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中白羽(1v1 h)》 01.雏 47个天使在新生时死了,需要一名死神将他们的灵魂送往冥界安眠。 西林找了一圈也没有死神敢接这个任务,只能默默感慨现在的死神一届比一届差。怪只怪世界和平了三百多年,新人们大都没见过遍地横尸饿殍的光景。 “真不想去啊。” 向来只给人布置难题的西林叹了口气,别无选择地走进虚区最东头的二层小楼。 门没锁。 屋内,十几种酒香混了一夜变得浑浊,西林一秒也不想多呆。 那人背着窗,正襟危坐,依稀露出坚毅硬朗的面部轮廓。仿佛昨夜酗酒饮醉的人并不是他。 “任元。”西林努力做出笑容,弯腰将黑色任务卡递过去:“这次也麻烦您了。” “嗯。”任元嗓音微哑,睁眸时极其清明。 他伸手接过,虚区并不明媚的阳光透过酒瓶照在他修长的手指,像是古朴未旧的长剑,“我不是万事屋,下不为例。” 西林立刻缩回手,笑容更加讨好:“我一定如实转告。” 西林还没逃出门,任元已然披袍出发了。 虚区之上,人间之下,天使新生的花园阳光如海。入口处,大理石柱缠满了绿色的藤蔓,自倾颓的断口绽开枯黄的花朵。 正中心。斑驳碎裂的琉璃壁画落下几不真实的彩色光芒,任拉低长袍,右手挥镰,47个灵魂顷刻入手。 这些天使死了很久,地上的尸体都拧成了麻花面团,任元也省得念安魂颂词。 镰刀收回,被劈开的光华再度璀璨。 炫光之间,任元听见唔的一声嘤宁。 任元愣了愣。 他听过很多死后灵魂的声音。哀嚎,叹息,求饶都有。 可这一声,更像是小雏鸟。 任元凑近半步。他的身形投下一道阴影。 密密麻麻的尸体中间,亮起一道暗淡的光环。她像是破壳般自尸体间爬出,身后的翅膀难以张开,抬头时极为艰难。 任元从她空荡灰暗的眼中看见了孑然不同的自己。 他正背光而立,高大伟岸,自上而下地俯视她,仿佛能救她出尸海。活像救世主的模样。 “没死?” 任元欣赏了片刻奇观,转身离开。 死神只负责和死人打交道,可不管活物。工作外的事,得加钱。 任元注意到她没有钱。小翅膀光秃秃的没几根毛,头顶光环也很暗,身上只有一块纯白色的布,拿去卖钱都嫌薄。 “唔!唔。” 走出不远,任元的袍子就被扯了一下。他低头,看见一只过于白净纤弱的小手。没有一点儿血色,手背擦了几道红印子,惹眼的很。 “别跟着我。”任元甩掉她的手,对百年间唯一的新生天使说:“我没奶,找大天使去。” “唔唔……” 小女孩仰起头,两手揪住他的黑袍下摆。 她的眼神儿湿漉漉的,惊恐无措,又极其虔诚。任元往哪走,她都蹒跚追上,不多会儿甚至会扑棱翅膀。 可惜她的翅膀太小,只掉下来几根白羽。 任元忽然想起曾经在书上读到的知识:‘鸟类会把出生时第一眼见到的人当做母亲,紧紧跟随,直至独立。’ 任元立刻停步,咚的一声,他像是被毛绒球撞了下。 身后的小人被撞得滚了几圈。 挺翘的小鼻子红红的,羽毛掉了,头上的光环也歪了。 “呜。”她发出一声极轻的泣音。 任元不可思议地听懂了,他撞疼她了。 “……”任元将镰刀收起,俯下身将她的光环扶正。 本身就不像个天使,再丢了光环,可就成鸟人了。 “我可不是你妈妈。”任元拉下帽兜,凶恶道:“看清楚,我是男人。” 小女孩抓住任元的手站起来,光环发亮,印得眼眸无辜而清澈。 她倏地贴近任元的脸,张嘴,吧唧一口,留下一圈湿漉漉的牙印。 任元面色阴沉,谁知小女孩又咬了他一口。 她的牙齿很小,虎牙也是圆润的小尖尖。舌头温软,边咬边舔。 任元赶紧把她拽开。 可小女孩唔唔地哀叫,小手小脚在空中不断挣扎,反倒像是她受了委屈。 早就听闻天使人口凋零,这都给孩子饿成什么样了。 任元叹口气,掂了掂手下的重量,大约还没有一只橘猫重。 任元忽然想起他楼里还有一些喂猫剩下的罐头。一放就是许多年,丢了又可惜。野猫没法待在虚区,但天使可以。 “跟我回去?”任元晃了晃小女孩,竟然又掉下一根羽毛,他赶紧换了姿势,将她放进臂弯里问:“好不好?” “好。”小女孩用她的小奶音说。 *** 悄悄咪咪挖个坑撒糖。 o(* ̄︶ ̄*)o 02.笼 她的声音小,身子也小。窝在黑袍里小小的一团,还没任元拎回去的酒惹眼。 “在这等。” 任元把她放在一楼角落,找出过期八年的罐头和猫粮。虚区的东西很少坏,至少模样不会变。 天使虽然脆弱,但也不会闹肚子。 任元用镰刀起开罐头,往她面前倒了整整一碗猫粮。 小姑娘被吓了一跳,好像任元投毒似的一动不动。 “吃就吃,没别的。”任元被她这无辜可怜的眼神看得心口发麻,他拿起一只空酒瓶说:“这个?” 他还十分贴心地把酒瓶捏碎,满手玻璃渣子。他的掌心苍白,被刺破的伤口流出冰冷的红。 “唔,唔。”她立刻抓起一颗猫粮往嘴里塞。 任元洗净手回来,小姑娘正乖乖的,一颗颗地吃猫粮。 咔擦咔擦的咀嚼声很轻,腮帮子鼓鼓的,像是只屯粮的仓鼠。 鬼使神差的,任元戳了戳她的脸颊,“挑食?不对胃口?” “呜哇……” 小姑娘受惊般往下咽,一下噎在喉咙,又不敢咳。挠着脖子在地上滚来滚去。 她滚得满地都是,整齐排布的空酒瓶一排排地倒。 任元怀疑他带了只保龄球回来。 西林的办公室很大,很挤。除了只增不少的任务书,还有各种帮助死神收魂的道具。 他被任元的镰刀勾住帽兜往外拎,脸上的怒意一忍再忍:“这很危险。” “我听说,死神和天使都不会死。”任元耸肩说:“我带了只天使回来,拿食物给我。” 西林惊讶得跌了一下,转身去柜子找东西。 “天使和死神差不多,不用吃食物。”西林找了半天也没有天使专用食物,才从任元的命令中恍然大悟,拿了本《天使指导手册》给他:“虽然这些年都没有新天使,大天使们也去了别处寻找乐园,但它们仍是个好帮手。” 死神收魂时会遇到麻烦。不甘死亡的灵魂强留人间,甚至被邪气污染成了妖魔鬼怪之类的东西。每年都有在人间惨败受伤的死神。 如果有天使能完成他们的遗愿,安抚亡灵,死神的工作就会事半功倍。 “我不需要。”任元眉头都没动一下,他扣下指导手册,拿起一本寓言故事。 三语教材,字大图多,很适合给那只唔唔叫的小东西。 “这个不是天使吃的。”西林伸手讨要。 “她吃猫粮会噎,喝水会呛,还不会说话。”任元立刻攥紧书,语调冰冷:“或者送给你当帮手?” “这就不用了……” 西林针扎般收回手,勉强解释说:“天使也是人间的灵魂,怎么不会说话,还不会吃饭?要不你拿这个走吧。” 西林拿出一个纯金的大鸟笼。应某些女性死神的要求,特意改良的款,可以制住很多不安分的鬼怪。 “之前传闻天使都死绝了,你这只是特例,还是提防些好。”西林认真道:“可惜首席不在虚区,否则还能问问他。” 西林自认用不到鸟笼,但他不喜空手而归。估计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那群不靠谱的大天使,把小姑娘关在笼子里也好,省得把屋子折腾得一团乱。 门外不远处,有几个少年模样的死神围在路边吹口哨,似乎想把某人往角落里带。 任元懒得多看,反正不用多久,他们就会为不学无术付出代价。 几步后,一只暗淡的光环咕噜噜地滚到任元跟前。 他暗道了一声不可能,回头一看,两只小手正奋力剥开人群,依稀露出羽毛凌乱的小翅膀。 任元左手拎着鸟笼,右手执镰,勾起少年们的衣角扔出天际。 被团团围住的小姑娘啊了一声,才记起捂被扯开的领口。 “乱跑什么?”任元愠怒问。 他有锁门的习惯,小姑娘的脚踝红肿,不用猜都是翻窗出来的。 小姑娘呜呜啊啊了半天说不出话。 任元拿起光环,啪叽一下拍她脑袋顶上,“话不会说,却会跟踪我?你是刺客么?” “我……我会……” 她挤出生涩的字音,努力调整光环的位置,“我怕你丢。” 03.甜 小姑娘努力调整光环的位置,还是戴的歪歪扭扭。 这颗小脑袋看上去不太聪明的样子,否则也不会担心这种蠢问题。鱼在水里淹死了,死神都不会丢。 任元好气又好笑,伸手把她拎起来转了个身:“你把自己弄丢还差不多,怎么不看自己掉了多少毛?” 虚区的阳光昏暗。 路面上隐约闪烁光泽,宝石般熠熠生辉,都是她掉下来的纯白羽毛。 不一会儿,全虚区的死神都会知道来了一只天使。任元可没有把她关在鸟笼里,挨个排队收参观费的空闲。 小姑娘还不会说对不起,唔唔两声,蹲下身开始捡。 她的唇瓣有了些血色,嘟起莹润潋滟,更是惹眼。 “行了。”任元右手一挥,收起羽毛,也收起鸟笼,他用镰刀勾小姑娘的裙摆:“回去了。” 撕拉—— 那片薄薄的布拉出一道口子,露出瘦弱的两条腿。 小姑娘还在捡,露出半个小屁股。 什么都没穿。 任元脸上有一丝崩溃。 “唔?” 她忽然打了个颤,后知后觉地捂住屁股,捂住屁股背对任元,眼睛一点点泛红。 如果她是一只猫,恐怕尾巴都炸起来了。 任元哼道:“这布那么脆,看我做什么?” “呜呜……” 她用脑袋拱任元回家,纹丝不动,急的跳了跳。 并没什么用,但光环摆正了。 “走呗。”任元收起镰刀:“你自己走,我看着你,免得你丢了。” 他的声音低沉而喑哑。嗓音偏冷,带了一丝戏谑。 小天使还不会说话,也听不出他的反击,立刻乖乖地踮起脚往前走。 她的翅膀一晃一晃的。 还没到死神的长袍店,就停在了蛋糕店门口,趴在玻璃上,对橱窗里的蛋糕模型巴巴地看。 “走了。” 任元拉她的手,但她不走,他又不敢使力,生怕把她胳膊拽下来。 任元揪她的头发,可蛋糕诱惑力更大,黑的白的头发揪了几根,也不动。 裙子是不能再扯了。 任元又唤了一声,根本不听。 任元怒意刚起,镰刀已然出现在他手中。镰刀凭空挥舞时刮起一阵风,任元赶紧把她裙子拉下来。 小姑娘却啪嗒啪嗒,光着脚跑进被风吹开的店门。光环掉了也不管。 蛋糕店只有妮妮在厨房烤面包。 新出炉的甜甜圈的就放在柜台的竹编篮内,小姑娘扒着柜台,踮起脚,伸手抓了一个。 “我可没钱付账。”任元话没说完,她已经咬下去了。 任元赶紧抢过来。甜甜圈只留一个小小的牙印,很可爱,但绝对不能再给别人吃了。 小姑娘没和任元抢,认认真真地嚼嘴里的一小口,还舔了舔手指的面包屑。 她发出唔唔的满足声,抬眼怯怯地看剩下的甜甜圈。 “算了。反正也没有死神无聊到吃东西。”任元说着拿甜甜圈在她脑袋上比划,发现甜甜圈更配她的小脑袋。 他松手放下甜甜圈,小姑娘吃面包的动作一缓再缓,稳稳地顶住了甜甜圈。 任元趁机戳她的脸,捏她的耳朵,也没有掉。 任元又拿了个年轮蛋糕过来,小姑娘不满地唔了一声,显然是太重了。 阿妮正在烤曲奇饼,发觉店里多了一座小小的蛋糕山。 最顶端是一个杯子蛋糕,奶油顶端的草莓摇摇晃晃,任元还在轻手轻脚地往上头放蓝莓果。 “竟然是您……” 远比看见天使更惊讶,阿妮赶紧拿湿巾过来给任元擦手。 “没事。” 任元摆手拒绝,不经意间舔了舔指尖的奶油。 还算香甜,难怪这小傻子爱吃。 但他舔不干净,正低头思索时,小姑娘吃光了手里的蛋糕,张嘴就舔他的手。 一股奇怪又陌生的温热感从指间传上,任元立刻收回手,她往前一跌,脑袋上的蛋糕撒的满地都是。 草莓连着奶油沾在任元手背,店内的气氛骤冷。 阿妮可没想卖冰激凌蛋糕,她又给任元递湿巾,但任元刚伸手,就被小姑娘抓住了。 她张嘴咬下草莓,舔走奶油,仔仔细细舔他的手。 啵唧的水声很轻,被任元的心跳声覆盖。 阿妮几乎要尖叫了。她好不容易有了一个欣赏她的顾客,可不能被任元宰成八段扔进死海里。 但任元没动。 等小姑娘舔完了冲他笑,他才狠狠地把手指伸进她的嘴巴摸她的牙:“你在人间是条狗?” “呜呜呜!” 手指撑得嘴巴很痛,但她不敢再动了,只能泪眼汪汪地站在原地,努力张大嘴,舌头软软地把手指往外顶。 津液顺嘴角往下流。是淡淡的白色,还有些粘。 任元眼角一跳,抽出手在她脸上擦:“弄得那么脏,收拾干净。” “收拾就不必了!” 阿妮可看不得这么小的小姑娘跪在地上擦地,但任元瞥了她一眼,只能闭嘴。 “让她自己收拾。毕竟,她也没钱付账。”任元说的严肃,同他平日里一模一样。 “这……”阿妮尴尬笑道:“这不是您的人么?” 任元把越搞越糟的小天使拎起来,拍了拍她沾满奶油的白翅膀。嫌弃的脸色仿佛在说天使和死神势不两立。 “我没钱。”任元问:“把她抵给你?” 阿妮这才注意到这漂亮的新人是小天使。正要点头呢,愣生生摇脑袋。 她敢接任元的人是被小可爱迷了心,但敢接小天使,她是不想活了。 “我有一个任务,您帮我做,这钱就抵了。”阿妮去柜台拿出任务书,又打包了一盒小酥饼给小姑娘:“您看这提议怎么样?两全其美。” 任元想拒绝,但小姑娘立刻把小酥饼抱进怀里,还扯了扯上头的粉红色缎带。 “行。”任元叹气。 反正这些死神不愿做的,不能做的任务,最后都会到他手里。 04.醉 小姑娘小心翼翼地捧着酥饼盒,眼睛都黏在上头,刚出店门就摔了一跤。 为了保护盒子,她用脸着地。 爬起来时唔唔地叫,头晕眼花,鼻尖红红的分不清东南西北,就差原地打滚。 任元等了等,竟然没等到她哭。 他不会治疗伤口,时间已晚,死神们大都进行那些索然无味的夜生活去了,找西林都找不到。 他只能把她拎起来带回家,放下时警告她:“吃完睡觉,再乱跑,把你翅膀烤了喂你吃。” 任元一如既往地坐在窗边喝酒。刚起开第三瓶,身后有啪嗒啪嗒的脚步声。 昏暗中,她的羽毛纯白,瘦骨伶仃的小脚更是显眼。 “怎么?”任元收回眼,又饮下一口酒,微醺间想起小孩子不能喝酒,会学坏,抬手把酒扔了。 身后传来咚的一声。 竟是她把那根粉红色缎带缠在手腕,长得拖地,被绊了个跟头。 又被地上的酒瓶撞到,顿时泪眼汪汪。 “呜呜……这个……”她用缠缎带的手拽任元的衣角。 “好好说话。”任元没弄懂她什么意思,但这样乱缠总归是不行。 他取下缎带,本想系在她的头发上,又倏然收手。 小姑娘已经长高了一点,头发及腰,属于天使的白发正慢慢长出。在任元人间的家乡,姑娘家的头发是不能给别人碰的。 “要这个。”她努力说清楚,抓住任元的手不放。 她的手很小,绵软脆弱,此时紧紧抓着几乎用尽力气。 任元觉得好笑:“又没不给你。” 他将缎带系在她的脖子。他怕把她勒死,动作很轻,手指贴着肌肤走。温热绵软,后颈处更是脆弱。 任元的动作磕磕绊绊,系完后还留下红色的指痕。 “唔。”她伸手摸自己的脖子,高兴时眼睛弯弯的,让任元回想起只有在人间才能看见的月牙。 “睡觉去。”任元随手抽出一本书,冷脸命令:“别妨碍我看书。” 小姑娘乖乖回去了。 任元发觉自己今天喝的有点多,满脑子都是方才她发间淡淡的奶香味。大约残留在指尖,他打开书页,试图用油墨气替代。 这是本死神守则。 任元从没翻过,随便一翻,正巧是‘天使的使用办法’。 天使是凡间无罪的灵魂,大都未经人世,性格任性不加约束。为提高工作效率,请勤加教导。 后一页是加密遮掩的文字,赫然写着:天使调教指南。 上半部还算正常,下半部对不听话的天使,竟然还有马鞭项环等器具辅助,可以去管理处领取。 完全是本训狗手册。任元大约懂为什么天使几乎绝迹,本就出生稀少,又被死神奴役剥削,可不是死光了。 任元觉得小姑娘很乖,根本用不着这些东西。 但项环…… 任元心口跳了跳。想起方才她脖颈处的绝妙触感,似乎比起捏碎,戴上项环更让他兴奋愉悦。 指南底下有一句警示:天使和死神是同事关系,拒绝办公室恋情,越界者判刑处理!!! 任元觉得这话没必要。 哪个死神会和天使谈恋爱?是胸大腰细的魅魔不好玩,还是同样无所顾虑的死神不够火热? 任元把书丢进垃圾桶,回卧室时发觉床上空空。 她竟然钻进鸟笼里,几乎挤成一个团子。 “出来。”任元把她往外扯,白羽落在笼中也不管。 “痛,痛。”她睡得迷迷糊糊,委屈巴巴地瘪嘴:“你说睡觉。” “睡觉钻鸟笼?”任元把她放在床上:“记起怎么说话了,还没记起生活常识?看我做什么,我还要教你怎么闭眼吗?” 小姑娘被训得一愣一愣,立刻缩成一团紧紧闭上眼睛。 她才新生第一天,同人间的婴儿没区别。不过片刻,她便睡着了。 任元的床被占了,只能回去喝酒。 转身的功夫,啪叽,她就从床上滚了下来。 床边的酒瓶被她撞洒,她迷糊睁眼,觉得身上湿漉漉不舒服,竟然开始扯自己的衣服。 “脱掉脱掉。” 领口扯开,袖子半脱。锁骨的线条清瘦,胸脯白净,乳尖的樱红色与这屋子格格不入。 她脱不下来又求助任元:“帮我脱。” 任元直接把她衣服撕了。 她又觉得冷,抱住任元蹭了蹭:“你好暖和。” 死神都是冰冷无情的重罪之人。 任元明知她没撒谎讨好,仍拍了拍她的屁股让她滚下去。 他今夜喝了酒。身体正因为醉意与她,渐渐躁动狂热。 *** 换了个超美的新封面(*/ω\*) 因为太过开心,答应了日更这种会秃头的事。 求点珍珠和留言,让我动力UP(o′ω`o) 05.小白 任元在凉地板上喝了一夜的酒。 天刚破晓,他就给小姑娘套上死神袍子,拎去找西林。 办公室的门险些被任元一掌怕碎,西林小跑着赶来开门,忍不住抱怨:“虽然上班时间是八点整,但并不是谁都像您一样爱岗敬业,准时准点的工作狂。” “如果你们晚上能少在床上鬼混乱搞,就不会有做不完的任务。”任元刻薄地训斥完,才记起正事。 他把黑漆漆一团的小姑娘往沙发一丢,焦躁道:“立刻联系大天使把她带走。我拒绝照顾一个连衣服都不会穿的弱智。” “这不是穿的挺好的么?”西林废了会功夫才找到那一小团天使。 任元冷哼:“这是我给她穿的。” “哦?您竟然给她换衣服。”西林别有深意地看一眼任元,最终贼胆包天地打开死神守则,指那行加粗加重三个感叹号的警告。 “你当我是禽兽?”任元面不改色地唤出镰刀砍碎守则。 “我只是好奇,行刑人犯了罪,会由谁来判刑处罚?”西林举起双手投降:“别动怒。昨天第一时间就联系了大天使,但没有回音。几十年前首席就离开虚区去找了,您再等等。您不相信我们这群死神,还不相信首席么?” “他最好能找到。”任元收回镰刀,顺手拿起办公桌上的咖啡方糖。 任元轻轻一抛丢给小姑娘:“或者找个靠谱的人把这只弱智教会。” 西林觉得教会弱智很难,找到任元觉得靠谱的人更难。 小姑娘赶紧跑过来接糖。她穿着任元的长袍,迈开腿就往前摔,兜帽飞落,露出一头纯白色的发。 西林为难说:“恕我直言,她的毛病不是智商,而是白化病。” 西林去柜子里找了本天使百科。回来时发觉小姑娘赖在任元怀里,声音也变得温柔许多:“新生的天使只是预备役。她们还要抚慰999个不甘死亡的怨恨亡灵,才能被称作大天使。那时才会拥有白发。天使新生后会渐渐恢复人间时的模样,约一整天便可帮助死神工作。” 此时过去了一夜。她也就和幼儿园小鸡仔差不多。 任元猜她大不到哪里去,直接问:“虚区有幼儿园么?或者是家庭教师?” “之前有个总是迷杀学生的教师,因为犯了同人间同样的罪,五十年前被您处刑切断扔进死海了。”西林无奈苦笑:“虚区只有死神培训讲座。您如果实在没法接手,我把她养在办公室,谁接了任务就让谁带走也好。” “不行。” 任元对这堆满任务书的办公室就烦。怎么看都不像小孩能健康成长的环境。 “那您要怎样?”西林耸肩挖苦:“除了我,还有谁更值得托付?恕我直言,您这般难伺候,虚区也不是当年属于您的国度。” “交给你这个性犯罪者么?我怕你把她的手指乳房私处割下来做成收藏品。”任元毫不留情地反击。 “我对未成年可没兴趣。”西林面色极差:“况且我现在是死神,说明我在认真反省赎罪,绝不再犯。” “每个死神都这样说。但每年我都要处刑几十上百个不知悔改的垃圾。” 在西林恼羞成怒之前,任元沉下脸说:“你现在的首要工作就是联系大天使和首席。我记得虚区惩罚条例中第一条就是办事不利。” 西林被威胁得毫无办法,只能深吸一口气,微笑道:“那您要去收魂了么?请在这里登记,还有您的搭档名字。” 对了。他还不知道小姑娘叫什么名字。 任元低头询问,可怀里的小姑娘只是眨着眼,大大的眼睛满是无辜和懵懂。 “记不起来?还不会说?”任元拿过羽毛笔,让她自己写。 小姑娘摸了摸羽毛,甜甜地笑:“软乎乎的,好喜欢。” 任元抢过笔,写上自己的名字,搭档处写下小白两个字。 等她记起来太麻烦,还不如他现取来得快。 “我喜欢。”小白嗯嗯地点头。 “喜欢就收好。”任元摸摸小白掉了许多毛的小翅膀,头也不抬地吩咐西林:“这个我拿走了。” “您请随意。”西林哪敢对处刑人说不,将那罐咖啡方糖也递过去。 任元皱眉:“这个不行,坏牙。” “喜欢。”小白小声说。那个罐子小小的圆滚滚的,还很甜。 任元不给,她就伸手要。他拿高,小白仰起头唔唔的叫,两只手在空中晃荡,几乎要从他怀里跳出去。小翅膀一抖一抖的,可惜不会飞。 “行吧。”任元怕她把羽毛全抖掉了,找张白纸倒出方糖,罐子塞她怀里:“给你。” 06.袍 任元要去工作,他让小白自己走回去。 小白伸手扯他的长袍一脚,轻轻地甩啊甩的,抿着嘴想说什么,又不好意思开口。 “不带你去。”任元低头看她这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当真和送主人出门的小奶狗差不多,“你太笨,只会添麻烦。” 小白听懂他的话,失落地低下脑袋,拉上长袍兜帽嗫喏:“嗯,我笨。” 她转身乖乖往家走。 小小的背影迎着并不明媚的晨光,着实可怜了些。 “小白……” 任元想喊她,但来不及了。 她一脚踩在长袍上,又摔了个狗啃泥。 抱在怀里的罐子松了手,摔成了碎渣。 她跪在路上要捡,任元一下把小姑娘拎起来,小白忍着眼泪小声说:“对不起……呜呜……我好笨……” 任元眉头一跳,默默叹了口气。这才新生没几天,小姑娘就摔了那么多次,正常脑袋都给摔傻了。他只能把她揽进怀里抱着走。 “别哭。我不喜欢。”任元走进一家长袍店:“换身衣服就不摔了。” 店面很大,没有人,只有一排排黑色的长袍。 小白好奇地张望,任元直接拿了件最小号的黑袍给她:“去试试。” 小白从试衣间出来时,任元最先看见她的双腿,比棉絮更白更软。膝盖处受了伤,淡红色的伤痕更是刺目。 两条腿都露出来了,可袖子还是长,小白用力甩也没法伸出手:“不行。” 卷袖口也不管用。任元唤出镰刀,想把袖子割短。 “不行。”小白吓得往后退:“衣服,新的。” “一件废品,哪有袖子长却没下摆的衣服?”任元左手一招,小白没过来,躲在柜台后的裁缝却跑出来了。 “这是店里的新品,专为女性定制的超短款长袍,很受死神欢迎。”裁缝说:“这是新潮流。” 任元又打量一眼,收回镰刀说:“作为工作装,太不严肃了。” “现在的确没有几百年前的板式严肃了。”裁缝不敢多吐槽,给小白拿了一件小小的袍子。 和任元身上的差不多,只在领口多了一个不起眼的蝴蝶结。 “内里是白色的,简直是长袍界的创新之作。与这位小天使更配!”裁缝建议小白立刻穿上身。 任元啧声说:“这和新兴派的贵族有什么差别,不还是老一套。” 任元直接把它翻过来变成一件白色长袍:“给她裁剪出翅膀的位置,丝带挪到袖口扎紧。” 裁缝听愣了。 白色长袍,这是何等离经叛道,更不应该出现在虚区。偶尔有死神胆大包天,也只敢悄悄想。 裁缝只当任元是几百年来最严厉、最难相处的处刑人,一时间无法接受。 “做不到吗?还是要另加工钱?”任元微微皱起眉,心想算了,“我没钱付账,就替你做一个任务抵,如何?” “好,好,当然好!” 震惊转为喜出望外,裁缝立刻拿出工作台边的任务书:“那就拜托您了。” 离任务时间只剩下七个小时。但裁缝还在虚区的店铺内做衣服,显然是在拼死拖延。 任元挑眉,裁缝立刻心虚:“这个任务对我而言太难了。当然,我会好好给您修改新袍子。” 时间紧迫,一分一秒也不能耽搁,任元只能带小白穿着不合身的长袍去人间。 通往人间的电梯口在排队。 任元拿号码牌,发现是1。 “拿错了?”任元随意瞥一眼前面的人,起码有三十多个。 “有天使搭档的死神是第一优先。”守梯人手持铁链,面上刀疤猩红,对任元格外客气:“这是按规矩办事,请您放心。” 守梯人说,之前有怠慢了的天使,到了人间不愿安抚灵魂,还把亡灵气成怨,那位死神差点没回来。 任元懂了。 天使都是随性妄为需要调教的东西,让它们排队等待是不可能的。又哭又闹不一定,但肯定会拍拍翅膀走人。 任元只觉麻烦,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走进电梯前,任元冷声警告小白:“待会电梯要走很久,你真的想跟我去?” “嗯。” 小白立刻往前一步,几乎是抱住他的手掌,认认真真地说:“我跟紧你,不弄丢。” *** 明天带小白出门玩() 07.人 出电梯时,任元的手被小白抓麻了。他又不敢突然抽回,因为抱着他的手在打盹。 小脑袋一点一点的,活像上课偷睡觉的坏小孩。 “走了。”任元敲敲她的额头:“到了。” “啊,走,走,立刻走。” 小白突然惊醒,但又停在原地不动。 “怎么?不愿意?”任元回过头,看见小白抿着嘴,一副欲言又止的纠结模样。 两条细眉本就秀气,此时紧紧皱在一起,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苦恼。 “任务,很难?”小白努力说清楚,话音生涩,支离破碎地拼凑问:“你会死么?” 任元一时间没了话,不知是气是笑。果然只有弱智能问出这种弱智问题。 “我……我不笨……” 小白一字一顿,用尽了力气说清楚。她的小手从袍子里伸出来,小拳头攥得很紧。 任元还当这天使耍性子要揍他。 哪想刚伸出手掌抱住她那只毫无杀伤力的小拳头,她就摊开了。 是两根纯白的羽毛。 “保护你。”小白很不好意思,还有些心虚:“这个,不会死。” 任元知道天使会各种治愈系魔法,可从没听说它们的羽毛还能当护身符。 “这片你收好。”任元把那根羽毛笔还给小白。 “不要,我不会死。”小白用手推。软绵绵的没力气。 任元轻轻地笑了:“笨,这是你的羽毛笔。你刚刚自己说喜欢要走的。” “啊!” 小白呆滞片刻才明白,小脸变得通红,从任元手里抢回去,却不是当宝贝收好,而是想藏起来,指不定回去还要毁尸灭迹。 活像做错事不愿面对的小孩。 “笨蛋。”任元第一次觉得任务还不算烦闷枯燥。 他冲小白招招手:“走了,做任务。” 出电梯时手术室的急救灯正亮。 老少不同的声音交织在一起,有人嚎啕大哭,有人叹气啜泣,总之不好听。 任元觉得厌烦,想起捂小白耳朵时,发觉小姑娘正在盯着走廊里一个来回踱步的漂亮女孩,目不转睛地看。 女孩在与人报噩耗,不断绕手机挂坠的小玩偶发出沙沙的声音。香槟色的手指甲闪闪发光,和她的水晶手链一样耀眼。 女孩穿着短短的格子裙,与虚区长袍的流行相同。 任元发现小白悄悄提起及地的黑长袍,露出腿来,仔细看两眼又失落地放回去。 “别瞎看。你长大就好了。”任元忍住笑,揪小白的头发:“要找任务目标了,别墨迹。” 电梯没法精准传送到目标身边,若是人多,还得找一会儿。现在人越来越多,犯下的罪行也多,总有业务不熟练的死神找错人,勾走灵魂后又塞回去,这才有了回光返照。 任元习惯留出富余,今天带上小白已经浪费时间了。 任元对新生一天的天使要求不高,能不拖后腿就行,但小白给他指了指楼下的某一处:“那里,有人。” 住院部15层东头的单人病房。 刚靠近就能感到浓浓的怨气愤恨,远比灰蒙蒙的天空更低沉。 “躲开。”任元抛出任务书,镰刀将其斩断,病房门被刃风吹开。 小白看得呆愣,任元停了半步,把她被吹起的长袍按好。 病床上人手握一把裁衣剪,将满床衣服剪得破破烂烂,一边剪一边愤愤地骂:“又给我买这种衣服!混蛋,骗子,反正我也活不了,大不了一起下地狱。” 小白被任元往身后塞,唔地一声很怕。 那人发现他们了。 揉了揉眼,竟噗嗤一声笑出来:“你们是在玩惊吓游戏吗?那俩骗子花了多少钱,请你们哄我开心?老子才不要他们假好心!他们以为这样做我会开心,我就开心了吗?烦死了!给老子滚!” 虽然这人一口一个老子。但床头写着:邱毛毛,女,18岁。 任元打量四周,发现床头柜有很多礼物。其中一张贺卡写着邱毛毛17岁生日快乐,一个八音盒写着16岁生日快乐。并没有别的凶器,不像是犯过命案的危险分子。 任元冷眸看着邱毛毛,她还在笑:“瞪老子干嘛?你以为你长得帅老子就不骂你哦?反正老子要死了现在杀了你也不亏知道吗?” 锋利漆黑的镰刀瞬间勾住邱毛毛苍白的脖子,任元淡漠问:“我是死神。你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罪么?” “你他妈……” 脏话未出,镰刀已然入肉。没有流血,却是抽骨般的空虚与疼痛。邱毛毛只觉比手术痛几千几百倍,险些没喘上气来。 “是哦,我病了那么久,不死才奇怪吧。” 邱毛毛好像还没有即将死亡的真实感,看看任元的镰刀,又探头看任元身后的小姑娘。 小白觉得这把黑镰很可怕,慢吞吞地走到任元 邱毛毛指指小白后背袍子鼓起的一小块,取笑说:“那她是你的小跟班吗?怎么还背着书包,是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不能露出来啊。” 08.裙 “我是天使。” 小白凶巴巴地吼,可声音又软得不像话。根本没几分杀伤力,邱毛毛笑得前仰后合。 小白立刻把袍子撩起来,转过身露出长着翅膀的后背:“不是小跟班!” 可邱毛毛只看见她光溜溜的屁股。比她这个病患还纤细瘦弱的腿。邱毛毛惊恐地看任元:“你是变态吗?” “闭嘴!” 任元立刻小白拉袍子,敲小白脑袋:“再露身体就把你脑袋割下来!” 任元又用镰刀挡住邱毛毛的视线,“既然认罪,现在就可以死了。” “等等!别杀我!” 邱毛毛大叫着往后退,剪刀掉落的声音让她瞬间清醒,她到处找衣服却只有破布。 任元用镰刀点她额头,暗色光芒闪过,她顿时安静下来。 “怎么一件漂亮衣服都没有?”邱毛毛双手颤抖不知,想嚎啕大哭却没有力气,只能躺在床上不停喘气:“我是不是吓到你们了?对不起啊,我把爸爸妈妈给的衣服全弄坏了,想给你一件穿都不行。” 她努力作笑,但越来越丑,呜咽道:“我想自己去买衣服。我不想死,我还这么年轻,正年轻,都没逛过街……” 任元冷眼看着,早已司空见惯。 但小白走上前,抓了一把羽毛塞邱毛毛手心:“你别哭,这个,给你。” “谢谢你啊。” 邱毛毛笑了笑,苍白的病容更吓人。 下一秒,羽毛化作点点流光融进她的掌心,她的面上有了血色,下凹的眼睛也变得神采奕奕,正是青春洋溢的漂亮模样。 任元惊讶。难怪天使是重点保护,怎么耍性子不配合都舍不得动一下。这羽毛的作用太大,是宝贝,得时刻看好。 “有什么遗憾快去做。”任元揉揉小白的脑袋,温和道:“她可是天使。” “我要去新兰街买衣服!穿最漂亮的衣服!”邱毛毛破涕为笑:“只要能让我穿得和明星一样漂亮,我死了也行。” 若是平时,任元定会劝邱毛毛放弃这个想法,不要拖延时间给她增加工作量。 但今天小白在,他不能让小白的羽毛白费。 “去。”任元算了算时间:“你还有2个小时。” 邱毛毛兴奋地爬下床,原地跳了跳,又跑了两步,仿佛身体不是她自己的。她找了一会儿才找到一身宽松的运动服,走到门边又不走了,“不行,医生护士都认识我,刚出病房就会被抓回来。得找个别的路溜出去。” “出去?”小白眨眨眼,指指一边的窗户:“那里就能出去。” 这里可是15楼。窗外只有鸟能飞。 任元叹了口气,轻轻敲小白的脑袋:“笨蛋不要说话。” “哦……”小白经不得一点力,委屈捂住脑袋瘪嘴,几乎半蹲,黑漆漆的一团。 邱毛毛看得愣了,远用镰刀切开了连接门也没发现。 “走不走?”任元右手抱起小白催她:“赶紧。” “我这就来!”邱毛毛跑过连接门,赫然是新兰街。商场的广告牌极大,金发碧眼的模特红唇性感,一身紫黑长裙惹火又神秘。 邱毛毛直冲这家店,指名要这件礼服裙。 上身后,深V领只露出凸出的锁骨,深色将肌肤衬得更加病态苍白。简直没眼看。 “好看吗?好看吗?” 邱毛毛在试衣镜前兴奋地转来转去,撩起裙摆不停问。 服务员不断应好看好看,邱毛毛听得烦了,才想起来普通人看不见死神和天使。 只有她这个要死的人看得见。 “我再试试别的。”邱毛毛又去衣柜挑了许多套,一件件不嫌累的试。 小白和任元一起等,不一会儿便打了个哈欠。 “累了?”任元板起脸教导小白:“这个任务的目标知道自己的罪,是最简单的任务,以后只会更累。” “对不起。”小白软绵绵地靠在任元手臂,“我不拔好多羽毛,痛,累。” 任元赶紧将手伸进小白的袍子,摸到她的后背,秃了几根毛的翅膀上有一点点血。 比他冰凉的手指更热。但远不足以炙热烫手,温温的,轻轻的,像是她这抹淡淡的纯白色。 “辛苦了。”任元摸着小白的翅膀,小姑娘眯起眼睛发出呼呼的声音,他问:“要什么奖励?一件新裙子怎么样?” *** 想要一点珠珠…… _(:з」∠)_给点嘛。拜托了。 09.散 唔?小白眨了眨眼,满是懵懂,似乎没懂任元的意思。 “报酬。”任元捏捏她消瘦白皙的脸蛋,“不想要裙子,难道要玩具?” 任元看到广告上也有玩具店。毛茸茸长耳朵的白色小兔子很可爱,很适合小白。 “我……” 小白啊了一声,赶紧跳下凳子,跑到摔倒的邱毛毛身边。 邱毛毛光顾看镜子,踩到裙摆了也不知道,结结实实摔了一跤。本就瘦骨嶙峋,这一摔像是散了架,一边哀嚎一边咳。 服务员顾不上看裙子,赶紧把她搀到沙发休息。 小白觉得她要死了,又扯下一片羽毛塞进掌心。 “我没事。”邱毛毛勉强续了口气,“我休息会就好,衣服还没挑完呢。” “还要挑?”任元冷漠地提醒邱毛毛:“你马上就要死,不想见见父母么?你不从正门走,是不想遇到守在门外的他们。” 邱毛毛面上的血色又淡一分。她咬住唇,苦恼地摇头。 小白又拔一根羽毛,晃晃她的手:“好点吗?” “谢谢。”邱毛毛笑得难看,指另一边的店:“难得出来一次,我得多买几件,否则不够本!” 邱毛毛又去另一家,试完淡粉色的碎花裙,又去对过穿黑色的皮质连衣裙。 最后她停在一家洋装店,星空蓝的洛丽塔和纯白色的巴洛克。 “我穿哪件好?”邱毛毛的手在抖,她只剩穿一件的时间了。 “那件。”任元指深蓝色。 “可我想穿白色,很像婚纱啊。”邱毛毛哼声:“我穿白色也好看吧?” 任元认真道:“不好看。明显更适合小白穿。” “你这是什么直男发言?想气死我啊!”邱毛毛偏要穿那件足以出席婚礼见证真爱的纯白裙子。 还没进试衣间,她便双腿一软,倒在地上痛得起不来。 小白想再拔羽毛,任元制止了。 “你是天使,不是救世主。”任元揉揉小白发红的眼眶,“只要好好跟着我就行了,好么?” “可她……”小白又怕又痛,“她要死了。我……我不要…” “那就不看。”任元轻声叹着,捂住小白的眼睛,“送她去死是我的工作。你不用看。” 邱毛毛被商场送上救护车。进抢救室十分钟就断了气。 她父母赶过来时撕心裂肺,仿佛丢了魂似的撞墙,不断质问医院是怎么一个多年的癌症病人跑出去的。 医生只是说抱歉,他们无能为力。 “去准备后事吧。”邱毛毛的舅舅说:“孩子病了十一年,没一天舒服。给她换身新衣服,让她走得漂亮,路上也开心。” 可她在医院只有病号服穿。蓝白色的条条,一点也不漂亮。 “我女儿想买你家的衣服是吗?她穿着好看是吗?”邱毛毛的母亲挣扎着爬起来,抓住商场的服务员问:“她喜欢哪件?我都给她买。” 待到尸体进了医院冰冷的停尸房。任元用镰刀将邱毛毛的灵魂勾出来。 她还在哭。 “别哭。”小白终于能碰到她了,立刻上去抱抱她:“别怕,不痛了。” “我、我才没哭!我是气哭的!”邱毛毛说:“我气她们骂我乱跑!现在我死了,知道给我买新衣服了,可有什么用啊?” “认罪了么?” 任元左手拉回小白,右手执镰勾住邱毛毛的灵魂。 他的眼眸深邃如海,沉静又滚烫,似见过沧海桑田。那股近乎伟岸的征服感让邱毛毛平静了下来。 她终于明白什么是除却死生,都是小事。 已然一切落定,既无遗憾,也无想望。 “我认罪。我总是辜负父母的关心,让爱我的人伤心。”邱毛毛摊开手说:“他们为我好才送我就医,给我买很多宽松舒适的棉服,很丑,但我也没法穿别的。可我总把衣服剪碎,质问他们为什么不放我出去,不让我和别的同学一样上学读书恋爱。” “我真是对不起她们。可来不及啦,我已经死了。”邱毛毛哈哈笑了笑:“再也没法对他们说再见和对不起了。我有罪,该怎么赎罪?” “地狱会指引你。”任元镰刀一划,她的灵魂渐渐淡了。怨念消去,只剩一缕轻飘飘的烟。 彻底消散后,停尸房的门被打开。 她的父母亲自给她换上那身纯白色的洛丽塔裙,又请人给她画了漂亮的妆。 直至那把火将她烧成骨头渣子,小白都紧紧握着任元的手不说话。 任元猜小白比他更难受。 分明手册上说,天使都是任性得没心没肺的东西。 因为纯洁大都来孑然孤独,未经人世,不知冷暖离析。所以天使只会喊任务好烦,生人好厌,上工拖最晚,下班冲第一。任元很开心,因为小白不是那些天使。 等电梯来接的时候,任元发现小白一直仰着头。 “你以为这样就不会掉眼泪么?小笨蛋。”任元用袖子给她擦脸,“早习惯,以后任务更多。我可不给你带纸巾。” “才不是!”小白吸了吸鼻子,“月亮少了一块,我才哭。” 人间的月盈亏不定。此时深夜清廖,正是一轮残月。 任元的胸口也有些闷。 “难得不笨。”任元俯身抱小白进电梯,不经意间蹭了蹭她软软的脸:“想穿那件裙子吗?” “唔?” “邱毛毛父母给买的那身白色裙子。你穿肯定好看。” “想要。” 小白点头,又摇头,眼睛直视前方,淡淡道:“但我没有。” *** 啾啾今天也在努力要珠珠(摆出小碗碗) 投下珠珠,可以获得啾啾的啾咪一个! 10.软 任元心痛了一下。 他见过千万生死,听过无数哀嚎悲凄,早已深饮风尘。这一声浅浅的淡然声,像是日月辗转后的海尽山平,无可奈何。 “胡说什么呢。”任元拍拍小白的脑袋。 任元记得手册写,天使是记不得生前事的,所以小白说的没有,只能是责怪他没有立刻给她买。 一直以雷厉风行、绝不拖延要求自己的任元,第一次觉得紧张。 他似乎对小白不够好,不够公平。 “先去裁缝店拿你的新袍子。”任元将小白抱紧了些,“这身袍子不合身,你是不是不舒服?” 所以心里才有气,所以责怪他。 “舒服。” 小白觉得有些勒,但她身体软,自然而然地攀住任元脖子,仔细嗅了嗅袍子上轻浅的酒味,“喜欢。” 任元皱起眉,不知这天使在想什么,让他捉摸不透。但他不觉得讨厌,反而有些开心。 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但任元觉得还不赖。 裁缝店的白袍已经改好了。 似是为了感谢任元替他解决大问题,裁缝在后背处做了两道拉锁,拉链是钻石雕刻的小翅膀。裙摆处用白丝绣了一圈羽毛,丝带换了更柔软的玉锦丝。 可小白穿上后没有蹦蹦跳跳,一点也不像普通女孩。 她的手很短,很难够到小翅膀的底部,只能在任元面前转过身求他帮忙。拿出翅膀时,小白痛得呜呜叫。 任元皱眉:“拉链会不会卡羽毛?拆掉拉锁只留开口不行么?” “这……您说的也对……”裁缝尴尬道:“可大都时间天使的翅膀都是收起来的,那时拉链很有用。她现在还没法收回翅膀,可能是还没长大。” “很痛?”任元发现小白的翅膀还有血迹,显然是拔了太多羽毛难以愈合。 他立刻替小白脱袍子,穿回他那一身宽松黑袍,搂怀里哄:“那就先穿这个,好不好?” “嗯,嗯。”小白被折腾了一圈,微微喘着气,脸有些红。 任元认真说:“等你再长大些,再穿这件。” “谢谢。”小白声音很小,很怕给任元添麻烦,拽住他的胳膊说:“这件就好,我喜欢的。” 任元腾出一只手专心打包袍子,“胡闹,你得穿你自己衣服。” “可是……我长大了,就不摔了。”小白拽拽他,眼睛亮晶晶的:“真的嘛。” 任元看看她这和奶猫差不多的模样,笑她:“你长大了也不行。” 他站起身,近一米九的身高修长而伟岸,压迫感十足。 “呜。”小白在他眼前就像一只小鸡仔,惭愧地低下头:“对不起。” 任元哪想实话实说会让小白难受,万幸裁缝赶紧过来打圆场:“现在也快下班了,要不要去酒吧喝两杯?您替我解决了大问题,还是得请您一顿。” 全虚区的人都知道处刑人爱喝酒,所有的工资都会买酒。 但从不喝醉。他仿佛越喝越清醒,简直可怕。 “不行。”任元干脆拒绝:“小白未成年。” “可虚区也没有家庭餐厅。”裁缝说:“酒吧也有热牛奶,香香的甜甜的,无限续杯,自由加糖。” 任元还想拒绝,但一直没有反应的小白突然动了。 她听见糖就很兴奋,完全露在脸上,再矜持也遮不住几秒,最终眼巴巴地拽任元:“喝奶,吃糖。” “行。”任元想到自己从不剩余的工资,拉起小白说:“再点一份蜂蜜松饼,一份奶油泡芙,再来一些甜点蛋糕,记住不含酒精。” 正在拿零钱的裁缝手下一顿,满脸肉痛又不敢说不,只能回身拿了一趟钱包。 酒吧分左右半场。 任元直接拉小白进左半场。 但右半场更热闹,场地也更大。远远的,小白就看见五彩斑斓的灯光闪耀,还有人群的欢声。 为什么不去热闹的地方呢? 小白被任元拖着的时候问:“那里好像很好玩。” “别想。”任元冷声。 裁缝怕小白吓到,赶紧解释:“那里都是一些放荡的死神,偶尔还有魅魔不死族,都是酒池肉林,太淫乱了,你们天使不能看。” “淫乱?”小白不甚理解,懵懂地眨着眼:“天使不行吗?” 任元大为苦恼,但他实事求是地说:“也有淫乱成性的天使。但小白你不能做那样的天使。” “嗯嗯。”小白点点头:“为什么?” “因为……”任元话到嘴边又停。 他知道天使随性而为,标标准准的叛逆不服管。 他说不喜欢,小白肯定听不进去。 天使只要自己喜欢就行了。 裁缝背上的冷汗都要出来了。 他赶紧挥手,可不许小白多问:“总之小天使你不能去。你这模样,就像掉进狼堆里的羊羔,他们非吃了你不可!” “狼堆,羊羔?”小白更迷糊了,软软的小手一直晃着任元,“为什么不能?” 她声音软糯,任元耳朵有些烫。 他拍开小白的手,哼道:“你会被他们压在床上下不来,没法出任务,天天给我拖后腿,懂了吗?” *** (*^▽^*) 今天也在继续求珠珠。 11.亲 “我懂了。” 小白豁然开朗,漂亮的眼眸如同星子般闪:“他们都是坏人,会欺负我,我才不靠近他们。” 小白乖乖地跑到任元身前,踮起脚,双手拽他的长袍,“我一定跟紧你。” “……” 任元一时无言。 能在虚区的死神都是罪无可赦的恶徒,认罪也无法进入地狱冥界得以安眠,只能不停干活。 用人间的话说,虚区就是个劳改局,没有头的那一种。 虽说有赎罪结束,被首席亲自送往冥界的死神,但首席已经外出办公了几十年。 反倒是任元每年都要处刑许多知错再犯的死神,死海里飘着一段段亡魂。 “乖。”任元俯身抓住小白的手,轻轻捏了捏,“你听话,给你买奶喝。” “嗯嗯,你真好。”小白对任元嘿嘿地笑。 裁缝在一旁默默流泪,分明是他付钱! 所谓死神的工资,其实是罪行的减免额。一个普通任务给一元,能抵扣一天时间。但因为他们大都被判刑几千上万年,传闻还出现过9后面十个零的赎罪时长,不知不觉就成了流通货币。 牛奶是人间特送的高档货。奶味香甜,口感醇滑,小白一块块往里加糖。 “不甜。” 小白喝一口,又往里加糖。 奶快溢出来了。她吸一口,又放糖,又不甜。 “小笨蛋。”任元放下起开的酒,修长的手指握住玻璃勺,轻轻一圈圈地搅。 温馨的橙黄色灯光照在他的轮廓分明的面庞,印在玻璃杯时模糊了冷漠疏离,只剩下优雅的动作。小白下意识舔了舔他的手指。 “别急。”任元笑着说:“马上就好。” 他搅完尝了尝勺才放心推给小白,“甜了,喝吧。” 小白没直接喝。她先舔舔勺子,再踮起脚舔一口奶,唇上蹭着薄薄的奶渍:“嗯嗯,甜的!” “好好喝。”任元用指腹抹小白的唇。 温软柔嫩的感觉让任元有些醉,他抹完才觉不妥,收回手用纸巾用力地擦。 对面的裁缝哪见过处刑人这一面,看得津津有味。 任元冷冷地瞥他一眼,裁缝才赶紧回神,立刻给任元倒酒讨好。 “不必了。”任元自己倒了七分满,没有喝。 深咖色的玻璃杯加入冰块,晃荡时声音清脆偏冷:“这个任务很轻松,就算是你也没有失败的可能。你还特意请我喝酒,是想堵我的嘴,但我不喜欢不明不白的感觉。” 裁缝苦笑。 全虚区都知道处刑人是最不能招惹的存在。眼里揉不得沙子,也看不得隐瞒。传言他曾经是个暴君,大权独握,肆意杀生取乐才被罚为死神。 “我不敢接,是因为我也太想要漂亮衣服了。”裁缝饮下一杯又一杯酒壮胆,良久才开口坦言:“死神不愿做的任务只有两种。不是对象太危险超过能力范围,便是他们自己无法承受的。” 裁缝没有名字。 他出生在经济萧条时期的贫民窟,靠政府的抚恤政策进校念书。从第一天起,那些家境殷实的普通小孩便会换着法子给他取绰号。 先是黑色破裤子,再是脏T恤,烂球鞋。 他曾经在学校食堂的垃圾桶翻食物,被叫作臭老鼠。 “没有人喜欢我,我永远坐在最后一位,老师见了我都会捂住鼻子,质问我几天没有洗澡换衣服。我换了,又让我不要穿父母兄长的破衣服。”裁缝说:“所以我努力读书,门门拿A,只想申请大学的奖学金,做一身适合我自己的漂亮衣服。” 孤独地忍受到高中毕业,舞会前,裁缝掏遍垃圾桶,攒钱买了一身小西装。 “我发誓,我没想让他们对我刮目相看,我只是想进去喝一杯榛子味利口酒当做毕业几年。”裁缝痛苦地捂住脸:“可同学把我哄了出来,说我是个衣服小偷。我便发了疯,去偷了店主的枪,闯进学校宣泄不满。” “我真傻,真的。贫民窟出生的小孩,即使西装革履,也不过是他们眼中的小偷。他们出生就有衣服,我至死都不会有。”裁缝抹去眼泪:“这不公平,但这是事实。我发泄了我的不满,只是害他们几十人无辜丧命。直到警察将我击毙,我也没喝到那杯酒,我太失败了。” 纵使那些漂亮的西服礼裙被血染得鲜红,也不能让他与他们相同。 任元沉默地点点头,给小白喂了一颗奶油泡芙。 但小白没吃。 她拿在手心小心翼翼地看,又喂给任元。 任元吃了。 他看见小白用沾了奶油的手伸到袍子里,揪下一根纯白色的羽毛递给裁缝。 “这可不行。”裁缝摆手:“死神是无法得到宽恕的。” 那根羽毛掉进裁缝的空杯子里。 化成一杯酒。 裁缝好奇喝了一口,是榛子味利口酒。 裁缝惊讶地看小天使。 小白认真地看他,头顶的光环明亮而温和,她对他说:“别哭,这是你的酒,你可以喝。” 这浓郁芳香,本该是属于他的。 裁缝颤抖着一口饮尽,心中散不去的郁结不公,仿佛得到了宽慰。 他呼出一口气,发自真心地笑:“谢谢你,小天使。” 任元看见裁缝身上的罪行渐渐淡薄。 但还无法脱身安眠。 死神也能被宽恕么?任元很惊讶,心跳得剧烈,如同发现珍宝似的抱起小白。 小白与任元四目相对,在他眼中看见燃燃火光,正在灼去死气。 “对不起。”小白被任元的手勒得很痛,翅膀也痛,她吸着鼻子小声说:“再拔羽毛又要流血,不想拔。” 说完,小白低下头亲了亲他。 她双手抱住任元的脸,将自己唇上的奶印在他的薄唇,蹭啊蹭啊:“我把甜甜的奶分给你。” *** 放心,肉会有的,这不就亲上了吗~ 给一颗珠珠,小白就多一根羽毛(???) 说不定到时候珠珠多了就写个拿小白羽毛做枕头的番外(……) 12.试 小白的唇很软,淡淡的香甜奶味。 像是虚区未曾有过的晨光。任元平日里抿得近乎严苛的唇线松开,不由自主地亲了亲。 他尝到她的小舌,濡湿温软,远比辛辣的酒更令人沉醉忘返。 咔哒—— 酒杯内的冰块融化,苦涩旧沉的酒往外溢,任元想阻止,但徒劳无功。 他太着急,不慎打翻了酒杯,满桌凌乱。 “您要不要去隔壁?” 裁缝半别开脸,一只手捂住眼睛,一只手擦桌:“如果您需要,我可以为您点一个女人代替……呃……” 裁缝不敢看过于年幼可爱的小白,连忙改口:“代替酒精的作用。” “大可不必。” 任元已然恢复清醒,面容深邃而内敛,严肃得无法靠近:“我很好,无需关心。” 任元拎起小白回家。 小白被晃得有些晕,双手抱住任元的胳膊蹭:“小蛋糕还没吃完,浪费不好。” “下次再给你买,吃到你不要吃为止。”任元也不喜浪费,有些心虚,但步伐往前:“我有更重要的事。” 回到家,任元直接打开天使手册。哪一条都没有写天使能宽恕死神。 其实任元也不信。 死神的罪孽连冥界都无法容纳,哪可能被小小一个天使宽恕?真要能,岂不是之前的天使都被拔秃噜毛了? 可他的眼睛不会看错。 难道是什么隐藏能力?任元唤小白过来看书,板起脸问:“这上面有什么隐藏文字,只有你能看见吗?” 小白认真睁大眼,脸凑近书页,几乎贴在上头。 “一二三四五六七……”小白用手指头点着数,她也只看见二六行字。 任元皱眉,小白又重数了一遍。 她掐着两根手指说:“是二十六,没数错呀。” 任元吩咐:“念给我听。” 指不定有什么天使之间的暗号加密呢。 “呜呜……”小白憋着嘴,显然是不愿意。 任元捏她脸催促,小白躲不开,眼睛发红地念:“天……天……天……” “……” 任元手下用力,小白也念不出多的字。 “你不认字?”任元似乎懂了,立刻收回手:“没上过学,还是不读书?” 小白低着头不说话。两只小手不停地绕袍子。 她恨不得将自己缩回长袍里,团成一团,滚到角落里。 “那只能委屈你再痛一下了。” 任元叹气,扯小白身上的袍子说:“我想知道你究竟能不能宽恕死神。让我拔一根羽毛。” “羽毛?”小白咽回眼泪,倏地笑了。 她仿佛又得了肯定,背过身撩起袍子,乖乖地趴在桌上:“你拔,一点点痛,不哭的。” 任元看见她那双过于细弱的腿,手下动作一顿。 他撩起长袍,消瘦苍白的身体暴露在空气中瑟瑟发抖,羽毛上的血迹已然干了。可她两瓣臀丘间若隐若现的粉红色更惹眼。 任元闭上眼拔了一根。 “呀!” 短促的呻吟声很轻。 任元听不得这个,动作凌乱,捏碎羽毛融进掌心,毫无作用。 “不行。”任元失落地替小白拉好袍子,抱回怀里安抚。 是他奢想太美了。 他低头蹭蹭她柔软的白发:“辛苦你了。” “还是不舒服吗?” 小白感受到任元紊乱的心跳,努力拥抱也无法平静,她仰头,擦过他的下巴询问:“羽毛不行,别的可以吗?” “别的?”多渺茫的可能,任元都会试。 小白攀住他的手臂,努力撑起身,靠近亲吻:“刚刚这样,你似乎舒服一点,再试试……唔……” *** ╰(*°▽°*)╯我,加,更,啦! 13.床 小白的话音被吞下。 任元将她拥紧,背对着窗,急切钻进她濡湿的口腔吸吮。他尝到她口中残留的奶味,过于细软的小舌被搅得连连后退,津液合着她的呜咽声往外溢。 “呜呜……” 小白呼吸不过来,脸红彤彤的,眼角有泪。她不自觉地推任元。 他轻而易举钳住她的小手,掌心将她紧紧收拢,覆在胸前微微颤抖的乳团。 直至小白发出泣音,任元才堪堪停下。 他黑眸凌乱,混了浓重的欲望,小白只一眼便深陷其中。 “对不起。”她轻轻喘息,分合的唇瓣被吻得潋滟无比,夺走任元的注意力:“我一定好好努力。” 她似是喘够了,又凑上来亲吻。 任元用力抓一下她的左乳,莹润的触感让欲火更重。 小小的一丁点,小白吃痛地呻吟,委屈巴巴地抱住他的手:“轻一点,会痛。” 任元痛苦地闭上眼,摇头叹息。 他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这可是在犯罪。 “我去洗澡。”任元直接转身,没管小白的疑惑,将浴室门紧紧合拢。 小白亦步亦趋地追到门前。 磨砂的玻璃后只有任元身形的剪影,高大,修长,哪一帧都像一幅毫无瑕疵的画。 小白在门前蹲了一会儿,也没等到任元出来。 她很难过。 刚刚分明一开始他很舒服的,为什么突然这么痛苦呢?是因为自己不够努力,把他推开了? 小白灰心地将脑袋磕在玻璃上,凉飕飕的,还有点痛。 任元正心烦意乱。连上当死神的时间,他的欲望压抑了千年有余,突然被小白勾起来,一时间无法控制。 他将花洒调到最大冲走浊液,耳尖地听见这一声。 “回去。”任元敲敲玻璃,但小白没听见。 他只得拉开一条缝,俯身摸她的脑袋吩咐:“快回去。” 男人湿漉漉的手不再冰凉,柔软感化去额头的微痛。 小白不禁蹭了蹭他的掌心:“嗯嗯,我回去。” 小白回到桌子边,捧起天使守则认真看。 她不认识几个字,全神贯注地看了几页,直到天光暗淡再也看不清字,她也就勉强看懂努力两个字。 天黑就该睡觉。 小白觉得后背痒痒,想去洗漱,可任元还在浴室里。 小白想钻进鸟笼里睡,但钻不进,脱掉袍子也不行。她不想睡凉地板,最后轻轻地爬上床,抓过被子的一角睡觉。 任元终于解决完问题从浴室出来,一眼便见小白露在外头的修长双腿。 线条笔挺,弧度正好,就这样赤裸地躺在一个男人的床上,简直诱人犯罪。 任元轻手轻脚地钻进被窝,听见小白迷迷糊糊的唔了一声。 又奶又软,他拉被子的手一顿,又去拉小白。 “过来点。”任元压低声唤:“你要掉下去了。” 小白拔了好多羽毛,睡得迷糊,顺着拉她的力道往后一拱,撞进任元的怀里,翅膀生疼。 “啊!对不起!” 小白倏然睁大眼,立刻明白自己犯了错撞了人,连身子都不敢转:“对不起对不起,我这就下去……” 但他被任元掐着腰抓回来。 他冷声斥责:“不睡床,你想睡哪?” “我没洗澡,身上有味道,脏。”小白小声解释:“我离你远一点。” 可任元只闻到她身上轻浅的奶味香气。 任元也奇怪,小白分明穿了他的旧袍子一整天却没沾上酒味,天使的纯洁不染果然不假。 “没味道。” 任元靠近她,轻嗅她的颈窝,下巴撩开她的发丝说:“真的,不脏,很好闻。” 一股酥麻感自肩头传来,小白颤了颤,翅膀在任元的胸口刮蹭。 她的白羽太过温柔,任元不禁诧异,伸手轻轻抚摸,直至根部,又来到纤弱的肩胛骨,绕过肩头来到胸前。 “小白,你是不是长大了?” 任元握住她的一团乳肉。 分明方才还小的捏不住,此时却能盈满他的半个手掌,可以捏完揉搓。 “唔?嗯……嗯……” 小白发出闷哼声,努力挺起胸让任元感受清楚。 难道牛奶是天使的营养品? 任元这么疑惑着,满手绵软忽然擦过一丝硬,任元再三确认,才发现是她挺立的乳尖。 *** 喝了牛奶就长大。 此处应有滑稽.jpg 14.揉 “抱歉。” 任元立刻收回手,但小白拽住了他。 她的力气很小,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绵软的手指钻进他的指缝,轻轻握住,声音发颤:“摸着舒服吗?你再摸摸,我会努力的。” 分明力道微笑,任元却难以拒绝。 他自身后拥住她,两团小乳在掌中莹润绵软,任元不禁俯下身亲吻她的颈窝:“弄疼你没有?” “没……嗯……” 小白轻轻喘着,说不出话,胸口又酥又麻,不算难受。但她喜欢任元冰凉掌心中渐渐传来的温度,低唤:“喜欢。” 两颗乳尖已然翘起,任元用指甲轻刮,怀中人颤得厉害,呻吟变了调。 她的双腿止不住地乱蹬,竟然能踹到他了。 “真的长大了,以后多喂你喝牛奶。” 任元松开嘴,留下一处鲜红的齿印。 他故意用力,可小白也没骂他推他,很努力地挺起胸任他揉。 “嗯……我一定多喝牛奶……呜……” 小白被揉得浑身发热,身体也软得不像话。她就像丢进奶里的糖,一点点融化散去,她怕自己哭,转头咬住被子的一角。 小乳被任元揉得酥绵不堪,小小的乳尖被他拉长又按回,玩得殷红挺立,任元用指腹轻划揉捻,小白止不住地喊:“呜呜,不行,脏……弄湿了……” 她的屁股碰到硬邦邦的热东西,似乎流了水在她身上。可她也流了好多水,被窝都快呆不下了。 “腿夹紧一点。” 任元命令着,不知不觉将阴茎挤进她的腿心,顶在濡湿温热的穴口紧贴。 他揉她的胸,小白呻吟着扭屁股,上上下下蹭着火热的硬物,水液泛滥,她渐渐没了哭声,嗯啊的声音媚得酥人。 “再紧一点。”任元拉下小白乱抓的手,按在他的前端,挺腰蹭弄:“让我舒服。” “好……好的……” 小白手指轻抚过蟒首的肉棱,摸到黏糊糊的液体,滑滑地握不住。 她被顶的气喘吁吁,一股热意渐渐往下,羞耻间她来不及叫,哆哆嗦嗦地泄出一股水。 松开腿,任元用力顶了几下,掐住她的腰射在她后背。 许多精液挂在纯白的羽毛之上,简直污秽淫乱。 “呜呜呜。” 小白哭着爬下床,双腿都是软的,胸口还一片红印,她胡乱地掀开被子道歉:“对不起,我把被窝弄湿了。我怎么会那么多水……” 一道清亮的水渍自她腿心流下,滴落在地板。 任元喉头发紧,揽她回怀里蹭了蹭:“是我干的,你别哭,交给我来弄。” 任元把小白抱进浴室。 “双手扶墙,屁股撅起来。”任元打开花洒,努力冷静说:“给你洗洗下身。” “下身?”小白想看任元,不愿意背过去。 她伸出混了精液和她淫液的腿,任元险些把她直接按过身操一顿。 “你流水的地方。” 任元用花洒冲了冲自己的脸,又冲小白的腰:“快点,待会感冒了。” 小白这才明白,脸红得不敢看,高高地撅起屁股,还腾出一只手掰开臀瓣:“麻烦你了。” 任元的心跳声隐在水中。 透过水雾,眼前这片嫩粉堪称秘境。 他沾了水的手指轻触被蹭红的肉唇,指腹一轻再轻地抚摸,手感细腻而诱惑。 “很痛么?”任元轻戳那闭拢的小孔,仍有粘腻。 “还好。”小白又想扭屁股了,但不敢,被任元揉了半天穴口,呜咽说:“痛。” 任元沉默。 他给小白擦干净身子,抱回床时说了句好好睡觉。 小白忐忑地抓住他的手。 “还是不舒服吗?”她微咬着下唇,眼中有融融春意氤氲,“还是我不够努力?” “睡吧。”任元叹着回到浴室。 他低头看自己再度勃涨的阴茎,比起小白那处堪称丑陋可怖。 真要插进去,恐怕她会痛死。 伤害天使是要被处刑的。 *** 先更一章。 15.越 趁小白安睡,任元连夜去找西林。 酒吧最深处的包厢,三名被挂在十字架上的女子中间,西林一身黑色紧身衣,银白色的发扎成一股,手中细鞭挥舞。痛苦愉悦的呻吟声和惨叫声不断起伏,淫液流淌在暗色的地毯,西林极其满意。 任元到时,直接用镰刀把西林勾了出来。 难得恢复年轻面貌的西林气恼不堪,却只能捂住被刮开的紧身衣背部,愤愤诘问:“处刑人深夜办公,难道是冥界地震了?我和那三人兴趣相投,正愉悦享受,难道也是犯罪么?” “是别的事。”任元声音平静,“我要牛奶。每天三瓶新鲜牛奶。” 西林一肚子气没法撒,反而被任元吓得不轻。 连性生活都没有工作狂,竟然要喝牛奶? “没问题,但为什么要深夜找我?”西林不爽地说:“现在是我的下班时间。” “私人的事。”任元这才正视西林的脸,那股威严感让西林觉得自己在加班。“有死神和天使上床的先例吗?” 西林险些被吓死。 他往后退一步,勉强保持风度:“好啊,你昨天才说你不是禽兽。” “所以我问你要牛奶。小白今晚喝了一杯牛奶,长高不少。” 任元比划了下他的胸口偏下位置:“大约到这里。” “你想把她养大,然后操她?”西林瞳孔微缩:“你不能仗着你是处刑人,就无视条例,偷偷搞办公室恋情!” “她那么笨,不会谈恋爱。”任元说得极其认真:“守则上白纸黑字,没写不能做爱。” 西林被绕得头皮发麻,惊叹道:“可她是天使,还那么小,你不怕出问题吗?” “所以我要牛奶。”任元皱眉:“对了,我还要避孕套。” 西林对于任元的‘负责’有了新的认知,尴尬地说:“虚区没有那些东西。死神的精液只有促进魔力的作用,无法用于生育。” 他们都是已死的人。 “那我要一些药膏。就是你平时给那些女人用的,那些女人似乎很喜欢?”任元思索说:“小白肯定会受伤,我得提前准备伤药。” “可我给她们用的全是春药啊?这你也要?” 任元不习惯被人拒绝,瞥了一眼西林。 西林接受的打击过多,这一刺激,顿时疯癫道:“你要也可以。那震动棒和假阳具要不要?跳蛋乳环阴环还是贞操带?哦对,才新生的小天使你就能想到上床,肛塞钢柱电击棒,分腿器口枷口球还有鞭子锁链如何?” 任元直接把镰刀架在西林脖上:“清醒一点。我只要伤药。” 冰冷的触感让西林安定不少,他最大的胆子也只是呛声了,最后还是得乖乖给任元拿东西:“您还是拿些春药吧。能助兴,多流水,快速进入状态。” 任元很嫌弃那盒有香味的膏药。远比不上小白淡淡的奶香甜味。 “不要,她水很多。”任元只要了几盒伤药,对西林比了个闭嘴的手势:“不许告诉别人。” 万一小白真的能让他得以解脱,舒服些许,别的死神肯定会蜂拥而上。 到时可就麻烦了。 西林本想问你是怎么知道水多的,顿时瑟瑟发抖,只好点头送客。 再回去包间,三个女人仍沉浸在快感里高潮呻吟,西林却彻底没了兴趣。他满脑子都是那只小天使的事。 如果把天使吊在十字架上肆意凌虐侵犯,直至精液染脏她的脸,鲜血覆盖她的翅膀,听她呻吟渴求,应该比这些肮脏的死神魅魔更刺激。 “真没用啊。”西林抬脚,皮质尖靴蹂躏着那名身材婀娜的堕落魅魔,讥讽道:“亏你还以勾人魅惑为傲,连一只小天使都比不过,还不如早些死了。” *** 二更啦~ 就快长大了。 16.抱 因为POPO手机端正文内容无法显示任远的远字。 考虑到阅读体验,从本章开始改名为任元。 (把他腿砍了。) *** 任元刚回家,就闻到一股焦糊味。 最近新来的死神胆子大了,竟然敢来他房子周边练习小火球?任元抽出镰刀正要动怒,却发现床上空荡荡,杂物间的门开着。 小白穿着他的旧袍子,窝在角落里一手捧猫粮盆,一手拿小羽毛放在盆下燃烧慢煮,盆里是白兰地煮鱼肉猫粮。 “啊,你回来啦?” 小白开心地跑到人员面前,将她之前用过的嫩黄色猫食盆递给他:“早饭。” “……”任元不明所以:“你想做什么?” “早饭啊。”小白无辜地眨眨眼,垫起了脚:“我在家里只找到这些,你吃嘛。” “死神不会饿。”任元怕她摔,单手搂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拿过猫粮盆直接丢出窗外:“拔了几根羽毛?” “就一点。”小白在他怀里低下头。 任元撩起袍子,顺着腰肢往上抚摸,擦过脊椎来到翅膀,又是新鲜的血渍。 “你管这叫一点?不认字,还不会数数吗?” 任元反手拍了她屁股一下,不顾小白吃痛的叫声,将她拎到角落里烧焦的羽毛堆前责问:“用羽毛当燃料,真亏你想得出来。” “可家里没有柴火。”小白委屈,“也没有稻草。我想给你做饭吃。” “死神不用吃饭。”任元冷声:“不许做了。” “不行不行,你要吃饭才不会饿。”小白握住任元的手,仰起头认真说:“要做的。” “我不会饿。”任元挑眉:“我是死神。” “我知道呀。”小白的脑袋更低了,“可不吃饭对身体不好,你会不舒服。” 任元恨不得把她的小脑袋拧下来。 他无奈地探口气,才打过她屁股的手轻轻抬起她的脸,抹了一把眼角。 她没哭。只是眼睛红红的,像是被欺负一样。 “换衣服做任务去了。”任元放缓声音:“打痛你了,闹脾气了?” “没有,不痛。” 小白立刻乖乖去换衣服。 她昨晚长高许多。裁缝给的白袍子套在身上紧贴肌肤,又生的纤细,工笔画似的伶仃美人。 任元帮小白拿出翅膀,低头舔舐伤处:“不许乱拔羽毛。” 他尝到她的血味。很腥也很甜。 “我知道了。”小白觉得痒痒,不自觉缩起了身子,小拳握紧。 任元不禁将手指插进她柔软的羽翼中,又轻又软,搔刮时小白颤得厉害。 “这么敏感?”任元发现了什么。 他的指尖游曳在柔嫩之内,搔刮擦划时激起阵阵酥麻感。 小白抿着唇摇头,忽然被扯了一下羽毛。 不算剧烈的痛感变成莫名的快慰刺激,小白呜咽了一声,软乎乎地倒在任元怀里看他。 “还拔不拔了?”任元铁了心训她:“再乱拔,我把你毛拔光。” “对不起。”她真的知道错了。 折腾了这会时间,任元又嫌小白走路慢,索性抱她去电梯厅。 他习惯最早到最先进电梯,但被妮妮拦了下来。 “这是给你们的点心。”妮妮穿着一身围裙,显得格格不入。 她举起一个漂亮的打包袋:“里头是鲜奶泡芙,焦糖布丁,牛奶蜂蜜蛋糕,一罐牛轧糖。还有加了香草的牛奶。” 任元将怀里的小白放下,揽到身后说:“不了,多谢。” 小白很乖地站在任元身后没伸手,但眼巴巴地看。 她小声说:“我饿。” “你是馋。”任元极其隐秘地掐她的腰,止住她的馋虫:“不许要。” 这明摆着是来讨好他的,主意都打到小白身上去了。 “那我们能谈一谈吗?只要几分钟。”妮妮恳求道:“是关于我那个任务的。” “可以。小白你不许动。”任元提前把小白放在守梯人身边,不许别的死神靠近。 妮妮仍想把点心送给任元:“今早西林管事来找过我了,说是您需要最好的牛奶,希望我能帮忙把关。是给那孩子的点心对么?” “没错。但你为什么要出现在这里?”任元极其冷漠,“牛奶也不该是你来送。你想要我帮你做别的任务?” 如果在这里开了头,以后所有死神都会给小白送东西。 倒不是他应付不了这么多任务。而是小白吃不下,也不能乱吃东西。 万一有人心怀鬼胎,他可没空分别小白每口吃的干不干净。 “不,您能帮我完成那个任务就很好了。”妮妮笑容苦涩,声音微弱道:“您既然对天使如此上心,肯定她很有用才对,所以,能不能请您分我一根天使的羽毛?我……我很痛苦……” 任元听完取出镰刀,面庞满是不屑冷酷,仿佛妮妮是即将被他处刑的亡魂。 “小天使的作用是帮助任务。仅此而已。”任元将镰刀抵在妮妮脖上:“除此之外一切想法,都可以视作迫害天使,当做违反守则处理。” 妮妮吓得双腿发软,但越是如此,她越是确信。 “天使对您是有用的,有用到您不舍得与他人分享。”妮妮质问任元:“您是想以权谋私。” 任元轻笑了一下:“你可以再问大声一点。让大家听一个笑话。” “那……那您为什么不愿意让她吃我东西?您在害怕什么?” 任元思索三秒,脸不红心不跳地回答:“我怕她光吃零食长不高。” 这个回答着实令妮妮震惊。处刑人是这么有人情味的大家长吗? 妮妮尴尬说:“那我明天做三明治给你们。” “不了,我会做饭。” “您会?”妮妮怀疑任元骗人,“听说您家里只有酒,没有鸡蛋,更没有面包。” “这就不是你该管的事了。” 任元转身离开,刚回头,就对上小白湿漉漉的渴望目光。 全虚区的人都知道他只喝酒。 只要稍微动下脑子,就能猜到他会饿着小白。 “点心。”任元又对妮妮伸手,“你浪费了我五分钟,算作我的误工费。” 17.念 任元接小白进电梯,没有直接给她点心牛奶,就看她那眼巴巴的样。 小姑娘长大了点。最多一米四,矮矮小小一只,和小学生似的。 出门还要担心被坏人拐走。 “不能吃太多零食。”任元将吸管插进牛奶杯里,“否则长不高知道吗?” “知道~”小白开开心心抱过牛奶喝。 电梯没动一会儿,牛奶就被小白喝了个干净。 唇上的奶渍也被小舌舔了一圈又一圈,任元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舌尖,“你属狗吗?” “我才不是小狗。” 小白开心地抖小翅膀:“是天使噢。” 她的笑容灿烂,亮灿灿的,像是寒冬暖阳。 任元别过头,将点心袋给她:“没见过你这么嘴馋的天使。” 小白最先拆开泡芙,但任元提醒她少吃一点,会坏牙。 “不是很甜,不会坏。”小白分给任元一个泡芙:“你也吃嘛。” “我不吃。这一点还不够你吃。”任元站直了身子,目光悠远地看向电梯外。 已然出了虚区的天幕,此时只有一片昏沉的灰色永无边际。 电梯是隔音的,所以小白听不见外头的野鬼游荡哀嚎。 她乖乖坐下吃泡芙。糯米白的牙齿一点点咬去皮,又舔舔奶油,好像个没吃过好东西的饿死鬼。 “想吃就吃。”任元看得头疼,拿一颗塞小白嘴里。手指贴在她的唇上不松开:“好好吃,待会好好工作,懂么?” 小白说不出话,只能舔舔他的手指表示知道了。 任元收回手,将沾了奶油的津液擦在她脸上。 小白一点也不在意。 蛋糕也只有她巴掌大,一勺接一勺很快连蛋糕屑都吃了个干净。奶味十足的牛轧糖入即化,被她糯米白的牙齿轻轻一咬便碎开。 任元闭目小憩片刻的功夫,糖罐子空了,小白正宝贝似的抱在怀里玩。像是动物园里第一次见到糖罐子的野生动物。 “别玩了。”任元看得难受,将罐子收回袋里藏好:“待会你又摔碎了。” “好。” 小白也不闹,拆了小勺想吃最后的焦糖布丁。 但她看了看电梯外越加深暗的虚无,又把布丁收回去。 “我回家再吃。”小白咬着勺子,摸摸尚未吃饱的小肚子:“我吃饱了。” “随你。”任元睁开眼,从小白失落的脸上感受到一丝难受。 很多死神都不愿意出任务,因为电梯要行很久很久,会令人焦躁崩溃。 但对任元而言,所谓漫长也不过如此罢了。 “为什么这么久?”小白在心里纠结了三十遍吃与不吃,靠在任元的腿上问他。 “因为虚区离人间很远。”任元指了指电梯外一道被折磨的魂魄残影,语调平淡的告知小白:“虚区在地狱的最深处。” “原来是这样……” 小白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将布丁推给任元:“那你肯定很无聊,吃点心吗?” “都说了死神不用吃东西。” 任元心中的郁气被小白这傻问题气没了,想拧她脑袋,又怕把她脑袋拧下来。 只能俯身摸摸小白柔软的白发:“你自己吃就好,不用给我。” 小白当然不舍得吃。 她抱着布丁站起身,另一只手牵住任元,晃啊晃的。 她给任元唱了一首歌。 是任元听不懂的语言,调子像是童谣,又不够欢快。 按理说,天使记不得死前的东西。只能是灵魂离开肉体后偶然接触的东西,类似于祭歌,悼词。 任元想问什么,这时电梯门开了。 任务目标一脸病容,在马路上喘着粗气奔跑。 “陈念,十七岁,肺结核晚期。”任务书自动破碎,任元一身黑色长袍出现在倒地咳血的陈念面前,毫无怜悯地问:“你马上要死了,知罪吗?” 陈念读书少,看见小白大喊了一句黑白双煞别过来,气的任元差点直接把他砍了。 “我是死神,不是那群勾魂的打卡工。”任元想用镰刀把他的肺戳开,好让他呼吸个痛快能好好讲话:“你罪恶深重才会招来我。” “你别冤枉好忍了!我以前是三好学生,从没欠人钱更没惹过事,昨天路上有人摔倒还扶起来送救护车了!”陈念连连摇头:“你们在拍什么视频吗?我赶时间,不陪了啊。” 陈念想跑,任元轻车熟路地用镰刀勾回来。 小白不由得鼓起了掌。 其实她刚刚没出电梯就发现了,这个男孩真的很能跑。分明都喘不上气了还一直跑,简直不要命,好像背后有人催命似的。 可刚刚任元还没到他身边呢。 “你是想去琼湾大楼最顶层吧?我可以送你。”任元镰刀一划,破开虚无直接将陈念丢了进去。 小白赶紧跟上。她跑的太急,险些摔了跟头,还好任元已经把她拎了起来。 琼湾大楼最顶层,这座城市的繁华一览眼底。 陈念甚至能看清他曾经待过的黑工厂,已然被查封推倒,成了一处高档小区。 某个拐角,正往建筑工地开的水泥车颤了颤,陈念没察觉到,任元指给他说:“那辆车压了人,是你母亲。她以为你从医院跑出来又去寻工作,一个个工地找你,眼睛里除了你什么都没有,被压成了饼。” 陈念像是听相声似的,半晌没反应过来。 任元仍在说:“你的父亲是个赌鬼,不出三天,就会拿着私了的三万块钱去赌场输个精光。你的弟弟会去工地讨公道,被工头找的人打成植物人。你三个月大的妹妹独自在家,没有人照顾,活活饿死。” “等一等……”陈念险些从楼上摔下去:“你不是死神吗?怎么会知道未来的事?你少来吓唬我!我本就是想来这里跳楼,哪可能还有罪!” “你以为你死了,你就不会犯罪了吗?”任元并无表情,语气清冷,却极其讽刺:“你罪恶深重,才会招来我。” “那我不跳楼了!我现在就回家!”陈念大喊着要回去,可手臂穿过了栏杆,和幽灵一模一样。 他吓得失声尖叫,倒在了地上。 “刚刚在马路上,你就因为吐血休克死了。”任元淡淡地看着陈念:“在你决定离家的时候,你就犯了罪。否则你不会看见我。” 陈念是必定要离家的。 不是今天,也会是明天,后天。 他在工作时得了尘肺病,初时只想给弟弟多赚钱没有管。等到受不住了,才发现钱也没赚够,命也只剩半条,只能回家躺着吊水勉强喘口气。 除了被父亲拿走的钱,能用的钱都给他拿来治病,弟弟也不要上学了,说是要去厂里打工赚药钱。 这根本是个死循环。陈念决定自己去死,至少弟弟妹妹还有救。 他不想和父亲一样做个废物当个拖累,哪想到头来,让家里支离破碎的是他自己。 “所以我要下地狱了是吗?害死了这么多人,我要下几层地狱?” 陈念已经死了有一会儿,在任元的镰刀下冷静不少。 他独自哭了片刻,又看看这城市的大楼,随意指了一家店:“我命真苦,死了都没去这城市里看看。” 其实他是去过的。 陈念一直和母亲去菜市场捡别人不要的烂叶子,亲眼看着乱糟糟的菜市场变得亮堂。 可他还是只能低头捡。 “我想吃顿好饭。”陈念努力笑着提要求:“死刑犯死之前不都有断头饭吗?” 任元看向小白,眼神复杂。 小白本想拔羽毛补偿陈念的遗憾。但她的羽毛连小火苗都只有一点点,哪能变成山珍海味。 “我的小布丁给你吃。”小白立刻拆开布丁送给陈念:“你吃,可好吃了,妮妮做的,甜甜的软软的,最好吃的东西。” 天使给的东西哪有不好的呢。 可陈念早就发现小天使一直抱着布丁不撒手,哪好意思夺人所爱。 “不了,你这么喜欢,你就自己吃吧。” “不行不行,我是天使,这是我的工作!” 任元也点头:“收下吧。如果你抱有遗憾怨恨,之后会很痛苦。” 陈念推了回去,对小白微笑说:“那就当是我转送给你的礼物,没有人规定死刑犯不能送礼物,是吧?” 他的笑容爽朗而干净,未蒙些许灰尘。 小白愣住了。 她想说谢谢大哥哥,但任元已然轻念地狱会指引你。黑色镰刀将陈念的灵魂收回,只剩下一缕淡淡的烟飘散在城市的喧哗声里。 “走了。” 任元划开一道门,没有转身抱她,只是让她自己走:“还有很多任务要做。” 小白默默跟上,这次走得很稳,没有摔。 她也抱紧了怀里的布丁。 “我会更努力的。”小白想追上任元,去抓他的手。 任元没说话,停了半步,等小白抓住他。 他轻轻握了握那只柔软的小手,与她一同穿过这颠倒割裂的空间。 *** 更新啦。 昨天身体不舒服没更,今天粗长的更新补上~ (希望小可爱们原谅我,多偷点猪猪喂给我这只啾啾QVQ) 18.甜 商场中庭。 任元刚走出两步,听见后面一声尖叫。 小白扑棱着翅膀往下掉,正逢室内喷泉表演,那道高压水柱自小白的胸口穿过,她叫得更可怜了。 任元的镰刀伸到半路又收回,单手把小白拎了回来。 小姑娘吓得浑身颤抖,羽毛都快掉了,光环歪歪扭扭地顶在脑袋上一闪一闪。 “你怎么还不会飞?”任元想训她没用,但小白窝在他怀里一动不动,呜呜地低叫,再骂她就真的吓坏了。 小白仿佛被水淋过,眼神脆弱氤氲,开口带了委屈的泣音:“我翅膀痛。” 她的翅膀很小。 今早任元才摸过,没骨头的绵软一团。更像是一件昂贵美丽的装饰品。 “好了好了,下次带你走杂物间。”任元替她摆正光环。 虽然人间的物质碰不到死神,但人类的灵魂却会有所影响。 死神都在无人的僻静场所出现,否则被人从身体中穿过去的感觉很糟糕。很多死神会选择阴暗的角落,无人的杂物间,地下室,像是做贼似的。 任元偏爱高空,居高望远,也方便寻找目标。 “杂物间?”小白眨着眼睛,显然不懂。 离任务开始还有三小时。任元决定亲自带小白去看看,就小白那笨脑瓜,光靠说太难懂了。 一楼的甜品店排了长长的队,任元规划路线的时候,小白揪了揪他的衣角。 “那是什么?”小白指着广告立牌上的香草冰激凌球:“寿包?这么多人吃,这里是在办丧事么?” 任元停步。他不由得皱起眉,仔细打量小白。 小姑娘生的美。典型的东方长相,美目似水,薄唇似樱,温柔而静雅的美人坯子。可惜有白化病,过于苍白纤弱,倒也增添了一分惹怜。 这样的漂亮小孩,又患病,定是被家人照顾妥帖,想要什么给什么,怎么会什么都不认识。 她又不是被关在笼子里喂养的小动物。糖罐子没见过,牛奶没喝过,反而见过白事时的寿包? “那是冰激凌,好吃的点心,回虚区让妮妮给你做。”任元说。 可小白不愿意走了。 她趴在甜品店的玻璃墙外,眼巴巴看里面的人吃点心。 牛奶西米露里加了小布丁,熔岩蛋糕切开时小白发出哇哦的惊叹声。 “肯定很好吃。”小白咽了咽口水,“一定很好吃吧?” 任元没吃过这家店,不能说好吃不好吃。 宣传单说三人同行一人免单,情侣套餐五折。 “别光想着吃。”任元把小白拽回来,“这么馋,看什么都想吃?” “我不吃,我就看看嘛。那个……那个软软的……” 小白支吾半天说不蛋糕两个字。 她着急得跳了跳,光环又要歪了,翅膀也要往下掉。任元赶紧让她坐下。 “行了,想看就看,别闹脾气。” 任元把勺子给小白:“你把布丁吃了我们就走。” 焦糖布丁还是温温的。 鸡蛋味浓郁芳香,脆甜的焦糖黏在齿尖,小白幸福地唔了一声。 “你吃不吃?”她舀起一大勺:“给你吃~” “我不吃。”任元不理她。 “可他们都会给别人吃的。” 小白指指店内的人。两个闺蜜正开心地分享点心。 “她们都是女的。” “哦……那……” 小白扭头,看见一对男女。正抱在一起互相吃对方的嘴唇,也很开心的样子。 她也站起身,双手抱住任元的脑袋,低头咬他的唇。 任元尝到焦糖布丁的甜味,下意识张嘴,小白的舌比布丁更软更甜。 他往后吮吸勾缠,品尝舔吻,涔涔津液顺着嘴角往外流。 “吃饱了?” 任元松开小白,指腹碾磨她的嘴唇,眼神晦暗:“你还想干什么?” 19.奶 “才没吃饱。” 小白晕乎乎的,呼吸急促,脸颊泛红,见到情人似的害羞难耐:“我还要吃呢……” 布丁很小一个,还剩一半。 任元拿过来一口吞下,趁小白惊呼时揽住她的腰按在怀里,低头亲吻她的小嘴。 柔滑的布丁被渡进嘴里,他的舌也一同钻进舔舐上颚,舔得她又酥又麻。 身体软软的,好像有什么甜甜的气息在脑袋里烧,她哼着去缠任元仍有甜味的嘴唇。 任元掌握着她的呼吸与颤抖,直至她双腿发软,隐约有了湿意,才轻咬她的舌尖退出。 分开时一缕津液挂在嘴角未断,他用手指捻断,抹在小白被吻红的唇上:“这下饱了吗?” 小白好像被欺负过似的,站也站不住。 一个人从她身形穿过,她忽然一激灵,连忙点头。 可她还觉得有些饿。有种说不清的空虚感在体内到处乱串。她不自觉并拢腿,难堪得说不出话。 小白抓住任远的手,呜咽说:“我有点难受,那里……被你磨过的那儿空……饿……” 任元知她敏感懵懂。 方才本想惩罚她好的不学净学坏的,此时亲吻结束正值情欲躁动,哪听得了小白说这个。 “那你想吃什么?”任元压低了嗓音,手指轻抚她滚烫的脸颊。 小白耳朵也酥酥的,浑身软得能掐出水。 她呜了半天,扭捏着从任元怀里挣脱,怯怯地指向立牌。 “要那个……” 小白想喝牛奶,快快长高长大,否则总仰着脖子好酸好痛。 “珍珠奶茶?”任元瞬间清明,心中暗叹自己竟然在勾引天使说下流话。他往后退开半步,免得小白发现他身下的窘迫,轻咳道:“那个没营养,会发胖。” 更何况那是个情侣套餐,哪能给她喝两杯。 “哦,好。” 小白也知道自己不该嘴馋。 她低下头绞自己的裙摆,乖乖站到一边等任务开始。 正巧一对情侣点了这个,一粉一白,举起来开开心心地拍了张照。 奶茶是毫无营养的垃圾食品,但能让人开心。 任元忽然明白了什么,他拍拍小白的脑袋,让她在这等。 “哎?你要去哪里?” “杂物间。”任元指了个没有监控的死角:“三分钟,不许跑。” 在小白认真数到3的时候,门开了。 任元一身黑西装,身材笔挺修长,仿佛身后的广告模特活过来似的。 他竟然活生生地擦过人群,走到点单处,在店员惊愕的目光中点单。 “情侣套餐。”任元将菜单点了个遍:“还有这些,麻烦快一些,我赶时间。” “我们可以立刻给您做!” 服务员拉出活动传单说:“只要您与您的女朋友手持奶茶发朋友圈好评,还赠送您一个天使小公仔!” 任元皱了皱眉,摇头。 他看向小白的方向说:“算了,她比较害羞。” 正注视任元的女生也顺他的目光看去,那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但小白已经忍不住小跑了过来。 “你……你怎么活了?” 小白试图去抓任元的手,刚到一半,任元便将她的小手整个儿握住包裹。 他带她往前走,直到无人的杂物间,一片昏暗里,他的蓝钻袖扣闪着暗芒。 小白接过变为灵体的食物,兴奋得险些扑到任元身上。 “不是你说要吃么?” 任元脱下外套,单手扯开领带,好以整瑕地看小白:“这一顿三百七,你准备怎么付?” *** 今天喝奶茶。 没想到吧,任元可以变成人。 20.痛 “呜呜,我没有钱。” 小白喝都喝了,说不要也不行,只能转过身露出洁白柔软的小翅膀:“我的羽毛都给你拔。” 任元伸手抚摸,小白颤得厉害。 他作势要拔,还没用力,小白就哭唧唧地喊疼。 双手抱紧甜品袋子可怜极了,像是被他强拉进无人的杂物间似的。 “行了,逗你呢。” 任元把小白转回来,捏捏她的脸:“你要才买的,哪会不给你吃。” 他的手很暖和。小白轻轻地蹭,笑道:“嗯嗯,你最好了,谢谢你呀。” 任元不喜亏本。 他解开最顶端的衬衫扣,解下领带,蒙在小白的眼前,低头碰触她的鼻尖。 两人的鼻息纠缠暧昧,小白什么都看不见,只听得他问:“喜欢吗?” “喜欢。”她重复说:“好喜欢好喜欢。” 任元确定自己把‘我’字隐去了音。 “就你嘴甜。”他舔了舔她的唇,可不是甜甜的。 待小白吃完点心,离任务还有一个小时。任元带她到四楼的女装区,让小白自己挑喜欢的裙子。 价格牌很显眼,比点心的370更贵。 “我不要。”小白揪着身上短了许多的白色袍子说:‘这个就很好。’ 任元揉她脑袋:“放心,我有不少存款。” “可家里连米都没有……”小白瘪嘴说:“你很穷,还喜欢喝酒。” 任元懒得和小白解释死神真的不用不吃饭。 他直接拿起一件店内的主推款,正要喊服务员,手被小白拽住了。 “不许乱花钱。”小白抱住任元的胳膊,小小的胸脯紧贴在他身上:“你要多吃饭!” 早在任元刚出现在店门,导购就注意到了。她立刻笑着迎上来说:“这件是我们当季新款,时装周的明星设计,客人买回去送女朋友一定很合适!” 小白竟然长大了些,也有了重量。 任元想把小白摔下去,又怕她摔得头晕目眩起不来。 “不许,不许买!”小白越抱越紧,甚至张嘴咬任元的手:“多吃饭!” “不了。”任元只得放了回去,愠怒的面色在导购眼中极富深意:“我女朋友更喜欢狂野一些。” “店里也有合适的!” 导购恍然大悟,拿出睡衣区的一件黑色薄纱:“客人觉得这件如何?” 几乎透光的黑纱裁剪得当,该露的地方绝不多半点布料,不该露的地方半遮半掩。任元看得眉头一跳,导购又拿出另一套更火辣的蕾丝内衣。 “还是不了。”任元又要去捂小白的眼睛,但小白还在咬他,“她更适合白色。” “客人真有眼光,这套也有白色款的!” “不了……”任元语气都有些飘。 小白长牙了,一口咬下去还挺疼。 “也有别的款式!都很符合您的要求!” 一件件堪称情趣内衣的居家服往外拿,尺度越来越大,任元忍住手上的疼,报复似的每个款式都要了一套。 结账后,任元晃晃被咬痛的手,就差将三个衣服袋子顶在小白脑袋头上,“买都买给你了,记得穿,否则就是浪费懂么?” “好……” 小白单纯,想的也简单,当时就被任元绕了进去,乖乖点头说:“我一定穿,每天都穿。” *** 求~珠珠~啾啾啾~ 21.心 任元习惯留出半小时空余。 但他在杂物间前停步,回身瞥向拐角:“有事?从甜点店跟踪我到现在,不累么?” 拐角处有个黑色的人影跑远。 任元走过去,发现一张手写的号码纸条。 上面写:我喜欢你,请联系我 “这是什么?”小白比划了一下纸条上的爱心图案:“好可爱。” “无聊的把戏。” 任元将纸条捏成团扔进垃圾桶,轻轻地拉了小白一把。 身后人群穿过,小白仍比划着心形:“这个是什么意思呀?” 她动作生涩稚嫩,活脱脱的好奇宝宝。 “是喜欢你的意思。” 任元举起拇指和食指交叠:“就像这样。” 小白凑近仔细看任元的手指。踮起脚不够,还要伸手掰下来。 他的手指修长而俊朗,比划的小爱心也漂亮。 “这样吗?”小白也伸出手,比了个小爱心与任元的手指交叠:“喜欢你?” 她的手很小,葱白指尖纤细过分,心形也是摇摇欲坠。 任元一时无言,反握住她的手笑骂:“你比的什么东西,丑死了。” “那我以后多练,一定会好看的。”小白也不生气,由任元握着,轻轻挠他的掌心。 趁任元生气前,她赶紧比了个心。 任元挑眉,用力捏了下,斥责她贪玩:“去任务了。” 任务地点离商场很远。老城区的一家纺织作坊,空气里满是漂浮的呢绒毛屑。 任元和小白到时火光冲天,浓重的汽油味混着人群的尖叫声。一桶桶水泼下去毫无作用,密密麻麻的防盗窗被烧的焦黑,有两个火人站在那儿不停求救哀嚎。 “是他们……”小白依稀能分辨出来,正是之前在甜品店点奶茶的情侣。 她想救人,但羽毛拔下毫无作用。 “我们无法改变活人的事。”任元捂住小白的眼睛:“来早了,下次准点再来。” “那里有人跑了!” 小白挣脱任元的手,冲人群中的黑影追过去:“就是跟踪你的人!” 任元长腿一伸,左手拦腰抱起小白,右手执镰劈开虚空追了过去。 不远处某幢高楼,女孩气喘吁吁地爬到楼顶,她掏出手机拍摄正起火的作坊,边哭边笑:“让你劈腿,让你骗我,这就是下场!” 女孩打开直播软件,对空无一人的直播间微笑呐喊:“他死了,我也不想活了,我现在就跳下去陪他赎罪!” 任元让小白站在原地别动。 镰刀割裂任务书,任元一身黑袍出现在女孩面前,毫无慈悲地说:“荣荔,你蓄意纵火致死六人,该下地狱了。” “你是谁?” 荣荔看见死神大惊失色,大声辩驳:“他是渣男,他活该!我为他怀孕打胎,他却甩了我和别的女人谈婚论嫁!凭什么!” 任元最烦不听人话的亡魂,刻薄地揭穿:“你分明是不满备胎溜走。同时谈六个男友,不知道孩子是谁的,发现他家境殷实后赖在他身上。稍有不满就割腕上吊,跳楼也不是第一次。” “我和那些男的只是朋友!是他吃醋乱想,逼我自杀证明!”荣荔伸出伤痕斑驳的胳膊:“都是他逼我的!” 任元冷笑着摘下长袍兜帽,露出脸问:“是吗?不久前你还说喜欢我。” 荣荔看清任元的脸,只惊讶一瞬,面不红心不跳地咬牙说:“好,我是罪人,我去死好不好!” 她跨出护栏,对着直播软件大叫:“我死了你们就满意了吧!你们就是讨厌我是吧!” “那就去死。”任元闭上眼懒得搭理。 他也不怕荣荔变成恶鬼,对他而言左右不过是一刀的事。 但小白走了出来,任元想拦,又不行。宽恕心怀怨气的亡灵是天使的本职,他没法多嘴。 “你想跳就跳,不要浪费我们的时间。”小白显然生气了,翅膀的羽毛拢在一起,开口带了几分任元的冷淡:“磨磨唧唧半天,你是笨蛋还是傻瓜,跳都不会跳?还要我教你吗?” “小白?”任元一愣,确定这个气呼呼的小白是他的小天使没错。 他温柔乖巧的小天使大步走到荣荔面前,跨出栏杆,亲身示范:“这样子跳楼自杀,懂吗?” “你神经病!想死你自己去死啊!” 荣荔骂了一句脏话,拽住小白的翅膀推了下去。 完蛋,小白还不会飞! 任元想用镰刀勾小白回来,但来不及了。他反手割碎了荣荔死死抓住的栏杆与手机。 嘭的一声撞击,楼下多了一滩血肉模糊。 *** 竟然快300珠珠了耶。赶紧加更一章,十分感谢各位小可爱。比心! 22.罚 因为任元的错误操作,荣荔比任务书上的时间早死,还沾了死神的死气。 荣荔四处飞散的碎肉血浆变作黑青色,一道道鬼魅黑影迅速凝聚。小白摔得头晕眼花,刚回神,就见一道人形恶灵在她身前咆哮嘶吼。 跳楼现场极其血腥,周围的活人哭叫奔逃。 小白也想逃,可她逃不开。 一道寒芒自恶灵身体穿过,小白看见任远冷酷无情的脸。 他挥了几十刀,直到荣荔灰飞烟灭。 不是天堂地狱,也不是冥界虚区,而是彻底消散碾碎。 小白觉得很冷。 许是任元下手太狠,也可能是他的镰刀过于尖锐。 任元伸手拉她,她仍起不来。 “对不起。”小白低着头不敢看他:“是我害你任务失败了。” “小事。” 任元直接将小白拉进怀里,说的风轻云淡:“是她活该。” 警察已经来了。明黄色的警戒线拉了一道又一道。隐约听见有人在讨论案情,说是谋杀,又找不到死者之外活人的踪迹,当场上调至重案,直接往上级报备。 小白鼓起勇气拉任元的黑袍子:“不回去吗?” “不回。”任元说:“任务失败的死神有惩罚,暂时回不了虚区。” 不久后一辆警车驶来,下来一身纯白长衫的男子。所有警察停下手上的活打了个招呼,男子戴了一副斯文的金丝眼镜,看了几眼便叫人将尸体抬走。 他冲任元所在的角落走了过来,手里捏了一沓黄纸。 “我当是翻天覆地的恶灵出世,原来是您。”男子对任元微微颔首,又掏出更多的黄纸,语气戏谑:“直接将人魂飞魄散,您是想掩盖罪证吗?” “避免伤害到过路人罢了。” 任元拉紧小白的手,并不看这个男人,自顾自对小白介绍说:“他是阴阳司的人,任九,这几天他招待我们。” 任九对任元的反应一愣,他立刻收回符纸,蹲下身极其温柔地看小白:“是新来的天使么?真是辛苦你了。他在人间受苦反思这段时间,就委屈你在寒舍小住。” 小白新生不久,脑瓜子简单,不懂他们话里的弯弯道道。 她躲到任元身后,抓住任元的手不松开,小声说:“我讨厌他。” “嗯?”任元听见这话心情极好,夸她:“你可算聪明一回。” “因为你讨厌他。”小白小声说。 任九极其无辜,请小白上车时还主动放低身段搭话:“小天使不喜欢年纪大的人么?” “只是不喜欢你。”小白往车门边缩,多看他一眼都不愿意。 任九一身白衣胜雪,像是丧服。 小白没法喜欢。 车子一直上山,路过一处卡口后,眼前赫然是一座金碧辉煌的古建筑。 小白看得愣神,发出呜啊的赞叹声,任元啧声笑话她:“一座行宫罢了。” “可是真的很厉害啊!”小白看得眼花缭乱,对任九的语气也好了些:“真的可以住在这里吗?” “现在的所有权人是我,你当然可以住。”任九让小白下车去休息,为免小白走丢找不见人,他给了她一张在人间显形的符咒。 “哎?我自己?” 小白不习惯一个人,很是不安地看向任元。 任元站在任九身边,唇线紧绷。 “他做错了事,得先受罚。”任九说。 “是我不对!”小白紧张道:“是我不愿意安抚荣荔,才变成这样的。” “小天使不用担心他。”任九对小白极其同情,不忘讥讽任元:“死神做错事有处刑人解决,处刑人做错事,能怎么罚呢?顶多就是写三千字检讨,对吧?” 23.坏 任元面不改色地瞥一眼任九,让他闭了嘴。 “去吃点东西等我。”任元摸摸小白的脑袋,“累了就睡一会儿。” “可我很担心你。”小白蹭他的手掌,恨不得上手抓住:“会很痛吗?” 惩罚不是个好词。办错事也不是。 小白害怕任元也会被镰刀割几十下。 “不会。”任元勾她的白发,“我是死神,不会死。” 小白还是不放心,揪了一根羽毛放在任元手心。 任元伸手把她拽起来,对准屁股打了一巴掌:“不许拔,说了没用!” “护身符……”小白委屈地哼唧,两只手抱住任元的手掌逼他握紧:“你带着嘛。” 任九看得直摇头,叫女佣带小白去吃饭。 行宫南侧,百花深处的水景小隅,小白绕过九曲十八弯的走廊木桥才到小亭坐下。 点心很好看,特意送来的牛奶也很香,但小白没胃口。 任九来时,小白正坐在亭内石桌边,晶莹剔透的白色方糖叠的整齐。 糖纸被她折成不知名的形状。 很像是某种护身符,但任九辩不得是哪种。 听见有动静,小白立刻把糖纸全收拢怀里,警惕地看任九:“他去哪儿了?” “大概在写检讨吧。”任九白衣不染,他捻了一朵粉色的花放到小白面前:“别担心,他可是处刑人,有什么能伤到他的?” “你骗人。”小白才不要花,继续低头折纸,“他分明很难受,所以才不想我跟过去。” 任九对小白更好奇了。 她看上去小小的,十四五岁的懵懂模样,但绝不是任元所说的笨蛋傻瓜。 他分明从她眼中看见透彻的净白色,如同天生灵智的慧根独具。 这么聪明的小孩不该靠近任元。任九这么想着,几不可见地挪近小白些许。 “你别过来!”小白立刻往后退,羽毛紧紧收拢警惕:“一根羽毛都不会给你。” “羽毛是你的宝贝,你却能拔下来送给任元?” 任九对小白摇头:“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 “我只知道他叫任元……”小白手指不停,想起两人初见时的记忆忍不住笑了起来,“他救了我。” 她在一堆死尸里醒来,沉重的尸体一层叠着一层压在她身上,是比黑暗昏黑更加泥沼深重的绝望感。 她怎么爬都爬不出来,直到任元到来。 她见到的第一缕光,是越过任元肩头落在她眼中的那一缕。 “他救了你,你觉得他是好人?” 任九打开手机地图给小白看。 完整的世界版图被他手指轻点,霎时间四分五裂。任九又轻点几处,同情道:“因为他,这些地方还在打仗。” 任九指了几处偏蛮小地:“这些是无人区,也是因为他。” “无人区?”小白不懂。 “就是人死光了的意思。”任九微微笑着:“当年死了几百万人,现在还有人因为他当年的罪行生不如死。他只救过你一个人罢了。” “我不想听。” 小白站起身,望向这繁华依旧的行宫深处,担心问:“任元怎么还不来?他是不是迷路了?” “小天使不用担心他。” 任九招呼小白坐下,轻笑:“这是他的行宫,哪可能迷路。” 24.罪 任元的行宫? 小白很惊讶,呆呆地看面前的花谢水池,哪一处都奢华过分。 一点也不像任元那个小小的,连米面都没有,只有玻璃酒瓶的昏暗小楼。 “很惊讶吧。留了一千多年,也是个文物了。” 任九屈指叩击石桌,低声道:“就像他的所作所为一样,他的罪行也会一直留下去。” 可人间的活人还在经历生死苦痛。因为已经死了的人做的错事,他们仍没有好过。 小白发现石桌上有一道剑痕,砍的很深,千年过去也未斑驳。 任九说:“传说任元在这里杀了不服从他政令的亲姐,脑袋埋在树底下,身子埋在水池里。” 尸首分离是死者大忌。 更不提死在同胞兄弟手中,这恶灵至今仍未超度,被压在水中无法现世。千年来,阴阳司也束手无策。 “真可怜啊。”任九将花丢到水中:“灵魂留在人间是很痛苦的。小天使你知道生不如死吗?因为任元,他们死了都不能安眠。” “那……” 小白觉得自己该拔羽毛。 宽慰死者亡魂是她的工作,可小白有更想做的事。 “任元现在也很痛苦吗?”小白停下揪羽毛的手,“有什么是我能帮到他的吗?” “留在人间是对他惩罚的一部分,你能怎么帮?”任九教训小白:“小天使,你这是助纣为虐。” 小白生气地哼一声,转身扑棱翅膀飞出去。 任九哪想那双小小的翅膀能飞那么快,一时追不上,只好给任元一五一十地报信。 清幽的小舍里,任元点了一盏安魂灯勉强静心。 “随她去。”任元并不睁眼:“她自己要走,死了残了都是她的事。” “您倒是千年未改,还是这么大公无私,刻薄无情。”任九站在门外屈身,手中掏出一沓对付恶灵的符纸:“但您今天突然动怒,又动了财产,是为什么?这可不符合死神的规矩。” 任九一副如临大敌的戒备模样,逗得任元笑出声。 任元站起身,毫无顾忌地站到任九面前,随便他将符纸正对胸口:“所以你担心我成恶灵为祸人间?你想阻止我,就凭你这几张破纸,还是小小的阴阳司?” 不待任九回话,任元自他身边走过。 “你去哪里!”任九大叫:“在虚区的处罚没送达前,你由我看管!小天使肯定认清你的嘴脸,不想看见你了!” “去买牛奶。”任元现出人形,清点皮夹里的现金,“你给小白买的哪个牌子?我避下雷。” 便利店在山脚。 每种口味的牛奶买两份,任元出门时,天下了很大的雨。 阴沉雾蒙的雨暗无边际。 任元在路边的木制长凳上发现了小白。 她看见他的一瞬间缩了回去,团成一团,像是流浪在外的小动物瑟瑟发抖。 “怎么弄成这样子?”任元靠近她,俯身替她遮挡穿透身体的雨滴。 他想骂,又觉得雨声太大,骂了也听不清,只是伸手给小白摆正歪了的光环。 “你是坏人吗?害过很多很多人的那种。” 小白被他半拥着,下雨也不觉得冷了。 “你觉得呢?”任元将牛奶放到一边,想点烟,但点不起来,语气平淡而戏谑:“你当死神里有什么好人?天使都不一定是好人。” 小白缓缓伸出手,摊开满是羽毛的掌心。 大约有十几根羽毛那么多,根部还沾着血,在雨中落魄不堪。 这些羽毛对任元没用,他冷面看着。 她忍着痛问:“这些够不够?如果不够,我还可以拔,都给那些被你害过的人。他们……他们会舒服一点的……” 那样子,他也会得到些许宽恕。 “傻子。” 任元伸手将小白抱起,用力咬她脆弱的脖颈:“分明有不疼的办法,就你非要拔羽毛。” “不疼的办法?”小白被咬得很痛也很痒,自然而然地攀住任元的脖子蹭他:“什么办法,你教我嘛,我可以学。” 任元抱着怀中绵软温热的一团,嗓音哑了半分,“是很舒服的办法。” *** 竟然600收啦。 感谢各位喜欢这么傻乎乎的小白。 爱你们。啾咪。 25.浴 回到行宫时,任远淋得湿透。 小白仍是灵体,但雨滴自身体穿过,透心的凉意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一根羽毛往下掉,任元看得心疼。 “吃点感冒药?”任元抚摸她微凉的额头,发觉小白的脸颊微微泛红:“天使也会发烧吗?” “我没事。”小白蹭他的手掌:“你都没事,我怎么会有事呢?” 可她的光环都淡了。 “您先带天使洗个澡吧。”任九在屋内等了许久,生怕这祖宗跑不见,“您在人间本就难熬,还着凉生病,行宫里可没人敢照顾您。” “说的也是。” 任元懒得计较后辈的讥讽,让任九拿了几张现身人间的符咒给小白用,“走吧,去泡个澡暖暖身子。” 行宫的房间多,装修也讲究。淋浴间,按摩浴缸,这些任元都瞧不上。 北边有一处依托天然温泉造的浴池,金石铺地白玉造沿,千年来也奢华过分。是行宫的建造人讨好任元用的,说是总有需要的时候,但任元在世时从没用过。 所以那人被任元砍了头。 “呜哇~好舒服……” 小白光着身子泡进浴池,眼睛舒服得眯成一条缝,氤氲水汽下她的肩头显出淡淡的粉色,“一起舒服?” “不了。”任元可不敢多看。 他拧了一块湿毛巾顶在小白脑袋上,免得她泡晕过去。 “自己泡?”小白立刻拽住任元的手:“我不会游泳。” 任元低低地笑,将一只小黄鸭放在小白身前的水面:“你看好它,我去拿牛奶。” 任元去另一边洗去寒意,身上很暖,心里还有些躁动。 他拿了牛奶回浴池,发现小白正一动不动地看着橡胶鸭子,眼神水汪汪的像是要哭了。 “怎么了?”任元舀水泼小白的脸。 “它好像不会游泳。”小白呜咽说:“它分明是只鸭子,却不会游泳,还那么小,它是不是生病了?” 你还是小小一团天使的时候还不会飞呢。 任元低声安慰小白:“它没病,它会叫。不信你捏一下。” 嘎吱—— 小黄鸭发出尖锐的声音。小白更紧张了。 “它叫的好难听!它生病了!”小白淌水跑到任元身边,将小黄鸭托在掌心问:“它和别的鸭子都不一样,它们是不是不要它了?我可以带它走吗?” “……” 任元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只是个塑胶玩具。 但它的确是没人要的东西。在浴池的角落里孤孤单单地躺了很久,眼睛也褪了色,就是个没人要的垃圾。 “你喜欢就好。”任远拿下小白头顶的毛巾,给她擦了把脸,“泡好了么?出来喝牛奶然后睡觉。” 任九安排了两间房,但小白不愿意分开。 她直接把小鸭子放在任元的床头,“鸭子今晚睡这里,我要看着它,所以我也睡这里。” 任元忍不住笑出声来。任九当场气的半死,甩下浴巾不管了。 “他为什么生气?我做错了吗?”小白很无辜。 她长长的白发拖在地上,湿漉漉的,拿过浴巾给自己擦。 “不,你做的很好。” 任元靠近小白,谁知小白往后躲了一下。 “头发……”她胡乱地擦着:“别看我。” 她是纯白色的,病态而纤细。 此时刚出浴,淡淡的嫩粉色将她染得温软无比。 任元坐在床边,轻易将小白揽到腿上,替她擦着头发问:“很害怕?” “嗯……”小白半垂着眼,“我生病了。” 她没发烧,也没着凉,只是脆弱得过分。 回答问题也是一五一十的,丝毫没听出他话中的引诱。 任元觉得心口被敲了一下。 “很难受么?”他问。 “难看。”小白缩成一团:“很难看。” 任元撩起她的白发,目光灼在她白净的脖颈,低头含住那处软肉。 “唔……头发别碰……” 小白扭着身子想躲,她伸手推任元,被他带着摔倒在床上。 他舔舐她的肌肤,湿漉的水渍来到耳后,含住那颗小巧的耳垂吮吸舔咬直至红润。 “这样不是很好看吗?”任元抬起头,紧盯小白被咬红的下唇,低头轻碰碾磨:“乖,张嘴。” 26.上床 小白乖的过分。 唇瓣颤抖着张开,任元轻易闯入,与她的小舌缠吻深舔。 她不会呼吸,呆呆张嘴任他亲吻索取,津液顺着嘴角往外流。任元扫过她的上颚,小白发出呜啊的哼吟声,小手先是推他,又抱住他的脖子。 直至动情,任元退出时发觉小白恋恋不舍。 他轻咬她的舌尖问:“比牛奶好吃么?” “嗯。”小白乖乖点头,脸红得不像话。她又从任元眼中看见深暗的光,像是某些血盆大口的野兽,但他不会伤他。 “要舒服吗?”小白想起那晚,立刻侧身躺下分开腿。 双腿间的私处有些湿意。 她又长大了些,穴却还是小小的,嫩粉色的一道肉缝,根本看不见那处孔洞。 任元关灯上床,自背后抚摸小白的背脊。 她在人间现身时没有翅膀,只剩光滑生嫩的皮肉,肩胛骨的线条更是纤弱。几缕白发更是扎眼。 她太瘦了。 任元流连在她的肌肤,不禁想起小白刚刚的抗拒。 她的确是生病了,但不是她的错,他也很喜欢。 “要舒服的,你也是。”任元吻她的白发,也吻她发红的耳朵。 手指越过平坦的小腹往下,探入腿间,指尖顶在穴口处爱抚轻刮。 “嗯……”小白乖乖地分开腿:“给你磨。” 可手指戳进了穴内。被破开的一瞬间有丝丝麻麻的疼,小白唔了一声,很快便被搅得辗转呻吟。 任元缓缓插入两个指节,嫩肉包裹手指吮吸缠动,些许湿润被磨得泛滥丰沛,爱液一股又一股地往外冒,粘稠的汁液溢满小穴,能被他搅出咕啾声。 “唔……唔……那里……” 小白扭得更厉害了,叫声也大了些:“手指磨得好舒服。” “乖。”任元更想夸她诚实。 手指顺着细密绵软的褶皱一直往内,穴道紧窄偏小,很快到了底。 任元轻轻戳弄宫口,小白发出急促的叫声,几乎缩成一团。 “那里不行。”她含着泪,双手抓紧床单。 “怎么了?”任元探入第二根手指,撑开穴肉戳弄,“不舒服吗?” “舒服,但是……会太舒服……” 小白说话一顿一顿的,穴肉也一缩一合地吮他。任元快速插入手指直至指根,又飞速抽出,汁液翻飞。 她被插得呻吟不止,水声越来越大,很快手上全是她的淫水和白沫。 任元忽然伸出手指抚摸顶端涨红的肉粒,小白呜呜地哭出声来,暖热的爱液淌了他满手。 任元抽出手指,小白立刻闭拢腿,声音酥软地求他:“对不起……我不哭……” “还要?” 任元将小白翻过身来,自上而下欺在她身上,发觉她樱红色的乳尖也翘挺挺硬着。 “要。”小白伸手抓他,腿儿也缠上他的腰肢。 穴口正对他胯下勃涨的阴茎,任元往前挺腰,小白迷糊地歪头,舔他仍有水意的手指。 “还要嘛……”她任性地要求:“还要。” “换这个操你。”任元扶着阳物插入穴内,一点点撑开紧窄的穴肉,紧紧抓着小白的腰肢往内:“忍一忍,马上就舒服了。” *** 大家圣诞快乐呀~ 比心~ 27.初夜 任元入得慢,他的yjing顶开粘腻sh滑的xr0u,幽窄的r0uxue热得惊人。 直至顶上g0ng口,仍有些许j身在x外。 “小白,还好吗?”任元缓慢ch0u送,嗓音沙哑,与平日里截然不同。 小白满脑子巨大坚y的大东西,舒服又难受,好一会儿才回神。 她呆呆地嗯声,低头看jiaohe处,小腹上浮起可怕的轮廓。 “任元……”她伸手抚m0快被撑破的肚子,往下按,声音媚软:“这个太大了,你磨得我好胀。” 他本就被甬道挤压绞合,又被她的手一按,yjing被裹得极爽。 任元咬牙制止狠狠c弄的冲动,半截yjingch0u出,带出一guayee,又cha回去。 “cha一会儿就好了。” 任元腾出手安抚她x口的y蒂。手指沾了x口的ayee,sh漉漉地碾她挺立的r0u珠。 小白低低地叫,xr0u一缩一缩地收缩讨要,任元渐渐放开动作,直至她的xia0xsh润无b。 “哈啊……任元……” 小白舒服得厉害,双腿不自觉地缠他腰肢,花x抬高被cha得更深更狠,“这样好舒服,嗯……好喜欢……” 天使是不会撒谎的,她们诚实坦率,纯洁无垢。 可身下这只纯白无暇的小天使正被他的yuwang填满r0uxue,媚人的xia0x噗嗤噗嗤往外冒水,窄小的x口已然被撑开成他的形状。 她眼眸氤氲含春地讨要,直白地说喜欢被他c。 他也……太喜欢她了。 “我也很舒服,也喜欢你。” 任元将小白抱离被弄脏的床,让她站在窗边。 小白似是无师自通,立刻扶住窗沿弯腰,尚未合拢的x口一片涟漪濡sh,任元能清晰看见里头被他红se媚r0u。 他将涨y的yan物狠狠cha入,噗的一声直顶g0ng口,小白双腿发颤地承受着c弄。 “任元……任元……” 她带了泣音,被掩在啪啪的c声中不甚清晰。 摇摇晃晃的身子被任远一把揽住,他抓住她的左r捏玩,rr被拉扯搓弄。上下同时被碰触掌握的快感让小白su得发软,她迎合着哼y:“舒服……要……还要……” “这么喜欢被c?”任元cha得越来越凶,她承受得辛苦。 快意覆顶前,她被顶的摇摇yu坠,只剩沙哑的ch0u噎声伴随一句句sheny1n。 直至在她最深处sjing,任元才松开手。 她的腰间掐印鲜红,在散落的白发间格外显眼刺目,颈处有咬痕,也不知是他何时得了趣味的放纵霸占。 “喜欢。” 小白眼眸微眯,看不清自己在玻璃中的模样。 任元g时xr0u仍痉挛似的缠要,像是饥渴许久的y物难以喂饱。 窗外夜se旖旎。 千年前也无外乎如此。 任元抱瘫软的小白shang,不禁想起生前有人问他究竟喜欢什么人。 良夜正值gxia0,他却夜夜与公文事务相伴,属实怪胎。闺秀聪慧的矜持nv子不喜,langdang火辣的妓子不愿,莫不成喜欢si的? “我喜欢你。”任元低头亲吻小白带泪的眼角。 便是这样纯然yu念的她就极好。 如此想着,胯下的yjing又是发y。 正要去浴室解决,门外有人咚咚地敲。 任元披上睡袍开门,只见nv佣面红耳赤地送上东西:“任少爷请你们声音小一些,还有,不要ga0出事来。” 任元猜任九以为他会把小白活活csi。 送来的东西很多。 biyuntao,g软膏,润滑剂,还有跳蛋和电动yjing。 都什么鬼东西。 任元正要丢,转身发现小白已经有了力气,躺在床边傻乎乎地看他。 她被他c得狠了,眼角眉梢都是danyan的春意,漂亮得不像话。 “那是什么?”小白是个好奇宝宝,“让我看看嘛。” “是让你舒服的东西。” 任元被她小手抓住的一瞬间就舍不得离开了。 他沾了白se的g软膏往她x内抹,小白乖乖地分开腿,就差握住自己的脚踝任他玩。 “舒服吗?” 任元轻搔她的敏感点,细腻的r0u褶被玩得出水。 “嗯……舒服……” 小白扭着腰,喘息时乞求地看他:“没有那个舒服,要你那个c我。” 任远发觉她学的太快了。 “别乱说。”他被yuwang染得深重,ch0u出手指轻拍她的x口,全是她的水。 他又将她cha满,狠狠地、用力地撞她最脆弱敏感的那处,b她除了快慰的sheny1n无话可说。 “可是……啊嗯……真的很舒服……”小白攀住他的脖子,话语随着cha弄支离破碎:“我好喜欢。” 可任元听得很清楚,每个字都清晰无b。 连着彼此纠缠的心跳声,震耳yu聋。 他尚在人世时,都未曾有过这种感觉。 *** 任元:糟了,心动了! 感谢支持啾啾的各位小可ai,一人抱起来一个啾咪~本書首發于Π2qq點C哦Μ 28.欢 第二天清早,任元是被小白蹭醒的。 和某种白se幼猫一样,轻轻软软地拱他x口,还有淡淡的n香味。 “小白别闹。”任元深知自己的自然反应,搂了整夜的手臂抬起,轻拍她的小pgu:“现在舒服了,有力气了?” “昨晚舒服的。” 小白无辜地眨眨眼,早晨的yan光在她眼中更加莹亮,“我有力气呀。” 某个东西顶到了她。 小白懵懂地伸手去m0,前端有一丝清ye,她的小手只能包裹大半,认真道:“昨晚就是这个在c我?” 任元不敢动。 只能由着小白抚m0他b0起的j身。她的手指划过铃口,在r0u棱处细细摩挲,轻点暴起的青筋,最后好奇地搓弄囊袋。 “好烫。”小白想钻到被子里看仔细,“热乎乎的。” “别闹!” 任元一把抓起小白按在床上,惩罚x地分开她双腿,露出被蹂躏过度的sichub问:“你不难受了?” “不难受。” 小白立刻收手,乖乖躺在床上随他看。 她的xr0u仍有些外翻,花唇红肿,腿心处g涸着一片白浊。 任元伸指cha入x内轻挖,小白微颤着摇头,昨夜残留的jingye混着yshui往外流。 “又弄脏了。”小白低下头很委屈,“我待会就收拾。” “你不疼么?”任元发觉一丝几不可见的红。 怪她生的小,也怪他压抑得久第一次没经验,一再小心还是弄伤了她。 “不疼,舒服的。”小白眨眨眼,有些心虚:“一点也不疼。” 她昨夜叫的欢,嗓子都哑了。此时压低的声更是让他心疼。 任元叹气。 他俯身压在她身上,唇瓣擦过她的脸颊与眼角,“小白,偶尔不那么诚实也好。” 那些娇滴滴的nv子仿佛水做的一碰就碎,任元讨厌也不耐烦。那些讨饶话也令他厌恶。 可他的小白是小天使,真的一不小心就碎了,该更娇气些撒娇才是。 “那……没那么舒服……被c了好多次之后……” 小白满脸通红地闭上眼,像是在b她撒弥天大谎:“昨晚做得久了,到处都被我弄得好脏,以后不要了。” 昨晚她泄了好多水。从床到床边,还有墙角和沙发全都是她流出来的水。 任元哭笑不得,喉头发g地答应:“好,以后去不弄脏的地方做。” 例如浴室和浴池。 “你真好!” 小白开心地睁开眼,抱住他的脖子蹭啊蹭的:“谢谢你呀。” 真好骗。 任元r0u小白的脑袋,心头一再发软。 她懵懂无知,可任元是明白的。 他将她弄伤了,以后说轻一些,这根本不是对她好,连补偿都算不上。 也不能因为喜欢她,就只将她拐shang舒服。 “难得在人间滞留,带你出去玩好不好?”任元猜她肯定ai吃点心,还ai吃糖,“上午去逛街,下午去游乐园,晚上一起去湖边折纸灯好不好?” 城市有一座仿古城,有许多仿古的旅游项目。 千年只有过节才放河灯,但现在谁都可以随时放。任元之前做任务时路过多看了一眼,现在的样式更多,还挺好看。 听任九说小白会拿糖纸折,肯定喜欢这个。 “好~” 小白一个都不知道,“我一定跟紧你,不走丢。” 但她没有合适的衣服。 昨天买的衣服太x感,还有几身情趣内衣,别说晚上穿出去会着凉,白天穿出去也不安全。 小白又长大了些,照任元生时来说,已然是待嫁闺中的年纪。 任元忽然想起这座行g0ng有照门放置他衣物房间。他虽没去过,但按照那群管事的奢华做派,肯定少不了给他未来妃子的衣物。 有一件银锦丝织的衣裳,任元也记不清是裙是袍,还用金丝缝了与他对应的舞凤百花。 任元那晚就把无聊铺张的工匠砍了,那衣裳也封入箱中,直至他si也未见天日。 现在给小白穿倒是正合适。 “你在这等,我去拿衣服过来。” 任元穿上昨日的西装衬衫,觉得自己也该拿一件千年前的正装。 现在有仿古旅游,倒也不会怪异。 任元直接去寻任九拿钥匙。 任九正在喝茶,看见任元开门的一瞬间险些呛si。 他赶紧往后走,任元毫不留情的张口:“我不是来计较昨夜你偷听墙角的事。” “我偷听?”任九又气又恼,那身白衫都显得滑稽:“您床事如此生猛,都要把天使折腾si了,全行g0ng的人都听见了!” “……我会让小白注意点的。”任元倒是不介意她叫的大声吵到人,反正这是他的行g0ng。 可小白的嗓子着实受不住。 任元说:“我要给小白拿衣服,把过去放衣服房间的钥匙给我。” “您的衣服?都在展示厅呢。”任九拿出一本馆内游览指南,打开地图那页说:“就在分二馆,我派人跟您去拿。” 任元眉头一跳:“这不是我的行g0ng吗?” 为什么指南上写着的是博物展览馆? “行g0ng也是要维修费的啊。我又不是您有百姓供奉,不接待客人,哪有钱支持行g0ng日常开销?”任九无辜地摊手:“现在可不是您的封建王朝了。”本書首發于Π2qq點C哦Μ 29.演员 话里话外,都在讽刺任元生时是个剥削百姓的昏君。 任元知道世人对他颇多误解偏见,但成王败寇,没什么好说的。 “我自己去。”任元不耐烦道:“我讨厌人多。” “那可真不巧。”任九拿出一串钥匙,“今天有个电影剧组来考察学习,人少不了。您快些去,指不定能避开。” 那件白锦凤服保管严密,需要专业的技术员才能取,正好今天请假了。 “要不您先试试您的衣服?”yyan司的工作人员慌得要命,生怕任元砸柜取货,赶紧让人打开别的展览柜,“有一千三百多年了,有些衣物不适合再穿,您最好先试试。” 属于他的王朝早已斑驳凋零,成了历史上的一页纸。 这些衣物也脆化凋零,一阵风就能吹成灰烬。 任元心境平和,早已没有感叹物是人非的闲情。 万幸小白那件保存的很好。 他挑了一件正玄se的对边长衫,金丝龙扣的韧x十足,保存不错能直接穿。 这件是他生前的闲服,出去游玩正好。 任元在空旷的房间折腾完衣服,出来时与剧组撞个正着。 解说员正讲到那件凤服,对一大票人慷慨激昂:“作为王朝最鼎盛时期的皇帝,元帝的x格极其自大自傲,嗜杀好斗。这件藏品用了三十名工匠的三年才织成,但元帝不满意,当晚就把工匠全砍了头。” 人群发出哇的一声赞叹。也不知是对奢华至极的凤服,还是一夜三十条人命的凶杀骇人。 任元不禁走近听。抱臂皱眉,心中冷笑不止。 他分明只是砍了屡屡自作主张,不停浪费的管事匠人而已,怎么就成了把整个织造房全砍了? 讲解员莫名觉得背后一凉,转身看见任元一身装扮,立刻了然地点点头:“元帝平日里最ai的,就是欣赏珍宝兵器,所以行g0ng才有这么多文物留存。” 讲解员以为任元的新来的特型演员,带人走到任元身前说:“传闻元帝曾对这柄宝剑入迷三日不寐不食,便是这副模样。” 任元皱眉看另一边展柜的青铜剑。 有一处缺口,他瞬间记起这是什么。南方某个小国进贡的国礼,说是举国唯一的良材所铸,但求庇护同盟。使者说的真心实意,仿佛将他们那弹丸之地剜去了主心骨,他便先缓了兵。 结果当夜发现材料是平平无奇的青铜,里头还有白se的不知道什么杂质。 任元气恼被耍,连夜着急将领将,势必那落后腐朽的小国收入国土。 “没错就是这样。”讲解员没想到这次的特型演员能如此惟妙惟肖,表演出元帝那gu不屑自傲的威严傲慢。 剧组人正在记录,讲解员过来小声催任元:“你该舞剑了。” 不远处有一把道具剑。 任元眉头一挑,冷声:“滚。” 讲解员一愣,人群又哦的一声,甚至有一名男x主演掏出手机拍照。 “你舞剑啊!难道没培训过吗!”讲解员尴尬地拿道具剑过来塞任元手里。 任元眉目狠厉地瞥她一眼,正要拿剑砍人,余光忽然瞥见一抹纯白se。 “任元任元~” 小白穿着毛茸茸的拖鞋扑进他怀里。任元赶紧将道具剑丢了,抱住小白敲她脑袋:“不是让你等着么,出来做什么?” “我想……” 小白满脸担忧,忽然低下头捏着小鸭子说:“鸭鸭说它想见你,我就带它来找你。” 任元板起脸:“不许说谎。” “对不起!”小白ch0u了ch0u鼻子,诚实地认错道歉:“是我想见你,忍不住跑出来找你。” 任元本想斥责小白不听话。 可她这么孩子气的胡搅蛮缠,他一点脾气都没有。 任元方才的郁气全消了,不禁抱起她来亲了亲眼角:“好,是我耽搁太久让你着急了。以后想找我就说,不用带上小鸭子,也不许穿着拖鞋跑那么快。” “嗯嗯。”小白抱住任元,在他怀里蹭:“我想你了。” 剧组只当这是安排好的馆内演出,一直没有出声打扰。 唯独讲解员一脸迷惑。之前的特型演员总不到位演不出元帝霸道孤傲气质的一分一毫,今天好不容易来了个神演员,怎么当场脱离人设? 能不能有点演员的自我修养,不要擅自加戏啊! “你们是在演《元帝囚ai》的剧情桥段吗?”剧组的编剧终于忍不住吐槽了:“你们能不能尊重一下历史原型,不能因为你们是后代是官方就瞎演吧?元帝从生到si没一个nv人,感情线怎么能这么写?而且他从来不道歉!这点基本常识都没有吗?” “不好意思,一定是我们演员的剧本出了问题。” 讲解员连连道歉,回身冲任元没好脸se地推他:“还不回去重看剧本!你瞎演什么!” 她还推到了小白。 任元直接扼起讲解员的手腕,眸光冰冷地推开,同时将小白揽至身后:“别碰她。” 某位nv主演当场尖叫。 “我就想要这样的元帝!”nv主演拽住编剧使劲摇:“就这样的桥段!” 小白在任元怀里蒙蒙的,探出小半个脑袋看这群奇怪的人。 “不许伤人。”小白能感受到任元动怒,她抱住任元安慰,生怕他再犯错受罚了。 “走了。”任元看垃圾一般地看一眼众人,抱小白拂袖离开。 留下手腕脱臼的讲解员一脸蒙。 男主演沉思道:“好像……挺还原历史人物的啊?” *** 哈哈哈哈,对不起啾啾写的时候笑的好大声。本書首發于Π2qq點C哦Μ 30.直白 小白的衣服拿不出来,任元只能等人出去现买。 任九听属下说了馆里的事,笑得止不住,手上的绿茶撒的满地都是。 “好脏。”小白正在挖任九的糖罐子,转头亲了任元一口:“还是你好。” 任元眉头微挑,轻笑着亲她沾了糖粒的嘴角:“你也脏,不许吃了。” “唔,好嘛。”小白转去蹭任元的唇瓣,显然是找到了糖分的代替品。 任元就在沙发上半拥着小白由她胡闹,眸光清朗,像极了美人在怀的得意帝王。 万幸任九没喝茶,否则看见这黏糊糊的一幕非呛si不可。他擦着手嘟哝:“谁能想到男nv不ai的元帝最后被一只小天使叼走了?万幸您si了,否则野史正史都得从头改。” “你还有脸说?” 任元轻捏小白的腰一下,把她揽在怀中,看任九的眼神极其暴戾:“你靠我吃了多少烂钱?” 刚刚任元用手机查了。 任九仗着元帝直系后代的名义,开了博物馆,建了仿古城,还挂了很多影视作品的考据学者名头。 甚至还出版了一本元帝野史,详细描写他当年有多奢侈浪费,对人有多凶残暴nve。 定价高得离谱,销量也高得离谱。 没办法,每个历史教科书都离不开介绍他的生平,所有人都好奇他是如何将最强盛的王朝ga0至四分五裂的。 “老祖宗总要福泽后代嘛。”任九毫无罪恶感:“您si后唯一能做的好事难道不是这个?” 任元气的冷笑:“所以就拍这些烂片?你不是有参与么,还由着编剧往我安排nv一nv二nv七八?” “大家都ai看嘛。”任九打开ch0u屉,找出历年的集团收支报表说:“这可不是我瞎说,您自己看您谈恋ai的剧有多火。” 上百个电视剧网剧电影话剧一列排开,最前头的全都是后g0ng剧。 任元甚至看见了《元帝囚ai》在第七,简直荒谬。 “我都能给你们气活过来。”任元将报表丢回去,又抱小白蹭了蹭她的发:“我何时在g0ng内囚ai了?金屋藏娇,真亏你们想得出来。把那剧撤了,不许再播。” 任九很想说您现在不就是吗,无奈捡起报表解释:“这剧虽然是个小成本网剧,但收视率高,赚的钱多啊。” “赚钱?”小白好奇地眨眼睛:“什么赚钱?让我看看。” 她也要赚钱,否则任元在虚区都没有饭吃。 任元本想让小白别多问,可他发觉小姑娘模样周正,的确是个当演员的料子。 虚区无聊苦闷,来人间当演员也不是不可。 毕竟天使和他们犯了罪的si神不一样,在人间并不会觉得痛苦。 “一部小成本电影。”任九打开电视给小白放元帝囚ai:“很好看的哦,小天使你一定会喜欢。” “小白看不懂高深的东西。”任元皱眉,不太愿意小白看见与她生时有关的事。 那些权谋深算,杀伐果断,都不是好东西。 “您放心,天雷狗血,老少咸宜。” 任九接到属下说买不到合适衣服的消息,赶紧又给小白端甜点。 果不出其然,开场便是一个花下美貌的纯白nv子,正与兄长依依惜别,美人落泪大特写。 溪黎州是南方岛屿的山国,nv主作为圣nv被进献给元帝请求庇护,出发前兄长给她一把匕首嘱咐她杀了狗皇帝。 nv主来到g0ng内因美貌处处受排挤,又见不到元帝,独自在冷g0ng内玩耍折纸时遇到翩翩公子,送他一朵纸花传情。 g0ng宴上美人纷纷献艺,但元帝因战事未到,轮到nv主时她不会唱歌更不会跳舞,百般奚落之际被元帝要求折了一朵纸花,才发觉心上人是他。 nv主当夜不愿侍寝,第二日元帝亲自上门掳人。 接下来的剧情小白是被任元捂住眼睛看的,直至元帝发兵收归溪黎州,nv主兄长刺杀失败,nv主在元帝面前痛不yu生,自杀时被关入地牢。 “他会杀了她吗?”小白很好奇这个。 “我会杀了她。”任元只能确信这个,虽然他从最开始就不会做什么美人缓战的事。 那柄青铜剑只是为了观察那个小国的锻冶技术如何,以免出兵被行了y招。 小白看得津津有味,可任元又捂住她眼睛。 他们竟然在地牢里za了!!!带着镣铐铁链gxia0了一整夜,画面不时颤动,nv主的sheny1n声高高低低。 “好难听……”小白挪开任元的手,“她叫得好像被人打了。” “你叫的好听。”任元心跳有些快,手指摩挲着小白的嘴唇:“你叫的那么大声,你像什么?” “因为舒服才叫嘛。”小白嘟起嘴,两颗小虎牙轻咬任元的手指:“你下次c得我不舒服,我叫得就不大声了。” 不舒服?那恐怕是被他csi了。 任元叹了口气,评价说:“剧情狗血,演员生y,还弄个白se假发的廉价道具,是靠擦边球赚的钱吗?” 任九在旁边尴尬的笑,勉强解释:“也有别的原因。有个溪黎州的考古专家加盟,b起那些个后g0ng片,还是很真实的。” 除了当年的确有个溪黎州,哪里都是胡扯。任元更没懂为什么要让nv主带个白se假发,难道是为了凸显与众不同? 就不能学学别人变成蝴蝶飞走了吗? 手指绕着小白纯白的长发,任元大约懂自己这郁气是哪来的了。 因为他知道自己不会收下任何一个nv人,但会喜欢上一个纯白se的小天使。 nv主与小白有这么一处相像,可他绝不会对小白大吼大叫,还将她关起来c得要si要活。 “小白。”任元喊她。 但小白没理会,她正专心致志地看剧情。 三日后封后大典,nv主却放不下杀兄之仇,更有灭国之恨,手中握着那把匕首不断纠结。可她已经深深ai上了那个带她一同游园,给她讲解诗经,愿意为了她放下傲气,为她研墨教她丹青的帝王。 元帝走来,问她可愿当后,nv主不答。 元帝要亲她,nv主也不愿。 “你难道不心悦孤王吗?” “您是妾身唯一的神明,可妾身不能……”nv主连连后退,泪水直掉,跑了。 “啊好烦!”小白气呼呼地丢掉手里薯片,转身抱住任元,对准不明所以的任元用力亲了下去。 任元被小白又亲又t1an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小白满足地t1an自己的嘴唇,笑容b吃到糖还甜,“这不就亲到了吗?”本書首發于Π2qq點C哦Μ 31.求 任元淡淡地看着小白,唇角轻轻地往上挑,几乎看不见。 一旁的任九看得心惊胆战,生怕任元将小天使当场掐si。毕竟任元这人公私分明,在私底下怎么做都无所谓,但有外人在场的场合,永远板着一张冰冷的脸,无法亲近分毫。 历史上说他是不能偏颇存私,但就是y晴不定,毫无私情。 “行了。”任元才没幼稚到和一只不明事理的小天使计较,他拍拍小白的脑袋:“快去换衣服出门。” 他们特意买了一身白se的洛丽塔裙子给小白,还有一只毛绒兔子小包。 小白看见裙子时没有笑,任元当她不ai穿这么幼稚可ai的衣服,催她:“会有人给你换衣服,别担心。” “我自己会穿的!我才不是笨蛋!” 小白连忙跑进换衣间。 小白纯白se的长发及腰,需要扎一个发型。工作人员给小白别发卡时赞叹说:“真的和洋娃娃一样漂亮,太好看了。” 说着她拿出随身携带的口红,想给小白抹一抹。 小姑娘生的jing致,明眸皓齿,不需要化妆。可皮肤过于苍白没有血se,抹一点口红就很好。 “真的好看吗?” 小白低下头,咬着唇很苦恼的模样。 “好看啊!白se的头发,多奇特啊,就跟电视剧里一样对吧!” 可小白更难过了。 工作人员紧张地看向门边盯工的任元,还有跟来的任九,只差发出sos的求救信号。 “你出去。” 任元大概明白什么,接过口红叫人走。 任九贴心地关紧门,以防万一还掐了一个隔音的阵法。 “不喜欢衣服?”任元走到小白身前,抬起她的小脑袋,摩挲过唇瓣后替她抹上口红。 他动作很轻,同古时描唇的动作差不多,最后仔细端详确定没问题才点头:“好了,你抿一抿。” 小白听话地抿唇,小手抓住了任元的手。 她忐忑道:“真的好看吗?白头发,很怪吧。” 任元记得小白不许他碰她的发,她说她生病了。 的确是很严重的白化病,否则不会纯白得连血se都无,睫羽的颜se也是淡淡的。若是光芒洒在她身上,光轮晕开,她仿佛琉璃一般剔透脆弱。 “很奇特。”任元也只能如此安慰:“刚刚电视剧里不都那么演?” 小白又低下头。 任元不许,手指抬起她的下巴b她直视。 “我知道,现实不是电视剧,你觉得自己是个异类。”任元目光清朗,漆黑的眸子里只有她一个人,“但我喜欢,只要是你的模样,都喜欢,都好,都是最漂亮的。” 小白愣了三秒,似乎想哭,又笑,穿着小圆皮鞋的脚垫起,将任元辛苦抹好的口红印在他脸上:“你也最漂亮!最好看!最喜欢你!” 任元揽住小白的腰肢,气的拍她pgu。 “不许胡闹,涂一次很麻烦。” “不麻烦呀~”小白笑嘻嘻的,露出糯米白的牙齿,沾了一点口红的殷红se:“你给我抹嘛,不麻烦的。” 两人出来时,遇到在外头无聊画符的任九。 任元发现其中有一张是留音符。 他直接拿过来撕了,“想不到你真有偷听墙角的癖好。” “我只是想记录元帝huangy1n无道的一面。”任九指指任元脸上的口红印子,又发现小白眼角泛红,像是被打过的模样,“或者证实一下您有多暴戾残nve。” 任元面不改se地看任九:“你可以亲身t验一下。” 任九立刻怂了,赶紧送上一张易容的符咒:“小天使的白发很困扰吧,走在路上肯定会被人盯着看,我刚刚赶紧ch0u空画了一张。” yyan司的h纸拿在手里有些烫,小白收下后说谢谢。 她说的认真,又乖又软。任九被嫌弃久了,突然有些不习惯。 “不客气。”任九期待地说:“让我m0m0你的翅膀当谢礼就行。” “滚。”任元揽过小白走了。 任元已经做好安排了。 先去行g0ng南侧的码头坐船半小时,到达仿古城,再带小白去玩些小孩子ai玩的套圈吹泡泡,不累也不危险。在城内有一家店的n茶和点心很不错,他预定了yingsi好的包间,可以看书听歌。 吃完晚餐一同赏月夜游,回到码头时能放河灯。 本该是严丝合缝的计划,但刚到行g0ng南侧的码头,小白就被盯上了。 河边是一个啜泣不止的兰裙nv子,她以手掩面,望向河流的上方。 是已经si去的亡魂,小白不禁站住了。 “别怕。”任元握住小白的手:“是心愿未了的游魂,执念太深无法入冥界,也没有犯错无法用镰刀审判降刑带入地狱,在人间游荡是无害的。” 它们都由yyan司看管。一般而言,再强的执念,待到百年后物是人非的改朝换代也成了笑谈,许多游魂便会自行放下离去入轮回投胎。 可面前这个游魂的衣服样式是任元的年代,少说有一千三百年了。 任元将小白往回拉,但来不及了。 nv子冲到小白身前磕了个头,哭求道:“你把这h纸给我罢,当我求求你,下辈子做牛做马报答你!” *** 元旦快乐。啾咪。本書首發于Π2qq點C哦Μ 32.河灯 这个游魂不会有下辈子的。 她的身形虚幻,开口便是刺耳破碎的话音,显然是在人间滞留太久,即将被执念侵蚀得魂飞魄散。 “她帮不了你。”任元将小白揽到身后,沉声道:“她才新生几日,什么都不会不懂,没法宽慰你。” nv子并不搭理任元,兀自在地上磕头。 小白看得心惊,努力推开任元揽住她的手走出去,将h纸递给她:“送给你呀,不过你不用当牛做马,你能开心笑一下就很好啦。” nv子当场破涕为笑,面容甚是惊恐。 她疯疯癫癫地叠纸灯,口里念叨什么,大概是心愿。 歪歪扭扭的纸灯叠完,如释重负,眼中终于有了一丝光:“谢谢你啊,这样荀郎一定会知道我在等他,一定会回来找我。” “旬郎?你在等谁么?”小白问。 “是我的未婚夫,他进京赶考,已经高中状元了!”nv子笑得娇羞,“可他没法衣锦还乡,他修书说他被皇帝重用,战事告急,待得了军功再娶我。” 小白很想问他是不是爽约了,是不是变心了。 可任元皱了皱眉,心头一惊。 文状元立军功,这简直是笑话,是越轨之事。可任元就曾g过,让一个熟读兵法颇有见解的新科状元参谋定略。 那人未及而立,正是一腔热血,提出可以以夹到包抄的方式攻下西北一处动乱叛变的小国。 那里地广人稀,强攻极难,但若提前埋伏两侧山顶,趁敌国行军山间平坦时自山上攻下,两边包围,便是势在必得 任元力排众议用了那状元的战略,当日山上暴雨似刀,下山时打滑乱阵,一仗惨败。 领军之将已然战si沙场,任元只得将那状元砍了头以作解释。 那状元si前没有怨言,只是恳请任元照顾好他家乡的年迈父母。并没有提起这nv子。 任元不禁叹了口气。 自古痴情人多恼,没想到这nv子竟然苦缠了一千三百多年。 nv子忽然惊叫一声,那河中的纸灯不出几米便沉底消失。 她又哭。 传闻人若是看着纸灯飘远不见,便是应愿成真,若是沉了,便是世事难全。 “怎么办?我已经找不到别的纸了。衣服不行,树皮不行,我的皮也不行。”她啜泣道:“旬郎要如何才会知晓我在等他?” 可他已经si了。 任元不知这话该不该说。是真的,却太过残忍,他就是始作俑者。 “我还有另一张符纸。”小白拍拍nv子的肩,拿出任九之前给的现身符,同时自兔子包包里拿出一根她之前拔下的羽毛。 这次的河灯没有沉。它晃晃悠悠地漂远,待到收回目光时,小白只见nv子满足希冀的笑,缓缓消散不见。 “走吧。”任元带小白上船:“我们去看些别的。” 客船开出不远便追上了纸灯,船桨一晃就拍进水里稀碎破烂。 小白心痛地哼了一声,任元抱紧她说:“别难过,她的愿望成不了真。因为那人si了。” “我知道。”小白轻轻点头。 “是我杀的。”任元努力压抑忐忑,冷静道:“你不宽慰她,再过几年她也消散了。何必累着你自己?” “我也知道。”小白仰起头,晶亮的眼睛很平和,并没有害怕或是责怪。 她抬手抚m0任元的脸,手腕处很红,“你把我往后揽,是想保护我,怕她伤害我才那么急。可我与她无冤无仇,她也没有恶意,你一定是心中有愧才那么用力。” 任元看见这抹红印格外心疼,心中更是痛苦难当:“那你为何还要帮她?” 已然不可能的事,何苦再徒劳,不过是一样折磨。 “我想帮你。”小白又掏出一根羽毛,都是那天她被任九点破任元来历时,在雨中一根根拔下的,“多一个人原谅你,你的罪就轻一些。哪怕他们不原谅你,但凡被我宽慰少了一丝怨恨,你好受一丁点也好。我会一直一直努力。” 她对任元笑着说:“我喜欢你,我想要你开心,不想看你难受。” *** (*^▽^*)马上就要500珠珠啦,超感谢~! 会写一个番外,有小可ai们有特别想看的吗,欢迎点餐~本書首發于Π2qq點C哦Μ 500珠珠番外:如果真的存在元帝囚爱…… 西北战事告急,军书一封又一封堆满桌案。 任元三夜未眠,抬手拿糕点时屋外残yan似血。 糕点盒空了,被新的折子挤歪了地方。 任元r0u了r0u眉心,挥手让担心的侍读官员出去。 虽说天下大事合久必分,这朝代繁荣昌盛了四百年已是奇迹,但走向末路时偏偏是他,他不认命。 “陛下,龙t要紧啊。”屋外有人跪地进言:“您半月后还要御驾南下亲征,溪黎州cha0sh浓瘴,恐成隐患啊。” “知道了。”任元嫌这群老臣烦。 除了保重龙t,陛下不可,兹事t大陛下三思,还会些什么? 真要担心,不如他们挂帅领军,攻下传闻有巫术诡能的溪黎州。相传那地出产一种紫青矿,锻造的武器犹若神兵利刃。 半阖着眼走去膳厅,不用猜也知他之前命人摆好的饭食凉了。 厅外无人值守,大约是吃饭去了,任元心中默默记下一笔玩忽职守,待闲时再追责。 刚进门,任元便见一抹纯白se的倩影。 饿si鬼似的拿着他专用的玉勺,几道菜都挖了几口,左手还抓着一只j腿啃得喷香。 怪脏的。但任元心头郁气太多,恼怒也吃力,他走过去沉声质问:“什么人,在偷吃孤的餐点?刺客?毛贼?” “啊。我……” 小小的nv孩转过脸,沾了油花也不难看。她被吓得嗝了一声,忽然捂住x口用力地拍,用力地咳。 这是要活活呛si。 任元把人捞过来后背一拍,nv孩吐出一口r0u,眼眸迷蒙地对他道谢:“谢谢你救我,我差点就si了。” 任元淡然地说不用谢。 他的手握住她纤细的脖颈,缓缓收拢,掐她到面前质问:“说,你什么图谋?” 他可不记得g0ng中有这么一号纯白se的人物。 难道是白狐狸变前来报恩了?可他也没救过狐狸,倒是见过不少先帝妃子的貂皮狐毛。 “我想吃饭!”小姑娘很怕,但也很诚实,晕了泪水的眼晶莹而透彻。 任元见多了官场狡诈,后g0ng心谋,一时间有些愣。 这不像是g0ng内该有的。 任元微微松手,哼道:“你溜进孤的膳厅吃孤的饭食,你配么?” 她也不怕他治她个逾越欺君之罪。 小姑娘呜呜地叫,很是委屈地说:“可饭都凉了,你又不要吃,我还不能吃你的剩饭吗?” 任元想说这不是剩饭,凉了可以再热。 但他明白,若是差人去热,只会送几道一模一样的新菜上来。可不是骄奢y逸的浪费? “所以你就想吃我剩饭?”任元挑眉:“特意来孤的膳厅,就没别的想做的?” 例如搏他欢心,取悦龙颜。 “不想。别的我也不会呀。”小姑娘摇头,求助似的看他:“我迷路了,又饿,别的人都和我说话。总不能饿si吧?” 任元眉头一跳。她还委屈上了? 除了吃剩饭什么都不会,她是什么废物? 任元着实累了。左右这小姑娘弱的一只手就能掐si,他也懒得多管。 他拿起筷子自顾自吃饭,好一会儿,发觉小姑娘站在桌边眼巴巴地看他,也不走。 “g嘛?”任元若有多点心力就喊人把她拖出去砍了,“你想伺候我进膳?” “你会自己吃饭,为什么要我伺候?”小姑娘无辜地歪脑袋,笑得极其腼腆,她声音又软又甜,小小声地问:“我可以吃吗?你吃剩的就行。” 就和猫爪子挠似的。 任元停筷,心想算了,反正也是浪费。他得以身作则,不能再铺张奢侈。 “你自己吃。”任元点了几个被动过的菜:“这些你吃。” 小姑娘笑得灿烂,连连道谢,抓起勺子舀菜吃。 “好好吃,谢谢你呀,我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她舀起南瓜羹往嘴里送,小舌头t1an着唇对他笑。 任元冷笑。 傻子,他是怕她往菜里下毒才让她自己吃的。 吃完饭,小姑娘也没走。 她说她不认路,也不知道睡在哪里。 “你带我去草铺好不好。”她伸手拽住他的衣服,仰着头极其娇弱憧憬:“你人这么好,求求你了。” 任元没少听恭维奉承话。 可她恭维得这么明显直白傻瓜,他忍不住笑出声。 “草铺是什么东西?”他俯身捏捏她的脸,“傻子,是床铺。没人带你去长院吗?” 不捏不要紧,一捏,竟然一丝胭脂水粉都无。 手感细腻绵软得不像话,像是喝露水琼浆长大的。 “就是很多草铺成的床。”她蹭蹭他的手指,显然是在讨好:“我都睡在那里的。” 这是狗成jing了? 官员皇亲们热衷往他后g0ng塞nv人,朝野还传闻他喜男se塞过男人,现在怎么连傻狗都塞。 “你跟我走。”任元想看看她有多傻,“待我忙完了,就带你去卧房。” “嗯嗯,好的好的,我一定跟紧你。” 小姑娘用力点头。 “但你把手收起来。”待会就得出膳厅被人瞧见了,任元冷漠道:“孤是当朝天子,你再逾越半分,剁了你的手。” “对不起!” 小姑娘立刻离开任元三步远。 她乖乖跟在他身后,他迈一步,她就往前追两步。他停下,她也猛然停下,挺直身子待命似的乖巧的不像话。 这样一路耍她到了书房,已然掌灯了。 任元让她在一边呆着,她很安静。 大约是看不懂字,在那掰着手指数1234玩。用完十根手指头就懵了,又从头数。 任元将后g0ng管月俸的亲侍叫来,问这是哪g0ng哪院的人,好半天没说出来。 亲侍看任元的面se越加平淡,便觉脖子一凉,险些跪下磕头求饶。他辩驳说:“小的每月去g0ng内清点发银,从未见过这号人。倒是听说进贡的货物里多了个人,后g0ng都在说这笑谈。” 小国进贡的贡品? 任元心想奇怪,立刻派人去查。 果不其然,上月溪黎州的白国进贡礼单里有国宝一件,底下还有一把青铜祭剑。 任元只在乎神兵利刃,还以为那柄平平无奇的剑是国宝。 一番清对下来,国宝应该是她。 “传闻白国有圣nv庇护。”有官员告知任元:“他们害怕我朝出兵,送来举国之宝请求结盟庇护,陛下切莫小心,她恐怕有什么巫术。” 任元才不信一个只会吃剩饭的小傻瓜会巫术。 而且她看着如此孱弱,走在路上都会被风吹走,真有能耐怎么不救救自己? “你叫什么名字?” 初秋的午夜寒凉。烧地龙太热,任元便加了一件厚衫。 小姑娘仍是一件单薄的白裙坐在书架边数数。 她鼻头发红,被冷得发抖,一直搓着手哈气。 “我叫黎白。”她转过头直视任元,回答的很认真:“他们都叫我这个。” “他们?”任元将笔递给她:“哪两个字,写。” “我不会写字。”她嗫喏地往后缩,窘迫又害羞。 任元翻开一本辞典让她点,她说她不认识字。 黎白顶不住任元质问的目光,小声道:“我真的只会吃饭。” “你不是白国圣nv么,只会吃饭?会不会做法,会不会画符巫术?”任元问。 “会做法。”黎白更害羞了,“就是坐在外头吃饭。” “……” 任元确信那小国是个落后不堪的蠢笨之地。 任元又回案处理公文,待到三更时冷得手僵。 他想唤人拿暖炉来,抬头发现小姑娘靠在书架上打瞌睡。缩成一团,弱小又可怜,活像离家之犬。 “你过来。” 任元拿起一支笔丢到她脚边,小姑娘惊醒,睡眼惺忪地往他身边走。 他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气。 是草木的味道。仿佛真的是在草上睡了十几年。 “我冷,你帮我暖。”任元沉静地盯着她:“你是白国圣nv,总不能真的什么都不会?” “啊,这个会的。”小姑娘嘿嘿笑了下。 她走到桌边,任元以为她要写符,或者念咒,再不济跳一段滑稽的舞咕哝几句,怀里突然多了个人。 她挤进他x前,坐在他膝上面对面抱住他,小脑袋在他x口不停地蹭:“我给你暖暖,抱抱就不冷啦。” 任元险些没拿住手里的毛笔。 她这是什么绝世笨蛋。 但还怪有效的。b他想的那些办法有效。 温热娇软的小姑娘在怀里呆着,眼前冗长繁重的公文也变得不那么厌烦。 片刻后,任元听到她浅浅的呼x1声,显然是睡着了。 “别睡。”任元晃她,低头喊她:“会得风寒。” “唔……我不睡……” 她迷迷糊糊地醒,抬头,唇瓣擦过他的下颌。 一gu从未有过的细腻感在冰凉的夜里晕开。 任元怕她睡懵了掉下去,单手揽住她的腰肢,竟然细的不像话。 她被弄疼了,委屈得哼了一声。 “你究竟有没有吃过饱饭?”任元听不得这般jia0yin,“一碰就痛,水做的吗?” “可他们说我不一样,不能吃别的东西,只能喝水吃山上的白果。”小姑娘嘟起嘴,又是委屈地对他抱怨:“哪能吃饱嘛。” 任元皱眉,她又说:“今天是第一顿饱饭,真的谢谢你呀,我吃的好饱。” 她说着m0了m0自己的小肚子。 但任元的手b她更快。 他碰到她平坦的小腹,不禁探进衣内触m0肌肤。 冰凉感让她低叫了一声,但很快乖乖地咬住唇不说话,像是怕他再也不给她剩饭吃了。 “你是圣nv?”任元的心思已然不在公文上了。 别国进贡过不少nv子,美yan无b,娇yb人,说是圣nv之名,不过是y1ngdang皮r0u。 她这样的倒是别出心裁。 乖乖的,软软的,可以满足他的征服yu和破坏yu,纤弱得想要蹂躏摧毁。 “是。”黎白哼声:“可我除了吃饭不会别的,你别嫌弃我呀。” “不嫌弃你。” 任元发觉门没反锁,将喉头那句只要会挨c就够了y生生咽下。 他的手指往下挑,来到她空荡的sichu,竟然连亵k都没穿。 柔neng的贝r0u在指下的触感极其曼妙,柔滑得像是丝,又r0u嘟嘟的,轻轻一按她便会皱眉发出难耐的sheny1n声。 “放松。” 任元撩起她的裙摆,r0ucu0她的t丘,手指顶在x口处轻轻戳弄:“一会儿会很热,热完你就去睡。” “好。”她似乎很怕冷,抱住任元的脖子,腿分得更开了。 x口紧窄得几乎进不去,完全不似后g0ng嬷嬷教的那般顺畅快意。 两指分开r0u唇,任元轻触顶端那颗躲藏的小r0u粒,怀中人唔哎地叫:“那里好奇怪。” “没被碰过么?第一次?” 任元喜欢她青涩得不加掩饰的反应。他也不知为何要侧头亲吻她的脸颊,指腹r0u捻过r0u珠。 小姑娘一颤一颤地sheny1n,趴在他的肩头不时扭动。 任元感受到一丝水意,他不确定是他的汗还是她的yshui,便将她抱起放在桌上。 双腿被他打开,她本能地害羞,但又听话地没有闭拢。 “你怎么这么乖?”任元紧盯neng粉se的x口,手指缓缓往内。 层叠的细腻软r0u被一点点破开,他m0到一层阻碍,狠心往内时她痛得ch0u了ch0u。 “真的会热吗?”她很委屈:“我好冷。” 此时裙子堆在她的腰肢上方,雪白的双腿露得彻底,可不是冷吗。 任元索x把她的裙子扒了。 他未经人世没有经验,轻戳时听见x内咕啾的水声,他便解开下k掏出b0涨的x器贴在她x口。 yan物粗长,青筋暴涨的模样很吓人。 黎白却往他那缩了缩,xia0x擦过顶端,留下她晶莹的ayee。 “这个暖和。”她眸中有她都不知的春意魅惑,“我喜欢。” “喜欢?马上就cha到你x里去了。” 任元掐住她的腰肢,狠狠地往里顶。 被紧绞的痛感让他分外清醒。x口溢出几缕鲜红的血丝,她张着嘴好一会儿才呜呜地痛y,任元缓缓ch0u动腰肢,轻抚她被强撑到几乎透明的x口。 “痛。”黎白委屈得想大哭大叫,可又怕他也痛,“好痛,肚子里烫,不喜欢。” “马上就不痛了,就热了。” 仿佛在为自己的撒谎道歉,任元俯身亲吻她的脸颊,她痛得扭开,他只得hanzhu她娇小的耳垂软r0ux1shun。 他入得更深,yan物将紧绞的nengr0u一寸寸破开,撑得她小腹隆起。 “黎白。”他被她的r0uxue含得极爽,声音也褪了冷漠,“不好听,喊你小白好不好?” “好……”她答应的很快,小手胡乱抓住他的双臂,“你轻点,我痛。” 可他轻不了。 就着她的血,他猛力ch0u出又猛力cha回,一下b一下深,顶开她的nengxue直至水声作响。 她的哭泣声成了sheny1n,双腿不自觉缠住他的腰,他进的更加深入。她生的太瘦又太小,一下便顶到了底,cha入时她的shangru也晃荡着,樱红se的rujiang格外诱人。 任元hanzhu一侧t1an弄,身下的动作越加粗暴。 黎白只觉被cha得魂飞天外,热热的大东西顶过的每一寸都发痒发痛,x口也烫,肚子也烫,舒服得话音都在飘。 不知她叫了些什么,只觉肚子被灌了好多水,身上英武非凡的男人满是狼狈,同之前截然不服。 他在笑话她:“这就泄身了?y1ngdang。” “y1ngdang?”黎白总觉得这不是好词,因为他捻了她被cha入地方的水ye,塞在她的嘴里让她t1an。味道一点也不好。 “你说舒服我才喜欢的。”她咬唇道:“你分明也很舒服,那么用力,嗯……还埋在我肚子里不舍得走……” 任元方才s过yanjing,被她这么说也没气。 他托起她的腰肢,b她缓缓套弄他的yan物再至坚y撑满xr0u,坦诚道:“是,1很舒服,我也喜欢。” 黎白发觉他的自称变了,想笑话真的舒服到连话都不会说了吗,便被顶的嗓音破碎,只会发出嗯啊的暧昧sheny1n。 再醒时,她睡在明hse的帷帐内。 不是枯hse的草,黎白怪异地敲了敲脑袋,身旁男人低低地笑了一声。 “怎么,在孤的龙床上醒来还当是做梦么?” 任元坐起身,锦被下滑,露出jing壮的ch11u0x口,黎白赶紧捂住眼睛。 透过她的手指缝隙,她的小脸红的吓人。 “怎么?都行过yunyu,还不敢看。”任元嘲她胆小,抓过她的手b她m0:“日后多的是你要看的,总穿衣服1很麻烦。” “可是……可是不穿衣服会着凉!你把被子盖好!” 黎白匆忙给他盖被子。 她也赤身lu0t,身下还有粘腻的糟糕感。她难耐地并拢双腿,挪到床脚卷了被子角。 可怜的要命。 任元赶紧把她揽过来亲了亲:“孤不嫌弃你,过来。” “可是我生病了。”黎白低着头说:“你不要离我太近,我有病。” 她何止有病,她还笨,还傻。 昨夜不过三次,她便支撑不住晕了过去。抱她回房时任元命人去查了她的来历,所谓圣nv不过是一个天生白发的小nv孩,被那群无知山野粗人当天人降世养。 从小没饭吃,喝雨水,睡草堆,只为保持所谓的身清,好一直当他们口中的圣nv。 作用便是久旱时出来做法,呆在空地吃祭品。 大雨时也出来做法,淋着雨吃一些古怪的祭品。 本该是国宝,但这几次做法都没用,他们觉得这圣nv不实,还想杀了。正好任元要出兵,便送来讨好。 说来任元还有愧。 他昨夜将她弄得极脏,最后x内着实被s的胀满,他只得将jingyes在她的小腹,有些还s到了她的r上。 “你多多吃饭,病就好了。” 任元亲她的发顶,“乖,听话。” “嗯嗯。”黎白又笑,黏糊糊地抱住任元:“都去那间屋子吃吗?” 任元皱眉,摇头。 他平生第一个nv人,大约很长一段时间内不会再有,可得小心谨慎一些。 册封是肯定的。但后g0ng倾轧,争宠攀b不少,这小傻子什么都不会被那些nv人玩si都不知道。他可不希望听见小姑娘天天和他诉苦谁谁谁又欺负她。 g脆就不要给她们欺负她的机会。 “以后你就住在我g0ng里。有人教你读书认字学业,若是无趣了,孤得了空闲带你玩。”任元安排的很好:“你要乖,否则不给你吃饭了知道吗?” 黎白当然乖。 可太傅只教三天,就对任元赞口不绝,说是能读诗,能颂雅,还会丹青舞墨了。 大有当年任元都b不上的惊yan之感。任元还当这是太傅想要通过夸小白讨好他,当晚ch0u查,竟然真的能背的一字不落。 “你怎么这么聪明?”任元m0她的小脑袋。 “嘿嘿,我又不笨。”小白也蹭她的手。 可她还是挺笨的。 接吻总忘记呼x1,被他亲的气都穿不上才会推他。被他c弄时也不知喊小声些留点力气,嗓子也哑了,身子泄得多了也软。 任元不敢再让别人教了,他亲自教。 他没有御驾亲征,那晚特意留在小白身边抱她赏月。 任元让小白观星辨位,小白才学过星图,认得很快。 她仰着头,漫天星河落入她的眼,灿烂清亮,“我认得的,那是西南方,一直走便是白国了。那是我来的地方。” “是你来的地方。”任元拥住她:“小白,如果你回不去了呢?” 她的国家已经被他派兵攻下,成了降国。 任元知道很多人恨他。他派兵出征,让他们国破家亡,改头换姓。 “我不回去。”小白歪歪脑袋,唇上还有方才吃过的糕点su:“你对我这么好,我才不要回去。跟着你有饱饭吃,还有衣服穿,你还教我读书写字画画,还带我玩。还……还……” “还什么?”任元蹭她的脸:“你不是聪明么,怎么结巴了?” “还舒服……”她说得很小声。 这几日在床上被任元c弄调教得久了,会喊轻些慢些,情浓时也会撅起pgu求他用力c她发软流水的r0uxue。 黎白害羞道:“暖和,还舒服,才不要走。” “那就不要走,你一直一直待在我身边,哪里也不许去。” 任元拿过一旁的提灯,丝毫不介意短短半月的相处,他似是补偿,也似立誓:“你以后只有我,我也只有你,好不好?” “好啊。”小白丝毫没意识到自己被他关起来了。 传闻元帝的后g0ng三千,都是枯老无望的绝望nv子。 只有任元自己知道,下了龙椅后的柔情蜜意尚有人寄。只需他轻轻一招手,小姑娘就乖乖跑过来窝在他怀里,轻轻地抱他哄他,又乖又软。 她要的不多,他都能给。 他只想要一人罢了,正好她能给。 *** 通宵一晚终于写出来啦!!!! 希望小可ai们看得开心,啾啾。 因为是假设的番外。所以文内正文剧情是没有发生过这种事的2333 以后也请多多偷猪ai我~本書首發于Π2qq點C哦Μ 33.梦 小船晃晃悠悠地往前走,两岸人群屋檐流过,任元只看见小白的笑。 “就你嘴甜。”他也笑,终于有了出门游玩的心情,“待会给你买糖吃。” “好耶~” 小白开心得险些从他怀中跳起来。 船身剧烈晃动一下,任元赶紧把她抱紧,不自觉便成了威严怒视。 “对不起嘛。”小白缩了缩脖子,又仰头t1an了t1an他的下颌:“我想吃糖太开心了。” “两位感情真好。”船夫哟呵一声:“待会上岸慢点,别脚下打滑咯。” 小白刚要站起,任元直接将她拦腰抱上岸。 “这样就不会滑了。”任元说着,小白从他怀里跳出去。 她跑到棉花糖摊子边挥手:“我要吃这个这个!” 唇角g起的弧度骤然凝滞成了苦笑,任元闷声:“嗯,给你买。” 纯白se的棉花糖像云一样软,小白接过一大团刚要吃,老板又舀了一勺粉se的糖。 几下后绕成了花型的大团棉花糖,小白眼睛都挪不开,任棉花糖黏在嘴角成了糖渣,“我想要这个!” “给你买。”任元掏出刚收回的零钱,顺手掏了张纸巾给她擦嘴角,“好好吃,脏。” “你真好!” 小白踮起脚,直接将糖渣印在任元脸上。 等棉花糖的人都在看,任元旁若无人的擦g净脸,将笑嘻嘻傻乎乎的小白带走了。 没走几步,小白又要去买梨糖。 晶莹剔透的糖块装在红se的小铁盒里,盒子特别好看,糖一点也不好吃。 “我不想吃了。”小白想把糖全倒掉留下盒子。 任元皱眉道:“你说要买,又不吃,浪费什么。” 还跑的那么快,仿佛一块糖能把她骗走一样。 “可我吃不下了嘛。”小白委屈地仰头看他:“那你和我一起吃?” “行。” 任元也伸手拿了一颗。 甜味很淡,有淡淡的梨子香,对他而言正好。 任元定好了陪小白游园看戏,也算是个消遣。正这么想着,小白又松开她的手跑掉了。 “这个糖葫芦。”小白点了三串晶亮的红山楂,还有一串草莓香蕉,她兴奋得眼睛冒光:“我从没吃过,我想吃。” 任元听不得她说这个。 小姑娘生前就生病,还瘦弱不堪,没得饱饭吃,si后一串糖葫芦都不给也太惨了。 “给你买。”任元将她看中的全拿下来,教她慢点一口口的咬免得扎到嘴。 糯米白的牙齿咬得嘎嘣脆响,草莓软乎乎的,香蕉也很甜。 小白开心得眯着眼往前走,另三串在任元手上。 “慢点吃。”任元将山楂串递给小白,盯着她润了糖的粉se小舌,不舍得挪开视线:“你好好看路。” “我有好好走嘛,我……呜哇……” t1an够了糖,山楂一口咬下酸酸的。 小白险些当场吐出来,含在嘴里泪眼汪汪地求助任元。 “坏的?”任元看了一眼山楂内芯,没问题,很新鲜。他给小白递纸擦嘴,还要给她擦眼泪。 “好酸,好难吃。”小白很伤心,“像是山上的沙果子。” “酸酸甜甜的糖葫芦才好吃。”任元笑话她:“你把糖衣先吃完了,可不是酸吗?喏,这样,一起咬着吃。” 任元亲自给小白做示范。 他不ai吃这些东西,太幼稚,太闲散。 只一口又还给小白,她就着他的牙印又咬。 果然酸酸甜甜的不一样。 小白吃的乖,不时冲任元笑一下,像只小花猫似的。 吃完三串,她打了个饱嗝。 “待会还要吃饭呢。”任元看着手里的空签,心想自己也是关心则乱。 小姑娘要长身t,不能吃这么没营养的东西。 “嗯,待会吃饭。”小白正点头,看见一旁的枣花糕正出炉。 甜香味让人难以抗拒,她想要,任元只能买。 咬着咬着,小白忽然停步不前。 只见她的小脸皱在一起,委屈巴巴地哼:“我牙疼。” “不许吃了。”任元拿过那袋枣花糕直接丢垃圾桶,拎起小白训她:“吃那么多甜的,还吃不吃饭,一路走过来就在吃。” “可你答应我给我吃糖的……” 小白更委屈了,她挣扎着从任元手上下来,独自走在最前面。 人群稀落的边巷,有个nv孩铺了一张布在摆摊。 手写的字歪歪扭扭,祖传秘方,止咳润肺。 任元多看了两眼,nv孩在卖一种糖。做工很粗糙,连家庭作坊都不如。 小白靠近nv孩,拿起一包说:“我想买这个。” “一百块。”nv孩冲小白笑了下:“包吃包灵。” “不许买。”任元拎起小白就走。 “我要买嘛!刚刚那个糖!”小白被带到无人的弄堂小巷,低声叫:“那nv孩很绝望,不买她的糖她会难si的!” “看着就不好吃,买了也浪费。”任元根本不理会小白的话。 “那我想回去找她。”小白急切道:“她快si了,她好绝望。” “不许,今天是我们出来玩,不许乱跑。”任元拒绝得g脆。 小白闷闷不乐地走在任元身后,耸拉着小脑袋,显然是生气了。 可任元好不到别的办法让她si心。 刚刚的nv孩是任务目标,是有罪者,他不愿意小白靠近她。 难得出来玩,不能被工作败坏心情,所以他只能保持沉默带小白走。 该怎么哄她呢?任元正思考时,小白忽然停下了脚。 “这里。”小白被门廊下的纸灯x1引了注意力,“我想去这里。” 这处人家很大,开门做生意也不热闹,招揽的是清净客人。 顺着石子路走进院内,两侧纸灯上的绘画似是在说一个nv子祈请的故事。 “溪黎州考古协会办事处。”任元发现一处小牌上如此写,堂内,一名白发苍苍的老婆正在扎河灯。 “小姑娘要扎河灯吗?可灵咯。”她招揽小白说:“来了就是有缘,这可是古时传下来的秘法。” 小白沉默地走过去,接过一张白纸。 老婆也给任元拿了一张纸,她拿出扎灯的示意图给两人看。 的确是不时髦的老法子,复杂繁琐,还有意义不明的步骤。 任元扎的很烂,小白的手却很巧。 “小姑娘许的是姻缘吧?刚刚一直偷看小伙子呢。”老婆满目慈祥,给小白递染了朱砂的毛笔:“写百年好合,还是白头偕老呀?这河灯若是许姻缘,送给谁,便漂到谁的梦里。” “我不会。”小白只会写她自己名字。 h昏残yan,任元收到小白送给他的河灯。她还特意掏出一根羽毛许了个愿,再假的河灯也会成真的。 燃烧的温暖烛光下,小白两个字歪歪扭扭,写的很吃力。 “还在和我生气?”随着河灯慢慢漂远,任元的心也同流水般静默。 人心随流水,有意不可留。 “生气?我为什么要和你生气?”小白握住他的手。 “不会写字,为什么不让我帮你写?”任元平淡道:“小白不想和我一起很久很久吗?” “我想到你的梦里。” 河灯上是她的名字,小白认真道:“这样你闭上眼睛就会梦到我,梦不到别的,就不会做噩梦了。” *** 来了来了小白来了。本書首發于Π2qq點C哦Μ 34.离 落日余晖温暖着小白的身影,耳畔河水悠悠,青瓦斑驳的屋檐边有新月初升。 任元尚活着时,见过这江南风光。 只是他未曾这般感慨心动过。 他低头碰触她被夜风吹凉的双唇,轻含t1an吻。 小白往后躲,他单手揽住她的腰,不顾周围人的目光加深这个吻。 分开时,怀里的小姑娘脸红得不像话。 “你坏。”小白听见有路过起哄的声音了,举起拳头捶他:“外面好多人,g嘛突然亲我?” “别闹。”任元深呼x1时嗓音偏哑,极其严肃。 小白顿时怂了,乖乖窝在他怀里,小脑袋磕在x口仰头无辜地看他:“你怎么突然亲我,好丢人哦。” “我的小白好看,没什么可丢人的。” 任元摩挲她被吻至潋滟的唇瓣,是他从未理解的早春暖se,他甚至想再亲她。 “水边凉,我们先去吃晚饭。” 任元定了一家评价最高的民俗餐馆,定了雅间。 许是他出价太高,进门时是老板亲自迎接。 今晚任九穿了一身淡墨se的文雅长衫,与修竹青叶极称,直到落座小白才慢几拍地反应过来,这间店是任九的。 “想吃什么都行哦。”任九给小白递菜单,特意打开甜点那一册:“所有大厨都在,小天使随意就好。” 小白悄悄打量了一眼对过任元的脸,y沉沉的,不怎么开心。 她缩回脑袋说:“我要一份n冻就够了。” “没有不许你吃。”任元喝尽热茶,又点了五道甜点,额外还有十几道菜,他对小白感激兴奋的目光解释:“你慢慢吃,我和任九有事聊。” “你不舒服吗?” 小白发现他拿茶杯的手在抖,立刻从兔子包包里掏羽毛:“这些都给你。” 她跑过大圆桌拽住任元的衣角,明眸满是委屈和不舍,显然不愿意自己一个人吃饭。 “别闹,你要趁热多吃饭。”任元低笑一下,m0m0小白的脑袋,给她布置任务:“你替我尝尝哪道菜好吃。” “可……” “小白。”任元站起身,同平时冰冷的模样无异,“你该不会连自己吃饭都不会吧?还要我一口口喂你?” 小白低头说知道了。 任元走得急,只能匆忙拍拍她的脑袋。 他甚至没空管小白渐渐显露的白发。 隔壁间,任九拿出一张漆黑se的任务书,烫手似的扔给季元。 “是首席的处罚书。他回虚区了?”任元还惦记小白,极快瞥了眼没上心。 回到虚区的办法很简单,完成下一个任务便会打开电梯。 但特意写了要快,下手要利索。 下一个正是妮妮的任务。 任元想起今日下午碰见的卖糖nv孩,冷笑道:“又是与si神有关的任务目标。” “那您可要小心了。使者还送了一颗药丸过来。”任九给出一颗珍珠似的药丸,任元看着眼熟,曾在虚区听说是用天使的羽毛做的。 si神吃下去后可以舒服很多。但没有人知道有没有用,因为是禁药。 “是小白的羽毛吗?还是存货?” 任元没闻到甜味,一口吞下时味道很怪,“如此重要的东西,首席这么抠门的人舍得给我?” “是任务必要的道具,首席离开虚区前观测未来时特意留下的。”任九如实复述使者的话:“您出虚区时没带,赶紧给您送过来的。” 任元愣了愣。 si神的任务有很多,危险任务需要借助各种道具。但他自己就能杀si几百个恶灵,根本不需要。 哪怕这次的目标与si神有关,可以列为最危险。但妮妮只是个烤面包的普通妇人,与她有关的人物能危险到哪儿? “为什么呢?” 任元思索很久很久,直到茶凉,直到再也忍不住去看小白。 包间里,桌子上的菜都动了一口。几根羽毛在她喜欢吃的甜品菜肴上。可小白不见人了。 “那位客人说出门去买糖果,马上就回来。”前台看了眼表:“大概十分钟前出去的。” 任元心下叫糟,立刻往白天遇到的买糖nv孩那去。 可流窜的无摊小贩哪里找得到,只有一gu淡淡的怪味。 “是迷药吗?”任元直接把任九抓过来让他闻,“小白是不是被药倒了?” “现在一般用x1入式麻醉剂。”任九被吓得大气不敢出,手中罗盘也颤了颤。赫然显示小白已经离此地一公里远了。 “我得去找她。”任元命任九继续追踪,但追下去,毫无反应。 玄术不是定位gps,小天使也难用活人的办法。 “您要不要等?待任务开始,就能找到人了。” 任九看任元一副要杀人的模样,小声说:“首席是不是算到了这个,才给您吃的药丸?” “他们si前的罪和小白有关。”任元想明白了药丸,闭上眼道:“小白早就si了,按理说不该与她有关。定是他们罪大恶极,再谋害x命难符天理,才轮到了小白头上。” 可任务还有8小时。 这八小时里,小白会经历什么?任元想都不敢想。 她那么乖那么软,放在古代都是金屋藏娇的宝贝。本書首發于Π2qq點C哦Μ 35.绑 小白是生气走的。 这里的菜一点也不好吃,甜腻腻的害她牙疼。老板也不好,一来就把任元带走了。 按任元的要求点出几道好吃的菜,小白越想越难过,不要在这餐厅里呆了。 河上有点点烛光灯火,越流越远,直至空境无人的苍凉小巷。 仿古城的最角落,小白遇到白天买糖的nv孩。 nv孩正蹲在河堤边捞河灯,一手一个拎起,扔掉蜡烛撕开摊平。 许多心愿变得支离破碎。 小白走近问:“你在做什么?” “捞河灯啊。”nv孩有些窘迫地笑了笑,一旁的废纸垒了许多,“沉在河里还w染水,我收集起来能卖钱,一举两得。” nv孩忽然惊喜地叫了一声,从一盏河灯的蜡烛底下m0出五块钱纸币。 “赚到了哦。”她将纸币在身上擦了擦,眼中印出的烛火正被她一盏盏熄灭,“今晚能和哥哥吃饱饭了。” “你今天卖糖没赚钱吗?”小白问:“那个糖好像很好吃。” “你看见啦?那个是我自己做的老家的糖,再好吃也没卖相,就卖了两百块。”nv孩叹气着将废纸收拢,“也就够我哥哥半天药费吧。你要买糖吗?我待会要去烧烤店打工了,现在还能卖你。” “我有糖。”小白打开梨糖的红盒,分了nv孩一个:“这个送给你吃。” nv孩微讶,接下时笑的极其尴尬:“你g嘛呀?来旅游怎么来这种地方,河灯里塞一百块反悔了?” “我……” 小白不敢说。 其实小白就是想来看看她。 nv孩很痛苦,也很悲伤绝望,有gu淡淡的si气。如果能宽慰她,说不定能帮到任元呢。 这样,任元就会有时间一起吃饭了。 “我想买糖。”小白撒了个谎,脸又红了,“不过我出来忘记带钱包了。” nv孩打量小白几眼,忽然笑道:“没事,你都特意跑一趟了,忘记就忘记吧。我给你一袋就是了,反正你也给我糖了,当交换。” nv孩带小白去她的屋子。 两层的木制小楼,有cha0sh的枯木味,是租的底下那层。一眼看去只有一张床,电视坏了半边,桌上全都是瓶瓶罐罐的药。 地上有很多酒瓶,但不似任元收拾排列整齐,很是散乱。 “你在这等等,我得先去给我哥换药。”nv孩把纸放到角落里,几乎是跑过去。 床上躺了个大男孩,正在ch0u烟,憔悴的模样像是快si了。 小白不敢多看,连忙往门边躲。 nv孩回来拉住她,给糖时不断道歉:“对不起啊,我哥吓到你了。他被人打废了一条腿,现在出门找不到工作,又没读过书,只能我照顾她了。” nv孩还没拿糖,她让小白多等等。 小白问:“那你呢,不读书吗?” “我倒是想读书,可我也没法啊。我爹走得早,家里没钱,处处被人欺负。这趟出来赚钱还是欠着老乡钱呢。”nv孩苦涩说:“在这也赚不到钱,过两天回去喂猪好了。反正糖卖不掉,多给你点吧。” 可小白沿河散步的路上,有人拉住她问想不想工作赚钱。可以当模特,就是拍照片,也可以去当礼仪站几小时给不少钱。 小白觉得这个nv孩子肯定也可以。 至少不用卖废纸过。 昏暗里看不清糖的分量,小白不想要糖了。 “那你的心愿是上学吗?”小白认真问:“还是别的什么?我可以帮你,我可以给你很多钱。” 任元能一口气买好多好贵的衣服。 她以后不吃糖了,把钱都给这个nv孩。 “我啊……就想给我哥哥找个媳妇。”nv孩说。 “啊?这……”小白觉得这也太难了。毕竟她哥哥半边残废,还只喝酒ch0u烟,太令人讨厌了。 nv孩将糖强塞进小白手里,大大的一袋沉的要命。 小白勉强接住,正要抬头说你拿回去,嘴巴被一块毛巾捂住。味道呛得她险些晕过去,身子软飘飘的往前摔。 再醒来时,小白在一辆车上。 开车的是一个中年男子,正用小白听不懂的方言同nv孩聊天,大概就是他们说的老乡了。 “你醒啦?”nv孩回头,笑得极其诚恳:“嫂子你别闹,我们这就回家。” 小白想问什么是嫂子,但她嘴巴被绑了条毛巾,舌头被压得紧紧的根本说不了话。 手和脚也被缠住了,痛得要命,根本动不了。 “对对对,你乖一点,回家我们就摆宴席,你和我哥就是夫妻了。”nv孩又有些嫌弃:“嫂子你要多吃饭啊,否则那么瘦生不出男孩怎么办?” 开车的中年人笑得格外灿烂:“这姑娘漂亮,肯定能生漂亮娃娃。你哥哥生不出男娃,村里有的是人能生。” nv孩生气地说:“这人可是我骗回来的,怎么都是我嫂子,我哥的媳妇!你们真要弄,也得等生下我哥孩子再说!” 小白听不懂。 但一旁断了腿的大男孩正满眼q1ngyu地看她,眼中没有同任元舒服时一样的尊重。 她大概懂是什么意思了。 他们要把她绑到不知名的地方,b她生孩子。 可结婚是这样的吗?小白总觉得不该如此。 更何况她喜欢的是任元,他还在等她回去吃饭。 她不想和任元分开。 邻省的盘山公路,进山前的最后一个休息站,小白被解开毛巾喂了饭和水。 “为什么要绑我?”小白吃的很乖,没吵没闹,只是疑惑地问:“你想要嫂子,为什么不娶一个喜欢你哥哥的?” nv孩笑得难看:“谁会喜欢我哥啊?穷,没文化,还残废。” 司机威胁道:“小姑娘你听话一点,乖乖生几个大胖小子,肯定不为难你。” “没钱可以赚,不识字可以学!”小白说:“只要肯学,会学会的!” 任元都教懂她好多东西了呢。 nv孩厌恶至极,直接把小白的嘴堵上:“学学学你当那么简单?我妈把我爹杀了再自杀,我和我哥都是没人要的孤儿。你给钱去学校啊?不绑你,难道挑别人生剩下的,还是断子绝孙啊?要不是我和我哥生的有病,我还不想多喂你吃饭!” 小白害怕地闭上眼,不敢哭,怕被欺负。 车子在山上一圈圈地开,黑暗中,脚踝有什么奇怪的感觉。 沾了烟味的手在g她的袜子,她踹开,大男孩嘿嘿地笑,像是要杀了她。 “别着急,这身衣服不错,回去扒了给我媳妇穿。”司机啧声:“给我生了俩儿子答应她买身城里的衣服,正好了。” “我要穿!”nv孩叫道:“我嫂子的衣服给我穿!” “n1tama给我闭嘴,就你运气好骗到个好骗的,还敢跟老子抢?老子没c过,你哥都得往后稍!”男子骂骂咧咧地拍喇叭,吼车后的人:“也不想想是谁给你家米,带你俩这倒霉娃出山,还不知道知恩图报?真像你们那b1a0子娘!” 话语wuhui不堪,小白更怕司机对她笑。 正要往后缩时,眼前忽然一阵黑,小白听见轰隆一声巨响,以及让她安心的镰刀裂空声。 凌晨五点的山间只有黑暗。 车子与对行的大货车相撞,掉落时压瘪了一辆路过的小轿车。 一瞬间si了六个人,连上小白应是七个。 万幸小白脱了r0ut,被任元单臂抱在怀里,镰刀下,兄妹俩的灵魂扭曲而wuhui。 那中年男子的司机灵魂已然被任元收走,正在镰刀的刃口来回滚动。 “阿苗,阿木。”任元低头亲吻小白的发顶,面容冷峻而威严,声音一再y冷:“你们的母亲是被卖进山里的人,生下你们后辛苦抚养,被你们父亲殴打时你们只会做父亲的帮凶。她到si前都放心不下你们,为了你们几次放弃逃出山的机会,你们就这样?” “你放p!她就是个畜生,母猪,杀si我爹害我处处被人欺负!”男孩咆哮道:“她要si就si,为什么要去别人家底下si?害我被那家人追着讨债,还被打断了腿!” 任元一再冷漠,可仍是咬住了牙。 任元执镰面对阿木的怨恨,但另一侧nv孩的亡魂更是y狠。 nv孩哭诉道:“我能怎么办?我不帮爹打,他就打我!我不给哥找嫂子,我又不能生,难道我换去给别的男人轮着c轮着生吗?” “所以你就可以绑小白去?”任元复述当年他定下的律例:“拐骗捆卖,一律分尸挂墙。” 他的镰刀灰下,w浊的灵魂碎成了千万片,哀嚎声极其凄厉。 模样可怜极了。 “别怕。”任元拥抱住小白:“再也不会让你遇到这样的事了。” 任元发现小白在抖。 她的掌心有羽毛,攥得紧紧的。 任元不想说对不起。 但小白先开了口:“对不起我做不到。我不是好天使,我不想宽恕他们。一点都不想。”本書首發于Π2qq點C哦Μ 36.风铃 “那就不要。”任元淡声道。他喜欢小白的任x。 任务完成后电梯开启,天光未亮。 他抱着小白走进电梯,回虚区的路上,他掏出一把n糖给小白,“任九带给你的。他说你ai喝n又ai吃糖,肯定喜欢。” 小白x1了x1鼻子,拆开一颗,垫脚喂给任元。 任元张嘴接了,发现小白要将剩下的收起来。 “别心疼。”任元拍拍她如雪的白发:“我在人间有很多资产,可以买很多给你。” “都是你后代的。”小白努力作笑:“才不是你的呢。” 他已经si了。 属于他的一切都成了别人的东西。由不得他管,由不得他控制。 说完仿佛更难过了,小白又低下头不说话。 “你不喜欢任九?那好,我去赚钱。”任元m0她的小脑袋说:“当演员太累,跟剧组几个月不见人肯定不行。我就当封面模特,半天拍完结账走人,给你买糖买衣服。” 任元自信自己能胜任很多角se,总b那些脑残电视剧的元帝演员靠谱。 “我不要糖,不要衣服。” 小白紧张地抓住任元:“我不要你走,你不许走开,我害怕。” “你啊……”任元的心软得不像话。 他俯身抱住小白,磨蹭她的颈窝答应:“好,不走,不让你害怕。但你也是,好吗。” 小白只记得抱任元,根本没时间疑惑世上有什么能让si神害怕的。 虚区的yan光并不明媚。 路上有si神好奇地问任元:“听说您制服了两只作恶多年的恶灵?这么久,任务很辛苦吧?” “嗯。”任元握紧小白的手,懒得解释自己一镰刀就将恶灵击碎,“心惊胆战,险些失败。” “我们都说那个任务很难,妮妮怎么求我们都不肯!您真是太厉害了!” si神们纷纷给任元让道,偷看小天使的目光也被挡了回去。 任元第一时间去找首席,想问那颗药丸是怎么回事。 但首席的议事厅空空如也,那个男人依旧不在。 “他没回来?”任元皱眉,发现这里的布置已经几十年没动过了。 小白忽然指着书桌边的风铃说:“我喜欢这个,想要这个。” “这是首席的东西。”任元断然拒绝,但小白已经动手m0了m0,发出清脆的响声。 这响声诡异的很,任元觉得x口发闷,像是招魂。 他立刻抓回小白斥责:“不许乱碰,否则首席回来砍了你的手。” 倒不是恐吓,而是真的发生过。 “对不起,我就是看它好漂亮,想m0m0。”小白委屈地撇嘴:“他很小气吗?那我不碰,也不看。” “也不是小气。”任元一时间没法准确描述。 首席是个一身黑的男人,永远不露出真容,简短的字音清澈秀朗,想必si前少年正茂。身形也有些瘦弱,在一千多年前,给他两把大刀也砍不si几个人,不知究竟是犯了什么罪足以成为首席。 任元对他的疑惑很多。 首席会下令分发任务道具给si神,次次料事如神。 但他没有gui甲罗盘,也没有水晶球塔罗牌。几十年前出发寻找天使后再也没回来过,消失得极其神秘。 因为首席极少出现,具t消失了几年也只是猜测,甚至没人第一时间发现首席离开了虚区。 “回家给你做个一模一样的。” 任元放缓声音,将小白抱进怀里哄了哄:“先去给你买点心吃,好不好?” 小白立刻就不惦记风铃了,抱着任元的脖子蹭啊蹭的,丝毫不在意这是首席的办公室。 “别闹。”任元轻拍小白的腰,手歪了,捏到了她的小pgu,他又多捏两把让她住手。 “痛。”小白哼了一声。 任元被她蹭得往后,坐在了办公桌上。 公文被推散,落到脚边的赫然是一张处刑决断。 日期正是今晚。 目标,si神妮妮。 罪行,试图解救被送往地狱的两名恶灵。 这可不行,妮妮如果被他处刑了,小白没好吃的点心,肯定会难过。 他得现在立刻去阻止。本書首發于Π2qq點C哦Μ 37.吃 蛋糕店的生意依旧冷清。 柜台很空,仅剩的几个小蛋糕g瘪,好像明天就要关店跑路。 “妮妮。”任元一手握住担心的小白,对后厨喊:“我带小白来买蛋糕。” 好一会儿,妮妮才一脸憔悴地从后厨走出来。她端着一个烤坏的水果蛋糕,没有裱花,n油黏糊糊的一团。 “啊,很抱歉,今天没有做新蛋糕。”妮妮恍惚地将蛋糕托盘往前推,“小天使吃吗?” 小白被吓得脸se一白,赶紧躲到任元身后。 “你吓到她了。”任元皱眉、、正se道:“你有心事,身上杀气很重,妮妮,你不正常。” 任元掏出镰刀说:“跟我去一趟灵泉。” 灵泉是一处极寒冰窟,是给si神关禁闭的地方。偶尔痛苦难当,也会有人进去勉强排解。 妮妮大惊失se,橘红se的头发像是被火烧过似的扎眼。 她低下头,又哈哈地笑出声,癫狂又骇人。 “我都成si神了,您还说正常?”妮妮抬起头,眼睛发黑泛红,“但凡我正常一点,我都不会成一个si神,被困在虚区十几年!” 妮妮吼得声嘶力竭。 她扔了蛋糕,披上黑袍,双手紧紧握住镰刀正视任元:“请您让开!我有更重要的事做!” “更重要的事,是去劫送往地狱服罪的恶灵吗?” 任元平淡叙述,抬手间劈断妮妮的镰刀,那一瞬间妮妮觉得自己的头已经被砍了。 她的脖子凉飕飕的,面前的任元b刽子手更可怖。 她一动也不能动,甚至说不出话。 本以为下一秒处刑人就会将计划败露的她灰飞烟灭,任元却收了手。 无情的男人拿起桌上的纸巾擦净手,轻轻抚m0身后瑟瑟发抖的小天使。 “收手吧,妮妮。或许那个亡灵和你关系深厚,但你一错再错改变不了什么。”任元从没有这么说教过,万幸他说的深奥,涉世未深的小白并听不懂他话语中的沧桑。 “我们都si了,早日赎罪服刑才会安眠解脱。” 他们虽然还能动,能吃,能说话。 但没有未来。b静谧的si亡更痛苦难捱。 每一天都在进行没有尽头的倒数。 “您说的轻巧……” 妮妮苦笑一下:“您罪大恶极,被那么多人恨过,也习惯了对么?可他俩是我的儿子nv儿,我怎么能任由你送他们去地狱。” “小孩。” 小白听见这个熟悉的词,想到车上要她生孩子的恐怖话语,脸更白了。 “妮妮也是被绑过去的吗?”那不就是受害者…… 小白从兔子包包里掏出羽毛,小心翼翼地递给妮妮:“你别哭,你擦擦眼泪。” 妮妮早在震惊小白被绑时哭出声来,她最害怕的事果然发生了。 任元拉了张椅子过来,小白赶紧扶妮妮坐下。 好一会儿,妮妮才带着哭腔说:“是我不好,都是我有罪。当初我可以逃出去,但他们拽着我的手喊妈妈,我又放弃了。” 妮妮被绑到村子后,逃跑失败被抓回毒打,曾想一了百了。但她又怕si,又惦记肚子里无辜的孩子。 儿子五岁时,男人去山上没回来,村里人要去城里谋生计,那是她唯一的机会。 可她想到孩子,又不愿走了。 某次男人又对她拳打脚踢,她终于趁深夜乱刀砍si了他,自己悄悄跳了崖。 “你觉得你留下来对孩子好吗?”任元没有给妮妮递纸巾,“他们说你是恶毒的nv人,杀父凶手,害他们处处被村里人欺负的混蛋。” 而不是可怜的绝望nv人。 妮妮曾经想过,但不敢想,现在终于面对现实,眼神都散了。 妮妮捂住x口,“g脆让我下地狱吧。我太痛苦了,没有哪个si神b我更痛苦,为什么不能让我si了?” 任元只是轻声叹息。 他早就猜到了,最危险的任务目标大都是si神生前亲近的人。并不是亡灵很可怕,而是si神会做出无法预估的可怕事。他们良心未泯,幡然醒悟,在懊悔中煎熬时又被深深地t0ng一刀。 “还好吧。”任元垂眸道:“最痛苦的,应该是你愧对的人忘记了你。你想赎罪想道歉都没有办法。” 蛋糕店内极其沉默。 直到小白发出咕嘟的一声。 她正在吃被丢掉的坏蛋糕,满脸n油蛋糕屑,苦着一张脸冲妮妮哭:“好难吃。妮妮以后不许做坏蛋糕了,我想吃甜甜软软的蛋糕。” 小白拔下一根新的、闪光的白se羽毛:“这根羽毛送给你,你答应我好不好?” si神是得不到宽恕,更谈不上以后。 可妮妮在那一瞬间看见了光,她想要答应小天使,做的更好,让小天使开心。 “好啊。”妮妮擦去眼泪:“每天都给你做,你想吃什么都给你做,好吗?” 任元发觉她身上的si气淡了。莫名松了口气。 他正想夸小白很bang,又瞬间板起脸,将蛋挞泡芙su饼一个个往外报的小白拎回来。 “不许麻烦妮妮。”任元说。 “不麻烦不麻烦的。”妮妮感动得快流泪了,“你还想吃什么,我都给你做。” “我还要吃巧克力……” 小白的嘴忽然被任元捂住,他微笑着说:“我那有更好吃的。”本書首發于Π2qq點C哦Μ 38.馋 小白立刻就被任元g走了。 “什么b蛋糕更好吃呀?” 回家路上,小白一直晃任元的手,从左蹿到右问他:“是什么是什么,你藏在哪里了吗?” 任元用力捏她的手一下:“好好走路,听话。” “噢~”小白立刻乖巧地站定,一步步往前迈步子,只差哼首小调:“我听话啦,回家有好吃的给我吗?” 任元从没想到自己会有需要圆谎的一天。 并不是官场的尔虞我诈,也不是深谙权术的老狐狸,而是一只好骗好哄的小天使。 其实随便糊弄小白也可以。 哪怕给她抠一块墙皮,说是他觉得更好吃的东西,小白也会苦着脸吃下去。 不仅不会生他的气,反而会担心他哪里不对劲,每天给他塞好多好吃的。 “任元任元~到底是什么呀~” 就快到家了,小白步子也迈大了些,纯白的发梢在空中跳动飞舞:“我肚子饿了,现在就要吃嘛!” “现在没法吃。” 任元将小白拉回来。 家门口,西林一身暗黑se的绸缎长袍,宽沿帽子极其正式。 他手中有一封印了火漆的信,显然是首席的手笔。 “关于您私自杀害恶灵的罪行,首席来指示了,这是您的惩罚判决。”西林双手递上,但更多的是害怕任元。 “他还没si在找天使的路上么?”任元开封说:“他还回得来吗?” “我也报告了小天使的事,首席说他会尽快赶回。”西林赶紧对小白微笑:“小天使在人间呆的开心吗?” 小白嗯嗯地点头:“开心,任元给我买糖吃,还陪我坐船,放河灯。可惜他没有陪我一起吃饭,又不开心了。” 西林哪想小白回答的巨细无遗,尴尬地看一眼任元,果然处刑人脸se更差了。 “看我做什么?”任元浏览完判决书,不耐烦地丢给西林:“去准备衣服,明天我带小白去培训中心。” 判决内容是劳改。 首席命令任元去教导新人si神如何收服亡灵,必须做足三个月工时。小天使跟着一起上课,要求任元和小天使和谐相处配合默契,以免做出伤害惊恐到天使的任何举动。 西林莫名同情首席白写了那么多字。 毕竟谁能想到处刑人竟然和小天使搅在了一起,不仅不凶她骂她打她,还恨不得拐shang天天嘴对嘴喂她吃糖。 “首席命令您不能伤害小天使,”西林说的意味深长,暧昧又缠绵,“要不要我传授您一点经验?” “滚。”任元将小白往怀里揽,“我和她很好,不用你c心。” 西林一时间没听出这个很好是什么意思。 他看见小白懵懂呆愣的模样,长大了也不过十五六岁的娇弱少nv,打趣道:“那您可得收敛些,别不小心把她弄si了。” 西林又对小白嘱咐:“如果他哪里让你不开心了,不舒服了,你记得说。你不说,他把你弄散了都不知道。” “不会不会,可舒服了。”小白想起那晚,脸蛋红扑扑地拽任元的手,“你把我弄得晕晕乎乎快散开的时候也很舒。” 西林瞬间惊恐:“你们已经做过了?” 任元一手捂小白的嘴,一手将西林丢出去。 小白是被任元丢进门的。 大床很软,她咕噜滚了一圈,卷起任元的被子用力x1两口。 “好好玩。”她嘿嘿地蹦跶:“我好喜欢。” 任元默默地叹了口气。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重蹈覆辙,对小白做了不好的事。 毕竟他曾经不小心弄si过很多人。他以为颁布的整合方案很好,可回过神时,那些人流离失所si在了饥荒路上。 他好怕不小心真的将小白弄散了。 纠结中,小白穿着皱皱巴巴的裙子走下床,袜子也脱了一只。脚腕纤细而晶莹,踩在地板上白得挪不开眼。 她站在任元身前,抬头眼巴巴地看他,开口撒娇似的绵软:“任元,我要吃好吃的~” 这一声足以温媚su骨,g得他沉沦难逃。 任元定眸看她,手指不自觉抚m0小白的唇瓣,声音低哑:“这么馋,非吃不可?不怕我给你坏东西么?” “不会不会~” 小白t1an他的手指,仍在笑:“你对我最好了,你给我什么都好吃。” 任元来不及关窗帘了。 他拉小白shang,兀自靠在床头,手掌按着她的脑袋往下压。 小白碰到了他b0起的y物,很烫,气味很浓,远b他的被子好闻。 “这个……是c我很舒服的那个……”小白用脸缓缓蹭:“先吃饱再舒服嘛。” “你吃它。”任元引诱似的命令:“把它拿出来,含进嘴里,吃着吃着就舒服了。”本書首發于Π2qq點C哦Μ 39. “可是它好烫。” 小白的手很小,动作青涩而稚neng,葱白手指费力地拿出yjing。 b0起的猩红sex器在她掌心一跳一跳的,一手握不住,灼得手心发痒。小白伸舌t1an去顶端的清ye,触电般往后缩:“它烫手,还烫嘴。” 任元yuwang正浓,被小白一逗也起了打趣心思。 他往前挺腰,roubang擦过她的唇瓣:“你含进去。” “不要嘛……” 小白眼神扑闪扑闪的,微抿着唇极其为难。 她跪在任元腿间,低头呼气:“我先吹吹。” 温暖cha0sh的吐息喷在蟒首,任元又y了几分,喉头发出一声压抑的哼声:“小白,含它。” 小白委屈,但还是乖乖听话。 双手扶着roubang,艰难地张嘴hanzhu。她的嘴也小,被roubang撑得两颊鼓起,勉强包住的牙齿不时磕到柱身,浅浅的痛感刺激着任元的施nveyu。 他伸手按在她的后脑勺,轻轻地g缠按压。 小白本就含得艰难,蠕动舌头时发出晦涩的水声,她抬眼无辜地看他:“吃不进。” “乖,吃得进,我帮你。” 任元手下用力,yjingcha进她的喉头,近乎窒息的紧致快感席卷而上。 被cha入咽喉的一瞬间喉管收缩蠕吮,任元快慰地闭上眼,趁小白吐出时又往回按。 她的白发纠缠在他的指尖,口水流的j身sh漉y糜。 “呜呜……不……”小白伸手捶他,没几分力气,语调破碎轻软。 任元的血往身下涌,yjing越加坚y胀大,小嘴只能被c出噗噗的水声。 他将jingye的s在小白的嘴里,她掉着眼泪,但没吐。 “一点也不好吃。” 小白抬起头,水眸氤氲脆弱,嘴角流下他的浊白se。 她伸手沾起外流的jingye,1an舐,皱着眉头说:“好腥,不好吃。” 她喉头滚动的一刻,任元心中生出或残暴或凌nve的想法。 他甚至想用jingye把她喂饱。 “那下次不给你吃了。”任元直起腰,拍拍小白红透的脸:“背过去,pgu撅起来。” “要舒服了吗?”小白缓缓转身,又ai又恨地看了眼那根昂扬的r0u柱:“我……我下次还吃……说不定下次就好吃了。” 到嘴边的y1ngdang变成了一句小馋鬼,任元将她的裙子推到腰际,手掌顺着晶莹的肌肤往下抚m0。 “唔……痒痒……” 小白往前躲,被任元抓回来。 她的sichu很sh,薄薄的白se内k晕开一团水渍。任元用手指g起,放下,啪的一声打在纯r0u,小白又要哭了。 “不舒服。”小白扭着腰哼唧:“那个快点c我,这样不舒服。” “怎么这么馋?” 任元将她的内k拨到一侧,guit0u磨蹭柔软的y,全都是她的水。 “烫烫烫。”小白摇头叫:“我才不馋,我……我被c就舒服了,别的不要。” 任元倏然往内,俯身捂住她sheny1n的嘴,腰肢不断耸动。水x被ch0uchaa的噗嗤声混着她模糊的叫声,任元低头t1an舐啃咬她的脖颈,动作凶猛剧烈,次次顶入窄x的最深处。 止不住的yye往外流,jiaohe处濡sh一片,任元低头便能看见浅浅的水花。 yshui染得床单到处都是,小白不时挺起腰挣扎,xr0u绞得他极紧。 “小白……”任元哑声唤她。 小白被c得极深,嘴巴又被捂着,只能t1an他的掌心回应。 他将jingye灌满她的xia0x,退出时小白的腿根仍在痉挛。 “要散掉了。”小白眼神涣散地躺在床上,勉强伸手来到红肿的x口,沾了两人的tye。 她又t1an了一口,抱怨说:“这个也不好吃。” 任元刚消下去的yuwang又被g得汹涌,他眼眸深暗,扼起她的下巴b她张嘴。 “我吃嘛。”小白知道自己说他坏话,乖乖伸舌头t1an,一边t1an一边哼:“这个也和bangbang糖一样,越t1an越好吃吗?唔嗯……” 她说着含进嘴里,吮x1几口又吐出,苦声说:“好像bbangbang糖难t1an。” “不给你买bangbang糖了。”任元坏心地训她:“吃够这个再给你买糖。” *** 来啦来啦小白来啦~本書首發于Π2qq點C哦Μ 40.校 回虚区的第一晚睡得极好。 清晨,任元想低头亲一口被窝里的小人,忽然发现臂弯空荡荡的。 “小白!”他起身召出镰刀,一阵风刮起了小白的裙摆。 黑se的过膝百褶裙被吹起,露出白se的草莓内k,任元一时间呆住了。 小白正穿着一身藏青se学生制服,白se的长袜踩了一双小皮鞋。x口的红se缎带扎成一个歪扭的蝴蝶结,像极了某个岛国的在校nv学生。 “今早西林过来送衣服,我见你睡得很熟,就自己起来开门收了。他说这身是裁缝专门给我做的。” 小白蹦蹦跳跳地转了一圈,“好看吗?” 长长的白发在空中飞舞,任元真怕她被自己的头发绊倒。 小内k又露出来了,任元冷着脸喊小白过来,拿起她手里的红se缎带替她扎头发:“好看,但不许乱跑,内k都被我看见了。” “不好看吗?”小白无辜地眨眼睛:“小草莓很好看啊。” 任元揪了揪她的头发说:“被看见就不好看了。” “噢……” 小白不太懂,弯腰撩起裙摆,露出半边小内k问:“但很可ai啊,你仔细看看嘛。” 任元沉默三秒,绝望道:“好看,但不许给别人看。” “好~我只给你看~”小白开心地晃裙摆,脑袋被任元捶了一下。 “呜呜呜,别打我。我不笨。”小白双手捂住脑袋叫:“我的翅膀能收起来了,你别凶我嘛。” “我哪有凶你?”任元是真的想凶她这笨脑袋。 然后伸手轻轻抚m0,声音一再放缓:“好,你聪明,在这等我去给你做吃的。” 今天得去教学,任元得赶紧去给小白弄早餐。 可小白笑嘻嘻地m0出一个袋子,拿出两个三明治说:“妮妮有送早餐过来,我们一起吃。” 虽然妮妮送的是双人份,但任元再坏,也没坏到和小白抢吃的。 他找出西林送来的小书包,把点心放进去说:“上课休息的时候吃,走在路上别摔跤弄撒了。” 既然是去学校,任元就不想被人诟病他对小天使太温柔。 他得一视同仁。 “这个你拿着。” 反正小白的翅膀也能收起来了,是个十六七岁的大小孩了,任元亲手给她画了一份地图:“你自己去学校,穿过两条街就是。” “哎?我自己走?” 小白顿时不开心,抓住任元撒娇:“一起走嘛,我不想一个人。” “不行。又不是第一次去学前班,哪能次次要人送。”任元冷声说着,手却轻轻m0她委屈的小脸:“乖,加油。” “好嘛,知道了。”小白攥紧地图点头:“我一定自己去。” 虚区的学校是一种奇幻的存在。 更类似于人间的进修处,大都教授收服恶灵的经验办法。偶尔会有一些在人间某些领域成就卓越,且愿意分享的si神申请创立的兴趣班,算是公共选修课。 任元总嘲讽他们像是过家家,现在给小白倒是极好。 第一节是理论课,任元把七个没法一次记住恶灵等级划分的笨蛋新人扔到教室后头罚站,教室门忽然开了。 小白几乎是哭着道歉:“对不起,我迟到了。” 气氛瞬间凝固。有个si神摘下帽兜,对小白极其同情。 敢迟处刑人的课,这小姑娘是没好日子过了,恐怕处刑人会当场演示逾越虚区规矩的下场。 “怎么回事?”任元清清嗓子,声音愠怒却平和:“不想来上我的课?” “不是!我……我把地图拿反了……”小白举起那张皱巴巴的地图,“迷路了好久才找到这里,好累的。” 底下的人纷纷发出赞叹,有几个人偷偷笑。也不奇怪小白为什么不穿黑袍子,因为她实在太笨了。 “去后头罚站。” 任元的教鞭拍了拍桌子,啪的一声极其骇人。 小白乖乖往后走,从背包里掏出si神守则来听课。 任元写完一串板书,悄悄往教室后头看。他总担心小白站得累了会腿酸,也担心她委屈闹脾气。 昨夜折腾得狠,恐怕身下还有浅浅的伤。 可小白竟然在吃点心。她打开一盒泡芙,一颗颗分给旁边的年轻si神,还将小蛋糕顶端的草莓喂给了右手边的nv孩子。 si神们都在认真记笔记,没有注意到后头的动静。任元也没管,谁知小白又打开一盒牛n糖,认认真真地每人两颗放到他们手心里。 “小白。”任元将教鞭往后丢。 准头歪了,不巧砸在正在收糖的少年身上,伴随一声哀嚎,他怒声道:“全部出去罚站!” “出去?”一片沉默中,小白认真地指向后门:“是走这扇门吗?” “……” 任元r0u了r0u眉心,一时间没忍住:“不然呢?还能是窗户,把你吊在外头三天三夜吗?” “哦哦,好的,我知道了。谢谢老师。” 小白甜甜地笑,握住另一个瑟瑟发抖的nv生的手:“我们走呀。” *** “任元,小天使已经被您吊在外头三天三夜啦。” “认错了吗?” “不,她扑棱着翅膀吃糖,羽毛掉秃噜了。” ↑深夜啾啾突然被自己的沙雕脑洞笑出声。本書首發于Π2qq點C哦Μ 41.泪 一连三节大课讲完,午休时间,任元直接把小白拎进临时办公室。 nv孩用默哀的目光与小白道别,同时默默把小白留给她的糖吃g净。 “你看你交的都什么朋友。” 关上门,任元第一句先训小白遇人不淑:“和si神交朋友,你是嫌自己糖多会蛀牙吗?” 小白懵懂地看任元,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 但任元深刻地知道,si神都是罪大恶极的犯罪者。哪怕良心发现正遭受谴责,也改不掉某些恶劣的根x。 “si神都是一群废物,垃圾,坏到骨子里连地狱都容不下的恶人。”任元用力捏小白的脸:“离si神远一点,他们只会打你坏主意。” “可是,你就很好啊。”小白被捏出了眼泪,双手抱住任元正在用力的手说:“不许你这么说自己,你对我最好了,你一点也不坏。” 任元沉默地收回手,嘴角的弧度冷漠而嘲讽。 眼前这只傻乎乎会迷路的小天使又在说胡话了。 她什么都不懂,笨的要命,好骗的要si。 “我很坏,我害过很多人。”任元坐下,低头时极其严肃:“别说是人间,在虚区都有很多si神恨我。” “你才不坏。”小白m0m0被捏红的脸,钻进任元怀里蹭他:“不许你再说了,再说,你都要哭了。” 任元轻笑了一声,小白心更痛了。 她想捻起袖子给任元擦眼泪,可男人面容y朗而深邃,哪怕眼中满是心碎也不会哭。 “你别难过。”小白将手伸到上衣背后,飞快地揪下一根羽毛给任元:“送给你。” 任元没接羽毛,直接将小白抓到膝盖上啪啪啪打了三下pgu。 “说了不许拔羽毛!”任元特意撩开裙子打,只差将她内k脱了次次见r0u:“昨天才答应我,今天又忘了?你脑子不好,记不住是不是?” “呜呜呜,对不起,我……我只是想让你开心……” 小白在他膝上扑腾挣扎,任元停了手,但不准备放过她。 小姑娘毛病太多了。 好听了是傻,确切说是呆。 她大概生前也没上过学,所以迟到了还能嘻嘻哈哈吃糖果。 他眼神暗示威胁,小姑娘竟然还把n糖分给别人。真是能气si他。 毫无组织,毫无纪律,随心所yu。偏偏还是个小天使,对谁都好,对危险毫无警惕。 任元哪里都放心不了,也不知道小白生前是怎样的一张白纸,养了十几年一点人情世故也不懂。 她应该是娇养在笼中的漂亮小鸟,怎么就打开了门,让她飞了出来受人世间的凄风苦雨? “今天知道错了吗?” 任元默默叹息,拿起桌上的纸卷成一团,用力ch0u小白的掌心:“迟到,不听课,和同学课上吃零食。你没错?你对老师尊重吗?” “呜呜,痛。” 柔neng的掌心立刻红了,小白不禁捏紧小拳头,害怕地看任元:“不要打我,我以后一定一定乖,听话,尊重你。” 任元才不信她在这方面有这么聪明,“以后要怎么做?” “我……不拿反地图……”小白心虚得脸红。 “按时上课,认真听讲,别和同学说话。”任元说完让小白撅起pgu,又推她的裙子。 她纤细瘦弱,除了x脯的软r0u只有t丘还算丰盈。 娇滴滴的哪里都打不得,只能打pgu了。 纯白的草莓内k很明显,还很幼稚,任元努力忽视心底的悸动,惩罚x的一巴掌显出鲜红的五指印。 小白短促地啊了一声,但没套。 她趴在桌上任他打,啪啪几声清脆的拍打声,浅浅的斑驳红印在雪白的t丘交织重叠。 不知不觉间任元抚m0安慰的手去到不该去的地方,他m0到濡sh的粘腻感。 “对不起……” 小白嗓音软软地,带着娇糯的泣音:“我知道错了,你别打我。” “好,不打你了。” 任元赶紧把她腰际的裙子拉下,恢复人前冷漠的样子。 再打下去,恐怕就是c她了。任元端起水杯喝,是空的。 他喉头g渴,伸手唤正在掉眼泪的小白:“过来。” “嗯。”小白坐到他怀里,扬起脸亲昵地看他。 任元低头,t1an了t1an她的眼角。 “痒痒……”小白咯咯地笑:“好痒。” “我渴。”任元扣住她的腰,毫无餍足地去亲吻她的唇瓣。本書首發于Π2qq點C哦Μ 42.骗 午餐在食堂,周围都是一群天真幼稚的年轻si神。 任元要了一份同小白一样的西式午餐。 西林是特意过来看任元的。 他只猜到处刑人会陪小天使去食堂玩,哪想真像模像样地点了餐一起吃。简直奇观。 小白很快吃完了自己那份,小手对任元餐盘上的芒果布丁疯狂试探。 “拿去吃。” 任元发现偷看的西林,兀自擦净嘴将点心推给小白。 “哎?你不训我吃甜的多坏牙吗?”小白不敢接,又舍不得,纠结成了一团。 任元好笑道:“所以你去别桌吃。” 小白走后,任元指了指对过的位置。 西林知道自己是溜不掉了,只得坐下说:“我只是好奇小天使,哪想能看到您尝试西餐。这东西肯定没您的御厨手艺好,真是辛苦您陪她了。” “新东西没什么不好,我不想变得老气横秋。”任元抿了口红茶,“正好我有一个问题请教你,该如何惩罚小白?” 西林面露惊恐。 任元解释说:“最好是能让她印象深刻不敢再犯,但又不至于伤害她的身t,也不会因此记恨我。最好我拿出那件东西时她都会害怕。” “这您还真是问对人了。”西林担心地看一眼小白的纤细背影,又打量任元的身材,“我可以立刻准备,但您可别把她玩坏了。” “不是你那种。”任元厌恶道:“我是认真想教会她。” 西林摇头道:“您是她的父亲,还是她的母亲兄长?您没有这个义务和责任,为何要做多余的事?您就只是馋她身子罢了。” 任元想要动手,但西林眸光渐深,狭长的眼眸仿佛洞察一切:“您是知道的,虚区就是一个永无尽头的处刑场。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折磨,而痛苦无外乎追悔莫及和求之不得,您觉得,您现在和小天使是什么?” 任元一时答不上来。 许是这些日子被小白的呆傻气到无力,他刻意忽略了这个问题。 他也是受刑的灵魂。哪怕小白给他的欢喜是真的,但他是一个已然si去的灵魂,这些点滴在往后的时间里都会变成痛苦折磨。 至少他可以预见,在小白完成使命升入天堂后,他会更加痛苦。 “您还不如享受当下。就像您之前的酒jing,只是现在换了个更刺激的东西罢了。”西林说的意味深长,“我会给您最bang的东西,绝对让称心如意。” “你闭嘴。” 任元想把西林生撕了,但又不能逾越。 他强行扯开话题:“首席没有新指示?他离开虚区是为寻找天使,现在小白就是新生的天使,他却不着急赶回来?” “只是一个逃离虚区的借口罢了。”西林呵呵笑着说,“毕竟首席不需要同天使谈恋ai来自欺欺人。” 如若不是小白捧着甜点杯走过来,任元当场就把食堂掀了。 即将出手的镰刀愣是收回,任元轻抚小白的脑袋,看一眼还剩一半的点心:“吃不下了?还是牙疼了?” “我吃一半,剩下的留给你。” 小白t1an着牙齿,显然还没吃够,她小声说:“我自己一个人吃不好吃。” “我说过我不吃,你吃完就是。” 任元几乎无力地叹气,看向小白那副委屈巴巴的样子,转头往外走:“不吃就丢掉,下午还有实战课。”本書首發于Π2qq點C哦Μ 43.情书 西林的东西送得很快。 箱子很沉,任元冷着脸打开,里头果然是各种情趣用品。 三条样式不同的鞭子,有一条与他骑马时用的相近。打孔器附带了一小盒晶莹璀璨的乳钉,内附一张小纸条写明也能打在别的地方。 手铐,口夹,拉珠,红色棉绳…… 的确是惩罚用品。但惩罚的结果不会让小白认识错误,只会让她变得乱七八糟,性欲上瘾。 指不定,连他自己都会陷入泥沼难以回头。 任元一样样清点结束,又放回箱子。 任元将箱子贴上胶布封好,扔到窗边的角落。 窗外,一只乌鸦正目光囧囧地盯着他。 “你真是个变态。”任元一把扼断乌鸦的脖子,“你的性癖还包括偷窥?” 西林的声音阴沉而尖利,他桀桀笑道:“我只是来提醒您,小天使正在被别的死神热烈追求。并衷心地劝告您,追求女人需要很多手段。” 任元将乌鸦捏得血肉模糊,恶狠狠地丢下高楼。 果然,西林有八卦的爱好。但任元不愿给人消遣。 训练馆里,年轻的死神一字排开,一个个上前击碎活靶。 不少人被模拟出的恶灵打趴在地,哀嚎声堪比闹鬼。任元不屑地看着,转头看向休息区,小白终于从某位女性死神那借到一把轻便的小镰刀。 小姑娘提得很辛苦,额头有一层薄薄的汗。倒地喘气的死神立刻自告奋勇帮小白拿,任元直接用镰刀将他们勾了过来,安排一只更强的模拟恶灵。 小白无助地看向周围,视线与任元对上时更加无措。她脸蛋一点点地发红,在这群恶人里简直美好温柔得不像话。 任元只能把那些消极怠工的死神全勾了出来,给小白安排了一只最弱的小恶灵。 队伍的最末尾,小白没有挥镰刀。 她怀中抱着一团黑乎乎的恶灵,变作了小兔子的模样,小姑娘抬起它的前爪,又抬起右爪,一捏一捏地揉。恶灵的两只兔耳朵一晃一晃地冲小白卖萌。 一时间更引人注目了。 几个死神看看自己对面嘶吼的恶灵,再看看小白怀里的乖兔子,何止是羡慕。 课程结束,任元决定自己先走。他已经对小白足够容忍足够优待,再默许她让别的死神送还镰刀,简直是毫无底线了。 还没走出的大门,任元便听见一阵起哄声。 小白被死神围在中间,一个金发的男孩递上装帧精致的信封,还有带露水的玫瑰。 任元说他怎么迟到了,原来满脑子青春期冲动。 “这是给我的?谢谢你呀。” 小白没见过那么漂亮的花,双手接过后仔细闻了闻,笑容更加灿烂:“好好闻,我很喜欢,谢谢。” 男孩的脸比花还红,大约是周围的声音太高亢,他落荒而逃了。 任元对这群年轻死神的印象更糟糕。不止是学艺不精,任务完成率低,更是心存幻想,好像只会做白日梦。 虚区并不明媚的阳光投下深暗的阴影。 任元看见小白开心地冲他走过来,身侧却是乌鸦的尖声:“她也会跑向别人。陛下,到时要砍了她的头吗?” “滚。”任元不爽地挥手赶跑,吓得小白一哆嗦。 “对不起嘛,我拎不动那把镰刀。”小白低声道歉:“我真的努力了,但就是不行,你骂我小笨蛋好了。” “不是这个……算了,你回去上课。”任元有几分脱力,转身独自回教室。 他不希望被人看见他和小白交流过密,只会引起新的话题。 可小白也看不懂课本。课上被任元点名提问,她一问三不知,还没等到任元发火,她先尴尬得红了眼眶。任元只好又把她叫出去罚站。 下课时,屋外有清脆的朗读声。 ‘看见你的第一眼,我的思绪便飞向你。你是灼伤我的一道光,如同深海珍宝令我痴迷忘返。天上星月,世间明珠也及不得你一分璀璨。爱情的痛苦缠上了我,不知你可否愿意拯救这卑微妄想的我。’ 女孩念完后激动无比,止不住地喊:“答应他,答应他!” “好……啊!” 正要答应拯救的小白被任元一把拎起,那封情书也被任元抢过,众人只见处刑人极其愤怒地带新人去了学校深处。 “她会死吗?”有人小声嘟哝:“上午就惹处刑人不满,下午恐怕会被当场行刑吧?” 那女生却说:“我看不见得哦。你想,处刑人把她叫去办公室却没有动罚,还挑她看情书的时候发脾气。” 众人似乎秒懂,顿时兴致高昂,默默给那个金发男生点了个蜡。 “但处刑人不至于吧?”有人不免同情小白:“他那么可怕,古板又刻薄,哪可能对她好?说不定会掐着她的脖子逼她喜欢他!她敢看别人一眼就把眼睛挖掉,和男生说一句话就把嘴巴缝上。” 虚区也不是没有这种罪行的死神。 更何况处刑人的罪行众多,指不定真有这一条。 那画面可太刺激了。众人一想到脖子就疼,又把蜡烛点给了小白。 44.对不起 任元将小白丢在办公室的沙发,关门时生出各种习以为常的残暴想法。 她在路上抢回了那封信,那夺玫瑰被她小心藏在口袋里。 “对不起嘛。”小白被摔得有些晕,仰起脸极其无辜地道歉:“我有好好罚站,可是我真的看不懂课文。” “我知道你是小笨蛋。” 任元居高临下地站在她面前,伸手扯下装模作样的领带,“东西给我。” “不行。” 小白立刻紧紧护住信,还有口袋的花,警惕地看任元:“不给你,这是别人送给我的。” 任元从未被如此直截了当地拒绝过,他的手微顿,语调一再冰冷:“小白,给我。” “不给!” 小白瑟瑟发抖,但藏的更好了,“这是我的。” 别人送给她的,专属于她的东西。 而她并不属于他,并不会对他言听计从,乖乖听话。 可那时跟在他身后,窝在他怀里说喜欢他的小天使,又算是什么? 任元有一瞬间被背叛欺骗的痛苦,险些将她的胳膊扯断。 他扯起她的胳膊,咔哒的脱臼声不响,但很骇人,足以让他瞬间清醒。 ——小天使是很任性的存在,动不动就病倒装死给人看。 ——他的小白很乖,但更脆弱。 小白一时间没哭,只是很害怕地看他。 “手臂是不是断了。”她眼睛睁着,像是在说司空见惯的事,但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流:“为什么这样?很痛,我不喜欢,我害怕。” 任元沉默。 片刻后,小白才缩成一团,像是某些待宰的羊羔哀求他:“你走开好不好?我好痛,我想哭一会儿。” “对不起。” 任元几乎没说过这叁个字,出口时胸口都在痛,“对不起,我错了。” 他俯身抱住小白,万幸小姑娘没推他。 他轻抚她的后背,直至她不再抽噎颤抖,技巧娴熟地替她把胳膊接回去。 “还痛吗?”任元声音一轻再轻,懊悔得几乎恼怒:“是我不好,你……你生我的气好了。” 小白晃了晃胳膊,似是确定它是否真实存在。 小白一时间认不得面前这个追悔莫及的人,只得抬手摸了摸任元的脸:“你别难过,痛的是我,又不是你。” 任元险些痛死过去。 他将小姑娘抱得很紧,埋在她的颈窝,险些说出一大堆没骨气的胡话。 “我认输了。” 任元蹭她白色的发,听见什么铜墙铁壁支离破碎的声音,他看着小白说:“我喜欢你,你别跑。” “我不跑的,我很乖的。只要你别再弄断我胳膊。”小白撇嘴:“每次都好痛。” 任元怀疑小姑娘已经痛傻了。他发誓他只会砍人脑袋,没有伤人四肢的血腥爱好。 “怪我,不该对你发脾气。对不起,以后不会了。”任元认认真真地半蹲下来,直视小白水濛濛的眼睛:“小白,我害怕。” “嗯?”小白也能感到任元的恐慌,像是溺在水里的鱼无处可逃。 可她不知道为什么,不能理解,更不提想办法帮他。 她小心翼翼地捡起一根被痛掉的白色羽毛,送给任元说:“这个给你,你会好受一点。” “我不想要这个。” 任元握住她的手,与她十指交迭纠缠,声音哀切:“我想要你。” 45.戳破 Empty reply from server 46.船 海边有一艘薄薄的小木船,上头坐着一个潦倒落魄的中年人。 “想坐吗?”他冲小白招手:“我看你看很久了。” 小白忍不住坐了上去,随他一同出海。 “你是我遇到的第一个不怕死海的死神。”中年人很开心,双手划桨格外卖力。 平静无波的海水深不见底,死寂般漂浮着破碎不堪的形状。 小白不敢多看,小声道:“我想出海。” “嚯,你也想逃?逃不出去的。”中年人见怪不怪,“死海没有尽头,那座小岛就是能到的最远方。” “我知道。”小白垂下头,仿佛想起了些什么。 她想登船,想越海,但明知没有前路。 脑袋越来越痛,小白转头望向模糊的岸边,低喊了声任元。 她不该上船的,任元会担心她,会生气。 “要回去了?” 离小岛还很远,中年人放慢动作,停下桨点了根烟斗。 他撩开额前疏于打理的长发,露出一只瞎眼,吓得小白脸色大变。 这个人凶神恶煞,是任元口中真正的大坏蛋。 “我过去是个海盗,大家都叫我船长。我最多有叁艘船,上百个船员。”他深吸了一口,吐出辛辣腐旧的烟。 小白下意识收紧了翅膀,生怕露出来被他发现。 大坏蛋肯定会把她的羽毛拔秃的。 “偶尔我也会做点好事,南洲起了火,我让几百个人登上船。他们称呼我为救世主。”他嘿嘿笑了下,还有些得意:“出海那晚他们围着我跳舞,把随身携带的干粮点心堆在我房门口,一个个排队感谢我。” “你救了那么多人,为什么会在这?”小白怕他说谎。 “因为我杀了他们。” 中年人仰头望天:“很快食物就吃光了,为了捕鱼脱离航线迷失在海上,暴风雨击穿了一艘船的甲板。” “有人生病了,一个接一个倒下,我只能把他们赶到另一艘船上。最终那艘船沉在了北海。我让剩下的人抽签吃饭,总抽不到签的人暴动抗议,我只能吃了他们。最终,活下来的只有我和我的大副。”他绝望地看向小白:“可我只是壮士扼腕,他们不去死,我们也活不下来。我在海上的每一秒都在反思,为何当时起了圣人心思?如果没有救,我的船员们不会有事,我又不想当救世主,也不是冷酷无情的执政者要牺牲铺路。” 他只想当一个自由霸道的海盗。死后被扔进地狱,而不是困在虚区终日痛苦后悔。 “总要有人当的。”小白迷糊道:“总得有那么一个人站出来……让别人去死……” 这太可怕了,小白说得心惊。 “那是成王败寇的统治者,而不该是我。那些人早就有被人唾骂憎恶的决心,可我不是,我还想当个好人。”中年人将小白送回岸边,“我只是个无能的废物。谢谢你听我讲那么多。” 小白是被任元从船上揪回去的,顾不得颜面当场拍她的屁股。 “痛痛痛!”小白一直忍着的眼泪扑簌簌往下掉,“你别打我,我知道错了。” “我一转头你就不见了,你是叁岁小孩吗?如果你跌进海里溺死怎么办?”任元急得动怒,“那海盗害死几百人,想逃出虚区被我行过刑,你还敢接近他?” 任元一时间说不出小白让他生了多少气。 “如果我在世,我肯定砍了你的头。”任元自嘲道:“从没人让我这么担心过。” 说完他自嘲地笑了笑,伸手替小白揉屁股。 但小白摇头,非要拽羽毛送给他。 “你不是坏蛋。”小白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你最好了,你不是故意想害死那么多人的。他们讨厌你,但我喜欢你。” 任元猜是那个自以为是的海盗与小白说了些什么。 聪慧伶俐的小姑娘又通悟了什么。 “你在为我?”任元摸摸她哭花的脸,笑话她:“不许哭,难看死了。” “可你死了还被困在这里。”小白还是哭,“我心疼。” 任元更好笑了。 他父母同胞都没这样做过,这小姑娘怎么傻乎乎的。 他是她什么人啊? 她真的有那么喜欢他么? 竟然有人会心疼他,想要他好好的。 任元心口被轻轻地敲了一下,因为这个陌生的认知裂开一条条缝,里间的空虚仿佛淌入眼泪,一点点填满充盈。 “总之你不许跑了。”任元揉小白的脑袋,得意炫耀似的冲刚刚质问他真的信任过什么的作家告别,他抱着小白往回走,“走了,回家给你做饭吃。” 听见有好吃的可算是不哭了。 小白说了一长串,任元都不擅长。他生时有人伺候,只是在亲征行军时偶尔做些果腹的家常便饭。 “我想吃嘛……”小白蹭任元的手臂撒娇,“想吃嘛,今天好想吃。” “贪吃鬼。”任元低声看她:“这么贪吃的小孩是要罚的。” *** 大家新年快乐呀~ 47.贪 小白没听清任元过于低哑的呢喃,挂在他身上回了家。 虚区的阳光很暗,路上也没什么人。除了夜店,多是大门紧闭的萧瑟模样,任元直接去仓库拿了新鲜食材。 “不会被抓吗?”小白扒在仓库门边,只敢探半个小脑袋往里头瞧。 任元推了个购物用的小推车,已然堆了半箱瓜果蔬菜,他还取了一整袋佐料,小白很馋那一整块奶酪。 “都是仓储积压。”任元发现一罐水果软糖,日期还很新,放进箱子里说:“无聊吃饭的死很少。” 小白觉得吃饭是一件很开心的事。 但今天中午在学校食堂,好多人吃了两口就丢掉了,还有些人边吃边哭,像是逼他们吃沙子。 任元推车到小白身边,发现小姑娘低着头,嘴唇微微咬着,很是痛苦纠结的模样。 万幸之前将她的光环藏起来了,否则肯定灰扑扑暗茫茫,像是快熄灭的烛火。 “死人罢了。”任元叹息,伸手摸摸她的脑袋:“不用管他们。” “可……可我想和你一起吃饭。”小白举起手拽住他,声音很小:“我好想和你一起吃。” 任元眸光温和,心中很是受用她的喜欢和期待。 “我知道,这就回家做饭。”他轻轻捞起小白,放进小推车里。 小白无辜地歪了歪脑袋,不太懂为什么要放她进来,任元已经把她往家推了。 任元很少做饭。 他找出一本菜谱,挑了几样卖相最好的。 水果沙拉要切到块块分明粒粒相同,苹果片切成漂亮的爱心型,西瓜要挖成一颗完美的球。 小白在桌上等了很久,终于忍不住顺着鸡汤的香味摸进厨房。 任元扎了围裙,背影更加挺直,小白不知为什么就凑了上去,抱住他的腰蹭了蹭。 “别闹。”任元停下刀,淡淡瞥了眼树袋熊似的小白:“坐桌子上等,马上就好了。” “可我等好久了,都等不及了。”小白不满地瘪嘴,看见鲜红色的草莓好奇问:“这是什么?好漂亮,好好看。” “草莓。”任元打掉小白的手训她:“还没洗干净,别碰。” 小白认真道:“我帮你去籽。” 任元的手顿了下,切水果的刀险些切了小白的脖子。 “笨死了。”他收回刀,仔细洗了一颗草莓喂给小白:“不用去籽也能吃。” 人间都是如此。更不提他们都是死去的灵魂,吃土都没问题。 “唔唔,好吃。” 小白头一次吃,红色的汁水顺着嘴角往外流,她伸出舌头舔,粉红色的舌尖勾任元的视线。 “不许吃了。” 任元抽了纸巾给她擦嘴,低骂:“去桌子上等。” “那个黄色的是什么?”小白假装没听见,好奇地指向台子:“那一颗颗蓝色的是什么?” 任元向来没好脾气应付弱智问题。 他索性把菠萝也泡了糖水,洗净蓝莓和樱桃,再加上一点枫糖浆给小白吃。 不知不觉成了满满一桌子菜。小白怎么都吃不完,扒拉着餐盘快哭了。 “浪费不好。”任元将给小白递一块黄桃挞:“你说要吃,又不吃了?” “对不起我错了。” 张嘴时打了个饱嗝,小白一张脸苦兮兮的,活像被欺负,“我吃不下了,明天再吃好不好?” “东西是不会坏,可我会不开心。” 任元理了理衬衫袖口,挑眉道:“辛苦给你做完,天都亮了,你却说明天吃?” “对不起……” 小白艰难地伸出手咬了一口黄桃挞,眼泪往外掉。 她真的吃不下了呜呜。 “知道错了吗?”任元伸手抹去她的眼泪,眸光深邃地看着她:“只是说对不起有用吗?这么贪吃,在厨房让你不要吃你非要。” “呜呜呜,你打我好了!” 小白捂住头,“别打脑袋,痛。” “打手?”任元拍了一下,小白更痛了。 “你……你打屁股……” 仔细看了自己一圈,小白英勇地站起身,走到任元面前撅起屁股说:“你轻点打。” 48.警觉 任元刚抬起手,小白就溜了。 她害怕地捂住自己的小屁股,眼睛一眨一眨地能掉下泪,委屈巴巴地看任元。 “怎么?当我不敢打你?” 任元气的笑了声,长臂一伸将小姑娘拽怀里,飞速撩起裙摆脱下小内裤。 小白还没觉得凉,啪叽一声实打实的巴掌落下,她险些摔下去。 “呜呜呜呜!我错了!” 下意识缩成一团,小白在任元怀里挣扎,双手抱紧他哭:“我痛,我错了。” 任元还以为小白会跑。 哪想她这副受委屈求助的模样,一时间张嘴无言,再多心思都没了。 “下次不许了。” 他面对面拥抱小白,轻轻抚摸她光溜溜的小屁股。 白嫩的臀丘起了明显的巴掌印,柔软温热的肌肤微微发烫,他一摸小白便发出嘶的一声抽气,眼角湿哒哒的。 “好了好了,不打你了。” 任元动作一轻再轻,不自觉扫过她的臀缝与耻丘。 “你不许碰,痒痒。”小白往后躲,穴口正对上任元的指尖,她又轻叫了一声,脸蛋红通通地看他。 任元正皱着眉,微抿的唇线显然在隐瞒什么。 “又怎么了?” 任元看不得小白这无辜的神色,心底的欲念会滋长出无休止的欲望。肮脏污秽而不堪,发出诱人沉沦的甘甜气味。 “痒痒……”小白哼声道。 “别挠,我去给你找冰袋敷。” 任元要起身,但小白不让他走。 被撩糕的裙摆散乱一团,方才随意拉下的小内裤缠在脚踝,她低着头握住任元的手,往后挪了挪。 “可是痒痒……” 绵软濡湿的穴口对准手指,一张一合的水声几不可闻。 “小白?” 任元发觉她的呼吸很乱,下一秒,他的指尖戳进了穴内。 “痒……所以……” 小白说不清话,动作缓慢而坚定,直至将半根手指吞入穴内,她才抓着任元的衣领抬头,“你帮我弄。” 紧窄火热的穴道过于狭窄,手腕很僵,任元转了一圈往外晶亮的淫液往下滑落。 “还没吃够么?” 他哑着声问小白,将手指按进她的嘴中逼她发出呜呜的吞咽声,另一只手的双指埋在穴内抽插。 噗嗤水声与小白的呜声混在一起,天亮时,她的白发黏在脖颈处,浑身都是汗。 “这个。” 小白抚摸任元胯下勃起的那处,面色发惧,“这个也变大了。” “所以?” 任元松开小白,往后靠坐在椅子上。 小姑娘犹豫片刻,小手摸向他的腰肢,竟然在解他的裤子。 “就这么馋?” 任元拉过她的手,几乎咬牙切齿:“信不信把你按在这里操一整天?” 小白没听过几句荤话,脑袋也晕乎乎的,身下又痒。 “好啊……”她的唇瓣粉嫩,极其乖巧地张合回应:“你说什么都好。” 任元骂了句脏话。 “你根本不懂我在说什么。”任元给小白拉下裙摆,恨不得再打一巴掌。 “好好去学校,今天有常识课。”任元扭小白的脸,“你好好听课知道吗?” “可是我痒……” 小白不懂任元为什么这么凶,分明她才是最委屈那个,“那里痒痒,你那天在床上说我要什么都给的,只要我说就给我的。” 任元记不太清床上的话。 大约是小白求他更多些,求他不要走,他得寸进尺地埋进她的穴内,哄骗她想要被操多深都行。 “那是在床上。”任元又捏小白的脸,“只在床上有用。” “可……可你在沙发上也说过的!” 小白生气地指了指一边的沙发:“你把我推倒在那上面的时候!” 任元站起身将小白推倒,对准她的唇用力地咬了一口。 直到她被亲迷糊了,任元才凶她:“不许说了。” “呜,好嘛。”小白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话,但任元似乎快把她生吞活剥了。 她胆小且害怕,伸手拽他的衣角:“那你帮帮我。” “先去学校。” 任元握住她的手,“去那里帮你。” 办公室的墙角下堆了一箱道具。 任元拆开时故意支开小白,生怕她看见那些过火的调教用品。倒不是怕她察觉到他的淫欲,而是怕小白看着好奇,不明不白地想尝试。 “这是鸡蛋吗?” 小白被任元抱在椅子上,两条腿搭在扶手,身下被塞了一颗圆滚滚的东西。很胀,但不痛,任元往内推时有酥酥麻麻的感觉。 “是跳蛋。”任元盯着她穴口淌下的透明爱液,另一只手的小珠串也拿了出来。 他对准了紧闭未开的后穴,往内压时小白还在好奇地低头看。 “后面,肚子里……” 一颗又一颗指节大小的珠子被推进身体,小白害怕道:“肚子胀胀的,会不会破掉?” “不乱弄就不会破。” 最后一颗也被推入,任元很满意小白的接受能力。虽然早就没了肉体,但灵魂更脆弱更纯净,生怕她散掉。 他没敢往外扯,怕小白叫的太大声被学校的人发现。 “不许自己碰,下午我的课结束后就给你拿出来。”任元摸小白的脑袋,声音喑哑:“还痒么?” 小白细细感受,瘪了瘪嘴,伸手戳任元的胯下:“可我还是喜欢这个。” 任元打开小白的手,坐到桌前打开教案:“你该去教室了。” “哎?你不陪我吗?”小白指指他打开的历史书:“这不是你的。” 的确,任元身为处刑人只执教实战课。 但待会负责给新人上历史课的死神临时接到高难度任务,只能请他代劳。 任务和教课之间,任元绝对会选择前者。但小白在课堂上,那就不一样了。 “你总该自己上课。”任元努力做出大公无私的公正模样,“我总不能天天陪着你。” “好嘛。”小白恋恋不舍,走之前给任元倒了杯水,“那你在这里等我回来哦。” 小姑娘的步子挪得很慢,大约也有体内器具的关系。 任元想专心备课,但总忍不住去跳蛋的震动开关。 如果突然开到最大,小白会在课堂上叫出声来么?大约会一脸羞红地并拢腿,发出小猫般勾人的低声喘息。 “不行不行。” 任元烦躁地摆手,手边的杯子洒了满桌的水。 打开的历史书正到虚区,关于虚区首位首席的那一页是新加的,油墨很新,渐渐晕开。 ‘此时天使大量死亡,虚区首次设立首席,他到任第一件是提倡保护天使,定下一系列优待天使的守则。但天使并不配合,许多天使独自前往人间安抚亡灵,死伤惨重。’ 任元才知道首席是绝无仅有的。 任元来虚区的头两年内没有首席,直到有一日天堂大门开启,一名少年身着黑袍缓缓走进虚区,亘古的苍老嗓音在每个人耳边响起称他为虚区首席。 任元还以为是之前的首席刑满释放,哪想这人竟然是第一个。 他令统一世界的国家分崩离析,人口骤减大半也不过是处刑人。首席会是多大的罪? 下一页,赫然写着首席设立的优待守则。 天使与死神一对一结伴,一切优先天使,若任务失败则处罚死神。 这不讲理的规则让任元头疼。 并不是每个人都当过领导者能够深谋远虑,但首席也该明白溺爱害人。 果不其然,后一页便写因为这项举措许多死神对天使态度极差,不久后有天使自行离开虚区进行任务,失去死神的保护惨遭恶灵攻击至死。 但首席只是派人清点天使的死亡量,独自出发寻找离开花园的大天使们。 “这不是害死天使么?幼稚,无谋。”任元不屑地合上书,忽然背后一凉。 他想起那个神秘的黑袍人,过于平静的少年音,鲜少露面却能将虚区管理的井井有条。他似乎还有预知未来的能力。 与溺爱相同的是捧杀。 “谋杀天使,必定罪无可赦。”任元心头突然发凉。 任元赶去教室,老远就发现小白的座位空了。 小姑娘再笨也不可能在这段路迷路。 “小白呢?”任元推门而入,讲台上的死神吓得一哆嗦险些逃出去。 任元拉起他的袍子问:“我的小天使呢?” “她被首席叫走了……”死神惊恐道:“首席亲自派人来喊,我哪敢不放人?” “首席?” “他刚刚回的虚区,您不知道也正常。”死神试图拽任元的手:“请问您能放手吗,我的袍子要被拽坏了。” 49.停手 任元直接丢开死神,转身瞬间发力,一瞬间消失在所有人的视线。 人们发觉处刑人去的是首席办公室方向,一时间惊恐万分,只剩面面相觑。 “处刑人杀意很重,会不会杀了首席?” 在虚区谋杀可是最重的罪名,可谁能处决处刑人? “首席打得过处刑人吗?”新来的死神满心好奇:“会打起来吗?会死人吗?” 教师的面色依旧苍白,他颤抖着收起教案,拔腿就跑:“如果真打起来了,他们死不死不知道,我们一定会死!” 首席回归后,虚区的阳光亮的晃眼。 任元奔跑时有一瞬间的恍惚,这光芒苍白得像是小白的羽毛。 越靠近办公室,光芒越甚。 办公室是空的,通往首席私人休息区的门才被开过。 门缝中飘出钢琴的优美音色,像是什么催眠曲。 任元推门而入,暗红色的地毯精致得不像虚区该有,高高的彩绘玻璃落下璀璨的光。 红丝绒的长椅上,小白穿着一身单薄白裙躺在那,应是睡着了,睡颜极其温和。 纯白长发拖曳在地,她屈起的手腕膝盖没有伤,在舒缓的琴声中越加脆弱。 光芒照不到的那侧,首席脱了黑袍兜帽,淡黄色的发与苍白的手指,很适合再来一身燕尾服。 是任元鲜少接触的另一方世界的浪漫。 “你对小白做了什么?” 任元唤出镰刀,破空声却没有打断首席的演奏。 镰刀架上脖子,少年仍是闭目弹完最后一个音符,冲他比了个手势:“你吵到她了。” “唔,任元。” 小白感知到强大的杀意,背后的翅膀都抖了抖,脑袋上的光环灰扑扑的好像也没睡醒。 她看见任元拿着镰刀很可怕的样子,笑得爽朗,背对着琉璃彩绘身形几乎虚幻:“对不起,我睡过头了。” 如果不是有外人在,任元恨不得把小姑娘拎起来打屁股。 好好的乱跑什么,他难道不会担心吗? “多大的人了还要人操心。” 任元默默收回镰刀,将小白搂进怀里坐在沙发仔细检查。 “你……” 首席不满地皱眉。 但小白笑着喊痒痒,主动撩开长发给他看脖颈,就差撩起裙子给任元看自己没摔跤。 “你自己换的衣服?为什么要换?”任元想把这身破烂的单薄白裙扯下来。 做工太差,款式像是古时候蛮荒民族的祭奠时用的。看着就像一个死人。 “难道她的衣服都是你给换的吗?”首席问的警惕,拉上帽兜又恢复那副阴郁难辨的样子。 小白只顾着往任元怀里蹭,开心地讨要奖励:“大哥哥给我喝果汁,太好喝了我不小心碰洒了。” “果汁?” 任元手指轻抚她的唇,潋滟一片,甜腻的滋味犹在,“喝果汁都会弄撒?” “大概是我喝的不对,大哥哥又让我还给他,” 他仍不放心,伸舌舔了一口。 “唔,亲亲?”小白下意识张嘴,与他舌尖相碰,听见背后一身错乱的琴音。 她的翅膀羽毛都立起来了,扑棱棱地上下拍打直摇头:“不行不行,这里不行。” 任元不知她突然害羞什么,着急地将她扭过去查看。 “你们……” 首席清清嗓子,怒意盎然:“天使和死神谈恋爱是禁令,你难道不知道吗?” “所以呢?你能拿我怎么样?” 任元可是唯一的处刑人。他将小白搂回来,亲亲她的白发:“玩够了吗?” “我没玩,是大哥哥说要和我说很重要的事,我才过来的。” 小白急忙解释,脸蛋越来越红,显然不擅长说人坏话:“结果在这等睡着了,都没有听他说你的事。” “我的事?”任元奇怪。 “嗯,重要的事。”小白认真点头:“重要的事不就是你的事吗?” 首席也是莫名其妙,但任元这些天搞懂了小白的小脑瓜。 “小笨蛋,下次不许乱跑。想知道我的事就来问我。”任元拍拍她的小脑袋:“你先去隔壁办公室等我,一步也不许动知道吗?” 首席拿新杯子给小白倒了杯果汁。 小白接过后说谢谢,拉任元到拐角递给他:“你喝,甜甜的好好喝。” 任元不用猜都知道首席那尴尬又生气的表情,被小白逗的直笑,拿起来抿了一口哄她:“喝过了,你少喝点,坏牙。” “那我都留给你喝。”小白抱着杯子回办公室。 休息区只剩大片斑驳闪耀的光芒。 首席站在钢琴边,微低着头抚摸琴键,寂寥得像是被抛弃似的。 “你总会给天使弹琴吗?” 任元关紧门说:“很少有人能进你办公室,更不提这里。” “你见过几个天使呢?” 首席不满地讥讽:“头一次见,所以见到她就饥不择食地扑上去,真是恶心。” 任元有许多方法让他闭嘴,但有许多想不通的事。 首席对他这般不友善,是想要保护小白。可他分明是想杀了小白才对。 新给小白的果汁无毒,但洒在地毯上的那些有毒。 安魂曲是他最后的仁慈么?为什么要突然停手? 死神或多或少有病。 任元抱臂问:“你呢?难道不喜欢小白吗?羡慕我,还是嫉妒我?你以前对我敬而远之,可谓闻风丧胆,现在怎么有胆子站在我面前了?” “你胡说八道!” 首席一把扯下帽兜,眼睛红得快要滴血,好像受了天大的侮辱,“你下贱!” 少年几乎将他的脏话全骂了一遍,最后也没有掏出镰刀。 任元觉得他不足为惧,回办公室将小白接走。 小姑娘没喝果汁,呆呆地看着一幅画。 一副意义不明的象形画,绿色的山连绵起伏,几个白色的光点的下边是一堆黑色小人。 “奇奇怪怪的。” 任元最烦这些不靠谱的东西,别过小白的脑袋不许她看。 “我还想看他们跳舞!” 小白比了几个动作:“很好看的!” 任元怎么都看不出来这是一张舞蹈图解。 而且首席也没有私下跳舞的爱好。 “学校有舞蹈课,明天带你去。”任元脱下外袍罩在小白身上,“我亲自看你上课,看你还能跑哪里去。” 50.疼痛 小白听说能和任元一起上课,开心得连连点头。 “好了,回家了。”任元能感到休息区的怨气,摸摸小白的脑袋。 “嗯嗯,回家。”小白左手抓住任元的手,右手还抱着那杯果汁。 这个玻璃杯很漂亮。 干净的透明,切割精细,细看才能发现漂亮的光芒。 “这是首席的东西,不能带回去。”任元捏小白的脸,“放下,走了。” 小白很听他的话,她恋恋不舍地放下,走时一步叁回头。 看杯子,也看门。 “没和大哥哥说再见。”小白心里空落落的,“就这么走好吗?” “又不是生离死别。”任元发现她变得多愁善感,不知该喜该忧,“我们都已经死了,见不见得到又有什么关系。” “可见不到你,我会难受。”小白指了指胸口,“这里痛。” 任元回身,夕阳下少女苦恼急切的模样如画般鲜活。 他们都死了。 心脏停止跳动,不该疼痛,不该希冀。 可他还会想还会念,如果见不到她,也会痛。 “别痛。”任元觉得自己正在饱受折磨,小白也是。 任元带小白往如血残阳的那侧走,那里有他们依偎过的小屋。 小白越走越慢,他拽她,她不走。 “痛……”小白蹲下身,很委屈的样子。 任元隐约听到她的抽泣声,无助而柔弱。 可他着实回答不了小白的问题。 他又拽她:“快点回家。” “下面痛。”小白抬起头,眼角微微泛红,“好痛,走不动了。” 下面? 任元这才发现小白是分开腿蹲着的。她平日内向青涩,绝对会缩成一团。 可怕的事情在脑海过了一遭,任元拉小白进旁边的小巷,直接扯开她的白色薄裙。 身下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他对你做什么了?”任元很怕,声音有些抖。 “东西……圆球球,被大哥哥扯出来丢掉了。”小白低着脑袋,试图并拢腿遮掩,但怎么都掩不住,“对不起。”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任元该去杀了那个对天使非礼的死神,也该训斥小白的迟钝。 可她羞耻难当的愧疚模样,他做什么都像是伤害。 “好了,没事了。”任元脱下袍子笼住小白。 回到家,任元先带小白洗了个澡。她身上没有别的伤,看来首席没有动粗。 以防万一,任元给小白喂了一杯解毒剂。特意加了草莓粉调味,但味道像感冒糖浆,最后是捏住小白的鼻子灌进去的。 小白躺在床上晕乎乎的,羽毛也松散一团,又快睡着了。 任元坐在床边握住她的手,将事情一点点地问出来。 首席准备了果汁,但小白刚要喝却说里面掉了一只小飞虫,扑过来抢她的杯子。帽兜飞落后的脸极其担心焦急,小白只是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也乖乖听话换衣服。 首席本是背对她,突然问她腿间的东西是什么,小白也说不知道,但有点胀有点痛,首席又扑过来抢。 跳蛋被扯出得太用力,这才让她受了伤。 她转身踹这个莫名其妙的男孩,不小心滑倒磕到后脑勺,这才晕乎乎睡在了沙发上。 “他是个色魔。”任元咬牙切齿:“休息区一定有镜子。” “可他……” 小白很苦恼。 她知道色魔是什么,那次被抓到车上,男人色眯眯地想要扯她裙子。 浑浊而浓厚的欲望和任元亲吻她时很接近,但极其肮脏丑陋。 首席不是。他关切而焦急,仿佛少看她一眼都是永远的损失。那种急切甚至超过任元。 小白头一次被这般关心,一时间不知是好是坏。 “他给我果汁喝,他挺好的。”小白小小声地辩驳。 “他不好,他是混账。”任元笃定:“死神都是十恶不赦的垃圾。” “可……” “闭嘴。”任元板起脸:“我生气了。” 小白害怕地拉起被子。 任元轻拍小白哄她睡了。 他已经认定首席对天使有所染指,待到虚区阳光明媚时便当众处刑。 可夜色尚暗,西林便带着任务书来敲门。 “我没打扰到您和天使的好事吧?”西林笑得极其壮烈,“昨日首席问我您那道具是从哪来的,您可不要把我供出去。” 任元挑眉,拽过任务书让西林滚。 他很久没这么烦躁过了,任务书丢到一边不看。 总之他的刑期是最漫长的,少一天两天又没有区别。他不做任务,也没有人能处刑他。 还不如安心看着小白。 咔哒一声脆响惊扰了床上的小姑娘。 小白睡眼惺忪地爬起床,赤着脚晃晃悠悠地撞进任元怀里抱他:“你答应我陪我上学的,任务也要一起做。” 可这是去人间的通行卡,还有几瓶抵抗人间侵扰的药水。 他要出差,很久的差。 51.吵闹 “我们又可以去人间了吗?这次你一定要陪我吃饭!” 小白很兴奋,抱着任元在他胸口蹭来蹭去:“我就说大哥哥不坏。” “这是让你落单。”任元敲小白的脑壳,“去了就中计了。” 但工作还是非去不可。 如果不去,房屋会被收走,粮食会断供。 没人能处刑任元,但首席会派人把他丢到死海里服刑,任元不可能带着小白在虚区躲躲藏藏,更不可能大打出手。 “走吧。”任元默叹一口气,心中感慨自己怎越来越无用,他揉小白方才被轻捶的脑袋:“一定要跟紧我,半步都不能离开,否则回来真打你。” “好~” 小白蹦蹦跳跳地答应。 这次的任务很重要,相关信息在文案室,因为任元要带小天使一起去,还得准备很多道具。 任元只能单独跟人去仓库一趟。 小白站在办公室的门外等,趴在窗上往外看。 她今日穿了一件亚麻色的针织衫,长发没来得及打理只是松散一个结。 任元生前没给人梳过发,手艺本就差,又赶时间,扎的歪歪扭扭的。 小白觉得不舒服,但为了去人间她特意顶了光环,生怕一动头发又歪了。 “你在看任元吗?” 身后传来哀怨似的一声,小白回头对上首席的脸。 他对她笑得很温和,在昏暗的阳光下璀璨发光。 仿佛他才是真正的天使,身上有一股纯纯的清冽味。 是糖。不会坏牙的糖。 首席走到小白身边,给她递了一颗水果糖。 小白顾忌任元说他是坏蛋的话,没敢吃。 首席也拆了一颗,但他也没吃。他拿起那颗晶莹通透的糖果对准窗户,光芒穿透,在他手中几乎夺目。 “你很喜欢他吗?”首席把玩着糖果,变幻出各种漂亮色泽:“他是死神,最坏的那种。” “喜欢呀。” 小白诚实地点头,脸蛋又开始红了,“我知道他做过很多错事,可他对我很好,他也在反省赎罪,他其实人很好的,我最喜欢他了。” “你太单纯了,被骗了。” 首席捏碎了糖。低头看她时痛心疾首。 他伸手抚摸小白纯白的长发,一丝丝勾起把玩,宝贝般轻抚。 “他有没有告诉过你,为什么你这么笨,这么好骗吗?”他问。 “为什么……”小白很怕。 “因为你不记得你生前的任何事。因为你生前缺了一部分,大概是脑袋。”首席抚摸她的脸:“你死的时候没有全尸,就会记不得什么。” “可我什么都不记得……” 小白呆呆地说,“我……我……我……” 她不敢往下想,她也想不到,她说不定真的是个小笨蛋。 她觉得心里很痛,忽然仰起头问他:“大哥哥,你是坏人吗?” “不是。”首席笑得格外温柔,“绝对不是,尤其是对你。” “可你让我这里很痛。”小白哽咽一声,指着胸口啜泣:“任元就不会这样。” 首席触电般收回手气。 “你非任元不可吗?”首席极其受伤地说:“他是个坏人,真的。如果你想谈恋爱,虚区有很多死神可以尝试。你一个个挑过去,总有一个会对你好,或者有很多很多。” 小白听了直摇头:“我不要!我只要任元!” “可他哪里对你好了?他还……他还和你玩那种过激的东西!”首席大声斥责:“我查了西林给他的道具列表,还有鞭子之类可怕的东西,他以后说不定会弄死你!” “本身我就死了!”小白气呼呼地说:“而且他给我的东西都很舒服,难受也就一点点,很快就舒服了。” 首席哪想纯洁的小天使被玷污到这种地步。 他几乎恼羞成怒:“总之你不许和他走太近。” “你是坏人!” 小白哭着要去找任元,被首席按着肩膀拉回来。 死神前来报告时,正见到小白又哭又闹,首席无奈地抓她的场景。 嗯……和他生时面对叛逆期女儿的场面有些像。但首席怎么一点威严都没有? “处刑人已经照您的吩咐派往人间了。”死神冲首席行礼:“您还有什么指示吗?” “没了。”首席让死神离开,但小白当场大哭。 她哭的一抽一抽的,羽毛啪啦啪啦地往下掉。 “我要任元,任元……”小白抱成一团呜哇呜哇地哭:“你是大骗子,大坏蛋,你把他从我身边骗走。” “分明是他把你从我身边抢走。” 首席说的极其无力。 再这么下去,小白肯定秃了。 他只能又把死神叫回来,要了一份相同的物资。 去人间的电梯很宽敞,首席拿出一份点心给小白哄。 小白红肿着眼睛不理他,一路上不和他说一句话。 “你不吃,可以拿去给任元吃。”首席叹气连连,“很好吃的。” “那……好吧……”小白吸了吸鼻子,收下后不情不愿地小声说:“谢谢。” 任元是被骗来人间的。 那死神拿了一堆可有可无的道具,任元只当他听了首席的命令在拖延时间。 他问死神最重要的东西在哪,说是一面能显示过去的镜子,被藏在最深处的库房。 任元直接开门去找,开门时只觉眼熟但满心都是小白没多虑,一进门便被丢进了电梯间。 镜子在电梯里,倒是没骗他。 电梯一旦开启了便无法往回,往外就是囚禁亡魂的地狱。任元看着电梯一点点往上,心里越发着急。 开门后,他直接掏出镰刀对准那人的脖颈,将镜子树立在她面前冷肃道:“看看你自己的罪行,还有什么不敢认吗?” 躺在床上的女子不省人事,口中喃喃着对不起。 镜子中显出斑驳的旧事。 人群将一个弱小的身影抬上高处,杀死肢解,直至血流遍地。 任元看得脑子疼。 这实在是过于罪恶,不用多看都会知道他们是禽兽不如的玩意。 但床上年迈的女子没有苏醒。 “小白……” “任元!” 烦躁扣下镜子的一瞬间,又是电梯的开门声。 一团柔软温热的小人扑到他身上,获救般哭叫:“呜呜呜,有人欺负我。” 52.一同堕落(结局) 任元刚回身,一团绵绵软软的小东西就撞进怀里。 他的心都被撞了一下,是未曾体验过的失而复得。 “小白?”任元将哭哭啼啼的小天使抱起来,用力揉了揉她纯白色的长发:“你怎么来了?” “大哥哥……大哥哥欺负我……他带我来的……” 电梯口,首席阴沉着一张脸出来。 大男孩穿了一身休闲的T恤长裤,活像来人间休假的模样。 小白忍不住在任元怀里蹭,小小的手臂抱紧他不舍得松:“你怎么一个人跑掉了,等等我呀,看不到你我还担心你……” “我是有任务才走的。”任元很想说是被首席设计陷害,但小白哭得狠,羽毛都一颤一颤的,他只能搂怀里安抚:“不哭了,下次说什么都带着你。” “嗯嗯,你要记得哦。” 小白说着抹了一把眼泪,她将快要掉下来的羽毛塞任元手里,委屈巴巴地说:“你就算不带上我,也要带上羽毛呀。” 任元很想揍她,但首席就在旁边,抬起的手只能按在她纯白色的发上,用力揉了揉:“说了多少遍就是不听,回虚区再教训你。” 小白嘿嘿地笑,冲他俏皮地吐了吐舌头。 她悄悄探过脑袋看床上的女子问:“这个是任务目标吗?我是要宽恕她吗?” “不是。” “不。” 异口同声的两个拒绝。 小白迷茫地抬起头,发现任元和大哥哥的表情都不太好。 “其实扯羽毛也不痛的。”小白挠了挠脑袋:“我还没秃呢。” 任元不想说出刚刚镜子里的残忍景象,他看一眼首席,清秀的少年满脸阴郁,冲他点了点头。 两个人莫名其妙地有了默契,沉默着将小白带走。 走廊很窄,昏暗而冗长,小白却看清了墙上的挂画照片。 “啊,我记起来了,我见过她!”小白看见一只挂起的纯白纸灯,低叫道:“她还想教我迭这个呢!” “胡闹。”首席拍小白的脑袋,带两人走出这处溪黎州考古学者的住处。 “不管她可以吗?”小白不时回头望,总担心任元误了任务:“她看上去是很好的人。” 任元也想回去,但首席拦住了两个人。 “她今晚就会死了。”首席俯下身,对满怀歉意的小白认真道:“你不用宽恕她。” “可……” 小白刚张嘴,便被首席伸指抵住。 男孩微微笑着,阳光照过他虚幻的身形,仿佛下一秒就要消失,开口也带了哀切:“小白,别提她了好吗?” “我带你去吃糖。”任元牵起小白的手,摸摸她的脸蛋:“之前你不是闹着要吃?” “唔……”小白不想半途而废,她可是一只认认真真努力的小天使! 可任元捏了她的腰一下,她酥酥软软的,腿都站不直。好吧,她也听任元的话。 任九的餐馆里,任九亲手递来叁张显形符。 菜肴很美味,但小白吃的少,她满脑子都是刚刚躺在床上的女人。 “不吃饭长不高。”任元低声责骂,捏小白的鼻尖:“就想着吃糖?我让任九陪你去买。” “好~”小白得了钱包,乖乖跟任九走了。 包厢突然安静下来,任元举杯将烈酒一饮而尽。 “说吧,这次任务又是什么?”他冷冷地瞧着首席,止不住的傲慢:“给了我那么多道具,显然是一个危险性极高的任务。可你却亲口说出放一天就会死这种话,说明难的根本不在那个女人身上。” 一如之前的兄妹,虽然作恶多端,却没有多少本事。 只是因为他们是死神妮妮的子女,很可能引起死神暴乱。 首席也冷着脸。 没了小天使在场,他根本不屑和任元说话。 “是小白的关系吗?”任元注意到他的眼神一直在往门口飘,“和天使有关。” 首席不语。 任元又倒一杯酒,淡淡地说:“是和她上天堂有关吧。她犯的罪孽太重,如果小白宽恕了,说不定很快就会上天堂。” “你不想小白上天堂。” “因为你想谋害小白。” 叁句话说完,首席终于没了冷静自持的神色。 但少年也是冷笑,“你当你还是当年叱咤风云,翻云覆雨的皇帝么?” 任元也笑。 首席逼问:“你当你手握乾坤,可你真的什么都知道吗?” “例如,你究竟犯了多重的罪。” “孤犯下的罪行,不由尔等肖小提醒。”任元放下酒杯,轻轻抚摸了下藏在口袋中的白羽。 纵然虚区是永无止境的折磨,不如轮回的空虚,他认。 遇到小白是意外。 他早就知道天使是无法宽恕他的。 “孤认罪。”任元站起身说:“我会送小白上天堂。” 首席也站起身,冷嗤说:“虚情假意,啼笑大方。” 的确,死神们都是一群坏透了的家伙。 但任元喜欢小白是真的,虽然这听上去很滑稽。 曾经处心积虑妄图称霸天下最终让国家分崩离析的元帝,在死后与一只软绵绵的天使缠绵,很好笑。 但一如他敢御驾亲征、拒绝求和、改革用新。 他也敢喜欢她。 门外,小白买了两朵棉花糖,一朵给自己,一朵给任元。 “大哥哥的在任九手上。”小白腼腆地笑:“我拿不了那么多啦。” 首席没有说谢谢,反而像是被打似的,露出痛苦的表情。 小白觉得大哥哥很奇怪,她帮不上忙。 但她可以帮到坐在巷子深处的小男孩。 小男孩坐在轮椅上,头上缠着厚厚的绷带,眼神直勾勾地看她手里的棉花糖。 “给你吃。”小白走过去送给他:“可甜了。” “谢……西……”小男孩露出一个古怪的表情,双手颤颤悠悠地伸过来接。 推着他的妇人连声道谢,只是撕了一点棉花糖给男孩。 “他的脑袋磕在石板上,脑震荡,说不清楚话,也不记得人了。”妇人偷偷抹泪,“每天推他出来看看,指不定他能记起来。真谢谢你啊,世上还是好心人多,别的人见了我们都躲。” “不用谢!”她只是一直尽职尽责的小天使罢了! 小白给了小男孩一颗奶糖,同时还有一片藏在掌心的羽毛。 太阳快落山了,妇人推小男孩回家。 妇人清清楚楚地听见小男孩喊妈妈,说要吃糖。 任元责怪小白多此一举:“一共就这么点糖还往外给,以后不许买了。” “我有留给任元的~”小白一直吃着糖看,说着往兜兜里摸。 兜兜空了。 嘴巴里这颗就是最后一颗了。 她踮起脚,对准任元的唇渡给他。 任元轻轻碾磨她的唇瓣,搂住她的腰肢,直至小白发出细碎的呻吟。 “羞。”小白脸蛋红扑扑的:“到床上再亲我。” “不许乱给羽毛。”任元孜孜不倦地教导:“最后一次。” “知道啦~”小白脑子笨,似乎不太懂最后的意思,“可我的羽毛真的很厉害呀。” “真有那么厉害怎么不贴在你脑袋上?”任元被气笑了,小孩子拌嘴似的凶她:“你不也什么都不记得?” “哦~”小白立刻拔下一片贴在脑门上。 羽毛飘飘悠悠地往下落。 她睁开眼,还是什么都不记得。 但她看见任元的脸,登时笑了出来。 她笑的甜甜的,好像吃了糖。 任元就知道不行。 但见她笑也跟着笑,懒得与她计较。 “好了,快到时间了。” 一直站在巷子外的首席走过来催促。他拉下兜帽,手持镰刀,一副厉鬼索命的模样。 “走吧走吧,有大哥哥帮忙的话很快就会搞定了~”小白扑腾着小翅膀说:“我想回去睡觉~” 院子外死气沉沉。 白色的纸花被风吹散在院子里,任元抱着小白走在前头。 跨过高高的门槛,房檐下的纸灯笼发出簌簌的声响。 昏暗无边的傍晚里,冷得可怕。 小白往任元的怀里缩了缩:“我害怕。” 分明她都已经死了,分明没什么能吓到她才对。 可她就是心惊如雷,不想睁开眼睛看。 “溪黎州……”任元想起这个人的考古学者名头,啧声说:“是巫术么? 千年前就装神弄鬼。” 任元正要唤出镰刀,将这诡异的东西全部清扫,一个漆黑色的影子却飘了出来。 她步履阑珊,一步一哭。 “求求您,不要毁掉……”她跪在任元面前,低声哀求:“这是唤魂用的符纸,若是毁了,便再也唤不回来了……” 每一张白纸背后都藏了血字。 任元记得,这人不久前还算健朗,绝不可能突然死去。 定是所有的生气都用来唤魂,才绝了命数。 “你要唤甚?”任元握紧镰刀:“恶鬼?神佛?你们罪孽滔天,只是一错再错!” “我知道!”老妪痛苦尖叫:“可我若是不唤,溪黎州的人便死绝了,这错,便永永远远地错下去,再也无法赎了! 认错,赎罪。 任元头一次听说有怨灵要做这事。 他不愿意让小白涉险,但小白抱住了他的手臂。 “她说的真的。”小白眼眶湿润,似乎在哭:“让她唤好不好?” “……好。” 任元只能相信小白。 越来越多的白纸铺满地面,渐渐累成了一座小山。 很像那些古怪画上的图案,但任元总觉得还在哪里见过。 老妪跪倒在地,喃喃诉说不停。 “天命有常,兴衰荣辱皆在人事,生死难逃皆由人博。”老妪不停咳血,身形越加虚幻:“元帝一统已是大局,我们早就应该认命归附,而不是强求圣女……” 世上真的有神吗? 他们只知道圣女是假的。 任元立起镜子,显出老妪诉说的景象。 天干地旱,他们将圣女抬往沟渠,命她跪下祈请,直至叁天后天降大雨才拥回宫中。 洪灾没地,他们将圣女推进海中,逼她以命求神,直至洪水退去。 颗粒无收,人们食不果腹。他们以圣女的骨肉为食,当做神明赐福。 病疾肆虐,他们生饮圣女的血,以是灵丹妙药。 直至元帝发兵讨伐,圣女祈请不成,他们取下臂膀与青铜宝剑熔铸,依然无法阻挡铁骑南踏。 国破家亡的那刻,人们嘶吼圣女无用,神明无用。 他们将小人抬上台肢解分杀,血流遍地,转头臣服元帝。 元帝教他们不再迷信巫术。 关于圣女的一切成了虚假谎言。 唯独在这最后的血脉中代代流传。 “回来吧……”老妪声嘶力竭地吼叫:“我们错了,我们不该如此……” 任元摇头冷笑。 已经犯了的错,无论如何都无法弥补。 “几十年,几百年,几千上万年,罪孽已铸,无法消除。”任元拿起镰刀走向老妪:“你该下地狱永受折磨。” 最大的折磨是连道歉都无法诉说。 任元下手轻柔,却被一张纸勾住了镰刀。 刀口刮过一张白纸,血字写着所唤之人的名字。 他当年将溪黎州攻下后,曾阅读过巫术古记。 他认得,那俩字念: 黎白。 “我听见了。” 那半张纸飘到小白的手里,红色的血自她的掌心滴滴落下。 她赤足走到那堆白纸之上,睁着懵懂的眼,同当年一般无助绝望。 “我说我为什么脑袋那么笨,怎么会什么都想不起来啊。”小白捡起画着将她肢解的图纸,低声笑着。 她的羽毛那么厉害,脑袋摔破了都能救回来。 为什么她救不回自己。 原来是因为她没有脑袋。 所以啊,她其实很聪明的。 “圣女……圣女……”月华之下,老妪仿佛见到了祖先代代口中圣洁纯白的女子。吃了十多年露水花瓣,纤白羸弱的人。 同他们一样,只是头发白了点罢了。 她仍然娇小,脆弱。 “我不想原谅你。”小白甩去手上的血,眼前老妪的怨灵化作点点白光,融入这些唤魂的白纸中。 被拔掉太多羽毛的翅膀被白纸丰盈。她望着任元。 望着当年出兵攻下溪黎州,害她圣女之名成了虚妄的元帝。 “你会变成恶灵。”任元不能让小白不停接收这些怨灵残魂,他握紧镰刀,却不敢喊她名字。 “任元。” 小白往后退开半步,想对他笑,可怎么都笑不出来。 她现在一定比当时被砍的七零八落还丑吧。 “我不想死……”她说:“我好想活下去啊……” 她冲他伸出手,可他手里只有处决用的镰刀。 “您算计一切,可算到有今日光景?”首席提镰走来。 他摘下兜帽,露出与小白相似的淡灰色长发:“小白,杀了他报仇。” 那样她就成了无恶不作的恶鬼怨灵。 杀死了唯一的处刑人,她不再是天使,她会身怀罪孽,被困在虚区受刑。 “以后都和哥哥在一起,我再也不会和你分开。”首席走到小白身边:“我已经将所有天使都杀了。不会有天使呼唤你,把你从我身边带走。” 小白躲开了哥哥的手。 任元将镰刀对准了首席的脖子:“小白,我带你去做任务。” 她被恶灵污染也好,只要她还有翅膀还在,她就是还是天使。 只要她宽恕足够多的人,她一定会上天堂。 纵然天堂已经没了天使,她也会得到永恒的安宁寂静。 至少不用再在人间与地狱受苦。 “你为什么……还希望我上天堂……”小白知道自己躲不开任元的镰刀,“你不敢亲手杀死我吗?” 分明她已经被他害死过一次了。 亲自动手就那么难吗? 历史书上说元帝是个道貌岸然的人,果然如此。 “你当你陪着我就会赎罪吗?不会的,我不会原谅你的……”小白断断续续地说:“我怎么都不会原谅你的……” “我不奢求你原谅。”任元命令自己直视小白的眼睛,“你可以杀了我,但之后,你还要做你自己。” 当一只快乐无虑的小天使,每天傻乎乎地拔羽毛给别人。 “她永远都不会上天堂。” 首席拽住小白的手腕,“她上天堂的最后一关,就是原谅宽恕你。” 首席的镰刀被递到了小白手里,他对小白说:“杀了他。” 所谓最高难度的猎杀目标,根本就是任元本人。 那把镰刀轻轻的,还没有当年砍在她身上的柴刀沉。 小白挥了挥,砍不断羽翼上的纸片。 却砍断了首席的手。 “我从来没有怪过哥哥。”小白盯着震惊无比的少年,含泪道:“虽然杀死我的命令是哥哥下的,但哥哥也是被逼的。元帝灭国在即,我没能阻止,所有人逼着你下令杀死我祭天求救,我从来不怪你……” “小白!”少年想伸出手,却只抓到了一片薄薄的羽毛。 那是她最后的一片。 “哥哥为了我呆在虚区那么久,赎罪也该够了。” 少年接触羽毛的手指渐渐虚无,一切痛苦沉重被全数洗净。他身上的黑袍消散,露出当年瘦弱的模样, “小白!”他一点点消散,仿佛融在光中,他叫她:“哥哥要永远陪着你!” 他想要保护她不受伤害。 这才在宫中就职任命,最后身不由己,被迫亲手下了杀死小白的通牒。 万众所归,大厦倾颓时,他仅仅一人之力,太微弱了。 就连万人之上的任元,也不过是螳臂当车。 繁荣了数百年的王朝分崩离析,战乱不停,生死无常。至今依然战火未消。 小白与他挥了挥手,一步步仰头站在任元面前。 “哥哥想杀死你。”她的肌肤被白纸一点点覆盖,很快就会失去理智,“你不杀死我的话,我待会就把你杀掉了。” “哥哥知道你杀不掉我。”她努力笑着说:“哥哥在宫里也是大臣,也懂谋略。” 这算是报仇吗? 算吧。 可她一点也不开心。 “是你死我亡的局。”纸片刮过他的脸颊,血痕遍布,疼痛彻骨。 “要怎么办呢?”小白歪了歪脑袋,“无人可敌的元帝总有办法吧?” 她举起镰刀,却被任元挑开。 本该砍向自己脖子的利刃掉落一旁,她已经没有力气去捡了。 又一次,绝望而无助,无论如何求救都无法改变。 但这一次她喊的不是救命。 “我喜欢你……”她啜泣着说:“还是好喜欢你……” 如果可以,真想一直和你在一起。 “我也爱你,想一直在一起。” 任元举起镰刀,左手拥住她的腰肢:“孤不介意一错再错。” 痛彻骨髓的冰冷痛苦漫过。 但这一次她在他怀里,并没有绝望地闭上眼。 业已污染的白羽被他砍落在地。 头顶的光环与泪水一同掉落。 “一同堕落如何?”任元亲吻她的唇,欲望深重,缠绵不停:“一起在虚区,永远受罚。” “可我不是死神,也不是天使,只是一只不愿消散的怨灵。”小白睫羽颤抖,紧紧抱着他:“有很多人会来杀我换功绩。” “我是唯一的处刑人。” 任元抚摸她潋滟的唇瓣,拥她入怀时无比霸道:“我会将你关在笼子里。” 那个金色的,小小的笼子。 藏着他唯一的挚爱- end- 精↑彩↓收║藏:wоо⒙νiρ (W oo1 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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