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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现在,我却没办法解除她的痛苦。那我学医还有什么用!我还怎么能实现老师普及医术让每个人有病都得到治疗的愿望啊”泪水已经汹涌而出。

    路不平不懂得怎么去劝解,只能呆看着月惊颜在那不停的流泪,第一次痛恨自己有点拙嘴笨舌了。

    便在此时,门帘一掀,又走进来一个人,却是队里的器材师明媚儿,路不平如获救星般的肯求的望向她。明媚儿叹了口气,上前搂住月惊颜色,劝道:“你太累了,好好的哭一下吧!”

    月惊颜如此哭了好一会儿,终于沉沉的睡去了。明媚儿半抱着月惊颜,稍声道:“我扶她去睡一会儿,你先在这儿盯会儿!”

    路不平点了点头,道:“你去吧,这里有我呢。要是有变化,我再叫你们!”

    明媚儿又重重叹了口气,道:“再有什么变化那就是……”终于还是没把那个死字说出口,扶着月惊颜走了出去。

    路不平又发了一会儿呆,这才坐到月惊颜刚刚的位置上,呆呆的看着那床上的女孩儿。

    女孩儿的身体溃烂的越发严重了,像手臂小腿等处已经有地方露出了骨头,但她已经没力气发出呻吟了,只能就那么无声的躺着,瞪大了眼睛,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路不平在女孩儿那已经失去了光华的眼睛前,立刻感受到了月惊颜的那种无能为力的痛苦。他第一次感到自己是如此的无能,虽然他有身神魔也不及的力量,可是他却无法挽救面前这个小女孩儿的生命,而他恰恰就在几天前刚下定决心要多救几个人来稍赎自己的罪恶。深深的无力感像万千只虫子一样狠狠的噬叫着他的心灵,让他感受着难以言喻的痛苦。他平生第一次感到自己是如此的渴望力量,那种可以拯救生命的能力,又不由得痛恨自己当初没有好好跟着师傅学本事,在仙术中原本就有治疗术,那是一种不同于魔法的术医相结的本领。

    正在感受痛苦的工夫,忽听一声长长的呵欠忽的响起在了帐篷中。

    路不平吓了一跳,转头四顾,却没发现帐中还有其它人,正疑惑间,便听一个声音道:“找什么呢?”这回路不平可是听清楚了,那声音不是出在别的地方,却是从自己的嘴里冒出来的,竟是他自己说的话!

    第六节醒觉(下)

    路不平吓了一跳,摸了摸嘴巴,难不成自己神经出了问题,正疑神疑鬼的,却又听自己的嘴巴一张一合的说道:“不要摸了,是我自己在说话!”

    路不平大惊,真是见鬼了,自己的嘴巴在同自己说话?不由惊问道:“怎么回事!是谁啊!不要装神弄鬼的,出来啊,可别以为我是那么好吓的!”

    “什么谁啊?我乱叫什么?想让全世界都知道我控制不了自己的嘴巴?”路不平的嘴巴又说道。

    路不平一听,可也是让人知道了自己的嘴巴乱说话,那还不让人当成神经病处理了,连忙小声的问:“什么事啊?你是我的嘴巴吗?怎么乱说话啊!”

    嘴巴便又一张一合的道:“什么你是我的嘴巴?我神经啦?我就是我,我就是路不平啊!”

    路不平不明白,问道:“什么你是路不平?那我是谁啊?”

    嘴巴明显不满的道:“什么你你我我的,路不平当然只有一个了。我明白了,这么说或许能清楚一点,我就是路不平的内在灵魂!我就是路不平!在这里,除了床上躺的这个,没别的你了!”

    路不平大感糊涂,问道:“我的灵魂?那也不该自顾自的乱说话啊?”

    嘴巴生气的道:“什么叫自顾自的乱说话?要不是心里乱叫,我也不会醒过来的,不过……看来我已经把活作完了第一部分了,这倒是没想到?那我还要什么力量啊?说啊?想要什么力量?”

    路不平被自己的嘴巴这一气的“我”弄得一头雾水,但最后一句却还是听明白了,连忙问道:“我想要救这个小女孩儿,那个你,不是,是我有办法吗?”

    “唔!”路不平的嘴巴沉吟着,然后,道:“就这么点小事啊?好办!”路不平刚想驳这不是小事,却发觉自己身不由己的弯下腰去,然后伸出一只手来,扯脱右手手套,伸手虚按在了女孩儿的额头上方数寸处,不由得吓了上跳,连忙抽回手来,叫道:“干什么啊?会传染的!”

    嘴巴怒道:“这个小小食虫也有胆量来侵袭我吗?怎么来到这个断层,我变得这么胆小了!”说着,路不平便无法控制的又将手伸到了女孩儿的头上。

    路不平忽的感到了个奇怪的想法涌上心头,似乎可以看到小女孩儿的体内有无数的细小虫子在蠕蠕爬动,不停的啃咬着女孩儿的肉体。当他把手伸到女孩儿的头上时,右手产生一股奇异的吸引力,那些小虫子产生一阵慌乱,便不由自主的向着女孩儿的额头涌了过来。然后,路不平便清楚的看到无数灰色的小点自女孩儿额头的皮肤孔里蜂涌而出,在自己的掌心处汇聚成一个灰色的圆球,而后,那圆球伸展开来,化作一条青灰色的头尾两端长着大钳子,满身都是不停张合小口的怪虫子,不停的在他的手心处蠕动挣扎着。

    路不平呆呆的看着手中的这只丑陋的虫子,好一会才问道:“这是什么啊?”

    “食虫!”嘴巴一张一合的道,“这是一种上古的异虫,看似一只,其实是由亿万只肉眼无法看到的小虫所组成的,最喜欢钻到目标的身体里,从最小的组成部分吃起,使目标快速溃烂而死。也没什么了不起的。没想到几万年下来,人世间的医术退步到这种程度,竟连这种小虫子都无法克制了!只是奇怪啊……”路不平正想问奇怪什么,却听床上的小女孩儿忽的发出大声的惨叫。

    路不平吓了一跳,一时不知所措,嘴巴怒道:“发什么呆啊!快去找月惊颜啊!现在她就能处理了!”

    其实也不用路不平去叫了,女孩儿的惨叫声是如此之大,以至于整个无法入睡的营地都听到了,几乎是在数秒钟之后,所有的人都一窝蜂的涌了进来。

    月惊颜和明媚儿是最先闯进来的。

    月惊颜一进门就大叫道:“出了什么事?你做了什么了!”不等路不平回答,便自扑到床边为惨叫不停手脚乱舞而且已经哭叫起妈妈来的小女孩儿做检察。

    路不平忐忑不安的在一旁看着,不知这小女孩发生了什么变化。队里其它的医生陆续赶到,加放了检察和行列。

    好一会儿,参与检察者忽的发出一阵欢呼,明媚儿叫道:“她有救了!”帐篷里的队员们不约而同的欢叫起来,路不平这才放下了心头的大石,长出了一口气。

    月惊颜忽的想起了什么,转过身来,沉着脸,冲着路不平问道:“你对她做了什么?!”众人立时静了下来,原来是没救的,可路不平看了一会儿,怎么就变成有救了,要说路不平什么都没做,那鬼才相信呢。

    路不平哪知道做了什么啊,可也不能说自己身体做的,没经过他允许,那可是要连鬼也不会相信的。正吱吱唔唔不知如何解释,却发觉自己的嘴巴道:“也没做什么,只是我记得这种症状好像在老家有过,当时村里有种土方子挺有效的,我刚才便试了一下,没想到她就叫了起来,我……”这可真是正牌的信口胡说了。

    可是这种胡说对过关显然是极为有效的,月惊颜不等他说完便迫不及待的打断他,道:“那你怎么不早说!”也不等路不平再解释,又急道:“什么土方,快点拿来看看!”

    路不平哪知道什么土方,可是不用怕,他的嘴可是知道的,便又听嘴巴自作主张的道:“好啊,我可以写下来,也都是一些普通的草药材,很好配的,前一阵子我就配了一些,只是没遇到活人可以试验,白天你又不让我在这儿!”可以看得出路不平的嘴巴对于扯谎这事实在是轻车熟路老练至极,不但顺路解了月惊颜的疑问,还倒打一耙。

    但月惊颜也没心思听他这些话,早拿来纸笔,交给路不平。

    于是路不平便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双手自顾自的接过纸笔来,龙飞凤舞的写下了一纸药方。

    第七节神圣魔法团(上)

    不管路不平心里怎么样的没底,怎么样的对自己发生的这种变化不理解,怎么样的对身体里那个自称是自己灵魂的家伙不放心,但那个药方却在其后的几天里证实了它的效用。

    在成功治愈那个小女孩儿后,也不等到她完全的恢复,医疗队便带着这个叫依人的女孩儿一同上路,因为据她所说,就在前方不远处还有更多的活着的人,而她则是跟着父母一起想逃出这个可怕的地方,结果反倒走进了更严重的疫区,她的父母都比她先染上病而死去了,“我们走时候,附近几个村里都有人染上这种病,但也有很多人还没染上,可是军队封锁了我们那一带的其余三个方向,不让疫区的人走出去,我和爹妈只好往这个方向走,希望可以在染上病之前能走出去”便是这句走的时候还有好多人没有染上病让月惊颜心急火燎的再也呆不下去了。

    在小女孩儿的带领下,医疗队甩下焚化队和一部分队员继续在尸体中翻找幸存者,由月惊颜带领包括路不平在内的一部分人做为先遣队先行赶路,又向前走了一天半的时间,便可以沿途上见到路边的尸体堆中有三三两两痛苦呻吟的染病者,他们的症状显然又要比依人的情况要好一些。

    月惊颜当即就地驻扎,收拢染病者,依照路不平(?)所开据的药方,开始煮药,进行救治。

    路不平(?)所开的药方中的药材真的都是极为普通的,月惊颜她们全都有随队携带,配起药来极是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