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真》 二奶还是少女 林咨诚打第一眼看童春真就觉得她像二奶,开辆大宝马,穿件小皮草,个子又矮又瘦,脸又窄又尖,睫毛接得厚厚长长,大冷天裸腿穿高跟鞋,有钱有闲,不像女企业家,进了房间皮草脱下,里面衣服也不像个正经主妇。林咨诚后来问跟他一块排班的,对方说:“你猜对一半。” 都忙,这一半儿后面是怎么一半儿也没八卦清楚,林咨诚端着酒到868房间送酒,他是被点了名的,是王姐叫他,王姐是她老客了,花钱很谨慎的大方,最高点过一次六万八的酒,是他对外称的生日的那天,林咨诚那天看王姐给他点了贵酒也高兴,那天是他妈忌日,林咨诚从三年前的这天获得重生,那瓶酒在场子里转了半圈,一堆人鼓着掌看这酒打开,这是今年年中的事儿了,林咨诚二十了,开酒的时候第一次有人叫他林哥,往后叫他这名的人多了。不是地位的事,是场子里年轻小孩越来越多了。 王姐的一妹妹孙媛雨是今天主角,孙媛雨旁边有杨凡陪着,杨凡跟孙媛雨差不多大,俩人在一起有点像真的情侣,实际上孙媛雨离过一次婚了,带个孩子,孙媛雨在唱歌,杨凡拿果盘里的西瓜喂她,林咨诚就瞟了一眼,还看见阿J和vince也在。 王姐拿着两个手机在打字,林咨诚揽着她肩膀坐下,王姐没抬眼,先把手机关了。林咨诚帮她把手机放好,王姐拿酒给他:“今天忙啊?”林咨诚晚到了。 林咨诚说:“有点儿吧,今天新来了俩小孩,程雯让我带他们。”程雯是他们领班,一T,也跟王姐这些客户不清不楚的。 王姐拍拍他的脸,“累着你了。”她看林咨诚把酒喝了,又给了他一杯。林咨诚喝大了在床上特猛,也能一直硬,态度也不像平时那样好说话,凶得很。林咨诚喝得很快,他主要靠卖酒赚提成。 进王姐这间包房后林咨诚一般就不用再出去转了,今天十一点就散了,几个人妻要赶着回家,王姐也跟她们走,把林咨诚带了出去,林咨诚进868前跟程雯说过,程雯知道林咨诚跟王姐关系,准他早退,现在王姐找他过夜也没给过他钱,于是那百分之多少也不用给程雯上交。林咨诚跟王姐出门时遇上了那俩交给他带的小孩,小孩看他跟王姐走了眼光羡慕,王姐保养得不错,除了有点肥,但看着是念过书有文化的,说话客客气气,比其他女客人好太多了。这些身材干扁的小孩刚来时很少年轻女孩会点,一般是些阿姨,他们现在价钱便宜,遇到些蛮横粗俗爱使赖的,简直要把苦头吃尽。谁刚开始都是这样的,除非是条件好,林咨诚刚来时漂亮羞涩,原先校队打篮球的,脱了衣服也好看,比较合她们口味,苦都是在同事那吃,在客人这吃得比别人少多了,这也惯了他点脾气。 王姐带林咨诚开房,林咨诚进了房间后去洗澡,他喝得如王姐所愿上了头,在车上王姐摸了他几把,他现在下身硬得发疼,洗了个温水澡,出浴室前在镜子里看了看,自己三角区的耻毛该修了,形状没原先那么规整。他系上围巾,撸了把头发出去。 王姐手里还拿着那俩手机,这俩手机快跟她人绑在一起。王姐跟丈夫有各自的公司,都忙得脚不沾地,但俩人都执着于在有限的时间里玩得风生水起,王姐把手机压在枕头下面,林咨诚在床边蹲下来给王姐摘了高跟鞋,王姐的脚生得也肥,脚趾圆润粗胖,林咨诚摘掉鞋子后在大脚趾上吮了一下,王姐勾了脚,咯咯笑了声。林咨诚慢慢站起,手贴着王姐的腿一路上去,滑进裙子底下,王姐说:“小诚,慢慢来,姐明天出差去,今天不回家。” 林咨诚抬起眼,对着王姐笑了一下,刚认识王姐时他十九,在夜场做了两年,脸上疲惫的神色很浓,却是在那么一张年轻漂亮的脸上,王姐算他贵人之一,让他从无休止的肉体劳动里解放了些,有这些熟客捧,林咨诚不用一晚上出四五个台了,后来卖酒也不用像别人那么拼,王姐自己事业照顾很好,也教林咨诚做投资,林咨诚现在攒了很大一笔,笑得比往前从容多了,看着没那么苦相,他也会包装自己,不开口讲话,别人可能以为他也是什么贵公子。 王姐大腿被箍在一条透肉的黑丝袜里,显得很有肉欲,不过林咨诚抓来撕开后,那橘皮的肥肉层叠涌出,像母猪拱出圈。林咨诚从前是很毒舌的,心冷嘴贱,生生让前面那些客人打甜了,而且林咨诚上学时候最讨厌肥妹,看了就觉得脏,他下海以后,刚遇到这样的客人硬都硬不起来,他自己吃炜哥,也坳过来了。 王姐开始喘息,胸前纽扣挣开,里面蕾丝加绒的背心罩着一对肥乳,林咨诚拿手抓上去,狠狠的揉搓,王姐只知道他喝了酒比不喝狠,不知道他是真的厌恶伺候别人,这会儿撒气呢,他心里还是傲,贱命少爷心的傲。 林咨诚另一只手已经把王姐丝袜扯开了,他朝裆扯的,那里露出一块儿丁字裤的布料,艳粉色,林咨诚大拇指朝中间往上推挤,打圈捻着核儿,在往下勾着那道凹槽,没一会儿那块布料湿透,一点点儿骚味漫出来,林咨诚揉够了王姐的奶子,抓着她衣领把她从床上提起来,狠掷到床中央去。王姐把自己的衬衫打开,脱掉了带塑身功能的绒背心,她穿件黑蕾丝的胸罩,底下窝了三层肉褶,王姐本身是丰腴身材,皮肤略白,林咨诚把她胸罩拆开,王姐软肉温柔的在床上摊开,像一张割好的猪皮。 林咨诚趴王姐耳边说了句骚话,让王姐把腿打开,把逼露给他看。王姐抬手要揽他的肩膀,让他给按回去了。近处看那涂脂抹粉的脸,颧骨处过于紧绷红润,眼角和嘴角布着玻尿酸填不平的沟,纹得过于黑的眉毛和过于嫣红的唇线让这个此刻任他摆布的女人有一种拼力掩饰却掩饰不掉的滑稽沧桑,林咨诚想到他今天在场子里看到的童春真,童春真符合他审美,听说她在夜场里也是一掷千金,要是能搞定她,肯定是比王姐这样的老骚货干起来爽。 只是吃水不忘挖井人,王姐是林咨诚的恩人,不管这恩多大,林咨诚自认重情重义,他柔情似水的抚摸了王姐的嘴唇,王姐扬起头要吻的时候他又离开,身子滑下去,王姐早张开了腿,她闭着眼睛,林咨诚趁这时候给自己舌头上戴了套子,往里面舔的时候把王姐的腿掰到最大,王姐跟他说:“跟你上床跟上了堂瑜伽课似的。”林咨诚总把她当橡皮人似的捏玩,还扯拽她。 林咨诚又把那两条肥嫩白腿掐出了青紫,而王姐闷在被子里呻吟,他手底下越狠,女人叫得越浪,林咨诚口活很好,返床率靠这项技术提了有百分之五十,林咨诚手也灵巧,他早不吃伟哥了,后半夜拿手抽插着把客人送走,也没人嫌他偷懒。 程雯跟那些女客熟,她给林咨诚说你是沾了脸蛋的光,林咨诚不以为意,场子里好看的人很多,像杨凡,原先是当过模特上过镜的,脸小身高腿长,但他遇的客人没一个把他当人看的,林咨诚心里很有数,对女人他很有自己的一套。王姐在程雯那对他评价很好,说这小孩实诚,也不会耍心眼,身世也可怜。实际上比林咨诚可怜的人多了去了,林咨诚根本不在乎他小时候家里那些破事,还觉得他妈死是让他获得解放,到王姐这类阿姨这儿反倒因为母性被激发心疼起他来,他觉得实诚是她们。 但王姐的确也不算实诚,她在林咨诚这花的不多,教林咨诚做的那些也不过是顺手,林咨诚心甘情愿地让她白嫖,主要是她给林咨诚带客,王姐消费的不多,她那些朋友倒很舍得花钱,第二天王姐去H省出差,她俩朋友来找林咨诚,点的就是林咨诚手底下那俩刚来的小朋友。俩小朋友感天动地的把里面百分之五十给林咨诚,林咨诚转手给了程雯。 程雯在小办公室里抽烟,从抽屉里另数了叠钱给他,林咨诚没要,挂着笑说:“程姐,无功我可不受禄。” 程雯说:“人精儿,你还猜不到么?” 林咨诚说:“我不接她那活了,被她点了,我还卖不卖了?”接一次就有第二次,不仅是身体受损,次数多了还能吸引更多这种癖好的客人上门,到时候他要再卖普通服务,可没人看得起他给他高价钱了。 程雯说:“那你再找个人?” 林咨诚随意道:“Kiki呗。你不是说他长得像那最近挺火的一明星么,我记得她喜欢这类型的。” Kiki是林咨诚带的那俩小孩之一,今天给林咨诚分钱的时候还说要请他吃饭的。程雯说:“Kiki多大?他还不懂事儿的吧。” 林咨诚还笑,他说:“多见见世面,不就懂事了?” 程雯看出来他不愿意,她怀疑现在林咨诚赚的比她要多了,前两天看林咨诚在手机上看房子,她瞄了一眼,地段可不错,问他他说是要租,程雯不大相信,现在房价还猛涨着,早买一天就赚一天,程雯记得林咨诚原来就有套房子,去年跟她说他搬家了,今年住得跟去年又不一样,这小孩嘴里又没实话。程雯让林咨诚出去,换了个人把Kiki叫来,林咨诚建议不错,这种事场子里老人都推,也就小孩不懂,懵着接下来,后悔也来不及了。 林咨诚从程雯办公室出来,穿过舞池又见着童春真了,童春真正在洗手间排队,拿个小镜子补妆,林咨诚过来给她说了声:“嗨。”故意挨得近,他喷一种气味中性的淡香水,好多人都夸过他这味儿。 童春真从镜子里抬起一双大眼,她慢吞吞撩了林咨诚一下,这一下说长不短,笼统的把林咨诚从上到下看全乎了,她睫毛一压一起间显得傲慢十足,林咨诚心里痒了一下,他说:“我上次见过你一次,你记得我吗?” 童春真把眼放回镜子里,根本没理他,林咨诚也不觉尴尬,站在那看着童春真微笑,他站的太久了,童春真不得不再看他:“你有事啊?” 林咨诚说:“今天一个人来的?”上次见她她跟另外两个女的点了包厢,今天看样子没点,要不也不会来排公共的卫生间,童春真把镜子扣上了,她说:“我记得你。我没在这排队,我等个人。” 林咨诚说:“等男人还是女人?” 童春真皱着眉,不耐烦的又刮了他一眼,她认为林咨诚讲话并不高明,透着一股子鸡贼味,自以为是的在那装熟,她看不上这类的,不太想搭理他,不过林咨诚这张脸倒是挺好,穿得也不俗气,有点像个大学生。身边排队的女的都在看林咨诚,以为林咨诚也是来蹦迪玩儿的。 林咨诚又想开口,童春真从她的古驰包里掏出她贴水钻吊绒球的手机,细指头在上面点点点,做得镶钻美甲有一小节指头那么长,叩叩叩的敲着屏幕,林咨诚看得眼花,童春真按着微信语音说了句娇滴滴的:“你在哪呀?”林咨诚想明白了,等童春真讲完微信,他说:“今天看来不行了。”还笑眯眯的,再带有点失望,挺纯挺嫩的样子。 童春真等那边回消息,跟林咨诚打了两句腔,她说:“你叫什么来着?” 林咨诚说:“林咨诚,咨询的咨,诚恳的诚。” 童春真不阴不阳笑了一下:“名字起得挺好啊。” 林咨诚说:“名字好,人不好吗?” 童春真又拿她傲慢的眼睫毛扇了一下他,脸上真切表达出了对林咨诚的不屑,这样油嘴滑舌的小年轻她一天能见十几个,又穷又贱,急功近利。她眼移到一处定住了,脸色和缓了,嘴边自然的挂了笑,水红色的唇彩亮晶晶的,里面整整齐齐糯米小白牙。她迈开两条细棍儿腿,踏着细高跟鞋碎步过去,那处站了个男人,三四十来岁,戴副眼镜,西装革履的,不过没打领带,扣子解了两颗,可能前脚还在公司上班,后脚在车上拆了领带来的夜店。 童春真靠在那人身上,像个小麻雀偎着巢,样貌瞬间就年轻了十一二,显出种少女的天真,林咨诚这时候还不知道童春真名字,只知道她姓什么。那男人挺高,童春真那双十厘米的高跟鞋穿着一点没让男方失势,在童春真扑他怀里后那男人还摸了摸童春真的头发,童春真眯着眼笑,很是餮足,她其实也不老,二十七八,正是好年纪,又有钱。林咨诚看着童春真跟那精英男走了,他们挺般配,童春真也没那么像二奶了。 人比人气死人。林咨诚在夜场里是年轻又漂亮的那类,受人嫉妒惯了,也被那些女富婆捧,有时候都忘了外面有什么,他光陪酒的时候,看见有的包厢男客人点公主,那些男人秃脑肥肠,喝得脸红脖子粗,对那些女孩讲下流话,也没什么好羡慕的,有时候来了些年轻富二代什么的,穿着潮牌踏着球鞋往包厢里坐着,一屋子年轻气盛,他以前是真艳羡过,后来他看见有些高级点的客人,打扮都体体面面,肮脏事也都是关起门才做,说话吹牛少,真本事呼风唤雨的,他是嫉妒了,因为二十岁后他也是男人了,男人跟男人比,差得怎么这么多。 原来是沾那口的 林咨诚三四天没见Kiki了,心里也明白怎么回事,程雯点了沓钱给林咨诚,让他去看看Kiki,林咨诚把钱放兜里,白天开车找到Kiki住的地下室,Kiki裹个大棉袄给他开门,林咨诚手里还拎着一件牛奶,走进去几步放桌子边上,Kiki好像是感冒了,吸着鼻涕说谢谢林哥。 林咨诚把程雯给他那钱拿出来,Kiki怨恨的看了那钱一眼,堵着嗓子说不要,林咨诚硬塞他手里,告诉他:“不要白不要,不能跟钱过不去。”KIKI还是个小孩,踩上沙发上一缩脖子,一字一顿说我恨死程雯了。 林咨诚掏出自己的钱夹,给KIKI数了八张,KIKI呆呆的,林咨诚说,“给自己吃点好的。”他说着看桌子上地上的外卖残渣,全是九块九一份的廉价盒饭,林咨诚以前也老订这种。 Kiki接过去,说了声谢谢林哥,林咨诚问他好点了没,准备什么时候上班?KIKI没说话,林咨诚苦口婆心:“这才多点挫折,你之前怎么跟我说的来着?” Kiki说:“林哥,我不怕吃苦,我就是恨,这回我挣了一万三呢,程雯凭什么扣走我七千多,我到手就一点儿酒钱,这算什么事啊。” 林咨诚拍了拍他肩膀,“刚开始都这样。” KIKI红着眼骂了一句,抿着嘴没再说话。他也知道刚开始就是这样,没权没势没资本,就得受人欺负,场子里谁都是这么过来的,要不就别干,要不就熬过去。林咨诚揽着他肩膀揽了一会,起身把桌子收拾了,推门走时抓着一大黑塑料袋的垃圾,KIKI慌张的:“林哥,我自己扔吧。” 林咨诚摆摆手,“你在家好生养着吧,我给你买的奶一天至少喝一盒,你这才十七,正长个儿呢。” 他从阴潮的地下室出来,把垃圾往回收点那一抛,拍拍手上了他的二手黄Q3,大中午到饭点了,林咨诚翻微信里消息,正好有个人约他,对方弟弟弟弟的叫他,下午带他去商场里买了两身衣服,林咨诚散漫的走进走出试衣间,像个换装玩偶展示自己,女人最后带他去喝下午茶,坐得地方隐秘些,林咨诚给她手淫了一次。 晚上到夜场林咨诚收到这女人的一个红包,林咨诚迅速回了好几条,说姐姐你都给我买了衣服了,还请我吃好吃的,还配了几个当下时兴的表情包,女人说,姐姐喜欢你嘛,你就收着吧。 林咨诚这才收了,也没多少钱,林咨诚还是回了好些话,殷勤些总没错的。尤其要显得是不为了钱才殷勤的,女的很吃这一套。 收了手机林咨诚照例在后头排队等安排,今晚没人专门点他,他得跟着一块进包厢让人挑。林咨诚在椅子上打排位,程雯过来了,嚷嚷着:“林咨诚,你去趟经理室!” 林咨诚站起来:“怎么了?” 程雯说:“你跟客人沟通吧。”丢他一句就走了。 林咨诚往经理室去,看见外面守着的阿J,问他情况,阿J说,客人说咱骗了她酒钱,当时她喝醉了,咱们点了五瓶两万的路易十三,她根本不记得了。 林咨诚眯着眼想:“这哪天的事,现在才来?” 阿J说:“上周三,没钱穷大方,后悔了呗。”他说话时不是很自然,当时他跟林咨诚的确趁这女的喝大了多叫了贵酒,不过他是主谋,林咨诚帮他搭腔来着。 林咨诚心里算了上周三跟现在相距了九天,监控七天清一次,证据早没了。于是放下心来,抓着阿J胳膊捏了捏,阿J沉默的望了他一眼,刚刚他进去过,那女的哭得很惨,好像是她老公因为这笔账发现她在夜场玩了,一见他就抓着他衣服不放,好容易挣脱出来,让程雯找林咨诚来。 林咨诚推门进去,那女的在沙发上,旁边跟着她两个姐妹,外套都没脱,林咨诚扫了一眼就能看出来她一身超不过三千块,鞋子倒是真皮,不过磨损的厉害,是常走动或者可着这一双穿的。林咨诚把眼转到经理身上,经理没给他多好脸色,林咨诚说:“程姐说您叫我?” 经理说:“这位客人投诉你趁她喝醉叫了别的酒,你还记得当时什么情况吗?” 林咨诚走到客人面前,“记得啊,林小姐是不是?咱俩一个姓,你还说要认我做个弟弟呢。” 他这话一说那女人有些印象了,其实她本人是不好意思来要这笔酒钱的,不过闺蜜们抱不平,说她被坑了,加上老公也催这钱她才来的。林咨诚低下头,从兜里拿了张纸巾,递给林小姐:“姐,给你擦擦脸。” 林咨诚在经理室陪着这林小姐耗了一个多小时,最后也没什么事。包厢里消费完都会在单子上签字的,林小姐的的确确是签了,当时走得急喝得猛,哪里想着核对一下,叫了的酒一进屋就被打开,打开没喝也算消费,包厢里监控调不出来,协商时叫进来阿J,阿J说那天其实叫多了,到最后都没喝完,半瓶半瓶的。经理说这样吧,算成您存在这的,下回您来消费,还能点这酒。人家是要钱的,不是要酒的,结果上算是没有结果,林小姐也不想要这笔账了,劝她俩姐妹跟她回去。林咨诚寻出去,在走廊把人拦住,诚恳的说:“姐,要不我把我那天提成给您吧,场子里规定是这样,不好说话,当时我也喝多了,什么情况都记不得了,您要是不嫌弃,就把微信给我,我把钱转给您。” 林咨诚营业靠一股子“傻气”,故意说傻话做傻事,显得他是好控制的那类,比如说使用一些容易被识破的套路,说一些看起来不是很懂人情世故的话,甜言蜜语还是会的,别的地方就要装一些傻,谁都不喜欢精明的人,林咨诚屡试不爽,一分没花要了一个微信号回来,林小姐为那几瓶酒也是还要来消费的,也算个回头客了,在林小姐这种人身上最容易赚到钱,耳根子软面薄,人土没什么见识。 回来后经理还在训阿J,让他高明点,别老惹这种事,也顺带训了几句林咨诚,阿J跟林咨诚挨完训出来,今晚再排班就到下一轮了,他俩在阳台上抽烟,林咨诚说你要宰也宰个像样点的,阿J说那女的可有钱了,白手起家,有好几个大厂子,不过嫁的老公事儿多还没什么本事。林咨诚听完眼前一亮,想他又该来财了。 阳台上能看见一整条酒吧街,灯红酒绿色相浮尘洋洋洒洒过去。阿J掐掉他第二根烟,烟沫飞走,他问林咨诚觉不觉得最近杨凡有点不对劲,林咨诚说:“还不是跟孙媛雨老一块的事儿。” 阿J说:咱们都是杨凡带出来的,杨凡现在混得还没我好,他也干了有七八年了,怎么就突然想不明白了。 林咨诚说:你别管他了,你还说比凡哥混得好,咱们能跟凡哥比? 阿J失笑了,他说:“你说的对”。” 林咨诚往后台走,眼随处一晃,今天真是好运气,林咨诚走到西走廊的688包厢,童春真穿条挂脖连衣裙,短得齐逼。她靠墙抽着电子烟,真叫一吞云吐雾,瘦小的身子都快被烟雾给埋没了。林咨诚朝她走过去,童春真抽得特陶醉,眼闭着噘嘴吐气,正吐了林咨诚一身,她涂得厚厚一层口红,在烟里像朵玫瑰花那么艳。 林咨诚挥了挥烟气:“姐姐,好巧呀。” 童春真慢慢睁开眼,瞧见是林咨诚,她冷冷淡淡的,“不巧,你不在这上班么。” 林咨诚说:“是呀,但场子这么大,能遇见也不容易啊,咱们都遇见两次了,怎么说也算缘分了吧。” 童春真把电子烟含进嘴里,连理他都没理。林咨诚委屈说:“姐姐,我发现一事儿。”他拿眼瞥了瞥童春真,发现童春真根本没看他,他接着说:“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啊。” 童春真说:“你不是我菜。” 林咨诚说:“这样啊……”挺低落的样子,却往童春真身边靠,童春真没拦他,他长得俊,身上也挺香的,爱靠就靠,也不是她吃亏。 林咨诚在童春真身边靠了一会,童春真只到他胸前一点,挂脖的吊带露着她大片皮肤,不白但很细腻,童春真头发乱蓬蓬的,费全力梳在后面,烫了小卷儿的头发还是争先恐后从皮绳里崩出来,额头上一堆碎发,也打着卷儿。怪好玩的。 童春真旁若无人的抽她的烟,林咨诚以为她不会跟他讲话了,没想到童春真突然问他:“刚刚怎么没见你。” 林咨诚提起精神:“刚刚?什么时候?” “刚刚,点少爷的时候,没看见有你。” 林咨诚笑了:“刚刚经理叫我有事儿。” 童春真点点头,她说:“既然遇见了,你进去吧。” 林咨诚直起身子来,“姐姐你点我台?” 童春真似乎笑了一下,她拿烟的手扬了扬,说:“嗯,进去吧。” 林咨诚推开包厢门,想回身迎童春真进去的,可开门的时候往里头看了一眼,他愣了,里面烟雾缭绕的,桌子上有个大水烟机,但仔细一看还有别的东西,一堆人在里面可谓是群魔乱舞,每个人表情都欲死欲仙的。林咨诚回头看童春真,童春真戏谑的瞧着他,含住烟嘴抽了一口,“弟弟,进去啊。”她还拿瞄得很尖的眼尾挑他。 林咨诚把门轻轻关上了,他说:“姐姐,对不住啊,我陪不了这。” 童春真把电子烟关了,拿出个设计精巧的盒子把烟装起来,她走到林咨诚面前,“陪不了就滚,别跟我这晃。” 林咨诚不怵,“那我走了,但还是谢谢姐姐,下回再见。” 童春真没听到他话似的,拧门进去了。 林咨诚到后台,看到杨凡也在,他现在主要当销售,不用跟着扫房,不过后台算个公共休息室,没事都在这呆着。林咨诚坐过去:“你刚来?” 杨凡说:“嗯。”他在滑手机,给人回微信,林咨诚看了一下,果然是给孙媛雨。 孙媛雨跟杨凡的事不是一天两天了,说杨凡陷得深,可他该赚的钱一分没忘了赚,那还是好的,总比人财两空的好。林咨诚坐了一会问他:“我看见那个姓童的女的跟人在包厢里吸毒,没人管么?” 杨凡回了信息后把屏幕按灭了,但扔把手机紧握在手里,他说:“可不是没人管,谁敢查有他们的场,还不是想干什么干什么。” 林咨诚说:“这么厉害的啊?” 杨凡“嗯”了一声,说童春真交际有一套,认识的都是大人物,林咨诚说我听有人说她是二奶,杨凡正低头查看收到的一条短信,呵出一口气,“哪的话。” 林咨诚想细问,杨凡被人点走了,他还得跟下一波人一块去扫房。有关童春真他觉得有点可惜,怪不得那么瘦呢,原来沾那口的。不过有钱人一旦有钱到把日子享受到头儿了,难免追求些更新鲜的乐趣,林咨诚还是不太理解,对他来说健康非常重要,有钱也没命享多亏啊,或者是他还不够有钱,也不是从生下来就有花不完钱的那类,人生里只存在一些能用钱解决的烦恼,体会不到什么真正的百无聊赖生无可爱。 诸相 那个林小姐后来几次都是找林咨诚订的房,她和丈夫关系的确不好,跟林咨诚交心诉苦,林咨诚宽慰了她,又带她玩得很高兴,林小姐于是很信任林咨诚,她才是心眼实诚那类,不然也不会一直对她那个窝囊废丈夫死心塌地。林咨诚把林小姐心带野了,林小姐不经常回家,也不愿受丈夫摆布了。 程雯说林咨诚现在还管妇女解放的事了,林咨诚把林小姐消费的提成从程雯那领回来,像模像样请林小姐吃了顿饭,林小姐喝着白兰地婉转问能不能包林咨诚一段时间,林咨诚像往常一样拒绝了。 林小姐对丈夫的顺从何尝不是占有欲的另一种形式,当林小姐要将这种占有欲转移到林咨诚身上,林咨诚察觉危险,立刻跑了,林小姐觉得很惋惜,她不知道林咨诚目前还做少爷的活计,以为他跟杨凡一样只做销售。 杨凡这一个星期都没在场子里露脸,阿J说得去看看了,林咨诚准备一会结束了给他打个电话,明天去看看他。结果这事他俩都忘了,林咨诚是第三天时候去杨凡家附近一家奢侈品转卖铺子,卖一件客人送得又俗又丑的包,出来了想着去杨凡家看他一下,他没杨凡家钥匙,按了两下门铃,又打电话,隔着门听到里面的铃声光响着,没有人接。 林咨诚以前听过一些传奇,说有同行被女客人老公找人弄死的,说得又香艳又惊悚,还有些滑稽。林咨诚看着黑漆漆的防盗门眼皮子跳,有不好的预感,他打电话报了警。杨凡跟他一样没依没靠的,失踪了能找的只有警察。警察找物业开了门,林咨诚很有先见的在一楼等,半天了有一个警察下来,询问他情况,林咨诚一一回答,他一直觉得眉毛上头有什么东西发痒,不停的拿手去挠。 警察说杨凡死亡三天了,问林咨诚最后一次见他什么时候。初步判断是自杀,但未排除其他可能,林咨诚把眉毛上一块皮肤搔成红色,眉毛的毛流也让他搓乱了,警察话问到中途,林咨诚忍不住说:“我能问一句,他样子好么?” 警察没明白他什么意思,林咨诚刚刚一直看着地面,此刻抬起眼来,“他死得惨么?我想着他要是死得不好看我就不看了,要是挺安详的,我就看他一眼去。” 警察听了,低声告诉他一句:“还是别看了。”而后拍了拍他的背,让他跟他们去派出所做个详细的笔录。 走出单元楼,林咨诚被太阳刺了一个猛的。他知道眉毛上头是什么感觉了,痒痒的好像一道血从天灵盖涌出来再往下淌,淌到眼前了,血红色,又被这太阳光刺得发黑发暗。 程雯跟杨凡没什么交情,但听到他死讯也还是愣了一愣。尸体在法医那验了两天还给林咨诚他们,程雯帮着找了人办后事,入殓师化了妆后把人冻冰柜子里,摆在殡仪馆三天,按说都摆到七天的,杨凡在家里悄没声先死了三天,加上警方调查取证,也差不多够数了。来送的人也不多,还是几个夜场的人,林咨诚还看见以前跟杨凡一届后来不干的一男的,他好像回家乡结婚了,开了个超市,过得挺好的。 没杨凡之前的客人来,主要都没收到消息,林咨诚送完杨凡一个月里还有人点杨凡的名,林咨诚过去解释道歉,也没说这晦气的因果,就说杨凡不在这干了。 林小姐身子挺干净的,衣物散发洗衣珠的气味,身体说不上美,生育过肚皮、大腿、屁股上满是妊娠纹。林咨诚亲吻这些痕迹,林小姐是个传统的中国式母亲,为了正在读高一的一儿一女从未想离婚的事。她手脚都是茧,脚后跟干裂出好些道纹,林咨诚送过她一张美容卡,当然也是帮人做推销,是夜场里最近上岸没多久的一个姐姐,靠金主开了家美容院,正搜罗着客户,托美容院的福林小姐的面庞的确一天比一天光滑紧绷起来,但一双手脚难立刻见效,林咨诚把脸贴在上面,闭上眼像回到农村,那一下雨就泥泞的土路,还有路边扎起的玉米秸秆和堆放一地的碎乱砖头,他就是农村出来的,因为一直在县镇以上的学校读书,没做过农活,身上没什么乡土气息。 关于家乡林咨诚没有太多眷恋,没想过要回去,也没想着现在留在这个城市往后能做什么,原来他是把杨凡当标杆的,杨凡前些日子还跟他说有个场子要挖他去当经理,还给他股份,有工资有提成还有分红,杨凡说再过半年这的合同到期了就走,还说过什么别的,林咨诚听了觉得很好,下海容易上岸难,尤其像林咨诚这样,一进社会就做了这份工,对别的工作不可能有什么经验知识,跳槽也是这个场子跳到那个场子,况且这行一旦上了正轨,来钱太快太猛,再去办公室里苦苦搵一份一个月都赶不上如今一天薪资的苦差,是根本不可能甘心的。杨凡当时看起来前途不错,突然这么的就死了,这事对于林咨诚来说迷茫大于悲痛,他不知道他往后该怎么走了。 林咨诚给杨凡守得灵堂,一面守一面思索未来,他知道自己吃得青春饭,即使他才二十,远不到为自己年来色衰的到来产生忧虑,可夜场里一茬一茬拔出来的漂亮小孩,大都会里到处奔走的时髦男女,他太明白美貌和青春其实也不过是极其平庸的财产,还不值得自恃,抛去这些他依旧是赤手空拳,杨凡火化完要装进骨灰盒里,骨灰盒最低的八千,最高的十八万八,林咨诚掏钱买了个中等的,花了六万块,付完钱林咨诚想还是钱好,人死了都脱不开钱带来的恩惠,他得着急把他的青春变现。 后事完了林咨诚返工,一直没见孙媛雨来夜场。王姐生意过了旺季,回来看林咨诚没那么热情了,林咨诚敷衍说是因为杨凡的事伤心,显然王姐也知道杨凡的死讯,她跟孙媛雨姐妹相称,林咨诚没问孙媛雨怎么看待杨凡的死,他操不动别人的闲心。阿J倒问了,正问着正主出现,王姐随手一杯酒泼过去,阿J擦着衣领说去换衣服,赶忙退出包房。 孙媛雨认识林咨诚,坐下来前叫他去再找几个少爷进来,林咨诚把他手底下那个小孩揪过去,又找了几个跟杨凡生前不是很熟的,总之是孙媛雨一定面生的人,一行五六个到王姐的包房里,王姐的朋友也来齐了,开始唱歌喝酒做游戏,没一会各自都找到各自的配对。林咨诚坐在王姐身边,孙媛雨喝了不少,给完小费后跟几个男孩说让他们12月29号来她一单身派对上玩。 听说是单身派对,具有指向性。有小孩问:“姐姐你有好事啊?”孙媛雨挺高兴的:“我下月初结婚。” 一时都说恭喜恭喜,林咨诚没凑上去刷这种存在感,缩王姐身边喝闷酒,王姐以为他是想到杨凡了,揉了揉他的头,把他搂住了。 在车上王姐挨着林咨诚,有一个月没见,王姐说:“壮了。”林咨诚说:“最近去健身了。”王姐撩起他毛衫看他腹肌,一块块的形状分明,王姐手流连了一阵,往裤腰里伸。林咨诚稍坐起了身子,轻巧按住王姐的手,凑过去跟舔她的耳垂和耳廓。手顺着王姐的胳膊往上走,隔着衣服揉了胸又从领口伸进去细细掐捏,另一只手改圈住她的腰,渐渐亲到嘴了,林咨诚的探进裙子底下,触摸之处湿得一塌糊涂,林咨诚移到她耳朵眼儿里说:“姐姐,你水儿可真多。” 王姐往后座靠,大方分开了腿,垂眼看着伏到她膝盖上的林咨诚,林咨诚开始忙了,她好久说了一句:“你是开始学着糊弄我了。” “我才没呢。”林咨诚含混的讲,王姐粗胖的手指插进他的头发里,慢慢的摸出林咨诚头盖骨的轮廓,林咨诚骨相生得都好,后脑勺圆挺,配着细软的头发看着就是可爱的,抬起头的时候显出一张白净脸,眼光水润,嘴唇也沾着水迹,王姐慈爱的对着林咨诚笑了笑,林咨诚又低下了头,司机在前头开着车,车是往林咨诚家开的,到了地方林咨诚告别王姐下来,王姐脸上已经没了什么的表情,从这回起王姐没再欠过他出台费。 林咨诚他手底下那小孩昨晚是跟孙媛雨走的,第二天欢喜的拿了钱给林咨诚,说林哥孙媛雨真大方啊,头一次连小费都这么多。他说孙媛雨名字的时候眼有点光彩,孙媛雨长相是大家闺秀那种,气质成熟还没老相,学历也高,小孩是真高兴,孙媛雨跟他表达了她挺喜欢他的,往后肯定还有发展。林咨诚把他钱推回去,低声让他把这钱交给程雯,小孩脸垮了一下,憋回去一些话,最后点头往程雯办公室走。林咨诚看着他的背影,转身忙他的事了。 Kiki现在不用他带,点他的客人源源不绝,都是那些癖好的,这种事就是再一再二再三再四再做到不能再做,程雯第一次扣走他那么多,往后渐渐给他放松,KIKI每次拿得都比上一次多,正常的客人也不再点他,他也只能接着做了。林咨诚有天白天在下午场里见过他一面,脸色不太好,还化了点妆,身材倒是练出点健美感觉,看起来也不是很不健康,俩人遥遥望了一眼,Kiki其实有点明白过来怎么回事了,但这事本身就是这样,大家都是这么来的,谈不上怨谁。他早从地下室搬出来,车开的比林咨诚好得多,别的客人借给他开的。 一条慷慨的丁字裤 孙媛雨的单身派对办得热闹非凡,男的女的都有,林咨诚遇到不少熟人,阿J赌气没来,就他一人来了,几个同样做夜场的女孩招呼他过去说话,对林咨诚像对个弟弟一样,后来人多起来,就都散了各做各的。孙媛雨带着林咨诚手下那个小孩,后来又跟别的人玩在一起,她的那些朋友来的七七八八,林咨诚微信加了五六个人,酒也喝了不少。 后半夜还见到童春真了,童春真像是从前一个场子续到这里的,妆半晕染,头发也乱了,她这次穿得更出格,进门时还披着件破洞牛仔,跳热了脱掉,一套细闪紫亮片儿,上面是露脐抹胸,窄窄一勒着胸口,下面是条包臀的裙子,也就两尺长短。童春真跟个女孩跳贴身舞,一条腿抬起来在那女孩腰后面磨蹭,林咨诚看见她穿了条黑色丝料的丁字裤。 童春真穿得比现场的外围还外围,林咨诚观察了一会笑了一下。童春真太疯了,应该是喝多了来的,也看见他了,不过神情懵懵的,像是什么也看不进眼的瞎子。 有人叫林咨诚,是王姐一个朋友,总替王姐捧他的场,林咨诚过去喝了几杯,王姐这个朋友年轻,她妈做建材生意的,母女俩今天都在。林咨诚对年轻小孩没抱过期待,左不过是花家里的钱,对她妈妈倒殷勤。俩人坐得很近,正互相绞着脖子说耳边话,对方看到童春真,喊了一声。 童春真抓着杯洋酒晃晃荡荡的来,叫这个做建材的叫“宋姐”,她往沙发上坐,把旁边人都挤撞得起身避他,宋姐温柔的扶着她:“老喝这么多。” 童春真跟本没看见林咨诚,她凑近了宋姐,攀着她的肩膀说了一句话,宋姐点点头,林咨诚看嘴型捕捉了几个词,应该说得是生意上的事。宋姐拉着童春真的手,像看她自己的孩子,而童春真低头在茶几上刨干果,嘴里嘟囔着什么,林咨诚半起身,拿了角落的开心果给她,童春真见了一笑,说:“谢谢。” 宋姐转过头来看林咨诚,林咨诚正看着童春真拿她长长的指甲抠果皮,她又换了指甲样式,比上回还接长了一截,修成尖的形儿,上面粘着碎钻和大颗黑石头,指根上还戴有三四枚或金或白戒指,真是怎么俗气怎么富贵怎么来。童春真笨拙剥开一粒开心果,塞进嘴里,腮部一动一动。宋姐隔开了林咨诚视线,她对林咨诚说让他帮着照顾点童春真。 林咨诚明白了。宋姐起身走了,他们这个卡座偏僻,原先坐着的人都跟着宋姐离开,童春真吃一粒果仁,喝一口酒,前几次她对林咨诚态度都不怎么样,林咨诚垂着眼玩打火机,童春真头发彻底散开了,那奇妙好玩的卷发一直垂到手肘,像张毯子把她盖住。童春真应该不到一米六五,只鞋子穿得高些。林咨诚眼在她胸脯上打转,她中间挤得那条沟浅浅一道儿,脱了衣裳很可能都不够抓的。 童春真吃够了干果,往嘴里含了颗话梅,直起身来往四周一望,看见林咨诚了,她想了一会,想起来,她说:“你叫什么来着?” 林咨诚前倾身子,凑近了告诉她:“林咨诚。” 童春真反应敷衍,林咨诚猜她根本就没往心里记。他很有心把童春真睡上一睡,报复上次她说的那句你不是我菜,可童春真是瘾君子,该少跟她纠缠。林咨诚保持着一个不近不远不亲不疏的距离姿势坐在童春真旁边,童春真在桌子上找酒,拢过来几瓶,对林咨诚说:“来,跟姐姐喝点。” 林咨诚跟她碰,童春真喝酒喝得又急又凶,林咨诚只沾了沾嘴皮,童春真看见了,拿手抽了一下他的脸:“看不起姐吗?” 林咨诚自罚了一杯,童春真再给他满上,林咨诚心里嫌在这喝酒没钱赚,不大乐意喝的太多,童春真不好惹,那细小一只巴掌,在他脸上又拍了两回,林咨诚也喝多了,抓住她的手腕瞪回去她,童春真愣住,又笑了,她站起来,跨坐到林咨诚身上,林咨诚还掐着她手腕,连带她手腕上一只细带的金表,林咨诚眼尖,看这表有一百多万。 童春真说:“你弄疼我了。”嗓子又软糯又娇懒,林咨诚耳熟,是听童春真跟微信里面那精英男用的调子,童春真眼看着他又像看不见他,脸上浮现起他那天见的少女神韵,林咨诚心里想一句笑话:“这丫头片子还有两幅面孔呢”,愉快的摸了童春真的脸,童春真的脸很小,在他手掌里乖巧的枕着,薄薄一层脂,下头是秀气的骨骼。林咨诚也拍了拍童春真的脸,他感觉童春真是真醉了。 林咨诚松开了童春真的手腕,没想到童春真反把他肩膀按住了,她正是个骑跨在林咨诚腿上的姿势,而林咨诚刚刚一直跷着腿,她坐得比林咨诚高了一头,上半身的重量用在手上,把林咨诚钉在沙发靠背,她渐渐打开了下身,磨蹭林咨诚的大腿,林咨诚感到有柔软的东西贴着他挨挤,又感觉又一点点圆润的异物,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伸手去抱童春真的腰,童春真直接抽了他一个响巴掌,童春真眼睛盯着他:“你别动。” 林咨诚怀疑童春真根本没喝醉,童春真摆着胯骨,慢慢在他腿上找最好的地方,林咨诚闭上眼都能想到她那翻开的阴唇和凸起一些的阴蒂,在他身上寻欢作乐,童春真说过他不是她的菜,连用他不想,就把他当个自慰器使了。童春真一直是个半皱眉头的认真模样,往后开始轻轻喘息,场子里很混乱,童春真的呻吟散出来就隐没了声息,但林咨诚能闻到童春真吐出来香喷喷的热气在他的脸上,里头还混着话梅的酸甜味儿。她的指甲也陷进林咨诚的肩膀里,那又尖又长又硬的指甲,林咨诚同时感受到有隔膜的欲望和无间隙的痛感,他自尊心的确受到一些羞辱,但要他现在把童春真推开,他没这个胆。 童春真高潮了,浑身僵掉,按他肩膀的手微微打颤。林咨诚手放在童春真的臀部后面,把她的裙子往下拽了拽。缓过这一阵,童春真倒在他身上,歇了一会起来,林咨诚终于看清了童春真阴唇里含的东西,一串珍珠链子,跟丁字裤连在一起的,陷在褶皱里,挂着湿漉的粘液。林咨诚抓着童春真手,“姐姐,你下面穿得什么?”童春真知道林咨诚是羞他,此时潇洒笑了笑,竟伸手把那条丁字裤脱下来,湿乎乎塞林咨诚手里,她说:“弟弟,这送你了,回去拿着撸吧。”竟然就这么扬长而去。林咨诚手里抓着那团揉皱的稀少布料,珍珠好像都是真的,形状浑圆,光泽也好,是海水珠。林咨诚把这条丁字裤塞进兜里,童春真还在和人喝酒,精力无限,只是没再跳舞了。他穿过人群出去,孙媛雨好像看了他一眼,林咨诚没在意,他回家后把那条丁字裤在眼前打开,珍珠在白光底下还有偏光色彩,童春真不是喝大了就是太慷慨,这么串好珠子,随手就送去了。布料已经风干,丝绸的光泽还在,衬着这珍珠恍若童春真傲慢的笑脸,林咨诚心里某处紧了,他也想要做有钱人。自由、风光、可以随便瞧不起人。 都瞧不上眼似的 阿J逮着林咨诚问他跟童春真上床爽吗?那天他看见林咨诚跟童春真单独相处。林咨诚听后心情微妙,他根本没睡着童春真,被人当工具用是被用了一回,别的就没了,除了那条珍珠链子。林咨诚没给阿J提那条链子,阿J当他抱大腿吃了闭门羹,安慰他说算了,“人家眼光高,一般不睡场子里的人。” 林咨诚想知己知彼,问阿J:“那她都睡过谁?“”,阿J挠挠头皮,一时半会真想不出来,他只知道童春真一直都是有男朋友的,“不过她有一点牛逼,有人被她睡过都想倒给她钱。” 林咨诚笑:“有这么爽?” 阿J弹舌头,“可传奇着呢,杨凡跟我说她靠身体发家,活儿比一般小姐都好。你就想想吧。” 这传言不管可不可信,情色意味足够旖旎了。林咨诚慢慢回想起那天童春真阴唇贴在他膝盖上的软腻,想那几颗嵌在里头磨得滑溜溜的珠子,嗓音都变了,“这么说她也卖过?” “人玩高级的,怎么叫卖。”阿J说:“杨凡也不过跟我讲了点儿皮毛,具体的我也不清楚。”提到杨凡阿J有点沮丧,林咨诚跟杨凡没阿J跟杨凡近,杨凡出事后让阿J半个多月没缓来劲,这月都末了,阿J销售额在倒数里头挂着,出勤也不够,少不了再挨经理一顿骂。 林咨诚手下剩下的那个小孩,上回让他陪了孙媛雨的吴豪,这月业绩都比阿J出色。他跟孙媛雨发展的不错,孙几乎每次来都点他,上次她要带吴豪出海玩,吴豪还叫了林咨诚,林咨诚没有去,孙媛雨自上次见完林咨诚之后都没对他太多好脸色,林咨诚不像阿J总故意躲着她,每回见了还去打招呼,这时孙媛雨不怎么应他,对吴豪倒都是笑模笑样的好态度,不过林咨诚没有多久就发现吴豪吸毒,不意外的他也看见过孙媛雨抽些擦边球的东西,林咨诚忘了之前有没有注意杨凡是不是也沾上了这个,就算记得也没意义了,人已经死了。林咨诚也管不着吴豪,说他跟Kiki都是他手下人,不过是林咨诚多帮衬点教他们怎么做事罢了,等上正轨了,一块赚钱,只分赚得多少,没什么辈分可讲。原先杨凡就是这么带他跟阿J的,到后来也就是多个朋友多条道,要不然杨凡能有他们给做后事呢。 不知是不是毒品的联系,最近孙媛雨跟童春真很是亲近,林咨诚能比往常更频繁的见到童春真,但林咨诚不再主动往上凑,本来他就没入童春真的眼,场子又那么大,俩人相当于没再碰面。主要是林咨诚怕这些玩毒品的,林咨诚刚入行时先做了几天端盘子擦地的活,瘾君子待过的房间比普通客人脏出一倍,清理起来很恶心。要接近童春真,就得接受毒品,跟吴豪搭上孙媛雨就一块抽上了似的。上回童春真在走廊上吓他,是真把林咨诚框住了,童春真是有钱,可有钱人那么多,他的命只有一条。 远远看着倒行。童春真在打扮自己上不遗余力,经常一进场就闪耀得别人没了姿色,林咨诚总在栏杆上往下看在舞池里泡着的童春真,她像是很喜欢跳舞,动作没什么章法,胜在大胆还有漂亮,几招几式足够唬人。 林咨诚在栏杆上靠着也是想躲程雯,程雯最近很盯林咨诚,催着他多出台,少在大厅里混。今年到了尾,她手下的少爷一气走了一半,跟串通好似的,但也不冤,她常跟手下少爷抢人。程雯在那些富太里颇具人气,有些丈夫很奇怪,接受不了妻子跟鸭子搞,却能同意妻子跟女人。程雯有时还做上门服务,跟夫妇俩搞3P,倒像是做婚姻调解去了。那些少爷被撬走客户,当然不服,程雯还是有名的抠门,所以都商量着出走,不愿意跟着她了。程雯资源流失,这么看手里面林咨诚也显得出是个好资质了,程雯有意把他打出招牌,可惜林咨诚最近越来越懒散,总在外面卡座卖酒,除了陪老客和陪他自己的订房,别的他根本去都不去。 程雯把他叫办公室里,让他勤快着点,还教育着他趁年轻要多挣,要不将来后悔,林咨诚懒散的答应,程雯依然严重怀疑林咨诚是真背着她发迹了,或者是被人包了。但没听过这方面的消息,林咨诚出勤没落下过,也不像是谈女朋友了,程雯最后给了林咨诚个红包,说上回一客人给你的,我看数目不少,给你留了一半。林咨诚接过去,说了个谢谢,这事没下文了。也不是林咨诚不想干,是最近年尾,他有点发懒,能推的事就想着推到明年。他真没发迹到嫌钱沉手的地步,上次拒绝了林小姐,说的都是借口,他心里也想被包,他怕累,但不怕不自由,找个金主至少一年不用开张,林咨诚一直留心着,也有几个潜在对象,可对方也精,像林咨诚这样的零售价比组合价划算,每次只要林咨诚往这方面一提,那面就送些衣服手机之类的礼物打发他,再有就是的像林小姐,其实是出价太低了,挣得还没有现在上班的多,虽然清闲,可青春就这么白浪费走,这也是不划算。 年尾日子过得极快,林咨诚每天不是给人打就是接人的电话,他联系了好多人来帮他冲业绩,他平时人缘积累的不错,而且擅长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一人有一套方案。对王姐他就开门见山,王姐本人忙,但叫手下部门轮着来聚了几次,都找林咨诚订的房。对林小姐他则是温情路线,约她到场里见面,然而林小姐头一次拒绝,原因是到年底了,她忙着给厂子里的工人结工钱,但拒绝完立马给他派了一个大红包,说是提早祝他新年快乐,林咨诚知道林小姐是重家庭的人,节日家里聚一堆亲戚,一条短信也就说不清了,提早知会一声,年中就不用联系。除了这两个老客,其他一些交情不深,能帮他也能帮别的少爷,林咨诚得碰运气了。另外还有一类,不过是外企的小白领之类,年纪也不是很大,平时宰不了太多,关键时刻可以叫来一用,哄上两句,年轻面薄的,也不好意思不买贵的单。林咨诚这几天上班都拎一保温壶,阿J还凑过头看是不是有枸杞,说他给自己壮阳呢。林咨诚把他推开,保温杯里泡了两只胖大海,润嗓子的,林咨诚没事就把弄手机,跟这个聊聊跟那个叙叙,他嘴甜还殷勤,揽不到客人也能揽到些红包,12月月末林咨诚业绩排进前二十,领钱的时候林咨诚看总经理办公室那张裱起来的毛笔字,“天道酬勤”,挂夜总会里是挺滑稽的,但理真这么个理。 12月31号跨年,林咨诚还守在场子里,卡座那有客人开了瓶罕见些的好酒,让他们都出去摆排场。酒是给一个新人开的,林咨诚站在人潮外围看她,一个九八年的小女孩,紧环住客人的胳膊,神情是欣喜再加上点无所适从。林咨诚想到他人生中王姐给他开的那瓶六万八的酒,是他至今都没超过去的成绩,这段时间他看着是越过越好了,其实还在原地踏步。林咨诚正想着手边挨上一人,是阿J,阿J端着一只空酒杯,眼里有十分情绪,在他们还跟着杨凡的时候,也见过有客人给杨凡开这种酒,杨凡很淡然的被围在中央,那时候不光是阿J,嘴硬的林咨诚也崇拜死他了,后来杨凡事业巅峰,孙媛雨给他开过好几瓶十万的,还不算平时算他名字底下的帐,前几天林咨诚还听人讲杨凡的八卦,用“那个孙媛雨花过几十万酒钱的”来指代杨凡名字,人生前多生动华丽,死后就这么些数字而已。林咨诚觉得老话说得对,还是好死不如赖活,他是不可能自寻短见的,要活着就得争气,今年这么过去了,下一年可得努力点,过年有个好处就是让人充满希望,瞧着任何事都是有希望在下一年获得发展的,场子里有块倒计时牌,林咨诚对着暗下决心,下一年怎么也得挣更多的钱才行。 年味越来越重,阿J跟林咨诚约好了年三十还去去年去过的夜店。林咨诚今年有点乏,不大想出门,但耐不住阿J劝。其实他去年运气挺好,在那堆稀拉拉的城市孤儿里约到了一个还蛮漂亮的学生妹。大年三十夜店里没什么意思,都为了不显得寂寞才往人堆里凑,结果越凑越凄凉,一帮子人在舞池里干摇,摇了没多久就被提早打烊的店长给赶了出去。林咨诚带那个学生妹回了他家,对方好像把他当做有钱有闲的二代,挺看的起他,不过419也没什么看得起看不起的,后来有联系了两回,林咨诚始终觉得别扭,后来看这女孩找到男朋友了,是她一大学同学,俩人出国旅游的照片发到朋友圈里,林咨诚仔细看过,心里那拧着的劲儿才松过来:这样才是合适的。 晚上要去蹦迪,下午林咨诚先跟阿J去了趟超市,买点过年的东西。一近春节本市就成了个空城,外来人口都回家去了,但超市还是有些人气。要说也巧呢,林咨诚跟阿J在冷藏柜买酸奶,前头一对男女,男的穿件黑灰色大衣,背影挺高大,女的穿件短棉服,下面一条包臀到膝的荷叶边格子裙。俩人在挑黄油,女的弯下腰取底下那层的,屁股撅得裙子上花边一翘一翘,从那个毛扎扎的脑袋林咨诚认出来是童春真,童春真一头厚卷发拿皮筋扎得高了,额头留下一些雾一样的绒毛,侧脸看额头鼓鼓,鼻头尖尖,挺可爱,不过童春真年纪也不算得小年轻了,还是爱喝酒熬夜的,眼底下青盖不住,更显得她那双眼傲慢惹人嫌。林咨诚在心里评价童春真老大不小,穿得跟个女学生似的,真不够臊脸的。 那盒黄油那俩人都没相中,男的抬手拿了盒新的,童春真踮了点儿脚去看,蓬马尾一甩,在后头的林咨诚立刻被扑了一脸头发香氛的味儿。童春真脚上穿双着棕色厚跟的小皮鞋,腿上绷着灰色丝袜,丝袜外面还套个竖纹的羊毛中袜,那两条棍儿腿踮起来,像两根装饰过的筷子一左一右插在地上里。林咨诚推着手推车绕过他们俩,在前头看酸奶,余光往后瞄,童春真好像往他这看了一眼,但没看多久。 阿J刚去另一头买半熟品,回来没找到林咨诚便喊了他一声,林咨诚踅过去正好看清楚童春真身边那人,跟上次场子里见得那个明显不是一个,可也明显有相似之处,林咨诚又看了童春真一眼,故意意味深长,那样子好像跟她讲说:“原来你的菜是这样的。”都高大,四十几岁,戴眼镜。 童春真回看林咨诚的眼神却没什么内容。她刚刚看到前面那人事林咨诚,也花时间打量了一下,林咨诚今天穿个羊羔毛外套,外套里面是件白色连帽卫衣,够清纯的。头身比也好,那张巴掌脸蛋故作玄虚的转过来,皮肤匀净白细,眉毛浓黑,又秀美又俊。要说缺陷是他出身不好,牙齿咬合有点遗传问题,也没来得及矫正,嘴唇时常半张半合的,但胜在唇型优美,他有颗唇珠,带点肉欲。林咨诚自己也注意给牙齿做冷光美白,一向看着不算缺点,毕竟才十几二十岁,有时候年轻的错处是很美的。不过童春真没心思欣赏这种美,林咨诚是长了张好脸,除了这也没别的好了,拿花言巧语兑着脸卖,在这行当里够平庸的了。 阿J没看见童春真,点完购物车里的东西,跟林咨诚说差不多了走去结账吧。林咨诚最后对童春真笑了笑,点了个头走的,童春真在她的男友旁挑了挑眉毛,除开前几次夜场里昏暗环境里妖媚的灯光,现在光天白日下把一些东西抛开了,她跟林咨诚看对方都带点调侃,像是都看不上眼一样。不过大年三十这么一遇,也算是开了个巧头,俩人往后一年常打交道。 勾搭上了 林咨诚在柜台结账,几包速食面跟几盒1升装的奶,还有点零食啤酒什么的,阿J还买了几罐辣酱菜。林咨诚刚遇见童春真,瞟了一眼她跟那男的的手推车,里面好几盒子颜色鲜亮的,装在保鲜盒里的菜、肉、海鲜,都在进口冷藏柜里陈列的,应该是准备今晚回去做着吃。林咨诚眼前有童春真坐在打暖光的餐厅里吃晚餐的样子,还跟她所谓的男友相谈正欢。林咨诚当然清楚自己心态是嫉妒。这晚上在夜店林咨诚没再钓着女学生,而是接到他一老客的电话,打车花了一个多小时送货上门了。老客年前刚离婚,法院判了车子房子还有一半共同财产给她,挺好,只是一对儿女的抚养权没她丁点的份儿。大年三十她不愿意回娘家受气,就一人守在空荡荡的别墅里,林咨诚第二天早上用厨房炒了鸡蛋夹吐司里吃,客人的还没醒,他就在大别墅里走走看看,像主人一样。 做女人有项本事男人没有:她们还能用孩子提现。那个跟林咨诚关系不错的、靠金主开美容院的姐姐这几天也怀上了,金主承诺说生下来男孩给她买套一千多万的房子,生下来女孩怎么样却没说,他家里两个女儿,不缺了。美容院姐姐也是在赌,等着月份够了去做检查,看看是房子还是一钱不值。挺多这样的例子,只要有了孩子,聪明点就能一生吃穿不愁,跟嫁进去没什么两样,林咨诚还认识一种,到头来什么也没的,这是她们傻,或者运气不好。林咨诚在屋子里一面走一面想如果他是他昨晚这个客人会怎么办,肯定是不会混到这种惨地,但又一想儿女又有什么重要,钱到手了,房子一直在增资,也不亏了。 十一点客人醒了,林咨诚当着她的面又做了一份早饭,他看到冰箱里有速冻水饺,掏出来一并煮,女人吃着流了点眼泪,这大过年的,林咨诚老家有个说法,大年初一哭,一年都过得苦。林咨诚拍着她的后背细声安慰她,客人对他讲,说那俩孩子生下来就是她在照顾,一点一点养大的,他丈夫出过什么力?就是掏钱请保姆,也比不上她带的细致,林咨诚看女人素脸时松弛的腮布,还有深重的眼袋,法院能把孩子都判给男方也是有根据的,这女的光有一腔爱心,没法给孩子好的发展条件,也许对那两个孩子来说,这爱也是不当用的。林咨诚收完了钱走,看到那女的在酒柜里找酒喝,林咨诚叫他:“姐,少喝点吧,伤身体。”对方没理他。 林咨诚到阿J家,阿J还睡着,昨晚应该玩了一夜,林咨诚坐在客厅里看春晚,回放一段小品,真够难笑的,手机里塞满各式各样拜年短信,昨天晚上好些人给又他发了红包,林咨诚挨个回吉祥话过去,下一年还指着这些人呢。年过得平平无奇,他在年三十接待的那个离婚妇女又找他去海南玩,林咨诚去了,晒黑了不少,阿J说你过年还上工,真行。林咨诚说闲着也是闲着。心想大年初一就挣到钱,今年走财运吧。 年后上班,场子里冷了两天,逐渐复苏过来,开始一天能开三四个动员会,后来就剩下午一个,总得就是让他们提点精气神。林咨诚积极起来,按时按点去选台,结识了些新客户,他挺能喝的,每天喝死了能比别人多签四五万的单子,程雯越看林咨诚越顺眼,只是年前的烦恼依旧困扰着她,程雯问林咨诚有没有什么亲戚朋友,也想来挣点钱的。林咨诚摇头,程雯只能说那我再问问吧。 林咨诚最近跟另一个领班关系近,他看出来程雯在这干不久了,就寻思先找个下家,这个领班底下人还可以,质素高的不是没有,但中等的居多,他去了能受重视,等他请这领班吃饭的时候,程雯要辞职的消息就传开了。林咨诚趁他走干净了转到这个领班底下。 林咨诚返工没几天又在场子里看到童春真了,童春真像是一天也离不了玩似的,穿了条深红色挂脖裙,她穿这个款式挺好的,主要她肩膀直,露出来的地方都挺漂亮,那对蝴蝶骨要飞出来,过了个年林咨诚胆子大了,又找她搭话,这次童春真还挺给他脸,说林咨诚,我记着你呢。 林咨诚看童春真态度变好了些,又拿他那一套俗路子让童春真走,童春真又嫌他了,往旁边跟一个请她了酒的男的聊起来,林咨诚也不觉得什么,自己走了,有人叫他说王姐找他,林咨诚依旧不紧不慢的,他想明白了,王姐能给他花的最多的钱就是那瓶六万八的酒,再高她就不会了,老守着王姐他永远不能有长进,但是王姐一直有教他做股票做理财,林咨诚一直得谢着她。 王姐带了几个女孩来玩,林咨诚一出现这些女孩就起王姐的哄,林咨诚在她们面前表现了很听王姐话的样子,王姐给他指的酒他全喝了,王姐高兴了,让他跟她出台,林咨诚事先知道他一个回头客一会要来,不愿意跟着王姐走,林咨诚什么样都表现在他脸上,每回王姐让林咨诚伺候都能发现这小孩脸上敷衍的神色,王姐最后离开,林咨诚怕她心生芥蒂,但没办法的,有舍才有得。 回头客来了,喝完酒后也要点林咨诚出台,林咨诚跟着走了,这个女客人身材挺适中,林咨诚看着不犯恶心,就卖力不少,女客人说林咨诚活儿可以的,林咨诚忽然想到童春真,她的活儿好到哪了?会吹会舔还是会夹会叫?他是被那些旁人口里的童春真引诱了,总想着。阿J说她也是靠卖才有钱的,林咨诚想向她取点经。 吴豪不干了,孙媛雨给他花了不少钱,还真把他包下。他走前请林咨诚吃饭,说林哥我记得你对我好,林咨诚说你不用记得我,是你自己走运。吴豪的确高兴,啤酒喝得脸涨红,林咨诚看他兴致高,就没打压他,这之后再联系时告诉他别光顾着玩,多攒点钱下来,钱是没错的。吴豪应着:“我懂。”林咨诚觉得这是运气问题,旁人劝不了什么,就没再给他说。吴豪把孙媛雨的朋友介绍给林咨诚,林咨诚说不用了,他看出来孙媛雨对他跟阿J这几个在林凡生前跟他关系好的很是介怀,毕竟死了条命,怪晦气的。林咨诚陪个客人去美容院,在走廊上遇到孙媛雨,孙媛雨没看他一眼走过去了。 在这个美容院林咨诚还遇到了童春真,童春真夜里跟白天穿衣服的风格大相径庭,晚上穿得像鸡,白天穿得像女学生,还是特别矫情那种女学生,开春了林咨诚见童春真光了腿,踏进一双高筒靴里,上面是百褶裙羊毛衫外套短呢风衣,品味够俗套,只那算成她个人特色的一头卷毛,还有那双眼尾往下坠的大眼睛,有点特殊的风情。林咨诚白天比夜里放肆,拿个陌生男路人的目光骚扰童春真,童春真迈着空荡荡的靴筒,经过他瞪回去一眼,林咨诚没忍住微微笑出来,觉得童春真挺好玩的。 林咨诚拿着客人的卡到前台结账,童春真也正好做完脸出来了,素着脸带个口罩来,林咨诚看她卸了妆的眉眼,那眼睛不做修饰也这样的大、这样的带着看不起人的傲气,林咨诚找她搭讪:“姐姐,咱们总遇见呢。” 童春真说:“一会刘淑萍出来了。”刘淑萍就是林咨诚陪着来的客人。 林咨诚说:“我跟姐姐说两句都不行吗?” 童春真转了身,半真半假地告诉他说:“晚上我还去你们场子,点你你可得来。”她把卡放进粉色皮子的三折钱包里,再把钱包放进提包,踩着靴子咯哒咯哒地走了。 晚上林咨诚等了好久,也没见有人叫他,他跟着选台,但童春真那包厢根本没叫少爷去,林咨诚问里面都谁,服务员告诉他是cindy、文文她们,点的都是公主。佳丽和模特,林咨诚在外面晃荡了一会,看到童春真从包厢里出来,她身上还穿着毛衫,底下百褶裙换成一条一步到小腿的窄针织裙。丝袜外踏着细高跟,头发绑低了在后头,还挺有女人味。童春真背着门口左手伸进右领口,扯上来她的肩带。林咨诚往她那里去,看到她又掏出电子烟来吸。 林咨诚说:“姐姐,怎么不点我了。”其实童春真要真点他他还有点怕呢。 童春真扫量他,说:“你多少钱出台啊?” 林咨诚比了个数,笑眯眯的。童春真面不改色,“贵了,便宜点。” 林咨诚说:“姐姐,你别逗我了。” “哪逗你?”童春真掰了他的手指,摆出四个指头:“这样。” 林咨诚说:“姐你缺钱啊最近?” 童春真又喷了他一脸烟:“你就值这么多。” 林咨诚看童春真一点玩笑意思也没,他有点不高兴了,说:“我这不打折。”他转身要走,童春真叫他回去,把手里的烟盒递给他,说:“在这等着,一会送我回去,价格好商量。” 林咨诚看着表,现在十二点半,林咨诚靠门边等了五十分钟,等累了,想走时童春真从里面打开了门,一个醉醺醺乱蓬蓬的脑袋,脚下步子已经乱了,她伶仃的脚从鞋跟里脱出来半个,差点崴一下,林咨诚托着她的胳膊,刚上手以为抓着一根木棍,硬还细,林咨诚手递给童春真,一条腿折下去跪着,童春真把脚从鞋子里拔出来,踩在林咨诚的大腿上,林咨诚把地上的高跟鞋正好,童春真的脚趾在林咨诚的腿上抓了抓,脚底板左右踩了踩,站稳身了才把脚伸进去,林咨诚扶着鞋跟,童春真穿好了把他拍起来,“跟他们说帐还记我这。” 林咨诚点了点头,童春真抖了抖衣领,她毛衫上沾了一块酒渍,林咨诚让服务员帮忙取童春真的外套,童春真折回迎他在包厢里招待的客人,那些人逐渐从里面往外走,童春真站在中间,几句话笑得肩膀一耸一耸的,举止孟浪,不畏那几个人手脚上蹭了她一些便宜。林咨诚审视地用眼在这些人的手势里穿行,他有些能猜出童春真的职业,但童春真又比他预测的这个职业富有得多,林咨诚不懂童春真为什么还需要辛苦应酬,如果他是童春真,有那么多的钱,在家可劲花就行了。而且童春真这么的爱玩,看起来不像是愿意自己赚钱的。 童春真跟那些男的作别,几乎每个人都搂走一个公主,喝得也高兴。林咨诚把外套搭童春真身上,童春真把车钥匙给他,说:“走吧。”然后整个人缩进外套里。林咨诚去开车,童春真上车后报了个地名,躺倒在后座,红灯的时候林咨诚往后看了一眼,童春真闭着眼,好像很冷似的牢抓着衣服,林咨诚开高了点空调,黄灯河淌过童春真的脸的时候,林咨诚都有错觉她会流下泪来,林咨诚思绪万千,想了一些童春真身上可能发生的值得人可怜又值得戏说的成分,他正想着,自后视镜里看到童春真已经坐起来了。 童春真看了看周围,“你走错路了,这样绕远了。” 林咨诚说:“我跟着导航走的。” 童春真往上提了提衣服,说:“一会下车了你把我弄床上去,记得给我卸妆。”她说着又躺回去,林咨诚问:“你要睡了?”童春真说:“我累。”停了车她果真睡得死沉。林咨诚从童春真包里找了半天没找到钥匙,到了门前看是指纹锁,掰着童春真的指头按上去,童春真很轻,让他轻而易举地抱着找了半天卧室,最后扔到沙发上,因为还是没找到床在哪。卸妆水一楼的卫生间里就有,林咨诚拿了,蹲沙发前给童春真卸妆,童春真无意识仰着她的脸,显得很顺从,林咨诚卸掉了眼唇,顺手往下拉了拉童春真的领子,童春真胸果真是小的,因为外面穿的宽松,里面就是一件薄的bralette,今年比较流行这种款式,童春真穿的是墨绿色,丝绸三角罩杯下是缀一圈睫毛形蕾丝,林咨诚手闲,往外拨了一下,童春真奶头是暗红色的,软软的内陷着,林咨诚拿手指头刮了一下,这小玩意慢吞吞站起来了一些。 童春真有点醒了,看见林咨诚的后脑勺,还有他放她胸口的手,童春真感到自己没在床上,立即抱怨:“你把我扔这干吗?我睡不了沙发。” 林咨诚收回来手,“我没找到你卧室。” 童春真说:“在楼上。”她看到桌上的卸妆棉,摸了摸自己的脸:“卸完了?” 林咨诚说:“没呢。”童春真勾了勾手指,又倒沙发上,林咨诚拿着卸妆棉凑近童春真的脸,顺着额头、鼻梁、下巴往外侧擦,手法挺好,童春真又要闭上眼眯过去,林咨诚把自己嘴巴贴她嘴巴上了。 童春真没动静,林咨诚细细地舔了童春真的嘴唇,上面都是卸妆水的苦味。童春真等他亲完了,睁开眼说:“你喜欢我?” 童春真语气特别的自然,林咨诚怔了一下,回答说:“我觉得姐姐漂亮。” 童春真笑了笑,这才又回到嫖客身份,她说:“嘴倒甜。”林咨诚手撑到童春真手边,正要再俯下身,童春真说:“听说你口活好,”她下一句说:“来试试。” 林咨诚胳膊打直,定了一会,说:“行。”他往下移,摸到童春真的裙子拉链,童春真抬起了腰配合他,林咨诚则是趁她这一抬,把她那裙子统统卷到她腰上去了,童春真腰下垫着折叠了的料子,细黑丝袜的两条腿分开了些,林咨诚小心的把丝袜褪下,童春真的膝盖像小碗,林咨诚一路边吻边吸,一直到脚趾,林咨诚没见过人脚趾甲这样长,不是留出来的,是嵌在肉里的部分就很长,椭圆形,漂亮精巧像让人好好设计过。林咨诚把童春真的脚趾含进嘴里,舔弄了圆润的指肚,那指甲轻轻地咬。 童春真慢慢吁出口气,感觉还不错。林咨诚又舔了一会,眼一直抬着观察她,童春真扬了扬脖子,挠了挠她自己耳朵后面,林咨诚吐出来童春真的脚趾头,手掐住童春真的脚踝,往上折起了她这条腿。童春真脸向沙发内侧埋着,放耳朵后面的手往下探,自己又把裙子往上提了些,完全露出下体,她底下穿着配套的墨绿色内裤,她对这个颜色几乎是情有独钟,丝绸的料子也是她偏爱的,她找到那一块地方,自己摸了起来,林咨诚还没上手,看童春真已经自给自足了,林咨诚打开了童春真的手,童春真又扒拉回来,继续玩自己,林咨诚无奈说:“姐姐,你交给我好不好,这样还怎么算钱?” 童春真笑说:“送我回来给你四千,这地方留你住一晚,再扣你四千。” 林咨诚丢开了童春真的脚腕,抱着她的腿弯往下拽,童春真头发往后散了一片,人让林咨诚给拽到他身子底下去,童春真这时插话:“要睡我就得多花钱。”她那大眼睛一眨一眨,有戏弄但是没在笑。 林咨诚弄不清童春真是真抠门还是在跟他玩,他已经疲于这种逗弄了,他有点后悔一直表现出喜欢童春真的样子,明明是做戏,童春真装傻,这下弄得他没法下台了。童春真根本没在乎自己处境——她正躺在林咨诚前面,像铺陈好任他宰割一样——也像没看见林咨诚牛仔裤中间鼓起来的那坨,她手又找到地方,类似执意要自.慰给别人看的变态狂,林咨诚被弄烦了,狠打飞她手,一把把那濡得半湿的布料扯下来,捅了两根指头进去,飞快地插,插了十几下先让童春真知道厉害,才不急不缓说:“这不要钱吧?” 童春真被弄痛了,底下缩得很紧,林咨诚指节弯了几度,在肉壁上抠了一下,童春真折起来,两手抱住他胳膊,“轻点啊。” 林咨诚说:“这得加钱。” 童春真按着他胳膊,自己抬着屁.股从他手指上拔出去,林咨诚无情抓住她缠在腰间的裙子,童春真跑不掉了,回头给林咨诚递一个怪可怜的眼神,林咨诚扯着她裙子,把她生拽回去,背对着按自己怀里,童春真对他来说瘦小一个,像个女童一般可任意摆弄,林咨诚卡着她的腰,把她整个踮起来,另一个手从前面伸里面,从湿淋淋的肉片里挑拣了要害,用劲拧了一把,童春真尖叫一声,神态惶惑得像个被强.奸了女学生,林咨诚心想你不是爱扮处么,今天不放点血说不过去吧?他不知道自己又疯了,以前就总是疯,有些客人喜欢,有些客人受不了,还找人教训过他,现在他早忘了教训了。也许是别人说童春真也卖过,林咨诚把她当婊.子,跟他一样货色,那又什么可介意的呢。 童春真不光叫,还扭、挣扎,林咨诚手往上移,胳膊插进她的腋下把她身体抻得极直挺,柔软的毛衫挂在他的小臂上,底下自然贴着的是童春真裸露的胸口,林咨诚从后头解了她的内衣,手从侧边往中间揉那对不怎么堪握的乳房,像在块案板上揉两块小小的面团,童春真凄惨惨地叫,细细碎碎的,甚至像是哭了,可等林咨诚低下头彻底观察她的时候,发现她显然是乐在其中的,林咨诚问她:“姐姐,这样爽么?” 童春真没答他,林咨诚剥掉自己的裤扣,皮带的金属头扫到童春真的大腿根上,林咨诚把自己的东西逃出来,依稀听到童春真说了什么,他没去听,童春真抱着他的胳膊,嘴巴贴在上面,牙齿咬着他的肌肉,又说了一遍:“戴套。” 林咨诚说:“姐姐,睡你多贵啊,我就打算蹭蹭,不进去。” 他真只蹭蹭没进去,只是蹭得那么狠,先抓着她的胯,踢着她的脚让她把腿夹紧了,才掐着她的腰撞进去,童春真扶住了茶几的边缘,手指节抓得泛白,还止不住一晃一晃没个支撑地,林咨诚手劲这么大,屠夫似的把她像肉对待,童春真头晕,还想吐,她低头看到林咨诚那玩意顶出个头,顺着她两片阴.唇中间那道进进出出,龟头顶着阴核,重重顶完又缓缓地磨蹭,童春真受不了了,林咨诚的手又探下来,捏着那豆子搓玩,指甲盖搔她的尿道口。童春真心里想把林咨诚砍了,至少也找人揍上一回,看着没什么出息,又贪财又躲事儿的那类,怎么真敢下得去手。她回眼去看林咨诚,林咨诚的眼一下子把她的视线叼住了,童春真张了嘴要说话,林咨诚蹂躏她下面的手指抽回来,蛮不讲理的塞进她的嘴里,一下塞了三根,她含都含不住了,那手指头还往她嗓子眼里捅,狭弄地夹剪她的舌头,最后捋着舌根把她舌尖扯出来,让她像狗一样涌出来口水。 林咨诚玩得挺尽兴的,他把童春真折腾得趴在地毯上起不来,射过一次,射在童春真的脸上,童春真当时抹去了,可是鬓角上还沾了一些,她自己全然不知,林咨诚蹲在她手边,他自己的裤子早提上去了,童春真身子底下枕着她的衣服,身上光溜溜的。林咨诚看着她打卷的头发,审视她的身体,皮肤上倒没留下什么,只是往她底下的地方下了狠手,林咨诚要起身,童春真说:“你去哪?” 林咨诚说:“我给你买点药膏吧。” 童春真懒懒支起来,像刚才叫得惨烈的不是她另有其人一样,林咨诚看不顺眼童春真这种表情,林咨诚问:“疼吗?”故意问的,童春真说:“还行。别去了,我饿了,你给我做点东西。” 林咨诚听话地去了,因为他刚刚才觉出来悔意,不是后悔搞了童春真,是后悔这样对她,她要报复怎么办,他怎么惹得起。 童春真从地上站起来,踢着她那些衣物走向楼梯,林咨诚眼跟着她半路,才去厨房看冰箱里有什么,东西倒挺满的,但林咨诚会的不多,把意面当挂面煮熟捞起来,西红柿配鸡蛋炒了码子,林咨诚倒进去很多香油,闻起来还成。 童春真吃东西样子很豪爽,但实际上进嘴里的只有一点点,林咨诚问是不好吃?童春真擦嘴,她洗过澡,披了件绒睡袍,赤脚踩在有地热的地板上,她说:“还成吧,我吃饱了。” 林咨诚把那面平分的,童春真那份只吃掉一个尖,林咨诚捏了盘子,把她吃剩下的拖过来接着吃,童春真支着下巴,看林咨诚像饿了好些天似的吃面条,他的确出了力,消耗挺多。林咨诚其实是装得,他知道这招特别能让人对你放低戒心,他试过好几次了。 林咨诚把盘子刮得干干净净,童春真递了张纸给他,林咨诚低头擦嘴,听到童春真问他:“你平常就这个服务质量?” 林咨诚抬起头,有点赔着笑说:“对不起啊,姐姐,我今天喝多了。” 童春真说:“喝多了还开我的车。”她手突然伸过来,林咨诚以为她又要打他,但也没躲,结果童春真是拿大拇指揩掉他嘴边没擦干净的一块地方,这会童春真又像个大姐姐了,她温和的问林咨诚:“上回我给你那链儿呢?” 林咨诚说:“卖了。” “怎么卖的?” “按颗卖的,一颗一万五。” 童春真很可惜的:“卖亏了。” 林咨诚说:“我不懂这个,让人坑了。” 童春真点点头,她说:“没事。”她从她浴袍口袋里摸出来个东西,放餐桌上了,林咨诚低头看,餐厅里所有灯光都往这东西的表面射,亮得晃眼,林咨诚看着童春真脸色拿起来,是块手表,童春真说:“原先准备送人的,送不出去了,给你吧。” 林咨诚把这块表在手里握了握才戴在手上,这表让童春真送得,没包装盒没鉴定书,转手肯定折好多价,可东西还是十成新的,林咨诚准备把它留着自己戴,不卖了。童春真在椅子上坐了一会,忽然笑了笑,对林咨诚说:“你手长得秀气,这表带儿得改改。但手劲儿倒挺大。”后半句说得有所指,林咨诚心是被抓挠了,几乎想跳起来再把童春真揉圆搓扁弄上一回,然而表现的却是不安的样子,他说:“要不我还是去买点药吧。” 童春真说:“你去吧。” 林咨诚拿了手机去,他来时外套也没有穿,东西都留在场子里,好在手机可以支付,他打车去个药店买了消炎药回来,再到童春真的家门前,却怎么按门铃也不被理会,林咨诚拿起手机,他手机里早有童春真的电话,只是没用过,现在发了条短信说:“姐姐,我把药放你门口了,我走了。”外加留他名“林咨诚”。林咨诚摸着手腕上那块表,感觉童春真对他的态度还算可以,至少不像是要找他算账的样子。童春真搞起来的确爽,但是这次没见识她有什么功夫,或者还是传言太扯了。还有一个发现,童春真家里没有男的住的痕迹,她是独居的。 阴道不会高潮 林咨诚听到孙媛雨点他还挺惊讶的,一路上走想了好多为什么,开了房间门往里面看完倒放心了,童春真在,应该是她点的他。林咨诚还往中间站着顿了一步,等童春真招他过去才迈过去,孙媛雨今儿个笑嘻嘻的,但也没理林咨诚,她对林咨诚那点冷漠演化为敌视了,真有点莫名其妙,不过林咨诚眼里只有童春真,他只顾着童春真就行。 还有两个女的,林咨诚都认识,她们俩笑着往他这里看,林咨诚点回去头。童春真摸靠着他的肩膀,好像他们老早就开始这么亲密似的,房间里站起来一少爷陪她们里面一个客人唱歌,其他的都乱成一团,林咨诚揽着童春真肩膀,拿了杯酒给童春真喝,童春春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林咨诚手还举着杯子,童春真指头搭上他的手腕,扶着那杯子又把嘴里那口酒吐了回去,吐到最后还拉了一道丝儿,她抬起头说:“你喝。” 林咨诚眼也没眨就喝了,他没细看那酒,酒是温的,带着童春真口腔热度,细一想挺恶心,但林咨诚什么恶心东西没试过,童春真看他喝完了,给他找了粒怪味豆喂他嘴里,林咨诚咀嚼着,看童春真那张小脸,心里想着哪天干不死你。 童春真逗完了林咨诚,转去跟孙媛雨说小话,包厢里不算嘈杂,只有话筒里唱得不怎么地的一首《问》,童春真给孙媛雨说的话林咨诚听见半截,他听不懂,但能觉出来是正事,她俩并没有说太多,往后的林咨诚就能听明白了,因为说得都是一些八卦,对象里有常来场子的几个人。她们碎碎地讲,把一些人嘲讽得不值烂钱。孙媛雨跟童春的确很有居高临下的资本,她们一看就是娇贵的、价值高昂的,她们都不算年轻,也不算顶漂亮,虽然风格不同,但都具有一种稳操胜券的魅力,她们的钱是牢牢握在自己手里的。那边歌唱到高潮,童春真撩了显示屏一眼,表情有点复杂,林咨诚总想给童春真身上安插点他自己的解读,像那天在车上心里给童春真添了两道眼泪,这会他给童春真添补了些玩味又伤心的神情。 往后就是玩了,孙媛雨让他们几个跳舞,场子里人都受过培训,林咨诚跳得一般般,往童春真面前顶胯,童春真十指张开拍在他屁股上捏了捏,咯咯地笑,林咨诚脸僵了点,童春真看了一会热闹说行了咱别跳了,然后说:“跟猴子似的”,林咨诚个子高,长手长脚不协调,那边一个少爷把上衣脱了露个紧身背心,要啥有啥,胸肌跟馍似的,衣服撩起来有六块腹肌,他往童春真这过来,童春真越过林咨诚,往他胸膛上摸,拽他的乳头,拉他的腰带,眼长人身上去了。 林咨诚坐一边,看那个热舞肌肉男跟童春真厮磨在一块,他没什么表情,就看着。童春真今天兴致也不高,虽然也跳没了两件衣服,但过一会就累了,让林咨诚再送他回家,林咨诚说“我喝酒了开不了车”,童春真斜睨着他,往他脸上拍了拍,指着她外套说:“走。”林咨诚拿上她那件水波纹的棕色呢子大衣,跟着她走了。 童春真走前跟人都打了招呼,孙媛雨说童春真换口儿了啊,童春真反手在林咨诚身上拍着,说小林可乖了。林咨诚挂上笑脸跟孙媛雨说了再见,手里提着童春真的包、大衣、还有她跳脱下的两件衣裳,童春真走到大厅里才觉得冷,林咨诚把衣服给他披上,现在春还寒,童春真腿上已经不穿丝袜了。 林咨诚还把童春真送回家里,童春真把林咨诚放客厅里就自己上楼了,林咨诚原是想跟着上去的,到楼上被她用一扇门隔住,林咨诚只能下楼,自作主张煮了点东西,童春真洗完澡下来,还真在餐厅椅子上坐下,等着林咨诚的饭,林咨诚这回看冰箱里有蒸好的米,捞了一锅菜粥,童春真立即开吃,一点儿不挑,但还是没吃多少,林咨诚捡她剩饭,吃得稀里哗啦,童春真被他这声弄得嫌恶,往客厅里去,打开笔记本,林咨诚收拾完厨房,过去闹童春真,让童春真推开了,她说:“等会,忙。” 林咨诚凑过去:“姐姐你忙什么呢。” 童春真任他看,林咨诚看了吓着了,一堆复杂的数据还不光是英文,林咨诚心里过去好多东西,他起身给童春真倒了杯水,童春真看都没看,林咨诚知道童春真是瞧不上他这个人的,但这是小事,今天她不还是点了他的台?林咨诚在童春真不远不近的地方坐着,开始支着下巴看童春真,后来眼皮一耷拉,竟然睡过去了,让童春真拿脚给弄醒,林咨诚一看表,两点半了。 童春真的电脑已经合上,她看见林咨诚手上戴着的是她给的那块,拽过来,“改过了?” 林咨诚说:“嗯。” 童春真打了个哈欠,林咨诚把手放她脖子和膝盖后面,要把她抱起来,“困了?”童春真点了点头,林咨诚把她抱到卧室里,童春真卧室他第一次进,里头没什么特别的,棕、米白、黑三个色调,不怎么像个女的住的。林咨诚把童春真放床上,床单灰黑色,托举着穿灰色睡袍的童春真,显得并无诱惑之处。林咨诚坐在床边,把童春真的头发拨到一边去,童春真说:“你今天就睡这吧。”林咨诚点了头,童春真揽过被子,一翻身就睡过去了。她原先对林咨诚那么冷,现在完全没戒心,这之间没有过渡。 林咨诚洗了澡才躺童春真的床,第二天起的又比童春真早,洗漱好了才又回到床上,童春真一睁眼看见林咨诚乖模乖样清清爽爽的,伸手呼噜他头发,林咨诚有准备的,让童春真玩了他头发一会,才翻身起来,直接把童春真压住了,低下那玩意抵着童春真的大腿,林咨诚一面晃着腰,让他那东西蹭着童春真的身体,像个大狗似的腻着她,腻了好一会后没头没脑地说:“姐姐,我昨天不高兴。” 童春真看出林咨诚这是演上了,她眼半睁不睁,嗓子都开不完全,哑哑问他:“怎么了?”林咨诚说:“你昨天都不怎么理我。”童春真又抓他头发玩,说哪不理了,林咨诚说你昨天跟别人跳舞,把我搁一边了。 他手放在童春真胳膊上,逐渐抓得紧了,童春真知道林咨诚会发点疯,她的确有些相中他这一点,故意说:“有这回事?” 林咨诚把手探进童春真被子里,童春真昨晚没分给他被子盖,林咨诚睡得并不好,他看见童春真那虚伪的脸,的确是虚伪,没涂抹点什么的时候是块石雕像,化妆后却看谁都有情,冷言冷语也像是欲擒故纵。林咨诚拿用眼抚摸了童春真的眉眼鼻子嘴巴,一直看到底下,一面看一面用手切切实实把她从被子里剥出来,童春真把脖子仰过去,林咨诚叼住她的乳头,半含半咬着说:“我从昨天想到今天,你却都忘了。” 童春真抬手抱住枕头,整个人打开给林咨诚,任林咨诚摆弄,但现下没上次那么合适的气氛,林咨诚也不好多放肆,就是开玩笑性质地连亲带咬把童春真弄得又痒又痛,笑着抽气,林咨诚把舌头伸进她的肚脐眼里,湿乎乎搅了一会上来,他拿底下东西蹭着童春真,讨好撒娇地:“姐姐。” 童春真正过来头,笑模样看着林咨诚,她说:“你带套了?” 林咨诚下床去找他衣服口袋,找了竟然没有,他再看钱包里,也刚好用完了,他这段时间出得台不多,也忘了补续。林咨诚垂头丧气地坐回床边,“姐姐,你这没有么?” 童春真说:“我没有。”她起身来,“你不该有么,让我自备?”谴责林咨诚专业素质,林咨诚往床上一躺,由于没有睡衣,昨晚他洗完澡擦干后直接躺到了床上,下身一条黑色三角裤,紧绷绷包着他鼓起来的东西,躺下去时直对着天花板,林咨诚破懊恼地叹气,童春真爬过来,斜跪在他手边,拿指头戳了一下林咨诚的下身,林咨诚侧眼看童春真,童春真把头发捋后面去,早上起来头发没梳过,蓬乱乱的,刚别过去就垂下来了,再把脸埋住。 林咨诚坐起来,帮童春真拢了一下头发,手掌盖着她的耳朵就亲了下去,童春真任他亲,林咨诚舔开童春真的嘴唇,往里面递舌头,莽莽撞撞地不用技巧,但很轻,童春真一点回应也不给,但手在下面包住了林咨诚的小兄弟,林咨诚吸童春真的舌头,捧童春真的手分出一根顺着她的嘴角进去,一起玩那条没生机的很温顺软肉条。童春真一面同他接吻,拽下来林咨诚的内裤,那东西弹到她挨着林咨诚大腿的膝盖上,她拈起来它,虚虚地掌握住了,上下撸了两次,大拇指再磨一下龟.头,这算是一组动作,如此不痛不痒懒懒散散地做了三组,林咨诚没爽到,觉得还不如不让她摸,他把童春真的脸推开,手指也从她嘴里拔出来,童春真仰头过去,嘴唇撅起来唆了一下林咨诚的指节,这时候舌头倒活了起来,刮舔了他的指甲缝。林咨诚来了意趣,把童春真翻过去,手掰开她的膝盖,反手勾着把她扛起来,童春真一把瘦骨头,像个关节灵活的木头娃娃,林咨诚起身站在床边,把童春真脸朝下掰着腿抱着,那一处抵到床脚的地方,童春真的床是有脚的,六十公分的高度,加上床垫,林咨诚猛然跪下去一条腿,同时也把童春真结结实实按到床垫的角上,童春真大腿根的肌肉立刻绷紧了,林咨诚用劲把她腿打得更开,她丝质的内裤卷进股缝里,没有胸,屁股倒练得很翘,林咨诚顶着她再往前撞,童春真大开的阴.蒂被柔软有韧的床垫角一挤,舒服得有了瘾,林咨诚托着她屁股一下一下地推她,童春真抓着床单,自己也摇上了腰,她是光顾着自己,让林咨诚的东西蠢头蠢脑地干竖着,林咨诚处于嫉妒心理,扒开童春真的两瓣臀肉,把那根绞湿了的内裤用劲提起来,狠狠勒了她一下,童春真呻吟了一声,林咨诚再把成绳的布料搓进去,顺带抠弄着童春真挤出来的阴唇,童春真还是没理他,一下一下摇着屁股,抖着腰上一对腰窝,入迷得像只发情泰迪狗,林咨诚都觉得有点好笑了,有这么爽么?他把童春真翻过来,童春真马上就磨到那一点上了,被林咨诚生生打断,很不高兴,林咨诚舔了舔她,两根手指头并起来要插进去,童春真脚踩在他脖子边,脚趾头挨着他的脸,踩下去一脚:“不要。” 林咨诚说:“不要什么?”他手指正陷在童春真湿淋淋的褶皱里,童春真也骚的,水出得不多不少,黏哒哒拉了丝。童春真脚背勾住林咨诚的脖子,把他往自己下身带,她说:“你还是舔吧,我阴道不会高潮。” 林咨诚听新奇了,他浅浅插进去一根,戳刺着:“为什么啊?” 童春真不耐烦了:“我哪知道为什么?你问你妈插逼爽还是舔逼爽去,别来问我。”她前倾了身体,抓了一把林咨诚的头发,把他摁在自己打开的腿间,林咨诚听她说的不是好话,但因为他对自己母亲确实没什么尊敬之意,所以乍一听来觉得还挺有意思的。他把笑出来的热气都吐到童春真腿根去,童春真的小穴开闭了一次,软丢丢的,林咨诚头一次认真观察童春真的下.体,忘不了的是里面嵌珠子那回,童春真说她不喜欢阴道性交,这地方的确显得怯生生,阴唇浅浅地开着,褶皱里淌着一些蜜液,两腿合着的时候,这里像块圆圆的山包,中间一道紧闭着的缝,童春真这逼长得的确挺像处女。 林咨诚嘴凑上去,牙齿先碰到了,他那牙细细碰着小珠,舌头跟上去把它挤撞到牙尖上,童春真一下一下地收缩着她的穴口,林咨诚手掌摩挲着她的腿根,安抚似的,童春真的皮肤很细滑,她是注意自己皮囊的,保养得很精细,林咨诚一面服务着一面估计童春真能掏出多少钱来给他,相信是不少的,一童春真在夜场买单慷慨,这两次虽没给林咨诚打钱,却有珠宝手表相送,比那些要多少给多少,一点多余小费都不给的人大方太多了;二是童春真有本事赚钱,是个可以细水长流的客户;三是童春真也卖过,睡鸭子的人里有一种是相对年轻漂亮的,林咨诚之前就想过童春真属于这类,被人包、陪老头子睡,之后再花钱买年轻的玩,这种人因为钱来的多来的快,花钱是不眨眼睛的,林咨诚细一琢磨好处全让自己给占了——童春真还是他喜欢的类型,搞起来也是顺风顺水,不用像别的是赶他上架——前提是他真能让童春真对他死心塌地,林咨诚发现童春真也是有点贱,给她好脸她不理,把她弄惨了反而回头过来找,林咨诚想是得转变路线了,但也不能当下就转,他还没摸清楚童春真脾气,别让她彻底翻脸了。 属狗的上嘴咬了 王姐知道林咨诚最近总做童春真的生意,有些吃味,叫他出去的时候对他多了些过分的要求。林咨诚跟童春真在一起的时候懒懒的抱怨了一下,童春真听了,很冷淡回一句:“王姐对你不错。”林咨诚心也跟着童春真的表情凉了,他不该说的,在新客前说老客坏话,让新客多心,这是犯忌讳,于是很快做出补救,装自己是心直口快不懂事才这样,立刻转了话题。 跟着童春真是真没打算错的买卖,林咨诚统共收到两块手表,跟童春真逛街时也蹭了些零碎但价格不菲的玩意,还有童春真的红包发得也不含糊。童春真结账时非常洒脱,细伶伶的手臂伸进包里,掏出小钱包,再抽出卡来刷,眼眨也不眨。这种消费习惯不是一天两天能养成的,林咨诚有自知之明,他现在也算得上宽裕,但心态还是穷的,知道要卖贵衣裳贵鞋子,买完还是觉得可惜,所以他最爱直接送他这些身外之物的客人,他自己买不舍得,别人送得最好了。童春真还挺有品味,只要是她送的林咨诚没拿过去转卖,连那条珍珠内裤也是,林咨诚骗童春真卖了,实际上那玩意还放他衣柜里,有时间拿什么东西看见了,林咨诚有些感觉古怪,自己像个收藏原味的变态。 童春真跟孙媛雨说林咨诚乖,不是瞎说的,再老成也是个大小孩,真小孩用糖哄,钱就是林咨诚的糖,他见了钱眼就发光的,可能他自己还不知道。 阿J不厌其烦向林咨诚打听童春真床上到底又多骚,林咨诚开始还能扯上两句,后来烦透,阿J一问他转身就走了。林咨诚到现在还没睡上童春真,童春真说了她阴.道不会高潮,林咨诚还腆着脸缠着她好几次说姐姐你试试呢,童春真想搭理他时给他好脸色,不想搭理他连一句应的也没,林咨诚怕童春真真恼了,就不提了,他感觉自己更像童春真的一马仔,身前身后的伺候着,夜场里同事都挺羡慕他,童春真是块好肉,不单让林咨诚惦记的,只是林咨诚幸运罢了。而童春真那一帮朋友看林咨诚的眼神更明白些,好像她们都知道他睡不上童春真似的,只是拿他逗着玩,林咨诚一直受挫,有点难受,不过童春真不睡他钱也照给,那也没什么不开心的了。 王姐有天又点他的台,林咨诚忙了半宿,最后又来软又来硬地说用嘴和手,王姐不同意,林咨诚只能一遍又一遍地把自己搞勃起,来操王姐那片过于泛滥的穴,他心里极不情愿,兴许是表现在脸上了,王姐用足力气抽了脸一下,林咨诚手还把着下身,被打蒙了,王姐骂他狗杂种,没良心的崽子,林咨诚把鸡巴撸硬了,慌张插进去,忙忙地左右冲撞,嘴巴凑到王姐的脸颊脖子边胡啃乱亲,说道歉的话,王姐说童春真那婊子给你点甜头,你连妈都不认了。林咨诚心里想他本来就不认他妈的,面上还赔着好,王姐抓着林咨诚的头发,林咨诚新烫了头,好几大千,宝贝得很,让王姐这一抓断了好几根头发,还生疼,林咨诚管理不了表情了,整一龇牙咧嘴,王姐这晚上没少折磨他,林咨诚心里把这肥女人骂了几万遍了,还得想着点别的让自己一直硬着。 童春真第二天叫他出去玩,林咨诚脸色虚浮,惹得童春真大笑,把他带去了也没管他,又跟别人喝酒跳舞去了。林咨诚抓着手机坐在卡座里,看童春真大开大合的挑逗舞姿,心里吊了根沙袋猛揍。 林咨诚喝了挺多,童春真找了个代驾把他们送回去,林咨诚报了他家的地址,童春真问了一句:“你住那?”林咨诚托着头,头很痛,他说是。童春真问:“你跟谁住?”林咨诚忘了多想一些,直接说:“我一个人,怎么,今天来我家?” 童春真很轻浮地笑了,她说你还硬得起来么你,说着往林咨诚下.体抓了一把,林咨诚昨晚给自己撸得都磨破皮了,哀叫了一声,又觉得丢人,把脸别过去了。童春真来了兴趣,说让我看看呗,成什么样了?林咨诚没理童春真,童春真一个人在那笑,笑声尖细细的,听得林咨诚心里那沙袋打得砰砰乱飞。 车停到林咨诚家楼下,童春真说你走吧,林咨诚转过头看了童春真几秒,要不童春真多问呢,林咨诚住的这房子在块好地方,半年前说要搬个小学过来,另一边还建了新商城。小区是好小区,设施到位,夜里三点还把车里照得亮堂堂的,童春真疯了半夜半融的妆,在夜色里显出特别的魅力,林咨诚扣这她手腕,不发一言地把她扯下了车。 童春真没做准备,下车时摔在水泥地上,真丝裙子蹭串了丝,膝盖也磨到了,林咨诚像拖狗一样把童春真拖到门口,把代驾司机看得目瞪口呆,看他们一路纠缠推搡,在单元楼下亲到一起,才没报警,把车停好后走了。林咨诚还分出心来把车钥匙收好,童春真靠在防盗门上,眼波斜了,唇膏晕了,林咨诚抓着她脖子,把她提溜进电梯里,在电梯里掀开她的裙子,摸下面是湿了,林咨诚说:“姐姐,你今天必须让我操。”说得异常认真,把童春真逗笑了。 林咨诚扭开钥匙,怕童春真跑了似的先把她推进门里,然后才关的门,童春真手刚要去拍灯的开关,让林咨诚在后头扑压上,俩人先撞了墙,在滑到地上去,林咨诚家是地板砖,凉冰冰的,童春真这时候已经带了半身的伤了,再跟林咨诚闹也没心情了,她把人拍醒,说你小心点,林咨诚急切地往下剥撕衣料,把童春真几下剥个精光,童春真抵抗不过他,也不做无用功。她把地板躺温了,林咨诚又起身,提着她的脚踝往屋里去,童春真被弄得头晕眼花,最后腰挨到一个硬物,接着啪的一下眼前大亮,原来是一盏落地灯,林咨诚分开童春真的双腿,在这之间跪下来,喃喃说:“姐姐,我得看着你。” 童春真还是那句:“你硬得起来?” 林咨诚抽出来他腰里的皮带,皮带是童春真买的,他总系出来让她看。他把皮带对折,抓着铁头一端虚空甩了一下,童春真下意识往旁边躲,皮带打着地上,很有响的。童春真知道林咨诚疯起来什么都不管,她别真在今天挨了打,立刻要起身来,林咨诚把手按她腰上,皮带还握在手心里,按着她的肩膀,把她硌得生疼,林咨诚说:“你跑不了。”他把自己裤链解了,放出东西来,那玩意真是半肿胀着,也不甚神气,他自己想撸一下,让手指上的茧磨痛了,于是当下叉开腿膝行,虚坐到童春真的胸上,那东西抵着她的下巴,甩了几下,林咨诚挺了挺腰,说:“帮帮忙吧,姐姐。” 童春真向下瞥着林咨诚的玩意,她假眼睫毛浓浓的布了一块阴影,她说:“你这用了也不好受,不如好好将养着,少惹事了。” 林咨诚看她的表情又是明明白白看不起他,就用他新学的,抓起来童春真的头发,把她猛往自己下.体上靠,童春真撞到他胯骨,滞了一下,林咨诚低头看见自己的体毛已经挨着了童春真的脸蛋,他往前再挺,童春真抬起眼,似乎对他笑了一下,下一秒林咨诚大叫起来,疼的。 童春真属狗的,咬了他,还咬得挺有分寸,没流血没破皮,就是痛。林咨诚形容滑稽地在地砖上打滚,童春真站起来,整了整身上的衣裳,等林咨诚呻吟够了,也醒过来酒,她在林咨诚茶几上找了一只橘子,慢慢剥来,林咨诚缓过来神,去抱童春真的脚踝,“姐,你真狠心呐。” 童春真剥了一瓣橘子,塞他嘴里,声音甜的:“看你还作不作妖了。” 林咨诚含住橘子,再甜也觉得酸,他回想今天都干了什么,悔得有点难受。他才觉得失控了,以前再疯也不这样的,不知道是昨天让王姐给刺激了还是怎么——林咨诚知道自己什么毛病,要追溯起来他爸也有这毛病,白天好好的,有时候晚上也能好,就是一喝酒,开始揍人,还逐渐往死里揍。他爸就是因为这惹事的,进了监狱好些年,出来也不知去到那里了,但他可得活啊,还得好好地活。林咨诚抱着童春真的腿,只能讨好着道歉,童春真把橘子吃了一点,其他全喂林咨诚嘴里了。一个橘子吃完,她也把林咨诚踢开:“别磨叽了,走,睡觉。” 林咨诚一瘸一拐地给童春真准备好洗浴用品,给她铺了新床单,不敢惹她了,自己到沙发上睡,也疼得没睡着,早上早早做了饭给童春真,牛奶烤土司夹煎肉炒蛋。童春真这鸟胃又只吃了一丁点,奶倒全喝光了,嘴边一圈白胡子,林咨诚抽了张纸给她,童春真拿过去,先用舌头舔了下嘴角才擦的,林咨诚鸡巴痛。 童春真这种晚上疯玩的情况一般是第二天没活,吃完饭后悠闲地在林咨诚这里参观起来,其实左右不过九十来平米,看不了太久,童春真眼尖,看得仔细,也说了林咨诚没法摆脱穷身份,有的地方真是不经看的,他显得不是很自然,童春真看了一会,在沙发上坐着玩手机了,也没跟他说什么话。 林咨诚收拾了餐具,拿出个拖把开始拖地,童春真抬起脸:“这么勤快?”林咨诚说:“怕你嫌弃我这乱。” 童春真说:“我有什么好嫌的,你乱你的。”她说着又低头把手机看下去,林咨诚觉得无聊,拖完了客厅也不拖了,他这有两盆仙人掌之类的植物,三百年没浇水了,现在想起来,拿茶杯接了矿泉水浇。 童春真还是没理他,林咨诚干脆坐到童春真身边去,先试探问:“姐姐,你中午想吃什么啊?” 童春真说:“不刚吃完饭?” 林咨诚说:“马上都十点了。” 童春真说:“你吃吧,我不饿。” 林咨诚说:“那怎么行,不吃饭对身体不好。姐姐,我看你总吃那么少,是我做得不好吃吗?” 童春真回:“吃东西累。” 林咨诚心里骂童春真一作逼,怎么不觉得呼吸累,别活了得了。他转说:“姐姐,我昨天喝多了,你知道我那毛病,你要觉得不解恨,你再咬我一下,或者我给你拿把刀,你把我剁了都行。” 童春真说:“刀呢?” 林咨诚拉着童春真的手腕:“你真舍得啊?” 童春真抽出自己的手,“行了,你也别在这显孝心了,我叫人一会来接我,你把我东西收拾收拾。”她身上穿着林咨诚一件长袖T恤,到小腿肚那,手臂挽了好几圈,让他收拾的是她昨天换下的衣服还有东西。林咨诚受命去执行了,收拾好童春真已经穿完了鞋,靠在玄关边上。林咨诚把童春真的东西都放到一个老花的大号包里,童春真拎上肩,扭头要走,林咨诚叫住她,在她面前蹲下身,把她那件T恤撩起来,童春真两条细腿,布着擦伤和淤伤,林咨诚难过地说:“真对不起。” 童春真要说话,林咨诚低下头去,把那些伤痕逐一吻过去,他伏在地上,整个瘦长的身子折叠,显得格外卑微。童春真还是挺受用的,看了一下手机时间,脚腕动了动,“行了,我不记你的仇,你找点药弄弄你那吧。我走了。”说着真走了。 想缝了她的嘴 童春真没有费心,就打听到林咨诚那套房子是从哪来的。在之前,林咨诚刚入行的时候遇到一富姐,是这富姐给林咨诚买的。林咨诚因为怕露财,除了穿戴必须体面得不让人看不起,其他地方能哭穷的势必要哭到位,房子的事知道的人不多,是场子里一个老人跟童春真熟,才告诉她,为了让童春真心里有个数,倒也没有害林咨诚,童春真知道林咨诚这身骨肉卖过几两的价,她出手就有个参考。 房子的事羡煞过阿J,阿J是最近才买的房,手头猛缩,花钱少了许多痛快,他感慨林咨诚命好,刚入行就赚了他赚两三年的,其实那富姐不过给林咨诚付了个首付,当时林咨诚没有经验,不知道这些抠搜有钱人的套路,也以为自己走了运,等几个月过去,他发现他不去上工,每月交不起房贷,明明也提供了血汗服务,每次要钱却都像他欠了债要还似的。处处都不自由,处处都要听话,要不就有的受,这个富姐做非法集资,行事上野蛮无比。林咨诚被整得很衰,他由此知道了快钱真不是好赚的,以前在KTV当服务员,跟人睡大通铺,有几个花几个也就算了,现在过得好了,依旧要有穷的烦恼,像个无底深渊,好像一生下来穷,就一辈子都逃不脱这个字似的。并且人家花钱买服务,是让自己享受的,不会让你舒服,林咨诚被教得服服帖帖,还像一块石头被人拿捏到手里凑到钻头下面,打造成人家想要的样,不让他有自己的样。要真说林咨诚命好,那是好在这情形没维持半年,全国严打非法集资,富姐跑路去南方发展,林咨诚才被放过了。 为庆祝他逃脱苦海,当时杨凡请他喝酒,顺带教育他一番:像他这种小孩因为不贵,心眼没长全,刚出来必定很受追捧,有人是专等着,瞧中哪个质素好立刻垄断,占着腻了再放,实际上除了这房子的确也不剩什么。林咨诚虽然不是不听道理的人,但还是觉得被浇了一桶温水。阿J还在咋咋呼呼拿这事说道,林咨诚警告了他好几次,也许就是这样被人听到的。杨凡那晚上还给林咨诚揶揄了阿J,阿J只能羡慕林,是他长得没林咨诚面嫩水灵,入行也入得晚,最开始土里土气一个,一晚上都排不到班。林咨诚听了也笑了,因为杨凡说得是实话,那时候他的确也土,但十七八岁的土是可以被原谅被忽略的,二十多岁就不能了。还是年龄的问题,客人都要一个鲜字。 当时在业务方面,杨凡说什么林咨诚都是很信的,林咨诚一直把杨凡当做学习的榜样,杨凡到最后只出孙媛雨的台,同时也有其他人上赶着给他送钱,心真被他迷住了,跟他聊天,按小时算都愿意。林咨诚知道跟林凡比他还差点资历,也缺点先天质素,目前还得勤恳地睡,勤劳地卖,童春真自上次冷了他一段时候,他下身带伤也开不了工,靠喝酒赚钱,回回喝到呕出血丝,也就对喝酒产生了抵触,他身体年轻,卖肉比卖酒轻松。 除了童春真晾他,还有一个王姐也在晾,不过王姐是真格的,要把林咨诚给晾透了,林咨诚对王姐这个人不着急,他着急他的钱。先前他让王姐拿了他一笔去做理财,按季度算利息的那一部分眼看日子过去了许久,王姐也没跟他提,之前还说要带他做个什么项目的,同样没音了。林咨诚想王姐是看他跟童春真走得太近,不大高兴了。也的确,之前他放在头前的客人里有她,今年林咨诚不知怎么,有一些好运势,也认识了不少新客人,自然把王姐疏忽掉了,他怨自己大意,目前他只拥有王姐这一棵发财树,那么多客人里只有王姐能带着他做点生意,别人不是不能,是不愿意。童春真不像王姐这么闲的心软,像林咨诚这种人,你教他学会挣好钱了,他对你就不会像从前只能挣卖身钱时那么上心。杨凡就是个例子,他积蓄丰厚了,瞧得上的只有孙媛雨,孙媛雨有时候都叫不动他。童春真跟孙媛雨好,当然看透这道理。 王姐称忙,不见林咨诚,林咨诚转去找去年年末认识的王姐公司里一个女的,她是王姐营销部的项目经理,让她帮着牵线,总算是见到。见了面林咨诚并不显得太讨好,王姐也不像是厌弃他的样子,俩人脉脉说着话,却没人往那笔利息上说,晚饭后去了酒店开了房间,林咨诚跪在地板上为王姐脱鞋子,有些事做常了成了习惯,林咨诚的膝盖底下从没什么金贵。 王姐不像童春真爱挨冻,她还穿着带绒的打底裤。林咨诚剥下这条裤子,那翻起来的细绒像一层旧毡毯蒙在他的心上,他这时又娇惯起自己来,都想干脆让这笔钱东流走,给王姐交了学费算了,他已经不想面对任何会让他产生不适的丑陋身体了——他年轻貌美,没什么外债,车子房子都有了,还是挑得起客人的。李小姐也说过愿意带他做点小生意,不过她这县城里办厂卖化工料的,再好的衣料傍身也浸着厂里的机油味,林咨诚世面见多了,眼高手低,想着赚高级钱,目前也只有王姐帮得上忙了。 王姐的脚从袜子里脱出来,潮湿发汗的脚掌,林咨诚把它恭敬地捧起来,王姐一打直腿,这脚便挨上林咨诚的嘴唇,林咨诚仍展露他孩子样的神情,露出来的一点白牙齿显得非常无辜,这不是他刻意装扮的,他的年龄天然带有这种青涩。王姐看到她又粗又干的脚跟林咨诚细嫩脸庞的对比,真是鲜明十足。王姐是爱年轻小孩的。最近她没来找林咨诚,是有人介绍了一个大学生给她,不过样貌不及林咨诚,还当她是个没设密码的取款机,要钱时借口都不取,也总生气,要她费心思去哄。王姐工作已经很费神了,不想再在别的地方花精力,她是又想吃口鲜热的,又要人家知情知趣,林咨诚倒是符合条件,只是心太活络,时刻要扑棱着翅膀飞走。听到他跟童春春搭到一起了,也看过这小孩巴巴地往童春真那凑的样子,王姐既觉羞恼又觉无力,一个臭买吊的,眼里也给客人分等级,她还没庙请得起他了? 王姐知道林咨诚为什么而来,只是她当做不知道,等林咨诚掰开她一条腿,一面急冲冲往里撞,一面低低叫她好几声姐姐,王姐伸了伸胳膊,扣着林咨诚的脖子带到她丰满多肉的胸脯上,压着这个孩子,迫使他的嘴唇挨着她汗湿的皮肤,然后自己再抓揉他打卷的头发,丈量他窄细的腰肢,慢慢舒服了,玩够了,最后跟他说一句:“姐喜欢你,你知道吧。” 林咨诚额发要低下汗水,一绺搭在眼前,被睫毛顶着,眼睛看了一眼王姐,又立刻涣散了去,他心里在幻想着看过的A片女主角,看到王姐慈爱的面庞就泄了一些功,他不是被王姐丑软的,是被她这种可怖的神情,上次跟她过夜,王姐拿了不少小东西往他那里招呼,一根肉打的海绵体,真像块海绵似的被搓弄。他没回答王姐的话,拿手用力但温柔地揉了王姐的奶子,王姐的奶像足了母牛,不过是两只疲劳肮脏储满腥膻奶水的囊袋。林咨诚喘了两口气,底下往死里顶她,王姐来了感觉,也开始叫起来。她看到林咨诚这样卖力表现,她就放了心,林咨诚最终是要钱的,她有钱。 俩人的契约又行使起来,王姐也渐渐恢复了神采,不那么怨林咨诚了,这孩子跟她撒娇的时候,也像什么前嫌也不记得似的。其实林咨诚打心眼里感受到了背叛,他是拿自己做生意的买卖人,最讨厌对方没有契约精神,他交出去明明白白的钱,王姐却不按流程走,一个不顺心就要整整他,整就整吧,人都给她玩了一夜,往后还要拿钱来威胁,有一就有二,难保王姐不再故技重施。林咨诚想要多做打算,便算到童春真的头上。童春真不是王姐,对林咨诚多了感情多了几分占有欲,这几天不见便几乎是忘了他这个人,有天来玩的时候看见一个穿白衬衫的服务员,才想到林咨诚,把他点进来,先叙了会旧,问林咨诚最近怎么样,通常这种话都让林咨诚去问,林咨诚思维定式了,即刻说什么想童春真,怪童春真这么久没理他这种撒娇话,童春真听这些完全没有反应,林咨诚改说别的,说童春真漂亮,说她衣服好看,发型漂亮,这些笨拙的讨好是林咨诚惯用的招数,童春真听着觉得不高明,又嫌他蠢了。她真是不好伺候,谁来这玩不是图开心呐,童春真不跳舞喝酒的时候,都像是故意给自己找不痛快,也不让别人痛快。 童春真让林咨诚喝酒,林咨诚喝了几杯不想喝了,另一个少爷帮着给他倒半满的酒,被童春真抓住不放,亲自满得溢出来。童春真说,喝吧。她拿杯果酒,给了林咨诚她倒满的马丁尼,她一口林咨诚一杯,这次林咨诚是真不行了,还不知童春真在哪抽了风。他试探童春真:“姐姐,你今天心情不好?”童春真说:“没有。”面色如常接着让他喝,林咨诚去厕所吐了一趟,回来了童春真还给他酒,林咨诚浅浅搭住着她的手臂,“姐姐,饶了我吧。” 童春说:“今天高兴,你再陪我喝点。”说着真带了笑,她今晚开了不少酒,看情况今天请客的东家也是她。童春真这么说,林咨诚连连干掉五杯,说:“姐姐,你高兴就成。”童春真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让他继续喝。 包厢里其他人都不动了,游戏也没玩,都看着他喝,像看表演一样,林咨诚作为唯一的演员,目前的人物就是眼也不眨,像酒杯里只是水似的猛灌。包厢之前他忘了往肚子里垫点东西,还以为过一会就跟童春真去过夜去,还是傍晚一模特姐姐给他了一个好丽友派,不过早消化完了,一只空胃跟高度酒精对抗,林咨诚开始还有点恶心刺痛的感觉,后来只有水喝多的那种撑,这种情况下童春竟然拿出手机,低头跟人聊起了天,林咨诚放下酒杯,过去把童春真的手机抢走了,童春真抬起头:“喝不动了?” 林咨诚憋红脸,说:“还早呢。” 童春真伸手去拿手机,林咨诚不给,童春真说:“还说没喝多,一会又要耍酒疯了。”等林咨诚还了她手机,她却站起来往外走,林咨诚追上去,在前台找到在签单子的童春真,林咨诚飘飘摇摇着步子,长手捞了前台的台面,身体撞到童春真身上,“姐姐,你这要走?” 童春真说:“嗯。” 林咨诚说:“再留一会呗。”他头晕着,嘴里要打个酒嗝,让他给咽了回去,肚子撑得更鼓胀。林咨诚想到不能吐到童春真家里去,在走前得趁她结账去趟厕所。 没想到童春真说:“不留了。” 林咨诚问:“是我惹你不高兴了?” “不是。” 林咨诚说:“这么晚了,姐姐你还去哪啊?”童春真说:“不玩了,要回家。”林咨诚又说:“这才几点,你再多留会呗。”他的话前后矛盾,让前台的收银笑了,林咨诚脸侧过去一些,眉头扬了一点,跟漂亮又相熟的前台小姐打暗号似的互动了一下,童春真没抬头,当然看不见他这小表情,林咨诚把手压上童春真正在签的单子,“你不许走。” 童春真放下笔,林咨诚当起癞皮狗真是有一套。她看他怎么说,林咨诚抿着嘴唇,手心蹭着童春真签了一半的单子,“你上回来是三月十号,今天都四月中了,你数数几天了?我都不知道哪惹你了。”说的好像他每天都在巴巴等着童春真一样,实际上他不比童春真清闲多少。林咨诚看童春真没反应,顿了顿,咬上她的耳朵:“因为上回的事?不都让你一嘴巴还回来了么,我疼了好些天呢。我说再让你咬一回,你还说不用,结果还是记我的仇。”越说越不正经,他说时在童春真耳廓上来回吹气,不像是故意的,又明显是故意的,是林咨诚提点童春真把他带出台。 童春真听出来林咨诚的调情,她拍拍林咨诚的肩膀,这个动作她做得有点吃力,因为林咨诚比她高上不少,但她似乎很青睐此类动作,类似抚弄一只大型犬。林咨诚凑低了些,头歪在童春真的肩膀上,大家都说开了他是迷上童春真了,他不在乎让人看笑话,而且也没什么招人笑的,童春真有钱有貌,他想傍她不是应该的吗?像一些人在暗处等着寻机会,等机会错过了在一旁说些酸话,那才好笑。 比起林咨诚嬉皮笑脸、油腔滑调,童春真挺吃他这样扮乖的,童春真说:“今天真不行,回来我给你打电话。” 林咨诚不松口:“回来是哪个回来?” 童春真说:“有空的时候。”她从林咨诚手里拿回来笔,签好了名字,她钱包里拿卡付款的时候林咨诚下身和头顶齐齐胀出一股子热来,童春真的迷人之处在于她贵与贱交织,傲和骚搭配,她还是娇的、美的,不可多得的有钱。林咨诚靠在前台看着童春真离开,他已经有好些次这样目送她了,这些都得一笔笔记下,往日讨要回来。 有个销售过来交单子,观看了林咨诚跟童春真分别的末尾,此时搭讪着道:“她是挺好看的,看着也就二十几。”林咨诚不亲不热一笑,说:“夸不夸张,你怎么没趁人家当面说。”这销售本来就是心痒嘴闲,林咨诚不搭他的腔,他也不说了,悻着脸走了。 第二天童春真也没给林咨诚电话,既然是打定主意要攻克童春真,林咨诚怎么会是坐以待毙的人,他没脸起皮浑不怕。晚上六点主动找过去,甫一接通立即喊“姐姐”,童春真听了翘了嘴角,不是别的,是想起来林咨诚捂着下体在地板上打滚的滑稽样子。没等林咨诚说话,童春真道:“我加班呢。” 林咨诚说:“加班?那你吃晚饭了吗?”他声音听起来挺有活力,刚刚那句姐姐也是。 童春真说:“吃了。” 林咨诚说:“吃的什么?” 童春真本就是敷衍,一被追问连敷衍也没了,她说:“你吃了没,管好你自己就行。” “你怎么老这样,不让人关心关心你了。”林咨诚只短短抱怨这么一句,复又轻快起来:“我今天没事,现在在超市呢,你要什么不,我给你带点?”他那边明明安静的很,还说:“要不姐姐,你觉得我做饭好吃么?我做好了在家等你回来吃。” 话到这份上了,伸手难打笑脸人。童春真也无所谓林咨诚这样直白的追求,林咨诚来找她要得就是钱,不像别的追求者,他的目的倒算得上是最单纯的。童春真说:“我晚上最早十一点半点回去,你要能等就等。” 林咨诚说:“我能进去等吗?” 童春真说:“我只有一把钥匙。”她说着挂了电话。 林咨诚去了趟超市,买了点他会做的菜,在等童春真的时候,在网上临时查了菜谱,又觉得太复杂作罢。童春真开着她那辆宝马驶过来,林咨诚看着她进小区了,隔了二十分钟打电话过去:“姐姐,你回来了吗?” 童春真说:“我到家了,你哪呢?” 林咨诚说:“你们物业不让外来车进,光人进去也得要刷卡。我在你们小区门口呢。” 童春真说:“你把电话给门卫。” 林咨诚进了小区,找到童春真家,童春真已经换了衣服,卸了半截子妆了,她用没戴假睫毛的眼睛扫一下林咨诚,侧了侧身:“进来。” 林咨诚找鞋换,看到童春真已经给他备出来一双,正要表现一番,童春真拧身往楼上去卸剩下的妆。林咨诚不是第一次旗开得败,自来熟地弯腰穿好拖鞋,进到厨房里做饭。他这次用电压锅煲了菜粥,是以前住出租屋时的惯用手艺,童春真到楼下看到盛了慢一盆的粥,拿勺子捞了捞,掌勺的像是打定了卖相不会好,拿食材的丰盛来充门脸,稠稠一勺里,肉有鸡肉鸭肉花蛤肉,菜有生菜菠菜娃娃菜,都切得细碎,林咨诚说:“我尝了,味道还行啊。” 童春真就着手里那柄勺子凑过去嘴,林咨诚提醒:“烫!”而童春真只是嘴唇沾了一些,再舔了舔,她说:“你要真喜欢做饭,就该好好学学。” 林咨诚不喜欢做饭,他觉得做饭是件很穷酸的事,君子远庖厨,当下里有钱了谁亲自做饭,也只有富太太贵小姐闲了去学点甜点,一年不用上几次,林咨诚垂下眼,童春真举着勺子坐下,慢慢又吃了一口,林咨诚伸手压勺子,“姐姐,不好吃别吃了,叫个外卖吧。” 童春真说:“没那么差。”她就着勺子吃完满满一汤勺的,把勺柄重搭到盆沿,凳子没坐热就站起来,林咨诚还是失落模样,童春真说:“你在这吃吧,我困了,先上去睡了。” 林咨诚说:“我一点不饿。你明天早上还要上班是么?” 童春真说:“不上班上什么。” 林咨诚脑袋转了转,觉得此时是个打开童春真口袋看上一眼的机会,童春真望着他,先问了:“你一直没上学?” 林咨诚笑了,露出牙齿,“哪会。只是没上那么久。” 童春真说:“怎么不上了?” 林咨诚说:“但凡有办法,也不会不上的。”林咨诚挑挑眉毛,扬扬下巴:“我学习可好了。”其实也就一般。他有心再多演绎一些,结果童春真随便应了他一声,竟然转身走掉,这搞得林咨诚很失落,戏台搭一半没观众了。他收拾残局后上到二楼卧室,发现童春真还真是再睡,且睡得很沉,叫了几声都没反应。林咨诚真拿捏不好童春真这样的到底该怎么伺候,但坐在童春真的床边,他静静观望一张长毛地毯,并用拖鞋里的脚尖撩了撩那柔软的毛稍,看着就是贵的真兽皮。他到底是进了童春真的家,童春真也在场子玩了好几年了,像他这样能进她家门的屈指可数,这表明他并不是全无胜算的。 第二天早上,林咨诚像他昨晚说的,起来做早餐给童春真。童春真根本不使用厨房,但厨房陈设的厨具却丰富到吓人,每个样式的刀有近十种型号,更别说各样锅碗碟了,杯子也另存成一柜。林咨诚第一想法是有钱人不用的东西也要买齐了做规格摆着看,后来看厨具都或多或少有些磨损痕迹。于是猜上一个在童春真这里住的人该是善厨艺的,但童春真那个样,吃什么都跟刀架她脖子上逼她一样,给她做饭能有什么乐趣可言?还不够扫兴的,有再好的厨艺也是跟牛弹琴。 在童春真喝奶的时候,林咨诚问她喜欢吃中餐还是西餐,童春真含着杯沿,眼睛看着他睁大了一些,这一眼差点又让林咨诚看不住她,稳了稳神,林咨诚按剧本说:“你说了我好去学啊。” 童春真放下杯子,牛奶她也只喝了三分之一。她说:“用不着。” 林咨诚圈起她的手腕,“姐姐你太瘦了,该多吃点。” 童春真说:“跟你没关系。”童春真说话有个特技就是能把任何话都讲得没什么大波澜,常温的水一样不冷也不热,显得再生硬的话也只带有一般语气,气也无处生。林咨诚快要习惯了,此时顺畅地接话说:“有关系的,健康不好吗,我想让姐姐健健康康的。”他说完才想到童春真吸毒,再看他抓着的这只手,细得骨头嶙峋,淡青色的血管印在麦色的皮肤上,林咨诚又仔细多看,发现上面没有什么针眼。 童春真说:“我要上班了,你还不走?” 林咨诚说:“姐姐你又赶我。” 童春真说:“那你在这呆着吧,走得时候记得把门关好。” 林咨诚喜道:“说真的啊,那我一直呆着不走了,也可以?” 童春真似是在打量着他:“你今天不上班了?” 林咨诚两条手臂都放到桌子上来,下巴挨过去,“不想去。”说一个字下颌顶一下手背,嘴巴张得偏圆,虎牙左右两边各探出来半个,怪可爱的,于是童春真问他:“包你怎么算?” 林咨诚没想到童春真问这么直接,还是这会问,他以为还要再磨一段时间呢。可能是来得比较惊喜,林咨诚感觉到他的心脏一点一点地跳得很快,他这回不用演技,眼中自然散发着难以抑制的神采,他问:“姐姐,你觉得我值多少?” 等童春真说出那数字,林咨诚的心又一下子冰冷,他说:“姐姐,你又开玩笑呢吧。” 童春真把椅子推进去,“是啊,逗你玩呢。” 林咨诚手痒的想要揍人,但还是在童春真出门前殷切问:”姐姐,你晚上回来吃饭吧?我做点什么啊?“ 童春真背上包,“你这水平,做什么都一个味,你自己想吃什么就做什么吧。” 林咨诚被她关进门里,样子特别难看。林咨诚自认很会忍耐客人,但总跟这样一个说一句堵你一句的人相处,又累又憋屈。他真想把童春真的嘴缝住了,不让她再说什么没劲的话来。 好命的童春真 阿J约林咨诚一块去健身房,他在做夜场前在健身房当过私教,块头练得很惊人,林咨诚看见他推铁的时候手腕上闪过一道银光,按着看,“手链不错。” 阿J说:“刘淑萍给的。”刘原来是林咨诚的客人,后来嫌林咨诚对她不上心,换了别人点,林咨诚不怕结怨,跟刘淑萍会面也不尴尬,依旧笑着聊聊。客人的怨向来是很好解的,主要这个刘淑萍年纪忒大,林咨诚看不上眼。林咨诚捉到阿J手链上刻logo的小牌,呵出口气:“以后别收这种,牌子好听,卖不了钱。” 阿J还挺宝贵:“好看就行了呗。” 林咨诚松开手链拍他肩:“你快点,我想做这个。”阿J做完一组起身,看林咨诚弯腰连卸两张大铁片,嘘他:弱鸡。 林咨诚说:“滚一边去。”他刚接触这行时客人都看脸,那时候哪说什么大奶人鱼线,林咨诚最近看见那些女客人见了那种练得跟吃了激素的公鸡似的男的那趋之若鹜的样,嫌恶她们品味低俗。林咨诚太瘦,要练大块头就得先增重,比一般人麻烦得多。好在韩流尚存,主流审美里依然有林咨诚这样身材的席地,他最近认识一个电视台的,说他身材得跟某个九七年的男明星很像,一准也能上镜。林咨诚还开玩笑找她要活干,对方真给他个相亲类节目,林咨诚听了给才一点钱,当然没去。 阿J跟林咨诚聊童春真,林咨诚说了童春真怎么逗他的,具体吃了瘪的地方没说,阿J听了道:“你傻了,童春真不就长得好看点?也没漂亮到哪去,把你迷成这样?”林咨诚摆手:“也没有。” 阿J说:“我看你挺认真的。我说你也不是第一天上班了,她这不就是吊你么,一直忽悠着,一直跟你谈钱,但就不让你见着一毛。这套路你不熟啊,怎么一直反应不过来了?” 阿J说话不大中林咨诚的听,林咨诚怔愣了一下,隔了几秒才驳回去:“没你说的这样。”他这样讲,在心里却迅速算了帐,从正式认识童春真那天起,童春真一共给过他多少钱?多少东西?这么一算心里勉强安定,但也有很多不甘,目前童春真给他的肯定不及他扑在她身上耗费的精力,一个也做夜场姐姐教过他,说别老想着放长线钓大鱼,长线你吃亏,短线捞一把最实惠,同样半年时间,你给一个总没有给三四个人赚得多,同时也不能太高估自己的魅力,想着能让别人喜欢你多久,最浓情蜜意的也就几个月时间,往后就是下坡路。林咨诚特长是擅听从劝告。他按这个姐姐教的,列了他在童春真身上的支出账目,清点完一下子醒悟,他对童春真的期望太高,获得的根本达不到期望值,往常到这个时候他早及时止损了,这次还真有点糊涂。 他知道自己错了也不会在阿J这表现出来,表情也莫测高深的,阿J以为童春真其实私下给了林咨诚不少,拷问林咨诚林咨诚也不说,他就更以为此了,晚上饭吵着让林咨诚买单。林咨诚烦他聒噪,痛快把账结了,出来后又有点心疼钱。 今天王姐来了,跟她几个要好闺蜜,厢子里气氛轻松,林咨诚枕在王姐身上吃水果,王姐叫得酒不多,林咨诚拿出手机玩了会游戏,耳朵听到王姐一个朋友在说童春真,林咨诚立刻抖擞精神,手底下要换枪的动作也停了,王姐低头瞥了他一眼,林咨诚眼望在屏幕上,听那个女的说童春真,“吃老本”“也没多少钱了”。 王姐这时搭腔,林咨诚躺她身上,她说话时胸腔震动传到林咨诚肩膀头,王姐说:“人家老本也比咱们想得多,何况她这两年自己挣得也不少。” 王姐朋友道:“她钱不都被王X老婆收走了?那官司打得,我一朋友是她老婆请的律师所的,说三栋房子全拿走了,还有车什么的,王X倒给童春真想得周全,病成那样了还记得给童春真买下俩商铺,结果也被判走了,她哪剩的钱?” 林咨诚听她话里的关键人物,只能听清一个姓是“王”,第二个字像是“翁”但也不像,王姐这朋友是南方人,说话音轻,还连字,林咨诚费力去听,也没搞明白这人到底叫王什么。 王姐说:“她跟温宏这么多年,还说温宏要为了她离婚呢。他老婆一直在广州没回来过,都各过各的,等温叶弘死了才现身,也不过就得了那几套房产。温冶宏当时跟童春真好得比夫妻还夫妻,温冶宏赚得那些又不能全打进棺材里,你说去哪了?我听一种说法,说温宏为了安全把灰色收入都存童春真名下,这都没账的,都不经他手,也算不了婚内财产,就说开庭那天,童春真笑着出来的,他老婆打赢了也没笑,怎么回事不都清楚着吗。“ 林咨诚还装打游戏呢,人都在草丛里死透了,这时候王姐摸上林咨诚的耳朵,打着圈捻他耳垂玩,林咨诚装不下去了,就支起身子来,王姐朋友说:“唉,人家这命,咱羡慕不来。” 王姐不带感情地道:“她还是有手段,温宏缺女的?怎么就她能飞高枝儿?她自己个做生意也挺成功的,本来就不是善茬。你今天说起来这个,温宏都死多少年了,你问问现在人,谁记得他?”王姐扯扯林咨诚耳朵:“你知道温宏吗” 林咨诚早在脑子里琢磨了,可就是想不起谁姓温,听着像是从政的,市里领导班子近几年更新频繁,林咨诚也不怎么关心这个,人名倒听过一些,他们这场子里也来过一些人物,但绝没有这号姓温的,再想那些个开公司的,也没有哪家姓温。林咨诚说:“他谁啊,干什么的?” 王姐却没理他,往嘴里拿了块西瓜半口半口的咬,吃了一半咽了,笑了一下:“我就说,现在谁记得这些事。” 林咨诚的好奇心被提溜老高,还不能多问。王姐有在观察他表情,林咨诚随她打量,反正他现在的确在追童春真,当然也在乎童春真的过往,在乎她钱哪来的,又有多少钱。王姐这几个朋友全结了婚,也生育了,家里头脱不开所以不经常来玩,也只是认识林咨诚几个,之前倒跟程雯打过交道。女的一专心当家庭主妇,对外界的感知就迟缓了,聚会上说得自然只剩陈年的八卦。王姐上去唱歌,林咨诚坐在沙发一角,打开百度打了本市的市名,再拼了个温宏的拼音,立刻关联出来温宏两个字,林咨诚匆匆看上一眼,哦,开医院的。 林咨诚等送走了王姐才再拿起手机来看,这人怪不得关联第一位,之前XX地震,他带着医院捐了一批药物,还搞了一支志愿队,第一时间亲赴现场,总理去得都比他晚,那新闻写的图文并茂,当时外界跟灾区断联,先到现场的几个记者写什么红什么,温宏跟跟带了一队宣传似的,又是拍照又是怎么,当时中央还点名表扬了。林咨诚搜出来那些报道,零八年温宏看起来就有四五十岁,但头发乌黑丰茂,穿拉链款夹克,里面是衬衫,两条深色裤子浸满了泥水,温宏没看镜头,两手从地上抬一只箱子,箱子上写着赈灾药品,还有医院的名字。林咨诚把图片点大看看,温宏眉心紧皱,神色凝重,五官看不大全乎,但能感觉出来是个沉稳可靠且不凶恶的人。 林咨诚掰掰指头算童春真的年龄,配温宏的岁数——刚刚没看到,百度百科上就明写了温宏的生日,要活着到现在该57了,童春真虚着算三十,俩人差了有三十岁。百度上温宏是14年死的,是胃癌恶化,还挺倒霉一人,温宏死那年没那些从简的规定,殡仪馆站了一长队高官巨贾,当地的报道都还留着,记着都谁去沉重悼念深切慰问了,林咨诚连翻几条,要真像这报道上说的,温宏简直一绝世好人,古代得给起个“温大善人”名号。 网上也提到温宏妻子,他妻子也有个百度词条,履历上写她原来在本市一大学教书,是教授来着,后来工作调去广州,跟温宏分居能有十多年,轻易就能看出问题,大学里这种调任十分依从个人意愿,没什么不由自主的,显然温宏夫妇是关系不和。百度上显示她14年在广州参与什么课题得了奖,温宏得病那一年也没回来照顾,等人死了还去打官司管童春真要钱,也是有点不要脸了。 温宏生前没留下孩子,有几个认领定期资助的贫困小孩,现在多长大成材了,但也没出什么大人物,散布在全国各地。人死了之后就没什么报道了,尤其是温宏这样自己一个,没亲戚没门生,连个给他多讴歌几年丰伟碑的人都没有。他是不是真给童春真留了一大笔,这也好想,钱是人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他自己也带不走,给谁不是给。 问题到了林咨诚这,就是怎么让童春真的钱成他的钱。他现在知道童春真的厉害了,童春真的钱是她从温宏手里变换来的,林咨诚那些手段说不定让她看了幼稚,林咨诚完全没被激发好胜心,他当下就认了怂,他肯定玩不过童春真,现在也正是童春真的享乐阶段,人还年轻貌美着,积蓄丰厚,不用买的也有一大批人来,她现在还有事业,事业够她忙的,并且她这份事业也能帮她得到感情上的稳定,童春真要有结婚的打算,现在正好能物色几个对象。林咨诚之前不知道童春真是这么个情况,现在水落石出了,他最好的选择就是只跟童春真当个“朋友”,童春真平时出手还算大方,当散客再好不过,林咨诚能明白,但就不愿意服这个理。真是同人不同命,童春真怎么能遇这么个傻大款 ,给得钱多死得也早,什么好事都是她童春真的。林咨诚心里不平衡了。 让她坠落 童春真说自己没法阴道高潮,还真不给林咨诚操,林咨诚憋得难受,压童春真身上缠她,“姐姐姐姐”一声声地叫,童春真说他哼哼唧唧像头发春母猪,林咨诚无语凝噎,童春真摸摸他的脸,好模样好脸色地讲说:“来,我帮帮你。” 林咨诚兴致不高:“你那种帮我自己也行,可别累着您了。” 童春真说:“这你自己行吗?”她从被子里滑下去,林咨诚瞬间绷紧了小腹,他感受到童春真如一只滑溜的水蛇,爬行到他那里,再用比身子更滑更湿更热的地方把他包裹住,根部被紧紧箍着,然后又出现一条小蛇,大蛇懒懒趴在他的腿上,小蛇快活地胡搅蛮缠。 林咨诚手伸出去几次,想抓住童春真的头发让她好好地侍弄,别一会停一会不停的,可是他怕把童春真突然的兴致打搅了,那就没下次了。都说童春真是活好,才让那个温宏倾囊相授,把家当全往她身上砸,林咨诚这次体验了一把,觉得童春真的功夫没那么出神入化,要说最迷人的,是童春真爬上来的时候,在乱蓬蓬卷发下的一双含情注水的媚眼,牵丝挂线地把他心缚住了。 林咨诚隔着童春真头发揉她的脸颊,把她嘴边一点亮晶晶的涎液擦掉,他还没有射,童春真在被子里换了手,准备帮他撸出来,林咨诚按住她的动作,童春真说:“你让我偷点懒吧,我嘴巴酸死了,你好大。”前面说得懒娇娇,最后三个字又缓又轻地从唇齿里蹦出来,差点让林咨诚听射,他忍了忍忍住了,两手插进被子里,把童春真整个压身子底下,手继续在童春真细韧的身段上滑,摸够了坐起来,从腰部把她捞起,翻过去摆成跪爬的姿势,再合拢她两条腿,把鸡巴插进她的腿缝里,可童春真太瘦,两腿间没有什么肉,林咨诚在她屁股上甩了一巴掌,命她:“夹紧。” 童春真还真乖乖伏下上肢,高高撅起臀部,膝盖紧靠,让林咨诚有得一些舒服,他在童春真腿缝里快速抽插,童春真两腿间的皮肤很快红了一片,她虽然不够不白嫩,但也是娇生惯养的,受不住林咨诚这样,几十下后她便叫林咨诚慢点儿、轻点儿,林咨诚听得烦了,抓着童春真并在一起的脚踝,像提羊仔一样把她倒吊起来。 童春真脖子折在枕头边上,吓了一跳道:“你干嘛?” 林咨诚把她甩过去,童春真摔个四脚朝天,她卧室的床太大了,很经得住两人玩的一些暴力游戏,林咨诚低头把童春真从脖子看到胸再看到敞开的屄,最后抓了她的脚过来,贴在自己的肉棒上,“姐姐,你这样给我弄弄。” 童春真还算好脾气,撑起胳膊,脚心对着动了一下,林咨诚摇头,童春真坐正了一些,借了点力,林咨诚说:“晚上叫你吃饭你不吃,一点力气也没。” 童春真失去耐心了,翻着身说你还是从后面来了,被林咨诚制住,他把童春真按躺,抬起她的腿折成脚跟挨着腿根的样子,两只脚掌面碰在一起,童春真的脚趾头动了动,她指甲盖涂成黑色,其中两根贴了珍珠和水钻,林咨诚低下头去舔舐,把指头裹进舌头里含弄一番再吐出来,舌头顺势溜进趾缝,再从侧边舔到脚底,他这样动作时,下巴一直顶着童春真的阴唇,已经出了水的穴里好几次挤出水声,童春真也听到了,便按着他的头往自己屄上贴,林咨诚不从,坚定地坐起身来,把他竖得直直、顶端翘翘的通红的东西给童春真看,童春真望着说:“弟弟,别折磨我了。” 林咨诚道:“谁折磨谁呢。” 童春真挪了挪屁股,让脚能更灵活地使唤,她把娇嫩的脚心贴在林咨诚鸡巴的两边,柔柔地蹭起来,几下后许是想起林咨诚说她没力气的话,就加重了一些,也晃动脚腕让那东西上下左右都磨蹭到位,林咨诚本就快到了,再看童春真那认真的盯着他鸡巴小心侍弄的神情,心理上的被取悦感催生了欲望爆发,在童春真利用蜷起的大脚趾和前脚掌的夹角挤他龟头的时候,林咨诚射出来。 精液是大股大股的。童春真愣了一下,她说:“你最近生意有这么差?” 林咨诚又想揍童春真了,他说:“明明是我好心给姐姐攒的。”童春真右脚淋漓挂满粘稠浊液,还有一些洒在下体,林咨诚抽了床头的纸巾,先擦拭了童春真的阴户,童春真反倒被粗粝纸张搞得情动,林咨诚拿开纸时捏了捏她的阴蒂,说:“等等再跟你玩。” 林咨诚说得时候充满童真童趣,像小男孩跟玩具模型说话一样,童春真笑了,等林咨诚给她擦干净脚,她合上张得太久被压得酸痛的腿,扭头对林咨诚说:“我家没有药,你帮我买点。” 林咨诚没反应过来:“你怎么了?有哪不舒服?” 童春真说:“避孕药。” 林咨诚也擦了自己身下,纸团扔进垃圾桶里,他说:“不是吧,就沾上一点,怀得上么?” 童春真说:“万一你的种就这么厉害呢。” 这话林咨诚受用,林咨诚看了表,不算很晚,不用去专门的24小时店也可买到,他说:“我去去就回。”想起有一次童春真借买药的事把他赶出门,林咨诚开玩笑地加了一句:“记得给我留个门啊。” 童春真在床上坐起来了,往身上套睡裙,身子是背对林咨诚的,她说:“茶几抽屉里有把备用钥匙,你拿着吧。” 林咨诚站在门口,童春真穿好衣服下地,回身看他:“你还不去?” 林咨诚带笑问:“姐姐,咱俩这算同居吗?” 童春真说:“美得你,你敢往这搬一样东西你就给我交房租。” 林咨诚说:“我有多穷姐姐你是知道的,就一身肉吧也没几两重,要不都赔给你,你割下来吃了都行。”林咨诚说到后头笑容突然变态:“姐姐,你不就爱咬我的肉么,这回给你白咬,怎么吃都成。” 童春真知道他是打趣她什么,说他:“恶心。” 林咨诚拿着钥匙出了门,钥匙上还挂一张门禁卡。买完药后回来,童春真不在卧室而书房亮着灯,她带着眼镜坐电脑前工作,林咨诚倒了温水,把药片掰出来喂童春真服下,童春真头也没抬,说让林咨诚先睡,林咨诚挽她鬓边没有几根的碎发,意在培育一种气氛,“姐姐,你也早点休息,别太辛苦了。” 童春真没给他半点回应,林咨诚看她手边空空,问她要不要咖啡,童春真说:“要。” 林咨诚在楼下冲了咖啡,放童春真桌子上就静静离开了,童春真带眼镜时显老许多,更像她这个年龄段的人,也更像精英人士,林咨诚不知道童春真是在遇见温宏之前就这么厉害了,还是温宏提携了她,如果是前者林咨诚没话说,他知道阶级的差距,夜场里有一些大学生,大学生里也有一些名牌学校的,他们接触到的人跟他们这些辍了学的是不同的,夜场只不过是他们一块小小的跳板,是过路的加油站,他们是往光明的地方走的,同样是卖肉,他们的就是比林咨诚这样的高贵,客人也更愿意给他们花钱。林咨诚知道上学的好,但真实情况就像他之前说的,但凡他有一点办法,也不会不上的。 在七点前林咨诚去了超市,七点半时到童春真家把买来的东西放进童春真的冰箱里,八点左右赶到夜场,打过卡后开始试厢,阿J见到林咨诚,问他:“最近你是不是都没来,你去哪了?”林咨诚说:“累了,想歇几天。”阿J说你小心点吧,这几天群里往外踢人呢,说一个月打不上十次卡就走人,没商量的。林咨诚随意点头,阿J看他反应不大,告诉他场子里又来了几个新人,长得特俊。林咨诚总算提起了精神,左右看:“哪呢?”阿J说:“人家试第一个厢就被留下来,一晚上忙得很,在后台见不到的。”林咨诚把手机放兜里,阿J说:“有机会你看看吧,都跟明星似的,不知道怎么来咱么这场子,要出道了挣得不比现在多?”林咨诚没相信,阿J说话总爱夸张。 十一点左右林咨诚进了他今天第三个厢,在这遇见阿J说的新人里头的一位,还真是好长相,没当明星可能是脸上整容痕迹太重了,填的地方挺多,但灯一暗也看不出来什么,说话也怪讨人喜欢的,他站起来去唱歌的时候身条展开,目测有一米八好几,林咨诚这时心里一咯噔,跟他撞款了,要剩下几个也是这样那还了得。 林咨诚本来想早走的,这下老实坐到两点,他的领班过来看到他,皮笑肉不笑说了句好久没见,林咨诚递烟给他,“最近家里有点事。”经济轻巧接了他的烟,没说什么走了,林咨诚知道他对自己生了不满,本来林咨诚从程雯处投奔到这里,是夸了海口说要好好上工的,结果这段时间林咨诚一直懈怠,现在场子里又来了一批质素这么高的新人,领班能在明面上给他摆脸色了。 林咨诚不愿意出台,这个点客人都挑了方便的走了,林咨诚领完钱下班,想起来放童春真冰箱里的食材,童春真不开火,应该发现不了,林咨诚还想去找童春真的,可太晚了带一身酒气去也不合适,林咨诚想着这事睡下,忘记了拉窗帘,第二天被光射醒,看表才六点多,在床上坐了一会就决定下床,洗漱了穿戴好去到童春真家,这会童春真该睡着,林咨诚沿途在星巴克买了些东西当早餐。 没想到开到童春真家楼下,便跟童春真撞上了。童春真把车在车库停好,慢悠悠走出来。林咨诚也下了车,俩人在单元楼前会面,童春真眯着眼 ,像要看清楚他是谁,好久后问:“你来了?” 林咨诚说:“你刚回来?”他帮童春真拿包,童春真的包特别沉,里面好像同时放了电脑和平板,童春真点了点头当回答他。电梯里林咨诚观察童春真,半身裙上有些褶皱,里头衬衫是解着扣的,童春真头发也梳得不是很规整。童春真靠在电梯壁上养神,发觉林咨诚总瞄她,门一打开童春真要往外走,林咨诚拉着她:“姐姐,你一晚上没回来?” 童春真说:“不然呢?” 林咨诚松了手,把嘴唇抿住了。他拿钥匙开门,那枚钥匙挂在他的钥匙串上,林咨诚找它时故意发出大声响,哗啦哗啦的,童春真等了半天,催他快点,林咨诚没说话,把钥匙重重捅进去,童春真立马踏进门里,把高跟鞋左右甩掉,赤脚往里走,边走边问:“你吃了没?”林咨诚说没,童春真说:“行,那咱们一块吃。”然后就到楼上去了,意思让林咨诚做饭。 林咨诚把他买的东西全落副驾驶座上了,他下楼去取,回来打开门看到童春真裹着头巾穿着浴袍站在玄关,面对着门口的他展出一个惊讶的神情,她讲:“我以为你走了。”林咨诚说:“我买了早餐,刚落车上了。”童春真似乎真的饿极,接过他手里的袋子翻找,捡出来三明治吃,其他的都放到餐桌上。林咨诚把咖啡拿出来给她,童春真说不喝,一会吃完了她要补觉。林咨诚便默然放下咖啡,童春真拿着三明治站起来,去冰箱里找牛奶,林咨诚说:“我帮你热一下。”童春真拒绝了,直接撕开一个小口往嘴里倒。林咨诚还是第一次见童春真有这么好胃口,不知道是昨晚做了什么累成这个样子。童春真旁若无人地坐在餐桌旁,专心喝牛奶吃三明治,她没有把三明治都吃完,拈着里面的培根像吃薯条一样举着吃完了,然后是生菜、煎蛋,最后把面包皮都留下,林咨诚不知道她是挑食还是控热,童春真的身材实在瘦无可瘦。她仰着头吃生菜的时候头上裹的毛巾滑下去了些,林咨诚上前去,把毛巾解开,轻轻地吸掉童春真头发上的水珠。童春真回头看了他一眼,任他给她擦着头发,低头继续进食,从后头看像认真吃早餐的女高中生。 吃完饭童春真上楼睡觉,林咨诚什么也没吃,但她没问一句,待童春真爬到床上,林咨诚是一路跟着她的,此时扶着床边,问:“你昨晚去哪了?” 童春真睁开眼睛,“你管我?” 林咨诚抿着嘴不说话,童春真坐起身来,从侧边的抽屉拿出烟和火机,缓缓点上:“你是觉得我把钥匙给你了,你就是这儿主人了?” 林咨诚说:“我还没这么大脸。” 童春真说:“那我每天干了什么,需要跟你汇报吗?” 林咨诚说:“我就问一问,你别上纲上线的。” 童春真抽了两口烟,眼皮垂下,烟在她手边燃着,林咨诚像是动气了,但也不肯承认自己生气,一味硬着脸,童春真招招手,林咨诚看她一下,没有去,童春真又招招手,林咨诚不情愿地走过去,童春真把烟塞他手里,林咨诚随手抖了抖上面攒的烟灰,童春真空出两手环抱上他的脖子:“弟弟,吃醋了?” 林咨诚侧过头去,含住童春真抽过的烟嘴,童春真捏捏他的脸,说:“我昨晚加班了,赶了一夜的汇报。” 林咨诚推开她,叼着烟往浴室走,浴室还有水汽,林咨诚在衣蒌里找出童春真脱下的衣服,拿着走出来,童春真在床上已经换了个姿势,抱着枕头懒懒要睡不睡的样子,林咨诚摘下嘴里的烟嗅了嗅,又把鼻子埋进童春真的衣服里闻,童春真被他的做法逗得咯咯笑,林咨诚把衣服扔了,烟也按熄在烟灰缸里,下一个动作就是把笑得高兴的童春真从被窝里提出来,再扒得干干净净的,、。童春真浴袍里面穿了条松散舒适的系带内裤,林咨诚把它解开扔一边去,压着童春真的膝盖把她的下身打开,卧室的窗帘是拉着的,光线并不是很好,童春真的阴部半闭拢,她的大阴.唇厚实干净,把里面包裹的很安全,只有一道长长的细缝,林咨诚从阴阜的对称轴往下,揉开童春真的阴.蒂包皮,无情地刮过她的阴蒂,途径尿道口,再挖进阴道里。童春真抓他手腕,说:“别。”林咨诚抬头冷冷看她,反倒看得童春真恢复了笑意,她又躺下去,安心让林咨诚玩弄,林咨诚半根拇指埋在她身体内,手掌放在她阴阜上,空出来那只手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童春真失了点笑,说林咨诚,你敢拍照你完了。 林咨诚说:“我没那个胆。”他说着,点开了手机的照明灯,刺辣的白光扎进童春真眼里,她拿手盖住了眼,童春真明白了林咨诚开照明灯做什么,下身缩了一缩,林咨诚像研究什么一样,带着严谨的神情俯下身,把光投到童春真的下体,拇指抽出来一些,和食指一起顶开童春真的阴唇,童春真的肉穴带着点水光,在强光下羞怯地收缩,不敢合住,也不好意思大开着。林咨诚心里冷笑童春真婊子装纯,他食指和无名指缓插进去,童春真说你别太过分,林咨诚说:“姐姐,你总不用这儿,我帮你看看处女膜长回来了没。” 童春真拿手盖着半张脸,真回了他:“你看清了?” 林咨诚说:“看不清,只能拿手验验。”他两根手指在童春真的穴里抽插点按,里面不大宽敞,也不大湿润,林咨诚找了许多地方,看童春真没有任何反应,林咨诚说:“真的没有感觉?” 童春真没回他,好像也生了气,林咨诚卡在外面的拇指伸直了去按童春真的阴蒂,几次刮搓后童春真涌出点淫液,林咨诚拔出来些,沾着这些液体又插进去:“姐姐,什么法子你都试过吗?” 童春真说:“你要操就操吧,我下午两点有个会,你让我至少给我五个小时让我睡会。” 林咨诚说:“姐姐,我不逼你,你不喜欢我就不动你。”他把手伸出来,整个手指按在童春真的阴.蒂上,隔着大阴.唇揉按,童春真胸膛起伏,盖脸的手却盖得更严密,林咨诚故意把灯打到她脸上去,“我就是好奇,姐姐你觉得你这儿配被谁插呢?上回在超市里我见的那个,他操过你吗?” 童春真被林咨诚揉到腰都摆起来,她阴蒂的感觉是最大的,大到每次都禁受不住,而且这里是越用越敏感的,童春真两手合拢了些,牙齿咬住手腕,泄出点腻歪歪的哼哼,林咨诚说,姐姐,我给你买了个礼物,可还没到呢,我查快递单号差不多是明天,你明天在家么?要不我来替你签收了?林咨诚跟童春真闲聊着,手底下翻着花样挑弄她,童春真小腹开始颤抖,林咨诚却停下来,“姐姐,你猜是什么东西。” 童春真没说话,林咨诚等了十多秒钟,才又开始动作,撩了几下后又停住,他说:“我今天是不是不该来,来之前也没给你说一声。你能把钥匙给我我特别高兴,但也更拿不准能不能随时都来找你。”林咨诚说到这又动起来,“我特别喜欢姐姐,特别特别喜欢,我把姐姐当不一样的人看,但我知道姐姐你是把我跟别的人看成一样的。”他这里又停了。 童春真没仍旧不肯吐一个字,林咨诚把手完全抽出来,用干净的那只扒童春真盖着脸的手,先掰开了一边,又掰开了另一边,童春真皱着眉,眼睛紧闭,睫毛像被粘在下眼睑一样,林咨诚叫了她一声,童春真缓缓抬起眼皮,那黑白的瞳仁浸满了水,受了凌虐的凄凄惨惨,她说:“林咨诚,真有你的。”话是狠话,可嗓子打着抖,像被逼到墙角的小狗。 林咨诚揉揉她眼角,好像那里有泪,童春真说:“林咨诚,我求你操我,行吗?”林咨诚说:“你说什么?”童春真说:“你操我吧,求你了。”林咨诚站起来,“姐姐,我说了我真不是要逼你。” 童春真不再理他,自己把手伸下去,狠狠捏住她的肉珠,自虐式地掐揉,林咨诚俯视着,打了灯的手机举到童春真的下身,童春真闭着眼扭过头,却不能合上腿不让林咨诚看,林咨诚以为童春真该是更有自尊心的人,没想到童春真这么轻易就屈服于她自己的欲望,这是林咨诚第二次看见童春真自慰了,童春真总是对性有超脱理智的渴求,像一个脑袋空空的性奴隶一样沉迷,林咨诚不能体会童春真现在到底有多爽,不知道是不是他做这一行的缘故,那活用得太多就有抗体了,爽是有的,但只比早上起来上完厕所的爽多那么一些,看童春真意乱情迷的样子,林咨诚有一些嫉妒,童春真有资格随心、利己地活着,能买得起她看上的每样东西,能心安理得享受异性的追捧,能有自己的事业,也能尽可能地满足自己的性欲,她刚刚求林咨诚,也不过是为了让自己能快点爽到,她一点也不在乎这些自尊心,因为她拥有的太多,给林咨诚求一声饶,也不会降她身份。如果童春真是像孙媛雨一样生长在优越的家庭,林咨诚也不会这样嫉妒,也不会对童春真时常产生不寻常的兴致,童春真原先跟他是一样的人,林咨诚不敢说他这辈子有一天也会像童春真一样活得这么舒坦,林咨诚不知道他有没有这样好的运气,这样好的命,在这种低可能的几率下,他不由总对童春真抱着一种将其摧毁的心态。就像他老而穷的父亲对他年轻美丽的母亲一样。 到底谁晦气 林小姐最近开始劝林咨诚找份正式工作,劝得林咨诚不厌其烦,他觉得做夜场就够算正式的了,要付出的心力不比别的少,场子里有许多人是有“正式工”的,这些人里女的占多数,林咨诚现在工作就是想要赚钱,她们是想上岸,从夜场做到外围,外围做到伪白富美,把自己包装好了嫁出去,才算一个差不多的开始。林咨诚那点勤快用在一份工上还算够,两份真支付不起。林小姐一直说这事,林咨诚同她讲,他父亲生了重病,他白天得照顾,晚上要等他爸休息了,他才能出来工作,所以只能做夜场。 林咨诚鬼话连篇,一套一套地将林小姐唬住,林小姐本来就不久居城内,和童春真她们那一圈八竿子打不着边,信息交换也不通畅,真信了林咨诚的话,还给了林咨诚钱让他给老人家买点补品,林咨诚收了钱望着林小姐,嘴边有些想笑,心里又有点唏嘘,林小姐待人真是诚恳,她脚上有时还会换回她那双穿得很旧的真皮皮鞋,鞋底是换过的,牢打了密密匝匝的钉,林咨诚诚查过她的手机,她常常用微信给她的儿女转零花钱,配几句寻常唠叨,有段时间林小姐还同林咨诚抱怨给小孩找补习老师的事,如果林咨诚的母亲也肯这么给他投资,他不知今日是何处境呢。 林咨诚去童春真家多了,逐次少了客气,他喜欢看童春真自.慰,尤其是把她捉弄过分了,童春真平时的神气傲气都没了,有些难堪地转过头不看他,林咨诚不管她往哪看,只管着她下.体光溜溜地晾着,不让她自己动,他也不伸手,童春真如他愿地求他,求了一次两次三次四次,渐渐没脸没皮,什么话都肯说出来,这时候倒又让林咨诚难受了,童春真嘴里的话说得又浪又贱,磨得林咨诚心里作痒,很想把童春真翻来覆去治上一顿饱的,可童春真不会让他饱,还总是穿上衣服就翻脸不认,恢复她那一张讨人厌的嘴脸。林咨诚心里记着,下次更狠地弄她,童春真在他股掌间筋疲力尽一遭,起身就看也不看他。而且一套功夫用得多了,俩人都少了兴趣。 上回不过几天,林咨诚没见着童春真面时童春真给他支付宝账号连转五六笔,林咨诚休息时手机都开着响,那钱币哗啦啦的几声荡得他心旷神怡,他还当是谁呢,竟是童春真。林咨诚问:姐姐,今儿是什么好日子?童春真回他:“你生意不好,我给你添补点。”虽然还是拿他上回射她身上那注浓精来奚落,但钱是真金白银,数字漂亮大方,林咨诚甜美回一句:“谢谢姐姐。”心想还是童春真上道,原都是同行,可会将心比心。林咨诚收王姐和童春真的钱时从不扭捏作态,一是诓不住,二是不用诓,拿腔拿调反显得假,还有就是像童春真这种精明的,你说不要钱她还真敢白嫖你。林小姐之流,你要不要她的钱,她反倒更想往你手里塞。 四月初场子里又改了新规定,不让坐班的少爷小姐流到卡座里卖散酒了,玩也只能在包厢里,听说是销售联起来提的意见,加上场子老板又买了楼上两层,现在正嗡嗡搞着装修,将来要多开几十个包厢,场子越来越大了,规矩也要变严,林咨诚被新改的打卡制度逼调休日后半夜也要来上班,从后门进了往后台走,经过乱糟糟舞池,一堆脑袋躯体里先见一个穿得最少的,那细胳膊细腿光溜溜地显着,踩双艳粉色绒毛线的高跟鞋,身上那点衣料又是绿色的,林咨诚扒着栏杆一看这人脑袋,就认定了是童春真。 他有三四天没见童春真了,那把钥匙的新鲜劲过去,俩人见面就规律了许多,也有原因是童春真肯乖乖掏钱,林咨诚得了钱也懒得给她扛了。这次见着又是偶然,林咨诚见她走得慢悠悠的,顺着她走得路线一延展,见一个穿黑花纹滑料衬衫的白脸男人面对着童春真,在俩人隔了三五步的时候伸手把她从人堆里捞出去,林咨诚挤着眼睛一面看,一面借了便道朝门口去,掐着点看见童春真和花衣男人相携着出了大门,林咨诚在门里看,童春真步伐有点不稳,俩人同钻进一辆出租车的后座,很快地驶离了。 林咨诚走回后台,阿J跟他一趟班,到得可比他早,正跟个模特女孩嘻嘻哈哈的。见了林咨诚,阿J立刻嚷嚷:“唉,你那谁刚来,点一假脸怪出台走了。”阿J管那几个新同事统称假脸棒子,尤其一个高高壮壮的他最恨,身材跟他练得不相上下,却有张白嫩嫩漂亮的脸蛋,阿J被他抢了不少客,气闷无处发泄,只能在背后讲讲坏话,林咨诚淡说:“我看到了。”阿J问模特女孩:“跟童春真走的是不是那、那个啥埃利斯?”模特女孩笑呵呵的:“是啊,是Ellis,我觉得他真挺好看的,在新来的里算最帅的了。”林咨诚坐下来划手机不做声,Ellis不是阿J恨的童颜巨奶男,是上回跟林咨诚一个厢的,跟他撞了款的那个。阿J歪嘴:“得了吧,他那脸下巴颏打的,跟塞了一鸟蛋似的。他有咱们林哥帅?”说着勒过林咨诚的脖子,林咨诚不耐烦地推他:“行了,别碰我。” 阿J知道他为童春真不爽,在别的女孩面前他也不愿失了面子,回嘴说:“你冲我干什么。”但也只是单回去一嘴,留着后半句“有本事找童春真去”没说,不过也够林咨诚体味的了。林咨诚起身把他推一边去,朝门口走,模特女孩说:“林哥今天怎么了?” 阿J看着林咨诚背影,“他有病呢。” 林咨诚去外头抽了根烟,新来的这拨人里,阿J讨厌那个个儿高的肌肉欧巴,林咨诚又何尝不讨厌这个Ellis,不过他做人做两面,对外从不显露就是了。这个Ellis年岁比他大,和另几个都是从一个挺高端的场子转到这来的,那天试房他是8那批的,林咨诚是6,林咨诚早想给自己升升级,他以前跟程雯做,程雯底下人才辈出,当然轮不到他,现在程雯那伙人散了,他一鸡头也能算成凤尾了吧,又得罪了领班,这事先耽搁着,没想到又来了一批,把林咨诚又挤下去。林咨诚还讨厌场子里那几个大学生,工作从不上心,却总受客人追捧,今晚可以说是妒火重烧又添柴,运气差,进到个厢让他坐足半个多点,之后又说要把他换掉,换成一个男学生,林咨诚在坐的这半个点里已经喝了不少酒,起来撞翻了一排酒瓶,开了没开的都有,在地上稀碎。领班忙进来赔礼道歉,林咨诚装酒晕,出了厢就打卡下班了。 林咨诚坐上车说了自己家的地址,车快开到楼下了他又反悔,让司机带他去了童春真家,他从兜里掏出钥匙,一把一把摸过去,在童春真小区底下踱步,他起初看童春真家是暗着的,再细看又是亮着的,后半夜他脚都跨进单元门里,又拔了出来,走到门口坐车还回自己家去了。司机师傅打着哈气,林咨诚也困了,在车上眯了会眼,让师傅叫醒的。 下了车,大道蒙着青色的雾,家门口的超市24小时营业,林咨诚进去泡了碗泡面,就一瓶汽水吃,路边逐渐冒出来扫地的环卫工,太阳还没见影,天光已经亮了一些了,林咨诚徒步回到家里,他已经觉出昨晚的错处了,他不懂自己怎么真的跟童春真较劲,还是喝多了,借童春真当个由头耍耍酒疯发发郁闷,他只知道昨晚他那不甘心是真的,不管是由什么旁的激起来的,或是由哪些一起堆起来的,总的他就是难咽下气,对他现在的整个生活状态难咽下气。 林咨诚在白天睡饱,晚上上工,没打上卡呢就让领班给叫去,林咨诚心怀着昨晚的事,带着两条烟来,领班收了烟,却还是没好脸色,他跟林咨诚不亲,就算是程雯,因是从林咨诚一开始就带着林咨诚的,还算有些交情,而且林咨诚一直没往这方面下太大功夫,业绩也没多出众,领班看不了人情、钱也看不到,当然对林咨诚换了态度。 这次来,林咨诚姿态合理,又认错又表决心的,领班拍拍他说好好干吧,林咨诚立刻点头应和。从办公室出来林咨诚才去打卡、排队试厢,后台通到外面的走廊他约莫走了十几个来回,已经到后半夜了,后台人已经不剩几个,灯都灭去一半,林咨诚还独个坐在阴影里,当然旁边陪坐的也有一堆人,但都不是林咨诚平日能看得上眼的。 林咨诚没有盲目生恨自乱阵脚,的确是因为装修升级,场子提前招来一大批新人,旧的包厢还是那几个,客人也还没增,难上工是实情,他是会忍的,还怕领班再对他多了不满,一连三天都按时来,安分坐到最后。不过他试厢时总被排到后头,前台都是漂亮人物,紧着他们被挑完,一个厢就差不多满了,林咨诚说了不出台,那些想要出台的自然去挑方便的,他就又被剩下,一般这时候领班会帮着安排安排没试到的,去各处插个空替个当,林咨诚无人理会,要说人家故意针对他,也不是,要林咨诚真有那个本事,就不会被剩下。林咨诚自己坐着想这些事,身边一批人来去,笑笑闹闹的,林咨诚没跟他们谁讲话,只低着头看手机,第四天林咨诚没来,他收拾了点东西,跟年三十那个别墅女一块去杭州了,去了一个星期回来,兜里多了十万块钱。林咨诚复工第一天是林小姐来订了一个厢,还开了几瓶好酒,她现在给林咨诚花钱比对自己儿女还要痛快,她钱挣得虽然不少,却怎么也改不了从前贫苦时的节俭,不舍得买好衣裳穿,但给林咨诚花钱时却没这种不舍,衣服虽然是她买来给自己的,但那一身穷病却总让她觉着衣服是穿在了别人身上,而给林咨诚花钱,这钱才像花到自己这来。这给她前几十年尽心扑到儿女丈夫身上时所难得的松快。 领班对林咨诚的态度有些转变,林咨诚也没有跟他晒脸色,还分了些杭州的特产小吃,领班看他还算懂事,前面只当误会他了,领班是好领班,最近场子里的确客源吃紧,不够人分的,他硬是能把手底下这些人都安排上去,不让有一个来了上不了工的,林咨诚当时投奔他投奔得的确有眼光,。 倒是这一两周里都没见着阿J,林咨诚去阿J家看看情况,阿J鼻青脸肿地给他开门,林咨诚愣道:“你被人打了?”阿J白眼一翻,林咨诚看到他眼角的紫黑色针线痕,林咨诚说:“你割双眼皮了?” 阿J说:“你看行吗?”林咨诚已在忍笑,阿J一个粗手粗脚的硬汉,眼皮上生生划出个欧式大双,眼前眼后都开阔出一块,肿还没消,一双水灵灵牛眼已在顾盼间宜嗔宜喜,林咨诚忍不下去:“我操,你他妈笑死爹吧。” 阿J走到桌前,翘起小拇指头给自己的眼睛抹药,林咨诚又观赏了一会,啧啧称奇。那批新来的真是把他们逼的危机感猛增。林咨诚也没在阿J这待太久,阿J为养伤只能吃清淡的,跟林咨诚吃不到一块,外加林咨诚一直嘲弄他,气得他把林咨诚赶出去了。 林咨诚没再去找童春真,童春真也没问过他为什么不来,终于有天俩人在场子里面对面碰上,林咨诚脸面着墙走,童春真隔着几步叫他:“哎哎,瞎了,看不见人?” 林咨诚这才站住,看一眼童春真又看到地上去,童春真嘴里含着她那支电子烟,叉着腰吞吐云雾,“最近忙什么呢?” 林咨诚说:“姐姐你又忙什么呢?” 童春真说:“可是我先问你的。”她挑起眉作要发怒的态势,可嘴边翘着笑,“也不去我那了,不去就把钥匙还我,可没备用的了。” 林咨诚说:“给出去的东西也好意思往回拿。”童春真含笑抽了一口烟,嘴唇慢慢凑近烟嘴包拢住,再放出来,童春真亮晶晶的唇釉让林咨诚想到她身上某一处湿乎乎的洞口,可那里可不似她嘴这么鲜这么红,林咨诚已经不想她那了,更想插她的嘴,不能像上次,得是好好的、狠狠地给她操的讲不出坏话才行。俩人隔了几十秒都没说话说,林咨诚干站着,童春真吸烟吐气,都各自想着自己的事,最后童春真上去拍了拍林咨诚的手臂,“明天我没事,你要有时间就过来。” 说完也不等林咨诚回答,童春真就钻进一间包厢里了,林咨诚扫下包厢号到后台打听,今天做东的不是童春真,童春真是跟着来的,领班告诉他别往那屋去,林咨诚问里面都谁啊?领班说了几个,这些人都有名有姓,都是沾毒的。 林咨诚想起来Ellis也是抽东西的,据说他们假脸兄弟团原来待的场子,有人玩得猛抽过去了,家属来闹事被封了整顿,他们才过来这里干的。第二天周末,林咨诚到童春真家是上午十点,童春真像是刚起,在客厅吃冰牛奶浸麦麸饼,牛奶盒上凝着水珠,林咨诚说:“早上吃凉的伤胃。”童春真倒听话,立刻推开了碗,指派他:“你去煮点粥吧,我想喝粥。” 林咨诚在厨房与餐厅的交界处系围裙,童春真猫一样踩着棉拖鞋无声无息地靠近,林咨诚背对着她刚要迈进厨房,童春真拉着他挂在脖子的系带,“算了,别弄粥了,我不饿了。” 童春真总这么有一出没一出的,林咨诚都惯了,说:“我还没吃呢。” 童春真说:“那你做,你自己吃。”她放开手,林咨诚打开冰箱找出两只鸡蛋打进碗里,察觉到童春真的眼睛一直在他身上落着,他就像表演一样用漂亮的手指把蛋液搅得匀匀的,同时也对童春真说:“我上回见你带了Ellis走。” 童春真一听便哧哧笑:“你看见了?” 林咨诚说:“我没看到,别人给我说的。” 童春真居然解释给他,“我带他去江畔秋风,不好带你去。” 江畔秋风是江北那边的别墅群,经常有人在那里办吸毒趴。林咨诚状似自然地道:“我看你好像没什么瘾。” 童春真说:“不过偶尔玩玩。” 林咨诚不说话很久,童春真没再搭理他,呆了一会便转身上楼。林咨诚做了一点简餐,在楼下独自吃完。童春真的事他不该多问多管,显得婆妈,命是童春真自己的,她想怎么用就怎么用,只要把钱给他挣就行。 他到楼上找童春真,童春真没在卧室里,斜对头的房间有乐声,林咨诚原以为这间是客房,开门看塑胶地和三面镜墙,摆着许多健身器械。童春真在角落里做瑜伽,身子纠成一团,林咨诚过去,靠着镜子看了一会。童春真穿一条短的宽松的家居裤,两腿都抬头顶,整条腿上布着的肌肉紧绷绷用力,中间裤缝勒出鼓嘭嘭的阴户,松裤管看得到一条内裤的边。 林咨诚走上前,伸脚踩在童春真的大腿后侧,把童春真踹倒了,童春真泄掉了劲,翻了一个半身,仰面放松了手脚。林咨诚脚底下踩着那条腿还往一旁折着。林咨诚说:“姐姐会劈叉么,来个竖叉让我看看。” 童春真躺在瑜伽垫上,看着林咨诚笑,林咨诚用脚尖轻轻踢她:“快一点。” 童春真抱着自己的脚踝,慢慢往耳侧靠去,她身体真软,又带着韧劲,一张弓似的紧紧绷着,林咨诚的脚移下去,到童春真的下.体,脚掌踩实了,扭了扭脚腕,不一会触到一片湿的。林咨诚说:“今天怎么这么快。” 童春真微笑着,侧身去一台蝴蝶机脚下拖出个盒子,盒子开着,里面装一只软头的震动棒,还有一瓶润滑剂,润滑剂盖子没盖紧,震动棒上不干不净,她刚刚就在这用这个了,瑜伽是兴起来才做的。 林咨诚凉凉说:“这才一大早呢。”童春真可真行,晾着他在底下吃饭,自己跑上来玩按摩棒,对他好生客气。 童春真把她腿放下,林咨诚也收回去脚。童春真说:“是你给我寄的吧,昨天到了。” 林咨诚蹲下来,说:“我想跟姐姐一块用的,没想到姐姐先自己玩了。” 童春真回他说:“还有下次呢。”她的眼弯弯道道地舀了一勺含情带意的东西泼给林咨诚,然后起身正正裤边,指着那震动棒说:“你去洗一洗吧,洗好了放着咱们下回用。” 林咨诚踮起那根棒子,一点儿骚味窜过来,还有润滑剂的甜味,林咨诚抬头看了下正对着的大镜子,下回他想把童春真打开了对着这三面镜子,再把灯开得亮亮堂堂的好好玩。 阿J养好了眼睛复工,一进门便惹得众人围观,林咨诚早前见过,这时笑得依旧大声,女孩子笑他更多,阿J有些抬不起头,但私以为自己这眼皮割得还是极不错的,故而那些嘲讽没真正伤着他,真是不幸中一万幸。他抬着这双欧洲贵族般的美目,一晚上还真有厢留他,林咨诚跟他一块去阳台上抽烟时遇到了童春真,童春真看了阿J好久,笑呵呵地走了,回来给林咨诚说小话,说阿J真是怪好玩的。 今次是童春真做东,林咨诚去陪,在包厢里见到了结婚后就没多少消息的孙媛雨,孙媛雨已经瘦脱了相,腿泛着青色的浮肿,缩在一件小码的衣服里,减了往日的风采,林咨诚看在眼里,没跟她搭一句话,孙媛雨身边还是跟着吴豪,倒长情,跟以前捧杨凡一样。上回见还是高高兴兴,燕尔新婚呢,现在不知道她怎么个情况。 童春真见林咨诚一直打眼看孙媛雨,在底下拧了他一把,叫他唱歌喝酒,林咨诚今晚就进了这一个厢,出来后带着童春真回家,童春真喝得不多,林咨诚也没醉,他俩各坐后座一端,中间隔着许多距离。 林咨诚先问:“孙媛雨怎么成那样子了?” 童春真说:“有你的事儿?” 林咨诚一直垂着头,半响说:“我才不管她,我是担心你。” 童春真说:“管着你自己就行了。”林咨诚闻言扭过头去看着车窗,一直到下车,童春真拍他:“走啦。” 林咨诚下了车,却不跟童春真说一句话,到门前童春真拍拍口袋:“啊,我钥匙落里面了,拿你钥匙。” 林咨诚从兜里拿出钥匙开门,门刚开童春真就溜了进去,林咨诚还站在门槛外面,玄关声控的灯开了,童春真换好鞋扭身看了他一眼:“你那是什么表情?晦气。” 晚上林咨诚给童春真口完,童春真朝着他这面歪头睡去,满足的样子,林咨诚看她从被子里探出那一截子细细的脖颈,真想给她掐断了。童春真还像有性瘾一样,一次不够要第二次,非等那里一碰就难受了才肯让林咨诚收工,林咨诚脑袋被童春真摁在被子里,一个多小时不让上来,她不让他开灯,不给他看,让他闷在被子里忙出一身的汗来。童春真没有潮吹,只从里面缓缓分泌出小股小股体液,林咨诚用舌头勾着填回去,抽了点纸给她擦,童春真抱着被子,仰面看着天花板,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总之没把他林咨诚落进眼里。 羞愤 林咨诚也是为了装好心才假作关心童春真,童春真不给面子他也就懒得再装了。场子很快装修完毕,顶上两层崭新辉煌,经理带着他们看过一遍,林咨诚挺高兴,工作环境好了,难保事业不跟着辉煌。 王姐把林咨诚带去饭局,停车时碰见场子里的Ellis,原来王姐还叫了他。林咨诚虽然早对王姐有厌烦之意,可猛杀出来一人分他的杯羹,林咨诚不爽极了。Ellis性格随和,跟他聊着一起进到包厢,王姐看到Ellis立刻站起身:“哎,你可来了。” 她招呼Ellis坐到一个三十五岁左右的女人身边,然后才回头看林咨诚,只有她旁边空了一个位子,不用王姐多说,林咨诚自己就坐下。 王姐近来也没见林咨诚,前些时候去夜场也没点到他,听说是没来上班,此时扫量扫量,春夏之际,林咨诚穿着衬衫、针织马甲,底下套着浅色短裤,中筒棉袜和黄蓝色老爹鞋,像学院路能从K咖啡店门口捞出来的大学生。客人送林咨诚那些名牌,林咨诚只在上班的时候穿,私下老穿韩国牌子。王姐在桌子底下把手搭在林咨诚的腿上,抚摸他瘦得有棱有角的膝盖骨,面上无显露地叫服务生:“人齐了,把热菜上了吧。” 林咨诚坐了一会才知道今天的主角竟是Ellis,他开始还不爽Ellis跟他争王姐呢,结果人家根本是有更好的,Ellis坐主位右边,那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是王姐认识的一个节目制作人,还有几个年纪轻轻的是编导,林咨诚听王姐同事说过,王姐这两个月手底下有个恋爱节目,挑素人去参加的,没想到挑到Ellis头上,给他安一人设是杂志模特,Ellis也的确拍过几本杂志,平常去夜场倒是兼职。 焦点都聚在Ellis身上,林咨诚在这个局里就是个陪衬角色,光替人喝酒了。桌上还有些没官没职的普通员工,也都去拍Ellis马屁,夸他样貌好,林咨诚心里不是很有滋味,很快将自己喝醉了。 王姐把林咨诚带去他们常去的酒店,在车上林咨诚拱进王姐怀里,王姐像抚摸孩子一样抚摸林咨诚,林咨诚头靠着王姐隆起的肚腩,眼望着斜上方出租车的挡风玻璃,今年过年时林咨诚还暗下决心说要认真工作,一年还没一半林咨诚已经泄光了气。也许还是有杨凡走了的缘故,原来他清楚知道这行里的竞争法则,却只把压力当动力,满心壮志要凭自己的年轻美貌捞足一笔,可逐渐地他就懒了、怕了、做不动了,他想暂且歇一歇看一看再说,但是不容得他这样做,只能被赶着往前走。车子没进车流里,红灯停绿灯行,城市里堵成这样,上了道只能乖乖排着,掉不去头,也难找得到地方停车,得一直开到目的地,杨凡一死,林咨诚经常搞不清楚自己是把哪终点来着。 他身边熟的只剩一个阿J,然而阿J和他不同,阿J总说挣够了就回老家去,他父母以为他在大城市当健身教练,等着他漂够了回家娶老婆呢。林咨诚没有老家可回,他自己那套等着他每月还房贷的房子就是他的家。 王姐怀抱这林咨诚这个大孩童,依旧充满怜爱和满足,她希望总有这样的孩子往她这里靠上一靠,也不单指林咨诚,Ellis她睡过,性格比林咨诚讨巧多了,床上也很有一套,不过他比林咨诚眼界要大,要得钱多,也一心要往上走,王姐这点资源和资本是留不住他的,林咨诚是小地方人,二十岁整,也有精明算计,可总能在脸上寻着端倪,傻子装蠢,更显得单纯。她给Ellis介绍的活也能给林咨诚介绍,但王姐开始不愿这么做了,枉费一番力气,她能得到多大的好处呢?林咨诚又能感激她多少? 林咨诚料酒醉的王姐,让她喝了热水,王姐在沙发上惬着不愿动弹,林咨诚吃力把她抱去浴室洗澡。浴池注了半截子温水,林咨诚先用浸湿的毛巾擦拭王姐的身体,不让她凉着,过一会水满了,林咨诚脱下衣服,在一旁的花洒下冲洗,王姐靠着浴缸边,水珠击打林咨诚平滑细腻的肌理,打浴液时林咨诚削窄的身体,胯间晃动的鸡巴,紧绷绷的下颌角,无一不年轻气盛,王姐为林咨诚这样的孩子身上鲜活的朝气所倾倒。 洗完了上床,王姐靠坐床头,身后垫着三个枕头,林咨诚说自己喝得太多,只肯用手,王姐摸摸他的嘴唇,林咨诚开始没有动,他刚刷了牙,一会还要下床漱口,多麻烦。他把手指头戳进去,刚刚打过浴液、洗得干净生涩的地方又泛出一堆滑腻的液体,林咨诚原是躺着的,逐渐坐起了身,后来趴王姐的腿上,支着下巴认真地用指头操王姐的屄,肥厚的褶皱里滋出一道水来,打在林咨诚下巴上,林咨诚看反正都弄到了,干脆凑过去,尽心尽责舔吃一番,啧啧有声的。王姐意乱情迷,扭着脖子叫春,这声听得林咨诚耳朵烦,都说男胖短女胖深,林咨诚手指头伸进去插到指根,王姐还抬动着屁股让他再往里面一点。 做完林咨诚去浴室漱口,王姐迟迟不见他回来,就叫他,林咨诚拿着烟推开半边门,让王姐看见他的半张影,王姐问:“怎么又抽起来了?”林咨诚以前有烟瘾,好一段时间没见他抽,以为他戒了。林咨诚把烟投进马桶里冲水,回来爬上床,说:“烦。” 王姐自然问他怎么了,林咨诚说了场子里新人来的事,东一句西一句说了半天,又说:“都他妈鸡毛小事。”他抓抓头,酒店里洗发香波的味散开,王姐闻着这味,林咨诚又说:“唉,算啦,也没什么,日子还是朝前看吧。” 王姐说:“瞧你这话,光听还以为你多大岁数了呢。”王姐招他过去,搂着他,摸他的身体,可再没别的话,林咨诚闭上眼准备睡了,王姐又开口说:“你前段时间去哪了,我找你都说你没来。” 林咨诚说:“偷懒了呗。”他说:“你要找我就微信我,也不说给我打个电话。”把错赖她身上。 王姐笑了笑,问:“你是不是住童春真那了?” 林咨诚神色自若,“没,有时候她叫我我就去了。” 王姐说:“可不是这样吧,她同我说,你天天赶着往她哪做饭,跟找了一家政阿姨似的,赶你也赶不走呢。你这么费力气伺候她?” 林咨诚打了一激灵,完全睡不着了,羞耻恼怒到极点:“她这么给你说?” 王姐说:“上回她带Ellis出台,你到她楼下站了半宿。”王姐笑出声来:“你这干嘛呀。” 林咨诚无话可回,追一个年轻富婆没什么好不让人讲的,可童春真把他说成一倒贴货,他一点脸也撑不起来,里子面子都丢了干净,心里霎时恨极了。原来那天她是看见他在楼下,这个婊子,嘴是真欠操,什么都跟人说,又拿他当什么玩意在逗着玩。王姐故意把林咨诚翻过来,看他僵硬的脸色,觉得很有意思,上手拍了拍,林咨诚的脸颊被她打得一颤一颤,眼皮还保持着刚刚要睡的样子,不过紧闭得用力了,眉头也是往死里锁,王姐道:“你哪玩得过她,她个天生婊子养的。” 王姐上回在包厢里讲温宏的事,大描大绘,把童春真极尽贬低,也不知跟童春真有什么私仇,可能是孙媛雨从前跟王姐更近,童春真来了,孙媛雨就跟她远了,只带着童春真玩。林咨诚一直闭着眼,王姐怎么都平不整他的眉毛,如此停了一会,林咨诚嚼穿龈血地蹦出几字:“操他妈的。”话是狠的,阴沉下的脸还是那么嫩,也不过小孩一句胡话。 王姐把他搂进怀里,“行了,睡吧。” 林咨诚哪里睡得着,等王姐关了灯,他背对着她,睁着一双眼,生瞪了一个小时,在王姐睡着之后,他辗转反侧,回忆起跟童春真相处的种种,虚空中构出童春真常摆出的傲慢又下贱的表情,再就是她穿着短裙扭着屁股在他面前走过的样子,林咨诚此刻恨不得把童春真拿来撕碎。 抽逼 童春真跟在林咨诚后面,他俩刚逛完街,童春真想吃的店客满,也累得不想跑。林咨诚说我家在附近,上我家我做点什么给你,童春真问做什么?林咨诚说:“你想吃什么?” 童春真说:“其实你上回做得那个放烤盘上的菜还可以。” 林咨诚说:“那咱们就吃那个。” 林咨诚让童春真自便,童春真找出他冰酒的小柜,倒了气泡酒来喝,他们吃饭时一起又一起喝了点,童春真吃饭吃猫食,却很能喝酒,仿佛不用一个胃似的。端着酒杯对着灯转酒杯底,突发奇想问林咨诚:“你会玩勺子穿破杯子的魔术么?”她说:“我见你们场子里不少人会玩,问他们没人肯给我说。” 林咨诚拿了把勺子,再举起童春真喝尽的酒杯,童春真斜过去半个身子盯住他,林咨诚嘴里给自己造势,拟声又数数的,吊足童春真胃口,童春真扒着手:“你慢点让我看清楚,”林咨诚说那你可看好了!右手一抖,把勺子擦着杯边扔出去,打在墙壁上,童春真被这个蹩脚把戏弄笑:“你到底会不会啊。” 林咨诚说:“就是这样变的呀。” 童春真吁了他几声,看到那躺地上的勺子又笑,林咨诚放下杯子,向下瞥着开怀的童春真,缓缓地变了脸色,童春真笑了一会抬起眼,却看林咨诚用一双阴沉沉的眼把她盯住,她的笑脸凝了一半,林咨诚不是头一次这么喜怒无常了,林咨诚捏着童春真的脖子把她推搡到沙发上去时童春真也有准备,不过林咨诚之后放开了她,在客厅里来回走动,童春真就不知是怎么回事了。 林咨诚绕着客厅是在巡视了,他依次找了好几样东西握手里,都觉得不中用,最后在插座上拔下一根加长的数据线来,他把数据线折了对折,捏着端凭空甩了两下,咻咻两声脆得很,这才满意了,童春真折着腿侧在沙发上,“你干吗呢?” 林咨诚说:“姐姐,坐起来。把衣服脱了,张开腿给我看看。” 童春真看着林咨诚,在沙发上定了一会,忽然也来了兴趣,她以为这还是林咨诚跟她玩得另一种游戏罢了。林咨诚总说要“看看她”,这种措辞也很好笑。她把她裙边卷到腰上,露出一片紧绷有线条的小腹,再往上露了两条半圆的线,手一松衣服又落回去,只把腿全露出来了,童春真脱下内裤,轻巧分开下身,姿态大方,不过那中间狭狭一道笼闭,似乎是有一些紧张的。林咨诚说:“怎么办,看不到呢。”童春真已是被他逗弄过好几遭的了,闻言自己用手指剥开来,那处张了一条细口,涩粉颜色,林咨诚说:“这样扒好了。”话音落就甩了一道下去。 童春真立刻拢了腿,啊地叫了一声,林咨诚没有怜悯,让她再把姿势摆回来,童春真可不肯了,林咨诚上前去,一手包覆了她底下,用力揉磨一阵,童春真觉得那处被打的地方渗出了血,可血不该流这么多,这么黏腻。林咨诚的手拿上来,她看见上面只有透明的粘稠的体液,一点血丝也没。林咨诚打得有数,他也不敢真把童春真打坏了,而且第一下,他怕童春真就这么翻了脸,光打出个响,应该是不痛的。 童春真说:“你能不能轻点。”还有心讨价还价,看来真是不痛。 林咨诚微微笑着回复她:“姐姐,轻了重了都这样。” 童春真从沙发上下来,林咨诚并不拦她,她自己走到客厅,却是拖出一把扶手椅,懒懒坐进去,两脚翘开挂到扶手上,手搭着自己的膝盖,童春真说:“这儿坐得比沙发上舒坦。” 童春真太上道了,林咨诚像兴奋得抖擞皮毛的猫科动物,拿着那根数据线踱过去,一面走一面在手里把线又对折了一次,前头成了两个圈,线短了一截,得近着使了。林咨诚在童春真面前跪下一条腿,先给她舔了两下,童春真那里原已经润了,现在更是有了色泽。林咨诚说:“姐姐,我开始了。” 他连抽下去,童春真不叫了,折成两个圈准头就散了,一股力分成两边,一边打在阴阜,一边落在阴.唇,有时正打到蒂头上去,童春真又抽气又打激灵,刚刚叫过一声,童春真觉得动静闹得太大,显得这游戏太郑重其事了,便不给自己嗓子用声,只喘得像热天的狗,喘到后头又和抽泣似的声音搅在一起,林咨诚以为她不痛呢,狠甩两下,听见这种似哭非哭的混合声响才抬头看童春真,童春真眼睛里含了水,但是生理性的,所以迟迟不掉。她上身一直僵着,肩头随着底下受苦,一下一下发抖,两只握不住手的乳房也颠颤,只是幅度不大可观,奶子还是太小了。林咨诚往前就了身,手肘放一边扶手上,也不跪了,膝盖抬起来蹲着,只用右手打,另一只手呆一会闲了,伸过去揪着童春真的乳头玩,掐了十字,两颗乳头粒挑出来又按进去,童春真往别处躲他的手,他就扯着她乳头把她拽回来,林咨诚后来没再看她是什么表情,单盯着下头,童春真那充血发肿,像开盛到熟烂的花瓣,林咨诚问她:“多少下了?” 童春真仰起脸,茫茫然着,林咨诚说:“怎么办?我也没数。”他说这两句话时放下来“鞭子”,童春真只觉得下体麻嗖嗖,痛已经痛惯了,只剩又麻又热辣的感觉。童春真也是被打蒙了,跟着林咨诚重复半句:“那怎么办?” “那就还有十下,好不好?”林咨诚问,却不是要征求童春真意见。他刚同童春真聊这几句时一直在翻捡童春真的阴.唇,童春真都随了他去,此时听他说还要十下,童春真穴口缩紧,倒比它主人诚恳。林咨诚揉揉她阴蒂,又拍拍她鼓胀胀的阴阜,说:“骗你的,就三下好了。”没说完就快准狠下手,童春真没有准备地叫出声,脖子直直抻上去,脸一侧,眼里原先蓄的水直直坠下了。 林咨诚定定看着童春真,童春真这样一个虽然干瘦,但与柔弱无关的女人,年岁也不轻,此时却让林咨诚联想到瓷器,脆弱的、剔透的、洁白的,童春真连同她深色的乳晕,紧闭的阴.道口,无助张开的嘴唇,还有她傲慢眼睛中留下的热泪,混在一起鲜明地给他展明一副令人疼惜又惹人摧毁的复杂形象,可不是像瓷器一样。林咨诚的下体从未像今天一样热和硬,只有初次那天可以比拟,林咨诚如当时处子的急迫,迫不及待要进入一个女人的身体。童春真拿一双泪眼看她,她眼睫抖了抖,林咨诚以为那还要有一对泪珠淌下,结果童春真是脸上挂着泪还能笑出来,她说道:“我逼要给你抽烂了。” 林咨诚说:“它好得很呢。”他用手指揉开肿得聚在一起的阴.唇,慢慢揉开花心一道小口,他手轻轻插进去,童春真竟然哼了一声,林咨诚问:“有感觉?” 童春真说:“别再往里了,就这么浅点弄。” 林咨诚可不听她的话,手指兀自挤进去,那些通红软腻包裹着他,林咨诚没急着抠挖肉壁,只深深处里挖。童春真要推他的,到半中央又折回来,搭回膝盖上,腿微拢了一些,便更夹挤着林咨诚了。 林咨诚有点着迷地道:“姐姐,你好欠操。” 童春真低眼看着林咨诚,她给林咨诚太多无视,也因此纵容了他。开始只是打趣逗乐,睡上了又觉得林咨诚活可以,每次打架一样,闹上一场晚上能睡得更稳。她对怎么生活毫无期待和设想,对钱也逐渐失去了欲望,目前专心致志在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拼力将温宏的离开带给她的惶恐和慌乱扫开。一个人呆着的时候她总能想起温宏凄凉憔悴的病容,心里充斥弃我去者不可留的痛苦;晚上入梦则总是梦到温宏好着的时候他们共度那些快乐时光,醒来当然是和现实对比之下惨然,这才是真正的折磨。林咨诚一次比一次的蹬鼻子上脸,不过她什么没有试过,温宏非要给她留一个安逸美好的人生,她再怎么糟蹋,也总有剩余。 童春真摸他头发:“来。” 林咨诚却没有动,他揉捏童春真的阴.蒂,直到童春真叫出真声来,那处抽得真是太肿烂了,哪还有从前紧实青涩的样子,显得很媚俗,林咨诚已经插出来的一道小孔,也颤动着,请他进来,怎么这么轻易?说不让的是她,说让的也是她。林咨诚这时已经全然忘记童春真是他的主顾,林咨诚站起身,慢条斯理剥了裤子,扶着他的东西凑到童春真面前,童春真顺从地张开嘴含住了,草草吞吐两下放出来,扒着自己的大腿根往前顶了顶,林咨诚当没看见,只望着她的嘴唇,童春真说:“妈的,你能不能别磨磨唧唧的。” 林咨诚说:“我今天就想操你的嘴。” 童春真瞪大眼睛,受了戏弄,她说:“爱操不操。”她从椅子上跳下来,让林咨诚截住,林咨诚把她按回椅子上,一手同时抓着她的手腕和扶手,吱地一声猛往玄关处拖动,童春真在椅子上被吓了一跳,林咨诚这样拽,怕一会就把她连椅子一同拽倒,便立刻抱住林咨诚的胳膊,林咨诚照往前走着,到玄关出他手向黑索索没有灯的地方一摸,拿了什么回来,掰着童春真的嘴就塞进去一样东西,童春真觉得自己牙齿顶到了什么,上下两排都是,同时咬进一个硬质的壳子里,卡得正正好,嘴角被扯得很开,下颌关节被撑得酸胀,要错位一般。林咨诚把她脑袋摁在自己胸前用腋下挤着,空出两手系童春真脑后口交器的带子,童春真没见识过这些玩意,林咨诚手快眼快,把她膝盖跟手肘一齐栓住,童春真小臂还能动,勾成爪子朝林咨诚挥,林咨诚没理会,左右挠不到他,他扯着童春真的头发,把自己的东西准准地插了进去,一插便到底,童春真没有预备,呛了口水,林咨诚也没管,接着往最里面插,童春真喉管呛得紧缩,林咨诚当然怕她呛出毛病,但为解气,硬是多插了好几下才拔出来。 童春真嘴巴被迫张着,怒目圆瞪地,她要说话,可只能发呜呜的声响,舌头无力又气愤地动着,林咨诚把手伸进去,跟她的舌头玩了一会,就又把阴.茎插回去。这次浅了点,但童春真挣扎得厉害,林咨诚说:“好姐姐,你快点让我舒服,你也少遭点罪。” 童春真像是听进了他这句话,安分起来,舌头先半死不活地躺着,然后慢慢地动起来了,林咨诚受过她一次,知道她口活其实一般,没想到童春真这会求生欲上来,肯好好地服侍了,舌头又会卷又会吸,会倒勾着绕着刮,林咨诚捡到宝一样,不按着童春真了,童春真挺了挺腰,一颗脑袋上上下下、前前后后,林咨诚忍不住凑近了些,他正爽着,大腿内侧刀扎了一样,童春真用她尖尖细细的指甲,专拧起一块皮肉,剪子一样要把这一块肉叼下,林咨诚也不甘示弱,朝着童春真阴道里捅了三根手指头,入进深的地方就猛地曲起,狠抠了她一道。童春真疼得浑身打颤,掐他的手指松开了,林咨诚却不肯放过,三根手指同进同出,好好操了她一会,大拇指在外头压着她的阴蒂也在玩,见她逐渐要得趣了,毫不留恋地拔出。 他让童春真自己想了一会,童春真下头痛,嘴痛,喉咙也痛,胳膊和腿搁在木扶手的棱上也痛,林咨诚这时候又在兴头上,指不定再怎么作弄她,童春真审时度势,讨好地伸出舌头舔了舔林咨诚的龟.头,慢慢把他的东西咽进嘴里。 林咨诚快要射的时候,手探下去揉童春真的阴.蒂,不过几下童春真便要高潮,林咨诚先射了出来,在童春真被底下分走神而松懈的舌根上,怕她咽得急了,或是吐得快了,玩她阴.蒂的手放进她嘴里,柔柔地搅和起来,还一面搂着她,顺她的后背,举动是温柔的,可童春真刚刚分明就要高潮了,林咨诚知道童春真有多淫,才总拿这样的把戏来逗她,童春真却无力计较,她疲惫的靠在林咨诚的身上,大开的嘴里流出林咨诚的精.液,滴到前胸。 林咨诚气解了,先松开她嘴上的口撑,童春真的嘴唇被撑麻,已经合不住,任其张着,里外还挂着些精液,童春真也没法理会,何况林咨诚一直抚摸她的嘴唇,她分泌的唾液和着林咨诚的精水只能往回咽。她抬眼看了林咨诚,林咨诚面颊涨红,亮晶晶明澈的眼,带着恶作剧得逞后的得意,还有点怕被大人管教的胆怯,只是个小孩罢了,童春真哑着嗓子说:“给我解开手。” 林咨诚说:“姐姐,先说好,别打我。” 童春真说:“我哪还有力气?”又说:“你也知道自己该打?” 林咨诚默然一阵,轻声说,“其实我一直都控制不好自己的脾气,以前的女朋友就是这么跟我分的。” 童春真无心跟他聊天,林咨诚看她真是没了力气,伸手给她解绑,童春真关节都卡住了,一时半会还舒展不起来,林咨诚便替她揉着,童春真看着他头顶的发旋,“你打她了?” 林咨诚反应了一会才明白童春真是接着上头的话聊,他说:“我知道不该打女人,可还是忍不住,她原来说要一直陪我的,结果跟别人好上,不要我了。” 童春真说:“那你怎么打她了?” 林咨诚说:“没怎么打,不过摔了东西,不小心砸她身上了。” 童春真笑了:“这还叫没打?”她说:“要真打起来,不把人家给杀了才算。” 林咨诚闷闷地说:“我才不会。” 童春真和林咨诚对上视线,童春真的喉咙像给刀划过一样有破裂的痛感,底下也是,让人抽肿了,又生捅开。童春真试过一些软毒品,可那点自我伤害带来的快慰,不及眼前这个危险又莫测的男孩。 童春真说:“我起不来了,你抱我上床躺会。” 林咨诚把她抱起来,童春真浑身赤裸,皮肤湿滑,是一层热汗凝成冷的。林咨诚心里已经产生了抱歉和愧疚,童春真喜不喜欢这种暴虐的性行为不是他此刻最关注的。他刚刚说什么女朋友,也都是假的,这里头有点小招数在,童春真既没生气也没问罪,他再退一步,编出什么“让人丢下了”,“不要我了”的脆弱的话,被虐的那方重新回到母性的本体里,油然生出爱怜的同理心来,这样有张有驰才好。但除了这一点假意,他看着童春真身上有几处淤青,尤其是腿上,光跟椅子磕碰就伤着不少了。林咨诚是想教训童春真,只是他那点都比不上童春真,想征服她他只能用性,不是真要想伤她。林咨诚没想到的是,如果童春真还这么看他不起下去,他依旧没有别的办法,肯定还是会让她痛的。 林咨诚睡到半夜,觉得有人在摆弄他,他好容易睁开眼,没看清楚就被灯打亮了,光源是小小的一束,照得他眼痛,他想往旁边避开,发现手脚都让人给捆着,器具手感还挺熟悉,是他下午跟那个炮制了童春真的口交器一起准备的,林咨诚问:“姐姐?”童春真举着个手机,拿手电筒照着他,嗓子哑了,“先别睡了,来,看看这个。” 林咨诚眯起眼睛,童春真把手机翻过来,手电筒投到天花板,屏幕对着他,童春真偎在他怀里,细指头点了两下,一阵杂音后视频有了画面,一个瘦几麻杆的男孩同他现在一样捆在床上,旁边散落了不少东西,过一会一个女的进入画面,先拿根鞭子抽了男孩下体,十几下后那处竟沾着血颤巍巍起来,那女的又抹了一手白色晶体,在手心里搓匀了去撸男孩的阴.茎,男孩立刻惨叫,那白粒儿应该是盐巴,还配了点清凉油,林咨诚手脚都冰凉了,他认出来这个男孩是KIKI,过一会一个肥胖的男人也进入镜头,他跟女人像是夫妻,俩人一起搞Kiki,玩得很爽,只是Kiki惨叫没停过。 童春真趴他胸口,问他:“你认识他吧。” 林咨诚还张着嘴,处在后怕里,童春真捏了他的乳头,林咨诚回神:“认识。”他犹豫地喊:“姐姐——” 童春真又低下头亲了亲林咨诚的胸肌,亲热地道:“下回你要再不提前说声就这么搞我,我让你跟他一样。” 林咨诚顿住了,像被吓着,可隔一会说:“姐姐,你明明也爽了。” 童春真说:“是。”她承认的非常利落。林咨诚却想到上回她咬他那一口,底下连鸡带蛋一起缩了一圈,下意识先把错给认了,“姐,我错了,下次不敢了。” 他回回都说下次不敢。童春真这次依旧没有在意,摸摸他的脸,说:“没事了,睡吧。” 飞机杯 林咨诚手脚被捆着,哪里能睡得着,童春真半夜起来洗了个澡,不知去哪个屋子里呆着了,林咨诚看着天花板,回味着晚上抽童春真那会的痛快,也不觉得现在是吃了苦。童春真不威胁他一通他还有点惭愧,现在是单纯地觉得值了。 早上天光快亮,林咨诚纵然手脚麻痛,长时间一个姿势也困得要睡了,这时候童春真又出现,她换了身睡衣,但下身已经穿好丝袜了。她灵巧爬上床,林咨诚睁开眼睛看着她,童春真说:“呆会再睡。”她手里变出个东西,“我一会上班去,你在家能接着睡,不过现在得陪我玩会儿。” 林咨诚说:“怎么玩?”他想骗童春真把他手脚松开,童春真却背对着他,爬到他低下扒他睡裤,套着丝袜的脚翘翘的,林咨诚一时不知道该关心自己还是关注童春真,童春真一直把手里的飞机杯端着,里面挤了一大泡润滑液,她掏出林咨诚的东西,随便在囊袋和根部摸了一把这东西就竖起来,她把飞机杯头朝下插进去,润滑液滴滴答答留下来,冰凉凉湿了林咨诚身下一片,童春真打开开关,嗡嗡嗡震了一会,林咨诚开始有感觉了,童春真回头看看林咨诚,把开关关掉。 林咨诚知道童春真是要怎么跟他玩了,真是报复心深重,哪次都这样有来有往的,可她又不是光遭罪没爽着,就是争一个面子。林咨诚说:“姐姐,你可饶了我吧。” 童春真说:“你不是想操逼么,给你操咯。”她又打开开关,这次飞机杯里面窜过去弹珠似的软球,螺旋地绕着柱身游走。像是要给林咨诚展示这好物件,童春真停了一会又开了一个模式,这次是内壁像抹布一样拧着,又软又紧地搓动。林咨诚爽到骂了声脏,童春真立刻给他停了。 林咨诚摸出童春真的套路,躺在这任她把弄,他是有一些演绎成分在的,故意表现自己正爽上天被中断了特别难受,来让童春真解气,他以前卖得那么狠,底下敏感度早变低了,童春真玩他,跟他玩童春真,其实还是不公平。 童春真玩了半个多小时,也没让林咨诚射出来,她把飞机杯扔到一边,嘱咐林咨诚把这清理了,然后拆了他一只手,出去换衣服上班。林咨诚跟在后面喊:“姐姐,你别空着肚子走。”童春真嫌他婆妈,没理他就关上了外门。 林咨诚慢慢给自己解了绑,起床后先捡起那个飞机杯,套上去爽了一番,这小东西真是别有玄机,比他给童春真买的那根按摩棒高级多了,童春真家里有这东西,不知道从前是让谁给消受了?她那些集娃娃一样集起来的相貌类似的男朋友?还是以前那个温宏?童春真那块地方未免也太金贵,温宏当初又是砸了多少钱,换她一次躺在底下给人掰屁股夹逼呢。林咨诚把手里这个死物当成童春真,狠狠操了一番。 过了些天童春真叫林咨诚来她家里,林咨诚看到童春真把自己放在床上,旁边摆着几样东西,这让他瞠目结舌,他知道童春真惯于享受,没想到她没脸没皮到这种地步。童春真指挥着林咨诚把那些东西给她用上,林咨诚对着装扮好的童春真只觉得扫兴,拿着她买的那专门的软棉线散鞭也没兴致,童春真也嫌他没劲,看他回回那势态以为他是会玩这个的,结果林咨诚笨手笨脚,三只铃铛夹子夹完乳头还剩一只,就不知道该往哪用,夹她鼻子上了,白让童春真在床上光溜溜大张着腿无语,林咨诚只装傻,童春真说你没吃过猪肉没见过猪跑么?林咨诚把鞭子扔开,说姐姐,咱们别玩这个了,我怕不安全。童春真冷说上回你可想着不安全了?林咨诚笑过去了。最后还是林咨诚那根按摩棒粉墨登场,才算让她满意一些。林咨诚的确是故意的,一他看不惯童春真这样神气,二他怕玩完了半夜童春真爬起来也在他身上玩一遭。 不玩这个,两人到底还是有别的玩头。王姐依旧时不时拿童春真来讽林咨诚,林咨诚没头回那样无地自容了,不过旁边有场子里的同事,他面上还是很不好看,王姐看到他难堪的面色,心里平衡了。林咨诚的同事之后也没少拿着来恶心他,搞的林咨诚真想把童春真那骚浪劲儿拍下来打印成传单,给人手发一份去。童春真是没有心的,原先看不上他,虽然现在依旧看不上,但能为了他的舌头他的手,贱兮兮地在他眼下苦求,林咨诚已经要把童春真的阴.蒂舔揉腻味,童春真是上了他的手,但越相处下去,越觉得童春真只当他是个模式多样的自.慰器罢了。但童春真结完账把他带出台时,又是挺风光的,原来嘲讽他的人,都是拿着嫉妒眼看他。 最近投资理财业膨胀得厉害,场子里大家聚在一起就聊聊这些,阿J爱投些小钱,广撒网下去,林咨诚放王姐那里的那笔赚得厉害,在大环境下他又往里头多放了点,王姐向来同他打包票,林咨诚手里并不缺,所以对他那笔钱很少打听,知道是赚的就行了,上一季的钱王姐给他结过,数目很不小,震了林咨诚一下,王姐说:这里面还有我给你的零花。林咨诚不喜欢这种公私不明的混乱,但王姐的心意他依旧要领,在王姐提议下他们去到一个情趣酒店,圆床上垂下来好几根空中瑜伽的吊带,王姐爬上去把自己胖胖的身子开到半空中去,林咨诚拽着带子,把王姐操成了一朵花。 升级的场子消费也升级,新客变多,但林咨诚一般只出老客的台,所以没在新客里留住多少,不过留下的都是肯给他花心思的。假脸兄弟团还在跟他们这些老人抢生意,逐渐地就不抢了,换了另一批更鲜嫩的来。林咨诚对Ellis敌视了没几天,便只能在手机上见到他了,他再也不做夜场了。 因为那个节目前期宣传得好,Ellis微博迅速涨了两位数的粉,林咨诚的微博粉丝只有三四千,还是一个外围姐姐指导他在上边发点照片,偶尔还能接个推广赚点小钱,林咨诚每天忙,没有那心思经营,几百年还不看一次,而场子里新人小孩每天习惯举着手机摆弄,他们跟林咨诚互粉,林咨诚点进他们主页看,净是吃喝玩乐,天真烂漫一片,根本看不出是做夜场的。他们总凑在一起拍点带音乐的视频,林咨诚知道他们玩什么软件,但一点没觉有什么意思。虽然林咨诚年纪不大,但他在这呆的时间不短,一直都是跟场子里二十五往上的人接触,这些人也是逐渐在变少,相应的叫他”林哥“的人越来越多。99年、00年的孩子,清一色独生子女,都念着书,赚钱也不甚上心,得了钱立刻买了衣服首饰穿戴在身上,各个光鲜亮丽。 春去夏来,本来春秋两季在本地就像只有几天,表现在童春真身上也十分短暂,她总将春天早早开始又早早结束,昼夜温差还大的时候,童春真就只穿半截袖了。她身体火热康健,充满精力,可总懒懒的,林咨诚让她换个姿势,她能不情愿地磨蹭半天,非让林咨诚把巴掌抽她屁.股上了,她才肯挪一挪窝,像只母鸡,林咨诚便往她下面塞了跳蛋,让她生出来,童春真那处窄,自己也懒得用劲,装模作样使了一会劲,便撒娇说不行,出不来了。林咨诚弯下腰拽着环把它连抠带拽弄出来,童春真眼又湿了,林咨诚看也没看,拿纸随便擦了擦跳蛋,然后用胶带绑在她的阴.蒂上,让她夹着在卧室的地上爬,童春真爬了没几步,腰塌到地上不肯再动,屁.股撅得很高,乳头擦着地毯,林咨诚朝她后面踢了一脚,童春真干脆在地上趴平了,林咨诚骂她懒猪,第二天早上林咨诚起个大早做早餐,童春真说他做的是猪食,往里面吐了口唾沫走了,弄得林咨诚也没法吃,大早起气得眼通红。 快乐小狗 童春真书柜里有几张相框,林咨诚原先故意当没看见,也看不清。童春真让他帮着拿个东西,林咨诚打开柜门,迎面跟那几张照片碰上,扫了一圈是童春真的单人照,这才拿起来看,照片像素一般,里面童春真穿着古早,林咨诚问这你什么时候的?童春真让他猜,林咨诚说:“前年?去年?”童春真笑了又笑,反问他:“你现在有多大?” 林咨诚说:“二十。”其实他上个月过了生日了,不过这生日只有他自己知道,童春真说:“那这时候跟你现在差不多大。” 林咨诚虚情假意说:“胡说吧,你跟这上面没什两样。”童春真头一次对他的恭维感兴趣:“是吗?”她拿过去照片看了一会说:“要真一样就好了。” 林咨诚头一次在童春真脸上见到这样的神色,眷恋的,依依不舍的,整个人变得柔情似水。林咨诚扶着童春真的手把相框送回去,关上了书柜的门,童春真不疾不徐回头撩了他一眼,林咨诚按着她的肩膀,把她钉到柜门上,童春真的侧脸被玻璃映出来一个浅淡的廓影,跟玻璃里面相框中的人一前一后,像极了林咨诚初中时学的圆孔成像,小的、真的童春真在这头,大的、虚的童春真在那头。照片磨皮过分,人像镀着白光晕,童春真那一双大眼直直瞪着镜头,什么也不惧怕似的,身上穿一条裙子,像是浅黄色,也像是粉色,照片照得她皮肤很细白,实际应该不是这样。照片上的人鲜嫩,活泼,纯洁青春,眼前的童春真斜斜耷着眼皮,嘴唇上涂着厚厚红脂,时刻挂着一幅厌倦又瞧不起人的神情,她是自往日萎缩而来的。林咨诚手伸到童春真睡裙下,不插入童春真使他可以更冷静地审视她,与他的冷静相对,童春真在他手下团团转着,始终沉迷在欲望当中,一只快乐小狗。而关于快乐林咨诚记忆浅薄,只能回想到他初中物理考九十多分,老师在讲台上把他的卷子发下来,他背着卷子走在回家的路上,步子忽然自己连在一起,他像是跳了两步,林咨诚下意识左右看有没有人,张望的时候自己就笑了。这大概是林咨诚能想到的他接触到的最单纯的快乐了。 阿J对林咨诚说他赔钱了的时候林咨诚还带侥幸,想阿J用的平台的确不怎么靠谱,回头见到王姐,王姐只是平淡说这一季赚不到钱了,把本金还给他就是,林咨诚先收了一半,另一半王姐说暂时提不出来,如此林咨诚便知道剩下一半是要不回来了,而且看王姐那样她应该也是赔了的,林咨诚就不好再说什么。王姐的确是心不在焉,捏着林咨诚浑身的肉想别处的事,她被对头往上参了一本,最近正接受内部审查,她一直筹谋此事,平时也不出来玩了,她丈夫也在帮她,好在事情没有闹到很大。林咨诚安安分分在王姐身边躺着,奇怪的是他这时并没有很怪王姐丢了他的钱,甚至为了安慰自己还是怎么,想起一些王姐对他的好来,王姐帮他砸业绩,介绍客人,教他赚钱,当然跟Ellis那个金主是比不了了,但王姐的确是林咨诚的贵人,只是林咨诚总往自己上头看,把自己有的跟类似Ellis这些人有的比,是不会满足的。在跟王姐分别后的几天,林咨诚想起来牙根渐渐酸痒非常,一是心疼钱,二是怨王姐管挖不管埋,把他给坑了。 阿J最近总出台,几乎只要客人要求他便应答,原来他那些广撒网下去的小钱,汇到一起也是不小数目,林咨诚看他在家里收拾起了行李,以为他真赔得倾家荡产,房子租不起了,就问阿J要不要他借点给他,阿J说他的钱一向往家里寄走大头,手里的并不多,赔的不是那么惨,他只是觉得有点累,房子还住得起,只是他有些想回去了。 阿J要回老家,怪不得临走前猛赚,可要留下来丢掉的总会慢慢回来的,回到家可没机会了,何年何月才能挨到一点,林咨诚如此劝了几句,阿J也是犹豫的,他也没想好到底是走是留,他顾说他顾虑什么:“你年纪小,还有的赚。主要是我爸妈,他们年纪都大了……”后边的林咨诚没有再听,的确,阿J跟他不一样,他是有父有母的,不像林咨诚,回家能回到哪去。林咨诚说:“好吧,你走的时候叫我,我送你。”阿J又磨磨唧唧说:“我也可能不走……”林咨诚这时已经没心思跟他叽歪,应付他一句:“那你再想想吧。” 王姐平复了她的事,身心俱疲,在家扮了几天相敬如宾,后来看她丈夫出去玩了,她也走出了角色,也有心思好好追追她也赔了的钱,她带林咨诚一块去饭局,主位坐着孙媛雨,林咨诚不知道能见到她,孙媛雨化了浓妆,眼部修饰不多,主要是粉和腮红太重。三个人吃了点淮南菜,孙媛雨吃得也少,主要是林咨诚跟王姐在吃,没要酒,孙媛雨喝着玻璃杯里的茶叶水,兜兜转转聊了半天,王姐才说到正题上,林咨诚一下子激灵了,原来王姐是托孙媛雨帮她要账的。 孙媛雨答应得轻轻松松,听说她嫁的人很有话语权。席间她有个电话,直接就在桌子上接起,也没避着他跟王姐,孙媛雨对电话里说:“睡了就好,要醒了你给他热点奶 。”林咨诚吃着菜心里百转,孙媛雨挂了电话,忽然对林咨诚热络了,问了他不少话,林咨诚给她盛汤、倒茶水,孙媛雨笑得皮动肉不动,她整个人都有点“缓”,反应不快,林咨诚怀疑她是越抽越大了。 林咨诚结了账,三人走到门口,王姐有司机来接,孙媛雨慢慢摘了包掏出车钥匙,这动作里她转过头对林咨诚说:“小林,你怎么回去?”林咨诚有点惊讶,看了一下王姐,王姐对他笑了笑,说她车来了,先走了。林咨诚再看回孙媛雨,孙媛雨把她掏出来的车钥匙放林咨诚手里,说:“我平时不太开车,你先把我送回去吧。” 林咨诚按孙媛雨指的路到了一个商住小区,孙媛雨带他进了客厅,林咨诚这时候突然想起童春真,她跟孙媛雨的关系,手里解孙媛雨衬衫扣子的手慢了许多,孙媛雨问:“想什么呢?”林咨诚说:“没带那什么。”孙媛雨说:“不用,你用嘴就行。” 孙媛雨脱了衣服更显得干瘦,大臂显出一个往里收的线条,林咨诚再爱瘦的,此时也有些接受不能,打开孙媛雨的腿,像抄起两根木棍。林咨诚没多说什么,光做了,孙媛雨反应不大,一直在摸他的头、肩、颈,态度很和善,没想到的是结束之后她竟然肯给林咨诚口,林咨诚吓了一跳,说不行,我没带套,不行。孙媛雨看着林咨诚,缓缓笑了一下,说我知道你干净。 林咨诚还说:“不用不用。”硬把孙媛雨搀起来了。孙媛雨说:“你干嘛啊。”林咨诚说:“姐姐,没事的,你对我太好了。”孙媛雨依旧皮笑肉不笑地笑了两下,转过身去穿衣服,林咨诚也把自己扣子扣好。孙媛雨说:“我饿了。”林咨诚一愣:“晚上你没吃好?”他要掏出手机点外卖,孙媛雨说:“你做点给我吧。” 林咨诚走进厨房,这厨房比童春真家还光秃秃,水池里都落了一层灰,根本是用也不用的地方。这儿根本不是孙媛雨拿来住的,林咨诚在外卖软件上点了附近生鲜店的菜,刷了几个锅碗等着开火,炒了两三道出来,厨房连带客厅一下子就有了人气儿,孙媛雨慢慢走过来,慢慢地坐下,尝了尝林咨诚做的东西,说:“不错。” 林咨诚从孙媛雨家出来还想这事跟童春真提不提,提了怎么样,不提怎么样。但总算林咨诚跟王姐那笔钱连本带利地能要回来了,政府总说在查这事,两个多月了没半点风声眉目,原来只追回来一部分,其他眯住眼睛就不提了。林咨诚打了车回家,在车上收到王姐给他转账,说孙媛雨给他的。林咨诚还没孙媛雨联系方式,看来孙媛雨也不准备给他。 再见孙媛雨是一个礼拜后,孙媛雨说她在某个会所蒸桑拿,让林咨诚来找她。林咨诚去了,在淋浴间洗完了换了汗蒸服去小间里找孙媛雨,他从后门进,先走到一个内室,里面有按摩台、石子池之类,外室隔着竹帘和布帘,应该是有张桌子喝茶,有几个女的说话的声音,林咨诚正要启帘子,听里面孙媛雨说他:“口活儿跟杨凡学得挺像。”林咨诚就没动。有人说:“他场子里的,真有那么干净?”一把声音,像极了童春真,细听又不太像:“才二十岁,跟学生有什么差。”又有声音:“那我也找找他去。”孙媛雨含着什么在说话:“得了吧,你把你那病传给他,还让大家吃什么?”就都笑起来了,林咨诚在那笑声里也听着童春真的了,这回真真确确听了是她。 烫 林咨诚这时候掀帘进来,他先看到孙媛雨,眼睛就落她身上没往别处移了,孙媛雨却指出去手,说:“童春真在那呢。”林咨诚被迫看过去,童春真也穿着件汗蒸服,跟他身上灰蓝色一款的,灰粉色的,趴在一张圆垫上,手里抓着水烟枪,她们这些女的围着茶桌没在喝茶,是在抽水烟,闻起来有股梅子味,甜津津的。林咨诚笑了,“姐姐也在。” 孙媛雨说:“她是姐姐,我们是什么?”她坐在一把矮竹凳上,抻着腿含着烟嘴讲话,林咨诚一副不堪招架的样子:“当然都是姐姐了。” 他朝孙媛雨那走,去见童春真冲他卷了卷手掌,孙媛雨也点出去下巴,让他去到童春真那里,余下几人都看着他,跟饭桌上看一盘菜似的,林咨诚早受够了,也受惯了,跟别人点头招呼着,到童春真眼前盘腿坐下。童春真撑着脸看他,把手里的烟塞他嘴边上:“来,尝尝。” 林咨诚垂眼尝了一口,甜滋滋冰凉凉的,童春真特别自信问他:“好吧?”林咨诚点头,“嗯。”她爬起来,靠到林咨诚身上跟她们说话,这些女人大概都三十多岁,也不聊什么别的,离不开丈夫、小孩,林咨诚想起来上回孙媛雨在饭桌上打的那个电话,孙媛雨什么时候生的小孩?十月怀胎,每月林咨诚都差不多能在场子里看见她一次,就算没看见,也能听到点消息。 这么聊了一些,林咨诚拿手背擦额头上的汗,童春真腻着他的地方已经湿了,汗蒸房里温度太高,林咨诚头一回看孙媛雨素颜,虽然光线幽暗,但她憔悴得刺目,林咨诚心里又敲警钟这毒是不能沾的,正想着低头看童春真,小小圆圆一个脑袋枕到他的大腿上,童春真的额发都湿了,粘在皮肤上,被她不耐烦拢了两次,她从衣服下伸出来的腿上也亮晶晶一层汗液,膝盖骨反光,林咨诚低头看了一会,从自己腰上抽下来束腰的带子,抓过童春真又厚又蓬的头发,通通梳起来。 孙媛雨“哟”地叫了一声,林咨诚不好意思地笑起来,十足羞涩的样子。他刚刚听到这些人怎么打趣他的了,但他不在乎,被说两句又不会掉肉,多个人来给他送钱他当然愿意,不过更多的都是嘴上占占便宜,真掏钱又不爽快。林咨诚把童春真的头发好好置放,孙媛雨他并不想深交,都抽成那个样子了,林咨诚实在怕她也把他拉下水。童春真这方面好点 ,也无害多了——除了平时要受点冷嘲热讽。 水烟让她们抽了几口,便没人再抽了,童春真要喝茶水,林咨诚去外面找人点来给她,茶还没泡开,孙媛雨便带着余下人要走,说去做按摩,童春真趴在原地,打滚一样翻开身,说我不去了,好累的。孙媛雨说:“你就跟小林在这吧。”说完了还笑,她们是笑着走的,渐远去的声音里有几句不堪听的,林咨诚听到笑眼去看童春真,童春真也看着他,问:“生气么?” 林咨诚说:“我生什么气?” 童春真说:“她们嘴里没好话,你习惯了就行。” 林咨诚没接她,要说没好话,童春真才是一马当先。他给童春真倒了杯茶水,茶水很热,童春真小口小口抿着,俩人静坐了一会,额头上都有汗往下淌。童春真忽然道:“你亏了钱,怎么不来找我?” 林咨诚等了一会,笑回:“没几个钱,不烦姐姐心了。” 童春真说:“没几个钱?是有多少?” 林咨诚说了数目,童春真听了就笑:“这么点钱,你缺?还跑孙媛雨那要了?” 林咨诚这才反应过来童春真是不高兴了,可童春真对他应该没上心到这种地步,本来他就是干这行的,陪谁不都是一样,林咨诚有一头雾水,但先应付着童春真,“姐姐……” 童春真说:“瞧那出息,我给你给的少了?几万块钱也当成个事。”林咨诚低头,一副反省的态度,心里想童春真什么时候也这么爱说空话了,有本事当场把钱拿出来。但他听着越发糊涂,直到童春真说一句:“你少招惹人家去。” 林咨诚说:“姐姐,冤枉了,你该知道我只在意你一个。”童春真却说:“孙媛雨那没多少钱给你赚的,你要有良心就离她远点。”林咨诚这才明白过来童春真是在骂他呢,林咨诚不服了,“姐姐,我哪有那心。”童春真说:“孙媛雨什么样你也看见了,杨凡教着她吸毒,你们这一前一后的。”童春真嘴边挂着一丝冷笑,看林咨诚的眼神像看垃圾一样,林咨诚先惊惑着,不是孙媛雨先抽,带着杨凡吸的么,怎么颠倒过来了,后来看着童春真这张看了就来气的脸,林咨诚说:“姐姐,你这么说我可委屈了,我什么也没想,什么也没做,你怎么能这样说我?”林咨诚给童春真添上茶水,童春真摸了手机看了两眼:“你心里怎么想的是你的事,你自己该明镜似的,我说你这两句亏不亏。” 林咨诚道:“你们刚刚怎么埋汰我的,我可听见了。” 童春真放了手机,讥笑道:“哟,这不还是记了仇了?”林咨诚皱住眉毛,童春真起来身,往里间走,林咨诚喝掉他刚刚倒给童春真的水,也跟了上去。 童春真在石子池里找了个枕头,舒服服躺下,林咨诚在边上低眼看着,童春真歇了一会,睁开眼说:“行了,瞧你那样子。”好像施舍了节台阶给他。 林咨诚说:“姐姐你真不把我当自己人看,你就是缺个随处拿来骂的猫猫狗狗,我算看清了。” 童春真复又闭上眼:“猫跟狗我可喜欢着呢。” 林咨诚没说话,猛掀了帘子朝外间走了,童春真以为他是气得跑了,也没想叫回他,这几天是给他脸了,那样给他玩,童春真心里不是没有怕的,林咨诚不是个磊落人,有一点外心随时就把她卖了,孙媛雨走到现在这步,童春真知道她活该,跟个臭鸭子交心交钱,生意一块做,好在后头醒了些,为了平账割了杨凡的命,可杨凡害她的永远平不掉了,孙媛雨越抽越凶,原先杨凡喂她新式的,把她的瘾头都养叼了,前年末在别省被查到一次,记到案子里,现在嫁的这个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图她家的势力,可别的为她这个查得到的案底,是铁定看不上她的。孙媛雨原先也是手好牌,现在打得稀稀烂烂,童春真都怜悯她,可话说回来,她对旁人也没那么关心,她自己的日子也都是挥霍着过呢…… 童春真兀自想着心事,忽然听到门锁晃动的响,林咨诚把外面内门一齐关了,锁得牢牢的,还仰头在天花板四角找了摄像头,确定了没监控才回来,他左手掀帘子,右手提着一壶茶,可没拿茶杯,童春真从池子里起了半身,回头看到林咨诚踱着步来,那眼睛里的神儿她已经熟悉了,童春真说:“真是反了你了。”林咨诚说:“姐姐,是你老伤我的心。” 童春真还没来及站起来,林咨诚端着那壶烫茶水浇过去,第一注落到童春真胸前,童春真尖叫一声,翻了个身往别处边爬起边躲,林咨诚站到池子边上,拿脚把童春真的后背踩住了,童春真仰面贴住一池硬硬圆圆的小石子,没等她再挣扎,从脖子那里一道烫得跟鞭打似的水浇下来,林咨诚像要把她弄死一样狠踩着她,童春真的五脏六腑被他挤压扁,胸口又闷又重,真正被控制住要死了的感觉,她只勉强挤出来几句骂,林咨诚便不留情地把一壶水都倒完,童春真的手往四处扒着,乱抓了些石子往后头扔,没砸到林咨诚半点衣角,最后都落回童春真身上。她衣服都浸成深色,贴在皮肉上,又烫又沉,林咨诚把空了的水壶放到一边,回来直接把童春真剥了个干净。 童春真整个后背都痛,细密地,不断地。林咨诚搂着她,亲切地凑到耳朵眼里说话,童春真一直没听清他在说些什么,林咨诚说了几句没有再说,把舌头伸进她的耳洞里搅和,童春真乖乖软软地偏着头,他把童春真耳朵舔的湿淋淋的,耳垂一轻一重地咬,童春真热烫的背挨着他,林咨诚这时候心里舒坦极了。 童春真不是没回过来神,她是颇感无力,林咨诚可真是能折腾,往后她能经得住几次?林咨诚也看她缓过来了,把她放到原来躺着的地方去,童春真赤条条卧在石子池里,四周壁画是敦煌女,各个丰腴飘逸,童春真瘦条条惨兮兮地躺着,林咨诚蹲下来,扒拉开她的四肢,童春真下体浅浅地闭着,林咨诚拿手指挑了一下,两面分开,他在外面勾弄了几下便不玩了,童春真低垂着眼,眼珠露一道光,在幽黄的光里像颗黄水晶,亮闪闪的,可怜,又流了眼泪。林咨诚发现童春真很舍得哭,明明人是不舍得用情的。 林咨诚说:“姐姐, 你不该总伤我的心。” 而童春真虚弱地说:“小王八犊子。” 林咨诚笑起来,把童春真一条腿抬起,扛到肩膀上去,牵扯间童春真的脑袋离了枕头,磕在石子上,林咨诚顺着肩膀上童春真的腿一路吻下去,在腿根吸出几块红斑,洇着密密血红点,再舔几下。最后到内陷着的地方,林咨诚只是推了一些口水进去润滑,等童春真自己也泌出一点汁液,他离开了那里,手指拈着一枚石子塞进去。 汗蒸房里是用地热的,石子比身体烫一些,童春真即刻就收缩了、闭住了,林咨诚食指捅进去,搅那枚石子,也扩开童春真的甬道,童春真喘着说:“你天天哪来那么多招儿。”林咨诚说:“看见姐姐就有灵感了。”他塞进去三颗石子,让它们在里面碰着,手只能插进去一根了,林咨诚在里面玩这些石头,突发奇想,问童春真:“姐姐,我什么时候能操你?” 童春真脸一直面着另一面:“我又没挡着你。” 林咨诚说:“姐姐不说,我都不敢呢。” 童春真跟他无话可说,不敢吗?他现在已经够敢的了。 是谁在做痴情种 阿J到底也没有走,留下来接着上班,不过林咨诚发现他跟一个同一场子的模特关系很近,哪次见俩人都黏在一起笑哈哈的,林咨诚说你刚出虎穴又入狼窝,小心美女蛇。阿J说:“我知道你意思,但可可跟你说的不一样。” 阿J本就固执,谁说他他还能跟人急,林咨诚也就不管了。阿J带可可跟林咨诚一起宵夜,可可有一张短俏小脸,下巴、人中都是短的,鼻子窄翘,额头布着毛茸茸的浅色胎发,腮红打在眼睛下头,笑起来衬着眼弯弯带水,但不敢多说话,很胆小的样子,这种类型正中直男下怀,要不是林咨诚只喜欢有钱的,当下也会爱上这位叫可可的小女孩。可可瘦白,坐下时肩膀塌塌的,阿J用他那欧式大双的多情眼眸凝视爱人,满腔迷恋藏不住了。 如此来按时打卡上班的只有林咨诚了,装修升级完那会场子里着实热闹,热闹过了就恢复了从前,甚至不如从前,听说年中到年后有几场会开,到时候肯定严打,加上新人太多,留厢越来越难,每个人只隐约觉得这行业的淡季到了,但要淡到何时谁也没有确数。阿J和可可忙着游戏人间还不知,林咨诚每每留到后半夜,休息室里仍坐满半壁,都是精心打扮,妆容精致的,从夜幕初临等到现在,一个厢都没去,就这样每天还有更年轻、更漂亮的小孩睁着好奇的眼往这行里窥探。林咨诚的领班现在顾不上场子里,专在微信里拉皮条,大家都是想赚更多更快更方便的钱,林咨诚也入了他领班的伙,拿着手机进出各个酒店房间,夜场这里只能当零花在赚了。 场子里少去,也更少遇到孙媛雨童春真她们,她们这些名媛阔太本就是只在场子里寻消遣的,睡不睡是其次,主要是玩个开心。童春真上次在那个会所给林咨诚打了笔小钱,林咨诚嫌钱少,但他把童春真搞成那样,童春真给他转钱的时候还趴在椅子上晾伤,下身还有颗石子怎么也掏不出来,她只得分开腿蹲在地上,让林咨诚趴着给她在里面找,像汽修车间作业的汽修工,同时弄得两人都狼狈,掏出来后童春真又嫌石子不卫生,骂了林咨诚几句傻逼,林咨诚被训得灰头土脸,自然也不好再说钱的事,就这么分别了,一直到现在童春真根本不想理他,林咨诚只后悔上回没逼着她多吐出来点,要上一次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那更不值了。林咨诚看着自己的右手就想用左手抽上一巴掌,怎么回事呢,每回不揍童春真一顿是能死还是怎么,下回得温和点,哄到了钱再揍也好。 本市四星五星的酒店就那么多,一来二去的,林咨诚遇着了可可,但可可没看见他。林咨诚看她跟一个二十多岁、穿戴昂贵的年轻男人一起做电梯去吃午饭,林咨诚想阿J的爱情快结束了,没想到阿J还在给可可花钱,还不如之前让林咨诚把他劝回老家。林咨诚看得清可可这种女孩,用备胎的钱把自己包装成白富美,以得到另一份清白又体面的爱情。 到八月份,阴云压到每一个人头上,如果说原来都浸在迷雾里,现在刀锋已经看得见了,林咨诚握着两个房本一辆破车,还觉得在海里飘荡着没个落脚地。阿J在七月份的末尾因为可可打了一场群架,把给可可拉皮条的经济狠揍一顿,叫了他之前在健身房同事的退伍军人,自己也鼻青脸肿,歇上三个星期,但也因祸得福,可可拿这个当借口跟他分手了,说他冲动不成熟。林咨诚拎着麻辣龙虾跟啤酒到阿J养伤的病榻,替他庆祝了一回。阿J则从眼中淌出两滴热泪,林咨诚忽然很高兴,不是幸灾乐祸阿J,而是阿J的爱情悲剧让他体会到一种生活里寻常的气息,好似他跟阿J一样还是个有热血的普通青年,虽然比较可笑但很丰富。 林小姐要请林咨诚吃饭,让林咨诚挑地方,林咨诚想起来林咨诚想起来上回他跟童春真一块去过的餐厅,按理要刻意避一下,不过工作日中午童春真绝不会去吃堂食。便定了去那里。点菜时林咨诚点了上回童春真点的,他们那次来,童春真点了满满一桌,结果每道都只是看看,只喝了点鸡汤就不再动筷。林咨诚把菜打包走,放冰箱里吃了两天,还有几份放坏了。 再吃到这些菜,林咨诚更想童春真了,想童春真那双大眼睛,想童春真那只羞涩小逼,还想童春真心血来潮的大方——有几次她是给了很多钱的。这顿饭完,林小姐去结账,林咨诚拿着林小姐的提包,在前台旁边看墙上贴了一面的相片,是厨子跟些名人的合照。林咨诚随眼看着打发时间,竟然掠到一行字里记着“温宏”,还怕看错了,又确认一遍,温是温度的温,宏是宏伟的宏,日期04年,题目是xx制药董事长温宏(左一)与老板合影,林咨诚再凑近了看照片,温宏这时候很是年轻,意气风发外又很有气派,甚至可以说是英俊的。林咨诚看了又看,直到林小姐叫他。林咨诚可算明白了童春真找男友的品味,那比芭比娃娃里男性角色还要刻板的模子——可不是照着温宏三十多岁时找的。 千算万算,林咨诚可没料到童春真有这样痴情,本来他是把童春真跟温宏的故事往寻常的轨迹想的:一个年轻女孩把老男人迷倒,最后守得云开见月明,得了钱死了人。不过是繁华场里最常见的交易,也算是幸运传奇,做个故事已经是有头有尾,有奇有趣的完整了。但主人公显然还沉浸在另一种结局,这真是不一般的续尾,哪有故事说公主嫁人后的锁事呢?也没人探究一个得偿心愿的捞女富贵的后半生,除非她又跌到地狱,因为太不惊险、又没什么可唏嘘。那另一主人公温宏呢?是童春真一场自作多情,还是她跟温宏一场痴情苦梦?唱得是鸳鸯蝴蝶还是金钱铜臭?不论哪样林咨诚都想大笑一场:真有这么好笑,童春真现在再漂亮体面,像一卷子锦,翻开了才看到里面虫吃鼠咬,这难道不可笑?而且世间无情就是可笑,世间有情,比无情更可笑。 在车上林小姐问林咨诚他爸身体怎么样了,林咨诚愣了一阵,他一点也不知道他爸现在怎么样了。林咨诚跑出来第二年攒够了三万,过年回去看了一眼,把钱交给他爸让他把老房子修修,不行再盖一个,那年回来他就做夜场了,时不时几千几千的寄回去,连之前那三万一块算,到了六万就没再跟他联系过了。他爸本来养他也是随心着养,统共成本也没两三万,林咨诚当还完这笔债,之后便心安理得地把他老爹忘到脑后。此时绕了一圈,才想起他跟林小姐撒过的谎,回说:“好多了。” 林小姐看看表:“你是不是得回医院去?”她打了转向,准备送林咨诚一程,林咨诚说:“不用,”他随便添补上这个谎:“他做完手术就吵着要回去,我没办法,只能把他送回老家了。” 林小姐有些动容:“唉,老人就是这样,生怕拖累了儿女。”她似乎有话要说,忍了一忍,忍不住同林咨诚讲起来她父母的事。林咨诚面上认真听着,一副感同身受的样子,心里想的是可不是所有的父母都怕拖累儿女的,有的恨不得儿女同他一块下地狱。 林咨诚被童春真这段往事缠着,忍不住好奇心,恨不得当场把童春真扒开看看,其实也总能对上,童春真身上所有古怪的地方都能对上,装嫩的穿着,靠绝食维持的少女时期的体重——原先林咨诚还想不出人能有这么变态,直到他在童春真家有健身器械的那个屋子,看到体重秤上一张xy轴的细格表,在七十八斤的地方狠狠划了道红横线,所有称出来的数据都绕着这根线走。小说里都不敢这么写,猜都猜不到会觉得牵强,种种违和在童春真身上奇妙地融入了,童春真厨房里一整套的厨具,男性化的摆设,童春真平时刻意在意的细节——林咨诚完全相信童春真是信奉着的,上回她看着相框里年轻的自己时那种眷恋缠绵就是证据,而且童春真就是个固执的怪咖,她身上社会性是不强的,温宏从她十几岁起便垄断了她所有可能会遭受的伤害,让她做最随心所欲的女人,然后在童春真习惯这一切后,把这些积攒了数年的伤与痛、苦与累统统还报给她。 林咨诚迅速地联系童春真,他现在更期待从童春真那里再挖出些什么,即使无关金钱,他也要好好探究一下这个人类。童春真依旧是那个态度,没因为几个月没见就生疏,也没因这么久没见更热络,她问林咨诚不在夜场做了?林咨诚定了定他激荡的心神,平常地说:“还在,但不经常去了。” 童春真说:“怪不得没见你。”林咨诚问:“那姐姐那几次去都找谁了?”童春真笑了几声,忽然问他几点了,林咨诚说三点半了,童春真懊恼“啊”了一声,林咨诚问:“怎么了?你一会有事?”童春真说:“你帮我去童心圆接个孩子去。童心圆你知道吧?” 林咨诚大惊:“姐姐?你有孩子?”童春真说:“孙媛雨的。你要去就赶快去,那老师刻薄的,五分钟都不愿多管。”她狠命催着林咨诚,让林咨诚到了哪在老师面前给她打个电话,要不孩子他领不走。 林咨诚挂了电话,回想起刚刚童春真的语气依旧讶异,童春真能像个老朋友一般随意且不客气地跟他聊天,而且这事:童春真可真能操闲心,当起大善人了,上回为孙媛雨训责他,现在都替孙媛雨养起了小孩,反正童春真对男人需求也不多,完全能跟孙媛雨过一辈子。童春真现在一言一行都在林咨诚心里有了别样的意义,林咨诚几乎是透过温宏的影子看童春真的,他细细参考童春真每一个微小的神情、语气,他至今仍有一丝怀疑:她跟温宏,真是那种真情真爱的关系? 林咨诚赶到童心圆早教中心,孙媛雨的小孩已经放课十多分钟,别的孩子都跟着父母,偌大教室里只有一个小孩躺在地板上啃手指头,看来这该是孙媛雨的孩子了,老师果然像童春真说得,先数落了林咨诚一顿怎么不早点来接,数落完仍怀警惕,小孩不认识林咨诚,林咨诚摸出电话打给童春真,老师听了童春真的话,才把孩子牵出来,林咨诚低头看软绵绵难站稳当的孙媛雨的孩子,他留着锅盖头,脸肉圆,嘴巴小小,不辨男女,林咨诚把他带回车上,童春真发微信让他把孩子接到家里。 看样子这小孩让童春真养了不短的时日。童春真过了一小时才到家,小孩管她叫童妈妈,而童春真本身毫无母性,后脚到的是个四五十岁的健壮保姆,噼里啪啦把小孩好一顿收拾,洗手洗脸换衣吃饭。童春真一进门脱了鞋子就奔进酒柜,斟上一杯酒边走边喝,还观看着孙媛雨小孩是怎么被照顾的。林咨诚多余极了。 保姆让小孩吃了水果,领他去公园玩,童春真一杯酒也喝完,才顾得上林咨诚,她穿着一身拷绸衬衫,下面是束脚的黑裤,头发紧紧扎着,整个人很严肃规整。林咨诚有点不适应,童春真上下审他一番,说:“你好像长个了?”林咨诚被她说得站起来,朝她那里走了几步,面对面贴紧了再低头看她:“真的?” 童春真轻轻推了他一把:“可离我远点吧。”她说:“以后跟你保持点距离。”林咨诚说:“姐姐,上次我回去一直后悔着呢。” 童春真说:“你可少来。”她笑盈盈在沙发上坐下,林咨诚蹲在地上,枕在她手边,侧脸斜上看着童春真,童春真伸手摸他的脸,像拨弄小狗,林咨诚说:“姐姐这些天忙什去了?” 童春真说:“你又忙什么去了?” 林咨诚抿着嘴唇只笑不答,童春真说:“赔掉的赚回来了么?” 林咨诚用玩笑把这段略过去,而后问:“姐姐,你最近忙么?”童春真问干嘛?林咨诚说:“咱们一块看个电影去吧。”童春真说:“看什么电影?”林咨诚说:“都可以呀。” 童春真撩撩他的头发,说:“用不着来这虚的。” 林咨诚两手合十,“你就快答应吧!”童春真说:“那行,难得你这份心。” 然后林咨诚就跟童春真,还有孙媛雨的小孩一起去了电影院,看一个国产动画片,林咨诚一直费劲让自己心态摆得平和一些,放映厅里全是大人配小孩的组合,一个小孩就够吵的,一屋子真是难以忍受。孙媛雨的小孩很没耐心,一直在座位上扭动身体,把爆米花踢了一地,这没爹疼没娘样的小玩意,身上根本没教养二字,林咨诚跟前排被兜头撒了一身爆米花的魁梧大哥道歉,被狠狠推搡了一把,就这也继续忍着看电影,小孩又说要去撒尿,童春真让林咨诚带着去,林咨诚才知道这小孩是男孩,明明是男孩,还寡言、敏感、狂躁,小区里也有别的孩子,没人肯跟他玩。一个活生生的人,从三岁看老,林咨诚想起来他的幼年,一个淫荡貌美的母亲,一个沉默暴力的父亲,他们对他最大的爱护就是漠视相待,林咨诚人生所有悲剧性在他们身上都有迹可循。林咨诚不知道孙媛雨为什么要生一个这样的孩子。后来林咨诚听到,这孩子是孙媛雨找一个十七岁的坐台女代孕的,她早就生不了了。 被教得很好 林咨诚明明记着孙媛雨二婚前还有个大儿子,童春真说:“给他爸了。”说话间童春真对着在保姆手下吃小饼干的孙媛雨的小孩表示出极高的关注度,小孩则旁若无人,专心致志地连带手指一起啃,口水溢出来,像没吃过东西,林咨诚往后站远了一点,问童春真:“你好像特别喜欢小孩。” 童春真说:“你不喜欢。”肯定语气,不是接林咨诚的问,而是把话又抛到林咨诚那里,林咨诚说:“我还好吧。”童春真说:“你自己就是小孩呢。” 林咨诚笑了笑,在桌子底下伸手过去,隔着童春真的睡裤抓摸了一下那里,童春真在椅子上动了动,把眼光从小孩那里收过来分给林咨诚,再看看楼上,俩人眼神纠缠一会,一前一后起了身,保姆忙着给小孩擦口水,特别专业的头也不抬。 阿J依旧沉浸在失恋的苦痛里,他跑到可可的大学,在教学楼底下堵下课的可可,可可身边有个身材比较壮硕的女孩,一屁股把他挤走了,阿J就到可可宿舍楼底下守,连站了四天,可可认的一个哥带着人闯进阿J家里,把能砸的都砸稀烂,走前提出来厨房的菜刀警告阿J少再纠缠,也别报警,要不就到他场子里闹。阿J家没法住了,住到林咨诚家里,每天用音响播放苦情歌曲,弄得林咨诚都不想回家。 阿J连颓了半个多月都没恢复,林咨诚烦到透顶,他忽然觉得童春真对温宏可能也是一种这样无聊的执念,在一团自我感动的氛围里不舍得出来,但她与苦情阿J其实根本没有相似之处,更像是太懒散,所以一直用着上一位人留给她的方式生活。童春真在高潮后无情的脸,总让林咨诚对他之前天真大胆的的猜想产生否定,尤其最近阿J越带着劲儿地唧唧歪歪,林咨诚恨不得一脚踹上去,讨厌死这些标榜多情的“有情人”。 童春真总让林咨诚去接小孩,把他的时间都搅得零零碎碎,林咨诚跟童春真反映这问题,童春真当然知道他这是要钱,林咨诚慢慢眨着他那双水光眼,童春真没一会就笑了,说:“你不愿意去算了。”林咨诚说:“我也不是这个意思。”童春真说:“你不是不做夜场了?”林咨诚的确好久没去场子里看了,童春真接着问:“你在外面怎么卖?还这样?”说着她伸出四根手指头,林咨诚顿时想把它们都掰折了,可童春真还把这问题摆他面前等着他回呢,林咨诚扯扯嘴角,说:“差不多。” 童春真说:“那你可没什么长进呀。” 他们正在车上,林咨诚出手把方向盘往右打,车身狠狠一甩,童春真猛踩刹车,“你他妈神经啊”林咨诚已经放开手,告诉她:“那有个停车位。”童春真怕他再做出什么危险举动,依他意思停了车,林咨诚把开了一道缝的车窗关严,转头把童春真掐着脖子钉到椅子上,并把她椅子放倒了。这周围没什么人,林咨诚抓着童春真衣领把她连摔带拽地扔进后座,童春真头磕在里面,腿被安全带绊住,低腰裤跟上衣分开,露出后背和半个屁.股,林咨诚把顺手把她裤子扯下来,完整露出臀部,啪啪啪先拍了一顿,童春真一边受着这些巴掌,还要拯救自己扭歪的脖子,她好不容易拔出了头,刚要回脸开骂,林咨诚干燥粗硬的手指直接插进她的小逼里,童春真猝不及防往前一顶,头撞到车门上,林咨诚手指在里头抠了几圈,童春真还没有出水,指头进出得更艰涩了,林咨诚把手拿出来,在嘴里唆了一口,重插进去,童春真抱着车后面给小孩坐的安全座椅,痛苦地呻吟两声。 林咨诚抽动手指,并开始解自己的裤腰带,童春真听到腰带扣击打的声音,忙喊:“你必须给我戴套。”林咨诚则阴沉沉笑了笑,他抽出来自己的腰带,却没去拉裤拉链,单手把腰带两端抓到一起,抽到童春真屁.股上,童春真啊地叫起来,林咨诚说:“你这贱逼,配让我插?” 他说完就猛烈地用腰带抽打起来童春真来,插在她体内的手指已经无暇去动了,只是跟大拇指一起死死夹住她的阴核,像钩子一样勾着她。童春真两腿紧紧并跪着,腰左右乱摆,屁股也一扭一扭去躲鞭子,林咨诚朝后拽她的阴核,不让她往别处躲,而童春真躲的动作已经不是自愿,而是生理下意识反应。但她如果朝前爬,林咨诚便朝后拉扯她的阴蒂,把她痛得求饶,她的屁股被林咨诚抽得一片深红,林咨诚知道再打下去就要打坏了,就这样也不甘心,把冰冷的金属扣那一头顶开阴唇塞了进去,这动作让童春真以为林咨诚的暴力告一段落,毕竟林咨诚没法再使用皮带了。她松口气把腰伏下去,林咨诚在后头往她穴里塞手指,把金属扣推得更深,童春真后背出了一层汗,此时凉飕飕地蒸发掉。林咨诚疯得越来越勤了,童春真想着,忽然臀部被用力揉了一把,那些肿烫的伤处被挤压揉捏,林咨诚听到童春真的哼唧,揉捏换成巴掌,又闲闲地一下一下地击打起来。 童春真说:“行了,停吧,可别再打了。”她说得有气无力,林咨诚依旧按他那一套节奏抽着童春真的屁股,童春真已经放弃躲避,一根手指头也蓝懒得动,只是林咨诚巴掌落下时她那练得相当不错的屁股无法受她控制地献媚地抖了又抖,从林咨诚的角度,打上去时,童春真的臀肉漾着波。 于是林咨诚下身一波如潮水的欲望也起来了,他垂下胳膊,而童春真还乖乖巧巧抱着那只儿童椅,撅着屁股等着挨打。他把童春真按着脖子提溜过来,指头在童春真细细的脖子上留了红指印,童春真只能手忙脚乱地配合他,顺着放倒的座椅爬回来。林咨诚让她越过中控台给她口交,他按着童春真的脖子,童春真必须要留意着不能压在中控台上,林咨诚等着看她要怎么做,只见童春真撑着手臂,腰背像桥一样驾着,先低下头叼林咨诚的衬衫下摆,把他衣服撩上去,再侧头蹭着挤进他衣摆下面,咬住纽扣,几乎瞬间扣子就开了。 林咨诚忽然想到阿J说的,童春真神乎其神的床上功夫,他掐着童春真面颊让她抬起头,童春真那过分大、甚至显出忧郁的眼睛望着他,盛满淫荡的渴望,林咨诚说:“姐姐,你空有一身功夫,总过分谦虚可没意思。”童春真换了一种挑衅的神情,林咨诚把她按回去,童春真隔着林咨诚的牛仔裤张大嘴又吸又舔,用下巴挤揉囊袋,弄得林咨诚裤裆沾满斑斑点点的深色水印和口红印,童春真嘴边也都是口水。林咨诚插进童春真的卷发里,紧贴头皮抓了一大把头发在手里,林咨诚说:“可别再咬我了。”算是警告。童春真的头发被他紧紧地抓着,头皮绷着眉毛,童春真一点也不怀疑林咨诚能把她头发连着头皮一起揪掉,林咨诚太疯了。 童春真拱着脑袋,像埋进食盆的狗一样疯狂地亲近林咨诚的阴茎,膜拜地蹭出林咨诚埋在布料里的肉柱的形状,直到林咨诚硬得把裤子撑得很紧了,她咬下拉链,并叼着内裤腰斜上斜下,这时林咨诚的手碰了碰童春真的腿弯,童春真训练有素似的,立刻在座椅上跪起,把屁股撅到林咨诚手边让他抚弄,林咨诚像摸一只小马,从上到下把她顺了一圈,再揉了揉她的肚子,最后摸进阴道里,童春真立即并住了腿,把林咨诚的手指夹得紧紧的,让手指在湿软的小穴里舒服地挤着,林咨诚看着这样被训练过的童春真,一时间恍了神。 是童春真勾卷的小舌头把他牵回来的,童春真舔他的柱身,用舌头从下螺旋着勾到龟.头,在冠状沟出用舌苔软软厚厚地吸了一口,然后再到下面含他的囊袋,林咨诚被伺候的很好,但也窥破了童春真耍的小心眼,他的手指在童春真穴里狠狠一捅,童春真被插得一顿,林咨诚说:“你要让我这么快就射了,我弄死你。他说完后半句时感到童春真后面紧了紧,他把第二根手指头塞进去,在里头转着圈揉按,童春真始终用着劲儿,殷勤地夹着他,有意地收缩她的穴肉,真是被教得很好的,可是林咨诚也知道童春真阴道不会高潮,不会高潮,却被要求把小穴训练的这样好,童春真是吃过苦的。 那是温宏吗?林咨诚想,温宏舍得这样对童春真,这问得并不算个问题,温宏是花了钱的,花了钱童春真就是被他买走的物品,当然想让她如何就让她如何,这样一种无情的关系,唯一有些温情的也是关于钱:温宏最后把他的钱都给了仍然年轻健康的童春真,这是不合常理的,温宏又老又病地死了,怎么会不嫉妒依旧活力依旧青春的童春真呢,可能是死前突然涌上的慷慨,对一直照料在病榻前的小宠发了爱心,也许是死前最后的一善,为身后积福罢了,童春真的确撞了一个大运,但这能说其中只是幸运吗?以前受过的苦,能让这些钱堆彻的珠宝华服的穿戴,一掷千金的消费平复吗? 林咨诚也就这么一想,零星一点怀疑过后,他还是觉得,钱是最好的,受了苦再拿到钱,比受了苦却拿不到钱好太对太多。 遍身罗绮 阿J终于调整了心态,去夜场报道了,他还在林咨诚家里住着,林咨诚刚好今晚上没接到活,在家里躺着,看阿J抖擞精神出去,心事重重回来,林咨诚问他怎么了,以为这么久没去挨了领班奚落,结果阿J说:“你知道吗?Kiki人找不到了。” 林咨诚心里一动,然而面上问:“Kiki,哪个Kiki?” 阿J说:“就那个老接SM的,才十几岁。”他说:“妈的,今儿一晚上没进到厢,光听这邪门事儿了。”他跟林咨诚说,场子里说什么的都有,有说他让人轮奸死了的,有说他被卖器官的卖了肾,自己回老家休养的,还有人说他让人伤了底下的家伙,没脸回家,到别的地方生活了。林咨诚说都听风就是雨的,你信?阿J说:“也是。”,林咨诚往卧室走:“我睡了啊。” 刚入行时杨凡就跟他说过,这行就是高位行业,不管男女,女的能被人染病、轮奸、拐卖、挖器官,男的也照样,每年都有人不明不白的消失,也没人找。杨凡也这么死了,对于别人,他就是不明不白地消失了,林咨诚在花洒底下冲热水,眼睛闭上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暗中窥视着他,杨凡的阴魂是好好地投入了轮回,还是依旧在人间游荡着观察他们的下场呢。 林咨诚没想到阿J这场情伤如此旷日持久,可可把他所有的联系方式都拉黑,除了支付宝,也可能是没有想到,但阿J一笔一千、从早给她打到晚时,她也没再记起。总之半天里阿J共给可可转了七万块,还说那些人能养你,为什么我不能?也许是这些钱让可可动容,打来电话,意思说阿J赚钱辛苦,她不想拖累他,阿J晕晕乎乎地听着,电话只打了七分钟就让可可挂断,她说要上课,态度上是根本不肯复合的,但也没说要把那七万块还给他。晚上阿J喝了酒,把电话再打回去,他上来第一句说:“可可,你个烂逼婊子。”那头回骂了他一句,阿J才听见那头是个男声,立刻也骂过去,说李可烂逼里流脓,没把你屌也给吸烂了,不光吸你还吸你爹的你妈的,操你妈你们这些烂鸡巴玩意,一家三口都烂逼烂屌梅毒艾滋。骂的话都怪可笑的。足足骂了三分钟,林咨诚都不知道他在外面喝酒,阿J自己爬回来抱着沙发就睡,第二天什么也忘了。 那天林咨诚跟阿J一块去上的班,林咨诚选第二轮厢的时候被留下了,阿J一个人在休息室接着等,林咨诚喝着酒看了一眼微信,里面有人告诉他,阿J被几个男的叫走,气氛不太对,感觉要出事。林咨诚托了阿J的领班和那天的场控去看一眼,领班说没大事,他们也不敢闹起来,林咨诚觉得有理,这儿的场子没点势力开不起来,一般恩怨也不会在场子里就解决,然而同去的场控对林咨诚说,还是找点认识的人出面,那帮人挺不好对付的,领班跟他们沟通了,那些人说跟阿J是私人恩怨,而且不会闹大,单想给阿J个教训,领班不愿意沾事,得了这种承诺就自己走了,场控跟林咨诚和阿J这些人是常在一起喝酒的,倒真的关心他们。 林咨诚在沙发上动了又动,还是没起身,点他的那个女人说你怎么了,林咨诚说:“领班找我,我去一下就回来。”对方花钱买的他的时间,少分少秒都不会乐意,林咨诚勉强敷衍了一会,才起身去找阿J。 其实林咨诚人缘不差,除阿J外有许多人都愿意当他的朋友,也有许多自以为是林咨诚的朋友,但林咨诚心目中只相信阿J,林凡他都不信,因为林凡太聪明,阿J傻得恰到好处。林咨诚一路匆匆,到了包厢,包厢里坐了几个男人,有个头发剃得极圆极短的胖子正对着阿J发号施令,他让阿J把衣服脱了跪到桌子上手淫,然后举着手机对准他。林咨诚认出来手机是阿J的,胖子说:“一会把视频给你微信里的人都发一份。让你爹妈、你亲戚朋友,都好好瞧瞧你这逼样儿。” 林咨诚看他是要动真格,阿J不肯听命,旁边有个人立刻往他脸上招呼了一巴掌,林咨诚忙上去:“哥,这事铁定有误会,咱们再商量商量,别动手啊。” 光头看向林咨诚:“没你事你就别管,要不你替他跪这脱?”林咨诚站起来,阿J又被人打了一拳,栽倒在地毯上,林咨诚在旁边站了十几秒,立即推门走了,他一面走一面翻通讯录,只想找个能帮他的人,其实之前这种事有杨凡就好了,杨凡认识的人多,门路广,孙媛雨总带着他,都卖他的面子…… 林咨诚急匆匆地走着,忽然见到前面一个穿黑色衣服的女的,那一把瘦骨头,不是孙媛雨是谁,林咨诚快步上前,抓住了孙媛雨的手,说:“姐姐,可找到你了。”孙媛雨挺错愕地看着他,却往旁边转脸,林咨诚顺她目光看过去,发现童春真也在,只是离得远。 童春真不过是个商人,林咨诚心里飞速算过去,而孙媛雨是帮得上忙的。林咨诚恳切抓着孙媛雨的胳膊,当没看到童春真,童春真轻飘飘地过来,孙媛雨还没说什么,童春真问林咨诚:怎么了? 林咨诚说:“我朋友遇上麻烦了,领班不愿意管,姐姐,你帮个忙吧。”他只对着孙媛雨说话,童春真在旁边看了他一会,忽然笑了,凉凉讲一句:“人凭什么帮你呀?”孙媛雨听了童春真的话,也不是很热络,她说:“小林,我都不知道你朋友是谁,也不知道怎么帮他,你这没头没脑的,我们也不好办。” 林咨诚说:“也不用您费什么事,您露个脸就行。” 童春真却插话道:“你朋友惹的是谁,还不知道人家给不给我们这个脸面,倒时候要不分青红皂白连我们都一块打了、伤了,你跟你朋友两个大男人抗揍,我们怎么办。” 林咨诚这时恨毒了童春真嘴上的刻薄,孙媛雨原先还是肯帮的,经童春真这么一挑唆,也不愿惹是非了。林咨诚只能干着急,眼见着孙媛雨改变态度。如果里面的是他,阿J很有可能摔了酒瓶子就冲上去了,他不能这样,而且如果里面那个是他,脱个衣服、录个视频对他影响也不是很大,无非是一次羞辱,熬过去就算了。可阿J是有父母的,他还有一个传统、复杂的大家庭,他丢不起这个人,林咨诚也对童春真说:“姐姐,我真求你们了,就帮我露个脸,要不帮我叫保安去,我叫不动他们,你们不一样。也不会给你们惹麻烦的。姐姐!”林咨诚说到后面,眼里都要淌泪,童春真还是第一次见林咨诚哭,以前可没舍得跟她用这种招数。她的手放林咨诚钳着孙媛雨不放的手上拍了拍,对孙媛雨低声说:“走吧,王总都到了。” 孙媛雨闻言真的要离去,林咨诚不肯放人,童春真走在前面几步,回过头说了一句:“小林,总这么没皮没脸也不好吧。”孙媛雨也说:“对不住了啊,我们也想帮的,不过是真帮不上。” 她是看出来童春真对林咨诚有了什么意见,或者俩人闹不愉快了,总之童春真是不想让她出手,那她也不硬必当这个好人,因此跟童春真远了关系是不值当的,林咨诚倒是无所谓得罪不得罪。 林咨诚改盯住童春真,头一次真正生了怨恨,他心里清楚知道童春真是因为他求孙媛雨而不求她才这样耍他,再加上别的。可耍他没关系,非要在这种节骨眼上,对这些人来说他们的事是不重要的,可以随意拿来耍弄,但对阿J来说这能改变他一生,却轻巧地在她们高兴不高兴之间就被决定了——其实她们帮不帮都理所当然,可林咨诚还是忍不住怨恨了。他明明早懂得的道理,突然懂不得了。 童春真拉着孙媛雨,果真就是款款离开。她们都穿戴精心,头发都是在店里好好护理了一番来的,垂下的手上戴着大颗的宝石。林咨诚死死看着童春真戴在小指上的银圈翡翠,鲜亮亮的水头,跟脖子上的大翡翠块儿坠子是一套,手上这枚在身侧摆着,童春真一贯廉价媚俗的气质被这颗圆滚滚的宝石粒儿升华了,整个人极持重庄严,贵气逼人。难怪人都去追寻身外之物,因为不论什么样的家伙,内里都低廉、肮脏,也就身外之物能增重几分。 林咨诚回休息室找相熟的人帮忙,有个认识的妈咪站出来,她有个老相好,在这一区里放高利贷,也算有势力,一般小鱼小虾可以压得住。她愿意跟林咨诚一同去劝劝。林咨诚很感激,还没有赶到,便见阿J兜着裤子跑了出来,撞到林咨诚,把他们拖回休息室,那些人不会再找到这里来。原来在林咨诚走后没多久,阿J拼力抢回了自己的手机,把它掷到墙上弄粉碎,那些人便揪着他按在地上,也没有再动手,只是灌了他一瓶酒,接着言语恐吓,他趁机逃出,撞上林咨诚他们。 阿J惊魂甫定,对那个肯帮忙的妈咪不住道谢,那妈咪说,你也别谢我,她看向林咨诚,说是童春真给她打的电话,叫她去帮忙的。童春真常用她手里的女孩,因此结有一些交情。 林咨诚听了没说话,童春真的心软他一点也不意外,但他一点类似感动的情绪都没有。阿J拍林咨诚肩膀说兄弟,这回沾你光了,林咨诚毫无表情。阿J跟这个妈咪接着聊了几句,虽然能谈笑起来,但嘴唇一直煞白,他是被吓着了。 阿J晚上要请林咨诚跟那个妈咪吃饭,林咨诚怕他又喝多,在外面不安全,只吃了顿饭就把他拉回去,最后还是开了几瓶啤酒,还没醉时林咨诚同阿J说:“要不你还是回家吧。” 阿J应说:“我觉得也是。” 林咨诚道:“你不太适合干这个,其实早前杨凡就说过你,说你得让人看着,要不总会出事。” 阿J用手抹一把脸,他脸通红着,过一会盖着眼睛呜呜咽咽地哭了,他说:“凡哥人不错,怎么就走那么早呢。” 林咨诚没有说话,慢慢喝了几口酒,后说:“要不你回去自己开家健身房吧,我认识一人干连锁的,哪天叫你们一块谈谈。” 阿J抹了抹眼眶,“我不剩多少钱了。”林咨诚说:“我借你点儿。人家派经理帮你管,你干这个不会赔。” 阿J忽道:“林咨诚,要不你跟我一块回去吧。” 林咨诚说:“我有病啊?我在这干得好好的。” 阿J说:“以前杨凡在的时候,咱们三个最好,我把他当哥,把你当弟弟,虽然你帮我比我帮你多,我也没照顾你什么,但在我心里你跟我亲弟没啥差。我弟你知道吧,也二十岁,他在老家念书,去年没考上大学,今年复读了……林咨诚,你现在年龄正是好的时候,不能这么糟蹋了自己啊。” 阿J啰里啰嗦地念叨着,搁平常林咨诚听得早烦了,可能是阿J这回说得太情真意切,也是一派好意。林咨诚拍了拍他,说:“你别管我的事了,先回家安顿好吧。” 阿J收拾东西,能用得都留给林咨诚了,他有一套旧哑铃,那次也没让人摔坏,搬到林咨诚家里,教他怎么用怎么练,林咨诚此时竟感染到一些离别的伤怀。等阿J走了,他在这真的无依无靠了,他心里很多事情再也没有诉说的对象,而且再难找一个像阿J这样可信任的人了,像淘沙一样,名利场里淘走了所有残存侥幸、手段不足,留下的都是心若磐石、无情无义的。林咨诚跟阿J没有其他的本事,只能靠自己的身体在这名利场里博前途,那些他们要仰仗的,要侍奉的,永远处在他们够不到的阶层里。而林咨诚又与阿J不同,阿J二十六七踏进这一行,之前一直生活在一个自由的环境里,他爸妈是普通的工人,下岗之后开了小小的店铺,他兄弟姐妹诸多,他被养得不是很精心,但还是快快乐乐地长大了,到现在阿J在大城市里无路可走,还可以返身回到故乡去。而林咨诚这一辈子,唯一能做的就是挣钱,越多越好,再远离这些“贵人”,之后才能过上普通人的生活,才能让后代有机会拥有同阿J一般普通的童年。要实现这些要付出太多的代价和辛劳,但不这么做的话,他一辈子都翻不了身。他付出这么多、牺牲这么多,最后得到的最后不过是多数人一生下来就有的东西。 烦烧城中 虽然林咨诚知道童春真还是帮了他,但心里拗不过这个劲儿,按理他是该主动去道个谢的,帮阿J收拾行李之类时,他就有意耽误,直到阿J坐上飞机走了,林咨诚也没去找童春真,是跟自己耍无赖了。 他知道这是不该的,但林咨诚觉得自己做了那么多回“该”的事,完全可以偷一个懒。他细数了童春真给他身上花的,清楚的流水银也有小几十万,算是很值的。往前也遇过这样慷慨的客人,杨凡叫他不要多想,越慷慨越要把她当“短择”,这些是抓不住的,就当天上掉的馅饼,好好接着就行,不用今后一直在那个地方仰着头再等一块馅饼下来。何况童春真漂亮,不枉这一圈了。 林咨诚既做了这样的打算,行动立即跟上。他本来就不太去夜场打卡,有限的去的那几次,一次在楼上栏杆看到童春真在舞池跳舞,他看到了童春真,童春真没看到他;一次俩人迎面碰上了,林咨诚笑了笑打个招呼,童春真那天走得急,没顾着他直接走了,林咨诚可不愿意了,原来是他先一步在心里打算跟童春真不来往的,见童春真真不理他,很可能她也跟他做了同样的打算,这可不行,林咨诚又牙根暗咬;第三次也是最后一次,他们俩在结钱的地方碰到,童春真刷了卡,在单子上签字,林咨诚递的笔,童春真签着字,没抬头地问:“最近怎么样?” 林咨诚说:“挺好。”他没问童春真,因为童春真这个人不用问,光看就知道她过得像从前一样好,手表、钻戒、项链一应俱全,皮肤又紧又亮,嘴唇上涂的唇膏边边角角都无可挑剔。童春真是自己来玩的,依旧保持她暴露癖的穿搭品味,上面一条吊带,下面一件破烂烂的牛仔短裤,裤子从后边只罩半个,露出两条清清楚楚的半圆弧,林咨诚把自己的外套脱了,搭童春真肩膀上,没挨着童春真呢,童春真挡了一下,说:“别。” 林咨诚觉得眼被一个地方勾了一下,细看去,一个穿衬衫的高个男人正盯着他看,林咨诚把他上下看过一遍就明白了,依旧是童春真芭比系列里的“Ken”先生,看来童春真一早回到了她自己的生活轨道,又沉浸入她哀感顽艳的旧情里了。林咨诚并不尴尬地把外套挂进自己的胳膊里,只是言语里不由带上了讥讽的意思:“姐姐有男朋友了。” 童春真快速结完账,看了林咨诚一眼,林咨诚穿的干干净净的,头发上打了一点胶,让头发蓬蓬地三七分开,多的那部分遮了一点眼皮,正搭在他半垂的、显得善良多情的目光上,童春真只这么看了一眼,便转身走了。 林咨诚也没目送,童春真转身一瞬,他也走了。 童春真揽着他的男友,心里有一些怪异的留恋,林咨诚这个小孩,跟他玩到一起时总怕支付不起精力,怕经不起他五次三番的折腾,可要彻底断了联系,又不舍他那点别出心裁。要是找到一个尺度跟距离,让两人都松快快的,不过这是更难的事。 林咨诚跟林小姐在市中心游荡,林小姐要买衣、吃饭、做脸,都是林咨诚陪同,在林小姐身上林咨诚花费了不少功夫,因他听到林小姐要打离婚官司,林咨诚劝了又劝,林小姐又心意已决,官司打完,按林小姐丈夫那无赖劲,八成要分出去许多家产,林咨诚要趁这几天最后把林小姐榨上一榨,林小姐对林咨诚像对待儿子,买衣吃饭都要消费最好的,也看林咨诚的面子在美容中心办最贵的卡,林小姐在房间里做着项目,林咨诚出来与美容院老板聊天,老板是个极年轻美丽的女人,她把林小姐的消费分出两成给林咨诚,林咨诚看她肚子越来越大,问她:“看来是个男孩。” 老板笑说:“真的是,我也不知道是哪来的运气。”她想到什么:“他上回带我拜了个庙,我总感觉是这个灵。”她跟林咨诚说庙的事,林咨诚向来不信这个,心跑到别处去,聊着聊着林小姐出来,在门边轻轻叫林咨诚。 林咨诚立即回身,拿了林小姐的包和外套,俩人朝外走,林小姐说:“刚刚你们说什么这么开心?” 林咨诚解释得很快:“那是之前夜场的同事,好久没见了。” 俩人坐到车上,车窗移过去许多建筑,林小姐看到一处指了指,“我请了那里的律师。” 林咨诚看过去,“啊,这家很有名的。” 林小姐说:“你一直不建议我离,我也想到我家那俩孩子,不过你没见他那德行,上回我见他跟我女儿动手,还整天在家说些不好听的。我受得住,给小孩影响怎么办。” 林咨诚说:“要到这份上你就离吧,主要是对小孩好。”林小姐今天给他花了一万多,买了衬衫跟一只领带夹。窗外一群人被曝晒得灰头土脸。 林小姐说:“我还不知道,打官司这样费钱。”林咨诚一听到钱便拧紧耳朵,果听林小姐说:“我正我自己的储蓄移到我父母那去,手头没花的了,眼见着年中,真是一年比一年难呐。” 林咨诚慢慢转过脸:“姐姐,你缺多少?” 林小姐看着路面,说:“律师我付得起,只是厂子里要周转。” 林咨诚说:“你知道前些日子我做理财赔了钱,手头也没能用的了。”他抬起头,“不过我可以同别人借,你说个数目,我帮你凑一凑。” 红灯停,林小姐说:“唉,算了,怎么能找你要钱。你当姐没说吧。” 林咨诚说:“没事儿。”却也不多说。 林咨诚不知林小姐是不懂还是怎么,哪有嫖的向人要钱回来的,一这么说,情分就全断。不管是真要假要,手伸出来就表示这人心变了,从付出型变成想要拿回点什么,这样还怎么让她对自己心甘情愿呢。还有是林咨诚想不明白的,他跟林小姐关系一直维系得很好,林小姐对他也是很好的,林咨诚后来也没说借钱的事,林小姐也不跟他联络了。 林咨诚少了一个老客,再加上愈发冷淡的王姐,当即辛苦起来,原先的花销是变不小的,只能从别处补过。一三五卖酒、二四六卖屌,偶有休假还是跟人出去陪游。林咨诚也不知自己怎么一下子重回到这种田地,前两年比是清闲了。可能今年真是不利,那美容店姐姐说的庙,林咨诚都有心去看看了。 盛夏转秋,林小姐也离了婚,她新在场子里认识一个小孩,九九年末,几乎赶得上她亲生的儿子,这小孩林咨诚也认识,见到林咨诚还有点尴尬,林咨诚为照顾他也就避着林小姐走,林小姐恢复单身的确付出了一些代价,给那小孩花的也不像从前给他花的多,但人更精神漂亮,她在城里买了新房,离儿女的学校近了一点,也许是常在城里,穿戴也好了。 林咨诚有日喝得醉醺醺,在夜场门口遇到林小姐,她独自一个正上出租车,林咨诚拦下她,扶着车门俯下身,他刚吐过,眼圈憋红,衬衫皱巴巴的,像被抛弃的小狗一样,他问林小姐怎么不理他了,林小姐在车里坐了一会,说:“小诚,你嘴里总一句实话也没,我听人说,你爸早没 了。” 林小姐也不是借口敷衍他,在车厢里坐着的林小姐面上浮着层油,妆经过半夜也脱了三分,她看林咨诚时眼角眉尾都往下掉,有种招架不住的疲累。 林咨诚靠着门站了一会,什么也没讲,直接把门关上了。就算林小姐最后知道找他要回钱了,也还是傻,夜场里人说的话哪有真话,听得人听见就算了,知道是捞钱的由头,喜欢你的就顺着你给你钱,林小姐是这么做的,不过是把他的话当了真,当时还替他要张罗找医院的熟人。林小姐对林咨诚是真有感情的,所以才因为他这一句假话伤了心,可林咨诚明白了林小姐变心的始末,只觉得好笑,就一个小谎,值当这样?他觉得林小姐的心意也不过如此,不过谁也都是这样,一份心生下来是满的,半生过来,被削被剪被占被夺,余下的要小心顾着自己,给别人的也要添一份防备。林咨诚听阿J说他在老家跟以前念书的班花谈起了恋爱,班花现在在一个中学教书,以前最看不上他这种念书不好的,现在看他从大城市带着钱回来,开一辆几十万的车去接她,当场就变了神色。阿J混了几年还留下的那一小块地方给了可可,往后要爱他的事业,爱他的父母,爱他的兄弟,林小姐也是这样,她是极爱她儿女的。 做好孩子1 林咨诚在微信里收到转账,到了约定的酒店房间,领班说是新客,看照片选的他。领班现在这个角色类似中介,手下除了原先场子里林咨诚这些人,还有一些,没做过台,一直就做这个的。跟中介的好处是做能保证嫖资不被赖账,安全也有一些保障,也是双方的,嫖客也能避免被仙人跳,有点头脸或者不常驻本市的都会通过中介来找人。新客跟他们是不加微信的,林咨诚到了之后给领班发了一个定位,领班让他直接进去。 林咨诚敲了敲门,门把一拧就开,房间里面没人,衣帽间里挂着一件短袖跟一条窄裙子,林咨诚目测裙子腰围是最小码,证明这女的身材不错,这个酒店挑得也挺有品味,兴许是什么网红或者八线明星。林咨诚坐到床边一把椅子上玩起手机,过一会听到门把动了,一个女的打着电话进来,林咨诚从椅子上站起身,童春真穿着一件无袖的黑套裙,踩着细高跟进来,她看见林咨诚,做了一个不要让他出声的手势,拐进衣帽间里。 这个角度林咨诚看不到童春真,只听到她脱下鞋子,鞋跟在地上活泼地点了两下的声响,接着有一阵拉拉链时,细细长长的声音,林咨诚能想到童春真身上那件连衣裙从中间抛开一道,衣料从肩头落下的样子,林咨诚想了又想,重坐回椅子上。 过了一会,童春真的电话似乎打完了,衣帽间没再有一点声音传出,但林咨诚眼见到童春真不着寸缕、光脚踩在地毯上,在衣帽间的转角处现身。林咨诚看着童春真,她还束着头发,卷卷蓬蓬的那些叛逆的粗硬发丝,被疏理得一丝不苟,像被打惨后的童春真本人一样听话。 林咨诚叫了声:“姐姐。” 童春真微笑起来,她说:“你倒有些长进,比以前贵了三千呢。”她走到林咨诚跟前,直接抬起一条腿坐到他身上去,林咨诚立即托住她,童春真窄窄细细的腰在他粗大的手掌里,还有一点随着呼吸的羞涩摆动,也可能是空调打得太冷了。林咨诚沿着腰线上下抚摸童春真,他把脸贴到童春真的胸口,含住一只乳头,模糊地说话:“姐姐,你还是一样漂亮。” 童春真撸了撸他的脑袋,林咨诚自遇上童春真,也开始对卷发情有独钟,头发一直烫着微微的卷,只是原来是黑色的,现在染了浅点的颜色,林咨诚很白,头发稍下的脸颊、后颈、耳垂都是雪白雪白的,像个什么画本上棕色系头发的王子,童春真很爱不释手,直把他的刘海都拨乱了。 林咨诚很讨厌别人动他的头发,不过一抬眼看到童春真看他的眼睛,又善意又含着孩子气的好奇,这时候童春真赤裸裸的,而他好好穿着衣服,童春真就像一个坦然孩子一样,林咨诚没生起气,倒对童春真很有爱恋的意思。他用牙齿轻轻咬住童春真的乳头,再拿舌尖慢慢把它舔起来,小粒儿变硬,林咨诚换了另外一颗,同样对待,童春真乳头上湿漉漉一片,迎着中央空调吹出的冷气,冰得刺拔拔的,她揽着林咨诚的脑袋,把他偎近一些,林咨诚含着她的一边是湿暖的,另一面很冷,直到林咨诚肯分出手揉一揉它。 童春真小口小口地喘气来,林咨诚对于久违的童春真的身体很是稀罕,摸摸那里,舔舔这里,玩够了又有点坏心,拿指尖掐掐,童春真喘着喘着就叫起来,也是细细小小,很怕惊吵到谁似的。林咨诚发现童春真好像胆子变小,也比以前不好意思多了,他低下头一面看着一面剥开童春真阴唇的时候,童春真还往后躲了一下,他不知道童春真今天来时就做了一些心理上的挣扎,她自己也的确有些不好意思,怎么也是比林咨诚大许多年纪的,也总被叫“姐姐”,在心里打算好了不再见面,结果还是她自己找上门来,加上林咨诚那种自恋又自负的德性,指不定会在心里怎么笑她,这事让她有些郁闷,但还是来了,毕竟定金都给了中介人,不来不划算。 林咨诚手上不客气,嘴里还在卖惨,他说:“你说那三千块钱,其实都给中介分走了。”这真是林咨诚最不讨喜的地方,什么时候都能谈到钱上去。不过童春真还没来得及为他这句话觉得讨厌,林咨诚把童春真的阴蒂拨弄出来,小肉珠被玩得肿肿的,怯怯地垂着,林咨诚用拇指指甲刮挠着,两根指头插进阴道里,他说:“好紧,姐姐。”他跟童春真咬耳朵,也配合童春真像隔墙有耳似的私密地讲话:“你平常真都不用这里?” 童春真抱着他的脖子,整个上半身都搭到他身上去,因为身子被林咨诚玩得软丢丢没有力气,她本来不想回答的,因为来之前的懊恼还堆在她心里,她这会儿一点也不想跟林咨诚一递一句的聊骚,可林咨诚手指在她底下进进出出,指腹斜按着她的肉壁,弄得她酸酸胀胀,童春真只好开口,说:“你慢点。” “慢点儿姐姐会爽到吗?”林咨诚反问童春真,他发现只要一直揉童春真的阴.蒂,童春真的腰就会前后左右微微打着圈摆,手指在里面也能清楚感到童春真一面摆着腰,一面紧紧吮吸他,童春真现在还坐在林咨诚的腿上,光裸的圆屁股蹭着林咨诚的裤子,也在扭,童春真整个像被输进去一条指令,全身上上下下就都有工作内容的性爱娃娃一样,林咨诚反手把童春真按在自己的怀里,插在她穴里的手抽出来拍在她翘起来的屁股上,童春真刚被打得缩一缩身体,就被林咨诚托着屁.股抱起来,像抱小孩一样。 床离椅子有几米远,林咨诚抱童春真的手在她身上揉着,把童春真弄得又舒服又慌张,她搂紧了林咨诚的脖子,怕掉下去,腿分开一些拼命夹林咨诚的身体,林咨诚托她的手故意松了松,童春真张开的穴口挨着林咨诚的腰带,连忙夹紧膝盖蹬腿蹬脚,把林咨诚肩膀上的衬衫都捏皱了。林咨诚往地毯看了看:“摔不死你,看把你吓得。” 童春真揪他的耳朵:“坏心眼的东西。”没想到林咨诚下一秒就带着他往床上摔,童春真手立刻松开了,用力抱住他,林咨诚感到小腹上被一张软软的嘴咬住一样,摔到床里了看是童春真叉着腿坐在他腰上,腿根的肌肉紧紧夹着用劲,真是下面那张嘴。林咨诚摸了摸童春真的奶子,童春真放松了一些,林咨诚手沿着她折起来的腿摸到脚踝,用劲抓着往上提。 童春真柔韧很好,脚跟抵着大腿,胸侧贴着膝盖,林咨诚劝诱她:“趴过去。”童春真停了一下,像刚才被摔晕了一样,过会才慢慢撑起手臂往林咨诚下身爬,她头掉过去,下身自然摆到林咨诚这里,林咨诚在床上坐起来一些,靠到床头的软垫上,拿着童春真两只脚踝,从后边把童春真的腿拉开。童春真趴在他的大腿上,有点害羞地缩了一下穴口。林咨诚把她往上提了一把,童春真轻撩撩的,瘦就有这样的好处,可以随意的摆弄,林咨诚搂紧童春真的腰,把她往自己这里又拖了拖,童春真已经了解了林咨诚的打算,她抬手去解林咨诚的腰带,林咨诚没在意她,伸出手指摸进她的下面,童春真似乎还紧张着,底下不肯张开,林咨诚耐心地在外沿抚摸,童春真始终紧紧夹着阴唇,一点也不松懈。 林咨诚就剥出她的阴蒂头按揉起来,果然童春真立马泄了劲儿,这儿就像童春真的命门一样,哪次被拿捏住立刻就缴械投降,童春真难受地扭着腰,还乖乖解开林咨诚的裤子,请出他的阴茎,她一点一点地舔,林咨诚像刚刚一样把食指中指插进她的小穴,大拇指揉她上面的肉珠,童春真可怜得抓着两边的被单,同时抬着屁股跟脖子让林咨诚玩弄,正辛苦着,林咨诚从后面扔来一样东西,擦着她的脸,扔到她手边的床单上。 童春真够过来,那小方片塑料尖角戳进她的手心里,来之前她就想了,这回林咨诚肯定会操她,或者她不让操,就照以前那样从别处折磨她一通,再让她用嘴。不过童春真没什么不让林咨诚操她屄的,她对这个并不是很关注,跟温宏也一样,就算她阴道不会高潮,他也会把她别处照顾得很好,林咨诚也会像温宏一样的。童春真把保险套举到嘴边,想拿牙齿咬开,林咨诚在后面捅着她的下面,让她手臂一抖一抖,这副身体很会记忆,能记住跟温宏时要好好地摇屁股,温宏喜欢;跟林咨诚时身体也记住了,林咨诚喜欢她很贱很贱。 童春真好容易叼住塑料方片的一角,刺啦把它咬开,手指推着那小环出来,也顺势含进嘴里,利用舌头调整了位置,再埋头回去给林咨诚身下杵着的那东西带好,林咨诚的东西很漂亮,可能是年轻,显得很健康干净,林咨诚也很注意修理毛发之类,总之这东西是很可观的。童春真头上上下下地给林咨诚戴保险套,林咨诚慢慢把手抽出来,想摸摸童春真的腰给她点夸奖的触碰,结果还没抽出来一半,童春真自己追着他又把他手指吞回去,还左右摆了摆,像有个尾巴似的。 说到尾巴,林咨诚看向童春真的肛门,那里很洁净,也非常紧合。林咨诚另一只手揉按进去,浅浅戳了一下,童春真在前头呜呜地叫了一声,这回知道躲了,是真害怕,林咨诚问:“这里用过没?”童春真吐出他的东西,气急败坏说:“不要动那里!” 林咨诚听她说不要动,他就偏要逗逗她,他坐直了一些,也把趴着的童春真抱得坐起来,童春真靠在他怀里,湿漉漉劳动过的嘴巴让林咨诚插进去两根手指,林咨诚让童春真好好舔弄,童春真知道这两根手指一会可能要插到她后面去,就不肯动舌头,还咬了一下,不过咬在指甲上,一面咬一面回头小心地看林咨诚的脸色,林咨诚还不知道童春真有这样怕、又这样乖的一面,往前可总是趾高气扬,给他口也像是施舍给他一样,非得打一顿才好。林咨诚摸摸她头,又往她嘴里插了一根手指,这三根手指,最长的中指探进去按她的喉咙,逼童春真尽所能地张大嘴,口水流出来,牵丝挂缕的垂到两个气鼓鼓撅了嘴的小乳房上去,林咨诚觉得她这样很可爱,他也不常玩女人的肛门,有几次记忆实在不太美好,他只是觉得吓童春真好玩。他手指往童春真喉咙里缓缓捅着,拔出来一点,再捅回去,童春真的舌头无力地挨挤着他侵略性的手指关节,这三根手指头很快被润湿充分。 林咨诚把手抽出来,趴在童春真窄窄的肩头告诉她:“这给你前面那张嘴做扩张的,不动你后头。”童春真已经被他折腾得不反抗了,瘫在他怀里任他摆布,就是林咨诚要一气插进去,童春真也懒得管了,她嗓子里刺刺的痛,喊也喊不出来,眼睛刚刚在被捅喉咙的时候就已经被激红肿了,呆滞滞地垂眼,再掉下眼泪也是生理泪水,林咨诚很喜欢童春真可怜的模样,咬着她的耳朵亲了又亲,手下分开她的腿,童春真的腿其实已经被分得很开了,但林咨诚记得童春真很会瑜伽,直把她掰开了,掰到就算童春真像之前一样紧缩,也合不住才算。 林咨诚从童春真的耳朵吮到脖子,在她大动脉血管一跳一跳的地方来回的舔,又招冷气过来,舌头过去是暖的,立刻就被吹上去一股风,惹得童春真打冷战,接着暖呼呼的舌头又过来,照着刚刚冷飕飕的地方又舔一边,这么来来回回挨着这种细小又磨人的刑罚,童春真无措地靠着林咨诚的胸膛,什么也做不了。 林咨诚把沾满口水的手指插进童春真的下体,刚刚空调风也吹过林咨诚的手指,酒店就是这样,先把空调照死冷去打,童春真感到被塞进来凉凉东西,立即夹紧箍住,林咨诚舔到她的后颈,安抚她放松,让她“做好孩子”。童春真像被蛊惑一样真的照林咨诚说得松开,林咨诚的手指在里头缓缓抽插,他一直环抱着童春真,另一只手揉她的乳房,空不出余地来,他让童春真自己照顾自己。 童春真慢慢朝自己身下伸去手,她经常自慰,在温宏走后、她开始招男妓之前。那些男朋友,她是很少跟他们发生关系的,毕竟在一开始,温宏也没有碰她,只是当资助小孩一样帮她换了学校,专科升到本科,然后又把她送去国外,可能是忌惮他当时的妻子,或者说更忌惮他在国内的身份,他是公众人物。直到她去国外念书,圣诞节温宏飞来找她 ,他们才第一次发生关系。那时候她早不是处女,她以前玩很疯的,有一些经验,她只觉得这档事也就一般,没觉得多舒服,结果温宏帮她舔,温宏的舌头像他的体温一样,异于常人的热、烫,她当时就抖着泄出去,那晚上很好很好,好到现今回想起也有颤栗的甜美,一场高潮,余韵能延绵至今。 童春真身子一跳,是林咨诚的手指插得太深,顶进了她很里面的地方,那里很少有人碰,一直都浅浅弄的话,是不会碰到那里面的,童春真揉自己的手也停下,林咨诚转着手腕,童春真说:“好了,你进来吧。”林咨诚说:“再等会。”接着往里插。 童春真按着他手臂:“行了,”她要哭似的,其实只是嗓音这样,林咨诚说:“再等一会,弄坏了怎么办。”童春真气急地,“不会的,你快进来。”林咨诚把手往外拔,童春真却往紧处收,她有点紧张,那里是有一段时间没有用过。 林咨诚没拔出来,还有一个指节就要离开穴口,又重重捅进去,童春真这次是真恼了,先哭闹似的叫了一声,然后狠捶打林咨诚的手臂,推他揉捏她乳头的手:“你出去,操,都说好了还往里面插!”林咨诚笑嘻嘻的哄着他:“我错了。”手指依旧在里面呆着玩弄,童春真就扭动身体,挣着他说:“你滚开。” 林咨诚揉她胸的手张开,牢牢把她按住,又把她往上托了托,手臂从她腿下面塞进屄里,几乎是把她端起来像玩偶一样把弄,童春真受够了,更用力挣扎,正好林咨诚塞在她体内的指尖往别处歪歪撞过去,刮了一道,她立刻一动也不敢动了,缩在林咨诚怀里,肩膀都耸起来,是把她刮得太疼了。以前林咨诚故意抠过她,为了让她听话,不管这次他是不是故意,童春真都不敢动了。 林咨诚马后炮地悠悠闲闲说:“这下可好了,让你乱扭。”他依旧没把手指抽出来,轻轻点按童春真伤着的地方,其实他指甲不尖,哪能真伤着,不过童春真太敏感,又太紧张,童春真不敢动弹,也不愿任林咨诚玩她,她忍着痛小声骂林咨诚:“你这傻逼,快别弄了。” 林咨诚说:“也差不多了。”他把童春真翻过来,逼得她跟他面对面的看着对方,童春真身上什么都没,原来梳得好好的头发也散了许多出来,搭在肩膀上,鬓边有缕长的,盖着她一支肿立的乳头,林咨诚把这缕头发拨到后面,顺便拉拽了一下这颗小奶豆,童春真已经被他玩了许久,被扯痛乳头先想的不是缩起来,而是向后仰着展开身体,腰线便紧紧绷住,看起来像一匹被扯得很用力的锦缎。林咨诚觉得童春真今天很乖很顺从,骂也是有气无力,软绵绵的骂,他不由笑起来,很开怀的纯真男孩的样子,雪白牙齿露出来一排,嘴角跟着点浅浅的梨涡,童春真也像头一次发现林咨诚的美丽一样怔了怔,也就是这时候林咨诚抓住童春真的腰,把她举起来。 童春真两腿细瘦的腿无助地耷着,没有骨头一样,林咨诚把她大腿打开一些,推着她的尾椎骨引她往他的阴茎上坐,童春真一直摇头,说不要这样,她想从后面来,因为那样很容易做,也不会插到很深,可林咨诚不听她的,童春真掰着林咨诚的手,脚蹬在床单上找支撑,硬是不坐下去。她到最后也只说得出一条能威胁到林咨诚的话:“我不给你钱了!” 林咨诚把着童春真腰的手放到童春真大腿根部,半盖住童春真的阴阜,往下挪了挪就挨到童春真最让人碰不得的地方,林咨诚的手掌缓缓按着圈,没几下便把童春真的腿按软了,林咨诚把她好好地分着腿抱好,阴茎对准她湿淋淋张着的小穴,他挺挺腰,龟头顺着阴唇的缝隙上下滑动,一点一点怼着肉珠,退到一旁的拇指去把这道缝左右扒开,让里面深红色的穴肉翻出来,林咨诚松了手,童春真根本不由自己地、深深地坐了下去,眼泪立马就淌下,林咨诚继续揉着她的阴蒂,说:“不花钱能操姐姐一次,也很值了。” 做好孩子2 童春真还是很有骨气的,那滴生理泪水下后她硬憋着不让自己再哭,只是她不知道她眼里还存着两汪,要掉不掉的,淌出来的那滴挂在腮边,很凄惨的,林咨诚操她一点也不怜惜,非常快又用力,他想童春真反正也不会有快感,他只把她外面照顾好就行,于是随着他不顾童春真死活抽插动作,他的手死拧着童春真的阴蒂把弄,童春真被他掐得又痛,阴道又撑得很饱很酸,几乎要晕过去,可人哪会这么脆弱,插一会都挨不得,她晕还能有个解脱,而林咨诚阴茎不敏感,迟迟不出精,似乎要把她操到天荒地老。 童春真不知过了多久,只觉得下体已经肿起来,因为她感觉林咨诚插她时更缓顿,显然是她下头高高肿起,穴壁挤得窄了。林咨诚也感觉到童春真低下肿了薄薄一层,低头扒开看也是,阴唇原来平整的地方,现在嘟出红艳艳的肉,童春真察觉到林咨诚掰她的阴.唇,还以为他要再往里插手指,忙压着嗓子又骂又求,林咨诚本来没这个意思,看童春真那样不情愿的、那样难受的,他轻柔地抚了抚童春真同样肿得通红的阴蒂口,顺着他的阴茎把一根手指捅了进去。 童春真直接哭叫起来,她也顾不得之前的教训了,使劲往上抬着屁股,要躲开林咨诚这个可怕又坏心的恶毒小鬼,林咨诚忙安抚她,说好了好好了,别躲,让我再弄一会,童春真说什么也不让了,她自己把腰往上挺得高高的,林咨诚的阴茎被迫从她体内拔出来,穴口真是肿太多了,分开的一瞬不用童春真自己夹着,就自动紧挨在一起,一点余液滴答落下来,林咨诚指头在底下接了一点,往里头填塞,童春真已经是碰不得的了,林咨诚一挨她她就躲,眼见躲不住了。手伸到床底下去,摸到地毯就往下爬,林咨诚在后头无可奈何的,“姐姐,我不碰你了还不行?” 童春真其实也没力气了,而且被操得躲到床底下,这事做出来也不好听,她就势在床脚歇下,身体蜷起来靠着床柱,跟林咨诚对峙着,不过身上唯一能使上劲儿的只有一对眼睛,她狠狠瞪着林咨诚,让他把裤子穿上。 林咨诚无辜地把手举起来,直起上身,两腿间那孽根沾着童春真的体液,也有他自己流的,白白黏黏又亮晶晶,他说:“姐姐,我这还穿得上衣服?” 童春真没理他,自己缓了一会,自以为举止端庄的下了床,其实她自己走得歪歪扭扭,两条腿软得不像样,像杂技走棉花一样,林咨诚看着很好笑,看童春真要去哪。童春真进到衣帽间里,穿了胸罩跟内裤出来,她审视地望着林咨诚,似乎有了点底气,不过下面忘记用纸擦一擦,挨着布料,搞得裤头湿漉漉的,贴着她很难受。 林咨诚说:“姐姐,你这就当甩手掌柜了?” 童春真手上还拿着手机,她看了下时间,说:“我马上得接孙皓敬。” 孙皓敬就是孙媛雨那小儿子,林咨诚躺在枕头堆上,斜着脑袋看童春真,“他还在你这啊。” 童春真说:“爹不疼妈不爱,怪可怜的。”童春真说完,拿了挂在衣帽间的短袖从头上套进去,林咨诚继续歪着身子坐,他裤子左右敞开,阴茎还挺着,只是看起来像玩心很重的风流小孩,卷卷的头发散了一枕头,盖着水亮亮的眼睛,童春真不由走上去几步,搂着他的头摸了摸,林咨诚枕到她光裸的腿上,头顶挨着她的肚子。这一刻很平静,林咨诚说:“你去了,还回来吗?” 童春真说:“我怎么回来?带着孩子呢。”她说:“你待一会再走也行。” 林咨诚眯起眼睛,看着别处,“姐姐又丢下我了。” 童春真说:“那你想怎么?搬我那住去?” 林咨诚被头发遮着的眼睛抬起来,直勾勾看着童春真:“那好呀。” 童春真拨开林咨诚的头发,想看清林咨诚的表情,似乎在判断林咨诚对她有多少真心又含多少假意,而林咨诚的眼神一直是那样,坦荡荡的,又什么都不让你看见,除了他气恼、被伤自尊的时候。童春真玩了会他的眼睫毛,而林咨诚心里有点怕童春真把他眼睛戳了,因为童春真特别秉承一报还一报,刚刚他又挺顾他自己爽的。 然而童春真只是轻轻地用掌心盖着他的眼皮,在近距离里感受他睫毛颤抖的触感,待林咨诚闭上眼后,她就放开手了。她把林咨诚的脑袋轻柔搁回枕头上,然后起身,她还有件裙子要穿,等她穿好了出来,林咨诚不知什么时候从床上下来了,他也穿好衣服,不过底下鼓鼓囊囊揣着一大团,但他自己并不在意。先打眼看了一下童春真,然后把她头上的皮筋解下,用手指顺几下发丝,他说:“姐姐这样更好看。”童春真随眼回看她一下,要去穿鞋,“那扎着头发,是哪难看了?你说说。” 林咨诚笑笑,却挡开童春真拈着鞋跟的手,他两只膝盖都跪下去,分开的腿间阴茎轮廓清晰地顶出来,然而他面庞上没有一丝淫欲的痕迹,只是个认真的无邪孩子,他轻轻抬起童春真的脚踝,把鞋子套上去,接着放到自己的大腿上,给童春真扣上鞋子的袢,童春真看着这样的林咨诚,一时间说不出什么话,她并非因此就被林咨诚迷惑住,她当然知道林咨诚很懂得一些拉拢人心的小招数,不过由他做出来桩桩件件都显得十分真诚,他这招数对多少人使过呢?王永梅带他做理财赔了钱,那时候她还官司缠身,就这也硬从兜里刮出个底来给他,凑个整数给他,还诳说是追回来的,其实是不愿在他心里成没用的人。童春真不知道林咨诚身上有什么魔力,能引着人心甘情愿花钱给他,她是学不会林咨诚的油腔滑调的,也学不会林咨诚这样肯扮演,原来她对温宏,从没有这么演过,因为她喜欢他,就自然而然地对他有笑脸,愿意为他做一些事情,不过后来温宏病了,她立刻就走了,因为看不了温宏那病恹恹的样子,在她眼里温宏永远是意气风发,能挥斥方遒的大人物,一下子跌下神坛,她接受不了。 至于后头为什么温宏肯把遗产给她,童春真想过,可能是他实在不愿意让他的原配得逞,也可能是把她当他的后人对待——毕竟他没有子女,又这样细心栽培她,把她从一个普通的念大专的女混子,一层层雕琢再一层层包装,硬生生变成海归的风投人才。童春真懂他苦心,但有时也会痛苦,温宏对她到底是像对一块等待开凿的玉料,还是真的爱护。 林咨诚要给她再穿第二只,童春真穿了鞋子的那只脚踩到他两腿之间去,鞋底硬顶着,鞋跟则轻轻戳着囊袋,童春真说:“你这一会儿怎么办?” 林咨诚毫不在乎说:“没事的。”童春真说:“我帮你叫个女孩来?”林咨诚跟着童春真这句笑话笑,他说:“姐姐,饶了我吧,你把我锁起来,我不敢的。” 童春真换了只裸脚踩着林咨诚阴茎上,缓缓转着脚掌,脚跟不时竖起来用劲踩几下,林咨诚解开扣子,把他的东西从内裤里掏出了,童春真指甲也做了跟手上一样累赘的装饰,有的让林咨诚这个直男看不大明白了。童春真踮起脚踝,用大脚趾摩擦林咨诚的龟头,湿滑的体液沾了她一脚,她没什么在乎,林咨诚朝后坐去,手撑在两边,童春真半起了身,原来是坐实在一只小墩子上的,现在轧着墩子一边角晃晃悠悠地虚坐,看得林咨诚捏把汗,要童春真没坐稳,他这命根子就要被踩折了。 童春真很专注地拨弄林咨诚的阴.茎,把整个柱体踩到他小腹上,结结实实地踩、挤,林咨诚在惧怕里,底下倒敏感起来,本就是插了童春真许久的,现在一被刺激,几分钟就射出来,这倒是童春真没想到的,她只是想贴近林咨诚玩玩,那一道道白精射出来,沾到她膝盖上那几滴都是少的,她整个脚面都盖着一层。 童春真又忍不住说:“到底是不是中介哄抬你这价儿,你平时能接着客吗?” 林咨诚已经听她这么说过一回了,这会从地板上坐起来,没作理会,但他扶起来童春真的脚,眼看着就要凑到嘴边去舔,童春真立刻移开了,“你有病啊?不嫌脏?” 林咨诚垂着眼说:“姐姐永远都是干净的。” 童春真带着一脚白浊踩着地上,又把林咨诚拨到一边去:“不用你总这么殷勤,我还没死呐。” 她迅速找了个毛巾,胡乱蹭掉脚上的精.液,把鞋踩在墩子上穿好,去玄关找她的包,眼看到衣帽间里她脱下的套裙,回头想让林咨诚把它带回去,林咨诚却从地上爬起来,直直朝她走,童春真整个人就一精神,主要表现为下头猛然一紧,以为林咨诚又来插她,慌张转身,林咨诚却一把提着她裙子,童春真今天这条裙子备得高明,宽松柔软垂下在她脚踝上头一公分,林咨诚把童春真拽回来,童春真顺手扒住穿衣镜,“别,我可不行了!”林咨诚笑着说:“瞧把你给吓得。”但手是确确实实把童春真的胳膊举起来在墙上钉住,童春真扭着身体,“林咨诚!” 林咨诚点点她嘴唇,说:“嘘。”穿衣镜上有个挂帽子的钩子,林咨诚把自己挂在腰上的腰带解下来,把童春真的手连着这个铁钩一起拴住,栓得也不紧,妙在童春真个头比不上林咨诚,这铁钩对她来说是很高的,点着脚尖都无法让扣结从钩子上摘下来,这穿衣镜也是可活动的类型,摇摇摆摆,童春真生怕镜子碎掉,也不敢多动,只想林咨诚射过一次,不会当下就硬起来,但林咨诚又的的确确用膝盖顶她的腿,把她的脚踩着高跟紧绷绷分开站好,接着他蹲下去,仰着脸把童春真裙子掀开了。 童春真呜呜地低叫两声林咨诚的名字,林咨诚摸了摸那处,果然湿冷湿冷的,他在裙子里对童春真说:“姐姐,穿着不难受么。” 童春真低头,可以见到林咨诚的脑袋从她薄真丝的裙子里顶出一个形状,她依旧下意识紧缩着那里,真是一点苦一点罪也不想再受了。林咨诚的手指轻轻摸着童春真的阴户。童春真穿的时候就怕布料磨着她、痛,就穿得松了些,两边带子系了活结,也因为这样晃荡荡的,沾了一堆冷气,那浸湿的地方变得冰凉,她刚刚走那几步就很难受,此刻让林咨诚摸着,布料一下下往上顶触着肿热的肉瓣,童春真叫得更难受了,又像刚进门时小猫一样不敢声张,因为这镜子很靠门。林咨诚今天真算开了眼,童春真还有这么要紧自己脸面的时候,他都有点惊奇的恶趣味了,想看着童春真还能怎么样害羞,他透着冰凉的布料抚摸童春真好一阵,明明是轻飘飘、很温柔的,却让童春真大气不敢出地直抖,林咨诚又玩了一会,期间故意剥开布料,让童春真以为他要插进去,果然把童春真吓着了,整个人牢牢往镜子上贴,站得像标兵一样。林咨诚笑哈哈的,童春真气得无奈,叫林咨诚的全名,林咨诚从裙子里推出来,没着急解童春真的手,而是站起来把童春真抱着,手又钻到她裙底,童春真继续往镜子那贴,好像镜子能当她的救命恩人,林咨诚要被笑死,他笑得时候胯顶到童春真后面,也把童春真弄得如惊弓之鸟。 林咨诚把童春真的内裤摘下来,因为两侧都系带,中间也只一点料子,他故意拿着举到童春真贴着镜子的脸颊旁,湿湿的地方带着精.液跟童春真自己分泌液的混合气味,挨着镜子就沾了一点上去,林咨诚说:“姐姐不给我钱,还像第一次那样,把这个当嫖资吧。”说得欢天喜地的,像喝完汽水一样快活。童春真哑口无言一阵,望着林咨诚说:“把我放下来。” 大慈善家1 童春真去接孙皓敬,孙皓敬在班上表现还算良好,童春真没接收什么批评就顺利把他接出来,放到后座的安全椅上绑好,看见这只安全椅便想到了林咨诚,孙皓敬正拿他葡萄似又水又圆又黑的眼珠望着她,这才是真正的孩子一样的天真无邪,没沾染世俗,也没来得及被他不像样的爹妈影响去,童春真想起孙媛雨说杨凡,说这些男的,真把咱们当女人吗?他们只当咱们是提款机,嘴上甜蜜,说些情啊爱啊,其实就像给领导汇报工作,你对这些人有期待,还不如养只猫养只狗。到最后孙媛雨真养了只狗,又胖又结实的沙皮,整个面相老态龙钟,懒得像猪,她给这只狗起了个大名张凡,各取前夫一个姓、杨凡一个名儿。她光顾着养狗了,对她的小儿子从不过问,反正大儿子在前,已经让她对亲情冷了心。之前她待过两天戒毒所,大儿子给她打电话,说不认她这个妈了。孙媛雨骂都懒得骂回去,他之前没考上高中,是孙媛雨帮他找的学校,后来惹了大事被退学,也差点进到监狱里,也是孙媛雨帮他掏钱移民到国外念书。现在出息了,反倒只觉得爸爸好,因为孙媛雨她爹退休了,他爸爸变得比他妈妈有钱了。孙媛雨被这一对父子搞得得了厌男症,有段时间还跟一个女白领谈过一段时间,她最近也不去夜场了,对男人,她从0岁到80岁都讨厌了个遍,偶尔回去看看她得阿尔兹海默的81岁高龄的老夫亲,还能有点爱意,其他的都给她狗了。 于是童春真白得一个儿子、孙皓敬看只有童春真对他好,立刻识时务地认定童春真为亲妈,俩人坐车上,孙皓敬嘟嘟囔囔讲着他班上的新鲜事,童春真口中应付着,摸出两粒耳机带上。 回了家,保姆备好水果跟热汤了,童春真其实极反对这种旧世纪养小孩的方式,一天到晚汤汤水水不断,只能喂出个头猪。不过她并不出言干预,因为要把这个保姆气走了,实在再难找下一个既干活麻利又懂事的,现在家政比甲方还有话语权,童春真不去触这个霉头。她脱了鞋,先在客厅里撑着腰走了一圈,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保姆问:“童小姐,你要找什么东西?”童春真一摆手:“没事,你忙你的。”说着上了楼,在楼上也是,东张西望,拧开几个房间的门看了看,最终找出一间许久许久没用得上的客房,离另一间客房又远,离她卧室隔一个小储物间。童春真走进去,顺着墙沿上上下下看了一遍,走出来在栏杆上探出身子,对楼下保姆喊:“张阿姨啊,有时间你把这间屋子收拾收拾。” 保姆遥遥地应了,童春真吩咐完这句,心里平白又有没踏到实处的地方,让林咨诚住进来,那往后真是有戏看,不知道孙媛雨她们会怎么说。童春真扶着栏杆站了一会,回屋里补妆,下午还要外出。 换衣服时才想起内裤让林咨诚拿走了,她从柜子里新取一条,顺带看了看下面的情况,依旧红肿着,年轻人从不说什么分寸,也干劲十足。童春真往那里摸了点消肿的药膏,拿了包下楼,药起了作用,凉飕飕的,帮她把林咨诚抛脑后去了。 林咨诚到家后几天,忽接到童春真打的电话,通知似的问他什么时候过来,他一时惊呆,等回过神想起童春真上回说的,立刻笑逐颜开,捧着手机说我现在就收拾,童春真忙得没空搭理他,给他微信推了一个搬家公司的名片,没有两天林咨诚就过来了,他带的东西很多,一个大卡车装得半满,因为他想把旧家出租出去,这样又一笔收入,而且他看童春真该是个长情之人,他很能在这里住上一段时日,童春真推开窗户往地下看,林咨诚穿着卡通印花的圆领T恤,下面一条膝盖上的短裤,脚下外八打开踏一双匡威鞋,跟她又挥手又挤眉弄眼的。童春真说:“你让他们上来吧。”回身打开了大门,第一个进来的不是工人,是整个人都洋溢着跃雀的林咨诚,他在门口对童春真笑了半天,进门都没换鞋,先抱着童春真亲了一口,把她举起来叫姐姐,童春真现在特别怕林咨诚的力气,他把她搞腾空的时候童春真下意识就觉得阴.道里很胀。她无力拍了拍林咨诚的肩膀,拿大件的工人已经坐电梯上来了,林咨诚回头招呼着他们,还问童春真:“姐姐,我住哪屋?” 童春真去坐到沙发上,倒了杯水给自己喝,搬家工人热热闹闹了一个小时,总算把所有物品点清,童春真掏出钱夹,给每人一点辛苦费,把这些工人送走,屋子里只剩她跟林咨诚,还有满地杂物。保姆带小孩去海洋馆了。 林咨诚笑眯眯的,又黏住童春真,他满身的汗,有一种新鲜热辣的感觉,童春真避开他,嫌脏似的,林咨诚汗津津的脸贴着她的脸,顺着脖子一路亲下去,童春真的睡裙让他卷到脖子底下,亲到下头时童春真腿微微发抖,林咨诚把童春真推到地毯上,抬高一只腿,深深地吻下去。 童春真躺在满地的纸箱、杂物间,看着天花板突然想起她第一次搬来这栋公寓的事,她忽然拥有了一套房产,这是很值得她像今天的林咨诚一样表现出狂喜的事情,不过房子里站着温宏,一切都很理所应当了。童春真享受温宏给她的一切东西时都不太心怀感恩,只是这个房子装修得太漂亮,像她以前说的那样,有两层,地上铺毛毯,她从玄关开始助跑,跳到温宏身上,温宏牢牢地把她接住了,她没说一句谢谢,就笑,特别大声,特别高兴的笑。 林咨诚枕在童春真的大腿内侧,手指勾着童春真的阴唇,在每道褶皱里滑来滑去,他说姐姐,你是不是有点喜欢我?童春真说:“你说呢?”林咨诚翻身起来,手撑在童春真耳边,用宝石样发亮的眼凝住她,“姐姐,你只要喜欢我一点点我就挺高兴的了,如果再喜欢我久一点,那我就高兴死了。”童春真揉揉他的耳朵,已经没心力跟他讲什么温存的场面话,反正林咨诚以后看到钱,也不用她这些场面话了。 大慈善家2 林咨诚就此在童春真家住下,然而越住下去,童春真越感觉到自己对林咨诚的一些变化.她原先最爱看孙皓敬,看他吃饭吃得哪都是、还香喷喷吧砸嘴,看他把玩具捏在手里,再远远地丢出去,哪怕砸得稀烂童春真也看得津津有味,她发觉他对孙皓敬这种爱怜的观察同样投到了林咨诚身上,主要表现为爱看他在卧室里走来走去,最后苦恼思索的样子变成有些惊喜,掂回一个什么寻常物件,来在她身上奇妙施展魔术。 林咨诚诚太喜欢摆弄她,把她吊在健身房里做引体向上的器材上,在后头把着她,一会让她升上去,一会让她坠下来,开始她的手臂还有力气,往后只能轻轻搭在把手上,任林咨诚忽悠。器材正对着镜子,她赤身裸.体,胸前那一点点软软的可怜的涨起的乳,也随着一下一上抖出波来,林咨诚在上面夹带着流苏的乳夹,说她举着手的样子像卖力的拉拉队队长,童春真被他狗屁不通的比喻弄得又想笑又很苦,只期待林咨诚快点射.精。林咨诚爱把她抱在怀里操,常对着镜子之类能反光的东西,让她自己瞧得清清楚楚的,也让她自己摸着自己,因为他腾不开手——既要剥开她的阴.唇,让她看阴茎怎么进进出出的,又要把揉她的奶子,林咨诚嘲讽过它太小,但实际上很热爱它们,性爱中对它们尤其关照——于是手就没空闲了,但童春真又是没法靠阴道得快感的,林咨诚对这一点也表示遗憾,他想童春真做爱时专心一点,别总想揉她淫荡的肉珠,不过童春真很会吸穴,把他侍奉的很周到,总得还是很满意的。 他满意,童春真也满意,她越来越少地想起温宏、想起他躺在冰棺中僵硬的头脸,有时做梦梦到,也是温宏很健壮、生机地样子,或同人聊着天,一边做他带官腔的谈吐,一面侧眼过来朝她小小地压着眉毛笑一笑,或者在湖边走着,走远了一两步,停住脚来等她,然后牵住她的手,那掌心是极烫极热的,醒来也忘不了,因为那么真实,好像他就躺在身边一样。 现在躺在她身边的是林咨诚。林咨诚有他自己的房间,可晚上闹得晚了,也不好再回去,就躺下睡去,童春真这张床他越睡越熟,睡过去的时间也是很快的。 除了这套公寓,温宏还给了她无数商铺、外国债券,还有几家医院的股份。当时她接到律师电话,去亲眼瞧见这些在纸上的数据的时候,还不觉得怎么样,等到第一个月,第一年过去,银行本里那一串不可思议、梦幻的数字摆在她面前,她才知道她拥有了多少的财富,她把父母在家乡安顿得很好,俩位老人在当地一下成了有名的富人,以前的穷亲戚上门,童春真也不在意,因为那点小钱她根本没有概念了,她不知道温宏生前看这些钱作怎样的思考,那时候她只看温宏每天像个普通的商人一样勤勉而刻苦地工作,不知道他低下有这样丰厚的财产,这些砸到童春真的头上,她不得不去继承它们,她辞掉了银行的工作,一步步把温宏这些财产打理妥当,她一天管理着这些钱财,一天活在温宏投下的温柔宽厚的影子下。这项一个骗局,温宏走得太匆忙,像只把一张入场券递给路过的她,然后就消失,童春真什么也不懂,也必须拿着这张券走进一个没有温宏的世界。温宏对她的感情,是对一个后辈的舔犊之情,对一个继承人的栽培照料,还是真切的爱意,因为温宏的撒手人寰,这个问题永远没了答案,童春真时常看着自己精心保养的面容,想温宏走去的这几年,有时候像在昨天,甚至她一个梦的功夫,时光轻易的就能倒流,温宏就轻易地从他的棺木中走出,在醒后的早晨坐在桌边,喝粥、吃菜,让她读今天的早报,还问她一些对时事的看法。温宏从来不看轻女人,从来不觉得童春真只要做他一个情妇就好,当时童春真是很感激他的,也敬重他,到现在回过味来,真猜不透温宏的企图。温宏很爱支持年轻人的想法,当时医院里大胆让一些刚毕业不过五年的新人做新式手术,引进许多外国的贵价器材,他从没怀疑过哪个年轻人,当十多岁的童春真对他说我爱你时,他也是用那满是信任的、温情的目光注视着她,说:“我知道的。” 不过都是很早以前的事。 大慈善家3 童春真让林咨诚上语言班,林咨诚很惊讶,问童春真怎么心血来潮,他其实也知道外语的重要,会了外语,都能被带出去更上层的场合。没想到童春真说:“念完语言,可以出去读书。” 林咨诚惊讶的都忘了往锅里倒油,锅自己冒着烟,林咨诚把火关了,先说:“姐姐,你把我往哪丢呢?” 童春真说:“你不想出去看看?”她说:“你当时可跟我说,你成绩不错,被卖淫耽误了。” 林咨诚笑了,随即复又紧张起来,他知道这会不能表现的太雀跃,但这条件也未免太诱惑,他说:“姐姐,你说真的?” 童春真说:“嗯。” 林咨诚说:“姐姐你要移民?” 童春真摇头:“我不走。” 林咨诚说:“那我也——”他说到一半,本来就拖拖延延,自然让童春真拦截住了,童春真说:“你别说这样的话,我让你上你就上去。”她说:“你学着也顺便看下念什么专业,别没个目标。”林咨诚看童春真是当真的,他问童春真以前念的什么,因为他知道了童春真也出去读过书,童春真说了自己的专业,林咨诚立即兴致勃勃地说他也要念。童春真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下来,虽然她那个专业是极其费钱的,而且毕了业没有家业支持,也不好发出最大的用处,不过童春真已经在把林咨诚当儿子养了,哪差这一点。 林咨诚心里也是考虑到,童春真现在混得风声水起,他们这一行又是特别看学历的,可见童春真读得一定是好书,林咨诚当然也要去蹭一蹭光,不说将来能得什么名堂,一个好学历,是很好做一个上门女婿的,现在穷女孩嫁豪门可太难,穷小子倒很容易攀附富小姐。林咨诚一下觉得未来更开阔了,光在童春真这住着,也只是得一些钱,可真出去读了书,眼见着后半生是极光亮的。 童春真把林咨诚这欢悦的样子尽收眼底,林咨诚由她这一句承诺,很卖力地在床上出苦力,要在童春真的阴蒂上舔出个清明上河图来,童春真一时厌恶他这样狗腿,却也没收回去主意,林咨诚很快在市里最有贵的语言学校读起书来,一块学的都是些十八九岁家境优越的嫩学生仔,林咨诚在这也不显得年纪大,反而更显出他人漂亮会打扮,出手也阔绰豪爽,让那些真材实料的二代都很依附他,以他为主心骨似的。林咨诚被一个瘦瘦的戴眼镜的男孩拿短信追了有一个月,期间收了不少礼物,又跟一个念高中的小美女暧昧着,每天都有这个小美女从家里带的点心水果吃。童春真事业忙碌,在家只见林咨诚乖乖背着书包出去,乖乖再背着书包回来,家里的桌子上也总摆出几根笔,还有一些单词卡片,林咨诚的手机倒是总响,以前的微信不用了,手机号也换掉,新传来的这些讯息,全都来自纯情年华的小男小女,有个很爱玩、总画浓妆的女孩追他,他都表现出不太感冒的样子,坐实他乖仔帅哥人设,其实是怕这些玩得多的在某些地方听说过他。童春真见过他手机嗡嗡地震,根本连看一眼也懒得去。孙皓敬要上幼儿园了,幼儿园里就要学英语、学算数、学乐器、学编程、学开智课,几乎是把些囫囵看不出材料的小孩统当成旷世奇才培养,童春真每天被幼儿园老师的短信轰炸,朋友圈也被幼儿园发的各种视频顶走了工作群的通知,这几天正寻着一个高学历的保姆,来全权担下教育的工作,原来那个保姆因为清楚掌握了孙皓敬的饮食习惯,也不能轻易换掉,有时候请个病假,真叫童春真哭出声来。 童春真比孙媛雨更像个母亲了,家里有个大孩子林咨诚,小孩子孙皓敬,孙媛雨偶尔来看他儿子,见到在客厅念英文的林咨诚还上去撩拨一番,林咨诚立刻模仿起鸵鸟,找个地方就把自己埋住,不让孙媛雨近身,孙媛雨跟童春真说她调教有方,好生生一鸭子给劝从良了,童春真把孙皓敬塞孙媛雨手边,孙媛雨跟碰什么脏东西一样跳开了,说你别让他过来,你让他玩他玩具去,我就看看,你别让他挨我。好像孙皓敬是前世被她对不起,今生光让她来还债一样,怕极、恨极。就像她的丈夫,没什么本事,倒很会对付她。 林咨诚托福考了两次,第一次考完林咨诚还忐忑不安,但童春真根本不管他,第二次考得好了,童春真带他跟孙皓敬出去吃了顿饭,接着就是联系学校,办各种证件证明,一堆琐事,童春真让林咨诚自己去做好,等冬天的时候,林咨诚就要出发了。 童春真跟他发生性行为并不频繁,尤其到后头,童春真没有精力,林咨诚也越来越敷衍,他给阿J讲过,说童春真愿意送他去上学,阿J拍着大腿,说行啊,林咨诚,你行啊,连说几个“行啊”,林咨诚笑起来,阿J说,没想到你能把童春真搞定了 ,你可得把她哄好了。林咨诚挑挑眉毛,不以为意,童春真像个慈善家,也像一个事不关己就高高挂起的路人,林咨诚早习惯了童春真这种冷热交替的性子,在日常生活中也被她同化了一些冷漠,有时候童春真不知在工作上遇到什么,在家里一句话也不说,只冷着个脸,林咨诚开始还尝试去哄,后来就知道躲开不看就成了。俩人常常在屋子里面对面走过去,能一个眼神也不交汇,还没房东房客亲。 他也有怕童春真反悔,在床上又哄又骗地让童春真把学费全给他打到帐上,童春真在床上自然什么都听林咨诚的,但下了床又说现在不让一次汇那么多钱到外国账户,林咨诚认为她是防他,虽然真有这么个规定,但后来童春真把钱转到他国内账户里,让他自己取用。林咨诚有了学费,生活费倒不着急全要,其实他有一身本领,有书念就有了底气,怎么还不能赚到钱呢。他临走前跟所有新朋友道别,也跟童春真道别,跟她的小奶子、小乳头、小舌头都好好说了再见,自然也有那总要特殊照顾的、越照顾却越显得可怜的阴蒂,被揉得红通通,肿胀胀地缀在那里,林咨诚一向爱把阴茎插到很深,像补从前童春真不让他插她的债。林咨诚把精.液都射出去,拔出来时避孕套的储精囊灌得满满的,林咨诚把它摘下,握在手掌里挤,那些稠液滴滴嗒嗒落到童春真躲也躲不过的脸颊上,林咨诚把里面的精液都挤干净了,丢掉空空的套子,大拇指捻搓着童春真的嘴角,迫使她张开嘴,尝到这些落到嘴边的体液的味道,童春真别着眼,非常不甘地被他拽出来舌头,大拇指和末三指掐着下颌,食指伸进去搅玩,童春真的脸很小,林咨诚一个巴掌就盖住了,林咨诚在童春真身前跪坐着,童春真折起的搭在他的肩膀上,小腹堆了一条横沟,是练得再紧,也禁不住整个人对折而现出来的皮肤折皱,林咨诚摸了一下童春真的肚子,非常柔软,他说姐姐,“你会结婚吗?” 他也不用童春真回答,童春真的口腔里堆积了她自己的口水,还有林咨诚耐心从她脸上刮下,涂到她舌头上的精液。林咨诚俯下身子,凑得更近了一些,又问童春真:“姐姐将来会要孩子么?”他又硬起来的阴茎光溜溜在童春真的阴户上摩擦顶弄,浅浅戳进去几次,童春真睁着湿漉漉的眼,呜呜地含糊地说了什么,林咨诚什么也没顾忌,直接插进去,顶着她闭合的宫口,使劲往里头撞,童春真的大腿几乎要让林咨诚反着压进床里,她的脚都踢到床头上,脚趾蜷得很挤迫,脚掌高高翘着,林咨诚说:“姐姐,第一个孩子,给我生好不好?” 他手指还插在童春真的喉咙里,童春真哪受过这份痛和罪,在最里面的地方。林咨诚的胯骨一下又一下猛撞着她的耻骨,童春真整个下体都木木地痛,林咨诚摸她肚子的手用力往里按了几下,这几下里童春真真实感到林咨诚已经捅穿了她的肚子,她说不出句子,就一直摇头,可林咨诚最爱看她这样子,他牢牢控制住童春真的身体,把她随心所欲、仔仔细细地操透,童春真的舌头不是自己的,乳头也不是,逼更不是,腿也麻掉,她只觉得自己是林咨诚所有的一个物件,怎么使用都是林咨诚随他自己心愿的,他要她淫贱,她就得像个婊子,他要她侍奉,她就得当个奴隶,林咨诚把鸡巴拔出来,拽过她的头发就捅进她的嘴里,那些东西让她大口大口地咽掉,嘴边还流过眼泪,咸咸地混进那些精液里,林咨诚揉着她沾了精液、浸了汗水的头发,他好喜欢童春真哭,又狼狈又低贱,凄凄惨惨的,可他也喜欢童春真穿着衣服的时候,不高的个子,看谁都是仰着脸再把眼皮耷下去,浓妆也好看,红彤彤的嘴唇和深黑的眼,像艳鬼,晃着她细小的腰肢,抓也抓不住似的。就是鬼——自温宏走后,童春真的确活得像一缕魂魄,不曾把自己的身体再当成自己拥有的东西,林咨诚愿意用,就随他了。——童春真所有的样子都好,林咨诚最爱的还是他既在山脚仰视着她,又能把她踩到地底,这一瞬间天上地下的转变,比高潮更堪回味。他就是爱这种刺激,现在,他觉得他已经把童春真得到了,管她童春真是不是还一直在外头收集她的玩偶男友,管她心里是不是还只惦念着温宏,他只要插在她身体里面,他就觉得童春真这一刻是只对他臣服了。 留低1 圣诞节前童春真突然说要来,林咨诚全无准备,还是在电话里说:“好啊,姐姐,你几号来?我去接你。” 童春真在那头无意义地轻笑了一下,她说再说,票还没买,说着就挂了电话,林咨诚没有办法,还怕童春真这趟来是要查他的岗,尤其她那一声笑,好像早看穿了他。他找了个借口从女朋友家搬出来,睡到朋友家去,女朋友问了为什么,林咨诚说:“我一个姐姐要来,我不想让她给我妈乱说什么。” 女朋友可以接受这个理由。林咨诚收了满一车的东西往朋友家塞,把那间租客走了就没人再住的房间塞得很满,像真是他一直在住的。童春真二十号来的,来前三天给他打了电话,届时林咨诚已收拾得妥妥当当,换了身好看的衣裳,抓了头发甩着车钥匙高高兴兴的去了机场。童春真没化妆,只涂了唇膏,带着墨镜,林咨诚拉着她的行李箱,俩人一起到了车上。 在机场时林咨诚便有打量童春真,童春真变化不大,一年没见,有一份生疏观照下的新鲜感,这时候已经够冷,到处是穿着靴子和羽绒服的,童春真穿了一件黑棕色的翻领短貂绒衣,下面是极紧的复古蓝牛仔裤,和一双系带的高跟及踝靴,林咨诚看了又看,童春真留意到他眼光,在上了车后摘下墨镜,那双大眼盯着他:“怎么?” 林咨诚说:“姐姐好漂亮。” 童春真笑了起来,她的貂绒大衣向两边敞开,把墨镜挂到内里的交叉领毛衫上,本就低的领子被坠得更低了,不过童春真也没什么好料展示,平平坦坦的。林咨诚说:“姐姐,你想吃什么?” 童春真说:“你订地方了?” 林咨诚说:“嗯。” 童春真说:“那就去你订的地方呗。”她嫌林咨诚磨叽,斜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林咨诚问:“累吗?”童春真说:“还行。”林咨诚说要不今天不去外面吃了,先休息,他给她做点。 童春真说:“你那手艺,有长进?”林咨诚说:“姐姐尝了不就知道?” 车又开了几十米,童春真带着懒洋洋的调子,跟唱歌似的才说:“那就不吃了。”她慢慢侧过去眼看林咨诚,“你不是跟你同学住?两个男的能成什么样?我订酒店了,你送我过去。” 林咨诚把童春真送到酒店,童春真在前台check in,行李箱有门童帮忙,两人空着手进了电梯。房门打开,童春真走到沙发边,斜躺进沙发里,穿着靴子的脚跷到扶手上,高高地一点一点地,她伸长了手去够茶几上的菜单,顺便把桌上的座机话筒抓过来,枕在耳朵下,举着翻看菜单,拨客房服务。林咨诚把行李箱带到客厅里,站在行李箱旁看了一会童春真,童春真打着电话,翻页时瞟了一眼林咨诚,林咨诚把自己外套脱了,衣服挂到衣挂上。 童春真看林咨诚脱掉外套后的身材,吓了一跳,她说:“你这是——胖了?”也不是胖,林咨诚穿了件薄毛衫,刚开始童春真还以为是他穿得外套宽大,把人撑起来,现在衣服脱了人也依旧大只,大了一整圈。那件毛衫不是收紧的样式,却在林咨诚扭转着身子一面扶着椅子一边往下坐的时候清清楚楚勒出胸肌跟往下凹的腰线,还有鼓胀胀的肩臂。 林咨诚听了有些羞赫,说:“还好了,体脂没差太多。” 童春真多看了林咨诚许久,把林咨诚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他是真变了的,衣服大了两个码数,童春真一点点也没变,跷着腿荡着眼看着他,骚劲儿十足,不过林咨诚也没贸然上前,他跟童春真在此之前已经很久没通过电话,卡里钱是照打过来的,但不知童春真是忙,还是他有几次回话回得敷衍,惹着童春真不满。他们还在电话里phone sex过一次,不过也不太尽兴,反而显得有些搞笑,这之后童春真也就问问他申学校的事,而林咨诚的学业着实是毫无进展,没什么能谈,俩人也就不说话了。 童春真挂了电话,说:“我也给你叫了菜,你吃完还回去么?” 林咨诚说:“姐姐,你这不说废话?” 童春真对着他嗤嗤地笑起来,她说:“我生理期。” 林咨诚心里着实失望了,但面上他有些无奈说:“那就连一块睡觉的地方也不舍得给我?” 童春真给他招了招手,林咨诚从椅子上站起,一步步朝她走过去,像一栋会移动的大楼,也像长高了似的,林咨诚再长可长到天上去了,还这样结结实实的。童春真看着忍不住笑了,像看一个孩子长成大人,她矮矮地蜷在沙发里,林咨诚蹲在地毯上,童春真凑近他,摸摸他眉毛,揉揉他的耳朵,像玩一只狗,林咨诚本能的有些抗拒,往后躲着、伸手去抓童春真的手,也笑微微的,他碰到童春真卷蓬蓬的头发,捧着她的脸,亲了上去,俩人嘴唇碰了碰,童春真推开他一些,说:“我好渴啊。” 林咨诚从冰箱里拿矿泉水时通过镜面的双开门看见了自己的神情,很满足又有些跃雀的神情,他好像是真挺期待童春真来的,也喜欢她在他眼前,只不过在童春真没来的时候,他没一点这样期待过就是了。 他在这过得还行,种种缘故,他还在读语言,到一年后才能考试、申大学,来的这段时间里他只在华人堆里玩,口语没多大长进,倒认识了许多资本主义的玩法,只要到城里就很有乐趣,于是很快就搬到城里住,也就需要车子。房租不用他交,他那个女朋友是温州的,房子、车子都是她的,但林咨诚拿得出钱来,后来也租了车子开,也没有人在意这种小事。因为国内的许多事都比较敏感,林咨诚模棱两可地编造了自己的家庭,旁人都表示能懂,他们也不是什么高端圈子,都是差不多有点小钱,又很散漫的年轻人,穿戴好些顾着吃喝玩乐就行,林咨诚来这里后身子一阵一阵地轻松下去,背井离乡,倒成他的福地。 但有一种潜在的威胁,好似童春真一来,就要把他从他的新生活拽离,把他的好日子剥夺走似的,所以林咨诚不想跟童春真见面,然而每个月又等着她打钱来。 留低2 餐送来后两人头对头坐在沙发上吃,童春真慢慢咀嚼着,腮帮子圆鼓鼓,嘴巴又抿着,林咨诚看着觉得可爱,下意识地扶起来她的下巴,后来又想起了这是童春真,不是他女朋友,寥寥草草刮了一下她的嘴巴,谎说:“有东西沾到了。” 童春真有些怪异地看了他一眼,他的手也就放下,童春真很快填饱肚子,他扫掉了剩下的食物,这种好胃口跟大食量让童春真吃了一惊,不过跟他现在的身材是足够匹配,吃干净盘子的林咨诚站起来,大大的一座山一样的,还垂着手臂,带着血条充满却不知去哪里做任务的茫然,童春真说:“飞得累了,你帮我收拾一下行李吧。” 林咨诚迈开腿去了,他把童春真的行李箱打开,一共才三套内搭,连童春真身上的共两件外套,看来童春真并不会久留。林咨诚把衣服挂进衣帽间,再回来拿洗漱包、化妆包,摆到浴室的盥洗池边,剩下的一些零碎,林咨诚很快地就弄完了,他还发现童春真一个避孕套也没带,真不是找他来打.炮的。 他生出一种自己已全然没有用处的感觉,他把空的行李箱立到角落,来童春真这里交差,童春真把手机连上音响,播一首林咨诚没听过的歌,屋子里暧昧暖黄,气氛好极了,童春真在玩配餐的热红酒,真是玩,手指伸进杯口里搅动酒液,搅了一会觉得没有意思,拿出来握住叉子,挑盘子里剩下的洋葱圈。 林咨诚看着有些头大,童春真像自闭了一样,这跟他预想的大相径庭,也更难搞,他以为童春真是来用他的,他预想两人一见面就干柴烈火,在酒店或者别的地方干得昏天黑地,然后他再把童春真送上飞机,这样他要她的钱,能像以前一样理直气壮。 林咨诚小心问:“姐姐?” 童春真说:“怎么了?” 林咨诚说:“姐姐有什么事吗?我看你心情不好。” 童春真说:“没,我好得很。”她说:“你呢,在这怎么样,习惯吗?” 林咨诚说:“姐姐你看我这样,都胖成这样了,能不习惯?” 童春真面上浮上一层和善的微笑,她笑吟吟地对林咨诚说:“不胖,很好。” 林咨诚被童春真这一句搞的脸热了,他一向是面皮厚的,不知怎么对童春真的凝视无力招架了。他摸了摸眉毛,也借此挡了一档童春真直射来的目光,他温吞地坐回沙发,童春真不看他了,低下头专心挑洋葱圈,林咨诚只好跟他一起低头看去,童春真用洋葱圈跟胡萝卜条拼了一个“L”,下一个字母看势头是要拼“Z”,眼皮恹恹地耷拉着,像是困倦。林咨诚按住她的手:“姐姐不是说累了?今天早点休息吧。” 童春真回说:“好。”她起身,先脱掉了高跟靴子,穿着丝袜的脚踩在地毯上,无声地朝卧室走去,她的背影轻盈又充满情欲感,可惜只能看搞不了。林咨诚忽然叫住她,童春真回头,“嗯?”懒懒的、低低的。林咨诚站起来,快步走过去把童春真抱住了,紧了紧手臂,“姐姐,我好想你啊。” 童春真似笑非笑地拍拍他:“行了,你真是——”她后面没有说。 林咨诚抱住童春真,用力到让她将将离地,童春真好像更瘦了,也好像从前就是这么瘦,林咨诚握着童春真的肩膀,把她转过来接吻,吮她的舌头,亲她的嘴唇,非常久的一个深吻,童春真气息都乱了,轻轻地翕张着鼻翼呼吸,林咨诚揉她的头发,摸她的耳垂,但没有去按她的胸,搂她的腰,显得这吻充满温情。 童春真最后轻轻地推了他一下,才结束掉这个漫无边际的讨好意味浓烈的仪式,她真的累了,匆匆淋浴完便出来,包着头发躺在床上,林咨诚去洗,也很快出来,头发湿淋淋、被揉得乱七八糟飞翘着,钻进被子里,林咨诚说童春真湿着头发睡觉不好,要给她吹头发,又爬到床下拿吹风筒,插到床头的插座,拆开毛巾垫在下面,轻柔拨弄着吹了起来,童春真就是这么睡着的。 林咨诚注视着童春真侧卧着的身体许久,放下风筒也上了床,并关掉了所有的灯。 恶人先告状1 林咨诚要带童春真四处逛逛,虽然童春真比他更熟这里,不过也许多年没再来了。林咨诚在沙发椅上耐心等童春真化了妆,换了衣服,童春真还穿昨天的外套,里面换了一件高领的毛衣,林咨诚把手机从右手换到左手,去搂童春真,俩人亲密地坐电梯进入停车场,快走到车前,童春真轻轻笑了笑:“你这车可比我那辆好。” 林咨诚顿时不安起来,他说:“是租的,很便宜。”上了车他频频侧眼看童春真,童春真没什么特别的表情,林咨诚心里惴惴的,跟对着债主似的,又怕再有什么给童春真嘲讽的。 他们去公园走了走,消化早上吃的东西,童春真说要去林咨诚住的地方看看,这林咨诚是早有准备,舒心地载她去,到了公寓那位朋友也在,预先串通过,进到林咨诚的卧室里,一切都真真实实:换下待洗的衣服,前天出门时随手丢的擦头发的毛巾,毫无破绽,然而童春真眼轻轻转过一遍,林咨诚总觉得她是看出了什么。 童春真眼停到一处,林咨诚问:“怎么了?”童春真说:“你这儿还有这个?”她用脚尖勾出来一张旧跳舞毯,林咨诚说:“房东留下的,也不占地方,就扔那了。” 童春真说:“是能连接电视机用?”她有些兴致。“我们那时候很流行这个。” 林咨诚弯腰去调试电视,“应该可以,试着看看呗。”啪嗒一声,电视机屏幕亮起,过了几秒动画跳出,几个90年代穿着的摩登小人叉着腰对着他们,童春真也把跳舞毯铺好了,踩了一下中间键,电子乐高亢地响了一阵,童春真轻声地叫了一声:“呀,真的可以。” 林咨诚转头看她,童春真正显着一副兴趣盎然跃跃欲试的样子,林咨诚觉得这跳舞机很无聊,但童春真很有意思,他退后几步,童春真轻轻地踩着左右键选歌,一面对林咨诚说:“这些你都没听过吧?” 林咨诚说:“姐姐太小看人了吧。”他抱住手臂看着屏幕,“咱们也不差多大岁数。” 童春真说:“是吗?”她选好了歌,直接把拖鞋甩掉。她穿条牛仔裤,和一对羊毛袜,厚厚的羊毛袜使她的脚像皮毛厚实的小动物的爪子,又很轻盈地落在跳舞毯上,舞曲热烈,美国歌舞片里高中生在跳的,童春真也不像之前在夜场舞池里,穿那些少少的布料,做那些挑逗的动作,就是单纯地摆布着手脚,想挣更多的游戏分数而已,有些动作甚至是很滑稽的。屋里很热,童春真那件毛衫穿不住,鬓角沁出的热汗把发丝粘住了,那些短短的蓬蓬的毛发变成一小绺一小绺,林咨诚突然有些感动,像看着什么伟大的、罕见的、珍奇的盛景一样,童春真不可思议的充满反差的人生,像一幅画一样展开在他眼前了,他该觉得珍贵的,只是他不配。 等屏幕跳出来分数,一行大字夸童春真跳得真不错,林咨诚拿纸巾给童春真擦汗,说去给她倒点水来,没想到刚下了楼,便见到他那个小女朋友,跟住这房子的男生一起在客厅沙发,林咨诚回头看了看童春真在的那间卧室紧闭的房门,忙下楼去,女友问他你亲戚还在酒店么?林咨诚苦着脸,指了指楼上,女友吓了一跳,去拿她的包,马上就要走,可动作磨磨蹭蹭,林咨诚知道她是许听了住着房子的男生的话,说他跟个漂亮的女人一起来的,林咨诚这时候也没心思安抚她,只劝着她回去,女生走前说要去趟洗手间,林咨诚耐心消磨完,差点要吼她,童春真从楼上下来了,把他要生的气堵了回去。 女友见了童春真,一番打量后神情戒备,童春真看看林咨诚,林咨诚靠在墙上不说话也不看她,以前那点本事都没了,童春真笑了笑,对她说你好,我是林咨诚小姨,你是他女朋友吧,他跟我说过你呢。对那个刚刚潦草打过招呼的住这里的男生也是,也伸出手相互握了握,说了一番客套话,林咨诚抬头,童春真那不添一丝虚伪的笑脸看得他无地自容,心想真完了。 四个人正式坐下来,吃了点水果点心,喝了几杯茶,林咨诚女友也想报童春真那所学校,听到童春真就是那里毕业的,激动地问了好多问题,叽叽喳喳的,林咨诚在底下拍她的腿,让她明目张胆地瞪了回去,这下童春真自然发现,对着林咨诚宽容地做了个眼色,意思说没关系,女友也就势把林咨诚推到一边,她夸了不少句童春真漂亮,穿得好看,年轻,像林咨诚的姐姐,林咨诚摸着眉毛低下头去喝茶,怎么喝都渴。 女友要请童春真一起中饭,林咨诚终于有机会插进来,说童春真下午有事,他先把她送回酒店去,在车上林咨诚不敢讲话,童春真玩着手机,回到早上的停车场,童春真那句“你的车比我的贵”浮现在他脑海,林咨诚把车停稳了,斟酌了半天说:“姐姐,对不起啊。” 童春真说:“你对不起我什么?” 林咨诚不想不要紧,一想真是,他花童春真的钱出来念书,书没念好不说,女朋友还交上一个,对不起童春真的实在太多,童春真开始观察他,此时说:“你可省了吧。” 林咨诚低下头,“姐姐……” “一年都没见,能盼着你给我守节?”她嗤嗤地笑起来,不是嘲讽的意思,是只因为好笑才笑,她说:“我没那么小气。” 林咨诚倒不知说什么好,童春真是太大方了,还是实在真不管他?也是了,童春真那么多钱,给他散一点点,他要感恩戴德着,其实在童春真那里不算什么,这么一想反倒是他不平衡,他说:“你也知道有一年了,你怎么都不来看我。” “你这是怪起我了?”童春真笑笑地说:“我要来看你,不耽误你跟人家小女孩了?” 林咨诚说:“是我做错了,我只是觉得太孤单,异国他乡的,谁也不认识谁……”林咨诚打起苦情牌,本来他不耍这套还好,大大方方认了,童春真不准备给他计较,现在他这样磨叽,扰童春真厌烦了,她说:“你没跟那女孩上过床?你这话说得,你是想找逼操了,非说成交朋友,你对得起人家?” 林咨诚耳朵眼发痒,童春真骂他的话烧他的脸,“姐姐,这我没什么能解释的,我错了,我就是做错事儿了。” 童春真说:“我不生气,你的事我不管。”她说着直起身,去开车门,林咨诚把她拽回来:“你怎么不管?你凭什么不管?” 童春真说:“林咨诚,你也识相点吧,除了我,你再上哪找这种冤大头?”她把林咨诚的手推开,打开车门迈出去一条腿,林咨诚反倒咬牙切齿起来,“你觉得亏了,后悔了?还是想把钱要回去?”童春真回过头,“你放心,那点钱我还不心疼,当给大街上讨饭的了。”这时候林咨诚想的也只有钱,这小孩,不知该说他太蠢还是太势利,不过从一开始,林咨诚就是这德行罢了,童春真当然不生气,就像她说的,她根本懒得管他。 林咨诚却是较上了真,他说:“姐姐,你把钱要回去也行,跟我断了关系也行,不过姐姐,”他一把把童春真拽回车里,童春真拉着门把的手也带着把门重新关紧,砰的一声刚落,林咨诚时手肘死抵住她的脖子,把她钉在座椅上,另一只手隔着牛仔裤狠狠挖进她的下身,蛮横又精准碰到那一点上,重重的力道让童春真一声惊叫,这套动作一气呵成,非常连贯暴虐。林咨诚说:“你要没了我,上哪再找这么一个人把你搞这么爽呢?他们能有我知道怎么让你舒服?” 童春真勉强驳斥道,“林咨诚,你发什么疯?”她的声带被林咨诚压着,使劲发声也显得孱弱,“你发什么脾气,是我错了?” 林咨诚手指隔着布料打圈,童春真的小逼一直是让他魂牵梦萦的东西,不过现在光能看不能用。他轻声回答童春真:“怎么会,当然是我做错了。不过我就是疯,就是有病,你不最清楚了?” 恶人先告状2 拼武力童春真当然抵不过,她说:“你放开,回去再说。” 林咨诚很听话,她一说便放了手,本来也不是真动怒,童春真说话太欠,激得人上头,车库里人多而杂,被报警就麻烦了。林咨诚两手搭回方向盘,好像刚刚急赤白脸的不是他一样,看着前面说:“姐姐,你自己上去吧。” 童春真说:“怎么,你不跟我一起?” 林咨诚说:“我怕再做错什么,错上加错。”他摩挲着方向盘,“你身上也不方便,我有病,再伤了你。” 童春真伸过来她的手,隔着一只紧瘦的山羊皮手套,捏了一把林咨诚的下身,她极其轻佻地道:“你这怎么着?” 林咨诚窘迫地按住她的手,“你干嘛啊。” 童春真抽回手,“还挺贞洁。” 林咨诚恼起来,童春真轻巧跳下车,反手摔上门,直朝电梯去。她的包就放在副驾驶上,明显让林咨诚跟她去,林咨诚解开安全带拿了包下车,大步朝童春真已经进去的电梯方向奔去。电梯里还有别的人,童春真站在电梯厢的东南角,林咨诚进去时只能站在靠门的地方,他面对着门,扭头看了一次童春真,童春真竟对他哂笑一下,电梯里有陌生人看看她又看看林咨诚,林咨诚转回头,电梯一开他就拔腿出去,几步到了房间门口,靠着门开始在童春真的包里找房卡。 童春真慢悠悠走过来,提醒他:“在最里面那层。”林咨诚粗鲁地在包里翻捞,“我找了,找不到。” 童春真凑过脑袋,“那在钱包里吧。” 林咨诚两根指头把钱包夹出来,钱包是对折的,林咨诚大手摊开,钱包夹竖着摆着一张照片,林咨诚还想是谁呢,竖过来一看是孙皓敬,张着嘴留着口水对着镜头傻乐,林咨诚好笑地看着童春真说:“你还养着呐?” 童春真说:“没,他爸给接走了。” “他妈呢?” 童春真说:“别提了。” 林咨诚蓦地生出些伤感,他想到了死在家里的杨凡,童春真从钱包里抽出房卡刷开门,林咨诚合上包,进门后就近挂到一根衣挂上去,童春真把外套扔到沙发扶手上,林咨诚说:“姐姐,别脱那么快,我有话跟你说。”前半句调笑,后半句正了色。童春真坐进沙发里,她做个停止的手势:“你可别说了。” 林咨诚说:“我不说难受。” 童春真说:“不用给我来那套,你这脑子,哪里编圆过瞎话?”她叫林咨诚过来,林咨诚因为刚刚被她揭了底,此刻乖乖走过去,一个大手大脚的孩子,垂着头蹲在她面前,童春真扶着他的肩膀,林咨诚为了更迁就她 ,两条腿折下去跪在地板上。 童春真说:“我问你,还想要钱?” 林咨诚点头,童春真说:“那简单了,”她揉着林咨诚的耳垂,“乖乖念完书,回来姐姐帮你。” 林咨诚再一次缓缓点头,童春真拍了拍他的脸,把他的脸颊拍得一颤一颤,他真有点胖了,脸上都有肉可以捏起来,童春真玩了两下,看到林咨诚穿着的鸡心领毛衣下宽宽厚厚的肌肉,收手了。林咨诚胖了后人也痴了点,对着她时常流露出不自然的拘谨的神色,不像以前那样总自来熟地凑上来、笑嘻嘻的,随时能盘算使坏。不过这一身腱子肉可能比以前还要有蛮力,可不好惹他。 她收了手,而林咨诚一把抓回了她,他紧紧攥着她的手腕,说:“姐姐,你多来看看我吧,我不找别的人了,我一定听你话。” 童春真闻言笑了,她觉得林咨诚像小孩写保证书,说得都是一些大话空话,她说:“好,我心领了。” 林咨诚不放手,逼问着说:“你为什么一直不来?” 童春真问:“你怎么不知道回去?” 林咨诚有几秒钟卡顿,反应过来后接下去:“姐姐,我之前错了,往后都改。” 童春真像玩累了一样,往后枕并且眯起眼睛,也甩开了林咨诚的手,她说:“别下保证啦,我明白你决心了。” 林咨诚在地毯上跪坐了一会,童春真缩着肩膀去勾桌上的水杯,林咨诚出着神还给她把水递去,动作有些机械。童春真喝水,细细的脖子仰起来,咕咚咕咚的声音在室内很清楚,林咨诚从地上站起来,高高的一个大个子,童春真含着杯沿望他,林咨诚说:“姐姐,喝完了吗?” 童春真还剩个杯底,但没懂林咨诚莫名的这个问题,她说:“啊?” 林咨诚说:“还喝吗?” 童春真把杯子放下:“不喝了。”她有后面一句,想让林咨诚去叫两杯酒来,她想喝点酒,不过没说出来,因为林咨诚又用她很熟的一种目光打量她,童春真说:“我那什么了,你不是知道?” 林咨诚像从前一样特变态地说:“没事,姐姐,我就想看看你。” 他的手垂在两侧,好像下一秒就能动起来,朝童春真伸过去,把她剥个精光。 小玩闹 童春真声明:“你可别碰我。” 林咨诚说:“嗯,我不碰,姐姐你自己脱。” 童春真嗔怪地瞥了他一眼,很有打情骂俏的意味,也很活泼,于是气氛变了。林咨诚往下弯腰,弯到一半,童春真拿脚尖点他,“你站好了,别动。” 林咨诚本来是想把童春真从沙发里抱出来,让她一脚踢开了主意,直接抓住她脚腕,把她从沙发上拽下来,童春真弓着的背着地,地毯很厚,林咨诚这一动作太迅猛,让她措手不及,林咨诚的脸倒着在她眼前,好像在笑她,童春真在地毯上朝一边卷手卷脚,还要撑胳膊起来,林咨诚按住她的肩膀,“别动,姐姐。” 童春真说:“我又不傻,可等着被你——”话没说完,又让林咨诚先斩后奏,林咨诚压在她身上,把她的手脚用自己的手脚钉在地毯上,他身体的重量让童春真被压得喘不上气,林咨诚膝盖一错,用脚背去压童春真的腿,脸底下来,鼻尖碰童春真的脸颊,像大狗,童春真被弄笑了,一面推着他说:“好了,不玩了。” 林咨诚说:“我知道你身上来了,好久没跟姐姐亲近,我就是想想。”他用下身蹭童春真的腰,上身离开童春真一些,俩人腿还绞着,童春真笑得往旁边偏过头去,小声道:“去卧室。” 林咨诚没有听清楚,他正把童春真两条胳膊压到一只手下,解她的腰带,往上推羊毛衫,童春真扭动起来:“别让我在这躺着了,地毯好脏。” 林咨诚说:“那我松开手,姐姐可别跑。” 童春真看着他,林咨诚挠了挠她的侧腰,童春真就又笑了,林咨诚说:“你跑不过我,要让我抓着你了,你知道厉害的。”童春真直点头,林咨诚从地上爬起来,童春真也站起来,一转眼便往卧室冲去,林咨诚胳膊长,大手一捞就抓到了童春真的衣角,把她拽回怀里,锁个结结实实,童春真尖细细地笑说:“林咨诚,我跟你开玩笑呢。” 林咨诚把童春真抱到床上,童春真歪着头枕着床单,敞开了手脚却一动不动,林咨诚脱掉她的裤子、内裤,童春真上面整整齐齐套着毛衫,底下是光溜溜的大腿跟毛发覆盖的私处,林咨诚折上去她一条腿,那里敞开,林咨诚跪到床上去,趴下去,手肘压着童春真的膝盖,童春真又笑了两声,那里也动了两下,林咨诚跟他久违的老朋友打了招呼,轻轻拨弄小阴唇,卫生棉条坠出一根线来,林咨诚拽了拽,那东西挤着内壁要涌出来,林咨诚又伸指头塞回去,童春真问:“看好了吧?”林咨诚撑起胳膊,抬头对童春真说:“姐姐,我好想操你啊。” 童春真说:“快没了,再过两天。” “那姐姐什么时候走?” 童春真只笑了笑,斜侧过身,两腿并在一起不让他看了,她问:“几点了?我想喝点东西,你去叫人送来。” 林咨诚说:“楼下有小酒吧,我看电梯里写了。咱们过去喝吧。” 童春真坐直,“也可以。”她去勾碑林咨诚脱下的内裤,让林咨诚眼疾手快地制止住,他把那条蚕丝的薄三角在手里缠成团塞进兜里,对童春真一笑:“我不让你穿。”他还指挥着童春真,去衣柜拿出裙子来,童春真换上一件吊带的墨绿绸裙,半披半挂上她那件皮草,林咨诚说:“姐姐好漂亮。”童春真说:“我比你清楚。” 林咨诚在童春真后头走,他突然发现童春真已经摒弃了她那套装嫩扮娇的服装品味,穿得很适宜妥帖,他这一天里头一次再想起那个名字,温宏,童春真是否已经放下,林咨诚猜测不出,可童春真的确发生了变化,这一年里童春真遇到过什么人吗?出了什么事?还是童春真自己想开了,无论如何,这变化绝对跟他没有关系。林咨诚生出了空落落的感觉。 倒痛快喝了一次酒,说要喝的是童春真,先醉的却是林咨诚,林咨诚醉了后两手合抓住童春真的手,把她细细的手指都抱在自己泛潮湿的掌心里,林咨诚说:“姐姐,我不该跟别的女的好,姐姐,我真错了。”林咨诚醉眼看着童春真,童春真描着淡妆的脸庞在吧台橙黄的灯光下那么美丽,还有肃穆圣洁的庄严感,林咨诚觉得童春真像他的天一样,一个被他当过狗、当过婊子、当过骚货的女人,却让林咨诚感觉到自己被拯救了,要不他就一辈子是底层的垃圾、是男妓、是抬不起头的人。林咨诚也才二十一岁,却已活了三世,林咨诚眼眶泛红,突兀地淌出眼泪,然后又举起握着童春真的手擦掉,接着再流泪,甚至抽噎起来。童春真看看左右,觉得很丢人。 不过童春真没忘林咨诚喝完酒会是什么德行。 如此哭了一会,一面哭也一面喝酒,几巡后林咨诚说要上厕所,非把童春真也拉去,到了门口任童春真怎么耙着洗手台,还是把她推进了男厕所里,好在下午这个点酒吧没什么人,男厕所更是空荡,林咨诚把她拉进一个隔间,放下马桶盖,捏着童春真的脖子让她坐上去,另一只手开始解裤腰带,穿着马丁靴的脚踏到马桶水箱上面,童春真往外推他的胯骨,反抗像猫一样。她下颌让林咨诚捏住,拇指和食指用力掐进腮帮子里,是用酸痛感迫使她张开嘴。林咨诚的家伙从裤子里跳出来,弹到童春真的下巴上,童春真下意识后仰,让林咨诚拽回来,已经鼓胀胀在吐液的龟头蹭蹭她的鼻子,划划她的脸颊,接着林咨诚扶着鸡巴让龟头在童春真嘴唇上一圈一圈地打磨,童春真被他磨得没耐心,要张嘴含进去,林咨诚反而掐着她往后一退,让她吃个空,还低声笑话她。明明刚刚哭得泪痕还凝在脸颊上,鼻子也一抽一抽的,被卫生纸蹭得很红。 这么逗了两次,林咨诚把除了大拇指其余四根指头统塞进童春真的嗓子里,刮她的喉咙,抠她的牙床,童春真发出呜呜的声音,口水淌出来,口红也沾了林咨诚一手,林咨诚“啧啧”着拔出手指,说真脏,却没有彻底离开童春真的嘴,他的指头扒着童春真的下嘴唇,让童春真丑陋地露着牙龈,扶着自己的东西怼进去,刚刚手指开了道,鸡巴直捅到底,童春真手在半空中抓,抓住了林咨诚的腰带,紧攥着,呕了几下,让那东西滑得更深了。林咨诚抓着童春真头发,攀上她的后脑勺,就这么控制着她一进一出,童春真眉头紧锁,眼睛也紧闭着,鼻端挨蹭着他蜷曲的阴毛,林咨诚另一只手开始扒拉她的眼皮,让她睁开眼看着吃,童春真只好眯起眼睛,林咨诚向下压她的脑袋,把她扳成仰头姿势,这个过程里童春春慢慢把他的东西吐出来,眼从他腹部一路上去,对上他的眼,这时她只含得到开端,嘴唇箍得紧紧的小圆,眼睛望着他,那可怜的、卑微的眼神,林咨诚摸摸她的头发,叫她:“PUPPY”,沾着她口水和他精液的手掌摩挲她的脸。 狭小的空间里,林咨诚把童春真抱起来,让她站好,手拉着她的裙子露出浑圆的屁.股,林咨诚把童春真抱在怀里,手在裙底掏摸,揉了前面,又塞进后面紧紧闭的臀肉缝隙,搔刮过那干燥的后穴,童春真埋在林咨诚胸膛里,还搂着他的腰,她知道这时候不宜发声,更不要反抗阻止,不然林咨诚更要发疯,林咨诚用大手包覆着童春真的下体,缓缓摩挲了一阵,再去股沟里侧着手,把捏臀肉,抚摸尾椎骨,童春真一点不抵抗,他玩了一会,又回到前面,搓搓阴阜上的毛,挑挑被包在里头的阴蒂,勾勾大小阴唇,他做这些是无法不让童春真不生出些感觉的,像跟逗猫棒,主人懒洋洋晃上一会儿,小猫是不可能不被吸引的上蹿下跳的。她软的整个身子倾到林咨诚身上,站不住脚了。 林咨诚刚刚没在童春真嘴里射,拔出来晾着的这会又恢复了没口之前的硬度,随着林咨诚在童春真身上乱摸的劲儿晃晃荡荡的,戳着童春真的腿,童春真手垂下去,找到这个硬邦邦的家伙握住,上上下下地撸动,这时候林咨诚又变成了那只被逗的小猫,他安静起来,只粗粗地呼吸着。童春真踮起脚尖用空着的那只手点他的肩膀,轻轻推着他让他们掉了个个儿,林咨诚坐到马桶盖子上,两腿敞着,这个狭小的地方容他一个长手长脚的大孩子是很满当当的,童春真站在他两腿间,两手都握住他的阴茎,身子矮下去,专注地盯着它,林咨诚捏住她的肩膀,一再把她往下按去,童春真的鼻子碰上了龟头,沾得亮晶晶地抬起来,林咨诚拽了一节卫生纸,给她擦掉脸上所有的痕迹,他觉得童春真太干净了,要一直这么干净才好。而童春真蹲在地上,终于把他的阴茎含进嘴里的时候,林咨诚又觉得童春真必须要脏到地底里去,他才能心安。 真正的Merry Christmas 他们在酒店里躺到第二天,用投影仪看电影,听歌,贴在一起抚摸对方,时间就这么过去,帘子拉上灯开着,时时刻刻都像是夜晚。童春真尚未适应体型大了一圈的林咨诚,感觉他像只大枕头,那些肌肉捏起来也很软,林咨诚躺在床上,脸颊挨着床的地方被枕得变了形,这一切都很新奇,童春真像新捡了一个人回家,只有林咨诚叫她那声姐姐是一直不变的,开始感觉腻得谎,听到现在早就习惯了。 林咨诚因为喝多了酒睡过去一次,再醒来看童春真准备起床了,他问:“你去哪?”童春真说:“十点了,你要吃饭吗?” 林咨诚扒开些被子,想了想童春真的话,又问:“你想吃?” 童春真说:“我不吃。我下午有点事情,晚上再回来。” 林咨诚躺了好一阵,童春真把揉皱了的真丝裙脱下,换了牛仔裤跟高领羊毛衫,她去了洗漱间,出来却没有化妆,她甚至带了一顶毛线帽,像英国女学生。林咨诚歪着头:“你到底去哪?” 童春真说:“你别管。”她套上厚羊毛袜子,穿着一双平底靴,扫视一圈屋里,她拿起了林咨诚的外套,她说:“我要穿这个,”没等林咨诚说话便套在了身上,这件大大的厚羽绒服把童春真裹起来,直到膝盖,伸出两条细麻雀脚。林咨诚说:“你穿了我穿什么?”他又说:“你这样穿笑死人。” 童春真手都缩在袖子里,她一拉窗帘,外面是雪天,朔风朔雪,正是最急的时候,林咨诚也瞥到了,他说:“这个天气,你别去了。” 童春真已经照到了镜子,果然可笑,立即把林咨诚的衣服扒了,换上她那件貂毛外套。林咨诚赤身裸体地起身,捡起地上他那件棉衣,塞童春真手里,他说:“你要在外面走,拿着个挡挡雪。”童春真是惯穿高跟鞋的,今天非换上平底,该是走路多。 童春真点头,她的头发压在毛线帽底下,林咨诚拢了拢,说:“我在房间里等你,你可早点回来。”童春真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走了,连包也没拿,重要的东西都塞进林咨诚的衣服口袋里。她走之后林咨诚隔着窗子往下看,雪积的很快,街道上还是潮湿的黑色的,路灯罩上已经有了类似蛋糕胚上抹的第一层奶油那样厚度的雪。 林咨诚只穿了裤子跟毛衫,大步流星走出去,童春真该是找门童叫了车,她在地下车库的流动位置略等了一分钟,林咨诚坐在车里,已经把暖气打足。他直觉应该跟上去看看。 真正的Merry Christmas 2 雪越下越大,到最后白茫茫一片,什么也看不得了。林咨诚只盯着前面那辆车,别的也不去看,因为没有开音响,车厢里只有一种悄声的行驶的声音,或者说有车身撞开风雪的声音。随行的车越来越少,林咨诚担心童春真会发现他,好在在此之前童春真到了目的地。 她叫的的士在原地等待,她独自下了车,没有穿林咨诚那件外套,瞬间沾了一身的雪,林咨诚把车停在斜对角另一户住宅侧面,看童春真推开栅栏,拧开门上钉的放报纸的小信箱,从里面摸出把钥匙,把门打开了进去。 那是一栋灰色的小楼,在雪花里呈一种蒙蒙的雾色,每扇窗子都紧闭着米黄色的窗帘,一楼客厅的大宽窗也不例外。童春真进去便没有再出来,林咨诚这时打开广播听,听足三个小时,那辆的士的司机下开,拍了拍童春真的门,里面似乎毫无回应,司机从有窗帘的窗子用手拢着看了看,似乎也没有结果,回到车上拿下那件林咨诚的外套挂在门口,不一会就离开了。 林咨诚也发动了车子,从隐蔽的拐角直接开到那栋灰色小楼的底下,小楼的屋顶和所有窗台都挤上匀当的奶油,像块蛋糕一样小巧地放在那里,花园倒不荒芜,栅栏也像新扎的,林咨诚看向那只童春真取钥匙的小信箱,那只小信箱像是二十年代的老玩意,他眼睛好使,一下子看到上面有张旧旧的贴画,是个动画人物。 林咨诚当然能想明白,童春真以前上学,就住在这里,而有个人,是会来这里看他的,那个人叫温宏,两个字名字,登在百度百科上,印在报纸上,一段时间还放在电视机里播。在国外可没有人能轻易认得他,但在国内,温宏还有一个老婆,行事多有不便——这儿该存有童春真跟他的不少快乐回忆。林咨诚缓缓扫过院子,院子已经雪白一片,从轮廓上还辨得出一把长吊椅,四五块小花圃,还有类似一个养狗的小房子。林咨诚想到童春真摆在书房玻璃柜里的那张相框,年轻的童春真在这个院子里跑过去,从报箱里掏出报纸,直接推了门进去,里面有个男人在等着她,屋子里暖和、明亮,壁纸是花色的,餐具是光洁的。林咨诚停在这栋不起眼的灰色小楼外,像幼年的寒假,从学校领了从上届传下来的语文课本,在灰黑的家里就着雪光无聊地翻看里面一则童话故事。 今天的雪天,也是灰色的。 又过去一个小时,林咨诚突发奇想,童春真是不是来寻死的?她想要吊死在客厅那盏吊灯上,还是在床边吃安眠药,不过林咨诚很快打消了这个猜测,童春真很爱美,要寻死之前至少该画一个隆重点的妆,她早上出门得太潦草了,更像是去公园消食的派头,那天他们去公园,童春真穿得倒十分漂亮。 不过她真想死?她有什么理由呢?就是因为温宏死了,她这几年生无可恋?毕竟两人的爱情故事挺是壮烈,可一个人活得好好的,有饭吃,有衣穿,还是玉食锦衣,享不尽的财富跟悠闲,这样的人生如果寻死也太不值得,或者说不知好歹,不过童春真要死林咨诚也能理解,毕竟是童春真,她是什么都能做出来的,这就是很值得信服的考据了,她身上的一切都矛盾不可思议,梦幻又颇具现实,对童春真的一些事情林咨诚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他没见过一个人能有这么大的好运气,也没见过一个人能过得什么也不在乎的消极,又积极地去热爱这些消极的东西,她这么怪形怪状,想为一个死人死磕到底,那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林咨诚还能预见到,就算童春真不死,等过一段时间不再爱温宏了,也是绝不可能从温宏那里走出来的。这样的童春真,其实不如去死,去死就解决了她所有问题,她不用吸毒,也不用烦劳工作,也不用他抽打虐打她,她就能找到自己的平衡,她早该尝试着去死了。 林咨诚从车上下来,走向那个门,他有一种类似刮奖前的心态,充满跃跃欲试、又焦虑哀伤的情绪,今天他终于能读到童春真这个故事的完整结局,所有的事都该有结局,中国人最讲究大团圆,和和美美,童春真若真是去死,这两三个小时足够她用了,一对有前有后的梁祝,非常完满了。他好似头一次读一个完整的故事,他以前的语文课本,从来不说完整个故事,总是节选节选,好似故意嘲弄他不可能去买整一本书来看。而到今天,算是了他的夙愿。但其实林咨诚也不希望童春真寻短见,觉得这样有一些可笑,可童春真不死,在她跟温宏的故事里,就跟烂尾了一样没趣味,也少了些艺术上的悲剧美,他读得书不多,但是懂得悲剧美的,童春真在他手下凄惨的流泪和抽噎,就属其中一种。那个凄凄惨惨哀声连连的童春真如果死掉,简直是艺术的升华。就像他的母亲死在他父亲的铁锹下,白细光洁的额头破出一个大口,汩汩地冲出血河,他的父亲抱着铁锹抽烟杆,像一个抱剑的英雄,一个人窝囊低劣的人生,总算可以有一次伟岸的样子,那是很壮美的。那夜过后,家里的地面上扑了一层沙土,他爸接着去赌,然后坐牢,然后再赌,再然后林咨诚就不知道了,因为他已经离开了那个地方,他在另一处做成个新人,而童春真也已成为了他的姐姐,同样是一种新的身份,那他为什么不能拥有一个他自己的故事? 林咨诚发现他想要的东西从童年起就没有变过。雪白干净的新课本,每页都有空隙,够他随便涂写,于是童春真不该死、不能死、怎么可以死。 真正的Merry Christmas 3 就在他要开门的时候,门自己开了。童春真完好无损的站在他面前,衣着也是出门时那身,她毫无变化,也毫无意外的神情,她悄然地将门只开了一道缝,林咨诚无法从这一道缝里看见里面究竟是不是他想象的那种温馨的装潢,童春真从那道缝里溜了出来,并把门严严地关上,她没问林咨诚怎么在这里,而是看到门口挂着的林咨诚的外套,去摘下来披在身上,一直到走出院子,她才像刚看到林咨诚一样,旁若无事地问一句:“你穿的不冷?”林咨诚想到上午童春真故意借走他唯一的外套,可能就是防他也出门来——或者是他想多了,童春真并不在乎他跟没跟踪她,现在她对他的出现表现的无视的态度,可不就是证实了事情是后一种情况。林咨诚一直缓步与她并肩着,听到她这么说,便反问过去,也用一种若无其事的调子:“你多穿一件不嫌热?”童春真裹紧了林咨诚的外套,她短短地回:“你肉厚,忍忍。” 他们上了车,林咨诚满头满身的雪被暖气吹成水珠,挂在他的毛衣跟头发上,童春真抽了点纸给他擦,林咨诚没要,而是冲着她像小狗一样晃头,甩了她一身的水点儿,冰冰凉凉的。童春真把他衣服砸过去,说:“你穿吧。”林咨诚把衣服扔到后排去,上面也化了一层水,童春真还干干净净的,除了脖子上沾了点林咨诚甩来的雪水,刚刚她都拿外套挡住了。 车往回开,雪渐渐地停了,积雪也渐冻住,路面湿滑,开了有二十分钟,经过加油站,林咨诚拐进去,他要上厕所,童春真也下去,买了两杯热咖啡,他们在车厢里一起喝,林咨诚喝了一半放下,童春真两手捧着只是暖手,林咨诚问她:“很冷?”童春真说:“还行。”林咨诚把手伸过去,捏她的脖子,他的手是热的,就是刚刚只穿毛衫在风里走,他的身体也是热的。他不光胖了,也健壮了。童春真缩起脖子,鹌鹑一样缓缓扭过头来看他,林咨诚低下眼,过去咬住她的嘴唇,童春真的嘴唇冰凉凉的,很快嘴唇张开,里面舌头软软热热地舔他的嘴角,林咨诚帮她把咖啡拿开,手伸入她的腋下把她往上抱高了一些,这个吻便更深,俩人嘴里都有咖啡的苦味,童春真喝的是不加糖的,给林咨诚买了加糖加奶的,林咨诚把甜味奶味都渡给了她,有一种圣诞节的气氛,虽然俩人在真正的圣诞节那天从没有过什么好安排,林咨诚曾说提议过,要约会,要吃饭,都被童春真否决,童春真刻意地将这种热闹的节日变得冷清,只窝在家里,从前她爱找一些温宏的替身来陪她一起过节,不过有了林咨诚后,她彻底抵触起这件事,宁肯睡一觉过去,林咨诚就把约会的热情都放到床上去,那天倒能是一年里算热闹的,但做完爱躺在寂静的屋子里,比不做还感觉没有意思,林咨诚后来有新的朋友,就跟朋友一起出去,晚上再回来找童春真,童春真跟孙皓敬在一块儿,孙皓敬幼儿园要办圣诞晚会,之后带孙皓敬去吃大餐,她对小孩总有无限包容与耐心。于是圣诞节变成各过各的。加油站的便利店还挂着为来得及摘下的圣诞饰品,那鲜艳美丽的颜色衬着白雪,串成一串的亮亮的小灯泡,还有紧挨在玻璃上的,五颜六色的食物包装袋,营造富足、梦幻的氛围,林咨诚突然想到他是时候跟童春真完成一些新的故事,造成一些新的回忆,他也必须要开始那些涂涂写写,会伤害童春真也好,他也要塑造她,这样他才能追求到属于他自己的真正的快乐。 停雪 林咨诚吻得过于投入,开始童春真还敷衍他,后来就死了一样的不动,林咨诚放开童春真,擦她吻出水痕的嘴角,童春真的嘴唇就在他的手指底下一张一合的,“别磨蹭了,快点回去。”林咨诚不觉得扫风景,还很兴致地问:“着什么急?”童春真说:“快回酒店去。”林咨诚眼神明显变了,他说:“你那个走了?”童春真抽了他的手背:“想什么呢。我晚上的机票。” “你这就要走?”林咨诚瞬间失望透顶,他说:“怎么这么突然?”童春真催他快开车,“本来就定的今天。”林咨诚抿着嘴把车发动,倒出灰蓝雪夜里温馨的加油站,童春真来时订的往返机票,去故居一游便要走,又联系上她身上那该死的生理期,童春真不是来看他,是专门来看温宏。林咨诚在大道上几乎想把方向盘猛扔出去,重呼吸了几次,想他的命也在里头,才没有发疯——如果童春真不来,他也不会想起他自己还有病,平常跟女朋友也不曾做过有残虐倾向的性.爱,都是童春真,只有童春真,就怪童春真。 童春真在副驾驶安然地坐着,林咨诚几次粗重的呼吸好像要故意勾起存在感似的,小孩做什么都会让她当做是童真把戏。林咨诚早是成人,可惜在童春真这里永远不够大,不如温宏那么大,那就是稚幼的、不成熟的、无聊的、带给她的感受是与孙皓敬等同的。年龄倒不是恒定的事,林咨诚有一天也会成为中年,甚至用不着等他,童春真身边便有大把可以收集来的对象,不过那些都不会是温宏,没人能替代他,跟他相提并论,不是温宏太好,每个人本就是不一样的,没有两片叶子脉络相同,她现在已经回过神来,找一个仿品是最没有必要的。她望着车窗外的雪景,在她最美丽的年华,她守着这个城市五年,住在那个灰色的小屋里,那个小屋被她花时间布置得拥挤,温宏也说这里很好,让他感觉轻松,感觉舒适,但那个家通常是只住她一人的,身份原因温宏无法频繁出国,童春真那时便会想这是不是温宏把她送出国的最大原因,以为受限的是他,其实是她自己,她的爱情并无处尽情施展,只在这样的雪夜生根发芽,等雪消融了,痕迹也不会在了。最好、最年轻、最有精力、最有信心去爱的时候,得到的爱情也不能是充分的完满的,等到她容貌消损,空有一身疲倦,还怎么会去想再抓住些什么呢。这一生,童春真如今在做的只是等它过去。 林咨诚较劲较了一路,到酒店后倒自行消解,他帮童春真收拾了行李,临时在酒店的商店里买了一条贵价的围巾系到童春真的脖子上去,聊表心意。童春真更像那个不走的人,坐在沙发上点手机、喝水,林咨诚把一切打点好,问童春真几点的飞机,童春真的脸从围巾里扬起来,她开始拆那条围巾,并说:“还早着,你叫点吃的来。” 林咨诚便点单,等餐到,童春真依旧不紧不慢挑着吃,林咨诚看了童春真许久,反而越看越平静,童春真吃了一个段落,擦了擦嘴角,忽然挑眼看林咨诚,林咨诚被她这眼看得心一跳,因为童春真这眼神像个女警,十分的锐利。童春真说:“你说我以后干什么事,是不是都得给你先打个报告?” 林咨诚听出她的意思,放低身子挨过去:“这事的确我做的不好。” 童春真说:“我可不欠你的吧?” 林咨诚眉头紧锁,头埋下去,童春真伸手拧住他的脸颊,看那变形的五官,用一种计算的方式仔仔细细地看着,她不怕对付这种有根没心的东西,也不怕自己赔钱,她有很多钱,不过有时候给他点打压也算好玩。她说:“你记着我的话,自己好自为之就行。”说着丢开林咨诚接着进食,林咨诚谨慎地站了一会,他心里有一万种方案来在这种时候给他的主顾表忠心,可他一个都懒得用,童春真不是假把式,她能跪下吃他的鸡巴是因为她自己爽,她根本不怕他,她依旧在统治他。林咨诚一直在旁边站到童春真准备离开,雪停了有三个钟头,童春真的机票能准确派上用场,林咨诚说要开车送她,她没拒绝,路到一半她有了笑脸,气氛又活跃起来,在机场他们还厮磨了近十分钟,跟真的情侣没什么两样,这种情景里林咨诚把童春真当他的爱人,很不舍了一阵,等童春真干净地离开,他重回怨愤,然而童春真这个人已经不在眼前,他兀自怨恨了两天,没心情去玩,倒把学校申请上了。 你想赶我走? 林咨诚念完书,自然要回来,他毕竟不是真的富二代,没有长足的资金支持,他在国外落不下脚。童春真帮他在银行找了工作,用得是以前还在体制里干活时的老人脉。不知道林咨诚学了几斤几两,也没有问,二面时除了他都是陪考,先留到了区支行,不过职务不错,很有发展前途。林咨诚去考试时的确紧张,怕给童春真交不了差,合同签下来他极高兴,把童春真抱起来像对孙皓敬那样抛起来再接住,不出意外把童春真吓了够呛,然后又猛烈做.爱,他精力无限,做到童春真把他踹下床为止。 又干了三年,林咨诚升到了经理。在这之前他想要辞职,童春真没有同意,过一段时间林咨诚被提到分行,还是原职,做了没有多久,跟一个新考进来的研究生谈起了恋爱,那是个挺简单的女生,从性格到社会关系。半年后林咨诚去她家见了她父母,女方公务员家庭,算得上是小领导,有本地户口,这恋爱谈过冬天,他俩预备着结婚了。 , 童春真梦到他给林咨诚包了喜包,林咨诚靠在沙发上给她看那个女孩的照片,童春真看完把红包给他,林咨诚领了钱就走了。梦里还有一个挺陌生的小孩,跟林咨诚以前有点像,身上穿得有模有样,脸上都是穷酸。童春真还跟他聊了两句话,感觉十分久违,林咨诚从国外回来就没有贫贱劲儿了,参加工作后有了历练,说话行事本就投机取巧,现在滴水不漏,也更不好相处,什么事绝不能不如他的愿,童春真要说了什么,林咨诚有耐心跟他一递一句地磨死,童春真嫌他缠人,更不愿意理他了。 梦到这儿,童春真就睁开了眼。林咨诚怀里抱了半床的被子在她旁边躺着,睡得极沉。他的嘴巴在睡眠里会无意识地张开,这毛病随着年岁更难改,以前孙皓敬还在时,偷把脏手指伸进去搅和,让林咨诚从梦里跳起来,抄起站在床边咬着手指傻乐呵的孙皓敬,又掂又扔的带出卧室,孙皓敬被吓得哇哇尖叫,还笑咯咯,西瓜头都笑乱了,滑稽的样子也把林咨诚逗笑了。他没童春真喜欢孙皓敬,但比童春真能跟孙皓敬玩到一起去,他们闹的时候,童春真在沙发上注视着他们,林咨诚为了追孙皓敬,从她眼前刮过去,身体带出的小风触手似的轻拍着她。 现在应该有九点,昨晚他们过周末,太累了便睡在一张床上,林咨诚刚结束试用期,忙着逮觉。童春真自己从床上坐起来,林咨诚身子只动了动,过了好一会才张开眼皮,也不肯全睁起来,先迷瞪着问童春真:“你今天有安排?”童春真说:“没有。”她已经彻底醒了,所以声音很清楚,几十秒后林咨诚也稍醒过来神,他说:“没事你起这么早干吗?”他压了一只手背在脸颊下头,闭着眼睛但是吐字逐渐透亮,“还睡吗?”童春真低下头,林咨诚正看着她,明显他说的睡已经成了另一种意思。童春真懒懒得靠着枕头,林咨诚看她没那个意思,就把脸埋回被子里,童春真也就只能跟团隆起的被子说话,她说:“你房贷是不是要还完了?” 林咨被童春真问得没有准备,他那处房债的确刚还完没多久,从夜场时就开始还,读书时也分一些钱去,前一段试用期几乎没什么空,钱花不出去便都存下,加上留学时每月余下来的生活费,还掉房债后还依旧剩一笔颇丰的积蓄。林咨诚问:“怎么了?” “想起来,问问。”童春真说:“记得你那房子还挺好的。”林咨诚从被子里探出头,趴在枕头上当跟童春真闲聊了:“还想租出去来着,不过装修没几年还是新房,不舍得租。”童春真轻轻吐字:“租出去干什么,自己住吧,缺那俩钱?”林咨诚说:“是,不过实在空着,物业费也不低。算了,现在租房也麻烦。”他这房子倒也能卖,不过卖了再买新一套也没大必要,今年房价也没怎么掉,经济一直那样,不值当折腾。林咨诚躺了一会躺不下去,也要坐起来,童春真这时说:“你回去住不就得了?” 林咨诚立刻扭头去看童春真,童春真表情很淡,她刚起没洗漱,一脸倦色。林咨诚说:“你这话什么意思?” 童春真说:“字面意思。”林咨诚可没心情跟她打嘴炮,他说:“你想赶我走?”童春真说:“我可没说这话。”林咨诚说:“你要真不要我了,我不想走也得走,这都是你说了算。”他坐起来后没像先前打算的跟童春真一起靠着床头,而是直接站起来,他的衣柜在他自己的卧室,于是套上了搭在椅子上的长睡袍,童春真安安静静地在他身后看着他,他能感觉的到,他在想童春真是不是又遇见了新的人。 她现在还经常去夜场玩,一半工作需要一半她那些朋友带的,她想新包个谁?也住进来?林咨诚在心里清点,童春真的手机他时不时会查看,在她睡了时用指纹锁打开,微信里新加了什么人他比童春真本人还要记得清。最近有个检察院一把手跟童春真打得火热,对方丧偶七八年,有一个大学快毕业的女儿,还有一个酒局上认识的小年轻,跟林咨诚以前一个逼样,整天追着童春真屁股后头喊姐姐姐,这俩个最有嫌疑,如果是前者童春真是打算成家了,如果是后者童春真是厌旧了,林咨诚想完了这些,转过身来,童春真果然一直在看着他,等他的回复,林咨诚说:“你给我几天,收拾收拾东西。” 童春真说:“没问题。” 这天起林咨诚便不再回家,行李根本没动,这是他没玩过的把戏,跟童春真冷暴力,换做以前,他势必闹上一顿,打也要打,操也要操,一套流程下来在抓着童春真的手耍赖,他现在放弃这种策略,以前发火都指向童春真的身体,现在这种饥渴已经没那么严重,童春真的身体已经是他任意把玩的东西,他有别的想要的。 林咨诚在自己家住了有四个月,这种分别对他来几乎没有影响,国外那几年他跟童春真的见面就是这种频率,不同的是童春真不再给他打钱,不过没关系,他有存款,自己也在挣钱,离开童春真他身边自然而然地一些女人开始浮出水面,转正式工后办公室里同事对他都热络了一些,尤其是女同事,年龄大的来找他给他介绍对象,年龄小的爱跟他不清不楚,林咨诚在这种关爱里如鱼得水,但再没跟谁有过什么,童春真在床上太惯着他的毛病,一般的女孩他不好意思把人家弄成那样,应酬里认识的倒可以花钱买些服务,但她们没童春真贱,也没童春真好操。林咨诚也不至于童春真好操就这么回去找童春真,他得让童春真上门来找,但他也能想到这些日子童春真不会太寂寞,她肯定会跟她那堆性玩具玩得快快活活,对这些死物童春真总是倾注太多,林咨诚知道她,相比跟别的男的睡,童春真更愿意自己玩。 锁链 第五个月刚开头林咨诚终于接到童春真打给他的电话,第一句是童春真说的,她问:“你什么时候来收拾你的东西?”林咨诚说:“今天行吗?”童春真说:“今天我没空。”林咨诚说:“我自己去就行。”童春真说:“后天吧。”林咨诚说:“那也行。”童春真把电话挂了。 林咨诚下班后回家收拾了一下,开车去到童春真家,拿钥匙熟门熟路地进去,正是晚上九点,家里空无一人,林咨诚黑着灯去了他的屋,里面一切照旧,他放乱的手表都在床头原处躺着,不过床单上没有褶皱。林咨诚再到童春真的房间,也是没什么变化。他回到自己房间,和衣躺下,灯关掉他也就睡过去一会,童春真回家后有一系列的动静,把他叫醒,接着童春真上楼来了,并进了卧室,她睡觉是习惯关门的,于是通过她关掉卧室门林咨诚知道她准备休息了。这时林咨诚下床,拧开门到漆黑的走廊上,童春真的屋子没有一丝声响,但门缝里漏光,她还没有睡,林咨诚打开门,童春真正躺在床上,浴袍两边敞开,里面不着寸缕,她带着耳机,没有听到林咨诚进门的声响,但余光看到了林咨诚,她没有丝毫惊讶和慌乱,她的一只手还放在一边的乳头上。 林咨诚走过来,童春真摘掉了耳机,但没有拿开抚摸自己的手,她正轻轻撩拨着,那粒乳头在她手指下缓缓地立起,不过不太明晰,她就用手指夹在乳头的下端,依旧轻巧的揉捏,她更习惯这种舒缓的方式,尤其是只有她一个人的时候,不过成效很慢很慢,在她的努力下那粒乳头终于硬挺,她越过去摸另外一粒,这次少了一些耐心,直接用食指跟拇指捏住揉搓,但始终都没有反应,童春真再摸回原来那粒,它已经变得滑软内陷了。 童春从一开始便侧着头,看着衣柜的方向,眼皮半抬不抬的,这两粒乳头许像两张答得不尽理想的试卷,让她暂时对这门学科失去了兴趣,她的手轻轻按了按整个乳房,然后从小腹向下探去,林咨诚已经走到她的床边,正背对着衣柜,童春真的身体就在他眼下打开,林咨诚的脚又动了动,向前靠了一些,童春真把目光移向他,她保养精细的脸自他们相识起就没有变过,童春真其实并不老,林咨诚认识她时她也就二十多岁,而林咨诚宁可她老一些,等她失去了美貌,她对他该有一些讨好了。 童春真对他说:“为什么?”林咨诚弯了一些腰:“什么为什么?”童春真说:“为什么这里停一会就不硬了。”她指着自己的胸脯,林咨诚笑了笑,他说:“你下手太轻了。”童春真试验精神很强,立刻试着重重地掐了自己一下,可她感觉很痛,带着底下也少了性感觉,林咨诚说:“不是这样。你喜欢别人摸你。”他的手伸出来,手腕上童春真送他的银表闪闪发亮,他的手整个笼罩住童春真寡淡的乳房,握成拳,乳头和周围的一小块肉让他捏进掌心,童春真深深呼吸了一次,胸膛起伏,林咨诚晃动手腕,摇色子一样拽着童春真的乳头,他只用一只手,童春真便模仿着他碰自己另一边的乳房,她学得很快,但就像林咨诚说得,她更喜欢别人摸她。 林咨诚接下来松开手掌,开始用中指绕着乳头打圈,寥寥不过一圈半,中途改了轨道,开始上下地拨弄,林咨诚中指有“斗”,小小的肉凸有推铁积下的茧,摩擦童春真乳头的正中间,童春真有样学样,刚在另一边摆好了手,林咨诚又抬了手腕,指尖斜着,指头先抚过去,指甲再刮回来,越来越快轻快,童春真开始在床单上磨蹭身体,微微分开两腿,她知道自己是学不好的学生,于是任自己偏起科来,两手都探去腿间,一只手剥开阴.唇,一只手揉搓出阴蒂里的阴核,这种直观的快感让她拱起了腰臀,身体起伏出波浪线,林咨诚空着的右手也朝那里去了,刚抵住两片张开的阴唇里的洞口,童春真合腿夹住他的胳膊,童春真说:“不用你帮忙。” 林咨诚说:“我也是好意。”他的手指沿着洞口打转,弄得童春真痒痒的,可她接着说:“我不想你碰我。”她说:“你每次插我都没我自己玩得爽。” 林咨诚轻轻问:“真的吗?”童春真夹着他的手臂,但他的手腕是弯着的,稍稍一动仍可以捅进去,他就这么做了,童春真的内壁紧紧裹着他,是她执意要夹住腿的缘故,林咨诚很快插进去第二根手指,那里立刻挤得饱饱涨涨,林咨诚说:“我知道你里面没感觉,不过被这么插着,也很舒服吧。”他转动手指,粗的指节朝着上头用力,压迫到阴蒂组织,童春真果然感受到那种特别的,满鼓鼓的快感,这是光刺激阴蒂感觉不到的,于是她明白了为什么这几天她自己玩的时候总感觉少了什么,她以为是乳房没有触摸,就试着抚摸自己,然而也不足够。林咨诚解了迷。 童春真渐渐放下了腿,挺着腰照着林咨诚的手指送屄,林咨诚如她愿地照料了她一会,问道:“姐姐,还是我好吧?” 童春真给林咨诚一抹模模糊糊的笑意,林咨诚分析她分析的没有错,相比跟别人,她选性玩具,性玩具跟林咨诚,她两个都要,林咨诚是她用习惯的,最好用的玩具。她腿越分越开,最后脚掌踏在床单上,膝盖支起来,并用手扒住脚腕,林咨诚跪了一条腿在床上,然后爬上床正坐到童春真的身下,他专注地望着童春真的小穴,童春真已经剥好的阴蒂头肿胀地对着他,他不再关照童春真已经硬得像红宝石粒儿一样的乳头,两手都用在她的阴部,他揉捏着小豆,并用两根朝上的手指顶弄她的阴道穴壁,快感一阵阵涌来,童春真抱着膝盖,小腿肚贴在大腿上,仰着脖子喘气,偶尔叫出一声来,林咨诚伺候她爽完,没有逗弄她中断高潮,童春真抻开的两腿腿放在他的膝上,林咨诚从脚腕处摸上去,童春真气吁吁地望着他,借他的胳膊撑起身来,用湿润的手指摸了摸他的头发。 林咨诚抓住她的手腕,移到嘴边逐个亲吻指尖,他说:“你把我当小狗一样看。”童春真先笑了笑,然后说:“那你想当什么?”林咨诚却不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说:“姐姐不再喜欢我了?”童春真说:“很喜欢呢,喜欢你弄我。”林咨诚说:“那为什么不要我了?”童春真被抓着的手触摸林咨诚的嘴巴,就是这一张嘴,是林咨诚身上最值钱的东西,连带舌头 、牙齿、喉咙,还有声带振动发出的花言巧语,都是是他拿出手来卖的。童春真说:“跟着我有什么好?你自己想怎么样怎么样。你也有钱。”童春真淡淡的说。 林咨诚说:“姐姐,我不想走,我爱上你了。” 童春真听到他的告白,乍一下听着很有意思,“你怎么就爱我了?” 林咨诚看见了童春真的戏谑,但没有在意,他在她面前坐得很直,脸上带着会让人放松的神情,他把童春真从床上捞起来,像对娃娃一样抱在怀里爱惜地揉捏着,蹭她的脸,拨弄她的头发,并说:“我一开始就爱你了,你不理我我也爱你,你不让我操我也爱你,你让我操了我更爱你,跟你同居我一天比一天爱你,你让我去留学,我再也不能不爱你,跟你一起生活,我会一直一直都爱你。”林咨诚说着说着,便低下头去,很像他以前装不好意思的把戏。童春真听到倒数第二句才开始又笑,她说:“我不过是给你花了钱,你就爱我了?” 林咨诚说:“的确有一些联系,但结论都是我爱姐姐。”他挨着童春真,额头抵着额头,童春真轻巧柔软的身体被他圈在怀里,皮肤上湿热热的有沐浴露的香味,头发也清清爽爽,卷蓬蓬地也盖住他握着她肩头的手背,美丽的、舒适的、芬芳的。不就是这样的吗?童春真为什么要笑他,她自己也该去思考一下,如果温宏没有给她花钱,她还会爱上温宏吗?金钱跟爱情为什么不能存在联系,温宏用钱给童春真打造出梦幻的乐园,林咨诚也在童春真富有的庭院里观得美景,他为什么不能去爱他?童春真是世上除他自己外对他最好的人,给了他自己都给不起的东西,学历、尊严、工作,这些都是拿钱买来的。童春真既是他的恩人、他的爱人,也是他的猎物,林咨诚已经疏理清楚这条锁链,他现在要把它缚在童春真的身上。 童春真看林咨诚始终坚持着要演下去,戏太多她有些疲乏,她说:“你不至于这样。” 林咨诚回答:“我没办法。” 童春真说:“那我会有什么办法?”她推开林咨诚,又回到她常有的那种少来烦我的神态里,林咨诚说:“你不用管我怎么样,只要不赶我走就好。” 童春真问:“凭什么?” 林咨诚说:“我不会骗你的,姐姐。” 童春真抬脚踢到他的腿上,意思让他下床去,林咨诚说:“你不相信我。” 童春真无奈德说:“我没这个需求。” 林咨诚说:“姐姐,你就当可怜我呢?”童春真把手搭在眼睛上,让林咨诚走,林咨诚死坐不动,童春真的手从脸上滑下来,看着他,林咨诚说:“姐姐,人心都是肉长的,咱们认识五年了,我不信你对我没一点感情,有一点儿就够了,你让我留下来。” 童春真说:“我养着你不是让你天天来烦我的。”林咨诚说:“你让我说完。” 童春真重新把手盖回脸上,林咨诚坐着开始讲述:“我没父母没朋友,更别说哪个熟人能愿意跟我联系这么久,从我十多岁就是一个人过来的,这五年对我来说不一般。”他说:“你在我心里跟谁都不一样。” 他这些话童春真一时间真的没法接,她察觉到林咨诚有多自私,还给她搞道德绑架。童春真知道林咨诚今天是非跟她过不去了,“你说了一大堆,到底想干什么?” 林咨诚说:“我想一直在你身边,别让我离开。”童春真说:“我要不想让你这么着呢?”林咨诚说:“不是你想不想的问题。”他语气变得蛮横:“你应该让我留在你身边,除了我不会有人比我爱你了。” 童春真笑了,“你咒我呢?”她笑完一瞬就不笑了,她说:“除了你别人也不用我掏钱买。” 林咨诚说:“我说实话。”童春真说:“行了,你愿意住你就住,等我死了把这房子给你都行,现在别来烦我了。我要睡觉。”林咨诚把她扒拉起来,硬是不让她睡,童春真皱眉要发作,林咨诚下床,直接跪在了地上,举起手来发誓,他说:“姐姐,你信我,这辈子我要对你变了心,下辈子老天爷再罚我当没爹没妈的孩子。” 林咨诚之前那几句混不吝的告白都说得平平淡淡,就这一句掷地有声的,童春真愣了一会,反应过来后推了一把林咨诚的脑袋,她说:“你有病?跟我说这有什么用?”林咨诚说:“我是真心的,姐姐,你别辜负我,但非要伤我的心我也没法。”童春真盯了他一会:“你今天又喝酒了?”林咨诚咧开嘴笑了一笑,说:“一点点吧,壮个胆。”童春真挥手让他滚,林咨诚现在已经不对她动大手了,不过喝酒之后依旧缠人,但今天林咨诚十分反常,自己利落地就从地上站起来,把童春真盖进被子里,亲了她的脸说姐姐晚安,再转身走了出去,童春真在床上睁着眼,她下身刚刚一直黏糊糊凉飕飕的,光顾着听林咨诚演讲了,根本没空去管。林咨诚总是这样,给完糖后就不是惊喜是惊吓了,这谁吃得消?五年,童春真今天才知道她供这尊祖宗五年了。 孩童的面貌 林咨诚第二天醒来便看见童春真拿着一串钥匙在客厅里站着,见林咨诚起来了,童春真拿着一根撑衣杆把钥匙挂到客厅吊顶灯的最上面去,林咨诚说你干什么呢?童春真手指往旁边一点,家里一共三个酒柜,全给上了锁。林咨诚说姐姐,我昨天跟你说笑话呢,我一点儿没喝。童春真说:“你再说昨天?” 林咨诚说:“为什么不能说?”他道:“我还等你回复我呢。”童春真回身拿撑衣杆冲着他点,尖儿快戳着林咨诚的鼻子,童春真说:“你以后耍酒疯别进我的门,自己在外面找个地方呆着。”林咨诚抓住撑衣杆,在手里随便那么扬了扬,童春真立刻后退了两步,林咨诚笑问:“姐姐,你躲什么?” 童春真转身就往楼上走,林咨诚在后头叫:“姐姐、姐姐。”童春真停住脚,林咨诚抓着晾衣杆两端,一抬手把童春真拦进杆里,童春真被制服住,林咨诚便搂她更紧,让她卡在竿子跟他的胸口间,横着进了客卧,一边走林咨诚还在跟童春真有说有笑,他说姐姐,我现在叫你你怎么都不带理我的? 到了客卧床边,林咨诚没有好脸色了,放开晾衣杆一头把童春真推到床上去,童春真昨晚的确没尽兴,就由着林咨诚玩,林咨诚把她的胳膊横打着跟杆子牢牢绑死,手肘下吊着膝盖,又把撑衣杆连着童春真架到床头的柱子后面,童春真就被吊起来,林咨诚从她脚踝处开始摸了个山形的线路,把童春真摸得呼吸加速,林咨诚越来越会玩了,绳结打得漂亮灵活,是他们行那个副行长带的。他把童春真上下揉搓了一遍,却迟迟没动作,童春真心里有不好的预感,果然林咨诚问:“姐姐,你接受了吗?”童春真回:“接受什么?” 林咨诚的手指缓缓勾画童春真的阴唇,在褶皱里识地图一样,“我昨天跟你说的事儿。”林咨诚垂眼看着童春真的下身,“姐姐,没人能比我伺候的好。”他说:“我知道,你不是喜新厌旧的人。” “你怎么知道?”童春真还嘲讽他。林咨诚说:“你怕麻烦。”这倒说对了,童春真怕麻烦,林咨诚说:“我会好好报答你,你对我的、我心里清楚,明白。”他看着童春真整个私处,他们很熟了。 童春真道:“这不是你该的?” 林咨诚抬起头,“没人该是应该的,你自愿花钱给我,我不欠你。” “那我就赊你欠你了?”童春真说:“你还报答我,你逼死我吧。”她敞着阴道说:“再给我说这种屁眼的事,就滚。” 林咨诚静了一会,说:“我知道了。”他竟笑起来,“你是害羞。”他站起来,“那我给姐姐也壮个胆。”说完转身向外走,经过卧室的装饰台,掂了一只铜铸的艺术人物像捏在手里,拇指跟食指捏着铜像的脖子,晃荡荡地走下楼。 童春真动弹不得地在床头,如此等了一会,听到楼下玻璃碎的脆响,再过了会有林咨诚慢慢走上楼来的声音,后来他再出现在卧室门口,一手是铜像,一手是一瓶酒,拿铜像的半个小臂淌血,铜像从头到肩蒙了层亮油,是厚厚的血汁给上的色,林咨诚砸酒柜的玻璃门,取酒时割伤了。 可能伤口没那么深,他表情不像承受了皮肉之苦,稳步朝童春真走过来,在经过装饰台时,又把那铜人放回了原位,血珠蜡油似的沿铜人的躯干淌下,滴在白色的柜面上,童春真知道林咨诚又要发疯了,每回见了血,不论是他自己的还是她的,林咨诚只会疯上加疯。 酒开过的,软木塞松松地卡在瓶口,林咨诚用好的右手把塞子抠出来,他捏着那只软木塞,他问童春真:“你现在有别的什么要说的吗?”童春真看着他被血弄脏污的衣下摆,着实有些渗人,但她态度没有改变,仍然很是淡漠,林咨诚让那软木塞在他手掌里滚了一圈,捏着挨到童春真嘴边,“姐姐,咬着这个。” 童春真看了一眼他,林咨诚站在那里等,她凑过去脖子把木塞吃进了嘴里,木塞就带着血腥味,淡淡在口舌间发散。林咨诚说:“好,姐姐听话。”他左手拎着没了塞子的酒瓶,酒瓶口冲着童春真的两腿中的缝隙,童春真含着木塞向下看,林咨诚不负她期望的将冰冷细长的白葡萄酒瓶颈捅进她的下体,他说:“姐姐,我以后不喝酒了,这酒我昨晚开的,算最后一次,咱们分着喝。”他把瓶子捅到不能再往里进,因为过了瓶颈,瓶身粗大起来,林咨诚托着瓶底晃了晃,童春真两瓣分开着的臀肉都是紧绷绷的,酒瓶撞击童春真的阴唇,发出噗噗啪啪的响声,这时酒液没全倾过去,只在晃动时浪一样拍过去一些,那时会像有水柱对着冲打,童春真阴道感觉不多,这种怪异的体验反倒很敏感。林咨诚忽然把瓶子抽出来,放到床头柜上,站起来抓着铐童春真的竿子,把她从床头上抱下来,翻了个面。 林咨诚把童春真面朝下按到床上,竿子让她自己攥在手里,腿弯跟手腕依旧碰着,林咨诚抓揉她的屁股,让她挑战生理构造地尽所能地翘起来,然后再把酒插进去,酒液倒灌进阴道,咕咚咚冒出两只气泡来,然而涌出来的比流进去的多。这时候已经到处都弥漫着酒精味了,高度数的白葡萄酒甘酸辛辣的气味冲着童春真的鼻子,她要把屁股抬高,只能把脸往床单里深埋,流出来的酒液冲到床上,朝着她趴跪出的褶皱,一路溪流似的冲进她的嘴里,鼻孔里,她被呛着了。 童春真大声地咳嗽,身体剧烈晃动,林咨诚搂着她的脖子把她掀起来,童春真看起来很惨痛,头发跟神情一样凌乱,可还好好地含着那枚小木塞,嘴唇间露着牙齿,把小木塞的一头咬出碎碎的小木块儿,跟唾液粘在嘴角颊边。林咨诚亲了她的颈侧,从耳垂亲到下巴,童春真完全不躲,林咨诚鲜血淋漓的小臂勒着她的胸口,蹭得到处都是血痕,床单上也有,被白葡萄酒稀释得晕染开,化成大片大片的花朵。童春真垂眼看到林咨诚的伤口,还有一些玻璃渣陷在里面,眼睛一样莹莹发亮,血像涂料失了真,因为淌得太多,不像是这种皮肉伤能流出来的。林咨诚示爱的方式总表达得异常惨烈,向她表示对她身体的亲近,也总用近乎虐待的手段,不针对她童春真,就要针对他自己。童春真不知道自己当初怎么招惹上这个小疯子,孙媛雨提醒过他,说林咨诚从面上看就受过苦,这种人时刻准备着报复,不管你无不无辜。她倒是识人,只是人生里没允许她有些好运,孙媛雨的毒瘾越来越重,不可能戒掉了,老公不愿她再在交际圈里丢人,把她关家里用毒喂着,孙皓敬上着国际幼儿园,再上国际小学,没有几年就要到国外去。想想还有些唏嘘,童春真对孙皓敬一直是很喜欢的,但他的生父要要回去,她也不可能扣着不给,她只是没关系的人。这就是际遇了,每个人会怎么样,都是定好了的,跟自己没关系。 很快童春真就享受起来,嗅着鲜血的腥味,视觉上也有十二分的冲击,这都刺激了她。林咨诚圈着她在怀里认真地把弄,手放在她的阴户上揉得没有间歇,左手抓她的胸口,手劲儿捏得她的骨头钝痛,只有那小圆韧的屁股枕在他的腿上,软绵绵类似个玩具。童春真太瘦了,这样好,永远是他臂弯里的木偶娃娃,也不会叫苦,木塞在她的嘴里,由她愿的随时可以吐出来,但她就是含着,这也是她的愉悦,他和童春真像共犯的拍档,没有谁欠谁,也不说谁对不起谁,不过这是童春真自以为的标准,林咨诚的标准是童春真必须无条件地顺从她,方方面面,其中顺从他的爱是一小方面,是理所应当附加的成分。林咨诚狠劲蹂躏着童春真的肉体,他不知道他此刻在童春真眼中有着跟孩童肖似的面貌,无论他表现的是愤怒、渴求,还是憎恨,他只会用施暴来索取他要的东西,他永远只能挥舞拳头、痛哭或下跪,一切都是要用力气的。 林咨诚的舌头在她身上游走,他会咬她身上的肉,拿牙齿错着推进,每次舔抵都是在满足他从婴儿时就空落的口欲,他那时就得不到的,现在也不得到,他那时不满足的,将永远不会满足。他对童春真的感情只会是一个孩子对母亲索取式的蛮横无理的爱情,童春真十分清楚,为什么还要耗费自己来陪他度过没有终点的青春期? 答案就是童春真渴求耗费。 林咨诚抓起童春真雾一样卷曲散漫的长发,让她抬起头来,童春真耽于情欲的脸蒙了一层油油的密汗,林咨诚也是,他的脸是雪白的,根根清楚的眉毛,温柔的鼻子,翘起的嘴唇,这些都浸在一层水里,他的两颊也有红色,比童春真更为娇美。说他是个孩子是不应该的,他早就长大,或者说他的世界里没有成长的阶段,从他出生起他就领受了他具有审判性的命运,相较他而言,童春真显得那样完整,从被呵护的幼年再到被宠爱的青春,一个温宏而已,把她缤纷岁月里的几帧变成黑白,这就是她天塌了一样的苦难吗?林咨诚绝不会以为然,不过就是这样的打击,使童春真疑似地成为一个同他一样浑噩的人,会愿意当他的共犯,林咨诚有时候想让童春真痛,是怕童春真突然想起来她跟他的差距,那时童春真会像一只风筝,飘飘地就要走了。 他不想这样。 童春真被她按在床上,大臂下夹着那根使她显得像被吊起来的拔毛白皮鸡的竿子,手翻过来在腰后面背住,让林咨诚牢按住,上半身死死贴着床,腿也要折下去,不然绳子回牵得很痛,钝刀割肉似的在她被吊了许久的皮肤上施虐,林咨诚的鸡巴埋在她的身体里,每往前顶就让她照着床单磕头,浸润酒液的布料挨着嘴唇,隔一会就引出来同样湿润的口水,滴答在床单上,半张的嘴唇被操弄得耷拉出一截舌尖,迫不得已地舔到棉质的酒液,林咨诚操了十几下便把她扯起来,手顺着脖子摸过去,食指跟中指撬开她的牙关,深深插进她的喉咙里。林咨诚说:“姐姐,你记得我昨晚的话?” 童春真昏昏沉沉,手脚被绑麻了,只有跟林咨诚连着一起的那一处有感觉,林咨诚总也不射精,把她磨得很惨,那里该肿了些,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缘故,她现在浑身都发烫,脑袋也想不明白了,林咨诚看她这个样子,也不指望她说些什么,他的手只管往童春真嘴里捅,她的身体标枪一样笔直戳在他的腿上,比任何一个士兵都忠诚,任务只有让林咨诚操得高兴,操得称心。林咨诚掐着她的腰,把她往上举了举,刚拔出来的阴茎又慢慢插回去,童春真的舌头被林咨诚的手指挤压到最底,挨着他的指节难耐地呜呜嗯嗯地吐响,林咨诚又把她抱起来,阴茎从里面退出来,这次童春真晃了晃身体,底下对不准了,阴茎对着她的尿道口戳刺,童春真垂下头,被刺激得眼里含上了泪。 林咨诚想不明白童春真受欺负时怎么这样好看,他欺负童春真早惯了,可每次还是那样有兴致,那样兴奋,那样喜欢她这个样子。也许这就是童春真的使用方式,看她自己也是很享受的,挨操的时候哭得泪水涟涟,结束后又拾起威风,或支使他去做点吃食,或挥手让他就这么消失,这时总会有一种温馨的感觉,林咨诚十分珍惜,然而童春真是不在乎他怎样的,如果是温宏呢,换做是温宏,童春真会是怎样的态度?当陷入一种比较,林咨诚便难以平复。 如果他手边有这么一根带着倒刺的铁鞭,他会毫不犹豫地挥起来,在童春真薄韧的身体上抽出开了花的血肉,他做得出来,他珍惜童春真,同时也时刻妄想着摧毁她,这可能是他从他父亲那里继承来的病症,当无能的男人面对一个抓握不住的女人时,他只能挥起铁锹,拿走她一条命,以此来在她没写进去他半个字的命里刻下一点痕迹。林咨诚告诉自己,他不是他爹那样的废物,他已经走出了农村,赚了钱,有了学历,摆脱了像老房子墙壁上黑霉菌一样污糟的命运,现在是他去获取更多的时候。林咨诚最后对童春真说:“姐姐,我现在不要那么多,你记得我发的誓,这就行了。” 童春真已经被他操得散架,趴在床上,脸埋在头发里,也看不出是个什么反应。而林咨诚像昨晚一样的实行缓兵之计,同时他不可能停止索取。 是花蛇 林咨诚为了完工作任务,跟以前一些人陆陆续续都联系上了,夜场那些他只去联系上了岸、现在混得好的,也是怕别人找他借钱。头一次见的老朋友是开美容院那个姐姐,她变化跟林咨诚一样大,两年前结了婚,之前那个孩子还给了金主,她嫌那老头太老,正室又虎视眈眈,尤其是她的孩子出生没多久,金主身边另一房又添了孩子,检出来也是男孩,她怕这一辈子没法保证,要了钱立刻就走了。林咨诚弹弹烟灰,说:“你这样挺好。”她现在当家庭主妇,丈夫在国企,年龄上很适合,她原来也是大学生的,又有房有户口,父母在河北都没退休,婚结得很顺畅。 除了对付童春真,林咨诚在别人面前总显得有无限耐心跟谦顺,从外面镀了层回来,怎么看也是个风华正茂的美青年,这也是他上司赏识他,爱带他一块玩的原因,林咨诚嘴甜有眼力见,也能玩得开。在其中一个场合里林咨诚看见了程雯,她比以前胖了,理了寸头,穿着银灰色马甲配黑衬衫,她也一眼看到了林咨诚,干她这行没别的,一定要记人。 林咨诚跟她本来就是有钱一块赚,没钱各分飞。听说程雯跟女友去成都混了一段时间,又回来接着在这边做,业务只比以前更广泛,林咨诚通过她给他上司介绍了不少人,程雯跟他在一块也没聊别的,言语里提了两句说他现在过得不错的事儿,林咨诚笑笑,没接话就过去了。 这些无关紧要的关系往往更具延展性,阿J基本上跟他断了联系,他儿子该上小学了,忙得不是跟林咨诚一路的事,过得也好,不愁钱,也就更没有跟林咨诚联系的理由。林咨诚有时候再在栏杆旁边往舞池里看,总觉得有些眼熟的身影,但一定不能是故人,那批人早散去,那些只是相仿的更年轻的脸面、身姿,他有时候看别的女人也像童春真,像童春真二十来岁时,穿巴掌大的衣裳,在人堆里摇头摆尾的。童春真现在也玩,但不像以前那样抛头露面的玩了。 童春真经常去看孙媛雨,他丈夫对她没什么感情,也谈不上厌恨,于是可以大方地没把她送到戒毒所里,而是让她舒服地慢性自杀。孙媛雨像个骨架似的摆在椅子里,身上有些疱疹,新的累着旧的痕迹,是她身上唯一欣欣向荣的东西,童春真如常跟她聊天,她像是心大,其实是看通了生死。 谈话间,孙媛雨眼细,皮包骨的手伸过去,嵌住童春真拿烟的手,拨开衣服看童春真胳膊上不正常的伤,她看,童春真自己也看,两圈压在一起的绳子痕迹,时间长了是淡褐色,孙媛雨问是林咨诚?她说:“你俩就这么过日子?” 童春真轻飘飘地说,“玩儿呗。”她把那天林咨诚说的话当笑话给孙媛雨听,这些她从不藏着,但别人的是非她绝不搬弄,林咨诚上回在她楼底下等了半夜也是她说出去的,她对这些戏码总施以不可共情的调侃。孙媛雨说:“这你还不当心?”好好的买卖,非说爱说恨,那就是跟你要大钱了。童春真的笑淡下来,她说:“我当然知道。”傍家儿她们见得多了,各式各样的,男的女的,花蛇一样缠上来,缠得越来越狠,不给钱就要命的。童春真这样打算:“他要能一直在银行呆着,不说别的,那就没事了。”孙媛雨道:“这怎么可能。”童春真说:“先看着吧。” 童春真有数,孙媛雨知道她能拎得清,点到为止。温宏看人不错眼,那笔遗产换给谁都没童春真合适,一点儿没糟蹋了,都好好打理着,是天降横财,她自己的生活却也没乱,该怎么样就怎么样,这些听起来容易做出来难,童春真是难得的人物,孙媛雨娘家不行后到现在,能让丈夫不全欺负了,也是童春真帮着照应。 说到底女人手里是该有点钱,可这钱总让男人觉得是他们的,总想占过去,两次婚姻让孙媛雨着实疲惫,去买些嘴上的甜头也买得不称心,她每天打发时间,抽烟又喝酒,瘾上来了就打一点,一天就这么晃没了,这趟烟抽完孙媛雨拿出针头跟针筒,童春真又换了新烟油,刚准备要抽,她手机响,林咨诚问用不用接她,他不知道童春真在孙媛雨这。他的殷勤从回国来几个月一直没懈怠,鞍前马后的。 童春真说你忙你的吧,我这儿事没完,林咨诚说那好,姐姐,我挂了。童春真嗯了一声,林咨诚挂了电话,孙媛雨把针推到底,等那劲儿上来,童春真瞥了一眼说:“真戒不了就换着用,别老吸这纯度高的。”孙媛雨说:“我没事。”她的确没事,不用相夫不用教子,老人那也不用她帮忙,有护工,能照顾到死了,她毫无牵挂,也毫无顾忌,跟童春真一样的。童春真说:“好话你不听,你自己受着吧。”孙媛雨挥挥手:“你管着自己吧。” 童春真回到公司,又有酒局,晚上一点多回来,酒喝得难受,林咨诚没睡在沙发上躺着玩手机等她,见她回来了便从沙发上坐起来,童春真讲了半晚上的话,懒得再搭理林咨诚,林咨诚没闲着,一直围着他打转,给她冲茶水,放洗衣机搅她换下的衣服,现在林咨诚比以前缠她缠得多了。 童春真简单淋浴后躺到床上,林咨诚让她枕着自己的腿,给她吹头发,吹完了童春真睁开眼,像恢复了一点精力,她问林咨诚,班上的怎么样,林咨诚说了好,也说了不好,说不好的比好的多,童春真说:“开始谁都一样,过去了就升得快了。等你过了四十,不让你当个行长副行长的,说得过去?”林咨诚应了一声没说话,童春真从他腿上起来,理了理自己蓬松的头发,打量着林咨诚的反应,林咨诚前天刚去理了头,还是爱漂亮,不肯理得太短,在额头上还能三七分开,上班拿发油吹到后头去,林咨诚也正看她脸色,童春真说:“几十万几百万我能给你,再多的我给不起了,你也不是那块材料,安心上你的班。”林咨诚说:“我什么也没说呢。”童春真说:“现在不说,我怕你将来说,一样烦我的心。”林咨诚听了,猛地薅过来童春真,却是轻轻印上一吻,童春真眉头锁死,让他这么亲了一下,再往深里去,把他推开了,她刷了牙,林咨诚还没刷,有细菌。 林咨诚不懂童春真嘴里为什么总说些难听话,或者他被说中了心思,切断了企图,恼羞成怒才这样,童春真说这些时冷漠间着嫌恶的神态也触到他的自尊,对童春真林咨诚常常产生无法理解又无可奈何的厌恶,童春真要没有这张嘴大概是个完美女人,但这张嘴,让童春真是童春真。 她把丑话说在前头,让他要么认命,要么趁早找别的投资人去,林咨诚掩藏不快,要哄一哄她,童春真推拒了,并说:“你要找好下家了先跟我说一声,别吃那两家饭,以前是以前,今天起没那规矩,”说着倒头躺下去,林咨诚趴在她被子边上,倒笑模笑样,说姐姐,你对我占有欲变强了,童春真觉得那三个字十分难听,她闭着眼说:“我是替你想,上回发那么毒的誓,老天爷要真听见了,你下辈子可怎么过,做人可不容易,投个好胎比什么都要紧。”她拢回被子,林咨诚也要上床,童春真狂踹他的肚子,毫不留情便把他踹下床去,林咨诚坐在地板上,摔得虽然不疼,也缓了一会才起来,给童春真关了灯,关了门,退出去回到他的房间,对着窗子抽了半颗烟。 早上童春真晚上班,林咨诚做早饭,童春真不吃东西的毛病好过来一点,也是间断性的,前天还肯吃,第二天宁要只喝咖啡,林咨诚不知道童春真的魔怔好了没,器材室那张体重表还贴着,但许久也不往上做标记了,她身边也没见再收拢什么男芭比,衣柜里也没百褶裙了。对百褶裙林咨诚有些遗憾,他喜欢有回把童春真放到她的腿上,揉她翘起来的屁股,裙子短得不用撩就露出两条圆线,像诱奸女学生,林咨诚本人对年纪小的女生没什么不一般的取向,但觉得童春真扮骚扮嫩是不一般的欠干。他买过情趣内衣给童春真穿,遮不住奶的蓝白色体操服,光有领子的水手裙,童春真拿手指挑着那窄小的衣料,深深看林咨诚一眼,把他当特别恶心的变态,当然最后也穿了。 童春真吃着他的酱油荷包蛋,溏心流出来,沾得碟子里都是,童春真用勺子一点点地刮,一顿饭的时间,她吃个蛋便殚精竭虑,林咨诚摘了围裙坐到童春真的对面,给她牛奶杯,童春真含着吸管,林咨诚叫了她一声。 童春真从碟子里抬起眼,林咨诚说:“姐姐,你能跟我结婚吗?” 吸管塞在童春真的嘴角,不耽误童春真说话,她说:“你想得美。” 林咨诚笑笑,“我真不知道怎么办了。”童春真说:“你过好自己得了。”林咨诚说:我想让你高兴,想让你快乐一点,却也没什么好做的,你什么也不缺,我的东西都是你给的。” 童春真说:“正吃着饭你说这个。”还真就站起来走了,林咨诚说:“姐姐,总逃避代表你心里愿意。”童春真不回头,说:“你别再恶心我。” 糖与刀1 很快童春真就以实际行动告诉林咨城别再妄想,她开始跟和她非常之登对的男人约会,四十上下,可看起来非常年轻,有留学经历,是跟童春真同等含量的学历而不是像林咨诚上的那种差不多的大学,事业有成,工作清闲,如果童春真这种忙人要组建家庭,选择这样的男士再好不过。这些是只要林咨诚问,童春真便会告诉他的事,但除了林咨诚那些愤愤的幼稚的问题,例如睡了没,怎么睡,他性能力怎样。林咨诚眼看着童春真越来越频繁的不回家,他对童春真说我碍到你的事了吗,童春真说没有,是好脸色,林咨诚更觉得讨厌,因为在此期间,童春真跟那个学音乐的夜店弟弟,离异的检察院院长,一样不落地打得火热。林咨诚独守空房,积累出一股寡妇的怨恨。 童春真晚归,林咨诚在床上一直没有睡着,听到童春真回来的声音,他悄无声息地走下去,在童春真还没来得及打开灯时便把人压到了地板上,手指拨弄开,是松软、懈怠、潮湿的,林咨诚飞快解了裤子插进去,明显的被使用感,林咨诚说她松了,童春真躺在地上懒懒抚摸林咨诚的囊袋,也不动,林咨诚耐心地插了二十多分钟,童春真已经开始被磨痛了,但没有说什么,林咨诚既没有性欲,也幻想不出童春真这个刚被人用过了他再插上的地方有什么性.感魅力,他没有淫妻癖,这种勃起只能说本能反应,童春真在手里掂揉他,帮得林咨诚射了精,林咨诚向后坐到地板上,童春真从他身下爬出来,没有开灯,趁着黑走上楼去。 林咨诚回过神来,跟了上去,在进到童春真的房间前,他到自己的卧室取了一捆绳子,童春真还在换衣,下身已经脱了干净,正拿湿巾擦拭阴部,林咨诚把她按到床上,两只手合在一起绑到床头,绳子还余有很长,但林咨诚没有使用,只限制了童春真的自由,童春真躺了一会,等林咨诚作妖,然而林咨诚什么也没做,他出了一趟门,买来一张成人床垫,把童春真拨开,在床上抻平,童春真躺在尿垫上,懂了林咨诚的意思。 她跟林咨诚讲话,林咨诚没有听见一样,拿了卸妆巾,擦掉童春真的妆,还用热毛巾擦了两把,并坐到床头,开始给童春真拍水、涂精华、抹面霜,童春真脸色并不好,林咨诚把护肤品放回原处,细细收拾了床头柜上的东西,检查了绳结,确定童春真逃不开,他回到自己房间,戴上了睡眠耳塞,关紧了门,直接就睡到了天亮。 天亮以后,他先去看童春真,童春真还在睡,两手高举拷在头顶,可能会有些难受,但她还是睡着了,林咨诚在楼下吃完早餐,拿着一盒牛奶上楼,童春真这时是醒的,林咨诚掀开被子摸了摸干燥的床垫,他说姐姐你别忍着,我不会嫌你什么。童春真说你真是翅膀硬了,林咨诚说,我就留你三天。他说着上了床,开始操童春真,操完之后把她放回去,剪开牛奶喂给她。童春真不喝,林咨诚说,那就饿一天吧,童春真喝了两口,林咨诚把奶拿走了。 林咨诚去上班,中午回来了一次,帮童春真换了一次性床垫,又喂给了她两块苹果,童春真吃完,林咨诚又操了她一次,然后去上班,下午三点多早归,依旧是喂牛奶、换床垫、操逼,然后不管她。童春真在床上躺出斯德哥尔摩患者一样的寂寞,在林咨诚又来看她的时候,她说你别走啊,跟我一块睡,林咨诚拒绝了,童春真说让我跟公司打个电话,林咨诚也拒绝了,他说今天有人打电话过来,他已经帮她请了假。童春真翻了个白眼,闭上眼也不理林咨诚了。林咨诚回屋睡觉,第二天又是照旧,晚上他回来更早,一直在操童春真,他也有点疲惫,阴茎是撸起来的,然后接着操。 童春真的胳膊泛着不正常的颜色,手腕往上略微青紫,林咨诚把绳子放长了一些,让童春真白天靠坐在床上,绳子再缠两周绕过她的前胸。童春真被饿了两天,已经没有力气反抗,但没有表现出愤怒,她早就接受了林咨诚的游戏,不期待,但从不拒绝。林咨诚到第三天给童春真喂了粥,这天是他调休,他多用了些绳子,把童春真绑得好看了点,激发出一些兴趣把她从早操到了晚上,童春真整个人软软的,身上带着林咨诚给她用的擦身体的湿巾的人工香气,头发倒不太干净,但林咨诚没在乎,童春真被操得低血糖,林咨诚喝加糖咖啡,把方糖喂进童春真的嘴里。 林咨诚并不愚蠢,他知道有一万种圆滑的化解问题的方式,可对童春真他只用最偏执蛮横的手段,这也许算得上是一种真诚。 第四天的早上,童春真躺在床上被饿醒,然后发现自己已经恢复了自由,她先去洗了澡,出来时林咨诚把肉粥端上了楼,在小茶几旁边等着她。他招呼童春真来吃,童春真吃了一半多,从来没见过她这么积极的进食,林咨诚专注地看着,童春真的头发用毛巾包住,两绺跑出来的湿发贴着脖颈,林咨诚伸手拨了拨。童春真吃完把餐巾纸按在嘴唇上,问林咨诚:“我要结婚了你准备怎么办?”林咨诚说:“虽然我还没准备好,但也会娶姐姐的。”童春真说不会跟你结,林咨诚说那不行,童春真说我是不结婚的,林咨诚说那我也不结。童春真说:没问你。 之后童春真第一件事是打开电脑查邮件,林咨诚去上班,回来时童春真不在家里,他不意外,像一个本来就独居的人那样自己住了几天,月末童春真回家,同样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跟林咨诚继续生活,她不让林咨诚进她的房间了,但依旧允许他给她口、手淫,做别的比较舒适的性活动,林咨诚这个班越上越忙,终于有一天有了空隙,他坐在沙发上削苹果,童春真在旁边吃一盏葡萄,那三天好像让她知晓了食物的可贵,开始像正常人一样进食,林咨诚把苹果片成花朵跟兔子,去讨童春真欢欣,童春真拿起来在手上看,林咨诚以前在KTV做的时候,切了许久的果盘,他可以把一只西瓜雕得有五六公分高。童春真看了许久,然后接了个电话,回来便换衣服梳妆,林咨诚接着削苹果,童春真轻快的脚步一连串印在楼梯上,他的手边有童春真吃了一半的葡萄,玻璃碗装着,孤单单的,童春真一旦放下,便再也不会想起要吃。 在童春真要出门的时候,林咨诚问她:“什么时候回来?”童春真说:“不知道。”林咨诚又问:“要我搬走吗?”童春真十分笃定地说:“不用。”而林咨诚并不宽慰,他知道童春真又开始把她当性玩具,她对他的接受,对他的原谅,对他的漠然,都是因为他不过是她购买的性玩具,跟所有摆在柜子里的一样,不同的是他会走,会察言观色,会陪她打发时间。林咨诚说:“你不要去。”童春真说,是公事。林咨诚说:“那也不要去。”童春真耐心丧尽,林咨诚在沙发上握着那只苹果跟刀,童春真说:“你要舍得走,就去收拾收拾东西,钥匙放茶几上。” 林咨诚一动不动,童春真说你愿意干什么就干什么,别影响我的生活。懂吗?林咨诚没有看童春真,他不想把这样的童春真看进眼里。童春真说:“别把自己太当个东西。” 糖与刀2 童春真只差一条项链便可装饰完毕,她的皮肤细腻紧致,眼光明彩动人,她的资本保证她永远有选择。林咨诚知道他的选择是错了的,童春真永远不会是他的,她依旧是一本从学校里领来的爱心课本,不属于他,时刻要被收回去。童春真让他别太贪,但他仍旧要去困惑一下,他要的真的那么多吗?他就是异想天开吗?还是他不是做这个的料?没别人有本事,捞不来钱,也拢不住人。童春真指路他去换下家,中肯的建议,可他已经被养刁了,他不想再去跟哪个不喜欢的人接触了,走到今天他对于没感情的性已经有些疲惫,他只是想跟童春真在一块儿,每天晚上玩玩她,然后一起舒舒服服地睡,他想要的,就是他不配? 林咨诚在不自觉间,握紧了水果刀,虎口已然发白,童春真在穿梭于客厅时发现了林咨诚对她狠毒的盯梢,她默不作声地朝她既定的方向前行,到了一楼客卧,猛然钻进去关上了门。她关门前一秒林咨诚也站了起来,鹰一样朝她扑过去,那扇门是顶着他的鼻子关上的,童春真刚落完锁,林咨诚手里的刀子就捅进了门的木头里,童春真在门里看见头顶骤然凸起的裂痕,她再慢一秒,那刀能扎到她天灵盖上。 林咨诚开始砸门,地板都微微颤动,童春真想林咨诚是真疯了。他在外面一言不发,像个索命的恶鬼,咣咣的声响不想是人间有的,十分恐怖。童春真想到前些日子林咨诚手上滴答的鲜血,他的拳头上现在疤都没落干净。童春真没拿手机,客房倒有扇窗户,她趴在窗户上喊底下的人,很快就有个路人仰着头看他,童春真住得不低,只能扯下客房的床单往窗户外抖。小区里住户有微信群,临近几栋的都认识,楼下的男人眯着眼看清童春真,立刻打电话叫了物业。这时候林咨诚不拍门了,他可能听到童春真在叫人,也可能没听到,总之他把门上插着的刀拔了下来,开始拔不下,用了劲儿两手拔的,然后他拎着刀走到客厅,甩手把刀扔到桌子上去,他拿了钥匙,没穿外套就走了,也不是逃,他步速适中,像往常一样下电梯到车库,开了车离开小区。 保安来了后对着林咨诚关上的门喊,喊童春真,童春真听到关门声,但疑心林咨诚是诈她,她靠着窗子站了一会,这个房间偏,她的说话门口不一定能听清,于是只等着,如果林咨诚在外头,听着保安的呼喊,也会受到威慑,也可能更激怒他。保安说童小姐,你再不说话我们就报警了,童春真抱着床单冷静地坐在窗下,大概有四十多分钟,门被暴力拆毁,警察进来,童春真确定了林咨诚不在外面, 来了有三四个片警,连着保安、物业,全站在客厅里,地板上满是凌乱的脏脚印,破门的木屑跟放在玄关被踢散了的杂物一并带到客厅,每个房间都让他们搜过,处处狼藉,童春真看了她混乱的家,她心里只想:够了。 童春真做了笔录,配合一切调查,物业调了监控,林咨诚正上着班警察就来了,叫他也接受问讯,这是童春真找人安排的。所有同事都看着,离林咨诚工位最近的人一直拼命竖着耳朵听,差点把身子整个贴过来,林咨诚上了警车,他胸前还别着银灰色的名牌,身上穿着笔挺昂贵的套装。在路上他就想明白了,童春真能让他起高楼,也能让他楼塌,只要她想,她能把一切都收回去,还能给他别的打击。林咨诚不迷糊,他跟童春真之间账本清清楚楚,童春真要说他诈骗,说他涉黄涉毒,他哪个都逃不掉,更别说他以前跟王姐一块做的“生意”。 车把他载去区派出所,林咨诚被带进审讯室,审讯室不是正规的那间,也没拷着他。先问个人信息,再问跟童春真的关系,问完才问那天为什么在她家用刀子,林咨诚只说能说的,第三类问题基本上没说几个字,故意含混说是吵架,比着玩。审了一会林咨诚被压到后头。这事可大可小,在于童春真,童春真有人有钱,要整他他跑不了,如果肯饶他,也就没什么事。 民警叫了童春真到场,让俩人头碰头坐在一起,童春真妆容完整,穿戴整齐,情绪稳定,林咨诚头上的摩丝乱了,衣服有点皱,但也挺体面。说是抢劫,无钱财损失,说暴力袭击,又没伤害,说私闯民宅,俩人又一块挨着进门的,基层民警能判的也就这么多,最后当他们是情侣吵架,那就算家事,各自教育了一番放了他们出去。林咨诚出门后一直跟在童春真后面,童春真在派出所大门口站住了转身,说你还想干什么?林咨诚说:“姐姐,谢谢你放我一马。”她到底没揭他的底。童春真说:“用不着。”她不是使下三滥的人,好歹睡了那么久,不至于。林咨诚说:“对不起。”她说:“这我不接受。” 林咨诚默然地不去辩驳。他被太阳烤着,眼睛有些睁不开,更显得态度上的诚恳和一些情绪上懵懂的迷惑,他说姐姐,我那天太神经了,都怪我,我有病,真的。童春真烦他说他的病,弄得她也好像很变态,总愿跟他这个精神病混一块去,童春真说就这样吧,没事了,有空我让人把你东西送回去,你别来找我了。 林咨诚抓着童春真的手,摇头说不行,姐姐,你不能这样。 童春真仰头看看派出所牌子,又看看林咨诚,林咨诚扭头发现门岗看门警卫一直往他们这边看,便跪下来,两条腿都跪,手里牢抱着童春真胳膊,他说:“你再原谅我一次,最后一次了。” 童春真看看两边道上都往他们这看的行人,她说:“你就会耍赖是吧?” 林咨诚说:“是,我就会这样。我什么也没,你对我也没什么喜欢,我要不赖着,你根本不看我一眼。” 童春真拍拍他的肩膀,“别卖惨了。你起来。” “我不起,我一松手,你就该走了。” 童春真说:“多大了林咨诚,别跟我搞这套,不嫌丢人?” 林咨诚抿着嘴,额头上有滴汗淌下来,在阳光下闪闪发亮,他细白的皮肤也是,他穿深蓝色西装,配淡蓝衬衫,皮鞋弯在灰扑扑的地上,膝盖已然印了一对土印儿,太引人注目,闲着的不闲着的路人全在看。童春真想她真是惹了一身的腥,林咨诚自回国就没什么好事,要么说资本主义腐蚀人,林咨诚呆了几年,学个这回来。 童春真用高跟鞋踹了林咨诚肋骨,一脚就把他踹松了手,林咨诚一松开,她立即离开了此地,搭上车几秒钟就看不见影了。 林咨诚旁若无人地站起来,匀匀地排掉身上的灰土,路人也不看了,就有个遛鸟的大爷,搭话说小伙子你媳妇挺厉害啊,林咨诚笑笑,也打上了车,回到工位上,差不多是下班时间,没走的同事都拿眼给他注目礼,林咨诚在车上整理过一次,外表看不出任何异样,别人看他,他也对人笑眯眯的看,接着到办公室给经理找借口说明了原因,划了这半天假,没事人一样地开车回家了,他回的是童春真的家,童春真家换了新锁,门紧闭,林咨诚在外头站了一会,按门铃按了七八次,那声音在楼道里一直回荡,也能听见身后对门的住户正趴着猫眼看他。 林咨诚没有再等,回自己的家了。 童春真在孙媛雨这,孙媛雨毫不同情,她看春真扶着额头,受了惊扰的样子,她说:“你当初就不该让他去留学。”学得心野了,原来甘心的,现在不甘心了。童春真沉默着,她也后悔,一时的心血来潮,惹来后头一堆事,林咨诚要在国内,可能前几年他们就散了。她那时候还想到温宏,想跟他一样做个给人机会的人,如今看来是她不分情况了。 其实林咨诚不是不知恩,他越是感念童春真的好,越是对她有恨,人的确分个三六九等,林咨诚这种人的思想是不可挽救的,童春真想到之前那个头发蓬松,献媚又活泼的小狗一样的林咨诚,觉得她这一趟不仅白走,也错得离谱。 林咨诚又来过一次,守在已经换了锁的门口,他告诉童春真他现在在看心理医生,也吃了精神控制的药,童春真说那祝你早日康复吧,然后转身进了电梯,回停车场取车。林咨诚跟在她车后面,童春真摇下车窗说你是不是觉得我脾气好?林咨诚说,我只是觉得姐姐不会丢下我。童春真说:“你药吃的还不够。”踩了油门走了,反向镜里林咨诚的身体被压成细细的一条,脸上失望寂寞的神情倒不像假得,刚刚在家门口说那几句话时他带着压抑的情绪,样子也有些落寞跟落魄。他甚至没有敢抬头看她,话也说得十分谨慎小心。童春真又反思了自己,她的心太硬了,不过是个要钱的小孩,她显得太吝啬。她自己知道自己的自私,不然当年也不会在得知温宏病得要死后不去看他一眼,她那时已经不想要温宏的任何了,无论是钱、人脉、还是他包容慈爱却显得没有真情的爱,她觉得被消耗了,就立刻停止。爱一个风度翩翩、生机勃勃的人是可以的,但要伺候一个病人到归西,她做不到,没想到最后温宏对她很不错。童春真突然很想温宏,她已经很久没有想了的,只有温宏,给她的从不要她偿还,在给予前从没对她有回报的期待,他对她没有任何不干净的,想要索取和独占的欲望。可也就是这样,她永远不觉得温宏对她有热烈恣肆的男女情爱。 应有报 过了三四个月,童春真才回这个家,门口的架子上摆了一些快递,她把它们移进屋子,用裁纸刀拆。她不担心林咨诚再来了,他是懂事的人,知道死缠烂打不是办法,况且童春真已经跟物业说过,注销了林咨诚出入小区的身份卡。她看到一份不像是她的包裹,收件信息却是符合,裁开后里面用泡沫纸包裹一盒药品样的纸盒,她剥开泡沫纸,发现里面是两盒验孕棒。 寄件人是林咨诚。 她用了试纸,显出来是两道杠,不过第二条很淡。林咨诚的确细心,给她又备了一个作验证,测出来是一道杠。一半一半,童春真也不知道信哪个。她到客厅的抽屉翻她的药盒,她每个月把药数请了放在盒子里,的确是那个数,然而童春真事忙,每天只通过数药盒来判定吃了没,药盒就在客厅里放着,林咨诚连着拿走几天,她根本不会发觉,何况还有林咨诚配种一样把她铐床上不知疲倦操的那三天。 林咨诚打电话给童春真:你准备要这个孩子吗?童春真说:“我没怀孕。”林咨诚说:“那你是准备打掉?”他好像认定童春真怀得上,童春真说:“林咨诚,有也不会是你的,你记得那天我是从谁那回来的?”林咨诚说:“你不会让别人内射你。”童春真说:“他比你私生活干净,我为什么不?”林咨诚不惊讶童春真什么都知道,他说:“那也没关系,就看谁的精子争气了。”童春真说:“你找死呢?” 林咨诚很冷静的道:“姐姐,我现在什么也不在乎了。” 他已经不去看心理医生,心理医生给他判了许多病症,听他说他曾拿刀砍人,便在看诊时处处谨慎,畏惧的态度十分明显,林咨诚花了近万块,买了成堆的药片回来,药品吃过后身体并不舒服,头昏嗜睡,心沉多梦,他就不吃了。他不在乎童春真拿走她什么,也不怕童春真找人来把他打个半身不遂,如果是那个医生,肯定会说他病情又加重了,他想过辞职,但往后需要钱花,就没有辞。电话打完第二天林咨诚果真挨了打,他去便利店买烟时被拖进车库里狠揍了一顿,浑身淤青,脸上破了相,车库里有监控,林咨诚也没有去讨公道。他恢复的差不多了便又给童春真打电话,问童春真胎打了吗?童春真说:“我今天去医院了,你这么玩我有意思?”她去做了B超,根本没有怀孕。林咨诚哈哈笑了一会,说:怎么今天才去,这几天都在害怕吗?童春真说:“又想挨揍?” 林咨诚好像原本就打算跟童春真开一个玩笑那样,其实不该陷进这样的僵局,他已经探索出方法,也实行得很好,这次不行,下次总会行,童春真爱小孩子,不会不养。但林咨诚不想再拉长这个战线了,他已经明白该是你的就该是你的,当下立刻随时都可以紧紧握在手里,他不喜欢被童春真这么牵着走的感觉,他想如果真的不是他的那他就必须早一步毁掉。就这么一次机会,成败天定,又宿命论了,显然像从前的无数事情一样,宿命是不偏向他的。 林咨诚收敛了腔调,轻声问童春真:“你想让我像杨凡那样吗?”童春真听了后便不再做声。杨凡死时从头到脚都是刀口,他自己划的。债主穿着脚套进到他的家,让他光着身子坐在浴缸里,手握住刀,脸上一道算五十万,身上算二十万,他划了有几十刀,才清了账本,并陷入暂时的昏迷,那些人把水龙头打开,林凡被泡在水里,伤口游出红鱼一样的血。发现杨凡时水漫了整个屋子,木质地板被泡发,起着胖老人的皱纹,浴室瓷砖离地不到半公分的地方有一条淡褐色的线,林凡干干净净地躺在水里,又非常的不干净。孙媛雨心狠,非要命不可,林咨诚又问童春真:“你会吗?” 童春真说:“我怕了你了。” 林咨诚说:“你不用怕我,没有你我什么都不是。”童春真说:“你好好上班吧,我认识你们经理,他让你在家休息两天。”林咨诚说:“你对我太好了。”童春真跟林咨诚说不通,她挂了。 林咨诚在家歇了一个年假,再上班时好像完全恢复。银行的工作只会越来越忙,他的家只是个睡觉的地方,三餐都放在外面,许久不去健身,肚子上坐下时堆出一层软脂,好在他不靠这个挣钱了,再过两年,也许他变得更丑,该是他去为年轻漂亮的身体买单的时候了。 林咨诚的上司每周都要去玩,他带着林咨诚一起去,两人是坦诚相见的关系,一起炮制过女人,林咨诚跟在上司后面穿过俱乐部狭长的通道,进到光色缤纷的内场,都是穿着皮革、胶衣的人,林咨诚扫了一眼,觉得没有很出彩的,上司也略有失望,他去找了回购过一两次的熟人,他们交谈起来,很快去了楼上。林咨诚留在这里喝酒,忽然看到许多人围着的地方,童春真正坐在那里。真是一个奇妙的相遇,童春真穿着普通的服饰,跟周围的怪力乱神相映衬。再来一次,他也是能把童春真从人堆里头一个拎出来的。 她前面是个戴着皮革狗面罩的男人,跪在地上表演受鞭,童春真看得很平静,林咨诚眼光太烧,把她盯得抬起眼,看了回来。 林咨诚走过去,拨开人群站到了童春真所坐的单人沙发旁,童春真侧了侧脸,依旧低头看地上的表演。林咨诚俯身到童春真耳边,他说:“你也想挨打吗?”童春真听了以后仰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刑罚在继续,男狗受不住了,隔着口球呜咽地呻吟,童春真去看林咨诚,然后勾勾手指,林咨诚再弯下身来,童春真说:“我想打你,现在行吗?” 林咨诚站起身,把手放到童春真的肩膀上,童春真跟他离开了内场,走到电梯,林咨诚看着变化的数字,而童春真始终在打量着他。 在电梯里,林咨诚问童春真来这里干什么,童春真说:“看看你天天玩什么。”林咨诚问:“看明白了吗?”童春真说:“一般。”林咨诚说:“没有关系,我一会教给姐姐。” 进了预先的房间,童春真坐在床上,林咨诚在门口便跪下,膝行找到童春真,他用嘴解开童春真的高跟鞋,用脸颊把鞋蹭下来,并一点一点亲吻童春真的脚趾,童春真用前脚掌爱抚了林咨诚的脸,林咨诚扶着她的腿,一寸一寸亲上去,童春真抬脚踹开他,林咨诚在地毯上安静地跪着,像大型犬,童春真说:“老挨你的打,今天换风水了。”她说:“去挑个好用的东西。” 林咨诚依旧膝行,拿了茶几上摆着的皮散鞭,叼在嘴里送回来,童春真嫌上面的口水,握着散鞭头让他把口水用下巴蹭干净,林咨诚显得顺从,童春真说:“你还准备穿着衣服?”林咨诚立刻把衣服脱了。 童春真看到林咨诚的肚子了,她伸脚过去踩,软绵绵的,童春真说:“你病治好了?”林咨诚说:“嗯。”童春真说:“真的好清了?”林咨诚说:“我爱你又不是病。”童春真抽了一下他的肚子,林咨诚深吸一口气,倒把腹肌的轮廓吸出来了,毕竟才懈怠了几个月。 童春真看着有意思,正要挥第二下,房间门响了,有人叫林咨诚开门,林咨诚对童春真说:“我老板。”童春真说:“你去吧。”林咨诚低头看看自己赤裸的身体,还有正前方一道散开的红痕,他迟疑了一秒,童春真说:“去啊。” 林咨诚去了,他快走到门口,童春真对着他的背扔了一件浴袍过来,林咨诚飞速穿上,打开了门。上司领着一个女孩要进来,林咨诚挡了一下,说等下,上司说有人?林咨诚说:“女朋友。”上司拍了拍他的肩膀,“怎么没听你说?”他领着女孩离开了,林咨诚关上门折回来,童春真躺在床上玩那根鞭子,在空中扫来扫去,她穿着一条黑色丝袜,跟黑色连衣裙。林咨诚边走边把衣服脱了,童春真放下鞭子看着他,林咨诚说:“还玩吗?” 童春真招招手指,意思让他上前来,然而林咨诚爬到床上来了,他只占着一个角,显得怪可怜的,童春真撩起他的内裤边看了一眼,又弹回去,童春真说:“怎么老穿着这件,该换了。”林咨诚说:“穿给谁看呢?”童春真笑了笑,林咨诚问:“姐姐最近在干吗?”童春真说:“没干什么。”林咨诚说:“我也没干什么。”童春真在他胸前的红痕上拍了一巴掌,仰后躺下了。林咨诚也躺下了,去揽童春真的肩,童春真说:“不许碰我。”林咨诚收回手,但身子贴童春真极近,童春真说:“你不是要教我?”林咨诚从床上爬起来,挺直了腰跪在床单上,童春真翻过身,枕了两个枕头,手里拿着那根鞭子,轻飘飘把林咨诚抽了一顿,抽完之后林咨诚身上除了第一下那道,别的什么痕迹也没有。童春真说:“你去,再给我找个人来。” 林咨诚问:“男的女的?”童春真说:“你喜欢男的还是女的?”林咨诚说:“姐姐。”童春真说:“快去,要么就滚出去。”林咨诚套了浴袍下床,用电话叫了一个人来,过了一会人来了,林咨诚故意找了个丑的,肚腩被拘束带勒出几个大肥包,还带着面罩,童春真坐到一边的椅子上,看着林咨诚被绑起来,身上那件内裤被割开扔掉了。男的劲儿大,把他绑得紧紧的,林咨诚四肢大敞露着鸡,那人又连鸡带蛋都给他扎了起来,童春真走到床边看,最后林咨被戴上了眼罩,顿时什么也看不到了。林咨诚叫:“姐姐。”童春真没应他,过了许久,谁也没应他。 房间的门一开,又一闭,林咨诚知道,很可能童春真不会再回来了。 甘心归去 林咨诚把童春真绑起来那三天,他每晚一个人回自己的房间睡,每晚都做同一个梦,一天有一天的进展。头天他梦见他妈给他买了个新书包,别的小孩子来抢,他把所有人都揍跑了;第二天依旧是那个书包,原来妈妈是回来了,别的小孩要用钢笔在他的书包上乱画,他发了脾气,把人家打哭了;第三天书包依旧在,他的妈妈也在,原来是她走出家里后,又重新组建了家庭,那个家庭很好,她要把林咨诚接走去过好日子了,梦是那样的清晰,林咨诚真实地显现出一个孩子应有的担忧来:继父会排斥他吗?他要去新学校,那里会交到朋友吗?妈妈如果再有了孩子,会像现在一样接着爱他吗?他背上那个新书包,拉着妈妈的手走了,书包里咣当咣当的,有妈妈新买的课本,还有旧文具盒,还有一双妈妈的红色高跟鞋。就是因为这双高跟鞋,爸爸打过妈妈,但那都不重要了,他要跟着妈妈离开了,新家很大,干净明亮,妈妈说:这以后就是你的家。 如果老天爷对林咨诚有点怜惜,就该让童春真有林咨诚的孩子,那样童春真便不会跑了,林咨诚也不会走,他呆在童春真的身边,童春真不会跟他结婚也没有关系,他们只要过一种类家庭的生活就好,孩子慢慢长大,童春真不会再那么乱玩,玩也没关系,回家就好,林咨诚能想到童春真跟他们的孩子相处的样子,记得他很早之前在超市遇到童春真跟男的在买食材,他就开始想象童春真了,童春真从没跟他做过类似的事,他们一开始就注定了。童春真说得也对,没有人是欠了他的。他不能因为自己少了什么,就一直想从别人那里要回来,没人欠他的。 第三天林咨诚才被打扫卫生的人解救,被捆得很牢的手恢复了许久才可以正常使用,也着实丢了人。岗位上算他旷工,上司找过他,然而他的手机在被蒙着的眼睛旁响了数声,他没法去接。上司后来问了林咨诚女朋友的事,林咨诚说:“分了。”上司说:“没事,小林,有好的我跟你留意留意。” 林咨诚以为客套,没想到这事来得很快,林咨诚复工没两天,上司便安排了女方跟他吃饭。的确是“好的”,女方在高中当音乐老师,父亲在这个区某个地方当局长,离退休还有五六年,母亲做点生意,家底异常殷实。因为太疼独生女,没舍得让孩子走远,一直留在身边,也因为疼爱,想找一个能入赘的,最好是上进一些,帮着把夫妻俩的事业承起来。 见面结束后女方很满意,回去反馈一圈到林咨诚上司这里,上司也很高兴,林咨诚没爹没娘,实在是太适合当这样一个上门女婿。他今年下半年想再升一升,一直在这个女方父亲那打点,如果林咨诚这事能成,对他有大好处。林咨诚在这件事上没拒绝,也没有太大的惊喜,女方三十二岁,但算是美丽的,性格也偏内向,林咨诚知道自己命贱,然而在一些时间段里总会遇到这样那样的贵人,能帮他一把,这也算他的运气。 这类男女关系林咨诚还没经过,一个月见三次面,见了面吃个饭,看个电影之类,手都没碰过,女的说她一共谈过两个,一个在大学,工作两年后分了,一个是前年,谈了不到一年,家里不太看好,就断了。林咨诚甚至觉得她还是处女。林咨诚问她你觉得我谈过几个?女的笑笑,说我觉得应该不少吧。 一面敷衍着这个女的,林咨诚对童春真从未死过心,不过童春真近半年一直没在本市,国内常去的就是上海,听说是跑国外住了许久。林咨诚想到温宏那个小灰楼,总不由发出冷笑,童春真也就这么大出息了,又觉得没这么简单。一直等童春真回国,有人在本市见他了,林咨诚从那些他从童春真蹭来的人脉那打听,从他们的一言两语里知道童春真家里多了个小孩。开始他以为是孙皓敬,后来人说不是,是个小奶娃娃,距离上一次见到童春真的确十分久远,林咨诚心活了。 他没再去童春真家,而是在童春真下班的路上守着,童春真八九点从公司开出来车,迎面让林咨诚堵上,她还以为是撞了什么碰瓷的,夜里昏暗也没看见,林咨诚让他撞得滚在地上,童春真抓了电话要报警,结果林咨诚从地上爬起来,歪斜着走上来来敲她的窗子。 童春真认出林咨诚,降下车窗,林咨诚缓缓审视着童春真,上回在俱乐部没注意,不过童春真那时的确没穿紧身的衣物,童春真被他看得莫名其妙,这里也不是停车的地方,她说:“你有事找我?” 林咨诚说:“上车说,行吗?“ 童春真开了车锁,林咨诚坐进副驾驶,童春真说:“有事不能先打个电话?”林咨诚说:“你会接?”正说中童春真。林咨诚开门见山:“你那个小孩是谁的?” 童春真说:“你知道得倒快。”林咨诚说:“你先告诉我。”童春真说:“你觉得是你的?”语言里非常戏谑,她不当回事。林咨诚问:“那是谁的?” 童春真说:“你不用知道。” 林咨诚说:“那就是我的。” 童春真把车在线内停稳了,林咨诚一直盯着她,童春真觉得让林咨诚知道没什么不行,林咨诚知道得不少,而且有时候童春真把他当个废纸篓。童春真说:“我去年知道了,他以前冻过精子。” 林咨诚花了一会才听明白这短而潦草的一句话,他说:“你疯了?你怎么不陪他一块去死呢?” 童春真皱了眉,她跟林咨诚说不到一块去,她让林咨诚下车,林咨诚说:“童春真,你就学不会往前看?”童春真说:“轮得到你教我?”林咨诚说:“我不是教你,我是可怜你。” 童春真侧过脸来,她脸上浮现着一个莫测高深的怜悯的神情,她说:“你还是可怜可你自己吧。” 林咨诚从车上下来,头也不回地往相反的地方走,他得知这个消息后,觉得童春真很畸形,很变态。她也是一个疯子,病人,比他还他妈疯。童春真在后视镜里看到林咨诚横冲直撞地走在人行道上,她很冷静。温宏冻过精子这事她还是从温宏前妻那知道的,原来这几年她一直在做试管,想有个孩子,这样她的钱就回来了,她才是真的魔怔了。童春真花手段把精子拿过来,去美国找了代孕,取卵花了她小半年,也是神奇,头一次受精便成了,那个孩子在代孕母亲的肚子里长大,稍有一点点先天不足,早产了两个月,不过很快就养好了。 童春真在真正把那孩子抱在手里的时候,才感觉到她欠温宏的还完了。甚至她还感觉走了一大圈又绕回来,一切都是个圈套。温宏什么都不要,她反而要把整个自己都给出去,她一生的命运,她的生活跟爱情,都由温宏操控。林咨诚什么都想要,然而什么都没能拿走。她察觉到原来在国外等着温宏来时那种淡淡的受骗感,照往常一样自行把它挥散了,不论怎么,温宏已经死了,而她在花温宏的钱。 林咨诚一面走,脑海里浮现他相亲的女人的脸,不比童春真差什么,更温婉更易操控,他完全预料的的到他结婚后的走向,他想要的都能实现,生活从未展现过如此称心的面貌,上一次这种好事还是童春真让他去留学的时候,那时他是多么的狂喜,然而这次他没有一点类似的心情。他不知道为什么,他该珍惜这个机会,但他好像从不懂这类道理,他只去利用林小姐,对王永梅存有警惕和厌恶,相亲的女人对他总有一些小心,林咨诚太年轻,样貌也不错,她条件再好,也必须去经由林咨诚的挑选,这些人林咨诚都看不上,他只看得上童春真,然而童春真也像他看不起这些人一样,看不起他。林咨诚感觉憋闷,他又朝前走了几步,突然折回来,童春真的车还没有走,但已经起步,林咨诚跑起来,童春真没有再看后面,上了车道,林咨诚在后面追,跑得那样快,风在他耳边呼呼地撕扯地响,别的车炽亮的大灯击打着他的眼睛,因为红灯林咨诚终于要赶上,然而变了绿灯,车又动起来,林咨诚从斑马线上斜穿过去,也正好让童春真看到了他。 童春真不知道林咨诚要干什么,他还在她车子后面追,弄得别的车很混乱,童春真就近找了个地方停下,林咨诚跑到他的车前,什么也没说,只站着,胸腔有砂磨感,他自己也不知道他要什么。其实想想就能明白,他现在已经不缺一栋大而明亮的房子,也不缺一只新书包跟新课本,早就不缺了,这些是只他二十年前缺掉的东西,他当时没有选择,但现在他感觉自己是有的。 林咨诚掰了几次车门,依旧是锁的,他站直了身体不再动,童春真从黑色的紫外线膜内单方面窥视着他,林咨诚在车窗上看到自己的脸,朦胧的一张面孔,是美的,同时也是不用关注美貌的,林咨诚想,再差能差到哪里?而再好也好不到哪里。 林咨诚无意识又掰了一下门,门开了。童春真清淡地望着他,林咨诚重新坐进副驾驶,他没着急讲话,童春真说:“吃饭了吗?”林咨诚系上安全带,似乎童春真再赶他走时,他一定靠这根安全带留在这里。他们排上红灯,四周的车跟静止了一样,林咨诚说:“姐姐,你自己感觉不到吗?你放不下我,你早喜欢上我了。”童春真说:“你太烦人了。”林咨诚说:“那我改呢。”童春真说:“你改了也没用。”林咨诚说:“那你就要甩掉我?”童春真说你跟狗皮膏药一样,我要能甩掉就成了。林咨诚说:“你想让我低三下四地求你吗?”童春真把着方向盘,她去一家常去的餐厅,“是我求你了。”她这么说。林咨诚说:“我没改变你,你总想改变我。”童春真听了后什么也没应,林咨诚也不再讲话。 到餐厅后他们点菜,还喝了点红酒,四下里的人都像是在约会,其实他们也是,气氛良好,林咨诚又问:“以后你还让我见你吗?”童春真靠着头,她多想林咨诚一直只当个卖身的贱货,可林咨诚坐在她对面,已经长成个体面青年,他学什么都快。早前就学人嫌贫爱富,学人卖屌,学人傍家,学人贪财。也学好的,学人念书,学人穿衣,学吃好饭,学说漂亮话,童春真感到麻烦,她想让一切都非常简单,因为别的事就够乱的了,她说:“看情况。” 林咨诚说:“孩子好带吗?”童春真说:“你想带?”林咨诚说:“可以,我没问题。”童春真说:“把你工作辞了。”林咨诚说:“这样说我就要当真了,你别反悔。”童春真说:“那我再加一条,你去做个结扎吧。”林咨诚笑了笑,没说话。童春真说:“你不愿意了。”林咨诚说:“嗯。” 吃完饭他们去找车,路上童春真的衣服被风吹得鼓起来,林咨诚用手揽过去压着,把童春真搂在怀里,人行道上有轻微的童春真细鞋跟的声响,过马路的时候,林咨诚指着车说:如果现在有辆车撞过来,我会把你推开自己死的,你希望我死吗?童春真说:“能不能别跟我讲疯话。”林咨诚说:“我再讲会怎么样,你能杀了我?”童春真没理他,低下头合拢外套,林咨诚忽然把她推出去,正好有辆疾驰的越野,却是擦着童春真的额发飞驰过了。童春真愣在那里,那辆车与她错身时气流跟黑色车影让她真切体会到死亡的气氛,她愣了好一会,才回头看林咨诚,林咨诚往前把她拉回来,两手抱进怀里,童春真的包从手臂上软软垂下,他穿进手脖挂在肘弯。童春真正呼吸着,每一个起伏他都感觉很清楚,他低下脸,注视着童春真,而童春真放远了看湍急的车流,她意识到不把林咨诚弄死,迟早死得就是她。 林咨诚说你会让我像杨凡一样吗。他太坏事了。童春真从他怀里挣出来,拐进人行道最里面走,林咨诚跟在她的后面。他有时真的是不想活了,对于童春真他有无尽的爱意,然而这种爱的亲密却让他把自杀的倾向施展到她身上,变成一种谋杀。他也试过治这种“病”,可药能治愈一个杀人犯?医学是这样的学科吗?未免同童春真一样傲慢。童春真在前面走得并不快,林咨诚很快追上她,童春真对他说:“滚一边去。”他还指望她给他好脸? 林咨诚道:“为什么?”童春真说:“你真找死?”这句话可以听出她的怒气,林咨诚无所谓地做了个表情,童春真顺着他的脸往下看了他这个人一遍,衣冠楚楚的精神病。童春真说:“你愿意死你就死去吧,早死早超生。”林咨诚说:“你还不懂?姐姐活,我就活,姐姐死,我就死。我跟你不一样,你是胆小鬼。”童春真站住了脚,林咨诚是嘲讽她,嘲讽她对温宏。他懂什么?他要求她?童春真毒辣地望着他,这时她恨的不是林咨诚,而是林咨诚的话。温宏的死与她何干?而林咨诚笑微微地回望她,在她的脸上、胸前,腰腹打转,再顺着蜷曲的发梢看回去,他言中还有一些意思,他跟童春真只要再厮混,迟早会变成杨凡跟孙媛雨的关系。狼与狈,虎与伥。跟她这么几年早不是以前那种单纯的买卖了,又怎么能光谈情说爱。他怎么不清楚她怎么洗钱,怎么助力权色交易,怎么给人、要人、捧人、害人,没有谁能是干净的,闹到最后一步谁也没有好,孙媛雨尝到了代价,童春真以为自己能比孙媛雨好到哪去? 林咨诚抬了抬手,童春真要躲没躲过,让林咨诚钳住了她的手臂,他的手指跟铁棍一样硬,深深陷进去捏着她的骨头,然后嘴唇上又一冷,林咨诚在寒风里面碾着他的嘴唇,又磨她的脸颊,“姐姐,我都是给你闹着玩的。”童春真觉得无语,她推林咨诚推不开,林咨诚又从侧边掐着他的脖子,对着她的耳朵:“以后我不玩了,咱们好好过,我还伺候你,给你舔逼,给你按摩,你让我怎么打你,我就怎么打,你要打我,我也给你打,咱们就好好过,行不行?” 说完后他放开了童春真,童春真胳膊上仍能感觉到他留下的手指印,童春真说:“现在是你不让我好过。” 林咨诚说:“我是不知道方法。我不懂事,你以后教我。”童春真呼出一团气来,她摸出口袋里的电话,按亮了屏幕要拨出一通电话,林咨诚没有出手阻止,只轻轻地说:“别走,童春真,别走。” 童春真把正在接通的电话放在耳边,抬头看到了林咨诚的眼睛,林咨诚的眼睛一向水润,此时浅淡的一层水漾在他的眼底,像孙皓敬为一顿午餐那样单纯的伤心,他的情绪多变,比孙皓敬的脸还变得快。童春真张了口型,说他:“傻逼。” 林咨诚凝视着她,神情是孤独跟伤感。有个正朝这里走的人绕过了他,走出去还在往回看,童春真一面看着无限伤痛的林咨诚,一面对打出去的电话讲来这条路接她,林咨诚弯下去腰,抓住了童春真的衣角,用那片衣角沉沉地坠着她的肩膀。 她挂掉电话后,对林咨诚道:“你回去吧。你别这样,你要正常点咱们还能谈谈。”林咨诚没有回答,童春真抬起膝盖踹他面着地的脸,林咨诚的脸上挨了一下,算是起来了,童春真看不了他脸上的表情,又抽了他一巴掌让他别过脸去,林咨诚被打后缓了一会,慢慢转过来肿了的脸,他说:“回家去,我让你慢慢打。”童春真觉得他无可理喻了,她不住眺望着别的地方,等那辆车来。林咨诚看她这样,又把她攫住,童春真威胁他:“林咨诚,你别跟我来硬的,你知道会怎么样。”林咨诚从童春真的包里拿出车钥匙跟家门钥匙,摊在童春真的面前,“我只把你送回家,行吗。”他不管童春真怎么说,把她拉回了车上,系上安全带后上了车锁,之后童春真一句话也不跟他说,方向盘在他手里,他又不是没用车发过疯。 到了他们曾同居的家,林咨诚打开了门,但没有放开童春真,他在一楼把所有的灯拍亮,一切都是以前的样子,熟悉的气氛,也同时是温宏还在时的样子。童春真跟她可笑的纯情。林咨诚说:“我想先看看小孩,他在哪里?”童春真说:“他不跟我住。”“为什么?”林咨诚问。童春真已经稳定下来,她知道林咨诚的开关,甚至在林咨诚的禁锢中换了拖鞋,也让林咨诚换了。她说:“本来就没打算养。”在出生之前,她就找好了寄养家庭,近四十的知识分子夫妇,一直没孩子。 林咨诚笑了,他说:“你舍得?”童春真说“有什么舍不得。”林咨诚由此知道了她还怕着温宏。他搂着她的脖子,勾挠她的下颌,把她像猫一样逗展身体,林咨诚说:“养大了你跟他乱伦吗?”童春真骂了他傻逼。林咨诚回说:“你不傻逼?”他揉摸童春真的腰部跟臀部,童春真在他手下像一根随风晃动的草茎一样,林咨诚拉着她,把她带到楼上的卧室。 他先找了套,在童春真眼前晃晃,以表示安全,然后放到一边,童春真坐在床头,林咨诚趴下去扒开她的脚,他说:“他从这里出来的?”童春真等他给她脱了裤子,才说:“不是我生的。”林咨诚说:“那挺好。”他含住两根手指,飞快卷上去唾液,然后插进童春真的下身里,“真的。你还这么紧。”童春真抻开了两腿,其中一条搭在林咨诚的肩膀上,童春真那副样子又来了,斜着眼波,像在看他,也像透过他看别人,更像什么也没再关注。林咨诚让她怎么样她就怎么样,给她了什么她就悦纳、就回馈,摇屁股掰腿大大方方有模有样,任何阴谋都影响不到她,连死的阴谋也不会,她什么也不怕,什么也不能耽误她享受。林咨诚在童春真的腿间笑了笑,他寻找到童春真的快乐蝴蝶,并紧紧抓住了它们,握在手里,吞入腹中。他把童春真的蝴蝶都抓住了。也是他的蝴蝶。 林咨诚在侍弄童春真时一直问一句话:“这样不好吗?”童春真摸了他的脸,说:“你听话就好了。”林咨诚用棉质的散鞭抽打她的皮肤,童春真慢慢地拱起腰,又放下来,林咨诚舔过这一道桥,童春真拨他的头发,揉他的唇珠,拉他的耳垂,她显示出对他的喜爱来。林咨诚伏在童春真的身上,射精时他好像幻梦到了什么,似真似假,也许会成真的,也许只是一瞬间的念头的:童春真软软躺在床上,安然闭着眼,歪着头,浑身赤裸,一动不动,他枕着童春真的尸体入眠,是十分安心的,然而醒来时阳光洒在裸身的洋娃娃一样的童春真的脸上,童春真再也不会睁开眼睛,丰厚有棱的嘴唇也不会再开合,童春真丧失了思想,没了她自己的主意,显得那样乖巧,她才应该听话,听他的话,但这样的童春真还有什么意思呢,因为掌握不住,就要抹杀,这是他父亲做的事,已经证明是大失败,他的母亲心里的快活永远在别处,永远不在乎他们父子。而像杨凡一样的死,他是不惧怕的,他会把罪留给童春真,就像他母亲的罪是他的罪,他父亲的罪也是他的罪。做爱之后,林咨诚靠在童春真的枕头上睡了,睡得很好,在童春真身边,他是什么也不怕了,就算童春真在他睡梦里掏出一把刀来,林咨诚也不担心。而能醒来就又是新的一天,新的纠缠,新的怪罪,新的阴谋,新的共犯。他得不到的,童春真也没得到,他们是一样的、一体的。 空白打赏章,爱茂护茂,重在参与 Empty reply from ser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