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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得这些骗子,还布了那么大一个局!

    这就是我的杀手锏,我的底牌,他们的骗术我已经完全的破解了,我微微仰头,望着那似乎高高在上的大师,看他还有什么话说。

    可是那大师还强壮镇定,叹息一声说道:“我行走江湖多年,结下不少仇家,没想到有人竟然设这样的套子,让我钻了进来。利用我的善良,罢了,罢了……”

    我心里一怒,站起来,指着那大师,义愤填膺地说道:“你这话啥意思?意思是有人故意弄出这些鬼事来,然后让人去请你们,让你上当喽?”

    那大师‘轻蔑’的看我一眼,说道:“你觉得呢?”

    “我呸”我直接骂了一句,然后说道:“既然是如此,你身为大师,难道没发觉到没鬼吗?刚才你不是亲自说鬼很厉害,沟通的很吃力吗?你不是亲自说,要自损本源,灭鬼吗?现在又说是陷阱了。你要脸不?”

    终于,那大师绷不住了,有些惊慌起来。自打耳光这种事情被他完美的演示了出来。这就是一个骗子集团!

    我看见那大师拼命的望着他的徒弟,估计是在使眼色,可此时已经尘埃落定,我的心情轻松,只是说道:“为什么咱们中国传承了几千年的道家文化会没落?就是被你们这帮骗子给糟蹋的,没啥好说的,报警吧。”

    这时,人们的愤怒也终于到了顶点,口口声声都嚷着报警。

    那群骗子徒弟忽然站起来,拖着大师,一边吼着:“我们师父是好人。”“我们不是骗子!”一边在人群中挤!

    这就是骗子的惯用伎俩,一旦骗局被破,就制造混论,趁机溜走。

    果然,他们是在往门边挤,只要今天他们跑了,然后人海茫茫,他们再消停一段时间,再到哪里去找他们?而且他们在成都经营了那么多年,肯定也有一定人脉,如果不是今天这种人证物证据在的困局,说不得他们就有什么办法脱困。

    不过现在的情况乱糟糟的,我一个人也阻止不了那么多人,我不时的听见人群中在吼叫:“谁踩了我的脚了!”

    “哎呀,别推我。”

    这些骗子!我恨得咬牙切齿,大喊道:“大家不要乱,骗子想跑!把门看好啊。”

    我一语吼出了骗子的目的,人们果然清醒了很多,很多人吼着:“大家不要慌啊,免得骗子跑了。”

    在大家冷静下来之后,果然骗子的突围就不是那么顺利了,只过了不到十分钟,那群骗子就被人们围在了中间,在重重的人影中,他们想制造混论跑出去,是不可能了。

    这时,局面已经控制住了,我一种非凡的成就感,我终于打击了一伙破坏道家名声的人,这比和酥肉出去赚钱赚很多的感觉还爽。

    我站在供桌上,居高临下的望着那群人,然后说道:“大家围住他们,拿一个人去报警吧。”

    那群骗子听见这样说,都有些绝望,包括那位大师,一个个神色都很颓然,只有一个人,我看见他恶狠狠的盯着我,不说话,只是恶狠狠的盯着我,那感觉就像是被一只饥饿的饿狼盯住了一样。

    在那人的目光之下,我忽然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后背直起鸡皮疙瘩。说实话,那人我认识,不就那天撞到酥肉那个人吗?

    他给我的感觉不像成都本地人,成都男人大多比较幽默,温和。根本没有这种骨子里的凶狠,像是丛林野兽似的,他到底是谁?

    我忽然有这样一种疑问,可下一刻我又释然了,是谁都不要紧,反正进了警察局,一切就会真相大白。没想到那道貌岸然的大师,手底下还有这样的人。凭他的骗子本色,还能征服这种人?

    就在我思考的时候,那个盯着我的人忽然开口说话了,他只说了一个字:“你……”门外面忽然就响起了敲门的声音,听声音还挺嘈杂,这个时候会是谁来了呢?

    所以,那人说话被打断了,可我分明听出这人口音绝对不是成都话,他的口音让我想起了一个熟人——孙强。

    第十五章 当年之人

    孙强说的是啥话?孙强的说的带着明显湘西口音的普通话,而且在荒村的日子里,我和沁淮没事儿就让孙强教我们说湘西话,那湘西口音,我是很有印象的。

    而且孙强不仅给我们说了湘西话,还告诉我们,苗寨里有自己特殊的语言,也有比较通用的苗语,说苗人说湘西话,和普通的湘西话是有区别的。

    孙强毋庸置疑是苗人,他告诉我的这些事儿,也被我无意中记下了,此时这人的口音不仅带着湘西味儿,还有特有的一丝苗寨人说湘西话的味道,我听出来了!

    都说湘西民风彪悍,毕竟山水颇为险恶,毒虫也多,加上苗寨的神秘,街上甚至都遇见带枪的人,光是普通的湘西人就这样了,有些苗寨里的人更加凶狠。

    这也就印证了那人的眼神为什么就如同饿狼一般,让我感觉如此危险。

    不过即便如此,我也没再多想什么,在我的认知里,苗疆最危险的,无疑就是蛊苗,我很小的时候,凌如月只是施展了一个小手段,就让我被蚂蚁缠身,吃了一个大亏。

    面对蛊苗,我还真想不出有什么办法可以对付他们。可是,蛊苗一向神秘,甚至不太与寨子外面的人接触,而且以蛊苗在寨子里的地位,更不用在外面当骗子,我下意识的就认为这小子只是凶狠罢了,不可能是蛊苗。

    苗寨里会玩蛊的人也绝对算不上多。

    敲门声在持续,人们此时已经很相信我,隐隐的以我为首了,我说道:“先开门再说。”是啊,是人是鬼,总要看门见见再说呗?

    也就在这时,我有种奇异的感觉,那些骗子好像松了一口气儿似的,而且那个凶狠的人也没有再盯着我了。

    人们依然把这些骗子围在中间,外围倒出去了几个人,把门打开了,门一开,从外面鱼贯而入了十几个人,我还没看清楚,就有人把门关了。

    这十几个人的衣着看起来就很不普通,气度也不像普通人,他们走到人群中间,还没来得及说话,那原本已经像只斗败了的公鸡似的大师一下子就来精神了。

    又恢复了那副淡定高人的样子,对着那群人喊了一句:“无量天尊”的口号,然后说道:“让施主见笑了,今天有人设局害我。”

    因为离得远,又有人群挡着,我站在制高点也不是太看得清楚来人的样子,刚才之所以看见那个凶狠小子瞪着我,是因为他的目光太有侵略性了,瞪的人感觉皮肤都疼的感觉,不注意都不行。

    这些人没有那人那种骨子里突出的凶狠气质,倒不是那么引人注目了。

    就算看不清楚什么,可不影响我听见那大师的无耻话,我站在供桌上,说道:“大家都散开来,我看看哪路神仙到了。”

    人们此时已经非常的信服我,依言散开了。我对酥肉说道:“看吧,虽然我才比较像个小混混,可架不住哥哥我帅啊。”

    酥肉就说了两个字:“镜子。”

    然后我‘幽怨’的看了一眼酥肉,不再和他扯淡了。

    人群散开后,那十几个人站在中间就非常显然了,我原本和酥肉一人叼着一个香蕉在吃,可此时看见这些人我不禁愣住了。

    妈的,今天是啥日子?我身为一个道士咋就没看黄历?咋熟人打堆出现啊,这十几个人里,我起码看出了三张熟悉的面孔!

    云小宝,曹二,马独独……这是在玩哪出?我的思绪忽然就跳到了很多年前,我师父因为想帮我爸妈,缺钱,然后带着我去卖玉的事儿。

    岁月不饶人,当年的曹二还是个刺头儿一眼的小青年,如此看样子,已经是个沉稳的中年人了。

    而当年正值壮年的云小宝和马独独,已经成了有些沧桑的老人了。

    如果不是我记忆力惊人,我根本不可能一眼就认出他们来!

    常听这里的人说,成都有几位有头有脑的古董大亨非常信任这位大师,原来是他们?

    酥肉不认识这些人,叼着香蕉坐在我旁边,嘟囔不清的问我:“发啥呆啊?你认识?”

    我这时才反应过来,三下两下吃完嘴里的香蕉,说道:“呆会儿你就知道了。”然后示意酥肉不要说话。

    毕竟有卖玉的情分在里面,我倒要看看,这个骗子是咋样把这些人成功的套进他的骗局的。我也想起师父说过的一句话,最容易相信那些骗子的,反倒不是啥也不懂,啥也没经历过的普通人。而是有经历,却对道家之事不是甚解的那些人。

    无疑,这些我的熟人们,倒是挺符合这个条件。

    他们没有认出我,因为岁月流逝了那么多,从一个小孩子到一个青年人,变化是很大的。他们没认出我,也是正常。

    我和酥肉沉默着,人们则是好奇的围观着。而那个大师却是一脸淡定,悲苦的在诉说着。估计是这里这么多人看着,他也不敢胡编乱造,说的事情到也算公正,不过却听得云小宝眉头一阵儿紧皱。

    说实在的,只要不是傻子,谁听不出来,这大师在这些事情面前,确实就是一个骗子?

    可说到此处,那大师却话锋一转,说道:“云施主,你我相识已有五年,也经历过一些事情,我是不是骗子,我想你心里有数。今天之所以会身陷囫囵,辩驳不得,只是因为在场都是普通人,他们没有见到灵体的本事,我这才是真真的百口莫辩。”

    说完这番话后,他抬头望着大家,高声说道:“相信大家都知道这里曾经还是有一个冤死的姑娘,而且这么多年来,哪一个地方,不会死几个人?有冤魂在的情况下,再聚集一批死掉的鬼魂是很容易的。我刚才确实是沟通了那个冤死的姑娘,我只能解释有人设局太过巧合,陷我于不义,无奈神鬼之事,从来无法向普通人证明。所以,我特地请来了云施主,云先生。以他如今的声望倒是可以证明我的清白。”

    酥肉听到这里,悄悄对我说:“这些有钱人都是傻子么?别着骗子骗得那么厉害,还不辞辛苦跑来作证了?”

    我可不那么想,云小宝是傻子?当年就跟个人精似的人,咋会是啥子?而且那曹二小小年纪就混迹复杂的玉市,更不可能傻。嗯,要说傻点,马独独要傻些,还称不上人精。

    但无论咋说,要骗到他们可不容易,绝对不是这些简单的骗局可以做到的,这里面必然另有隐情,我压下心中的冲动,倒是想听听云小宝想说些什么。

    果然,听闻那大师的话后,云小宝很是礼貌的冲大家抱拳行礼了一下,这才说道:“鄙人云小宝,说在成都的声望不敢当,毕竟此地卧虎藏龙。只不过薄有家财,在本地的古玩界,玉石界有些不值一提的浅名罢了。我想说的是,这位陈大师是我的朋友,我今天来这里,不求大家给我面子,只是想以我的经历,证实一番,陈大师不是骗子。”

    酥肉听到这里,乐了,对我说道:“三娃儿,你说你干嘛和别人过不去呢?人家也姓陈啊,说不定你还打了自家人呢!”

    我斜了酥肉一眼,又抓了一个梨儿来啃,今天晚上也不知道吃了多少水果了!然后才说道:“管他姓啥?老子看不惯的就要说,就要打。”

    酥肉‘啧啧’了两声,调侃我了一句:“修道之人,咋那么没高人的形象啊?跟我一普通人似的,喜怒都压不住。”

    “滚,修道之人又不是神仙,一样是普通人!还不准有个喜怒哀乐啊?反正老子没那境界,连我师父都说我了,修心是我的难关,就这样随便修着吧。”我很是无所谓的说着,然后一边很认真,很仔细的望着云小宝,我倒想听听他是什么经历!有没有打假的可能。

    说实在的,我真的很好奇,这大师何德何能,能让云小宝这种人精,都能自曝家族秘闻,为他作证?

    第十六章 乱局

    抱着这样的心态,我开始很安静的听云小宝讲所谓的证据了。

    原本,我以为这个证据牵连到云小宝的独子云宝根,毕竟上次我师父卖给他们那块灵玉,云宝春老爷子就说过,是要给他那身体不好的独孙云宝根带的。

    却不想,云小宝说的却是在三年前已经去世了的云宝春,云老爷子的事情。

    在人群中,云小宝还在动情的说着:“跟我来的朋友都知道,家父在三年前去世,也算高寿。可是在他去世之前的一段日子,却是非常的不好过,可谓受尽折磨,家里也是怪事不断。幸好五年前,我遇见了陈大师,有陈大师出手,才解决了一系列的事情,而且有些事情是我亲眼所见,容不得作假。在下以在下的人格保证,陈大师确实是有真本事的。”

    云小宝这段话说的也算简单,他说玩后,冲众人一抱拳,然后不再多说了,人群也安静了下来,人们也都在想,这些人有头有脸的,不至于特地跑来做假证,那事实是什么呢?

    云小宝没说话以后,马独独此时又跳了出来:“鄙人马独独,当然只是一个江湖外号。如果大家觉得云兄的话还不可信的话,我也可以作证,以前的店铺发生了一些怪事儿,也是陈大师给解决的。”

    呵,这个马独独,我啃完了手上的梨儿,觉得肚子有了半饱,擦了擦手,然后摸了两支烟出来,给了酥肉一支,然后自己点了一支,我看马独独说完,剩下来的人又有什么话要说?

    果然,这次跟随云小宝来的人,像是把这所谓的陈大师当爹似的,一个个站出来都说了几句,不过涉及到隐私,具体是什么事儿,别人可没说。

    说完以后,那所谓的陈大师又恢复了一脸的云淡风轻,悲天悯人,不过神态中却有一丝掩也掩饰不了的得意。

    “无量天尊。”先是行了一个道家礼。

    这陈大师才说道:“幸有这些施主念着情分为陈某作证,否则陈某就算长了一千张嘴也说不清了。无奈之中只能在这里跌一个大跟斗!所谓人生峰回路转,陈某刚才就疑惑,原本粗通卜算之术,未算出自己有这一劫,原来有朋友相助,也算万幸。”

    妈的,他就这把事情定性了啊?这就玩了?暗示人们他没这一劫,意思就是过关了?

    有了这些人的证言,人们再度开始摇摆不定了,毕竟这是人类不可避免的天性,如果不是太关系到自己,非常喜欢跟随大众,人云亦云。

    同时,那几个小老板也慌了,其中一个走上来说道:“陈大师,照你说的,这里是真的有鬼?那你还是帮我们解决了吧?”

    “算了,这里的鬼物我解决不了,有人利用这个设局,引我入局,能避过一劫,已是万幸。恕在下不能出手了。”陈大师很是平静的说道,可是那话里的意思分明就是生气嘛。

    而他的徒弟们也开始恰到好处的配合,其中一人走上前来说:“我师父很忙,每天接手的事物不知道有多少。记不得你们给了多少香火钱了,报个数我们退给你吧。到你这里来,诚心诚意的做事儿,结果你们竟然要把我们送警察局,哼……”

    陈大师要表现的淡定,要端架子,他手底下的人自然就没有这个顾忌,当然要帮陈大师适当的表现一下情绪。

    那些老板原本也不是多有见识和学识的人,至少在玄学这方面可以说是睁眼瞎,偏偏这些小老板却比谁都迷信,一看事情这样了,纷纷慌了。

    央求陈大师的,求云小宝帮忙说话的,什么人都有。

    呵,算那个陈大师有本事,这样都能扳回一局,而酥肉在我耳边说道:“这骗子太他妈的有人脉了,三娃儿,我们斗不过,准备跑吧。反正行李已经收拾好了,我们趁现在跑,然后提着行李,买连夜的火车票,走他娘的。”

    我对酥肉说:“别慌,山人自有妙计。”

    “妙你妈啊,都这样了,你还能咋办?”酥肉着急的对我说道,就要动手拉我走。

    而这时,陈大师只是冷哼了一声,忽然目光就望向了我和酥肉,开口说道:“我一向算大量之人,我不明白两位小兄弟为什么和我过不去。我只求一个原因,你们告诉我就好了。余下来的事儿我不计较。我要原因,也是想知道会不会和我仇家有关。”

    “你能有啥仇家?”我叼着烟,斜眼望着他,一脸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