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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呀--天明,你可来了!"

    石天明的脑袋刚刚探进"新世界酒店"豪华包间的门,柳卉婷就情不自禁地雀跃起来,起身要迎上去。却不料长长的裙摆被压在了椅子下,这一起身,一个趔趄,把面前的啤酒泼洒了一半。她躲闪不及,月牙色的真丝衬衫上顿时渗出颇不雅观的一片。

    "都赖你,天明,都赖你!"柳卉婷跺着脚娇嗔道。石天明则三步并两步走上前,抓起桌上的餐巾纸就帮她擦胸前的酒渍。

    周围的人也忙乎起来。有的叫来服务员擦地毯,有的亲自为柳小姐拿来餐巾,有的为她重新斟满酒……

    柳卉婷还噘着嘴嘟噜着:"天明,你真可气。说好十一点的,现在都两点了。还说好好给我过生日呢。我们饭都吃完了你才来。你真是……"

    说着说着,她的声音越来越小,脸上的红晕越来越浓重。她的目光紧紧盯着石天明在她胸乳前移动的手,浑身感到一阵躁热。仿佛意识到什么,她突然打开石天明的手,含羞带嗔地说了一声:"瞧你……"一扭身坐回了自己的位子。

    石天明举着餐巾纸愣住了。把探寻的目光投向柳卉婷,这才看见她一脸的绯红。于是恍然大悟,心里暗自好笑。扔下餐巾纸,冲背着摄影包站在门后的余天打了个手势。余天点点头走了过来。

    "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经济晚报》摄影记者余天。今天专门请他来为柳小姐照相。他刚从海南出差回来。我去接他,不巧飞机晚点了一个多小时。让大家久等了。抱歉,抱歉。"

    在坐的柳卉婷的哥们儿姐们儿忙寒暄说:"没事没事。"

    石天明转又望着柳卉婷说:"柳小姐是一个才貌俱佳、智勇双全的女性。我们可以说既是商业伙伴又是好朋友。为了庆祝她的生日,我刚才专门给她买了一件生日礼物。"

    石天明说着放下背上的一个大帆布包。柳卉婷热望的目光紧紧盯着石天明脸上的一颦一笑。饭桌上的人则把好奇的目光投向帆布包。余天心不在焉地举起了相机按了几下快门,然后把散乱的目光投向了装饰华丽的天花板。

    "哈哈哈……"突然屋里爆发出一阵大笑。

    余天一看也禁不住“噗吃”笑了出来。

    石天明双手捧着一个垂头丧气的癞皮狗,郑重其事地呈到柳卉婷面前。

    柳卉婷此时的表情真可谓五颜六色--哭不是笑不是恼不是不哭不笑不恼也不是。盯着石天明的目光也是色彩斑斓--诧异嗔怪娇羞怜爱最后定格为无奈。

    "天明,你--你--"柳卉婷恨恨地指着石天明想说点什么,但"你--"了半天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石天明"哈哈"大笑。反过来打趣儿说:"柳小姐,我记得你是属狗的。怎么样,这个礼物你满意不满意?"

    "你--你怎么送这样的礼物给我?真该死!"柳卉婷哭笑不得地一把抓过癞皮狗,扬起手想把它扔到什么地方。但左右望望也没合适地儿,只好不甘愿地抱在怀里。

    余天适时地"咔嚓"一张。全场哄然大笑。然后你一句我一句的打趣儿。

    余天这边却压根儿没心思和他们玩幽默。胡乱往嘴里扒了几口菜饭,就起身告辞。说报社还有事就离开了。

    出门后,他骑上摩托,急切地向建工医院驶去。一路上,车流人流他视而不见,满眼除了长发的飘荡还是飘荡的长发。

    没想到这样一个尤物,竟落到了不解风情的石天明手里。

    那是一个月前的一次卡拉ok。余天出于好奇心,让石天明无论如何带一个绝色的女子出来,结果却真来了一个绝色得让余天第一次尝到又酥又麻又酸又涩感觉的景晨。可对这般销魂的女人,石天明竟然显得无动于衷。整个晚上,他坐在一边不唱不跳,满腹心事的样子。问他怎么啦,他说白天累坏了。要换余天,再累也不会放着这么可人的女人不去呵护。瞧景晨那晚从头至尾,不是唱就是跳。满场都是她的歌声和飘舞的长发。好像被压抑了很久,终于有机会释放了一样。侧目的何止我余天?可石天明却是一幅见惯不怪的样子。好在他还懂事,怕冷落了景晨,让余天奉陪。余天自然求之不得。和景晨又唱又跳,配合默契。从景晨兴奋的大放光彩的双眸里,他发现女人对自己很是陶醉。而他,不知怎么,一挨着景晨,就浑身躁热,泛起阵阵冲动。他并不缺女人。事实上,他有个小情人和他定期同居。但见景晨后,他发誓再也不要见那个女人了。

    可景晨却不是他余天的。她是石天明的。

    但石天明怎么对她没有一点热情呢?

    是不是他不爱景晨?

    余天心里闪过一丝亮。但转眼又熄灭了。爱与不爱是由不得外人瞎猜的。但不瞎猜又能如何。总不能直捅捅地问:“哎,天明,你爱不爱景晨,你不爱我去追了?”事实上卡拉ok上他已经试探过石天明:“好啊!天明,你金屋藏娇啊!”他希望石天明否定。但对方却哈哈一笑,不置可否。搞得余天内心颇为失落。

    第二天一大早,他打电话给石天明:“怎么样?昨晚累坏了吧。”说完一阵坏笑。

    石天明自然深解其意。但不知怎么了却无动于衷,淡淡地说:“哪有那闲功夫。回来好几个传真没写完呢。”

    这到出于余天意料之外。当时他内心一阵窃喜。他想和景晨联系。但又没有电话号码。直要的话狼子野心暴露得未免过于彻底。毕竟“朋友‘妻’不可欺。”脑袋里转了好几个弯,计上心来,说:“明晚还有一个卡拉ok,还请你和景晨参加。”“明儿我没空。”石天明果然如是说,“那……”余天故意吞吞吐吐。“要不你自个儿请景晨去吧?”“这……合适嘛?”余天故意显出为难状。石天明挺丈夫气地说:“没问题。你办事我放心。”余天当时高兴地直想冲电话里的石天明唱一首:“谢谢你给我的爱。”

    约景晨的时候,她正百无聊赖呢。见余天约她去郊外玩,简直喜出望外。一路上坐在摩托后座上,紧紧地搂着余天的腰,又是唱又是叫,快乐得像个孩子。真叫余天又怜又爱。

    那晚的旷野格外清新,那晚的星光分外耀眼。他们并头躺在草地上,嗅着泥水的芬芳,听着昆虫们的歌唱,幸福的语无伦次。最后两人开始数星星,数着数着余天感觉女人的肉香迷糊了他的大脑视觉听觉甚至发音系统。他呢喃着悄悄地把头凑近景晨的领窝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景晨数星星的速度显然降低了,但她还在努力数着。但身体明显地向余天方向依偎。终于,她也数不出来了。两人沉默着。身体夹着一层纸般地依偎着。他们的呼吸都有些不平稳。余天的手在景晨丰腴的胸乳一侧,悄悄地抬起,缓缓地伸过去,眼看松香满握。但迟疑了一下,又缩回了手。想了想,干脆坐起身,他可不想因造次而失去这个女人。于是,他开始和女人说话。

    “像这么玩过吗?”

    “十年前有过。那会儿石天明和我骑自行车到郊外,我摘野花,他照相。真开心。”

    余天吃了一惊。没想到他们俩有这么长的历史了。可她怎么还肯跟自己出来,甚至没有拒绝余天的身体语言呢?他想问,但又琢磨第一次约她,不可太为接近别人的隐私,否则欲速而不达。于是装作漫不经心的:“昨晚玩累了吧。几点睡的?”

    “十一点半。”

    余天一颗心落了地。卡拉ok是十点半散场的。她十一点半睡觉,看来真如石天明所说两人没什么。

    “石天明最近常带你出来玩吧?”余天又小心翼翼地试探。

    景晨显得很烦的样子说:“他没空。我也不想玩。”

    余天觉得蹊跷,但不好再问。两人又沉默着躺了一会,景晨提议回家。

    回城路上,余天没说话,景晨也没再唱。两人都有点怅然若失的感觉。

    以后每隔几天,余天总要请景晨一回。为了避免石天明怀疑,余天四、五回里总有一回要请石天明。但他能应一回半回就不错了。不应允的时候,总是说:“你自个儿请景晨吧。又不是不认识。”余天便好像被授了尚方宝剑一般,约请景晨的频率加快了。

    但两人之间总好像有一道越不过的坎。使得两人都有一种想尽兴但却也不能尽兴的感觉。

    余天知道这道坎就是石天明。迄今为止,石天明对余天和景晨之间的交往采取了一种不闻不问态度。平静得让余天有点忐忑不安。他总觉得有一天石天明不会不闻不问的。毕竟石天明明确表示过景晨和他的关系。而景晨也没否认这种关系。这就叫余天犯难了。他需要石天明这个关系。石天明是个为他两肋插刀的朋友,而且也许还能为他提供未来的财政支持。同时他也不想放弃景晨。景晨是个勾魂的女人,她已经把余天的魂勾走了。余天没了魂怎么生活?余天真不知道如何摆平这种关系:既不失去石天明,又能得到景晨。

    这次在海南出差,余天想了好几个整夜,决定回京后首先还是要摸清景晨的明确态度。知道了她的态度,才能决定下一步怎么办。

    他摸摸怀里揣着的《小诗》,推开了住院部值班室的门。

    景晨正侧身坐在窗前,望着茂盛的大树发呆呢。真美!余天被女人的倩影震住了。白大褂。束腰。领口处两颗扣子没有系。酥胸若隐若现。修长的颈项。殷殷的红唇。睫毛微颤。高高的鼻子被一缕射进窗内的阳光涂抹上了一层细密的汗粒。余天情不自禁地悄悄走过去,伸出手,轻轻地为她擦去了汗粒。不料他的手和她的肌肤才一接触,顿觉一股热流窜上小腹。

    “呀,你回来了!”景晨孩子气地雀跃起来。

    “等急了?”余天拉着景晨的手温情脉脉。

    景晨害羞地甩开余天的手,嗔怪地用嘴呶了呶开着的门。

    余天搬了把椅子在她对面坐下,和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聊着聊着余天有意无意把话题转到了石天明身上。也许那天的气氛适合谈话;也许那天值班室格外清闲;也许景晨也想借机把她和石天明的关系讲讲清楚。总之,余天终于如愿以偿地了解到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石天明进建工医院当内科大夫以后四年,景晨才从护校毕业进建工医院当了护士。两人在手术室里经常合作。当时石天明已结婚并有女儿。景晨则还是一个梳着两根长辫子的小丫头。石天明很喜欢这个小他五岁的小妹妹。石天明喜欢摄影,景晨则爱照相。自然而然地,景晨就成了石天明的业余模特儿。石天明不时地把给她拍的照片拿去杂志发表,也算是为想当明星却成了“白衣天使”的景晨圆了明星梦。

    这些照片,还给她带来一个英俊的“白马王子”。一个出身高干的学计算机专业的大学生,偶尔看见朋友家《大众摄影》的封面,立刻被清纯娇媚的景晨迷住了。他通过杂志找到石天明又找到了景晨。一年后娶了她。卿卿我我两年又生了个小公主。应该说小日子甜甜美美的。那几年,石天明几乎从她的生活中消失了。

    但不知夫君哪根筋搭错了,突然埋头苦攻托福。一年后去了美国。走的时候还和景晨“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不料,一去五六年没有音讯,既不说不回来,也不说回来。事到如今,景晨知道她与丈夫之间已说不上感情不感情。所以还维持着婚姻,一是为了孩子;二是希望有朝一日丈夫能带她出国。而身居高位的公婆自知儿子理亏,但为了小孙女也鼓励她保留这份希望。

    石天明和景晨重新走到一起,是景晨丈夫出国几年以后。石天明因为焦守英整天胡搅蛮缠对家庭厌烦到极点;景晨则为丈夫的无情凉透了心。两人不由自主地凑到了一起。石天明又开始给她照相。景晨也不时地拽着他出去玩。于是一切就自然而然地发生了。发生后,两人也没因此去考虑打碎各自的旧世界。原因自然很复杂。但归结起来可能也就一句话“缘份不够”。其间两人也因各自有新情人冷淡过。但常常一段时间后又会走到一起。八十年代末,石天明辞职经商,从推销员做起,一步一步开始建立了自己的公司。为了华兴公司,石天明没日没夜没有了自己。家自然是顾不上了,对景晨也很少再有精力顾及。景晨哭过也闹过,但没有用处。石天明为公司豁出去了。这一年多来,两人的关系只维持在半个月一个月一次电话,几个月半年见一次面。见面也只是吃个饭,聊聊天。再无亲热举动。可能长时间生疏后都找不到感觉了。

    景晨说到这儿停住了。大眼睛盯着余天的脸,好像在等待他的反应。

    余天有些漫不经心地摸摸景晨的手,却没吱声。景晨的话消除了余天对她的疑虑。但对石天明呢?如果他抢了景晨,石天明会不会和他决裂?这个可能不是不存在。石天明是个重情的男人。能和一个女人处十多年就是一个证明。对他余天,也一向如兄弟般信任。要不怎么会把自己的女人放心地交给他。换上余天,再好的哥们也不会让他和自己的情人单约,约出事来怎么办?

    见余天若有所思的样子,景晨的脸沉了下来。她站起身,冷冷地说:“我该下班了,你也请回吧。”说完闪身去里间换衣服去了。

    景晨这一走,余天清醒过来了。他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直骂自己笨蛋。答案不是再明白不过了吗?自己怀里揣着《小诗》,大热天急煞百赖地赶过来,难道是为了来显示自己和石天明手足情深吗?可女人不这么看。女人只图爱情。谁能唤起她的爱她就会投入谁的怀抱。景晨下午的表白已经明白无误地表达了这个意思。她甚至丝毫也不掩饰她对石天明的幽怨和不满。这意味着什么,已经不言而喻了。而自己的犹豫不决无疑伤害了她的自尊心。无论如何,不能放弃这天赐的良机,至于石天明嘛,先瞒着他再说。这点上,到可以和景晨达成默契,理由嘛就说怕伤害石天明。

    想到此,余天悄悄地躲到了门边,准备出其不意地给景晨一个热烈的拥吻。

    门开了。一团火跳进了他的双眼。景晨一身红艳艳出现在他的面前。余天惊讶地睁大了眼。真没想到被女人穿俗了的红色,到了景晨身上,竟然是这样一番风韵。他想用一个词来夸奖一下这片火红的风韵。但想了半天,没想出来。于是摇摇了头无奈地笑笑。

    “我穿得不好看?”景晨显然误会了余天的意思。

    “不,美极了。”余天走过去,双手抚着景晨的双肩。心想,景晨给了服装以生命。她根本就是一个生命力勃发的女人。想到这,余天抚着景晨双肩的手变得热灼灼的。他意识到,他的双手下,是女人*的肌肤。这条几乎拖地的长裙,到了肩头只是两个松松的活结。活结下是女人浑圆的肩膀,里面是女人若隐若现的胸乳。活结如果轻轻一拉……那么……余天舔舔己变得干燥的唇……她的胴体会一览无余。

    余天的双手开始出汗。他把嘴凑近景晨的耳边说:“我们走吧!”

    “去哪儿?”景晨问。双眸露出一分不安,又一分渴望。

    “去我家。”余天急促地说。

    景晨的双颊泛起一丝羞赧。低下头,做沉思状。

    余天赶紧控制住自己的感情,温柔地说:“我们去唱歌。我家有全套的音响设备。就我们俩,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景晨点点头,不再犹豫。

    余天套上头盔。又替景晨套上头盔。“本田”撒了野一般地驾着景晨穿过人流、车流,串过大街小巷。他摩托开得很急促。身后的女人像火焰般烧灼得男人热血奔腾。

    到了。

    走进一套两室一厅的单元。

    余天的客厅真大。大约有十八平米。猩红的地毯,猩红的金丝绒窗帘,还有几个随地扔着的猩红色靠垫,和红艳艳的女人交相呼应。“健伍”音响,二十九寸“画王”,还有几样景晨说不出名称的电器都席地而坐。两个大红的休闲沙发也扔在了靠墙的两个角落。

    余天走到窗前,拉上窗帘。

    漆黑一片。

    “余天?”景晨的声音透出紧张。

    “没事儿。”余天暗自好笑。女人和女人真没太大区别。

    余天打开一盏嵌在墙上的灯。灯光也是暗红暗红的,发出诱惑的光芒。

    余天打开音响。一首柔曼的乐曲在屋里悠悠荡荡。

    景晨被此景此情感染,双眸泛出迷朦的光。

    来余天这儿的女人,无法不被感染。

    这时,余天坐到了她的身边,很郑重其事地从怀里掏出《小诗》。女人一边看着,男人一边讲着一个凄婉的故事。讲着、看着,女人的眼中落出了一滴泪珠。

    余天就势轻轻地揽过了她。

    她没有拒绝。

    音乐进入舞曲的旋律。

    余天拉起景晨,两人随着舞曲旋转着、旋转着……不一会儿,他感觉天花板在转,猩红的地毯在转,房间在转,音乐在转。渐渐地,他什么都看不见。眼前只有那火红火红的一片,仿佛是熊熊燃烧的烈焰……燎得他口干舌燥。他不由地舔了舔嘴唇。火团开始围着他晃动、晃动,把他的思绪搞得迷乱。他双手往外拨拉着,试图抓住这个火团。但刚刚抓住了,火团又“吱溜”跑了。还发出“咯咯”地笑声。撩拨得男人心急火燎。终于,他抓住了这团火。火在他怀里烧着,烤着,他大汗淋漓。冷不防,他双手托起女人的腰肢,一个三百六十度大旋转。女人在欢快地笑声中晕旋了。晕旋中,男人轻轻扯开了女人左肩的红色蝴蝶结。一片亮眼的雪白使男人更加迷乱。他轻柔地吻着舔着女人诱人的雪白。女人含羞带嗔地把这片雪白藏到男人的怀里。有意无意间,另一个蝴蝶结,又呈现在男人的眼前,向男人发出了红色的诱惑。男人毫不犹豫,扯开了第二个结……女人幸福地*起来。*中,女人变得激荡、野性。于是,男人飘飘欲仙……

    世界静止了。

    余天和景晨瘫成了一摊泥。

    “你真放荡。”余天把嘴唇凑到景晨的身边低语。

    “那是和你。”景晨紧紧偎在余天怀里,娇喘吁吁。

    “和石天明呢?”余天脱口而出。说完后心里“咯噔”一下。一个念头窜出了脑海:我睡了他的女人了。这一想,一腔热血顿时凝固了。

    景晨没觉察到余天的变化。她仰面躺着,一双大眼睛盯着天花板,默默地想了一下,只说了两个字:“挺好。”

    “比我好吗?”余天酸溜溜地问。

    “我更喜欢你。”景晨大眼睛忽闪忽闪,调皮地望着他笑笑。

    余天翻身重新压住景晨问:“石天明要知道我和你这样了,会怎么样?”

    “我不知道。”景晨想想说:“不过他怎么样都无所谓。我是自由的。他不要我还不兴别的男人要我?”

    “如果因此会失去石天明呢?”

    景晨沉默了一会说:“当然最好不要失去他。他是个好人,很有发展前途。是个靠得住的关系。”

    “好!我也是这么想的。”余天说:“那我们就不要让他知道我们的关系。否则我也担心他会说我不仗义,不理我了。我对他还寄予很大的希望哩。”

    “如果有一天瞒不了了,你是要他还是要我?”景晨认真地盯着余天。她又变成一个十足的女人。在向爱人问到底是救你妈还是救我的愚不可及的问题。

    “当然要你了。”余天毫不犹豫地说,还低头狠狠吻了她一下。心想到那天再说那天的事。

    “余天你闭上眼。”景晨突然说。

    余天依言闭上了眼。

    “余天,你看我美不美?”景晨的声音一片欢天喜地。

    余天睁开眼,看见一片雪白的胴体,一览无余地展现在他面前。

    真美……余天感叹到。

    突然余天说:“别动。对,对,就这姿势别动!”

    景晨挺胸、仰面,一只手臂枕住后脑,做出一种沉醉状。

    余天急急忙忙从地上的摄影包里,拿出一大堆摄影器材。

    余天打灯。摆角度。对焦距。

    景晨扭头。挺胸。娇笑。愠怒。冷艳。放荡。

    镁光灯一闪又一闪。一会功夫。一卷完了。

    “取名为《裸女》。”余天一边笑嘻嘻地倒卷,一边问:“石天明给你照过裸体照吗?”

    “照过。”

    “是不是照着照着照上了床?”余天嘻皮笑脸地问。

    “是的,就和今晚一样。”景晨冷冷地说,一把抓住地上的裙子就往身上套。

    “那我可要吃醋了。”余天发现她不高兴了,忙哄她。

    但景晨这回认真了。她冷冷地甩开他伸过来抱她的手。说:“余天,如果你还想和我来往,那麻烦你记住,石天明是石天明,我是我。我和他的过去,与你无关。你要再在我和你之间插上一个石天明,那咱们俩就分手。”

    余天这下也严肃起来了。他发现景晨也是个个性很强的女人。这种女人说得出也做得到,可不是开玩笑。他连忙右手举过肩,认真地说:“我发誓。我是认真的。我爱景晨。景晨是我的。和其他人无干。”

    景晨听此言脸色渐渐缓和了。余天顺势把她揽入怀里温柔地爱抚着。

    “说真的,余天。你比石天明温情多了。我真的喜欢你。”说完她重新粘在余天身上,又腻腻歪歪起来。

    余天喘着粗气说“你真是个小狐狸精。”心想这么个尤物,石天明怎么舍得放弃?

    余天突然恼怒起自己来了。为什么脑袋里总要冒出石天明的名字。难道石天明对自己真的这么重要?难道自己就这么看重石天明?看重的话为什么要睡他的女人呢?石天明知道后会怎么样?这种事一时能瞒万一有一天瞒不住了怎么办?有什么办法能让石天明完全放弃景晨,让他即便有一天东窗事发也不再追究?

    余天轻抚着景晨,脑子转动着。

    突然,他一拍大腿坐了起来。抓起搁在地毯上的电话,急切地拨了几个号。不一会,电话铃响了。“天明啊。接到我寻呼了?怎么啦,还在谈判啦。和谁?不好说?一定还是那个柳卉婷吧?这女人有味吧?哈哈哈。我没什么事。我刚才突然想起夏晓蝉。怎么样?最近有进展吗?反正现在你和焦守英也是对付一天算一天。保不准哪天就散了。我知道你喜欢夏晓蝉。我当然知道。我不了解你谁了解你?那真是个好女人。你要没意见的话,我再帮你约。什么?再说?不是我想的那回事儿?嗨,不是这回事儿还能是哪回事儿?好吧,等你忙过这阵子再说吧。”

    放下电话,余天耸耸肩。却见景晨在一边冷冷地坐着。

    “怎么又跑出个夏晓蝉?”景晨话语中含着一股酸意。

    余天暗自好笑。刚才还不许我提石天明呢。便说:“不过是石天明的精神恋人罢了。夏晓蝉要能出场的话,石天明就不会再顾及我们了。”

    说完余天得意洋洋地去准备晚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