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没什么好看的。”清雅的笑凝结在嘴边,裴元诤的耳朵露出了羞赧的粉色。

    “没什么好看的就更应该给本公主看了!”杏眼半眯着看着裴元诤可疑的举止,苏九狡黠地迅速亲了他一记,然后趁他愣神之际,用另一只空着的小手从裴元诤的怀里顺出了那块绢帕,抖开一看,霎时再度羞红了小脸。

    “裴元诤……你……你……你……还可以再变态一点吗?”

    禽兽不如啊,他居然把她的处子之血保存在了绢帕之上!

    “元诤不是说没什么可看的吗?公主却不相信元诤所说,偏偏要看。”无奈地扬唇一笑,裴元诤再次从苏九的手里抢回绢帕,塞进了自己的怀里。

    “这是九儿的元红,元诤想好好保存着,万一九儿哪天后悔了,元诤可以拿出来做个鉴证。”

    “你……你……”苏九被裴元诤脸不红心不跳的禽兽之举气得脸都绿了,干脆扑过去咬他的脖子泄愤。

    变态,实在是太变态了!

    裴元诤冷不防地被苏九扑倒在地,后背重重撞在了坚硬的地面上,泛起一阵钻心的疼痛。

    脖子上又传来了一阵疼痛,使得裴元诤皱起了清雅的眉头,无奈出声。

    “九儿,轻点,元诤昨天晚上被你蹂躏得一身是伤,待会还要背你走出这个林子呢!”

    裴元诤这话一出,苏九念及她昨夜对裴元诤下手的确狠了点,于是很快松开了沾血的小嘴,从裴元诤的身上爬下来,继续冷着小脸穿衣服。

    想不到自己的第一次竟然被裴元诤捡了便宜,太郁闷死她了!

    裴元诤慢腾腾地从地上坐了起来,伸手摸摸脖子上的新牙印,无奈地抿唇叹息。

    九儿上辈子定是属小狗的,这辈子才这么喜欢咬他。

    自然,裴元诤这话不敢当着苏九的面说出来,否则他脖子上恐怕又得多出好几个血红的牙印。

    两人各自穿好衣服后,站了起来。

    裴元诤一身粗布麻衣,衣服经过昨夜苏九的用力拉扯,衣襟处已经合不拢了,露出一小片青紫的如玉胸膛,手肘处袖子撕了一截,遮不住那修长有力的手臂。

    “裴相,你这身打扮真是奇特!”好笑地睨着裴元诤的穿着,苏九努力憋着笑意,使劲点头称赞着。

    “很……新潮,很像大街上流行的乞丐装。”

    在她的印象里,裴元诤除了朝服以外,就是白衣,衣袂飘飘胜似仙人,如今他这身打扮十分的平民,但依然掩盖不了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清贵之气。

    真应了那句话,男神就算穿破烂衣服,那也是光芒四射的男神一个!

    裴元诤的俊脸有些黑,但并没动怒,而是伸出骨节分明的大手握住了苏九的小手,扯着她走出了小木屋。

    外面的阳光很好,束束的阳光从树顶穿透下来,在地面上形成了斑驳的光影,点点金光像是金子铺成在地面上,让人忍不住想踩在上面好好玩耍一番。

    早晨的空气也很新鲜,苏九闭眼深深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舒服地直叹气,连身体的酸疼也消减了不少。

    古代的空气就是比现代充满粉尘的空气好!

    “九儿,我们走吧,这里不是公主府,随时都有可能来人追杀我们!”裴元诤却无暇欣赏眼前的美景,扯着苏九寻着原路走出去。

    这里离北漠的边境很近,如若他们两个被北漠王抓了起来,恐怕没有人可以救得了他们。

    苏九一边被裴元诤拽着走,一边看着他阴郁的侧脸想着昨天晚上所发生的事。

    王语嫣给自己和木大哥都下了春药,想要她成为木大哥的女人,再也回不去琉璃国,只是裴元诤是怎么追过来的,又怎么知道她在木大哥的房间里?

    明明他昨天白日里上王语嫣的马车并没有发现藏在暗格里的她,他后来是起了疑心吗?

    一定是起了疑心才会追过来,混入客栈四处寻找她,昨夜翠英叫的那个店小二应该是裴元诤吧,她感觉到他的气息了。

    依他的聪明,怎么会看不出床上有问题,只是他是如何得知自己在木大哥的房间里,又怎么能在那么准确的时机下救下了她的初次?

    一个模糊的念头顿时在苏九的脑海里飘过。

    他见过王语嫣了,一定是王语嫣告诉他自己在木大哥的房间里,甚至在做什么事情,王语嫣也一并告诉了他。

    他赶来的时候,神色有点着急,说明他的心里多少有点在乎她的。

    那么,他对自己的真情到底有几分呢?

    两人沉默地走出密林,沿着昨夜滚下来的斜坡走了上去,昨夜那匹跑远的马儿正在小道上甩着马尾巴,悠闲地吃着可口的青草。

    “裴元诤,你的马对你可真忠心啊!”看见那匹通体雪白的马,苏九心里的不痛快又冒了出来,忍不住酸了他一句。

    这人对白色的东西有着偏执的爱好,衣服是白色的,靴子是白色的,腰带是白色的,就连束发的簪子也是上好的白玉所制。

    这匹马据说是父皇赏给他的,名叫雪花骢,日行千里,是匹难得一见的良驹,更难得是这匹马全身上下没有一丝杂毛,全是白色的,意外地合了裴元诤的胃口,所以裴元诤收下了。

    “马儿有灵性。”轻轻扯唇一笑,裴元诤走过去抚摸雪花骢的背脊,那温柔的眼神仿佛在看自己最心爱的情人,令苏九的心里更不是滋味。

    裴元诤干脆和他的雪花骢好了吧,要女人干嘛!

    雪花骢在裴元诤的抚摸下柔顺地抬起马脸蹭蹭裴元诤的胸膛,马尾巴还不停地甩啊甩,十分的高兴。

    苏九由此可以断定,这匹雪花骢一定是匹母马,要不然怎么会被裴元诤的男色所迷!

    裴元诤啊裴元诤,你连一匹母马都不放过,你好意思吗?

    侧眼瞧着苏九阴晴不定的小脸,裴元诤笑道。

    “九儿,你要不要过来摸摸,它很温润的,不咬人。”

    咬你妹!

    苏九的小脸整个沉了下去,撇嘴不屑道。

    “本公主干嘛要拍你马的马屁,待会它要是敢把本公主从马上摔下来,看本公主不宰了它!”

    凡是裴元诤所喜爱的东西,她都讨厌!

    裴元诤见此,但笑不语,摸着雪花骢的马背一下子跃到了它的身上,然后朝还在不爽的苏九伸出了大手。

    “九儿,上马!”

    苏九冷冷地睇了他伸向她的大手两眼,冷哼了一声,才把自己的小手放在了他的大手里,借力利落地跃上了马背。

    “嘶……”刚在马背上坐好,苏九就疼得弯下了腰。

    “怎么了,九儿?”裴元诤急忙搂住了她的肩膀,担忧地问。

    “你……裴元诤……都是你干的好事!”抬起头,苏九恼怒地打掉了他按在自己肩膀上的大手,晶亮的杏眼恶狠狠地瞪着他,接着把一条腿跨过了马背,放在了另一条腿的旁边,形成一个侧坐的姿势,这样可以减少摩擦所带来的痛苦。

    他昨夜简直需索无度,她真怀疑自己下面有没有被他撕裂了!

    见到苏九如此的坐姿,裴元诤很快明白了怎么回事,当即低下头假意咳了几声,白玉般的耳朵又蒙上了一层可疑的粉色。

    苏九愤恨地牢牢抓住他的手臂,然后将整个身体舒服地靠在了裴元诤清雅的怀中,眯眼假寐着。

    裴元诤这个禽兽折腾了她一晚上,弄得她睡都没睡,可恶至极!

    怀中的人儿昏昏欲睡,裴元诤只好将马策得慢一点,让怀中的人儿可以安稳地睡上一觉。

    昨天他贪欢了,明知她是初次,必然会疼,可竟失控地要了她很多次,尽管他也是初尝*,但这种滋味很是*蚀骨,令他只想搂着九儿快乐逍遥。

    马蹄哒哒哒地从小道一路转到了官道上,裴元诤睨着怀中已然沉沉睡过去的苏九,摇头无奈叹息道。

    “九儿,你就这么放心我吗?”

    “不放心又能怎么样,你既然是本公主的驸马,又是本公主自己选的,就算选错了,苦果本公主也得自己咽下去。”模糊地咕哝了一声,苏九动了动僵硬的身体,在裴元诤的怀中找了个更舒适的位置,再度沉沉睡去。

    “呵……”回答苏九的,只有裴元诤溢在风中长长的叹息声。

    走了很长的一段路,雪花骢有些累了,便停下来不愿走,站在原地用蹄子刨着泥土闹脾气。

    没法,裴元诤只好翻身下马把熟睡的苏九抱了下来,找了一个有树荫遮阳的地方休息一下。

    将苏九背靠在树干上,裴元诤盘腿坐在她的身边,闭眼也准备假寐一会。

    突然,一股凌厉的剑风凌厉地扫过他清雅的俊脸,迫使他睁开了那双如墨的黑眸,不动声色地对来人开口说道。

    “语嫣,北漠王醒了吗?”

    来人正是王语嫣,她一身素色的劲装,英姿飒爽,却也浑身充满了杀气。

    “他若醒了,我还能到这里来寻你吗?”冷冷的笑挂在了王语嫣的嘴边,她手中的剑尖不偏不倚地指着裴元诤的眉间,分神看了一眼倒在他身上呼呼大睡的苏九,嘴边的冷笑开始变得不屑。

    “你对九公主真是体贴啊,连她睡觉你也要贴身服侍,裴元诤,你什么时候变成了这种趋炎附势的小人!”

    他是高高在上的宰相,只有人服侍他,没有他服侍人!

    “语嫣,我们去那边说话。”低头睨了一眼还在熟睡的苏九,裴元诤不惧王语嫣手中寒光凛凛的宝剑站了起来,轻声示意她去一边说话。

    “不,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让九公主也听听我们之间的谈话!”王语嫣很大声地冷喝,手中的剑从裴元诤的眉心移开,转而指向了苏九的胸口。

    元诤,你以前从未对我如此体贴呵护过,九公主果真与众不同吗?、

    “语嫣,不要伤害九儿。”裴元诤清淡的声音里有说不出的冷漠,清雅的墨眸里对王语嫣的行为很不赞同。

    “回去吧,北漠王若是醒过来发现你不在,必然会对你起怀疑。”

    王语嫣侧头听着裴元诤这句明里是为她着想为她好,实则是想要尽快赶走她的话,心里的寒意一下子在四肢百骸里蔓延出来,一颗心冷得就像掉进了冰窖里。

    原来不喜欢了,便会招来他的厌恶。

    唇边的冷笑断断续续,王语嫣用一种绝望凄然的目光定定地看着脸色沉郁的裴元诤,握着剑柄的玉手在轻轻发抖。

    “可汗被你砸破了脑袋,不昏迷个两三天恐怕醒不过来,你不用替我着急。倒是你,带着九公主这么悠哉地赶路,不怕遇到北漠的伏兵吗?”

    昨夜那些人并没有追到他们,必然是裴元诤使了诡计摆脱了他们的追捕。

    凄然的视线慢慢定格在裴元诤脖子上的鲜红牙印,那牙印还渗着些许鲜红的血丝,显然是不久前刚咬上去的,还有那露出青紫色的如玉胸膛,无疑不在告诉王语嫣,昨夜苏九和裴元诤之间发生过什么。

    他们两个……成了名副其实的夫妻!

    这一认知让王语嫣的如水眼眸中渐渐渗出了冰冷的泪水,一滴接着一滴从她绝美的脸颊上滑落,甚是凄美绝艳。

    “不管如何,你还是应该回北漠王的身边,这里……我会帮你解决好的。”撇过眼去不看王语嫣凄美的泪水,裴元诤清雅的侧脸如玉般剔透,透着些许的歉意。

    曾经沧海难为水,他终究有负了语嫣对他的一片痴情。

    “你要如何帮我解决?”闻言,王语嫣再度冷笑出声,如水眼眸中溢满了冰冷的杀意。

    “替我请求皇上放过我们王家一百几十口人?皇上会听你的吗?呵呵……九公主才是皇上的女儿,你只不过是九公主的驸马,九公主在皇上说一句话比你说十句话都管用,你唯一能帮我的方法,便是把九公主杀了,因为只有死人才不会把秘密说出去!”

    也许她和九公主的赌局就在这件事上论输赢了,倘若元诤肯帮着她把九公主杀了,她便赢了,若是他帮九公主来杀自己,那自己便先杀了他们!

    要死大家一块死!

    清雅的眼眸一直盯着熟睡的苏九看,裴元诤面沉如水,双手负在身后,长长的睫毛安静地煽动着,安静得就像一幅隽永的水墨画。

    苏九其实一直醒着,之所以闭着眼假装睡觉,是因为想看裴元诤会不会把她交给王语嫣来处置。

    王语嫣让裴元诤杀了她,他真的会这么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