒服!

    白玉堂皱眉问赵爵,“你为什么在这里?”

    “我在这里工作很久了啊,找研究资料。”赵爵双手插着兜,回答得坦然,“倒是你们怎么会找到我在这里?”

    “你研究什么?”展昭好奇,“主人格控制次生人格,用游戏建立人格间的主仆关系,将分裂人格阶级化?”

    赵爵微微挑眉,“只是研究的其中一部分,这里资源很丰富。”

    “为什么?”展昭和白玉堂一起问。

    赵爵双手插兜,“这医院的医疗团队还有一些研究项目都是世界最顶尖的,这里的院长又是我的好朋友,世界各地的古怪患者都会来这里,我收集资料兼帮他们看看病。”

    展昭沉默了一会儿,凑过去,“病患很多?”

    “很多呀!”赵爵轻轻一拍手,“你见过主次人格谈恋爱,第三人格当小三的没?超级精彩!”

    展昭张大嘴——好想看!

    白玉堂轻轻拽了拽兴奋起来的展昭,“猫儿,正经事!”

    被他一提醒,展昭总算冷静了下来。

    赵爵更好奇了几分,“正经事?这家医院有哪个病人是你们要找的杀人犯?”

    展昭摇头,“想查个人,你的病人应该都是病症特别怪异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