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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便在此时,站有前排了一个村民忽的倒在地上大声的呻吟起来,身上裸露在外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的溃烂起来。

    站在他周围的村民都惊慌失措的避了开去,生怕自己被传染上!

    罗里边怜悯的道:“我的孩子,你受苦了,神会给你庇护的!“挥手之间,一团华光笼罩住了那个村民。

    便见那个村民在华光中很快停止了惨叫,溃烂处也重新愈合了起来,不一会的工夫,那村民便重新站了起来,左看右看,好一会,才叫道:“我好了!真是太神奇了,真是太感谢神的恩赐了!”

    四周的村民发出一阵欢呼,纷纷挤上前去,要求得到神的庇护。

    罗里边慈爱的挥了挥手,止住了众人,忽的沉着脸道:“但是神是不会庇护那些包庇亵渎神祗者的人的!”

    村民一时不知所措,忽的不知是谁大喊道:“把那些亵渎神的人赶出去!把医疗队赶出去!”这一声提醒了迷惑中的村民立时一哄而起,纷纷叫嚷起来,更有激动者伸手推打医疗队的成员。

    月惊颜忽的大喝道:“不要你们赶了,我们自己走!就算我们没有治好你们,可是我们却也延迟了你们的死亡!让你们能活到大师的来到!如果你们还承认这一点的话,请放我们走!”

    那一边的罗里边也道:“孩子们,神是不赞成使用暴力的,让他们走吧,对于没有神的庇护的人来说,他们走到那里都是没有根本的!是会遭到所有人的遗弃的!”

    村民们对月惊颜的话没有几个理会的,但是对罗里边的话却是极为听从的,纷纷让在一旁。

    月惊颜平静的带着队员,回到村里,收拾好东西,离开了村子。在此过程中,始终有村民在一旁冷冷的监视着如同防贼一般,满是敌意。

    村口。

    几个魔法师注视着月惊颜等人的离去,忽的其中一人嘴唇一阵无声的蠕动,便见罗里边摇了摇头,嘴唇也是一阵疾快的蠕动。身后的几人皆神色不豫的样子,可也没有再做其他的动作。只是微笑的看着刚胜利驱除了自己获得神恩的障碍而显得欢喜无比的涌了过来的村民们。

    远处。

    刚刚离开村子的医疗队员们对村民的态度都感到极为的愤怒,可是却也没有办法,只能闷头赶路,气氛极是压抑。

    正走着,路不平忽的听到一个阴冷的声音又疾又快的道:“为什么放过他们?他们可是坏了我们不少事,烧掉了那么多的尸体!不如……”便又听另一个声音道:“不要轻举妄动,月惊颜这一队人在世界上还是有些名气的,要是在我们这里莫名其妙的出了事,会让人怀疑,而可能危及我们的计划!陛下不要再出任何的岔子了!”

    这后一个声音却极像罗里边,只是路不平不知道他们的声音怎么会钻到自己的耳朵里来,而且听来他们还好像在商量要对医疗队不利的事情!一时不知该不该告诉月惊颜,要是讲了,又该如何解释自己怎么听来的呢?

    正犹豫间,却见月惊颜走了过来,对他道:“路不平,以后不要乱说话,肯沙比时乔是全国信神的国家,你那么说可是犯大忌的!记得了吗?”语气中倒也没有生气,只有着明显的关心。

    路不平点了点头,心中一激动,就想把听到的话告诉月惊颜,可是他的嘴巴显然是不认同他的想法的,却道:“知道了,不过,我也没说错,那些神怎么可能治得好食虫?那些所谓的神力是根本没有能力驱逐食虫的!”

    “什么!”月惊颜不由惊道。

    第九节伟大

    路不平的嘴巴不理会月惊颜的惊骇,自顾自的道:“食虫那是上古的异物,可不是那些后进神所能对付得了的,那个罗里边是在撒谎,发病的村民并非是重又染上了食虫,而是受到了一种轻微的诅咒!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便是那个罗里边做的手脚!”

    月惊颜又惊又怒,也顾不得问路不平是怎么能知道这些的,道:“那你怎么不当场揭穿他们!他们这么做不是要害死所有的染病者吗?”

    路不平的嘴巴撇了撇,显得路不平一副不屑的样子,道:“我为什么要揭穿他们,那对我们有什么好处?我实话告诉你吧,我在罗里边的身上闻到了一种奇特的气味,应该是可以驱逐预防食虫的药物散发的!他们为什么会有这种药物?为什么有这种药物却不肯散发出去让平民能够免于食虫的侵害?为什么我们走了那么久都没见到他们,而我们一但能治愈这种病害,他们就那么及时的出现了?”

    这一连患的质疑让月惊颜面色惨白,她可是个聪明人,自然是能听明白路不平话里的意思,一时惊得连话都说不连贯了,结结巴巴的道:“你的意思,你的,你的意思,是,是,是,……”是什么却是怎么也说不出来了,这怎么可能?

    路不平的心里也是又惊又诧,而看到月惊颜又难过又震惊的样子,心里又是说不出的难过,有心想住口不说,可是嘴巴却不听话,想要自己捂住嘴巴,可手也不听话,也不知道这身体倒底还是不是自己的了,让路不平不由得又惊又怒又有点啼笑皆非的感觉,这事儿说出去只怕也不会有人相信了。

    嘴巴可是不理这套,不管别人的心情感想如何,又道:“现在你明白了吧?我要是当场揭穿他们,先不说那些村民会不会相信我的话,但我们这个医疗队却是肯定别想活着走出肯沙比时乔了!现在最要紧的是快走,省得罗里边变了主意,那这些人就死定了!”

    月惊颜有点呆滞的喃喃道:“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这是几百万条人命啊!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路不平看她这个样子,心里难过,虽然说不认同嘴巴所说的话,可是有一句却是同意的,那就是快走,可不能让医疗队受到伤害,当下劝道:“队长,先别管这些了,我们还是先离开肯沙比时乔再说吧!”路不平从来就没有那种悲天悯人的心怀,虽然他很善良,对自己以战场上害死了那么多人感到内疚感到无法解脱,可那只能代表一个涉世未深的少年在从梦想坠入残酷的现实所无法理解无法接受而感到伤害,每个人都会经历这么一个成长期的,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渡过这个时期,而像他们在这个时期所见过的人一样心安理得轻车熟路的做出那些他们曾一度不可理解或是感到罪恶的事情来。而在现实中善良是有很多种表现的,善良并不代表博爱,可以说大多数人都是善良的,但面对现实的时候再善良的人也是会先考虑自己的。博爱在某种意义上也是一种善良,只不过这种善良使伟大的人在面对现实的时候先考虑到的不是自己而是他人,那些需要帮助的陌生人,甚至是那些曾伤害过他们的人,他们也一样会在那些人需要帮助的时候毫不犹豫的伸出援手来。路不平显然不是这种人,但月惊颜却恰恰是这种了不起的人,或许称其为伟大也不过份。

    月惊颜猛的回过神来,怒道:“你怎么能这么说,难道就任由那些病人死去吗!”

    路不平想劝,可是他的嘴巴却抢先说道:“那又怎么样!你能对付得了那些魔法师吗?更何况他们的背后有可能是肯沙比时乔的整个国家!难道你想以一支小小的医疗队来对抗一个国家吗?难道你想要把这些同伴都送上死路吗?这个世界是邪恶的,现实的,没有实力就不要强出头!只有保住自己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这话虽然不中听,可却是极为现实的,便连路不平自己在心里也是暗暗的点头!

    月惊颜被这一翻话训得冷静了一些,但这并不代表她改变了要帮助那些受害者的想法,冷冷的看着路不平道:“其实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你不是普通人!”

    路不平不由得心里一紧,月惊颜说话的语气没了这一路以来的和善,反而像是对一个陌生人在说话!这才是最让他感到不安的。

    月惊颜以这种陌生的态度继续道:“在遇见你的时候,我就怀疑,那么严重的疫区,没有一个人能活着走出来,可你走了几百里路却安然无恙,这说明了什么?当然了,当时我只是怀疑,没有肯定。在一起上路以后,你的表现让我一度对你改变了看法,以为你也是个热心的好人,只是为了某种原因才作了些隐瞒,可谁没有隐私呢?尤其是当你出具药方去救那些病人的时候,更坚定了我的看法。可是现在,我才发现,我真的是不了解你,一点也不了解你,不了解你的冷酷自私铁石心肠。也许你很有本事,你很了不起,要比我们强大的多!可是当你在说出那么冷酷的话的时候,你把自己摆在了和罗里边那种人一样的位置的,你们都是凶手!只不过作法不同罢了。你走吧,我不想和要害死几百万人的凶手呆在一起,我想队友们也不想!走吧,让你在他们心里留个好的回忆吧!”说完抛下被震呆了的路不平自顾自的走了开去。

    路不平呆呆的站着,心里有个声音反复的大叫,“她讨厌我!她讨厌我!……”那种难过,便是发现自己杀死了无数人的时也无法比拟的!可是他的嘴巴却还是不知趣的道:“真是不知所谓的女人!为她好,她却发我脾气,我还是走了吧,没有必要跟她们混在一起了,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呢!哎?我怎么这么难过?我不会是喜欢这个疯女人了吧?不会吧!爱情可是这外世界上最愚蠢最可笑的事情了!走吧,再说了,这个疯女人有什么好的,我到现在连她的样子也没瞧见呢,没准长得丑得让人吃不下饭去……”

    “住口!”路不平终于发出了愤怒的低喝,止住了自己嘴巴的喋喋不休,虽说自己让自己住口有点滑稽,可是对路不平来说却是一大进步,他终于可以又控制住自己的嘴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