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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ni小说网 > 玄幻小说 > 真爱非常顽强 > 第5章
    校园恋情结束后,自觉受了委屈的女孩或男孩,常会特意让自己变得非常憔悴,让全班同学“同仇敌忾”,谴责那个“不知好歹”的人。家庭主妇煮好了晚餐之际,却接到丈夫告知有事不能回家吃饭的电话,常常以“不等到你就不吃饭”来作消极抗议,为的是让丈夫回家愧疚万分。男女朋友在吵架非常激烈时,其中居弱势的一方有时会以头撞墙,甚或拿出刀片来指着自己的手腕威胁,或在外头下大雨之际还故意淋成落汤鸡,这种“损己不利人”的牺牲方式,都是“可怜人的乞怜戏”,它和强迫别人屈从的方式其实有异曲同工的效果,为的就是争取注意及达成目的。前者是“豪夺”,后者是“巧取”。

    但“乞怜者”常因自作自受而变成真正的可怜人。久而久之,他们会以眉头深锁和到处诉苦为争取一切“心之所欲”的手段,乞怜的“边际效益”却越来越低,因为没有人能欢欢喜喜地跟一个“可怜虫”相处,心甘情愿地关爱他们。

    利用自己的可怜与悲伤来吸引别人同情,其实没有办法称心如意很久。人人或多或少曾利用“乞怜戏”达到某种目的,但在自己心里出现“可怜可怜我”的呼声时,不妨正视内心,问自己:“你到底想要求什么?”能够正面沟通就正面沟通。

    因为同情毕竟不是爱,不需委屈自己做感情的乞丐。

    人人心中一座麦迪逊之桥

    有些人是鹰,有些人是羊。

    萧伯纳说:

    人生有两件事令人遗憾:得到与得不到。

    除了男人之外,每个女人也很渴望有一次外遇。不必改变现有生活,但可以珍藏心中一生一世的“完美的偷情”。

    我读《麦迪逊之桥》,“沿着达尔文思考的逻辑路径”直触感动的核心时,竟然也热泪盈眶。看电影,看到芬西丝卡的手握紧车把手又松了下来时,更是涕泪纵横。

    得不到的最美,曾经拥有也是真爱。

    有些人天生是一只鹰,注定要流浪,要从遥远的天际下望,俯视芸芸众生,他们天生有游牧的血液,必须猎食生命中的未知。

    停滞不动,等于死亡。

    《麦迪逊之桥》中的若柏是一只鹰。他一直在寻找他心灵的食物。在芬西丝卡的眼中,他“生活在奇异的、幽灵出没的地方,沿着达尔文思考的逻辑路径,倒溯到远远的过去”。他的脑中始终鸣响着时间的无情哀泣,因而他总是四处飘泊、来去匆匆,只为寻求人生的谜。他不是在寻找解答,而是在寻找问题,用他专业摄影师鹰般犀利的眼睛寻我生命的出口。

    有些人活了一辈子,在寻找安全感,在已知的路径上移动,像芬西丝卡,直到那个男人降落在她的生命中,她才恍然大悟:啊,原来人生可以有这样的“吉光片羽”。待他离开,她依然安分地走着她已知的路径,抱着美丽的缺憾,默默死去。她像一头驯良的羊,她必须咀嚼地上的青草,她安于她的家。她是大地之母的化身,必须像个地标一样,矗立在属于她的地方。

    而他必须在不安全感中寻找,他知道,他如果只走在已知的路径上,他就看不见能让他的生命血液继续流动的东西。他必须狩猎。安全感之于他等于死亡,芬西丝卡知道。

    但是他们相爱了。

    当《麦迪逊之桥》登上全美畅销书排行榜时,有人问我,你相信这个故事吗?

    我说,这无关我相不相信。我觉得这个故事很唯美,很符合中国式的缘分——两个生活在不同环境、有不同属性、过着不同生活、向往着不同的生命情境的人相遇了。(奇书网|isuu.)在天旋地转的那一瞬间之后,就是注定的分离。

    若柏是《国家地理杂志》的摄影师。他不是个名人,一生并无彪炳的功业,对这个尚实际的社会来说,他是个幽灵。他带着他的三角架与摄影机看世界,他爱索马利洋流。大斧山脉、马拉加海峡。他在拍摄麦迪逊之桥时遇见一名中年女人,一个曾经美丽的中年女人。若柏用相机捕捉了麦迪逊之桥与和他相恋的女人。这个中年女人叫芬西丝卡。

    芬西丝卡是个平凡的女人,在岁月侵蚀中还存有一点赤子之心的中年女人。

    作者罗伯·丁·华勒形容这个女子在老年看自己当时照片时的景况:“照片中,最初的皱纹才刚刚爬上她的脸庞,他的相机捕捉到了这些线条……她的头发乌黑,身体饱满而温暖,恰如其分地充实着她的牛仔裤。然而她最注意的还是她的脸,那一张不顾一切和为她拍照的男人相恋的女人的脸……她还可以在她的记忆之流中,清楚地看见他。每一年,她都巨细靡遗地省视流过她心中的他的形象;她记住一切,绝不遗忘。他高瘦而结实,行动如风中之草,那么不费力地优雅着……”

    芬西丝卡是个平凡的家庭主妇,二十五岁时,她的军官丈夫将她从意大利带到美国,二十年的婚姻使她有了两个孩子和一栋乡村房子,成为一个平凡的农夫妻子,几乎已经忘掉她年轻时曾有过的艺术狂热。她带陌生人到麦迪逊之桥,并留他吃晚餐。如果她的丈夫、孩子这两天在家,她就不会有这个美丽的回忆。

    没错,《麦迪逊之桥》的故事是一个有关外遇的罗曼史。芬西丝卡和若柏一起看过草地与天空后开始谈论诗,然后他以“古老的本能”触摸她的肌肤,无论如何都无法抑制的、古老的生物性本能。啜饮白兰地和咖啡后,他尽量节制自己,在她家平安度过一夜。如果第二天她没有请他吃晚餐,没有故意穿上她的新洋装,他也许看不见属于这个中年女子的优美。在一段共舞之后,“他吻她,她回吻,长长的,柔软的,吻成一条河”。他们在精神上和肉体上都做了爱。两个不同人生路径的人终于交会了。

    他们相爱。他在肉体和心灵上,都碰触到她的核心。但他像鹰行天空。豹奔草原,天明时终究要走,只留给她几张照片。他走了以后,两个人没有再联络,她只能从《国家地理杂志》上间接得知他的行踪。她的丈夫去世前,她没有企图跟他联络,他也没有。直到六十七岁那年,她收到了一封信,若柏去世了,他的遗产代理人以冷硬精确的律师文字告诉她:若柏的遗体已经火化,应若柏要求,他的骨灰要撒在让他们相识的麦迪逊之桥旁。她还收到一封信,若柏和她相识后的第十三年写的,他说,他四处飘泊,为了转移打电话给她或想去看她的冲动,他接下所有能找到的国外工作,但他仍常对自己说:“去他的,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要把芬西丝卡带走!”“在那个炎热的星期五早晨,开车离开你的小径,是我生命中最困难的事。”他说。那年她六十七岁,收到了这一封信。

    在他死后,他的爱才落在她的身边,不再奔逃与漂流。芬西丝卡将他的骨灰撒在桥旁,而她在六十九岁死亡时,也要求将遗体火化,撒在同一座桥旁。他们的故事,由她的一儿一女发现。她留下一封信,告诉孩子们这个故事,她承认,那几天的短暂爱情,比她的四十多年婚姻值得眷恋。“如果不是为了你们的父亲和你们两人的缘故,我会立即随他而去,不论去哪里。他要我与他同行,但我没有答应……在四天里,他给我一生,给我一个宇宙,并且使我支离破碎的片段化为一个整体……若柏教我怎样成为一个女人,这是很少——也许没有任何女人经历过的。”

    芬西丝卡没有后悔曾经做过的选择,但灵魂离开身体之后,她选择永远的爱情。

    《麦迪逊之桥》是一个很平凡但也很感人的外遇情事,但如果没有罗伯·丁·华勒的漂亮文字,它甚至会变成一个滥情粗糙的故事。

    很少外遇的故事这么美丽。因为在外通情事中,人们只知发挥他们占有与破坏的本能。若柏与芬西丝卡,一只鹰与一头羊,我相信尊重爱人的生命路径是我们能为爱人所做的最美好的事。

    “旧梦是美好的,梦虽没有成真,但我高兴拥有这些梦。”若柏这么说。其实是作者这么说我也为这句话喝彩。

    真爱是过程,而不是目的。一个未完全或无法完成的故事,也许是一个缺憾,但也可以光华美丽。如果你有一颗包含缺憾的、美丽的心,你的心中也可以有一座永远的麦迪逊之桥。

    不说话的自由

    有时多说话不如少说话。

    丘吉尔一辈子做了无数次的演讲,其中最“脍炙人耳”的一次,就是话说得最少的那一次。在美国的某大学、某个重要的典礼上,当芸芸来宾正打算洗耳恭听这一位伟大人物的箴言时,他上台,沉默了许久,然后抬起头来:

    “永远,永远,不要放弃!”

    又是一大段时间的沉默。来宾们鸦雀无声,等待他要再说什么。他终于又开了尊口:

    “永远,永远,不要放弃!”

    这是丘吉尔一生中最著名的演讲。当然,想要以短短的字句打动人心,最重要的前提是,你必须已经是个万众瞩目的人物,你已经一言九鼎!

    这时候,多说话不如少说话。

    有时说不如不说。

    这让我想起梁武帝的故事。一个尊崇佛教的皇帝,好不容易请到了菩提达摩。他恭敬地问:“什么是圣谛第一义?”

    “不知道!”

    武帝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一个看来像得道高僧的人,竟然坦荡荡地告诉他“不知道”,他又请教了一次。

    “空,廓然无圣!”

    这是什么意思?这家伙竟敢告诉我根本没有什么神圣的教诲。梁武帝有点不高兴。第二天他请问自己最尊敬的志公禅师,志公说,唉呀,他才真是个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