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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想不出办法了,只能电话给汪智。

    “汪队,出事儿。”

    汪智也惊到了,不是收队了吗,怎么又出事儿了。

    “先别通知其他人。”

    “好,我在办公室等你。”汪智挂了电话,拿了件衣服出门。

    他到办公室的时候汪智人已经在里面了,临窗默默的抽着烟,背有些勾着。他把事情简单跟汪智说了说,汪智也头疼,辛瑶父亲的案子再查下去只会动了根基,心急揪出全部不是好办法,只能是打草惊蛇。

    汪智掐了烟,坐在钟隽对面,喝了口茶,这个时间队里已经没人了,楼下只看得到他们所在的这一层微亮着光,他也有些难开口,叹了口气,“钟隽,要不这事给你父亲说说,我也难办啊。”

    汪智捡了一根金条在手中摩挲,拧着眉头:“金条的银行标识没有,这案子上头也不会给我们特批,非正常的捷径容易走擦边球,一不小心……”

    “你看呢?”汪智难得问他的意见。

    钟隽脸上的神色看不清,但他还是答:“好,这件事我通知我父亲。”

    汪智面上表情轻松了太多,连忙笑了。

    “辛苦你了,明天聚会准时到啊。”汪智提醒钟隽,拿了车钥匙和钟隽一并往外走。

    **

    钟隽人一直呆在车里,快十一点的时候才往家里打了电话。接电话的是钟母,一听是儿子高兴的不得了,钟隽声音也柔了下来,说:“妈,我一会儿回趟家。”

    “爸还没睡吧?”他又问。

    钟母抬头望了望书房的灯,微笑着答:“没有呢,你快点回来吧。”

    他下车的时候钟母就在玄关处等着呢,头探了又探,张望着钟隽,钟隽将母亲一揽,往里走。

    “多久没回来了!”钟母高兴,说话声音就大了几分,刚好钟隽父亲从楼上下来。

    钟隽拍了拍母亲,说:“以后我常回来,再带上您的准儿媳妇儿,好了,我跟爸有点事要说。”

    “什么重要事啊,这么晚了,你们说完都几点了,今晚就住下吧。”钟母将儿子的车钥匙都收了去,钟严面色也有些难看,盯着钟隽。

    钟隽回头,看着母亲死死扣住他的车钥匙,手里还握着他的外套……点了点头,答应了。

    “你们局长简单给我说了下……我来办吧。”钟严倚在偌大藤木书桌后叹了口气,手轻轻扣了桌子,并警告:“给你们单位小辛放几天假,过了这一阵就好了,还有她父亲,你不许在插手,钟隽,你上次给我去找谁了,胆子大啊!信不信连你也给我停职!”钟严怒了,上次钟隽做事确实急功近利,弄得整个省公安厅都难堪。

    “你都给他求了个缓刑两年了,还想怎么样?!”

    钟严气的拍桌子,怒目瞪着钟隽。

    知道父亲在气头上,钟隽也不惹他。

    “听说你交了女朋友,年纪还小的很?”钟严这才缓和下去,问儿子。

    “你排一排时间,我带回家让你们看看。”钟隽笑了,抽了支粗~大的狼`毫在手里把玩,这只是钟严去年过寿时候钟隽送的。

    “放回去!”钟严看儿子手里没轻没重的,喝了一声。

    “家世怎么样?”

    “您不早就调查清楚了吗?让妈好好准备见面礼,那可是我要娶回来的,可不能怠慢了。”

    “那姑娘今年才大二,准备那么早干什么!”话刚出口就露馅了,钟严确实暗暗打听了夏晗,家室确实清白,就是单亲这一点他不满意,还有就是年纪太小了,现在女孩子都不愿意生孩子,家里的老大都结婚几年了,肚子还没动静,钟隽又娶回来一个年纪小小的,就更没有盼头了。

    **

    夜里钟隽睡不着,他这个房间信号不好,就带上门去了后院的人工湖旁,给夏晗打电话。

    夏晗接到他电话声音欢快的不得了,“怕耽误你,我都不敢给你打电话,怎么样,顺利吗?明天……能回来吗?”

    “晗晗,你愿意见我爸妈吗?”钟隽找了块石阶坐下,看着夜空被雾霾笼罩下偶尔的几颗星。

    夏晗足足楞了有分钟,脑子都闷了,又有点怕,爸爸提过钟隽的父母,她知道钟隽背景不简单,所以见父母,更让她紧张了。

    “什么时候?我有点怕,要准备什么吗?我爸爸要不要一起去啊?”

    “带上夏叔干什么,提亲吗?”钟隽在电话那头逗她。

    “我是真的很紧张,不要逗我!”夏晗有些气呼呼。

    “不着急,你紧张就过段时间吧,慢慢来。”

    听了他的话夏晗才舒了一口气,这个话题让她呼吸都加快,不想继续了,夏晗就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明天。”想到明天又单位的聚会,钟隽就提出让夏晗一起来,“没事儿,都是同事,辛瑶也在。”

    “那我要穿什么衣服呢,正装还是?”

    这丫头也太当回事儿,“明天我回去接你,穿裙子,我喜欢你穿裙子。”

    这通电话有半个小时了吧,直到夏晗在那边都困了,他才挂,他去厨房喝了口水,又亮了一盏主厅的壁灯,看着家里新添置的地毯,阳台那边的墙似乎又从重新刷了一遍。深夜昏暗的水晶壁架闪着光,他十二岁那年获得全市青少年长跑冠军的奖杯就在那里,相框里是钟拓和他的合影,钟拓将他扛在肩上,把他当奖杯使。

    钟隽看的一滞,上前将那相框防倒,大手紧紧按住眉心。

    这一夜钟隽辗转难眠,前几天案子那么忙,一直都没睡好。

    早晨钟母和大儿媳儿一起忙家里的早餐,何梓茜和婆婆说说笑笑,钟隽下来时候眼底都青青一层,钟母老远就见着了。

    家里的阿姨已经还了他的车钥匙,玄关处就经过餐厅厨房,对家里的早餐他也没胃口,就说:“妈,我先走了,局里今天有事。”

    钟母也愁,就说:“梓茜,你快去看看阿拓忙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