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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洪钧在星期六下午从新加坡回到北京,星期一早晨刚走进维西尔北京的办公室,电子书()全文字免费阅读!洪钧对自己说,还是先忘了新加坡的会,更应该赶紧把和科克的谈话都忘到脑后去吧。洪钧很清楚,他现在首先要证明自己的能力,在维西尔先站住脚,生存下去,然后再用不断的成功为自己搭出向上爬的台阶。

    杰森好像也根本没把新加坡的会放在心上,他只是在星期一上午来了个电话,客套地问了一句是否一切顺利,洪钧说还好,没什么不顺利的。杰森就又说了一句:“怎么样?我没有讲错吧,是不是很无聊?”

    洪钧知道杰森只是在发泄他的情绪,并没有想听自己说什么,便只是“呵呵”地笑了一下。看来杰森并没有想请洪钧传达会议“精神”的意思,而洪钧其实也想不出这次会议有什么真正的“精神”可言,惟一的一点收获就是那个晚上和科克的一场交谈,但交谈的内容乃至有过这么一场交谈的事都是不能让杰森知道的。

    杰森似乎早已料定洪钧会比较认同自己事先的判断,便再也懒得提这个“无聊”的会议,随便和洪钧嘻嘻哈哈了几句,便挂了电话。

    洪钧可丝毫没有嘻嘻哈哈的心情,他得和他手下的三个兵开会了。他刚一来维西尔上任,就让他们都做好准备,他要听他们介绍目前各自在做的项目,如果不是冒出来这个去新加坡开会的事,他自己布置的这个会早该开过了。也好,让他们几个能多几天时间准备,希望不至于太糟,洪钧心想。

    四个人坐在洪钧的小办公室里,拥挤得像是沙丁鱼罐头,洪钧觉得这样也好,起码先打消了他和他们在物理上的距离,再打消心理上的距离就容易些了。

    还不到半个小时,洪钧就知道自己曾有的希望和幻想都破灭了,他明白了,即使再给他们三个一年的时间,他也休想从他们嘴里听到让他满意的项目汇报。

    刚开始当洪钧召集他们三个一起开会的时候,郝毅和杨文光都愣了一下,弄得洪钧也愣了一下,便问:“怎么?有问题吗?”

    郝毅和杨文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用眼神互相推托了半天,最后还是郝毅嗫嚅着低声说:“几个人都在一起开呀,我们还以为您是要分别听我们的汇报呢。”

    洪钧明白了,他们没想到会四个人一起讨论各自的项目,便说:“没关系,大家都是同事。咱们这么小的公司,这么小的团队,没什么要担心的,大家都靠得住。”洪钧当时还觉得这两个人还有些保密意识,不愿意把手里的项目拿出来被别人了解,后来,洪钧才意识到,其实是因为他们自己都觉得他们的那些项目实在是拿不出手。

    三个人都在洪钧的办公室里挤着坐下了,外面的人想进来恐怕连门都推不开。洪钧笑着,目光从郝毅扫到了杨文光,又扫到了菲比,然后再往回扫,开口说:“怎么样?一直想听听你们说说正在做的一些项目的情况,然后大家可以一起出出主意,看看怎么做更好,我也很想和你们一起去见客户,咱们都是sles嘛,应该很容易沟通。怎么样,谁先说说?”

    郝毅和杨文光又开始了他们非常默契的你看我、我看你的交流方式,像是用目光玩儿着太极推手。菲比闪着眼睛,一会儿看一下洪钧,一会儿又看一下她右边的郝毅和杨文光,嘴闭着,可洪钧仿佛听到菲比的眼睛在说:“他们男生为什么不先说?”

    这么沉默了一阵,洪钧刚要开口点将,郝毅说话了:“我把我的项目情况做了一份eel表,想到的就都写在表里了,您可以看一下。”说着,便递给洪钧一张表格。

    洪钧把表格接过来拿在手里,很快扫了一遍,看到大约有十多个项目,分别列出来客户公司的名称、公司的大致简介、郝毅在这些公司里的联系人都是谁、具体的联系方式,每家公司后面都写着三组数据,一个是日期,是郝毅觉得能和各家客户签合同的时间,一个是钱数,是郝毅估计能和客户签的合同金额,最后一个是百分比,是郝毅判断的在各个项目上获胜的可能性。洪钧没有细看表里的各项内容,而是抬起头,看着郝毅说:“嗯,整理得挺清楚的,一目了然。你看这样好不好,你把这些项目给我分别做一下分析,表里已经有的这些基本情况,你都不用再讲,我会仔细看的,你把表上没写的每个项目的竞争情况说一下。”

    郝毅看起来有些紧张,似乎不太明白洪钧想让他说的是什么,愣在那里。洪钧便又很耐心地解释了一句:“比如说,你可以挑一个你觉得希望最大的项目,说说看,你觉得要想赢得这个项目,还需要做些什么工作?”

    这时郝毅好像明白了,探过身子用手指着洪钧手里拿着的表格说:“这第一个,就是我觉得应该能赢下来的项目。已经去做了好几次presenttion了,他们还让我们给他们做了demo,我们也已经把方案书和报价都给他们了,他们说让我等消息,大概月底他们就能最后决定了。”

    洪钧看了一眼表格,知道了郝毅指的是排在最上面的那家客户,在末尾的一栏里填的百分数是80%,就是郝毅觉得最可能赢的项目。洪钧刚想说什么,好像忍住了,只是沉吟了一声,接着问郝毅:“这第二个呢?你也给它标的是80%,你觉得这个项目是不是也有比较大的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