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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强尼说完喝了一口咖啡,淡淡地说道:“总是想起了往事,忍不住啰嗦了两句。不介意?”他冲我调皮的眨了一下眼镜,这个时候都快不像那个暴躁的老人了。

    我摇头,表示不介意,其实哪里会介意,他这番话简直深得我心。

    “之所以说你和杨晟会是命运的速度,那是因为关系到我和你们师祖的一段往事,知道你们师祖,就是李的真正……唔,确切的说是真正的使命吗?”强尼问我们。

    关于这件事情,我们是隐约有猜测的,但并不敢肯定,所以静待着强尼的下文。

    “在我看来,他就像是一个清道夫,一个神秘的来自昆仑的清道夫,执着的想要清理干净昆仑遗留在这里的‘垃圾’,懂吗?就比如,你们见过的,紫色植物,紫色的虫子等等……明白吗?其实李给我说过一件有趣的事情,他说这些该死的东西不见得在昆仑就是紫色,只是到了这里,统一的就慢慢变成了紫色!这是有原因的,因为紫色是什么意思?代表着高贵!它们这些来自昆仑的东西,自以为是高贵于这个世间的一切的。这是李告诉我的话,但我不知道是否有根据。”强尼说到这里的时候,嘴角带起了一丝微笑,就像是真的在诉说一件很有趣的事。

    “这个我们已经隐约有猜测,但是重点在哪里?”我其实有些不解,不明白师祖为什么要执着于此,更不明白这件事情真正的重点在哪里?

    “重点?重点在于危害,对人类这个种族根深蒂固的危害!打个比喻来说,就算是一个强壮的婴儿,你也不能让他学着奔跑,就算是一个健康的成年人,你也不能让他一次吞下好几棵真正的野人参,一步一个脚印是真理,特别是对于一个族群来说!任何拔苗助长一般的行为,带来的结果都是毁灭性的的。更何况,来自那里的一切对于这里可没有认同感和丝毫感情,就像把你变小,放置于一群蚂蚁中间,你能有认同感和感情吗?利用它们,也会被它们反利用,你觉得这是不是毁灭性的的灾难?我打个比喻,我是说——昆仑之魂!”强尼认真的说道。

    我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冷颤,昆仑之魂,哪怕是一丝残魂有多可怕,我都是见识过的!造出了一个城主,造出了一个郁翠子,郁翠子是因为心中的感情已成魔,留下了不可逆转的弱点,而城主则是因为师祖留下的残魂,否则……

    “看来你是懂的,但那个昆仑之魂只是一个小家伙,有大家伙呢!告诉你们恒河底下就有一只,当年是我和李亲自镇压,你们相信吗?”强尼说起这个好像很轻松,没有负担的样子,可是我就是从他的话中体会到了一种惨烈。

    他没详细说,我就没问,我知道关于恒河底下那个存在,他一定会在之后仔细说的。

    “这个世界上很多的事情是矛盾的。”果然,强尼转移了话题,显然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告诉我:“就比如昆仑来的祸害,只有接受了昆仑传承的人才能收拾,可是接受了昆仑传承的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又是昆仑人了,必须遵从昆仑最高的法则,那就是昆仑的存在,在这个世界不得互相伤害,哪怕是一草一木,皆不能!你的师祖任何事情都不能亲自动手,总是绞尽脑汁用着各种办法去清除,厉害的存在,就想办法镇压。可是镇压并不是长久之计……我和你师祖的往事无非就是当年,镇压恒河底下那个存在的是我,你师祖指导的!他一直在等,后来他消失了,就换成我一直在等,你师祖曾经说过,他在最后会用一个办法来彻底解决这些家伙,不过要借助他人之手,一个命格与他相连的弟子,他说他是等不到那一天了,这种等待就变成我了,这个秘密,其实只有珍妮弗那几个少数的顶端修者知道。”强尼一口气说完了这番话,然后用询问的眼神看着我。

    我知道,他那个眼神的意思,就是问我理解了吗?

    这个时候,我总算是理解了很多事情,摸清了很多的事情的来龙去脉,于是忍不住说道:“所以杨晟会和我是宿敌,他执着的想要利用来自昆仑的一切让人类走捷径,而我的宿命注定是要承载师祖的意志,清除来自那里的一切,四大势力会和我对上,也是因为万鬼之湖一战,我暴露出了这种承载,他们的希望偏偏都放在了昆仑之物上……”说到这里,我顿了一下,然后说道:“毕竟你说是顶端的修者知道,我想他们之中,一定会有知情人。”

    “就是这个意思,了解吗?你和杨晟才是真正的命运的宿敌!而你命运的转轮从万鬼之湖就开始了,你将面对各种的可怕,最后还要到蓬莱,在蓬莱的周围,你师祖做过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利用蓬莱本身的力量,镇压了一个最厉害的家伙!那个家伙怎么说呢?是一个可怜的家伙,它自身的形态已经不得昆仑的认可,它是不适于昆仑接受的范围的,事实上所有的昆仑之魂都是,可是它的力量又在哪里,如果不把它弄灭了,于世间才是一场灾难,你师祖说,很难想象它附身于一个伟大的人物身上,将会给世界带来怎么样的改变,偏偏有一群那么自私的人,为了一己私利,拼命的想要释放那昆仑之魂……真是糟糕。”强尼说到这里,叹息了一声:“我太过闭塞了,没想到这样的人已经出现,并且得到了那么大的势,这个人就是杨晟,他不出现,你就不会承载上这样的使命……”

    “可是,我……你说唤醒我师祖,我实在没有办法揣测这件事情的具体意思。”我终于问出了心中一直想问的问题。

    “还不懂吗?每一个镇压的地方,都有你师祖的残魂,他最后所做的事情,就是分解了自己的灵魂,固守在每一个镇压之地,等待着你去唤醒!”强尼认真的说道,眼中闪过一丝悲伤。

    “你……”我一下子站了起来,忍不住说道:“你该不会是说我师祖其实已经……已经不在了。”

    “不,我不敢肯定!他是一个神奇的人,我和你们的师父一样,更加相信他是回昆仑了,尽管这是一种美好的希望。”强尼说的更加认真。

    而我颓然的坐在沙发上,这一次才发现心中有一种真正想放声大哭的冲动,师祖不在了?尽管强尼说他更相信师祖回了昆仑,可是把自己的灵魂分解成残魂的人怎么可能还存在?

    第八十八章 既将出发的早晨

    事实上,师祖大概已经不在了这个消息,不仅是我,而是对于整个老李一脉都是一次深刻的打击,感觉上像是遗失了心底最坚实的依靠,那种心底空落落的感觉,根本不是笔墨能够形容的。

    我们悲伤,可是强尼却是中毒,和我们的师父们一样的中毒,他执着的自己相信,并试图让我们相信,我们师祖是回到了昆仑,尽管他说不出什么证据,只是告诉我们他忘记不了我师祖最后一天离开时的脚步。

    这个是理由?这个是一句我连意思都不能懂的‘废话’!

    可是,事实结果再怎么让我们悲伤,该做的事情却一样的要继续,我们只是等待着强尼告诉我们该怎么做?毕竟师祖留下的种种,只有强尼最清楚,我们知道了要做什么,大方向是要去往蓬莱,但具体的却是不知道。

    在这个时候,我有理由相信师祖所留下的三根锁链根本不是什么去到蓬莱啊,昆仑的地图,而是关于昆仑之物的指引。

    想到这里,我拿出了那三根锁链,并弄出了上面的图,交给强尼观看。

    “这图,在我这里……”强尼指着自己的脑袋说道:“也永久的保存有,它其实就是记录了昆仑疑祸所在的地点。”

    我心里长叹了一口气,原来真的是如此,怪不得我们当时看不懂,只知道这些水面下都隐藏着故事和传说,以为是指向蓬莱……原来真正的秘密是在于这个,师祖记录的原来是这些。

    “不过……”强尼看我陷入沉思,忍不住追加了一句:“这上面记录的东西,很多都已经清理了,而又有一些新发现的不在其中,很早很早的东西了。其实你师父应该是知道它的,因为他也有出手做这该做的事情。”

    强尼并不是很在意这三条锁链,只是随口评价了一句,并说明我们没有看懂那条锁链,并不是大海什么的,而是陆地上的分布图。

    我一开始也没怎么在意,可是仔细一想,却觉得不对劲儿,不由得对强尼说道:“你是说我师父知道它?”

    “应该是的,老李说过,他生平若没做完,弟子总是该继续的,所以传承下来了这柄拂尘。因为记载的是让很多人眼红的昆仑之物,所以采取了那么秘密的方式。”强尼跟着再解释了一句。

    我一下子震惊了,半天都回不过神儿来,直到承清哥忍不住叫了我一句,我才喃喃地说道:“我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儿,你们直到这拂尘我是从哪里找到的吗?是龙墓啊!说明师父留下拂尘的意思也是继续叫我做这件事情,看来师父也并不是以为它是指引着蓬莱啊,或者昆仑之路……你们想想师父们留给我们的影碟,他们战斗过,他们……”我说着说着有些找不到重点了。

    而大家也跟着疑惑起来。

    我叹息了一声,说道:“只是我大概的猜测,师父们这一次失踪,并不是完全冲着寻找师祖去的,那最后一张照片,师父执意要上蓬莱,也不一定是因为师祖,说不定师父们也背负起了一些东西。我觉得完全有可能如此!毕竟,他们也没给我们留下只言片语,一切都是我们的推测。”

    若然真的如此,只能说师父们太护着我们了,希望我们好好的传承老李一脉,他们老一辈……

    这个说法,让大家的心情都变得异常复杂起来,就算一切都只是我的推测,但想起这种长辈们承担一切的心情,怎么能不让我们心情复杂?

    “好了,既然一切都是推测,总是要见到他们本人才知道。我说过,或许在一路上,你们可以相聚相遇,事情不适合再耽误了,明天我们就出发了。”强尼的神情有些疲惫,看样子是今天说了太多,想起了太多的往事,耗费了他的精神。

    而我看着路山,他不是刚才也有话要说吗?

    路山看着我的眼神,终于是开口道:“那么在散之前,我也说两句吧?当然,没有时间去说我的故事了,那是一段太长的话,承一,等到有一天你陪我找回白玛的时候,我们再说,好吗?”

    我点头,这一切自然是路山的自由,虽然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改变了主意。

    路山微微笑了一下,然后从衣兜里掏出了一样东西,那是一支笔,我认得的一支笔,因为那是我从天池下的洞穴找到,并带给路山的,我不知道他此刻把它拿出来是一个什么意思?

    路山摸着笔,不疾不徐地说道:“其实这支笔关系到白玛的身世,因为笔的主人是白玛的父亲!中间涉及的一些事情我暂时就不说了,重点是他当年就是跟随你们师父们随行的人……而他跟随着姜爷他们,表面上是记录,实际上是为了救白玛,不惜一切代价的救白玛!后来,他失踪了,所有的记录都停留在姜爷登上蓬莱那一刻为止,按照官方的说法,对于你们的说法都是一样,那就是没有靠近蓬莱,回去了!但事实上不是那么一回事儿,具体的原因是因为他并没有回来,是真正的失踪了,连部门也在寻找他……我之所以说姜爷他们没有遭遇不测,是因为我曾经收到过一封密信,是在他失踪两年后。”

    听到这里,我舔了一下嘴唇,看来关于师父他们的秘密还有很多啊,但多少我还是能按捺住自己的心情,听路山继续的诉说。

    “这封信不是白玛的父亲写的,却是一个自称知情人的人写给我的,信上主要的内容是说,他在海上看见了白玛的父亲,是在一片大雾中,模糊的看见!周围还有其他人……原本这样突兀的信,我是不相信的,可是这件事本身就是秘密,什么人会拿这个开玩笑?所以,我就信了一大半。所以,我刚才说出了那番话,那是根据信中推测的,如果白玛父亲突兀的出现在海上,身边还有人的话,那会是谁呢?只能是姜爷他们啊!”路山认真的说道。

    “所以,你要我找到笔什么的……?”我扬眉问道。

    “我只是想通过这些小东西来找线索,毕竟线索来自于细节!白玛的父亲想救白玛,我的心情也是一样的,可是他走之前,白玛还没有变成……”路山说不下去了,深吸了一口气才说道:“总之,白玛……白玛的父亲是我现在唯一的最大的希望。”

    我拍了拍路山的肩膀,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尽管没有明说什么,可我能感觉到他的绝望与心痛,有什么比重要的人变成了一柄法器更加让人痛疼伤心的事情了呢?路山能做到现在这般坚强,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信呢?”手放在路山的肩膀上,我忍不住问了一句。

    “没线索的信,因为无论是信里的字,还是信内的字都是打印的,没有邮票,没有邮戳,是突兀的出现在我家门缝底下的。”路山摇头苦笑到。

    但无论如何,这个谜一般的事件总是带给了我们更大的希望,而今天的谈话也无疑解开了一直笼罩着我们的疑云。

    人是有些疲惫了,但未来总算是有了方向……而我感谢,无论是传承的使命还是我私人情感的执着追求,都重合在了一起,指向了蓬莱!无论这是不是命运,我都得感谢。

    而人,总是会有感谢命运的时候,不是吗?就比如,初遇时……无论是初遇的父母,朋友,爱人,那都是你应该对命运最大的感谢。

    感谢我和师父的遇见。

    这样想着,一弯明月已经高悬于天空!

    ※※※

    第二天,我是被强尼在屋外呼呼喝喝的声音给吵醒的,而感谢今天出发的日子,又是一个晴朗的早晨。

    翻身起床,洗漱收拾完毕,才发现强尼原来已经在风风火火的指挥着人搬运行李,我趴在窗前忍不住招呼了强尼一句:“强尼大爷,该不会又要回贫民窟吧?”

    “该死的贫民窟,你不用提这个!从今天开始,我们要在恒河上航行了,天知道,水上的生活是多么的不易,要准备多少的东西,你别趴在那里说风凉话,否则我不介意冲上来代替李教训你。”强尼果然是一点就燃的‘炮仗’,昨天谈话时的温和全然不见,又变成了那个火爆的老头儿。

    我赶紧缩回了身子,鉴于肖承乾的教训,我可不敢惹这个老头子,但脸上却不自觉的挂上了微笑。

    新的一天,新的目标,新的冒险,真好!

    但只是想了一下,我的脸色就不对劲儿了,难道我和沃尔马是一路货色?按照慧根儿的说法,那就是你以为冒险是啥咧?

    呵呵……不管怎么样,心情总之很很好的,套上了牛仔裤,我吹着口哨下了楼,遇见了强尼大爷忠实的佣人正在准备早饭,忍不住用英语打趣了一句:“美丽的夫人,就麻烦你准备多一些的早饭,我觉得我饿的可以吃下一头牛。”

    结果,却换来了一阵白眼,外加一句‘谩骂’:“你们这些和老爷一样的恶魔,以为吃牛肉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吗?”说着,她尖叫了一声,发疯般地说道:“可是我不能背叛老爷,烹制了这么多牛肉,真是洗刷不清的罪恶啊。”

    我无言的看着这个大妈表演,忽然觉得包括强尼大爷在内,他这一屋子的人都是那种火爆型的演技派。

    一个可爱的早晨,既然要出发的早晨。

    第八十九章 我们的船

    沃尔马的确是一个道家人,因为他修有一个最厉害的术法——抱大腿!上车之前,肖承乾是这样抱怨的。

    的确,这一次的冒险我们是不想带上沃尔马的,虽然很感谢他之前的庇护,让我们没有再次遭遇到来自杀手的威胁,可是没有和我们一起经历过冒险的人,根本不知道我们面对的是什么样的危险,我们不想把这个可爱的,爱说他妈的沃尔马给拖入这场危险中,所以在出发前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委婉的劝他离开,他有着自己优渥而幸福的生活,不是吗?就算沉迷于道家,信仰道家,也有个强大的师门,不是吗?

    可现实却是我们这样的行为就像是捅了马蜂窝一般,沃尔马听闻以后,先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一口一个他妈的跟我求情,在我招架不住以后,他估计四周肖大少的大腿长得比较粗壮一些,就一路抱着肖大少的大腿,死乞白赖的跟上了车。

    所以,肖承乾就有了以上的抱怨,而沃尔马在混上车以后,就一把抹去了脸上的鼻涕和眼泪,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并且得瑟地说道:“师父说过,在寻道的路上,不管是耻辱,还是艰难,都是磨练自己的大石头,我终于踏上了寻道的路。”

    “你他妈寻道就是抱我大腿?”肖大少忍不住怒骂了一声。

    沃尔马才不理肖承乾的怒骂,坐在这辆商务车上只是开心的大笑,慧根儿看不下去了,说了一句:“糟了,他傻了!”就拉低了帽檐,一副不忍再看的样子。

    车子带着准备的行李,和我们很快就出发了。

    沿途风景还是那么的美好,只是前路会是什么样的,谁也没有把握。

    强尼告诉我们,要去的是恒河,只是具体是恒河的哪里,强尼并没有说明。

    之前,我们在加尔各答,我也见过这条印度母亲河的支流——胡格利河,那也算是恒河的一部分吧?所以说,恒河那么长,那么大,强尼到底要带着我们去哪儿?可惜,强尼并没有给我们一个答案,我们也只能静静的跟随着强尼上路。

    这一路,仿佛行驶了很久,从郊外到城市,再从城市到郊外,途经了许多的乡村和镇子,大概是行径了两天左右,车子才停在了一个看起来很偏僻的地方。

    这里具体是属于印度的哪个邦,我不是很清楚,毕竟这里不是华夏,我对于这里的地理弄得不是很清楚,不过这个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在穿行过一个看起来很贫困的农村以后,我们来到了恒河的岸边。

    强尼穿着一些野外服装,首先就走下了车,他对我们说道:“这里就是我和李当年来过的地方,很久了,和现在比起来,那个时候,这里更加的荒无人烟,连那个村子都没有呢,感谢有了这样一个村子,让我们上船之前,还可以采购一点儿新鲜的东西。”

    “很远吗?如果很远的话,我们为什么要选择在这里下车?再说,我们要怎么出发?”我站在恒河的岸边,这里因为人迹罕至,长着长长杂草,并没有因为冬季而枯萎,只是有些泛黄。

    风吹过,杂草簌簌的作响,伴随着眼前的恒河水静静的流淌,有一种恒古寂静的味道,我怎么看也不知道我们该如何在这恒河上冒险。

    强尼看了一下手腕上的表,说道:“你是笨蛋吗?去到水上,当然要船,不过我们来早了一点儿,船应该一个小时左右就到了。至于远不远,我没办法给你答案!当年我和李是在这里镇压某些东西的,但事实上这个阵是镌刻于目标上的活阵,就是说目标在哪儿,阵在哪儿,我无法给出你答案。”

    “什么意思?”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还是承心哥先反应过来,立刻说道:“你的意思是,我们的目标是一个活动的目标?”

    “就是这个意思。”强尼从身上摸出了一个铁皮酒壶,畅快的喝了一口,神色很轻松,仿佛只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可我们的心情就不同的,活动的,一般在我们的脑海里就等同于活的,再联想一下活着的,被镇压的,还存在着的活物,那不是强大的逆天吗?想想就是很很怕的事情,可强尼还能如此的轻松。

    看着我们一脸震惊的表情,强尼拧上了酒壶的盖子,把酒壶塞进了裤子的后包里,说道:“看你们的表情,就知道你们一定是想到某种生物了,事实上并不是这样的!这个被镇压的东西……额,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总之你们到时候见到了就知道了!它会移动,但速度不会很快,由于某种原因,它也只会在这恒河的范围内,它是我们第一个要克服的困难,去到蓬莱之前,一共要克服五个这样的困难。没有关系,李教过我怎么找到它的……我有办法。”

    强尼语焉不详的说了一大堆我们不太能理解的话,然后在我们目瞪口呆,像看火星人一样不能理解的看着他的目光下,打了一个‘哈哈’,然后说道:“趁着现在去采购吧!如果想在船上还能偶然吃到新鲜的肉食,我指的不是鱼!事实上,恒河里有许多地方的鱼很恶心,如果你们要吃的话,我也不介意。”

    说话间,强尼朝着车子走去,看样子,他是要开回之前那个看起来很贫困的村子,买点儿什么。

    我们只能无奈的跟了上去,慧根儿枕着脑袋说道:“真麻烦,额又不吃肉的,记得多买点儿鸡蛋。”

    而承心哥则扶了扶眼镜说道:“河里钓起来的新鲜鱼,多好吃啊?为什么不能吃鱼,恶心?我最爱吃鱼了。”

    强尼看了一眼承心哥说道:“这里的丧葬风俗你不知道吗?和你们华夏西藏某一些丧葬风俗是一样的,水葬啊!而且是不经过任何处理,一整个人就这么抛下去的水葬!懂吗?西藏人少,印度人多,西藏的水葬会经过一些特殊的处理,这里不会!所以,恒河的很多河段里,鱼是吃死人肉的,你确定你要吃这样的鱼?”

    “额……”承心哥的脸一下子扭曲了,然后蹲到了杂草丛里,求饶似的对强尼说道:“强尼大爷,我求你,别说了……”

    ※※※

    由于强尼的事先提醒,我们真的在村子里大肆采购了一番,就怕遇见了突然的情况,不得不去吃那种什么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