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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故方内方外,果在于一心之间。

    汝之婚姻,父早料为万人之所目注,而今事悬一线,顷刻将发。父自有所思量,但仍盼晓汝作何想?芷儿虽年幼,但若明道,亦乃为父之乐。……

    我摸摸信纸,不禁嘴角上扬——原来这就是他,无怪乎康熙爷要与他相交,无怪乎十三和四阿哥都对他悠然神往——我都仿佛看到了一位超然物外的男子,独立于尘世之中,微微含笑。

    突然觉得,即使我现在身处这波涛汹涌的岸边,暗流似乎随时能拍打到我的脚面,但得父若此,我知道自己不是独自一人。

    心中雪亮而通畅,我铺开纸面迅速地写了回信,叫了奂儿送去佟家花园。

    翌日傍晚。

    我赶到景辉阁,正待向里便冲,却忽见两边侍卫重重,一个侍卫伸手便要拦我。

    忽地一个人低喝道:“住手!”却是鄂伦岱。

    他快步走到我身边,神色慌张,低声在我耳边道:“快回去……快。”

    他的紧张感迅速传染了我,我下意识地转身便想迈出门去。

    可是来不及了,内堂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是芷洛么?还不快快进来。”我定了定神,冲鄂伦岱一点头,稳步走了进去——避无可避,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刚刚的女子却是宜妃,她正立于康熙爷身旁,冷冷地看着我。病榻上的十格格形状似比往日颓靡,不过精神依旧,此刻却是略带焦急地皱眉望过来。

    康熙爷转过身来,目光如炬,声音低沉有力:“佟佳芷洛,如儿被你照顾成这副模样?你当初却是如何答应朕的?”

    我全身一凛,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叩下头去,稳住声音说:

    “芷洛甘愿领罪。”

    心脏终于止不住的狂跳起来,只觉得放在地上的手指都微微颤动。

    十格格急道:“皇阿玛,这怎么干洛洛的事?我……”

    宜妃却是柔声道:“皇上何必动气?臣妾早听说芷洛这些日子几乎长在了这景辉阁,对如儿,她可说是情意深重。何况如儿现在精神大好,只需慢慢调理,皇上大可安心。”

    康熙爷沉吟半响,只轻吐道:“下去。”

    我忙磕头起身,强稳住脚步,也不敢抬头再看一眼,便晃出门去。

    一夜无眠。

    次日,圣谕传来:

    “佟佳氏芷洛,自幼生于宫中,苏嘛妈妈躬亲抚养,然恃宠生骄,辜负浩荡圣恩。姑念其祖功勋卓异,今留其承谨格格封号,即日遣离出宫,望汝静心养性,潜心思过。”

    门丁缓缓拉开了佟家花园的大门,阳光一点一点地透出门来,亮晃晃的刺进了我的眼睛,我不禁伸手一隔,只见阳光下,一个面容清癯的中年男人正直立于微风中,微微笑着冲我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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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爱的大大们:

    这一节总算是补完,小妖自己都觉得很是漫长,紧着盼衡儿快快出现……

    只是无奈我们的第一部分必须结在这里。

    第二部分里,或许有某些东西会持久,或许有某些东西会不同。

    妖叶和大家共同期待!

    ps:大家表打我~~~~~~~今晚就让衡儿上来喽^^

    再ps:小妖的考试周迫在眉睫,让叶子多陪陪大家,相信大家也会高兴哩……

    第二部补白

    ————————————————杜衡篇——————————————————————

    “啪!”我一记漂亮的扣杀,让桑桑彻底无力回天。

    “你这个女人,都这么惨了拿出点怨妇的样子好不好?”桑桑气急败坏的冲我喊。

    “那拜托芷洛格格先敬业一点表现自己被贬的惆怅好不好?”我哼了一声,拿着拍子走到一旁的石桌边坐下,桑桑一撇嘴,跟了过来。

    中国历史上的羽毛球,难道是我们首创?望着手中不伦不类的木制球拍,和奂儿勉强做成的一堆羽毛粘在一起的像毽子一样的东西,我不由得佩服,这芷洛格格的身份就是爽啊,这样也会有人给弄出来,也不枉了我撺掇她一番。

    满身是汗,我随手用手抹了抹额头,拿起茶杯喝了一口,“不服就一会再来!”

    六月末的北京,正是万物生机勃勃时,我和桑桑可从不会辜负了任何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

    那一夜的生死间,好多事情都有了改变。我不会忘记醒来时桑桑那惊喜的表情和几乎让我窒息的拥抱,不会忘记我们相拥而泣时那种恍若隔世的感觉。那一刻,别的一切都对我不再重要。

    我是叶子啊,怎么可以活成这个样子。

    “桑啊,我脸上长花了?”我打了一下对面那个盯着我看的女人。

    “行啊你叶子,长的是愈发出落了。”她过来捏了捏我的脸,“这白里透红的,我都心动了。”

    我总不能永远苍白着一张脸苦笑吧?

    “你还说,我们桑大美女在家里养的才叫一个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我接道。

    “恶心,两个互相吹捧的女人。”她做呕吐状。

    “就是互相看着顺眼,怎样?谁不服来单挑!”我坐过去揽住了她,桑桑一阵大笑,我也憋不住和她一起乐起来。

    “就这样过一辈子才好呢。”笑够了,桑桑突然开口说道。

    就这样过一辈子,一辈子就这样过,那有多好。

    “好了,起来再打,我待会还要回去陪阿玛喝茶呢,来不及了。”桑桑拿起拍子站起身。

    “哼,存心气我是不是,你没嫁人就算了,还有一这么绝代风华的中年阿玛,苍天啊!”我也拿着拍子追了过去。

    空气里弥漫着盛夏的气息,慵懒无比。阳光下,是桑桑神采飞扬的脸。恍惚中,我们仿佛回到了过去,两个活得比谁都张扬自在的女人。

    “这次换我了!”桑桑一边喊一边把球扣过来。

    哼,想的倒美!我狂奔过去狠狠一挑,球又被我高高挑起,飞得远远的。看着桑桑都做好胜利状,此刻却狼狈的后退着跑过去救球,我心中巨爽无比,刚要开口损她两句,她后面却突然闪出来个人。

    “小心!”我不由得惊叫,那丫头早已经是势不可挡的撞上去了。惨剧惨剧,我叹着耸耸肩,然后看着桑桑对着十三阿哥一脸尴尬。

    “来找衡儿?”一瞬间的失神后,桑桑恢复了正常,笑着对十三阿哥道。

    “嗯。”十三阿哥却还是一脸的不自然。我眯着眼,细细打量这位让我好姐妹伤心欲绝的风流公子,心中微微一动。

    “多日未见,你可是瘦了。”桑桑向我走过来,不经意似的向十三阿哥说道。

    “你倒是胖了。”十三阿哥略微一愣,随即也恢复往日的懒散笑容。

    一时间大家都不再说话。

    “站着做什么?该走的走吧,该坐的跟我过来坐下。”我冲那两个人扬了扬手中的拍子。

    “好狠的心啊,你居然赶我走?”桑桑做一脸的受伤害状。

    “唉,该走的,总是要走,何必强留?”我做万般无奈状。不管十三阿哥,我们冲过去抱在一起,然后同时忍不住大笑起来。

    “好了,别让你阿玛等。”桑桑还要在说什么,被我一把推出去。她于是笑着和我跟十三阿哥告了别。

    目送着桑桑离去,我望着十三阿哥微笑不语。

    “早知你这样,倒是枉费了我那么多封信,也不必费尽心思来看你了。”十三阿哥拉我过去坐下,上上下下打量我一番,脸上有微微笑意。

    “杜衡原是该憔悴些,让十三爷失望了。”我一本正经的说。

    十三阿哥被我气笑,“没见过这么不领情的人。”

    嘴上虽然这么说,心中那股暖意却在缓缓流动。南巡途中,他一路上写信给我,向我描绘沿途美景,奇闻轶事。虽没有一句开解之词,却句句在让我振作。

    得友如此,我何其有幸。他待我一如初见时,那个开口便问我是不是受了委屈的少年。

    “你们这又是玩的什么花样?”他指了指我手中的拍子。

    我一笑,解释了传说中的羽毛球,十三阿哥听着有趣,拿起拍子仔细把玩。

    我在一旁打量他,不禁想起刚才他对桑桑的一脸不自然。心中微叹,你若真不在乎她,干什么不保持你往日风度?这两个人又是何苦?随即明白,他们大概是同一类人,宁可错过也怕受伤害。桑桑我最了解,会站在她认为最安全的地方观望,对她来说,这几次被伤已是极限,她宁可转身也绝不会再向前。不禁疑惑一个老问题,是她这样永远保持着安全距离假装一切都未发生过受到的伤害大,还是我一旦认准,宁可头破血流也不要留遗憾感到的痛苦多?心中一阵酸痛,蓦地醒悟,哪里有区别,都一样痛,都是我们的倔强和坚持。观望也好,冲出去也罢,都是因为我们太在意自己的心。

    动了动嘴唇,我张口就想问桑桑的事,转念一想,还是算了,交由他们自己来吧。若十三真的就此错过,那他不配我的桑桑。

    “十三爷可有兴趣和杜衡玩一局?”我笑着对他说。

    “乐意奉陪。”他挑眉一笑,拿着拍子站起来。

    嗯,男女还是有别的,这练过武和没练过的是不一样的,但是,我这么多年的球,也不是白打的。十三阿哥是一点让着我的意思也没有,力气超大,准头又好,我只能凭着自己多年的技术经验勉力应付。这要是输了也太丢人了吧,本人好歹也比他多玩了二十好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