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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来之,则安之呗,想到办法回去之前,平白捡了个公主当当也不错。

    闻言,小桃先是呜呼哀哉了一声,接着才噼噼啪啪地把自家公主的丰功伟绩洋洋洒洒说了半天。

    苏九从小桃的口里得知她的身份是琉璃国最受皇帝宠爱的九公主,生平最大爱好就是强抢美男做驸马,在她穿过来之前,真正的九公主已经被人休弃了三次。

    综上所述,苏九觉得小桃说得很有理,天下男儿何其多,再抢几个回来当驸马就是了,何必要上吊自杀呢?

    划不来呀,自己死了,那三个驸马却高兴得要命,实在划不来啊!

    随后,苏九叫小桃把梳妆镜上的铜镜拿了过来。

    仔细端看了镜中的人儿,娥眉杏眼,粉鼻桃腮,与自己的容貌不差一二。

    低头瞄了瞄胸前的两团肉,沉甸甸的,好像比她大了不少。

    不管如何,穿了就是穿了,这具身体是不是自己的也好,从现在开始起,她要珍惜生命,远离渣男,努力找帅哥画人体素描!

    苏九很快适应了公主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幸福生活,只除了一件。

    古代多用毛笔写字或作画,偏偏苏九是个学西洋人体画的美术生,毛笔画出来的东西太抽象,一点也不写实,这点让苏九很头疼。

    但一想到自己现在是个公主,要什么东西没有?

    当即叫来小桃,苏九问她哪儿有石墨。

    小桃想了想,答道,“奴婢听说百宝斋那里有这种东西卖。”

    “那好,小桃,你陪我走一趟吧。”

    她要去订做石墨笔用来画画,铅笔的主要成分就是石墨。

    小桃领着苏九进了京中富有盛名的百宝斋,苏九亲自跟店老板说了她想要的东西后,老板答应做着试试。

    没过几天,百宝斋的老板便亲自送来了样品,苏九拿着试了试,感觉还可以,便要求老板大量生产供她用。

    有了顺手的画笔,苏九又为没有合适的模特发愁了。

    府里是有一大群太监,可纵然是太监,他们也是有尊严的,之前她命令一个太监脱光衣服给她画,险些把那个太监逼得跳河以死明志。

    如此一来,她哪敢随便去扒太监们的衣服让她画画啊,那不就成了草菅人命了?

    她九公主在外的名声已经够不好了,还是低调点,低调点。

    “公主,公主,大事不好了,皇上要招您入宫!”小桃慌慌张张地冲进书房,一把扯住苏九画画的手臂,喘着气大喊道。

    “是这事啊,干嘛大惊小怪的?”苏九没抬头,继续埋首于画作里。

    老子见女儿很正常,什么大事不好了?

    “公主!”小桃不满地跺脚,“奴婢已经问过前来传旨的王公公了,皇上觉得您强抢美男做驸马实在不靠谱,便决定给你指婚!”

    指婚?那不就是包办婚姻?

    苏九瞬间不淡定了,忙放下手中的石墨笔,扯着小桃快速奔出了书房。

    她这个公主还没当够呢,凭什么要突然冒出来一个劳什子的驸马搅乱她的幸福生活!

    仔细打扮了一番,苏九带着小桃进了宫。

    “父皇。”苏九学着电视剧里的样子给龙椅上坐着的皇帝行了个礼。

    “九儿啊,父皇对不起你……”苏邪走下龙椅,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握着苏九的小手诉苦道。

    “父皇搁下了老脸让裴相娶你,可他……他太放肆,说已有婚约在身,气死朕了,气死朕了!”

    “父皇不气,那个什么裴相看不上女儿,女儿还看不上他呢!”苏九淡定安抚苏邪,傲气在她精致的眉宇间娇媚隐没,“要做女儿的驸马可没那么容易,必须脱光衣服给女儿画画!”

    闻言,苏邪头痛地扶额。

    他的九儿,怎么……怎么作风越来越有问题了呢?

    “九儿,父皇累了,你先回去吧,驸马之事从长计议。”苏邪老泪纵横地说完,挥手让苏九下去了。

    养不教,父之过啊!

    都怪他溺爱九儿了,才招致她如今娇蛮的性子,竟做出一些荒唐的事情。

    这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出了皇宫,苏九摸着自己的下巴,眯眼问小桃。

    “父皇说把裴相指给我,他是谁?”

    一个声名狼藉的公主,是个男人应该都不会要的吧?

    “那是……那是公主您的第一任驸马。”小桃吞吐了半天,才犹豫着说出了口。

    第一任把她休弃的驸马?

    呵,他主动休了她一次,又抗旨拒婚了一次,那个男人是有多讨厌她!

    不屑地哼了哼,苏九看见前头有家酒楼,顿觉肚子饿,便带着小桃进去吃饭。

    上了二楼的雅间,苏九随意看了一眼,蓦然发现一清俊男子坐于靠窗的位置,眉山远黛,眼若清泉,鼻若悬胆,唇似柳叶,月牙白的长衫上绣着几株翠竹,典雅清幽,就像一幅恬静的山水画叫人移不开眼。

    苏九杏眼一亮,急急冲上前想和那人搭讪。

    身材看上去虽然清瘦了点,但脱了衣服应该还有点看头。

    裴元诤感觉到了两道火辣辣的视线定格在他侧脸上,使得他不得不看向视线的主人。

    这一看之下,清俊的面皮抖了两抖,立马扶桌而起,裴元诤冷着一张脸从苏九身边匆匆走过,连眼尾的余光也未停留过。

    苏九指着迅速下楼的清雅男子,疑惑问小桃。

    “他认识本宫不?”

    小桃同情地点点头,“公主,那是您的第一任驸马,裴元诤,当朝的宰相大人。”

    ☆、第二章 怀了裴相的孩子

    原来如此!怪不得他见了自己后要赶紧逃了,怕是被她纠缠吧。

    苏九了然地点了点头,饭不吃了,提起裙摆,咚咚咚地下楼去追裴元诤。

    “公主,等等小桃!”小桃也随即追了出去。

    裴元诤侧头看见了后面紧追不放的苏九,眼皮子狠狠跳了跳,脚下的步伐越发快了。

    “裴元诤,你给本公主站住!”苏九一边追,一边朝裴元诤大喊。

    休她,拒婚,她可以既往不咎,但他跑什么啊,自己又不会对他在大庭广众之下霸王硬上弓!

    裴元诤像是没听见苏九的声音似的,一拐脚进了一条巷子里,抄近路回了宰相府。

    苏九气喘吁吁地追到了宰相府的大门前,守门的小厮却不让她进去。

    “瞎了你们的狗眼,这是九公主,赶快放行!”小桃叉腰怒斥道。

    “相爷吩咐过,谁都可以进丞相府,唯独九公主不行。”守门的小厮一脸的大义凛然。

    “你们……”小桃想破口大骂,却被苏九一把扯住了。

    “告诉你们宰相大人,本公主明日再来见他!”俏丽的小脸端出公主的威严来,苏九冷哼一声,扯着不甘心的小桃撤离了宰相府。

    做生不如做熟,她眼下正缺一个人体模特,裴元诤是个不错的人选。

    不让她进门不要紧,总有一天她一定叫他脱光衣服站在她面前,让她画他的luo体!

    回了公主府,苏九心浮气躁地把自己刚画的东西揉成了一团,丢在了地上。

    “公主,您别生气了,裴元诤大胆妄为,明天去皇上那里告他一状,让皇上废了他的宰相之位!”小桃在一旁细心地开解道。

    他能为一朝宰相,连赐婚都敢抗旨,他还怕自己去父皇面前告状吗?

    苏九不以为然地笑笑,拿过一边的茶杯喝了一口茶。

    “小桃,裴元诤当初是怎么休弃我的?”

    见到她扭头就跑,肯定是有原因的。

    “那个……公主……”小桃面露难色。

    “说,我不怪你。”苏九安抚一笑,睁大眼睛静待下文。

    “其实吧,也不能怪裴元诤,是公主您……您见他风姿俊雅起了色心……哦不,是爱慕之心,带侍卫闯进了宰相府,把他五花大绑地绑进公主府成亲后,洞房花烛夜,裴宰相骗你喝合卺酒的时候,拿果盘砸晕了你,留下一纸休书把你休了。”

    小桃语毕,不好意思地涨红着圆乎乎的小脸低下头去。

    乖乖,想不到这个九公主还真是色胆包天啊!

    闻言,苏九哭笑不得,也明白裴元诤为什么见她就跑了。

    任何一个男人被绑着结婚,心里肯定有挥之不去的阴影了。

    依她看来,裴元诤不是怕她,而是厌恶她。

    可谁叫他硬要往自己面前站呢,这回他注定摆脱不了她苏九的纠缠。

    “公主,您还好吧?”小桃小心翼翼地睨着苏九脸上奸诈的阴笑,不禁有些替那个倒霉的裴元诤掬一把同情之泪了。

    看来他们家公主又把裴宰相给惦记上了。

    心中有了想法的苏九立即画了一幅裴元诤的自画像交给小桃,让她把画送到宰相府去。

    裴元诤,本公主要你知道,你逃不了了!

    不多时,那幅画便到了裴元诤的手里。

    “这画是谁送来的?”裴元诤从下人手里拿过画作,铺陈在书桌上,修长如玉的手指轻抚着画上的自己,清雅的眼眸不禁一亮,露出些许的赞许。

    此画不同于一般的画作,却比一般的画作更传神更逼真,看着这幅画,他好似看见真实的自己一样。

    圆润的指腹间抹上了一点灰黑,裴元诤将其凑在鼻尖闻了闻,丝毫没有墨香。

    奇了,这画竟然不是用毛笔画的!

    “这是公主府的小桃送过来的。”小厮弯腰,毕恭毕敬地回答道。

    闻言,凑在鼻尖的那根如玉手指蓦然一僵,以极其缓慢的速度放回画上,五指张开,一点一点地将纸揉成团,清俊的面皮上沁出难看的青黑色。

    “以后若是公主府送来东西,一概不收,听懂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