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有约》 第1章 《千年有约》 作者:山水 申明:本书由奇书网(isuu.)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仅供预览交流学习使用,版权归原作者和出版社所有,如果喜欢,请支持订阅购买正版. 第一章画仙妹妹 喧闹的鼓乐,兴奋的人群。红色的大厅,红色的衣服,红色的盖头,典型的中国式婚礼。盛有木穿着新郎装,拿着细长的称杆,慢慢地挑开了新娘头上的盖头,在众人的惊呼声中,盛有木惊恐的瞪大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恐怖干尸脸,从幽深的眼洞中仿佛射出两道含情脉脉的眼波,盛有木大叫一声:“啊……。” 盛有木大叫着坐了起来,原来是一场梦。拭去头上的汗水,看一下手机才晚上十点过,他感到奇怪,已经第二次做相同的这个梦了。他再也睡不着了,干脆起来,夏天的衣服方便,很快就好了。 下楼来,明亮的月光洒满一院。爷爷奶奶正坐在院中的竹椅上乘凉,两位慈祥而矍烁的老人。盛有木礼貌的招呼了爷爷奶奶,奶奶关切的问:“太热了,睡不着?”,“热,出来透透气。”农家的传统,有人在是不关院门的。 一眼就可以看见院外不远处一条小河蜿蜒而过。此时院落一条硕大的纯黑狼狗,看见小主人意欲亲热,左冲右突,把个缚它的姆指粗的铁链挣得铮铮作响,将系铁链的两个百余斤的石锁拉得摇摇欲动。盛有木来了兴趣说:“我带优优出去走走。”于是解开铁链,优优一声欢呼,前脚直接搭在盛有木的肩上,马上又跳下,飞快消失在外面的月色中。盛有木马上跟了出去。爷爷看着那彪悍的身影忙喊道:“木娃,早点回来!” 出门直走不远即是河边,小河在此悠然一折,拖出一片沙滩。由于经受了白天的太阳炽烤,沙粒余温犹存,踩在上面非常舒服。而此地处于山与平原交接之处,没有污染。不象其它地方河水脏得不敢下水。 这一湾干净清凉的河水,如此闷热的天气,对于从小在河边长大,对这条河又熟悉异常的盛有木来说,简直是不可抗拒的诱惑。趁四下无人,脱得精光,来一次天体浴。急奔下河,经过简单的适应,扑入河水的清凉之中。撒欢的优优不知何时回来的,也扑入水中,一人一狗在河里尽情嬉戏,搅碎了一河的月色……。 尽兴了,上岸来,四仰八叉地躺在温暖的沙滩上,思绪又回到了那个奇怪的梦上,不得不把先前买画的经历联系起来。 作为省城某报的记者,尚兼《走遍中国》旅游杂志的特约作者,自己也不晓得咋就混到了这份上。工科毕业后进了日系车的合资企业,干了半年,待遇还可以。遇到某报招记者,权当试试,却上了,大概因为大学时期喜欢舞文弄墨,在报上发表了几篇文章有关吧。 哪知当上记者后,才知其中艰辛,跑不完的新闻,赶不尽的文山会海,半年下来也就烦了那些明星八卦,花边新闻,文山会海。毫无味道,转而作一些有价值的调查,纪实.运气好,一炮而红,成功转型,节奏也缓和下来。 由于旅游杂志的稿件不仅要新奇,而且要有亲历性,所以必须出去走走,时间方面就严重不够。于是恳请报社主编能否尽量安排时间较有弹性的调查纪实类稿件,并保证及时交稿,由于他的实力和名气,主编心情好,也就答应了。面谈以后,闲来无事,闲逛一下湖光公园,重温大学时光。 正走着,前面小道旁,围着一群人,其实他最不爱挤堆看热闹,人都说他不象个记者,没有新闻敏感性。这会儿不知怎的,偏想往里挤,看见一个中年道士打扮的人,正在卖画。虽不是气宇轩昂,却也有几分超凡之气。地上一袭摆开,花,鸟,虫,鱼,山,石,水,树等水墨画,众人指指点点,下手者甚少。 其中一幅人物画却对盛有一种无法抗拒的吸引力,一幅丝帛画画面陈旧,上画一年轻女子,但缺少仕女图的阴柔,多了一些阳刚,手中所执非扇却为一柄短剑。中年道士看见年轻人对此画着迷,不禁一脸诧异,试探着说:“此古画啊价值不扉,卖与知音者。”旁边有好象懂画的人说:“是不是古画还有待考证,看此画既无作者也无题跋,更没有收藏者的印鉴,画的内容也不明不白,很另类。” 盛有木以前看过些书知道此话不假,于是就问道士卖多少钱,道士伸出手示意。“五十!”旁边有人说。道士说:“五百!”其他人哗然。“啥子噢,地摊货也这么贵!”道士说:“货与买家。”盛有木连还价的想法都没有,只是想买,下意识的摸出五百给道士,拿了画想走。 有人提醒:“真要买,那幅映日荷花更值这个价!”盛有木谢了他的好意,转身就走。道士忽然想起了什么,在身后喊道:“有事到凤鸣山齐云观找玄青子!” 也不知如何出的公园,一清理口袋,恰巧只够回小县城的路费,不禁愕然。看来从小县城回家的路只有走回去了。好在不远,却也走了一身大汗。 回家后奶奶看见他满头大汗的,心痛的说:“哎呀!木娃啊,看你热的,走路回来的嗦?!”木娃招呼了奶奶,也就敷衍了过去。他可不好意思说自己身上没钱,这可不象他平常做事的样子。然后带优优到河里游了一回,便迫不及待的冲上小楼自己的房间,关上了房门,展开画仔细的欣赏起来。 看了半天,有点后悔了。咋也不值五百嘛,平日那么精明的他,确实奇怪。莫非遇到了传说中的“拍药党”(一种用迷药诈骗的人),看那道士一身正气,不象。 口渴难奈,取来一桃,用小刀削皮,由于心不在焉,小刀锋利,一下正中手指,鲜血流了出来。他条件反射式的一甩手指,一滴鲜血飞向帛画,正落在作画时不慎落墨形成的墨渍上。 说墨渍呢颜色又不是很黑,显深褐色,有淡化的趋势。血滴与墨迹一重合,忽然觉得整个人一冷,盛有木不禁打了个冷颤。不会刚才洗澡感冒了,不会吧,这样的身体。这才仔细的观察,发现墨迹之上有一行小篆,细辨之为:寄魂道境。不细看不易发现。 这才注意到此画内容异常丰富,隐约可见远山近舍,纤陌纵横,树影婆娑,耕男织女,行者劁夫,贩夫走卒,牧童短笛,弱女浣纱。极尽繁锁,纯为当时社会的缩影,刻画之详尽工整,可称一绝。但整体色墨极淡,加上画中的女子太过突兀,所以眼光均被她吸引,而不他顾。这女子之于背景图,明显前者为匆忙为之,相比后者,前者笔法粗砺,草率而就,影响了整体画境,盛有木百思不得其解。它的价值何止五佰,心里稍安。 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忽然眼前白光一闪,画面忽然明亮开来,女子既然执剑走了下来。盛有木大惊,以为做白日梦了。女子居然说话了:“君唤妾乎?今血水相溶,君即为妾夫也,望不相负!”盛有木张大嘴,瞪眼无语。 “既为君妾,妾当呼君为相公也。妾已然承相公之赤血,感之相公为纯阳之身也,阳刚正气,真乃小女托终生之良士,祸之福所依哉!”两下无语,女又道:“敢问相公,李唐今在乎?” 盛有木终于从她的之乎者也中清醒过来,问:“不是做梦吧?李....李唐,该不会是唐朝吧?千多年了,什么什么?我是你的相公,有没有搞错,我祖宗的祖宗都没你大啊!”盛有木心想,即使你活到现在也是妖怪了,死了尸身不腐,也成干尸一具了。即使你真的存在,该不会叫我跟一具干尸结婚吧。他曾看过楼兰美女干尸,猜测她生前很美,但干尸还是很可怕的。谁敢搂着干尸而眠,谁敢啊!他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自己的头,是不是发烧胡涂了,正常。猛掐自己一下,很痛,不是做梦。这才意识到真的遇到画仙了,太不可思议了。他的辩证唯物主义的脑袋实在是转不过来了,他更愿相信这是梦境。 画仙又说话了:“相公年方几何?尊讳如何?小女年方二八.......‘盛有木有太多的问题,却让她来先问自己,于是管它梦境还是现实,打断道:“小姐说话可否白话点,听起来费劲,我盛有木,二十二岁,养自己都不易,还未成家。敢问小姐芳讳如何,是人是鬼?”他自己都好笑,也说起文言来。 画仙道:“小女映月烟,大周京都人。相公长于小女,可以妹呼女也。”盛有木好笑,千多岁了还是妹,可别人只认为自己十六岁,有啥办法。可最重要的是人是鬼没有回答他。于是问道:“姑娘怎么住在画中,我怎么又成了你的相公了呢?” 画仙妹妹轻叹一声道:“此话道来甚长,此乃家父之计,让吾知与有缘人,免若他之苦情一生。父以女之血滴于帛画之上,寄小女之魂于画中,血迹未消之前,需有纯阳之血唤之。血渍渐退,吾本绝望,幸相公血唤之,使女有还阳之望,更得相公,幸至甚矣!” “如何还阳呢?” “相公需寻得小女肉身,习以本门之法,行还阳之术,功成而返。” “即使肉身尚存,也是干尸一具,如何还阳?况千年之遥,尸身早已化作一捧黄土了。” 画仙妹妹从容道:“相公大可放心,家父驻存之术,天下一绝,可令尸身数千年不毁,岂区区千百年哉!”沉默片刻,又道:“今言之已久,若无相公纯阳之气支撑,岂敢现身太久,望相公不负我,如若有之,就如……”画仙语气忽冷,盛有木不禁感到一股寒气,画仙环顾四周,看见一玻璃杯,玉指过处一缕白光,玻璃杯化作一团玻璃,升起一团蒸汽“有事唤我!” 第2章 即隐入画中,一切归于平静。 盛有木足足愣了五分钟,终于回过神来,一切恍然若梦,看见那团玻璃,却又极其真实的刺激他的神经。他决定不要声张,否则别人以为他痴人说梦,待问明卖画的道士后再说。当天夜里就做了那个可怕的梦,惊醒后又不知何时才睡着。 第二天帮着爷爷奶奶干了些农活,感觉有些累,也就渐渐地淡忘了。今晚早睡又做了这个恶梦,看来等不及问道士了,他决定唤出画仙妹妹一探究竟。 忽然觉得脸上热乎乎的,原来优优在舔他的脸.身上早已干透,赶忙起身,拍掉沙土,穿上衣服,和优优朝家走。月色渐浓,看来夜已深了。推开虚掩的院门,爷爷奶奶早已睡下,关门安顿好优优,直奔楼上他的卧室。 怎么唤画仙呢,昨天未及细问,想起以血启之。于是拿出小刀,他虽然长得牛高马大的,但很怕疼,要不然怎么会小时候打针怕得要命,试了几下,终于割了个小口,挤出一滴血印在血渍上。 昨日情景重现,画仙果真再现。看见盛紧捏伤指,一付吃痛的样子,不禁莞尔。她笑的样子真好看,盛有木有些发呆。 画仙笑着轻声道:“相公想我了么?怎么忘了告诉你,以后叫我不必每次用血,那你有多少血啊。以后只要以手指按住血印就可以了。” 不管是人是仙,盯着看毕竟不好,盛有木惊醒过来。只是奇怪,昨天还之乎者也的,今天就这么白话了呢。 见盛有木只是瞪着眼不说话,画仙继续道:“我通过你的血,提取了你拥有的所有记忆,学了一整天,可以说,你会的,我也基本会了。” 盛有木大惊,暗想自己一些想法,被她知道,多难为情啊。幸好他天生纯朴,没有啥乱七八糟的想法,不然画仙今天不会对他如此客气了。看来以后无论如何也不能用血去唤画仙了,疼到是小事,大男人的思想,全部让女人知道,那多难为情哪。 正在发愣,画仙妹开口了:“木娃,你还半信半疑吗?你们的科学解释不了的东西,不一定就不存在,要相信现实。”木娃更诧异,画仙果然厉害,连新社会的男女平等的思想都学会了。看来男女平等已在他这个现代男人头脑里扎了根,不然画仙妹妹咋能学到,去了那怯生生的“相公”而直呼其小名了,木娃这样反倒轻松多了。 于是不再窘迫,打开话匣,滔滔不绝起来。原来双方都健谈,一来二去,已是鸡鸣五更,事情的来龙去脉也大至了解清楚了。 说来更令人震惊,画仙妹妹不仅岁数超大,而且贵为公主,为一代女皇武则天的私生女,父亲则为当朝监造兼祭祀司映真子。映月烟由他们的私情而生,极为珍爱。 及女皇临崩,对映真子说:“我们生不能正名,但愿死也要同冢。月儿的未来,一定要缘以定终身。免遭李唐伤害。”映真子均一一应诺,武皇安然而逝。 看来映真子早有准备,三日后四棺四门同出,伪陵甚多,至今也不知武皇陵在何处。后不出所料,李唐政权追剿大周余党,映真子被视为皇室的奇耻大辱,更容不得映月烟的存在。 在经过深思熟虑之后,也经过多次突围,最终将女儿之魂魄禁于帛画之中,免遭魂飞魄散之灾,而无还阳之望。尸身经易容后,由映真子置于安全之所,并不知其详。看来映真子即使是在万危之中,仍是思虑周全,不仅要保护皇陵的安全,还要保证女儿的幸福,迫于当时的形势,以某种特殊的方式为女觅夫,并施以法力。不然那天自己咋会稀里糊涂的买了画,又那么巧把血滴在了血渍之上。 既然被选上,说明自己慧根独特,不免沾沾自喜。画仙还是皇帝的女儿,那她是公主,自己岂不是驸马了。这样暗想,不禁在心里骂自己:呸,你这个瓜儿,刚才还嫌别人是干尸,现有点名势了就想沾,人哪!都禁不起名势的诱惑,即使是虚幻的。 他不得不佩服映真子的超人的计算能力,事情把握算计之准,令人叹为观止。只是时间长了点,过了一千多年。他就那么自信,他女儿能保存那么久。他承诺的两件事,为女选夫有点眉目,不知“死要同冢”能否实现。 画仙妹妹何等聪明,哪能看不出他的想法,于是调侃道:“难道小女子配不上你这个记者么?” “配得上,配得上。”木娃被人看出了心思,不好意思的连忙敷衍。惹得画仙妹妹娇笑不止。 时间不早,各自归位。他决定抽时间去找道士弄清一下情况。他答应了帮画仙还阳,倒不是因为她美或是公主,而是一种好奇,出于对映真子超人智慧的敬仰。真有还魂之术吗?唐朝人怎样?公主有多美,人的肉身真能千年不腐吗等等都是他好奇的地方。即使她再美,他也是万万不敢娶她做老婆的,谁敢娶干尸呢?谁敢哪! 第二章祖师鲁班 匆匆一觉醒来,天已大亮,急急忙忙去赶车,总算没有迟到。早会开过,安排了各自的任务。于是打仗一样,各自奔赴自己的前线。盛有木这次的纪实调查做得很顺利,只须再补充些素材就可以完稿了。凤鸣山离市内仅几十公里,所以趁着采访的间隙,他去了趟凤鸣山,这座与他家乡青云山齐名的道教圣地。凤鸣山地处邛崃山脉的尾段,山势雄俊而不险,逶迤曲折,更有几分山的秀美。山青水秀,遍山的松涛杉影,满眼的青翠,间或阵阵野芳沁肺,令人神清气爽。这等世外桃源的境界,哪个不愿,谁人不想,这些道士还真会选地方。这样边走边想,虽出了一身汗,却也不累。抬眼一看,前面就是齐云观,山门前善男信女还真不少。进得道观,游人倒不少,却少见道士。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打杂的小道士,问他玄青子道长在哪里,却头也不回的说没有这人。盛有木非常失望,心想莫非真的是谝人的。无奈的自言自语道:“难道卖画的道士真是谝子。”小道士忽然转过身来问:“你买的什么画?”盛有木奇怪了,刚才爱理不理的,现在却来问我,于是也懒洋洋地说:“是幅旧的丝帛画,上面画个女的,臭道士还叫我来找他的。”“对不起,对不起,找我师父求签问卦的实在太多了,师父哪接待得过来嘛,所以吩咐我们能推则推,我以为你也是和他们一样的。小施主,实在是不好意思,师父正等你呢。”盛有木感到奇怪,似乎知道他要来似的。也没有多问,就跟随小道士去子。一路上盛有木也就把买画的经过简单的说了一下,小道士笑着说:“我师父可不是什么中年人,他可快八十的人了。”盛有木大惊,暗想莫不是唬人的吧,难道相貌和年龄有如此大的差别吗? 穿过两重大殿,向右折入一偏殿,出偏殿穿过一个冷清的花园,终于看见一个偏僻的院落。赤墙围而合,藏景漏情了而未了。香树翠竹,浓阴绿意分区分界不了了之。只见怪石置于左,奇山生在右。布飞瀑深潭,设枯海浅滩。古柏苍翠,娇花妖艳。空中香气袅袅,地上溪水潺潺。枯树乱石,画尽千般奇异。小桥流水,写出万种风情。适山岚侵来,地气升腾,整个院子云遮雾绕,胜似仙境。藏奢华于古朴,敛紫气而无形。好一处修行之地!盛有木也参观了不少的道观禅院,但象这里有特色而雅致的地方,还是头一回看见。不得不佩服当初建观之人的奇思妙想。跟随小道士穿过奇山怪石,香花异草,不觉已来到一排殿房前。虽无前殿的雄伟壮丽,却也是雕梁画栋,飞檐走角。看来此处少有人来,地面台阶虽净,但已是苔痕斑斑了。门是虚掩的,小道士不敢造次,门外轻声道:“师父,买画的盛有木盛施主来了。”屋内静了片刻,传来声音:“你先去吧,为师会他就是了。”小道士应声而去。看来道士知道他要来,盛有木不再犹豫,也不客气,轻轻推门而入。 屋内光线较暗,仍可辨识里面的陈设,一床、一书桌、屋中一蒲团、神龛上一刚上了香的香炉。看来此处是道士的寝室兼清修之所。莆团上一中年道士怀抱拂尘,正身盘腿而坐。这正是那天卖画之人。盛有木礼貌地叫了声:“道长好!”道士看见他,惊喜道:“小施主果真来了?!”盛有木更感惊奇,道士很盼望他来似的。于是也就直接问道:“晚辈有些事不明,敢烦道长赐教。”“岂敢,岂敢!小施主但说无妨。”大家心照不宣,也就没有隐瞒的必要了。盛有木也就把那天看画的奇遇说与他听。说完之后,静静地待道士分解其中缘由。然而道士默不作声,似乎陷入了沉思,盛也不好催问,于是大家都沉默了。 过了良久,道士才缓缓道:“施主果然是有缘之人啊!”盛莫名其妙,这时才发现道士与那天卖画的道士判若两人,那天的道士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真正的市侩游商嘴脸。而今的道士仙风道骨,气定神闲,真正的感觉带有一种仙气。他也不管盛的反应,自顾自的说起来:“想我神木道寻了千年的有缘人,竟被我找到了.‘盛有木有太多的问题,正想开口,道士抬手示意而止。以平缓的语气说道:“小施主想必有许多要问的问题,待老道一一道来,不详之处请小施主再问。”于是也不等盛有木同意,继续道:“神木道起于春秋战国时代,祖师爷就是公输盘,也就是鲁班。”盛有木暗想,鲁班不是木匠么,怎和道士扯上关系了呢。“施主,你的名字也有个木字喃?”道士忽然想起了问。“我爷爷给取的,说我五行缺木,加上木字好带。”“哦! 第3章 有缘,有缘!”不住的点头称是。“祖师爷虽为木匠,但修房造屋,建殿起庙,都离不开阴阳地理,风水占卜。深山伐木,危岩取石,不得不与兽搏,与怪斗。因此武学法术,旁门左道,都得精通,才能生存。祖师博学众家之长,兼以自己多年来的经验,集大成而就《鲁班天书》从而开创了神木门即神木道。本书也成为本门经典。后代修成者也不少,只是少于世间流传。覆压三百余里的阿房宫,逶迤万里的长城,都是本门的手笔啊!在隋唐时本门盛极一时,皇宫大院,名刹古寺,均委托本门勘查、修造、补缺。门下弟子数以万计。从那时起,神木门也就逐渐分化,勘查设计、占卜施法等均由本门嫡传弟子承担,工程修造由门外弟子负责,也就是后来的泥工、木匠、雕匠、改匠、石匠等各式工程技术人员。盛极必衰,天之道也,本门也不能幸免。因卷入宫廷斗争,被皇室追剿,曰渐式微。由于神木门也讲究风水占卜,画符念咒,修行求道,为了生存,也就并入道教。虽也收弟子,不为外人道也,经年之后,神木道也就在世间消失了。” 说完之后好一番落寞。玄青子忽而语气一扬:“虽然神木道隐失了,它的影响是深远的。盛施主,你知道木匠的三件宝吗?”转而问盛有木“是不是斧子、墨斗、角尺喔?”因为盛有木舅舅就是木匠,他也给自己讲过,这些难不倒他。“施主所言极是,这些都是祖师的工具兼武器和法器。虽后来祖师又发明了锯子,但仍以前三样为主。辅以武术阵法,驱妖镇邪,无往不利。而创十八路神斧,无人能敌。后世善用斧者,皆传人也。韩非子有载有执斧者,运斧如风,砍削人鼻尖上的白点,点去而不伤人。此乃祖师鲁班之三弟子宫不战也。曹操爱将徐晃使板斧而勇冠三军。后世传人周灵子以神斧十八路梦授陈咬金,可他愚钝,仅记住三招,而凭此王瓦岗。宋之李逵执双斧而震梁山。以及杨家将的孟良等等。”盛有木暗笑,你说书呢。自己的东西都喜欢自夸,看来出家人也不能免俗。他也幽默一下:“就是嘛,木匠的斧柄都没隼满,就是为了住祖师爷鲁班,好让他保佑得嘛。”哪知玄青子却一个劲点头称是。“那神木门真那么有本事吗?”盛有木还是不大相信。“问得好。传祖师爷曾造木鸟一只,翔三天而不落,此为神术啊。至于画符念咒,现今犹存,你看修房造屋,特别是上梁时,均要杀鸡滴血,摆挂符咒,此为明证。修本门而成者,近者为金堂的陈瞎子,早年为医,偶得本门失传已久的《鲁班天书》修习良久,小有所成,为人爱显摆。某日过一处田野,适逢年复一年插秧季节,田埂上秧盆桩线挡道,田里帮忙者甚多,却无人理睬。于是气呼呼地说‘叫你们今天插不完。’顺手扯下一把竹叶,口中念念有词,投于稻田之中,倾刻间化作无数条尺余长的大鱼,在秧田中乱窜。众人均去抢鱼,果然天黑也没完工。从此名声大振,人称陈半仙。有一日坐茶馆,遇其女来寻他回家吃饭,有小人捉弄他说前面有个女人在骂你呢,陈半仙大怒,也不搭言,顺手拿过店家刚采的一包鲜竹笋,一边剥皮一边念咒,他女儿也一边走一边脱衣服,近前一看是女儿,大惊之下大叫一声:我眼瞎了。倾刻间双眼失明。与女返家后,从此不知所终。这些县志的奇人传上有载,不是我胡诌。这也映证了我们的法术不假,也提醒我们修行之人应慎言微行,不要以法害人。”盛有木仍然不大相信:“那道长也就应该会点法术吧?”道长捋须而言:“法术不敢献丑,阵法略知一二。比如障眼法,那幅画就是明证,一般人是很难看全画的内容的,你是方外之人的第一个。至于我也是经过多年的修练入定后才能达到。”盛有木想不可能吧,“可能施主不相信,你觉得进这个院子容易吗?”盛有木刚才只感到这个院子布局有趣,并不觉得特别。于是道“我想进出这个院子还是可以的。”玄青子笑而不语,以手示意:请! 于是一少一老前后而出,盛有木看见院门就在不远处于是跨步就朝那边走过去。他觉得应先绕过假山,迈开古树,穿行于花木之中,应很快就到。不料绕了一圈,仍看见道士笑盈盈的站在身后看着他,不禁又惊又惭愧。施礼道:“晚辈放肆,还请道长见谅,望道长指点。”道长和蔼道:“不必客气,请施主随我来。”盛有木随之而去,三弯两拐已出了院门。盛有木彻底相信了。 道长邀他到厢房喝茶。盛有木所学庞杂,与道长相谈甚为投机。送客之时,道长说:“小兄弟与我们有缘,本门福缘不浅呐!今与小兄弟相谈甚欢,贫道看小兄弟根骨俱佳,为修本门的良才啊!”盛有木道:“道长过讲了,今听道长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所闻所见,让人惊叹,为了弄清这些悬疑,我已决定去寻那画仙的肉身,还望道长多多指教劳烦。”道长正色道:“画中之人为本门师祖级人物,这些为本门份内之事,却让小兄弟担当,我们感激还来不及,怎说劳烦喃。实不相瞒,画上的短剑非铁剑而为木剑,乃祖师爷用千年桃木制成。”盛有木暗想,当时真忽略了这把剑。“这把剑乃本门的镇山之宝,为历代掌门人所有,已失传千多年了,很可能和画仙的肉身放在一起。如果小兄弟能顺便取回这把剑,对光大本门真是功德无量哪!”盛有木想,这老道原来有私心的喃。“请道长放心,只要晚辈能做到的理当尽力而为。”“那老道在这里先行谢过了。盛施主也不必过谦,他日若是与师祖成亲,我等才是晚辈啊!”“请道长不提此事,不提此事。”盛有木毕竟有些怕的。道长也笑而不语。 出了大殿,盛有木告辞,玄青子坚决要送他,无奈,只好两人向山门走去。路上盛有木问道长:那么多人求签问命真的灵验吗。道士反问他怎么认为,他回答说不大信。玄青子颔首道:“小兄弟有真智慧,世人皆以为佛家道家讲究命由天生,其实不然。佛家讲究众生平等,道家也信奉我命在我不在天,总是通过自身修行来完善自我,而不是一味求神拜佛。施主有如此心智,定能成功地赴那‘千年之约’。”听此一说盛有木也意气勃发,眼看到了山门,就欲告辞。道士伸出手来道:“这……这个你买画的钱你收着吧。”“咋行喃,我买画是应该付钱的。”“祖上有言在先,赠予有缘人。我一时财迷心窍,见谅,见谅。如果不是有缘人,一月之后我们也会追回的。这也是我们法术的一种,叫追物术。史上也有多次追回此画的先例。”盛有木想,贪财是你的事,反正我又不得亏。你们的追物术有那么灵吗?不会比导弹还凶嘛。于是坚决不要,二人推来挡去的好象练起了太极。忽然道士附耳小声道:“不瞒小兄弟,可能我找到有缘人有功,祖师爷显灵,我这几日修行大进,岂是五百能买到的,我是赚了,赚了啊!”说这话时的语气神气,又是那天的卖画游商了。盛有木好笑,咋这么快就从仙风道骨变成了市井小人了喃,佩服!于是只好收钱欲走。道士快递过一张名片,上有联系电话还有伊妹儿,盛有木不禁愕然。道长嘿嘿一笑:“道家也要现代化嘛,手机联系方便,以后有事找我就打电话了,免得你跑嘛。”盛有木心情舒畅,一路轻松地下了山回了城。 第三章小试牛刀 回城已是下午,盛有木在车上已将文稿传回报社,他决定先吃点东西再回家。于是绕道一条叫锣鼓巷的小街,到了一家名叫“吃点”的小食店。看见他来,一位三十余岁的女人热情地招呼:“盛兄弟,快请坐!咋好久都没来了呢?”“谢姐生意还可以嘛!”叫谢姐的女人勉强一笑:“生意还过得去,不过……”欲言又止的样子,转言道:“盛兄弟今天咋有空呢?来尝一下谢姐新做的五彩面,可是用蔬菜本色作的喔。”盛欣然接受。很快端来一碗热气腾腾的红绿相间的面条,香味扑鼻。盛有木心情大好,也许是饿了,真觉得色鲜味美,很快就吃完了。 正准备付钱,忽听身后一声含混的声音传来:“婆娘!当了老板就认不倒老子了嗦。老子进来招都不招呼老子。”看见满面笑容的谢姐顿时僵住了,脸色也变得很紧张:“我求你不要在这儿闹好不好!有这么多的客人呢。”谢姐小声的近乎哀求的语气对人说话。“咋的?和老婆说话都不得行嗦?”“我们不是离了吗?”“老子不管!老子就认定你一辈子都是老子的婆娘。”盛有木虽背对门而坐,也知道谁来了好心情好味口全没有了。他忽地转身站了起来,怒目瞪着身后那个满脸醉态说话含混不清的大汉。来人身材高大壮硕,看来有一身的蛮力。醉大汉一眼瞅见盛有木,似乎吓了一跳,仍说道:“我道谁呢!原来有野男人撑腰,难怪不理老子呢!”盛有木喝道:“你他妈的闭嘴!看老子再收拾你一顿!”盛有木并不在乎满嘴粗言,他明白对什么人就要用什么样的语气,斯斯文文地能骇谁喃?看来醉汉吃过盛的亏,立即失了气焰。恨恨地道:“今天老子走了,改天再来。”摇摇晃晃地扬长而去。“谢姐,他常来吗?”谢姐无奈地点了点头。“你不能对他狠点吗?”“他那么大的蛮力,我咋是他对手嘛!”他也不好说什么,悄悄地把钱压在碗下告辞出来,看见顾客明显比刚才少了。他终于明白了谢姐的说生意可以时的欲言又止。 一路郁闷不已。谢姐可是他写社会纪实的第一个报导对象,他的成功跟她的故事有关。 第4章 其实是很偶然的一件事。有一天,他正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忽然接到一个电话,是他铁哥们永通打来的,叫他去派出所取他。不禁纳闷,这小子虽说是富家子弟,有些嘻哈,可本质不坏,咋会耍到派出所去了喃?到派出所一问,才知原委。这小子到一小面摊吃面,女摊主与像她男人的醉汉言语不合,被醉汉一番拳脚。这小子于心不忍,与男子口角,动手大干一场。双双被请进派出所。看来醉汉已是常客,派出所的人也不理他,直接问了永通几个问题后。就说你交点罚款就可以走了,但需要人担保,于是想到了做记者的盛有木。从派出所了解到,醉汉和女摊主也就是谢姐是夫妇,醉汉经常虐待老婆,派出所也调解了几次。 从派出所出来盛有木就有些不平,决定帮助谢姐。于是他走访了谢姐并取得了谢姐的信任。了解了她不为人知的困境,夫妻双双下岗,男人经商又几次失败,彻底颓废。经常借酒浇愁,养家养孩子不得不靠谢姐一人支撑。就这样她也没有放弃这个家这个男人。可他发酒疯经常打骂她,为了孩子她忍了不知多少次。可他越发的凶了。盛有木在一次采访中正遇这个叫能波的醉汉打老婆。一时义愤,狠狠地教训了他一顿。他从小随爷爷习武,可不象通仔与醉汉打个平手而已,是彻底给醉汉醒了酒。难怪他一怒,醉汉那么怕他。他用心写的反映家庭暴力的纪实,得到社会非常强烈地反响。各种讨论,意见,信件纷踏而至。那段时间他在报纸上开设的纪实专栏热闹异常,引起报纸销量的猛增。社会影响力大了,妇联的介入,法院的调查,后来他们经法院离了婚,妇联也联系有关单位,给谢姐落实了专项贷款,办起了正规的小食店。看来一切都得到了满意的结果,但事实不是这样的。他终于明白要改变一个人的命运最好是改变他的性格,但那又谈何容易喃!就如谢姐善良过头就是软弱,缺乏一种抗争的勇气。因为世界是适者生存的世界,强者才有说服力。 这样一路胡想回到了家。爷爷奶奶正准备吃饭,他说吃过了,就上楼去了。奶奶在身后说:“这孩子闷闷不乐的,该不会生病了吧?”“年青人都这样,变化无常,管他呢!”爷爷说。盛有木关上了门,展开画卷手指印在那滴血渍上,神奇果真又重现了,画仙又笑盈盈的下来了。“木娃又想我了哇?”她倒学得真快,哪还有古典淑女样。“画……画仙……”盛有木确实不知该怎样称呼她,看来画仙生气了:“我叫你喚我妹的。”盛有木憋了半天叫了声:“月妹!”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我的天!千多岁的妹妹!“哎……”答应的清脆而高兴:“这样就对了嘛,夫妻间还客气什么呢!”如果刚才是鸡皮疙瘩,现在就是冷颤了。干尸夫人!想起来都怕。“我今天去拜访了赠我画的人。”“玄青子”“你咋晓的呢?”“他是本门弟子,有点功力。曾入定感应过画境,我所以知道他,人不坏的。”看来画仙,也就是映月烟,确实从他的血中找回了现实中盛有木所知的所有信息。不但可以毫不费力的与盛有木交流,而且谴词用语很是恰当,并且她很是聪明智商极高。盛有木不禁对她有了些好感,也不再那么害怕了,从容得多了。:“月妹,你真是唐朝的人吗?你们的门派真的那么神奇吗?”“看你说的,难道那老道还骗你不成!他应该在你面前露了一手才对,他有那个道行让你相信的。”盛有木回想起出小院时的窘态,不禁有些面红。月妹也看出来了。“不过要让现在的社会相信那些东西,还是有些困难。木娃,我可以告诉你,本门真的存在,在唐朝盛极一时,后由于我父亲和母亲,当然还有我的原因,被朝庭镇压才会衰微的。我父是当时神木门的掌门人,母是大周皇帝武则天。”虽然那天已听闻此事,现在一听仍觉吃惊。一时不知如何开口。“咋的呢?不说话了喃?”盛有木忽然想起了什么说:“那……那……你会法术吗?”“当然会!不然怎么教你呢。”“我想请你帮个忙。”“什么?”“改变一个人的性格,行么?”“我可能不行。”盛有木很失望:“你那天不是把玻璃杯都化了吗?!”他对那天的情景仍有余悸,不过尽量不想让月妹看出来。画仙的眼光何等锐利不禁得意地说:“木娃,你有点怕我!”“嗯!就算是吧。”逼了半天终于承认了。男人嘛,是怎样就怎样,何必要遮掩呢。这是盛有木的想法。月妹狡黠一笑:“作为朋友,当然夫妻是早点。但我嫁给你,你是跑不脱的哈!”盛有木真怀疑这哪是千多年前的淑女嘛,分明就是街上的刁蛮的野丫头。“作为朋友,我老实告诉你,以我的能量是不能办到的。用你们科学的说法,就如原子的电子层,不同层的电子它们的运行轨迹不同,若要到另一个层面,需要能量的转换,也就是电子的跃迁。这些都是从你学的物理知识上来的。你应该比我懂。你我能相见也就是能量的交换,我父亲就设了一条能量通道也就是画上的血迹,使我们的能量互相沟通。我那天化玻璃杯,只是借助你的能量。你也用不着怕我了,不过你不能欺负我哈,我还留了一手的噢!”说完连忙补充一句,随即哈哈大笑,声如银铃,笑靥如花。 他有些发呆。见画仙正盯着自己,马上反应过来,慌忙道:“那我的能量是增还是减了呢?”“当然增加了!我父亲咋会亏待他未来的女婿嘛。他已在画上施法,一部分法力已传到你的身上。盛有木顿悟,难怪今天登凤鸣山身轻如燕。“那你的能量增加了吗?”“我是魂魄,尚不会储存能量,只能借用。你不一样,是形神合一,可以聚集能量。所以可以提高,现在你已提高一个能量层,因此能看见我了。”“那别人是看不见你啰?”“一般的凡夫俗子是不能的。”“那就好,免得每次唤你都得把门关上。”“可能还得关门。”“为什么?”“别人会以为你自言自语,神经有问题。”可能画仙想起了那种滑稽的场景,又开怀大笑起来。盛有木也大笑起来。“嘘!”画仙提醒道。盛有木疑惑不解。“你爷爷和奶奶在楼下,听见你一人在上面大笑,马上就会以为你发神经了。”“也是,也是,我倒忘了。”“你想帮谁?”“我的一个朋友。”“男人还是女人?”“一个女的。”“不会是你女朋友吧?!”明显感到酸酸的。“咋能呢!人家孩子都几岁了。”“你不可以搞姐弟恋嗦!现在流行得嘛。”语气明显轻松了许多,并且还调侃起木娃来。气氛也轻松起来。 木娃也就把谢姐的事详细地说给画仙听。看来画仙也是性情中人,不时地长吁短叹。虽然她是古人,但已完全接受了盛有木的现代思想,思维行事也就现代化了。她也哀其不幸,怒其不争。“我们咋帮她呢?”少女的多愁善感表露无余。“听我的嘛!”盛有木现在终于把她当成妹妹了。他一但恢复自信,当哥哥他是很有经验的。他的妹子盛洁,虽然霸气得很,却被他管得服服贴贴,还对自己敬佩有加呢。月妹似乎很享受这种做小妹的感觉,静静地听着。“你们神木门不是有很多法术、符咒么?既然有还魂大法、移魂大法。那一定有移性大法了。给她施一回移性大法,那不成了!”月妹不禁莞尔:“你胡诌呢!哪有移性大法。不过我可以想办法暂时改变她。”“咋整喃?”“找一个你想要的性格的人,以他的血滴入水中,烧以符咒,让受法之人喝下,短期可行。”“多久喃?”“少则四五天,多则十数天。”“那还是会变回来的嘛。”“不全是,人都有趋利的本能,尝到甜头是不易轻易改变的。至少影响深远。”盛有木首先想到的是他的妹子盛洁,小丫头的霸气,看见那种男人,还不将对方打得趴下才怪。但他还是放弃了,小妹可是心理学博士研究生,肯定会认为他患妄想狂症,根本不会答应。“选谁呢?”“就你嘛!”“我是男人得嘛!”“咋不行喃,只要你献血,又不要你献身。”月妹忍住笑继续道:“我们木娃可是忌恶如仇,满身侠骨,一身正气的男子汉,再加一套好拳脚,谢姐有了这些本事,保管叫那醉鬼男人吃不了兜着走。”盛有木暗想咋画仙也如他妹子盛洁一样有些暴力倾向喃,实在没有办法,帮人帮到底,犹豫片刻也就答应了。 又要滴血,还是有点怕。没办法,谁叫自己是一付热心肠喃。只有找来杯子,盛上水,用针刺手指,挤了一滴血于水中。只见映月烟凝神定气,双手变换指诀,当空一指,盛有木准备的白纸上即出现了淡红色的一些奇怪符号。倾刻间白纸自燃,余烬即自动飞入杯中,合着血水飞速旋转起来,转眼变成一杯淡墨色的怪异的水。“这就行了么?”“可以了。”盛有木不再怀疑,因他已经历了这么多的神奇,也就见怪不怪了。看来画仙累了,状态已不如先前。盛有木有些歉意,忍不住伸手想去扶她一下。手过之处却是虚幻无物,心中不免一惊。“又怕了吧!有什么嘛,你都算幸运的了,可以看见我。其他人,即使玄青子修行了那么深的道行,也仅能通过入定感应我的存在。记住帮我还阳,那样你就能看见真实的我了。我想休息了。”盛有木忽然想起了什么忙问:“那……她移性过后不会对女人有兴趣吧?”映月烟一愣,随即面色微红嗔道:“你思想好肮脏喔!不会的,放心的去做吧,千万不要搞姐弟恋哟。看看那团玻璃……。”伴随着一串银铃般的笑声隐入画中。 第5章 当然这些声音只有他才听得见。 这次盛有木不象前两次那样发呆了,赶紧用空矿泉水瓶子把水装好。明天抽空好带给谢姐喝,咋能让谢姐相信喃?他不想了,明天再说吧。于是很快的就进入了梦乡,这次没有做恶梦,而梦中的月妹真的如他妹子一样,随在他的左右快活无比……。 第二天,他带着那瓶水回到了报社,抽空去了谢姐的小食店。由于还未到午饭时间,店内冷冷清清的。谢姐正在打扫着卫生,见面后,二人一番寒暄。盛有木关切的问:“这几天他还来吗?”谢姐无奈的说:“有几日没来了,看来近几日不得清静了。哎——我命真苦啊,遇到这样的人……。”“首先你要坚强起来啊。”“再苦再累我都不在乎,可遇到这样的人,哎——”谢姐性格的软弱,软弱得让人生气,盛有木道:“谢姐你也不要叹气了,啥子命不命的,命是你自己掌握的,关键是你自己的性格太软弱了一点,保护自己不仅要依靠社会、法律。那些有时远水救不了近火,主要靠自己的勇气和霸气,你懂吗?”“我咋打得过他嘛!他那么牛高马大的。”“牛有利角,高大威猛。却怕老虎,甚至是狼。就是因为虎有霸气,狼有凶心。”“我还想变成老虎饿狼呢!”“真想。”“真想!”“我有一种方法,你敢试么?”“盛兄弟,你象我的亲人一样。你叫我试,我咋不敢喃!”盛有木环顾左右无人,从兜里摸出那瓶水,他咋感觉象做贼似的,生怕被别人看见。“那……那……就喝了它!”谢姐看见那半瓶黑乎乎的水,有些狐疑。但仍拿过那半瓶水,仰脖喝了下去。盛有木看见她那么坚决,不禁有些感动。看得出来她是多么相信他啊,也是多么迫切想改变她的现状啊!“……有……有啥反应吗?”“没有什么啊!”谢姐已经喝完那半瓶水。盛有木有些失望,心想画仙千万不要忽悠自己哈,不然这次面子就丢大了,枉费了谢姐的信任了。虽然他对画仙还是有信心的,可终究不敢久留,托辞有事别了谢姐,心神不宁地去上班了。 却说时近中午,谢姐的店内热闹起来。谢姐也忙里忙外的张罗起来。这时一个熟悉而又让谢姐恐惧的声音传来:“我说生意不错嘛,该给你男人点酒钱了。”一大团摇摇晃晃的身影闯了进来。食客们都投以厌恶的眼色。有常客嘟哝道:“咋又来了喔!扫兴!”谢姐感觉今天自己不再怕那个醉鬼了,反而生出了从未有过的愤怒,声音也不再是哀求而是怒喝:“滚出去!”醉鬼象是被骇了一跳:“哟……嗬,还敢给老子顶嘴了,皮又庠了哇?!”不容他说完,谢姐已一个箭步冲过去跳起来就给高大的醉汉一耳光,出手很重。醉汉一趔趄满嘴是血,似乎还掉了一颗牙齿。食客中许多人大喊:打得好!可见平日里醉汉是多么的讨厌!醉汉大怒:“还敢打老子,你不想活了!”冲过来掀翻一张桌子,吓得食客四散惊逃。此举更激怒了谢姐,只见她咬牙切齿地说:“不要脸的东西,去死吧!”左手一记勾拳正中大汉小腹,只一下,醉汉已佝偻下身子。谢姐也不手软,右手抓住他的衣领往上一带,他庞大的身躯已离开地面。醉汉此时已慌了神,忘了说话和动作。只听谢姐狠声道:“滚!”手一抬,大汉肉团一样直飞落到店门右边另一店面装修剩下的沙堆上面,“嘭!”落地有声,即使下面是沙子也够他受的了,哼都没哼,昏了过去。众从大声叫好,都惊叹女老板的神力。说来也怪以前醉汉一闹,准保店内食客尽散,门可罗雀。今天不同,店内却热闹起来,生意比往日好了许多。 谢姐一时高兴,忙得也忘了门外沙堆上的醉汉,不知他何时自己去了。晚上一算帐,以前从来没有这么好的营业额。静正心来,她也对自己今天的表现感到奇怪,莫非硬是盛兄弟的那瓶水起作用了。她又想起醉鬼丈夫——能波,虽然离了婚,可他的人品并不坏,只是太沉沦了,酒精麻醉了他的脑子。想起今天把他伤得那么重,现在也觉得有点于心不忍。她终于不怕他了,她还是很享受这种做强者的感觉“做强者真好!”她已经在心里惊喜地说了无数遍。第二天照样早早地开业,精力充沛。店内的伙计都说她变了个人似的,有点女强人的架势了。 至于醉鬼能波,在沙堆上醒来后,蹒跚地回到他的小出租房内。酒醒后,躺在床上感到诧异,他隐约地记得被人揍了,而且是他以前的老婆。不可能呀,百依百顺的她。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谢丽,他觉得像做梦,而全身的疼痛又真实地刺激着他,他觉得一定是他喝醉了,软弱的谢丽才有机可乘,可是以前醉得再厉害,也只是他打老婆,而不是老婆教训他啊!他百思不得其解。他不禁回想起了以前,自己的风光,能言善辩,才娶了美丽善良的谢丽,后来又有了活泼可爱的女儿。他感到知足了。可后来连番的变故,几次生意的失败,打击得他彻底的失去了信心,人也消沉了。总是借酒浇愁,沾酒必醉。妻子的好言相劝,他也感到烦。动辄当着女儿的面对妻子施以全武行,使得妻子经常伤痕累累。女儿也因此不再认他,这使他更加灰心。酒醒后也反省自己,但生活的无目的,又使他又喝酒又醉又打人。形成了恶性循环。离婚后,房产和孩子归谢丽。善良的谢丽不仅没有要他给孩子的抚养费,而且每月给他生活费,应该说他该知足了。可他无固定的工作,做事又眼高手低,做什么也不长久,经常入不敷出。这更使他沉沦,总是怨天尤人。因此酒后总是找谢丽要钱,每次胆小的谢丽都是息事宁人地给钱了事。这次却不灵了,他决定明天再去看看。 所以当他再次出现在谢丽的小店门口的时候,所有的人都不觉得奇怪,只是觉得太快了点,必竟昨天才来了的。“我来拿生活费。”没有酗酒的能波声音低低的。“上次不是给你了吗?”见他态度尚可,谢丽也淡淡地说。“叫你拿你就拿!那么多废话干嘛!”他把平日的威风抖了出来,想唬住谢丽。“咋子?你想耍横嗦?!”谢丽也一副泼辣女人的架势,男人火了,他以前是从来不曾看见她这样的。于是抬手就是一耳光,他想这下够她受的了,哪知谢丽左手一抬,叼住他的手腕,只轻轻地一送,他就不由得倒退几步,仍然收势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当场就傻了眼。女人的霸气女人的神力,彻底地征服了他,确信昨天是谢丽收拾了他。竟然不顾男人的尊严,号啕大哭起来。似乎是找到了发泄的地方,可以倾诉的对象。这一变故让谢丽手足无措,她本已准备好了对付他的第二波攻击,不料他却孩子似的哭了起来。终于,能波哭完了,长跪于地,请求谢丽原谅,并要求在店内打工,说不要工钱只管吃就行了。此时店内顾客渐多,谢丽还从未见过能波这样痛哭流涕,若是他动粗,她还可以施以拳脚,他这样反倒让她慌了神,不知如何是好。为了不让他继续在这儿献宝,于是也就暂时答应了他。没曾想他就如小孩一样,破涕为笑。飞快地起来,忙前忙后地招呼起客人来了,全然不在意自己的皮泡脸肿和客人诧异地目光,而且精神百倍,完全没了往日的萎靡不振。谢丽看在眼里喜在心头,不禁暗叹:人啊!就是贱!不打不醒。 前几日盛有木总是感到精疲力竭的,以前跑新闻那么累都不得没有感觉,难道是病了?却又不象啊。奇怪的是脾气也特别的暴,那天和主编交换稿子的意见,一言不合竟然差点和主编吵起来。主编没好气地说:“你小子吃了火药了嗦?这么燥!”盛有木马上清醒过来,忙给主编道歉,并托辞自己可能身体不佳,心情不好等等。主编也关切地要他注意休息,不要太拼命了。事情也就过去了。事后他也感到奇怪:平日里在报社,就数他人缘好。凭他的能言善道,做事能力又强,他的主张总能得到主编的好评与肯定。大家有什么事总是推举他去与上级交涉,总能得到好的结果。因此上至主编下至做清洁的勤杂工,都认为他小盛为人处事一级棒,能力强,前途大大的!为一点小事和人发脾气,可不是他的性格与作风。说来也怪,这几天他的身体又恢复了生龙活虎的样子,脾气也好了,又和大家打成了一片,报社的活跃分子又回来了,大家都挺高兴的。 由于近段时间忙,很久也没回家了。现在有点闲了,终于想起了谢姐那件事,心里不免忐忑不安,倒底有没有效果啊。于是周未的时侯,他决定去看一下谢姐,不管好与坏。虽然离晚饭的时间还早,但谢姐的店里已经热闹起来,以前常看见谢姐招呼客人,今天却不见人影。他正感到奇怪。“哎——盛……盛……兄弟。”一声怯怯的声音传来,盛有木纳闷了,哪个男人说话这么忸怩。转头一看,却是能波,没了往日的醉态,气色也好了许多,正尴尬地看着他,也算热情地招呼:“快……快请坐!”盛有木一下有点蒙了,没见着谢姐却见着了这个煞神。能波耍横时还好对付,盛有木只需一顿拳脚,准叫他收敛。可现在别人笑脸相迎,他还一时适应不过来。他还是很担心谢姐的,于是好不容易挤出一个笑脸:“我找谢姐,她没事吧?!”能波见盛有木笑着和自己说话,也就放松了许多,不再怕了。于是就给盛有木说了小店这十多日的情况,并说现在生意出奇的好,谢丽已盘下了隔壁的店面,准备扩大经营规模,不再只卖小食了,而是以洒菜为主。为这事,谢丽去工商局办理相关手续去了,现在应该回来了。 第6章 一来二往盛有木也从谈话中了解了情况,能波已在店内打工,并保证好好干,力争取得谢姐的原谅,并悄悄地告诉盛有木他想和谢丽复婚,他一定会表现出他的诚意等等。能波有一定的生意头脑,以前只是被颓废给淹没了,现在振作了,思路也活络多了,他根据本店的实际情况,设想了许多的经营思路,这次扩店可能也是他的主意,谢姐采取了他的意见,说明谢姐对他有了些信任,有些原谅他了。 厨房有事,能波过去忙了。一个伙计就小声地给盛有木绘声绘色地讲了,那天谢姐是如何暴打能波的经过。说得比武松醉打蒋门神还精彩,能波可能是被谢姐给打醒了。画仙的神水果然厉害!令那么软弱的谢丽变得如此骠悍!真是立杆见影,好!这就是要的效果。他可以放心了。这时谢姐回来了,意气风发的,柔柔弱弱的样子一去不返。谢姐见了盛有木,自然分外高兴,看见姐弟俩在外面谈得正欢,能波知趣的躲在里面没有出来。:“我看他比以前勤快多了,人也精神了。”“就是嘛,酒也不喝了”谢姐有些高兴。“他若是和你复婚,你愿意么?”“咋说呢!女人都是以孩子为重,为了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我还是愿意给他一个机会的。不过要看他的表现如何了,只要孩子接受了他,我才会考虑。”谢姐对能波毕竟还是有感情的,能有这样的结果,也算不错。盛有木暗喜:谢姐对男人还是有兴趣的嘛!不禁暗骂自己肮脏,那天画仙不是骂过自己吗!咋今天又有这种想法了呢!于是说:“你还想回到以前的那个你吗?”“不想!不想!!”谢姐连忙摇头:“只有现在的我,才能给我的幸福作保障。谢谢你盛兄弟,你从那儿弄来的神仙水喃?我觉得我现在不仅精力充沛,做事有勇气,力气也大了很多。”盛有木笑而不语,谢姐也不好深问。客人越来越多,盛有木告辞,婉拒了谢姐的热情挽留,他要回家看爷爷奶奶,更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画仙。 至于后来谢姐领着能波,经过不断地扩张,他们经营的餐饮企业很快成为了本市餐饮业的前三强企业,谢姐因此成为业界有名的女强人。后来她和能波复了婚,她的丈夫也获得了新生,如鱼得水地经营着他们的企业。这都是些闲话,此处不表。 一路上盛有木非常兴奋,想想第一次施以小法术,就可以改变一个人的性格,性格又决定了一个人的命运,让谢姐有了美好的生活。至于能波这个失去方向的男人,需要的是当头棒喝,就如屠夫老丈人一掌打醒疯了的范进一样。有了谢姐现在的强势形象,这就成了能波的支柱,这种挫败得失去信心的人,就需要有人给他们树立强势形象,帮他们承担风险,使他们有安全感,让他们放心地去发展,在成功中慢慢地舔净自己的伤口。谢姐现在就成了他的伞,他的依靠,这样就挽救了一个家庭:妻子有了温暖,丈夫有了成就,孩子有了家。放大开来,对社会又多了一些好处。这样想着,他愈想愈兴奋,有些飘飘然,甚至手舞足蹈了……。 第四章月妹为师 回到家中,时间尚早。平日父母忙于生意,少有回家,总是盛有木回家陪爷爷奶奶。二老也特别疼爱这个懂事的孙子,加上孙子十多天没有回来,看见孙子回家,自然分外高兴。奶奶弄了一大桌酒菜,盛有木也破例和爷爷一起小酌了几杯。这一餐晚饭吃得老少尽欢,酒足饭饱之后还和爷爷谈天论地,天南海北一番神侃。也谈到了他们祖传的青云派武术,说到武术,爷爷兴趣盎然,娓娓道来。看爷爷老当益壮的样子,跟他坚持习武有关。盛有木的强健身体,也得益于从小到大爷爷对他进行地严格的武术训练。当尽兴之后,各自回屋就寝,早已是皓月当空,时间不早了。盛有木已是醉意渐浓。 回到楼上,还无睡意。想起还要感谢一下画仙妹。于是唤出画仙妹妹,映月烟袅袅而出。:“木娃,你喝酒了!”“高兴!高兴!喝了一点。我说,画……画仙”“咋又来了呢?!”画仙不高兴了。“噢!月妹!月妹!”盛有木一下反应过来:“你的神水真见效!谢……谢,谢……谢了!”不知是酒精的刺激还是仍沉浸在成功的喜悦中他有些语无伦次了。“谢什么谢!这么多天也不来看我,你花心去了嗦?”月妹娇嗔道。“这段时间忙,再说我也想看一下神水的效果啊!”“不许撒谎哈!我信你就是了。你这么久不来找我,好寂寞哦!”盛有木心想:你在画中住了一千多年都不寂寞,才十多天就寂寞了喃!他哪知女孩儿的心思。“不是我不想陪你,我要上班得嘛。不象你是仙,可以不吃饭,想耍就耍,我还羡慕你呢!”“难道你不懂只羡鸳鸯不羡仙吗?!一个人孤单地活一万年又有啥用喃?!”月妹竟淡淡地忧伤起来,一副雨打娇花似的楚楚可怜,眼中隐约可见闪闪亮光。女人有两样杀手锏:一泪二怜。就是会哭会撒娇示怜。当然这也是一种极其高难的技艺,非冰清玉洁的极聪明的女子是学不会的。但也不乏个中高手,如西施的柔柔弱弱,引得吴王夫差怜心大盛,弃甲胄而归温柔乡,丢掉大好河山一片。虞姬娇媚,却以剑舞。倩影凄柔,剑气何烈,令西楚霸王也英雄气短,热泪沾襟。此种等等不一而足。但这些都需要恰到好处,真情的自然流露。过之则有东施效颦之嫌,只会弄巧成拙。 却说盛有木看见画仙如此,不禁心中“咚”的一声,生出许多怜惜,后悔刚才自己说错了话,让这个孤苦伶仃的小女子伤心了。忙道:“月妹,我不是有意的,我知道你一个人寂寞,可我确实忙,我有时间一定多陪陪你。”“那你说话要算数,不许谝人哈。”说话间已是笑颜轻展,一抹绯色已然映在她的俊脸上,若含羞待开的桃花,煞是好看。盛有木心儿一荡,脱口而出:“月妹,我相信天仙下凡,你就是天仙。”月妹被他一夸,芳心大展,妖媚道:“我可是你的月妹,可不是什么天仙。噢,对了,谢姐还好嘛?”盛有木看见月妹又快活了起来,也轻松地说:“她可厉害了,打得她的醉鬼男人彻底变了样。”“还能不能走喃?”盛有木愕然:他说的可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说能波变振作了,月妹真如他妹子盛洁一样有些暴力噢!“能走的,还帮谢姐做事呢。”“那肯定是打服了的,不然哪有那么乖哟!”哪还有点淑女样嘛,刚才凄凄切切的样子还让盛有木怜惜不已,现在却是一付烈女样,女人啊!变化得让你不知所以了。盛有木只好道:“就是,就是,他现在还怕呢。不过我有点奇怪,谢姐是生猛了,咋前几天我却无精打彩的喃,脾气也坏。”月妹带着坏笑说:“你以为只是献血那么轻松嗦,我还借用了你的精气神,你想嘛,不然谢姐咋打得过那个莽汉嘛,我想她没有打几场,不然你还要辛苦些,脾气也会更燥些。”看见盛有木目瞪口呆的样子,月妹忍住笑继续调侃道上道:“谢姐该不会对女人有兴趣了吧?!”说完再也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这可是那天自己说的,当时还被画仙笑骂了的,此时画仙来问自己,分明是在取笑嘛。盛有木想:我还在怜别人,可谁来怜我喃。转念一想,只要月妹高兴,又有什么关系喃。于是笑着说:“咋会喃,他们可能复婚呢!”月妹终于止住了笑,问:“那种男人有啥留恋的嘛?”“你不懂,感情的事,关键是还有孩子呢。”“你懂,木头!”月妹不服地抢白,说完又露出一双忧郁眼睛直直地看着木娃。又来了,他可招架不住,连忙岔开话题:“她还问我神水哪来的呢,我可不敢告诉她,有机会你也教我几手,我也玩玩。”他只是找点话题,并不是真的想学。哪知月妹听了异常地兴奋,连忙说:“我正要教你呢,你不会我咋能还阳喃?” 盛有木头都大了,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自己咋给自己下套喃。当下也不搭言,任凭画仙去高兴了。月妹可不答应了:“可不是我逼你的哈,你自己要学得嘛,难道我不能做你的师父,噢,现在应叫老师了哈。”“我暂时不学可以吧,等我有时间再说嘛。”他准备采取拖延战术了,月妹何等聪明,怎不知他的主意,笑着说:“木娃,只要想学,就会有时间,你是不是嫌我做你老师不够格噢?”“够格,够格,你那么聪明博学,只是,只是,……”他可不敢说不想学,那样多伤月妹的心啊。“只是啥子喃?告诉你吧,我也在学习你们的知识,比如代表你们现代技术的电脑,我也会一点噢。”此时他的电脑正处于连网状态,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电脑,心想:你唬我呢,你一敲不动键盘二点不来鼠标,咋操作嘛。这时手机响起,他连忙拿出手机,一看是短信,打开一看,顿时眼都直了。手机上分明现着一行字:我是你的月烟妹妹。原来月妹通过电脑给他发的!画仙果然是画仙,聪明绝顶,所有新事物一学就会。其实他自己忘了,老师正是木娃自己,他已献了两次血,他会的东西,映月烟都会,,加上她又极其聪明,发个短信,还不是易如反掌。“信了吧?”月妹骄傲地说。“以后我就与时俱进了,与你们同步了,噢,不对,是我们同步了,我们是一对的哈。”她总是不失时机地提醒盛有木她的身份,盛有木自然又会想到干尸新娘那个梦去,不禁苦笑。月妹嗔道:“不是一对么?”“是,是。”他连忙应承,一方面她帮了他的忙,他很感激她。一方面他还是有点怕他的。虽然她说不用怕她,可那团玻璃在那儿刺激着他。 第7章 他本想把它扔了,月妹不许,并说要做个纪念,他知道纪念的意思是什么,就是要他不要忽视她的存在。月妹得意地说:“你没在的时候我也学会了上网,真好,上面啥都可以学,以后你就不能忽悠我了哈。”盛有木此时惊讶地张大了嘴,下巴差点脱臼。也太厉害了嘛,叫他以后咋办呢,他是一点优势都没有了。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我说月妹,你咋玩电脑我懂不起,我不唤你出来,你咋上网嘛?!”说完不禁有些得意起来,月妹知道他的心思,笑着说:“我咋耍的我给你说嘛,其实你们的电脑数据的传输就是靠一些脉冲信号,也就是一些波,而我作为能量体就能感应到这些波,只要你的电脑处于开机状态,我就能以我的能量波的形式影响和转变这些脉冲信号,从而也就能操纵电脑了。”盛有木记起了上次自己走得匆忙,确实忘了关电脑,哎,错一步,步步错啊!让月妹有机可乘,自己失了先机。自己咋也小气了喃,男人要大度点哈,盛有木提醒自己。月妹见他不作声,以为他不服气,继续道:“其实你是我的老师得嘛,你这个木头已为我献了两次血了,我会的还不是你教的啊。至于没有你我能不能出来,我忘了告诉你—我的木头,现在我们已经通灵了,你在这个房间住了这么多年,气场这么强,我随时都能感应到你的存在。在这儿画面已不能束缚我了,我可以自由进出了。”盛有木觉得仅有的一点权力也下放了,在这儿是彻底没有隐私可言了,转念一想:在这间屋里你能出来,我把你放在另一处,没有我的召唤,你不是一样地关禁闭。想到这儿不自觉地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月妹察觉了他的异样佯怒道:“木娃,你不要有歪想法哈。”“咋敢喃,在你画仙妹妹面前。”“你的那点小心眼我还不知道么。”盛有木好象被看穿似的面色微红“那个……,那个,”不知作何回答。月妹不禁开怀大笑起来,好不容易止住笑:“木娃,你,你要笑死我了。你还真纯,我喜欢!”她说得一点也不害羞,可把盛有木弄个面红耳赤,尴尬不已。直把画仙笑得差点断了气。 好不容易月妹抹了抹笑出来的眼泪,止住笑,盛有木也尴尬完了,月妹才说:“好了,好了,言归正传,我们什么时候开始喃?”“开始什么?”“你装胡涂嗦,当然是学本门法术——鲁班术咯!”盛有木也确实不知该如何拒绝了,只有不出声。月妹可就不高兴了,“你真不想学吗?反正我也还阳无望,你不如现在就把帛画烧了,让我魂飞魄散算了,免得我一个人孤孤单单地没人怜。”说着说着语气都变了,又现出了她那付楚楚可怜样。盛有木可就急了,生怕她又哭得梨花带雨似的让人看了心疼,于是赶忙说道:“我几时说不学了喃?我不说话就表示默认了嘛。”月妹看了看木娃幽幽地说:“即使你学会了又怎样喃,你又到哪儿去找我的肉身嘛,千多年了,谁知在哪儿啊!”聪明的女人就是不一样,做事不一味强攻知道智取,木娃就入套了,主动请缨道为:“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既然你父亲千辛万苦把你送到了现在,又遇到了我,我一定会尽力帮你的。月妹你千万不要泄气,有我在呢。”刚才他还推托呢,现在又豪气干云起来。月妹见达到了目的,心中自然十分高兴但又不能表现出来。于是继续道:“你真的有信心吗?学本门法术是很辛苦和枯燥的,你能不能坚持学下去噢?”“我一个男人说话咋可能不算话嘛,那你先说说我们应该怎么开始喃?”不知是达到了目的还是被木娃感动了,月妹竟然不自觉地露出了笑容,盛有木可就一下反应过来,咋自己就入套了喃。说都说了,男子汉说到做到,也只有认了。 月妹也不是个城府深的人,见目的达到也就一脸灿烂起来。要有多阳光就有多阳光,盛有木可就适应不了她的阴睛不定,只有苦笑。月妹笑着说:“学本门法术是很辛苦的哈,不过对我们木娃来说还不是小菜一碟,这第一喃,鲁班术是一种至阳至刚的法术,初学者需首先练本门的聚阳功,于至阳之月--农历六月正阳正午,练者长跪于地,以前额之印堂直对赤阳吸其至阳之气,双目微闭,以意行气,沉于丹田。如此这般,需七七四十九天。”“啥子喃?”盛有木那个悔呀,简直要咆啸了“有没搞错,拿给六月的太阳暴晒,还要四十九天,你们改叫虐待门算了。这儿不是非洲,把我晒成黑炭头,别人会怀疑我的基因纯不纯的。”月妹忍住笑轻松地说道:“你看你看,刚才还是拍胸脯的男子汉呢,现在就下软蛋了,不是我强迫的哈,该不会我把我们木娃看走眼了嘛。”“你……你……,我……我……”他竟然无言以对了,月妹再也忍不住大笑起来,直笑得花枝乱颤,把个盛有木羞得无地自容,心里暗想:要不是为了你,我才懒的理呢。“我说木娃,你也不要太紧张了,我和你说着玩的呢。”月妹正笑盈盈地看着他呢“你想嘛,我父亲咋会让他的女婿变成非洲人喃,那样多对不起他女儿啊。”她倒不时地提醒她的地位,盛有木可管不了那么多了,急忙问:“真的可以不那样吗?”“常人喃,这一步是少不了的,至于你嘛,就可免了。”说到此故意不说了,卖起了关子。盛有木那个急啊,急急问道:“为……为啥喃?”“难道你忘了,上次不是告诉过你吗,你老丈人已经通过画上的血迹给你输入了特殊的能量,你得了便宜还不晓得嗦!加上你从小习武,中气甚足,也就不需要前面的聚阳功来提升能量了。”盛有木也就想起了,那次过后登山的身轻如燕,管它的,只要不受那太阳下的酷刑就对了。 月妹也就正式开始教起木娃来。天下武功不外乎内修气,外练形。而神木门又多了法术自然要复杂一些,好在月妹教得细,木娃学得精。他们的心法口诀也就了然于胸了,至于那些法术只有慢慢来了。于是木娃在画仙的指导下开始行宫走气,意运九天等等,此处省略数百字,免各位看官烦。 却说学武功也非一日之功,那需要循序渐进,日复一日的积累,欲速则不达。法术也需要慢慢地领会,至于阴阳风水,更是玄机莫测,都不能速成。所以待盛有木基本的理解了,月妹也就叫他休息了。二人也就聊了些轻松的话题,相谈甚欢。盛有木也向画仙介绍了自己的家庭情况,他自己也奇怪,咋会向她说这些喃,莫非还真想娶她么,可怕的干尸新娘,他不敢去想梦里的情景。其实这些画仙都晓得,她已提取了木娃的记忆,只是木娃忽略了。但她仍然很有兴趣地听,也很兴奋,至少说明木娃开始接受她了。待他讲完了她不忘问一下:“听你说来,这么多叔伯姊妹中,你与你妹妹盛洁最好了?”“是啊,她是我幺叔的女儿。由于幺叔夫妇早年在藏区工作,盛洁小时候就在这儿和我一起长大的。你见了一定会喜欢的。噢,你的性格和她有点像。不过她可是比你凶多了,嫉恶如仇,从我爷爷这儿学的武术在她那儿可算是派上用场了,总是惹事。”“大场面我见多了,千军万马的场面我都参加过。”明显有些醋意了。他犯了一个大错误,在一个女人面前夸另一个女人,特别是钟意自己的女人面前,即使那个女人是自己的亲人也不行。他马上反应过来,忙说:“我妹子哪能和你比喃,你是公主得嘛。你父亲又是武功盖世,聪明绝顶,想来你一定不差,虎父无犬子嘛!”人人都喜欢被吹捧,画仙也不例外。听他如此一说,月妹马上喜滋滋地说:“木娃你嘴真甜,人又善良,一定很有女人缘。啥公主噢,过时了。以前也从来没有公开过,只是地下的,现在也太老土了,不提也罢。我可是你的月妹,记住以后不许这样叫了。”盛有木连忙答应。月妹继续骄傲地说:“聪明与武功,我不客气哈,你们都不如我!”盛有木年青气盛,不禁想:你那么聪明,还是要我来救你啊,公主!“木娃,你不服气哇?”月妹笑着问道。虽然木娃表面上服气,月妹还是看出来了。于是出了几道经典的古代数学题,盛有木又是方程又是未知数的忙活了好长时间才得出结果,而月妹总是背口诀似的从容而来。这一比,木娃输得心服口服。月妹也善解人意,笑嘻嘻地说:“木娃,木哥,不要气馁哈,其实这些都是我们神木门修房造屋时的常用口诀,计算一些面积,材料的用量,经常用,所以比你熟悉,比你快多了。”“看来你们神木门还真有两下啊!”“切!岂止两下。木哥你做了我爸的女婿,他要收你为徒的哦。”木娃不以为然淡淡地说:“他人都不在了,咋做我师父喃?”“我可以代父授艺嘛,刚才我不是才教了你吗?”“你?”“要不得嗦!”月妹的方言也说得好。“可……”“放心,我不会让你叫我师父的,那样多生分啊。就象你喜欢的杨过与小龙女一样,我可不愿意让你叫我姑姑哈。”说完又一阵大笑,好象占了好大便宜似的。盛有木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本想表明自己并不想做神木门的弟子,却被她误解为想当杨过,还有意无意地暗示她与他的关系。他不知如何作答,于是不再言语,想起了心事。月妹可就有点急了,撒娇道:“木娃,木哥,我错了,只要你肯学,其它的都不重要,我不当你师父了,行吗?”其实木娃也不是那种小气的人,他并没有生气,自己巳经学了,叫一声师父又有啥关系喃。只是一时走了神,想到其它事上去了。看到画仙妹妹又是那种楚楚可怜地样子了,不禁莞尔:“你咋不能当我师父喃? 第8章 你懂那么多,人又极聪明。可我确实不想入你们神木门,跟道士混在一起。我愿意学只是为了有机会能帮你还阳,其它的我还是喜欢做一个俗世中人。”月妹见木娃不仅没生气,反而还夸她,还很替她着想,心里十分高兴,有些欢呼雀跃了:“有你这句话,我还阳就有望了!”木娃想起了她说的:学本之法,行还阳之功。他心里决定不论成与不成,都会尽全力帮她实现愿望,毕竟她的身世还是很可怜的,谁叫自己总是热心肠喃。 盛有木告诉月妹要完成这么艰难的事情需要一些得力的帮手,光要找到画仙的墓就不知要费多少周折,更不要说要行那玄而又玄的还阳之术了。他说想找他的妹子盛洁和好朋友永通做帮手,这些月妹都依他,因为她也确实帮不了什么忙。盛有木想的是如何开口给人说,不然会被误认为是脑壳出了问题。月妹想的是杨过与小龙女的凄美地爱情,她要让自己的爱情只能是完美,决不要凄美。各自怀着心事进入了梦乡。 第五章霸气小妹(一) 回城之前,爷爷奶奶硬是要盛有木捎些地里才出的时令蔬菜给幺叔。盛有木以前就说过,有钱城里什么都能买到。可是爷爷奶奶仍然要他带,多次之后也就习惯了,加上幺叔两口子知书识礼,每次收到东西时都显出高兴和感激的地样子。因此这次他也不再推托,即使这大包小包的东西在路上实在是麻烦,上车确实也费了一番劲。他决定先回宿舍,把东西放着才上班,免得社里那帮兄弟姐妹又笑他做蔬菜生意了,被他们洗涮一整天。 下午下班这后,他谢绝了那帮兄弟邀他玩乐的好意。略作收拾,拿上他的大包,准备挤上公交车,朝幺叔家去。现在正是下班高峰,人多车多,盛有木好不容易挤上一辆双层巴士,由于他的大包,底层已无他的容身这地,只好艰难地挪向上层。还好,上面不太挤,而且还找了个位置坐下,总算可以轻松地熬过这虽不远,时间却长的行程。一路上车水马龙,站点又多,巴士也就走走停停,比自行车快不了多少。 听见广播报站后,知道离目的地还远,于是想小睡一会儿。这时广播告诫大家:车上拥挤,注意安全,防止小偷。盛有木也不敢大意,只能半睡半醒,好不容易盼到了府河站。车还未停稳,他就匆匆地拿起他大包向下层冲。 刚到楼梯口,他就觉得有点不对劲,车门口拥堵,其它地方人却少,而且有三个人成掎角之势不停地挤来拥去,却不急于下车,眼光都齐齐地盯着一个方向。盛有木顺着他们的目光望去,看见一“傻根”式的农村青年背着个挎包,正搀扶着一个老人下车。看来老人是“傻根”的娘,他对他娘关怀体贴的样子,深得盛有木的好感,因为自己也是个孝子。三个人的目光指向准确地说应是“傻根”的挎包。盛有木的第一反应是:那三人是“摸狗儿”(四川方言“小偷”)于是他努力地向前,想帮“傻根”一把。 三人中,一个染着黄毛,发长过眼,看不清楚脸,但仍能看见那贪婪的目光,老鼠一样。一个短发,头发怪怪的,左耳带着一只耳环。另一个平头,阴沉着脸,壮实的身材下似乎隐藏着无尽的邪恶。看来三人很快默契地分了工。“黄毛”下手了,“耳环”推挤老妇,使“傻根”尽力双手扶住他娘,不至于摔倒,“平头”应该是大哥,在后面静观。只见“黄毛”刀片一闪,“傻根”的挎包就张开了一道口子,露出了里面用手帕层层包裹的东西,里面肯定是钱,连站在后面的“平头”也面露喜色。盛有木这个急啊,眼看“傻根”就要遭秧了,自己的大包,前面的人群,让他欲快不能。正在这时一个婀娜的身影从“平头”后闪了出来,只轻轻地一挤,就把把“黄毛”挤到了一边。眼看到手的肥肉丢了“黄毛”眼睛都要瞪爆了,仔细一看是一个摩登少女。只听少女说话了:“大哥,站稳点!不要把大妈摔着了。咋出门也不带一个好包啊!?”“傻根”这才惊觉包上的大口,急忙翻视,发现东西还在心有余悸地将包抱在怀里,口中念道“这可是给我娘治病的救命钱哪!”这时大娘也开口:“谢谢你了,闺女。好人有好报啊!”“耳环”开口了“美女得嘛,就是闲事管得太宽了哈!”美女可不怕他的威胁,不给他好脸色:“恶心!”“耳环”可被激怒了:“瓜婆娘!敢跟老子下车去嘴硬吗?!”少女也不嘴软:“瓜娃子!你以为老子不敢嗦!”于是“黄毛”“耳环”双双挤下了车,少女也不落后,尾随而下,“平头”在后面也恶狠狠地下了车。“傻根”和他娘怕少女吃亏,也赶紧跟下了车。盛有木左冲右突,急忙冲下了车。 车下面站台边,形势已变。“黄毛”“耳环”在前,少女在中,“平头”在后,少女已被包围在其中,形势对少女极其不利。“耳环”嘻皮笑脸道:“哟!有胆量!”还不忘竖了竖拇指。“黄毛”则色迷迷地说:“这么水灵灵的靓妞,还野性十足,大爷我喜欢。”还未待他说完,只觉眼前人影一闪,听见一声娇喝:“老子打烂你的臭嘴!”随着“啪”的一声,左脸剧痛,口中咸翻滚,恐怕牙都被打落了。就在他捂脸的一瞬间,少女漂亮地一记左捌肘,正中“黄毛”右边的太阳穴,“黄毛”应声而倒,没了声响。动若脱兔,招法凶狠,围观之人均看傻了。“耳环”见同伴吃亏,抽出匕首,怒喝一声:“老子放你的血!”当胸刺来,众人惊呼。见少女左手微抬,已将“耳环”执刀的手腕叼住,刀尖与衣服差之毫厘,真险哪!少女就势一推一送,只听“咔嘣!”一声,关节脱臼的声音传来,“耳环”整个右臂不能动弹。少女闪电地移步上前,一招漂亮地提膝冲顶,正中心窝,“耳环”闷声而倒。事情紧急,只能话表两端。且说就在“黄毛”倒地时,“平头”与“耳环”同时拔刀,欲前后夹击少女。在“耳环”攻击的同时他也右手握刀,恶狠狠地刺向少女后背。众人惊呼:“啊!”“傻根”虽然胆小老实,但农民的纯朴升华出的知恩图报占了上风,眼见少女吃亏,丢下他娘,冲过去赤手就欲抱“平头”的腰。盛有木大惊,“傻根”这样岂不要吃大亏。脚下发力就欲飞跃过去解围。说时迟那是快,就在少女提膝冲顶落地的瞬间,一记闪电式的后鞭腿,正中“平头”下身,看来力道不小,“啊!”一声惨叫,“平头”脸色煞白,丢刀双手护住痛处,少女也不回头,顺势一记后拍瓜,单掌印在“平头”的天灵盖上,“嘭!”的一声,“平头”只觉金星乱冒,眼前一黑,昏了过去。这些动作干净利落,豪不拖泥带水,一气呵成,招招凶狠,不给对手任何机会。真看不出这么娇滴滴水灵灵美艳无比的少女既然这么凶猂!留下“傻根”呆立当场。有人报了警,警车鸣笛赶过来了,路口的交警也中跑来了。少女也不理会众人异样的眼光,挤出人群,快步地离去。远远地看见“傻根”正在给警察解释着什么……。 盛有木快步地朝少女追去。她走得真快,他又提着大包,差不多半条街才追上。他右手拍在急冲冲赶路的少女肩上,少女扣住搭在肩上的手腕就欲发力。盛有木刚才见识了她的后鞭腿,赶紧护住下身,还好,少女只想来个背摔,这样也让人吃不消啊!他急忙喊道:“盛洁,是我!”少女惊喜地转过头来:“哥!咋是你喃?!”甜甜地一笑,哪还有凶神恶煞地样子嘛。“走那么快干嘛?我追了老半天。”盛有木佯装责怪道。盛洁笑嘻嘻地说:“刚才你都看见了?”“我们同车呢!咋没看见,你好凶喔!”“我不凶狠点,恐怕躺在地上的就是你的妹子了。”“我是夸你呢!你咋打完就跑了喃?”“警察来了得嘛,我还不快走。一会儿录口供,一会儿做笔录的,好烦嘛!如果被你们记者逮到,保证一番胡侃乱扯,什么美女勇斗野兽等等乱七八糟的标题出来。我说得不错嘛,我的记者哥哥。”“那也是为了吸引读者,增加报纸销量嘛。更主要的是为了宏扬正义嘛!”盛有木辩解着。“切!”盛洁一声不屑地回答。“你把那三个家伙都打昏了。”“本姑娘算是手下留情的了!”忽然话语一转道:“哥,你知道有一次,我看见一个老大娘,在车上被‘摸狗儿’偷光了钱,哭得死去活来的样子吗?我们都是农村出来的,知道农民的艰辛,他们一年辛苦所得,就被那些好吃懒做的‘摸狗儿’偷了,多可怜啊!我当时把身上所有的钱都给了她,我走了一个多小时的路回的家。”小姑娘抬眼看时,分明有泪光闪动。盛有木怜爱地想:多么善良的妹子啊!盛洁狠狠地道:“即使其它人,凭劳动所得,也是来之不易,凭什么让他‘摸狗儿’享受喃。这么讨厌可恨的东西,看见了我一定要好好地教训的。”妹儿这种疾恶如仇、善恶分明的个性,他是再清楚不过的了。“可你也要注意安全啊!一个女孩子家,总惹事。”盛洁恢复了调皮样,不无得意地说“这不叫惹事,这叫惩恶扬善,你不是一样的。安全嘛,你几时见你妹子打架吃过亏?”盛有木无言以对。“哥,你又给我们家送军粮了嗦!大包小包的。”“还不是爷爷奶奶怕他们的宝贝孙女饿着了呗。”“得了吧,你。还不是爷爷奶奶趁机叫你这个大忙人来看看我们。”“你咋这么久没有回家看爷爷奶奶了喃,他们可想你了,叫我押你回去呢。”“这段时间功课确实忙,这几天过了,我一定回去看我敬爱的爷爷奶奶的。” 第9章 兄妹二人一路说说笑笑地很快就到了小区门口。 这个小区是府河边上的一个高档社区,所住之人非富即贵。盛有木的幺叔虽然在艰苦地区当了二十几年干部,但现在调回城里,在省上当了也不算小的官,有房有车,家庭幸福,应该算是值得了。兄妹二人按了门铃,开门的是一个朴素的中年妇女,是他们家的保姆叫周姐的,盛有木常来,大家都认识,于是互相热情地打了招呼,听见外面的动静,盛洁的妈妈出来了,一个风韵犹存的女人,盛有木的幺婶。看来盛洁是遗传了她妈的外貌,幺叔的性格。 第五章霸气小妹(一) 回城之前,爷爷奶奶硬是要盛有木捎些地里才出的时令蔬菜给幺叔。盛有木以前就说过,有钱城里什么都能买到。可是爷爷奶奶仍然要他带,多次之后也就习惯了,加上幺叔两口子知书识礼,每次收到东西时都显出高兴和感激的地样子。因此这次他也不再推托,即使这大包小包的东西在路上实在是麻烦,上车确实也费了一番劲。他决定先回宿舍,把东西放着才上班,免得社里那帮兄弟姐妹又笑他做蔬菜生意了,被他们洗涮一整天。 下午下班这后,他谢绝了那帮兄弟邀他玩乐的好意。略作收拾,拿上他的大包,准备挤上公交车,朝幺叔家去。现在正是下班高峰,人多车多,盛有木好不容易挤上一辆双层巴士,由于他的大包,底层已无他的容身这地,只好艰难地挪向上层。还好,上面不太挤,而且还找了个位置坐下,总算可以轻松地熬过这虽不远,时间却长的行程。一路上车水马龙,站点又多,巴士也就走走停停,比自行车快不了多少。 听见广播报站后,知道离目的地还远,于是想小睡一会儿。这时广播告诫大家:车上拥挤,注意安全,防止小偷。盛有木也不敢大意,只能半睡半醒,好不容易盼到了府河站。车还未停稳,他就匆匆地拿起他大包向下层冲。 刚到楼梯口,他就觉得有点不对劲,车门口拥堵,其它地方人却少,而且有三个人成掎角之势不停地挤来拥去,却不急于下车,眼光都齐齐地盯着一个方向。盛有木顺着他们的目光望去,看见一“傻根”式的农村青年背着个挎包,正搀扶着一个老人下车。看来老人是“傻根”的娘,他对他娘关怀体贴的样子,深得盛有木的好感,因为自己也是个孝子。三个人的目光指向准确地说应是“傻根”的挎包。盛有木的第一反应是:那三人是“摸狗儿”(四川方言“小偷”)于是他努力地向前,想帮“傻根”一把。 三人中,一个染着黄毛,发长过眼,看不清楚脸,但仍能看见那贪婪的目光,老鼠一样。一个短发,头发怪怪的,左耳带着一只耳环。另一个平头,阴沉着脸,壮实的身材下似乎隐藏着无尽的邪恶。看来三人很快默契地分了工。“黄毛”下手了,“耳环”推挤老妇,使“傻根”尽力双手扶住他娘,不至于摔倒,“平头”应该是大哥,在后面静观。只见“黄毛”刀片一闪,“傻根”的挎包就张开了一道口子,露出了里面用手帕层层包裹的东西,里面肯定是钱,连站在后面的“平头”也面露喜色。盛有木这个急啊,眼看“傻根”就要遭秧了,自己的大包,前面的人群,让他欲快不能。正在这时一个婀娜的身影从“平头”后闪了出来,只轻轻地一挤,就把把“黄毛”挤到了一边。眼看到手的肥肉丢了“黄毛”眼睛都要瞪爆了,仔细一看是一个摩登少女。只听少女说话了:“大哥,站稳点!不要把大妈摔着了。咋出门也不带一个好包啊!?”“傻根”这才惊觉包上的大口,急忙翻视,发现东西还在心有余悸地将包抱在怀里,口中念道“这可是给我娘治病的救命钱哪!”这时大娘也开口:“谢谢你了,闺女。好人有好报啊!”“耳环”开口了“美女得嘛,就是闲事管得太宽了哈!”美女可不怕他的威胁,不给他好脸色:“恶心!”“耳环”可被激怒了:“瓜婆娘!敢跟老子下车去嘴硬吗?!”少女也不嘴软:“瓜娃子!你以为老子不敢嗦!”于是“黄毛”“耳环”双双挤下了车,少女也不落后,尾随而下,“平头”在后面也恶狠狠地下了车。“傻根”和他娘怕少女吃亏,也赶紧跟下了车。盛有木左冲右突,急忙冲下了车。 车下面站台边,形势已变。“黄毛”“耳环”在前,少女在中,“平头”在后,少女已被包围在其中,形势对少女极其不利。“耳环”嘻皮笑脸道:“哟!有胆量!”还不忘竖了竖拇指。“黄毛”则色迷迷地说:“这么水灵灵的靓妞,还野性十足,大爷我喜欢。”还未待他说完,只觉眼前人影一闪,听见一声娇喝:“老子打烂你的臭嘴!”随着“啪”的一声,左脸剧痛,口中咸味翻滚,恐怕牙都被打落了。就在他捂脸的一瞬间,少女漂亮地一记左捌肘,正中“黄毛”右边的太阳穴,“黄毛”应声而倒,没了声响。动若脱兔,招法凶狠,围观之人均看傻了。“耳环”见同伴吃亏,抽出匕首,怒喝一声:“老子放你的血!”当胸刺来,众人惊呼。见少女左手微抬,已将“耳环”执刀的手腕叼住,刀尖与衣服差之毫厘,真险哪!少女就势一推一送,只听“咔嘣!”一声,关节脱臼的声音传来,“耳环”整个右臂不能动弹。少女闪电地移步上前,一招漂亮地提膝冲顶,正中心窝,“耳环”闷声而倒。事情紧急,只能话表两端。且说就在“黄毛”倒地时,“平头”与“耳环”同时拔刀,欲前后夹击少女。在“耳环”攻击的同时他也右手握刀,恶狠狠地刺向少女后背。众人惊呼:“啊!”“傻根”虽然胆小老实,但农民的纯朴升华出的知恩图报占了上风,眼见少女吃亏,丢下他娘,冲过去赤手就欲抱“平头”的腰。盛有木大惊,“傻根”这样岂不要吃大亏。脚下发力就欲飞跃过去解围。说时迟那是快,就在少女提膝冲顶落地的瞬间,一记闪电式的后鞭腿,正中“平头”下身,看来力道不小,“啊!”一声惨叫,“平头”脸色煞白,丢刀双手护住痛处,少女也不回头,顺势一记后拍瓜,单掌印在“平头”的天灵盖上,“嘭!”的一声,“平头”只觉金星乱冒,眼前一黑,昏了过去。这些动作干净利落,豪不拖泥带水,一气呵成,招招凶狠,不给对手任何机会。真看不出这么娇滴滴水灵灵美艳无比的少女既然这么凶猂!留下“傻根”呆立当场。有人报了警,警车鸣笛赶过来了,路口的交警也中跑来了。少女也不理会众人异样的眼光,挤出人群,快步地离去。远远地看见“傻根”正在给警察解释着什么……。 盛有木快步地朝少女追去。她走得真快,他又提着大包,差不多半条街才追上。他右手拍在急冲冲赶路的少女肩上,少女扣住搭在肩上的手腕就欲发力。盛有木刚才见识了她的后鞭腿,赶紧护住下身,还好,少女只想来个背摔,这样也让人吃不消啊!他急忙喊道:“盛洁,是我!”少女惊喜地转过头来:“哥!咋是你喃?!”甜甜地一笑,哪还有凶神恶煞地样子嘛。“走那么快干嘛?我追了老半天。”盛有木佯装责怪道。盛洁笑嘻嘻地说:“刚才你都看见了?”“我们同车呢!咋没看见,你好凶喔!”“我不凶狠点,恐怕躺在地上的就是你的妹子了。”“我是夸你呢!你咋打完就跑了喃?”“警察来了得嘛,我还不快走。一会儿录口供,一会儿做笔录的,好烦嘛!如果被你们记者逮到,保证一番胡侃乱扯,什么美女勇斗野兽等等乱七八糟的标题出来。我说得不错嘛,我的记者哥哥。”“那也是为了吸引读者,增加报纸销量嘛。更主要的是为了宏扬正义嘛!”盛有木辩解着。“切!”盛洁一声不屑地回答。“你把那三个家伙都打昏了。”“本姑娘算是手下留情的了!”忽然话语一转道:“哥,你知道有一次,我看见一个老大娘,在车上被‘摸狗儿’偷光了钱,哭得死去活来的样子吗?我们都是农村出来的,知道农民的艰辛,他们一年辛苦所得,就被那些好吃懒做的‘摸狗儿’偷了,多可怜啊!我当时把身上所有的钱都给了她,我走了一个多小时的路回的家。”小姑娘抬眼看时,分明有泪光闪动。盛有木怜爱地想:多么善良的妹子啊!盛洁狠狠地道:“即使其它人,凭劳动所得,也是来之不易,凭什么让他‘摸狗儿’享受喃。这么讨厌可恨的东西,看见了我一定要好好地教训的。”妹儿这种疾恶如仇、善恶分明的个性,他是再清楚不过的了。“可你也要注意安全啊!一个女孩子家,总惹事。”盛洁恢复了调皮样,不无得意地说“这不叫惹事,这叫惩恶扬善,你不是一样的。安全嘛,你几时见你妹子打架吃过亏?”盛有木无言以对。“哥,你又给我们家送军粮了嗦!大包小包的。”“还不是爷爷奶奶怕他们的宝贝孙女饿着了呗。”“得了吧,你。还不是爷爷奶奶趁机叫你这个大忙人来看看我们。”“你咋这么久没有回家看爷爷奶奶了喃,他们可想你了,叫我押你回去呢。”“这段时间功课确实忙,这几天过了,我一定回去看我敬爱的爷爷奶奶的。”兄妹二人一路说说笑笑地很快就到了小区门口。 这个小区是府河边上的一个高档社区,所住之人非富即贵。盛有木的幺叔虽然在艰苦地区当了二十几年干部,但现在调回城里,在省上当了也不算小的官,有房有车,家庭幸福,应该算是值得了。兄妹二人按了门铃,开门的是一个朴素的中年妇女,是他们家的保姆叫周姐的,盛有木常来,大家都认识,于是互相热情地打了招呼,听见外面的动静,盛洁的妈妈出来了,一个风韵犹存的女人,盛有木的幺婶。 第10章 看来盛洁是遗传了她妈的外貌,幺叔的性格。 第五章霸气小妹(一) 回城之前,爷爷奶奶硬是要盛有木捎些地里才出的时令蔬菜给幺叔。盛有木以前就说过,有钱城里什么都能买到。可是爷爷奶奶仍然要他带,多次之后也就习惯了,加上幺叔两口子知书识礼,每次收到东西时都显出高兴和感激的地样子。因此这次他也不再推托,即使这大包小包的东西在路上实在是麻烦,上车确实也费了一番劲。他决定先回宿舍,把东西放着才上班,免得社里那帮兄弟姐妹又笑他做蔬菜生意了,被他们洗涮一整天。 下午下班这后,他谢绝了那帮兄弟邀他玩乐的好意。略作收拾,拿上他的大包,准备挤上公交车,朝幺叔家去。现在正是下班高峰,人多车多,盛有木好不容易挤上一辆双层巴士,由于他的大包,底层已无他的容身这地,只好艰难地挪向上层。还好,上面不太挤,而且还找了个位置坐下,总算可以轻松地熬过这虽不远,时间却长的行程。一路上车水马龙,站点又多,巴士也就走走停停,比自行车快不了多少。 听见广播报站后,知道离目的地还远,于是想小睡一会儿。这时广播告诫大家:车上拥挤,注意安全,防止小偷。盛有木也不敢大意,只能半睡半醒,好不容易盼到了府河站。车还未停稳,他就匆匆地拿起他大包向下层冲。 刚到楼梯口,他就觉得有点不对劲,车门口拥堵,其它地方人却少,而且有三个人成掎角之势不停地挤来拥去,却不急于下车,眼光都齐齐地盯着一个方向。盛有木顺着他们的目光望去,看见一“傻根”式的农村青年背着个挎包,正搀扶着一个老人下车。看来老人是“傻根”的娘,他对他娘关怀体贴的样子,深得盛有木的好感,因为自己也是个孝子。三个人的目光指向准确地说应是“傻根”的挎包。盛有木的第一反应是:那三人是“摸狗儿”(四川方言“小偷”)于是他努力地向前,想帮“傻根”一把。 三人中,一个染着黄毛,发长过眼,看不清楚脸,但仍能看见那贪婪的目光,老鼠一样。一个短发,头发怪怪的,左耳带着一只耳环。另一个平头,阴沉着脸,壮实的身材下似乎隐藏着无尽的邪恶。奇qisuu.书看来三人很快默契地分了工。“黄毛”下手了,“耳环”推挤老妇,使“傻根”尽力双手扶住他娘,不至于摔倒,“平头”应该是大哥,在后面静观。只见“黄毛”刀片一闪,“傻根”的挎包就张开了一道口子,露出了里面用手帕层层包裹的东西,里面肯定是钱,连站在后面的“平头”也面露喜色。盛有木这个急啊,眼看“傻根”就要遭秧了,自己的大包,前面的人群,让他欲快不能。正在这时一个婀娜的身影从“平头”后闪了出来,只轻轻地一挤,就把把“黄毛”挤到了一边。眼看到手的肥肉丢了“黄毛”眼睛都要瞪爆了,仔细一看是一个摩登少女。只听少女说话了:“大哥,站稳点!不要把大妈摔着了。咋出门也不带一个好包啊!?”“傻根”这才惊觉包上的大口,急忙翻视,发现东西还在心有余悸地将包抱在怀里,口中念道“这可是给我娘治病的救命钱哪!”这时大娘也开口:“谢谢你了,闺女。好人有好报啊!”“耳环”开口了“美女得嘛,就是闲事管得太宽了哈!”美女可不怕他的威胁,不给他好脸色:“恶心!”“耳环”可被激怒了:“瓜婆娘!敢跟老子下车去嘴硬吗?!”少女也不嘴软:“瓜娃子!你以为老子不敢嗦!”于是“黄毛”“耳环”双双挤下了车,少女也不落后,尾随而下,“平头”在后面也恶狠狠地下了车。“傻根”和他娘怕少女吃亏,也赶紧跟下了车。盛有木左冲右突,急忙冲下了车。 车下面站台边,形势已变。“黄毛”“耳环”在前,少女在中,“平头”在后,少女已被包围在其中,形势对少女极其不利。“耳环”嘻皮笑脸道:“哟!有胆量!”还不忘竖了竖拇指。“黄毛”则色迷迷地说:“这么水灵灵的靓妞,还野性十足,大爷我喜欢。”还未待他说完,只觉眼前人影一闪,听见一声娇喝:“老子打烂你的臭嘴!”随着“啪”的一声,左脸剧痛,口中咸味翻滚,恐怕牙都被打落了。就在他捂脸的一瞬间,少女漂亮地一记左捌肘,正中“黄毛”右边的太阳穴,“黄毛”应声而倒,没了声响。动若脱兔,招法凶狠,围观之人均看傻了。“耳环”见同伴吃亏,抽出匕首,怒喝一声:“老子放你的血!”当胸刺来,众人惊呼。见少女左手微抬,已将“耳环”执刀的手腕叼住,刀尖与衣服差之毫厘,真险哪!少女就势一推一送,只听“咔嘣!”一声,关节脱臼的声音传来,“耳环”整个右臂不能动弹。少女闪电地移步上前,一招漂亮地提膝冲顶,正中心窝,“耳环”闷声而倒。事情紧急,只能话表两端。且说就在“黄毛”倒地时,“平头”与“耳环”同时拔刀,欲前后夹击少女。在“耳环”攻击的同时他也右手握刀,恶狠狠地刺向少女后背。众人惊呼:“啊!”“傻根”虽然胆小老实,但农民的纯朴升华出的知恩图报占了上风,眼见少女吃亏,丢下他娘,冲过去赤手就欲抱“平头”的腰。盛有木大惊,“傻根”这样岂不要吃大亏。脚下发力就欲飞跃过去解围。说时迟那是快,就在少女提膝冲顶落地的瞬间,一记闪电式的后鞭腿,正中“平头”下身,看来力道不小,“啊!”一声惨叫,“平头”脸色煞白,丢刀双手护住痛处,少女也不回头,顺势一记后拍瓜,单掌印在“平头”的天灵盖上,“嘭!”的一声,“平头”只觉金星乱冒,眼前一黑,昏了过去。这些动作干净利落,豪不拖泥带水,一气呵成,招招凶狠,不给对手任何机会。真看不出这么娇滴滴水灵灵美艳无比的少女既然这么凶猂!留下“傻根”呆立当场。有人报了警,警车鸣笛赶过来了,路口的交警也中跑来了。少女也不理会众人异样的眼光,挤出人群,快步地离去。远远地看见“傻根”正在给警察解释着什么……。 盛有木快步地朝少女追去。她走得真快,他又提着大包,差不多半条街才追上。他右手拍在急冲冲赶路的少女肩上,少女扣住搭在肩上的手腕就欲发力。盛有木刚才见识了她的后鞭腿,赶紧护住下身,还好,少女只想来个背摔,这样也让人吃不消啊!他急忙喊道:“盛洁,是我!”少女惊喜地转过头来:“哥!咋是你喃?!”甜甜地一笑,哪还有凶神恶煞地样子嘛。“走那么快干嘛?我追了老半天。”盛有木佯装责怪道。盛洁笑嘻嘻地说:“刚才你都看见了?”“我们同车呢!咋没看见,你好凶喔!”“我不凶狠点,恐怕躺在地上的就是你的妹子了。”“我是夸你呢!你咋打完就跑了喃?”“警察来了得嘛,我还不快走。一会儿录口供,一会儿做笔录的,好烦嘛!如果被你们记者逮到,保证一番胡侃乱扯,什么美女勇斗野兽等等乱七八糟的标题出来。我说得不错嘛,我的记者哥哥。”“那也是为了吸引读者,增加报纸销量嘛。更主要的是为了宏扬正义嘛!”盛有木辩解着。“切!”盛洁一声不屑地回答。“你把那三个家伙都打昏了。”“本姑娘算是手下留情的了!”忽然话语一转道:“哥,你知道有一次,我看见一个老大娘,在车上被‘摸狗儿’偷光了钱,哭得死去活来的样子吗?我们都是农村出来的,知道农民的艰辛,他们一年辛苦所得,就被那些好吃懒做的‘摸狗儿’偷了,多可怜啊!我当时把身上所有的钱都给了她,我走了一个多小时的路回的家。”小姑娘抬眼看时,分明有泪光闪动。盛有木怜爱地想:多么善良的妹子啊!盛洁狠狠地道:“即使其它人,凭劳动所得,也是来之不易,凭什么让他‘摸狗儿’享受喃。这么讨厌可恨的东西,看见了我一定要好好地教训的。”妹儿这种疾恶如仇、善恶分明的个性,他是再清楚不过的了。“可你也要注意安全啊!一个女孩子家,总惹事。”盛洁恢复了调皮样,不无得意地说“这不叫惹事,叫伸张正义,你不是一样的。安全嘛,你几时见你妹子打架吃过亏?”盛有木无言以对。“哥,你又给我们家送军粮了嗦!大包小包的。”“还不是爷爷奶奶怕他们的宝贝孙女饿着了呗。”“得了吧,你。还不是爷爷奶奶趁机叫你这个大忙人来看看我们。”“你咋这么久没有回家看爷爷奶奶了喃,他们可想你了,叫我押你回去呢。”“这段时间功课确实忙,这几天过了,我一定回去看我敬爱的爷爷奶奶的。”兄妹二人一路说说笑笑地很快就到了小区门口。 这个小区是府河边上的一个高档社区,所住之人非富即贵。盛有木的幺叔虽然在艰苦地区当了二十几年干部,但现在调回城里,在省上当了也不算小的官,有房有车,家庭幸福,应该算是值得了。兄妹二人按了门铃,开门的是一个朴素的中年妇女,是他们家的保姆叫周姐的,盛有木常来,大家都认识,于是互相热情地打了招呼,听见外面的动静,盛洁的妈妈出来了,一个风韵犹存的女人,盛有木的幺婶。看来盛洁是遗传了她妈的外貌,幺叔的性格。 第六章霸气小妹(二) 岁月的风霜并没有在幺婶身上留下多少印记,却多了一种说不出来的气质。看见木娃,幺婶热情地说:“木娃,咋好久没来了喃?爷爷奶奶又捎东西来了啊,太谢谢二位老人家了,只是辛苦了我们木娃哈! 第11章 小洁,这么多东西也不帮你哥拿些。”“他男子汉得嘛,劲大着呢!”木娃说没事,心里想:你个妮子,打人的劲仗比我还大呢。兄妹俩会意地对视一笑,也就没再言语。幺婶对周姐说:“周姐,这些都是小洁爷爷奶奶刚从地里摘的菜,新鲜着呢。麻烦你把它们放一边,就不要放冰箱里了。”周姐拿了菜,消失在宽敞的厨房里。 这时幺叔也走了出来,一个高大的男人,军人出身的他总给人一种豪气。木娃忙招呼了幺叔,幺叔很是高兴,直接一拳擂在木娃肩上:“你小子,咋这么久都没来了喃?”木娃就作了些托辞,叔侄俩就你来我往地摆起了龙门阵。“老盛,咋和木娃站着说喃?快请木娃坐嘛。”泡荼过来的幺婶责怪道。叔侄二人落了座,好一番谈天说地,把个盛洁母女晾在一边。幺婶经常说盛洁性格太象他爸了,哪象个女娃儿嘛,哪知她爸却大为赞赏:这才是盛家人的性格嘛,不错,不错!一番龙门阵后,幺叔惋惜地说:“可惜今天我和你婶有应酬,不然咱叔侄俩好生喝几杯,今天只有小洁陪你在家吃饭了。”“你们出去,我和哥还自由些呢。”盛洁插嘴说。“看你这孩子说的啥话。”幺婶嗔怪道。幺叔哈哈一笑,于是携幺婶赴宴去了。 剩下兄妹二人左东右西一番胡侃,盛有木本想把画仙这事告诉她,却又不知如何开口,终于没说。两人说着说着又说到下午的事上去了。“小洁,你这么凶巴巴的,以后哪个敢娶你喔!”“追本姑娘的人多着呢,不劳为兄烦心了。你那个铁哥们通仔不是还眼巴巴的吗?”说到通仔盛洁眼睛一亮:“这小子好久没请客了,今天我们就劫富济贫一次,让他这个小富翁请咱兄妹一盘。”盛有木也高兴地应承,他们仨已有些日子没有聚了。于是盛洁一通电话,叫通仔某时某地准时到达,不得有误,有要事相商。于是她又作了一番妆扮,由摩登女郎变身为活泼少女,让盛有木也有些眼花缭乱。二人告诉了周姐他们不在家吃饭,于是别了周姐去赴和通仔的约会去了。 他们先一步到了约定地点。等了一会儿,一辆出租车靠了过来,下来一个年青人,极其优雅地下车付钱,径直朝兄妹俩走了过来。仪表堂堂气度不凡地样子,那不是通仔是谁。见了二人,很绅士地和盛有木握手寒喧,待他与盛洁握手时,盛洁一掌把他的手推开道:“少装绅士了,不吃这一套。”“开玩笑,开玩笑,活跃一下气氛嘛。”通仔又恢复了玩皮的本性。盛洁又道:“咋不开你那破车喃?迟到了。”通仔委曲地说:“姑奶奶,是你叫我在我们聚会时不开车的得嘛,说我在你们面前显摆。哼!破车,破车能卖几十万吗?”“你看,你看,还是显摆了。”“没那意思,没那意思。没有迟到噢!时间刚好,刚好!”这小子对盛洁是十足的有耐心。盛有木佯装生气说:“你们当我是空气嗦?!只顾说你们的。”“哪能喃,木头老兄。”盛洁狡黠地说:“给你两个赎罪的机会,你出钱请我们吃饭,要么我们请你吃饭你付帐。”“你考我脑经急转变呢,两样都是剐我得嘛!”“看嘛,看嘛,又守财奴了。为富不仁,为富不仁啊!”通仔生意场上能说会道,可和盛洁交锋总是不是对手,他也乐于这种斗嘴的享受。表面上委曲,心里可乐滋滋的呢。盛有木说:“你娃不仗义哈,上次才请了你的得嘛!”三人就这样边走边说,其乐融融。 通仔的名字叫永通,祖上就经营珠宝首饰,有经商的传统。他父亲早年和盛有木父亲一起参军,都是侦察连的。在对越自卫反击战中,他们出生入死,结下了深厚的友谊。虽然退伍后各奔东西,通仔父亲生意成功,名震一方,但仍和盛有木父亲相交如故。由于通仔玩劣,其父有意叫他和木娃一道玩耍,希望能够影响他,通仔很佩服盛有木的豪气,正气凛然,武艺高强,学习又好。盛有木也认为通仔本质善良,聪明灵利。二人因此成了很好的朋友。加上盛洁,三人组合无往而不胜。通仔又爱上了如花似玉的盛洁,盛有木开玩笑都会说,他娃和自己相交动机不纯。通仔发誓说:纯友谊,纯友谊,当然能一举两得更好。听听,典型的奸商心理,想一本万利呢。 只听通仔说:“我今天带你们去一个好吃的地方。”盛洁不屑地说:“该不会是哪个苍蝇馆子嘛?”“档次高就一定好么,我请你们吃肯德基、德克士,还以为我请你们开洋荤,一定认为我俗,永某岂是那种俗人。美食在于发现,而不在于跟风。就象你哥的旅游探险,总是那些新奇的少有人去的地方,那样才有新意,写出来才有人看,应该叫‘游探’。我喃,发现美食,就尊称为‘食探’得了。”他一番不伦不类的推理,也说得过去。盛有木每次去做景区报导,都会叫他同去,一方面可以节约人手,通仔摄影可媲美专业摄影师了,由于家里有钱,舍得花本钱买器材,人又喜欢去钻,长久以后,也就成了摄影这方面小有名气的玩家。关键是二人配合默契,木娃想要的,通仔就会心领神会的拍下来,即使是角度的变化,都符合木娃想要的结果。二来作为报导景区的回报,通仔可以优先在景区推销他们家族企业生产的首饰,装饰品,旅游纪念品等。这使他们的生意出奇的好,二者双赢的结果,大家何乐而不为呢。盛有木预感到,要找到画仙的肉身,凭他一己之力是无法完成的,必须要有其它人的协助。其中就包括通仔,甚至是他妹子小洁等等人的帮助。 盛有木正走神,通仔道:“就这里了!”此处店虽不算大,却布置典雅,窗明几净,顾客也不多,不拥挤。正适合品味美食。通仔这家伙喜吃,只要好吃的,上至五星饭店,下至路边小摊,都逃不过他好吃味觉敏感的嘴,就如盛有木对风景区的直觉一样。所以才有通仔吃到了谢姐的小摊上,而最终促成了盛有木红了一把的事。看来通仔可是盛有木的幸运星啊。三人落座,通仔熟练地点了三份特色小食拼盘,铁板烧,牙签牛肉,烤羊肉串,烤河鱼,最后一道三鲜汤和点心。菜品由清淡而辛辣,辣得盛洁呼儿咳哟的,却大呼好吃。通仔,木娃也满脸通红,汁水直冒,这顿饭大家吃得都很满意。 通仔结帐出来,盛洁高兴地说:“你娃还硬是会找地方喃,确实好吃。”通仔被夸,自然十分高兴,他知道哄女孩子最好的办法就是请她们吃美味,吃好了高兴了,心情才好嘛。于是不无得意地说:“在成都哪个边边角角的好吃的有我通仔不晓得的。”“吹牛!”盛洁不服,木娃也不好发言,他们仨在一起,木娃发现自己发言的机会是越来越少了,是不是自己当灯泡了。但仍高兴,好朋友在一起哪计较这些。 三人余兴未尽,又去蹦迪,听摇滚歌手激情高歌。等他们high尽了兴,已是午夜时分,赶紧各自归家。盛洁的手机上有两个未接电话,都是她父母打来的,由于迪吧太吵,根本就没听见。要不是知道有木娃陪着,早就叫人来找她了。兄妹二人别过通仔,坐出租车返回家中。 父母的车停在楼下,看来已回家多时了。他们悄悄地进门,幺婶还是听见了动静,起来看见他俩,责怪道:“你俩兄妹哪儿疯去了,这么晚才回来,赶快睡觉。木娃,我已将房间整理好了,直接去睡就是了。”二人答应着,洗漱完毕也就各自睡了。 木娃穿着睡衣躺在床上,也许兴奋劲还没过,暂时睡不着。忽然听见小心地敲门声:“哥,睡了吗?我可以进来吗?”原来是小洁那丫头。盛有木开了门,责怪道:“看着凉了,睡不着嗦?!”“兴奋了那么久,怎么睡得着嘛,我们聊聊?”木娃对他妹子可是有求必应,于是道:“舍命赔君子啰!”“没那么严重吧?!”盛洁也不客气,直接一屁股就坐在床上:“哥,你有心事,欲言又止的。”“哪能喃!”“我可是心理学准博士,前几天才做了回老师,给人讲课来着。”“给谁呢?”“通仔他们金店的营业员,给他们讲怎样应对危急状态下的心理危机。”“有用吗?”“咋没用喃,你想金店营业员面对不法之徒时,良好的心理素质会减少多少损失。他们都夸我讲得好呢,银行系统还联系我去讲呢。”盛有木知道她讲这些绝对合格,虽然她还是一个丫头片子,但她的博学和她良好的心理素质是常人不可比的。就如她面对歹徒时的冷静,常人就做不到。此时她搬出她的能耐,好让她哥信她,这也是她运用心理暗示的高明之处。“我这叫学以致用。”她还不忘补充一句。“那……哥就再让你学以致用一回。”终于把画仙的事给盛洁说了,他感到轻松了许多,毕竟这事他一个人阴了很久了。这回盛洁不皮了,略作沉思道:“正如你的画仙妹所说,科学不能证实的不一定就不存在。至于通灵一说,心理学也有研究,也算一个分枝吧,虽然时有研究结果出来,但终究无法让人信服。眼见为实,表面上看起来是真理,其实不然,就如空气,我们看不见它,但它却真实的存在。电影的画面虽美,但它只不过是虚幻的光影罢了。但这件事,还是尽量不要让太多的人知道。不然四医院(疯人院)的车子就要来拉你了。”她又恢复了玩皮,吃吃地浅笑着。“我们会帮你证实它的真实性的,只要能找到那美丽的干尸,我的嫂子噢!”“你不要吓我好不好!”他可知道他妹子的利嘴,赶忙求道。于是兄妹二人又谈了些关于此的话题,盛洁也支持他寻找千年公主坟,并承诺由她去动员通仔一起行动。 第12章 时间不早,她也就回房睡了。 盛有木终于一块石头落了地,达到了此行的目的。他信心更足了,又练了一会儿画仙妹妹教他的功法,很有效果,一身轻松无比。何时开始那寻尸之旅,怎么进行寻找喃,这都是一个难题。让人期待也让人不安。 第七章霹雳警花 晨起无事,幺叔一家人都还没有起床。盛有木于是决定到府河边走走。薄薄的晨曦中,在河边锻炼的人真不少,踢腿伸腰、唱歌吊嗓、打拳运功,各做其事,自得其乐。盛有木也活动一下身体,打了一套祖传的青云派的形意拳。只见他身形舒展,动作行云流水,一路下来气定神闲,可见功底不浅。做完之后就不知干啥,只有顺着河边走走。 看见河边花园中一年轻女子着运动装、短发,低头徘徊似有心事,这引起他的注意。他常年跑新闻,很报道了几起投河寻短见的人,而且以年青女子居多。于是决定观察一会儿,如有意外,好施以援手。果然,年青女子急步从花园出来了,正向河边的石栏冲来。他脑子一下转起来,遇到这种情况,生硬的劝导是不易起作用的,他决定幽默轻松一点,于是来了一个一字横叉,单腿而立,双手抱胸,他想这个动作应该有些帅的,挡在河边石栏杆前。并尽量以轻松的口气道:“青天白日,朗朗乾坤,美女心情不好,也不要污染府南河嘛。”他平日特反感满街的“帅哥、美女”的乱喊,想不到他在危急时也不能免俗,看来自己也是俗人一个啊。(污染府南河,成都人都知道,就是跳河寻短见的意思)。却说急冲冲过来的姑娘被他忽然一问,来了个急停,才稳住身形。诧异地抬起头来。啊!盛有木的第一反应是他的那声“美女”简直叫对了。在他的记忆中,“美女”除了他妹妹当之无愧外,当然画仙不是人,不在此列,非此女莫属。相比盛洁,有过之而不及,虽无盛洁的妩媚,却多了份英气。可能有心事,娥眉不展。看见盛有木有些显摆的滑稽造型,不禁笑了,样子特美。“你才要跳河呢!我是想学他们那样对着河吊嗓呐喊,发泄一下。”说着朝着对岸示意了一下。可见对岸正有人对着河面咿咿呀呀的旁若无人的吊嗓呐喊。 盛有木才知道会错了意,表错了情,那个尴尬啊,赶紧收了那个他自认为潇洒的造型,有些口吃道:“对……对不起,我以为你、你那个呢!”姑娘被他一逗,似乎心情好了许多。“你看我象吗?”“现在不象了,请!”“请什么?”“吊嗓啊。”“被你一闹,没兴趣了。”“啊 ?不好意思,实在对不起!”“没什么,你也是好意嘛,你这个人还满有爱心喃。”盛有木被漂亮的姑娘一夸,不禁心花怒放,望着姑娘远去的背影,他不禁后悔,咋不和她多说两句呢?要能打听到她的名字就好了。 回到幺叔家后,大家都起来了,盛洁也从外面锻炼回来。匆匆地吃过早饭,告别之后,大家也就各忙其事了。 有一天盛有木无意间从网上的新闻中看到一则有关考古发现的报道,大概是甘肃某地出土了一个木牌,据测试有上千年的历史,却保存得相当完整。在地下如此潮湿的环境中,木器少有保存这么久。据说其它地方也出土有几个相同的木牌,不知作何用。并附有文物清晰的照片,可见木牌如成人的手掌大小,整体成盾形,浅红色的纹理清晰可见,正面刻有一柄斧头,很锋利的样子,背面有“五星映月”四个小篆。当看到“映月”两字时,他马上想到了画仙映月烟,是否和她或神木门有关喃? 在周未回家之时,他和画仙就此讨论了一下。月妹看了网上的图片后,十分肯定地说这就是他们神木门级别较高的弟子的腰牌,但背面的字应为:助天佑民。不知为何改了。他们都很兴奋,毕竟和千年前的神木门有了些许的联系,找画仙的肉身也就有了丁点的曙光。他决定到文物出土地去一探究竟,可时间咋安排喃,无故请假单位是不允许的。 近段时间报社很忙,盛有木也被补充到一线报道街面新闻。北门地区是该市的交通枢纽所在,人流量特别大,是个鱼龙混杂的地方,治安较混乱。警方稍一疏忽,治安状况就会恶化。为保一方平安,该地区一些派出所不断地扩充新人,增加编制,正在加大打击力度,维持公安对犯罪分子的绝对威摄力。主编安排盛有木前去实时采访报道。 这天一早,盛有木一行几人就到达了北门地区,在街面上进行随机采访。也确实感到该地区治安问题的严重,可喜的是警方采取了措施增加巡街密度,加大了打击力度。在进入一条相对僻静的小街时,忽然看见前面人群涌动,一年青女子正在奋力追赶两名狂奔的男人。盛有木不待车停稳,拉开车门,跃下车就冲了地过去。摄像导播等人也扛着设备急急忙忙跟了过去。 盛有木脚快,很快就追到了人群围观的桥上,见桥上躺着两男子在地上呻吟。他见男子无大碍,便更快地向女子追去。他与女子只有十几米了,只见年青女子已经离狂奔的男人很近了,她发力地一跃而起,来了一招蹬背勾颈。此招极为凶险,稍有不慎,被勾者就可能颈折而亡,看来女子是急了,也许很有把握吧。前面狂奔的人马上后仰而倒。就在女子落地的瞬间,双手一撑地,顺势跃起,趁急奔男子见同伴跌倒而一愣神之机,一个鱼跃前冲,抱住前面男子的双脚,男子收势不住,立扑倒,着实摔得不轻。女子跨上男子的背,干净利落地反剪了他的双手,断绝了他负隅玩抗的想法。就在同时,一脸瘦如刀削的男子,从街边餐馆内拖出了一拇指粗的一米多长的钢筋制的火钩,这阴沉的家伙,双手握住火钩狠狠地从上面向女子的后背上打去。这一下打中还得了,盛有木脚下发力,跃过地上的三人,空中一记漂亮的二踢腿,左脚踢飞火钩,右脚踹中瘦子的心窝,瘦子立马倒飞出去,落地不起。他则轻轻地落在了女子的身边,故作潇洒地问道:“姑娘没事吧?”事出突然,等女子抬起头时,一切都成过去时了,她明白了原由,笑着说:“谢谢!”盛有木一看大惊,这不是那天河边那个美女吗!女子也反应过来“你那天救我一‘命’,今天又救我一次,咋感谢你喃。”她一边说一边熟练地摸出手拷,将地上两人拷在一起。还好地上两人伤得不重,都能起来走动,瘦子也被拉了起来,女子押着三人朝桥上回走。 摄像一边气喘吁吁地过来,一边拍一边激动地对盛有木说:“太精彩了!资格的真实的抓拍,一定哄动!看不出来喃,你娃身手好噢!”有美女在身边,盛有木也要谦虚一下:“过奖,过奖!”美女对他投来一笑,他心里那个舒服啊,无以言表。 回到桥上,导播小姐也准备到位,开始了在镜头前的演说。镜头也适时地对准了正在将桥上男子拉起并拷上的那位女子,导播小姐采访了她。原来她是该片区公安,并说他们已经跟踪监视这伙人有些时候了,今天好不容易抓住了他们的现行交易,她等不及同伴的支援,果断出击,先放倒两人,抓捕其它的犯罪嫌疑人的过程记者也拍到了,并感谢这位见义勇为的市民,不仅救了自己,还帮助抓捕了犯罪分子,宏扬了正气,为压制邪气出了力,尽了心。围观的市民都对这位相貌如此美丽、身手不凡的女警投以敬佩的目光,并报以热烈地掌声。盛有木被美女表扬,心里也是美滋滋的。 这时警车呼啸而至,下来几个警察和美女警察交涉了几句,将四名犯罪嫌疑人押上了警车。美女警察正要上车走,盛有木马上提出要跟踪采访,她也不好推辞,只好答应了。大家一声欢呼,开车随警车而去。 到了派出所,又作了一些采访,了解美女警察名叫靳兰心,才来不久,应该算是新警察吧。正在这时,进来一个像是头儿的公安,直接对女警说:“兰心,你咋这么冒险独自一人去抓捕喃!出了事我怎么向你父亲交待啊!当初我真不该答应你爸……”靳兰心象是要隐瞒什么似的打断了他的话:“所长,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我是新人,总要表现一下嘛,我吉人天象,有贵人相助呢。”说完竟有些深情地瞟了一眼盛有木,不知是不是深情,但盛有木是这样认为的。他也不想去知道她到底想隐瞒什么,于是义不容辞地给她解围,马上采访了所长,并赞扬了该所在所长的领导下,有效地打击了犯罪,保了一方平安。所长被一夸,果然心情大好,忘了前面想继续的话,并高调的表示,为了更好地为人民服务,最近本所将参与一起跨省解救被拐妇女的行动,打击犯罪分子的嚣张气焰,地点就是甘肃苍南。此言一出,有两人大喜,一人为靳兰心,她觉得又有一展身手的机会了。另一个就是盛有木,因为木牌的出土地正好是甘肃苍南!于是靳兰心是对所长软磨硬施,再加上盛有木在一旁心照不宣地给所长戴高帽,极力夸赞所长的英明神武,慧眼识人,弄得所长云里雾里的,终于答应了靳兰心,让她参加这次行动。等所长一走,靳兰心看除了他们几个记者没有其它的人了,也不感谢盛有木,直接对他说:“你那么帮我,说吧,有什么目的喃?!”盛有木虽说有点私心,但主要还是帮她的,却被她看穿了,不觉脸上有点发热:“我,我是想……”说了半天也没有下文,靳兰心见他有如此腼腆的一面,跟刚才的滔滔不绝形成鲜明地对此,不禁笑出声来。也不放过他:“说嘛,想什么呢! 第13章 ?”同事们都笑了,他们还没看过小盛如此的狼狈过,盛有木岂能如此地被人取笑,涨红了脸说:“我是想和你们一同参与解救被拐妇女的行动,我想做一个纪实报告。”同事们都不笑了,他们发现盛有木确实比他们能干,总能抓住有意义的敏感新闻,总在别人不经意间,他的成功也就不出奇了。靳兰心虽不懂,但她也从盛有木的同事们佩服的眼神中读出了什么,于是也爽快地说:“我可以答应,不过还要我们所长点头才行啊。”盛有木马上恢复了自信,很有把握地说:“只要你答应了,你们所长我还是能摆平的。”果不出他所言,经他一番巧舌如簧的游说,所长也就同意了他的采访要求,但要求他们保证绝对的自身安全,并不能干扰此次行动的成功进行。当然这些他全都应承下来,因为他知道做自己这行是一定要遵守一些特定的行规的。靳兰心通过此更对他刮目相看,多了一份好感。盛有木非常兴奋,终于要开始他的奇幻之旅了,他很期待,也很不安,复杂的一种心情。何况还有美女相伴,夫复何求啊! 第八章苍南之险 盛有木的想法很快得到主编的肯定,并马上定了下来由盛有木计划安排实施此次采访。人员方面由盛自己定,给了他三个名额,但必须保证安全,不得妨碍警方的行动,看来和警方的要求一样。正好盛洁由于论文需要要做一些地区人群心理状况调查,听到此消息马上就答应同去。经过她与通仔一番电话联系,他也颀然同意,在他父亲那儿告假,很快就应了。通仔的父亲认同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对丰富人生阅历增长见识大有好处,而且和木娃一起,是一万个放心,每次还有不小的收获,何乐而不为喃。 到了定好的时间,他们三人与警方会合。警方那边除了靳兰心外,还有三个精壮的中年男子。盛有木向领头的叫张哥的男子出示了介绍信和证件,顺便将盛洁和通仔二人介绍给大家,称他们为自己的同事。叫张哥的见三人都是俊男美女的,和靳兰心又较熟,也没起疑。只是不解,这么艰难的任务咋会派靳兰心这个娇滴滴的新人来,而且还叫了这些记者。虽这样想,大家还是相处甚欢地乘火车到达了兰州。 为了保密,他们直接租车前往苍南。经过近大半天的颠簸,终于到达了苍南县城。在该县公安分局取得了要求地方警方协助的手续,叫张哥的马上作了安排。由于有四个需要解救的被拐女,为了顺利的完成解救任务,避免走露风声,必须同时行动,他们警方来的四个人只有一人负责一个。事已至此,他也不管靳兰心是个女娃儿了,既然来了就应该独挡一面。问记者们随哪组,他们都说跟靳兰心。大家也不多言,乘车前往各自的目的地。 靳兰心一行四人到了叫回龙镇的小镇,找到了镇上简陋的派出所。所里仅有两人值班,向他们出示了介绍信和证件,因为要有熟悉该地的人,于是叫一个叫小孟的年青人随同前往。所里的老吉普车在漫天黄尘的土路上走了没多久就停下了,不是车坏了,而是前面没路了。只有下车,在小孟的引领下徒步前往。 到了!这个叫牛家坳的地方。四面环山,起伏不平的山体上稀疏地长着不多的衰草。间或有一些称得上算庄稼的植物,极度的营养不良,如种它们的人。裸露的兀岩,经过风尘的洗礼,肆意展示它们的丑陋与怪异。若大的河床,流着若隐若现的水流,混着泥土的本色。发狂的风,搅起漫天黄沙,招呼远到的客人一身一脸。两位美女也被沙尘掩盖了颜色,变得蓬首垢面了。如此赤贫的地方竟是人口贩卖的绝对买方市场!为了最原始的需要,也为了最单纯的传宗接代,所以勒紧裤带也要买个女人做老婆,即使生下如他们一样赤贫的后代。天已暗下来,四周已有炊烟。 小孟带大家直奔叫苟大富的家,一排低矮的土屋内亮着昏黄的灯。推开并不结实的院门,直奔有灯光的那间屋子。屋内陈设极为简陋,有两位老人和一个年青人在里面,看样子正准备做饭。见有生人进屋,里面的人都吃了一惊,不过很快就镇定了下来。小孟单刀直入地讲明了来意,靳兰心也马上向他们宣讲了政策。屋内的人都不支声,这可急坏了他们几人。事不迟疑,盛有木马上示意大家分头去找,自己则留下来观察屋内人的动静。几人找了一圈都没有结果,于是只有回到屋内询问这家的主人。可主人都闪烁其辞,总不肯说实话。盛有木从主人们漂浮不定的眼神中捕获了重要信息,因为他们的眼神总是有意无意地扫过屋角的柴堆,而这不象堆柴的地方。盛有木和靳兰心交换了一下眼神,同时奔过去掀开柴堆,主人要制止已来不及了。柴堆下为一木板,移开木板,可见一地窖入口,黑洞洞的看不清楚。靳兰心用四川话向下面喊话:“下面有没得人?”“我在这儿!”惊喜地听到下面传来了四川话的回音。他们也不顾主人的阻拦从屋角找来梯子,盛有木直接就下去了。扶上来一个年青姑娘,惊慌失措的样子,可能有些日子没梳洗了,虚弱而憔悴,听了靳兰心的介绍,马上紧紧地拉着她的手不愿放开,生怕又被别人带走似的。 主人当然不让带走这个被拐女,靳兰心又是宣讲政策又是晓以厉害,可就是不起作用,小孟严厉地说他们是代表政府来办这事,这些人还真失了气焰,看来政府在这些地区的分量是很重的,因为他们的吃穿都要依赖它,再傻也知道政府意味着什么。盛有木趁此机会,叫上还在拍摄的通仔,拉着那位姑娘一窝蜂地向外冲,留下主人在身后发呆……。 黑暗中仿佛听到几声锣响,他们也不管那么多了,一心往村口冲。快了,要到村口了,要成功了,忽然又听到几声锣响,周围一下子明亮起来。无数火把映照着一张张冷漠的脸,迅速将正在狂奔的几人围了起来。双方距离很近了,可以听见彼此激促的呼吸。大家都不言语,任凭火把的火苗在风沙中猎猎作响………。 终于,一个满脸虬髯的中年大汉发话了:“你们可以走,但这个姑娘得留下!”并指了指紧拉着靳兰心正在瑟瑟发抖的叫小芳的那个姑娘。靳兰心义正辞严地拒绝了,并向他们程序似的说了有关政策。此招并不见效,包围圈不断地缩小,正在拍摄的通仔都紧张起来。各人手里都拿着锄头钉钯扁担的,把当年打土匪杀鬼子的阵仗拿出来了。小孟大声地要求大家让开,并说这样是犯法的。人群中马上飞来几颗石头,盛有木赶紧用记者包挡下几个,以免几个女娃受伤。却没防好,让一颗石头擦过小孟的额头,也让他着实痛了一回,鲜血流了出来,顺着脸颊往下滴。盛洁大怒,这些人虽不是歹徒,有让人同情的一面,可也太过分了一点。左手握住一伸过来的扁担,右手单掌下砍,“砰!”的一声,扁担应声断。靳兰心也踢飞一近身的木棒。盛有木单手握住一砸过来的钉钯,一拉一送,它的主人就已撒手,顺势双手握住钉钯的四齿,双手同时用力,硬生生地将四齿扳弯,凛然地将之弃之于地。并大声地说:“我们是公安在办案,公安为政府办事,代表政府,你们这样是和政府作对!”不知是他的话还是他们的行动震慑了对方,骚动的人群一下子安静下来。过了一会儿,这时苟大富说话了:“要她走也可以,不过要把钱给退来,她可是我花几千元买的!”仍然是那位虬髯的中年大汉发话:“还钱走人,不然你们是鸟都别想飞走!”为了缓和气氛,靳兰心说:“我们正在抓捕拐买妇女的人犯子,一旦抓获,将他们的财产充公,就会把钱退给你。”“你骗谁呢,人贩子哪时才能抓住,即使抓住了,我看那钱也玄。”通仔可就生气了:“你娃把人家大姑娘关了几天,还好意思要钱?!”仍然是虬髯的中年大汉与苟大富低语,只见苟大富瞄了瞄小芳小声地说:“虽然有这么多天,可她不从,又正好遇上她不方便,我……我哪有机会嘛。”虽然小声,仍让人听见了,人群中传来了窃笑,苟大富就涨红了脸。大汉说:“各位也听见了,大富可对得起这位姑娘,那还钱就是应该的了。” 局面僵持了,靳兰心说:“我们出来不可能带那么多现钱,那我以我个人的名义先付给你一点吧,余款以后补上。”“多少喃?”大汉问。“一千嘛,只有这么多了。”盛有木代为回答,靳兰心一惊,咋他的想法和自己的一样喃。“不行!我可是花了五千块啊!”苟大富首先跳起来反对。盛有木这方也不同意多给了,似乎冲突不可避免了。盛有木已暗中决定,只要对方一动,他就先制住虬髯的中年大汉,来个擒贼先擒王。大汉也有所顾忌,与苟大富商量后,代苟大富答应了此事,通仔也赶忙将钱给了他,苟大富一付满委曲的样子。于是大汉一声令下,响锣一声,人群让开一条道,盛有木一行鱼贯而出。那个叫小芳的姑娘,吓得紧挨着靳兰心,头也不敢抬的急步而走。 终于出了村口,大家总算松了一口气。忽然前面不远的村道中立着一个黑影,走近一看,那不是苟大富还是谁!所有人都吓了一跳,莫非他反悔了,小芳更是吓得哭了起来。盛有木倒不怕他,他是怕那让人胆颤的锣声,还有那数不清的火把……。 第九章初探古墓(一) 苟大富气喘吁吁的,肩上扛了个大包,可能赶得急,跌了跤,身上尽是尘土。所有的人都没说话,只是匆匆地赶路,没有理会站在路中的他。 第14章 这让他急了,拦住盛有木的去路。盛有木正要发作,只听他说道:“兄弟,我还是不放心,我决定跟你们一起走,看剩下的钱能不能拿到。”“啥子喃?!”盛有木用起了方言,忘了用普通话。盛洁就从心理学方面说过:人最真实最直接的表达方式是自己的方言!看来确实有些道理,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表达盛有木此时的惊奇与愤怒:这小子是緾上自己了喃!“别,别!我只是想跟你们去打工,并不是要赖你们!”大家都推脱是打工的,没有办法帮他。他可就急了从包里拿出一样铜锣一样的东西说:“我可有铜锣噢!”不等他说完,盛洁不屑地道:“你要威胁我们!”苟大富可是见识了这小妞的厉害,赶紧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这个东西可是祖传的,很值钱的。我不会白吃你们的,先当着这个铜锣,直到我找到活干有钱后再从你们那儿赎回来,咋样?”通仔笑着说:“你那个破东西能值多少钱?!”苟大富看他们仍无意接纳自己于是有些大声地说:“我这个铜锣不仅值钱而且敲起来声音特大,村里肯定听得到。”盛有木火了:“可能不等你发出声音你已经被放倒了。”苟大富是绝对相信不是威胁他,他可没有钉钯的铁齿硬,还有那两个看似娇滴滴却凶神恶煞的美女,那个拿着机器到处乱照的家伙,高高大大的,看来也不好惹,况且还有本地的公安在这儿。于是话语一软,有点哀求地道:“我……我只是想离开这鬼地方,求求你们带我走嘛!”大家都见识了这儿的穷山恶水,恶劣的生存条件,想想那些钱对他们也确实是一个大数目,女娃心软,盛洁和靳兰心也就答应了他的要求。盛有木和通仔不好反对,也默认了。苟大富一声欢呼,不顾自己的狼狈样,不容分说就抢过她们的行李,一路领前而去。 不知是兴奋还是有这些女娃儿在,苟大富很是健谈,一路上滔滔不绝。从他的话中也得知他们有四兄弟,他最小,前面几个哥哥都发了点财出去了,从此不愿回来。剩下他,父母是无论如何都不让他走了,今天借这个机会出来,真是安逸惨了。盛有木就问了:“你哥哥些发的是啥子财噢?在你们这儿。”苟大富有些得意地说:“沙漠里还挖得出来石油呢,我们这儿穷有穷的路子嘛。”他有些顾忌地看了看民警小孟,当然小孟也领会他的意思:“不要看我,你说你的,就当我没听见。”苟大富小声地说:“就是发死人财咯!”“什么死人财啊?”靳兰心与盛洁异口同声地问。见两位女娃儿说话,他自然高兴,isuu書网故作轻松地说:“就是挖坟地嘛!不是吹牛,这可是我们祖传的绝活,一眼就可以看出下面埋的是万年帝王还是千年公主。”通仔对这些一向都胆小,在这无人的黑灯瞎火的荒野,不觉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盛有木心里一惊: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我正愁找不到盗墓的高人呢,但愿这小子不是吹牛,有点真工夫。 盛洁可了解通仔的弱点,想开他的玩笑,存心要吓他,于是故意问:“你们干的这些都是见不得人的事,可能只有在深更半夜才敢去噢,吓不吓人喃?”说完还看了看通仔,通仔那个气啊,也不好意思发作,在众人面前露怯,多没面子,只好装作不在乎的样子,听苟大富这个小子神吹。“是啊,半夜无人才敢去。说起吓人,我爷爷就遇到过一次。那时穷得没法,一家人要吃饭得嘛,正遇一财主新葬,爷爷等不及了,当天夜里就去挖坟盗墓了。虽然没有什么宝贝,但新衣总是还有几件的。”说到此故意停下了,靳兰心急了:“你快说啊,别卖关子了。”见大家都有兴趣,这小子得意了:“要说我爷爷哪,不说这才埋的,就是古坟也照样搞定。只一会就给财主开了棺,果然着有新衣。我爷爷也不管了,用绳子做了个圈,一头套死人颈上,一头挂自己脖子上,好将死人拉起来坐起。就动手开脱衣服,可能用力过猛,惊动了死人,只听死人说话了:你娃要干啥!?我爷爷吓得拔腿就跑啊!”只见通仔一个趔趄,差点摔倒,没好气地说:“你小子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盛洁首先大笑起来,其他人也明白了缘由跟着大笑起来,把个通仔羞得无无地自容。盛洁也不放过他,又问道:“死人咋会说话喃?”苟大富马上回答:“因为财主吃汤元哽起了,我爷爷一用力,就把它抖下去了,救了财主一命啊!”话没说完,大伙又是一阵大笑,通仔也跟着笑起来。这样大家也还算轻松地回到了那辆老吉普车上,总算安全地回到了镇上,并临时在派出所暂住了一晚。 第二天早早地就回到了苍南县城,大家才松了劲。又等了两天,张哥他们三人才陆续回来了,都疲惫不堪的样子,其中一人的衣服还被扯得稀烂,身上还有伤痕,但总算把被拐买妇女全都救出来了,大家还是挺高兴的。张哥他们三人看见靳兰心比他们先到汇聚地点,都有些诧异,不得不对她刮目相看。靳兰心也知道这次多亏盛有木他们帮忙,才能完成任务,他们是怎样的一帮人喃,都身手不凡的样子,她有些好奇。 警方要急着回去交差,他们就先回去了。留下盛有木一行,因为他们还有事情要办呢。这两天,盛有木和苟大富谈了几次,从他的言语中,这小子对风水,盗墓也确实有些研究,不象胡吹。于是盛有木就问了在他们这儿出土木牌那件事,真巧,这小子知道这东西,还说他哥哥们曾经挖到过这种东西。盛有木大喜,要求他带自己去出土地看看。苟大富为了表现,说不如再去碰碰运气,看还能不能找到一个,那儿据说可是一个道士们的墓地,不知为何荒废了。盛有木暗想:神木门不是和道家有关吗,看来真要去试试。于是也就定了时间,事情由苟大富准备办理,毕竟自己还未入门。 到了定的时间,一行四人出发。苟大富还真会办事,什么锄、锹、镐等应有尽有,还特地雇了一辆驴车,有些地方车根本就去不了,就如上次去苟大富家,那辆老吉普车不得不停在了半路。只是不解,这小子还租了一部小发电机和小电焊机并有台小风机,还有几截比拇指还粗点的钢筋,一只前头还被打磨得很尖锐,不知作何用,当然这些费用都得由盛有木负担。驴车驮着四人走了不久,盛有木他们就彻底地失去了方向,任由苟大富带着他们在土路上,在群山之中转悠。好不容易到了一个群山环绕的小盆地,虽然荒凉,却也比苟大富他们那里好看得多。最难得的是这儿还有一条小河蜿蜒而过,水流虽然小,但仍清澈。 盛有木奇怪地问苟大富:“大富,这儿比你们那儿好多了,咋会没人住这儿喃?”每次叫他的名字,他们都觉得有些好笑,苟大富自己也说他们几兄弟的名字是荣华富贵四个字,可哪有半点荣华富贵的样子嘛,看来名字并不能给人带来什么荣华富贵的,而是需要人自己去努力奋斗的。“这儿咋能住人呢,以前住这儿的人非死即病,谁还敢在这儿喃。”盛有木等人大惊。“听说这儿以前是个古战场,满山遍野的人在这儿厮杀,那是血流成河,尸横遍野啊,阴气特重。”其他几人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苟大富继续说:“在这儿的古墓也被踏平了,因此幸运地保存了下来,真是因祸得福啊,可要找起来就麻烦了。”几人听懂了他的意思,他小子还暗有显摆的意思呢。 盛有木可是跟画仙妹妹学过些风水的,不论阳宅阴穴都讲究个“吉”字,就是所选地要适合修造或安葬。他于是和大富讨论了起来,所谓吉穴,大都讲究结穴周围是砂环水抱还是砂飞水走。“砂环”是指穴地背侧和左右山水的大好自然环境。在风水术中,人们习惯把穴地周围的山称之为砂。由于穴地左右和背侧有山环抱,可以使凝聚的生气不致于被风吹散,所以选择穴地,不得不考虑到不受大风吹刮的条件。避风的“砂环”幽境,就是选穴必得考虑的重要条件之一了。所谓“水抱”是指穴地面前有水抱流。水有池塘、溪流、河流、甚至海洋之分,但不论是什么水,都是环抱的吉,因为这才能使生气环聚在内,而没有走失的忧虑。《葬书》说:“经曰:气乘风则散,界水而止。古人聚之使不散,行之使有止,所谓之风水。”又说:“风水之法,得水为上,藏风次之。”由此从而可找到立坟安葬的吉穴,“龙真”、“穴的”、“砂环”、“水抱”的准则是缺一不可的。听见盛有木侃侃而谈,苟大富又吃惊又佩服,想不到自己从小就跟父辈学习风水,至今也是略知皮毛,可在其他人眼里已是了不起了,而这个年青的小子,却头头是道,理论知识是如此丰富,他自愧不如,如果再有点实践,一定会成为此中高手的,他暗庆自己跟对了人。根据盛有木的理论和苟大富的经验,很快他们就若大的山谷中找到了一处地方,准备动手挖掘。 苟大富说不忙,等他探一下再挖,免得白费劲。于是从驴车上卸下小发电机和小电焊机,又拿下那截尖头钢筋和另一截钢筋。发动发电机接上电焊机,将两截钢筋焊接了起来。原来这些东西作此用,盛有木他们也不懂,只有在边上看。然后他就用这根三米多长的钢筋在他们选好的地方往下使劲地插起来,盛有木问他不是盗墓都用“洛阳铲”么,大富笑着回答:“这个方便些,又不易引起别人的怀疑。”看来盗墓的工具也进化了啊。这样插了几处,终于大富有些惊喜地要盛有木来听,他听了一下从下面钢筋触底传来的声音,没什么异样啊,他疑惑地看了看大富,于是大富从怀里摸出了一样东西,原来是一个听诊器,这小子的名堂还多噢。 第15章 他将听诊器的采音器用胶带緾在钢筋上,然后让盛有木戴上耳塞,自己则用力将钢筋往下插“咚!”“是空响!”盛有木惊喜地喊道。盛洁和通仔都来听了听,大家都很兴奋。于是在此轮流地挖了下去,终于看到了一个石板样的东西,是墓道!根据推测,大富拿出他的铜锣,原来这东西背面是个罗盘(指南针),看来他们盗墓的工具做得还隐蔽喃!于是确定了墓的朝向,很快就挖到了墓道口,启开墓道口的石块,用小风机向里吹送新鲜空气,大伙也就上去休息了。想不到第一次盗古墓就这么顺利,盛有木他们着实乐坏了。趁此间隙,盛有木作了分工,由他和大富下去,通仔拍摄,盛洁在上面守护,以防意外。本来盛洁也想下去的,可他哥这样安排了,上面也确实需要人监护,也就同意了。 二人跳下深坑,拿着应急灯,躬身进入狭窄的墓道。不久就到了尽头,大富用他的专用工具开启了墓室的石门,在此用难受的姿势呆了一会儿,好让风机的风尽量地多吹一点进去。等了一会儿,大富点燃一只小焟烛,伸进墓室,还好,没熄!二人点着焟烛,开着应急灯进入了墓室。大富在前无意中踢到了什么,可能是什么机关,只听“嘭!”的一声,一大团黑雾迎面扑来,吹灭了小焟烛,二人呆若木鸡,眼睁睁地看着黑雾就要将他们淹没……。 第十章初探古墓(二) 形式万分危急,大富急忙拿出他的铜锣使劲地敲起来,声音果然挺大,急促的锣声震得黑雾水波一样地震动,暂时停了下来,但离他们不过寸许的距离。好险!原来他的铜锣不仅能做罗盘还有如此妙用,果然是个宝贝。大富満脸的汗水,不好!黑雾又向前了,任凭他把锣敲得又响又急。盛有木看见水波一样动的黑雾,于是灵感来了,想起了画仙妹妹教的鲁班术中的避水诀,于是结起手印,念起口诀,脚步前移挡在了大富的前面。真怪!随着他前进,黑雾却被逼退了。大富是大为惊奇啊,想不到这个比自己还小的年青人,竟有这等能耐,还会法术!正在墓门口拍摄的通仔是吓得大气也不敢出,此时见局面好转,大声喊:“还是撤出来吧,太危险了!”盛有木也大声回应:“不行!我看能不能把它逼出去。”大富也反应过来说:“通仔,你先退出去,你和小洁先把风机关了,离坑口远点儿,我和木娃一起把它逼到外面去。”他真是服了木娃,遇事是如此的果断与镇静,还有那种感染人的勇气。 于是通仔出去了,小洁正在上面纳闷,下面咋锣声阵阵,大呼小叫的,知道肯定出事了,就想下去支援。通仔上来也不及与她解释,马上停了风机,匆匆与她说了怎么回事。于是远离坑口,焦急地等待。木娃用他的避水诀大富用锣声,他们绕着棺木转了一圈,终于把黑雾逼到了墓门口,又费劲地将它逼进了墓道,再一点点地将它向外赶。到了墓道口,黑雾失去了阻挡“轰!”的一声,直向坑外冲去,站在远处的小洁他们也被它的气势吓了一跳,只见坑口的野草和树叶都被熏鄢了,厉害! 墓中的两人大出了口气,两人都是満头大汗,危险总算解除了!上面的两人重新启动了风机,继续向里灌风。这次盛洁也和通仔一起下来了,看见盛有木责怪的眼神,通仔委曲地说:“我咋拦得到她嘛!”盛有木也不好说什么,他可是太了解他的妹子了。盛洁见无人反对做了个怪相说:“你们欺负我是个女娃儿嗦,我也想探下险嘛。”大富又点燃小焟烛,毕竟安全第一啊。四人在墓室中寻了一圈,也没有什么发现。看来这只是一个平常人的墓,这里结构也较简单,可为啥还要设计这么一个吓人的暗器机关喃!? “看来只有开棺了。”大富无奈地说,其实盗墓者最不愿开棺暴尸了,不仅是对死者的最不敬,也是最危险的,毕竟是墓的最后一道屏障,一般会有些防范的。听说要开棺,通仔的背上又麻了一阵,能随他们下来拍摄,好象已达到了他的极限,现在还要开棺,还要录入他的镜头,他如何敢啊。盛洁可就看出了他的心思,安慰他道:“怕啥呢!有我们这么多人在,是鬼都叫我们给捉了。”她不说还好,这一说,通仔竟有点哆嗦了。盛有木白了他妹子一眼:“你是劝人还是吓人呢!兄弟,你看,这儿只有你才能整得好这个摄像机,我又确实需要这些资料,我们一起耍了这么多年,我哪回又骗过你喃!绝对不会有事的,拜托!就算帮我大忙了。”他这样一说,通仔也不好推托,只好说道:“说啥帮忙呢,我们的交情,上刀山下火海我也会跟你去的,我只是一下克服不了这种心理障碍,多适应一下就好了,放心吧,我没事的。”大富可就更不明白了,看木娃这小子,各方面硬是了得,连交朋友都有这么铁心的,自己硬是走运,遇上这等人物,这次没有白出来。 于是盛洁拿过大富的小焟烛,盛有木则执两盏应急灯照亮棺木,大富则拿出撬棍准备开棺。通仔也克服恐惧,投入地拍摄了起来。大家都各就各位了,大富这小子忽然停了,所有人都迷惑不解。只见他从身上摸出了三支香,就着小焟烛的火点着了,虔诚地对着棺木跪拜了三回,将香插在棺木前的石板地的缝中。看着大家疑惑的目光,大富解释说:“盗墓就是偷别人的东西,只不过是死人的罢了。我们还是要对死者的尸骨尊重一些好,这都是我爷爷传下来的,少丧些阴德,对活人也是有好处的。”他们这些盗墓者还有些职业道德呢。只好等他忙活完了,才看着他开始开棺了。 棺盖钉得很紧,加之年生久远,非常不易开。只见大富把个棺盖撬得“嘎!嘎!”作响,却不见动得分毫。盛有木将灯拿给盛洁拿着,自己也拿一根撬棍和大富从相对的方向撬。大富叫大家小心一点,棺木打开时可能有尸气逸出,吸入可能对身体有害。于是大家拿出准备好的湿毛巾,捂住鼻子,盛洁两手不空,只得将焟烛插在石板缝中,单手执双灯。通仔也只有暂时单手操作,木娃和大富则单手小心的用撬棍从对面慢慢地开启棺盖。终于露出了一条缝,稍等了一会儿,哪有什么尸气出来,看来时间确实久远了!小心驶得万年船,他们仍小心翼翼地慢慢开启棺盖,彻底开了。于是都放下毛巾和撬棍,两人双手用力艰难地抬下了沉重的棺盖。探视棺内,除了一具白骨外,别无他物。大富有些失望,这种结果是盗墓者最不愿意遇到的。盛有木耐心地用木棍轻探着,终于发现在骷髅头的下面枕着一小段东西,分开覆在上面的东西,原来是一柄木质的短剑。盛有木大喜,这不是和画仙妹妹的哪柄样式一样么,只是比画仙妹妹的那把要小些,原来这墓主是神木门的人!看见盛有木找着了东西,不知值不值钱,见他高兴的样子,一定不差。他又开始感叹了,这个新手小子比自以为是老手的自己还细心呢!还有他们此行的目的--木牌还没找着。盛有木有强烈地预感,一定会有!又是一番仔细地察找,只是一些破碎的东西,没有什么啊?虽说没有什么尸气,毕竟这儿的空气也不好闻,盛洁就有要呕吐的感觉了,于是提意是不是大家撤了。盛有木不干心,叫他们先出去,自己再找找。其余的人都不同意,觉得一人不安全,也就都留下来,说好几分钟后无论如何都要一起出去了,盛有木也就答应了。 他又翻找了一会儿,也没有结果。于是干脆戴上准备好的手套,直接用手去翻骨架。通仔可服了他了,真是大胆喃!他将所有的尸骸都翻了个遍,功夫不负有心人,在髋骨下终于找到一个盾形的东西,刚才他以为腰牌应放在腰部的位置,此处却忽略了,难怪先前总是找不到。去除杂物,这就是他们要找的神木门的腰牌!所有人都大喜过望。目的达到,他们小心地复原了尸骸,扣上棺盖。大富又上了柱香,虔诚地拜了回。盛有木也学样子拜了拜,因为他总觉得是偷了人东西似的,有种负罪感,这样做一下心里好受些,即使有点自欺欺人。他们清理了杂物,关上墓门,闭了墓道,回填了深坑,回到地面。 上来之后,盛洁再也忍不住,大吐了一回。通仔这回可就有点得意了:“咋的喃,刚才还说我得嘛,现在自己却不行了。”这一对冤家,说归说,他还是很关心地去递纸巾送水服侍她去了。盛有木和大富就开始清理起出土的宝贝了,这两样东西虽在下面呆了那么多年,清理出来还是那么的完好无损!上面的木纹清晰可见,犹其是那个木牌,油光锃亮的样子,谁敢怀疑它有成百上千年的历史了呢!他基本可以肯定这墓主是神木门的弟子,因为有这木剑和腰牌,而神木门是习鲁班术的,鲁班术又最擅长制作机关器械,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这里面会有机关存在。他要回去好生向画仙妹妹请教一下这其中的秘密。 一行人回到小县城已近深夜,将驴车等东西放在一个安全的地方,回旅馆匆匆睡了一觉,第二天一大早,归还了东西。于是决定先取道西安,给大富先找个安生之所再回成都。大富就一路上千叮咛万嘱咐的,要盛有木寻那千年古尸一定要带他一起去。原来盛洁已经把他哥要寻找画仙妹妹的肉身的事跟他们简略地说了,只是暂时没有提有画仙这档子事。即使这样他二人也是好奇不已,木娃这小子硬是玄喃,做梦梦到的么,想起去找一具千年公主的尸体!大富认定了盛有木就是一位玄学高人,跟着他准没错。 第16章 而且还有那玄之又玄的千年坟要去找,对于他这种吃风水盗墓饭的人来说,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啊!他是无论如何也不能错过的。 第十一章有散有聚 一行人乘火车到了西安,由于事先电话联系了的,盛有木的大学同学牧青云已和一个摩登漂亮的年青女子在出站口等他们了。两人相见分外高兴地,从毕业后大概有快两年没有见面了。牧青云的家在西安,父亲是市上文化部门的领导,母亲和他姐姐则开了家较大的清真食品厂,而盛有木的父母也在家乡开了家食品厂,只是规模比她们的小多了,不过效益还可以,就是忙,少有回家,只有木娃经常回家陪陪爷爷奶奶。牧青云的父亲是个文化人,不喜欢他经商,给他找了个公务员当。这小子不安现状,听说组了个乐队在迪吧驻唱呢。这个盛有木相信,因为在大学时他们就是校园乐队的玩家,盛有木还是主唱呢,这些都是闲话,不提。盛有木此行的目的:一是拜会朋友,二喃就是为了给苟大富找个工作。 两人一番叙旧之后,牧青云介绍了他的女友,并问盛有木的状况。由于大学时和盛有木是挚友,大家常在一起玩,所以他和盛洁通仔都很熟。通仔就说话了:“我嫂子可能是警花噢!”这一路通仔和盛洁的关系又增加了一层,盛洁佯怒道:“咋是你嫂子喃?想占便宜嗦!?”“木娃是我兄弟,他的女朋友,咋不是我嫂子喃?”牧青云可是见识过这对冤家的斗嘴,很有趣,也就一笑了之。当看见还有一个不认识的年青后生在,衣着打扮和另三人不同,正要开口问,盛有木连忙介绍说:“这个是我新认识的朋友,叫苟大富,此行也想为他在你姐厂里谋个工作,不知可行不?大富,这个就是我的好朋友牧青云。”盛有木也向大富介绍了他的同学。牧青云满口答应,和盛有木一样也是个豪爽而热心的人,苟大富就放心了。 牧青云极热情地尽了地主之宜,无奈相聚终须别,大家依依惜别。犹其是那个大富,眼泪都要出来了,盛洁就笑他:“大富,你娃是个男人哈!”牧青云也说还有他这个朋友在呢,他不会孤单的。这个苟大富信,因为木娃交的朋友都是很仗义的。他也不忘叮嘱盛有木如果要去一定要带他去,牧青云也不好问他们到哪儿去。于是盛有木一行三人斩别绪挥离情,火车一路向南,直奔成都而去。 到了成都站,靳兰心得到消息,早已等在站外,几人相见,很是亲热,通过这些天的相处,这些年青人已然成了好朋友。此时一身警服的靳兰心,更显英姿飒爽,英气逼人,看在盛有木眼里,那是另有一番滋味在心头。靳兰心才几日不见盛有木,却就平添了几多思念,看到他们回来,心中的暖意无以言表。靳兰心于是提议由她做东,请大家吃饭,一为他们接风洗尘,二为感谢他们此次帮她完成了任务。盛洁却说:“你的饭下次再请吧,也没帮你什么忙,我们可是都有目的哈。不如这样,今天就到我家一聚,我爸妈最喜欢热闹了,几位意下如何?”通仔和木娃当然同意,靳兰心只好少数服从多数,毕竟她已经喜欢和他们在一起,在哪儿又有什么关系喃。好在今天她休假,回宿舍换了衣服,随他们到盛洁家去了。 幺叔幺婶下班回家,看到他们几日不见的宝贝女儿回来了,还有木娃,通仔,更有一个没见过的漂亮姑娘在家,简直高兴昏了。于是忙着招呼客人,木娃是自己人,通仔也是常客,只是这位漂亮姑娘不知是谁。盛洁就介绍了:“爸,妈,这是我哥才认识的朋友。”靳兰心礼貌地招呼了两位长辈,听说是木娃的朋友幺叔幺婶更是高兴。盛有木忙说:“咋是我的朋友喃,是我们的才对。”“你们先认识的哈,是不是,通仔?”说完给通仔递了个眼色,通仔岂有不知的道理,也附和她。这就把个靳兰心弄了个面红耳赤,掩不住的娇羞,和她的霹雳警花形象真乃天壤之别,大家于是说说笑笑也就过去了。 幺婶提议出去吃饭,幺叔却说外面哪有自己家里热闹,于是就在家做了一桌丰盛的饭菜,一大家子人围了一桌,热热闹闹地享用。席间幺叔也就问靳兰心:“听你说来令尊也在公安系统工作,不知省厅有位姓靳的领导和姑娘有没有关系?”她正要回答,盛洁说话了:“爸!你们这些当官的,就喜欢扯关系,拉裙带,你想兰心的爸在省厅,她至于到一线派出所那么辛苦吗!?”其实她哪知做长辈的心思,凡是有可能和他们的晚辈成姻亲关系的人,他们都会了解一下对方的家庭背景和社会关系的,不是势利,而是从侧面了解一下对方的人品素质。不过幺叔也觉得他的宝贝女儿也说得有理,他就不会让自己的女儿受苦,毕竟小时候欠她太多了,从小就在奶奶家长大,直到上高中才和父母住在了一起。可盛洁这丫头硬是争气,什么事都有自己的主张,从来没让他插过手,而且做得很好,现在的年青人啊,还真不可小看,如木娃,通仔,哪个又不是出类拔萃的喃!还有这个娇滴滴的女警,能和他们在一起的,一定不差!幺叔在心里感叹了一回,也就转移了话题,去参与年青人的热门话题去了。所谓主客尽欢,宴席终有散。通仔首先告辞,说这么多天了,一定有堆成山的事了,要尽快回去处理。木娃也忙于定稿,兰心又要上班,于是纷纷告辞。盛洁有些深意地对盛有木说:“哥,你是男人,还是你送一下兰心吧,我想早点休息,就不远送了哈。”兰心忙说:“没事的,我不怕走夜路的。”当然他们都相信,凭她的身手,哪个还敢惹她!“我顺路,没关系的,我们就一起走嘛。”盛有木也要表现出他的男人风度,咋能太忸妮作态喃,何况与美女同行,求之不得啊。兰心也正想和他单处一回,两人也就心照不宣地同行了。 从幺叔家出来,月色很美。盛有木提议沿河边走回去。兰心正有此意,于是两人愉快地穿行于月色与夜景之中。走到了河边石栏杆处,兰心忽然停了下来,回头俏皮地一笑说:“你那个动作,挺帅的,怎么样,再来一个嘛!”盛有木一下就想起了那天的尴尬事,不禁失笑说:“你不要出我丑了,现在想起来还有点可笑呢。”“有啥可笑的喃,你救我得嘛,我还要感谢你噢。”说完自己也忍不住笑起来。“我说是有点可笑嘛。”盛有木也笑了。气氛一下就轻松了许多,两人也不如先前那么拘束了。盛有木于是问:“我一直就想问,可总是没机会,你那天到底在这儿干啥子噢?不可能有事没事就为了来这儿干吼。”“你以为我有神经病嗦,我是在思考问题呢。”这小妞说话也是快人快语,不做作。“那我可不可以问一下是啥子问题,竟能让我们英勇的女警如此的娥眉不展。”人一放松,说话也就自然多了。“你还有点贫嘴喃。”“难道你喜欢不说话的人嗦!”“你娃,你娃!”“咋的,咋的?”两人一唱一和的,彼此又亲近了不少。“你不要绕哈,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盛有木一但和她混熟了,也会得理不让人呢。“说给你听就是了,又不是好大个事。”“那就说嘛,在下洗耳恭听了。”“你们记者都有刨根问底的嗜好么,以后我可要做好心理准备了。”盛有木大喜,还有以后就好啊!靳兰心见他一付窃喜的样子问:“你高兴什么呢,捡到钱了么!”“和美女一道夜游,岂不美哉!”盛有木也油嘴了一回“油嘴滑舌!”兰心详慎,被人夸总是让人愉快的事。 靳兰心就开始说起了她的事,原来她刚从公安大学毕业,按理说随便到哪个分局去都没问题,可他爸就要她去基层煅炼一下,她也正有此意。那天实习期満,她爸给她两个选择,要么直接到省厅搞文职工作,坐办公室。要么,从基层做起凭自己的能力升上去,她当时正在作思想斗争呢,却被盛有木给搅了。“难道我幺叔说得不错,你爸硬是省厅的啊!?”“小官,小官!只是干了那么多年,认得到一些人。”盛有木就疑惑了,一个小官就能随意安排人去省厅么,可哪个省厅的官又愿意自己的子女到基层去喃?“那你还是留在了派出所。”“在办公室多枯燥啊,我是想去刑警队的,只有从所上做起咯!”“那你爸还是很民主的嘛,给了你选择的自由。”“才不是呢,我很了解他的,他是想激我呢!其实我爸知道我要啥,只是为我好,没有在基层煅炼过,到了刑警队咋个混嘛。我也不相想毁了他的一世英明与清廉,辜负他对我的期待,所以作了这个选择。”“你爸肯定是军人出身,有个性!”“就是!他还说我虽是个女儿,也应该有男儿的雄心壮志,给我起的名字叫男心,你听听,多难听啊!我后来才改为兰心的。”盛有木觉得她爸实在有趣,有机会一定要见识一下。“你笑话我了!”兰心见他笑而不语,“没有,没有!我觉得这名字取得好,好听,好听!”“好听就好,我想还是比你的名字好多了,木头,对,以后我就叫你木头好了,要得不!?”盛有木真是哭笑不得,难道名字也要比的么,管它的,只要能博佳人一笑,叫什么又有啥关系喃,这才表明她与自己的不一般的关系嘛。兰心当时就开心地叫了声:“木头!”他一下还没适应过来,“咋的喃,不答应喃?”于是又叫了声“木头!”“哎!”盛有木也就大声地回了一声,这样如法炮制了几次,两人都哈哈大笑,快乐无比,仿佛回到了童年……。 送了兰心回来夜已深了,他有些兴奋得睡不着。 第17章 于是拿出得到的木剑和木牌把玩,这些都是些怎样神奇的东西啊,就如画仙妹妹一样那样神秘莫测,不可捉摸。想到了画仙妹妹映月烟,他不禁有些担心起来,对于靳兰心来说,自己又如何给画仙妹妹解释喃! 第十二章千年器物 回来后忙得不可开交,盛有木的纪实也顺利地出来了,反应很不错,他们拍摄的视频,电视台也借用了一回,更让他风光得很。终于到了周末,怀着急切的心情回到了他乡下的家。 爷爷奶奶的高兴自不必说,一番老少尽欢后,盛有木也就回到了那个属于他,有点神秘的小天地。画仙映月烟不招自来,也不等盛有木把东西放下,就问:“木娃,咋去了这么久喃?找到东西了么?你们没遇到什么危险吧?”她似乎有太多的问题要问,盛有木不得不打断她的话说:“我的画仙妹妹,不要着急,听我慢慢讲给你听嘛!”“那快点,快点!”她可是一付风急火燎的样子。盛有木也就把这一路的经过简略地说与她听了,当然对于靳兰心他是尽量说得简单,免画仙误会。虽是简单地说了一下,也引起了映月烟的注意,并关心地询问起了她的有关情况,盛有木见多说无益,于是就转开话题:“我们这次虽然有惊有险,但终于不虚此行,得到了这两样宝贝。”说着就拿出了木剑和木牌。 果然月妹一见到这两件东西,脸上绽放出了兴奋,一种掩藏不住的亲切感!她摩沙着这些东西,犹如遇到久别的故人,即使这位故人已相隔了千年之遥!虽然她作为一个能量体,并不能感觉到这些实在东西轻重大小质地,但她仿佛仍从它们上面感觉到了那来自那个时空的深情呼唤,她那盖世英雄的父亲,至尊无上的母亲,一帮浴血奋战,拼死保护自己的师兄师姐们,还有她显赫而又无奈的童年……。待盛有木看她抬起头来时已是泪流满面,梨花带雨了。所谓睹物思人,此言极是啊!当然盛有木也不能象那些小男生一样给那些哭得一塌胡涂的小女生殷勤地递纸巾,好让她们哭个痛快。月妹也用不着,她只是个影像,不需要这些。毕竟蕴藏了一千多年的情感,发泄出来是有些汹涌的。 等她感伤够了,盛有木才说;“月妹,好些了吧!你看这些东西是做什么用的喃?”他成功地转移了她的注意力,只见月妹嫣然一笑道:“没什么,让你见笑了。这些么,可都是我们神木门的器物,粗略算来,已有上千年了。”“噢!”盛有木并不觉得奇怪,凡是和画仙妹妹沾边的东西都应该是古懂了。月妹继续说:“这柄木剑你也看到了,和我手上这把有些相像,是本门的法器,就是作法时的道具,运用你所学的鲁班术,就能够发挥出它的威力了。至于这个木牌,我也跟你说过,是本门级别较高的弟子的腰牌,虽只是身份的象征,可运用起鲁班术中的‘御’字诀,也是不可多得的一件防守利器噢!”盛有木看着这两件东西有些不解,就是木头做的嘛,没有啥高明之处啊。只是做工硬是了得,这么久了,还有如此新色,是怎么做的喃!? 月妹看出他的不解,笑着说道:“其实做东西的材料并不是最重要,关键要看做它的人和方法。我们的这些器物,都是用上百年的上等桃木而制,因自古桃木就有避邪的功用,将所取原木自然阴干,用桐油浸泡数月,使之完全失去水份,待制作完成后,用木炭仔细打磨,用清水洗净,再阴干,再用桐油浸泡,最后以原色土漆涂之,数次之后才成,才有你看见的这样油光铮亮,而千年不腐,这就保证了制作器物的材质优良。第二做这些器物的人都是本门的长老级的人物,不要忘了,习鲁班术的人都是能工巧匠,这些东西做出来想不漂亮都不行,光从外观上来说已是上乘,再加上长老们都会在这些器物上施以一定的法力,那件件都是不可多得的极品啊。”盛有木以为她自吹自擂,不以为然地一笑了之。月妹有些生气地说:“你不信么,我可不是吹牛的噢。那这样嘛,也顺便考考你这段时间的学习成果。你先右手顺握木剑,左手结剑指印,以意行气,于心中催动‘用’字诀,意贯剑尖,小视天下。”盛有木虽不大信,也照她之言做了起来,只见他整个人一下子就静下来,肃穆威严而不可侵。衣袂随之飘动,此时凛然而立,自有一股英气外露,看得映月烟一时也失去了自我。忽然一声清啸,可盛有木并没有动口,只见从木剑的剑尖之上暴长一尺余长的紫芒,煞是惊人!盛有木又惊又喜,大喜道:“月妹,这果然是件宝贝,那这木牌有啥用喃?”此时月妹正沉浸在他的英雄气概里,哪里听到了他的话。“月妹,月妹,我说这个木牌宝贝咋用喃?”他不得不再次问了一遍。月妹醒了过来,双颊绯红忙掩饰道:“哦……哦,你信了吧!”月妹很快就止住了慌乱,开始给盛有木上课了:“木牌的功用主要用来防御,不过霸气的人的气势,可以转守为攻。用起来简单,只要会鲁班术的本门弟子都会。右手正执木牌,左手横掌于胸,催动‘御’字诀,其它和御剑术一样。”盛有木不等她说完,就开始了运功。木牌红光一闪,变得红润而晶莹,如一枚燃得正旺的木炭,热气炙人。他不自觉地向前行了一小步,只听“轰”地一声,若大的一块穿衣镜竟被震碎了!“木娃,你在上面干什么呢?那么大的声响!?”奶奶在楼下大声的问。盛有木慌忙收了功,回答道:“没干什么,不小心打了东西。”“做事小心点吧,不要伤了自己。”月妹也大惊,想不到木娃初次运功就这么厉害,竟能将御字诀轻易转换,以守转攻,气势了得! 木娃惊奇地抚摸着木牌,它仍如先前一样的光润而冰冷,并没有受到刚才炙热的影响,震惊写满了他的脸。他一边收拾满地狼籍,一边喜滋滋地对月妹说:“有了这些宝贝,以后再探古墓就安全多了。”月妹心中一热有些感动,他还是想着她的。不过她有些失望地说:“这次虽得了神木门的器物,可好象于我的消息仍是渺茫得很。”盛有木知道她的失望,于是安慰她说:“凡事不要急,这次总算有些收获,毕竟和你们神木门有关,相信以后会有所发现的。”他说这些话的时候,自己也无多少信心,这样豪无目的的瞎找,纯綷是碰运气,几时才能找到啊。“多久喃,几年,十年,或是几十年,上百年,我已等了千多年,终于等到了你,如果没有了你,还有啥意思喃!”月妹的忧伤溢于言表,盛有木又感动又害怕。感动的是月妹对自己的情深义重,害怕的是月妹认定了自己,而自己却总是心存介蒂,总没有感觉,此时靳兰心的影子又浮现出来,如果月妹知道自己的想法,不知她会如何看待她千年等来的情郎心有所属。不去想了,事情总有解决的办法的。他象自言自语地说:“要是能回到你们的那个时代去看一下就好了,不就清楚你爸把你藏在哪儿了?!”他只是为了缓和这种气氛而无话找话说,没想到月妹异常惊喜地说:“木娃,你太聪明了,我咋会忘了喃,我们神木门有这种法术得嘛!” 盛有木惊呆了,想不到自己的一句戏言竟能成真!月妹见他一付目瞪口呆的模样,有些乐了,一扫之前的阴霾有些得意地说:“你都惊奇了那么多次,就再相信我一次嘛!道家有穿墙术,我们有穿越术,不仅能穿过物体,而且能穿越时空,比道家还牛一些呢!”看来是有了希望,她已彻底恢复了她的活泼样。盛有木也受此感染,也心情大好,问道:“真能那样我还真想去看看,看我们月妹是咋个风光当公主的。”“风光个铲铲啊,到最后的那段时间都是在逃亡,难堪着呢。”“凭我们月妹的本事,哪个还逮得到你么。”见被木娃夸奖,月妹心情更畅,笑着说:“我哪儿行啊,还不是得靠我父亲,你老丈人。”盛有木已习惯了她总是有意无意的提示他们的关系,所以也没在意。于是也笑着说:“对,你已经说了很多次了,你父亲,一个盖世英雄似的人物!”“本来就是一个盖世英雄嘛!”“你有恋父情结噢!”“你吃醋了嗦?不过我喜欢。”“咋可能嘛,我们这些。”“你就不可以吃醋嗦?”“我……。”欲言又止的样子引得月妹一阵开怀大笑,他总是在和她的斗嘴中败下阵来,不过这也是一种乐趣,高兴就好。 “那怎么回到过去喃?”回到了正题,月妹止住了笑,说道:“一般人要做到,应比登天还难。可我们木娃就不同了,有这么强健的体魄,还习了本门的鲁班术,更主要的是……”她说到此竟停下来了,盛有木就急忙问:“更主要的是什么嘛,咋不说了喃?!”月妹一本正经的缓慢道:“最主要的是:你有一个神通的老丈人和我嘛!”在她的大笑中,盛有木知道了她的一本正经都是装的,至于自己么,又被她耍了一回咯!他也笑道:“也是嘛,他不神通,我咋能看到你嘛。”月妹笑完了,有些深情地看着他说:“这就叫缘啊!好,说正事吧,虽说能回到过去,可是很危险啊,稍有不慎,就会变成游魂,留在那个时代,回不了今生了,为了我,这个你们想起来都玄的事情,你甘愿去冒这个险吗!?”“有什么可怕的喃!我是福星,命硬,没有事的。”月妹知道他说得轻松是为了宽慰自己,有了这番心意,无论他去或是不去,她都很感动。盛有木其实内心是有些顾虑的,本人咋无所谓,可真出现了月妹说的那种情况,怎么对得起自己的亲人嘛。 第18章 是还是不去,为了这么一个虚幻而且别人听起来有些荒诞的故事,值得吗?!他还是决定去开始这惊险而奇异的探险之旅,为千年孤女映月烟,也是为自己,如果不去,他会后悔终生的! 第十三章准备穿越 月妹就非常详细地给他讲了穿越术的一些具体问题,其实穿越并不象常人想象的那样轻松惬意,而其中就充满了种种危险,更不能如有些人想的那样在另一个时代生活。有能量的活动变化就会有磁场的变化,就会有电磁波的产生,而在真空中它的衰减可以忽略不计。也就是说这个世界的所有活动都以电磁波的形式记录下来并传递了开去,并且可以永存。换个简单的说法,就如水面上的东西,随水流而去,我们走得比水流慢,当然就看不到前面水面上漂浮的东西,但如果我们的速度够快,能够超过水流的速度,就有可能看到前面的东西了。但我们如要回到过去,要追赶的可是时间,也就是时间上承载的东西,速度又是光速,要超过光速,其困难可想而知,而且要到很多光年之后的时代,比如唐朝,即使你以超过光速回去,等你到了,人也老了,那你还能不能回来喃。所以我们必须走捷径,以你们科学的话来说,就是时空是弯曲的,可以通过特定的通道来缩短行程,也就是--“虫道”。仍举水流的例子,我们以超过水流的速度去找前面水面上的东西,也许它在很远的前面,要追上可能要花很多时间。可河流是弯曲的,我们可以不必走水面,而是去弯取直走陆上,那样你用的时间就会短很多。如果你有能力超过光速,能回到过去,看到了也仅是一些影像而已,就如电视接收到的电视节目,虽然热闹,但你并不能参与进去。所以千万不要抱有改变历史的幻想,或是想回去称王称霸享受古代的痴人说梦。你想嘛,你要以超过光速的速度去追赶时间,还想要以己微溥的电磁能量改变那些业已存在了上千年的电磁波,也就是那些影像,有没有必要暂且不提,就如以滴水之勇却欲解大漠之渴,有去无回啊。因此你能且只能做个旁观者,象看电视一样,无论里面多么精彩或是无聊,正确的做法是享受,忍受,或换台,不要妄图去改变,这点切记!月妹之所以如此的千叮万嘱的,因为她知道木娃的个性,总是热心肠,喜欢拔刀相助,在那么遥远的时空,稍有不慎就会魂飞魄散,不知散落到哪个时代去了,回不来了。这种结果她如何能接受,又怎对得起木娃的亲人朋友!至于有些影视作品描述的能到未来,是不是胡诌她就不好说了,总之连她画仙都觉得有些玄,发都没发生的事,时间都还没走到那儿去,谁去设定的喃? 盛有木听了月妹又是科学又是玄学的一番宏论,不得不对她另眼相看,她的聪明和学习能力,不是常人可比的,由此可知其父又是怎样一个奇人异士喃!月妹还说,以盛有木现在的修行,要单独完成此穿越是危险的,必需要其它一些人的协助才能确保安全。盛有木马上想到了玄青子道长,于是一番电话过去,道长知道了原委,很爽快地应承了,并答应带两位弟子随行。盛有木大喜,当下定了时间,地点稍后再通知。于是盛有木和月妹又是一番商量,商定把地点定在通仔那已装修好,但尚未入住的别墅里,那里可以提供一个安全而又幽静的场所。他就给盛洁打了电话,简要地说了此事,让她去帮忙搞定通仔。他妹子可是心理学的高人,只几句话就叫通仔拿出了他的新别墅的几天使用权,并让他觉得还是占了便宜似的。其实通仔是个很聪明的人,并不需要盛洁来游说自己,只要盛有木一句话,不说几天,就是让木娃住进去,他通仔也不会有一丝犹豫的,他和木娃是啥交情嘛。他知道木娃是借此让自己和盛洁多说说话,此一举两得的事,木娃那个脑壳还转不来么。通仔也就好奇,这家伙硬是玄,又是寻宝,又是古墓,现在又要想穿越时空,回到过去,如果不是凭自己对他的多年了解,肯定会以为他脑壳出了问题,可木娃是多聪明的一个人啊,能让他通仔佩服的人没有几个,木娃就是其中之一。管他的,和他在一起总有新鲜事,永远让人惊叹,和木娃交朋友就是喜欢这种感觉。 到了约定的那天,几路人马汇合。玄青子果然带了两名弟子,都是一袭道装,看来都很重视此行,很正规的样子。盛洁和通仔当然不能落下,奇怪的是,靳兰心也来了,盛有木是不想她参与此次行动的。一是有画仙在,毕竟有些不好。二来怕她担心,她们搞公安的,一向反对封建迷信,看见自己搞这些,会不会让她以为自己不务正业。可靳兰心并没有表现出吃惊的样子,可能盛洁已给她说了此事,听说做这些东西还有危险,所以她说什么也要来看看,盛有木的安全毕竟是最重要的。可她见面的一句:“木头!”让盛洁他们吃了一惊,才几天,就进步了这么多,连专用称呼都有了,不答应又不好,盛有木只有尴尬地小声应了下,见通仔用异样的目光看着自己,还暗做了一个手势,意思是:你娃行喃! 却说一行人来到了别墅宽敞的大厅,待盛有木沐浴更衣后就准备作法。玄青子特地给他带来了一身道袍,不为别的,只为了宽松舒适,利于行功。待他一身道袍出来,众人惊呼,硬是有一些起凡脱俗之气呢。盛洁于是打趣道:“哥,干脆你跟玄青子道长出家算了,你看你穿这身衣服多有气质啊!”玄青子也笑着说:“那贫道真是求之不得啊!”靳兰心一听,可就急了,忙说:“出家有什么好啊,木头做他的记者多出色啊。”众人知她言不由心,于是都一阵开怀大笑,二人有些尴尬,却也高兴。 盛有木从一个包里拿出了那幅古画,除了玄青子和盛洁知道其暗藏的玄机外,其它人不知这画有何用。他将画挂在大厅正面墙的正中,并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香炉,焚上三支香,恭敬地放在画前,这些场面三个道士是见怪不惊,可其余人就不明其意了。这些并不是迷信,也不是为了排场,而是为了聚气,袅袅升腾的烟气有联系阴阳二界的作用,就如峰火台,也是一个传递信号。当然这都是映月烟说给他听的他也是照她的安排做的。事先已作了分工,由玄青子师徒三人协助盛有木行功,增加胜算,以防万一。盛洁等人负责警戒,防止有人打扰,虽然这里安静得很,不大可能有其它人来,可安全第一啊,如果真被什么东西惊了魂,那盛有木的命可就难保了。 一切妥当,盛有木面向画席地而坐,玄青子在他的正后方,两名弟子也于盛有木左右席地盘腿而坐。三位道人拔出了他们的桃木短剑,双手握持,肃穆地抱于胸前。盛有木也拿出他从古墓得到的木剑,如他们一样肃然而坐。靳兰心开始并不相信盛洁说的那么玄,以为只是玩一下,看到几人如此的肃然,如临大敌的样子,她不禁为盛有木担起心来。看来并不是盛有木跟她说的就是去做一下梦那么简单,她和盛洁他们只能在一边紧张地看,谁知会发生什么事呢。 只见席地而坐的四人已经进入了状态,奇异的现象出现了,四支木剑都从剑尖吐出了长短不一的紫芒,玄青子的最强,盛有木的稍次一点,这也让玄青子大为吃惊,自己可是修行了几十年了,这个年青人的功力和道行却有直追自己的架势了,后生可畏啊!他不敢分心,形神守一,专心运功作法。两个年青的道人就要弱一些了,但却专注得很,看来修行得有些道行了。四人合力,好象就差那么一点似的,盛有木满面红光,似乎有些痛苦,急得旁观的三人如热锅上的蚂蚁,不知所措。正在此时画中女子手中的木剑红光大炽,似暴燃的赤焰,一条赤色的火龙直奔盛有木头顶而来,盛有木不知有无意识,只见他头微抬,以前额迎之,火龙没入不见踪影,此时盛有木脸上红光尽褪,一派安祥。此时旁观的三人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学的可都是辩证唯物主义,一切的解释都是以事实为依据科学为准绳。何时见过如此玄幻的场面,即使盛洁学的心理学,知道有玄学的存在,他哥给她说起画仙的事时,她也仅是半信半疑,今天一见这些超出了他们想象的东西,怎么不让他们心惊喃!更让他们吃惊的事发生了,忽见一个如乒乓球大小的赤色圆珠自盛有木头顶百汇穴冉冉升起,红色的祥光照满了一屋,使所有一切都安静下来,行功的四人,或是旁观的浮燥的目瞪口呆的三人。赤珠一旦离开了头顶,就急速直奔画面而去,不偏不斜地印在画上的那点墨渍之上,没入不见!一切复归平静,似乎一切都静止了,只有时间无声的流淌,显示这还是个现实的世界。 第十四章梦回唐朝之武皇盛世 沉默良久,旁观的三人中靳兰心首先惊醒了,她急切地问:“木头他没事吧?!”当然这些话另两人也想问,只是被她抢先了,没有人能够回答,因为当事的四人已经入定了。通仔小心地说道:“应该没事吧,木娃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此言一出,他自己都不相信,刚才他也看见了,这些超出了他想象的东西,木娃又有多少把握喃?!这些话多少有些作用,两个女娃儿情绪渐渐稳定了下来,看着地上一动不动的四人,只有听天由命了,人在很多方面都是无能为力的,至少现在这种状况。 却说盛有木正在痛苦难熬之时,月妹拼着魂飞魄散的危险来助他一臂之力,使他的魂魄能够脱离身体,也就是俗称灵魂出窍。 第19章 至于元神,他还没有修练到那个层次,还谈不上。即使这样,他也借助了三位道友和月妹之力,看来此行凶多吉少啊。 他一进入画中,就看见月妹有些疲惫地立在前面。他终于可以进入她的画中世界了,这使他有点兴奋。看见他,月妹有些高兴又有些担心地问:“木娃,你没事吧,刚才可把我吓坏了,要是那种状况多维持几分钟,就可能走火入魔的。我看还是不去了吧,找我肉身的事容以后再想法吧。”“咋行喃,来都来了,总要有个有个结果嘛。”他是一个认真的人,决定的事就不会更改的。为了缓解月妹的紧张,他对月妹说:“你这儿不错嘛,有山有水的,还有这么多一同住在这画中的人。”因为他注意到在他与月妹同行之时,有很多路人恭敬地和月妹打招呼,看来她是这儿的主人,既然这儿也是一个世外桃园,她又有如此的身份,那她又为何还觉孤独喃?!其实他哪知月妹的辛酸,这儿再好,只是一个虚幻的世界,她想的是能到现实的世界去享受人生的酸甜苦辣,去享受爱情,爱别人,别人也爱自己。所谓黯然销魂者,唯情而己矣!她既然已心系盛有木,就会勇往直前,别无旁顾的,首要的就是要找到自己的肉身,争取还阳。现在看见盛有木义无反顾的样子,她很有些感动,而他那种在困难面前的气势,让她佩服得不得了。所以她也就放松了些,还和盛有木开起了死玩笑:“这儿这么好,你就留下来陪我好了。”“那好嘛,这样多自在啊。”“算了吧,那样你外面的朋友就会说我诱拐儿童了。”说话间二人已来到了一座白色高塔之前。 这座白塔通体白色,结构简单,但极高,直插云霄,如整装待发的运载火箭。“到了,这可是你老丈人专为你准备的穿越通道。”盛有木不禁暗惊,映真子是怎样的一个人喃?难道他事先知道他选的女婿肯定会走这一遭吗?!这引起了他强烈地兴趣。 塔底正中有一圆形木台,高约一米,整洁干爽得很。月妹将他送上了木台,有些不舍的说:“你再想想,非去不可吗?”“去!”“那好吧,我只有静候佳音了。要是我能与你同行就好了,可我以前试了很多次,都不行,看来是专为你打造的。而且这里留有我父亲的信息,你能感应且被吸引去的时代最可能是我父亲能量最强的时期。”说完这些,她也不敢久留,退出塔外。盛有木就盘腿坐在木台正中,照月妹教给他的心法口诀,开始行功作法。塔内四壁有许多奇怪的符号,在他行功作法之时,纷纷有了感应,不停地旋转移动,好象是配合他的意念,这使他这次作法非常顺畅,没有一点生涩之感,很快他的魂魄化作一缕白光,直冲塔顶,塔外的月妹只看见一柱极强的白光由塔尖冲天而去,她知道成了。她又高兴又担心,高兴的是木娃功成而去,并且能量大增,比他刚才不知强了多少倍,使他此行胜算更大,看来父亲确实在塔内设置了法力,使木娃的道行增加了不少。担心的是木娃此去不知能否回来。 盛有木也不知要去到哪里,只觉得自己化作了一缕光,被什么东西吸引,急急忙忙的直奔过去,甚至比光更快得多,而他已没有了时间空间的概念,只是感觉存在于这个若大的宇宙之间,难道这就是道家所称的太虚之境界么?! 不知过了多久,忽听一声威严的声音传来:“朕身为九五之尊,难道加高一点祭台都不行吗?!”盛有木一阵惊喜,终于回到了古代。因为只有皇帝才称自己为“朕”,可这明明是个女声啊,武则天!中国唯一的女皇帝!盛有木大惊之后是大喜,他不是正要来这个时代么!他觉得自己轻盈无比,穿墙入地无所不能,原来魂魄竟有如此妙用!他循声快速地飞去,来到了一个空旷的空地前,好象是一个大工地,什么木料土石堆了一地。地上跪伏了一地的人,看打扮都是工匠一类人。前面是一大队仪仗,旌旗幡罗,龙橇凤鸾,带刀的护卫,执扇的宫女,随行的大臣,护驾的武官……等等一应具全,呈睥倪天下之威,显府视众生之严。人群簇拥着一个中年女人,华服丽颜,目光如炬,不怒自威!她就是正在说话的人-武则天! 下面人群中一为首的人,白眉皓首,雪白的须发在风中肆意地摇动,虽为布衣,却自有一种仙风道骨的气韵流动。只见白发老者跪地拱手而言:“陛下,这个祭台可是经过本门精确计算过的……”还没等他说完,女皇打断他的话:“难道你们神木门决定的连朕也不能改咯?!”“这……”老者无言以对,谁敢挑战皇权喃!看来只有妥协了,皇上也正欲决定,忽然下面一跪着的人朗声说道:“陛下,万物皆有度,岂能随人意而随意而为之。此台的高度是根据本朝的星象和陛下的生辰时日经过本门众多门人精确计算出来的,这一点我师父已说得明白。而俗人等只会以己念,岂知天意啊!”武则天大怒,此何人也,不仅敢忤逆自己,还敢口出狂言,称自己为“俗人”!她大声道:“放肆!难道朕也是俗人吗?!”包括盛有木在内的所有的人都为发言之人捏着一把汗,他不想活了哇,敢如此顶撞皇上!看来说话之人也来了气,竟站了起来,拱手道:“天下分净俗两界,陛下既不在僧道的净界,那就在人间的俗界,那就是俗人,此言有错么?”盛有木为他叫好,有胆识!见此人身材高大,气宇轩昂,生有短髯,竟有几分面熟。武则天的气势何等的强,竟让这名不见经传的人抢了先,这让她又气又惊,看这人凛然而立,却也有些英雄气慨,她是一个爱才惜才的人,有的是气度,不然也成不了一代圣君。她静了下心,有些颀赏地看着这个胆敢顶撞她的人说:“就算你说得对,那改下祭台的高度也有什么天机么?”“所谓顺天者昌,逆天则亡。前面说过,祭台的高度可不是随便定的,是经过计算的,增一寸则期主,减一寸则损民,我们神木门的宗旨是‘助天佑民’,怎能去干那于民于君有损的事喃!”一番话说得有理有据,让女皇也不得不对他刮目相看,于是武则天就说道:“你说得有些道理,朕今天就恕你无罪,并加封你为祭祀司兼监造司,负责皇家的祭祀和修造,你意下如何啊?!”下面之人也有感于女皇异于常人的心胸,齐声道:“谢主隆恩!”女皇心情大好,又问:“朕已恕了你的罪,又封了你的官,可你还没有告诉朕你姓什名谁呢!”下面发言之人朗声道:“神木门弟子映真子拜谢皇上隆恩!”“映真子!”盛有木和女皇几乎同时叫出声来,看来此时确实是映真子能量最强的时候,一出来就升官,这不就是证明么。 盛有木牢记月妹的叮嘱,只可观看,不能妄图参与。可一不留神,没跟上时间流逝的速度,已是三月之后的事了。那句天上一日,地上三年,确实是有道理的。这样也对,他可以选择性的看,就象翻书一样,可以跳页的看,以免在此停留太久,他好早些回去,免他们担心。更主要的是,他可不喜欢过这种不能参与旁观的生活。 由于映真子的精明能干,深得武则天的赏识,逐渐成为女皇的近臣,早年映真子醉心于鲁班术的修练,一直未娶,武则天又寡居多年,两人互相仰慕,最后竟发展为私情。而武则天竟老蚌怀珠的生下了映月烟,不能不说是个奇迹!毕竟她的年岁已高了啊。当然纸包不住火,这些事还是传出了朝庭,让武则天的两个儿子中宗李显,睿宗李旦觉得受了奇耻大辱,发誓要诛灭映氏,杀了他的孽种,铲平神木门,以解他们心头之恨。这也就为映真子的后半身的不幸埋下了祸根,也为映月烟最终成为无根之草种下了因。随着映月烟的一天天长大,武则天的衰老,这种危机就日渐显现出来,并成她童年挥之不去的梦魇。 第十五章梦回唐朝之崤山之战(一) 映真子是真怀着他们神木门“助天佑民”的思想来辅佐武则天的,在他的建议和帮助下,女皇改进了科举制度,增设武举,为庶族的地主知识分子和有文武才能的人大开仕进之门。选贤用能,那些正直而又有才能的人,都被破格任用,当时的名相狄仁杰、张谏之,后来开元时期的名相姚崇、宋璟等,都是在他的影响下,武皇选拔了他们并得到了她的重用。勤课农桑的措施,使户口增殖,社会稳定,经济继续发展。为了西疆的稳定,映真子长期驻守边关,抚回纥,灭突厥,统一大漠南北。但权力的争斗,通通忽略了这些功绩。被废的二帝总是被人利用,时刻都想着造反,以呈他们一统江山的梦想。以扬州失意官僚徐敬业为首,打着拥护唐朝李氏的旗号,起兵反对武则天,叛军众至十万余人,一度攻下镇江等地,武皇坚决施以武力镇压,在映真子的出谋画策下,很快平定叛乱。盛有木也就不明白,如现在的一些地区,总是闹独立,还有什么全民公决之类,不知这些公决的人民是被人洗了脑还是脑壳有问题,总是被人利用,还拥跃地投票支持,得到的却是无休止的战乱和贫困,这还是他们千辛万苦得来的,可笑、可悲、可怜、有病!他们在安居乐业的时候咋没有想到民族归属感喃?却总在被别有用心之人挑起事端,引起动乱之时,可怜的羊群们,用用你们的脑子吧,看看你们真正想要的。 就在盛有木一番感叹之时,时光飞逝,再看见映真子时,他已是须发尽白,可知他承受了多么大的压力。此时映月烟已长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比画上的她不知要美多少,连盛有木也惊叹,古时竟有这等绝色的美人! 第20章 此时的武则天已是风烛之年,身体大不如前。为了安抚各地,映真子不得不东奔西跑,还要在各处为女皇寻找良穴,一个死后的安身之所,而且还要达成她死要与映真子同冢的愿望,其难度可想而知。正是由于他的日理万机,才给了宰相张谏之的可乘之机,于武皇病重之时,发动政变,夺取政权,迎中宗李显复帝位,废“周”国号,恢复李氏的“唐朝”,中宗为武则天上尊号曰:“则天大圣皇帝”。待映真子回朝后,大势巳去,不久武皇驾崩,临终仍不忘所愿:一是保证映月烟的安全,为她寻求幸福;二是与映真子生不正名,死要同冢的老话重提。待得到映真子的肯定答复后,撒手而西,留下千古英名,任凭后人评说。 在发丧期间,新政还不敢动映真子,还要仰仗他处理武皇的后事,毕竟他是风水方面的高人。而且武皇可是现任皇帝的亲妈,他可不愿在自己的母亲入土为安之前沾上血腥,权臣张谏之可是映真子一手推提拔的,他也不会在此期间做得太过。所以映真子才能从容地处理武皇的葬礼,待到出殡之日,映真子备了四具棺木,由兴安门、西关、东关、朱雀四门同出皇城,再由从重玄门、金光门、春明门、明得门四门同出长安城,加之伪陵甚多,无人知武皇真正的地宫所在。映真子倒不担心中宗李显怎么样,那毕竟是他的母亲。可武皇在位时反对的人多,她杀的人也多,难免会有人去暴尸解恨。他不得不防,还有那句死要同冢的诺言,更不许他在这上面出一点差错。 要来的终究要来,等葬礼一完,以徐敬业为首的新政新人,就在回去的路上伏下重兵,欲将映真子杀之而后快。映真子何许人也,早有防备,已将城内弟子和映月烟转移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文方。虽然此次落了空,可对神木门的剿杀,在全国范围内开始了,一场腥风血雨在所难免了。 由于官府的极力追杀,各地神木门弟子死伤惨重,生存下来的都聚在了处于秦晋间交通要道处的崤山,神木门的总部所在地,一为自保,二为与官府决一死战,因为他们太寒心了,他们以前做的哪一件事不是为朝庭作想,为民造福的啊。 聚在崤山的神木门弟子有数万之众,由于神木门弟子常参加卫边的战事,这当中就有了军事指挥能力的人,于是将门下弟子作了军事编制,与官府的军队激战了数月,不分上下。而官府的领军统帅是庞猛,这个在映真子远征突厥时军中的副将。以骁勇残暴闻名,在与突厥的一次大会战中,突厥一员猛将,连斩几员唐将,映真子大怒,欲亲自前往。此时庞猛大叫跃马而出,也不答言,直接用双锤震落对方的大刀,将对方从马上扯过来,横按在马背上,只一拳,将对方腰骨砸碎,口吐鲜血,弃之于地。敌将惨叫连连,许久才亡。突厥人大怒又有几人上来围攻庞猛,只见他大笑着将这些人要么打烂脑袋,或是震碎胸骨,最震憾的是他竟学早先李元霸一样,倒提人的双腿,将人撕为两片!血水污物沾了他一身,他却狂笑不止,很享受这种杀人的快感。此战大败突厥,庞猛也立了大功,升了职。可他为人太过残忍,映真子终不敢重用。后来庞猛投靠了三大酷吏之一的周兴,更是变本加利,凶暴异常。映真子很后悔当初没有对他进行有效的引导,才会让他变成现在这样,如虎似狼,没有了一点人性。 现在庞猛又投靠了徐敬业,做起了剿杀神木门的急先锋,神木门成千上万的人死在了他的手下,所以神木门弟子都欲生啖其肉,才能解恨。他见硬攻神木门大营不成,就捉来神木门弟子的家人,在阵前当众诛杀,惨叫声此起彼伏,引得神木门军中之人不顾阻拦前去营救,总是落入他布的陷井,惨死当场。并扬言如果神木门的门主如不前来自首,他就将如法炮制,杀绝神木门的孽根余种。为了神木门的人不在无辜被杀,作为神木门的掌门人,映真子在得到庞猛的承诺不追究门人,放他们返乡之后,他不顾门下弟子的阻拦和映月烟声嘶力竭的哭喊,含泪托孤,义无反顾地走上了庞猛为他准备的囚车。 可他太以君子之心度小人之腹了,庞猛巳得到密令,对神木门等人,全部诱杀,斩草除根,一个不留,永除后患。在映真子走后,神木门按约定投诚,交出了武器。当天夜里,神木门的南大营炸营,听逃出来的弟兄说,南营的弟兄被活埋了几万人。北营的人大惊,知道被庞猛骗了,师父此去凶多吉少,于是由大弟子孟兴决定,他领人前去救师父,二师弟汪之进保护师妹等大众突围。此时唐军已杀到北大营,四处杀声大起,火光冲天。众人也不多言,含泪道珍重,分头杀将出去。 却说映真子被庞猛残忍地用长钉钉在了木柱上动弹不得,听己方大营处杀声震天,知道中了庞猛的奸计,后悔自己英明一世,咋会干出这等与虎谋皮的蠢事,自己身陷囹圄不说,还害了手下众多有情有义的弟子,这也是他太在乎弟子的安危的原因,才会被人抓住了弱点。他不禁老泪纵横,痛何如哉! 此时门外有响动,门被撞开,跌跌撞撞进来一个执斧之人,守卫刚冲上去,就被来人解决了。浑身是血的来人一见钉在木柱上映真子的惨状,一声哀嚎,伏跪于地哭道:“师父,你受苦了啊!”映真子仔细一看来人竟是大弟子孟兴,大声问道:“你咋在这儿喃?你的师弟师妹们喃?”“来这儿救师父的百余人只剩我了,那边二师弟正带门人们突围,不知情况怎样了。”映真子此时是放声大哭,声何其哀!忽听门外一声冷笑传来:“哭有啥用喃,让我来解决你的痛苦吧!”“庞猛!”师徒二人同时狠狠地叫出了声。“孟兴,你快走,我来挡他。”“不,师父,神木门还需要你呢,我去杀了这个畜生!”映真子阻拦不及,孟兴已提斧冲了出去,映真子急忙运气行功,欲冲开束缚。关映真子的是一个破庙,门外有一处空地,地上躺了很多唐兵和神木门的人,庞猛正骑着他的高头大马在那儿等着呢,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只听庞猛狠声道:“孟兴,以前在军中,你仗着你师父,总在我之上,今天终于有机会一决高低了。”“呸!庞猛,你这个小人,枉我师父信任你,来受死吧!”“只怪他笨,人人都能相信的么!”二人也不多言,斗将起来。两人都用的重武器,一个斧,一个锤,直杀得天昏地暗,旁者皆惊。而庞猛在马上,孟兴在下面,刚才又血战多时,体力有些不支,没注意,踩到了一个尸体,脚下一滑,庞猛见此破绽,一锤击碎了孟兴的头,并用脚将头踢飞了出去,发出一阵恐怖的大笑。 映真子正在里面急于运功,听得一声惨叫,知是爱徒罹难,真是肝胆俱裂,痛彻心骨!暴喝一声,挣脱束缚,破门而出。庞猛也吃惊不小,这个老家伙受如此的酷刑,还能有如此力道,能从里面出来!映真子见爱徒的无头尸体,真是双目尽赤,暴怒至及,须发上指。庞猛何时见过仙风道骨的映真子这等恐怖模样,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袭来,但他仍仗着他的年青力盛,他的高头大马,他的三百余斤的一对大锤,大喝一声:“元帅,末将送你一程吧!”恶狠狠地向这个满身是血的老人扑来。映真子一跃而起,直接用双手去接挡他的重锤,“嘭、嘭!”两声,震落了他的双锤,也不给他吃惊的机会,映真子一掌击在他的天灵盖上,当场脑浆迸裂而亡!映真子单手提着他的尸体,轻跃下地,就着尸体的脑髓吸了下去,可知恨何如哉,竟到了敲骨吸髓的地步!其余唐军众人吓得扑伏于地,呕吐不已,不敢仰视,谁还敢阻拦,任映真子提着庞猛的尸体狂笑而去。 第十六章梦回唐朝之崤山之战(二) 盛有木何时见过如此震憾的场面,见映真子用敲骨吸髓的惊世骇俗的狂暴行为吓退了唐兵,他也有些害怕,想呕吐了。这边通仔的别墅内,玄青子师徒三人早已撤了下来。在这两天一夜里,除了吃喝拉撒,他们是一刻也没离过的在盛有木旁边紧张地注视着他的动静,还要不大厌其烦地回答靳兰心、盛洁、通仔三人轮番地提问:“木娃没事吧?!”他们只能说没事,其实他们也没有底,谁干过这等危险事啊!所以后来只要他们三人来问,不等开口,这些道士就会说没事,大家都会意的一笑。除道士们外,其余三人都心不在焉地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待完成了一天的工作学习后,又心神不安地急急忙忙地赶回来,仍见盛有木一动不动的盘腿呆在地上,本想问问道士那个老问题,可能仍会得到那个他们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答案。今天终于见盛有木有些紧张地动了动,似乎有些颤抖,急忙又惊又喜地问道士,道士说可能盛有木在那边遇到了什么让他很刺激的东西,现在又没动了,表明他仍是安全的,并说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听说盛有木没事,大家总算放了一点心,并盼望他快点回来,快点回来……。 待盛有木定下神来,飞出去时,更让他惊叹的场面显现在他面前,到处都在厮杀,绵延方圆数里,满眼的火、血、疯狂的人,山上、山下、河中、树林内、树林外……,没有了生死的欲望,有的只是疯狂的杀,疯狂地砍,遍地的尸首,乱飞的人体器官,让大地也无法吸完的肆意流淌的鲜血,刀剑声,怒骂声,惨叫声,马嘶声不绝于耳。怎一个乱字能形容,岂一个惨字能概括!这还是人么,是野兽!至少应该回归为兽的行列了。 第21章 也许有人会说在生存面前,人是有兽性的。对!这句话完全正确,人类在生存危机面前好象能用且有用的只有兽性了。因为现在提倡人要有狼性,据说很时髦,有些公司要求员工要有狼性,不知你是否愿和这些如狼似虎的公司打交道。那么人类是进化还是倒退或是返祖了喃,总之是人类的悲哀,他们连前后都分不清了,已经完全失去了方向感。 且说映真子提着庞猛的尸体狂笑着扬长而去,一路也来不及理会疯狂緾斗的人群,直奔北大营而去,那儿才是战场的中心。由于盛有木的魂魄身份,没有人能看见他,别人也听不见他的呼喊。他只能随映真子飞去,一路忍受刀光剑影,腥风血雨,好象入了人间地狱,一个大型屠宰场,人类文明的破碎机,产品是野蛮和残忍。战场的中心--北大营又是另一番景象,打得比外围有章法得多,但仍然残忍,战争嘛,咋可能温柔嘛!成群结队的马队轮番互相冲击,直杀得人仰马翻,血肉横飞,刀缺剑折,火光冲天,尸横遍野,没有一个完人!盛有木着急得很:月妹在哪儿啊,在哪儿喃?!他是真正替古人担忧了,要不是月妹事先的叮嘱,说不定他也会加入混战,帮月妹一把。可他一个魂魄有用么,其实大家都是影像而已,千多年前的事件重放,盛有木保持了清醒,没有自不量力的改变历史的妄想。比他还急的是映真子,他大袖一挥,击毙几名冲过来的武士,焦急地在刀与火、人与马的混乱中寻找映月烟的身影。 一个高分贝的喊杀声传来,凄厉而疯狂,仿佛嘶哑得带着血丝,没有了一点滋润清脆的感觉,只有野兽才能发出这等声音,原来狂怒之下的人也会有如此骇人的怒吼!那竟然是映月烟,一个出落得如仙女下凡的花季少女,一个心地善良得有些天真过头的,声音动听如银铃的少女!她骑着那匹大白马,这可是她皇帝母亲送给她的成人礼物,此时准确地说不是白马,应是红马才对,它的混身上下没有一处没被鲜血染透,人血?马血?谁又分得清?此时就如它的主人一样,狂暴而疯狂,踩踏撕咬,无不用其极!映月烟此时已是视死如归,她的母亲新亡,本已是悲痛不已,他那个同母异父的皇帝老哥,一点也不顾血缘亲情,一路追杀,非要赶尽杀绝。她唯一的亲人--作为神木门掌门人的映真子也为了众门人而舍生取义自甘入敌手而生死未卜。毕竟父亲还把她托付给了那一大群痛她爱她的师兄师姐们,可现在喃,她所熟悉的一张张笑脸永远地被血泊淹没了,她的人性也随着那些鲜活的生命的远去而被一点点地蚕食了。此时她的心中有的只是恨和悲,沉睡的兽性完全苏醒了,岂是一个疯狂能形容。 此时的映月烟看在盛有木心里那是钻心的痛,难怪她会对自己如此的依恋,因为她懂得失去的锥心之痛和拥有的无比珍贵!映月烟的满头秀发已披散开来,血污将它们难看地沾在一起,配上她那因狂怒而变形的脸,极为骇人!父亲送她的秀气短剑早已砍断,此时正紧握着二师兄汪之进战死时留下的重斧,狠命地狂砍乱砸,她那纤细的身体和硕大的巨斧极不相称,谁能想象在这么娇柔的躯体里竟缊藏着这么大的力量,虎父无犬子啊!但你更应感叹的是仇恨的力量和求生的本能将人的潜能如此彻底地激发出来了。显然她此时已成了神木门这方的指挥者,大呼小叫地指挥神木门众人的进退,她狂暴而不失清醒的大局观,如收命厉鬼的疯狂表现,使数倍于他们的同样也疯狂的唐军被他们冲得七零八散,损失惨重,由于吸引了大部分唐军,使很多的兄弟能够冲到外围,增加了逃生的机会。但又能撑多久喃!盛有木再也忍不住,就欲去帮月妹,可还没等他行动,眼前景物就逐渐模糊,他马上凝神定气,才稳住身影,没有被甩出此时的时间轨道,好险! 映真子择一高地,提着庞猛的尸体大吼一声:“庞猛已被击毙,唐军还不住手!”声若洪钟,似惊雷,更胜狮吼,响彻山谷,震聋发聵,回音久久不绝!此时正在疯狂混战的唐军,犹如绷紧的钢丝,忽然被人卸了外力,顿时软了下来。再看了被映真子如布袋一样提在手中的庞猛的尸体,脑浆迸裂的恐怖模样,都惊恐异常,顿觉群龙无首,哪还有心恋战,发一声喊,狂溃而去。神木门众人也不追杀,他们哪还有力气嘛。都如被吸干了似的,如一滩泥一样瘫软在血色的泥浆中,听自己的喘息和狂乱的心跳……。 映月烟见了父亲,停了她的疯狂,丢了手中被砍缺的巨斧,跃下马背,直奔过来。映真子也扔了庞猛的尸体,上前将女儿紧紧地抱住,一起泪如泉涌,一起享受这象死了一回后的重逢,父女情深,怎能用言语表达得出来喃! 忽听得“咚!”的一声,映月烟的大白马倒了下去,没有一丝挣扎,四脚朝天,停止了呼吸。它已为主人尽了最后的一点力,此时了却了重任,安然而去,它也是人类斗争的陪葬品。在千军万马的厮杀中也没有丝毫怯意,和父亲重逢虽流泪而强忍不哭的映月烟,此时是伏在爱驹身上放声大哭,任泪水将满脸的血污冲涮。声何其哀,令所有听者动容,这种凶残的兽性搏杀和生离死别,岂是她这种年龄的花季少女能承受之重!盛有木也忍不悲从中来,连别墅内的人看见他两行清泪直落,也感觉到了也的悲哀,惹得靳兰心、盛洁也陪他一起流泪,一起悲,一起哀。 此时残阳如血,映照在血色的大地上,发出了诡异而美丽的晕光,如山的尸体,残缺的刀剑,在余晖中勾勒出别样的景色,很怪异。这时的山谷出奇的静,仿佛从山的那边会传来了歌声,悠扬而缥渺,如山间游走的轻岚,捉摸不定,如几许干露,滋润了久渴的心,原来美是如此的易得,总在我们无欲无求时。远处一缕炊烟袅袅升起,给了人许多温暖,将这里所有的人又从地狱带回了人间……。 大战后的三天,特别的风平浪静。此战之后唐军狂退三十余里才安营扎寨,与神木门的北大营隔山相望。第四天开始,陆续有来收尸首的大车,正在处理己方尸体的神木门众人也没有为难对方,各做其事,死者为大,入土为安啊。几天才将战场清理干净,一切如常,山还是山,水还是水,饱吸了鲜血的土地肥沃无比,嫩绿的植物从带着血腥的大地中冒了出来,娇弱无比,但,毕竟,新的生命正在茁壮成长。 第十七章梦回唐朝之何处可逃 经过多次的战斗和这次惨烈的大战,唐军的十五万之众仅剩下两万余人,由于神木门拥有先进的攻防器械,即使这样门下的七八万弟子也所剩无几,大概不到两万吧。都无力再战,静观其变。这十五万唐军可是徐敬业起家的精锐,此次亏了血本,让他暴怒不已。为了避免血本无归,也是经过那场屠杀后死里逃生的将士,更有见过映真子吸食人髓后三月不敢吃肉的几员大将的强烈请求,他不得不上书中宗李显要求撤兵,并说神木门已瓦解,再也不能对朝庭构成威胁。张谏之也从旁游说,中宗见神木门大势已去,又趁机削弱了徐敬业的势力,真是一举两得。张谏之也并不是帮徐敬业,他只是希望让神木门继续存在,牵制一下逐渐膨涨的徐敬业,怎能让他一人独大了喃!三人在各怀心事的情况下达成一致,取消神木门的一切地位,大赫神木门众人,仅继续追剿映真子父女,绝不手软。 神木门因此得以喘息,映真子在山后一地方择一良处,将众神木门阵亡门人安葬于此。并设杀阵,任何外人只要进入由这些坟组成的幻阵之中,就会听见鼓声大作,杀声四起,刀剑之声不绝于耳,马嘶之声身前,听者莫不脸变色,两股颤颤,几欲先走。这就保证了此处的安宁,死去的人有一个静息之所,这也是映真子唯一能做的了。由于有了朝庭的大赫令,犹生之人已无忧,映真子决定解散神木门,让众人各归故里。映真子的十大弟子仅余四个,而现今以四弟子为首的鲜冷玉坚决要随行保护师父父女,被映真子婉拒了,他派她去跟随映真子的师姐神机子静元继续修练,暗中收传弟子,不要让神木门绝了后。众弟子见师父主意已定,于是将神木门的财产分了,作为众人的路资和今后的生活所需。 临行前,映真子率众门人到后山拜别亡灵。三柱清香寄亡魂,几张黄纸表寸心。一杯浊酒千万里,两行珠泪阴阳间。思君尚可立坟头,生者相见遥无期。又是一番生离死别,万人恸哭,声何壮,意何悲。哭成泪人的映月烟和父亲一道,别了众人,头也不回,策马而西。 映真子此意本想先由秦入蜀,在那号称天府之国的成都平原暂寻一个安身之所。可一路追兵不断,这些倒为难不倒父女俩,施点小法术,随便动一下拳脚就将来者解决了,可真正是不胜其烦。偏映月烟又悲又累,染了风寒,虽用了药,却有加重的之势,后来竟卧床不起。看着掌上明珠已药力无用,映真子那是心如刀绞。这孩子虽说有尊贵的出身,可也是尴尬的出身,总是聪明懂事,无论是学习还是做事,总有过人处。如今,如今,映真子不敢再想,还有答应武皇的诺言。在照顾女儿的空余之时,不停地在一卷丝帛上作画,不停地画……。盛有木知道他要做的事,此时须发皆白的映真子真让盛有木感动了,他是一个真正的男人,为了爱,为了诺言,能用情如厮,天下何人能及!只有映真子这样的况世奇才,才有如此的心智,和清醒的当机立断,才敢用爱去如此冒险,将爱女的幸福交给明天,甚至是千年之后,与天争,和命斗。 第22章 环视天下,如此之大,竟无出其右者! 父女俩辗转来来到川北的一个小城,虽不富庶,却也山清水秀,民风纯朴。经过这一路的追追杀杀,估计这里相对安全。映真子决定暂时在这里安顿下来,一来为映月烟养病,最主要是让他静下心来完成他的惊世之作--寄魂画中! 画作很快就要完成了,他既高兴又悲哀。画成之后他就可以将女儿寄魂画中,可以重生再世,甚至永生。可这就意味着他和女儿的永别,从此在两个不同的世界,而女儿会答应吗?这将如何对她说喃,是个难题。终于有一日,他将这个沉重的话题说了出来。映月烟半晌不语,映真子生怕她误解,以为要丢掉她这个累赘似的,多说也无用,只能在沉默中等待女儿的答应。其实映月烟是个聪明和重情之人,她能感觉到沉重的爱,父爱如山,父爱无边。她知道父亲作这个决定需要多么大的勇气和毅力,为爱割爱,如自戕之痛,非常人所能忍。 她不能更不忍拒绝这种痛得入心的父爱,即使她实在不愿意在如此困境下弃之不顾。见她点了头,映真子也无语,更无喜,只是怜爱地拍了拍她的头,出去了。连旁观的盛有木也感受到了压抑,他看见此时的映月烟更显上虚弱了,他更佩服映真子的判断和勇气,以月妹这种状况,在缺医少药,居无定所的现状是撑不了多久的。映真子只能做的就是将画作得更好,他已经多次去感应了他为女儿所设定的画境,即使这消耗了他大量的真元。为了让女儿在里面不至于过于寂寞,他不惜画了很多无关的人事物件上去,让它尽量象个社会,这也是盛有木能看到刻画得那么繁复工整的帛画的原因。映真子还设了白色高塔,并在里面施了法力,让月妹未来的夫君能感应到他的能量,而找寻前来。这些盛有木已经体验了它的神奇,他也不知感谢还是庆幸,能走这趟奇幻之旅,见识了这等高人,大丈夫!画作完成了,但映真子还是迟迟不忍动手,将女儿寄魂画中。这也造成了他后来匆忙而为,将映月烟画得很粗糙,影响了画境。此乃塞翁失马,才能将此画很好的保存下来,月妹才能与盛有木奇迹般相见。 他们已在小城住了十数日,一切都是风平浪静。映真子估计一般的兵丁捕快或方士是找不到这里的。这天他正欲作法寄魂,因为月妹已很弱了,再不做,可能没机会了。忽听窗外几声干笑,然后一种沙哑的声音传来:“映兄别来无漾,崂山五行这厢有礼了!”崂山五行可是和映真子齐名的崂山方士,他们师父崂山道士以金、木、水、火、土五行给他们起名并教他们五行之术,配以他们的奇异兵器和绝世武功,天下少有人能敌。其中以水士幻音笛牧天籁为首,使一铜笛,吹出天籁之音,同时施出五行术的水法,听者尽痴,闻之即迷,无论你多少人,都会在如痴如迷中或狂或亡,因此为五行之首。老二土士勾魂索况问之,使一似绳非绳的黑不溜湫的长鞭,据说上有机关,在长绳绕颈的瞬间,生出许多倒刺,主人只要一拉就会割断人的头颈,专取人首级,凶残无比,并以土法搅起漫天尘土,遮云蔽日,与之战无一生还者。老三火士震天锤卫惊春,使一对四百余斤的重锤,在决战中以火法用之,双锤对碰,声若惊雷,闻之轻则耳聋,重则心碎而亡。老四透骨锥齐望岳,此兵器甚小,名乌骨刺,用乌金打成,不过两尺长,细而尖削,望之胆寒,专以刺穴为主,让人不见血而亡,若催动木法,腥风阵阵,漫天针雨,谁能生还。老五迎风斩朗功山,用一硕大无朋的厚背盘龙阔叶刀,施以金法,刀上白芒暴长数尺,削金削铁,世上竟无一物可挡。只是早前为争祭祀司一职,和映真子有些误会,认为他只是凭武皇的宠爱而轻易得之,后来见了映真子的丰功伟绩,五行才深为折服。后来中宗李显逃难到山东,五行受师命跟了李显,并成为心腹,今日追来,定无好事。 映真子听了大惊,急忙收了功,安顿好女儿,双脚轻点,已跃入小院之中,拱手向对面屋脊之上沉声道:“劳烦五行记挂,映某还礼了!”房上跃下五个人影,均俗家打扮,一起向映真子施礼。其中一人朗声道:“在下崂山水士幻音笛牧天籁率五行前来替皇上讨个公道!”映真子沉声道:“公道自在人心,何须要人来讨。”刚才那个沙哑的声音又起,原来是木士透骨锥齐望岳:“映兄帮武曌夺了皇上的江山,还与之有了私情,难道这是映兄所谓的自在人心的公道么!”映真子从容道:“江山不是哪个人独有的,它是能者为之,武皇将它治理得国泰民安,有错么?人者有七情六欲,武皇也是人,她又为什么不能有爱人的权力喃!”此话驳得五行无言以对,沉默片刻,震天锤卫惊春道:“其实我们五行都佩服映兄的盖世才华和行事的光明磊落,只是我们各为其主,况且我们的家人还在皇上手中,我们也是不得以啊。”勾魂索况问之也说:“久闻映兄大名,今天有幸借机向映兄讨教法术武功,也不枉此行了。”迎风斩说得直接:“映兄见谅,不是我们心狠,只是要你性命的太多了,皇上又不是谁惹得起的。皇上已给我们下了死令,不是映兄亡就是我们五行死。为了不为难映兄,我们作一公平决斗,每三天我们五行派一人与你战,直到我们有一方战死为止。”其它五行都赞成此意。映真子见木已成舟,无法改变,就朗声一笑拱手说:“多谢五行美意,在下心领了。久闻五行道行与武功了得,今日有幸,能与各位切磋,也不必太麻烦了,何须一位一位的来喃,各位就一起来,才能显出你们五行的威力,我们就一战决生死,只是映某有事没完,可否定在三天后?”五行见映真子不仅接了挑战,还要以一敌五,未免有些太狂了。五行也有些生气,三天后就三天后,五行就应了映真子的要求。三日后天小城西的当阳山决战,也不担心映真子耍诈,大名顶顶的映真子何时又做过缩头乌龟喃?!三日后的决战,让人拭目以待。 第十七章梦回唐朝之画中寄魂 映月烟在屋内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她是异常惊讶,连崂山五行都出动了,这可是皇上身边的绝对顶尖高手。她实在是不解,皇上为了追杀一个老人和一个与已有血缘关系的小女子,他有必要这样不惜血本的赶尽杀绝吗?这就是她的单纯,权力的争斗,最重要的是铲除隐患,宁错也不放过,心狠手辣是根本,老奸巨滑是关键。所以在皇权之争中有那么多的父子之戕,兄弟相残,这岂是她能理解的。 待映真子一回来,她就急切地说:“爹,咱们逃吧,不去跟他们决斗了好不好?!”映真子知道女儿的心情,于是故作轻松地安慰她说:“李显用了他最后的王牌,过了这一关,咱们就没事了。”“可崂山五行可是绝顶高人,不说五个,就是其中一个,这世上又找得出几人能胜他的喃?!爹爹你还要以一挡五,无异于羊入狼群,凶多吉少啊!还是逃吧,只要我们父女能在一起,面子又算什么喃?”“月儿啊,天下之大,莫非王土,我们又能逃到哪儿去喃?!再说你也不想爹的一世英名毁于一旦吧。处理完了你的事后,爹也无了牵挂,正好趁此机会,会会高人,以耀我神木门之威。为了神木门,为了你母亲,我一定要与皇上作最后一战,生死有命,月儿,你也不要太为爹担心了。放眼天下,我映真子做第二,还没人能敢称一的!”说完大声狂笑,豪气四射,房屋也似乎为之抖动。映月烟见父亲主意已定,知劝也无用,她深知父亲视荣誉高于一切的个性。只有让父亲在这不多的时间里尽量不要离开她的视线,她想尽量多的留下父亲的影像,她知道时间不多了。生人作死别,人生之痛莫过于此。 映真子也是如此,他干脆把没完的画作拿到女儿的房间来继续完成,他以前可是背着女儿做的,他怕让她伤心。画的最后一步,要将女儿画上去了,他的手不禁有些颤抖,象要创造一个新的生命。所以由于时间紧和心中无法言说的凄凉,越想将女儿画得完美越是做不到,最后也就只有如此了,看着画上的自己,映月烟仿佛感觉到了生命在母亲的躯体内孕育,在爱的浸泡中成长,于分离的剧痛中新生。盛有木也感受到了,月妹的第一次出生由她母亲完成,而她的第二次生命由父亲来孕育,最终将会由盛有木来完成她的新生,这是多么奇异的事啊。而这一切的设计者--映真子,一个慈父,一个奇才,一个英雄,一个苦情一生的男人,就要开始他那惊世骇俗的有些冒险带点疯狂的寄魂术了,一切都不能改变,该做的必需去做,因为这个男人,这个盖世英雄,有爱有自信有勇气有通天之术和绝世武功,这一切对他来说足够了,刀山火海,有何惧哉! 三天已过了两天,现是最后一天了,由不得他们犹豫了。映月烟用父亲给她准备的特制药水沐浴净身,喝下了神木门的符咒水。并特地换了身新衣,往日苍白的脸竟有些容光焕发。顾盼流连间,清丽而哀婉,似娇花一朵,让人既爱且怜。衣袂飘飞时,香岚伴倩影,如弱柳拂风,有舞不尽的风情。莲步轻移,婷婷而立,若仙葩照水。红唇微启,细语莺歌,疑天女下凡。举手投足皆显大家风范,喜怒颦笑都是绝代佳人。盛有木也惊叹于她的美,她的艳。只是如花容颜,掩不住哀伤无限。纤纤倩影,藏不了辛酸几多。看了让人心痛,自古红颜多薄命,幸好,她有这么一位伟大的父亲,至少她是这么认为的。 第23章 映真子就向女儿详细地介绍了作法的过程,首先,他要先用点穴手法将映月烟点昏,然后用一利刃小刀,于她的手腕处刺一小口,让血流出。而他则用本门的炼化之法,将流出之血悬于空中,形成一个血球。在映月烟血将尽时,采用神木门的摄魂术将她的魂魄从体内摄出,并在同时将魂魄放入血球之中。关键之处是血球必须在空中,在血将尽之时,不能过早,过早则魂魄附体,增加摄出的难度,过晚则魂飞魄去,收之更难。这其中这个度的掌握,就是成功的关键。当然还须有过人的体力和法力才能胜任,而施法之人的定力更是重中之重,才能屏除杂念,心神守一,洞观一切细微变化,行功施法谨而不乱。 说完之后他仍不忘给女儿解释他将她寄魂画中这么做的原由。首先,武皇要映真子给女儿找到幸福,并要保证她的安全。只要李唐存在就无他们父女的安身之所,何来幸福和安全喃。其实这些在武皇说起时映真子就这么打算过,可真要将活生生的女儿摄了魂魄,他又如何下得了手!?其次,这次映月烟生病耽误了治疗,眼看就要严重,虽说用神木门的强神术可以保住她的命,但这样耗了她的真元,以后若想生子,就若直奔鬼门关,又有什么幸福可言喃!所以趁此机会,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将映月烟的幸福放在来生后世,至少不在李唐这种被追杀的环境。映月烟虽知父亲的苦心,但听到这事从很早以前就有所计划。她一方面感激父亲无边的爱,她一方面也悲哀,她来错了时代,她并不属于这个时代的,而另一个属于她的时代虽然在向她招手了,可又是那样的遥不可及,不可捉摸。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喃,可这些是她能选择的吗?不能!人生本来就是无奈,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太宿命了一点,该批评,可这也让人学会在生活中随时怀着一颗淡泊之心去面对俗世红尘。 映真子讲的这些,映月烟都理解,不过她要求一点,不要将她点昏,她要看着父亲为自己作法,不为别的,只为多看父亲一眼。映真子有些骄傲,女儿如已一样的坚强,这些已从这一路上感受到了,不论是刀光剑影的战场,还是前追后堵的逃亡,她都表现出了超出常人的镇定和从容。但更多的是感动,女儿对自己如此的依恋,可自己又给了她什么喃,这种无休无止的逃亡。他答应了女儿的要求,他也认为肉体上的痛苦怎敌得过生离死别之痛喃! 开始了!盛有木也不禁担心起来,虽然他知道这就如知道了结果的比赛录像,毫无悬念,因为他已经知道了结果。可他还是要去担心紧张,因为太关心的原因吧。映真子拿出了他的解腕尖刀,在药液里浸了会儿,起刀向女儿走来。映月烟坐在一张躺椅上,本来映真子要她躺在床上的,可她说那样看起来不方便。她已挽起了衣袖,露出了雪白的肌肤,准备好了。映真子也不迟疑,用药水在她手腕上涂了一圈,只见刀光一闪,锋利的刀尖已切入她娇嫩的肌肤,鲜血一涌而出。映真子手一抬,将刀飞插在远处的桌上。马上盘坐在地上双手结手印,开始运功作法。眼看狂涌的鲜血就要落到地面了,奇迹出现了,随着映真子的手印变换,血滴竟停在了空中,随着血滴的不断加入,积成了一个越来越大的血球,并不断的上升,快接近映月烟滴血的手腕了。映月烟最爱看父亲作法了,可现在看到须发尽白的正盘脚坐在地上的父亲,同样动作潇洒流畅,同样高深莫测,她感到从未有过的心酸。她把目光移到了那个已如碗大的血球上,那是自己身体里出来的么,怎么那么晶蒙剔透喃,似一颗大的红宝石。一阵直透心髓的疼痛传来,她的视线有些模糊,似乎意识也要离她而去了,好象又回到了童年,红墙碧瓦,深宫大院,至尊无上的母亲,童年的欢乐是少不了的,这些都如漂缈的歌声,若有若无,捉摸不定,都随着她似有却无的意识远去了,远去了……。 映真子见女儿迷离的神态,知道时机已到。右手拔出他的木剑,左手不知何时多了一卷黄纸,一晃即着,口中念念有词,木剑发一缕白光直奔映月烟印堂而去,没入她体内不见踪影。少顷,一粒赤色的圆珠从她头顶一跃而出。盛有木经过这个,知道是魂魄出来了。映真子舞木剑,换手印,指挥着赤珠的运动,血球和赤珠均越升越高,都超过了映月烟的头顶,终于汇在了一起。二者一合即飞速地旋转起来,有似水似烟的东西冒出来,圆球已变成通体透明的亮红色,红光耀眼,如绚丽的烟火,经久不灭,煞是壮观。渐渐地圆球越来越小,变成了一个高亮的赤珠,在空中呆立片刻,旋即飞向帛画,与之合二为一,整个画象是燃烧起来一样,也是通体红光耀眼,足有十数分钟。然后红光退去,整个屋子一片黑暗,原来已是夜晚了。 坐在地上的映真子没有动静,也许是累了。许久,他点亮了油灯,盛有木才看见他已是泪流满面,苍老了不少。他用颤抖的双手抚摸着画面上的血迹,这就是他的女儿啊。过了一会儿,他竟含泪笑了,他成功了。他小心的收了画,将它静珍藏起来。这只成功了一半,还有要保护好女儿的肉身,他于是用事先准备好的白布裹了女儿,在里面放了些药物,其实刚才在女儿的沐浴水里和喝的符咒水里已含有类似的东西,用法不一样,但功能是一样的,那就是使肉身不腐。并在布外面贴了符咒,准备等明日战后再来处理。盛有木有些担忧,以映真子现在虚弱的状态,能敌得过那如黑铁塔般粗壮,有着奇形怪状的武器和高深莫测的武功与玄幻无比的法术的五行吗?能挡得住他们舍命的合力一击吗?盛有木在心里祈祷,您千万要活着回来啊,不然,我哪去找画仙的肉身嘛! 第十八章梦回唐朝之惊天一战 映真子又提笔写了两封信,算是遗书吧。因为他和五行已约好,各自备好遗书,胜方有义务替败者办事,谁也不敢肯定自己稳赢,所以才有此招。他一封是给现存的首席弟子鲜冷玉,托她妥善处理好映月烟的事情,并于信中作了详细的交待。另一封是缎给五行的,若他们胜了,自己横竖一个死,只要求他们好好地保护好女儿映月烟的尸身,将她运至南岳衡山,找到鲜冷玉,连同信件一起交给她。如果真败了,映真子相信以五行的为人行事风格,是一定会为他办好的。其实他与五行之间都是惺惺相惜,有俞亮之嫌。待他做完了以上的事,已是鸡鸣五更,收好行装就欲出发,最后看了一眼女儿,然后昂然而去,直赴那当阳山之战。盛有木真替他担心啊。 晨曦已从山的那边露了出来,将俊朗的山峰勾勒出温暖的线条,新的一天来临,也是有生有灭的开始。路上行人稀少,映真子加快脚力,在清新的晨气中穿行,惬意无比,他甚至感到有些兴奋和激动,这种棋逢对手的机会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有此一战,今生也了无遗憾了。当阳山位于小城西面的群峦叠嶂之中,满山的青松翠竹,终日云蒸雾绕,山体最高,可以府瞰整个小城。山之顶,曾经有过一座寺庙,不知为何荒废了。山顶是一片一个二十余亩的平地却无多少树木,长满了灌木青草,视野极为开阔,这里又少有人往,真乃一个绝好的决斗之所。待映真子如约赶到山顶时,五个健壮的身影已立在山顶的雾蔼晨曦之中。 幻音笛牧天籁、勾魂索况问之、透骨锥齐望岳由于用的是轻武器,都是释手而立。而迎风斩朗功山单手执刀,将他那半人多高的大刀立于面前,应该还是有些累的。更夸张的是震天锤卫惊春,肩上扛着个大麻袋,装得鼓鼓囊囊的,装的应是他的一对大锤,你把它放地上不好么,非要扛着,显你力气大哇,也不怕累得慌!几人一见映真子上来,都很高兴的样子,纷纷打招呼,一番寒暄之后,很快切入正题。仍是幻音笛牧天籁说话:“就照我们约定好的,我们都留了书信,想来映兄也办妥了吧。”映真子也拱手道:“谢牧兄提醒,该做的映某都做了。”透骨锥齐望岳于是说:“那也不用久等了,映兄你说是先斗法喃还是先比武?”“何须麻烦,一起,一起,有啥用啥,图个痛快。”映真子说的是真心话,可听在五行耳中就觉得是一种挑衅,一种轻视。双方重新施礼后,也不再多言,都齐齐亮出了他们的武器,一场惊天大战就要上演,空气似乎也凝结了,一切都静止了,整个世界全静了下来,只能听见心跳声是那么的清晰有力。 映真子亮出的武器是一柄精钢利刃大斧,这也不奇怪,斧可是神木门的神兵利器啊,所谓班门弄斧,这可是他们的强项。斧柄由上等青杠木制成,结实而轻巧,上套铜管,经过敲打,外层铜管和里面的青杠木柄合得天衣无綘,不细看还以为是全铜斧柄呢。上面镂纹雕花,精美异常,非常称手。偌大的斧身,乌黑铮亮,上铸有怪兽吞口,翻滚祥云,刃口锋利无比,闪着耀眼的幽光。一斧在手,映真子更添了一分英雄之气。平常几时见他用过斧,今天确实是遇到对手了!什么样的看家本领,尽管使出来吧。 出招了!五行终于按捺不住,勾魂索况问之首先进招,只见乌黑的绳鞭如弹射而起的毒蛇,直挺挺地奔映真子的咽喉而来。这边迎风斩朗功山的厚背大刀也挟风带雨地拦腰劈到。透骨锥齐望岳身形一动,执乌骨刺从映真子正后方猛刺腰间大穴。幻音笛牧天籁、震天锤卫惊春也不手软,分从两侧有利之处狂攻。 第24章 处于中心的映真子眼看就要暴毙于五行的毒鞭、钢刃、尖刺、铜笛之下。好个映真子,右手执斧轻点“当!”的一声已将朗功山的大刀弹开,斧柄顺势后挫磕开乌骨刺。左手食指微曲,向近在眼前的绳鞭弹去,见绳鞭如受惊之蛇,返身而暴退,反向它的主人勾魂索况问之面门袭去。斧口向上反削攻来的铜笛,使牧天籁不得不拆招自保。震天锤卫惊春的双锤似雷霆万钧地袭来,看来无化解之法了。只见映真子左手化掌,直接向双锤拍去。他不想要他的手了么,连卫惊春都以为映真子的左手必毁在他的双锤重击之下。映真子何许人也,可是神木门的掌门人,鲁班的第十代嫡传弟子,怎会做那自残的蠢事。他们神木门的亦玄亦武的碎石手,可不是浪得虚名,那可是祖师鲁班密不外传的镇山神功。映真子在秒杀庞猛时就露了一手,那次是直接震飞庞猛的双锤。可这次震天锤卫惊春非等闲之辈,双锤虽未震脱手,可也是双手发麻,一阵刺痛,大惊不已,可映真子的单掌也不慢,直取他面门。右手大斧从前至后狂削,一招横扫千军,向右后三人猛攻。 五行见映真子不仅顷刻解了他们至命合力一击,而且反守为攻,气势万千的向他们攻来。五人在佩服之余,更多了份小心,映真子要他们五行一起上,并非小看他们,也不是狂妄,而是他确实有这个能耐。五行也非等闲之人,在小心的化解了映真子的反击之后,耐心地与映真子对攻起来,希望在围攻中找出映真子的破绽,寻时机打败他。这样互为攻守的緾斗无休无止的进行了下去,直杀得飞沙走石,天昏地暗。这还是映真子昨夜无睡,状态不好的情况下的结果,若在映真子的顶盛期,即使王五行联手,又能在他手下走得了几个回合喃?!盛有木对映真子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了。 武功已不能分出胜负,不知不觉间用起了法术,不管是谁先用,那无所谓了,欲罢不能的酣斗的几人,如不快点分出胜负,最终会活活累死。法术一用,普通的刀剑就无啥用场了。好在他们的兵器都能配合法术的运用。斗法可就不同于比武了,武功之分还有赖于力大力小,是高大健壮还是矮小羸弱,这些方面都占有起手,当然绝顶高手除外。君不见总有力大如牛的蛮兵,身壮似铁塔的莽汉,成了历史上的或小说影视上的主角。斗法绝对是智力体力毅力应变领悟力等全方位的竞赛,智商不高的人休想参与,光是那些悔涩的术语就够受了,更不要说用了。 且说斗法不知不觉间就进行了,那又是另一番景象。大家都停在了原地,用上各自的法宝,不同的手印,难懂的咒语,隔空向对方攻击。虽没有比武时的贴身肉搏,那种酣畅淋漓的快感。可也是危机四伏,不可有丝毫大意。又斗了多时,五行已是个个嘴角带血,已然受了内伤。以一敌五的映真子也好不了哪儿去,大汗淋漓,双目充血,有些虚弱了。幻音笛牧天籁瞅了个空,脱离出战圈,喘息了一会儿,大声说:“映兄,既然这个世道不容你我共存,我们如此的比法,只会同归于尽,没有一点意义。早就听说神木门有十指追魂的奇功异术,我们只有五人,映兄只失五指,尚有活命。我等兄弟作最后的全力一击,映兄用你的奇术,生死由天,即使我等亡于奇术之下,能见识到这种奇术,也是死而无憾了。”十指追魂可是祖师鲁班所创的一种异术,在催动法力之下,施法之人的手指自断,自己飞寻敌人,断指如锥,直透人体,所受之人触之则亡,无人能免。当然施法之人也会因十指尽断而亡,是一种同归于尽的法术,不在万不得以,谁人敢用,也太歹毒了点。祖师鲁班曾与一山怪恶斗几天几夜,最后用此法术,失了一指才将山怪诛灭,这也是祖师鲁班左手小指残缺的由来。今五行提此,映真子是百感交集,这些武功法术上的知音,来得忙也去得快,而且由自己去毁灭,虽残忍,却也是唯一的解决之法了。他还有事要做,还不想死,而他不死,五行就不得不死,二者难两全,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世道。五行都已定了,他也没法,就来次生死之搏吧。 幻音笛牧天籁吹起了他的铜笛,好象不是用嘴直接去吹,因笛子就横在他胸前,笛声悠扬。震天锤卫惊春也催动法力,双锤对敲,如雷声阵阵,气势吓人。勾魂索况问之舞起他的绳鞭,搅起满天尘土,飞沙走石。透骨锥齐望岳双手平展,口中念念有词,一阵腥风,漫天的发着乌芒的针雨,欲将映真子罩住。迎风斩朗功山的厚背大刀精芒暴长,竟幻化成一条白龙向映真子张牙舞瓜的扑来。映真子置木剑于前,木牌于后,法力起时,均红光大炽,形成一道光墙,挡住了飞沙走石、漫天针雨、游走的暴龙。用手指弹斧,竟清脆得很,古有弹铗而歌者,他今竟弹斧!这么厚重的大斧,竟能弹响,力道要多大啊。这种声音竟抵消了笛声,锤鸣,双方又便僵持了。只见映真子暴喝一声,左手平举,血光一闪,五指尽去,只留断掌,血肉模糊,恐怖异常。断指穿越包围的气场,与其它几种法力碰撞,就听一声巨响,卷起地下的尘土冲天而起,将所有人淹没。一切都恢复了平静,连一丝风也没有,太阳躲进了云层,它的家,任尘灰在空中翻滚,肆意地表演……。 第十九章重回人间 待尘灰散尽,映真子颓然地坐在地上,满身尘土,五指尽去的左手血已经凝结了,可能仍然是有奈于他的神功奇术。即使这样,他也是脸色苍白,虚弱得很。五行中了映真子的十指追魂,应是五指追魂才对,他还有右手呢。早就说过,此法一出,无人能免,果然如此,五人均中指而亡,伤口不明显,仅在心脏部位,流血很少,也无痛苦的表情,看来是触之即亡。十指追魂果然名不虚传,霸道无比! 映真子无喜也无悲,这是决斗肯定的结果,不是已灭就是他亡,要么同归于尽,这已是最好的结果了。他检视了五行放在一旁的行礼,拿出了他们的遗书,共有七封。咋多了两封喃,不是。他们除每人给自己的家人留有之外,由幻影笛牧天籁主笔写了另两封信,一封给映真子,大意是能与他交战是他们的光荣,死又何悲。只是死后有事托他办理。他们虽和映真子应算同道中人,很佩服他的为人行事,特别是在武功和道行上的修为,那是自叹弗如。托映真子将书信和尸首带与家人,并帮助家人寻良穴葬之。他们相信映真子在风水方面的造诣,一定能办好此事的。至于映真子的安全,他也不要担心,他们已给皇上留书一封,说映真子在与五行的决斗中中了透骨锥齐望岳的的乌芒针雨,尸体已化作一滩血水,永远消失了。叫皇上从此可以高枕无忧,而自己几人也身受重伤不治将不久于世,托一游方道人收尸和带信与皇上及自己的家人。并建议映真子从此隐姓埋名,化作游方道士,还教给了他易容术,说就算亲近之人也不易认出。有友如厮,人生之大幸事也。感叹之余,他依言行事,雇人搬了尸首下山,并对尸首作了处理,可不能让他们坏了,他还要给他们择良穴安葬呢。果然,中宗看了信大悲,毕竟失了心腹,也没起疑。不久中宗李显让位于其子李隆基即唐玄宗,对映真子这件事也就淡忘了,神木门和映真子都消失在了世间。 盛有木也感慨这些豪人侠士的磊落胸襟,可大战后的映真子很虚弱了,盛有木要感应起他来已很困难,他努力地凝神定气,可眼前的影像还是模糊了。这边别墅内,众人见盛有木有些痛苦的扭动,玄青子知他力有不逮,马上与两名弟子行功作法助他一臂之力。待盛有木又感应到映真子的时候,不知已过了多少年,时过景迁,物是人非,都变样了。 这次看到的映真子是在病榻上,可能是回光返照吧,气势竟有些强。盛有木大急,你还没说到底将映月烟埋在哪儿了,咋能死喃。只听映真子对一中年女子说:“冷玉,为师自知大限将近,所托你之事你一定要牢记了,一是将神木门的腰牌上的字‘助天佑民’改了,神木门也从此不与官府来往,就改成‘五星映月’好了。就算为了纪念五行和月儿吧。”“师父,你不会有事的。”鲜冷玉一脸的哀伤,映真子摆了摆手,停了一会儿,有些得意的说:“其实这中间也隐藏了一个秘密,就是只有找到五行的墓,才能具体知晓月儿的所在,这幅画有你师妹的画一定要保存好,赠与有缘之人,为师已在上面施了法力,遇到有缘之人他自会来取,这幅画也作为本门掌门人代代相传的一样信物,也算为师请求你们替我办的一件事,还有为师死后就葬在为师先前选好的地方,一切规矩就照为师教你的那样,切记,切记!靠这些,我还要实现两个诺言啊。我映真子设的局,不是一般人破得了的,哈哈哈……。”狂笑而终。 盛有木那个急啊,自己想知道的还没有答案,咋能就走了喃。映真子一去,他就如没了信号的电视机,一片雪花。眼前的景物就逐渐模糊,自己也仿佛要分崩离析了,难道这就是魂飞魄散!他有些恐慌,不是他怕死,而是他还有太多的事要做。他努力地控制自己,在心里默念,不要慌不要慌。在这么遥远的时空,能靠的只有自己了。这边别墅内,道士们已经忙开了,三人手中的木剑正喷出耀眼的红芒,直奔盛有木,看得靳兰心、盛洁、通仔三人胆颤心惊,并在心里默念:千万不要有事,千万不要有事啊!盛有木得了三位道友的支援,情况稍有好转,可也不敢大意,即使不魂飞魄散,晃到其它时代,那也是一种灾难啊。 第25章 画中的映月烟也是运用法力在白色高塔下力助于他。 好在三位道士,也好在有月妹的助力,更好在有映真子给他准备的白色高塔,让他没有魂飞也没魄散,没有迷途,在白色高塔的指引下,他回来了,这是一个奇迹!不过只回到了画中,还没成功呢。看着虚弱的盛有木,映月烟不敢让他久留,直接将他送出了画。就见一个似明非明,似暗非暗的淡红色的光球从画面上的墨迹之处出来了,很慢!连不懂的盛洁等三人看见了如荧火虫一样闪烁的光球,都知情况不妙。当时出去时,这个光球是多么明亮耀眼啊。此时画面更是如燃烧了起来红光炽人,推动光球向盛有木头顶移去。三位道士此时已是使出了全力,两名弟子嘴角带血,看来到了极限,正在硬撑。忽然两名年青道士的木剑齐齐折断,于是马上化掌为剑指,继续作法,这可是关键,不然盛有木就会魂飞魄散。玄青子的木剑无火自燃,他也不管了,催动法力,尽力让红芒长得更长,指得更远。终于,光球缓缓地落入了盛有木的头顶,旁观三人一阵欢呼。可三位道士终于支持不住,喷出一口鲜血,颓然而坐。盛有木也是一口血箭狂出,直奔帛画而去,说也奇怪,鲜血到了画上转瞬即失,没了踪影。旁观的三人可就忙坏了,道士、盛有木都要照顾,乱了好一阵,才停了下来。 调息良久,盛有木和三位道士缓过劲来,但仍虚弱。靳兰心等三人给盛有木和道士们喝了一些葡萄糖和盐水补充体力,又让他们喝了些清汤。盛有木这才有精神感谢了玄青子师徒的鼎立相助,玄青子说这是为他也是为神木门出力,是份内之事,不要客气。还说这么艰险盛有木都能挺过来,夸盛有木的确是心智和毅力超常的人。又闲话一会,师徒三人就欲告辞,众人盛情挽留不果。道士三人恭敬地向画上的映月烟施礼后,别了众人而去。 盛有木虽然气色还不是很好,但人已恢复过来。大家都惊叹他的异于常人的体力,要是别人,五天四夜不休息,早就累趴下了,哪象他,还能在这儿谢谈笑风声的。在大家的强烈要求下,他讲了这一梦境般的奇异之旅。讲得绘声绘色,荡气回肠,听得众人都想去体验一盘了,难道他们忘了刚才盛有木回来时的凶险了么?!感触最多的应是靳兰心,她已听也了些端倪,照此说来,盛有木应是映真子替女选的如意郎君,那盛有木成了映月烟的夫君,那自己又算什么喃,因为她在心里已认定了木头就是她的另一半。好在听木头的意思,并未将此当真,只是想帮一下她而已,这她信,因为木头就是一个热心肠的人,这也是她喜欢他的原因之一。可长此以往,谁能保证喃。见她沉思,盛有木知她的心意,就说了一些安慰她的话。年青人,总是高兴的时候多,大家热闹一番后,也就各自回去了。在送别了靳兰心后,盛有木也就带着画回了他乡下的家。 在他那间小屋里,画仙妹妹和他谈得正欢。“我没骗你吧,我爹是个英雄吧。”映月烟有些得意地说,“是个大大的英雄,是我学习的榜样。”“可他有一个缺点,就是太痴迷武功法术了,有时不大理人,你不要那样噢!”“那是当然,我们这些爱好多广嘛,不会的。”“你还没给我说你此行的收获呢?!”月妹终于说到了正题,“有些遗憾。并不知你的肉身埋在哪儿,不过我知道了‘五星映月’的含意,其实是五行,也就是五姓的五个人即牧、况、齐、卫、朗,只要找到了他们的墓穴所在,就能找到你的所在了,并且我还知道了他们分别在陕西、江西、山东、河北,湖南几处,而且在当地都是有名的大姓,以你父亲的手法,应该还没被人盗过墓,保存一定还很完好。”映月烟听很是高兴,毕竟她有希望了,她父亲在将她寄魂之前,告诉她为她选的人并非一般俗人,他必须是乱世为豪杰,盛世是栋材。也是,没有这种能耐,咋能破得了她父亲布下的迷天大局,解救得到他的女儿嘛!盛有木是这种人物吗,应该是吧,她相信自己,更相信父亲的法力和眼光。 第二十章乘车北上 这天一早,盛有木就到了报社,他请了这么几天的病假,不知又在多少的事等着呢。果然主编一见他就高兴地说“小盛啊,你可算来了,身体好了吧,你看你的脸色还有些苍白,要注意身体啊,你一休息,这事都堆成山了,这下好了,这下好了,我可以轻松一点了。”盛有木谢了好意,也不多言,就去忙他的事去了。主编就喜欢他这种聪明、勤快、能干的人,当然他就轻松了,做上司的都这样多劳心少劳力,才能显示出他们的领导才能嘛。 正在他忙得不可开交时,又有电话,人忙时电话就特多,挤一块儿了。原来是通仔,这小子没事凑啥热闹嘛,他在电话里冲通仔说:“通仔,有事长话短说,正忙着呢。”电话那边通仔道:“哟!硬是大忙人喃,难怪盛洁叫我打电话呢。她说国庆大假都有空,问出不出去耍,顺便找你的僵尸妹妹,我们的大嫂。”“你娃胡说啥呢,等我下班后再说,咱老方见。”挂了电话,盛有木又想起了那天通仔知道画仙这事后的表情,竟羡慕得很说:“木娃,咋好事就都让你给遇上了喃?想我通仔也是一表人才,风流倜傥,一个多情的种子啊,不说画仙,咋就连个漂亮的女鬼都遇不到喃?!”盛洁马上反唇相讥:“就凭你娃的那点胆量,就算遇到了漂亮的女鬼,我看你这颗多情的种子也发不了芽!”大家哄堂大笑,通仔也笑,在盛洁面前他是占不了便宜的,心里也窃喜,她还是在意他的。 下班后又约了靳兰心然后与通仔盛洁汇合,当然少不了通仔的美食导游,盛有木坚决由他作东,说这次多亏了大家帮忙,在此以表谢意。在吃东西时,盛有木就说这次请了这么长的病假,不知这次大假有没有他的份,毕竟是要安排人加班的。大伙都要他尽力争取,好出去玩。其实盛有木知道他们的想法,玩倒是其次,主要是想去寻那千年古尸,他们的好奇心被完全激发了,比自己还急呢。虽然盛有木那天安慰月妹,说得很轻松,只要找到了五行的墓就可以找到她,可中国如此之大,且体到省,那也是大海捞针啊,谈何容易。他忽然想到了他的好友牧青云,他不是姓牧吗?也在陕西,会不会和幻音笛牧天籁有关喃?他有些兴奋,毕竟牧这个姓在全国来看是比较少的,仿佛一丝曙光露了出来,他脸上不自觉地有了些微笑,“乐啥呢?一个人偷笑。”靳兰心观察得仔细,盛有木忙说:“没啥,大家在一起就高兴嘛。”大伙也不深问,知道这家伙总有奇奇怪怪的想法,总会给人惊喜。于是大家吃得安逸,玩得痛快,尽兴分手之后还不忘叮嘱盛有木一定要向主编要求请假,他在心头暗笑,他们比自己还上心呢,心里也多了些温暖。 盛有木这几天满负荷地运转,将所有工作做得井井有条,并超额完成了不少工作,让主编大喜。盛有木趁此机会就将国庆休假之事说了出来,主编想了会儿竟同意了。并对盛有木说报社假日加班实行轮换制,这次他耍了,下次就该盛有木值班,而假期后的两周周日,他不能休假,好让其它没休的兄弟休息一下。虽然盛有木觉得主编此招有点损,但仍愉快地答应了。马上和通仔他们通了电话,大家都大呼万岁,高兴得很。盛有木也就和他们说了此行的安排,乘车北上,再赴西安。大伙无异义,跟他走就是了,反正只要他的主意,准没错! 到了出行之日,四人备了他们的旅行物品,通仔更带了相机、摄像机,带相机和摄像机是通仔和盛有木一起出行的必备品,大家都习惯了。可这次还带了个经纬仪,这东西可比指南针好用多了,到了哪儿,只要用它一测,高度,经度,纬度啥都有了,在地图上一找,就知道自己的具体位置了。只是有些贵,他有的是钱,这些又算啥喃。 节日的火车虽挤,但仍有位置,他们有些费劲地上了火车,找到座位,可以歇一下了。他们四人一排座位不能坐下,盛有木就在对面座位上坐。座位上还有一对夫妻带一个女儿座,盛有木礼貌地打了招呼就坐了下来。看见看见那对夫妻文文雅雅,很有修养的样子,女儿十一二岁,很是可爱。盛有木看见这母女俩,总觉面熟,好象在什么地方见过似的,但又没啥印象。小女孩坐车很兴奋,好象第一次坐火车。 闲得无事,通仔就用他的手机放音乐,声音不是很大,但都听得清。摇滚歌曲,强劲而激烈,盛有木和通仔都喜欢这个。靳兰心就说:“我还是喜欢轻柔些的,象以前邓丽君,孟庭苇的歌,多放松啊。”通仔就说:“听摇滚就是要有一种被震憾的快感,不信我把声音调大点你感受一下?”“算了算了,这样都吵得慌了,本姑娘还是喜欢听流行歌曲,不喜欢你的啥子破摇滚。”盛洁不屑地说道,通仔可就不服了,咋能轻视他的最爱喃,于是争辩道:“听摇滚那是叫有修养,有文化,我和你哥以前在学校还玩过摇滚呢。”“切,你几时看过摇滚歌手在春晚露过脸的,还有文化呢,好象摇滚在美国是主流,我们的通仔应该还没有移民的打算吧。”盛有木也说道:“不是主流并不代表无修养,无文化,国外的我们不说,象老点的崔健、摩崖三杰,郑钧,beyond、零点等都有非凡的创造力,现在的飞儿、水木年等都是有文化有创造的摇滚乐队,不是主流并不代表他们不优秀、不出色。” 第26章 通仔见有人帮腔,马上附合:“就是嘛,现在的所谓天王天后,尽是些情啊爱啊的口水歌,没一点文化,哪象摇滚的有深度富于思考,就说红得发紫的周杰伦吧,有那么一点点才华,可又是口齿不清,不晓得他在那儿唱的啥。还自我感觉良好呢。”他觉得这一番话应让盛洁败下阵了吧,可他千不该万不该,竟敢批评周杰伦,无意间扩大了战圈,对面的小女孩几次想发言,都被她妈用眼光制止了,周杰伦可是她的偶像,怎能让人乱批喃。 小女孩不顾她妈的阻止,涨红了脸有些大声地说道:“周杰伦才不是口齿不清呢,只是你不懂,这个姐姐说得对,就是破摇滚,什么崩克、重金属在周杰伦面前都是垃圾,我舅舅就喜欢搞这个,就是一个瞎吼,吵得慌!”通仔不禁暗气,自己就真不是这些女人的对手么,盛洁就不说了,她有实力在那儿,要打打不过,要说说不赢,可这么个小姑娘也敢说“你不懂!”我通仔不懂的,哪个还敢说懂。可咋能和小娃娃一般见识喃,只有不语了。盛洁和靳兰心就不顾通仔的尴尬大声地为小女孩拍手叫好,那对夫妇小声地批评女儿的不礼貌,并向通仔道歉,通仔说没什么,并夸赞小女孩很有见地,并问她的舅舅叫什么名字。“牧青云。”“啊!”除了那一家三口,几人都是大吃一惊,找的人这么快就冒出来了喃。为了排除同名同姓的误会,盛有木又问了一些问题,可以肯定了,就是他,盛有木的大学同学兼乐队队友--牧青云!难怪盛有木当初看见这母女有些眼熟,原来她们是牧青云的姐姐和外甥女。那个男的就是牧青云的姐夫叫扬哥。大伙见是熟人,于是就少了顾忌,热烈地摆谈起来。 原来他们夫妻二人来成都谈生意,带女儿乘飞机随行,回来时女儿说没坐过火车,吵着要坐火车,于是就乘火车返程,不想由于女儿的多嘴,竟巧遇弟弟的一帮朋友,真是高兴。通仔和这个叫扬帆的小女娃竟成了忘年之好,探讨起音乐方面的东西来。盛有木此行的目的就是要问问他们牧家的祖坟在哪儿,看可不可能是幻音笛牧天籁的墓穴所在。不如先问问牧青云的姐姐牧歌,说不定她比她弟弟更清楚一些呢。于是就和牧歌拉起了家常,并知道了他们的老家在陕西忠县。“那牧姐,你们常回你们老家去看看吗?”盛有木试探问道,“咋不回喃,每年都会回的,路又远,有些麻烦。”扬哥代为回答,看来是深受其苦,有些怨。“我就知道你不想去,可这是我爸的规矩,怎能不回嘛。”“那老家一定还有许多亲戚在咯。”“也不是,都是些远房了,主要回去祭拜一下社坟,我爸说我们能如此顺利,全靠祖坟的保佑。”盛有木心里“咯登”一下,祖坟!他不相信那种祖坟保佑之说,那么多后代子孙,不是个个都风光的,难道老祖宗也会厚此溥彼,不会吧!不过拜祭祖坟那也是对祖先的一种尊重。 听到说到祖坟,正和通仔说话的扬帆来了劲:“我家的祖坟好大噢,村里人都叫它祖坟山呢。”盛有木听了更是兴奋,因为牧天籁作为五行之首,作为中宗李显的心腹,肯定为中宗出了不少力,死后得厚葬,可能性是非常大的,似乎牧氏大墓的秘密就在眼前,正等着他去发掘去破解,盛有木充满期待。 第二十一章摇滚之夜 一路是欢歌笑语,使旅途充满乐趣。期间盛有木也问到了苟大富的情况,他在牧歌的厂里打工,她应是知道的。说起苟大富牧姐有些高兴,她说那小子有些手艺,脑壳灵活,做事又勤快,深得牧姐夫妇的喜欢,就让他做了检修班的班长,还能胜任,就是话太多了,象个老太婆,唠叨得很。这些通仔他们就领教过,说他象<大话西游>里的唐僧,说个没完没了。扬哥还说有个好消息,苟大富那小子和厂里一位女工好上了,不用花钱去买了。原来他们也晓得这事喃,可能是她弟弟告诉他们的。靳兰心里有些感慨,象苟大富那样窝在穷山沟里的人不知有多少,而他现在走出来了,虽然有些辛苦,但视野开阔了,一定会认为他们以前的想法多么可笑:辛苦一辈子就为了花钱买个老婆,还提心吊胆地生怕她跑了。可见观念的改变对人是多么地重要。苟大富安定下来,盛有木也就放心了,他的探险还要有赖于苟大富的经验呢。 到了古城西安,牧歌一家子盛情邀请盛有木一行去家里做客,他们婉拒了,并说先不要告诉牧青云和苟大富他们来了,他们要给他俩一个惊喜。盛有木又问:“牧姐,那你知道青云在哪儿驻唱喃?”又是扬帆抢着回答:“在‘归来’迪吧,每个周未都会去瞎吼,今天是周未,你们去那儿肯定能找到他的。我姥爷说他不务正业,因为姥爷想他平步青云呢。”他父亲就说她:“瞎说,你姥爷啥时说过要你舅平步青云咯?”“他给舅取的名字就是青云,难道还要明说吗!”小姑娘的机灵风趣把大家都逗笑了,别了牧姐一家,他们很快找了一家旅馆安顿下,然后参观古城的美景。 作为六朝故都的西安,果然有与其它地方不一样的气质。高大的古城墙,将整个城市分成内外两处,汽车从古城墙的城门洞里进进出出,似做了一回时间的穿梭,在古代与现在之间尽情流连。看历史的厚重深沉,观古城的雄伟和苍桑。味人生的千奇百态,品盛世的巨变和繁华。一行人走走停停,通仔也用他的机器一阵乱扫,众人更是在镜头前左右展示,搞得他们比坐车还累。华灯初上,古城更添了几许妩媚,如暮年的美人,透过如刀的岁月仍能窥探到她曾经的风华绝代惊世骇俗的红颜。到一面馆,各人来一碗特色的羊肉面,很好吃。最有趣的是盛面的碗,绝对的海碗,盛洁比了一下,比她的头都还大,她的俏皮也被留在了通仔的相机里。当然里面的内容也不少,虽好吃,两个女娃儿仍没吃完。这种大碗透着古城一样的质朴和大气。这在用华丽的小得不能再小的碗的南方是绝对感受不到的,北方人的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的豪侠之气,由此可见一斑。 在路上问了下路人,归来迪吧就在这一条繁华街道的另一头。不用打车,直接走路过去。路上通仔就问两个女娃儿说:“知道为啥摇滚歌手总爱抱着吉它疯狂吗?”他还有些故弄玄虚喃,盛洁有些兴趣地说:“不就是为了伴奏么。”靳兰心也附和,“非也,非也!”这小子还文起来了喃,“那又为啥喃?”盛洁有些不服。“吉它如美人的纤腰,让人欲罢不能啊!”他还做出陶醉样,惹得盛洁大骂:“通仔,你娃是个好色之徒!”“这话可是你哥说的,我只是转述而已。”“那,那我哥也是个色狼!”盛有木见他们俩斗嘴把自己也扯进去了,还被妹子骂,于是马上说:“咋能说色喃,所谓君子好色而不淫,有错乎?无错也!”本来就被他们的斗嘴逗乐的靳兰心,又闻此语,更是大声娇笑。盛洁也笑着说:“兰心,你不帮我,还笑!”通仔见占了上风,继续道:“男人不好色,女人岂不是要寂寞。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爱美有错么!”“贫嘴!”一行人说说笑笑就到了那个叫“归来”的迪吧。 迪吧在一酒店的二层,门面做得非常华丽气派,门口站了些高大的服务员,正招呼着三三两两前来的客人。他们进了大厅,见里面人很多,就叫了些酒水在偏僻的一桌前坐了下来。舞池里,人群玩得正酣,迷离的灯光照着迷离的人群。台上的乐队正在用他们的音乐和歌声指挥着人群的疯,人群的狂,那抱着吉它疯狂演奏,引吭高歌的人不是牧青云还是哪个?!盛有木等人也下了舞池,和人群一起颀赏着乐队的表演。一曲终了,人群大声有节奏地大喊:蟋蟀!蟋蟀!原来牧青云他们的乐队名叫蟋蟀,取蟋蟀生命若在,就歌唱不止之意。通仔在下面大呼:“云子,云子!”云子可是他以前在校乐队时的小名,他若听到就知道是谁来了。可能通仔的声音被淹没了,并没引起台上牧青云的注意。 牧青云正在台上代表乐队慷慨陈词,忽然话锋一转道:“有一首歌,我们也排演了很久,那是我以前在校乐队时唱的,不过并不是我主唱,所以总是没信心,怕演绎不出它的苍茫和激情,今天,就让我们高歌一曲,<边塞曲>。有请我的两位好朋友盛有木、通仔上来和我共唱。”完了还高声吟颂一句:边塞一曲断人肠,却问佳人在何方!这可是他们以前这首歌的开场白。本来人群正在等乐队再次放歌,却听说要在台下找人唱首新歌,人群有些骚动,都在四处找寻他说的两人。刚才通仔还失望,云子没听到他的呼喊,现在却要他和木娃上去唱歌,他和木娃都有些惊异,原来云子知道他们来了,还给盛有木他们一个惊喜呢! 盛有木和通仔岂是怯场的主,于是在众人诧异的注视下,大步的上去,各人给牧青云一个热情的拥抱。由于乐队已排演过这首曲子,而盛有木和通仔又对它烂熟于胸,配合起来并不感到生涩。盛有木持电吉它,通仔玩贝司。盛有木站在话筒前,通仔和牧青云在他的后方持贝司和吉它分列左右,盛有木是主唱!台下人群窃窃私语,连大堂主管肖哥也替牧青云捍了把汗,私自叫人上台唱不说,还让这么一个生手当主唱,这回要是砸了,看你娃以后咋个玩儿! 盛有木不管众人怀疑的目光,先来一声切弦音,弦音如一片锋利的刀刃,划过时空的大冪,把人带到了一个遥远的地方。人群一下就安静了。然后是单调而缓慢的鼓声,敲在每个人的心上,苍白得胜过冬天的雪花,却又让人生出一种急切的而又无以言说的期待。 第27章 此时盛有木的电吉它再次响起,轻柔如小溪中的溪水,生怕惊了大地的春梦。又如一枚春芽,羞怯而娇弱地展示它嫩绿的身姿。通仔和牧青云的电贝司和电吉它也响了起来,犹如汇入了支流的细流,一下子壮大了,鼓点骤然而急,似出了峡谷的激流,没了羁绊,一泄千里。盛有木的弦音也粗野起来,狂放而清醒地刺激你的神经:有什么要来了吗?果然一声凄厉的长音,如抛入天际的一线钢丝破空而出,余音不绝,如冲天而起的一柱狼烟,凝而不散,告诉远方的人们,一场恶战在所难免。忽然鼓声停、琴音绝,灯光也暗淡了下来,盛有木用冲天的豪情和似水的柔情开始了演绎,一个极阳刚而磁性的声音似从遥远的地方破空而来,让人不得不凝神静听,舞池里所有人都静立了,连座位上的人也站起来不愿坐下,引颈而听。偌大的空间只有盛有木的声音在回旋盘绕:孤城立于万山间,欲望乡关心更远。鼓点响起,弦音变得如诉如泣,转而激昂。盛有木继续高歌:北地长夜总飘雪,满塞尽素映孤烟。行人皮毛犹觉冷,我着铁衣不敢眠。梦里依稀江南月,忽听金角又吹寒。金戈铁马黄尘滚,几年又见白骨连。满目枯石无处看,浊酒一杯把剑欢。酒不醉人人自醉,若问归期难难难。家书无数谁人递,大雁不过叹孤山。边塞一曲传千里,敢问佳人可知意,可知意!或抑或扬,抑时催人泪下,扬时慷慨激昂。鼓声如锤,震碎封闭的灵魂;弦音似锯,撕裂麻木的神经。一曲唱罢,盛有木的切弦音也绕梁而绝,整个大厅静了有几分钟,待人们反应过来,于是暴发出大声的尖叫和叫好声,掌声久久不绝……。 为了给盛有木他们接风,也为了庆功,今天太出彩了,可以说是名声大噪啊。牧青云作东请他们几人宵夜,一番酒酣耳热,盛有木也就进入正题,向牧青云打听起了他家祖坟的事,他有些不解,盛有木于是就给他简单的讲“五星映月”的事,这么玄的东西让牧青云听了个似懂非懂。但他仍将他知晓的说给盛有木听,说他老家确实有一座很大的祖坟,他姐姐说得不错,他们还每年回去拜祭了的。可据说有盗墓者曾启过大墓,却是一座空墓。“空墓!”盛有木的眼都瞪大了,刚才的兴奋劲全没了,好不容易得来的线索,却是一座空墓!可能吗?!他从来没有这么失望过。 第二十二章秦腔千年 盛有木不是那么容易退缩的人,即使是空墓,也一定有它的道理,如果那么好找,那幻音笛牧天籁的墓岂不是早就被人盗了。这也不符合映真子的个性,以他的能耐和他临终前的狂言:我设的局不是谁都能解的!这其中必有名堂,太简单了倒不可信了!盛有木一下想明白了,更加肯定牧青云家的祖坟就是牧天籁的墓,也就是说牧青云就是牧天籁的后人。他决定到牧青云的老家,忠县庆丰镇归云湾村去看看。牧青云歉意地说可能他这几天演出忙不能作陪,并给他们介绍了他的表姐叫苏渝的,说在当地镇上上班,搞经济的,正在推广他们的本地的苹果和归云湾村的大墓,可能对盛有木他们此行有些帮助。盛有木大喜,有熟人,而且在政府里面,对他们这群生脸孔在归云湾村活动有莫大的帮助!当下就谢了牧青云,并要了他表姐的电话,牧青云也说他会事前和他表姐联系的,就让盛有木他们放心的前去好了。 第二天约好了的苟大富早早地来到了他们下塌的旅馆,大家是好一番的亲热。通仔就开玩笑说苟大富有了女朋友就重色轻友了,昨晚那样叫他出来都不肯。苟大富一脸幸福地笑说:“咋能呢,你们都是我的好朋友,昨天主要是加班修机器,厂里还要赶产品呢。今天能请到假,牧歌还是看着木娃的面子呢。我说也真怪,木娃硬是有本事,才和云子他姐见了一面,牧歌就这么器重他,我在她那儿干了那么久,也没木娃有面子啊!但愿这次去顺利,好早点回来。”“你娃还不是重色轻友嗦,还没出门就说要早点回来,你上次和我们分手可是眼泪都要出来了哈!”盛洁也洗他脑壳,虽然苟大富一上来就是一大筐的话,可他知道不是盛洁的对手,只有傻笑而不作答,众人也就放过了他,讨论起了此行的事来。 忠县在秦岭的北麓,这里山青水秀,植被茂密,有清流曲折而过,又古树苍松依山而生,杂花缀枝,群莺鸣树。山货奇珍,物产极为丰富,又以盛产苹果而出名。与陕北的满目黄土,漫天尘沙形成鲜明的对比。经过大半天的颠簸,他们一行五人终于到达了这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到这一问庆丰镇,很容易有了结果,它可是这个苹果之乡的主产区。到镇上就给牧青云的表姐打电话,她早已得了牧青云的消息,等候多时了。表姐是一个三十余岁的精干的人,寒暄之后,她仔细地看了盛有木的证件,得到确认之后,她将一行人带到镇政府她的办公室,较详细地询问了他们此行的目的。牧青云跟他表姐说的是盛有木他们是旅游杂志的记者,久闻庆丰镇归云湾村的牧家大墓,想来一控究竟。牧青云的表姐苏渝正在为推广他们的本地苹果而操心,闻听此消息,精明的她知机会难得,这是一举两得的好事。所以在认定了盛有木的旅游记者身份后,她很认真地给他们开了介绍信,并说她若今天不开会,定会和他们一同前往,并一再提醒,这里不仅有古墓,更有上等品质的苹果。此行私事披上了公干的外衣,令盛有木他们高兴不已,这样少了好多麻烦,免被人疑为盜墓者而为探墓之事横生枝节。他们打听到归云湾村离镇上不远,于是婉拒了苏渝派人派车送的好意,准备步行前往,这样没有生人,做起事来要方便些,顺便沿途观一下这里的地理龙脉,映真子为啥要将牧天籁的墓穴选在此喃? 在盘折而上的山路上,几个年青人同行也不觉得累,一路趣话不断。好不容易上了山路的最上层,可以看见此路直通那隐约的村庄了。这时听下层山路上传来了一阵歌声,是秦腔!盛有木有些激动,这可是他第一次听这么原汁原味的秦腔。他们都好奇地站在路边向下看,可树木挡了视线,不知是谁在唱,声音有些苍老,但仍雄浑而高昂。对于秦腔的认识,盛有木也记不清从何时开始的,应不是贾平凹的小说<秦腔>,好象是一部电视剧中一人临上法场前的一曲秦腔绝唱,那种大气,一种睥倪天下的气势,深深地震憾了他,虽然京剧也有花脸,但总给人做作之嫌,不如秦腔的自然有英雄气。还有就是<黄河绝恋>中,管家被日本人活埋于黄河岸边,和着黄河的涛声,大唱秦腔,任黄土慢慢将他掩埋,盛有木当时眼泪都出来了,原来秦腔还可以这么淋漓尽致地表现民族气节!秦人之勇,由秦腔可见一斑,难怪当年秦始皇能以一国之力而灭六国!至于在<关中匪事>的主题曲中唱的:他大舅他二舅都是他舅,高桌子矮板凳都是木头……。这种诙谐中又带眷着朴素的哲学思考,原来秦腔也可以这么唱,盛有木对它更有了兴趣。后来跟牧青云学了些秦腔,发现秦腔竟和摇滚有很多相似之处,都是豪放不羁,富于激情,从此就彻底喜欢上了它。 山下一句:如今缚爷杀场外……盛有木也即兴高吼一声:二十年后爷再来!山下短暂沉默后,惊喜地又来一句:只叹那红颜江山改。盛有木接了去:变不了是炮仗的性子顶天的汉。这一老一少的声音在山谷回荡,你来我往的唱得十分高兴。等了不久,上来了一个驾驴车的老汉,他就是那唱歌之人!老人一见这几个年青人,有些奇怪的问:“刚才是你们在吊腔吗?”盛洁嘴快,指着盛有木说:“不是我们,是他!”老人赞叹道:“现在能会这个的少了,后生娃能整得这么好,难得,难得!”当下互相介绍后,老人就问盛有木他们是否是去归云湾村,因为这路只能到那儿,在得到他们肯定的答复后,老人热情地邀他们乘驴车同往,他也是卖了苹果回村,正顺路。盛有木知道山里人的热情,也不客气,几人都上了驴车,只是苦了这驴了。 由于和盛有木有共同爱好,这位姓田的大爷和盛有木几人相谈甚欢,和盛有木更是有相见恨晚之感。由于相处熟了,盛有木就问田大爷:“归云湾村不是牧家大坟的所在么,听你说来,好象你们田姓还是本地的首姓噢?”田大爷吧了口他的旱烟说:“虽说大坟姓牧,可我们这儿都把它当祖坟来拜,谁能说田家和牧家五百年前又不是一家喃。”“那你们每年都会拜祭了咯。”“就是嘛,大坟可神奇了,我们都望它保佑呢。”田大爷笑着回答。“一个坟地有啥神奇的喃?”盛洁用起了她的心理学,引着田大爷抖家底呢。“我说闺女,这个你就不懂了,虽说现在外国比我们先进,可我们老祖宗留下的东西也不差,玄着呢!”“有好玄嘛,难道你老人家都懂不起?”盛洁给田大爷带高帽,看来田大爷很受用,笑说:“这闺女真会夸人,我算啥喃,就是来的那些考古的教授,都解不开那些谜呢。”盛有木心中一阵狂喜,这一定就是牧天籁的大墓无疑了,只有映真子才有此能耐让人不知所措。听田大爷继续说:“据说这个墓建于唐朝,由一个游方道士所建,当然这些牧氏家谱上有载,不是我乱说。这个墓的奇怪之处,相传为唐玄宗发现,好象这个牧氏先人有功于皇室,他才来他墓前祭祀,可完了走后,回头却看见祭器放在了旁边的坟前了,命人重放,回头再看,仍不对,如此三番,都不对,据说是游方道士作了法,和他开玩笑呢! 第28章 于是唐玄宗书一‘奇’字,立碑于此,后来碑不知所终了。”众人见他讲得如此神奇,都来了兴趣,纷纷要他多讲些关于大墓的事。盛有木和苟大富更是跃跃欲试,好象这些谜专门就是等他们去解似的。 第二十三章山村夜惊魂 田大爷讲得兴趣盎然,众人听得津津有味,不觉就到了一个山口,转过了这个山口,视野豁然开朗,原来这群山之中竟有如此美丽的一个小盆地!迎面而来的是一挂瀑布,飞流直下气势惊人。狂暴的水流一入深潭就温顺无比,缓慢地流入小盆地正中的一如月芽形的湖泊之中,湖面水平如镜,湖水清可见底,大小鱼儿嬉戏于中,各色水鸟翔游在上。最妙的是湖心竟有一小岛,岛上有松有柏,顽石静千年而照水,苍鹭飞万里欲栖树。此时夕阳从山顶上漫过来的余辉,正照在雾气袅袅腾腾的水面和小岛上,泛着一片神密的金色和鳞鳞的波光,恍若蓬莱胜景,又疑是人间仙境。虽没有渔舟唱晚,却仍可闻莺歌燕唱,别有一番风味啊!由于这里是山上,地势很高,所以当地人称这个湖泊为天池。由飞瀑下来的溪水流入月芽形的天池的右上端,而多余之水就从天池的月芽左上端溢出,使天池总是盈亏有度,用最合适的水来滋养它,造化之妙可见一斑!在天池的环围之处即可见三座高高的坟墓,看来是经过当地人精心的护理,上面一色的细草,无一棵杂树,更显古墓的大气,肃穆而神秘。四周的山峦上是成片而生的苹果树,上面硕果累累,煞是喜人。山顶上松柏成林,杂树丛生。满眼尽是苍翠,入耳全是莺语。山势绵延而不绝,流水欲去而又回。盛有木和苟大富都同时惊叹如比藏风聚气之处,真乃一处绝佳的良穴啊!盛洁和靳兰心也陶醉于如此世外桃园般的仙境,通仔更是用他的摄像机一阵狂扫。这么美妙的景色,即使闲云野鹤也会在此停留而不愿离去,这归云湾之名可能因此而来! 到了村口,盛有木顺便问了田大爷,这里的村支书叫田光明的家住何处?因为他们还要凭介绍信请他安排食宿呢。可就这么巧!田光明就是田大爷的儿子,这少了许多麻烦。田大爷听了他的介绍,高兴地说不用去找它处了,就住他家得了。并说他的孙辈们都打工上学出去了,正空着那么多的房间,胜盛有木他们正好住他家里,热闹!老伴一定高兴。盛有木知山里人的热情,也不推脱,当下就定了住在老田头家。 田大爷家是一个独门院子,果然宽敞,里面房间甚多,清一色的青砖瓦房,干净而整洁。当下田大爷就给家人介绍了盛有木几人,田光明夫妇和田大爷老伴果然都挺高兴,象见到了久别而归的孩子。一桌丰盛的山村菜,众人大快朵颐。饭后主人安排了房间,靳兰心和盛洁住一屋,盛有木、通仔、苟大富合住一屋,并不是没有多余房间,通仔有些胆小,坚持要三人同住,这又被盛洁洗刷了一回。田大爷和老伴高兴,又无睡意,于是就到盛有木的房间坐坐,他今天讲得意犹未尽呢。到了一看,几人都在,众人齐邀他们老俩口进屋唠唠家常。 这次不是盛洁而是靳兰心首先问起了有关大墓的事,看来她也入迷了。她这一问就激发了田大爷演讲的欲望,有这么些有学问的年青人做忠实的听众,他很享受这种被包围的感觉。于是就知无不细地讲了他所知道的有关大墓奇闻逸事。讲完了见大家余兴未了,于是就有些神密的说:“有个传说不晓得该不该讲,主要怕影响你们,怕你们睡不着!”“田大爷您就只管讲,我们不怕。为了睡好,有些人可能需要回避一下,这是忠告。”盛洁说完有意无意地瞄了眼通仔,大家都笑了,田大爷也在笑声中明白了原委。通仔有些不悄地说:“谁说我就怕了喃!我们这些,自从那次入了古墓,在此郑重声明:本人的胆练出来了,田大爷您尽管讲就是了。”田大爷还真喜欢年青人的这种不服输的性子,于是就开始了讲述。 相传这三座大墓中,为首的是中间靠前的那座,它的主人是牧氏先考,左右分列后面的是他的两位夫人。这位牧氏先考精通音律,两位夫人也红袖善舞。在月圆之夜,若是听到优美的音乐,这两位夫人就会出来翩翩起舞,舞姿很美,可毕竟是鬼,哪个敢看嘛!此话一出果然让众人惊异,这么美的地方还有鬼么!盛洁说:“通仔就喜欢漂亮的女鬼得嘛,今天最好让他遇到,那可是艳福不浅啊!”通仔知她是拿自己的胆小说事,于是轻松地道:“小生正有此意,能一观千年前佳人芳容,岂不快哉!更可顺便比较一下:是女鬼漂亮还是我们盛大小姐美丽?”见他竟如此轻松地作答,盛洁大感诧异:莫非这小子硬是变胆大了?以她对他的了解,不可能啊!于是她故意引大家说些有关鬼的故事,以此试探通仔,可通仔听得津津有味,一副很受用的样子,还不时的插科打诨,泰然得很。 莫非通仔真的练出胆子了,这倒是她所希望的。可她还是不大信,于是就对盛有木说:“哥,我们都讲了,该你了。”盛有木看实在推脱不过,开始讲:“那我就讲一个吧。在城里有条较偏僻的公交线路上,每天晚上收班的那趟车,总有一个年青的女子乘车。她的头发很长,遮了她的脸,看不清模样。看那婷婷而立的样子,婀娜的身姿,一定很美。可让司机和售票员奇怪的是,她从不说一句话,总是默默地来,默默地去,难道是个哑巴吗?有天夜里,仍是这趟收班车,除了那女子外,同车还有几个小青年,有些流里流气的,见了美女,当然要惹一下了。其中一个长毛的黄发小子首先发招了:‘我说妹儿这么晚了还出来,不怕坏人嗦。我们哥儿几个就当你的护花使者,咋样?’其余人一阵哄笑,可姑娘并没有答话。长毛在其它人的怂恿下,趁车上人少,向姑娘靠了过去,很凉很冰,柔若无骨,‘长毛’心想:硬是绝色美女喃!他有种强烈的欲望,想看看这种绝色美女究竟长得啥么样。在他分泌过旺的荷尔蒙刺激下,用手去拂那遮了美女面的长发,可能这事他也不止干了一次了,动作有些熟练。美女躲闪不及,头发被掀开了竟落在了地下。可头发下面什么也没有,一个无头的美女!‘长毛’的手就僵在了美女什么也没有的头部,其余的人下巴都张脱臼了,恐惧顺着他们的每个毛孔往身体里面钻。美女用手挡开‘长毛’的手,从地下捡起头发,重新放好。此时正好到站,车门打开,无头美女却说话了:我会记着你们的!说完飘然而下,头发拂过每个人的脸,冰凉冰凉的……”盛洁首先受不了了,声音有些颤抖地说:“哥,你别再说了,我咋感觉我的脸也冰凉冰凉的喃!”此时夜风轻拂,浑身上下都有种冰凉感了。于是众人佯称时间不早,各人都告辞去睡了。 留下盛有木三人,苟大富出去了很久没回来。通仔就在盛有木旁边欲言又止的样子,盛有木就问了:“你娃有事就说,忸妮什么呢!”“我想上厕所,可苟大富还没出来。”“夜里没人,就到院外找个地方解决嘛。”“可……”“该不会要我陪你去嘛,你不要告诉我刚才你是装的,现在吓得连厕所都不敢去了吧?”通仔就是想要木娃陪他去,可为了维护好不容易才立起来的面子,还是独自磨磨蹭蹭地出去了。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盛有木一人无所事事,拿出笛子吹了起来。他也不知这次出门竟鬼使神差地把笛子带来了,可能因为幻音笛牧天籁的原故嘛,难道找他的墓还要笛子么?管他的,天意如此啊,凡人哪可知。笛声悠扬,行云流水,如仙乐绕梁不绝,似梵音醍醐灌顶。通仔听了他的笛声,紧张缓解了不少。天池美丽的夜景吸引了他。此时月色极美,若盛洁没睡,他真想去叫她一道来赏月了,她一定喜欢。虽然表面上看盛洁总是有些刁难他,可那是他们间的乐趣,别人是体会不到的。就说今晚她说鬼故事的事,她还不是想多煅炼下自己,男子汉大丈夫的,没点胆量咋行喃,想到这儿,心中竟生出了些许温暖。 月下的天池静若处子,淡淡的雾气如一层薄纱,蒙住了她羞涩的脸。盛有木的笛声太优美了,小岛上的水雾渐渐向这边聚了过来。通仔颀赏着这些似有灵气的水雾,随着笛声移动,好象跳舞一样。一想到跳舞,不知为啥,他就感到背上麻了一下,莫名的恐惧袭来。对!通仔忽然想起来了,田大爷不是说在月圆之夜,牧氏的两位夫人会随着美妙的音乐起舞吗!这样的圆月之夜,木娃的笛声不能不说美,条件都具备了,就差两位夫人的舞姿了!想起刚才盛洁戏说他的“艳遇”就不寒而立,他要赶紧进去了。不等他动作,水雾聚了过来,好象受了笛声的引诱。水雾竟幻化为两个白衣女子,随着笛声轻舞起来。通仔以为是眼花了,可揉了揉,仍在!不是幻觉。两个女子分明是明眸善睐,长袖善舞,极为惊艳。通仔早就吓傻了,哪还有心思颀赏佳人啊,而且似乎两个女子正向他扑来,欲将他掳去似的。他吓得大喊:“木娃,快来救我!”盛有木正在专心吹笛,忽听好友求救,不知发生了何事,马上冲了出来……。 第二十四章湖心岛捉鬼(一) 盛有木首先就冲到了通仔的身边,见他脸有些发白,人也有些哆嗦了。果然见水面上两团似人形的白色的雾气,正慢慢地散去,向着岛上轻轻地飘过去。后来出来的人都看见了,知道通仔不是开玩笑。见众人出来,通仔赶紧冲过来,抓住盛有木的手说:“木……木……娃! 第29章 我看见了!你的笛声招来的,你一停她们就散了。”盛洁赶紧安慰他说:“没事!有我们这么多人在呢!你先进去喝点热水,一会就过了。”通仔听了她的话与她一道进去了。老田头一家人也有些怕,随他们回屋了。湖边就只剩了盛有木、靳兰心、苟大富三人。靳兰心先说话了:“木头,自从和你认识后,奇怪的事太多了。我以前是不信鬼神的,现在有些信了。”“那你看见刚才那两个跳舞的女鬼咯?”盛有木问,“就是!我也看见了。轻飘瓢的在那儿晃荡,好吓人了!”苟大富抢着回答。盛有木心想:原来都看到了那跳舞的女鬼,那一定不是幻觉了。世上还真有鬼么?他转念一想月妹都能存在,那这些就好解释了。 他们在湖边一直看到那些雾气隐于小岛上的山林之中,再也不见踪影。天池又显现出了她在月光下朦胧的美,苟大富知趣地回去了。留下一对璧人,尽情的赏月怡情。在天池边漫步了一会儿,虽美景迷人,情意无边,可两人都担心着通仔。也怪盛浩那丫头讲了那么多鬼故事吓他,现又受了如此真实的感观刺激,不晓得他今晚能否睡得着。 回到房间,看见苟大富在一边,躺在床上想心事,莫非想他的小情人了?也难为他了。盛有木决定以后尽量单独行动,免连累大家受累。而通仔与盛洁正在一边卿卿我我窃窃私语呢,气色已恢复正常。见盛有木回来,大家都围过来都想问他到底是咋回事。盛有木知他们的意思,于是说:“大家也不要怕,所谓的鬼,其实就是一种能量体,由于它们的能量有限,其中的绝大多数,我们是看不见的。即使那些极少数修练到较高层次的,偶尔被我们看到也是伤害不了人的。就象影子,怎么会害人喃!至于那些厉鬼传说,只是用来吓人罢了。今天这两个女鬼,我真想再用笛声引她们出来看一下,到底是咋回事。”还没等他说完,通仔就说:“哥老倌,你不会吧?!安心不想让我们睡觉嗦!”见众人反应激烈,他只好打消念头,待明日再说。毕竟这两个女鬼和牧天籁有关,去探清楚,总是有好处的。 第二天一早,盛有木就找到田大爷,给了些钱给他。说是他们几人的食宿费用,并请他帮忙雇一条小船,他打算到天池中的小岛上去看看。田大爷坚决不收,盛有木就说了,给了钱他们才住得安稳,并说这些钱多退少补嘛。田大爷只有收了钱,并说雇船就不用了。这里为了保护天池的生态,禁渔许多年了。他以前有条渔船,就放在阁楼上,应该还可以用。盛有木大喜,于是帮田大爷把渔船取了下来。虽有些存旧,但维修一下使用起来没问题。他可跟舅舅学过木工,又会鲁班术,修一下这木船还是绰绰有余的,不久即完成了。 其它人见他一早起来就在那修船,不知何意。盛有木就说:“为了大家的安全,他准备独自去湖心小岛看看。”以靳兰心为首的几人就不答应了,说什么也不要他单独行动。连通仔都说:“我再怕也要给你贴起嘛,你不要忘了,我们是搭档得嘛!探险咋离得了我喃?!即使你去捉鬼,我也也可以给你理口袋嘛。”盛有木有些感动,更有些好笑:你去给我理口袋!他还想用口袋装鬼呢,也亏他想得出来!经不住大家请求,他就同意了大家一起去。只是渔船太小了,只有多跑一趟了。大伙急急忙忙地用过早餐,三个小伙子扛着渔船,就朝湖边去了。 晨曦之中,湖心小岛笼罩在一层似纱的溥雾后,若隐若现,更添几许神秘。孤独的渔舟划过静静的湖面,后面拖起一长串的涟漪,缓缓地向远处荡去。盛有木用渔船将五人都转运到了小岛上,带上了田大爷老俩口特意为他们准备的干粮和火烛,以备不时之需。 到了小岛上,可不象在对岸看见的美了,基本上是无路可走。嶙峋怪石拦路,茂盛灌木拽衣。盛有木用田大爷的柴刀在前面开路,苟大富断后,其余三人居中,一路艰难地前行。这小岛上还有一条小小的溪流,非常清澈,用手一摸,在这早晨的寒意中,竟有些温热!难道这小岛上有泉水,而且是温泉!盛有木决定就先从寻找这神秘的温泉开始这次探险,一行人溯流而上,向溪流的源头进发。 越往高处走,乱石和灌木越少,松柏渐渐多了起来。途中总有惊鸟从乱石灌木丛中怪叫着冲天而去,让众人受惊不小。盛有木的脸上已有被划的血痕,两个女娃也被树枝挂乱了头发,通仔和苟大富也是狼狈不堪。通仔有些害怕地说如果在此遇到两个又鬼,我们咋抵抗得了啊。此时又进入了松柏林中,光线一下子就暗淡下来,让人陡生寒意。盛有木叫大家不要怕,既然敢来,就有办法嘛。这可是安慰他们的,真遇上了,自己也不知咋办,只有知难而进了。这原始森林里极静,可不象电影里那样鸟唱虫鸣的热闹。除了流水声和他们踩在落叶上的声音,彼此的心跳都能听清。他们发现溪水上有白雾升腾,用手一探溪水,温度比下面的高了许多,大概离源头不远了。大伙不顾疲劳,加快了速度。 随着他们前进的脚步,溪水上的白雾越发的浓了,水温也有些烫手。森林于此也嘎然而止,露出了被森林环围的山顶,原来是一个硕大无朋的巨石!由于有森林的包围,在外是无论如何都看不见的。巨石下有一人多高的山洞,从那里正冒出白色的水汽,原来溪水的源头在那儿!众人小心地向山洞靠近,说不定女鬼就住在那儿呢。这时溪水上的水汽竟有些炙人了,看来温度有些高了。而大凡温泉所在,都有些许的硫磺味,可这儿一点也没有,这就是不寻常的地方。盛有木加强了防备,并拿出了他的桃木剑,苟大富也将他的铜锣挂在了手上。按理说,在这无树木遮挡的地方,此时太阳又升起来了,旁边还有这烫手的温泉,可在巨石下,仍让人感到透骨的寒意,越近山洞,这种感觉越明显。到了山洞口,整个太阳已不见了踪影,原来这巨石是上大下小的悬石,而这下面还有洞,还有泉水,太奇怪了。从洞口向里望,幽深不可见底,触之洞壁冰冷刺骨。而泉水又热气炙人,反差如此的大!在外面停了会儿,盛有木不敢造次,先来了个投石问路。石头落地的声音清晰可闻,回音久久不绝,说明这个洞不深而且空间大。 等了一会儿,不见有动静,盛有木点燃自制的火把,带头进去了。靳兰心刚要提醒他当心点,却见他已入了洞口,也马上跟了去。盛洁和通仔稍一迟疑,也跟着进去了。本来要苟大富在外观察,他一方面担心里面的人,也一人在外呆着有些怕,所以不等盛有木同意,随着就进洞了。一入洞中,就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还好有盛有木的火把照明。洞内的寒意更甚,通仔不知是怕还是冷的原故,哆嗦着说:“太冷了,早晓得多穿点衣服。”没人回答,因为这是此时大家的想法,这时也没法了,说了也没用。大家这样尾随着走了大概有十数米远,里面忽然宽敞了起来,犹如由小巷进入了大厅。高约二十余米,长宽各约三四十米,显得空旷得很。洞顶和地面都没有石洞中常见的钟乳石,看来不是水蚀形成的,竟天然形成了如此大的洞府,少见,少见! 再往大厅里走了十余米,可见一水潭,不知深有几许。在火把跳闪的火光中,水潭正中正向外奔涌着泉水,热气腾腾似烧开了水的大锅,蒸汽弥散开来,让这几人暂时感到了些温暖。这个泉水在努力地冒着,冒得有些气势凶凶的,发出“咕咕”的声响,象烦燥不安的人。大量的汽泡随着泉水一起涌出,看得让人有些玄晕。此时火把的火苗也变得摇拽不定,不知是光线的原因还是众人紧张,一张张年青的脸有些扭曲。也不知是他们的预感,还是这深潭下面确藏着某样东西,正狂暴不安地想挣脱枷锁从水下出来呢!所有人都毛发倒竖,又恐惧又期待地等着惊人一幕的出现。 第二十五章湖心岛捉鬼(二) 众人紧张地等了一会儿,仍没有异常啊。难道是过度紧张了,可大家都出现了那种感觉,盛有木的桃木剑也有些感应,轻微地抖动。苟大富的铜锣更是一个劲地低鸣,发出“嗡嗡”之声。人的感觉可能和紧张有关,但这些有灵气的器物是不会出错的。于是盛有木对大家说:“我看还是要用笛声将她们引出来!”大家有些面面相觑,还是默许了。通仔似乎有些紧张,拿摄像机的手有些抖,盛洁握了握他的手,让他缓解了许多。见众人无异议,盛有木收好他的桃木剑,拿出笛子准备吹了。 笛声一起,盛有木就完全放松了,整个身心都融入音乐之中。笛声在这个近似封闭的洞天之中回荡,竟有在音乐厅演奏的效果,确实有种余音绕梁之感。好的音乐确实能缓解人的紧张情绪,大家都被盛有木优美的笛声吸引了。这时奇怪的现象产生了,从水面上升腾出来的水汽不再四散奔逸,而是汇聚成束,竟朝洞壁的一个小孔钻去,刚才大家没有发现这么坚硬的洞壁上竟有这么光滑圆润的一个如拳大小的小洞,看样子不可能是自然形成的,刚才没发现它,可能是火把的光照不足吧。难道这小洞后还别有洞天?或是玄机重重?过了几分钟,这一现象停止了,似乎一切又如常了。盛有木没有停他的笛声,而是更演奏得如泣如诉,凄美而动人。从小洞中又出来了一柱白雾,比刚才进去时更白更浓。待它完全出来,立刻分成两段,吸聚了新的水汽,变得更粗壮了。奇怪的是它们竟凝而不散,象两条白色的巨蟒,围绕着众人盘旋绕行而不去。 第30章 此时靳兰心手上的火把也熄了,而整个洞中却比刚才明亮了许多,但却是一种阴森森惨白的莹光,不知何时洞壁竟象莹石一样发出了幽幽的光!除了盛有木继续他优美的笛声,其余之人个个吓得脸变色,脚发抖。通仔和盛洁双手紧握在一起,紧张得不得了。苟大富都呆了,任他的铜锣“嗡嗡”乱响,立在那儿动也不敢动了。做警察的靳兰心一向自以为胆大,可这时却抱着盛有木的手臂,紧靠着他发抖呢。象白色的巨蟒的两道浓浓的白雾,此时转移了目标,放了其它人,只是将盛有木和靳兰心层层缭绕围裹,除了见两条白色“巨蟒”翻腾的身影,已看不见被包围的二人。好在仍能听见盛有木的优美的笛声,知他们无事,不然外面清醒过来的人就会不顾一切去救他们了,怎么救,其实他们也不知道。 这种包围之势维持了一会儿,两条白色“巨蟒”解了围,只在二人面前盘旋,速度也慢了下来,开始随着音乐舞动了。慢慢地两条白色“巨蟒”幻化成了人形,只是有些粗糙,象天空云朵形成的图案,很写意。最终这个图形变得完美了,分明是两个古时的美女在挪莲步舞长袖,在那儿深情款款地跳舞呢。虽不能说是倾国倾城的绝色,可也是明目皓齿,肤美面娇,体态婀娜,人间少见哪!通仔竟忘了刚才的紧张,看得有些呆了,盛洁可就少了刚才的温柔,狠狠地掐了他一下,他清醒过来,自嘲地冲盛洁笑了笑。那两个女鬼竟朝盛有木倒头便拜,口中齐称:“请公子成全奴婢二人!”众人都松了口气,原来她们没有敌意,还有求于咱呢。苟大富的铜锣不叫了,盛有木的桃木剑也不抖了,真怪! 其实女鬼的出现是盛有木意料之中的事,要说刚才他不紧张那是假的,可既来之则安之,当时他也管不了那么多,只是专注地表演了,看她们到底要干啥,以不变应万变。现在她们竟要求他,这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难道她们早知道自己要来?!一定要好生问个明白,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嘛,他和她们-这两个千年的女鬼,咋也扯不上关系啊! 盛有木将靳兰心挡在了身后,他毕竟还是要防备的。于是问道:“我和你们不是一个时代的人,我能成全你们什么喃?!”其中的一个白衣女鬼道:“请公子不要奇怪,其实我俩也不懂这里的玄机,请容我慢慢道来。”发言的这个女鬼相比另一个有些娇小但极妩媚,另一个身材高挑,双目若星,体态婀娜。娇小的指着高大的那个说:“她叫孟丽娘,奴家姓蔡,贱名一个娇字,都是先夫君幻影笛牧天籁的妻室。”盛有木心里暗想:她们果然和牧天籁有关,看来不虚此行了,而这两个夫人的名字取得极是,一个“丽”一个“娇”非常恰当。听蔡娇继续说到:“本来我们一家人过得好好的,可自从皇上招了他去,一年半载的不回家,说是替皇上办大事呢,光宗耀祖的事奴家们也不敢拦他,可结果喃,等来的是他的尸首和一封交待后事的遗书。”好象说到了她们的辛酸事,不禁悲从中来,流下了眼泪。众人这才明白,原来鬼也有如此丰富的情感表述。听她们说到这儿,盛有木想到了他名义上的师父--映真子,映月烟的爸。于是试探地问:“那这些是谁送回的呢?”这次孟丽娘回答:“是一个游方的道士,说是夫君生前的好友。”“那这道士有啥奇怪之处吗?”“有啊,奴家正要说呢。”这个蔡娇说话娇滴滴的,但没有一点做作之嫌,让人听起来非常入耳受听。她又说道:“长得高高大大的,有满头的白发,很憔悴。却气宇轩昂,有一种英雄之气。奴家们觉得夫君已是人中楚翘,常人很难有那种男子之气,可这道士的气势比起夫君来,有过之而不及,由此知此人绝非等闲之人。而先夫君又有遗书吩咐,一切后事处理均交与道士处置,他人不得有异。夫君既然有言在先,奴家哪有不照办之礼,于是选穴安坟均交与道士处理。而这道士也不愧夫君对他好友的称呼,历尽艰辛找到了这儿安葬了夫君,也为奴家两人选好了死后的安生之所。而这道士左手手指尽去,时常拿出一幅帛画偷偷地看,神情很是哀伤,无人知是何意。”说完后两人陷入了对往事的感伤之中,久久不语。盛有木知道那个断指道士就是映真子,看来蔡娇她们并不知那个道士就是杀了她们夫君之人。而盛有木有了那次梦回唐朝的经历后,映真子的盖世英雄形象已深深地震憾了他,盛有木能体会映真子那种无奈与辛酸,那种身处闹市的孤独,那种一诺九鼎的气概。而在这种情况下他还要替五行寻良穴而葬,更是巧妙地将五行之墓与女儿的藏身之处联系起来,除了天才,只有神人能为之啊!他也是感而无语,场面一下就安静下来。 这时通仔不大怕了,就问道:“既然道士给你们找了这么好的地方,那,你,你们咋还出来吓人喃!”他还对那天湖边之事念念不忘呢。孟丽娘笑着说道:“这位公子,那天就对不住了,奴家可不是来吓你的,而是听了笛声,被它吸引过来,本想看看是何人所为,不料公子就大呼小叫起来,引来了许多人,奴家才被你们吓着了呢。”说完和蔡娇都忍不住笑出声来,大家也觉可笑,气氛缓和了许多,盛有木也放弃了戒心。通仔为了找回面子就小声说道:“你们先吓我得嘛!”蔡娇就用她好听的声音笑道:“就算我们吓你嘛,如果不这样你们咋会找到这儿来喃!”她们也较适应了现代的白话,少了那左一句右一句的“奴家”听得让人肉麻。盛洁后来分析说那是典型的夫权余毒,现代社会是万万不能存在的。不知她是不是说给通仔听的,谁知道喃。 盛有木听了她如此说,就问:“你们咋会对笛声这么感兴趣喃,难道就仅仅为了一展你们的舞姿,而且好象你们知道我们会来似的。”他有太多的疑问正等着她们回答呢。孟丽娘幽幽地说:“我们听了你的笛声当然不仅仅是跳舞,不过公子的笛声确实太美了。也不是我们有多么的神通广大,算定你们会来。而这一切的安排都是那位道士的所为,他不仅为夫君和我们找到了大去之后的安身之所,更为我们的家族找到了如此好的生息之地,使我们的后人能消灾避祸,远离战乱和饥荒,能繁衍生息,人丁兴旺,我们要感谢他。可让我们在这儿等了千余年,才等来了公子,我们都不知是否应该恨他。这一切都要从先夫君的尸首由那位游方的道士运回来说起。”似乎她的思绪又回到了那个遥远的时代,那里有她的悲,有她的喜,她的梦还有那个高深莫测的游方道士……。 第二十六章旧事玄机重重 孟丽娘继续说道:“其时我们早已从皇上那儿得知了先夫的丧讯,说崂山五行在和神木门门主的决斗中同归于尽,遗体将会有人随后送之归乡。并说为朝庭除去了匪孽,立了大功,下了诏书,封赐崂山五行。可人都没了,那封赐还有啥用喃。最急的是等了多日也见尸首,天气渐热,那遗体能保得住吗!终于在十余天的时候,尸首到了牧家庄。所有人都去看尸首,生怕坏了,如果坏了,那是对先夫多大的不敬啊。可尸首保存得相当完好,如刚去世的样子,众人很是奇怪,一问才知是护送棺木回来的道士施了法,说是用了什么驻存术。当下我们就对道士起了敬仰之心。后来看了遗书,才知道道士是先夫的好友,并说要他替先夫办理后事。由于道士的尽心操办,最终为先夫觅得良穴,族人亲戚也搬了过去,一为守陵,二来这儿确实好,我们也就在这儿安定下来了。”她似乎说得有些累,停了下来。 靳兰心就想不通了问:“这个结果也不错啊,毕竟你们安居乐业了,咋你们会到这儿来喃!?”她差点就说:你们咋会跑到这儿做鬼喃?还是礼貌地忍住了没说。盛洁也说:“这些除了所谓的驻存术有点玄外,其它都很正常啊。”蔡娇接过话题道:“玄的就在先夫的尸首上,我们给他沐浴更衣时,发现他的前胸心的位置有一个拇指大小的血洞,身上没什么血污。我们就问道士,这就是毙命夫君的伤口?可如此整齐,是什么武器所为?道士迟疑了下说是暗器,那我们就决定把它取出来,咋能留个异物在身体里喃?道士坚决制止,众人不知其意。有族人要坚持,道士劝说无果,就说这不是一般地暗器,它带有法力,若一旦将之强行取出,会马上导致尸首化水而逝。人们不信,于是有人用小刀小心地从伤口里往外掏暗器,发现那东西非金非铁,竟好似骨头,血肉模糊的辨不清楚,好不容易出来了一点,可怕的事就发生了,刚才还好好的遗体马上就发黑了,恐怖得很。取暗器的人一慌,不注意又把它往里推了,更奇怪的是遗体又恢复了先前的本色。众人哪个还敢造次,纷纷向道士寻求解决之道。道士为难地说,这种法术无力可解,它是鲁班自创的追魂术,一旦中招,神仙也难逃。无人能破,无人能解,霸道无比。最恐怖的是这种带有法力灵力的暗器,一旦进入人体就会将中招之人的魂魄摄入暗器内,使之永不得操生!我们大惊失色,可道士比我们还悲哀痛心,让我们也感叹他们的挚友情深。”盛有木没有搭言,他知映真子的悲哀不仅仅是为朋友的逝去而悲,更多的是因自己在迫不得已的状况下,用了如此霸道的法术造成这种无法挽回的局面,感觉到的那种直入骨髓的心痛。逝者痛绝而去,生者却要承担更大的痛苦而生,生只是成了一种信念,这就是生存的残酷。 第31章 见盛有木等人不语,蔡娇问道:“难道公子不信我们的话么?”盛有木其实比她们在这方面懂多了,哪有不信的道理,只是去为映真子感叹去了,无暇说话而已。见蔡娇问话,马上就说道:“这些我都信,只是不明白二位夫人怎会到了这儿喃?而且千多年了仍这样年青漂亮。”被盛有木夸,二女也是芳心荡漾,高兴得很。孟丽娘于是抢先答话道:“当然这些也都是那道士的功劳,我们这些凡夫俗子怎能办到呢。”鲁班术也太神奇了,盛有木在感叹的同时也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地学习一下。“刚才不是说了,先夫的魂魄被摄于暗器之中了,那我们以后不能一同归西,那是多么悲哀的事啊,我们与先夫的感情一向是很好的。于是就央求道士替我们想法。”“那道士肯定是答应了,他用的是什么法术喃?”盛洁问道。“什么法术我们倒是不懂,道士告诉我们:只有当遗体化为白骨,由一个习得神木门法术的有胆有识,有勇有谋的人来取出暗器,施以法术,用音乐来唤出夫君的魂魄。在等待这个人期间就将我们的魂魄寄存起来。好有机会与夫君一同共赴极乐。所以我们听到乐声都会来看看,可所有的人都被吓着了,没有一个有胆识,我们也知道那不是我们要找的人,直到遇到公子。”此话一说,通仔就有点无地自容了:难道在商界呼风唤雨的永通也是个没胆识的人!“那你们,刚才也在试探咯?”靳兰心问,蔡娇道:“是,我们刚才围着这位公子转,就是为了试他的胆识,这位公子处乱不惊,连笛声也没有丝毫怯意,而且流畅优美,所以我们确定你就是我们要等的人。”众点头称是,刚才确实只有盛有木镇定泰然,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 盛有木就问:“那也要找到你们丈夫的遗骨啊,可听说那墓只是个衣冠冢,没有你们丈夫遗骨,不知二位夫人知道不?”蔡娇答:“我们也不知道在哪儿,道士当时说了,要使魂魄获得自由,必须要让遗骨不受打扰,保持原样,直到有缘人来此。最忌讳盗墓之人的骚扰,为了防备万一泄秘,道士是谁也没告知遗体的具体安葬地方,走时还留了一面铜镜给我们,说在我人们大去之前以鲜血滴于镜子背面的八卦图案正中,正对正午的太阳,如果他还在世,就会尽快赶来,施法驻留我们的魂魄,以便以后与丈夫的魂魄一道共赴极乐。”这时久未言语的苟大富也说话了:“我说两位,两位……”他还一下不知怎么称呼她们了,想叫她们姑娘吧,可别人的后代的后代的后代都比自己大得多,称女鬼更是不妥,叫她们小姐喃,好象现在有贬义了,他想起了木娃叫她们夫人得嘛,于是继续说:“两位夫人,那道士是咋个给你们驻魂的喃?你们又这么年青,不会是自杀的吧!”大家都笑了,哪有这样问人话的嘛。孟丽娘也被他逗乐了于是佯嗔道:“我们是那么窝囊的人么,从我们丈夫那儿也学了不少的为人道理,上有老下有小的,责任重于天,再大的困难也难不倒健康的人嘛。只是道士走了半年,不知从哪儿传入的瘟疫,整个归云湾的人都病了,我和蔡娇也不能幸免,而且比别人都严重,想起了道士的话,也为了救全村的人,于是我们试着用铜镜滴血招唤那个左手残缺的道士。还真灵了,不几日,道士就风尘扑扑地赶来了。他采药治病,施功作法,很忙了一段时间,除了病重的我们俩,都痊愈了。他对我们族人有再生之德啊!眼看我们不行了,道士就作法,将我们的魂魄摄了来,寄存在这阴阳交汇的山洞之中。我们的墓地也依夫君的衣冠冢而建,以前可没这么大,。只是后人们不断地修培到此。” 通仔就问:“那他为啥不将你们的魂魄留在坟里,这样找起来也方便啊?”不等她们回答,盛有木就解释道:“她们两人是凡胎俗体,又没修过法术,只有在这种阴阳交接之处才能久存,这才是道士的高明所在,可找到这一个利于魂魄驻存的绝佳之所,是可遇而不可求啊!而能将普通人的魂魄驻存千余年,真是绝无仅有,二位夫人有幸,确实遇到高人了!”二位夫人惊诧不已,想她们想了很多年的疑问,这个年青人竟能一语道破,他的胆识和心智才情非常人能比!蔡娇叹道:“公子真神人也,竟能一语道破玄机。那公子知道我们住的这个小洞有什么名堂吗?”不知她是询问还是考盛有木,盛有木不加思索地说:“其实这小洞并不是我们看到的那么狭小,而是一个结界,也就是另外一个世界,只是规模小了许多,这个大洞虽是天然的,但你们住的这个小洞就是人为的了,创造它的就是那位道士,他巧妙地借用了这里独特的气机,将你们保存了千余年。”不通仔他们听得目瞪口呆,环境二位夫人也瞪大了眼:这是怎样的一个人喃,年纪青青的竟如此厉害。其实这些东西盛有木已从画仙那得到了启示,她父亲映真子那么高明的手法咋可能只用一次喃。这二位夫人更是倒头便排拜,口中说道:“公子确实就是道士叫我们等的有缘人,请你一定要救出我们的夫君,在此先行谢过了。”盛有木忙叫她们起来,心想:咋动不动就跪喃,也不嫌累得慌!二位夫人见盛有木答应了,高兴地起来,又向众人致谢。 盛有木等她们兴奋过了就问:“你们丈夫的葬处,道士总应有点线索给你们嘛,比如暗示、提示啊什么的?”二位夫人沉思了一会儿,二人异口同声地说:“是有暗示,好象是一首诗。”盛有木大喜忙问道:“是什么样的诗,赶快说来听听。” 第二十七章疑冢终须有解 在盛有木的催促下,她们反倒记不起了,待稍微静了下,也就记起了。然后二女就一人一句地背诵起来,“我欲自在仙”“乾坤留鸟瞰”“掀帘观太景”“静坐等有缘”这四句一说完,大家都不明究里,也猜不出这其中到底藏了怎样的玄机,一时竟没人说话了。通仔无话找话地问:“就这些,没其它的了?”二女回答:“没了!”通仔继续说道:“你们这么久了也没想明白,难道没出去看看吗?”“我们还想呢,可魂魄之身咋敢到太阳之下喃,所以只有等月圆太阴之时才敢出来,可还是有忌讳的,”蔡娇故意停下不说,通仔就问:“你们魂魄也有忌讳么!?”“怕出来把有些人吓着了嘛!”她竟调侃起通仔来,大家都笑了起来。 笑完之后孟丽娘就问盛有木:“公子有解了么?”“应该说不全有。”“那就是有些眉目了!”她简直想欢呼了,这个有缘人果然不简单!“只有部分明了了。”盛洁忙说道:“那还不说来听听。”“前两句的意思是:‘我’应该指道士,毕竟这是他设的局。道士说他仙去了,也就是死了。完整的意思就是他死了后,留下这个谜局只有飞鸟才看得懂。这就提醒我们要从高处观察整个坟场的布局。后两句最后那句大家都明白,就是等待有缘之人前去破解。而‘掀帘观太景’就不大明白了,应暗指一个地方吧,掀开帘子之类的东西,一眼就可看见壮观美丽的风景。是一座屋子喃还是一个什么地方,我就不大明白了。”此语一出,众人竟鼓起掌来,都佩服他超高的领悟力。蔡娇更是大呼:“公子真高人也!难怪道士要找有勇有谋的有缘人,看来高人的局还需高人解!”她们二人完全相信盛有木绝对有能力解开道士的玄机,找到她们夫君真正墓穴所在,救出他的魂魄。 盛有木他们此行目的达到,就欲告辞。二位牧夫人坚持要送他们,盛有木说不必了,她们已出来这么久了,虽在这阴寒之地,精力也一定消耗很多,还是赶快回洞府修练,免伤了元气。二位志夫人又感动又钦佩,盛有木这么年青就心细如发,观察仔细,又懂这么多玄学,假以时日,修为一定会直追那个游方道士的,要是那个道士能教他就好了。其实她们哪里知道,眼前的这个年青人正跟那个道士的女儿学法术呢。众人都欲动身出去,只有通仔不动,问其原因,他嘿嘿一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还想看看二位夫人这么大的身躯是怎么钻进那个小洞的。”他还童心不泯呢。二位夫人轻轻一笑,也不多言,立即化作两柱白烟,悠悠然然地进了那个小洞,倾刻不见,洞壁荧光尽去,洞中一片黑暗。盛有木马上开亮应急灯,这儿毕竟不是人住的地方,众人不敢久留,鱼贯而出。 几人出了山洞,太阳正旺,照在身上暖洋洋的,一扫洞内的阴霾之气,原来已是下午。才觉腹中饥饿,吃了干粮下山。找到渔船,又分两批回到了对岸。田大爷一家人正担心呢,见他们回来,高兴地为他们端茶送水,让众人分外感动。田大爷自然问起了女鬼的事,通仔就说了,不仅见着了她们,她们还是你们的祖先呢!只是她们姓孟和蔡,而你们却姓田。田大爷笑说:“这个,小伙子你就不懂了。以前旧社会有诛连之罪,各大族为了免遭灭门之祸,通常有些氏族分支会有改姓的习惯,所以形成了各姓共存的局面。而恰好我们改为田姓的这支又繁荣壮大起来,所以你们才会奇怪咋守牧家大坟的田姓居多。其实我们都是一家人,都是牧氏或其姻亲蔡孟的子孙。”众人才明白了原来还有这种风俗。 盛有木就问田大爷在这儿哪处地方最高呢,最好是可以俯瞰整个归云湾村。田大爷不假思索地说:“在这南面的神游峰最高,也就是进山口左手边那座山峰。”盛有木问得了具体位置,就欲第二天登山。田大爷告诉他,那山高且险,上面密林丛生,当地人也少有能上去的。” 第32章 盛有木说:“谢谢大爷提醒,不过再高再险我都要上去!”其余人也表示非去不可。田大爷见他们主意已定,于是决定做他们的向导,引领他们上山,当然众人是求之不得。 第二日,一行六人整装出发。在田大爷的引导下很快就过了山下的玉米地,穿越了硕果累累的苹果林,过了半山腰,人踪渐灭,快进入原始森林了。归云湾村所处的盆地本来海拔就高,这盆地之上的半山腰海拔应有三千多米了。盛有木取代了田大爷的位置,让他在后指引,自己挥舞砍刀在前开路。进入原始森林,地下落叶没膝,松鸡有一声没一声的叫唤,更显得林中的幽静,林中的光线极暗,周围除了树还是树,让人失去了方向,只是这倾斜的山坡还让人知道在向上攀登。也好在有田大爷,这个曾经的猎人,让他们少走了许多路。通仔有些心虚地问田大爷:“听说秦岭地区有老虎,还有人拍了照片,不知是不是真的?”盛洁责怪道:“这一路上,就你的担心最多!”“小心驶得万年船嘛!”通仔为自己辩护。田大爷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说:“早年我爹在老林子里打野猪时曾遇到过老虎,闻到生人味道,那东西十几丈远就向我爹扑了过来,都说老虎是山大王,一山不容二虎,对什么东西入侵它的地盘相当敏感。我爹反应还快,一闪避开,可也被它虎爪碰到,它只轻轻地一按,我爹的左边锁骨就断了,皮肉尽穿。好在我爹机灵,就势抱头顺着山坡滚了下去。侥幸捡得一命,养伤数月才好,肩上留下尺余长的伤疤。”“那老虎这么凶,是没人敢拢边的咯!?”靳兰心也来了兴趣,田大爷说:“是啊,只要被它发觉的人,十个中九死一伤,还没有谁能完整的。不过不用担心,现在人多了,又不断地开荒种果树,已有几十年没它的踪影了。野物还是有,野猪贱,这些年又多了起来。”这一路上原始森林中除了间或有松鼠野兔跳出来吓人外,还真没看到其它大的野物,也许白天不易看见吧。 当有惊无险地到了山顶时,众人已有些精疲力竭。山顶又是另一番景象,高大的树木不见踪影,只有些低矮的灌木和野草在顽强地生长。裸露的岩石随处可见,这上面除了冷就是风大,让人有睁不开眼之感。放眼山下那是美景如画,松涛万顷,绿树千里。最美的还是天池,在下面的时候,它还是有些大的,只能感觉它是月芽形的。可从这儿看,它就是一个月亮在那儿亮晶晶地泛光呢,而且两端还舞着长长的飘带,而湖心岛就如一颗诡异的眼,静静地直视苍穹。三座大墓成品字排列于天池的怀抱中,而它们的后面就是大大小小或旧或新的许多其它坟墓,那里已然成了牧氏后人的坟场。瀑布就挂在遥远的对面,无休无止地咆哮了一千多年。 在这里大家觉得除了领略一番胜景,感受归云湾地势地貌的别致外,却也看不出个名堂。那所谓的“乾坤留鸟瞰”的乾坤究竟在哪儿喃!盛有木用眼神一一询问了各人,都是一付迷惑的表情。盛有木于是专注地看着山下的天池,足足有几分钟沉默不语,众人也无言语陪他一起看。好一会儿,通仔问盛有木:“木娃,不要光自己看,也给我们发表点意见嘛。”盛有木从沉思中醒过来说:“刚才本想和各位交流一下,你们都没有结果,所以我就准备再仔细看一下,希望不要出错。”盛洁说:“这么玄的东西当然只有你才看得懂噢!那你一定有了发现,不要卖关子了,从实招来。”盛有木被她逗乐了,于是笑说道:“我只是比你们细心了一点,所以得到的多一点。你们看这些坟墓,除了三座大墓坐落得规规矩矩,其它的坟墓就显得杂乱无章,好象是任意为之。其实不然,我刚才正为此疑惑,后面的乱坟总是没有越过两道隐藏的界线向左右发展,而是向三座大墓的后方,象它们后面长长的尾巴。难道有人竟能左右千百年的阴阳术士,在冥冥之中使他们选择穴地只能在他所设定的范围内!太不可思议了!”众人顺着他的指点看去,果然如此!由于在地面上,三座大墓相距甚远,最远的两座夫人墓相距大约两公里分列主墓的后面,后面不计其数的坟头零星地散落在那一大片地方,所以要在地面上发现这个现象是不可能的。可即使如此,众人也不明究里,这又跟牧天籁的真正墓穴的啥关系喃?!盛有木笑着说:“肯定有关系啊,我现在根据这两条线基本可以确定牧天籁的真正墓穴所在了!”其它人大惊,盛有木的这种本领并不是他自己说的比其他人仔细点那么简单,其他人在提示的情况下都不能明了的东西,他竟能整得如此明白,确实是个天才!盛有木继续说:“这两条线的起点就是两座夫人墓的左右两侧的某两点,后面乱坟区的边缘和这两点的连线就成了两条直线,如果将这两条直线无限延长,我们就可以得到它们的交点,而那个交点之处就是那挂瀑布的所在,瀑布、主墓、湖心岛形成了三点一线。到这时我也就想明白了那句‘掀帘观太景’的含意了。这瀑布后一定别有洞天,这瀑布就如帘子一样遮住了它,掀开这道‘帘’就可以看见归云湾的壮美风景了。所以我敢肯定牧天籁的真正墓穴就在瀑布后面的洞中!”众人如醍醐灌顶,也如被人揭了谜底的谜语,一下子就清楚明了了,对盛有木除了佩服还是佩服。虽然盛有木的分析和古诗所欲表达的意境可说是合得天衣无缝,可那瀑布后真有一个山洞,而里面还藏有一具千年古尸么? 第二十八章孤魂得释新疑又生(一) 在田大爷家休整了一天,一为休息,二为等牧青云租借两套登山器械来。那天一回来盛有木就和田大爷到瀑布那儿去侦察了一番,发现瀑布很高,石壁陡峭光滑,没有专用的登山器械是很难上去的。而听两位牧氏夫人说映真子是一人在半夜无人时,独自一人背着尸首出去的,以他的残手,还要背着这沉重的尸首上绝壁,过瀑布,入洞中,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一件事!牧青云不负所托,很快就来了,带着器械还有他的表姐苏渝。姐弟俩与当地人都很熟的样子,和田大爷一家那更不必说了,因田光明是村支书,和苏渝她们政府的人来往更多一些之故吧。 众人到了瀑布下的深潭边,瀑布宽约二十余米,落差大概有百多米。分三级落下,水流如注,吼声似雷,气势惊人。这个深潭由于长期受瀑布的冲刷,深且阔,绿幽幽的深不见底,久望让人目眩。一行人到了此处之后,尽听盛有木安排,因他才是总指挥。由于有三级瀑布,那可能的洞口应在哪一级喃?众说纷纭,不得统一,而牧青云和苏渝姐弟俩没见识过盛有木的玄功,很怀疑瀑布后有洞之说,更不相信还有千年古尸,这么多年了,那其它人咋没发现喃!最后还是盛有木的推断有理,他认为如果有洞,最可能的是在瀑布的第二级。首先,第一级瀑布水流多而分散,成了许多细流,后面的岩壁隐约可见,如牧青云他们怀疑的那样,若有洞口,应早被发现了。而最下面那级,瀑布水流厚重而密,完全遮挡了崖壁,但由于它所处的地势相对较低,从那儿看出来的视野有限,不符合“掀帘观太景”的意境。那最可能存在洞口的是瀑布的第二级,那儿水流整齐,如一道厚重的水帘将崖壁完全遮挡,这也符合古人居中为尊的思想。 确定了目标,可由于只有两付器械,只能上两个人。盛有木当然是当仁不让的首选,另一个名额竞争就急烈了。苏渝自知不行,首先退出。牧青云和苟大富由于身手不行,也被排除了。剩下通仔在两个女娃儿的围攻之下,只有心有不甘地作罢。靳兰心和盛洁可都是身手好胆气过人的主,一番唇舌再所难免,最后靳兰心拿出了她在警队进行过专门的攀爬训练说事,盛洁才不服气地说:“那你们上去后,发现有洞,就把器械给我们传下来,好让我们上去看看,这种奇观不能亲眼看看,那多遗憾啊。”盛有木答应了,于是和靳兰心一起穿戴整齐,准备攀崖。 由于瀑布水流大且急,不可能溯流而上。只有从旁边稍微较缓的崖壁上山顶,然后用登山用的溜索下到第二级瀑布处,用回荡之力穿越瀑布的水帘,到达洞口。说起来简单,可做起来就非常困难了。不说穿越瀑布时所要承受的巨大冲击力,就是要攀上崖顶,那也是一件异常艰难的一件事。众人仰头紧张地看着二人在崖壁上如壁虎样的艰难地向上攀登,盛有木在前开路,还要注意下面的靳兰心,体力的消耗可想而知!谢天谢地总算到了崖顶。盛有木赶快在崖顶的石缝中安了三颗自锁钉,系上安全绳,二人才在崖顶的石头上小憩了一会儿。盛有木又在崖顶找了棵大树又将安全绳系在它结实的树干上,并装上小滑轮以利于自己下去和下面的人上来。一切准备好,盛有木就欲系绳坠下,留靳兰心在崖顶监护和接送下面的人上来。在靳兰心的千叮万嘱中,盛有木顺着崖壁就下去了。 他小心地放着溜索,飞溅的水花已将他的衣服完全湿透,到了第二级瀑布之处,他距瀑布边缘有一米左右停了下来。大家看他悬在空中,都替他捍了把汗,见他在崖壁上摸索,不知何意。盛有木在崖壁上搬了颗拳头大小的松动的石头,使劲地扔向瀑布。只听石头穿过水的声音,并没有触及石壁的声音,看来瀑布后果然有一较大的个空间!其余人这才明白他的用意,见他如此这般地做了两次,都暗暗了佩服他的胆大心细。这样做的目的,不仅避免了冒然而入有碰壁的危险,更探明了瀑布后可能的空间的大体位置,为进入确定了方向,高明! 第33章 盛有木稍为休息一下,忽然双脚在崖壁上用力一蹬,身体已悬在空中,趁势在半空晃荡了两回,增加势能,然后毫不犹狳地冲进了湍急的瀑布。他的这套动作做得干净利落,可看的人那个揪心啊,无法形容。通仔一直在用长焦跟踪拍摄,到了这时也双手颤抖,为好友担心不已。可盛有木进去好一会儿了,仍没有音讯,更让人担心了。 上面的靳兰心急了就欲下去施救,通仔用对讲机喊她不要急,相信木娃不会有事的,暂时安定了她的情绪,可通仔自己心里也急也没底。就在大家焦急万分之时,对讲机里传来了盛有木的声音,报了平安后说,由于在外面时担心对讲机进水,所以用塑料薄膜层层緾绕了很多层,进去后要解开花了些时间,让大家担心,并对大家说报歉。这些大伙都不管了,就问他里面的情况,并说一定要等大家进去后一同进去以保安全。盛有木同意了,并说由靳兰心在上面接应,加上用小滑轮拉,各位上去困难不是很大,顺着他放的溜索进入瀑布也不是很难,但下面仍要留人监护,出了意外好通知外界救援,看牧青云和苏渝可不可以。苏渝答应了,她知自己不是那冒险的料,看着那峭壁都头晕,哪还敢去爬啊!牧青云就不答应了,凭啥她们俩女娃儿都敢上去,而他一个大男人却在下面守护,何况那里说不定还真有自己的祖先呢,他到现在还不大信盛有木所说的话呢。众人说服不了他,只有随他了,好在苏渝在政府工作,对安全管理很在行,这份差事对她来说能完全胜任也让人放心,并约好了每隔几分钟里面就用对讲机报平安,不然她就会通知人营救,众人都赞叹她的好主意。牧青云最后一个上去,在下面看别人上不觉得,可自己系着上面垂下的登山绳,被人连拉带拽地拖了上去,真是又累又怕,不知木娃那小子刚才咋地就徒手上去了,还有那漂亮的女警,竟也能上去,不简单!下去那又是另一番景象,仍是盛洁打头,牧青云暗叹,这盛家兄妹硬是强悍喃。顺着盛有木放的溜索进入瀑布,虽不用像盛有木那样晃荡借力而入那么费力,可要突破瀑布的阻力进去,那也是一件异常困难的事。轮到牧青云了,在瀑布的强大冲力下,又怕又难受的他真的有些后悔刚才自己呈了一时的英雄,可就是这一时的英雄之举,却成就了牧青云辉煌的一生。待靳兰心最后一个没入瀑布之后,苏渝已用对讲机在问平安了,盛有木马上用对讲机报了平安,此后每隔几分钟苏渝就用对讲机问询一下,大家觉得她真是一个合格的安全员,也放心了不少。 盛有木清点了人数然后开了应急灯,点上了保护好的火把往洞里走。洞口很宽敞,若不是瀑布的遮掩,应在地面很远都能看到。越往洞里走越宽敞,虽然钟乳石随处可见,却并不妨碍行走,好象有人特地开了一条路,引领他们前行。与外面浩荡的水相比,这里却干爽无比,有一种干的钟乳石洞,可能这里就属此类。洞内幽深而静,有种不可名状的寒意,不知由于都是落汤鸡冷呢还是恐惧的缘故,都有些发抖。走了有十分钟,离洞口有些远了,对讲机内苏渝的声音也有些飘浮起来,终于奇迹出现了,这宽敞的洞中竟出现了一座高大的亭子,全由木头构成,却也是雕梁画栋,气度不凡。亭柱上有一副黑底白字的对联,上联是:恨俞亮不同生,引出世间无限恩恩怨怨。下联是:悔兄弟事异主,遭遇几家多少分分合合。横批:有缘能解。盛有木一读此联,不知怎的就有一种感动油然而生。只有他能明白映真子,这个即使他不承认但仍是他名义上的师父内心承受了多么剧烈的煎熬,迫不得已的挚友兄弟相残,引起的骨内分离之痛,而他自己又不能亲自化解这种恩怨的失意,而迫切地希望有缘人能替他们化解,而盛有木自己就是映真子冥冥之中选定的有缘人。这种感动让盛有木真想下跪了,但他还是忍住了,他怕这一大帮人不能理解。而亭子的正中的木地板上,正停放着一具红色厚重的大棺材。盛洁惊呼:“哥,你师父太了不起了!凭他的残躯,能进这个洞都是奇迹了。他竟能把尸体带进来,还有这个又大又重的大棺材,还不可思议地在这儿造了这么大气的亭子,这一副字体苍劲雄浑的对联,意思我不大明白,可意境一定深远。如果他老人家在的话,我一定会为他下跪的,除了钦佩和感叹,我还能做什么喃?!” 第二十九章孤魂得释新疑又生(二) 盛洁一番话说到众人心里去了,特别是牧青云在惊叹眼前的奇观后,更惊异于盛有木的本事,他竟能凭借那如谜语一样的诗找到这儿来。而走近亭子,发现旁边有一个圆形的浅坑,里面堆了许多干木柴,也可能是修建亭子时剩的余料。可仔细一看,这分明是一个专用于烤火的火塘,天啦!众人简直想高呼了,难道那个道士想到后来人进来淋了水需要烤干衣服么?!好象还知道不止一人进来,你看火塘周围还设了这么些石登!既然千年之前的人留下的东西给人享用,怎能不用呢。盛有木也不客气,用火塘里的引火物点着了千年前的木柴,熊熊的火苗一下子就温暖了众人的心,让瑟瑟发抖的众人围在火旁放松了不少。趁围坐烤火的时机,大家商议了怎样入亭子的事。 靳兰心和牧青云不知厉害,说这么漂亮的一个亭子进去就是了嘛。由于盛有木等人那次差点吃了古墓中黑雾的亏,知道不能乱闯。这时大家才发现,燃烧产生的烟雾直冲洞顶,然后沿着顶上的石槽不知飘到哪儿去了,大家才知这石洞的构造之妙,是天然还是人为喃,可能兼而有之吧。夏天的衣服很快就干了,于是定下了仍由盛有木带头,苟大富随后,毕竟他们两人有经验些。 盛有木上了亭子的石阶,其它人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上到亭子的地面,见清一色的青石板铺就,四四方方的青石板整齐地排列着,只人棺木周围一米左右才是木板铺地。牧青云说:“这么干净整洁的地方咋可能有机关暗器嘛!”盛有木阻拦不及,他已抢先走入了青石板阵中,忽然脚下看似结实的青石板竟翻了下去,没等他反应过来人已直落下去。说是迟那是快,盛有木站在石阶上单手就将牧青云的手抓住了,悬在半空的牧青云这才反应过来大呼小叫的喊救命,下面幽黑不见底,是有些吓人的。苟大富和通仔赶紧过来帮忙,也学盛有木的样,站在石阶上合力将牧青云提了上来。上来的牧青云喘息了好一会才缓过劲来。有些后怕的说:“咋祖先人设些机关来害他的后辈儿孙嘛,多亏兄弟们救了在下一命。”众人见他的狼狈相都笑了,盛有木就说:“不是祖先人害你,是因你乱闯,他们把你当成盗墓贼了呢!”此后牧青云再也不敢乱来,乖乖地跟在后面。盛有木这才仔细地观察了地面,发现石阶上竟有一行字,用楷书书就:至柔至刚物,任君尽去来。啥意思喃?大家都不知其意。可能是映真子大考了盛有木关于真墓所在,然后再小考他一回吧。这应该是进入这个亭子的方法,可是什么喃?大伙一时还真没了主意。盛有木又蹲下仔细地观察青石板一会儿,然后起身对大家笑言有结果了,这次解谜的又是他,看来大家是比不过他咯! 盛有木说道:“这个至柔至刚物应该为‘水’,所谓弱水三千,是指它的至柔。滴水穿石,是为之至刚。而这青石板上都用篆书刻有:金、木、水、火、土五字。牧氏先祖幻影笛牧天籁又是崂山五行之首:大水法。所以可以肯定,只要我们踏着书有水字的青石板就能到达属水的牧氏先人的棺前,而且到了木板上就应安全了。”众人都觉言之有理,牧青云就更奇怪了,咋木娃对牧氏先人的了解比自己还多喃,不仅名姓,连称号都知道。 果然在盛有木的带领下,大伙踏着有水字的石板安全地上了木地板,总算松了口气。大伙围着棺木转了一圈,该如何下手喃,当然只有看盛有木的了。盛有木就和苟大富一起商议了一阵,还是决定开棺。一听说开棺,刚刚才平静下来的牧青云又紧张了,和那次通仔的表现一样。通仔就以过来人的口吻开导他,说适应了就不怕了,可这个适应要多长时间喃,他可没说。老规矩,盛有木他们拿出用塑料薄膜层层绕緾的香烛,解开点着了,然后恭敬地上香,恭敬地磕头,搞得牧青云不明就里,他也上了香磕头,那里面可是他的祖先,到这时他是完全信了木娃的话,既然木娃都说是他牧氏先人,那一定就是! 仍然是盛有木和苟大富一人一支撬棍,准备从相对的方向开启棺盖。可他们刚一用力,棺盖就动了,棺盖竟没有钉钉,难道是有人捷足先登已来盗过墓了,如果破坏了第一手资料,叫他如何偱迹去找映月烟的肉身,盛有木很是紧张。可转念一想,这种可能性应很小,以自己梦回唐朝有了些信息而找到此处已是困难得很,还要解开重重谜局,才能到此,其它人即使凭运气也是到不了这里的,他相信映真子的自信,更相信自己的能力。于是他定了定神,开始冷静地分析,也许映真子知道能到此步的人一定是他冥冥中选定的有缘人,经过了前面的考验,已没有多此一举的必要在棺盖上钉钉了,更可能的是映真子本就希望来的有缘人开棺探视,从而解开映真子当时无法做到的事。后一种推测最可能,大家也赞成此说。盛有木和苟大富弃了撬棍,二人就带上手套开始将这个沉重的棺盖抬开。 棺盖抬开了,要不是二人都有一身好力气怎抬得起! 第34章 二人艰难地将棺盖小心地放在木地板上“咚!”的一声,回音在这个幽深的洞中久久不绝,甚是骇人!二人喘息了好一阵才恢复过来。真不知当年映真子是怎样将它们弄到这儿来的,就算他能飞,可总不至于带着这些沉重的东西一齐飞吧,这可成了千古之谜!这不是此行的重点,就此不提。棺盖虽然开了,可没有盛有木带头看,谁也不敢往里看,那棺材里黑幽幽的什么也看不见,如一张大口张开,随时欲将好奇之人吞食。牧青云颤颤惊惊地直外人群后退,要不是盛洁提醒他不要进了青石板阵里的机关,他说不定会退到外面去。通仔有了上次的经历后,胆子大了许多,此时正专注地拍摄呢,并没有受多大影响。盛有木和苟大富一人执灯一人执火把,将棺材里照了个明明白白,里面是一具森森白骨,骷髅在灯光的照射下发出莹莹闪烁的幽光,紧咬的那两排白牙甚是骇人!“啊!”一声大叫,在阴森空旷的洞内回荡,人人都毛发倒竖,浑身发凉。哎!原来是牧青云在叫,“你要吓死我们嗦?!”通仔好不易才克服的恐惧被他彻底激发了,所以通仔没好气地责怪他。原来牧青云从人缝里偷瞧了一眼里面,正看见骷髅在灯光下那恐怖的一冪,惊得他不由自主地叫出了声,见大家都用目光看着他,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哆嗦着说:“在这,这么黑暗的洞里,看,看到这个头,太,太骇人了!”大家都说过一会儿就好了,以缓解他的紧张。 可这白骨没什么异样啊?!盛有木用目光询问苟大富,他也摇援头,不知所以。盛有木并没有象上次那样翻动白骨,因他这次并不是要找东西,而是要来解开一种法力,如何入手只有凭灵感了。却在白骨右手掌骨处发现了一支铜笛,可能以前是握在右手中的,只是现在化为白骨了,就成了放在棺材里的样子了。盛有木小心地捡了起来,就着靳兰心照来的灯光,看到上有一行小字:赠予牧氏有缘知音者。这到底是别人赠笛给牧天籁时刻的喃还是牧天籁刻下来赠予后人的,这不得而知。这铜笛在盛有木用手套拭去它上面的灰尘后,锃锃亮如新的一样,最奇的是它上面的笛膜还在,是蚕丝的么?竟能保存这么久!不去管它了。盛有木顺手就将笛子递与牧青云说:“你祖先人赠给你的,吹来听听!”其实盛有木只是想缓解一下好友的紧张,更因为牧青云是牧氏子孙,爱问音乐,应算是知音者,今天他来了就算有缘,他是当之无愧的受让人! 牧青云真是一个乐痴,见了铜笛就爱不释手,竟真的惊喜地吹了起来,一扫刚才那种惧色,后来牧青云据此所感,灵感大发,写了一曲荡气回肠的摇滚经典<幻音笛>由此一鸣惊人成为一代巨星,是他天分好还是托了他祖先的福,反正无从得知。盛有木安定了好友,就更专心地查找起来。从他惊喜的表情就知道他有所发现了,盛洁惊喜地问:“哥,你发现什么了?”盛有木高兴地指着棺材里说:“这里!你们看!”众人齐聚过来向他指的地方看去,可除了那不愿多看有些骇人的白骨,哪有啥嘛!盛有木见众人疑惑不解的眼神,于是指着白骨的胸骨部位说:“你们看,那是指骨”众人更是不解了,一具白骨有指骨那是天经地仪的事嘛,以为盛有木故弄玄虚了。“不是的,这指骨是卡在两胁骨之间,正是人的心脏位置,也就是说不是死者本人的而是,而是,”盛有木有些激动,有些语无伦次了,他平静了下说:“而是那个道士的,也就是映真子的指骨,牧天籁确实是中了映真子的‘十指追魂’而死。”大家都有些兴奋,以前听盛有木说起“十指追魂”还觉是不可能的,如今却有实证,可知玄者不玄。从刚才的铜笛的现在的指骨,虽无碑文,可以百分之百地肯定这具白骨就是牧天籁的,这正是他们此行的真正目的。而更怪的是,其它骨头由于无筋肉相连都散作一团,而这卡于胁骨间的这指骨,虽为白骨却也相连甚好,为三节相连的一体。盛有木小心的将指骨拔了出来,用纸巾包好,又用塑料薄膜层层緾好,小心的放于随身的包中,众人诧异他的举动,他也说不出为什么,只觉应该这样做。他想起了还要解放牧天籁被束缚的魂魄,于是结起手印念起心诀,向白骨施以催心术,可以让沉睡的灵魂苏醒。不久,从白骨上竟升起了一团白雾,只是很辛苦的样子,好象挣脱不了白骨的束缚。盛有木见白雾随着牧青云的笛声摇曳,于是灵机一动,拿过铜笛,一边施法一边一心二用地吹了起来。白雾大了起来,并且狂暴不安,渐渐幻化为一个高大的人形,似乎正在努力地挣脱无形的锁链,盛有木加快了节奏,忽然白光大炽,所有人的眼睛都看不见了,意识似乎也被抽了去。 待众人清醒过来,奇怪的一冪出现了,只见牧氏二位夫人正与一位高大而清瘦的男人在那儿互诉衷肠呢。那就是牧天籁,他已被盛有木解放了出来。三个魂魄对着盛有木施礼道谢:“多谢小兄弟解救之恩,想来小兄弟就是映兄的传人了,我们是真服了他,不仅他厉害,连传人也是如此优秀。映兄的局小兄弟也能解,可以称为高人了,让我夫妻三人能在千年后相聚,大恩不言谢,容当后报,好!就此别过。”说完三人化作一道白光,飞逝而去。他们是回了岛上的洞天,还是去了另一个世界,不得而知。这时对讲机里传来了苏渝慌张而焦急的声音,问里面的人有没有事,她刚才在外看见从瀑布里面射出了碗口大的一柱白光,直透三座大墓的主墓,然后没于湖心岛上的山峰之上。然后又从山峰上反射了回来,进入了瀑布,她当时吓呆了,等她反应过来才想起问里面的人有没有事。洞内的人比她更清楚发生的事,所以叫她放心,他们都很好,很快就可以出来了。 待一切恢复平静,盛有木他们将棺盖重新放好,他又围着棺木转了一圈。又有了新发现。刚才只注意棺材了,没有注意地面。现在发现棺材前方有一石鼓样的凸起,仔细看之,发现上面为一圆形的似燃烧的太阳的图形,正中凸刻一箭头,似乎怕有人移了石鼓的位置,而这个石鼓竟和洞底连为一体!石鼓的侧面刻有一把锋利的斧头,这是神木门的标记!盛有木一阵惊喜,又在石鼓的另一面发现了阴刻的“五星映月”四个大字,这正是他们此行的真正目的所在,找到有关映月烟的墓葬所在。可这箭头是什么意思喃,是指向一个地方吗?或是还有其它的含义,又是一个费解之谜! 第三十章,,悬疑待解,月妹化鸟 大海无量注:此章为空章 第三十一章斗法 看着这么乖巧的小鸟,盛有木有一种无言的感慨:生命的意义不在于强大或弱小,而在于真实地存在。这个小鸟虽小,可它却代表月妹的真实的存在,比作为魂魄的她真实多了!小鸟又说话了:“木娃,以后我就可以和你出去了!”盛有木也被她的兴奋感染,高兴地带着她到外面感受了她久违的大自然。月妹一高兴就说:“你上班的地方,我也要去看看!”盛有木就犹豫了,那种场合带只鸟去不好吧。月妹不高兴了,盛有木知道她寂寞了千多年,实在是不忍心扫她的兴,就说:“只此一次!”月妹欢呼雀跃。 第二天,当盛有木带着小鸟来到报社大办公室的时候,所有的人都被吸引过来,这正是他担心的。果然,主编阴沉着脸过来,要盛有木和他的鸟到主编办公室去。惴惴不安的盛有木站在主编面前,小鸟也停止了它炫耀般的鸣叫展示,知道情况不妙,安静起来。主编从眼镜背后射来严肃的目光,然后说道:“你怎么把宠物带到办公室来了喃?!这是会影响别人工作的!”盛有木马上承认了错误,表示下不为例,绝不再范。主编就说了:“给你个将功补过的机会,这儿有个素材,你去采访一下!”盛有木一看,是去采访一个“观花婆”北方俗称“神婆”。“不是前些时候派人去过了吗?”盛有木问,主编说道:“是啊,是啊!可去了两拨人,无论明查还是暗访,都没有结果。而且好象这些人也是被整迷糊了,还一个劲地说观花婆准呢!”盛有木终于明白了,原来主编找他不是为鸟这事,而是给他派任务:一个别人无法完成的任务!他很好奇,于是爽快地接受了。这正是主编欣赏的:盛有木总是敢于接受挑战。见达到目的,主编换了语气说:“这小鸟真可爱,可不可以给我养几天?!”盛有木知道他的意思,这咋能给喃!它是月妹啊!可也不好回绝。于是只是嘿嘿的干笑,聪明的领导知道不强人所难,主编就属此类。他马上说道:“我开玩笑呢!我咋可能是夺人所爱的人嘛!”他还要盛有木这员得力干将为他解决难题呢! 盛有木略作准备就欲只身前往,做这种暗访,人多了咋成喃!于是独自骑摩托车前去观花婆所在的村庄,当然月妹这只小鸟也随他前往,他可不放心别人照顾它。在路上盛有木对映月烟说:“月妹,幸好你刚才没说话,要不然那就热闹了。记住!一会儿到了观花婆那里也千万不要说话。听起来那个观花婆有些本事,不要让她看出来了。”月妹说:“除了你,我说了他们也听不懂嘛!”盛有木想起了什么问:“那为什么牧氏夫妇也是魂魄,那通仔他们又能听到喃?”“他们还不是托我爹的福,替他们找到了那么好的凝神聚气的洞天福地,为他们的修行提供了多好的帮助啊!不象我,被囚于画中,放在冷清的道观中。 第35章 我的修行咋比得过他们嘛?!”原来她的修行不如别人,她还不服气呢。盛有木对月妹说:“既然那个观花婆有些本是事,说不定我能听到你说话,她也能!小心点好些。引起她的猜忌,这次任务咋完得成嘛。”“完不成也无所谓,反正主编喜欢小鸟,你把我送他不是得了。”月妹还开起了盛有木的玩笑,:“切!我是那种卖友求荣的人吗?!”盛有木不屑地说。 由于神婆在当地较有名气,所以盛有木没费周折就找到了,这是一个常见的农家小院。在见到观花婆刘孃之前,这些仙娘、神婆在盛有木的印象中都是一些上了年级的婆婆,可这个叫刘孃的观花婆,着实让盛有木吃了一惊。她不过四十岁光景,显得很年青,甚至有些妖冶。粉色的体恤、淡紫色的中裙,手臂和腿上露出雪白的肌肤,一付风韵犹存的样子。她的法场就在她家的堂屋,堂屋正中的墙上只挂了一幅观音坐莲台的法像,下设一香案,上有一香炉,几柱燃得正旺的清香升起袅袅的香烟,使人一进院来就闻着了香气。一个烧黑的铁瓷盆放在地上,里面盛了很多纸钱的余烬,屋内壁己被烟熏得有些发黑。刘孃正坐在一张学生用的课桌前,给人消灾去病。桌上罩一红布,道具仅有一小碗,里面有少许清水。 来找刘孃的人较多,只有坐在那儿排队等候。当盛有木坐在她面前时她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她用那双大眼很快地瞄了一眼盛有木,好象有了戒备心理,她的眼光在盛有木肩上的小鸟上停了些时间。于是淡淡的问道:“小伙子,容光焕发的,不是来问病的,是来观势还是求运?”盛有木心头暗惊,莫非她看出了自己的目的,应该不会。于是盛有木从容道:“我大学毕业后工作不大顺心,慕名找刘孃给我看看运势,看这段时间适不适合换工作。”看来刘孃很接待了些象这样的年青人,也就放松了防备,装模作样地开始“画水”也就是作法。 只见刘孃右手在桌上“啪”地一拍,嘴里似歌非歌地唱起来,左手食指指着小碗里的水开始画圈,奇怪的是碗里的水也跟着快速旋转起来。然后说她在水里看到了盛有木的祖人先人并说她会通过法力让他们保佑他,而且好象还有几个孤魂野鬼在骚扰他,影响了他的运势,待会儿喝了她画的神水就好了。盛有木觉得好笑,静静地看她表演,也不过如此嘛,咋那几个同事就让她给糊弄了喃!完了,刘孃右手又在桌上“啪”地一拍,停了她的“歌唱”左手也停止了动作,右手从桌下摸出一些米来,“唰”地一声抛入碗中,使清水一下子变得有些浑浊了。“你带装水的东西了吗?”得到盛有木没带的答复后,她顺手又从桌下拿出一个空饮料瓶,将水灌了进去说:“回家把我给你画的水喝了就顺利了。好,五毛钱。”这就完了,虽然不贵,服务态度也可以,完全是糊弄人嘛,这也有这么多的人信?! 盛有木定定地看着刘孃说:“钱多少我不在乎,可我觉得你给我算得不准!”刘孃心想早就看出你小子不是善主,可真正的财主就是这些人,她的出名也得靠这些人。不然她给人五毛一碗的画水又能挣多少钱喃。刘孃不露声色,心想待会儿还不是要你娃乖乖地把钱给老娘孝敬来!于是她就对排在盛有木后面的人说:“大家都回去吃饭吧,我也要吃饭了,大家下午请早吧!”现在确实已是中午时分,众人见说得有理,也就纷纷散了,最后就只留下了盛有木和刘孃,还有一只小鸟,以及満屋的香烟。 见屋里已没有闲杂人,刘孃换了她平淡的语气,竟有些亲切地说:“噢,小伙子,我刚才忘了问你姓什名谁、生庚八字了。”一双眼睛就从盛有木的眼里看进去,直到他的心里。盛有木的意识好象就要随她的眼神而去,人有些恍惚,却有种美妙的感受而不愿意醒过来。似婴儿在享受母亲温柔的手轻拂他的脸,又如赤足走在温暖的沙滩上海浪正顺服的舔着光光的脚丫,又如春风拂面………。一声清脆的鸟鸣打断了他的享受,他一下子就反应过来,催眠术!要不是月妹的提醒,他也着了刘孃的道,可能他的那些同事也是如此,自己刚才还笑话他们呢。看来刘孃既然有些名气,那也不是靠那些弱智把戏得来的,肯定有些名堂,也并非浪得虚名之辈!自己要小心应付了。 盛有木一但静下心来,定力还是很强大的。他并不需要结起手印而只是在心中默念咒语,运用起了鲁班术的定神术,轻易地化解了刘孃的催眠术,整个人也变得气定神闲,异常地清醒。刘孃有些吃惊,能过这关的人她还是头次遇到,这个小鸟不简单,能破了她的催眠术!看盛有木年纪青青的,能过此关只能说他是毅力超常的人,况且还有那只小鸟的帮助。刘孃也不是很在意,就加大了功力意欲继续催眠盛有木。可这次不灵了,她深邃的眼神怎么也看不进盛有木的眼睛深处去,而且有种令她不安的某种力量似乎正在窥探她的灵魂。刘孃大惊,方知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今天是遇到高手了。难道这个小子是来“踩场”的?(类似于开武馆被人“踢馆”)可看他那么年青也不象道中之人啊!她知道对付常人的催眠术已不起作用,得用她的真本事了。 她的语气变得更加亲切慈祥:“噢,你原来叫盛有木,好名字!朴实无华,却有深义。人之生命如草木一秋,你取名有木,意指生命如木之葱葱繁茂之意。从你的生庚八字推测,你五行独缺木,而用名字来补充,虽有些俗,却也合得天衣无缝。以小兄弟的心智和修为,应是人中龙凤,前程似锦,此行不是来问命求运那么简单吧?!”盛有木也是大惊,这个刘孃确实不简单,谈吐非一般,可知文化不浅,和那些搞封建迷信的村野陋妇有天壤之别。能从名字和生庚中轻易推出人的某些特征,而且不象其它算命者那样故弄玄虚地掐指算来,而她只是随意而来。并看穿了他此行的本意。盛有木注意到此时刘孃的细嫩的双手已不知何时结起了观音的莲花指手印,知道正式的斗法开始了。 这时的刘孃神态肃穆,完全没了刚才的慈祥亲切样,此时的作法不再仅仅是通过眼睛,而是通过她整个的场向盛有木逼压过来。盛有木暗惊道:摄魂术!这种古老的法术要不是月妹教给自己,他还真以为那是传说呢。而现在眼前的神婆竟能会此法术,可知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他也不答刘孃的话,只是忙向肩上的小鸟喊了声:“月妹,你快到树上去,免得伤了你。”小鸟闻言即飞入院中的一棵大树上,睁着那对黑眼向屋里观望。刘孃更惊,能将小鸟训得如此通人性之人,道行一定不浅,她不自觉地将功力加到了最大。要说催眠术就如电脑中的木马程序,偷偷摸摸地获取别人的信息。而摄魂术就是黑客行径了,明目张胆地正取。盛有木也用起了摄魂术反击,面对强攻,他也不敢保守了。就如黑客间的比拼,那是实力的比赛。二人面对面的坐着不动,却已是危机四伏。这就是斗法的“攻心”,比比武的“损体”文明得多也凶险得多。二人四周一米开外的香烟被激得乱窜。连地上那个铁瓷盆里的余烬也被搅到了空中纷扬,桌上的红布也鼓起来,小碗早已碎在地上。刘孃那扎得整齐的马尾辫不知何时飞散开来,乱发上指,甚为可怖。盛有木头次遇此强敌,也是脸红筋涨吃力得很。忽然只听“轰”地一声,书桌炸裂,已不能承受二人如此强悍的气场。刘孃双目尽赤,口角带血,看来已处下风。只听她大喝一声,已从座上一跃而起,掠过盛有木的头顶,向院中飞去……。 第三十二章比武 盛有木大惊,难道她想对树上的月妹不利,他是阻拦不及,也倒飞出去,随刘孃向院中落下去,前后只差尺许。可她却站在了院中的地上,并没有要对树上的小鸟怎样的想法。她不知何时手中已多了一条似绳非绳的黑不溜湫的东西,绳鞭!盛有木依稀在哪儿看见过,只是记不起了。刘孃竟双手一拱凛然道:“兄弟,赐招吧!”盛有木终于反应过来,原来她斗法不胜,要想比武呢。看她武德尚好,知道尊重对手,内敛而不狂,可知她修为颇深。盛有木对她有了些好感,当下也还礼道:“多有得罪!”以手示意:请!二人刚要发招,却见由厨房冲出一个精壮的乡下汉子,看样子是刘孃的男人,可能听见了动静,欲出来帮忙。刘孃见了忙喝斥道:“还不回屋里去!这岂是你能趟的浑水!”男人知趣的退了回去。 其实刚才刘孃在斗法时已明显处于下风,她若再不主动撤招,恐受制于盛有木。经验老到的她见斗法不成就欲比武,自信凭她的独门兵器和修为,一定可稳赢这来路不明的小子。觅机一跃而出既解了斗法被困之围,又露了一手轻功给盛有木看,想籍此镇住盛有木,哪知盛有木情急之下竟能倒飞出来,反倒把她给唬住了:这小子年纪青青法术武功造诣如此了得,今天只有全力一搏了。所以当她男人出来时,她有自知之名地制止了他的冲动。虽然盛有木已示意她动手,可她不见他亮兵器,于是提醒道:“小兄弟怎不亮出兵器,这样赤手空拳的,我是胜之不武啊!”武人的通病,即使功夫不行,嘴上也不能软的,况且她还有那么些自信能赢面前的这小子。盛有木见她那黑不溜湫的绳鞭,知是种阴毒的兵器,可她为人还算磊落。今天是暗访,他出门连支笔都没带,更别说什么兵器了,再说现在你看谁还刀枪剑戟的带在身上,又不是冷兵器时代。 第36章 他本打算就这样双拳与之搏的,可又怕她误以为轻视她。环视院门紧闭的院内自己的摩托车还停在墙边,于是有了主意,过去从尾箱内的提包中取出那把桃木剑,然后右手执剑立于刘孃面前。 刘孃见盛有木的兵器竟是一把木剑,虽有些奇怪,可见盛有木气宇轩昂地站在那里,不象是作戏,而有些高手总爱用些奇怪的兵器,虽然她不大信面前的这个年青人是高手,可也不敢大意,舞起绳鞭,化着漫天的鞭雨,向盛有木当头罩来。却说盛有木用木剑当兵器,也只不过是临时起意,怎么用他也还没有想好,只想做做样子。见了这骇人的漫天鞭雨,他竟自觉地运起鲁班术中的御剑诀,剑尖吐出几寸长的白芒,他挥舞木剑虚空点刺,横砍竖劈,竟倾刻间化解了刘孃这凛厉地一击。其实这正合了无招胜有招,空即是色,色即是空,有即是无,无即是有的佛家的空物观,一切的东西用时才有用,不用时即无用。所以得道高僧能超脱净俗两界,看破俗世红尘,也即为此。因为一切的功名利禄终究会尘归尘、土归土。 盛有木的这无意而为不仅惊煞了全力而攻的刘孃,连化为小鸟在树上观战的月妹也吃惊不小。开始她还惊异于这个神婆的法术武功,还不得不抓紧树枝,免被绳鞭激起的气浪将她冲了下去,因为此时树枝乱晃,尘土四飞。当她看见木娃竟能无师自通地用木剑御敌已是惊叹不已,看见他竟能把木剑舞得剑气四射,杀机重重时,简直要五体投地了,想当年多少剑客耗费多少精力梦寐以求的,他竟无意间就达到了,不知由于他是天才喃还是运气实在太好了!如果在以前剑客横行的时代,木娃一定是个世上数一数二的绝顶高手,而这个英雄就是自己的夫君,想到这儿,映月烟有些飘飘然了。而此时下面激占正酣,绳鞭似条黑色的毒蛇,上窜下跳,游走不定,卷起尘土漫天,落叶满院。咽喉是它常取之处,印堂为它爱顾之所,总之是招招致命,处处凶险。木剑如出海蛟龙,张牙舞爪,暴怒异常,引来雷声阵阵,白光闪闪。摧枯拉朽平常事,泣鬼惊天是本色,让观者胆寒心惊,两股颤颤。二人混战一团,一时竟也分不出胜负。 渐渐地在恶斗中,刘孃已处下风,虽然她有的是经验和不俗的实力,可怎敌得住盛有木的年青气盛,艺高胆大。她不得不把她的鞭影舞得如铁桶般严密,以躲开那让人心寒的森森剑气,她知这样耗下去最终还是一个败,不如孤注一掷,放手一搏。她意由心生,恶从胆起。忽地化绳为枪,那软软的绳鞭竟似一把硬生生的铁枪,直挺挺地向盛有木的咽喉刺来。也怪盛有木经验不足有些得意忘形了,范了轻敌的大忌。此时右手的木剑已递了出去只想强攻,他想不到刘孃在危机四伏的情景下还敢舍命反击,他的木剑一时收不回来,而绳鞭已如一把利枪刺到,看来避之不及了,只要绳鞭再进一点,刘孃就可以将盛有木控制住而反败为胜,当然现在这种法制社会是不能随便置人于死地的。好象一招制胜就这么简单,刘孃已在偷笑了。可偏偏盛有木是一个极聪明的人,在这危急关头,他竟灵光般地闪现了映真子和崂山五行决战的情形。对!当时勾魂索况问之就用过此招,而映真子仅用食指一弹就将之化解了,并且还转守为攻。所以说聪明不是拿来给人看的,而是关键时刻用来救命的。盛有木就用他的聪明在这时救了他,他也左手食指微曲,将那快到咽喉的尖头弹了出去。当然他的力道不如映真子的准,可以转守为攻,让绳鞭反刺回去。只听“铛”地一声绳鞭的尖头已没入旁边的树干寸许,刘孃震惊了,能躲过这一击的人,据她师父说应该没有,可这名不见经传的小子竟然将它轻易化解了。她也不是那种服输的人,右手手腕一抖,硬生生地将绳鞭的尖头从树干中拔了出来。力道之大让人震惊,拉掉了碗大的一块树干,差点把月妹从树上震落下来,原来这尖头上还生有许多倒刺呢!盛有木不再给她反手一击的机会了,待落叶停,尘烟静,一切都恢复了平静。就见此时的刘孃正颓然地立在那里,右手里还握着那支尖头上还带着一大块木头的绳鞭。而高大的盛有木此时木剑已换在了左手,右手正轻拂在刘孃的天灵盖(百汇穴)上,如一个大人正摸着一个大孩子的头。胜负已分,只要盛有木此时催动摄魂术,那刘孃立刻非傻即痴,这她是知道的,反抗只是徒劳的。 那个在屋里的刘孃的男人,此时出来了,就差给盛有木跪下了。他不住地向盛有木哀求:“兄弟,求你饶了我老婆吧!我们并没有害过人啊。”刘孃也还大气,说道:“你求啥呢!成者王,败者蔻。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盛有木说:“现在是法治的社会,要杀要剐不是我说了算,不过也没到那地步,你这有多大个事啊。我只是想采访一下你,这个要求不算太过分吧!”刘孃丢了她的绳鞭,恢复了她的女人气,惊异地说道:“你,你是个记者?”得到盛有木肯定的答复后,她喃喃地说:“我还以为你是来踩场的呢!”盛有木笑而无语。她以前可对付了不少好奇的记者,可他们都得不到他们想要的东西,均无功而返,而且还不是都乖乖地把钱给她奉上。上次那两拔记者,偷偷摸摸地还是让她发现了,后来还是被她催了眠,给了钱,还大赞她法术高明呢。所以她是不大怕这些记者来的,可这次就栽在了这个记者手上了。看来行船千万里,也有翻船时,此话不假啊。败在这个叫盛有木的小子手下,她是心服口服,自己无论法术武功都不是他的对手,关键是他的那种心智和悟性,世间少有。在与他斗法和比武时,她可以明显地感觉到他开始行功作法时的生涩,可不一会儿他竟能运用自如,而她要达到自如的程度,不知经过了多少苦练和时日的煎熬。竟然他胜了,要采访,就由他采访好了,不知他要问些啥喃?她倒有些好奇起来。 第三十三章故人之后 刘孃的男人也是个很会处事的人,见二人已经没了敌意,而且妻子还要接受这个年青人的采访,看来一时半会儿也完不了。于是热情地邀盛有木吃饭,毕竟已是中午了,盛有木也不客气,就随他进屋去了,小鸟也从树上下来停在了盛有木的肩上。这又引起了刘孃的感叹:“从你一进来,我就觉得这小鸟不简单!”盛有木笑了笑也未作答。小饭桌上已做好了几样家常菜,应是这男人的手艺。 这时一个半大的姑娘回来了,背着书包,可能是放学了。一看就知是刘孃的女儿,有几分象她,应该也算个美人胚子吧。在正式采访前,盛有木还是很正规的把自己的记者证件等交与刘孃看。一是正规化的程序,二是显示对被采访者的尊重。刘孃在看过他的证件后,确认他的身份不假。于是说道:“我们也算半个同道中人,也不要搞那么正式了,就边吃边谈吧。当然作为你胜我的条件,只要你问,我是知无不言、言而必尽地告诉你。”盛有木也客气地说:“既是半个同道中人,那我们就算切磋交流,希望刘孃不要拘束才好。”桌上已斟上三杯酒,盛有木与他们夫妇举杯慢饮。女儿在一旁匆匆吃她的饭,|奇-_-书^_^网|中学功课忙,她吃完饭就又返校了,留下三个大人在屋里正好说话。 刘孃将酒重新斟满举杯对盛有木说:“盛记者,今天我有眼不识泰山,还班门弄斧。这杯酒算赔罪了。”说完一饮而尽,竟有几分豪气。盛有木也连忙将杯中酒饮尽,说:“刘孃,不要客气,待会儿我还有问题需要请教呢!”盛有木的采访由此开始。首先盛有木就问她搞这行多久了,刘孃据实相告,她做这行应该有十年了。以前只是偷偷摸摸的,也无啥名气,找来的人也少,后来有了点名气,风声不紧了,才会有象今天这样的人多。就在这时又有人来找刘孃,都由她的男人推掉了。后来干脆就挂了块牌,称今天有事请明天再来,可知平日生意多好。盛有木问:“那你三十余岁就开始了?!”他有些不大相信,刘孃笑着回答:“你还觉得搞我们这行的都是老太婆哇!其实我娘以前就是搞这个的,应算是祖传吧。我们和那些装疯了几天或大病了一场的人不一样,那些人好了后就声称是王母娘娘干女儿替人观花画水收人钱财。”盛有木暗想:咋不一样喃?都以此骗钱为目的。刘孃知他的想法,就说:“盛记者,虽然我们都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她们无师自通的把戏,连我都不懂。却总是称自己是某位神仙的干女儿,能通神。而我们是专门跟师父学过的,怎能一样喃?!”盛有木问:“那你师父又是谁呢?”“我师父就是我娘嘛!你不要不信,我娘可有本事了,可惜我还没学完,她就去世了。”“那你娘又从哪儿学的喃?师父又是谁?”“我娘祖藉应该是湖南人,武功法术是在她家乡学的,师父是谁不大清楚。我是她最小的一个娃娃,她也不是每个孩子都教她有的本领,特别是法术,她仅传了我一人,因她认为我有那种天份。”说完她显出有些自得的样子,“那你又学些啥喃?”“主耍是观心术!”“那我看你也会催眠术和摄魂术得嘛!”“那只是观心术的两种层次。最高境界是移魂术可以用自己的意识支配别人的躯体,为所欲为。”“你练成了么?”“差得远呢!据我娘说,她都没听说有人练成过。那需要极高的悟性,可说是万里挑一的人才。以盛记者的这种心智,也许能炼成。”盛有木暗想:幸好你没练成,不然今天我就不会坐在这儿吃饭喝酒了。 第37章 盛有木试探地问刘孃收入怎样,这是别人的隐私,不大可能得到真话。果然刘孃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说:“以前家里穷,仅靠男人出去做点建筑活,每月除了开支,也落不了几个钱。后来没法,才想起搞这个。开始偷偷摸摸的,后来管得松了,有了些名气,来的人多了,也就有些忙了。于是就叫老于回来做家务和管理田地,你看到的现在日子也还过得去。”其实她在暗示盛有木她的收入如何,你可自已看嘛!这时又有人来找她,都被她男人婉拒了。后来干脆在门口挂了个牌,说今天刘孃闭关,改日请早。可能是怕打扰了他们的谈话,更可能因有高手在场不好表演。由此可知生意很好,收入也肯定不错。盛有木反应过来,看她这小院和各种新式的家电还有那些摆设,以及他们全家人的衣着打扮,她的收入一定不匪。于是盛有木有些疑惑地问:“每碗水你收五角钱,听说以前还更少。即使你一天画一百碗水,也才伍拾元嘛!”盛有木也没有明说:那点钱咋撑得起你家的这个排场嘛!刘孃有些得意地说:“我也不瞒你,靠那些是挣不了几个钱的。但那是必不可少,主要是为了维护人气和广告。只有把名声传神了,那才能有大买上门来,这些才是我们真正的金主。上次一个开宝马的老板来求我给他消灾避祸,事成之后就给封了个大月月红!”盛有木听她的口气知是一千二百元!连他都惊呆了,这前后不足一小时的表演,竟值这么多!这种收入简直令那些白领们汗颜了。刘孃说:“当然这种事不是常有,运气好喃,每月遇得到一两个,更多的时候是帮人祭车。民间的风俗,为了保平安新车都会杀雄鸡血滴于车四周,焚符念咒,以驱秽避邪。而作为主祭司的观花的,买新车的人都很大方,最少也是四季财(四十元)谢礼。阔绰的谢个月月红(一百二十元),大多数都是六六大顺(六十六元)。还有在观花画水时,我们会给人建议是否要我代他们给那些烦人的阴魂烧个纸人,免阴人纠缠,活人顺序。这种生意每天也有几桩,而烧个纸人要十二元。还有那些替人做护生符的小钱,就不说了。”盛有木暗想:这东西竟如此赚钱!她不细说,谁能信这些!都是猛料啊!难怪主编如此处心积虑的要派自来,也幸好是自己刚才胜了她,她也守信,把她们的行业机密告诉了他。最后刘孃还说她们干的,其实大多的时候等同心理医生,通过一些心理暗示调节人们的心理状态,使他们生活得更好。所以她们并不是在骗人,而是满足人们的需要。盛有木暗想她懂的还不少,还会给自己找理由呢。 虽然刘孃已说了她是跟她娘学的武功法术,可盛有木更想知道她娘又是从哪儿学的,师承何人,因为从她的法术和奇异的兵器来看,太象一个人了--崂山五行的大土法的集大成者勾魂索况问之!如果她们的武功法术真和勾魂索况问之有关,那找他的墓就有了些目标了,至少可以知道他家族的大概聚居地。于是盛有木就问:“恕我冒昧!令堂不知是否姓况?”刘孃有些奇怪地看着这个记者,心想咋采访她还问到她娘那儿去了喃?!于是不解地说:“我娘不姓况而是姓兰!”盛有木见她疑惑地看着自己,马上解释说:“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想知道她师承何人,因你们的武功法术,我看着有些熟悉。特别是你在使出那招夺命绳枪时的鬼神皆惊的凶狠气势,让我想起了一个人。”见盛有木夸自己,刘孃很高兴地问“那你想起的谁啊?”盛有木当然不敢说他梦回唐朝所见的惊天之战,只有说和师门有关的一个人,也使绳鞭,行大土法,姓况,说完就观察她的反应。也许刘孃被盛有木彻底地打败的原故,没有一点在他面前掩饰的想法,她有些吃惊地说:“我们的绳鞭也是行大土法!噢,想起来了,我娘说过,她以前在湖南老家的师父,好象就是姓况。那儿是况氏大家族,全村人都姓况。”“那,那个大家族在哪儿喃?”盛有木有些激动,能这么快就有了崂山五行勾魂索况问之有关的线索。刘孃说:“应该是湖南江阳县君山冲。”说完又问道:“难道你还给那个况氏家族有关系?!”盛有木不好告诉她实情,只是称和师门有很深的渊源。刘孃就很高兴地说:“既然我们都和那个况氏家族有很深的渊源,那我们就是故人之后。原来大家都有师承关系,今天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认得自家人了!”这充分显示了她的老练世故,见有机可乘很快就和盛有木拉上了关系,因为她深知有了盛有木这么个强力靠山,以后那些同业者谁人敢来叫劲?!而且这次她还巴望他手下留情,不要太写深刻了,好给她留条生路。 她的称呼也变得快,马上由“盛记者”变成了“盛兄弟”盛有木还一下适应不了她的热情,但据她所说的推测,如果她们师门和况问之有关,那她也确实是故人之后,所以他也不好推辞。至于有关的报导,他会客观公正地对待,绝不为难她,但也不会偏袒她。毕竟这个社会有需要她们的空间存在,心理医生在广大边远地区的缺乏,正好由她们来填补,只要她们不要太唯利是图就行。其实科学与迷信有时仅是一念之差。有了盛有木的这些话,刘孃那是心花怒放,表示她一定会多行善积德,多做好事。 看来下一次的探险目的地:湖南江阳县君山冲!这让盛有木有些兴奋。这时手机响了,是主编打来的。他只是风火火地叫盛有木马上放下现在的工作回去,说是有重要的事,是什么事又不肯在电话里说。这就是当官的好处,他不说你还敢把他怎么样!这就急了盛有木,匆匆别了刘孃夫妇,骑着他的大摩托车带着小鸟绝尘而去。 第三十四章地下三百米 到了报社,主编已等在办公室,见盛有木回来于是急忙说:“又有挑战了,最近全国矿难不断,上面要求搞一次有关矿山的纪实报导,这个艰巨的任务只有靠你了,我想你也不会推辞吧!”见主编已拿话把自己套住,盛有木没法只有答应了。主编见盛有木应了这趟苦差,很是高兴,于是说:“那你现在就停了手上的所有工作,马上就去煤矿最多的地方--山西。”盛有木心里暗喜,这差事虽苦了点,可山西不正是五行墓所在的地方之一么,他正愁没机会去呢,看来湖南江阳县君山冲找况氏古墓只有等下次了。话不多说,盛有木当下就只身前往山西靖安,主编要他的纪实要尽量深刻些,不要泛泛而谈,只有暗访了。月妹也坚持要去,反正她现在是只小鸟,也来去方便,盛有木也就同意了。他甚至心里面想:要是象小鸟这样养老婆,不费心不费力的,多好! 山西靖安,全国有名的煤炭产区大小煤窑不计其数。此行盛有木一身轻装,在县城的旅馆中他寄存了他那些重要东西后,在街上买了一身朴素的衣服穿上,将自己打扮成一个到处找活干的打工者。他到当地的一个规模不大的煤矿找活,见他结实高大的身材,是个干力气活的料,招工的人在收了盛有木事先准备的假身份证后对他说,今天就可以上班了。没有任何的培训,盛有木就开始了他在几百米地下的巷道内的矿工生活。 当疲惫不堪的盛有木躺在拥挤而凌乱的矿工宿舍内时,手机响了,是通仔打来的。他听到盛有木有气无力地声音就问:“木娃,你在干啥呢?”“挖煤!”盛有木是连话也不想多说了,“啥子喃?!你千里迢迢到山西,就是为了去挖煤!一会找古墓,一会儿寻僵尸,现在又挖煤,你娃硬是让人搞不懂了。”盛有木就小声地给他说是工作需要就结束了通话。后来靳兰心、盛洁也来电话问平安,待他静下来休息时,劳累了一天的工友们早已进入了梦乡。小鸟月妹躲在外面的屋檐下没进来,这一屋的横七竖八的躺着的汉子,确实不雅,难道小鸟也会害羞! 下了几天的雨还没有要停的迹象,当盛有木随着缆车下到矿井下的时候,他总有种不祥的预感。他们采煤与掘进的二个班合起来大约二十余人来到工作面,换下了上个班的人。据测试这里已是地面下三百余米,而矿工们就如一群钻洞的老鼠,在这远离地面的绵延数十里的黑暗的巷道内挖掘穿行,而矿井的三大危险:瓦斯、透水、冒顶又时时在威胁他们的安全,人的贪婪和自负,怎敌得了大自然的一怒,它稍微动一下就可收回这些冒范者的生命,危险比比皆是,恐惧无处不在。巷道的撑子面开始渗水,一位老矿工说以前渗水比这凶多了,可不知今天咋的,看见这水心慌得很,恐有事发生。因为听说山那边的清水河发大水了,连那边的公路都冲毁了,而这个矿的一条巷道正从那里穿过,不知会不会受影响。 直觉其实是最准的,当所有人都不安的时候,灾难终于降临了。忽听轰隆隆地一声闷响从远处的巷道传来,所有在干活的工人都发疯般地往地面跑,绷紧的神经在此时完全断裂,他们都预感到地狱之门正在打开。他们逃生的脚步怎快得过死神的追赶,很快脚下就感到了水流,透水了!而且不是一般的透水,流水的巨大的哗哗声在这幽深黑暗的巷道中非常刺耳,将人们惊恐的呼叫声也给淹没了,水流太大太急了,冲倒了许多逃生的工人,这数里长的巷道岂是一下能跑完的,大多数人还未等他们跑到升井的缆车处,大水已封了巷口,只有向更高的横巷侧巷转移,大水在身后追,又能往哪儿逃喃!更绝望的是在水面上竟漂浮有树叶! 第38章 那这就不是山岩缝中的积水那么轻松了,这是河水!一定是穿清水河底的巷道出事了,河水从那里灌了进来。许多老矿工都绝望了,这岩缝中的积水终究有限,而河水可是源源不断的,大水已封了巷口,看来只有死路一条了! 盛有木没有太多经验,只有随众人往高的地方跑,开始水还只有齐脚背,他们越往高的巷道跑,水就越深,最后连盛有木这种身材也只有踮着脚行走,水已没过了他的脖子,其它人只有拉着巷道壁的线缆和排风管道行走,这时四周一片漆黑,井下早就没了电。不是反常,越高水越深,而是水上涨得比他们走得快多了。后来水实在是太深了,仅留了巷道顶几十厘米的空间给他们生存,而这空间还在不断地缩小。他们不得不象猴子一样双手攀着巷道顶的管道悬在水中艰难地前行。求生的本能促使每个人即使再累也要坚持,黑暗和水声中盛有木似乎听到了有谁在哭泣,是小毛,这个初中还未毕业的大男孩,为生活所迫而来的打工者。由于他的瘦小,盛有木总是帮他,并且觉得他的天地应在教室而不是在这深不见底的井下。盛有木让别人先走,这么深的水他的矿灯早已坏了,他只有摸索到了那个瘦小的躯体--是小毛,此时他已掉队,正在不住地颤抖,双手吊着洞顶的管道艰难地向前移。盛有木鼓励他并在他后面推着他向高处转移。还好,前面的水势渐小,也许因这里高的原因吧,他们的双脚已可以探着矿车的轨道艰难地向前移了,甚至后来他们出了水面,眼看就要得救了,只是双耳膜被什么东西压迫着,涨痛无比。 生的渴望让大家加快了向上的速度,可还没等他们开始兴奋,前面的人已开始破口大骂,原来唯一的出路已被冲来的树枝杂物堵了个严严实实,用还能用的矿灯向下面的巷道看,水已完全封了洞口,正在上涨,只是速度慢了很多。前后无路,只有两个字:等死!等骂的人骂累了,就听到了不止小毛一个人的哭声。所有人都颓然地坐在潮湿的地上,除了等死,好象已无事可做了,甚至有些人开始在安全帽上刻遗书,希望以后有人看见能看见好带给他们的家人。 盛有木也坐了下来,拿了别人的矿灯四处一照,坚硬的岩壁,上面堵了个严严实实,正在渗水,下面又汪洋一片,真的是无路可逃了!这时黑暗中有莹莹闪烁的幽光若隐若现,是鬼火吗?那些老矿工就说,这儿以前日本人就开过矿,死了很多中国劳工,一定是他们的冤魂出来了。此言一出众人的恐惧已到极限,盛有木生怕有人支撑不住而崩溃,马上用言语安慰大家。他出入那些古墓,和采访中遇到的那些可怖的场面,都不曾令他有丝毫的胆怯。可在这如活人墓的地下面临如此绝境,他是真的生出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难道真要葬身这三百余米的地下?! 第三十五章地狱之刑 在这个如活人墓的地下也不知时间,手机在这地下是无用的,所以从来不带。而他们的机械表是走了一圈又一圈,可能有三天多了吧,老王说他的表是每天上一次发条的,他已上了三次了。开始大家紧张恐惧还不觉得饥饿,可一但适应了,那种搜肠刮肚的饥饿就迫使众人将所有能吃的东西都找来吃了。好在这下面发大水,环境潮湿,这巷道内到处做支撑支护的木棒上长满了不知名的木菌,大家也不管了,采了就生吃。可它们生长的速度咋跟得上这么二十余人吃的速度嘛!一身湿透的衣服已被穿干,可又饥又饿的人们在这完全黑暗阴冷潮湿的地下仍被冷得发抖。实在饿得没法,就只有喝洞顶上渗下了水喝,虽然硬度很高,但权当补钙了。拒说人在喝水的条件下仍可撑很多天,他们都想撑到有人来救他们的那一天。 大概第五天的时候,所有人都已处于意识恍惚的状态下,有许多人惊叫着起来,口里喊着他们亲人的名字,兴奋地扑过去,总是碰了坚硬的石壁,倒于当场,醒来后就是那嘶哑的哭泣。盛有木虽然也恍惚,但看见众人的惨状,有种强烈的意识支撑他要想法出去。为他自己,也为这么多鲜活的生命。 他席地盘腿而坐,运用鲁班术的调息术行功一会儿,那种恍惚感尽去,连疲劳也消除了不少。他启用夜视眼对周围的环境又仔细观察了一番,发现水面已停止了上升,可能外面的人已经堵住了缺口,没有水再往里灌了。由于巷道四通八达,互相贯通,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只是其中的一小段,由于上面树枝杂物的堵塞,在大水上涨时,不断地压缩这个封闭的空间,使这个空间的气压不断地增大,这就是大家都感到耳膜涨痛的原因,这个正气压却救了大伙的命,让水面最终没有升上来。虽然水面停止了上升,可在这儿等待救援无疑于等死,不等饿死,这个有限空间内的氧气消耗完后也会把人憋死。从下面出去是不可能的了,唯一的出就是从那些堵塞物中过去,不想先前救了他们命的树枝杂物现在却成了他们求生的障碍,世事的转换就这么奇妙,所谓塞翁失马也是这个道理。 盛有木爬上被堵塞之处用手拉了拉那些树枝,发现能够松动。于是又爬回众人中间,用洪亮的声音说:“大伙不能在这等了,我们必需要自救,如果要活命,听我的要得不?”众人都惊奇这个高大的小伙子此时竟有如此中气十足的声音,虽然他们都绝望了,可听见有生的希望,都回答:“要得!”虽然有气无力,却也十分坚定。盛有木于是给他们分析说:“我刚才观察了这个地方,我们现在所处的空间是由于高气压的结果,这也是我们耳膜涨痛的原因。也说是说,在这条斜巷中,上下都是水,只有这中间是空的,是气压阻止了水的上涨,气压也和那些树枝杂物一起也阻止了上面的水往下落,我们就处在这个奇怪的高气压的空间中。要出去,下面巷道中的水深不见底,巷道四壁又坚硬无比,只有往上一条路了。”他还未说完,就有人失望地说:“可上面被堵严了,即使打通了,也尽是水,咋出得去嘛。”很多人都绝望地附和,盛有木安慰大家说:“情况也确实如此。可我分析过了,按通常斜巷的长度,,这条斜巷估计我们已走了大半,据我们承受的气压来看,井下的水已不是很多,可能上面的水平巷已没有积水了。也就是说,只要我们出了这条斜巷,上了水平巷也就得救了。而现在我们头上好象顶着一盆水,放了这盆水我们就可以出去了。” 众人见他说得有理,特别是那些老矿工更是对盛有木佩服得很,作为新人的他竟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对矿井了解得如此透彻,更难得的是他那种不同于常人的镇静和清醒。这个年青人一来,他们就觉得他不是那种只会下力气的人,可为啥来这儿挖煤,他们也不好问。今天这个不一般的年青人终于表现出了他不一般的能力,而成了他们这群人的救星!但有人又问了:“不晓得这盆水我们这儿装不装得下,如果太多的水灌来,我们也是难逃一死啊!”此话也说得在理,以他们这种身体又怎经得起在水中折腾。盛有木说:“据我推测,上面那段斜巷已没有好长就到水平巷了,即使全装满水,只要水平巷里没水,我们所处的这段斜巷是装得下的,而且保证我们都能浮在水面之上。”大家一听都很高兴,终于有救了。又听盛有木继续说:“我最担心的是当那些水下来的时候,我们能不能经受得了它那猛烈的冲力,如果被冲下那深不见底的巷道,一样也无生还之望。”有了生的希望,大家也清醒了许多,纷纷出主意,最后决定,解下各人的裤带,一头拴在矿车的铁轨上,一头系在各人的双手上,然后各人再双手抓住铁轨或枕木,只要拼死不松手,应该不会被冲下去的。总之是能用来拴的东西都派上用场了,可最关键也是最危险的去通那些阻塞物的任务由谁去喃,众人面面相觑,当然盛有木义不容辞地承担了此项重任。 盛有木拿起那最后还能发光的一个矿灯照着向那些阻塞物走去,回头看着象虫一样匍匐在铁轨两侧的众人,各自将自己绑在上面双手紧扣枕木的狼狈样子,即可笑又辛酸。盛有木已在心里决定,无论如何都要带着这群可怜的人们出去,因为他们背后还有多少双期盼的眼睛啊!他奇怪小毛咋不象其它人那样去准备而跟着自己干嘛,小毛就说他有些怕,跟着盛有木心里觉得踏实些。盛有木见他的弱小样,没说什么,带着他一起上去了。 到了那些树枝杂物处,那个矿灯再也没有光亮了。盛有木将它扔在一旁,就开始给小毛捆绑,他将自己的皮带也给小毛绑上了,他觉得应该安全了。可他自己就不得不徒手扣住枕木以稳定身体,他也太小瞧这水的威力了,差点范了个无法挽回的错误。在他动手扯树枝之前他回头大声地提醒后面的人:“大家注意了,我要放水了,带好各自的安全帽,防东西砸了头。”稍等一会儿,他估计大伙已作好了准备,于是一手扣枕木,一手去扯头上的树枝,准备放水。 盛有木用力扯了下,没动。于是又重新换了个树枝,用力一拔,竟出来了。平衡瞬间被打破,水柱喷射出来,盛有木感觉到整堆东西都在动了,要来了,头顶的千钧重力就要兜头砸下来了!盛有木马上双手紧紧地扣着铁轨和枕木,尽量把身体和地面贴在一起。只听得“轰隆隆!”一声巨响,头顶上那“盆”巨水倾盆而下,如一头愤怒的狮子,欲撕碎胆敢阻挡它的一切。 第39章 这种巨大的冲击力是常人无法想象的,盛有木只感觉到无数双手在疯狂地撕扯他的每一个地方,钻心的痛!那些水中的杂物象无数的铁锤,在他的浑身上下狠命的乱砸,刺骨的疼。他的双臂酸痛异常,好象就要忍不住了!就在这时,他感觉到旁边的小毛好象向下滑了下,他潜意识地忙用手向下抓,竟真的抓到了小毛那瘦小的胳膊,那强大的冲力竟将绑小毛的两条皮带冲脱了,这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这样他不得不单手承受两个人的重量和那些疯狂的水的冲力。他的两条手臂像要断了似的痛,好象已到了他的极限了,他真想就此松手算了,可意识里又有个极清晰的声音提醒他,他不仅仅属于他自己|qi|shu|wang|。他渐渐有些恍惚了,唯一的意识支撑着他更紧紧地抓住枕木和小毛。承受的这种痛苦,可能只有地狱如此吧,也许这儿就是地狱吧。这种痛苦盛有木好象忍受了一千年,似乎无休止,特漫长!口里已灌了好几口水,满嘴的泥沙非常难受,他的意识好象正在渐渐远离,远离这个痛苦万分的肉体。紧扣枕木的手或是紧握小毛手臂的手正在渐渐松开,下面幽深的巷洞,犹如一正张着血盆大口的巨兽,正狞笑着等待它的猎物自动送进口来……。 第三十六章诱入杀阵 当盛有木实在是没了力气,双手也松开了,他就感觉整个人正往那地狱的深处去,人的力量在大自然面前即如此的不堪一击!然而正当他已准备向那无尽的深渊滑翔的时候,他的躯体却重重地着了陆,头上的这盆水已倒完了!胸腹磕在石头和枕木上钻心地痛,刺激着他的神经,原来还活着。感觉到了新鲜的空气,耳膜也不涨痛了,果如盛有木所料,上面的水平巷果然没有积水了,他们得救了! 其它人喃?盛有木赶紧向身后喊:“大家都还在吧?!”身后陆续传来了声音,最后一清点,23人都在,谢天谢地,他们总算逃出了鬼门关!各人身上都是伤痕累累,虽疲惫,毕竟活了下来,都轻松了不少,可也太轻松了一点,一摸,全身上下已是一丝不挂,除了拴人的皮带,什么也没给他们留,可知当时水流的冲力多大!大水没有剥夺他们的生命,却剥夺了他们的尊严,在生命面前,尊严又算得了个球嗦!这群得救的人的吵闹声终于惊动了水平巷里的救援人员,当见着了这群赤裸的生还者后,他们暗自惊叹:哪个还想得到在这满是水的斜巷里还有这么多生命存在,他们可是放弃了在这里的搜救了啊!由此可知盛有木的决定是多么的英明果断,要是没有他,这些人只有等人给他们捡骨头了。救援人员用毯子将这些半昏迷的人裹好,用毛巾捂了他们的眼睛,以防他们许久不见光明的眼在忽然暴露于日光中而至盳。当盛有木被担架迷迷糊糊送上救护车时,他听到有许多尖锐的哭声,有惊喜,更多的是失望,看来他们是这次矿难的幸存者,不知有多少人葬身在那几百米的地下了! 等他再次清醒过来时,已是二天过后了。盛有木感到他的脸正被一双手温柔地抚摸,他睁眼一看,原来是靳兰心正眼泪汪汪地看着他呢。还有盛洁和通仔都在关切地看着他,原来他们都来了,盛有木不禁心里一阵感动。盛洁就说:“哥,你以后要冒险嘛先和我们说声嘛,你看这次多危险!我还不敢告诉爷爷奶奶和二爸二婶,他们知道了会多担心啊!”盛有木已恢复得差不多了,所以声音洪亮地说:“这也是工作需要嘛,再说我命硬,哪那么容易遭嘛!”靳兰心说:“你这次没事,可看你这满身的伤,看了都心疼。”盛有木笑了笑说:“没事!”通仔就说了:“你以后不论到那儿去探险,都要叫我同去。这样大家照应着,也安全些。”盛有木有感于好友的关心,于是开玩笑说:“我咋敢喊你这公子哥来挖煤嘛!”大家都是会心一笑。 这时那只绿色的小鸟飞来,是月妹。盛有木不敢想,她这几日是咋过的。小鸟飞到盛有木肩上,用它金色的小嘴不断的轻啄他的脸,非常兴奋的样子。盛有木也爱怜地摸着它的羽毛。通仔见了有些吃惊地问:“木娃,你啥时侯养上鸟了呢?还很通人性呢!”说完他也用手去摸小鸟,可小乌灵巧地一闪,飞到窗台上站着,清脆地鸣叫起来,众人都啧啧称奇。 这时医院大院内的一株大树上,不知何时竟停着一只大老鹰。此时正虎视耽耽地注视着这里,盛有木心里大叫一声:不好!还未等他做出动作,那只大老鹰一个漂亮地展翅,俯冲下来,轻易就将小鸟掳了去。盛有木拔掉手上的输液针管,赤足就从这底楼的窗户跳到了院里。他的动作再快也快不过那只老鹰,就差那么一点,就眼睁睁地看着它把月妹掳走了。 看着他满手是血的样子,通仔心痛地说:“一只鸟至于么?!你看你把针头拔了,血流了这么多!”盛有木有些焦急地说:“她,她可是月妹啊!”通仔反应过来说:“她是画仙妹妹啊?!”靳兰心和盛洁才明白了平时镇静稳重的盛有木咋急成这样的原因。 同病房的工友只看见一只大老鹰从天而降,然后就是盛有木动若脱兔的从窗口跳了出去,又看他满手是血,失魂落魄的翻进来。听他说来,是那只叫月妹的小鸟叫鹰给叼走了。这事就怪了,这城里咋会有老鹰喃?!而且敢在这么多人的地方捕食,太奇怪了!听盛有木还要去找,看他焦急的样子,并且这次他又救了大伙的命,他们正找不到报答他的方式呢!于是忙说:“这儿往西不远就是崤山,那儿山高林密,老鹰众多,一定把你的鸟掳到那儿去了!”一听“崤山”两字,盛有木有种强烈的预感,只是说不出来。 于是交待通仔和盛洁,作为家属代表在这儿与矿上交涉有关事谊。通仔他们来办这些,他也放心。马上决定和靳兰心一道同往崤山,去寻月妹。盛洁有些担心地问:“崤山那么宽,你到哪儿去找喃?即使找到,说不定小鸟也被老鹰吃了。”盛有木说:“你尽管放心,我有感应的,只要她在,我就能找到。而那只老鹰也有些蹊跷,好象不是捕食那么简单!一定不会吃它的。” 当盛有木和靳兰心来到崤山脚下时,他可以強烈地感应到月妹的气息。这多亏了鲁班术的追物术,当初玄青子给他说起时,他还不大信,现在用上了,还真神!他们顺着感应进山了。 在一个狭长的山谷,这种感应更强了,月妹就在不远!他们很兴奋。在他们进入山谷不久,忽然惊闻喊杀声四起,战鼓雷动,似有千军万马掩杀过来。盛有木马上反应过来,难道这就是映真子设的“杀阵”于是他忙给靳兰心说:“不要怕,这些都是幻觉!”可还末等他说完,山上无以计数的乱石以势不可挡之势冲了不来,这可不是幻觉!!!盛有木大惊:难道才出地狱门又入鬼门关?! 第三十七章似幻似真 巨石从天而降,轰隆隆之声不绝于耳。盛有木赶紧抱着靳兰心,紧贴于石壁之上,用自己的身体保护她免受伤害。还好,等这阵巨石雨下过之后,他们毫发无伤,虚惊一场!不知是惊吓,还是其它原因,二人都有些呼吸急促,心跳加快。靳兰心更是双颊绯红、娇羞异常。这还是他们第一次亲密接触啊! 二人继续往前走,竟少了言语。又走了一段,盛有木说话了:“兰心,我咋现在感应不是先前那么强了喃?是不是走反了?”靳兰心说:“应该不会!你看这里山高林密的,应是老鹰的栖息地。”可越走气氛就越不对,出奇地静,没有蝉鸣,更无鸟叫,难道这是一座空山! 正当二人惊异之时,忽听一声梆子响,竟从两旁杀出两路人马来。却都是古代兵勇的装束,难道又是映真子的“杀阵”,是幻象!可听那人吼马嘶之声,刀剑碰撞之音是那么的真实,不象是幻像。不好!是真的!有人骑着马冲过来了!马蹄与地面的撞击震动,盛有木他们都能清楚地感应到。盛有木正待要询问,那人却一把铁枪直取他咽喉而来。盛有木大惊,不知误入了哪个时代的战场,咋见面就杀喃?! 盛有木不敢多想,左手将靳兰心拉于身后,右手化掌,用力一掌击在铁枪之上,是真的!盛有木感到了从手掌传来的麻痛,分明是击在了实物上。他的这掌也解了铁枪刺喉之危。来人退枪换招,枪花一闪,就向盛有木当胸挑来。盛有木忙抽出随身带的木剑,运起御剑诀,就见剑尖精芒暴长。盛有木横向一挡,木剑与铁枪相击竟发出一声金属般的鸣叫!“当!”的一声,却把铁枪枪头削断!木剑竟有如此大的威力,连盛有木也没想到。 武士骑在高头大马上,弃枪拔刀继续与盛有木鏖战。这种马上马下的交战,让盛有木特别吃力。于是他瞅准机会。一剑刺在马的胸膛之上,直没入至剑柄,可见施了剑诀的木剑威力有多强!马连叫也没叫一声就向前栽倒,马上的武士也随之倾倒。盛有木拔剑,顺手一迎,武士的人头就连根而去,人血马血喷了他一身!盛有木没有心惊也无肉跳,因为他那次梦回唐朝的经历,让他亲眼目睹了战争的残酷,来不得半点仁慈。 此时已形成混战,靳兰心已被困于人丛中,正夺了件兵器与人酣战。以这妮子的身手,在这么多人围攻下也不落下风,这让盛有木放心不少。他这儿人也不少,刀枪剑戟都往他身上招呼。盛有木也不手软,点刺砍削无所不用。直杀得天昏地暗、横尸无数、血流成河。 第40章 无奈双拳难敌四手,在这么多人围攻之下,也渐感体力不支。再看靳兰心那边,已是险象环生,她竟能在这么多人围攻之下立于不倒,也算是个奇迹了!但她又能撑多久喃!盛有木此时是分身乏术、欲救不能,真是心急如焚啊! 可他仔细一想,事也蹊跷。以这些兵勇们的骠悍身手,不说靳兰心,就是自己在如此长时的被围攻之下,不死几回,也会重伤不起了。看着被自已木剑所杀的满地尸体,盛有木暗想:难道是他们故意来当活靶,给自己练手的啊?!不会有这么傻的人吧!还是他们只是想活活的把被围之人累死!想到此盛有木不禁有种彻骨的寒意,那又是多么残忍的一种死法啊! 眼看他俩就要体力不支,横尸当场。忽然一声锣响,这许多兵勇转瞬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再看地上,哪还有尸横无数、血流成河。似乎什么事也没发生过,身上除了他们自己的一身大汗,哪还有半点血污!靳兰心手中夺来的刀剑,此时已化为一截枯木。他俩面面相觑:难道他们和空气摶斗了一场!这未免太奇怪了!可浑身酸痛乏力,又极真切地提醒他们:确实干了很重的体力活! 盛有木自语道:“难道又是那个‘杀阵’!可应该是幻象啊!咋会这么真实喃?这个玩笑也开大了。这个阵应是阻止人进入的,咋它困了我们一会儿,眼看要成功了,咋就主动撤阵了喃?这是为啥喃?”靳兰心接过话说:“肯定是你那未见过面的师父搞的鬼!整的啥‘杀阵’差点没把我们累死!”二人相互看见对方的狼狈相,不禁都大笑起来。 天色已不早,今天回城是不可能的了。再说没有找到月妹,他们暂时也不想回去。幸好他们早有准备,事先已备了露营的工具,就放在那边的大背包里。于是他们到躲飞石的悬崖下,背起他们的大包,打算趁天黑前走出狭谷,总不至于在这儿过夜吧!没了杀阵的干扰,盛有木又清晰地感应到了月妹的存在,应就在狭谷外的某处。 他们急步向狭谷外赶,待他们走出狭谷时,天已黑尽了。此时,在这森林繁茂的荒郊野岭,这里就热闹起来。归巢的鸟鸣,觅食的兽吼,听得有些让人毛骨悚然。靳兰心害怕得直往盛有木身边靠。此时林子中似乎有绿色的莹光在闪动,不是一只,而是一对,继而有许多对闪烁的绿光向这边拢来。盛有木心里暗叫一声:不好!于是附耳小声地对靳兰心说:“兰心,我们遇到狼群了!” 第三十八章与狼共舞 靳兰心一听,差点吓得叫出声来,可警察出身的她很快就镇定下来。紧紧地握着登山杖,准备对付狼群的进攻。盛有木也拔出木剑运起剑诀,剑尖白芒暴长两尺有余,甚是骇人。经过几次实战,盛有木御剑已得心应手,只是自己也不解:咋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功力竟精进如此之多!他的左手拿着点燃的火把,因为听说野兽都怕火。那些绿光近了,果然是狼,竟有二十多只。绿萤萤的狼眼已将他俩包围起来,借着火把跳跃的亮光,可清晰地看清它们都生着棕褐色的皮毛,典型的森林狼。盛有木有些吃惊,这一地区已许多年没听说过狼的踪迹了,难道是近年来环境保护好了,生态环境好了,这些野兽又回来了,还是其它原因。盛有木也不去想了,因为狼群已逼上来了,人兽大战一触及发。 其中的一头大公狼走在最前面,双方不过两米左右距离,处于互相的攻击范围内。盛有木看这家伙的体格气质,估计它为这群狼的首领,也就是“头狼”。如果一开战,他就决定先击毙了这为首领的“头狼”。他紧握他的木剑,木剑此时竟发出低沉的“嗡嗡”声,杀气外泄,就待出手一击了。这“头狼”并没有立即进攻的意思,只是站在盛有木他们前面,用它那绿萤萤的狼眼,盯着盛有木他们,它还会打心理战喃!它那冷冷的目光中透着贪婪和凶残,似乎正在洞悉对方眼中隐藏在灵魂深处的恐惧,好伺机一记绝杀。可它失望了,盛有木两人的气势,和眼神里透出的那种只有它们狼族才有的冷酷和杀气,让它也感受了一种心悸的逼迫了。 它不进攻,盛有木也不好出击,他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在短时内将这群骠悍的恶狼全毙,毕竟还要担心靳兰心的安全啊。这种人兽对视大概有一分多钟,那头狼忽然向后退了两步。不好!它要进攻了吗?!盛有木已如箭在弦,只侍它来,就放手屠杀!木剑与主人心灵相通,低鸣之声变得尖锐起来,在这寂静中分外刺耳。狼群也剑毛倒竖,变得恶狠狠起来,白森森的牙刀在火光中很有些碜人!可头狼并没有前跃进攻,而是仰头一声凄厉的嚎叫,群狼也随声附和。狼嚎声在幽谷中此起彼伏,听得人毛骨悚然!难道它们还有救兵?!盛有木不侍细想,就欲先下手为强,将“头狼”斩于当场。 奇怪的事发生了,“头狼”停止了嚎叫,转过头去,竟象狗一样摇了摇尾巴,径直朝前走去了!盛有木大惑不解,它是要带领自己走么?!见两人没动,那“头狼”又回过头来摇了摇尾巴,仿乎在显示它并无恶意。盛有木和靳兰心互换了下眼色,岂能在畜生面前示弱喃!两人很默契地决定跟它们走,看看它们到底想干啥。于是他们试探性地随“头狼”走,果然狼群也随之一起移动;他向侧走,狼群马上紧密地靠在一起,并不给他们一点空间,完全不在意盛有木凛厉的剑气,和晃动的火把。如一群训练有素的死士,宁死不屈!盛有木佩服它们的勇气和纪律,也就放弃了。当他们回到正路,狼群也恢复原状,依然静静地随他们前行。这些狼总是保持成一个移动的菱形,这个菱形的狼阵将两人围在中间,他们竟被狼群胁持了! 盛有木并不是一个缺乏勇气的人,只是他感应到月妹正越来越近,也就是说狼群正将他们往月妹那儿引,不知这些凶残的家伙有啥企图。先找到月妹再说,暂且从了这些狼,想看看它们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不然的话,以盛有木现在的身手,区区的狼阵是挡不住他那凛厉的剑气的。 “头狼”好象很照顾二人似的,尽选些平坦好走的地方。所以穿沟越岭,处于狼阵“保护”中的二人也不是太累。只是在这荒郊野岭转了一大圈,他们是彻底失去了方向感。靳兰心有些担心地小声对盛有木说:“我都被转迷糊了,它们会不会有诈?!都说狼子野心,不得不防啊。”盛有木也小声地说:“应该不会。它带的路是靠近月妹的方向,这我感应得到。可月妹好象也在移动,却不知为何?”稍停了下他又安慰靳兰心说:“放心吧,即使它们有诈,禽兽之变诈有几何哉喃!”引用的蒲松龄的这句话用在此时太恰当了,让靳兰心宽心了不少。 只是这山高林密的,路渐渐就不好走了。在这走路都困难的地方,他的剑气再强又如何施展得开呢?难道真是中了这些狼的计?!盛有木正待发作,忽听“头狼”悠扬地一声嗥叫,狼阵一下就撤了,都跑到了他们两人的前头,以它们特有的队形前行,并不理会后面的两人。意思很明显,有种就跟来,没胆就请便! 盛有木就来气了:嘿!你这些畜生还敢耍老子喃!当下就来了意气,丢了快熄灭的火把,收好木剑,亮起应急灯,拉着靳兰心的手就徒手跟了上去,所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这一路也真不好走,特别是靳兰心细皮嫩肉的,狼狈得很。哪象那些狼们,皮糙肉厚的,在那些荆棘灌木中穿行自如。盛有木此时已明显地感到了月妹就在前面,似乎还听到了她的鸣叫。于是不自觉地加快了脚步,可那些狼也奇怪,总和他保持五米左右的距离,人快狼快,人慢狼慢,有趣得很。 穿过这片老林子,前面豁然开朗,森林至此嘎然而止,将一大片远山近壑留给荒草浅木。山山水水、草草木木在雾霭中遮遮掩掩,欲顾还羞,象一幅刚完成的水墨画,湿漉漉的墨香犹存。盛有木他们来不及颀赏这无边的美景,因为狼群正领着他们向一座石山上攀登,海拔有些高,他们都有些气喘吁吁了。在他们都有些缺氧的感觉时,狼群停了下来。他们的前面是一个山洞,犬牙交错的,地势十分凶险。狼群却有序地分列洞口两旁,同时仰天一阵长嚎,真实的饿狼嗥月,是欢迎还是示威喃?!盛有木他们一身困意顿消,不知是否自己太大意了,竟被引到了这不知是狼窝还是鹰巢的地方来了!更奇怪的是,在这儿,月妹的信息他竟一点也感应不到了!一丝惊慌掠过:中计了?! 第三十九章兽语者 待那些狼群嚎叫完了,盛有木也就站在了洞口。外面月色正好,里面却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清。盛有木的应急灯的灯光照进去,显得微不足道,似乎被什么东西吞噬了,原来这洞竟如此之深!所有的狼都没动,如泥塑石雕一般,仿乎盛有木的到来与它们无关。盛有木牵着靳兰心的手,傲然而立,全无半点怯意。因为他们深知既来之则安之,问题不是一个“怕”字就能解决的。他们的目光也不它顾,直盯着洞里,那里才是玄机所在,洞口这些狼应该只是一种仪仗而已! 果然幽黑的洞内,有一双绿萤萤的东西在闪闪发光,是狼眼!然后是很多双,最后竟如天上的繁星,多得数不清,真的是狼窝!可哪来的这如此众多的狼喃,虽说生态环境好了也不至于有这么多啊,这也不符合生态链的原理,狼是食物链的顶端,不可能比它们吃的动物的数量还多了,因为这一路上根本就未看见过其它野生动物,它们难道吃草啊! 第41章 它们为什么要带他们到这儿来,和月妹有关系吗等等,这所有的谜都搅到一起了,理也理不清了。 正当盛有木他们努力地朝那黑洞洞的山洞里面探望时,只听“砰!”的一声,洞壁上有什么东西暴燃起来,一下子就将整个洞内照得雪亮。是松脂在燃烧,因为整个空间都弥漫着松脂的清香。他们在黑暗中的眼还没适应过来,足足愣了几十秒,才能在强光中睁眼看物。狼竟能用火!盛有木他们此时的心情简直用震惊都不能来形容了。这用火可是具有智能者--人的专利啊! 有了火光的照明,他们的胆子就更大了些了。两人从狼群中穿过,向洞里走去。感觉就象古时的过堂,分列两旁的狼群就是那些衙役,而他俩就似待审的犯人,正要去见那县官呢!而这“县官”又是啥样的喃? 走入洞中才能体会“别有洞天”这句话的真意,外面洞口的犬牙交错、呲牙裂缝那是用来吓人的,里面却宽敞平整得很,如一个超级的大厅。大厅正中有一高台,上面有一白色的大狼傲然而立!如以人的官职来看,刚才那只“头狼”顶多是个小队长,而这头大白狼不论从形体还是气质来说,都壮硕霸气得多,应该是它们的首领,也就是“狼王”!看它前呼后拥,妻妾成群的神气样,正与它的属下众臣们俯视着闯入的两个生人。 盛有木和靳兰心并排立于大厅之中,从现在的状况来看,他们竟成了这些狼群的囚徒!好在盛有木艺高人胆大,却也没什么怯意,这倒让狼群有些意外,换常人被这么多的饿狼包围,早就吓瘫了!洞内的大厅里,除了火苗的爆响,一切都寂静无声,狼影人影在火光的晃动中诡异的乱晃,气氛沉默得让人害怕。 终于狼王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悠长的狼嚎,其它狼众并没有应和,难道它是在和盛有木说什么?看见盛有木没啥反应,狼王似乎有些急了,它来回地在高台上踱来踱去,其它狼众惊若寒蝉,大气也不敢出。狼王又是几声狼嚎,可以听出它的嗥叫有些骇人了,似乎露出了些许杀气,其它的狼群也是剑毛倒竖,伺机而动,好象只待狼王一声令下,就会将下面的两人立毙于当场。此时盛有木不怕那是装的,他倒可以一时兴起和狼群来个纵情搏杀,以呈一时之快。可还有靳兰心这个娇美人在啊,虽然有些身手,可怎敌得过这群恶狼的攻击,如果被咬得血肉模糊,毁了芳容,那会后悔终身的啊。所以他是急思对策,这个狼王应该是和自己在对话,可它想表达什么喃,自己要是能听得懂就好了。 所谓急中生智,一点也不假。当盛有木一想到能听懂狼的嗥叫,马上就想到了鲁班术上面去了,对!鲁班术不是有兽语吗!以前月妹和自己说起时自己还以为那是天方夜谭,人咋可能听得懂动物的语言嘛!月妹就跟他解释说当年祖师鲁班由于经常进深山伐木、危崖取石难免会遇上山精鬼怪、野物恶兽,当然凭祖师的一番法术武功,准叫那些怪亡兽死。可长此以往,祖师就有些于心不忍了,那些野兽也是一条命,毕竟是人类侵入了它们的领地,还夺走它们的生命,这也太不人道了!于是祖师就发明了兽语,有了沟通就少了很多杀戮。这个兽语,今天不是正好派上用场了么。 盛有木也不多想,马上就运用起了所学的鲁班术,将兽语那一法术使了出来,不知是否管用。其实兽语的关键就是忘我,当人达到了一种无我状态,那么所有的生命就平等了,无高低贵贱之分,少智愚尊卑之别,这就可能在人与人甚至人与动物间进行沟通,即一种心灵的交流。 靳兰心忽见盛有木盘腿而坐,整个人也进入了一种忘我之境,竟引吭象狼一样嗥叫起来,他要做什么,若非是被吓傻了嗦?!可不象,刚才还看他镇定自若的,他总是神密,应有他的道理。所以靳兰心也不担心,只是静观其。 那狼王也嚎叫应和,嚎叫也平和了许多。再看盛有木也如狼一样嗥叫不断,其声竟如狼一样凄厉而骇人,他和狼王轮流地嗥叫,似在交谈的样子。难道盛有木竟能说野兽的语言,靳兰心简直不敢相信,这也太神奇了嘛!看他们叫得正欢的样子,好象是一对老朋友正在促膝长谈,而且相谈甚为投机。不信你看其它群狼,放松了不少,没了刚才的敌意,眼神也柔和了许多。从这些结果来看,确实是盛有木和狼王攀谈交流的结果,让靳兰心不得不承认眼前的现实:盛有木真会兽语,而且正与狼王相谈正欢呢!他们又谈了些什么喃? 第四十章狼王也柔情 他们虽嗥叫得安逸,这可急坏了靳兰心,不能与人沟通是最憋闷的事了,虽然对方是狼,可她也想知道它到底想做什么嘛。见盛有木竟忽略了自己的存在,不禁怒从心起,收起了她的淑女相,于有些泼辣地大声道:“木头!你硬是个木头喃!我这么大个人在这儿,你当我是空气嗦?!”正与狼王进行心灵沟通的盛有木被她的大喊惊了一下,从忘我之中醒了过来。 见靳兰心一张俏脸尽带怒容,盛有木心想不好,惹着这个丫头了,她可是和盛洁一样的有些刁蛮的,于是马上笑着说:“有美人在旁,如沐春光,岂有不知不觉之理!我只是正在与狼王谈话,暂时轻待了佳人,还望恕罪啊!”听此一说,靳兰心芳心大悦,但仍面带怒色地说:“我看你和狼相处甚欢,干脆脱了衣服,浑身长上毛,做狼算了,说不定还可以混个狼王来当当呢!不过做狼可是要光屁股的噢!”说完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全然不顾周围狼群异样的目光。盛有木也笑道:“我倒想做一匹狼,于山野茂林傲游,在月夜寒晨嗥叫,饥则食野味,渴则饮山泉,雄霸一方为尊,啸聚山林称王,多自在!只是有个条件……。”他看着靳兰心故意不说了,靳兰心道:“木头,看不出你娃还有绿林情结喃!本姑娘可是警察,做土匪的统统地抓!不过狼是野生动物,不在管辖范围之内,随意为之。听你说做狼有那么好,咋还有条件喃?”盛有木有些坏笑地看着她说:“在我变成狼之前,最好你先变成光屁股狼,不然,我是不会做狼的。”靳兰心想不到盛有木竟会拿她的话来开她的玩笑,于是在他的笑声中有些害羞地娇嗔道:“木头,你娃是大大的坏了坏了的……” 看着两人打情骂俏的样子,威严的狼群有些燥动,能在群狼的狼阵中如此轻松谈笑的人,除了那个老道士,千多年了还是头回遇到。千多年了!哪儿有这么长寿的狼噢?!当盛有木和靳兰心说起时,她也一样的惊诧了半天才回过神来,她真想去摸摸盛有木的额头,看他是不是发烧说胡话了,可他那样子象生病的人吗。那就是自己在做梦,不然木娃咋会和狼说话,而这些狼还一千多岁了嘛。 她的震惊和不解可以理解,但聪明的她也很快反应过来。从今天一进入山谷,哪样事又不是奇怪无比的喃,在这深山老林里,哪来的战鼓齐擂杀声震天嘛,可笑的是他们还和空气来了一番对决,然后又遇这群饿狼,却又鬼使神差地把他们带到了这里。现在,这些狼又是千多岁了,该不会它们又是空气吧?! 靳兰心的猜测没错,这些狼的确不是活的狼了,但它们不是空气,而是灵魂,狼的灵魂!哪个有如此大的本事,能将这么多的狼魂招来此地,并干愿在此长驻停留了千多年,难道们要等待什么吗? 当然这些事只有那个旷世英才盛有木的师父--映真子才做得出来!那些落石,还有人喊马嘶声,统统都是幻知幻觉。成群结队的杀阵中的武士,这数量众多的狼群,却又是千年之遥的魂魄!可那些落石击地的声响,现在想起来也叫人后怕,还人那些战鼓声,真敲到人心坎上去了,让人热血沸腾。就算是放录音,再hifi的音响设备也不可能还原得如此真实,鲁班术的玄奥真是非同一般。所谓的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也不全对,靠感觉总有错的时候。这次的教训深刻。 那狼王想是等不及了,竟从那高高的石台上直接就跳了下来,向两人走来。硕大的身躯,冷酷的眼神,狼王就气宇轩昂地真真实实地站在两人面前。咋会是魂魄喃,甚至连它的喘息都能感觉得到,太神奇了,这个映真子!靳兰心已在心中赞叹了映真子一千多遍了。还有他千多年后收的徒弟盛有木竟会兽语,和狼还能说上话了,那就在赞叹师父的同时连徒弟一起佩服了。 狼王一声低嗥,却也是声势骇人。靳兰心虽知它无敌意,也有些害怕地往盛有木身边靠了靠。盛有木也就蹲下和狼王平视,让它感到安全,这是和野兽相处的原则,只有让它感到安全,才能保证人的安全。即使它是狼魂,盛有木也不敢大意,毕竟现在双方都超越了安全距离,不象刚才相距那么远。靳兰心马上提醒盛有木要给她翻译,免得不晓得他们在说啥。盛有木也就答应了,并说现在自己已熟悉了兽语这种法术,应该可以分心给她翻译了,不象刚才要那么全神贯注的样子。 其实刚才盛有木与狼王就说了些各自表明身份的话,从谈话中知道狼王曾经被映真子收服,并认了映真子为主人。狼王也知晓了盛有木是映真子收的隔世徒弟,并专程为寻找小主人而来等等。这些盛有木给靳兰心简略地说了,然后才开始了正题。 狼王问道:“那少主人肯定奇怪为什么属下会引你们到这儿来吧?”既然盛有木是映真子的徒弟,那狼王称他为少主也是可以的,况且狼王也从盛有木的言谈举止中也感觉到了他与以前的老主人有几分神似,都是那种神光内敛,豪气干云之人。 第42章 从他今天的表现来说,它也心甘情愿认他作自己的少主。这就是狼族的传统,只臣服于强于它们的强者。盛有木在刚才的谈话中已习惯了这种称呼,但他翻译给靳兰心听时,仍让她吃惊不小,眼前这么凶狠的庞然大物,人类犹恐躲之不及,而盛有木竟是它的主人!在盛有木给她翻译后就开始回答狼王的问题。“我们是很奇怪,不知你们是怎么知道我们已到了此地。为了引我到这儿来,你们以月妹为诱饵,也就是你们的小主人。不知有什么目的,还有那只鹰应该也和你们是一路的,难道也是魂魄?!” 他连珠炮似的发问,让狼王小停了会儿,然后说:“我们可在这儿等你等了千多年了啊!前些天我们就感应到了有人在运用鲁班术的法术,现在会此的人几乎没有了,所以当我一感应到这种法力,我们就惊喜地确定:主人要我们等的有缘人终于来了!”说完双眼竟雾水迷蒙起来,难道野兽也会流泪,这后面又有怎样辛酸的故事!盛有木大惊,自己还有那么重要嗦,让这群死了许久的猛兽不去转世投胎,却在这里苦苦地等了千多年。自己上次只不过在那三百多米的矿井下施了一回夜视眼,竟被它们发现了,野兽的感觉确实灵敏,作为魂魄的它们这方面的能力就更不必说了,让人惊叹。交 第四十一章化魂池 盛有木有些奇怪地问:“即使我就是你们要等的人,可你们为什么要等我喃,总该有点原因吧?”狼王似乎陷入了沉思,然后说道:“这还要从那次崤山大战说起。当时我们狼族已跟随了主人,神木门被数倍于己的唐军围困,为了让主人与前面的庞猛安心地决战,我们狼族负责了神木门大营后方的警戒,也就是后山的守卫。那时我们狼族兴旺,聚集于此的狼众有千多头。不象现在狼族在此基本上绝迹了。曾经有一次,唐军欲从后偷袭,与我们狼族相遇,大战一场,双方死伤惨重。狼众竟所剩无几,有千余匹狼阵亡。主人有感于我们狼族的忠义,特设千狼洞以安众狼族亡魂。” “那你们就是那些亡魂咯?”“不是,我们只是那次大战后的幸存者。后来战争结束后,主人就安排我们留下守墓,防止有人打扰或破坏了墓葬。”盛有木就更不懂了,它们好好地在这儿守墓,该去时就去,为啥还要亡魂不散地在这儿等自己喃,而且这一等就是一千多年!于是就问:“我还是不明白,你们在这儿等我的原因。”狼王说道:“有两个原因:一是为了给你传信。二是请你为我们作法。” 盛有木来了兴趣果然都与自己有关,于是问道:“至于要传信给我的人肯定是我师父映真子无疑,不知他要给我说什么,只是难为了你们,在此守候了一千多年。我又能为你们做什么喃,只要是我能做到的,一定会倾力而为。”“确实是老主人要我传信与你,说是五行之一的迎风斩朗功山的墓穴与此处的千狼洞有关。那次大战后,终于得以和平。主人在安排了神木门诸事后,作法术召了那些在历次战斗中错过轮回的游魂布杀阵以封山,令活着的狼众守墓。千余年来,能破此阵和闯过我们狼关安全到此千狼洞的的人,仅少主人一个!” 听此一说,盛有木有些飘飘然,但也有自知之明地认为:肯定是杀阵在他用鲁班术破阵时感应到了他与神木门的关联后,在他们最危急的关头及时地撤阵,他和靳兰心才可能全身而退。狼王继续说:“老主人带小主人离开后不久,大概半年左右吧,老主人极其落寞地回来了,还残了左手。听主人说是和崂山五行决战了,他施了神木门绝技“十指追魂”将名噪一时的五行立毙当场,自己也残了左手,剩下了这半条命。小主人也不在人世而被老主人封存一幅画中,以等有缘之人。并说他那次回来除了拜祭神木门亡灵和看望狼众外,就是为了安葬迎风斩朗功山的。因为其余五行之人,由于老主人给他们的尸体施了驻存术,虽然在老主人给他们踏山寻穴花费了数月之久,但最终还是一一完好地安葬了。只有这迎风斩朗功山没有家人,是个孤儿,他的安葬拖到了最后。他的遗书也是留给老主人的,说只要尸首不要让野物给毁了就成,草草埋了了事。可老主人仍一样的不马虎,面面俱到,极尽所能。对于曾经的敌人,有这必要吗?!”以对敌残忍为生存信条的狼来说,这种惺惺相惜是它们永远也不会懂的。当然它们也不需要这些,在残酷的环境中,快意恩仇这种方式有效得多。 盛有木急切地问:“那迎风斩朗功山到底葬于何处喃?”这可是关系到月妹的未来,不得不让盛有木着急。狼王一声轻啸,然后竟说起了人话:“我们也不知道,只知与此地有关。你也不要怪你师父故意刁难你,这自有他的原因。一方面是为了安全,二是为了让你在寻找的过程中学会运用鲁班术,这是他不能亲传你法术武功而又能让你学会本领的最好办法。” 这个狼说话可把两个人吓了一跳,特别是靳兰心,狼会说人话比盛有木人会道狼语更令她震惊,人的智商高还可以理解一点,可畜生说人话,硬是出了妖怪了嗦!见二人吃惊的样子,狼王说道:“其实这也是我们要少主帮忙的原因。”憋了许久没说话的靳兰心终于找到机会了:“你们都成精成怪了,还要木娃帮你们什么喃?!”这也是盛有木的心里话,现在少了当翻译的负担,他也有时间思考了。狼众们现在这种不生不灭的状态,难道还需要他这个六根不净的人的帮忙吗。 狼王又说道:“当初主人葬了战死的人和狼以后,就对余下的狼众说:你们就留下和那些游魂一起守护这里,作为奖励,他特施法做了一个化魂池,只要狼众在临死之前投身于其中,灵魂就会脱离肉体以得永生。并说如果将来厌了,必定有一个会本门法术的高人渡你们脱离苦海。当时狼众都欢呼,有了永生,哪还会有苦海喃!以为是主人多虑了。主人是真正的高人,对生存的领悟岂是我等能懂的。果然经过几百年后,我们也进行了些修练,这也是我们会说人话的原因,也学会了人的一些思考,这种无欲无求的日子,过得比水还淡。要不是有守墓和等人的事要做,真不知如何熬过这无休止的日子。此时才明白生存的意义在于体验,无论你是为人还是为兽,成功或失败,生老病死,真真切切地体验完整的一生。没了时间的限制,一切都不存在,你才会发觉灵魂深处的无聊,极度的无聊!” 盛有木惊诧于它竟人性化的哲理起来,于是问道:“那我又怎样才能帮你们脱离苦海喃?”“从哪儿来,回哪儿去!”“化魂池!”“就是!我们需要少主作法,让我们重入轮回。”“是不是要我将你们的魂魄再重新移入你们的尸骸,然后你们就能自行往生了?”“少主果然是个绝顶聪明之人,还未等属下告知,就已知道解决之道,我等可以放心了。”靳兰心不懂也不想问那些玄奥的法术问题,于是问:“你当初不和我们说人话,是不是要试探我们噢?”“是啊,我们是要确定来人确有本事,才敢将未来托付与他,魂魄再无聊,那总也是个存在啊。”狼族的狡猾与心细如此可见一斑。也许是它确实闲得无聊,才会有这许多的哲学思考,为了防止它再无休止地发表哲学感言,盛有木马上说:“那我们就开始吧!”于是在狼王的引领下,向洞的深处走去。 此时洞内的松脂就将燃尽,光线一下子暗淡了许多,环境也变得有些阴森可怖起来,靳兰心不得不再次拉紧了盛有木的手。眼看就是洞的尽头,哪有啥子化魂池的影子嘛,莫非有诈,盛有木马上就提高了警剔,现在他们可是在众狼的围困之中啊! 前面是坚硬的石壁,已无路可走,狼王停了下来。松脂已完全燃尽,整个洞中那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狼众的绿萤萤的亮眼又显了出来,惨绿得骇人。靳兰心已是极度恐惧,简直是抱着盛有木的腰在走了,盛有木虽有些怕,可被美人亲近的感觉还是很受用的。所以说孤男寡女在极端的环境中最易擦出火花,各位不妨一试,此为闲话,就此不提。盛有木的桃木剑已与他通灵,此时竟“嗡.............!”的一声自鸣起来,引盛有木前来的那些狼见识过木剑的厉害,都顿生惧意。狼王怕引起盛有木误会,赶忙说:“少主不要误会,这化魂池在石壁的后面呢。” 也没怎见它动作,只听“嘎嘎嘎……”一阵巨响坚硬的石壁竟破开了一个大洞,洞内却灯火通明的样子,里面的石壁竟能发出天然的荧光,将奇形怪状的乱石照得韵味无穷,洞里金碧辉煌,好一个神仙洞府! 当盛有木他们走进洞中,其中的玄机就一览无余,原来正中有一个巨大的天然漏斗,竟像梯田一样层层而下,深不见底,四壁光滑,不知这三米多一层的“梯田”如何下得去,这就是映真子所设的化魂池! 正在这时,眼前忽然多了一干武士跨马提枪,金盔银甲,好不威风。这不正是那天杀阵中的猛人!他们可是见面就杀,毫无废话的主。盛有木拔出木剑,不怒自威,森森剑气逼人,让搏杀来得更猛烈些吧! 第四十二章炼魂化虚 大战一触即发,忽然为首的一名武士竟单膝跪地,向盛有木行了一记报拳礼,说道:“末将等也请公子成全!”盛有木吃惊地看着这个曾被自己斩首的人,却如此完整地就在面前。若大的洞府,竟被跪了一地的人挤满了。 第43章 那些狼族只有站在外面了,但双方相处融洽,看来都很熟识的样子。盛有木马上反应过来,他们不是和狼族都是杀阵和墓葬的守卫者吗?应该是一伙的!狼族对自己如此客气,那他们也不会有敌意的。 狼王忙说:“他们就是老主人招的游魂,当初老主人也向他们作了许诺,作为他们守墓的回报,主人给他们找了最好的修行之所,并说最终会有人来替他们施法,让他们转入轮回。他们今天就为此而来,况且他们还有功于你们的。”靳兰心快人快语:“他们与我们一番恶斗,连话都没说过,咋会有功了喃!?而且他们的杀阵不知害了多少人。”盛有木暗笑她的警察惯性,难道还想追究这些游魂的刑事责任?!为首的武士接言道:“就因为这一恶斗,我们才能将功力传给你们。反正今天过后我们也用不着这些了,所有的神木门众人都已化为黄土,也用不着我们布杀阵守墓了。至于姑娘问起杀了多少人,那是生前的事了。这杀阵压根儿就没杀过人,还没等我们出现,来此的人早已被飞沙走石吓跑了!哪象你们……。”还未说完就有些乐了,意思是:哪象你们不知天高地厚的往里闯! 盛有木知道此话不假,才明白刚才功力大增的原因,靳兰心也觉察了体内的变化。盛有木就说:“各位壮士快快请起!在下感谢各位授功之恩。如果我能够做到的,理当尽力。只是你们不象狼族有尸骸留在化魂池内,我是爱莫能助啊!”为首的武士起身说:“只要公子答应帮忙’那一切都好办。当初映元帅设这个化魂池时,已施法。特设了一条通道,加上我们这么多年的修练,只要公子再助一臂之力,我们就能回到我们该去的地方了。” 事已至此,盛有木也不多言,就催促他们作准备,好行功作法,将他们推入轮回。狼王首先走到化魂池边,看了看前面的深渊,转身对盛有木说:“公子在为我们做法前,我们必须告诉你:做这些所有事,包括进出化魂池,时间要控制在一个时辰之内!不然的话,我们就会魂飞魄散,不得超生!公子也会受此所累,变得心神不宁,人也会有些癫狂。现在说退出还来得多及,希望公子三思!” 靳兰心一听此说,有些担心。她巴不得木娃说不去,为这些游魂去冒险值得吗?!不能轮回,这些游魂最多就是无聊,却无消失之虞!何苦以性命去试喃。可她太了解盛有木了,他答应的事,是不会放弃的。果然盛有木朗声说道:“各位放心!我既然答应了,就无放弃的道理。只要你们相信我,我就会尽我所能,万死不辞地去做。况且我还要学会师父教我的法术呢!”众亡魂见他意坚志决的,也知他的本领,于是不再言语。 盛有木正在揣踱他们将如何下这幽深的化魂池,就听狼王大声地告别。盛有木忙问:“你还没告诉我月妹的下落呢!那只老鹰也是魂魄吧,不如叫它一起来,免得它一会儿又单独地要我给它做,麻烦。”狼王一愣,马上想起了说:“差点忘了告诉公子,我们遵照主人生前的指示,特意接小主人来此做必要的修行,为以后还魂作好准备。那只鹰可不是魂魄,而是一个真实的生命,它是历代鹰王的传人,继承了它们祖上的遗命,由它照顾小主人应是万无一失。待小主人修练到一定程度,她自然会回到你身边,还请公子尽管放心。以公子的道行,以后见着那只鹰,应该很容易地与它交流的。” 说完些话,然后就义无反顾地投身于化魂池,那威猛的身躯如断线的风筝向下飞落,其他狼众也不犹豫跟随而去。那些武士也纵身飞跃而下,一时场面非常壮观,如下了阵“狼雨”“人雨”纷纷向化魂池底坠落,却无一点声响。原来隐藏的人魂、狼魂很有些多,这种场面竟持续了一些时间。就如峨嵋山上的舍身崖,有人跃下为求永生。而这些游魂跳下化魂池却为轮回。两者的目的不同,但方式相同,都走了极端。 等这些“阵雨”下完之后,盛有木就准备下去行功施法。靳兰心知道无法阻拦,就欲同往,盛有木拒绝了,因为下面吉凶未卜,让他一人去涉险足够了,何必要多一个人去承受危险喃。并给靳兰心解释说上面还须留人监护,她也只有接受了,但叮嘱他千万小心,什么事都要顺意为之,不可逞强,生命才是最重要的。 盛有木本想放条绳子下去,可走得匆忙,没带!看来只有又做那徒手攀岩的事了。下去有些容易,不到三米的“梯田”层高,他用手扣着上层边沿就跳下去了,这也不大费力,不一会儿就下了三级台阶,这些台阶都是等高的,不知是人为还是天然的,如是天然的就太不可思议了,难道大自然还会用尺子来量着做么!这些台阶的石壁是一层比一层光滑,等会儿又如何能上得去。待盛有木反应过来已为时已晚,因为他已下到了第五层了,正处于这个大漏斗状的化魂池中部,已成骑虎之势,上下都难了,难道这竟是个诱人而入的陷井! 上面的靳兰心也发现了情形不对,在上面大声地喊盛有木还是放弃了算了,赶紧上来。怎能半途而废呢,那许多从上面落下的魂魄可是没机会再上去的啊,它们带着对盛有木的绝对信任和对生的期待,决然地自融于这化魂池中,这唯一的机会怎能放弃,盛有木的性格也决定他不能这么做。于是冷静思考了一下,师父映真子不可能设局来害自己徒弟的,这样设计必有他的道理,虽然暂时身处困境,但一定有法破解的。于是安慰靳兰心,叫她不必担心,他只是小憩一下,正准备继续。盛有木也没怎么听清上面传来的话,毕竟这儿离地面有些远了,光线也暗淡了许多,感觉有些寒气逼人。在靳兰心的叮咛中,盛有木又向下层而去。 当盛有木的双脚触及大漏斗的底部时,他默数了下刚好是九层,而九为中国古时的至尊之数。所谓的池底并没有水,这里完全黑暗下来,外界的声音没有了,四周静得可怕,仿佛到了另一个世界。 盛有木运用鲁班术,启用夜视眼对周围的环境又仔细观察了一番,这让他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下面虽然平整,面积大概有二个篮球场大小,上面重重叠叠堆积了许多遗骨,有人、兽以及其它未知的骨骼,而此时盛有木正踏在几个骷髅上,那些空洞的眼框正在瞪他呢!盛有木赶紧把脚移开,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落脚之处。这就是葬那些战士和群狼的地方,乱七八糟的好象并不尊重死者。为啥狼王还对映真子给它们选的坟场感激涕淋喃,其实这都是外行的看法。墓葬的好坏并不是看葬的形式,而要看它的位置所在,特别对于阴魂的修练,能藏风聚气之所才为良所,所以不论土葬、水葬、火葬、天葬等。虽形式不一,却都有良莠好坏之别。盛有木略一思量,也就明白了其中的真理。在此处明显感觉到了超强的气场和一种不能道明的奇异感觉。此时盛有木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个大漏斗状的化魂池竟有聚气的功效,就如一个超大的凹面镜,将外界的能量汇集于池底。 经过短暂的适应,盛有木就准备行功作法,时间紧迫,不容多想。整理出了一小块地方,勉强可以坐下了,可坐在这尸骨堆中,确实有些难受。当盛有木一开始他的移魂术,奇怪的事就发生了,刚才还冷清的池底一下子就热闹起来。 不知是从石壁还是崖缝里竟钻出了许多象萤火虫一样闪烁的光球,将池底照得通明。是那些魂魄,盛有木心里清楚,他不敢分神,加大了法力。盘腿而坐的他竟虚空而起,离地面有一米多高。开始还无序而动的光球现在将他层层地围于中,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光球,正随着他木剑上的白芒运转。这些小光球越转越快,颜色也由白而红,进而光亮无比。这种极亮的状态维持了几分钟,忽然就听“轰”地一声那些小光球就化为了极细的粉未纷纷扬扬地散落在那些遗骨上,倾刻不见,一切恢复了平静,似乎都结束了,盛有木也落到了地上,人也有些喘息。 在这种黑暗和寂静中,盛有木正准备想法离去。却见虚空中竟生出一条赤色的巨龙,似燃烧的火龙,象流动的鲜血,在空中上下翻飞游走,身上的红光炽人,池底在红光的映照下,如被血小船洗了一番,那些骷髅们就如被泡在血水中一样的漂浮不定,其状可怖。那赤龙游走了一会,竟象狗一样来嗅盛有木的躯体,难道它嗅出了盛有木的生灵味,要对他不利。盛有木是大气也不敢出,这么庞大生猛的家伙咋个对付得了嘛。 第四十三章赤龙升天 这条赤色巨龙在围绕盛有木转了几圈后,好象对盛有木失去了兴趣。转而在池底盘旋,姿态极为优美。那些遗骸随着它的盘旋,象受到了引力似的逐渐向池底的中央聚拢,后来竟成了骨头堆集的小山。赤龙的速度越来越快。最后已辨不清它的影像,只觉是一股强劲的红色旋风,正将那些遗骸无情地揉搓,而那些遗骸就如进了粉碎机,全都变成了齑粉。在赤龙回旋力的作用下,慢慢地这些齑粉又汇聚成一根巨柱立在正中,甚为壮观。 盛有木趁赤龙化骨为粉的时侯,赶紧向上攀登。可石壁太光滑了,试了几次均上不去!那条赤龙已将所有的遗骸化为了粉末,忽然慢下来,骨粉的巨柱散了一地。又来嗅盛有木,可能在惊奇他还能如此的完整,也可能是发觉了他的生灵气息,不在它毁损之列。然后又去立它的巨柱,如此的几次,渐渐地它就有些爆燥起来。 盛有木反应过来,这条赤龙是他作法召来带走那些魂魄的,这就是师父映真子设的那条特殊的通道,由这条赤色的巨龙来带它们到另一个它们该去的世界。 第44章 可能有他这个生灵在,影响了赤龙作法,所以它有些发怒了。盛有木急思对策,既然师父映真子能让自己下来替这些游魂作法,那一定有出去之法。可这里光滑如壁,如何上得去!除非是壁虎!想到此,盛有木茅塞顿开,不是有壁虎功么?时间紧迫,不容他细想,因为那条赤龙似乎发怒了,它巨大的身体将坚硬的石壁撞击得砰砰直响。 盛有木一但将功法施展开来,整个人就显得身轻如燕,后背随意就能吸附在石壁之上,配合四肢的运动,竟真得象壁虎一样的游走起来。当他如法炮制的上到第五层,随着他的生灵气息的远离,赤龙也安静了下来,重新兴奋起来,又做起了它的立柱游戏。 可能是时辰不多了,这次它转得更猛烈,连贴在石壁上行走的盛有木也感到了那强劲的气旋之力,生怕被它卷了下去。赤龙在下面大开大合,那骨灰形成的旋转的巨柱正慢慢地升起,此时已辨认不清赤龙的样子,它转得太快了,只能看见一道发着耀眼红光的巨大的圆筒,将那巨柱罩住飞快地旋转。整个化魂池映在它的血色红光中。 靳兰心在上面焦急地等了一个多小时,没了盛有木的音迅。要不是她见识过盛有木的神功,对他有了超级的信心,不然一定会以为他出事了,可忽然听到下面传来一声巨响,过后就红光大炽,现在化魂池又映得通体血红,下面一赤色的旋流挟着一巨大的烟柱腾空而起。即使对盛有木有再大的信心,也不得不担心起来。于是她在池边向下大喊盛有木的名字,想得到他的回音。 此时盛有木已上到了从上面数下来的第三层,眼看就要上来了。听到她的喊声,马上回应了她。叫她放心,并要她赶快离远一点,找个地方隐蔽起来。因为盛有木预感到,那条赤龙马上要挟那巨柱喷薄而出,它的强大气势很可能会伤害了靠得太近的靳兰心。 听到了盛有木的回音,靳兰心一下子就放心了,并依言远远的退到一边。 那条赤龙挟着烟柱升到了盛有木的位置,升势顿减,并且随着他缓慢地上移。原来它是怕挟走亡魂的时侯,无意地误将盛有木的生灵褁了去。盛有木头上已渗出了汗珠,时辰已不多了。如果时辰一到,赤龙还不能挟那些游魂升天,那么赤龙就会自行离去,任那些魂魄四散飞落,那才是真正的魂飞魄散之灾,永无入轮回之望。盛有木也会因赤龙的爆走而生灵受损。这样糟的结果岂能让它发生! 盛有木加快了向上的速度,尖锐的岩石将他的后背磨破,鲜血流了出来。赤龙闻到了生灵的血腥味,显得更加暴躁和不安。盛有木生怕它野性大发,一口将自己生吞了去。看它那凶爆的气势,他是一点也不怀疑它有那能耐。在盛有木快速地上移中,好在它并没有要吃他的意思,只是在他脚下催促他快快上行。 忘却了疼痛和疲劳的盛有木,到了最上一层。他来不急转身,就一个背向的鱼跃,向后急退。刚一落地,钻心地疼。感觉有人向自己奔来,是靳兰心!她咋不好好的躲藏起来喃?!他来不及顾痛,一个翻身就将靳兰心压在了身下,保护起来。 却说靳兰心见盛有木上来,高兴地过来打招呼。冷不防被盛有木一个热情地拥抱,压于身下。正欲害羞,就听“轰隆!”一声巨响,那条赤龙挟着众游魂磅礴而出!以势不可挡之势向洞外冲去。将洞顶的悬石纷纷撞落。犹如下起了一场石雨,乒乒乓乓地砸下来。 盛有木是首当其冲,真是旧伤未愈又添新痛。当这阵石雨下过,一切都恢复了平静。成功了,赤龙已将那些游魂带去了它们该去的地方,体验轮回之苦,享受轮回之乐。靳兰心用手一摸盛有木的背,粘糊糊的,啊!是血!就欲看个究竟,不料动了一下,动不了。这才反应过来,她正被盛有木牢牢地压着呢!不禁大惭。盛有木正疼得钻心,靳兰心在下面一动,就有种特别的异样的感觉传来,特异样!刚才危急关头不觉得,现在风平浪静了,这种感觉就出来了。 还未等二人羞得无地自容,又是非一声巨响。不知是否是赤龙的爆动,触动了机关,坚硬的石壁竟出现了一个大洞!巨大的水流奔涌而出!盛有木惊叹:完了!要是被这么猛烈的急流冲下化魂池,恐怕连魂都没了,哪还有人?! 第四十四章别有洞天 还好盛有木反应快,单手扣住了石壁上的一个凸起,左手牢牢地将靳兰心揽于怀中,此时的靳兰心也放弃了羞怯,紧紧地双手环抱了盛有木的身体,这让盛有木省力了不少,用更多的力量在右手上。因为这时他们已被急流冲得漂浮了起来,就象水流中摇曳的水草,把根扎在水底,而它们的长长的柔软的绿枝,就极其优美地随水流肆意地舒展身体,起舞漂荡。而此时的两人不是优美却是狼狈之极,盛有木还很担心象上次在矿井里那样急流将各人剥了个精光,当时都是男人还不觉得,可现在如果这一对孤男寡女被搞成那个样子,那才尴尬! 他们所处的位置不在急流正出的地方,也就是水流不是直接冲向他们的,他们只是承受了急流侧向的冲击,这也够他们受了,盛有木已在咬牙坚持,手臂被拉扯的巨痛,加上背上伤口被冷水所激的刺痛,真的感觉到了度日如年,甚至是度分如天了。 感觉到水冰冷刺骨,并不十分混浊,不象是地表之水,只是山体崖间空隙内的积水,终究有限。如是地表水,那源源不断地冲进来,不被冲下去也会被淹死,真是不幸中的万幸。漂浮中的盛有木在坚持着,就等着盼着这些积水快些放完。就在盛有木快支撑不住的时候,谢天谢地,那水终于放完了! 那水是来得快去得也快,刚才还漂浮在水中的两人,此时失去了水的浮力,顿时重重地摔了下来。这次是反了过来,盛有木在下,靳兰心在上,盛有木成了垫背的。自己和靳兰心的重量都让他那受苦受难的后背承受了。那落地瞬间的巨痛,让他忍不住大叫了一声“哎唷!”他的意识不等他去负痛,就用手去摸了下自己身上,还好,衣服还在! 靳兰心虽在盛有木身上,落地时他给了一些缓冲,可从那么高处硬生生地直落下来,确实有些痛的。此时听见盛有木的痛呼,马上反应过来,自己还紧紧地偎在他怀里呢,虽然她很享受这种从未有过的美妙感受,但还是挣扎着起来,忙问盛有木伤着没有。 见靳兰心过问,盛有木也马上坐起来,活动了一下身体,只是皮外伤,并无大碍。靳兰心这才放心了,看着各自衣衫不整的狼狈相,想着刚才他们的肌肤之亲,二人都有些尴尬,双方竟没了话语。可看着看着两人就大笑起来,互相的狼狈相也确实可笑,怯后余生,也确实值得一乐。 这不知哪来的这么多的积水,竟将偌大的化魂池装满了,不多不少水面刚好平了地面。在周围荧光的照耀下,水面泛着绿幽幽的光,深不见底,透着一种神迷和诡异。洞壁出现了一个人多高的大洞,从外面看里面还很平整。二人来不及细看,就急忙回到外洞。 这整个洞是外高内低,所以里面的大水并没有波及到外洞,那里仍是很干爽的样子,只是被那只狂暴的赤龙搞得一片狼籍,乱石满地,没了先前整洁的样子。还好他们放在高台上的两个大包都在,急忙取了来。外面虽夏日炎炎,可这洞内却是凉气逼人,加上他们一身湿衣,二人牙齿都在打颤了。赶紧换了身干爽的衣服,这才缓过劲来。 靳兰心又给盛有木后背涂了些药水,好在盛有木练武的身体,皮厚肉糙的,很快就活动自如了。二人背上他们的行装,重新向内洞走去,因为那里还有崂山五行迎风斩朗功山的墓葬秘密还未解开呢。 二人到了化魂池所在的内洞,这里除了被水冲出的一个圆洞外,再也没有发现异常之处了。难道狼王是骗人的?不像!二人又仔细的检查了四周,仍无所获,不可能在化魂池内吧,那里现在已装满了这么多的水,如何去找! 他们把重点放在了那个被水冲出的圆洞上,它可是新生事物,毕竟和前面的作法有因果关系。这个圆洞一人多高,盛有木他们能在里面轻易地穿行,四壁光滑,只是在齐胸高的位置有两排小的凹坑,整齐地布于洞壁的两侧,象那些爬虫身体两侧的斑点,整齐而有序地排列。这决不是天然的,而是人工有意而为之,不知有何用。这种洞中套洞的奇观,更象是迷宫,叫人不知何去何从。 走近一看,洞口竟有两排字,铁画银钩的,很有些书法功底。字体为行书,可辩为:迎风怒斩叹猛士,洞门今始为君开。盛有木大喜,这是再明白不过的提示了,师父映真子的意思是:要到哪儿去找那执刀怒斩的猛士喃,打开的这个圆洞可能就会带你前往。也就是说要找到迎风斩朗功山的墓葬,必须顺着这个洞去找。有了目标,有了方向,那还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盛有木引着靳兰心就向洞内走去。 当他们一进入圆洞内,就感到一股逼人的寒气,比外面冷多了,难道是刚才水流过的原因。盛有木叫靳兰心紧跟自己,一旦出现危险,就照他的样子做,因为他也不知前面到底有啥危险,他的本能反应应是对付危机的唯一办法。 走了一段路,似乎没啥危险,只是前不见头,后不见尾的,让人生出一种莫名的恐惧。这里已完全没有了光线,四周漆黑一片。盛有木不得不开亮了挂在胸前的应急灯,灯光快被黑暗给吞噬了,暗淡得可怜。 第45章 四周静得可怕,连各自的心跳都能听得清楚楚。隐约就听到似有流水的声音,极轻,可能在这个封闭的空间被放大了,二人也不在意,继续前行。 走着走着盛有木就感觉有点不对劲,这封闭的洞里哪里来的风喃,不是心理任用,而是确切地感受到了,越来越强烈。不好!盛有木一下子就反应过来,是急流又来了!此时的流水声被放大得如同雷鸣,是急速流动的水流产生的风。在微弱的灯光映照下,隐约可见前面洞里明晃晃的半洞子水,正向这边奔涌过来。盛有木大喊一声:“兰心,跳!”然后一跃而起,双手双脚正好放在洞壁两侧的凹坑里,原来这些小凹坑有如此妙用,加上他背上的大包,他也没有抵住洞顶的不适之感,空间正好,真佩服设计它的人。靳兰心早就被盛有木提醒要跟他一样动作,所以一看见盛有木象蝙蝠一样挂在洞顶,不等他喊,已经如他一样也跃起将手脚放在洞壁两侧的凹坑里,也面向下象蝙蝠一样挂在洞顶,小妞的身手敏捷得非同一般。这让盛有木在佩服之余也放心了不少。这里如此凶险,看来不是谁想来就来的。 这样的急流又冲了两次,他们轻车熟路地躲过了。设计它们的人也不想为难他们,从此以后就一路无阻地来到了一个叉路口,一洞分为二洞,又该如何走喃。一个洞口有一石桌,上刻有一围棋盘,棋盘上阴阳间刻的棋子代表了黑白子,是一围棋残局。另一洞口堵着一不大不小的石头,要推开它可能要些力气才行。是要解残局还是移石头,是个难题。师父映真子的智力题又来了,盛有木来了兴趣。 第四十五章有去无回 这两条道如何取舍喃,如果走错了,就可能南辕北辙,永远也到不了目的地,甚至可能危机重重。盛有木走到石头旁,发现石头不大,虽没将洞口完全遮完,可是它刚好不让人通过,用灯光还可照见里面的样子,一直伸向远方。盛有木试了试,再加上靳兰心,他俩也不能动得了它分毫,此路不通。又走到摆围棋的那个洞口,石桌不大,洞口大开,任君进出的样子,仍可见这个洞深不知几许,依然伸向远方。太容易了的东西不可信,犹其是在这种要作选择的情况下更不可轻信。 看来只有解围棋残局这一条路可走了。两人来到桌前就开始研究起来,可看了半天也无结果,并不是他们的水平太差,而是围棋的变化太过复杂,不象象棋那样几步就能扭转乾坤解决得了的。 盛有木干脆放弃了继续思考棋局,坐在旁边的石凳上开始想这个谜局的设计初衷。想了一会儿,他就起身研究起这个石凳来,这个石凳很精致,圆圆滑滑的,用双手抱起来很称手。于是抱着石凳走到石桌前,正在冥思苦想的靳兰心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急问他要做什么。盛有木简单地说:“砸!”靳兰心阻挡不及,盛有木的石凳已狠狠地砸在了石桌上,将好好的石桌棋盘砸得稀烂! 就在靳兰心责怪盛有木没耐心的时候,那石桌的残余底座竟在一阵刺耳的磨擦声中慢慢地沉了下去,石桌这边的石洞随即垮塌,纷落的乱石将洞口堵了个严严实实。二人抱头鼠窜,却又发现那边阻路的大石竟在轰隆隆的落石声中慢慢地沉了下去,让出一条通途。 待尘灰散尽,现在就只剩一条道可走了,简单多了,不进则退。靳兰心心有余悸地问:“木娃,你咋会想起要砸那个棋盘喃?你不会告诉我你是解不了棋局生气才砸的吧!”盛有木笑着回答:“我可不是那么易冲动的人!既然这个洞是带我们去找迎风朗功山的墓葬秘密的,那多少应跟朗功山有点关吧!你不知道,我上次梦回唐朝时看到的朗功山,那种剽悍之气,硕壮的体形,粗笨的大刀,典型的尚武斗勇之人。你想嘛,如果他看见有人拿棋局考他,他会如何做喃?”靳兰心也笑了:“当然是大怒,将那棋盘砸得稀巴烂。”她很佩服盛有木竟能不拘泥于事物的表面现象去就事论事,不然这个局是一辈子也休想解开。 二人也不犹豫,就向那敞开的洞口而去。进入里面,发觉这里比外面更冷一层,二人不得不又加了件衣服。向前走得有十数米远,就听“轰隆隆!”地一阵巨响,刚才的洞口被落石塞满,完了!退路被完全封死了,现在真的是有去无回了。 难道是刚才的选择错了!应该不会吧!二人面面相觑,好在二人有良好的心理素质,还有些乐观地认为:退路没了,还有前路嘛!于是也不回头,一直向前而去。 现在的洞内与别处大不一样,前面的洞壁还有些湿润,有水就还显示还有些生命的迹象。这里却是干燥无比,除了岩石还是岩石,前面的通道何处才是个头啊。手机是进山之时就没了信号,在这里就更无用处了。连盛有木借通仔的经纬仪也无半点反应了,也就是说,他们与外界完全失去了联系,如果他们就此消失,谁也不知道他们去哪儿了。恐惧正一点一点地袭来,将他们的信心和热情缓缓地吞噬。他们不知钻到山腹的哪个地方了,只感觉这个洞正在朝上,希望就此向上可以重见天日吧。 这一路上没有任何机关暗器,却也畅行无阻。这个封闭在此空间内的空气也不知有多少年了,但足够他们呼吸了,所以一路上并没有窒息之感。说话是消除恐惧的最好方法,但话也有说累的时候,最后也只有手拉着手在微弱的灯光指引下除了走路还是走路,没了一点声响,向着未知的远方前进。 走在前面的盛有木就感觉有蛛丝样的东西在脸上晃荡,开始还不在意,只是用手将它拂去。后面的靳兰心也感觉到了,女人心细,她就有些不解地问:“这么封闭的地方,咋还会有蜘蛛喃,而且这丝又韧又粘,不大象蛛丝噢?”盛有木也发现了,这确实不象是蛛丝,这些丝当用手去拂时,它竟还会自动的收回去,而且它还怕光,即使是应急灯那微弱的光线也会让它一阵猛缩。 盛有木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发现这里比别处宽阔多了,洞壁也湿润起来。越往前走,这种蛛丝就越密越粗,不只是顶上,现在是洞壁,甚至是地上都有那蛛丝伸展出来,它们的指向都是这两个移动的物体。现在不能称为蛛丝了,因为它太粗了,竟是一只只惨白的触手,正慢慢地将二人的手脚缠绕。脚下也不再是坚硬的岩石,而是软绵绵的,让人欲行却难。 待用灯光一照,盛有木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石壁上及地上不知何时竟密密麻麻地吸附着许多象蜗牛一样蠕动的软体动物。形状象是一只只大型的水母,大大的头帽部分和长长的触须长达两三米,在湿润的环境中摸索着伸向它们的目标-两个移动的活人。刚才那些如蛛丝样的细丝,只是那些它们的小型同类的触须,当时没有引起盛有木他们的注意,才会让二人落入了它们大型同类的包围之中。盛有木暗想,这不象是已知的生物,也不会是当初映真子布的机关,最有可能就是某种未知的生物无意间潜入此处,适应了此处的环境,顽强地生存了下来,繁荣昌盛起来,这么大的数量,不知以什么为食。既然不是布的局,那要对付起来就是难上加难了。就在他急思对策之时,就听一声惨叫从身后传来。 是靳兰心的声音,他急忙转头去看。这一看,吓得他三魂升天,七魄出窍。他的爱人-靳兰心的整个头部,被那个象水母样的怪物的头帽部分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而靳兰心的双手正与那众多的触手作徒劳的搏斗,照此下去,靳兰心不被它的触手勒死,也会被窒息而亡!望着此时顶着水母样的怪物的靳兰心就如一个有着惨白头发的无面厉鬼,恐怖至极。盛有木就欲施救,才发现自己也好不了哪儿去,此时手脚均被那些怪物的触手缠满了。而这些怪物的身上此时都泛着惨白的荧光,将周围映照得清清楚楚,难道是它们进攻的迅号,因为正有大量的怪物慢慢地围聚过来。 第四十六章绝处是否能逢生 此时的靳兰心已被那些触须包成了一个大茧,她竟然能立于不倒,很佩服她的毅力。情况万分危急,盛有木大吼一声,硬生生地将那些缠绕他的那些触须挣断。那白色的粘稠的汁液糊了他一身,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他跨过去,手脚并用地将靳兰心从茧中剥了出来。 首先是将扣在她头上的那怪物的比脸盆还大的头盆部分剥开,可它包得太紧了,身体又软又绵,搬都搬不开!盛有木就用双手发疯般地用力撕扯,将那如橡皮一样韧的怪物的皮肤撕开扯烂。终于将靳兰心的脸露了出来。被撕烂的怪物身体内喷溅出的白色的极腥臭的粘稠的汁液,粘了他们满脸,差点睁不开眼。透过那粘液仍可见靳兰心被涨的发紫的脸。此时的她正在大口地喘气,让盛有木心疼不已。 还未等二人说上话,他们已紧紧地贴面靠在了一起。并不是他们的激情相拥,而是他俩已被更多的怪物的触手缠绕,连同他们背上的大包,一起被结成了一个更大的茧! 这些象水母一样的未知怪物,将他俩作为优质蛋白质,正准备当作美味享用,分而食之呢。在这些粘糊糊的触须包缠之下,二人动弹不得。想想作为万物主宰自栩为高级生物的人类,竟要成为这些低等的未知的生物的腹中餐,真的感到很悲哀!他们这样被这些东西吃了,也算作了回同命鸳鸯!只是有些窝囊:这样的在这个世界如此彻底地,不留痕迹的消失。算啥嘛?! 就在盛有木意识迷离之时,他潜意识地启动了御剑诀。 第46章 那把已通灵的桃木剑,立刻感应到了主人的意图。马上精芒暴长,它的剑芒很快就将那些包缠在盛有木腰部的众多触手切断。它那耀眼的红芒,将那些正欲伸来的众多触须激了回去,缠在二人身上的触须也有了些松动。盛有木趁机加大功力,将剑芒变得更长更红更耀眼!那些正从四面八方涌来的怪物们的触须,纷纷缩了回去。那些缠绕在二人身上的触须,哪里受得了如此重击,非断即损,余者纷纷溃退。二人得以解围。 靳兰心一缓过劲来,一句话也没说,就抱着盛有木放声大哭。所以说女人再强,也有柔弱的一面。即使对受过特殊训练的女警靳兰心来说,也不例外!她也算撑得久的了,换成其他女子,早就吓得花容失色,放声尖叫了。盛有木有些内疚,毕竟是他带她来涉此险境的。他一边安慰她,一边将木剑擎在手中,防止那些触手的再次攻击。靳兰心很快就稳定了情绪,拉着盛有木的手向前移动。 有木剑在手,盛有木镇定多了。途中也有几只水母形的软体怪物攻来,都让盛有木干净利落地劈为几片,余者不敢妄动,都围聚过去争食同伴的尸体。在这里如此现成的养料,岂能白白浪费!这种残忍和无知,才是这些低等生物能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中生存的真谛! 如果盛有木他们以为这样就能突出这些低等生物的包围,那他们就大错特错了。这些低等生物能够生存的三样绝招:数量、适应力、无知,这才真正显现出来。庞大的数量,可以保证有源源不断的攻击力;超强的适应性,让它们很快就适应了那剑气红芒,不再害怕的再次围上前来;所谓无知者无畏,鸟为食亡,他们不知比鸟要低等好多!它们生存的目的就是为了食物和繁殖,有食物在前,那一定会勇往直前,不计生死。反正它们的死,对拥有庞大数量的种群来说并无损失,还可以废物利用嘛。 眼看着那些怪物又围了上来,此时盛有木的应急灯不知掉到哪里去了。好在那些软体怪物身上的惨白荧光更亮了,把这个宽阔的洞府映照得清清楚楚。从它们身上的增强的荧光来看,更猛烈地围攻即将开始!盛有木的木剑虽舞得滴水不漏,可渐渐地也难以完全封住潮水般涌来的触须。有些还触及了他们的身体,他不得不用剑不停地砍削,如果再让那些触须缠绕上身体,那是断难有活命的机会了!看来用剑已不能抵挡这群贪婪的食客了,得赶紧另想它法。 望着那些令人发麻的,有着圆圆的脸盆大小的头帽身体,和长长触须的软体怪物。盛有木情急之下,忽然来了灵感:何不用震心术,将它们那些有着圆圆的腔体的身体震碎喃?!其实这种震心术就是武术中的“狮吼功”!用超强的声波来引起敌人腔体激烈而巨大的共振而爆裂,从而毙敌。这种功法极其凶残,所以江湖上很少用。在此危急关头,盛有木也不顾啥江湖道义了,还是保命要紧!再说和这些低等生物讲道义,那不是范傻吗?!他还未用过这种法术,知道其关键是要掌握好声波的频率,让对方的腔体发生强烈地共振,越剧烈越好!也就是对方的腔体爆裂得越快,死得也越快。 于是教了一些口诀给靳兰心,并教她大声的不停地念。这也是法术为了免伤自己人而发明的口诀,其实这也无啥奥秘,只是让念口诀之人在大声念口诀之时,自身的腔体形状也会改变,从而避免了共振的发生,自己也就免受了伤害。一听到靳兰心已会大声熟练地念口诀了,盛有木气沉丹田,口中默念咒语,催动震心术。就听他不知从哪儿发出了悠长低沉的吼叫。其声极具震撼力,连正大声念口诀的靳兰心,都被那种气势给吓了一跳。象雷声!却比雷声更慑人心魂;似狮吼!却比狮吼强横百倍。她不敢分心,继续专心而大声地念她的口诀。 为啥盛有木不用尖锐刺耳的声音喃?其实他先思考过:要让怪物们那么大的腔体发生共振,高频肯定不行!只有低频才管用! 他的低频的超强声波,果然起作用了!那些软体怪物,不仅缩回了它们的密密麻麻的触须,而且它们那圆盆状的身体,也开始激烈地颤抖起来。随着盛有木不断地调整频率和声强,那些未知的象水母一样的怪物的头帽部分圆圆地鼓涨起来,象一个个大皮球。当盛有木的频率调到了恰到好处,那些皮球的承受力也到了极限,纷纷象鞭炮一样乒乒乓乓炸裂开来。 在这鞭炮声中,盛有木拉着靳兰心边吼边跑了二十余米,淌过了一条齐腰深的地下河。还好!水下没受到攻击,过河上了对面的石洞,再也没有了爆裂声。原来这里已不是它们的势力范围,河那边低洼潮湿的石洞,才是它们的栖息之所!而河这边的石洞明显高朗干燥得多,它们的食场应在地下河里,为了贪吃白白地丢了性命,何苦喃! 靳兰心看着那些爆裂而亡的软体动物,却又起了女人的慈悲心肠:“它们也真可怜!”盛有木不竟暗笑她的乱表同情心,刚才被它们缠得哇哇乱叫的时侯,咋不说它们可怜喃?当时连叹自己可怜的机会也没有,现在平安了,却又发起善心了,真不懂这些女人!靳兰心看出了他的不解,于是又说道:“毕竟是我们侵入了它们的领地,是我们挑起的杀戮!”盛有木只有安慰她:这就是生存的残酷!再说死伤的那些根本就不能对它们的种群构成威胁。说不定我们还做了件好事,加快了它们的进化呢!是不是进化得更厉害了,盛有木想都不敢去想,就现在这样都够可怕的了。 看到二人的糊满粘液的狼狈相,靳兰心坚持要到河边洗洗再走。盛有木没法,只有陪她前往。心里暗想:女人总喜欢不分时间地点的臭美!心里说千万不要再碰到那些可怕的软体动物!他的担心是多余的,那些众多的软体动物们,正在津津有味地争食它们死去同伴发光的尸体呢!有那现成的美味在,哪个还愿意在这地下河内辛苦觅食喃!看来懒惰是生物的共性,这些低等生物们也不能避免。所以他们能从容地将身上洗干净,又吃了些干粮才上路。 盛有木打开了最后的一盏应急灯,领着他们继续前进。两人无语地又走了上百米,疲惫得连说话都觉得累了。前面却没路了,难道是走岔了!要再倒回去,盛有木是一点信心也没有了!他真怕再面对那些可怕的软体动物,不知它们的尸体盛宴吃完没有!现在他们就象被人堵了洞的老鼠,进退不得了。 第四十七章柳暗花明 在这进退无路的情况下,本已体力透支的两人此时是一点力气也没有了,颓然地坐在了冰冷的地上。不是他们无毅力不坚强,而是需要冷静地思考一下,到底哪一步走错了,是否要重走危险路。盛有木将他们走的每步都想过了,均是环环相扣,应该不会出错的。 靳兰心无力地说:“太困了,真想在这儿睡一觉!”盛有木赶紧说:“千万不要睡,这儿寒气逼人,咱们又一身湿衣,睡着了肯定生病,现在得想办法尽快出去。”“可哪儿才是出路啊!”这句话说到了盛有木的心坎上,他在心里已无数遍地问过自己这样的问题,但答案总是要人去找的,积极的心态才是一个真汉子应具有的素质。 于是盛有木努力地站起来,用应急灯照着在四周仔细地察看摸索,以期有所发现。终于传来盛有木惊喜地声音:“兰心,快来看!”靳兰心闻言马上奔过去,见盛有木正在用手在岩壁上抚摸,不知何意。“快看,这儿有字!”盛有木提醒她。果然,在灯光的照射下,依稀可见石壁上有两行阴刻的小字,只是有些斑驳了,不易看清楚了。 “写的什么喃?不大清楚啊。”靳兰心也来了兴致,毕竟有些希望了。“我已经推测过了,补齐那些残缺的笔画,这些字的意思应为:头上三尺有神明,退后几步敬为先。只是尚不明其中的玄机。”“那还不简单,要我们退就退嘛,先退几步再找玄机。而且这可是个双关语噢,是叫我们以退为进呢!”盛有木大喜,觉得她说得有道理,这种语带双关是自己刚才没想到的,佩服她的聪明。 可这几步到底多远喃,古人在数据的表述方面一向都是很模糊的。如长不盈丈,宽不盈尺,说了半天你就是不晓得长多少,宽多少等等如此之类的表述。这到底这几步是多长,只有慢慢来试咯。 首先盛有木将步数定在十步以内,这是很明确的。那至少应在五步以外吧,既然是神明,凡夫俗子咋可能与神过于亲密喃,五步远已能维持神的尊严了,所谓敬而远之,就是这个道理。至于每步有多长,就有些费思量了,就以八十厘米作为平均值来算吧。 确定了大致的距离,二人就开始仔细地搜索起来。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在离那石洞尽头七八米之处发现了一处痕迹:明显为人工雕琢而成的四个正方形的石块,在石壁上等距的一字排列,上面分别浮雕有刀、枪、剑、戟四种图案。刚才忙着赶路,竟忽略了石壁上如此明显的一个标记。 迎风斩朗功山的得意兵器就是大刀,如果与此有关,这四种图案当然选刀,这难不倒对崂山五行颇为了解的盛有木。可研究了半天,也不知这图形作何用,难道象影视作品里的那样进行一番敲敲打打就能触动机关,他们又打又砸又掀,差点把那浮雕的图案弄掉,就是一点也没反应,更不要说见着什么神明了。盛有木叫靳兰心暂时停下来,免得在那儿瞎折腾,浪费体力。于是他就和靳兰心分析起来:既然这标记是人为的不假,那一定就是映真子的手笔。 第47章 他做此的目的,一为隐藏友人的墓葬所在,二为试探来此之人的来历和实力。只有知道并了解迎斩朗功山的人才会选择刀这种图案,所以来者不是神木门后人就是朗功山的师门,可确定是友非敌。如果有人碰巧选对了图形又咋办呢?精明的映真子是不会让这种侥幸发生的,那就还有实力要考,也就是没点能耐是轻易不能打开机关的。 可有那么多东西,法术、武功、力气、胆识、智慧等等他又要考哪样喃!靳兰心插言:“他刻了把大刀在这儿,该不会喊你和人比武嘛!这儿除了你我,鬼都没一个,即使你愿意,可又找谁比去啊?!”一言点醒梦中人,盛有木记起了当时映真子和崂山五行的惊天一战,当时映真子不是凭借一把木剑力敌五种神兵吗!木剑能与钢铁相抗,靠的就是执剑之人深厚的功力和法术而激发出来的剑气,也就是有形可见的剑芒。难道不成映真子是要想考一下盛有木的御剑术,要和那石刻的大刀比一比。 想到此,盛有木心里有了主意。于是叫靳兰心闪开一点,靳兰心不知其意,茫然地看着他拔出木剑,凝神聚气准备搏击的样子,因为木剑已吐出几寸长的白芒。难道自己一句戏言,竟让他范傻了嗦。唐诘诃德与风车搏斗,该不会木娃也要和石壁来一番决斗嘛!果不其然,盛有木将吐着剑芒的木剑刺向了那刻着大刀的石块,竟有寸多深。靳兰心正要阻止询问,却见他面露喜色地再次拔剑狠狠地刺向石块,这次竟直没到剑柄,整个剑身都被刺入了石头!不可思议,木头竟能穿石,难道这就是法术的威力。靳兰心一边惊叹一边暗叹:完了!盛有木硬是急昏头了么,咋真和石壁斗起来了喃! “你听,有反应了!”望着盛有木一脸惊喜的样子,靳兰心真想去摸摸盛有木的额头,是不是他发烧了,咋变得神兮兮了喃,烧糊涂了么!见靳兰心惊异地盯着自己,盛有木才反应过来刚才自己的行为的确有些怪异了,于是赶忙给她解释说:“我刚才受了你说的话的启发,明白了要启动机关,必须要运用法术,师父他要考我的道行呢!”“可,可也不至于和石头斗嘛?”“我刚才来不及给你说,师父映真子当年与崂山五行刀剑相向而成知己,现在我要入五行之一的迎风斩朗功山的墓穴,肯定也要来一番刀剑相交嘛。第一剑下去,我就觉得有反应,第二剑我用力猛刺,终于将暗藏的机关发动了。不信你听流水声!”靳兰心这时才听到了越来越大的流水声,可这和机关有啥关系喃! “肯定有关系咯!以前的机关暗器的动力都来自水力,这凭白无故而起的流水声,就是机关发动的征兆。只是不知这机关发动后有何结果。”就在二人说话的时候,先前石洞的尽头的洞顶竟垮塌下来,将他们发现“头上三尺有神明,退后几步敬为先”之处埋了个严严实实,待一切风平浪静,二人走了过去。 这些落下的乱石,竟错落有致地形成了多级台阶直通向上,有清凉的风迎面而来,他们就要走出去了。原来头上的神明竟是生路!总算明白了那句话的深意。那不远的前方就是他们熟悉而又久违的世界。 第四十八章崖墓 有了出路,二人也不犹豫,直接拾级而上。很快地就走入了一个更宽敞空气清新的石洞,随着他们的离去,身后的洞顶纷纷垮塌下来,将那洞中的世界永远地隔绝开来,将那些可怕的未知的软体动物永远地封闭在了那里,也还给它们一个不被打扰的自由空间。 头顶上出现了大量蝙蝠的“吱吱!”怪叫,虽然它们长得有些让人害怕,可它们毕竟不吃人,比洞里那些未知的软体动物温柔多了。甚至盛有木他们还觉得它们还有些可爱了,因为蝙蝠住的地方,离外面的天空就不远了,兴奋地把这些长着翼手的家伙当成是传信使者了! 越走光线越好,干脆熄了那微弱的应急灯。前面已可见宽阔的洞口,有几缕阳光穿透进来。自然的光线真好,让人的心情也好起来。他们如在地底窖藏已久的物件,确实需要好好晒晒了。可重见天日的喜悦中很快就有了一丝遗憾:他们如此不畏艰险地钻此幽洞的目的-寻找迎风斩朗功山的墓葬秘密还是一无所获。 终于到了洞口,这里与里面不同,宽敞明亮了许多。也与先前见到的那些石洞形成了反差,其它地方是外窄内阔,而这处是外阔里窄。地面平整干燥,似乎有被人清理过的痕迹,至于是什么地方被清理过,盛有木也说不出来,只是一种感觉。 靳兰心见到了久违的阳光,兴奋地就欲拨开悬于洞口的众多的藤蔓树枝,去好生亲近一下大自然,晒晒发霉的身体。正在洞内四周察看的盛有木就听一声尖叫,难道是靳兰心出事了。盛有木急忙奔过去,却发现她双手攀着那粗大的藤蔓好好地站在那儿呢!只是双脚有些颤抖,呼吸急促,惊恐地望着下面,该不会见着啥恐怖东西了吧? 待他跑过去一看,不用问,他也知道了靳兰心如此表现的原因了。洞外竟是一处悬崖绝壁,下面云遮雾绕,深不见底!可能是刚才靳兰心急于奔出去,忘了仔细观察,才差点一失足成千古恨,若不是她反应敏捷双手攀住了那些藤蔓,可能早就飞坠直下,香消玉殒,连零件都捡不到了!真是万幸!盛有木赶紧安慰惊魂未定的靳兰心,同时自己心里也有些着急起来,本以为有了生机,可如此险境,等于还是没有去路啊! 二人重回洞中,在一块大石上坐了好一会儿,靳兰心才缓过劲来。靠着盛有木的肩膀幽幽地说:“木头,这回我们是真的无路可去了!”在此情境,男人的坚强至关重要,一身男子气的盛有木岂是下软蛋的主。闻言幽默地用鲁迅先生的话回答:“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见他做作地作朗诵状,靳兰心也乐了,并在心里暗说:这才是临危不乱的男人!于是也笑着说:“你还在那儿臭哲理呢,死到临头还乐得出来。”“有进肯定有出嘛,师父映真子他老人家设局让我们进来,也会设局让我们出去的。现在找不到出路,就说明我学艺未精,心智尚未达到他的要求。还有他要我去帮他女儿还魂,咋可能把我们困在这儿嘛!”他不是还要自己做女婿么,这一点只是盛有木不敢跟靳兰心说罢了。听他说得有理,靳兰心也宽心不少“道理是这样,可你啥时候才能达到要求喃?”“凭我们这些的智商,现在就达到了,只是还未找到他要考我的地方。”“臭美!”于是二人马上就开始寻找起来,以期能有所发现,找到生还之道。 这里光线较好,已没了那些蝙蝠的踪影。洞内虽然平整,可仍有许多嶙峋怪石散落其间,将这个大空间又分隔成了许多大大小小的空间。在靠近洞口的一个巨石后,他们又发现了一个方方正正的洞口,是人工开凿的,总算有了人的踪迹,这种兴奋是无以言表的。 因为距洞口近,又有这些浅色岩石的反光,所以这方形洞口内的情形也是依稀可辩,空荡荡的里面除了一块长条形的巨石,别无它物。为了安全,盛有木不敢轻易进入,先来了个投石问路,确信没什么危险,才偕靳兰心小心地进入。 进去果然畅通无阻,用灯光一照,发现这个十几平方米的小洞其实为一天然石洞,只是被人为的修整过了,特别是方形的洞口最为明显。在正对方形洞口的石壁上,很精致地雕刻着承刀的座子,而上面正安放着一把硕大无朋的大刀。一见这把大刀,盛有木就兴奋起来,他见过,这正是迎风斩朗功山的那把厚背囚龙大刀,也就是刀的主人-朗功山就在这儿,这里竟是他的墓室!想不到为寻出路而如此轻易地将朗功山的墓葬找到了,真是无心插柳啊!又寻了一转,才发现这个长条形的巨石却是一具石棺,里面真的装着朗功山吗?而这个石棺竟是石洞的一部分,也就是说,这个石棺是用里面原来的石料雕凿而成,才会和石质地面连为一体。这项工程应很花了些工夫。谁想得到,映真子竟为朗功山采用了崖葬。 盛有木心里暗想,映真子也真是的总不留墓碑,叫人一番好找,找到了却还不敢肯定,难道连这也要考么?其实这也是映真子的细心之处,只有了解内情的人才能够确信这棺里到底是谁,这又比文字记载的东西可靠多了。为了确认是否真的是朗功山,盛有木用双手乱扣卸下了那把安于石头刀座上的大刀,真沉!盛有木这么大的个子用双手仅能勉强举动,而它的主人却要将它舞得虎虎生风,用它杀敌,真佩服古人的力气。靳兰心也试了下,根本就拿不动,她就怀疑:这么大号的刀,可能是用来做广告的噢!谁有那个蛮力去使它嘛? 既然这刀是真的,那石棺里就肯定是朗功山。于是不再犹豫,动手启棺。干这种事盛有木已是轻车熟路,仍先点香祭拜,还好,这些香还算保护得好,还能点着。在烟雾缭绕中盛有木开始启棺,本以为要费些力气,这次却很轻松,笨重的棺盖竟设有滑动装置,很容易地开了。看见了高大的骨架,确信是朗功山无疑。然后又很容易地取到了映真子的指骨,也在骷髅上方发现了那个盛有木千辛万苦要找的标示方位的石刻箭头。这里经纬仪已能显示方位,盛有木也顺利地在地图上准确地标注了方向。一切顺利,是乎他们前面已通过考验,余下的就水到渠成了,可这也容易得让盛有木有些不敢相信了。 待将一切复原后出来,洞外已是繁星满天。 第48章 二人胡乱吃了些干粮找了块平整干燥之处,打开睡袋,也不管那些进进出出的蝙蝠们的吵闹,很快入了梦乡。靳兰心就梦到了儿时提着红色的小灯笼玩的情境,真温馨。一觉醒来,那红色的小灯笼还在,她还以为是幻觉,可揉了揉眼睛,它们仍在,分明就挂在洞顶!她不禁害怕起来,用力推醒旁边睡袋里的盛有木,用颤抖的声音小声地说:“木头,你看上面那两个红色的小灯笼,好像总在盯着我看,好吓人噢!” 第四十九章天梯(一) 盛有木从睡梦中醒了过来,他迷迷糊糊的,好像也看见了两个红红的小灯笼。只是转眼就不见了,难道是幻觉。看到靳兰心惊慌的样子,知道她不是那种胆小的人。能把她吓成这样,一定是确实看到了什么。但也可能这两天实在是太累了,又受到了这一路的刺激,产生幻觉也是可能的,于是好言安慰她。 也许是太疲倦了,她紧挨着盛有木又沉沉地睡去了。这回该轮到盛有木睡不着了,这两天的事也太神奇了点。不说遇到的种种危险和异象,就说他们走一路塌一路的这石洞。照现在的结果来看,选择的路径应该是正确的。可为啥总是不给他们留退路喃?难道就希望他们勇往直前,可现在无路可去了,又该如何处置喃?想起这些,他是怎么也睡不着了。 实在不行,就只有攀岩而下了。这么高这么陡峭的悬崖,自己尚可一试,可靳兰心的体力又如何承受得起。只有待天明尽力寻找出路,不到万不得已,攀岩这种极度冒险之举是万万行不得的! 当他想得有些头晕之时,他也确切地看到了靳兰心所说的红色的小灯笼,此时正悬挂于他的头顶之上!不象洞顶的距离那么远,好象近得多,而且好象有种摄人心魂的力量,让人恐惧!似乎远处还有一对小红灯笼与之呼应。待盛有木欲看个究竟时时它们却游走不见了,还能动,这更让人惊奇了。如此这般几次,盛有木熬不过,也就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 待早晨的第一缕晨曦透进洞来,照在盛有木的脸上,他一骨碌就爬了起来。不是他惊醒,而是他总觉得被什么东西盯着,让他后背发凉。这种感觉昨晚看见那小红灯笼就有了,只是后来太乏了,睡过去了。现在一清醒,这种感觉又来了,让人心里忐忑不安,有种莫名的恐惧。希望这种感觉只是疲劳的结果,只要出了这个洞,他们就安全了。可要出去,谈何容易,在这上不沾天下不着地的峭壁中间! 盛有木心中的那种憋迫之感更强了,似被人施了摄魂术。即使那次神婆刘孃对他施摄魂术,也没现在这种难受的感觉。又不象是病了。当他站起来欲再在洞内寻寻出路时,他站在那里再也挪不动半步,仿佛心跳也停止了,眼睛瞪得老大。靳兰心也被他的响动吵醒,睡意朦胧的说:“木头,还早呢!吵得人睡不着。”她向盛有木那边随意地一看,她这一看不打紧,她可不会象盛有木那么稳得起,马上就是一声惊恐的尖叫。处于极度紧张的盛有木也被她的尖叫吓了一跳,心里狂念:我的姑奶奶,你瞎叫唤什么啊,惹着了它,哪还有我们的好果子吃啊! 它是谁啊,让两人惊恐得成这个样子。我的天!刚才看见象柱子一样立在那儿一动不动的,盛有木还违心地巴不得它是哪个搞的恶作剧,做的仿真雕塑。可现在靳兰心一叫,它竟动了起来,这分明的真切的竟是一只超级巨蟒!照理说这些冷酷凶残的家伙应生活在南方热带潮湿地区,咋会跑到这有些寒冷的地方来了喃!眼前的现实又不由得他们不信,而且绝对不是幻象,因为盛有木能极真切地闻到它那强烈的腥膻味了。这时的靳兰心已紧紧地将盛有木抱住,不知是否她颤抖得过于厉害,连盛有木也随之抖了起来。 巨蟒如树干一样粗壮的身体支起来,比盛有木还要高,它的长长的身子隐于洞中,不知有多长。它那大大的扁扁的脑袋就在盛有木的面前,如果它的巨口张开,又是怎样的一张血盆大口,生吞活人也是轻而易举的。头顶一对泛红的眼珠,正漠然地俯视着它面前的两个人。是在责怪闯入它们领地的人,还是在暗喜这自动送上门来的美餐,不得而知。 终于明白了,昨晚骚扰了他们一晚的小灯笼,就是这对巨蟒的眼睛。原来它早就盯上二人了,只怪他们太大意了,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想逃,那是门都没有。巨蟒的这种漠然的俯视才是最可怕的,让人从骨子里生出一种恐惧。蛇类让大多数动物包括人在内都感到害怕的原因,不仅是它的冷酷凶残或致命和不计对手强弱大小敢与之对攻的勇气,更可怕的是它们那种与生俱来的杀手气质。不知你从正面观察过蛇的相貌没有,冷漠的双眼,光洁美丽的皮肤上面有着绚丽的斑纹,是警告更是眩耀。一张大口总是紧闭,象一位紧抿嘴角的战士。不象其它动物那样,动不动就呲牙裂嘴的吓人,而蛇类除了捕食和遇到超强的对手,是难开金口的。精致的一对鼻孔生在最前端,下面的双唇间有一小孔,红色的信子就从那里进出“咝咝……咝咝……”不仅仅是不怒自威,而是让人不寒而栗!老鼠只要见了蛇的那对眼睛,除了呆立发抖,就只有等着被吃的份。所以说蛇是捕食动物中最精明的一种,它们总是从心里让猎物失去逃生的欲望,从而束手就擒。不象其它猛兽,一番穷追猛打,猎物到手了,却费了半天力气。 在巨蟒面前,盛有木他们就是两只发抖的老鼠,似乎随时等待它来享用。毕竟人不是老鼠,虽然害怕,但他们还有思想,这就是人的精明之处。此时的盛有木就在飞快地思考,怎样才能脱离险境,对那些软体怪物们十分见效的震心术,用在这巨蟒身上毫无作用。看它那么长大的身躯和坚韧的皮肤,就算是盛有木把肺和喉咙吼破,也不会让它的身体爆裂的。别无它法,只有拼了,爱拼才会赢啊。 盛有木的意念一起,整个人也就镇定下来,用起了鲁班术的心法。那把通灵的木剑此时也与主人有了感应,低鸣数声,“嗡……!”地一声,是不请自来,弹跳而出,盛有木顺手接住。见木剑通体透红,剑芒乱闪,可能是木剑也感应到了强敌当前,所以才有了如此超乎寻常的反应。 有木剑在手,看着剑尖上吐出的红芒,盛有木的信心也来了不少。于是叫靳兰心躲于身后的安全之处,由他来挡住这头巨蟒,并做好了与它决战的准备。巨蟒似乎被盛有木的举动惊了一下,微微动了动它的大脑袋。它似乎还未见过敢在它面前反抗的猎物,它口中的信子吐得更急了,闪电一击马上就要来了,盛有木在焦急中等待,他已将功力用到了最大,木剑在低鸣中闪着耀眼的红芒,好似要燃烧起来。看见巨蟒晃动的信子,木剑闪烁的红光,靳兰心只想时间就此停止,不要让那惊天的搏杀上演,看或不看对她来说都是一种赤裸裸的精神虐待。 此时从黑暗的洞中又闪出了一对红色的小灯笼,我的老天,竟来了一头和眼前这头相差无几的一样的有着冷酷眼神的巨蟒。盛有木这才想起,昨晚是觉得有另一对小灯笼和头上的那对相呼应,原来竟是两头巨蟒将他们盯上了,这,又叫人如何消受得了啊! 第五十章天梯(二) 两条如此大的巨蟒在此,看来今天是再劫难逃了。盛有木慢慢地往旁边移动,并向靳兰心递眼色。她也会意,二人都向洞边的乱石中移去。那里空间狭小,巨蟒的身体在那儿施展不开,应该可以抵挡一阵子。 他们生怕那两个大家伙就此发动攻击。还好,那两条巨蟒见面很亲热地轻轻碰触着脑袋,含情脉脉的,难道他们是一对!两条巨蟒只顾亲热去了,没有注意到两人已移到了乱石之中。也许它们根本就不将两人放在眼里,无论他们怎么逃,迟早都是它们的腹中餐。二人得以喘息。待它们亲热完了,不见了两人的踪影。似乎并不着急,只是动了动身躯,慢慢地朝洞口游去。两个大蛇头出了洞口好一会儿,它们的粗壮的身躯仍在洞内游动,可知它们有多么的长! 盛有木和靳兰心紧贴着乱石,不知它们此举何意。难道是出去找他们的吗?它们也不会笨到去悬崖下找两个活人嘛!此时正是伏击的好机会,可趁它们的头在外,攻击它们的身体。要一击而毙之,谈何容易!况且还是两条。所以终究没有动手,静观其变。 不一会儿那两个大头又回来了,两人吓得大气也不敢出,现在只有以守为攻了,多耗一点时间就多了些希望。正当盛有木全力备战之时,忽听一个极低沉的声音传来:“二位可是神木门的传人?”竟然会有人在说话,在此绝境中,到底是人是鬼,二人本已紧张得不得了的神经绷得更紧了。盛有木暗想:有谁如此大胆,敢在这里大声地喧哗,不怕那巨蟒么!虽说的是人语,可又极低沉,中气极足,简直有振聋发聩之感,哪个人又能发得出如此磅溥气势的声音。盛有木向外悄悄地探望了下,除了那高高立在那里的两个大脑袋,连个人影都没有,难道真是鬼啊。 “请神木门的传人出来说话!”仍是那低沉而洪亮的声音。这次盛有木是看分明了,这些话竟是从那巨蟒的口里说出来的,虽然先前经历了狼魂会说人话,可这巨蟒也说上了人话,这的确够让人惊异了,难道它也是魂魄?咋这一路尽跟阴魂打上交道了喃。看来这巨蟒对人没啥敌意,不然昨晚就动手了,哪等得到现在。 第49章 既然对方亮招,自己岂能露怯。盛有木要靳兰心藏起来,自己出去。他的木剑仍在他的手里,依然闪着剑芒,小心地站在了巨蟒面前,他还不得不防。“这木剑,这剑气,果然是神木门的人。”不知这巨蟒是自言自语还是对盛有木说。它的话不是从口里出来的,而是从它的喉部振动产生的,难怪这么低沉和听起来别忸。“你也是魂魄?!”盛有木不知从何说起,想起了能说人话的狼魂,于是有此一明知故问,其实刚才自己就确认了它是个实实在在的动物。可实在不能理解它竟学会了说人话。巨蟒对他的问话的些吃惊,仍用它的喉语说:“我们不是魂魄,只是在此修练有些久了,所以学会了人语。”盛有木一听心里说:这次更糟,遇到妖怪了,比魂魄更厉害,而且还是个蛇妖。听口气,它还对神木门尊敬有加,看来这神木门弟子的身份还有些管用呢。 然后巨蟒又问了盛有木一些问题,听了盛有木的回答,那巨蟒沉默了一会儿说:“你竟然是主人的弟子,我们也终于要完成任务了。”盛有木一听此言,对师父映真子那更是佩服得不得了,那些恶狼,这些巨蟒竟都是他的奴仆,等哪天自己也学学他的样子,收服一群野兽来玩玩。正当他想得有些出神时,冷不防被什么东西碰了一下,吓他一跳,原来是靳兰心,她也听到了谈话,知道危险解除来到了盛有木身边。在这么个大怪物面前,她确实有些害怕,紧挨着盛有木听他说话。 这两条巨蟒果真是一对的,在它们小的时候被当时游历南方的映真子从蛇贩那里救了出来,并将它们带回了神木门崤山总部。它们竟在这北方的寒冷天气中活了下来,长大后就被当时已是掌门的映真子派去守了山门,并暗中教它们以修行之法。后来神木门覆灭,映真子又在后山找了这么一处绝好的修行之处让它们继续修行,并守护好友的墓穴和护送前来探墓之人,完成护送后它们才好安心修练。当盛有木他们一进入千狼洞已被发现了,并一路跟踪观察。昨天见了他们的启墓之举,才确信了他们就是前来探墓的神木门后人。盛有木这才明白,原来映真子早就想好了出路,是要这巨蟒带出去呢。由于归心似箭,马上就请求巨蟒领他们出去。巨蟒说:“这山间的暗河、山洞、石隙,它们倒可以随意进出,可对于人来说那就太艰难了,甚至无法通行。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它们带着他们从悬崖直接下去。” 盛有木想:原来还是要攀崖啊!你们这些蛇类倒可以凭着身体优势,攀东附西,容易下去。可我们是一样的艰难危险。巨蟒看出了他的疑问“请少主放心,既然老主人要我们护送,那又怎能让你们涉险喃。我刚才已召集蛇族,在这悬崖绝壁之上做一天梯,护送少主下山。”原来刚才它们游出去是为此事啊,不知这天梯要如何搭。靳兰心此时想的是,这雄的巨蟒用喉语说的人话是男声,不知那雌巨蟒发声是否是女声。让她失望遗憾,这雌的巨蟒至始至终没响一声,也许它的道行还不够深吧,满足不了她的好奇心。 盛有木早已将他的木剑收好,拉着靳兰心就跟着巨蟒出去了。望着脚下雾气翻腾的悬崖,真有点让人头晕目眩。巨蟒对他们说,下去之时由它们夫妻俩中的一个先用尾巴勾住悬崖,然后用身体的前端卷住两人的身体,慢慢地往下放,到了它们身体的极限,就将二人交与下面接应的那条巨蟒做同样的事,以此接力,直至地面。途中有蛇族保护接应,可保安全,万无一失。原来蛇的智商也是挺高的嘛,尚会依靠集体的力量。听说要被那巨蟒卷着放下去,靳兰心那是冷汗直冒啊,可只能如此了。 那只雌巨蟒先下去了,等她下去完了才知道它的身子有多长。以它们如此长大的身体,做不了多少接力,应该就可以到地面。雄的巨蟒将二人卷了起来,两人不得不紧紧拥抱,好让巨蟒将他们卷稳,免得滑落。 一旦二人悬了空,就随着巨蟒那粗壮的身体急速下落,犹如坐在升降机上,耳边风声呼呼,眼前景物急去,怎能用胆颤心惊形容得完全。崖壁上花花绿绿的,开始他们还以为是树枝,可仔细一看,竟是成千上万的蛇类攀附在岩石树枝上,每当巨蟒那庞大的身躯经过时,它们都会将它紧紧缠住,稳定它的身体。这样的天梯也太壮观恐怖了,看得二人心惊肉跳,随着巨蟒呼啸直下。 第五十一章鬼屋 当他们真正地脚踏实地的时候,惊魂未定的两人再遥望那处于云天之间的山洞,哪里还有它的踪影,它已隐于树枝藤蔓和烟云之间,难怪千百年来也没被人发现。二人谢别了巨蟒,看着它们攀石附枝地很灵巧地回了山洞,继续去过它们的神仙伴侣生活去了。至于这花花绿绿的一片的蛇族的海洋,完成了它们的盛会,也如潮水般地退去了,隐于崇山峻岭密林茂草之中。将这一片青山绿水、风和日丽的广阔空间留给了还在征征发愣的两人。 意识在现实和虚幻中游走,是手机的铃声将他们又拉回了现实。有信号了,表明他们真正又进入了现代的社会。电话是通仔打来的,从里面可听见通仔和盛洁兴奋的声音:“终于找到你们了,这么几天都没一点音讯,我们今天都准备报警了。”盛有木给他们报了平安,并答应尽快赶回。 向山下走了不远,也就有了山路。在询问了山里人家后,他们也就很容易地找到了下山之路,很快就回到了靖安县城。 小旅馆里通仔和盛洁正在焦急地等待呢。见二人回来,大家都异常高兴,有种久别重逢之感。矿里的事情已解决好,于是几人就收拾行装准备返程。 他们背着大小各异的包朝当地的火车站去,以期能买到当日的返程票。街上人不多,车流也少,有些冷清。有小贩担着疏菜沿街叫卖,一位白发的老太婆是其中之一,这让盛有木多注意了几眼。就在此时,他们前面一辆白色的微车直冲过来,几人赶忙急闪开去。盛有木在躲闪的同时下意识地向后瞄了眼,那位白发苍苍的老人正担着菜蹒跚而行,以她的反应,如何躲得开如野马一样奔来的汽车!路人已在惊呼,可看见司机极度惊恐的脸和听见刺耳的刹车尖叫声。 盛有木一个急步后移,用胳膊夹住老人就往旁边急闪,与此同时,那国辆白色的微车擦身而过,压烂老人担的菜筐,“砰!”撞在一棵行道树上停了下来。通仔几人围过来,拍着车窗怒斥着司机。惊恐未定的司机哆嗦着说:“我,我不是有意的,刚才只是打了下瞌睡……”还未等他说完,几人更是义愤填膺,通仔更是破口大骂:“你他妈的,开车还打瞌睡,想杀人嗦!”越说越气,就欲从开着的车窗伸手去揍他,被盛有木制止了。 由于盛有木的出手相救,并没人受伤,车子也还完好。在众人的责怪声中,司机在余悸中下车,不住地向他们道歉,赔偿了老人的损失,事情也就解决了。他也不忘感谢盛有木,不是他,今天这事可就大了,还免了通仔那一阵拳头。 看着司机那疲惫的神情,盛有木就说:“老兄,休息好了再出车嘛,你这样害人害已啊!”他这一说,司机好似找到了诉苦的对象,竟向盛有木他们大倒起苦水来:“我也想休息好,第二天好出车赚钱,我还要靠车谋生啊!可,唉!说了又有谁信啊。”他欲言又止,好象是有苦衷不便道说。见了盛有木询问的目光,于是小声地对他说:“家里闹鬼,咋睡得着噢!”盛洁首先不信:“我看你心里有鬼噢!”“你看嘛,你们也不信,所以刚才我都不好意思说。”盛有木见他不象是撒谎的样子,于是说:“你可不可以带我去看看,也许我可以帮你。”那个司机有些不相信地看着眼前这个新潮的年青人,可盛有木那种难以言说的气质又让他象找到了救星似的忙点头说:“要得,要得!还请高人指点,还我一个清静。”几人也不推辞,直接上了他的车,由他带去他家,听说有鬼的地方。 这位自称姓尚的司机将他们带到了一处幽静的古色古香的小院前,小院座南朝北,典型的北方四合院。进入院门,正对着的是一排正房,左右为东西厢房。小院有两进,即正房后面还有与前院相同结构的一个后院,这可是以前大户人家的院落。刚才在车上听尚师说他在县文化馆下岗后就靠跑车为生,后又与老婆离了婚,还要负担孩子的抚养费,生活过得有些拮据,可现在看了他的大宅,通仔就说:“你是拿着金碗在讨饭呢,凭你这处这豪宅,也不会过穷日子啊!”“这可是祖上传下来的产业,这里的历史沉淀,也应算文物了,要好好保护,怎能为了钱,就轻易地出售或出租喃。我老婆也因此和我分了手,叫我就跟老房子过一辈子算了。” 在文化馆工作过的尚师也算是个文化人,知道保护文物,有那种文化人的骨气,这点让盛有木对他有了些好感,心想无论如何都要帮他找出闹鬼的原因,也顺便试试自己在这方面的道行。尚师又说:“为这房子,我没少受气。最近有一伙人天天来找我买房,可我总觉得他们来路不明,另有所图,会坏了这老房的原样。所以不顾他们的软硬兼施,谢绝了他们。可从此以后就怪事不断,好端端地闹起了鬼,叫我每晚都提心吊胆的,睡都睡不好,今天才出了那事,幸好有这位兄弟,不然……”他自己都不敢说那结果了,可知他的感激出于真心。 一听此话,这鬼竟和那伙买房人有关,盛有木心里有了些眉目,也不声张就叫尚师带他们到闹鬼的后院看看。 第50章 穿过前厅,进入后院,这里虽布局与前面一样,可是风格却婉约了许多,这里是官宦人家的内室所在,极为温馨诗意。后院的中间是一个天井,里面花草虫鱼,古树新枝,奇石假山,被布置成了一个花园。正房与厢房也是雕梁画栋,朱门白壁,尽显富贵;檐走琉璃,窗镂金花,一表奢华;有盈联几幅,字画数张,道不完的古朴典雅。这么好的环境,咋会有鬼嘛。排除其它原因,就凭此雅境,也会令那伙买房人垂涎三尺的。现在不是旧社会,况且有他盛有木在,怎能让奸人巧取豪夺!他倒要看看,这“鬼”是如何生出来的。 第五十二章鬼非鬼 尚师将他们带到东厢的一间房,说这就是他平时住的地方。盛洁看了看说:“这里好是好,可就你一个人住,即使没闹鬼,也太冷清了。”“以前可是我们的大家族住这里,后来都出国移民了。我不想出去,所以留下来看守祖业。”尚师有些无奈地说,通仔调侃道:“你也算名门望族之后咯。”尚师自嘲地笑而无语。盛有木问:“你就是在这儿看见的鬼?”一听说到此,刚才还谈笑风声的尚师,一下就变了脸色,有些紧张地说:“就,就在这天井里,白天没有,主要是晚上。”其余人也不多说,安顿下来就准备晚上看好戏。 这里宽敞,随便就找了两间客房住。今天来了两对俊男美女,一下子热闹了很多,尚师很高兴。买了很多吃的东西和酒水,几人就在那优雅的后院中把酒话天下,纵论世间事,言谈甚为投机,大有相见恨晚之感。天渐暗下来,继续挑灯夜饮。夏日的天气,说变就变,好好的天,马上就乌云密布,电闪雷鸣起来。 闪电耀眼的白光,摇曳着树影婆娑,晃动着假山石影,魅惑的阴影四处乱窜,幻像从生。如一把疯狂乱舞的皮箯,抽打着虚弱的心理承受力,将那内心深处的恐惧完全释放。刚才轻松的气氛荡然无存,似一种无法言说的危险向众人奔过来。 忽然就见一道闪电如一条赤色的游蛇,将那厚重的天冪撕裂,亮光将整个世界映得如同白昼,旋即惊雷骤至,震得桌上杯盘乱鸣,令人几欲掩耳,纷纷惊起,疑为天塌!恰此时,电力中断,四周一片漆黑。在闪电的余光中,对面西厢的粉壁前,竟有一人影晃动,确实是个人影。如投射在电影屏冪上的人物,虚幻而真实。看清楚了,那个人影是一个清朝时期的伺女,正端着一个托盘款款而行,托盘上有一小碗,不知盛有何物,连升起的腾腾热气也清晰可见。 除了雷声和风雨声,尚师的哆嗦声仍可听见。又一阵闪电,又一条人影穿树掠石,向西厢粉壁前的人影急射而去。是盛有木,他已挡在了正在行走的伺女面前。奇怪的是,那伺女却并无反应,从盛有木面前穿身而过,令所有的人惊恐不已。好象她是为了示威,如影视重放似的在第二次闪电后,又来了次行走,依然从惊呆了的盛有木面前穿身而过。这次不仅连旁观的人吃惊,就是身处其中的盛有木也是大惊不已,自己是来捉鬼的,却连鬼的边都沾不到,空有一身胆气,却找不到对手,真是又惊又气。最奇怪的是,他那把与已通灵的木剑这次却一点反应都没有。难道是那鬼太利害了,连木剑都不能感应到了她的存在。可这里所有人都看见了她的存在,按理说作为通灵宝物的桃木剑,对这些鬼魂一类的东西应不知比人要敏感多少倍。风雨渐小,闪电雷声已停,那个游走的伺女再也没出现过。 此时电力恢复,众人将各处灯光全部开亮,将整个前后院寻找了几遍,哪里有伺女的身影。盛有木有些颓然地重新坐到饭桌前,对惊慌的尚师说:“不好意思,没有捉到,平日里就是这个鬼么?”其实尚师对刚才盛有木的表现已是敬佩有加了,也确信这个新潮的年青人有些本事,暗庆自己找对了人,哪还敢有所怨言,马上说:“不,不是这个,是其它的。”众人一听大惊,到底有多少鬼啊。 于是尚师就讲了他所看到的鬼的样子,果然与今晚所见不一样。除了盛有木陷入了沉思,其余人等都是一阵莫名的恐慌。因为尚师所见之鬼不象刚才那位那么优雅,而象是专为吓人而生似的,每次都会先弄出些声响,待人注意了才现身,难怪尚师被整得有些神经衰弱了。不知是由于下雨还是有了那伺女鬼的出现,总之下半夜是风平浪静,让人白紧张了一回。 第二天,当睡眼猩松的众人起来时,看见盛有木已在西厢的粉壁前凝神思考,不知站了多久了,莫非那鬼藏在这粉壁里?通仔奇怪地问:“木娃,你不睡觉,大清早的站在这儿发啥呆啊?!”“今天早上一醒来,有了点灵感,就到这来看看。”盛有木平淡地说,通仔就说:“也不晓得你多早就来了,这黑灯瞎火的,真佩服你的胆量。我们躲都躲不及,你倒好,反倒还立在这儿了,等鬼嗦?”他的一句话把大家都逗乐了,靳兰心问:“看来我们的木头有些眉目了?”“应该是吧!”盛洁心急:“哥,你就不要卖关子了,快快从实招来!” 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盛有木开始公布他的研究结果。这座宅子应是清朝晚期所建,住在这里的为官宦或富贵人家,家里一定是人丁兴旺,仆人成群,我们昨天看到的那个清朝时期的丫环伺女,就是其中之一。他的这些推测均得到了尚师的肯定,只是那丫环女鬼,不仅他是头次看到,就连他祖上也无这方面的传说。以前这里人多时都是太平得很,现在只他一人留守于此,反倒闹鬼了,难道是人少了,阴气重的原因。盛有木就说:“尚师不要信那些江湖术士的乱说,什么阴气阳气的。从你讲的方方面面来看,这鬼多半和你这房屋,也就是这里的产权有关。你见的只是有人捣鬼,不是真鬼。而昨夜我们都见到的,才是伴了这大院百多年的‘鬼’,今天你照样出车,只是回家时带些东西回来,晚上我好叫她出来跟大家见见面。” 尚师见这年青人果然厉害,还未见着那些“鬼”,就知道了是那些买房的搞的鬼,这让他放心了不少。听说昨天那个伺女,竟然伴了他们至少有祖孙三代的时间了,也就是他们在那个鬼影的伴随下成长却汒然不知,这也让他吃惊不小。而这个年青人还能再让那伺女出来让大家见见,没有些本事,他是不敢如此的。于是他早早地收了车,特地到租赁铺租了两台电焊机,而且照盛有木的要求功率要大一些的。别人做法事都是香烛黄纸、画符念咒。他却要这些东西,不知作何用。高人作法也许就是与众不同,且静待他施法捉鬼就是了。 第五十三章自然奇观 到了晚上,天上既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夜很黑。众人早早吃过晚饭,就又害怕又期待地等盛有木将那伺女唤出来。人都有种窥探心理,越是害怕的东西越有窥探的欲望。盛有木在一边忙活开了,叫大家将那两台电焊机抬到西厢粉壁的一块墙壁前。 为啥叫一块墙壁喃,这就是中国古建筑的一大特色,除了砖墙,它是东方建筑最常用的一种墙隔形式。这种篱笆复合材料为墙隔的墙体采用穿隼结构,以木质柱梁为架,柱梁将一面墙壁分成数块大小均等的方块或三角形,再用编好的竹篱笆填充这些方块和三角形,篱笆上再敷以沙子、麻筋,石灰等物。这种墙轻便结实耐用,也是东方建筑的一种创新,而且节省木材美观环保,隔音绝热效果很好。它的应用相当广泛,上到皇宫大院,下至村居民宅都有采用。 在选好的那块墙壁前盛有木把两台电焊机都通上了电。众人不明究里,看他开始用焊枪在一块搭地的铁上不停地点焊着。“嗞嗞!”随着电焊条的熔化,一阵阵的白光发出,象一阵阵的闪电。盛有木要尚师将电焊机的电流调到最大,可除了更耀眼的白光和熔了一地的铁水,并没什么异常发生。 盛有木叫通仔象他一样,如法炮制地操作另一台电焊机。当两台机器以最大功率工作时,“嗞嗞!”的声响不绝于耳,强烈的白光晃得人睁不开眼。就在机器的低吼和强光中,奇迹终于出现了。那个清朝的伺女又出现了!依然端着托盘和上去面热气腾腾的小碗,依然从容地穿过停了手中的活儿,呆立不动的两人。只是盛有木的表情是惊喜,而通仔是恐惧罢了。依然行之不远就消失,一切如常。 大家都是惊惧不已,盛有木又问众人是否再看,众人在黑暗中点头称是。于是他和通仔又合作了一次,那伺女就又娉婷而出。待她这次惊艳亮相后,大家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顾不了害怕,纷纷询问盛有木是怎么一回事。 盛洁说:“我看这伺女多看一遍就不觉得怕了,和真人一样,哪象鬼嘛!”靳兰心也说:“就是!象放电影一样可以重放。”盛有木等他们说完,然后以平缓的语气道:“你们说得都对又不完全对,这个伺女确实不是鬼魂,而是一个真人的影像,清朝人的影像!就象是电影一样,不过它可是真正的立体影像,我们现在任何先进的技术都做不到!”通仔不解地问:“你是如何知道这是个影像,而且想到用电焊的强弧光让影像再现喃?!”盛有木笑道:“那天我刚一开始看到伺女时,也是和大家的感觉一样,也认为她是鬼魂!可她竟能穿过我的身体,而我却无感觉!自夸一点,以我现在的道行,这些鬼魂之类是逃不出我的感应的。况且我的桃木剑也无反应,它可是对阴魂之类的特别敏感的。所以我认定她不是鬼,而是以某种形式留下的立体影像!” 第51章 尚师又感叹道:“即使晓得她是影像,可要把她还原出来,确实是太难了!盛兄弟却有如此本领,真是奇才啊!”盛有木谦虚的说:“我只是比各位细心了点,尚师你不是说你们的家族中,从未有人见到过这些么。由此推断,这个影像的出现是有条件的,那就是闪电!你们注意到没有,那天夜里我们看到的两次影像,都在闪电之后。而且这闪电都很激烈,离这块墙壁很近。只是它成像的原理,我当时没想通。”大家都佩服他的细心和敏锐的观察力,特别是尚师简直五体投地了。 此时大家已将各处的灯开亮,一起收拾了东西,又都匆匆回到东厢的客房,催促盛有木快快将他的发现讲来。 盛有木喝了口茶继续讲:“那天睡下后,我就一直在想那个奇特的影像的成因。第二天一早又到了东厢粉壁前,经过仔细地观察终于猜出了它的成因和确定了它所在的那块墙的具体位置。”大伙知道他讲到了关键处,都大气也不敢出,静听他分解。 “大家都用过磁带,它就是通过外加的磁场来磁化它上面的铁氧体,让它特有的剩磁特性来记录和保留影音资料,只是现在磁带用得少,少见了。它的记忆储存介质的主要成分就是铁氧体,而本地出产煤和铁矿石,这里的沙石里含有大量的铁氧体也就不足为奇了。这抹在竹篱芭上做墙的沙子和石灰里面,也就有了大量的铁氧体,这就为记忆储存提供了条件。我们知道变化的电磁场能相互转换,于是在两百多年前一个雷电交加的某天某时,一道强烈的闪电在这座院子的上空的近地点产生,闪电的强电场在放电过程中急剧地变化,从而在它周围产生了变化的强磁场,将处于其中的那面带有大量的铁氧体的篱芭墙完全磁化。恰恰在此时,这个院子里的一位丫环,正从厨房端着东西往主人房里送。经过这里,在这震耳欲聋的惊雷声中落荒而走。人是一个电导体,她经过这里又改变了电场,引起了篱芭墙的磁场变化,所以当时的情景以磁场强弱变换的方式记录下来。闪电过后,大量的铁氧体保留了剩磁,并储存在那面墙中,永久保留下来这么清晰完美的立体影像。并在适当的电磁能量和强弧光的刺激下,将存储的影像回放复原出来。这真是一个最伟大的自然奇迹!”说完就是一阵感叹,其余人也是感慨不已。 盛洁说:“太完美了!连她惊慌的表情都看得清清楚楚。而且是立体的,太不可思议了!而我哥能发现这个奇迹的秘密,也真是奇人一个了!只是你能想到用电焊的弧光把这个奇迹的秘密解析出来,除了你,我想也许没人能有这个能耐了!”其余众人都有同感。盛有木笑着说:“我只是看那伺女每次都在闪电后出来,就根据闪电和电焊都是放电产生弧光的原理,想用此来试试,不想竟成了>”大家知道他虽说得轻松,其实不知经过了多少冥思苦想,才会有如此奇思妙想。 正当众人谈笑风声时,就听一声如撕裂布幅的声音传来,声音不大,却很入耳,在场的每个人都听见了。尚师更是脸色大变,身若筛糠,哆哆嗦嗦地指着窗外说:“那,那……个,那,那个真正的鬼来了!” 第五十四章第一次交手 此时已有月色,窗外的一切都在朦胧之中。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果然出现了一个漂浮的白色的影子。它就那样虚空的游移不定,是个人形!长长的头发披在身上,看不清脸。随着它的四处晃动,那一头长发也随风飘舞,那一袭白衫也是空荡荡地无风自动。间或从乱发中露出的脸,不看最好!一看准把人吓得半死! 似乎这脸专为吓人而生,一只泛着幽光的眼,定定地直盯着你看。不知从哪儿来的绿光,罩在它的脸上。真正的是惨白得泛绿,此时你才明白它未何只有一只眼,因为它另半边脸根本就是缺失和不存在的,就那么空荡荡的隐于乱发之下。那在绿光中红得有些怪异的嘴唇,歙合着从嘴角正汩汩地冒出血一样的粘稠的液体。在这时,你才能体会到什么叫毛骨耸然和恶心欲呕。连一向胆大的盛洁和靳兰心都吓得尖叫起来,更不要说通仔与尚师了。 盛有木只是略一愣神,随即跃出窗外,向那白影追去。其余人也顾不了害怕,从门口一拥而出。却见在淡淡的月光下,盛有木已追上那个恐怖的白影,正一脚向它踹去。那白影却轻飘飘地躲闪开了,而且它似乎怕了盛有木,急欲飞开去。盛有木弯腰从地上拣了什么东西,狠狠地掷向空中。 就听“啪!”的一声脆响,不知是什么东西被击中了。然后又有东西落地的声音,一会儿那白影也晃晃悠悠的落了下来。众人又惊又喜,盛有木竟将鬼给打了下来,并果真把鬼给捉住了!奇怪的是,盛有木却不管地上的鬼,跃上屋顶向远处急掠而去。其他人想去帮忙都不成,不象盛有木学过鲁班术,会用提纵之功上房,其余人哪个能上得去,又没人敢去动地上的鬼,所以只有在院子中焦急地等他回来。 不久,盛有木空手而回。他也不理众人问询的目光,喃喃地说道:“还是让他们给跑了!”通仔不解地问:“这鬼不是在这儿吗?你瞎追什么啊,难道还不止这一个鬼么!”盛有木笑道:“哪里有那么多的鬼!就是你们看见的地上的这个,也是有人搞的鬼!”随后他将那个恐怖的鬼提了起来,现在大家才看清楚,哪里是鬼嘛,分明是一个人做的道具!只是太恐怖太逼真了,好象专为吓人而做的!这不象是恶作剧,而是有目的有备而来。 盛有木又在那道具身上找到了一根极细的钢丝,它的一头系在吓人的道具上,另一头竟系着一个遥控飞机。原来是有人在操控它,让它挂着那个吓人的道具,在院中游走。其目的不言自明,就是要惊吓这院中所住之人-尚师!这一点,盛有木先前已猜到。他刚才上房急去,可能是追操控遥控飞机的人去了,从他的表情可知没有追到。 即使明知是个道具,除了盛有木也没人敢去动它。见盛有木还要将这吓人的道具往屋里去,大家齐声反对。盛洁忙说:“哥,这东西就不要带回屋去了,看了它会睡不好觉的,还是让它呆在地上吧,等明天一早烧了它,免得再吓人。”众意难违,只有捡了那个遥控飞机与他们一道回屋去了。 还未进屋,众人已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完全忘了刚才他们被吓成那样的狼狈相。好象谁都有道理,却又谁都说服不了别人,最后只有让盛有木来评点异议,发表他的看法。盛有木略作思量道:“这伙放鬼吓人之人是那些买房人不错,他们为什么要那么千辛万苦煞费苦心地要买这处宅子,你们不觉得奇怪吗?”尚师首先说道:“我们的这处祖宅环境和布局都不错,在那些买房的来后,我也找专门的评估机构作过评估,它的市价最多也不过两百多万。我压根就没有卖房的想法,不然也不会和老婆离婚了。再说这处房产虽是我一人看守,可海外的那些本家亲戚都是有份的,我咋能起私心喃。”说完就是一阵伤感。盛有木暗想:幸好有他这个无啥私心的迂夫子在,不然损失可就大了。 通仔打破沉默问:“那么,那些买房的家伙出价多少喃?”“他们见我没有卖的意思,就不断地提高价钱,现在已出到八百万了。后又放出风声,只要我肯卖,他们可出价一千万,外加省城的一处别墅。”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惊得坐了起来,如此的天价,这小子还能稳得起,不是贪心过了头,就是是个数学盲,对数字太不敏感了。也不得不佩服他对金钱的态度,为了祖产,被他称为文物的旧房子,他宁愿安于清贫和寂寞。换其它人早就成交了,不知会高兴成啥样了。连身为富家子弟的通仔也有些羡慕地说:“你硬是好福气噢!祖上给你留了这么一大笔遗产。”尚师愁眉苦脸地说:“好什么好啊!为了这处房子我是被他们软硬兼施。他们见利诱不成,就雇了本地的一些流氓,成天地骚扰我,只是从不动这房子。可我就惨了,不信你们看这些伤。”众人看他的头上和胳膊上果然有几处淤青,明显为外力所伤,知他所言不假。这些更印证了盛有木的推测,他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正在叹气的尚师见了,如见了希望地继续道:“后来他们又用上了这些鬼来吓我,如果没遇上盛兄弟你们,我是真的坚持不下去了。看盛兄弟的表情,一定是有了发现了。”其余人都齐齐地将目光对准了盛有木。 在众人的目光关注下,盛有木从容地说道:“只是有了些看法。正如尚师所言,这所宅子的实际价值也就两百余万。这买主看上了这里,本无可厚非,偏偏遇上了我们这位不贪财的尚师,让那位急于想得手的买主将底价一升再升,并拿出了一些非常规的手段逼迫尚师就范。各位仔细想想,天下哪有让自己亏本的商人。所以,这里的真正价值不在宅子或是土地,而是……”他故意顿了一下“墙壁,那块存储有伺女立体影像的篱笆墙!”这让人意想不到的话,惊诧得其它人久久无语,天下真有用天价买一块陈旧的篱笆墙的人吗?! 就在场面冷清之时,一个苍老而干涩的声音从窗外传来,似在自言自语,又象是在对盛有木说话:“后生可畏!听说第一次交手,就有人破了老夫的厉鬼把戏,老夫还不信,特意前来看看是哪路神仙。惊见如此年青的后生竟能一语道破老夫的瞒天大计,老夫走南闯北这么多年,看来今天才遇上真正的对手了。 第52章 好!”语调缓慢而阴沉,充满杀气,特别是那一声从牙缝里挤出的一声“好”字,听了让人不寒而栗。 第五十五章文物贩子 盛有木听了大惊,自己一时疏忽,竟让他们杀了个回马枪,被人在外偷听了半天。事已至此,盛有木知道已让人占了先机,但也不能露怯,于是率众从容地从门口出去。 在月光下,一个枯瘦的身影立在天井里,隐于树枝的疏影之下。他的身后不远,有几个彪形大汉躲在阴影处,看来排场还不小。双方在天井中对视了好一会儿,借着月光,可以看清来者为一个老者,辨不清容颜,却能感受到那种迫人的杀气。那暗处的人也非善类,一个个凶神恶煞,一付伺机而动的样子。 刚才说话的就是这位老者。在一阵沉默后,还是那位阴沉的老者说话了:“果然英雄出少年!不知小兄弟有无兴趣,和我们一起发财啊!”盛有木心想,他还想策反喃!于是明知故问地说:“不知前辈要我们发什么财啊?”老者有些不悦地说:“听了刚才小兄弟的高见,知道小兄弟具有大优于常人的的心智,应早就看出了我们的路数,这是明知故问呢!我们做的就是:沾祖先人的光,发点死人财!”这些话从苟大富那里听到过,所以盛有木他们知道他们做的什么生意。 靳兰心马上拿出了她的警察习性,斥责道:“你们做的是违法的事,现在改过自新还来得及!”那位阴沉的老者没有反应,而是他后面的大汉们笑了起来。其中一位直走上前,老者也不制止,可能故意想试探对方的反应。就见那个大汉嘻皮笑脸地走到靳兰心身边:“我说小妞,人不大,倒知道教训起人来了。我们处处守法,还能在道上混吗?不过大爷不计较,看你人长得还挺水灵的嘛!”说完竟淫邪地动手去捏她的脸。盛有木心里一惊,就欲出手教训。但见老者面无表情、纹丝不动,自己岂能先失了气势。他也知靳兰心的本事,所以也没动。果然靳兰心已反手刁住了大汉伸来的手腕,顺势一个漂亮的反捌肘,将大汉制服。警察的擒拿手法可是实用得很,没有一点花架势。另一个大汉见状,就欲过来解救。盛洁早已挡在他面前。还未等大汉发招,她就一记老树盘根,将来者扫翻在地。这妮子可比靳兰心凶狠多了,只一招就让对方重重地摔在地上,起不来了。 其余大汉就欲一拥而上,被那个一直冷眼旁观的老者厉声喝止:“还想上去丢人!给我退下!”那些人都噤若寒蝉,不敢再动。靳兰心也放了被她制服的人,那人悻悻地扶起被盛洁击倒的人,一起回到了同伴中间。 老者向盛有木抱拳道:“这些不成器的东西,冒犯了各位,还请见谅!几位年青人身手的确不凡!只是这位小哥还未回答是否愿与我们合作呢!”好象是道歉,语气却是气势逼人,嚣张得很,让人听了很不爽。盛有木也冷冷地道:“刚才我的朋友已表明了立场,违法乱纪的事我是绝对不做的!”老者的语气变得更冷:“我们道上的规矩,非友即敌!小哥既然要趟这浑水,就是存心与我过不去。可别怨我们心狠手辣,那只有照规矩来了。” 通仔对他的冷傲早就看不顺眼了,于是反讽道:“你又不是做的啥高尚的事,我们管不得,不外乎是些盗挖古墓开人祖坟的缺德事。现在又想强买民宅,我们岂能袖手旁观,只管将你们的啥臭规矩亮出来就是了!”老者被他的话激得终于起了气,狠声道:“我看你小子在这群人中,除了那个见钱都不要的书呆子,就数你差劲了。除了耍嘴皮子,还能干啥?”盛有木心里暗惊,这家伙眼力确实厉害,一眼就能看出人的路数。通仔更是脸都气绿了,好歹他通仔也算是年青有为嘛,却被这老家伙说得一文不值,特别是还当着盛洁的面。没想到这老匹夫尽做些损阴德的事,骂起人来也是这么阴损。 正待要还他几句,盛洁却抢先说道:“你这为老不尊的家伙,尽干些损阴德的事。有啥资格点评别人!你也不要得意,说不好听点喃,你是个盗墓的贱。往好处想,最好也就是个文物贩子!”骂人可是盛洁的强项。只见那个老者彻底失了风度,就欲动手,他的几个手下也拥了上来。 这时沉默了好久的尚师不知从哪儿拿了个木棒出来,叫喊着冲出来,就要和他们拼命。盛有木暗叫不好,这硬是个书呆子,想去送死么?这也不能怪尚师不知死活,可能是为这房子,他受够了这些人的气,今天仗着盛有木他们在,才敢发泄一回。要阻挡已是来不及,尚师已冲到了前面,几人忙要上前保护他。 正在气头上的老者见这书呆子前来送死,心里正怨恨他这个软硬不吃的书呆子,才造成今天的结局,引来了盛有木他们这帮强敌。就欲出狠招以泄恨,想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书呆子。也不见他如何动作,只是脚下一踢,地上的一枚石子马上飞起,不偏不斜直奔尚师面门而去。 眼看众人救之不及,却见盛有木双脚轻点,已与尚师比肩。左手在尚师眼前一晃,已将那飞来的石子用手指夹住。然后五指发力,将那石子捏碎,让那些石粉纷纷扬扬地从指缝间滑落。 老者与盛有木都露了一手,只是好象盛有木略胜一筹。他不仅来了手空手接镖,而且还使了回金钢指,将那石子捏碎。他动若脱兔的身法,已让那些人吃惊。再露了这两手,把那些蠢蠢欲动的大汉彻底给镇住了。连那高傲的老者,也是微微一震,脸露异色。他左手向后一摆,他的那些人就退于一旁,不敢乱动。 然后老者双脚跨开,双手自然下垂,发须飘动起来。整个人就定在了那里,目光如炬一样投向了盛有木,用阴沉至极的声音道:“道上的规矩,强者生存!”真正的较量要开始了。盛有木不敢大意,也作好了准备。双方都感觉到了:出道已来的最强对手就在眼前! 第五十六章血色厉鬼 老者的黑色夜行衣无风而动,他又从怀里摸出一串项链一样的东西挂在了劲上。盛有木仔细一看,那竟是用麻绳串起的一长串铜钱,不知有何用。盛有木一下子就想起来了,他们盗墓的人都会有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带在身上,就如苟大富随身带着的铜锣一样,自有它们的妙处。想必这串铜钱也是件宝物,不然那老者怎会在大敌当前搞些无用的东西。见对方亮出宝物,盛有木不敢托大,也拿出了神木门的木牌防御。 与强敌交手,最忌讳轻敌,所以盛有木力求做得处处小心。但他并未将木剑拿出来,对方不亮兵器,他是不轻易地用的,这份豪情和胆色他是有的。正在凝神定气的老者一见盛有木的木牌,脸露惊异之色,嘴里自语道:“神木门的腰牌!不想在江湖上隐迹了多年的鲁班术,竟在这么个年青人身上出现了。”盛有木更是大吃一惊,这老者也实在厉害,一眼就能看出这是神木门的东西,连他用的法术也是知晓得清清楚楚。 老者已完全处于备战状态,可知他对盛有木的鲁班术很是忌讳。项上的铜钱项链发出了清脆的撞击之声,嗒嗒地响了起来。盛有木也运起御字诀,那木牌就变得红润而有光泽,如一块红玉甚是可爱。他先不用木剑来攻击,而采用木牌来防御。不是托大,不将对方放在眼里,而是还没弄清对方的路数之前,还是用木牌启动防御术比较好,反正他已会了以守反攻。更重要的是,他已发现那边的阴影下又多了十几个身着夜行衣的彪形大汉,很明显是对方的援军到了。敌众我寡,混战起来吃亏的只能是自己这方。万事谨慎为上,还没有十足的把握之前,他不会冒险硬拼的。他不得不考虑后面的几个朋友的安危。 就在盛有木思索之时,就听极阴沉的声音传来:“假鬼吓不到你们,就见识一下老夫的真鬼吧!”盛有木也是吃惊不小,这可是奇门遁甲的呼魂唤鬼术。高手能象养宠物一样,将他们觉得有用的鬼魂收养起来,做到随唤随到。而那些鬼魂就装在他们随身携带的,那些瓶瓶罐罐里。只是并没见到老者拿出东西放鬼,不知他又是将它们藏于何处。这种只是作为玄门异术来传说的奇术,想不到今天在这儿真遇上了。当以前月妹纵论天下奇术时,说能与鲁班术相抗衡的,唯有奇门遁甲。并告诫他如果遇上了,要千万小心。那时的他,连鲁班术都不信,更不要说奇门遁甲了。还以为仅仅是个传说而已,当时一笑了之并未放在心上。 此时真看到来势凶凶的厉鬼,才体会到古老传说的真实性。如果说那用来吓人的假鬼只是形似,那么眼前被老者用奇门遁甲术召来养起来的厉鬼们,不仅有形更有神!它们张牙舞爪的目的,就是为取盛有木的性命而来!可能老者很少用此玄术,连他的手下见了,也是个个浑身冷颤,大惊失色。认为对方那个年青人是再劫难逃了。靳兰心等几人虽怕得要命,但看到盛有木处于危急之中,也顾不了许多,纷纷冲上前来,欲保护他。盛有木大急,这是斗法术,不是比武!他们若要冲上来,无疑于送死!虽感动于他们的真情,但仍厉声的喝止了他们。 情况万分危急,盛洁等人向后急退。就见盛有木已将木牌轮转,地上的落叶竟无风自起地旋转,飞了起来。并围绕着盛有木,快速地旋转形成了一道树叶墙,将他包围保护。好一个“落叶知秋”的法术!所有人都为他叫起好来。 那被老者法术招来的三个厉鬼,由于有强大的气场和落叶的阻挡,根本就近不了盛有木的身。 第53章 几番试探后,气得凄厉的怪叫。刚才它们还是白袍加身,在月光下只是觉得有些神秘和诡异。现在被盛有木用法力搅起的强大气漩,将那些白袍完全吹散开来,露出了它们的本来面目。竟是三个皮包骨头的僵尸!外貌恐怖之极,不知那老者从哪个古墓里将它们收了来。这三个如骷髅样的僵尸,用它们尖锐的手指疯狂地撕扯着气幕,急速的气流与那些锋利指甲摩擦,而产生刺耳的摄人心魂的啸叫,听了令人毛骨耸然。 老者见此法不能奏效,于是加大了法力。那串铜钱也被他提在了手上,摇得乱响。那些僵尸鬼,也如活力大增,上窜下跳起来。意欲找到破绽,突破盛有木的防御。落叶击在它们枯干的身上,叮铛作响。长此以往,盛有木又能抵挡得了多久喃?!靳兰心他们不禁替他担起心来,眼看盛有木就要伤于那些厉鬼的利爪之下。通仔也大喊:“木娃!快用你的剑!”不知是他没听见,还是无暇拔剑,盛有木并无反应。 这时他的木牌颜色已由红变白,并且低鸣起来,光芒耀眼。可知他已急剧地提升了法力。就听他大喝一声:“霸王扛鼎走!”向前连行两步,防御的气漩陡然增大数倍,硬生生地将那攻于身前,正以为要得手的三个厉鬼给迫了出去。连那站在十几米开外的老者,也被迫退了一小步,脸露惊异之色。此时的气漩已经变换了方式,不再是围着盛有木。而是将那三个厉鬼包围起来,急速飞掠的落叶,如一片片利刃,飞击在僵尸身上,让它们惨叫连连。原来它们也有痛苦和恐惧的!好一个盛有木,他已漂亮地转守为攻了! 老者此时已是须发上指,双目尽赤。他的恐怖样子比那些厉鬼逊色不了多少,他也将法力提升到了最大。铜钱的响声急促尖锐但不零乱,他也声如惊雷地大吼一声:“厉鬼嗜血!”只见那些在落叶、气漩包围之中的,慌乱的僵尸们,仿拂一下被注入了兴奋剂,马上狂暴生猛起来。叫声也由凄厉变得疯狂,浑身的惨白逐渐转为鲜红,竟似满身涂了鲜血,又似在血池里洗了个血澡,刚血淋淋的出来!如盛有木的木牌一样也发出了猩红的光芒来,透过层层急速飞掠的落叶,它们的恐怖模样仍清晰可见,让人不由得想起了西方的吸血鬼。大家都不明白,这位有些仙风道骨的老头,咋总喜欢弄些吓人的东东喃?! 盛有木岂能让些厉鬼轻易地脱出包围,于是左手结手印,心中默念咒语,口中也是一声大喝:“千军合击!”并将木牌重重前推。那气漩和飞旋的落叶,不知是不是由于那些血色厉鬼的疯狂突击,而突然变得松散起来,包围圈放大了许多。连那些在外围观战的双方人员,均惊叫着向后退去,生怕被这些要突围出来的赤色的厉鬼沾上了。 就在连老者都认为,他的“厉鬼嗜血”已经破了盛有木的“落叶知秋”时,陡然间地上有更多的落叶飞跃起来,加入气漩,形成更强横的包围气漩!就在老者意识到不妙!想要变招之时,已经来不及了。那变得强大无比的气漩,已由扩散转为合聚。以势不可挡之势,向那中心的三个厉鬼兜头袭去。“千军合击”的名字取得恰如其份,那成千上万的落叶连同裹带而起的沙石,真的就如千军万马杀将过去。就听震天的一声剧响,那三个刚才还张牙舞爪的血色厉鬼,已被湮灭在落叶与尘灰之中。 待落叶满地,尘归尘土归土,一切归于平静。哪里还有厉鬼的影子,它们早已在那催枯拉朽的“千军合击”之下,灰飞湮灭了。靳兰心和盛洁是最先清醒过来的人,她们都鼓掌大声叫起好来。而那位须发尽白的阴沉老者,却是一声痛彻心菲的仰天长叹:“我养了几十年的血色厉鬼啊!……” 第五十七章玄术的决斗 学心理学的盛洁听了他的哀嚎,小声的说:“我看这老头有些心理变态,这么恐怖的东西,他竟带在身边几十年,我的老天!”其他人也有同感。只是盛有木可不敢象他们一样的高兴谈笑,他灭了老者的厉鬼宠物,更猛烈的攻击就要来临了。 果然老者已是狂怒至极,一把将他那串古怪的铜钱项链扯断,将那些铜钱捏在手里。歇嘶底里地吼道:“你,你有本事灭了老夫的厉鬼,看老夫赏你几个钱花花!”可能这铜钱是控制那些厉鬼用的,他见厉鬼已被盛有木灭了,留着这些铜钱也无用。干脆发狠,将一大把铜钱当作暗器,投向了盛有木。 刚才他想教训尚师时已露了一手,将石子当暗器用脚发射了回,威力挺大的。而此时他是暴怒之下,用手全力而发的一大把铜钱,其势可想而知。关键是他发射铜钱的目标,并不是仅仅针对盛有木的,而且是包扩盛有木身后的盛洁等人。大概他是恼怒这群年青人对他的无理取笑,这并不是他的小气,而是他的老奸巨滑。 此为一举两得之举,一可以压制对方的气势,顺便可以教训一下那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青年。二来可以让盛有木手忙脚乱一阵子,毕竟他还要顾及他那帮朋友。以他刚才接镖的手法,这些铜钱应该难为不到他,当然能歪打正着更好。 盛有木见一大把铜钱如天女散花一样地飞过来,以他的身手,这到伤不了他。靳兰心和盛洁也应该能够自保,而通仔和尚师,却是纯粹的菜鸟,如何能躲得过老者的这暴怒的一击。盛有木不敢多想,就看他一跃而起,双手在空中一番挥动,叮叮铛铛已将那些铜钱尽数收于手中。待他气定神闲地落地时,还不忘笑着向老者道谢:“多谢前辈赏钱,在下收下了!”盛洁等人更是鼓掌欢呼,那老者气得脸都绿了。不过他很快就镇定下来,毕竟是老江湖了。 从内心里来说,他还是很颀赏盛有木的。这么年青,就有这么高的道行。对于他们日渐衰微的玄门来说,也是一个宝贵的发现。所以他是不怒反笑地夸奖道:“年青人好身手!”这让盛洁等人大为吃惊,刚才还被气得吹胡子瞪眼的,咋一下就象换了个人似的。 其实老者能在道上混到宗师级别,令同道马首是瞻,没有点本事和肚量心胸是不可能的。今天的失态,主要是没想到在盛有木这么个年青后生面前栽跟头。大风大浪过来的他,一旦调整好了心态,其真正的威力就显现出来了。于是向盛有木抱拳道:“小兄弟,再试一下老夫的五行术如何?!”此时他的语气不象刚才,要和盛有木拼命的样子。而好象是要和盛有木切磋技艺了。盛有木也抱拳回道:“还望前辈多多指教!”盛有木知道真正的危险才开始,刚才他还可以利用老者的轻敌和失态,于险中求胜。所谓无欲则刚,现在面对心平气和的宗师,纯粹以法术交流为目的。那自己的胜算可想而知了。所以下棋不怕见高手,就怕遇到棋痴。斗酒不怕你海量,就怕对方是酒鬼。也就是这个道理。 盛洁等人是不知其中凶险,都是兴奋得很。见盛有木已占了上风,再多战一场,那老者不是一样的输。而且还可见识一下传闻已久的五行术比斗,何乐不为喃!老者那方的人马规矩得多,除了老者说话,谁也不敢冒言,可知等级是如何的森严。 老者略整衣冠,很专注的样子。然后从怀中摸出一面小的八卦镜,他的宝贝还真不少呢!这可能就是他作法的法器。盛有木不敢怠慢,也拔出了他的桃木剑,严阵以待。只见老者的八卦镜正对月亮,口中念念有词,马上就有一柱纯白的月光直入镜来,镜体也如一轮满月暴放清辉。此时盛有木的木剑也是精芒暴长,低鸣之音不绝。围观的众人大气不出,就静看二人忘我的表演。 还是老者先出招!此时的他须发尽白,真有种仙风道骨之气。口中低吟:“积土成山,有金附焉!”话音未落,只见整洁的地面上出现了十余条尺余长的大蜈蚣,浑身闪着磷光,象金属的光泽,急急忙忙地向盛有木这边爬过来。这么大的毒蜈蚣!被它咬一下,哪还有命!盛洁他们惊恐地想:这老家伙想要切磋法术,也不至于用这些要命的东西来嘛?! 盛有木将木剑飞插于地,直没剑柄。随即双手结印,心持咒语,口中也是低吟一声:“南山生木,火舞朱雀!”却见一只火凤凰翩然而至,旋即与地上的大蜈蚣展开了一场大战。 此次比斗,老者起土法,以土生金。蜈蚣属金,自从土来。盛有木植木剑于地,以木克土。木又生火,以火凤凰克老者的金蜈蚣。虽是互有生克,但道法的比拼不只是生克这么简单!不能以所施之术来判别孰优孰劣,表面上看盛有木的道法尽克老者,最关键的是要比双方的实力,也就是对法像的操控力。其实这些蜈蚣和凤凰都只是一种法像,都是些幻像。但它的主人又可以用它来攻击伤害敌人,所以这些法像介于虚幻与真实之间。会用法术者用起它们来是得心应手,厉害无比! 双方都是手印指诀频换,催动自己的法像全力而攻。金蜈蚣有如钢针一样的触须,象雨点一样喷洒的毒液。火凤凰有类嘴利爪,还有遍体燃烧的烈焰。老者老谋深算,法力浑厚。年青人年青气盛,勇者无畏。所以双方是斗得难分难解,天昏地暗,一时也难分出胜负来。最终是轰然一声巨响,金蜈蚣和火凤凰同时灰飞烟灭,同归于尽!它们的主人也是气喘如牛,消耗巨大。 两人也没有就此停手的意思,各自都在运功调息,以期卷土重来。高手的对决不仅仅是实力的较量,更是毅力的比赛,谁能坚持,那他的胜算就多了一成。 第54章 当然并不是盛有木谦虚,这一次还是老者先发招。这也是他的经验与功力占上风的原因。先发制人的妙处是在多次的历练才能体会出来,而老者几十年的功力积淀也是盛有木这种初学者无法比的。 老者将他的铜镜高举,象个虔诚的信徒。嘴里不知在念些啥,总之整个人都被一种奇怪的光芒给罩住了。盛有木这边也不闲着,他已将木剑挚于手上,也行功施法。整个人也被一种白色的光芒掩盖。高手间的决斗都是心有灵犀,对方才一起动,都能明察秋毫,应对之法了然于胸,仍然是经验和实力的火拼。老者身上盘旋的青色光芒,逐渐汇聚成一条张牙舞爪的青龙。虽不巨大,却是鳞耀金光、角放异彩、威风凛凛。围绕老者左右上下盘旋。盛有木的白芒也是凝而不散,竟幻化成一只硕大无朋的白虎。只见它白毛胜雪、目露凶芒,更显桀骜不驯!在盛有木身边亲热地挨擦游走。 第五十八章龙虎斗 双方观战的人员都是又兴奋又害怕,他们谁又见过这种场面喃!那两头凶神恶煞的异兽,虽只是在它们的主人身边游走。可那巨大的体形,凶残的眼神,令谁见了都会心生惧意。如果它们相互厮杀起来,又是一番怎样惊天地泣鬼神的场面啊! 两人并不急于操控他们的灵兽进攻,而是和灵兽嘻戏起来,好象是在交流感情。能用法术招来灵兽,并不是真正的法术高人。最困难的是,要与灵兽心灵相通,能够自如地指挥它们的进退。如若不然,轻则害人伤己,事倍而功半,更不要说克敌致胜了。重则灵兽发狂,失去控制,暴戾成灾,后果不堪设想。不是高手间的对决,是极难见到此种灵兽比拼的场面的。看来老者已将盛有木当作了真正的高手了,才用出了他的看家本领。 可盛有木只是跟月妹学了些理论,从来还未实践过。这还是他头次应用此法术,幸好了鲁班术的兽语,他才能很快地和白虎有了心灵沟通,已能自如地相互感应。 如果老者要知道盛有木是初次应用此法,而且还要以此对阵。他除了佩服他的天资聪颖和超人的领悟力外,他有再大的胆子,也一定不会去引他用此法对阵的。要知道,习练此法者,都是玄门中出类拔粹的人物。要先跟师父学习熟悉了众多法术后,才能在师父的带领下,于荒僻之地演练十数次,才敢单独操练。经过长久的习练,才会小有所成。即使这样也是成者寥寥。如果能有十之一二小成者,那作师父的都会很满足了。这也不能怪盛有木,他也是迫于形势,见对方用此法术,也不假思索地以鲁班术的灵兽术应对。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盛有木的勇气就有得于此。 此时双方好象都已准备好了。就听老者一声清啸:“西贵青龙驻,飞龙自在天,天高地阔任我行!去!”咒语一出,随着他的八卦镜指向,青龙长吟数声,张牙舞爪飞跃而出,直奔盛有木而来。站在盛有木身后观战的众人,也感受到了它的那股暴戾之气。盛有木平举木剑,也暴喝一声:“东尊白虎留,狂虎遨游地,地广水渺凭它走!去!”话音未落,巨大的白虎狂啸一声,声震屋宇,有地动山摇之感。挟风带雨地已直接迎着那青龙而去。 中国古时的法术,不同于西方的魔法。东方的咒语讲究平仄有韵,寓意与气势兼备。这也是传承古文精髓的结果。所以旁人听起来觉得好玩,还以为两人在吟诗作对呢!虽然奇门循甲和鲁班术分属不同的玄门,但仍可见它们渊源同宗。从法术咒语和手法,就可以看出来。 两只灵兽甫一碰面,它们并不急于开战,而是相互围绕盘旋,还显得很有些亲热的样子。这只是外行的看法,其实它们在互相试探对方呢。青龙放青光,白虎耀白芒,一青一白对比分明,在快速的绕行中逐渐模糊了,渐渐地成了一大团快速旋转的光晕。将周围的沙石落叶带起乱飞,让人几乎无法睁眼。 大战就要开始,就见那一大团光晕急速地上升,在空中忽然就静止了。一青一白骤然分开,双方默视片刻。院内狭小,天空才是它们的战场。就听龙吟虎啸之声传来,震得人耳膜发痛。青龙探利爪,白虎露锐齿,倾刻间已战作一团。真是观者心惊,闻者胆寒。 下面作法的两人也没有闲着。一人执镜,一人握剑,虚空直指两只灵兽。其实这场大战的真正主角是下面的两个人。老者是青筋暴绽须发上指,年青人也面红耳赤血脉喷张。他们的双脚竟将院内坚实的泥地踩了四个小坑,在如此清冷的深夜,却是大汗淋漓,可知用力之大,激战之烈!非身处此中人能感觉得到。 空中的灵兽们此时是激战正酣,搞得龙鳞遍地,虎须漫天。龙吟虎啸,肢体撞击之音,声声入耳。青光白芒,血肉横飞之景,处处惊心。加以飞沙走石天昏地暗,竟连有些屋瓦也被那强横的气流掀落下来,掷地有声,摔得粉碎。除了如石像一样立于院中的两人,所有人都胆颤心惊地躲在了屋檐下,避开那漫天的沙石,飞落的瓦片。只是奇怪院中的两人,他们没有痛觉么?竟能忍受如暴风骤雨般的“沙石雨”的摧残! 他们不知道,此时斗法已经进入了白热化,任何一方稍有差次,都会血溅五步,尸横当场。二人的意识早已超出感觉知觉之外,与灵兽灵神合一了。也就是:虽然錾战的是青龙白虎,但真正决斗的却是二人的灵魂!即他们的灵魂已寄生于灵兽的躯体之上。这已是道法者的最高境界――灵魂出壳和灵魂附体! 想不到老者无意的緾斗,竟促成了盛有木法术的脱胎换骨,有了质的飞跃,道法修为已至化境。许多道法高人,穷其毕生精力也没达到的境界,他却转眼间就无心而成。世事无常,万事都是可遇而不可求啊! 青龙一个龙摆尾,以千钧之势向白虎横扫而至,眼看白虎就要招此重击。白虎一个回头望月,脚踏祥云向上急升,灵巧地躲开。顺势一记虎掌捞月,闪电般向龙颈划去。此时青龙身形还未能收回,避之不及,众人都在惊呼。白虎那锋利如钩的利爪,已触及青龙颈下那溥弱的皮肤。看来青龙皮开肉绽,血溅当场的可怖场景就要出现了!马上就会胜负立分!危急时分,青龙直接就用它那龙爪上拔,与虎爪来了次正面硬碰,以化解那断劲之招。就听如金属撞击之声一样的一声脆响“铛!~~”双方的利爪都当场折断,几颗巨大的虎爪龙爪落下地来。即使这样,那青龙也是险中脱身,颈上龙鳞被划落数块,一道血痕清晰可见,鲜血外涌。那白虎也是爪折伤掌,血注如注……。 第五十九章没完没了 一见两头灵兽均受伤,刚才就被它们的激战吓着了的人们,此时更是惊恐万状。因为谁都知道,困兽犹斗,负伤的野兽比平时更凶残狂暴。而这比野兽不知大了多少倍的灵兽,它们一旦因伤痛而发狂,那种场面是不敢想象的。不要说是人,就是有几十头大象在此,也是抵挡不住的,更不要说是区区的几十个人在这儿了。 万幸的是,受伤的灵兽虽然负痛而狂啸不止,但并没有发狂而失去控制。这全赖于作法的两人道法修为极高的缘故,已完全将灵兽控制住,让它们不能肆意而为。 这两头灵兽均是伤痕累累,此时正杀得性起,却被它们的招了回去,从而避免了势均力敌的双方两败俱伤的发生。它们都是大声的狂啸,极其心有不甘地缓缓地下落。难道天上没分出胜负,还要在地上再来! 观战的人们已是背抵墙壁,无处可躲了。好在它们也并无再战的举动,而是重复它们刚刚出来时的情景,各自围绕自己的主人盘旋绕行起来。然后又化为两道青光和白光,在盘旋绕行中逐渐隐失不见,一切恢复平静。 院中只剩仍然静立原地的两人,许久也没有动静,其余人等都不敢去打扰。老者那方是因为严格的纪律,盛有木这方的伙伴是怕影响了他。当然所有的观战者最最害怕的还是,再冷不丁的再冒出什么可怕的东西出来。灵兽终于没再现,看来比斗法术已经结束。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二人调息良久,这次是盛有木问:“前辈还有比的吗?!”没想到须发皆白的老者笑了笑道:“后生可畏!咱们再比一场如何?”盛有木一听,觉得有些可笑。他这么大的岁数了,还这么争强好胜,难道非要分个输赢出来吗?真是没完没了了!虽然他们的职业和行事手法,盛有木是一点也不推崇,但他并不怎么反感他,大概有些惺惺相惜吧。这也是他对老者客气的原因。于是盛有木豪气干云地说:“那就请前辈划出道来,以求速战速决!” 老者被他的狂放自信吓了一跳,他纵横江湖数十年来,还是头一次长遇到有人敢在他面前如放肆。不怒反笑连说数声好字,然后就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口气说:“那就比试一下拳脚吧!不过有个条件,如果我赢了,那个书呆子就必须把这房子卖给我们。当然我们只取走那扇墙壁,那房子仍归书呆子。我们是一分钱也不会少给,就算做个人情。如果我输了,我们就此走人,绝不再来冒犯!” 还未等盛有木回答,尚师就抢先说:“比就比!你说话算数!”他可对盛有木充满了超级的信心。盛有木补充说:“就依你的条件,我赢了你,只须你回答我两个问题就是了。”老者不假思索地答应了。 在拳脚这方面,盛有木有充分的自信。也不再多说,这次他也来个先下手为强。身形飞跃而起,以他最擅长的凌空飞踢,直取老者的上三路。 第55章 只见他拳脚虎虎生风,再看老者单薄的身体,如何能承受得用起盛有木这一千金钧重击。盛有木可不手软,他知道老者的功力。如若心存仁慈,到时候吃亏的是自己。所以他一出手,就大开大合倾尽全力。 老者见了盛有木来势汹汹的攻势,开怀大笑:“这才是真男儿本色嘛!”怪笑一声,如一只巨鸟腾空而起,在空中就与盛有木交上了手,转眼就对攻了数招。老者有的是江湖经验和浑厚的功力,年青人有冲天的豪情和充沛的体力,加上盛有木从小就练就的武术功底,所以在拳来脚往中,双方也一时分不出胜负来。 刚才斗法时旁观之人插不上手,可现在打斗起来,老者那边的人马就有些蠢蠢欲动,伺机向靳兰心等人包围过来。盛洁等人也不是省油的灯,早就按奈不住,与那些数倍于己的彪形大汉动起手来。他们也太过自信了点,这些大汉好象都受过专业的训练,进退有度,再加上人数上的绝对优势,很快就将尚师和通仔擒住,剩下靳兰心和盛洁在众多大汉的包围下奋战。盛有木此时脱身不得,不由心急如焚。他接连几个狂攻将老者逼退,就欲分身去救同伴。 见盛有木驰援,早有五名训练有术的大汉迎上前来,封住他的去路。救人心切的盛有木哪把他们放在眼时里,尽出重手,左手化拳为掌,以掌为刀击于近身在前的大汉的颈上,大汉闷哼一声,立仆。又两名大汉一齐飞腿猛踹而至,盛有木不避不闪,直接就双手握住他们踹过来的双腿,然后两手一分,就将那两人重重地掷于地上,许久也没爬起来。另两人从左右合击,盛有木高高地跃起,来了个难度极大的左右旋踢,就是先向一边踢翻一人,再借反弹之力于空中转身后踢,将另一边的人制服。这连串的动作一气喝成,干净利落,只是转眼之事。待老者返身而至,他的五名手下已是倒地不起,他也不由地为盛有木喝起彩来。 盛有木一听他叫好更气,心想我中了你这老匹夫的奸计了,你还在这叫好,想讽刺我么。因为这时靳兰心和盛洁在众多大汉的包围下奋战已显疲态,虽然她们也放倒了数名对手如果再不救援很快她们就会被擒。偏偏这时那个老江湖又急攻而至,他的贴身缠斗让盛有木脱身不得。任盛有木如暴风骤雨般的狂攻,老者那枯瘦的身体总能在最恰当的位置挡住盛有木的去路,让他眼见靳兰心和盛洁先后被对方数位大汉擒住。 这时的盛有木已是暴怒不已,如一头发狂的雄狮,双目尽赤,逼得老者好象只有招架之功了,可怪的是,盛有木就是脱不了他的纠缠,被他粘上了似的。盛有木内心焦虑不安,只怪自己江湖阅力太浅,被人糊弄了。如果那些人用靳兰心和盛洁等人来威胁自己,自己又将如何定夺喃?屈服于他们的威胁,让他们将那国宝级的文物盗运走,他又确实心有不甘。 这个该死的老头,文物贩子,真的就如牛皮糖一样将他粘上了,想不到他寻枯瘦的躯体竟有这等能量,能经受得了如此长时间的盛有木如重锤一样的猛击!盛有木此时也无暇多想,将他的攻击来得更猛烈,因为他已看到那些彪形大汉正向他围了上来。 第六十章悼亡灵 公元二零零八年五月十二日十四点二十八分,让所有的人记住的灾难日!如果没有亲身经历过,仅仅通过看灾难片而引起一声声尖叫,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真切地体验到恐惧的滋味的。而这种滋味在所有的川西地区的人们都体验到了,甚至整个四川或者更远的人们也体验到了,这如同梦魇般的体验,将伴随这一代人的终生。 在长达五分钟的地动山摇的强震中,我当时正在街上行走,忽然看见商铺的人如潮水般的涌到街面上,所有的人都是面无血色惊恐无比,以为末日来临。街上两旁的高楼剧烈地晃动,如狂风中摇曳的大树。周围是乒乒乓乓的乱响声,妇女们惊恐的哭泣声。在高楼林立的城内,你才真正地领会无处可逃的真正含意。 大地急剧的摇晃,“脚踏实地”此时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让人一点安全感也没有。好在大地后来恢复了平静,终于没有房屋倒塌。手足发软的人们停了所有的工作,空旷的广场和公园内很快就聚集了大量惊恐未定的人,虽然怕得要命,但万幸的是大家都没受伤。 而靠近震中汶川县的地区就没这么幸运了,所有的一切都在强震被摧毁了,大量的房屋和许多鲜活的生命。和汶川直线距离仅三四十余公里的汉旺镇,这个徳阳绵竹市的工业重镇,倾刻间就被颠覆了。除了仅有的几处建筑尚好之外,其余无一幸免,非倒即裂,受损严重,甚至夷为平地,只剩残砖烂瓦。尸横无数,恸哭塞耳,几成人间炼狱!多所学校倒塌,成百的孩子被埋于废墟之下。 而我的侄儿,一个十二岁的聪明活泼的极具漫画天赋的小男孩,和他的许多同学一道被他们求学的地方-汉旺小学的废墟掩埋了!!!我的侄儿和他的同学,祖国的未来,祖国的花朵,还未绽放就永远凋谢了!大人在灾难面前尚且惊惶之极,何况这许多幼小的生命,在他们生命将殒之前,又该是怎样的无助与恐惧啊!其痛入心其痛彻骨,心如绞,泪成河,肝肠寸断能奈何?怨地没门,以头叩地:地啊,如此残忍为哪般。恨天无环,用手拉天:天呐,多些慈悲又如何。呜呼!其壮之惨,其景之烈,非吾口能言,非我笔能述。惨!惨!惨! 有悲自心来有痛切入髓,呼天抢地又如何?我侄儿能醒过来再亲热的叫我一声二爸吗?天空无语!泪流成河能怎样?我弟弟的儿子能再与爱他的双亲嬉戏,共享天伦么?远山落泪!不能!不能!不能!侄儿的离去,竟将所有的快乐带走了!而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了,上天和许许多多的人开了一个太残忍的玩笑,派地震这个恶魔,将许许多多的欢笑给没收了。给予人间的是无尽的眼泪,悲至极点,痛入深处,让人如何能承受这种刻骨铭心之痛。 在当天惊闻噩耗,全家人哭作一团,又该如何向年迈的父母提说啊,如果闻之他们挚爱的孙子没了,我都不敢想象那种场面。而我的弟弟尚出差在外,仅弟媳还在灾区,他们又如何能承受这家园被毁之悲,失去爱子的巨痛啊! 第二天不顾天下大雨,余震不断,我们姐弟几人就从成都远赴汉旺。由于人生地不熟,我们是无功而返,好在得到消息,弟媳已被她哥哥安全地接回了成都。当我们返回成都时,在约定的地点见到了弟弟夫妇俩。在如织的人流中,我们姐弟几人就抱头痛哭。我弟弟,一个高大健壮的男人,由于失子之痛的沉重打击,虚弱得只剩眼泪了,坚强两个字好辛苦!我要求无家可归的弟弟夫妇就住在我家,我弟弟一句带着哭腔的话:“我还没有看见皓儿啊!”再次让我们的眼泪狂涌而出。 一夜无眠的我们再赴汉旺。弟媳疯狂地在已挖出来的尸体堆中翻找着他们的儿子,无果。转至残存的教学楼前,发现我的侄儿仍跪伏在那高高的四楼上,上面是成吨重的水泥楼板,早已气绝而亡。我们赶紧扶住哭得几近晕厥的弟弟夫妇,除了号啕大哭已外,我们还能做什么喃!很花了些功夫才将遗体从上面用吊车吊下来,残缺不全的遗体,惨不忍睹!以为眼泪流干了的我们,一下子又泪如泉涌,忍不住的哀嚎不已。我从小到大也从来没有流过如此多的眼泪,处理完后事回到成都已是夜晚了。 回到家中又是另一番惨象,已经有所怀疑的父母闻此噩耗,当场晕厥了过去。在一阵哭天喊地中,家里已是乱如麻。而我承受巨痛的弟弟夫妇二人还要反过来安慰父母,坚强两个字太辛苦了!悲尽述悲,不知悲深几何。痛定思痛,莫道痛何如哉! 呜乎哀哉,呜乎哀哉!逝者已去,生者留痛!愿我侄儿从此化为天使,让人间多一点爱和温馨,少一些凄楚。我的侄儿和所有的恋家的亡灵啊,安息吧!!! 注:感谢您看完这篇文章,对不起!这确实不是小说正文,我只是想表达一下我的哀思,唤起更多的人关注灾区,支援灾区。让所有人珍惜生命,珍爱家人、朋友以及我们认识或不认识的人,活着就好。毕竟,明天的太阳依然升起,新的生命仍然茁壮成长。小说我是短时间里写不下去了,我会在随后的章节中,表达我的所见所闻所感。现在仍有余震,刚才我的电脑屏幕又急晃了一下,这种恐惧不知要持续多久,不过我们会坚持的。 第六十一章拳怕少壮 如果没有朋友被人挟持,这种群战正是盛有木所期待的。不要说这老者和他的几个手下,就是他们来的人全上,又有何妨!转眼之间,他就将合围的人击倒几个,毕竟投鼠忌器有些放不开手脚。 又闷斗了一会儿,还是老者说话了:“年青人,你怎么不抗议一下我们以多期少喃?”盛有木漠然道:“遇上狼群,你除了斗争,还能怎样?哀求么,那只是个笑话。”就听老者哈哈一笑:“有骨气!我想这些人也不是你的对手。”于是喝退手下继续说道:“这样就不会碍手碍脚了,我们了可以放手一搏了,继续比武。”盛有木暗想:刚才说好的比武却默许他的手下将将盛洁他们挟持了,现在又要单打独斗,这老狐狸不知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现在唯一可做的就是趁此机会将老者制服才能掌握主动权。于是也朗声一笑道:“五分钟内见分晓!”老者闻言狂笑:“好狂的小子,老夫喜欢! 第56章 注意了,老夫要发力了。” 难道他还留了一手?盛有木不大信。果然老者一改刚才的绵软无力之状,拳风变得硬朗起来,处处绝杀、招招致命,忽然间就从一个垂垂老者一下子变成了个拼命儿郎。盛有木看出这是西北地区的一种拳术,由于多在回民中流行,俗称“回回拳”。传说此拳法由山西人姬龙峰于明末清初创设,最初由岳飞的六合大枪法转化而来,该拳法以枪化锤(拳),招招阴狠,拳拳入肉,利害得很。后世也称为六合拳或心意拳,其有龙、虎、鹰、鹞、熊、鸡、马、燕、猴蛇十大真形,高度地概括了六合拳的精髓。盛有木从小随爷爷习武,对此也是有些了解,所以一眼就看出了他的来路。 六合拳讲究一个“狠”字,所谓出手就伤人,起脚无虚腿,身体处处都打人。也即是击之用意,不拘泥于形势,躯体各部位均是攻击的武器,据说泰拳的很多招法都取之于此。 闲话不多说,且见老者闪躲腾挪,身轻似燕,灵巧得很,没有一点老态龙钟之态。老者出招之凶狠,拳风之凌厉,盛有木还是头次遇到,一时之间竟在些手忙脚乱。好在盛有木也不是省油的灯,很快也就适应了,应对自如。老者见他的倾力之击对这个年青人也不过如此,不由得又惊又恼,行招必走险,运拳定生恶,活脱脱一个追命罗煞,杀气漫天。不知何时他的手里已多了一支绿荧荧的判官笔,专门刺宫点穴,阴狠无比。盛有木暗叹这老头的东西还真不少,见他在拳法中揉入了判官笔的点刺之法,不得不十二分的小心应对。于是也以木剑与之缠斗起来。 走招最怕过,比武最忌浮。也就是所有的招式都不应该用力过度,表面上看好象你拳脚生风,霸道得很,可在有经验的对手面前,只不过是徒耗精力罢了,时间稍长,必定落败。在比武中,那种心浮气燥,是武家的大忌,终究会被对手抓住破绽,一击得手。 老者一下子就犯了两条大忌,盛有木岂有不知之理。他稳定心神,在暴风骤雨般的攻击中泰然地游走。他知道,机会马上要来了,前提是他能过得了眼前老者的疯狂攻击关。只见老者暴啸连连,拳脚如风,不分上中下三路,尽往盛有木身上招呼。判官笔丝丝带风,无论前后左右,只找对方险处而去。盛有木也是左挡右拨,拳来手挡,笔来剑拨,使出浑身解数,好一番恶斗。 转眼已是十数招,难分高下。老者忽然如一只怪鸟冲天而起,于空中使出心意拳的“夜马奔槽”的狠招,双膝凌空直击盛有木的前胸而来,判官笔顺势点刺眉心。试想又累又饿的马儿在晚上回家看见食槽中的马料,那种猛扑过去争食的气势,真是势不可挡,谁敢阻之,触之即亡。其招取法于此,可知利害无比。盛有木见来者不善,气势汹汹,知道不可硬接。于是左手执剑迎笔,右手化拳,以指节狠扣急撞而到的双膝正中。老者大惊,想不到这个年青人能以此法化解他的绝杀之招,由于双方力道甚猛,若被他扣到双膝,膝盖骨非被他敲碎不可。老者也非等闲之辈,就势于中途变招,一记势大力沉的“恨天无环”双手猛力下拉,双肘以气盖千钧之力,向盛有木的头顶击来。人到恨极,若天有环,能将苍天拉下来,其悲恨之力之大,可想而知。取意于此的这招“恨天无环”,摧枯拉圬,少有逃此重击者。双方距离如此之近,要避之已是不及。盛有木弃剑,双手化掌,还之以“拨云见日”,虽然的些狼狈,却是硬生生解了老者的这一重击。 待老者一落地,双方招式尽收,均呆立不动,是乎已结束了,胜负已分。老者的手下已欢呼起来,他们站在老者身后,分明看见老者那只绿荧荧的判官笔已停在盛有木的眉心前寸许,只要稍一用力盛有木必定血溅当场。连被擒的盛洁等人也以为输定了,其实不然,确实是胜负已分,只不过输的不是盛有木,而是老者,他最清楚。 为什么会与旁观者看的结果不一样呢?是因为老者挡了他们的视线,让他们不能看清盛有木的动作。此时盛有木一记“鹰爪锁喉”已牢牢地扣住了老者的喉管,这一心意拳的绝杀技,却被盛有木用来制服老者,真是一个莫大的讽刺,老者脸都白了,想不到他竟栽在这么一个年青人手里,神情极为落寞。正应了盛有木的话,不多不少,正好五分钟,比武就结束了。英雄出少年,此言不假。 第六十二章无价之宝 待老者的一个手下冲过来欲看究竟,他也傻眼了,发现盛有木已制住了老者,于是就叫其余人将盛洁等人押了过来,以提醒盛有木不要乱来。盛有木目不斜视地对老者说:“你输了!”声音不大,却很坚决。老者略一迟疑,轻轻地向后摆了摆手,他的那些手下不敢违抗,马上就极不情愿地放了靳兰心等人。 他们一得释,马上就回到盛有木身后,深怕再被掳了去。老者象被人抽了精神,变得萎靡不振,现在真正像个老人了:“我输了,我会遵守约定的。”两人都撤了招,各自后退了几步,留出了安全距离。老者接着说:“这里的一切,我们绝不再犯。只是不知小兄弟要问什么问题?”盛有木佩服他的法术武功造诣和言出必行,于是以江湖礼报拳道:“承让!我的问题前辈如果确实不想回答,也不必勉强。”此时老者已恢复了常态,不愧为江湖老手,又变得气定神闲起来,竟哈哈一笑道:“不必过谦!小兄弟的修为在玄术界已是首屈一指,我作为手下败将,况且有言在先,如果你有所问我,怎敢有隐瞒之理!” 于是盛有木也不再客套,说出他的第一个问题:“看前辈的修为造诣和排场,绝非一般的文物贩子可比,你们的身后一定有强大的某种势力!”此言一出,连靳兰心他们都大吃一惊,暗叹盛有木厉害。在那么危机的时候,尚能揣摩出对方的出身来历。老者就更惊奇了,这个年青人也太厉害了点,不仅法术武功超群,眼力也不差,甚至赶超很多老江湖了。刚才他又拿话将自己套住了,现在想不说也不行了。 略一思量,示意一个黑衣大汉回答。这大汉就是刚才上前的那位,看来有些地位。只见他从容的对盛有木他们说:“我们是金河集团的,这位是我们的项云龙董事长。”他这话一说出来,真是令人大跌眼镜。大名鼎鼎的金河集团还会搞这些鸡鸣狗盗的事!而且是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董事长!盛有木完全相信他说的话,因为这样才能解释这件事的奇怪之处。试想谁有如此的能耐,能在这个偏僻之处发现这个文物墙壁的神奇! 盛洁不自觉地小声说了出来:“想不到金河集团也会搞倒卖文物的勾当!”这话听在老者耳里,是极为不舒服。他有些不快地说:“姑娘也不要把这些倒卖文物的都想成坏人,其实我们也为保护人类的文明作出了贡献的。”靳兰心的义正辞严又来了:“你们倒卖文物的行为是违法的!怎能说是对文明的保护喃?” 就在老者正在考虑如何回答时,盛有木接过话头说::“任何事情都有它的两面性,有些倒卖文物的确实为了钱不择手段,确实对一些文物造成了无法弥补的损害。但一些文物却因为被倒卖而得以完整的保存下来。”盛洁不解的问:“为什么喃?难道他们倒卖文物好像还成了功臣了!”盛有木不禁笑了起来,他的这个妹子的嘴确实厉害,总是得理不饶人。于是说:“也不是说他们都是功臣,只是有时他们无意间就促成对文物的保护。比如倒卖文物的人,比一般人对文物的了解要深刻得多。许多被人忽视的珍贵文物被他们发现,并发掘出来。虽然他们因此得了利,但也避免了文物被无知者人为的破坏,或者文物的自然损毁。这也算为文物保护尽了力。还有就是,文物的最大破坏是战乱和天灾。人具有潜在的破坏欲,战乱中的破坏者,烧杀掳掠无恶不作,许多的文明和文物就在这些恶行中灰飞烟灭了。远的有秦的阿房宫,楚人一炬可怜焦土。近的是八国联军火烧圆明园,这些都是对文物毁灭性的破坏。而战争对于文明的破坏,更是无以复加。元宋战争在蜀地最为惨烈,十余年的大战后,使四川一千里二百万人口最后仅有八十万左右的人生存下来。积累了上千年的古蜀文明,被彻底摧毁。四川也因此由文明和发达地区沦为落后地区,此后的几百年也没有恢复过来。后来明末清初清军与张献忠在四川的混战,也达到了元宋交战的结果,使蜀地千里无人烟,四处尽荒草。文明都被终止了,那些承载文明的文物更是难有幸免。而地震、洪水、风暴等天灾,人尚且不保,何况物呢!所以那些经天灾历人祸而能完整保存下来的文物,大多恰恰是那些经过文物贩子转手倒卖的。” 停了一下,他接着说:“这也不奇怪,文物的流转总是朝向那些发达的和安定的地区。而那些收藏机构和个人,出于各种原因和目的,将文物贩子的文物买下并都知道它们的价值,都会将这些文物象宝贝一样好好保存,并代代相传。即使转手,这些文物也会得到很好的保护,从而这些文物能躲过战乱和天灾,完整的保留至今。这当中,文物贩子们也是功不可没的。” 众人听得津津有味,以至于他一说完,竟无人答言,场面异常地安静下来。忽然一阵清脆的掌声响起,是项云龙发出的。他一扫刚才的阴霾,竟笑容满面的大声说:“说得好!说得好!老夫的知己非小兄弟莫属,你所说的正是老夫想要表达的! 第57章 咱们真是相见恨晚,相见恨晚啊!”他的手下也是喜形于色,原来他们一直偷偷摸摸做的事也是有价值的。其实只要不是大奸大恶之人,所做的事都希望得到他人的认同,即使他们表面上装的的得多么的若无其事。 通仔问:“那项董事长也一定有惊人之举了?”由于受盛有木那番话的影响,通仔的言语也客气起来。听到有人问到自己的得意事,项云龙大悦:“惊人之举倒谈不上,遗憾倒是有。那次受人所托,欲将阿富汗处于战乱中的石佛弄出来,可由于当地战乱频繁,目标太大,担心兄弟们的安全,最终没能成行。那石佛也被当地的塔利班武装给炸毁了,可惜啊,可惜!” 此言一出,学心理学的盛洁大惊。她由于学业所需,对佛、道、儒都有些研究。忙问道:“你说的是阿米扬大佛吗?”项云龙默默地点了点头。盛洁大惊小怪地道:“连那么大的石佛你们都敢去偷,也太胆大了嘛!”听她说到“偷”,项云龙有些不悦:“不是去偷,而是去保护,再说也没到手啊!”他说完,一个手下接着说:“无论在哪儿,只要我们看得上眼的,觉得有价值的,我们都会想办法弄到手。至于倒卖,我们在世界各大拍卖行有常驻的代表,出手是很快的。” 金河集团有如此大的实力,连盛有木也没想到。靳兰心又起了她的警察习性说:“你们金河集团有那么大的势力,又有那么多的正当产业,为什么你还要去做那些违法之事喃?”项云龙哈哈一笑道:“当你的钱财达到一定数量时,金钱对你来说已不重要。能让你奋斗不息的是你的理想追求和爱好。而我喜欢探险和享受发现的乐趣,而且还有钱赚,何乐而不为喃!”这时盛有木插话道:“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你们费这么大的周折来弄这面墙,不知它价值几何?” 这可是别人的商业秘密,项云龙一时竟有些支唔起来,但最终还是伸出五个指头示意。通仔知道他们的出价已在千万元以上,于是大胆的猜道:“五千万!”其余人一听大吃一惊,若以一千万成交,表面上看卖主卖了个好价钱,可金河集团赚得更多,简直是暴利了!而项云龙却以异样的眼光看着通仔,难道是嫌他说多了?可又不象,分明是怪他说少,好象鄙视通仔没见过钱似的。通仔有些发窘地说:“我说的是美元!”他想这应该够了吧!哪知项云龙以平淡的口气说道:“五亿欧元!”如果大家都戴了眼镜,肯定会碎了一地的玻璃。 世界上再也没有比这更暴利的买卖了,通仔暗骂:自己三代人辛苦了几十年都没有赚到这么多钱,而这个老家伙倒卖一下这破墙壁,就能短时间隙如此的暴富!难怪他们金河集团能够如此的财大气粗。想到此他不禁有些不平地嘟囔:“这也太夸张了点吧,它能值这么多的钱吗?!简直是抢钱嘛!” 项云龙见他不信,于是说:“在欧洲的艺术品市场上,那些所谓的艺术家的涂鸦之作,也不乏有上亿的成交记录。何况这个大自然的杰作,真实的影像实录!可以说它是绝无仅有独一无二的文物,憾世珍宝!和那些由人类创造的东西比起来,真乃天壤之别!它是无价之宝!仅仅用金钱是不能衡量出它的价值的!” 众人都觉得他说得有理,盛有木笑道:“那这次项董事长岂不是亏大了!”项云龙也笑道:“也没那么严重!做我们这行,也讲机缘。这次栽在小兄弟手上,也是天意。我们学道法的都讲究天意,不可强求。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一味强求,是要遭天谴的。所以这次也不能算损失,最多一百多万吧。能认识小兄弟这样的少年俊杰,也是不枉此行啊!”盛有木有些不解:“可你们除了行旅开销,并没有怎么用钱啊?”当然这个问题其他人也想问。项云龙一愣,马上明白了,哈哈一笑道:“小兄弟误会了,我们这些人又能花得了几个钱!这些钱主要是买了设备。自从我们从渠道上获得那扇墙壁的秘密,就专门请人研究能重现那个墙上影像的设备。最后成功了,还偷偷地在这儿现场试过,于是才决定买下这儿。后来的事你们就知道了,还被你识破玄机。早知道我们也用电焊机嘛,那要省多少钱啊!”说完又大声笑起来,豪爽无比。其他人也笑起来,盛有木也不好问别人是怎样的渠道,话题也就此打住。 尚师这时也说:“我也奇怪:有次半夜三更的只有闪电而无雷声,原来是你们搞的啊!至于你的设备,我会照你们的价钱买下来。我准备将这儿办成民俗博物馆,你们的设备正好用得上。至于钱,你不要担心。我那么多的海外本家,凑足百余万应该不成问题的。”项云龙有些诧异地看着这个书呆子,然后点了点头:“嗯!有志气!看不出你这书呆子还很有头脑的喃!以你的毅力会成功的。那好吧,设备我会尽快派专人送来。” 说完又对盛有木道:“这里的事就这样子了。我会守诺言的,顺便帮书呆子宣传这里。我们以后遇见的机会还多,只是还不知道小兄弟的大名,以后不好称呼。”待盛有木向他介绍了自己和朋友们,项云龙双手抱拳向众人告辞一声:“后会有期!”话音未落,已率手下跃上房顶疾驰而去,消失在夜色之中。 第二天盛有木也与朋友们回到家乡,他为了尽快找出映月烟墓穴所在,能有时间去探险和寻找,他辞去报社的工作,仅在主编的苦苦劝说下只保留了特约撰稿人的工作。他已得到了两个指示方向的箭头,而且有了一个交点。他知道不可能这么简单就得到了结果,映真子也不会这么草率。只有找齐了五个指示方向的箭头,才可能最终找到映月烟的肉身所在。下一个探险目的地――湖南江阳县君山冲! 第六十三章没有长胜将军 当盛有木辗转来到湖南江阳县时,虽然是一身的疲惫,可这里山清水秀的,让人精神为之一振。他这次又是一个人,来去方便,决定乘着余兴,直扑南秀镇的君山冲。 从县城的班车到了镇上就是终点,余下的路看来只有步行了。好在一路上观山望景,情趣得很,漫长的山路也不觉得难行了。可再好看的风景也有审美疲劳的时候,这一路行来一路看,又只是一个人闷看,没有人交流,这开始时的兴奋感慢慢地就被疲惫消磨了。任青山滴翠,飞瀑碎玉,野芳拂面,都不去管它了,还是专心走路吧,盛有木发现山路越来越险了,心里竟隐隐生也一丝惧意,这在以前是从来没有的现象,难道这里还暗藏杀机不成。空谷无音,林深光微,四周静得连一丝风也没有,心跳的声音听得极为清楚。背上的汗又出来了,可一点也不热,是冷汗。不知藏在何处的山鸡,冷不丁的冒出几声怪叫,让已经加快的心跳不知又快了多少。 人在孤独时最易产生恐惧,虽然盛有木有过人的胆识,可也不得不加快了步伐,以期快点离开这处山谷。 前面是个叉路口,这下盛有木是彻底傻眼了,不要说是人,就是连个活的东西都看不着,他去问谁啊。他在一个路边的大石上坐了下来,这个大石很奇怪,和周围的环境一点也不协调,难道是从山上落下来的,那想起来都怕。坐了一会儿,身上的汗水干了,生出了一些凉意来。这前不沾村后不着店的,如何是好,关键是还谜路了,太阳已站在山顶上了,很快就会收了它的光辉,还这里一片黑暗。在夜里走不熟悉的山路是很危险的,以前也有过野外露营的经验,可这次什么也没带,不可能就这么睡在这崎岖的山道上吧。 忽然盛有木如野兽一般地静听起来,只有当野兽发现猎物时才有的那种敏锐和兴奋。由于兴奋,他竟笑了起来,他分明听到了有人说话的声音。没错,确实有人说话,是小孩子的说话声。终于从崎岖的山路上来了两大两小的四个孩子,他们都背着书包,原来是小学生放学回家了。盛有木连忙和他们打招呼,山里的孩子纯朴,只是略微打量了一下盛有木,就热情地回答起他的问题来。 原来他们都是俩姐弟,每天都会从此去山下镇上的学校上学,来回都会走近两小时的山路,可见他们求学的艰辛。盛有木要去的君山冲与他们的家杨家冲毗邻,只是从这就会分路而走,得到他们的指引,盛有木也就有了明确的目标,心情也舒缓了不少。正好小朋友们也要在这休息一下再走,盛有木就和这些山里的孩子们攀谈起来。 从谈话中得知,象他们这样在大山中的孩子还不少,都如他们一样有着艰难的求学路。虽然他们的父母基本都能在经济上满足他们的求学要求,可由于深处大山之中,交通极为不便,这漫长的山道,仍需要他们幼小的双脚来丈量。盛有木感动于他们的求学精神,于是就问:“这山路上人迹稀少,你们就不怕吗?”一位小姑娘说:“咋不怕喃!只是我们都会结伴儿一起走,一路大声说着话也就不怕了。”盛有木明白了在很远就能听到他们说话的原因,这是人的本能,就如山民唱山歌和牧民吼牧歌,都是放声高歌,当然一方面是他们豪爽的体现,更多的是为了排遣孤独和在空旷人烟稀少之地的自我壮胆。 另一位小姑娘说:“其实人少我们倒不怕,住在山里习惯了,最怕的是下雨和落石头。”一个小男孩可能是她弟弟,也插言道:“大哥哥你现在坐的石头就是从山上滚下来的。”盛有木一下子就从石头上起来了,这么大的家伙,当时下落之势是何等的猛烈。小姑娘也接着解释:“下雨就更糟,不仅路滑,还有泥石流,那可得小心又小心。 第58章 不过也习惯了,谁叫我们在这山里喃。”他们的求学精神和乐观真让人感动。 孩子们告辞准备继续他们回家的路,他们往左,盛有木往右。盛有木准备再休息一下再走,看着孩子们在山道上前行,他心里有一种隐隐的不安。那山坡与别处不同,植被稀少,还有些岩石裸露出来,如大山的疤痕,丑陋得很。这里应是经常性的滑坡带。 就在盛有木要起身赶路时,他不经意的向孩子们那边的山坡瞄了一眼,这一看让他冷汗直冒,那些裸露的丑陋的怪异的岩石竟有些松动了滑脱了下来,而正下方就是那些赶路的孩子。而孩子们由于在下方,看不清落石的具体位置,只是在隆隆声中,抱头惊恐地向前逃窜,而主要的落石区就在他们的前面。 情势万分危急,盛有木不及细想,几个飞跃已到了孩子们的身后,大叫着让他们后退。而孩子们此时哪有那么快的反应,眼看着巨石从天而降。盛有木一口气连拉带拽地转移了三个孩子,可还有一个孩子太小,他已经吓得呆立不动了,石头就在头顶上。 没有比生命更重要的了,盛有木再次冲入那石雨当中,小块的沙石击在身上非常的痛。看来跑已是来不及了。先救孩子要紧,他将孩子抱起,直接就将孩子向安全之处的一处茂盛的草丛扔了过去,他眼角的余光看见了那孩子已一骨碌爬起来,应该没事。而盛有木却已陷入万劫不复之境,无处可逃了! 机会转瞬即失,盛有木本能地倒飞出去,他刚一离地,那个巨石就重重地砸在原来站的山道上,地动山摇,响声吓人。虽然他逃脱了巨石的重击,可向下可是万丈深渊,直落下去,一样会粉身碎骨。 在飞落的过程中,他记得悬崖上有一些树横生出来,可以利用一下,这也是他刚才敢于向下跳的原因。他有很多次逃生的经历,是员福将,是长胜将军!相信这次也能脱险。果然,他在途中用双腿夹住了一处树枝,身体也被稳在了半空中。他随着树枝急剧的晃动,虽然头晕目眩的难受,但终于停止了下落。 他可以听见孩子们在上面大声地呼喊他,他正要回答说自己没事,而那树枝此时却忽然断裂了!可能承受不了这么大的下冲之力。失去了依托的盛有木,就如断了线的风筝,直往悬崖下落去。这下可能是完了!长胜将军也会有失手的时候。当他感觉触及到了什么东西时,他的身体已重重地砸在了谷底的灌木丛中,顿时失去知觉。山道上的孩子们哭喊了一阵,赶紧回去找大人来帮忙。待几个山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盛有木从谷底弄上来时,他已是奄奄一息,早已没了知觉。 第六十四章地狱门 山民们赶紧将他送到了山下镇上的医院,医生略一检查,发现除了些皮外伤,并没有伤筋动骨,可看见他昏迷不醒的样子,难道是头部受了震荡,好在他的呼吸还算均匀,医生建议他们将病人转到县上的医院确诊治疗。几个纯朴的山民一合计,觉得救人要紧,于是马上就将盛有木转到了县上的医院。还好他包里的手机还没有摔坏,山民们通过他的手机找到了通仔。那边的通仔一听是大急,赶忙拜托他们一定要给他的朋友最好的治疗,费用的事不必担心,他们马上就会尽快赶过来。 盛有木一觉醒来,发现已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好象是医院。他只记得落下了山崖,一阵巨痛后,其它就什么也不知道了。他想起来,可是身体不听他的使唤,他竟轻飘飘地脱离了躯体,是自己的灵魂吗,他感到了从未有过的害怕,因为正常的人是不可能让灵魂轻易出体的。他看见一大帮医生护士在他身上忙碌,确听不见他的魂魄的呼喊,难道他是要死了么!他非常地恐惧起来,想亲人,想朋友,想他要做的事,越想就越怕,就越不愿离开。 一阵铁链撞击的声音传来,清脆入耳,他有了种莫名的恐惧,可其它人好象根本就没听见似的,各做其事。等看见手执镣铐的鸡脚神走了进来,盛有木是彻底的明白了,他已成了魂魄,而那鸡脚神就是专门来收他的,要将他带入阴间! 为啥来收魂魄的不是牛头马面喃,这是文学作品里常见的。大概是由于盛有木从小就听了许多乡野传说,那里面的收魂者都是鸡脚神,并没有牛头马面。所谓鬼由心生,所以盛有木看到的也就是鸡脚神了。 闲话少说,却说那鸡脚神径直就朝盛有木走了过来,不等盛有木分辩,已将那硕大的铁链套在了他的颈上,不由分说地强拉着盛有木向外走去。他走时看见监测他心跳的仪器一阵急促的鸣叫,医生们忙得不亦乐乎……。 这一路行来,渐渐就远离了人烟。虽然少了阳光,可周围的一切却看得清清楚楚,唯一的感觉就是阴冷,也许是由于害怕吧,浑身竟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鸡脚神用它的粗铁链拖着盛有木只管往前走,没有一句言语。起初盛有木还有些惧怕它那粗壮怪异的身体,狰狞的面容。时间一长,也就觉得不过如此,甚至觉得它长得有些滑稽,那么庞大的躯体,却偏偏要用一付细细的鸡脚来支撑,要多别忸就多别忸。 于是就试探性地问道:“大神要将我带到哪儿去,我还有许多事要做呢!”鸡脚神有些诧异地看着他,在他当差这么久,还没有人(应该是魂魄才对)敢与它说话,因为他们早已被吓坏了。只听鸡脚神一声刺耳的怪笑,用它那嘶哑得近乎是噪音的声音说道:“被我套了的,没有敢跟我说话的,你小子是第一个。爷今天高兴,就和你说两句吧。”盛有木心里暗想:瞧你这个怪物,不是万不得已,谁愿意和你说话啊! 那鸡脚神又是一声怪笑,盛有木听在耳中难受得很,心想拜托你不要笑好不好,不仅比哭都难听百倍,即使噪音也比它好受些。鸡脚神可不管,笑够了说道:“你小子明知故问呢!被我抓了的,当然是去地府报到咯,你有再好的情趣,也不会认为我带你去旅游吧!”说完又是一阵怪笑,盛有木不得不用手捂住了耳朵。鸡脚神继续说道:“你有再多的事也不必管了,一死百了,恭喜你,你自由了,哈哈哈……。”不知是否它今天心情特好,咋总是笑个没完了喃! 盛有木这下是彻底傻眼了,都被带到地府了,这次是回天乏术了。他心存侥幸地问:“那可不可能是搞错了?”正在狂笑的鸡脚神将盛有木看了又看,好象盛有木给他提了多么复杂的问题似的,也许它那简单的脑袋从来未想过这个问题,也从来没有人问过它,于是它有些茫然的说:“我不知道,我的工作就是只管去锁那些魂魄罢了。” 一路无语,他们向地下不知走了多久,来到一座诡异的建筑前。却见绿雾环绕,阴气四塞,只觉得寒气从脚起,冷意自心来。见那大殿正中书着“阎罗殿”三个玄色大字,真正是到了阎王这儿了,听说有十殿阎罗,不知这个又是哪一位。 进得殿来,有大鬼小鬼无数,却也是排列有序,等级森严。不等发话,早有几个夜叉过来接了盛有木,那鸡脚神忙解了它的铁链,收起铁链一声不响地退出去了,看来它的级别是很低的。 那大殿正中坐着的,头大如斗,青面泛光,目红若炬,配上一部赤色的虬髯,犹如黑铁塔一样的身躯傲慢地坐在硕大的犳椅上,真是不怒自威,自有一种慑人心魄的气势。他,正是人见人怕的阎王,此时正用眼斜瞄着盛有木,想搅碎他的灵魂呢。 第六十五章奈何桥 见阎王正用阴森森的目光审视着自己,盛有木本已恐惧的神经更加紧张,不知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事情。那阎王在上面装模作样的只顾在那儿摆酷,并不说话。盛有木反倒有点失望了,毕竟能和阎王谈几句,应多少也有点收获。在这阴间,他也算头号角色了。他忽然反应过来,自己已到了阴间,咋还犯那当记者的臭毛病喃?命都要没了,还处处想挖新闻素材呢!想到此,在暗骂自己糊涂的时候,也忍不住的笑了。 阎王手下的一帮判官,大概平时趾高气扬惯了。见盛有木这个连鬼都不是的新魂,进得殿来,完全没有其他魂魄的战战兢兢、目不敢平视的害怕相,而这些鬼们乐于在别人的惧怕中享受他们想要的尊严,所以判官们很生气。因为盛有木这个新魂进来,不仅四处的东张西望,而且此时脸上还露出了些笑容,这让判官们觉得他们的权威受到了挑战,尊严被亵渎了。 不待阎王发作,他们已将惊堂木拍得震天的响。也许平日里这些琐事,就是这些判官处理的,至于有哪些大事要阎王亲自处理,谁知道喃!盛有木见这一帮地府的官僚们如此的飞扬拔扈、趾高气扬,他气也不打一处来,这么不分青红皂白的把我锁了来,我还有一肚子鬼火没处发呢!于是也不正眼瞧他们,只顾看自己的。 那些判官气得吹胡子瞪眼的,哇哇的鬼叫起来:“小鬼!小鬼们!还不快让他跪下!!”那些正在殿下听差的小鬼和夜叉们蜂拥而至,搬头、拽手、扣肩、死死地要把盛有木弄来跪下。盛有木大怒,新时代的人岂能受你封建礼仪之辱!况且还要给这一帮鬼头下跪,他是无论如何也不肯的。 所以盛有木也不管他们是神是鬼,就和他们抗争起来。虽然小鬼们数量多,能将盛有木制住。可盛有木也有的是蛮力,小鬼们却不能让他跪下。急得判官们大叫:“快用‘龙探爪’!快用‘龙探爪’!”只见一个小鬼赶忙到大殿中的一个木头支架上,取下一个一米多长的棍形物体。 第59章 只是他的一头上生着几枚亮铮铮的金属钩子,活象一支张开的龙爪。刚才盛有木就看见它了,只是见它的怪异样子,不知有何用! 这个叫‘龙探爪’的东西可能有些沉,小鬼很吃力地扛了过来,照着盛有木的小腿就是一下。看它笨拙而无力的一下,却让盛有木痛彻心扉,脚下一软,无力的跪了下去。这东西太厉害了!盛有木记住了这个有用的东西! 高高在上的判官们发出了一阵怪笑,比鸡脚神的笑声好听不了哪里去。其中的一个判官阴阳怪气的说道:“你以为你是谁呢?‘龙探爪’专收天下厉鬼,何况是你!轻轻地碰一下就受不了了,我还以为你有多英雄呢!若再不老实,那龙爪扣了你的头,可别怨天尤人,待你魂飞魄散时候,连想做头猪都难了!”说完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原来这东西还有如此的用处,厉害!盛有木自己也不知怎的,心中竟掠过一丝惊喜。那些判官装模作样地问了些问题,然后翻看他们的册子。好像并没有看见盛有木的名字,然后头也不抬地说:“这里没你的名字,你怎么到这儿来了啦?!”官腔十足。盛有木一听就生气了,明明是你们搞错了,却问我怎么来这儿,以为谁想来么?!见盛有木没有回答,也许根本就不要他回答。在这里,盛有木就是鱼肉,任他们宰割,没有他发言的权力。 下面早有小鬼来报告说,这个小子救了几个阳寿尽了的人,扰乱了轮回,下面的鬼官就派鸡脚神将就拿了这小子来抵债了。判官轻描淡写地说:“这种错误下不为例!就这样吧!”盛有木见他们是如此草率地对待人命,不禁大怒,大声吼道:“你们这是草菅人命!”判官轻蔑地笑说:“你还能怎样?这儿谁说了算?有你说话的份儿吗!你一命换几命还不值得么!”盛有木肺都要气炸了:“你他妈的没人性!”他忍不住破口大骂了。 一个判官皮笑肉不笑的说:“我们本来就不是人!”这下是盛有木傻眼了,他咋能跟鬼讲人性喃?这时那个装了半天酷的阎王说话了,声若洪钟,与其它鬼魅们的咿呀怪语截然不同,只是震得人耳膜生痛,中气也太足过于了点,“万物生灭有道,怎可强求!”看不出他生得如此粗旷,说话还有些文墨。 盛有木于是有些客气地说:“虽说人生死有命,可为什么要搞那么多的生离死别喃?!那些可爱的小孩,既然不让他们长大成人,为何要让他们出生喃!对于他们的父母来说又是多么冤曲和极至残忍的一件事啊!”阎王轻篾地一笑,为什么他们的笑都是这么的难看喃,他的铜锣嗓子又道:“天生万物养人,而人无一是以报天,人死之有何冤。况万物之于天地,莫非蝼蚁,生死一只蚂蚁,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天下竟有如此冷血的东西,难怪他要做阎王。盛有木正待要分辩,那阎王蛮横地不由分说地继续道:“万物繁荣,天地自有调节之法。人最自负,以为能胜天,留下天大的笑话。生老病死为自然之法,天灾人祸为天地之法,人之凡胎,无一能免!”盛有木终于找准机会,抢过话说:“天设千象,地孕万物。万物就为天地之子,只有爱子之心,怎能存戕子之举喃?!” 没料到盛有木会这样来反驳他,阎王很是诧异:“人最贪婪,人祸中以战争为甚,动辄上百万的死亡,而天灾中的地震、洪水、风暴,瘟疫的灭人之数又有多少喃!”盛有木也大声道:“万事有因果,那些在天灾中无辜而亡的人们,难道他们就不冤曲吗?天地还存爱子之心吗?”还从来没有人如此的顶撞过他,阎王发怒了,他不想再多讲天地之法,只想快快地处理了这个难缠的家伙。 于是阎王极不耐烦地说:“你一个几夫俗子也想问天地之事,管得太宽了。还是赶快投下奈何桥,忘了今生俗世,早日转世投胎吧。你的脾气还有些对本王的胃口,就免了你的地狱之行吧。”以他的观点来看,此时盛有木应该千恩万谢了才对,哪知盛有木听了怒从心起大骂起来:“去你鬼妈的投胎!你们这群少七情,无六欲的东西,不为生喜,不替死悲的怪物,怎知人情冷暖,人生百味。怎么把老子弄来的,还要怎么把爷弄回去!” 他的破口大骂,彻底地激怒了阎王,只听他狂啸道:“反了,反了!赶快丢下奈何桥,罚他下世为牲口,做苦力!”自从几百年前那孙猴子来此大闹过以后,还没人敢在此撒野的,所以他的生气是可以理解的。 早有那些将盛有木恨得牙痒的判官和小鬼们一拥而上,推推搡搡地就将他往奈何桥上走。看着盛有木已被押到了桥头,阎王心里窃喜,敢反对我的这是这个下场! 那奈何桥极为雄伟,高离水面数十丈。桥下水声如雷,色红似血,竟象流动的鲜血一样,浩浩荡荡地和知来自何方,又要到哪儿去。站在高高的桥面上,望着那翻滚的血水,盛有木感到一阵头晕目眩。他的眼角余光瞄了眼那放在大殿之上的‘龙探爪’,那是他的希望所在。 那些鬼头们已将盛有木推到桥边,只要让他直落下去,化于那汹涌的血水之中,一切就万事大吉了,这是很简单的事情。有些小鬼们已在拉胳膊抱腿了……。 第六十六章鏖战阎罗殿 在群鬼们又拉又拽之下,盛有木努力地稳住身形,他知道,此时一旦倒下,那就彻底地玩完了。狼群在争夺狼王位置的战斗中,都是宁可战死,也不倒下。因为倒下的唯一后果就是死,而且很惨,被观战者分而食之,这就是觊觎权力的代价。现在盛有木不是为权力,而是为生存而战,更不能倒。 见推搡了许久盛有木仍在桥上,那边的阎王有些发怒了,大骂小鬼们无能。这些判官们厉声地斥责盛有木:“你想反了么同?!这么不老实!”这是封建官僚的通病,一遇有人反抗,就用谋反的罪名吓人,他们也不想想与其束手被擒,不如放手一搏的道理。所以盛有木听了不惧反笑道:“你们说喃?我正想给你们忘忧转世投胎呢!” 说完也不等他们反应过来,双臂用力一合,将那两个拽臂的夜叉拉来撞到一起,当场倒地。空出双手,将那两个贫嘴的判官悬空提了起来,顺手向前一送,直接就扔下奈何桥,化倾刻就没入那汹涌的血水之中,失去了踪影。那抱脚的,也被盛有木连同地上的那两个,几脚踢下桥去,再加上桥上的几个,只听得“嘭,嘭,嘭……。”的数声,犹如下了一阵的饺子,那要盛有忘忧的鬼们却被盛有木让他们忘忧,转世入轮回,对他们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那边的阎王见了大惊,不等他有所动作,盛有木已几个腾挪来到大殿,一路上接连踹翻几个拦路的鬼头。阎王以为盛有木是奔他而来,急忙从他的宝座上站了起来。可他却错了,盛有木直奔那“龙探爪”而去,等大批的鬼头们带着刀枪剑戟赶来,那“龙探爪”已握在了盛有木的手中,口中发出了一阵骇人的大笑,令那些鬼头们胆颤心惊。 看着大小鬼头们各式各样的兵器,盛有木有些奇怪,人间已进入现代化了,而这里还停留在冷兵器时代,也许他们根本就不恤于与人类为伍,也许阳间那些火器在阴间用不上,或者地府的法术远强于那些文明人的武器。管它的,谁知道喃。这样对盛有木还有利些。 这“龙探爪”确实是件宝贝,做工极为精致。棍身通体暗红,非金非木,不知为什么材料所做。上面遍饰滚花,既为装饰,更为利于握持,不易滑脱,非常的称手。顶端上生的四枚张开的龙爪,银光锃亮,泛着幽蓝的光。正在盛有木惊叹于宝贝的精美时,那些鬼头们的各式兵器不分轻重大小,都争先恐后地往盛有木的身上招呼过来。 有了这称心的武器在手,盛有木从容了许多。轻啸一声,将那龙探爪抡了一圈,只听叮铛之声不绝于耳,那些近前的兵器被震落一地,惊得鬼头们怪叫着纷纷后退。原来这东西竟有如此的威力!盛有木大喜过望。鬼头们如铁桶一样地将盛有木围于中间,鬼叫厮杀不绝。人都有潜藏的暴力冲动,这时盛有木的暴力欲望被完全地激发出来了 平时耀武扬威的鬼头们,哪见过这等场面。只有人怕他们的,今天这人却反过来教训他们了。在盛有木的疯狂反扑下,形式发生逆转,鬼头们的攻势变成了抵抗。盛有木握着那龙探爪一番乒乒乓乓的疯狂乱砸,打得那些鬼们东倒西歪,鬼哭狼嚎,躺了一地。盛有木很是奇怪,不是说这龙探爪是收鬼的么?咋只见这些鬼们触之即倒,却并没有见他们消失啊!就在这时,他无意间触动了棍尾的一处机关,那张开的龙爪瞬间就闭合了,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响声“铛!”真的是余音绕梁,悠长不绝。听在小鬼们的耳中却不是一种妙音,如闻丧钟。发一声喊,争相夺路而逃!原来收鬼摄魂的奥妙在这龙爪的机关上,这些鬼们也怕被那龙爪摄了去,轻则被囚系,重则魂飞魄散,永不超生。原来鬼也是怕死的! 刚才还鬼头汹涌的大殿,一下子冷清了不少。阎王大骂这些乌合之众,他可不愿丢了面子,象他们一样奔逃。于是提了他的那把沉重的鬼头大刀,亲自来会盛有木。只见那刀乌黑发亮,只刃口部分闪着寒光。刀身竟有半扇门板那么宽!刀背厚有寸许,上雕有九个狰狞的骷髅头,刀的吞口也是一个硕大的骷髅头,让人感觉寒气扑面,阴气逼人。这刀倒是威风煞气了,可要能自如地用起它来,也太过硕大和笨重了。 第60章 别人也许不行,可是和阎王那如黑铁塔一样的身躯,凶神恶煞的面容,简直是绝配!阎王靠着它斩神诛鬼,扬名立万,并非浪得虚名! 见阎王来势汹汹,盛有木知是善者不来!收敛了几分狂劲,小心以待。此时盛有木和阎王的巨体比起来,真是显得有些渺小了。阎王恨盛有木扫了他的面子,砸了他的老窝,已是狂怒至极,欲先诛之而后快。所以他一上来也不废话,直接就是重手绝杀,不留一丝生路。一记“力劈华山”挟风带雨,破空怪啸着向盛有木兜头而来,力胜千钧!盛有木哪敢怠慢,双手上托,用龙探爪硬扛他这一狠招。就听得“铛!”的一声脆响,双方已然分开。再看盛有木,已震得双臂发麻,虎口剧痛,连退了数步。知道他们不在一个级别上,只有另想他法才能脱身了。阎王也是吃惊不小,他本以为这一下不把他劈为两半,也会将他活活地震死,而那小子却好好的立在那儿! 大惊之后是大怒!阎王气得咬牙切齿,难道他一个冥界之王还奈何不了一个凡夫俗子么!他的下一招“横扫千军”接踵而至。他这种猛角儿,出手尽是重招狠手,沾之即损,触之即亡!所以说冷兵器的搏杀,才最能解恨!如果用机关枪一阵乱扫,胜负立分,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一定会少了很多心灵体验,也分不出个高低上下来!这也许是阴间不用文明人的武器的原因,至少阎王这类技术力量派的高手,是不恤于此的!刚才吃了一下亏,这下盛有木不敢再去硬接。可容不得他细想,那鬼头大刀撕裂空气的啸叫贯耳,和那令人头晕的腥风已扑面而来,硬挡不行,逃又来不及了,难道就要这样被活活地腰斩不成! 第六十七章死地无生 已无路可走,盛有木孤注一掷。他不闪不避,用尽全身之力将那龙探爪狠狠地向阎王头上戳去。那张开的利爪如怪兽血盆大口中的獠牙,向着阎王的大头咬了下去。那利爪与阎王的头只差分毫,只要盛有木此时一按棍身尾部的机关,利爪瞬时就会闭合,尖锐的利爪就会深入肌肤,将阎王的头部牢牢地扣住,然后盛有木轻轻地一带力,就会让他身首异处。这种专取人首级的歹毒凶器,竟与人间的那种“血滴子”兵器有异曲同工之妙,都是凶残无比。眼看阴间之王就要丧身于专门用于收鬼的法器之下,这不能不说是一种笑话与讽刺。与此同时,盛有木也会立毙于那鬼头大刀之下,身体任那硕大的利刃摧残。 万万没有想到盛有木会采取同归于尽的战法,阎王大惊,他深知那龙探爪的利害。于是保命要紧,拖刀倒退丈余,远离了龙探爪,犹自心惊不已。盛有木见此招逼退劲敌,狂心大炽,向阎王紧逼而来。 见盛有木如此拼命,阎王杀心又起,转念一想,他一个王者之尊,岂能和一个凡夫俗子作殊死相搏喃,传到仙界,岂不又要让那些看不起自己的仙人笑话。在地府当差,做那些大小鬼官们的头儿,大小也是个王嘛,可那些仙界游手好闲的大仙们,总是看不起地府的这些官差,包括他这个做阎王的。认为他们地府阴气重,沾不了阳气,讥笑他们为霉鬼呢。为此阎王也和那些仙界的家伙们争吵了数次,甚至大战了几场,还是玉皇和稀泥,才摆平了此事。他们地府掌管人间的生死轮回,虽无啥大功劳可表,倒也维持了人间的平衡发展嘛。那些仙界的大佬们,成天鸟事都没干一件,只晓得享受人间的供奉,还对自己指东道西,心里如何平衡得了。所以带着情绪工作,难免就会有冤假错案发生。这不,今天这小子就是个刺头,正不依不饶地缠上了。他心生一计,不竟笑出声来,心想有你小子好受的了。 盛有木已近前来,见刚才还凶神恶煞的阎王竟在那儿傻笑起来,一时来不知如何是好了。并非是盛有木不知死活,要去和阎王作以卵击石之争,只是他要回去,找谁带路喃?这儿除了他俩,鬼影都没一个,只有找他阎王了,这也是没有加办法的办法了。他俩各怀心思,一下竟冷了场,没有再动手。 这时阎王将他的刀法施展开来,仍然凌厉,可却少了杀气,不知为何。盛有木竟能凭着龙探爪这件宝贝与阎王见招拆招地对攻起来。可他们的战斗场地已不知不觉间由阎罗殿移到了一不知名的古怪的大宅子内,这里阴风惨惨,鬼叫声声,有说不了的恐惧,道不明的害怕。待盛有木反应过来,一切已为时已晚。 只见阎王一个虚晃,已然跳出战圈,收刀怪笑一声:“本王才没心思陪你玩呢!你要回去我也不拦你,你好自为之吧!祝你好运!”说完也不招呼,隐身而去。立时四周一片漆黑,盛有木已被囚于一个绝境之地。 原来阎王已使用了法术,将盛有木囚禁了起来,不知接下来他要干啥。一种莫名的恐惧袭上心来,盛有木很庆幸刚才阎王没有使用法术,要不然他哪能撑到现在。看来阎王虽然痛恨自己侵犯了他的尊严,可毕竟还是给他留了一条生路的,即使这条路危机四伏,杀机重重。有希望就有动力,想到此盛有木少许心安。 就在盛有木飞快地思考对策时,忽然四周一下子就亮了起来,不知何处来的光亮,惨白得吓人。借着这光亮他才发现,自己已处于一个四周都是石壁的石室之中,他用龙探爪在周围击打了一下,回音沉闷,石壁极厚,坚不可摧,这下要被困死在这儿了。刚才的些许心安也被慌乱给挤走了,这该如何是好,盛有木此时真的感到无计可施。不过他又很快地冷静下来,因为慌乱和烦燥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照阎王的话语来分析,应该是有一线生机的,只是要靠他自己去寻找。这种猜谜一样的把戏,他在映真子所设的局中见多了,现在也是见怪不惊了。于是又仔细的探寻起来,用龙探爪依次在石壁上扣打。 如此这般的忙了一阵,却并没有结果,盛有木也不气馁,手上加大了力度,直击得石壁火星四溅,铿锵之声不绝。这种锲而不舍终于有了回报,他的一次猛击,竟将那龙探爪直没入石壁尺许。盛有木心中一阵大喜,将那龙探爪的棍身左右旋转了几下,这都是他学的鲁班术里面的开机关暗器之法,没想在这儿用上了。当他感觉力道合适之时,猛地将龙探爪奋力拔出,那些利爪竟带出了一大块石头,在坚硬的石壁上出现了一个如铜盆大小的石洞,光滑圆润,正是机关所在。盛有木豪不犹豫地伸手臂进去启动了里面的机关。 一阵极为让人心颤的轰隆之声由石壁内传来,地而也开始颤动起来,莫非机关启错了,应该不会的。果然,那严实的石壁上竟裂开了一条缝,慢慢地形成了一个洞口,有一个石洞直通远处,难道这就是出路?盛有木在略一思量,就昂然而入,没有置之于死地而后生的勇气,如何能干大事。 这就是阎王施法作的幻境,只有盛有木有能力自己走出去,才能够获得新生,不然他就永远作为游魂,迷失在这个幻境之中。更为歹毒的是,盛有木在阳间的肉体可等了不了太久,不然,即使他能出去,时间长了,他在人间的肉体被作为尸体处理了,他仍然会是游魂。所以这个条件是极为苛刻的,谁叫他得罪了阎王喃!当然这些盛有木并不知情,他能做的就是在将阎王的谜局里奋力前行。 却说那盛有木在洞内走着走着,就感到了有些不对劲。因为总是感觉有一些极为沉重的呼吸与他如影相随,好象就在身边,可又遍寻不着。又觉得有什么东西将某种沉重物体在地上拖行,地面都有些震动。最让他惊心的是,他极为真切地感到了不止一双贪婪的眼睛正盯着他,正用眼光割裂着他的身体。 第六十八章斗兽场 洞壁的质地很特别,不知从哪儿泛出的光,由于洞内的奇特构造,使整个洞内亮若白昼,分毫可辨。看了半天,并无异常。盛有木又孤独地走了一会儿,先前的感觉愈发明显,确实有什么东西在与他并肩而行,只是现在不能看见它罢了。或许就在石壁的另一边,与这里平行的另一个洞内。盛有木觉得这种可能性极大,可它这么辛苦地跟着自己,有什么目的喃?唯一的解释就是,他已成为那未知怪物的猎食目标了。想到此,他不寒而立。 一种叩击洞壁的古怪的声音传来,似乎有什么东西正急切地想破壁而出。盛有木不自觉地就握紧了手中的龙探爪。果不其然,地动山摇的一声巨响,看似坚硬的石壁,瞬间爆裂出了一个大洞。一个比人头还大的脑袋从里面伸了出来,冷酷的眼神,扁扁的脑袋,一张阔嘴骄傲地紧抿着,一条乌黑的信子灵活的进进出出,这分明就是一个巨蟒头!而且还不止一个,不断地涌出来,竟有九个之多,难道是入了蛇窝了! 偌大的石洞轰然而塌!盛有木正准备躲避,却发现已身处于另一个陌生的地方。耳边竟传来了暄闹声,这种在人间热闹的公众场合才有的嘈杂之音。他心中一阵窃喜,难道返回了人间?不对!这地方虽然大而空旷,可四处却有高高的围墙,满地黄沙,象他记忆中的某个地方。在电视里,看过西班牙斗牛场,就是这样!也象古罗马斗兽场。 此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震得耳膜发痛。他抬眼一望,才看清那高高的围墻之外,竟密密麻麻地坐了许多人!不对,是许多鬼才对。那说话的正是先前与他交手的那个阎王,此刻他正和其它九殿阎罗带着众多的鬼喽罗,坐在那里的看台上。都很兴奋的样子,象过一个盛大的节曰。 第61章 只听那阎王说:“小子,我们知道抓错了你。可你也太狂了,竟敢大闹地府,与本王交战。我本想放了你算了,可又见你的身手不错,正好试试我们养的冥兽,它们可是好久没有活动过身体了。提醒你一句,它们专吸收魂魄而进行修练。过了它们的关,你就自由了。作为奖励,你还会增阳寿的喔!当然前提是你能自己出得去。”在地府生活极其单调乏味,能看一下斗兽表演,也是一种极大的乐趣。所以它们显得很兴奋,象是过节一样。即使它们都不认为盛有木能击败强大的冥兽,但是能看一会儿,哪怕是短暂的抵抗,再看冥兽将那狂妄的小子活活地撕裂,被吸了魂魄也是种莫大的刺激。 盛有木一听,肺都气炸了。这些鬼头们不仅认错,还要把自己拿来和冥兽决斗取乐,太可恨了!可现在这种状况,除了拼命,剿杀那些冥兽,看来别无它法了。先解决了眼前的危机,再考虑出路。因为那一群九个大大的蛇头,已经在眼前晃动,正迫不急待地想要分食眼前这现成的美食呢! 刚才盛有木还大叹倒霉,咋就进了蛇窝了喃?惹了这一大群蛇出来。现在才看清,这哪里是一群蛇嘛!而是一条蛇罢了,因为那九个蛇头都长在一个巨大的蛇身上,也就是传说中的九头蛇!它比上千条蛇也不知强横凶残多少倍!此时那古怪的身躯正带着它那一群脑袋,快速的游来。它看起来又凶残又滑稽,咋地府尽出这些骇人的怪物喃!前有鸡脚神,后有九头蛇,不晓得还会冒出些啥子吓人的东西出来。 那九头蛇也不打招呼,几个大头就恶狠狠的快攻而至。那让人作呕的腥气,就在眼前。盛有木来不及多想,急忙向后急退。如此几次,惹得那怪物凶性大发,暴怒异常,可就是碰不着它以为垂手可得的猎物。盛有木总是躲闪,一方面是由于害怕,另一方面也是他没有找到破敌之法。 这种追逐的游戏才一会儿,就惹得鬼头们嘘声四起。它们只知嘲笑盛有木,若换了它们,又能在九头蛇这怪物的面前走得了几招喃?也许一招也抵不住吧!经过观察,盛有木发现九头蛇的攻击还是有迹可寻的。在进攻之时,它众多的头并不是一哄而上,杂乱无章的,而是进退有度,互为攻守,训练有素。能躲过它的攻击已实属不易,而要找出它的破绽,击败它就更难了。盛有木用龙探爪试着和它对攻了几招,虽无建树,却惊喜地发现这九个蛇头并不是平等的,而是有主有次。也就是说有一个主要的蛇头,它就是问题的关键所在,击毙了它,其余头就会群龙无首,然后再倾力分而击之。鬼头们见搏斗精彩起来,没想到这个凡夫小子还真有些能耐,都鬼叫着喝起彩来。 就在盛有木略一分神之时,那怪物瞅准时机,巨大的蛇尾如一截树干,狠狠的横扫过来。避之已不及,盛有木就直接就用龙探爪去横挡。他忘了这蛇尾不象其它武器,它可是刚柔相济的。一接触龙探爪的棍身,只听得“嘭!”“啪!”的两声,盛有木已被震退丈余,才稳住身形,看来还受了伤。引得看台上的鬼头们大声怪叫,为那九头怪兽叫好。 为啥那蛇尾击来有两声响喃?因那蛇尾钢中带柔,在如树干一样地击在棍身上后,化钢为柔,象绳鞭一样狠击在盛有木身上。那后一声响,就是击在人体上的声音。那怪物见一招得手,得寸进尺,蛇头分前后左右击来,想趁他负痛之时,一击得手。 九个蛇头齐齐张开血盆大口咬来,其状骇人得很!受此一重击,还未缓过劲来,就见众蛇口咬来。盛有木急举龙探爪去迎挡。那最前的那个蛇头眼着就要活吞了盛有木,他的龙探爪此时也重重地扣住了蛇头。他忙启动机关,那龙探爪的利齿立刻深深的陷入蛇头,再猛力地一转,那蛇头巳硬生生地被拔了不来,留下空荡荡的蛇颈,碧血狂喷,腥臭无比,如一眼红色的喷泉。其余蛇头负痛,急来咬龙探爪。盛有木急忙向后急退,并在同时释放机关,将那拔下的蛇头抛射出去,击向那些蛇头。 由于扑了空,那些蛇头撞在一起,纷纷咬合的牙齿,发出很大的声响。再看那断落的蛇头就要如暗器一样击上蛇身,只见一个蛇头张口将它接住,并咽了下去!为了止住狂喷的蛇血,另一个蛇头咬住了断颈。这转瞬之间的攻防转换,看得那些鬼头们目瞪口呆。盛有木见了这怪物,竟生啖己肉,渴饮其血,他差点就要一口呕吐出来。 第六十九章比赛继续 看台上鸦雀无声,都被眼前的这一幕惊呆。更奇怪的事发生了,那断了头的蛇颈止住了血,竟瞬间长出了和先前一模一样的头来,它竟能再生!难怪它要吃自己的肉,喝自己的血,原来是为了节约资源,废物利用,它还很环保的。这对盛有木来说不啻是场灾难,要和拥有不死之身的怪物摶斗,即使那怪物伤不了他,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被活活的累死! 他在慌乱中冷静不来,任何东西都不可能是完美的,总有破绽存在。作为拥有不死之身的九头蛇,也一定会有弱点的。民间就有传说,只要取了它的主要的头,那么其余之头被取之后,就不会再生了,问题也就迎刃而解。可哪个才是它的主头喃?这是个难题。 管它的,盛有木凭着他的年青气盛和敏捷的身手,一口气用龙探爪锋利的钢齿,连劈带斩连取它四五个蛇头!把自己累得够炝。可那九头蛇如法炮制地长出新头来,这样蛮干是不行的。盛有木冷静下来仔细观察,发现有个蛇头总是慢半拍,并不象其它蛇头那样疯狂地抢攻,很有些小心谨慎的样子。象是由它指挥其余蛇头的进退,并受其它蛇头的保护,它一定就是主头! 盛有木虽然身体有几处受了伤,钻心的疼。有了制敌之道,心中仍然很高兴。于是龙探爪虚虚实实专奔它而去,脚步左移又右晃只朝它而来。那怪物的攻击虽然仍然疯狂,可明显感到它的慌乱,确实找到它的死穴了。有此效果,盛有木大喜过望。下手绝不留情,出招只为夺命。那些蛇头虽然凶狠如常,却也被龙探爪行云流水的攻势迫退了气势,变得有些瞻前顾后,畏首畏尾起来。 那刚才还看得高兴的阎王,此时早已没了兴致,从座位上站起来,他是真担心盛有木灭了他的冥兽。而现在这种状况,恰恰正是他不愿看到的。照此发展,那冥兽虽不死也会令它元气大伤,不知又要调教多久才能恢复先前之勇了!所以他起了私心,也顾不得公平道义了,他准备暗助他的冥兽一把。以目前的形势,冥兽自身尚且难保,更不要说伤害对方了。就在他心里打着小算盘的时候,场上形势大变,九头蛇节节败退,盛有木越战越勇。那蛇身上已遍布龙探爪的齿痕,纵使它有自愈和再生的能力,可也经不住这样暴风骤雨般地连番的夺命地摧残啊! 就见盛有木身形一晃,用龙探爪将近前的蛇头敲得东倒西歪,叩掉了几颗尖锐的蛇的毒齿,张开的龙爪直奔那主蛇头而去。九头蛇也不是吃素的种,张口就喷出一股浓黑的毒雾,它想和盛有木同归于尽呢!正杀得兴起的盛有木没料到它还如此的困兽犹斗,他才不愿和这个怪物这样的玩命。他轻蔑地笑了一下,他将龙探爪飞快地旋转起来,发出嗡嗡之声。龙探爪锋利的齿刃与棍身成一定的角度排列,就象飞机的螺旋桨。急速旋转产生的强气流,将那一大团墨色的黑雾给反吹了回去。黑雾化为水滴,将九头蛇翠绿的身躯染成了乌黑色,它的双眼也由于狂怒和恐惧变得血红,泛着赤光,样子更加骇人。 盛有木的龙探爪带着尖锐的破空之声不期而至,眼看锋利的齿刃就要切入九头蛇的主头坚硬的肌肤,马上就会身首异处,血溅当场。阎王赶忙启动了他的瞬移大法,将他的冥兽转移了出去。盛有木就觉得眼前景物一晃,他又回到了先前那个古怪的洞内,面对那无尽的尽头。他不竟大怒,阎王这鬼头也太狡猾了,把自己垂手可得的胜利给剥夺了!任他的龙探爪把石洞敲得震天的响,再也没有其它声音。愤怒之后孤独感再次强烈地袭来,不要奢望有人,就是连鬼都没一个。即使是那恐怖的九头蛇在也好啊,至少他还可以有对手,可以尽情的厮杀,一解心头之恨。可现在除了他自己,在哪去找一个能动的东西啊。 孤独和绝望总是相伴相随,四周如死一般的寂静。盛有木也不再到处乱敲乱打,没用的,只是徒耗体力罢了。所以他选择继续前行,常言道:希望总在前方,但愿此言不假。在一路独行中,他甚至侧耳细听,期望那九头蛇又在隔壁同行,正要破壁来与他决战。但很失望,除了他自己,什么出没有,什么也没有。在这曲折的洞内,静得连他的心跳声都被放得很大,没法,只能听自己的心跳声:咚咚~~咚咚~~。 走了许久,四周没有一点儿变化,就如走入了迷宫,何时是个头啊?盛有木不由得再次怒火中烧,破口大骂起来:“阎王你这个王八蛋,缩头乌龟,把老子困在这鬼地方算啥本事,有种的出来和老子再比试一下。你这个鬼头,钻地的,见不得光的………。”他把自己能想到的骂他的话都骂了出来,直到他骂累了。 不知是他骂得起作用了,还是阎王那边已准备好了。这洞内就起了变化,四周的景象再次模糊起来。这回不象上次那样洞壁轰然而塌的吓人,而是在一种朦胧中自然地移情换景,象电影的特技一样有一种淡入淡出的效果。盛有木只顾着去颀赏了,已忘记了害怕。 第62章 因为不知又有什么危险在等着他,得罪了地府之王,能有他好果子吃的吗! 当盛有木还学沉浸在那种虚幻朦胧之中时,忽地白光耀眼,整个人已又回到他刚才浴血搏杀的斗兽场。眼前依然热闹非凡,大小鬼头们仍然在那儿兴高采烈,高谈阔论,正在议论着什么。那些阎罗们依然高傲无比,只是少了头回那样的不恤一顾,多了些认真。不知这次由哪位放出他的至强冥兽与盛有木这个难缠的家伙决斗,这也关系着他们的面子,如果输给了这个凡夫俗子,确实是阴沟里翻船――栽到家了。所以多少还是有点紧张的,在筛选出场顺序时费了些时间,将盛有木凉在一边,惹得他一阵臭骂。当然盛有木不知道这些,还以为这些鬼头们怕了呢。 小鬼们就不一样了,没有一点心理负担,此时正在赌输赢呢,场上的喧嚣大多是由他们发出来的。不知是阎王的安排,还是那些小鬼们的自作主张,还打出了一道横幅:游戏没完,比赛继续。下注将停,翻本赶快!盛有木看了气不打一处来,让自己在这儿拼命,他们却以此取乐,真想大骂一声:我x你们在阳间的后人,你们把老子当猴耍喃!这也不能怪他粗俗,人在愤怒时,难免会少些修养。 第七十章色狼 盛有木终究还是没有骂出声来,他环视了一下四周,发现偌大的一个场地内,空荡荡地和看台上的热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除了他,并没有其它东西在这个斗兽场内了,他的对手在哪儿喃?就在他四处找寻之时,听一个低沉的声音从看台上传来:“既然你已过了关头,那就再试试本王的冥兽吧!” 这声音并不熟悉,不是放九头蛇的那个阎王的。抬眼望去,就见一个青面红发的高大的阎王正在说话,比先前那个阎王又高大了许多,不知他是主管哪一殿的,又会放出怎样凶残怪异的冥兽来?盛有木也不答话,静听那阎王继续说下去,因为此时的他除了接受,已没有他选择的余地了。盛有木见这阎王长得如此的骠悍凶猛,猜想他的冥兽一定也会是也是个庞然大物,至少也应比九头蛇大些吧。 在他揣度不定时,那低沉雄浑的声音又传了来:“本王的色狼也在,就出来吧会会这个生人吧!”他的语气很轻,好象对他的那个什么色狼冥兽充满了爱怜,与他的长相完全不符。听他说话的语气盛有木就觉得有些别忸,再听他说到什么色狼,盛有木是忍不住笑出声来。 听见盛有木的笑声,阎王有些生气地说:“何笑之有?”语气转瞬即变,充满了骇人的杀气。盛有木也不惧怕,即来之,又何惧之有!笑道:“我还以为是什么东西呢,竟是个色狼,我可是个爷们,就是来个色鬼我也不怕。如果真没有什么东西可比了,那就带我出去算了,爷爷我可没有心思陪你们玩啥色狼游戏。”见盛有木竟如此地轻视他的冥兽。阎王大怒道:“那就让你这个狂妄的小子尝尝利害吧,色狼,还不快快出来!”他已是语中带怒了。 忽然白光耀眼,盛有木一下子还没反应过来,那白光就消失不见了。等他再度睁眼看时,却发现一只极为漂亮的白狼懒懒地卧在斗兽场内不远的黄沙之上,一大片单调的黄色之上点缀着一团无瑕的白色,看上去极美。难道这就是阎王所谓的色狼,如此的漂亮乖巧,既没有让人恐惧的庞大身躯,也没有奇形怪状的长相,这就是一只人见人爱的宠物,哪里是会要人命的怪物嘛!其实这就是盛有木不知道的地方,这色狼是冥兽中排前几位的极为要命的怪兽,具有非凡的模仿变化能力。它总会洞查对手的内心想法,取人性命于不知不觉之间。最大的本事就是,会根据对方的性别,遇男则女,遇女则男,让人眼花缭乱,利用人最溥弱的淫欲色心,杀人于无形,取命在瞬间,歹毒异常,凶残无比。 那白狼极为妩媚地站了起来,洁白的毛比狐狸的毛还光洁顺滑,它还有一对象白兔才有的红色的眼睛,清澈而透明,镶嵌在那团可爱的白色之中,有说不出来的漂亮,道不尽的风情。它毫不害怕的来到了盛有木的身边,在他的脚下蹭来游去,和盛有木极为亲热的样子,惹得盛有木真想伸手去轻拍一下它那漂亮的头,就象抚摸一条可爱的小狗那样。但理智还是让盛有木少了那种冲动,小心地戒备起来,这毕竟是在生死悠关的斗兽场上,稍有不慎就会命丧黄泉,永远也回不去了。这阎王的冥兽,虽然外形让人不可思议地柔美,但能在地府作为冥兽眷养,一定就有它异于它物的本事。盛有木的性格,决定了他处事的谨慎,这也是他屡次能险中求生的原因。 却说那白狼见此招并不能迷惑对方,知道对手并非等等闲之辈,于是放弃了继续在他面并讨好卖乖。转而白影一晃,转眼间,盛有木眼前就出现了一位古代的绝色美女。顾盼流连之间尽显风华绝代,莺声燕语中有诉不完的凄凄切切,让人顿生怜爱之心,好一个人见人怜的可人儿!说它是色狼简直不恰当,是狐狸精还适合些,只有狐狸精才会有如此的媚人和风情万种。盛有木只是略一愣神,稳定一下有些飘浮的心神,将那龙探爪紧握了下,静心以待,看这个漂亮的怪物到底要玩哪出戏。 白狼化作的美女见盛有木并没有显出常人见了她之后的痴迷状,知道遇到高手了。这冥界色狼与其它冥兽的最大不同就在于,它处于人与兽之间,不象其它冥兽那样只有兽类的残暴凶狠,凭本能去杀敌取胜。而这冥界色狼却已有了人的智商,会思考,总会以最省事的方法解决对手,蛮干不是它的特长。那冥界色狼美女身形一闪,已轻盈地靠近了盛有木的身边。她这样手无寸铁地样子,盛有木还真不好下狠手,才会让她捡了便宜,近了身。 美女得寸进尺,竟斜靠在了盛有木的身上,让他无处可逃。她身上犹如溥纱一样的衣服本来就少,现在肌肤相亲,竟晃若无物一般,这如何叫人消受得了。更要命的是她那身上淡淡的香味,说不清道不明的,竟让一直处于戒备状态中的盛有木意识渐渐地模糊起来。难道是迷香吗?可人间的迷香哪及得上它的十分之一,盛有木是何等有定力的人,也会入了她的道,看来这冥兽确实不简单。 在若虚若实中,盛有木只觉有一股暖流在身上流淌,非常地舒服,大有令人不愿醒来的冲动。血流不自觉地加快了,最后竟如野马一样狂奔起来。盛有木最后的意识提醒他:这只是一个凶残的冥兽,并不是什么美女,危险就在眼前。可那怪异的香味一进入他的鼻孔内,他连那最后的抵抗的力气也消失了,只有任它摆布。意识迷离中,他感觉美女如白玉般光润的玉手握住了他尚紧握在手的龙探爪,似乎正吐气如兰地在他耳边低语:“放下它吧,你一切的烦恼都会随它而去,快乐不需要它,放手,听话。”这种绵言软语配合那种香气,听在盛有木的耳中极为受用,他的手慢慢地松开了,他正在放下他的武器,失去生存的手段。仿佛一切都在享受美妙中淡化了,他的亲人,朋友,追求,理想……。 第七十一章辣手摧花 那在看台上的众鬼们,见盛有木已是痴痴迷迷状,都知道他已着了那色狼的道,于是押注在色狼身上的小鬼们开始欢呼起来。世事就是难料,看似铁定了的事情都会有转机。可能是那色狼太急于在主人面前表现自己了吧,也许是盛有木的命太硬,或者是天意吧,谁知道喃,总之是盛有木又逃过了此劫。 却说那色狼见盛有木已失去了意识,心里不禁冷笑一声:所谓的强人也不过如此。于是从身上抽出一把极为锋利精致的新月弯刀,俗称小蛮刀,与她那婀娜娇媚的身段很是相配。难怪她能如此的媚惑人,她的相貌身材无一不是万里挑一人中极品,穿戴器物全都是相适正好。不多一分为长,少一分是短。细绫溥纱,浮凸曲线玲珑,婀娜万千。星目寒刃,显呈柔心冷酷,杀机无限。她那新月弯刀轻握在手,这时只她要手起刀落,立刻就会结果了盛有木的命。看着盛有木俊朗的面容,壮硕的身材,她真不愧为色狼的称呼,在这种搏命的杀戮中,她竟起了情丝,这么好的人儿,要换在平时,她一定会好好地享受一下的,可他偏偏得罪的是阎王,连她也惹不起的主,而此时那阎王正在上面虎视眈眈地的看着呢,只有忍痛割爱了。 一想到此,她是杀机立现,面若桃花,色似冷霜。一记窝心刀,直奔盛有木心口而来。也多亏了盛有木修习鲁班术良久,对不明的攻击有非常强烈的感知能力。他本已处于朦胧状态,受了如此强烈的刺激,马上就醒了过来。第一反应就是一道白光晃眼,那是色狼的小蛮刀正急奔他的心口而来。说是迟那是快,他右手紧握住尚未完全脱手的龙探爪,向上一抬,已将色狼的手震开,掌控了主动权,顺势撩拔小蛮刀的利刃,只听“铛!”的一声脆响,已将色狼那势在必得的一击化解了。 转瞬之间盛有木竟能将她的迷魂之法化解,而且还躲过了她这无懈可击的一招,她修练成精以来还是头次遇到,不禁大惊失色。这色狼也不是省油的灯,莲步轻移,已向后急退数步,脱离了盛有木那可怕的龙探爪的攻击范围。她准备再次施展她的媚术,盛有木是何许人也,怎能犯相同的错误,任她把秋波望穿,媚态用尽,盛有木是恍若未见,一柄龙探爪已挟风带雨破空怪啸着攻到。色狼眼见媚术无用,对方又如饿虎扑食般的杀到,已无处可逃,只有以刀相搏了,这是她最不愿看到的结果。 第63章 能在冥界扬名立万闯出一番名堂,色狼也是并非浪得虚名。小蛮刀在手,轻挽一朵刀花,已接住盛有木势大力沉的龙探爪,转眼之间已对攻数招,她并不落丝毫的下手,她的武功也是不弱,更加让盛有木小心起来,这里任何一个冥兽都不是好惹的。在闪躲拼腾挪间,刀来棍往中,男的用招酣畅淋漓,举手投足间尽显风流倜傥,风度翩翩。女的倩影娇姿,表不尽的风情万种,述不完的婀娜多姿。这么娇艳欲滴的可人儿,真想不到舞刀弄枪这种粗活,玩起来也是如此的剽悍骁勇,一点也不示弱!甚至充满了美感。让人仿佛觉得不是在殊死的搏斗,而是两个一刚一柔的至美的舞者,在奉献一场况世绝美的双舞盛宴,令人忘我痴迷陶醉其中。 舞姿再美,但仍不要忘了这是一场决斗,最终以生死论输赢。色狼以她的美体娇躯,怎敌得过盛有木的辣手摧花。暴风骤雨般的一番狂砸猛打,时间一长,她也就娇喘连连,香汗淋淋,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了。 如此又抵抗了一会儿,盛有木不容再给她机会了。龙探爪已扣住了她的头,那人见人爱的俊脸,眼看就要毁于龙探爪的利刃之下,身首异处在所难免。所有的看客均屏息而待,那可以想象的一幕,连盛有木也不忍心毁了这么娇美的尤物。可留下她又会危害别人,于是一狠心,右手已放在那龙探爪的机关之上,她那娇美的身躯转眼间就会美丽不在,碧血横飞,落得个魂飞魄散永不超生的下场。纵使她有倾国倾城貌,迷倒万千众生相,又奈何,造化弄人。生而既为妖,却欲引得情丝绕。情丝绕,又何妨,怎能种孽念,欠情债,惹得痴男怨女尽心伤。一朝香消玉殒时,空嗟叹。溥命并非红颜祸,佳人也不总落寞。如欲天长与地久,慧质兰心伴爱卧。 就在盛有木马上要启动机关时,令人震惊的一冪出现了。那色狼化作的美女竟然变作了靳兰心的模样,正含情脉脉地看着盛有木呢!这可真是一记杀手锏,即使盛有木再怎么果断英明,可面对自己爱人的样子,他是无论如何也是下不了手的。这也是色狼的看家本领,是说以她的修行不会这么轻易地受死的。在如此危急之时竟能读懂对方的内心,确实不简单!盛有木的这一愣神,那色狼就觅得了机会,不仅从龙探爪的利齿之下逃了出来,而且在这一时间,一口气连接攻出四五招,刀法凌厉,干净利落。招招凶狠,刀刀要命。如果不是盛有木经验老到武功高强,早就成为新月刀下鬼,黄泉路上客了。 这方法真管用,盛有木总是投鼠忌器,下不了狠手,在对方新月弯刀的进逼下,竟的些手忙脚乱起来。而且这色狼极其狡滑,总是在盛有木要痛下决心时,她又变成了映月烟,然后又在映月烟与靳兰心之间转换,这两个可是他现实中和虚幻中的爱人,都是万万不能伤害的。那色狼甚至化作他家人的样子,让他为难得很,龙探爪也使得极不顺畅,似有千钧的重量。生死之战岂能有妇人之仁,在吃了一大堆的亏后,盛有木终于稳定心神,强迫自己将那影像同实体区别开来。 一旦盛有木清醒了,那色狼怎是他的对手。几招之间,她的小蛮刀已被震飞,留下惊惶失措的她呆立当场。盛有木也不手软,顺势右手化掌,重重地向她前胸拍去。这一掌势大力沉,肯定会让那色狼美女胸骨尽碎,暴毙当场,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能在冥界混到这个程度,色狼自有她的过人之处。既然称为色狼,不仅是外形绝色倾国倾城,行动上也一定是惊世骇俗,令人意想不到。她那本来就少之又少溥如蝉翼的衣服竟然在此时滑落了,露出了那期霜赛雪的肌肤。这次盛有木是全力而击,没想到出现这种状况。纵使明知她是妖,她是鬼,可那凸凹有致的胴体,香艳的场面,任谁都受不了。何况盛有木是血气方刚的阳刚之躯,风度翩翩的一个少年儿郎。 从小就受正统教育的盛有木此时是又羞又急,硬生生地收住手掌的攻势。就如高速的火箭要来个急刹车,怎能停得了。虽然盛有木的力道已收回了七八成,可仍然重重地拍在了那色狼的酥胸之上,只听得“呯!”的一声,她的娇躯已飞出去数米之远,落在地上狂喷了一口鲜血,然后没了声息。盛有木忘了收回他的手掌,他只觉得刚才击在了软软绵绵的东西之上,非常异样的感觉让他的脑海一片空白,呆呆地傻站在那儿……。 第七十二章恶蚊阵 斗兽场上一片寂静。阎王看见自己的冥兽倒在场上,不知生死,不禁又惊又气。就在此时,一个骨瘦如材的家伙阴阳怪气地说话了:“我说兄弟你不必生气,待为兄布下恶蚊阵,替你报了此仇,出了这口恶气就是了。”听这位如此狂妄,好象比前面的两位更厉害一样。他也应该是这十殿阎罗之一,才会养有冥兽,以他老兄的这付嘴脸,他才是当阎王的绝佳人选。他那皮包骨头的样子比他的那些鬼喽罗好不了多少,有七分象鬼,三分象人。就如骷髅上蒙了一层皮,要多吓人有多吓人。他又能有什么歹毒利害的冥兽喃? 那色狼受了盛有木的重击,倒地不起,看样子伤得不轻,不知还有没有活路。她那妖艳的身体早已不在,恢复了她狼的本身。似雪的毛皮上染上了斑斑血迹,如寒冬盛开的梅花,冷艳凄美无比。盛有木一时心里有些内疚,他并不是那种嗜杀成痞的人。正准备前去探望一下,只要她从此醒悟,不再害人,救她一命又有何妨喃。有一大团乌云样的东西,在那瘦阎王如咒语一样的呼唤中,群聚而来。 那乌云样的东西越来越近,并发出了“嗡嗡”之声,刚才听那瘦猴阎王说什么“恶蚊阵”难道养了一群蚊子来吓人么!盛有木觉得有点可笑。这声音确实是蚊子发出来的,是成千上万的蚊子。用蚊子来攻击对手,其实一点也不可笑。如果盛有木了解了它们的厉害,可能是笑不出来的。在南美洲的丛林沼泽地带,称王称霸的并不是美洲豹或者其它的猛兽,而是那些数以千万计的沼泽蚊。它们一旦聚集在一起形成蚊阵,那么在它们移动的路线上,任何活的动物都会成为它们的攻击目标,活动的餐桌。即使是一头强壮的水牛,也会在顷刻之间被吸干了鲜血,变成一具恐怖的干尸。而现在这冥蚊可是阎王训化过的,能随意地形成阵,数量庞大。而且受了阎王的法力,变得生命长久起来,比普通的蚊子不知要聪明强大多少倍,成为了不折不扣的杀手,嗜血如命的魔鬼。如果阎王将它们召唤出来,那被困于阵中之人就是有十条命也不够死,并且痛苦异常,惨不忍睹,在变成干尸之前,让人清楚而痛苦地享受它们的魔鬼之吻。这种最痛苦的死法,以及它们列坚不摧的凶残,使它们当之无愧地成了冥兽之首,万恶之王。 那乌云竟化作一只大鸟,将那洁白的色狼轻轻地叼起来,一黑一白对比醒目,并送到了阎王那里。可以看到阎王正手忙脚乱地施法救她,应该没事吧。就在盛有木还没有内疚完,那冥蚊形成的乌云已返身而回。在途中,由大鸟变成了一个黝黑的巨大的移动的骷髅。等盛有木看清了这个恐怖的大骷髅竟是由成千上万的蚊子构成的,那种震惊可想而知。它们竟能非常随意地变换形状,光这一点就令人叹为观止了。即使是聪明的人类,有万分之一的它们的数量在此,不要说组合成图案,就是简单地排在一起,也不知会乱成什么样子。所以说不一定聪明就能做好简单的事,不论尊卑贵贱,存在总有它的道理。 硕大的骷髅张开它那深不见底的大口,就欲一口将盛有木活吞了去。盛有木看见那黑压压的一大团蚊子飞了过来,本来浑身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现在又见这蚊子骷髅张开大口来咬自己,不由得吓出了一身冷汗。赶忙用龙探爪在地上一磕,利用反弹之力一跃而,以躲开那令人肉皮发麻而又恐惧的蚊子大口。 他人是躲开了,可那来不及收回的龙探爪的利齿就切入了蚊阵了,只听得“沙沙沙”的声音不绝于耳,竟震得盛有木的手掌有些发麻,可知那些蚊子飞得之快之猛。待那骷髅飞了过去,盛有木也落了地。再看那黄沙之上,竟落了黑压压的一大片蚊子的尸体。龙探爪的利齿是被鲜血染满了,犹如刚进行了一场血战。这些蚊子也太嗜血了,吸食了这么饱的鲜血,还如此的如饱鬼扑食般的亡命。他哪知这是受了阎王的法令,专为取他性命而来。再说这些嗜血如命的魔鬼,吸惯了鲜血,现在闻到了生灵的味道,不用发令,它们也会争先恐后地前来。在食物面前,似乎生命已不生要了,就如他上次在石洞中遇到的未知的软体动物,为了猎食,它们前赴后继地赴那死亡之旅。只是这些蚊子更凶残迅猛得多,它们竟能布成蚊阵来攻击,也更训练有素。在这些低等的生物加上少许的智商,它们就会成为可怕的杀手。因为它们有的是数量,和为食而生的本能,杀戮才是它们的生存之道,这也怪不了它们。 骷髅扑了个空,一点也不在乎地上同伴的尸体,反身又呼啸着掩杀过来,如高速而灵巧的战斗机。这次骷髅又化作了万千枝箭雨,想要让盛有木万箭穿心,真是凶狠至极。它们的变化还真多,可以赶上孙悟空了,那阎王不知费了多少的心。 箭雨铺天盖地的直奔过来,叫人何处可逃。盛有木一时有些不知所措,这密不透风的箭雨墙迎面而来,唯一的举动就是将他那龙探爪疯狂地舞转,发出“呜呜”的怪啸,应和蚊子们的“嗡嗡”之声。 第64章 盛有木旋转的“盾”能抵得住蚊阵的“矛”吗?连他自己也是心中无底。 两者一接触,就听得“轰!”的一声,盛有木被震退了几步,手臂发麻,这些蚊子也太猛烈了。蚊子们并不因为他的阻挡而停下,前赴后继浩浩荡荡地继续疯拥而来。盛有木是咬牙坚持,不知有多少蚊子丧身在他的龙探爪之下。他一直退着抵挡了十几米,蚊子的箭雨才过完。他已经有些支持不住了。 由于盛有木是还未死的生灵,虽然他现在是魂魄之身,可他的所有感受和他的肉体感觉是一样的,而那些蚊子们也可以通过吸食他的灵魂体来吸走他真正身体上的血液。他的抵挡效果还不错,过了这场箭雨关。即使这样,他的身上也不知被蚊子的散兵游勇咬了多少的包块,被吸了多少的血。龙探爪完全就被盖了层鲜血,血糊糊地变了样子。再看地上蚊子的尸体,他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哪里还找得到半个蚊子的尸体。这一地的黄沙饱吸了鲜血,变成了鲜红色,那些蚊子的尸体已和着鲜血,成了铺在地上的一大片血泥,发着令人作呕的腥味。盛有木强忍着想吐的感觉,任心中翻江倒海,难受得很。 听得一种奇怪的哨子声,是阎王指挥他的冥兽的信号。蚊子们的又一波攻击又来了,它们又变阵了,这次它们不再是从一面而来,而是分四个方位袭来。它们还变化多端呢,有多种应急方案啊。对盛有木来说,这就是个恶梦。这次的形状又成了无数支黑色的大手,硬要将盛有木撕碎才心干。 第七十三章横冲直撞 看着那些巨大的黑手密密麻麻的伸了过来,没有其它办法,盛有木只有将他的龙探爪之舞得滴水不漏,形成了一个铁桶阵,以期能够挡住恶蚊阵的攻击。他也太小看这些看似弱小的生物了,它们的强大不在于它们的个体,而在于它们天文数字的种群数量和对死亡的无知无畏。虽然盛有木能在顷刻之间屠杀不计其数的最先的殉道者,可它们前赴后继不计生死的源源不断地涌来,他又能抗得了多久喃。 盛有木机械地舞着他的武器,冥蚊的尸体落在他的身上。肠破肚流的冥蚊,将它们不知在哪儿饱吸的鲜血,尽皆释放在了盛有木的身上。粘糊糊地糊满了他一身,成了一个血人,极为难受。那些躲过了龙探爪的漏网之鱼,全数叮在他的身上,疯狂地吸食他的灵血。最终还是冥蚊的数量战胜了勇猛的盛有木,因为他已停止了动作,拄着龙探爪象个雕塑样的立在那儿。象蜜蜂密密麻麻层层叠叠的附在蜂桶上一样,那些无以计数的冥蚊已将盛有木整个地围裹了起来,除了冥蚊垒成的人形雕塑,已看不清盛有木的样子。那黑色的冥蚊构成的武士雕塑,看起来让人肉皮发麻,而那深处其中的盛有木更是在痛苦中煎熬,其状不忍多视。 冥蚊们尽情地享受着美餐,盛有木在那巨烈的痒痛中,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意识被慢慢地抽去的感觉。似乎又回到了童年与奶奶一起睡的日子,夏天的夜闷热得很,本来就入睡困难,加之又有蚊子的骚扰,使人烦燥不已。慈祥的奶奶用莆扇给他赶着蚊子,仍不能杜绝它们的叮咬,并在周围嗡嗡盘旋,让人无法入睡。于是奶奶拿着油灯去烧那些蚊子,那豆大的火苗却有着意想不到的威力。只要那蚊子进入火苗的上升热气流中瞬间准叫它翅毁蚊亡。原来蚊子怕火,主要是它们那极薄的翅膀经不起火苗的燎烤。翅膀可是它们生存有根本,失去了翅膀,也就等于没了生命。落在地上不等它们饿死,自有天敌来收拾它们的。 这忽然的灵光一现,可就救了盛有木一命。鲁班术不是至阳之功吗?其中就有一种叫着赤焰神功的法术,一旦法术运行开来,行功者会全身赤红,并会发出火焰般的光芒,也会有炽热散发出来。祖师爷创设这种功法,主要是为了抵御严寒,吓跑野兽,并没有在战斗中使用过。所以说悟性是学习一切东西的灵魂,没有悟性,即使将理论学得再好,应用起来也是呆板的僵化的。正因为盛有木有极高的悟性,他才能在危难之际,活用他学的鲁班术。他一想到火攻,马上就运用起了赤焰神功的法术。 随着功法的进行,盛有木自己也感觉浑身燥热起来,被冥蚊叮咬的痒痛之感也好了许多。他的温度越来越来高,被灼伤的冥蚊纷纷掉落。但冥蚊实在是太多了,处于外层的并未受到多少影响,仍然前赴后继地扑来。盛有木遂渐将功力提到最大,只听他大喝一声,如狮吼贯野,似虎啸震岗,身上红芒暴长,光芒万丈,象天神入凡,如金佛显世。英雄尊容何处觅,今朝君是也!提刀斩奸侫,铲除世间多少不平事,何处是头。拔剑刺无常,荡尽阴界万千邪风气,哪里是岸。 冥蚊是见红芒而毙,地上尸积如山,侥幸免于盛有木的神功者,无不四散而逃。如被狂风吹散的乌云,蚊阵很快就消失不见。在上面观战的阎王及大小鬼头们大惊失色,盛有木竟能破了冥兽之首――冥蚊的蚊阵,着实了得!盛有木生怕再被阎王施法,将他囚于那无尽无头的石洞中。所以不等阎王们反应过来,几个飞跃已来到斗兽场边高高的围墙之下。双足用力,已平地而起丈余,在途中用龙探爪在墙上猛地一磕,借力而上。等上面的大小鬼头们反应过来时,盛有木已如战神一样地立在他们面前。阎王们虽然都有不俗的本事,可和尚多了没水喝,都不恤于和盛有木这个凡人单挑。更重要的是,象盛有木这种命硬之人是天地不收的,如冒然硬取,是会遭天谴的。所以阎王们也不打招呼,各自纷纷隐去,毕竟这凡人小子有些利害的,不要惹了一身的骚。 那些守卫就没那么自由了,阎王能跑,他们可不敢,所以发一声鬼叫,手执各式兵器围攻上来。杀气腾腾如杀神一样的盛有木见有这么多恶鬼夜叉奔来,引得他杀心大炽,长啸一声,只身投身战团。就听刀剑碰撞之声不绝于耳,电闪雷鸣不离左右。有鬼头刀劈左砍右,破空之声如撕布裂帛,让人胆颤心惊。又金瓜锤抡头砸腰,夺命之势似开山碎石,令人提心吊胆。盛有木使一杆龙探爪,挡刀震锤,如蛟龙出海,象饿虎扑食,直杀得大小鬼头们鬼哭狼嚎,哀声塞耳。不知是他身上的蚊血的原因还是赤焰神功的作用,他整个人竟一体的血红,看在眼里非常的骇人,让那些厉鬼也惧怕不已。 盛有木一路左冲右突,并没有具体的方向,反正他也不知到底该往哪儿去,一时杀得兴起,也不问东西南北,只图个爽快淋漓,谁叫这地府官僚得很,草菅人命喃,让他们也尝尝被屠杀的滋味吧。这一路的砍瓜切菜般的屠杀,让那些平时耀武扬威的鬼头们不敢正视盛有木的双眼,他比那专门收鬼斩奸的钟魁还厉害得多。于是众鬼们在前面没命的奔逃,盛有木于后拼命的追杀,象一只饿狼在猎捕一群惊慌的兔子。由于地形不熟悉,很快盛有木就发觉他已被那些鬼头们带入了迷宫一样的地府深处。连鬼影也见不到一个的盛有木不禁急怒攻心,动了真怒,见物毁物,遇屋砸屋,龙探爪所向之处无一处完物,好一个破坏狂再世。这也是所有人都有的潜伏的破坏欲,在那些暴乱中总有打、砸、烧,抢发生,也是因为理性的人在特定的环境触发了他们的欲望,一泄他们的欲望。所以良好的环境对人的影响是多么的重要,讲文明不如造环境,潜移默化的影响才是教育的上策。 这番疯狂的破坏,并没有引来有什么东西现身。却在这种近于颠狂的状态中来到了一处阴森可怖的一处建筑前,见那高大的门楼上大书两个字:地犾。盛有木一下子清醒过来,这下子是完了,完全走错方向了。本想走到阳间去,图一时之快,竟来到了这地府的最深处,离阳间越来越远了。这地犾不仅幽深无比,而且有十八层!这如何走得出去产。盛有木一时意气风发,即使走不出这地犾,也要将它砸个稀巴烂。 第七十四章南柯一梦 此时门楼大开,盛有木什么也不管,径直冲了进去。就听一声炮响,忽然杀出一彪守卫,个个面目狰狞,剽悍凶猛,与外面的那些鬼头夜叉大有不同。领头的一个绿发红颜,一双大眼精光暴闪,张口就见那长长的獠牙,长相半人半兽,不知他为何物。骑一匹不知名的绿晴怪兽,有几分象麒麟,但又比麒麟狰狞了许多。手持一杆骷髅杖,那骷髅的口竟可以随意张开,也是专门用来取人首级的一种歹毒兵器,和盛有木所持的龙探爪有异曲同工之妙,只是它又比龙探爪凶狠怪异了许多。 那绿发怪物大喝一声:“地狱重地岂是你能乱撞的!”说完也不废话,指挥他的坐骑冲了过来。兜头就是一杖,其势大力沉,非同一般。这地狱虽是在地府,归地府使用。可它是天庭的直属机关,守卫的配置都是以天庭的标准,自然要比地府的那些大小鬼头们厉害得多。盛有木不知道这些,很随意地用龙探爪向上迎挡,只听“铛!”的一声脆响,盛有木只觉双臂发麻,虎口剧痛,兵器差点脱手。这下盛有木才知厉害,小心地应对起来。 由于盛有木是步战,而那绿发怪物是骑在他那高大的坐骑之上,盛有木要应对起来是吃力得很。再加上绿发怪物力大无比,武功高强,所骑的坐骑也是撕咬践踏,口喷烈焰,厉害得很,没有几个回合下来,盛有木已是气喘吁吁,有些疲于应付了。有几次那狰狞的骷髅头张开大口差点咬上盛有木,多亏盛有木反应敏捷,才逃过它的利齿,避免了身首异处的威胁。 第65章 这种强硬的对手,更激发了盛有木的斗志,将那龙探爪舞得滴水不漏。双方打得难解难分,势均力敌起来。 观战的犾卒不敢贸然出手,一方面是没有得到命令,还有就是见处于战团中的双方的惊天恶斗,谁都清楚,高手之间的过招,如果没有高于他们的本事,很随意地去分开他们,或是想加入战团,那后果是非死即伤,自讨苦吃。所以仍然是场上的在单挑,其它没有帮忙的。除了双方的怒喝之声,就是兵器相接之声,清晰可闻。 盛有木观察了一下形势,光这怪物就如此凶狠难缠了,再加上那一众如狼似虎的手下,这个仗是没法打了。只有一个字:溜!何必处处都要充硬汉喃。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就是这个道理。他的主意一打定,于是就时刻留意机会。机会总是给那些有准备的人,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盛有木就瞅见一个类似电梯的东西,专门用来接送从阳间来的魂魄。因为这地犾实在是太深了,没有象电梯一样的这玩意儿,如何能下得去。而且这东西有个特点,设定了目的地,中途是不会停的,直达终点。这就防止了其它事物的干扰,杜绝了魂魄在途中逃遁。这也为盛有木的逃跑提供了机会。当时就有狱卒押着新到的魂魄去地狱的某处,那电梯一样的东西刚要起动。说是迟那是快,盛有木一连几个抢攻,杀得那绿发怪物连退数步,坐骑也是受惊不小怪啸连连。就此时机,盛有木一个向后急跃,已来到了“电梯”跟前,飞起两脚,将不知所措的那两个押送魂魄的狱卒踹出去,那魂魄也吓得赶紧跑出去,紧紧地伏在地上不敢起来,他在纳闷:咋在阴间也有打劫的喃? 那“电梯”的门在盛有木身后“砰”地一声关上了,等那绿发怪物和他的手下们反应过来,“电梯”已在徐徐下落。于是他们的法器、羽箭齐齐朝盛有木招呼了过来。随着乒乒乓乓一阵乱响,都被坚固的“电梯”门给挡了下来。盛有木调皮地向他们挥挥手,向着那地狱的深处落去。 这地狱里并不黑暗,四周都泛着幽幽的光,凭添了几分恐惧。那“电梯”终于停了下来,门自动地打开了,外面并没有什么东西拦阻,盛有木可以畅通无阻地在里面穿行。也许里面的守卫做梦也不会想到,有谁还敢自己到这人人惧怕的地方来。里面的狱卒只是奇怪他的装束,可是看见他拿着武器大摇大摆地在里面行走,终究没有过问。盛有木借机在里面参观了一下,见里面下油锅、鋺心、剥皮、鞭搭、开膛剖肚……等等酷刑不一而足,令人见了惨不忍睹。受过文明教育的盛有木见了大怒,举起龙探爪就欲砸碎这个黑暗的世界。就在他刚要动手之时,看见了一个他熟悉的某人的魂魄,正在此处经受酷刑折磨。这家伙生前作恶多端,涂炭生灵,见他在此受如此的惩罚,可说是大快人心啊。看来地狱也有它存在的道理,在这里进行审判罪恶,拷问灵魂,还是很有必要的。就好象人间的伪人权者,极力鼓噪要废除死刑,给蔑视他人人权的人讲人道,不觉得可笑吗。幸好他没有动作,这时有大批的守卫经过,不然就麻烦了。 也不知他在里面闲逛了多久,忽听头顶一声惊雷响起,着实把他吓了一跳。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自虚空传来:“你小子还要在里面逛多久啊,还不赶快出去,不想活了吗!”原来是那个阎王,他的游戏已玩完了,正在驱赶盛有木赶紧还阳呢!说也奇怪,刚才盛有木在里面如转谜宫,就是找不到出去的门,这阎王一声大喊,盛有木的前面正有一道大门敞开着。对生的渴望,让盛有木来不及细想,径直就冲了过去。这一路上也无阻拦,他顺利地冲出了大门。他一出去,大门就在他的身后关上了。 看着书有“地府”两个大字的匾额,盛有木确信他是出来了,可回去的路他仍然不知如何去走啊。就在他茫然无措时,被他打败的色狼又出现了,又化作了一个奇美无比的女子冲了过来。不知怎的盛有木只觉浑身无力,连龙探爪也举不起来了。一群似章鱼样的怪物围住了他,将他的手臂紧紧地缠上了,他的武器掉在了地上。色狼美女轻易地将他放翻在了地上。不知从哪儿来的许多毒蛇已盘上了他的手臂,张开嘴就狠狠地咬了下去。盛有木能清晰地感受到它那冰冷的毒牙刺入他的肌肤,很疼!它那冰冷的毒液注入了他的体内。他的腿上也一定被什么怪物给咬上了,疼!盛有木想这下是彻底地完了,那色狼美女也露出了本相,张开血盆大口就朝他咬下来……。 “啊!”盛有木惊恐万状地叫出声来,此时他的眼睛好象是闭上的,他努力地睁开。耳边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木头,你终于醒过来了!”分明是又惊又喜的声音,他看清了,这哪儿是色狼美女嘛,是靳兰心正伏在他耳边说话呢,此时梨花带雨的惊喜样,让他又感动又心痛。那咬他的“毒蛇”只是输液针正在给他输液呢。通仔正用力地按住他的双手不让他乱动,以利于护士进行输液操作,难怪动弹不得。最可笑的是他的妹子-盛洁,此时正用力地掐他的腿,以看他有无反应。他的亲人、朋友都在,盛有木反应过来:原来只不过是南柯一梦啊! 第七十五章再向君山行 经过盛洁他们一解释,盛有木才知道自己已经昏迷了两天了。连医生都奇怪,仪器检查不出有什么问题,可盛有木就是处于深度的昏迷中不醒,生命体征极弱,处于最危险的濒死状态。这可急坏了靳兰心他们,他们已决定,如再不好转,无论如何也要将他往更好的医院转。好再盛有木终于还是醒了,也就去了大家的一块心病。为了安慰这些关心自己的好朋友,盛有木开玩笑地说自己只是去阎王的地府旅游了一趟,让大伙担心了,实在是不好意思。 盛洁可是个爱打听的人,就缠着盛有木要他把那里的见闻讲一讲。盛有木可就下不了台了,不想他的玩笑话她竟当了真,于是自嘲地说:“那只是做的一个梦,我骗你的呢!”做事总喜欢刨根问底的习惯,让盛洁从小学习就十分优秀,所以在学术上也是很有些成就。研究心理学的她深知梦境对人的心理的影响,这更激起了她的兴趣,非要盛有木把他做的梦讲给她听。看着周围几双渴望的眼睛,盛有木知道就是再荒诞的梦都要说出来了。他硬着头皮把他认为是梦的经过讲给他们听,说完后,大家竟一时沉默了下来。 首先说话的仍然是盛洁,她以学究的语气道:“根据弗罗伊德的理论,梦境是人潜意识的自我再现。而我哥的这种经历,可以肯定不是他的潜意识,因为他自小就是个极端的唯物主义者,学了所谓的鲁班术后,当然有了些改变,但从小就未建立起来的鬼神观,是不可能出现在他的潜意识里的。”通仔就有些急了:“我说大小姐,你能不能直接点,就不要卖弄你的啥破理论了,我们不懂。以你未来心理学家的智商,明白地告诉我们,到底是咋回事,好吗?”这两个冤家总少不了斗嘴,盛洁这次也没还击,只是白了他一眼说:“最大的可能就是:可能真的有地府存在,我哥真的去了一趟!”她的这番话并没有引起大家的惊奇,因为大家也都是这么想的,只是不好意思说出来,怕别人说自己弱智,连梦境都要相信。可当盛有木满身的小红丘疹,当时医生还以为是青霉素过敏,除了表相,其它的却又与其它过敏症状有很大的不同,几个医生都茫然无措了,好在这种现象很快就消失了。而那时应该正是盛有木与冥蚊搏斗之时,这又作何解释喃……。 正在大家迷惑不解之时,盛有木救的那几个小朋友来看他了。见盛有木已恢复了原状,几个小家伙都挺高兴。其中一个小女孩就问盛有木为什么会只身一人去前去君山冲,看样子不象是去走亲访友。小孩子说话就是直接,不转弯抺角的。盛有木竟一时语塞,他还真不好说自己去找一座千年前的古墓,让他们误会自己是盗墓贼。还好另一个小孩替他解了围,抢着说:“我知道是去干什么,肯定是去找宝嘛!”这话让盛有木更显尴尬,这种找宝与盗墓贼又有啥敬区别喃。 那个孩子继续说:“大哥哥如果你真想去,就到君山冲去找我外公。他可是当地的百事通,一定知道些秘密的。”盛有木心里一喜,有了当地的向导,那是求之不得。这会方便得多,也省了诸多麻烦。于是问清了姓名住址,想择机前往。那小孩说:“不必了,我带你们去就是了。”盛有木大喜,趁着今天是星期天,马上就要随他前往。也不顾朋友们和医生的劝阻,执意要去。 大家看盛有木的身体无碍,也知道他的性格。于是只有办了出院手续,在几个小孩子的带领下,往君山冲而去同。路过盛有木坠崖之处,发现落石之处已钉了些粗木桩防护。可这又能起多大作用喃!人在大自然面前岂是一个渺小所能道得清的。但至少心理上感觉安全些,小的石头还是可以挡的嘛。 一行人快速通过了此处,朝着君山冲进发。到了目的地,这里的景色自与它处不同。山清水秀间,有看不完的奇峰异景。绿树白云处,是说不尽的苍翠秀色。令人神清气爽,愰入仙境,这些都是身处大都市的盛有木他们不曾体验过的。所以大家都显得很兴奋,那个领他们来的叫小鹏的孩子见众人如此,也是高兴无比。 很快就到了小鹏的外公家,在一处山区常见的瓦屋小院前,还未到门前小鹏就兴奋地大声喊他的外公。 第66章 在凶猛的狗吠中,从屋里走出了一个满脸虬髯的健壮老者,快步过来很亲热的抱起小鹏,哈哈大笑着说:“乖孙儿,你今天咋想起来看外公了喃?!”小鹏的外婆也出来了,老两口在高兴之余也不免有些吃惊,小鹏单身前来,身后还跟着两对俊男美女。机灵的小鹏马上将盛有木救他们的事简要的说了。听说是救命恩人,外公虽有些狐疑,但仍热情地将盛有木几人往屋里迎。 盛有木等人的礼貌也取得了老两口的好感,此时正是晚饭时间,又累又饿的几人在主人的邀请下,享受了这难得的山野风味。由于小鹏已让小伙伴带信回家,所以和大家一起留下来。 在饭后的闲聊中,外公很自然地委婉的问起了盛有木等人此行的目的。盛有木正要措词回答,嘴快的小鹏抢先说:“大哥哥他们是来找宝的。”听了此言,刚才还和颜悦色的外公马上变了脸色,有些警惕地看着盛有木等人。盛有木知道引起了误会,忙说自己此行只是受人所托找一位故人的坟茔,一为拜祭先人,二为取回师门寄存的东西。见盛有木说得诚恳,不象说谎,外公有些将信将疑地试探询问他师出何门,故人为谁。虽然语气象有几分审问的样子,但盛有木尊他的年龄,也有求于他,于是仍很平和地说:“晚辈师出鲁班门,故人就是唐朝盛极一时的崂山五行之一的勾魂索况问之。” 为啥盛有木会说得如此的详细,当然自有原因。从进门之时,盛有木见老者神光内蕴,内力充沛,猜测其可能为同道中人,在随后的交谈中盛有木已肯定了这一点,所以是真人面前不说假话。外公一听他说起鲁班门就有些激动,后又听他说起崂山五行之一的勾魂索况问之就更加相信了盛有木所言不虚,因为现在能知鲁班术的人已是凤毛麟角,更别说是崂山五行了。所以竟激动地起身上前拉着盛有木的手说:“我相信你,年青人!有需要的地方尽管说,我们都是故人之后啊!不瞒小兄弟,老夫就是崂山五行况问之的后传人。刚才无理之处还请海涵。我们也是无奈,经常有寻宝之人前来骚扰,这都是那个传说惹的祸啊!” 第七十六章传说 一听说还有故事,所有的人都来了精神。特别是盛洁,马上就迫不及待地说:“况爷爷,是什么样的传说啊?能不能说给我们听一下喃?”小鹏的外公,也就是况爷爷哈哈一笑道:“有什么不能说的,这里连小孩也知道。其实啊,这个传说也正是来自于一首童谣,也就是小孩们传唱的儿歌。小鹏也会的,让他唱给你们听听。”小鹏开始有些腼腆,不愿唱。经不住大伙儿的一再要求,他也就小声而快速地唱起来。 儿歌很短,一下就完了。即使小鹏的声音小而且有些含混,盛有木仍然听清了。他不自觉地就陷入了沉思默想。小鹏见盛有木听了他的歌后没有吱声,以为他没听清。于是有些抱歉地说:“大哥哥,那我再唱一遍吧!” 盛有木马上清醒过来,从刚才的歌声里已知道小鹏不擅长唱歌,这可能也是他害羞的原因,何必要勉为其难喃。于是盛有木忙说:“谢谢你,小鹏!我已听清了,我把我听到的唱出来,你看有没有漏掉的。”也许是为了给小鹏作示范吧。男人嘛,总要有些胆量的。他就以一种洪亮的声音唱道:“祖坟山,金万千。家有千亩田,大江与泉眼。有缘能相见,仙境恍若烟。说它近,在天边。说它远,在眼前。贪儿郎,莫心慌,起歹念,命不长。” 大伙儿静静地听他把儿歌唱完,都惊叹于盛有木这种过耳不忘的本事。而且他竟能把一首儿歌演绎得如此的动听,都感叹他不去做音乐简直是浪费了。不知是谁竟带头鼓起掌来,盛有木也不怯场,他还学港台歌星的腔调连声说谢谢。惹得众人大笑不已,气氛也一下子活跃起来,少了刚才那种剑拔弩张的气势,盛洁也学着记者的样子调皮地说:“这歌是唱得不错!只是我们想问问盛先生,这歌到底是为了说明什么喃?恕在下愚钝,还望先生明示一二,在下就感激涕零了。”她的拿腔拿调更惹得大伙大笑。小鹏的外婆笑得有些接不上气的说道:“闺,闺女!你唱戏呢!”能和这些年青人在一起放松快乐,老两口很是高兴。 于是盛有木在众人的期待中开始了他的分解:“这儿歌告诉我们三层意思。”他停了一下,在大家的催促中,他搬着指头继续说:“第一是要告诉人们,埋着某位祖先的大坟内有许多财宝。有多少喃?有一个比喻,即使你有良田千亩,和祖坟山里的财宝比起来,也不过是泉眼里的水和大江的水相比较罢了。第二是说要能进入这个古墓,需要有缘分。就如凡人要进入仙境那样,机会飘渺若烟。可能还有另一种含义我暂时还没想明白。第三是一种警告,让那些贪财之人不要轻起贪念,以免丢命伤身。” 其余人都赞同盛有木的观点,对于他有所怀疑的第二点就让大家不解了。盛有木马上给他们解释:“如果真如这儿歌字面的意思,这祖坟山玄幻隐蔽得让人找不到。那为什么还要编这首儿歌流传下来喃?我想是有位古时的高人,想要以儿歌这种最浅显易懂而又易于流传的形式来告诉后人,启迪智者,来达到那位高人的目的。这进入祖坟的玄机可能就在‘有缘能相见,仙境恍若烟’这句儿歌的歌词里。因为后面有提示祖坟的位置应在:不远不近的地方!” 他的话虽然令人茅塞顿开,知道了这儿歌的玄机。但是仍然谁也解不开这个中的秘密。小鹏的外公况大爷很佩服地向盛有木竖起了大拇指道:“盛兄弟真乃高人啊!这么多年不能破解的秘密,在你这里竟能倾刻得解。你就是这儿歌要传递意思的智者!难怪其余人都只从儿歌里看到了财宝的存在,而始终不得玄机,不得其门而入,白忙活了一场,惹出民许多是非。”并细说了长久以来不同的寻宝者来此寻宝的大小事件,由于他们盲目地乱找乱挖,破坏了当地的植被与环境,所以与当地的村民发生了许多纠纷,甚至械斗数次,引起了官府的注意,将这里列为旅游禁区,以防止外来的寻宝者和本地的村民发生流血冲突。盛有木也明白了为什么刚才听说他们是寻宝人时,况大爷会那么充满敌意的原因。 通仔有些好奇地问:“他们的这座玄幻的祖坟,该不会就是我们这次要找的那个叫什么勾魂索况问之的吧!”盛有木本来不愿提及此事,怕再次引起误解,不想通仔偏偏又说了出来。他也不好隐瞒自己的猜测,于是点头道:“有八成的把握是!”大家都是既惊奇又兴奋,连况大爷也很兴奋,他已看出盛有木他们不是那种专为财宝而来的寻宝之人,如果这个极为聪明的年青人能破解了这个千古之谜,不仅了了人们对这千古之谜的窥探欲望,对他们这个村庄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还是靳兰心稳当些,她满怀疑问地问道:“虽然木头你也说得有理,可你凭什么说这君山冲的况氏祖坟就是我们要找的勾魂索况问之的墓穴喃?”不愧是做警察的,做事都讲究个有理有据,事事都要以证据为基础。盛有木会意地冲她一笑道:“问得好,不愧为人民警察。且听我慢慢分解。”靳兰心嫣然一笑道:“你想讲评书呢!”恋人间的柔情蜜意在不知不觉中流淌,盛洁可等不及了,打趣道:“你们就不要在大庭广众下打情骂俏了,赶快切入正题,说正事吧!”这个利嘴的丫头,她忘了和通仔做的过场了,现在还说起别人了。靳兰心朝她做了一个鬼脸,然后对着盛有木又是一笑,意思是可以开始了。惹得盛洁又是佯作肉麻状,靳兰心作势要打。眼看两个姑娘又要嘻闹成一团,还是通仔一本正经地用手势制止了。见平时里游散惯了的他还会充正神,努力地忍住了笑,终于安静了下来。 “歌唱的目的就是为了表情达意,要么舒怀,要么传情,或者是劝世良言等等,儿歌也不能例外。这首儿歌看起来好象是劝人莫起贪念的,可它又为什么在前面要以那亿万财宝来勾起别人的贪欲喃?而且还有比较具体的地点――祖坟!这就很奇怪了,就如穿着暴露的妖冶女人在大街上走,免不了勾起人的遐想,末了却假惺惺地抱怨:这些男人太色了嘛!”他的这个比喻引起了众人的哈哈大笑,不过也很贴切,让人明白了隐于其中的道理。 第七十七章抽丝剥茧 盛有木继续道:“这种用巨财刺激的的方法,有两个目的:一是传与有心人。儿童在传唱儿歌时他们多半是不能会其意的,只有那些有心的大人才会留意其中的意思,也就是说,儿歌的形式只是工具,真正的接受者是那些听歌的有心之人。二是不让它失传,这种不明不白的巨财暗示,让大人们潜意识地将它传与他们的下一代,期望他们或许能破解其中之谜,收获那意外之财。通过以上两点,这儿歌就会代代相传,最终传与儿歌的编撰者所要传的人――能破谜局者,也就是所谓的有缘之人。这种能传递千年之遥的信息方式,不能不说是一种创举。这个人真是一个天才!” 他的这种溢美之辞也得到了基它人的赞同,谁又能想到如此隐讳曲折的方法喃?难道又是盛有木那千年前的师父映真子么,能想到的人只有他了。果不出所料,盛有木果然提到了那三个字:映真子!这个千年前的旷世奇才。当然况大爷一家对这三个字是豪无概念,看到盛有木也用如此虔诚的语气提到的人也一定是个非同一般的人,所以他们也不由得对这个千年前编儿歌的人肃然起敬。 第67章 只是他们不明白,这个据说千年前的人怎会是眼前这个年青人的师父喃!有些事是越弄越糊涂,所以他们也不去管了,管他张飞打岳了,因为盛有木又在进行他的推理分析了,太神奇了,简直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 “从前面的两个墓穴的布局手法和机关来看,与这里有太多相似之处。要知道,一个人自认为有效的手法是不可能只用一次的,映真子也不能例外。它们都有诗词作为谜面,隐藏他的真实意思,只是这次用的是儿歌,有些让人意想不到,但都是大同小异,相似明显。所以我从手法来看应是一人所为。再者,我刚才问过了况大爷,这十里八乡的只有这君山冲才是况氏族姓聚居之地,这与我从仙娘刘孃处得来的信息完全吻合。而勾魂索况问之的武功法术又在本地流传,要知道这些武功法术均为况问之本人所创,这些武功法术肯定是在他之后在此流传,也就是说会这些武功法术的都是他的传人。这君山冲虽然山清水秀,景色秀丽,象个世外桃园,是个隐居的好地方。但绝不是个敛财生财之地,所以如果真有那些财宝存在,那一定是从外界运来的。我来之前翻查过一些古籍资料,发现历朝历代这里的名臣异士几乎没有,所以这些财宝不可能为衣锦还乡之资,还有如果没有相当的势力,运送如此巨额的财物是不可能安全抵达的。” “这些条件都指向一个人――勾魂索况问之。况问之是五行中最富有的一个,他在山东经商开矿,田产无数,虽不能说富可敌国,却也是富甲一方。有野史记载:当初唐中宗李显逃难山东之时全赖况氏的财力支援,并由此与崂山五行结下情义。后又帮助中宗李显牵制了权臣张谏之和郭守义,崂山五行立下了汗马功劳,其中又最以财力雄厚,足智多谋的况问之最受中宗宠幸。要不是为了对付他的心腹大患――映真子,中宗是不可能运用他的王牌――崂山五行的。” “在帮助中宗李显复国的过程中,况问之深感官场的尔虞我诈,城府极深的他暗中派人寻找良所,以备他以后隐居之用。果真让他觅得好地,也就是现在的君山冲,秘密地将家人连同他的巨额财宝都转移了过去。无奈在与映真子的天一战中,为中宗李显流尽了最后一滴血,最终无福消受。还好有映真子这个亦敌亦友的同道,让他圆了隐居之梦,将他的遗体安葬在了他生前想去的地方――君山冲,与他的家人相伴。映真子当时出于形势所迫,在征得况问之的家人的同意下,将他用不上的财产尽数随葬。并编了这首儿歌教人传唱。由于在做墓穴时映真子已布下了谜局机关,再加之时日太久,知道墓穴的人都已不在,祖坟的具体位置也成了千古之谜。唯有这儿歌流传了下来,印证了映真子的先见之明。”说完了他还不忘补充一句:“当然这其中有我的推测在里面,不可能全信啊。” 这话首先就得到了况大爷的支持,他有些惊奇地看着这个年青人,他懂得可真多啊!他抢先说道:“小兄弟的话一定不错。因为具况氏的族谱记载:况氏的有据可查的先祖确实来自山东,并带来了不计其数的财宝。由于这里远离闹市,钱财在这里已无多少用处,所以随着世代的更替,祖坟也就成了谜。反而是外面的人听了这儿歌,时时惦记着这里,经常有不速之客以各种理由光临,让我们世代都难脱其扰。我们的祖坟里的先祖,十有八九就是小兄弟所说的勾魂索况问之。想不到我们的先人还如此的风光呢!”说着说着他竟沾沾自喜起来,这位八杆子都打不到的祖先,好象也会给他带来极大的荣誉似的。人啊,他的虚荣心无处不在,即使这年过花甲的老者。 “好了,好了。木娃你就快点说怎么到祖坟里去吧,哇!金山银海,也让我们开开眼界啊!我可是有点等不及了。”这次是通仔有些迫不及待了。“俗,眼里只看到钱,你那么聪明还用得着问我哥吗?”盛洁在一旁打趣道,“那我们的盛大小姐应该知道吧!”通仔开始还击了。 眼看这对小冤家又要斗起嘴来,盛有木忙说:“我也是瞎猜的,不对之处还望各位指正。我不是刚才说了吗,这秘密的关键可能就在‘有缘能相见,仙境恍若烟’里。表面看是告诉人们能见识祖坟是希望渺茫,如凡夫俗子想登仙境那么困难。其实这登天之径就藏在这里面!” 许久未说话的小鹏不解地问:“这儿歌里还藏有路,不会吧?”他已对盛有木佩服得五体投地,此时小心翼翼地提出他的疑问,生怕被人笑话了去。其实这也是其它人想问的,只是被他抢了先。 盛有木鼓励似的拍了拍小鹏的头说:“当然路是不可能藏在儿歌里的,而是在这里所表达出来的隐喻。也就是常说的画外之音,玄外之音。它应该提示我们:这祖坟就座落在与仙境相接的地方!” 众人哗然,想不到盛有木竟说出如此异于常理的话来,虽说这里美景如画,疑是仙境。但毕竟不是真的仙境。为了找到祖坟,总不至于还要让人上天入地一回吧! 第七十八章梵界幻境 盛有木也不管众人的惊奇,为他的话作了总结:“所以我说这只能是百分之八十的可能,另外的百分之二十需要找到墓穴才能得到映证。”大伙听了他的话都是大受鼓舞,准备明天一早就去找所谓的仙境。 待众人忙活了一天,却是一无所获,奔东突西的,人人都感觉有些疲惫了。第二天仍是如此,事情毫无进展。这样的情形又过了三天,大家的热情也在时间的流逝中渐渐地被消磨了。特别是小鹏,小孩子的热情持续时间最短,由当初的最狂热分子慢慢地变成了懒散分子,最后干脆在外公家睡起了懒觉,不再跟着盛有木他们出去跑了,也许他是被这几天的行程累着了吧。盛有木也有些急了,这倒不是怀疑自己的分析判断,而主要是担心他们几个陌生人在这里东游西逛的引起当地人的怀疑。虽然这几天有况大爷的面子,说他们是他自个的亲戚,来此是消夏避暑的,并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可时间一长,难保不出些风声,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在第五天上,背着包在山野行走的,只有盛有木和通仔两人了。靳兰心和盛洁这几天实在有些累,决定在家休息一下。至于通仔,他还巴不得和这两个美女在家休息呢。可她们不放心盛有木,于是非要叫通仔随同前往,好有个照应,谁叫他是男人喃。通仔也确实不放心好友的安全,只有拖着沉重的双腿跟着盛有木再次出发。他很惊异于盛有木的体能,这几天他总是冲在前面,大家都疲惫异常,可现在他却在前面精神抖擞地行在前面,似乎有用不完的力气。其实盛有木也不是铁人,他也感觉到累,可一想到此行的目的,他就只有咬牙坚持,在这件事上只能靠自己。 此次他们的目的地是这里的最高峰――老君山。这也是盛有木借鉴上次找寻崂山五行的幻音笛牧天籁的墓穴时的登高望远法,期望有所发现。这老君山就在君山冲的南面,这里的地名也是因山而得名。在这里所谓的的这冲那冲的,意思就是指山间的一平地。老君山的绝对海拔并不算高,顶多就两千多米。可它的相对高度就有些高了,它在君山冲这块平地的南面拔地而起,有那种直入云霄的气势,这是南方的山的特点,险峻而高耸。李白有诗为证:天台十万八千丈,对此欲倒东南倾。 山高林密,山道崎岖,上到一半,通仔是再也没有力气向上了。盛有木见好友如此的疲惫,心里有些内疚,于是叫他原地休息,和他一起吃了些干粮,喝了些水,以补充能量。休息了一会儿,盛有木就要通仔要么在此等他,要么单独下山。而他自己就继续向上,探寻那千古之谜。通仔知道盛有木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性格,晓得劝也无用,再说盛有木做事向来都很有分寸。于是就要盛有木小心一点,他休息一会儿就下山,在山下等他,不见不散,毕竟下山的路还是比较好走的。 总是有种莫名的冲动,象是有什么在抬唤着盛有木。让他又兴奋又有些害怕,他知道离那古墓的秘密不远了。他一路向上,忘了疲惫,向着山顶进发。 山间的清岚湿了他的头发,鸟鸣又刺激了他的神经,让他变得非常的清醒起来。山路至此嘎然而止,谁又能料到这山体上竟有断崖!犹如斧劈刀削一样的齐整,而断崖的那边,山路继续伸展向上。也就是说,要到山顶,必须要跨过这道断崖。盛有木感到非常的奇怪,路,竟有这样修的么!他观察了下对面,比这里还要低一点。这道天堑并不宽,他目测了下,最窄处顶多三米不到。这对于在学校里就是跳远冠军的盛有木来说,要跳过去,真是绰绰有余。这段山道还比较平整,正好可用来助跑。 所谓眼见为实,有时并不能完全相信自己的眼睛。香格里拉旅游圈内的玉龙雪山下的金沙江中,有一个著名的巨大的石头立于江水咆啸的江中,名叫虎跳石。意思是石头离岸边太近,连老虎都能跳上去。有一些人,特别是那些年青的恋人们,男的总想在女友面前表现自己有老虎之勇。结果白白地葬身鱼腹,上演多少悲欢离合。后来有关当局不得不在那里立警告牌:禁止在此跳石!盛有木也犯了这相同的错误,只是他不是为了显示勇敢,而是为了探寻那千古之谜。 就在盛有木估计他要到达对面之时,他的身体却飞快地直落了下去,如划过天边的流星,转瞬即不见踪影。 第68章 失重的感觉让盛有木特别地难受,他在紧张的飞落中慢慢地就失去了知觉……。 当盛有木再次的有了知觉时,四周一片寂静,他回忆起了刚才的坠崖之事,难道他死了吗?他的身体只能让他感觉,而不能让他支配了。这里不象是在地府,因为他去过那里。这儿与地府真乃有天壤之别。远山近树,都是缥缥渺渺,似幻亦真。左石右水,全为蒙蒙胧胧,又实还虚。他此时正躺在一片洁白绵软的细沙之上,不远之处的一泊幽蓝的湖水,令人顿生怜爱之心,若处子的双眸,清澈而透明。他以为是梦境,试着动了动手,还能活动,他能感觉到手掌抓住细沙的感觉,极真切。最妙的是细沙从指缝滑落的感觉,痒痒的,非常地舒服。而那幽蓝的湖水在舔着他的脚掌,如小狗温润的舌头,他的鞋不知掉到哪儿去了。 他确切地知道自己此时不是在做梦,而是从山上落到这里了。奇怪的是,除了不能动弹外,他能感知到身体的一切,他一点也没有受伤!这片洁白的细沙滩,温暖而绵软,象母亲爱的胸膛,让婴儿倍感温暖和安全。盛有木此时躺在上面,舒服得他竟有从此不想起来的感觉。 有淡淡的轻雾从湖的那边漫了过来,袅袅婷婷的,象无数身着纱衣的仙子,正在轻盈地飞。似乎起风了,湖水起了层层涟漪,如西施娥眉轻锁,自有风情万千。这涟漪不象是风吹起的,而是由湖心而起,象无数的同心圆,围着湖心层层荡开,直到湖边盛有木的脚下,非常在壮观。轻雾也都向湖心聚拢,最后围绕湖心旋转起来。此时已不是那种温柔的涟漪,而逐渐成了汹涌的滔天巨浪,连盛有木也有些害怕,不会涨水了吧! 最后湖水竟翻滚起来,象烧开的一大锅水。忽然一声暴响,那湖水自然从中分开,里面一莲台缓缓升起,竟是身着白衣的观士音菩萨端坐于上。莲台载着观士音慢慢地上升,后悬浮于虚空之中,下面祥云翻滚环绕,佛光大炽,让人顿感天下莫非浄土。万物朝拜,令人深味佛法无边。盛有木眼都瞪大了,他这时只有一个想法:莫非这就是要找的仙境! 第七十九章密道 待风平浪静时,再看:祥云翻滚处,有彩练当空自舞。连天接地,尉为壮观。仙鹤从东来,随紫气共翔长空。首尾难辩,十分诗意。盛有木欲起身细览这奇境异观,无奈身体不听使唤,动不了。他忽然顿悟:佛神法相尊容,是只能远观仰视,岂可近瞻。 忽听丝竹之声由远及近而来,飘渺而悠长。又钟磬之声不绝,万般乐器之音入耳。杂而不乱,丝丝分明。让人如醍醐灌顶,神清目明。万事皆空,忘却世间恩恩怨怨事。千情俱灭,不计红尘是是非非情。清六根,断七情。神思游于太虚,肉体留在凡尘。无欲无求,不生不灭。难道这就是道家的无为,佛门的忘我。此真乃仙乐也!人生几十载,能闻仙乐而净思,观梵景以涤心,何幸之有啊! 徜徉在如梦如幻的仙乐与幻景之中,盛有木也不知过了多久。祥云渐渐散去,观音的圣像也变得飘渺起来,最后也无影无踪。水面上雾气渐浓,象一大锅煮沸的水,剧烈地翻腾。冒出腾腾的热气,将这个刚才还至幻至美的空间笼罩起来。湖水此时却慢慢地涨起来了,盛有木大惊,自己偏偏这时不能动弹,该如何是好啊! 他双手用力,可仍然是只有手掌处能动,所以只有使劲地用手扣住那细软的沙滩。因为刚才还与天空碧蓝一体的湖水顷刻之间变得幽深而浑浊起来,随着那渐起的巨浪,有些狰狞了。难道天堂与地狱仅是一线之隔么,转换之间竟能如此地快速。盛有木害怕被那汹涌的波浪冲走了,他的双手扣住沙滩总要有些阻力吧,虽然明知这是徒劳的。 还好那波浪虽然有些气势,可对他还是温柔的。随着水位的上涨,竟缓缓地将他浮了起来,他竟没有下沉或是被浪涌冲走!水温也是温暖的,漂浮在水波上面,如小时候依偎的母亲的怀抱,温温柔柔的舒服。也象儿时的摇蓝,晃晃荡荡地惬意。波浪的细语,似一首熟悉而又遥远的摇蓝曲,轻舔着他的耳膜。不知不觉间,盛有木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再次醒过来时,已是物是景非。青翠入眼,是老君山上的树。磬钹之音,是奔突不息的泉。所躺之处已不再是那温温柔柔的细沙滩,而是一个水潭旁的一个碎石滩,冷冰冰的,尖突的石头刺得盛有木的后背生疼。他一个鲤鱼打挺,很快的站了起来。他很奇怪,刚才那种软绵绵的感觉一去不返,现在是有劲得很。看着这不一样的景色,难道刚才做梦了,这大白天的,不会吧?他仿佛记起曾经漂浮在水面之上,可浑身上下哪有半点水滴。但有一点,却是真切地刺激着他的神经,他双手还紧握着的白色细沙。盛有木又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发现这里除了碎石滩,根本就没有沙子,更别说这种白色的、细软的沙子了。他可以确定他一定曾经到过那至幻至美的仙境,只知道是跌落山崖而入,却不知是如何而出的。他将那手中的细沙用纸包好,小心的收起来。这仙境来的东西,说不定以后有用。 就在他陷入冥思苦想时,身后传来了一个惊奇的声音:“咦!木娃,你是从哪儿下来的,比我都还下得快?”是通仔,他在半山上休息够了,这时才到这。他明明是见盛有木向山上去的,这时却在他的下面,难怪他会吃惊。盛有木马上和好友打招呼,并简略地说了事情的经过,听得通仔目瞪口呆,怎能用一个震惊来形容。他有些大惊小怪地惊呼:“木娃,你也太能干了嘛!地狱和天堂你都去过了。”盛有木笑而不答,这就如梦一样,有什么好炫耀的。 二人又仔细搜查了一下这儿的情况,这里只是一个小泉眼,汇集了山上下来的溪流,在此形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水潭,无特别之处。刚才上山由此经过,所以没有引起他们的注意,这时的细察,也并无啥发现。通仔有些怀疑是不是盛有木在做梦,可那白沙以及盛有木的智商,又杜绝了他的妄测。 仍无什么结果,他们决定先回到况大爷那儿再说。通仔抢先把这次盛有木的奇遇向众人讲了,大家也是无一例外地既震惊又兴奋。况大爷更是诧异,他活了几十年还是头次听说这老君山上有仙境,还和那个水潭扯上关系了。他更觉得盛有木这个年青人不简单,不仅是博学有礼,一身的本事,而且竟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莫非他有传说中的阴阳眼,这可是上百年都难得出一个的风水天才啊。他不露声色,与好奇的众人一同前往老君山,看看道底有没有那儿歌中传说的仙境。 这时下午的太阳正旺,所以这一大拔人顶着烈日在路上走,并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可奇怪的是,那老君山上并无盛有木所说的断崖,更无从谈起有什么仙境。虽然朋友们都是不解,可是并没有怀疑盛有木所说的话,毕竟盛有木有太多的经历,这种事发生在他身上并不为奇。可是盛有木不这么想,看着况大爷有些怀疑的眼神,盛有木自觉是说了谎话被人揭穿的那么尴尬。 可是这问题出在哪儿喃?他们一行人又来到了盛有木回归人间的水潭旁,都是默不作声,各自用心的看这儿的玄机,可看了半天,丁点玄机也没看出来。虽然是在山上,可仍然热得很,加上大家走了这么长的山路,早就有些大汗淋漓了。其它人都在树荫下找凉快,只有盛有木一个人仍不听劝阻地在水潭旁边研究。只见他脱了衣服,穿着短裤,做了会儿活动,试了试水,就下去了。莫非他太热了,要下去游泳不成?这种好玩的事咋个离得了通仔嘛,他马上就欲效仿,立即被盛有木制止了。看着盛有木那么的一本正经的样子,通仔知道这其中的厉害,知趣地没有下水。 已经涉在浅水里的盛有木又折了过来,和通仔在岸边商量着什么,在有些远的树荫下的人听不真切。见盛有木从背包里拿出了登山绳,一头系在自己的腰上,另一头让通仔握在手里,然后涉过浅水,游到水潭中间,一个猛子扎下去,许久没有起来。 看见他下水,其它人都明白他要做什么,都不放心地过来了。当大家齐聚潭边时,盛有木的头再次冒出了水面,大伙才松了口气。他游回了岸上,和迫不及待的众人讲了他的发现。经常游泳的人都明白,在夏天,所有水体都是上层暖,下层凉。而这里正相反,是下层的水温要高些,那水的温暖与他在所谓的仙境里的水太象了,如果不出所料,这阴阳水就是一种未知的提示:这处似平凡的潭水下一定有一条密道通向某处!大家都觉得他说得有理,可听他还要下水侦探,又都替他担起心来。盛有木可不是一个蛮干的人,他详细地说了他的步骤:这次仍由他单独下去,拒绝了通仔要与他同往的好意。这山上树木众多,他已发现有许多枯木,可用那些结实的做成一个简易的木排,由通仔将木排停在水面上接应盛有木。 况大爷可是一个老木匠,虽无现成的工具在此,可仍然是就地取材,很快就将简易的木排做好了,并放入了水中。绳子的一头仍系住盛有木,另一头让岸上的人握住,中间就系在通仔的木排上。约定以三分钟为限,时间一到通仔就会拉绳施救,或是下水帮忙,岸上的人也会采取行动,确保安全。虽然对从小在水边长大的盛有木来说,在水下憋三分钟不算难事,可其中的风险是人尽皆知。在众人的千叮万嘱中,木排载着二人来到了水潭的最深处。 第69章 到了目的地,盛有木义无反顾地跃入水中不见,留下木排上的通仔卡着秒表,紧张地注视着盛有木入水之处……。 第八十章水怪 水很清澈,阳光能透入水面下两三米,所以盛有木能较容易地看清下面的的情况。因为他戴了游泳的防水眼镜,在水下看物眼睛并不会感到不舒服。这儿并不深,最深处大概十米左右吧。两米以下的水温明显比上层的高,让人感到非常的舒服。可憋着气在水下,还要承受这么高的水压,这又是一种很难受的事。盛有木在下面摸索了好一会儿,仍然一无所获。他本还可以坚持一会儿,为了免除朋友们的担心,他快速地浮了上去。 一见他浮出水面,通仔和其他人都松了口气。通仔惊喜地说道:“木娃,你还算得真准的!差几秒钟三分钟。”盛有木对他一笑说:“我咋能让你们担心喃。”通仔就问他有没有什么发现,盛有木说还要下去看看。于是他们又将木排往山体那边靠了靠,找准位置后仍然做了刚才那样的安排。 待他再次进入水中,奇怪的事发生了。不知从哪里来的鱼群,成队成列地在他身边游走。它们的个头不大,大概一尺有余。可都是尖头利齿,尾鳍发达,来去似箭。别看它们小,可它们有的是数量和简单的智商。有时简单就是优势,没有了生与死的思考,对于它们的群体来说有利无害。每个个体都可以视死如归,击退来范之敌。 看着它们气势汹汹的在身边游走,盛有木不自觉地有种惧意。如果它们一拥而上,只要每个来上一口,都会在倾刻之间将他啃成光骨架。南美洲的丛林沼泽地带就有种可怕的食人鱼,也是不大,可是它们庞大的种群数量和超强的食欲,让它们比任何猛兽都凶残百倍。只要是落入水中的活物,无论有多么强大,倾刻之间,它们的皮肉就会被那些鱼的细小而锐利的牙齿啃啮一空,仅余筋骨相连的骨架。万幸的是鱼群并没有攻击的意图,好像仅仅是将他往外驱赶。这种意图在他越接近温水层时越明显,最后竟直接将他往外推。 盛有木怎是这些游泳健将的对手,只一回合,他就被硬生生的被鱼群顶出了水面。盛有木的突然出水,将上面的人吓了一跳。当盛有木疲惫地爬上木排时,他已经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了,可知在水下搏斗的惨烈。通仔急忙问发生了什么事。当听说这水波不兴的水潭里竟有如此多的凶猛的鱼时,他觉得简直不可思议。 为了慎重起见他们一起回到岸边,向况大爷询问。大家一听也都非常的吃惊,况大爷说他活了几十年,从小就在这水潭里游泳,连他的孙子们也在这里玩,就从来没有看到过这些鱼。他的话得到了小鹏的认同。最后大家一致认为这水潭下一定有名堂,肯定是盛有木要触及了某个秘密,引起了那些鱼的不安,才会采取行动将盛有木赶了出来,而那些鱼一定是这个秘密的守卫者!大家七嘴八舌的猜测,听起来也很合乎情理。盛有木预感到他正接近他所要找的目标,也就是那神密的古墓入口了。看来太有财了也不是啥好事,整得造个坟墓也是如此的神神密密的,多麻烦啊! 有时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虽然这水潭里有这和么多可怕的鱼群在此守卫,但为了找到古墓入口,也只有硬着头皮上了。他们可不是为了那里的财宝,画仙妹妹还要等着盛有木找齐五行的墓葬,从而寻得其中暗藏的玄机,来替她还阳呢。但做任何事都不能蛮干,盛有木如此这竹般地重新做了些安排,再次乘木排来到了水潭的最深处。 这次的入水比头两次就要危险得多了,不知水下那些鱼群正躲在哪儿等着他呢。这次下水盛有木特意带上了他的木剑,根据他的分析,这些鱼群并不是为了食物而来,那能得到的唯一的合理的解释就是:它们受了某种法力的作用,在此执行具有它们的主人的意图的任务。可以大胆猜测的就是,这个任务就是为了保护那藏有无尽的财宝的墓室入口。虽然这墓室的入口做得隐敝得很,可它仍然留有余地,让后来者进去。不然的话,它直接就封了墓室,何必还要大费周折地修这隐敝的墓道入口喃。 当然也不是让所有的人想入就入,那等不到现在,里面的财宝早就被洗劫一空了,也就更谈不上隐藏什么秘密了。进入里面需要某种特定的方式,也就是钥匙。既然这里是用法力来作为守护,那这进入的钥匙也就是――法力。盛有木带木剑的目的就是为此。 在不断的下潜中,虽然盛有木是严阵以待,可他进入了温水层也没见鱼群来袭,有些出乎意料。就在他百思不解时,一种“咕咕!”的声音传来,在水中听得十分真切,听得让人肉皮发麻。是那些鱼群锉磨它们的尖齿的声音,刚才已听过。只是先前声音小些,算是警告吧。现在却是尖锐刺耳,可能是发怒了吧,真正的进攻就要来临了。 戴着防水眼镜的盛有木看见不远的前面,那密密麻麻的黑影不是那些鱼又是什么,它们磨齿音忽然停了,个个都是呆立不动。盛有木将木剑握在手中,紧张地等待它们如暴风骤雨般的袭来。有数只鱼儿离群冲了过来,在水中强大的阻力让盛有木运剑极不流畅。他使出了浑身的解数,还是让几只鱼直接就撞在了他的身上,分外的疼痛。原来这只是试探,就听“吱!”的一声,仍然是尖锐刺耳的磨齿音,总攻开始了! 鱼群如一面墙一样的向他撞了过来,几只撞在身上就受不了,何况是这成千上万的鱼墙!盛有木情急之下启动避水诀,忽然之间,就在他的周围形成了一个大的气泡,将他包在其中,木剑上红芒暴长,让这个大气泡看起来象是一个水中的太阳。鲁班术的避水诀还有如此的神奇,这是他没曾想到过的,他以前只用它来驱过毒雾,这还是第二次使用。 勇敢的鱼群并没有被眼前的幻象吓住,前赴后继地扑来。只听它们如雨点一样乒乒乓乓的击在盛有木的气泡之上,将气泡无情的往前推,直至抵在水下的山体之上。幸好有这个大气泡的保护,不然以盛有木的血肉之躯,如何能受得了这排山倒海的冲击。即使这样,他也被冲撞得头昏眼花,差点就呕吐了。鱼群锲而不舍地将这个大气泡在水底撞了个来回,好象奈何不了里面的人。又是一声“吱!”的尖锐刺耳的磨齿音,鱼群忽然消失不见,它们还训练有素,来去有度,这让盛有木吃惊不小。 在气泡中的盛有木有些得意起来,心想这些鱼群再厉害又能奈我何!他在思量是收了气泡去探查,还是就这样笨拙地在里面慢慢地前往。不等他有了结果,忽然如地动山摇般的一阵水波晃动,一个巨大的黑影向这边游了过来。 看过很多科幻的盛有木的第一反应是,莫非是遇到传说中的水怪了。还未等他从惊魂未定中反应过来,那水怪已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就将盛有木栖身的气泡咬住,狠狠地向下咬压下去。 第八十一章斗 只有二十余亩的水面上突然间波涛汹涌,猛浪排空,让所有的人都是大惊失色。感受最深的是在木排上的通仔,巨大的波浪直接就把这简易的木排掀翻了,惊慌失措的通仔落入水里,呛了好几口水。好在他也是一个游泳的好手,很快地反应过来,游过去抓住了在水面上飘荡不定的木排,危机得以缓解。 岸上的人见通仔平安无事,也都放心了不少。而水下盛有木的情况,就更让大家担心起来。水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就在大伙儿如坐针毡之时,忽然水波再次疯狂翻涌,将通仔的木排冲到了岸边。从水面下露出一个硕大无朋的黑脑袋,是水怪吗?!所有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盛有木还在水下啊!不要说是一个人,就是一头牛,也会被它轻易吞下。随着水怪的身体逐渐露出水面,众人的心情已不能用吃惊来形容了,看着这么个庞然大物,难道真有传说中的水怪?盛有木此时正与那水怪搏斗呢,原来他已从水怪的巨口中逃了出来。 搏斗异常激烈,浪花翻涌,声可震天。其余人等谁见过这等场面,都不敢前来支援。哪个能自信有超过盛有木的水性和身手喃,冒然前去只会徒增他的负担,所以只能干着急。通仔试着拉了拉绳子,想把盛有木拉到岸边来,不知是绳子自己断了还是盛有木自己将它解开的,通仔只空空地拉回了绳子。留下盛有木在险境里孤军奋战,让大家更是担心不已。 且说盛有木从水怪的巨口中奋力地逃了出来后,和它先后浮出了水面。凭着鲁班术的避水诀和自己非凡的武功造诣,盛有木在水中与水怪搏斗也不落下风。水怪吞云吐水,巨口狂咬,身体摆动处,翻江倒海,让恶浪惊天,如出水蛟龙,蛮力无限。盛有木左腾右挪,木剑翻飞,人影晃动中,斩蛟擒龙,使浩气四塞,似浪里白条,游刃有余。你来我往中,只见一黑一白两个影子缠斗不休,无法分开,让本来清澈的一潭美水,变得浑浊不堪,巨浪滔天。让岸上的人们提心吊胆,惊呼这真乃难得一见的人怪大战,在这炎热的天气里,也是惊得一身冷汗,寒意顿生,生怕他们的这番恶斗,引来天崩地裂。 在搏斗之中,盛有木也看出了些端倪,这水怪其实并不是一个整体,而是由先前那些成千上万的鱼群组合而成。它们竟能象跳集体操那样,整齐化一地做出如此万众一体的动作,在外面如果不仔细看,它们就是一个整体,一个硕大无朋的翻江倒海的可怕的水怪。 第70章 虽然瞧出了它们的秘密,盛有木仍然是大惊不已,是它们有超高的智商?还是经过了特殊的训练?竟能让它们形成如此强大的一个整体!如果鱼类也有这么高的智商,那么现在的有些理论就得改写。如果是有人将它们训练得如此纪律严明剽悍凶猛,那这个人一定是个天才,只见过训狗训猫训虎训兽,还未见过训鱼的!这个天才是映真子么,那可是千年以前的事了!这些都无从得知。幸好是盛有木,如果是常人,早就葬身鱼腹,化为鱼群的美食了,哪还有闲心在这儿研究这些! 所谓提纲携领,抓住了事物的关键,解决起问题来就要容易得多了,当然前题是你得有那解决问题的本事才行,而盛有木就具备了这身本事。他在与水怪正面搏斗之时,看见那水怪的前额正中,在通体黑色中,有一个红点格外醒目,象印度美女额上点的朱沙记。他有意识地仔细观察了那红点,原来是一条红色的鱼,难道是它是这些鱼群的首领,也就是头鱼!有了这个想法,他的木剑是招招奔它而去,式式朝它而往。果然应了他的猜测,每当他攻向那红点之时,水怪的反应要灵敏巨烈得多。盛有木心知肚明之后,就欲觅机来个擒贼先擒王,破了它这个纸老虎。 于是卖了一个破绽,当空跃出水面,那水怪不知是计,以为机会来了。也是飞跃而起,张开大口,等着盛有木自动地落入口中。所以说禽兽之变诈有几何哉,怎能与人相比喃!水怪的如意算般当然是落空了。只见盛有木凌空一个平掠,竟象燕子一样的轻灵,已躲开那张开的大口,从侧面直冲下来。水怪知道中计,急忙欲将它那巨大的躯体没入水中。这等千载良机,怎能错过,此次如果失手,无异于放虎归山,后患无穷啊!盛有木哪能放过,在空中变招,一记万剑齐发,化作漫天的剑影,向着水怪兜头罩了下来。水怪也非等闲,就欲甩尾上击,将它的头保护起来。它快也不乃盛有木的剑快,只见人影过处,就听见“扑哧!”的一声,是木剑没入水怪躯体的声音。当然凭着水怪如此庞大的身体,就是盛有木再刺它几十剑又能把它怎样喃!可盛有木是奔着那红点而去的,剑入之处,有一股鲜血狂喷而出,是组成这水怪的一些鱼被刺中了。随着剑出之时,那个红点,也就是那个红色的头鱼,被盛有木的木剑给硬生生地撬了出来。 也不等那头鱼反抗,盛有木已经左手扣住了它的鱼鳃,右手执剑把顺势在它头上一击,将它击晕了过去。并大力地将它向木排上的通仔抛了过去,通仔连忙接住了这条有两尺多长的漂亮的红鱼,只是它此时已少了活蹦乱跳的生气了。 没了头鱼的指挥,若大的水怪就如沙雕一样轰然而塌,成千上万的鱼从空中直落下来,下了一场壮观的“鱼雨”,其它的人这才明白,原来这水怪不过是由这些鱼组成的,难怪各地总是找不到那神出鬼没的水怪,原来它们化整为零了,你又如何能找得到! 虽然没了指挥,鱼群少了水怪的那种攻击力,可是它们的力量也是不可小视。待盛有木一落入水中,鱼群就蜂拥而来,啮牙裂嘴的,不知是想要回它们的首领,还是要为了吃盛有木的肉体而来,总之是可怕得很。盛有木知道此时在水中占不了任何的便宜,刚一落水,就借那反冲之力,运起了“鲁班十式”中的“旋转乾坤”的法术,整个人旋转着飞起,将那些近前的水带起,形成了一个巨大而上升的水柱,万千鱼儿混于其间,很是壮观,就如传说中的神龙上天,带着它的虾兵蟹将直奔天庭而去。 这可不是神龙上天,而是盛有木的法术,鱼儿们就惨了,没有上到天,已经被转得晕头转向,不辩西东了。再加上盛有木在空中的一声狮子吼,巨大的水柱在半空轰然碎开,鱼儿们全都被震昏了过去,又纷纷扬扬地下了一场壮观的“鱼雨”。水面上是白花花的一片,是那些昏了过去的鱼们的洁白的肚皮露在水面。余下的鱼群被这场面所慑,早已逃入水下,不知所踪。盛有木就如天神降临般的落入水中,惊起水花无数。 第八十二章千年鱼王 那些鱼很多被震昏了过去,其余的早就群龙无首地被吓到水下的石缝里去了。所以落在水里的盛有木并没有再受到攻击,他也不敢恋战,飞快地游到了通仔所在的木排上,然后带着那条红鱼上了岸,与惊魂未定的众人会合。 一看到盛有木竟捉了一条大鱼上来,还是漂亮的红色。小鹏非常地高兴,欢呼着有鱼吃了。盛有木轻轻地拍了下他的头说:“馋嘴猫!这不能吃!”小鹏有些疑惑地问道:“难道它有毒?”其余人也露出诧异之色。盛有木马上解释说:“不,不是的!我是说留下它还有用的。”他的话让大家释然,只是不知他要将这条大鱼作何用处。 这时大家才注意到这种在本地常见的鱼,有些与众不同。它的个头比它的同类大多了,成锯齿状排列的细齿也大而锐利了许多,最奇特的是它那时通体的红色,在它那些浑身黝黑的同类中极为罕见,显得非常另类,这也是它被盛有木识别出来的原因之一。所以总想表现出与众不同的所谓鹤立鸡群的虚荣心,有时却在不知不觉中为自己的失败留下了伏笔。此时红鱼已醒了过来,开始拼命地挣扎,通仔竟一下没捉住,把它掉到了地上。 暴怒的红鱼将地面拍得啪啪作响,力道惊人!盛有木连忙拔出木剑,大伙儿都以为他要斩杀红鱼。只见木剑上忽然生出几寸长的红芒,竟与那红鱼的一身红色互相映衬,在阳光下极为美丽。那鱼被红芒耀眼竟忘了挣扎反抗,变得痴呆起来。盛有木的剑芒再长,轻轻一触,就在这红鱼的前额正中划了一道细微的口子,形成了一个清晰的十字。为什么他只划了一下就成了十字喃?是因为在他的剑芒的指引下,众人才发现这条大红鱼的前额上早就有一个“一”字!可能也是被刻上去的,只是时间久了不易察觉,被盛有木的刻字所引才被发现。 却说那红鱼被盛有木用剑芒在前额上刻了字,除了留下一个痕迹,伤口很快就愈合了,那一身的红色更是鲜艳夺目,愈发的醒目漂亮了,好象吸收了红色的剑芒,更精神了似的。不等众人细细观察,盛有木已紧走几步,将它放入潭水之中。一接触到水,红鱼立刻生气立现,顷刻深入水中不见。 “可惜了啊!”就在大家有些留恋这条红鱼时,通仔冷不丁的冒出一句话来,盛洁口快:“莫非你还想吃它么?这么漂亮的尤物,你下得了口?!简直是暴殄天物!”通仔一本正经地说:“此言差矣!想我永通,虽然好吃,但却不乱吃。我是说把它当宠物样养起来,以它的这种极为罕见的漂亮身姿,该值多少钱啊!木娃好不容易地把它捉住,却又把它放了,难道不可惜吗?”话音未落,就得到了大家的一片嘘声。盛洁摇头叹道:“商人啊!商人!”通仔有些委屈地说:“商人就不好么?”那种特无辜的样子,惹得大家哈哈大笑。 还是靳兰心回到正题,问盛有木为啥把大红鱼放了。“是这样的。”盛有木已经习惯了象专家一样的为大家分析问题,“我在水下发现,那个庞然大物竟是由成千上万的鱼儿组成的。在震惊之余,也对自己能脱险有了些把握。所谓有聚有散,它们能这么有绪的组成具有这么恐怖的攻击力的水怪,那一定有让它们散开之法。最后终于发现水怪前额上的红点,即那条大红鱼,就是群鱼之首,它就是问题的关键,解决了那条红鱼问题也就迎刃而解。”众人这才明白他捉鱼的动机,回想起刚才水怪分崩离析的壮观场面,令人叹为观止,同时也折服于盛有木超人的解决问题的能力。 在一阵沉默之后,小鹏问:“那大红鱼长得这么大,肯定比我的岁数都大了!”他想幽默一下,所以自以为夸张了些。哪知盛有木说:“比我们所有人都大!”大家都很诧异,况大爷少说也有六十多岁了,这鱼竟能比他的岁数还大,都以为盛有木这次是吹牛了。盛有木不为所动地微微一笑道:“我是说比我们所有人的岁数加起来!”此言一出,让所有人都是大跌眼镜,不会吧!“我们加起来有一千多岁吗?!”此时大家已远远地超出了震惊的程度,莫非盛有木在说梦话,这世上难道还有千多岁的鱼! 云里雾里的众人眼巴巴地望着盛有木,又怀疑又期待地急切地想听他解释一番,到底是自己的想象力有限还是无知,或是一向稳重的盛有木竟开起了玩笑。 盛有木能理解他们的震惊,于是继续道:“刚开始我也没有想到那儿去,以为它们就象蜜蜂一样的具有社会性的群体。可面对水怪强大的攻击力和那浑然一体的组合,用社会性就无法解释了。用科学不能解释的,那只有从超自然力来解释了。那就是一一法力,古老的法术的力量!而这个杰作的创造者十有八九就是映真子!” 大伙儿的嘴张开了一直就没有闭合过,他们都奇怪怎么盛有木总能遇到别人一辈子也碰不到的奇事喃?:“你是怎么知道这鱼就和你那从来没有见过面的师父有关系喃?”象是记者采访,更象是审问,盛洁在她哥面前从来如此随意。大家也都想听他的答案,所以再也没有人说话,齐齐盯着盛有木,这让他有些不自在。“我也是凭直觉。”“噢!”盛洁应了一声,盛有木可是太了解他这妹子了,表面上好象是在答应,其实意思是在说:原来你也是瞎猜的啊!于是盛有木接着说:“当然我也是有根据的。 第71章 在我看见它前额上那道印记时,就觉得奇怪,明显不是自然形成的,更不是刀剑等利器的刃口所至,而是一种比刀剑等利器的刃口锋利百倍的东西,那只有透着浑厚内功法力的剑气,也即是剑芒。不好意思,刚才在下已现了下丑,确实可行。”他的语气带着点得意,他知道在他妹子面前是谦虚不得的,她才能服你。 果然,盛洁有些羡慕地说:“我能有你那一手就好了。”盛有木有些满足地一笑:“我也是瞎蒙的。最大的发现不在此,而在我施放功力之时,那鱼竟能吸收我所发出的功力,你们没见它比先前红艳了许多吗?”大家这才恍然大悟,那鱼变光鲜了,原来是法力增加了,它也有法力,太不可思议了。盛有木的结论也出来了:“也就是我们拥有相同的法力,也就是鲁班术!在如此荒僻之地,神木门又销声匿迹了千百年,能有如此深不可测的法力的人,而且还到过此地,又能以如此不可思议的方式训鱼的人,只能是他一一神木门掌门人映真子!” 第八十三章领路者 大家都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其实迷惑仍然写在他们脸上,只有靳兰心很肯定地说:“那次在崤山,映真子就以狼灵和游魂守墓,这次用的是训练过的鱼,我觉得一点也不奇怪,一定是他,映真子做的!”众人都觉得她说得有理,于是又都问盛有木下步该如何去做。 已然成了这群人的头儿,其实事实上也是如此。对此盛有木也是有点飘飘然的,人嘛,都有点虚荣心的。“我们要进入那宝藏地,还需要某种指引。而我们能且只能靠的就是那条千年鱼王,这也是我刚才放它回去的原因。”至此盛有木总算把问题回答完了,原来他那么费心费力地捉鱼放鱼,是要寻找那古墓的秘密通道,也就是那传说中的宝藏之地。有了希望,盛有木就决定先返回况大爷家中,待作些准备再来。 一行人回到家里,都是精疲力竭的,想起今天的看到的奇观仍然是兴奋不已。饭后就议论起了下水找那古墓的秘密通道的问题,通仔甚至提出到县城去找两套潜水设备来。盛有木说不必了,由他一人下去就可以了。他的话让大家一致的反对,一是因为都担心他的安全,二是大家都确实都想去见识一下那千年前的古墓,而且还是个宝藏,这种探密的欲望是可以理解的。经过一番争论,最后决定仍由况大爷俩爷孙在岸边守护,由四个年青人上到木排,盛有木去探清了路之后再决定进去几个人。 为了不引起当地人的注意,第二天一行人一早就出发了。晨曦之中,近山远岱若隐若现,一切都是那种似幻似真,让人在有种如坠仙境之感。有鸡啼一声,引百音共鸣,千鸟齐唱。看日出山峦,汇祥云万朵,霞光一片。待到了老君山上下的那个水潭,境色就更美了。千年松苍翠入眼,虬枝茂叶,道不尽的苍劲坚韧,义薄云天。万载湖幽蓝逼人,水宽波阔,诉不完的幽秘纯厚,深不可测。山岚如一带轻纱,绕山林而下,抚水而过,欲去还留,弱影照水,自有风情万种。又朝阳的霞光几缕,投照于潭水之上,被那一湖的清波,搅得闪金烁银,金碧辉煌,真的是美不胜收了。天下竟还有如此美景,(奇*书*网^.^整*理*提*供)所以说美无处不在,只是有待于人的发现。大家感叹之余,不禁怀疑,这么如仙境一般的地方,真是那水怪栖身之所,万险隐聚之地!千年的古墓,无尽的宝藏,仙境,神奇,我们来了,大家在心里欢呼。 心情舒畅,做事就特别轻松快捷,不一会儿四个年青人已乘木排荡漾在那珠光乱晃的水波之上,留下况大爷俩爷孙握着绳子眼巴巴在岸边守望。隔水相望,不知是木排上的人本来就超凡脱,亦或是沾了这湖光山色的光,竟显得有些轻灵飘逸,有些不食人间烟火了,莫非自在消遥的仙人就是这个样子? 好花易得,美景难收。这五步一景,十步成观,如何看得够,怎么赏得完,还是做正事要紧,他们都没忘了此行的目的。于是通仔用长竹杆在木排四周的水里试探了一番,哪有半条鱼的影子。盛有木说那样不行的,得用特殊的法子才行。他说着又拔出了木剑,运起剑诀,催动剑芒。木剑向下,将那剑芒没入水中。靳兰心问这样有用么,盛有木说他已用剑芒在鱼王的头上刻了字,鱼王对此已有了感应,而鱼王的思想就是它们族群的思想,想必所有的鱼们都对此有了感应,待它们一发现了我的剑气,就会过来与我汇合的,毕竟这也是它们守候了千百年的目的。 果然话音刚落,水中就起了变化,有无数的气泡从水中汨汨的冒了出来,清澈的水面下有密密麻麻的黑影在快速地流动,是那些鱼群!一条红色的鱼影在这些黑影中犹为醒目突出,它可能有些兴奋,游得特别快,动作也很大,是那个千年鱼王!它在木排四周游了数圈,最后径直地来到了盛有木的木剑旁,距离仅有几尺远,它的大半个身子露在水面上,前额的十字清晰可见,这时它的十字处也发出了和盛有木一样的剑气一样的红芒。 盛有木将他的木剑慢慢地移动,渐渐地剑气与鱼王的红芒相接。此时鱼王的身体陡然间显得更加的红艳照人,非常的漂亮。周围的鱼群也兴奋起来游动得更快了,并且做着奇怪的动作。它们的身体不停的翻转,白色的鱼肚在晨曦之中白花花的一片,并随着它们的翻转不停的闪耀,好象在跳着一种虔诚的舞蹈,场面非常的壮观。 鱼王的红芒弱了下来,盛有木也赶紧收了剑气,怕伤了它。看来盛有木已通过鱼王的验证,即儿歌中的“有缘能相见”。大概是高兴,它即将要完成它的使命了吧,红色的鱼王兴奋的一个急冲,漂亮硕大的身体掠出水面,竟从木排上众人的头顶上飞了过去!如此这般的几次,其它的鱼群也是从水中急飞而出。马上这静静的水面上响声大作,水花乱溅,万鱼起起落落,气势宏大,胜似千军万马。 岸上两爷孙不明究理,见了这种骇人的阵仗,赶紧想用绳子将木排拉过来。却不知何时绳子竟被那些象军队一样行进的鱼的细小而锐利的牙齿啃断了,它们已摧毁一切挡住去路的东西。 此时的鱼群已不再飞,而是将头露出水面,密密麻麻的一片。快而急促地叩击它们牙齿,发出刺耳的“嗒嗒!”声,听了令人毛骨悚然。木排上的人生怕它们此时一拥而上,不要说是他们的血肉之躯,就是这枯木做的木排,也会在转瞬之间被它们的利齿啃得不留一丁点儿木渣!盛有木根据刚才鱼王的表现,觉得鱼王并没有恶意,于是叫大家不要担心,以静观其变。 鱼王再次现身,仍然是一个漂亮的飞跃,然后再也没露面,领着它的鱼子鱼孙围绕着木排快速地游动起来。速度越来越快,以木排为圆心形成了一个下凹的面。随着鱼群的速度加快,它们产生的离心力将中间的水逐渐甩了出去,由开始的十几米直径的圆盘,变成了一个大碗,再形成一个深井。而木排和那上面的人也落入里面,再也看不到外面的世界,成了井底之蛙。 这圆心处的水并没有旋转得多快,木排只是缓缓地转动。但是那水壁上飞快游动的鱼们,倒把他们的眼睛晃花了。这个水中的深井在不断的加深,并在朝一个方向移动。盛有木一下子反应过来,原来鱼群是要以这种方式,带他们去一个地方。 终于这个空空的深井不再位移,停了下来。中间的水还在减少,渐渐露出了岩石的底部,木排也挌浅了。这深藏水下的十余米直径的水底,不知是人为还是水流冲刷的结果,显得还有些平整。它的中间还有一个直径三米左右的“井”,这应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井”,因为它里面盛满了水。是热水!看它竟冒着白色的蒸汽。 由鱼群旋转形成的井正在缩小,他们赶紧下了木排,向中间靠拢。就在他们离开木排的一瞬间,那木排马上就被飞速的水流甩了出去,没了踪影。 最终他们被迫到了中间的热水井中,没了退路。热水井很深,他们不得不踩着水。就在他们开始惊慌时,那热水井里忽然喷涌而出一大股水柱,贴着外面的冷水冲天而起。水头高出水面十多米,在水柱上的盛有木他们甚至可以看见岸上的况大爷俩爷孙,正在惊慌的向他们招手,口中喊着什么。只是听不清,噪音太大了!可见其速多快,去势多猛。 还未等他们反应过来,那水头已快速回落,连同四个人一起被吸进了深不见地的深井里。鱼群的游速也变慢了,水慢慢地将那热水井覆盖。鱼儿们好象也累了,不知藏到哪儿去了。渐渐地风平浪静,仍然是如诗如画的仙境,仿佛什么也不曾发生过。留下况大爷俩爷孙呆立在岸边不知所措,太阳正努力地升起。 第八十四章门 这措不及防的一下子,让大家都懵了,都呛了好几口水。幸好这水温合适,在里面就如在泡热水澡。但洗澡是不会象这样把头全没在水里的,所以此时并不舒服。就在大家憋气憋得实在难受时,他们忽然被抛出了水头,身体悬在一个未知的空间里。 原来那水流已没了动能,下落了。而他们自己靠着惯性,脱出水柱,当了一回飞人。这里好象是个大大的山洞,空间大得惊人,在里面一点也没有压迫之感。但又不象是山洞,因为没有山洞那种伸手不见五指似的黑暗感。又不象是洞壁发出的荧光,荧光的效果仅是有些光亮,让人收获些模模糊糊的影像。 第72章 这里却是一派明亮,毫发可见。更奇怪的是仿佛这里的重力也轻了许多,他们慢慢地落回地面,竟然毫发不损。衣服也奇迹般地没有湿,好象他们根本就不是从水里出来似的。 脚踏实地后,盛有木抬目四望,头上是一片天空似的空旷,不知其尽头在何方。况且这四壁光滑异常,根本无法上去,唯一的出路是左手边的一个洞,它静静地伸向远方,也不知它通向何方。没法,只有走这条道了。他们一走动,才知艰难。 由于这里的重力太小,每走一步都要特别的小心谨慎,稍一用力,身体就不受控制地飘了出去,撞在石壁之上,很有些疼。他们也从刚开始的兴奋,嘻嘻哈哈,变得紧张而小心起来。难道他们到了另一个世界,谁知道喃! 他们这样太空漫步似的走了数十米,虽说走路不大费劲,可要保持身体的平衡,实在是有些难,弄得他们浑身出汗。看来这种太空漫步,不是在影视上看见的那么舒服惬意,充满美感的。如宇航员的珍贵,也在于此。除了丰富的知识,出色的身体平衡能力也是非常重要的,不是人人都能当的。 就在大伙儿有些晕头转向时,好象重力又渐渐恢复了,终于他们又可以正常地走路了!有些惊喜和满足,原来我们习以为常的东西,在我们重新认识后,才知道它的珍贵!在重新回到地面,正常地行走后,欢声笑语又回到了四个年青人中间。 这洞内的路太长,不知何处是尽头。盛有木推测,那仙境中的湖泊一定通过某处石洞与外面的水潭相连。在潮来汐去中,相隔遥远的两处的水体互相交融,山下的水潭下层才有象盛有木经历过的仙境中的水一样的温暖舒服。而这山洞就是连通的管道,通过虹吸原理,将盛有木吸进呼出。只是唯一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他的两次进出,身上都是干干爽爽的,好象并不是从水里出来的一样。这些先不要管了,还是找勾魂索况问之的墓要紧。至于出路,那是后话了。 四个人就这样在这个明亮的洞内又走了十几分钟,其间也讨论过这洞内无火自明的奇观,可用完了他们所有的知识,耗尽了全部的想象力,也没得出一个令人满意的结果来。难道这是仙界的道法吗?这不由得让他们胡思乱想起来。这怨不了他们,你不见人类对于无法解释的现象,都会冠以迷信的色彩吗? 石洞的左侧出现了一排阴刻的字,字体为工整的繁体楷书。这和在找迎风斩朗功山的墓时,所见的篆体不同。不知这是否是映真子的手笔,如果不是,他们所做的一切将会前功尽弃,白忙活了一场。几人研读出,其意为:天地至尊。不明其为何意。 又往前走了几米远,仍然是在左侧的石壁上,出现了一个凸出的方方正正的石盘,大概一米见方。走近细看,这石盘又被很规则地区分成了九宫格。每个宫格上都雕着龙头,特精致,特艺术!每个龙头上都浮雕着一个不同的数字,刚好九个。一见这种布局,盛有木大喜,这正是师父映真子的手法。还未等他说话,通仔从后面上来说道:“这难不到我,上次在幻音笛牧天籁的墓室,已见识过这种九宫数字机关。至尊之数即为九嘛!”说完手握有数字九的龙头,用力旋转。盛有木阻之不及,只听一声怪响,头顶上嗖!嗖!嗖!三声破空之声传来,盛有木急忙把好友拉到身后。啪!啪!啪!三声,有东西深深地插进了通仔刚才站的石头地面上。原来是三支玄黑色的铁标枪,它竟连石头都插进去了!可见其势之猛,其尖多锐。吓得通仔倒吸凉气,许久不敢说话。 盛洁在笑话通仔之余,就问盛有木是怎么回事。盛有木据实以告:“这九宫的数字机关,确实是映真子的手法。可你看过诸葛亮的空城计用了两次的么?”通仔有些不服气地说:“前面有天地至尊,这里有九宫数字盘,至尊之数肯定是九嘛!”盛有木看着他的委屈样,笑着说:“在中国的古代,‘九’确实是至尊之数。可这里就不一定了。”靳兰心不解的问:“难道还有另外的至尊之数吗?”盛有木道:“也不是有其它的另外的至尊之数。只是在这里就不一样了而已。这也是映真子的聪明的地方,他这样就保证了来人必须是对墓主有相当的熟悉和了解。避免有人侥幸来到这里,对墓主进行骚扰。毕竟有富可敌国的宝藏的吸引,来寻宝之人一定不少。”盛洁不屑地说:“来得再多,他们能过得了鱼阵、水怪那一关么?况且有谁能想到,这古墓的入口竟在水下喃!看来是你师父过于仔细了,多虑了。”盛有木认真地说:“这样做其实是很有必要的。天下如此之大,无奇不有,能人异士多如牛毛。再诡异的机关,也会被人攻破的。”通仔这时有些迫不及待了,他要知道自己究竟错在哪里。毕竟这次是出了一个大的洋相,如果不是木娃的反应快,自己的一条小命都搭上了,那才不值,忙说:“你的师父做得很对!可为啥我错了喃?”盛有木见通仔有些不服气,于是安慰他道:“这也怨不到你,关键是你对勾魂索况问之不熟悉。况问之是崂山五行中的大水法的集大成者。在古代的中国,无论是至尊的帝王,还是目空一切的霸主,无一例外的都对土地怀有虔诚的敬意。因为他们深知,他们的至尊无上、号令天下和所有的一切,都是建立在土地之上的。所以他们热衷于南征北战,四处讨伐,都是为了开疆辟土,获取更多的土地。在他们功成身就之后,都会设天地之坛,以拜天祭地,以望帝业永固,江山万代。地坛之上汇集红、黄、白、黑、褐五色之土而祭之,以五色土而为至尊。而况问之长于大土法,所以在他这里,至尊之数是五,而不是九!” 通仔听得心服口服,木娃确实在各方面都要比其他人心细睿智得多。果然,盛有木在有五字的龙头上一转,清丝严缝的石壁上,竟然出现了一道口子,慢慢地开裂成了一道门,里面幽暗一片,并没有光亮。大伙儿一时有些犹豫了,到底要否进去?毕竟由光明进入那未知的黑暗世界,是需要勇气的。 第八十五章迷魂阵 对于黑暗的恐惧是人类的天性,但为了达成目的,这点黑暗又算得了什么喃。盛有木运用鲁班术的夜视眼,对里面做了一番探查。发现这里只是空空如也的一个洞內大厅,并没有什么异常。于是盛有木打开电筒,带头而入,其他人紧随其后。 待他们都站在大厅内坚实的地面上,这几步远的距离,也让大伙儿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可能是紧张吧,盛有木总是有一种不妙的感觉。 忽然一声沉闷的巨响,他们身后的石门合上了,不留一丝缝隙。还未等他们从心惊肉跳中反应过来,又是“扑哧!”一声,大厅内壁环绕一圈燃起了一串火苗,不高不低,恰好高于盛有木的头顶,如一条盘曲在石壁上的火龙,将整个大厅映照得灯火通明。 空气中散发出一股淡淡的清香,好象有松香的味道,又象混杂有其他的气味,总之说不清楚。盛有木一时也无法道明,那种不妙的感觉到底是什么。只是有一个问题是清晰的,那就是,在这个封闭的空间内,即使没有任何的所谓的暗器机关的威胁,这里的火也会很快将氧气耗尽的。如果不尽快的找到出路,一样的难逃一死。他仔细地看了一下,那火原来是环石壁一周凿了一道沟槽,里面可能放了松脂一类的易然物,由于他们进来触动了机关,也或许是带进来了新鲜的空气,有某种特殊的装置将它们点燃了。 其火势甚烈,发出哔哔啵啵的爆响,大家的皮肤也被火焰炙烤得有些生疼。不知是炎热的原因还是闻了那奇怪的香味,众人都有些昏昏沉沉的,似乎睡意来了。不会吧!现在应该还是早上啊。 有一种声音传入耳中,缥缥缈缈的,若有若无听不真切,大家不由自主的侧耳细听起来。是一种乐器的声音,是古箏?琵琶?还是竹笛……?忽大忽小,或是都有吧。就在大家努力地想听清楚那声音时,好象为了满足人们的好奇心,声音忽然大了起来。 确实是乐器声,不止是一种,好象是一支中国古典乐队在演奏。编钟、罄、缶、钹,二胡、笛、箏、琴,应有尽有。他们此时才真正的体会到余音绕梁,三日不绝的古人所说的那种音乐境界。大家听得如痴如醉,完全忘了时间和自我,心想有如此仙音妙乐,却没有闻乐起舞者,稍显美中不足。 想不到事随人愿,周围的火苗一阵摇曳晃动后,一群舞女翩翩而至,疑似仙子下凡。体态婀娜丰腴,有大唐遗风。衣饰华丽飘逸,显盛世韵采。仙子们轻盈落地,长袖善舞,明眸善睐,真的就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的气度风韵。 起舞弄倩影,红唇皓齿,莲步轻移。如娇花照水,清丽、娇嫩,弱不禁风。抚琴演幻音,抛珠落玉,仙乐四漫。似百鸟朝凤,兴奋、婉转,妙不可言。看得几人痴痴迷迷,乐不思蜀。他们的精神因舞者而颠狂,神情因乐音而迷离。人也渐渐的变得恍惚起来,仿佛灵魂与意识马上就要脱离躯体而出,在那飘渺的仙乐引导下,正往无欲无求的极乐世界而去。 还是盛有木清醒得快,这还得多亏了他的两样宝贝:木剑和木牌。虽然已屡次见识了它们的神奇,可想不到在这生死关头,竟是这象小孩儿的玩具一样的东西救了他们。就在盛有木也和他们一起陷入痴迷状态时,那挂在腰间的这两样东西开始剧烈地振动起来,提示它的主人身处的危险。 第73章 盛有木如醍醐灌顶,人也从那种昏昏欲睡的迷糊状态中清醒过来。他定睛一看,哪来的什么善舞的仙子,分明就是他们几个在摇曳的火光中的晃动的影子。所谓的仙乐也并不象他曾经听过的仙乐那么纯净清亮,好象还夹杂一些水声,和一些混沌的浊音。原来是石壁内的流水声,经过这个造型奇特的石洞的一系列反射、混响、放大,竟生出了这犹如仙乐的效果! 最可怕的是,如果你一不小心听进去了,马上就会深陷其中不能自拔。随之而来的幻像,更是让入侵这里的人忘却自我,放逐意识,在兴奋与迷离恍惚中走到生命的尽头,一种看似人道的安乐死。因为这里的氧气很快就会用完,在里面靠氧气生存的生物的生命,都会象这周围一圈的火苗一样,慢慢熄灭。 这种幻术也太厉害了,也太歹毒了点。盛有木在分辨声音的来源时,要不是他有所防备,差点又着了它的道。有了前车之鉴,他尽量不去听那靡靡之音,将注意力转向其他。他紧张地想应对之法,因为通仔他们此时已处于深度的意识迷离状态,盛有木用手在他们的脸上拍了几次,也不能将他们从那种痴痴呆呆的幻境中解救出来。火苗明显的弱了许多,不是燃料耗尽,而是氧气要用完了。因为盛有木已感到呼吸有些困难,再不想出办法,他们所有的人都得玩完。 既然这是一种法术,一定就有破解之法。只是映真子这种要命的玩法,也太狠毒了点。如果盛有木不能顺利脱险,不仅会害了盛有木的亲人与朋友,而且映真子的女儿映月烟的还魂之愿也会成为泡影。作为盛有木的隔世师父的映真子,在此设了个如此诡异的法术机关,虽然保全了古墓的万无一失,可对于进入这里的盛有木他们来说这不得不说是一个巨大的风险。是让进来者有去无回,当一回千年后的陪葬。还是映真子自信他的选择,坚信他的隔世传人能破解他的千古玄术,取回他留下的东西。现在只有看盛有木的了,他们四人的性命和那更玄的画仙妹妹的千载还阳,是否能过得了这关,都靠他了。 第八十六章破阵 在一阵慌乱之后,盛有木逐渐冷静下来,开始分析这个幻阵的破解之法。留给他的时间已不多了,火苗越来越弱,说明了氧气开始稀薄。更糟糕的是,通仔他们三个已由刚才的癫狂状态,转为萎靡不振。此时他们都已颓然地坐在了地上,但仍然没有从幻境中摆脱出来,有些虚脱了,这样他们又能撑得到多久喃? 盛有木大脑在飞快地运转,这可能只有唯一的一次机会给他去试验破解之法。时间已不多,在慎之又慎中,必须得马上付之于行动,任何的优柔寡断都会浪费时间,减少他们逃生的机会。但又不能乱整,那样无异于自杀,加快死亡速度。他无意识的拿着木剑在木牌上一搓,发出了“咕~~”的一声悠长的怪响,沉闷而刺耳。 奇怪的事发生了,通仔他们那失神的眼睛竟然明亮了许多,盛洁甚至还问她怎么坐在地上喃。看见他们清醒过来,盛有木大喜。不过马上他又失望了,因为地上的三个人转瞬即恢复了先前的迷离状态,让盛有木叫也叫不醒。奇qisuu.书盛有木略一思索,也就得出了个大概。 刚才木剑在木牌上一搓所发出的噪音,无意间打破了这里声场的平衡,干扰了引起幻觉的声源,让为其所困的三人解脱出来,可是那噪音一停,干扰源消失三人又重新被声音给俘虏了。一定是这样的,盛有木肯定了自己的猜想。当然这也不是主观臆断,除了运用了声场的科学知识外,还得益于盛有木以前曾看过的一本书,这时才体会了“开卷有益”真是一句金科玉言。 那书的名字好象叫什么<玄怪志>作者与时代不详,多半为野史一类书籍,上面多记载奇人异事。在大学读书时,他在旧书摊上花了两元钱淘的。买它的动机已记不大清楚,可能是看它有些旧,以为是古籍,猜想可能会值些钱的。如获至宝地拿给看样子是精于此道的行家同学鉴定,一句定论:村野匹夫无聊之著,没一点价值,擦屁股都嫌它纸粗,您哪,看了就扔吧!盛有木当时在行家同学面前失了颜面,气得当时就想把它给扔了,可是又不服气,于是留下书来仔细的研究。等他细细地读完了此书,感叹行家就是行家,他那位同学说得一点也不错,里面除了一些在我们唯物主义者看来是打胡乱说的奇谈怪论外,真的没有再值得研究的东西了。 也许那书根本就不是写给一般人看的,现在的盛有木也许更应该看得懂一些。在这么危急的关头,盛有木的脑海里极为清晰地回想起书中所载的一件异事。 书曰:南方有山名净方,谷内生一石,横于道,貌甚陋,人皆恶之。石逆风而自鸣,民闻之则诳,十有数焉。以为神,惧之甚,无不避之而走,莫敢有近之者也。有圣人者,临石闻之而悟道,为解民患,执斧斫石,俄倾而归。谈笑如厮,人奇之。引民往,石不复鸣也,往来如常,道复通。人皆以为圣人斩石除妖,圣人笑曰:妖之何有,人自惧之。问其故,释之:石陋而生隙,曲折多腔,风鼓之而鸣。音奇玄,意弱者生诳。吾往视之,非为石之自鸣也,风使之然。乃拓隙扩腔,通其室,令风之洞穿也,果无复鸣之者也。它的大意是在南方的净方山中,有一个巨大的怪石横亘在人们必经的山道上,引起过往不便,人们都很讨厌它。在风吹过的时候,那怪石竟然会鸣叫,让听见的有都会疯颠发狂,胡言乱语。已有十多人受害了。人们都认为那是某种神奇的力量,更加的惧怕,从此都绕道而行,再也不敢靠近它了。有一位博学的智者听说了此事,亲自前往听它的鸣叫,终于研究出了它的发声原理。为了畅通山道,智者用斧砍砸怪石,不一会就回来了。人们见他谈笑自如没有受到一点影响,都很是奇怪。于是智者带领人们前去观看,怪石不再鸣叫了,人们来往再也不受影响,道路也得以畅通。人们都认为是智者斩杀了石头里面的妖怪,智者笑着说:哪来的什么妖怪,你们只不过是自己吓自己罢了。人们不相信他的话,智者就解释说:这个怪石表面粗糙,有很多的孔洞缝隙,风吹过这些在石头里外的孔洞,产生共振,发出声音。由于这种声音有些奇特,所以定力差点的人就会被迷幻。于是我就疏通了石头上的孔洞缝隙,让风能顺利的穿过,果然再也没有声音发出了。 对于这则故事,盛有木记忆犹新,他当时还笑话作者的乱吹,也很佩服智者的聪明和博学,以及异于常人的定力。现在看来这迷魂阵的声音也和那怪石发出的幻音有异曲同工之妙,那个故事的可信度就大大地提高了。只是那位圣人,是鲁班,还是神木门的后人(因为他是用斧砸怪石,斧是神木门的不二兵器!)谁知道喃。 所谓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圣人的办法也为盛有木找到了破阵之法。要消除这种歹毒的靡靡之音,断绝声源不可能,也不现实,谁知那流水声在哪儿。唯一的就是破坏声场,消除共振。象那位圣人一样改造怪石的孔洞缝隙,而在这里,共振的腔体是这个大厅。那圣人倒有一把称心的斧子可用,可是这里除了他现在拿着的木剑木牌,哪有啥子东西供他来改造这个若大的石头大厅啊。 先将地上的人唤醒再说,如果他破了阵,就算他力气再大,也不可能同时将三人同时搬出去。有了方法,盛有木这才注意到,木剑上有细的象锯齿状的刻痕,木牌也是中空有隙的,原来这两样东西配合起来就是为了发声的。于是用木剑在木牌上一搓,仍然“咕~~”的一声悠长的怪响,沉闷而刺耳。地上的三人也有了清醒的反应,为了不让他们再度迷离,盛有木让这响声又响了几遍,并叮嘱几人用纸塞住耳朵。他们被隔绝了声音,马上都醒过来了,只是仍然呼吸急促,有些疲乏。因为这里缺氧,火苗已经很微弱了,他们的感觉当然是这样。 现在大家清醒了,最要紧的是要如何出得去,这密不透风的坚固石室。清醒过来的几人都聚在盛有木身边,急切地问他该怎么办。盛有木安抚了惊惶未定的几人,然后就再次的仔细观察了这个象大厅那么宽阔的石室。其顶为穹顶,象一个大的凹面镜扣在他们的头上,它的焦点正在石头大厅的正中,正中的地上有一个奇特造型的石柱,高不足两尺。 有此发现,盛有木大喜,叫其它人留在原地,他独自前去探个究竟。到了近前一看,那石柱为多面体结构上有一行小字:五步之遥,皆为净土。盛有木恍然大悟,原来机关和这里的密秘在这儿。这个穹顶汇聚了四处来的声波能量,将它们聚焦在这个石柱上,通过石柱上多面体的复杂反射,形成了让人闻之即诳的靡靡之音。只要破坏了这个石柱,那声音自然再不能形成,迷阵也得解。这是破阵的常识,所谓一解百解,他们自然也会脱身而出。 想到此,盛有木赶紧将三人叫了过来,这时的火苗已熄灭了,情况紧急。盛有木简略地对他们说了破阵之法,就是毁了眼前的这根石柱,而他们站在以石柱为圆心五步远为半径的圆内才是安全的。众人将信将疑,只有看着盛有木操作。 一道剑气闪烁而出,在这个黑暗的环境里分外刺目。盛有木开始发功作法了,木剑竟开始了低鸣,剑气也长了许多,看来盛有木已用了十成的功力,这要一击得手,此时来不得半点虚的。 第74章 “轰!”的一声,是盛有木击碎石柱成功的声音。紧接着脚下的地开始颤抖,不可能是盛有木有这么大的能量吧。是他打破了这里的能量平衡,强大的能量正在寻求新的平衡。透过剑气的光芒,可见四处的地面在低沉的轰鸣中颤抖着破碎下落,下面竟是无尽的深渊。还好他们站的这块地面还如一处孤岛似的立在这儿。不好,这孤岛也开始下沉,他们也如自由落体一样随着地面一起直落下去。 第八十七章绝处逢生 自由落体的感觉实在是不好受,刚才的昏昏欲睡一扫而光。在惊慌失措中,乒乒乓乓的一阵乱响,是他们随着崩落的巨石一起落入水中,惊起浪花无数。水冰冷刺骨,让他们激灵灵地打了个冷颤。不知这里有多深,总之他们落了半天也没有触到底。不可避免地都呛了几口水,冰冷而甘甜。 好在他们都有好水性,很快地浮出了水面,也很快稳住了心神。通仔甚至大叫道:“好水!好水!比外面卖的矿泉水好喝多了!”引得其他人哈哈大笑,这些年青人在如此险境中还有如此的乐观心情,那还有什么事能难得到他们喃? 可是水也喝了,笑也笑够了,要出去真的是个难题。周围约一米宽的发光带,沿四壁恰好形成了一个规则的圆。不知是什么材质构成的,发出柔和的乳白的光。这个漂亮的光圈就罩在他们的头顶上,借助这种光线,他们能够看清身处的地方。 这是石洞内的一个小水潭,虽然小,可又比上面崩塌的石洞大厅宽敞多了。有了这光带的照明,看东西不成问题。水虽然冷,但也是可以忍受的。最糟糕的是,这水潭象是个盛满水的大碗,将他们装在里面。四周光滑得很,如何上得去。即使能上得去,他们又能往哪儿去喃?四周都是坚硬的石壁,并没有出路。 大家面面相觑,顿时少了刚才的兴奋。在水里游了一圈,还是没有找到可以出去的地方。盛有木叫大伙儿不要慌,一定可以想到办法的。他仔细地又观察了一下这里的环境,发现虽然这里看起来是走投无路,却并没有那种如临绝境的悚然杀气。柔和的光线,清沥的潭水,不知从哪儿来的新鲜空气,让人神清气爽,这些都让人不往绝望那儿想。 有一种声音传来,大伙儿都听到了。他们都忍不住侧耳细听,但愿不要又是那种让人痴痴呆呆,失去自我的幻音,大家还是不得不提高了警惕。是流水的声音,叮叮咚咚,清脆悦耳,似山涧中涌出的泉,在奔突向前中欲去还留。循声望去,原来这超级大碗的边沿有一条整齐的小沟。水潭里面的水正从那里溢流出去,进入了一个脸盆大小的一个圆洞,不知所终。 听那空洞的叮咚声,感觉这些水正在注入圆洞后面的一个容器内。应该是一个封闭的石洞才对,因为这四周除了石头,就是水,这里形成的空间当然是个石洞。听那种象是渐渐集满了容器的那种水声,判定它是封闭的,而且空间有些大。大家都紧张而又怀着莫名的期待,静听着那水声。 浮在水面上的盛有木略一沉思,也就悟出了其中的玄机。原来这里只是相对封闭的空间,它通过某种特殊的方式与外界的水源沟通,来达到这里奇妙的水位平衡。从这长年累月形成的水位线可见,这里的水位只是在很小的范围内波动,从来没有达到过小沟的溢流水位。从这新鲜的水位线就可以看出,也就是说,这次的溢流是由于上面坍塌下来的石头和他们几人落入水中的结果而造成的。水流的注入极有可能触发了这里的机关,一切待会儿就见分晓。盛有木将他的分析一一说给其它的人听,大家都觉得有道理。只是不知这启动的机关是好是坏,有没有危险,不由得又多了一种忐忑不安。 在无声的等待中,那水声分外悦耳,叮叮咚咚,欢快得很。终于声音停了,一切都安静下来,除了他们几个由于紧张而加速的心跳声。在非常压抑的期待中,一种沉闷而低沉的声音从水下面传来。象是离此很近的雷声,但这声音越来越大,整个石洞都震动起来。平静的水面也起了大波浪,在这不大的空间内,也是气势惊人,使得水里的几人狼狈不堪。好不容易才稳住身形,但也喝了几口这里天然的矿泉水。这次通仔没有再说笑,因为这地动山摇的,哪还有心思!谁也不知道下一秒钟会发生什么。 除了等待,在水里无处可逃的几人已没有任何的选择。声音更好大了,似乎有什么暴戾的怪兽,正在这水潭下烦躁的动着庞大的身体。正要挣脱什么束缚,想要破石而出。几个在水里的人,大气也不敢出,紧挨在一起,以免被这汹涌的波浪吞没了。 奇怪的事发生了,声音嘎然而止,全没了刚才的喧哗和气势,波浪也小了许多。就在大伙儿松了一口气,并感到有些迷惑不解时,忽然间一声脆响,是什么东西断裂崩塌的声音。盛有木下意识地住左边一看,这一看吓得他三魂出壳,七魄离体。刚才还完好坚固的石壁,此时竟开裂了许多的口子,而这些口子正在变长变宽。不好!左边的这面石壁要倒下来了,它的整个面正在向这里斜压过来。于是盛有木惊恐的大叫一声:“大家快往右边游!石壁塌下来了!”于是带头往右边奋力的游去,其它人在跟他而去时,也用眼角的余光瞄见了那恐怖的场景,也是个个争先,飞速地没命地向右边游去。在生死关头,人的潜能都被激发出来了。他们再快也没有那石壁倒下的速度快,只听“轰隆隆!”一阵巨响,是石头入水的声音。他们左边的石壁果然塌下来了! 好在那些石头都落在了他们的身后,并没有对他们形成威胁。还没等他们庆幸喘息,巨浪就把他们抛上了天。这么沉重巨大的石壁,落入水中所释放的巨大的势能,形成了极为可怖的浪涌。高达十数米的浪头,将几人抛向了空中,然后又自由落体似的下来。水中的人就如风雨中飘摇不定的浮萍,渺小而无助。如此这般的十多次,直到波浪的能量逐渐衰减变弱。被颠簸得晕头转向快要呕吐的他们,才重新有了思维,做回了他们自己。 虽然被折腾得够惨够狼狈,万幸的是波浪并没有将他们往石壁上推。不然的话,凭他们的血肉之躯,怎经得起那坚硬如铁的石壁的撞击,用不了几下就会成为肉饼了。他们都在很庆幸地感受着享受着健全身体,活着真好,健康真好! 待他们渐渐地恢复了平静,惊异地发现,左边塌了石壁之处,竟然露出了一个大大的门洞,数十级石阶从门处直伸下来,直接没入水中,仿佛正等着他们拾级而上。大家都是一阵欢呼,想不到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第八十八章夜明珠 待浪涌平息,盛有木带头游了过去。来到石阶前,他略作迟疑,于是昂然地拾级而上。有他作榜样,其余人等也是尾随在后,希望早点离开这个幽暗之地。石阶很整洁,象是被人精心打造而成,而且恰好有二十五级,刚好为这里的五五至尊之数。他们不禁感叹,光是要来到这不知方向的地方已是非常不易,还要在这里设机关暗器,更在这坚硬如铁的石壁上开凿出如此完美的台阶与石门,如果仅凭人力来完成,真的是不可想象。那么是用的法术法力之类吗?谁知道呢。 他们四人都很顺利地通过了那道石门,一路行来出并没有什么阻挡,想不到这里的机关是这么的容易,一解百解,真能这样顺利地找到那传说中的宝藏就好了。进入门内,因为没有了光亮,里面的景象看得十分不清。就在他们都进入石门内不久,身后的石门訇然关闭,将他们完全地留在了黑暗之中。现在真的是有进无出,如果真有什么机关暗器,在如此黑暗的环境中,真是凶多吉少了。 虽然盛有木已有思想准备,可对于这种变故,他们还是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了。盛有木最先镇定下来,正要打开应急灯,忽然一阵石板滑动的声音,转瞬之间有无数的明灯亮起,将这里照得分分明明。他们几个大惊,以为又启动了什么机关。 两边有两列发光的孔洞赫然出现,光线极为柔和。比太阳光单纯,仅为淡淡的白色。又比燃烧的火焰清冷,不象它那样的炙热。总之是人间造不出的浪漫,世上找不到的意境。他们都被这奇妙的意境给融化了,完全忘了他们正处在不知深浅的石洞之中。 还是盛有木提醒,不要走了神,当心有诈。其余人一听,赶紧稳住心神。在上面的石头大厅中听音入迷的一幕还历历在目,不要在这儿又着了道,那才是笑话。于是众人无视于这曼妙的洞府仙境,开始仔细地观察起这里的布局来。这是一条笔直的石洞,长约二十余米,高约三米,显得高大宽敞,一点也不感到处于洞中的压抑。洞壁平整光滑,很明显的人为痕迹。洞内两边分别有十二个门形的小孔,有脸盆大小,象放石佛的神龛。里面有那魅惑的光线发出,近看才知其中另有玄机。里面并不是神像,而是很精致地雕刻着一朵莲花,在花蕊的正中,放着一玫如乒乓球大小的一个乳白色园珠,通透润泽|qi|shu|wang|,那光线就是它发出来的。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夜明珠!让人一见就有爱不释手之感。听说它价值连城,这里竟有二十四颗!看来他们是找对地方了,那儿歌是真的,果真有财宝万千。也大概可以确认了,这里就是崂山五行之一的勾魂索况问之的真正墓穴所在,他们此行的目的地。 几人一阵惊喜,如果没有猜错,这里应是通往墓室的入口,也就是墓道。 第75章 在墓道中就布置得如此奢华,那主暮室之中又是怎样一番的金山银海珍宝遍地啊!这个况问之真不愧为当时富甲一方的超级大财主啊!只是奇怪,外面离奇诡异、机关重重,这里面反倒畅通无阻了。仿佛到此就任人而为了,这不象是映真子的风格。 当盛有木将他的怀疑说出来后,通仔首先说道:“难道你还想有机关暗器来对付咱们啊?前面那些关口就够玄够可怕的了。如果不是你神勇的木娃在,其它人就是能侥幸进得了那石头大厅,他们也没命到这儿来。早就被那幻音迷住了,怎么消失的都不晓得。可能是你师父觉得能到这里就算过关了,还整啥机关嘛!如果一不小心害了他的徒儿加准女婿,那不是跟自己过不去吗?”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觉手臂一阵剧痛,不由得大叫一声:“哎唷!”原来是盛洁正在掐他,给他递眼色呢。他忽然反应过来,靳兰心正在这儿呢!她和木娃正郎情妾意的好着,如果木娃做了别人的女婿,那她咋办。他也发现了此时靳兰心的脸色不好看,醋意正浓。于是赶紧说:“不管这里的主人是谁,光是这种排场也值得我们去见识一下了。宝藏之门就将打开,我可是有点迫不及待了。还是先把怀疑收起来,快走吧!”盛洁马上斥责道:“财迷!”“财迷不好么?”二人又斗上了嘴,也算为盛有木解了围。盛有木不禁心里暗想,如果映月烟真能还阳,而且还认定了自己就是她的夫君,他还真不知如何相处。 这时靳兰心的目光与他相对,他能感受到她的含情脉脉和似怨还怜。两人对视一笑,胜过话语万千。然后盛有木很自然地握着靳兰心的手并肩而行,在夜明珠营造的的浪漫光影中,如神仙眷侣般的浓情意,全然不顾通仔和盛洁在后面吵吵闹闹。 这通道很快就到了尽头,靳兰心又提出了新问题:如果这夜明珠是况问之的东西,那至少有千多年了。也就是说它们已在这儿发光一千多年了,那它们又是从哪儿得来如此多的能量喃?”通仔不假思索地答:“肯定是法术嘛!木娃的师父精通这个。”盛洁首先质疑:“法术也应有一定的道理,也就是道家所谓的‘道’,万事万物都有始终,这夜明珠发光的能量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来,不明不白的去。”不愧为是学心理学的,看问题总是要深刻得多。盛有木对她的话深有同感,其实道法也有一定的科学道理的。 于是他小心地用手抚摸了一下那夜明珠,手指轻触之处,有种无法道明的温润光滑传来,比宝石光滑,比美玉温暖。轻抚之下,似乎是活动的。刚才他们不敢去碰它,一是怕触动机关,二是猜想当初为了防盗,可能它是镶嵌在那莲花底座上的。现在发现它竟是放在上面的,盛有木小心的试着把它取了下来。托于掌上,更是光洁炫目,没有一点瑕疵。入手的感觉极为舒服,温润可人,没有一点冷硬之感,真为极品中的极品啊。大家互相小心地传递把玩,真切地体验了一回稀世珍宝的魅力。 就在大家在看它之时,那柔媚的光忽然间消失了。这让众人大惊失色,以为不小心弄坏了宝贝。失去了光泽的夜明珠,通体乳白,如凝脂那样通透水嫩。从里到外渗着淡淡的粉红,若少女白里透红的脸,纯洁中泛着妖娆,好看至极。盛有木急忙把它放回莲花宝座,不一会儿,它又奇迹般的发出了那魅惑的光芒。到这时,盛有木才恍然大悟,原来那莲花宝座就是它的能量之源。那莲花宝座以某种方式从外界获取了能量(也许是这与外界相连的石壁吧,谁知道呢。)传递给了夜明珠,让它发光娇艳。离开了这莲台,夜明珠也就失去了它的光芒和魅力。盛有木不得不佩服作此设计的人,也就是映真子,竟能改变夜明珠的性质,让它只能在此发光璀灿。这真是绝妙的防贼之法,让宝贝只属于这里,即使能将宝贝拿出去,不能发光的夜明珠还能算是宝贝吗?就如痴呆了失去了灵气的女人,长得再漂亮,还能称她为美人么? 大家依依不舍地告别了这些不属于自己的珍宝们,继续向前,却发现没有路了。前面石壁挡道,难道这竟然是个没有出路的盲洞!后面的石头大厅已塌了,根本就没了退路。还好他们已多次遇到这种进退不得的情境,也就不是很慌乱。借着夜明珠的光,可见这个洞的尽头石壁上有几行遒劲的大字,铁画银钩,功力深厚得很,显足大家风范。其字清晰可辩: 此生寻道 况天下之大 问有谁能知乾坤 之宇内四极 也无从明了,甚惑,甚惑 一读完这些字,盛有木是大喜,机关终于来了。 第八十九章解惑 看见盛有木喜形于色的样子,其它人都是不解,不就是几个字么,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当大家都用疑惑的眼光看着盛有木的时候,他知道必须马上给他们解释,不然又被他们说成是卖弄了。盛有木仍然是掩饰不住的喜悦,有些激动地说:“这果然是况问之的墓!” 靳兰心疑惑地问:“你是如何肯定这就是他的墓喃?”当然这也是其它人想问的。于是盛有木神秘地说:“你们将每行字的第一个字连起来看!”于是他们用相同的语速念道“此-况-问-之-也。”原来这竟是个藏头书!在佩服盛有木的聪明细致之余,通仔有些不服气地说:“万一可能只是个巧合,你这样判断有点武断噢。”盛有木知道他不服气,于是笑着说:“当然不能仅凭此来断定这就是况问之的墓,我还根据了这些字的意思推测出来的。” “这不就是说什么追寻道法无果的感叹吗?难道也有什么玄机不成?”以盛洁的知识功底,能读懂这些文字不在话下,所以她能轻描淡写地说出字里行间的含义。“意思确实是这样的,可你如果能联系上况问之的生平再来读这此文字,你就能发现:其实这就是况问之的生平,也就是他的墓志铭,是最了解他的映真子为他写的。” “何以见得喃?”虽然仍然是疑问的口气,但通仔已知真理明显已在木娃那方了,这样问只是为了求知。盛有木知道好友的个性,于是说道:“通仔问得好。只有对况问之的生平十分了解的人,才可能作也如此断言。荣幸的是,在下就是其中之一。”“少臭美了,继续!”盛洁是人急性子,听不得他在这里绕圈子。 盛有木作一本正经状:“想当年,崂山五行以及映真子等人醉心于问经求道,无奈为凡尘俗世所累,访遍天下寻完四海,也没遇到能知晓道法乾坤的真正高人。除了学了一些法术以外,都没有成仙得道。这对他们道法中人来说,确实是一种迷惑,一种悲哀。作为同道中人的映真子,他才是五行的真正知己,才能如此的几句话就精辟地概括了好友的一生。其实这也是映真子此生的真实写照,可以说是有感而发,感同身受。所以说除了映真子能写出这些话,别人是无论如何也写不出来的。既然确定了此作为映真子所为,那这墓主必定就是况问之无疑了。因为能让映真子亲自为他建墓,而且还是如此的奢华,这人不是况问之,想不出来有谁了。”他的话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认同中。 “可,可虽然确认了这里就是况问之的墓,我们要怎样才能进去啊?”通仔提出了他的新问题。是啊,这里四处石壁,又能往哪儿去喃。虽然人人都想表现一下自己,可任他们想得头发胀,也没有想出个办法来,不得不都把期望的目光投向了盛有木。此时的盛有木正在一边观察一边深思,并没注意到大家的目光。这引起了盛洁的不快:“哥!你也要说一下话嘛。到底怎么走,你也说给我们听听嘛。”盛有木这才从沉思中反应过来,连忙说:“我刚好想出个大概,正要说给你们听呢。” 既然木娃想了个大概的东西,那多半是十拿九稳的了,这点他们都是很信任盛有木的。于是盛有木慢慢地说出他的看法:“我们走的这条道是墓道,这一点也没错。可为什么到了这里就没了古墓中常见的主墓室的墓门呢?开始我也想不明白,以为到了一处伪冢。可见了映真子亲题的墓志铭,这墓又是千真万确的。我就想起了进入这里并没有遇到任何阻碍,在拥有万千宝藏的古墓内,这是极不正常的。虽然如通仔说的那样,我们已通过了上面的那么多的考验,也许到了这儿这畅通无阻了。可尚未到达主墓室内的这种前紧后松式的防御,本来就是个大大的疑点。” 大家一听也都觉得是很可疑,照理说这种宝墓都是层层设防,生怕被人进去了,没有理由如此松懈吧。想到此,通仔不禁有此些紧张地说:“我,我们该不会是被故意引到这处死路来的吧!”目前的这种状况,可能性还是很大的。见大家都有些紧张起来,盛有木忙说:“也没有那么糟,竟然能设局,当然就有应对之法。” 现在可是有关生死的时候,没有人再打叉,继续静听盛有木分解。“我们也破了几个映真子的局,大家有没有发现,神木门的机关暗器总是和智力有关,总是侧重于人的智慧思考。不同于其它门派,总是凶神恶煞的,处处都想致人于死地。当然所有的机关暗器都是防止他人进入,有时甚至会取想生硬闯入的侵入者的性命,那也是可以理解的。”他的意思是,映真子的机关虽然温柔一点,但也会要人命的,这更增加了其它人的恐惧之心。众人无语,继续听讲。 “这通道的照明用的夜明珠,用了有足足二十四颗,是乎也太奢侈了一点。 第76章 可看了这通道尽头的如对人生思考一样的墓志铭,我发现这是有玄机的。”听了他此说,众人都愕然,不就是一边十二颗夜明珠么,当然是为了炫耀,也为了对称美观嘛,还能有什么玄机。盛有木知道他们的不解,于是说道:“映真子对人生的思考不仅体现在他为好友作的墓志铭上,也用在了这墓道上。十二刚好寓指一年中的十二个月,也即暗意岁月。也就是说我们走过人生的岁月,就如这墓道一样,终须有头。”众人大悟,这也太哲理了点。“听起来很有道理,可是跟进入这墓室有关系呢?”靳兰心也忍不住提出了疑问。 此时的盛有木就如传道解惑的智者,将那些疑问一一解来。“走过岁月,也就是走过四季。体现在这墓志铭上就是头两句的第四个字上‘道’‘之’,人生不可能重来,所以说‘人生无二’,对照第三第四句的第二个字就是‘有’‘宇’,为什么要取两个‘四’‘二’,因为二十四颗夜明珠分列两旁,有两个十二。好事成双,也是传统。这些字连起来就是‘道之有宇’,就是说墓室的地宫在这通道的下面,而不在前方。当然有些意会的东西不一定就说得清楚,但大体上就是这样的。” 这些话让人听得有些云里雾里的,但有一点是明白的,墓室的地宫就在脚下。“可是我们要怎样才能进入那地宫喃?”盛洁的问题也出来了。“当然答案也在这墓志铭里。”说完盛有木指着刻有文字的石壁说道。大家顺着他的指向,看见了两个浮雕的龙头,很精致。不等有人发问,盛有木说道:“这两个龙头就是起点,刚才不是得出了‘四四二二’的数字了吗,从这两个龙头出发,分别前行四步,再向左或右走两步,应该就是开启墓门的机关所在。到底是不是这样的,我们试一下就知道了。”“那还等什么喃?试嘛!”通仔迫不急待了。 于是两人一左一右,盛有木在左,通仔在右,以左右两个龙头为起点,都以相同的步幅向来的方向行了四步。然后盛有木折左,通仔折右,各走两步,恰好到了洞壁。果然分列有两个石雕的狮头,正好在两个放夜明珠的洞穴之间。由于刚才都以为这是洞壁的装饰,因为这两边有很多个,这一细看才知它与其它狮头的不同。原来它竟是可以活动的,就如一个可以转动的柄。通仔急忙转动了它试试,却没有任何反应,这让大家有点失望。 盛有木想了想说:“通仔,我们一起转动试试。”随着他们的转动,果真起反应了,有轰鸣之声不绝,脚下的地也开始颤抖。原来这是要共同起作用的,盛有木庆幸自己不是一个人来的,要不然就完了。 在令人有些恐惧的声响中,他们眼前的地竟慢慢地开裂出了一条缝,进而形成了一个大洞。待声音停了,那洞口也停止了它的扩张,露出了许多整齐的石头台阶,一直向下,不知有多深。这就是通往墓室地宫的入口,大家喜出望外,通仔兴奋地大喊道:“金山银海,我们来了!” 第九十章地宫 那未知的地宫就在眼前,众人虽然兴奋,却也并不敢冒然的闯入,谁知道里面有什么东西在等着人进去喃。盛有木打开那被水湿透了的背包,众里面取出层层包裹的香蜡等物,这些都是从苟大富那儿学来的。还好,这些东西都还挺干爽的。盛有木将蜡烛点燃,在这周围夜明珠的光中,蜡烛的火苗也显得微弱了。在洞穴等相对封闭的空间内点蜡烛的目的有两个,一是为了照明,二是为了试探里面的氧气含量。这是基本的常识,少了氧气,不仅火点不着,人也会有危险。刚才进来时没有这样做,是因为这里与外面那地下湖相通,能明显的感觉到空气的清新。这里很奢侈,有夜明珠照明,用蜡烛照明倒是不必了,主要是为了测试空气的质量。 其余人都懂得这些,所以都静静地看他做这些。然后盛有木手执燃烧的蜡烛,与其它三人用目光征询了意见,于是带头拾级而下。其余人也是尾随于后,向那未知的世界走去。 这石级很平缓整洁,他们行来非常的轻松,蜡烛也欢快地燃着,空气也很好,当然这周围仍然是有夜明珠照明,他们已是见怪不惊了。所有的一切都正常,只是在他们下来后,那进来的入口就又合上了,将他们与身后的世界隔绝了。虽然他们已习惯了这种单行道式的机关设置,可是在入口合上的那瞬间,他们的心还是彻底的恐惧了一回,这种有来无回的深入未知的地底,换谁都会感到害怕的。 石级终于走完了,下面是一个极为宽阔的石洞大厅。通仔忽然若有所思地说了声:“糟了!”大家以为出了什么状况,齐齐地把目光投向了他。盛有木急忙问他是否出了什么问题,哪知他的回答差点让所有人晕倒“我忘了数台阶的级数了。”盛洁有些生气地说:“拜托你不要乱发杂音好吗!这样挺吓人的。”“我也是替大家作想,如果一会儿木娃的师父又考我们数字问题,数下台阶数总还是有些启发嘛!”通仔有些委曲地说道,盛有木不觉有些可笑,有他们俩个冤家在,总是不会寂寞。于是笑着对通仔说:“你的心意是对的,可你又几时见过诸葛亮的空城计用了两次喃?”在两个女孩的笑声中,通仔真觉得有些无地自容了。 好在大家的注意力都不在此,因为整个地宫的壮观把他们都惊呆了。这里应是个天然的大大的石洞,人工不可能做得如此的开阔空旷和,只是通过人为的一些修凿,很好地利用它罢了。洞顶是无以计数的下垂的钟乳石,奇怪的是它们不仅仅只是单一的白色,而是五颜六色,各呈异彩,在如梦幻般的光照下,更是色彩斑斓,美不胜收了。不知用什么办法镶嵌上去那么多的未知的发光的东西,也不可能是夜明珠吧,竟有那么多,简直就如繁星满天的夜空,令人数也数不清了。 在魅惑的光线作用下,这儿也确实是显金碧辉煌,富丽堂煌了。可是举目四望,入目之处,除了让人有些审美疲劳的夜明珠之外,哪里有什么金山银海,连半点金渣银销都没见到。这让通仔特别失望“还真以为是什么宝墓呢,也只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啊。这况问之除了拿出些夜明珠在外面的墓道中显摆以外,里面并没有啥值钱的东西了。”“听你的口气好象是盗墓贼似的,我们可是来取要的东西的,可不是来偷财宝的,财迷!”盛洁总是不放过通仔,一有机会就反驳他,通仔也道:“我才不相信你有那么清高,不想见识一下传说中的宝藏,盛大小姐!”眼见他们的战争又要开始了,盛有木忙说:“你们都没有错,人都有好奇心,所谓的趣事骇文,谁不相见识一下啊。只是对于财宝的定义,并不只是局限于金银。其实有很多衡量财富的东西远远胜过金银。比如你们看这里的壁画,就说这两幅祖师降龙伏虎图吧。其笔法流畅,神韵外泄,若非高手,是无论如何也表达不出这种意境的。一看题跋更让大家大吃一惊,竟是吴道子所为!不看内容,光是他的名号也够值钱的了,这里如果是他的真迹,不算主人为此的花销,就算现在的价值,也不晓得要抵多少金银珠宝。更主要的是金银有价,艺术无价。它所承载的东西岂是钱财能比拟的。 此处有如此众多的壁画以及那些未知的东西存在,称为宝藏是一点也不为过。“只是,只是,外面的那些夜明珠,这里的壁画,虽然都很值钱,可是都拿不出去,这况问之也太守财奴了点!”靳兰心笑道:“不是他守财,而是你有贪心吧!”通仔被人说中心事,只得讪讪地笑说:“当警察的,说出来的话都有正义感。” 就在大家轻松的笑谈的时候,忽然有种声音传来,极细微,但大家都听到了。他们都把抚摸壁画的手收了回来,心里忐忑不安,这毕竟是人家的地盘,咋一时竟忘了喃,放松了警惕?由于这里太宽阔了,加之洞内的回音,并不知声音从哪儿来的。 是水流动的声音?而那声音却粗重得多。是什么动物走动的声音?而那声音又连续许多。猜不出到底是什么,不能明确的危险才是最大危险。大家都屏住呼吸,在煎熬中等待。声音越来越大,似乎是什么东西在恣意妄为,在走一路破坏一路。 终于近前了,声音停了,上面的钟乳石却有不少掉了下来,砸得满地都是,弄得一地狼籍。盛有木正想骂是谁坏了这一屋的水天清静,扰了满室的意境。却见通仔脸色发白地指着上面说:“木,木娃,这次你师父不跟咱玩智力题了,他,他要玩真的了!”大家见他被吓成这样,以为他见鬼了。顺着他的指向,大家都是冷汗直冒,毫毛倒竖。那可是比鬼可怕多了。如果是鬼,凭着盛有木现在的本事,管叫它有来无回。那可是两条金色的龙,虽然不是巨大,身形也足以生吞活人了。它们在那些钟乳石间游走般绕,姿态极优美,样子却很吓人。看它们须发乱指,血脉贲张的暴怒样,是怪有人闯入了它们的地盘,惊扰了它们的清梦吧。 “怕啥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与它斗就是了。”盛有木也怕,但怎能在这时露怯喃。于是凛然地拔出他的木剑,准备与一双金龙大战一番。“你倒有武器,我们赤手空拳的,只有当它们晚餐的份。”通仔还在嘴贫,盛洁急忙喊道:“还呆在那儿干啥?赶紧闪人吧!”三个人急忙躲在可以藏身的石头后,留下盛有木独自面对两条凶神恶煞的金龙。因为他们都知道,在这种情况下,没有法力的他们是帮不上盛有木任何忙的。 第77章 而盛有木此时需要的是:超凡的勇气和能放手一搏的空间。 第九十一章降龙 两条金龙呼啸而下,那些石柱触之即折,气势惊人。照此架势,只是它们其中的一条来对付小小的盛有木,也是绰绰有余,何况还是两条。那龙恶狠狠地来好象并不急于进攻,而是绕着盛有木盘旋绕行。浑身金光闪耀,姿态优美,显得威猛异常,漂亮得很。如果它能缩小一百倍,一定是个非常好玩的宠物。 对于这些庞然大物的近身亲近,由于盛有木在崤山为那些狼们化魂之时已见识过,只不过那次是一条赤龙,所以他并不感到十分的害怕。而盛洁他们三人就不一样了,近距离地与这威猛如怪兽般的龙相见,用一个吓字来形容都显得太轻了。他们长这么大几时又见过真的会飞的龙啊,以前读叶公好龙的故事还笑话叶公的胆小,可是现在待他们也见了龙的真身,有几个不怕的喃。他们不得不将身体全贴在地上了,生怕被那龙发现了,被它生吞了去。可是仍然忍不住地向外张望,毕竟盛有木还在那里,他能是这些恶龙的对手吗? 此时处于风口浪尖上的盛有木哪里还能想别的,只能专心地用起法术,启动剑诀,木剑上再次发出了骇人的剑气,和他的凛然正气相得益彰,这种气势竟一点也不输给那两条张牙舞爪的金龙,活脱脱的一个英气逼人的少年英雄!看得靳兰心竟然忘了害怕,有些发呆了。 且暂不说靳兰心的心猿意马,春意荡漾,那一对金龙可就动了怒火。它们的原意本想用它们的气势将入侵者吓倒,然后一举歼灭,这样会省了许多力气。不想这个在它们龙族看来非常弱小的人不仅没有表现出惧怕,而且还作出一付拼命的架势,无视它们在他身边示威似的盘旋。这怎不让它们生气,能不令它们动怒吗。当然后果挺严重,双龙分左右合击而来,口似血盆,爪如利刃。如谁阻之,难有活命之理。 好一个盛有木,双足轻点,已凭空跃起一丈有余。左手攀住下垂的钟乳石,右手反手一记美人探花,剑芒暴长,运用法术施展出了“落地霹雳”的玄功。只见一团火焰直向下面的双龙落去,眼见金龙那美得有些炫耀的金鳞美须免不了要受烟熏火燎之苦。双龙也非等闲之辈,见攻势落空,两个庞大的身体竟能轻灵地相互绕过,象两个舞者,姿态极美,没有一点牵强。就象它们本来在跳舞,并不是那种取人性命的凶猛之举。一招落空,双龙就很失望了,还未等他们的优美舞姿表演完,此时还被对方反手一击,“落地霹雳”在地上轰然炸开,激荡的飞石打得龙鳞叮铛作响,这就彻底地激起了它们的凶性。 双龙那庞大的身体竟能在瞬间以如此优美的姿态避开盛有木的雷霆一击,这让大家都是吃惊不小。被激怒了的双龙发出了一阵悠长的龙呤,在地宫内回荡穿行,绕梁不绝。震得里面的人们耳膜生疼,胸腔颤动,惶惶然不知所以。凶性大发的双龙同时龙尾上击,目标正是攀在上面的盛有木。速度之快,根本看不清龙尾的样子,只见金光一片,如一只巨型的金孔雀在开屏。只是这开屏的尾巴也太厉害了点,那些巨大的钟乳石柱,纷纷在炫丽的金色光影中非损即折,犹如摧枯拉朽,全然没了顽石的本色,变得如此的脆弱,不堪一击了。 悬在上面的盛有木立即险象环生,身处万劫不复之地。这不上不下的,该如何是好。想也不用想的盛有木收剑空手,双臂如猿猴一样向前一伸,借助腰身的力量反弹过去,很敏捷地抓住了几米开外的另一处钟乳石柱。真是动若脱兔,灵似猿猴,这些都是转瞬之间的事。这正是鲁班术的灵猿神功,其实也就是模仿猿猴动作的一种实用的攀缘之术。在这紧要关头被盛有木用了出来,也就成了救命之术了。 那龙的尾巴又长又大,岂是轻易能躲得开的。盛有木象猴子一样接连跳了七八处石柱,而那大尾巴就如影相随一样,辟辟啪啪的将他攀附的柱子尽数拍断。真怀疑这些石柱是否是石头做的,怎么比筷子还容易折断喃!待盛有木跳不动了,那龙尾好象也累了,重重地落在地上,击起碎石无数,落在埋伏的三人身上,疼得他们呲牙咧嘴,就是不敢出声。想当年邱少云承受火烧的煎熬,那是何其的惨烈,真是英雄啊,佩服!佩服! 对战的双方一交手,也就都试出了对方不是省油的灯,以后的攻防也就都有章法得多了。金龙凭着它们鳞坚皮厚,齿尖爪利,上下翻飞,两个默契的配合,将对方困于中间,恶招狠手尽出,必欲置对方于死地而后快。盛有木执桃木剑,剑气森森,鲁班术玄妙绝仑,神鬼皆惊。出剑专挑其逆鳞,施法只为摄龙魂破龙胆,要过此关,只有你死我活了,这时来不得半点虚假。也放是受这空间的限制,也许是盛有木道法高明吧,总之双方是势均力敌,打得难分难解,一时竟分不出胜负来。只是这样耗下去,盛有木明显要吃亏,他是长途跋涉,而双龙却是以逸待劳,而且还是主场。他的桃木剑,虽然是神木门的一件法器,在与人斗法时,它确实是件宝贝。可在与金龙这种庞然大物相斗时,用它作为武器,明显就有些勉强了。就如用步枪打飞机,理论上可以,但应用起来就难了。 在缠斗中,他们又打到了那幅祖师降龙的壁画前。他偶然发现,祖师降的也是两条,而且通过这保存完好的彩色壁画可以看出,那龙也是金色的,与现在的这两条极为相似。只是祖师的武器是两把硕大的板斧,显得既称手又威风。他心里想,要是也有那两把板斧就好了。他下意识地往画中寻找,果然在画的右下角有个平行的狭长的石缝,隐约有柄一类的东西露出。他心里怯喜。不想这稍一分神,一条龙须就如鞭子一样重重地抽在他的脸上“啪!”地一声,马上就起了一道血痕十分地疼。 于是他忍痛使出一招震天惊雷将双龙逼退,反身来到那石缝前,收好木剑。双手握住那两个柄一拉,只听“哗-!”的一声,里面的东西被拖了出来,果真是两柄硕大的板斧,大得有些笨重,却是铮亮如新,发出蓝幽幽的光,有种慑人的寒气。盛有木将它们握在手里,犹如撑控了整个世界,傲然而立,发出了令人害怕的狂笑“哈哈哈。。。。。。。” 第九十二章来去无踪 忽然听见盛有木的狂笑,其它三人以为出了什么变故,急忙起身来看。却见他手持两把硕大的板斧,威风凌凌地如战神般地立在那里。那金色的双龙竟然面露怯意,硬是退了几丈远,直到对面的洞壁才停下,迟疑着不敢再度攻来。盛有木双手运斧如风,虎挪熊行已至双龙面前。金龙在短暂的一愣之后,也是龙吟数声,张牙舞爪地扑过来。 双方再度混战在一起,直杀得飞沙走石,天昏地暗,万物失色,日月无光。观战的三人何时见过如此惊心动魄的战斗,只恨爹娘不多生几双眼睛,这样的精彩怎么看得过来。双龙的金角耀眼,龙须飘飘,来去自如。其势上吞曰月,下揽四海。藏杀心于利爪,包凶性在尖角。念天地之大,竟无风平浪静之处。盛有木板斧横握在手,用之以千钧之力,施之以万变之法。人若下山猛虎,左冲右突,势不可挡。劲斧破风而啸,横斩竖劈,勾魂摄胆,翻江倒海,谁敢与之争锋。四海之阔,难觅避其锋芒之所。铺天盖地的飞沙走石,眼花潦乱的斧影龙形,令人顿觉杀气冲天,寒意无边,如坠地狱。虽然精彩绝仑,谁又敢喝彩叫声好。势均力敌,何人敢助威。 杀伐不尽,只为取命而来。攻守无度,岂为保身所虑。所谓鏖斗不分章法,乱争休依条理。特别是对于那种势均力敌的苦战,两军交战勇者胜。双龙不可谓不勇,力拔山兮,气盖世,对它们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可它们偏偏遇上的是盛有木,他不仅有万夫不挡之勇,出神入化变幻莫测的法术修为。最主要的是,他具有超高的智商,这是非人类的双龙无法拥有的。盛有木在激斗中细心地观察到,双龙头上都有一鹅蛋大小的圆珠,稳稳当当地嵌在它们的双角之间,无论作何剧烈的动作,也不能动它分毫。在大开大合的进攻中,那珠子能随着龙的攻击迅猛程度来发出不同的光,就如一个能量显示器。盛有木明白过来,难道那就是传说的龙珠,它可是龙的力量之源,万般本事之神。龙族能上天入地,腾云驾雾,吐水喷火,全靠龙珠的神力之佑。离了龙珠,再凶猛的龙只不过就象是长脚的巨蟒罢了,不再神奇。 要制服这两只金龙,只有取了它们头上的龙珠,才能让它们府首称臣。不容他细想,那发狂的金龙已是暴燥至及,见如此的强攻竟不能收拾了这个小小的人。于是同时大张龙口,头上龙珠红光大炽,随即从口中喷出一股耀眼的火柱来。两支柱分左右向盛有木袭来,如一阵龙卷风一样把他裹挟在中间,瞬时就失了人影,唯见火光冲天。 藏着观战的三人见此情景,早已忘了害怕,哭喊着冲过来,就欲施救。忽然那炽烈的火团轰然爆开,只听盛有木着急地大喊:“还不快趴下,想找死么!”三人听见他的喊叫,知道他没事,恐惧马上就生出来了。因为这么远的距离都觉得热气逼人,如果被那火焰沾上,那还不马上变成烤猪了。于是就地卧倒,动作出奇的快。 盛有木能在这团烈火中脱身而出,这还多亏了那双板斧,此物可是用千年寒铁锤打而成,不仅坚韧锋利,更是一件避火的法器。 第78章 刚才情急之下的盛有木见无处可逃,就将板斧抡成铁桶阵,密不透风,加之法器的威力,所以那双龙的三味真火也奈何不了他。这下可让盛有木又惊又怕,彻底地动了真怒。 且说双龙以为志在必得的合力一击,正在等待那火团之中的人化为灰烬之时,猛听得其它三人的喊叫,让它们吃了一惊。又见火中之人竟能完好地破火而出,仿佛勾起了令它们恐惧的回忆,呆愣当场,没了动作。趁此时机,盛有木一跃而起,双臂平伸,那对硕大的板斧就如一双翅膀,整个人就如一只大鸟,向左边的那只金龙急掠而来。等那龙从惊异中反应过来,已经晚了。不等它有动作,盛有木双斧向前猛击,正好砸在它的那双美丽威武的龙角之上“呯!呯!”两声,其势大力沉,震得它晕头转向。他的双脚顺势踏上龙头,右脚用力一踢“啪!”地一声,将那颗龙珠骤然踢飞。然后空中急转身,借下落之势,已稳稳地跨坐在龙颈之上。单手执斧,以斧背猛击龙头。那龙失了龙珠本来就又惊又急,再受如此重击,顿时如巨木坠地,轰然有声,连伏在地上的几人都以为是地震了。 右边的那只金龙见同伴危急,拼命前来援救,整个庞大的身体急冲过来,全然不顾这样可能会伤了同伴,好在正巧那只受伤的金龙无力地下落了,这两个庞然大物并没撞在一起。如此近距离,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一不做二不休,盛有木翻身从那只受伤的金龙身上一跃而起,在空中丟掉双斧,恰好骑上正快速掠过的另一只金龙身上。由于无法收住去势,那龙直接就撞上了洞顶的那些巨大的石柱,石柱应声而折。这一切都在电光火闪之间,容不得细说。 皮坚肉糙的金龙并不在意那些石柱的冲击,全身无恙。可发现盛有木竟然骑在了它的身上,那种如鲠在喉如芒在刺的感觉,真的让它发了狂。它在地宫中上下翻飞,撞石触地,只为将身上的人抖落下来。盛有木在龙身上可就当了一回飞人,比坐过山车还惊魂,比特技飞行还动魄。这样再长点时间,他可真的要“晕车”了。唯一做的就是,双手紧抓龙角,千万不要让它给抖下来了。好在有龙角的保护,他并没有被那些石柱所伤,可是那些飞散的小石子,打在身上,疼得要命。 不能这样任它而为了,否则要被它折腾死。他双手用力握紧龙角,抬起一只脚去踹龙头上的龙珠。这动作说起来简单,可是在那飞速乱窜的龙身上,要做这个动作,可能比宇航员的太空行走容易不了多少。终于把那龙珠给踹掉了,那狂奔的金龙也就如没了油的汽车,慢慢地停了下来。盛有木可不闲着,只一手用来掌龙角,另一只手握拳猛击龙头,不知打了多久,总之是手也打痛了,人也没劲了,伏在地上的龙再也不动了,他才停了那机械的动作。精疲力竭地从龙身上跳下来,看着地上躺着的两只庞然大物,连他也不敢相信,他竟打败了两只龙! 身后传来了通仔惊异的声音:“木娃,你太伟大了!武松打死的是老虎,而你却连龙都给收拾了,你是不是人啊?”盛洁责怪地说:“我哥不是人,那你还是人!”靳兰心正在关切地给盛有木检查着被飞石造成的伤口,嘴里在说着什么。 那落在地上的两颗龙珠忽然化作两道红光,直接投向壁画而去,没入画中不见。两只金龙的庞大的身体,此时也分化开来,形成细碎的一堆金色的粉末,也奔那壁画而去,一样地消失在画中不见了踪影,看得几人目瞪口呆,如临梦境……。 第九十三章春宫 这两个庞然大物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让几人很愣了一会儿。待烟尘散尽,一切归于平静,他们才反应过来,急忙前去察看。 地上确实空无一物,似乎刚才根本就没有进行过惊心动魂的大战。那双板斧仍在同,证明着他们在现实中,并非梦境。通仔近看了这如小半扇门板一样的巨斧,用双手去拿,才能勉强举起来,很重!无法想象木娃竟然能单手执它狂舞,他几时又有了如此大的神力了喃。面对大家的疑问,盛有木解释道:“并不是我忽然间就有了这么大的神力,而是我所施展的神木门的十八路神斧,它的起式就是聚力扛鼎,这也是一种法术,能激发人的潜能,协调肌肉的运动。”不待他说完,通仔就有些迫不及待地说道:“那些难懂的原理就不要讲了,你就直接教我们法术就是了。”他当然是满口答应,他知道通仔他们都只是几分钟的热情。 这也说不清是他第几次要求盛有木教他了,不过他们又总不愿从基本的学起,总想一蹴而就,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想当初他自己跟月妹学习之时,即使如他一般的天资聪颖,也是下了一番苦功夫的。后来在边学边用中不断地总结积累,才有如今的小成,而他还被画仙妹妹称作是学习法术的少有奇才。所以学法术的人众多,而能成之者是少之又少。就如到处都可以看到和尚,而得道的高僧又有几个喃! 他不愿在这方面久缠,于是双手各执一斧,在其它人惊异的目光中向那壁画走去。他们前后来到画前,就见盛有木露出夸张的表情站在那里。盛洁不解地问:“哥,你又发现啥怪事咯?”“咣铛!”一声,盛有木将那斧子掷在地上,用手指着画说:“你们看这里!”顺着他的指向,其它人也是脸露异色,口中无语。 是什么让他们如此的惊异,原来是那壁画中祖师爷手中的双斧竟然不翼而飞,空着手在那里,显得非常的别忸,莫非那画中的巨斧竟到了盛有木手里?于是他再次拾起斧头仔细看,这一看又有了新发现。这斧柄上阴刻有文字,字体应为隶书,这难不到对古文颇有造诣的盛有木兄妹。他们共同研读出文字的大意,也就明了了事情的原委。 此斧名为乾坤开山斧,雌雄各一,配成一对。古人也真怪,器物也要分公母,实行一夫一妻制,讲究原配正宗。后面记载的故事是祖师上山采石,发现了一天然的千年寒铁,为陨石从天而来。于是如获到宝,将之一分为二,不忍舍弃,就其大小,锤煅为一双巨斧。然后祖师又在它们上面施之以法,用之以神,使它们成为了一件法器。闻某处有龙为害,祖师遂执双斧收之,囚之于帛画之中。双斧传之后世,奉为神器。这板斧还有如此光辉的历史,不知怎么又到了这壁画中,现在又到了盛有木的手上。 将这前后之事连贯起来一想,也不难得出这奇事的大概来。看了这壁画中的双龙,的确就是盛有木刚才力战的那两只龙,不知它们怎么从帛画中被转囚于这壁画中了。当初映真子将其女映月烟寄魂画中,盛有木还以为是创举,今天看来祖师爷早就用此法囚禁双龙了,映真子的所为也只不过是跟风罢了。只是映真子敢于用爱女作此大胆的尝试,也是非一般人的勇气和心力能够比的。他又将那双龙由帛画转囚于壁画之中,并借此以双龙作为守墓护宝的灵兽。而巧妙地以表现祖师勇斗双龙的画面,将降龙的宝物――乾坤开山斧隐于壁画中,非神木门能会十八路神斧者,是无论如何也破不了这双龙阵的,这就确保了墓室和宝藏的安全。映真子的这种构思精巧玄幻无比的机关布局,仍然不失为一种天才的创举。只是想不通他们进来时是如何触发了机关,将那双龙释放了出来。同时那降龙的法器――乾坤开山斧也从壁画中祖师斧鲁班的手中变成实物放在了壁画下面的石缝之中。这真是百思不得其解,不得不算是盛有木破阵之后的一种遗憾。看来道法博大精深,个人能做的永远只是管中窥豹,唯见一斑。 将那双硕大的板斧重新握在手中,盛有木在一番审视之后,将它们放回了石缝中,当初取它们之处。随着沉闷的一阵响动,那石缝竟慢慢地合上了,最终没了一丝缝隙,画面又是完好无损,双斧重新回到了祖师的手中。壁画中的双龙仍是那样暴戾嚣张,神彩飞扬,驾风乘云,不可一世。祖师鹤发童颜,执双斧舞,劈龙斩蛟,老当益壮。确确实实是一幅世间少有的维妙维俏的上乘之作,若不是亲历,谁又敢相信这画中的玄机和它的故事喃。 收拾好心情,大家继续往里走。这地宫竟然有三重,他们降龙的这是最外面的一重,也是最大的一处。在进入第二重之时,盛洁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我们已降了龙,该不会待会儿还要伏虎嘛。”通仔忙说:“你就不能说点轻松的么,难道还嫌我们被折腾得不够啊,这都是上天入地一回了,希望就此通过。”靳兰心也说:“可能性不大吧!木娃的师父已用降龙这关试了来人是神木门的传人,应该不会再多此一举了。”盛有木肯定了她的说法,说即使还有什么机关,也会是新花样了,不可能又与兽斗了,并笑言他可是再也没力气去搏斗了。 这第一重地宫走完,通过一个如门一样的圆洞,就进入了地宫的第二重。这里也是一个石头大厅,比外面的那间整洁了许多,不见了那许多奇形怪状的石钟乳,明显经过人工的修整。再也没了夜明珠,换之用来照明的是均发着柔光的四壁,加之石壁在光的作用下似半透明状,变幻着梦幻般的色彩,似水一样的四处流动。这整个第二重地宫就如一个大大的玉室,极为雅致,浪漫四塞,温柔无边。无皇宫的俗气,比云霄殿更具灵气,让人有一种冲动,美酒浇灭世间愁,春梦长伴娇人眠。能与佳人在此共渡春宵,此生夫复何求啊! 不知是还是温度高的原因,他们都显得红光满面的,准确地说应是面红耳赤的。 第79章 这究竟是怎么了?有一种声音传来,说不清道不明的,盛有木感到听了让他心中有种莫名的冲动,令他兴奋,也令他有些羞愧。他惊见其余的三人也是如此,眼放异彩,最恰当的比喻是:欲火中烧!通仔和盛洁已经抱在了一起,全然不顾盛有木他们在场,真不敢相信接下去会发生什么。盛有木和靳兰心也好不了哪里去,此时的靳兰心双颊绯红,眼光妩媚,朱唇微启,看在盛有木的眼里是一种渴望,是一种诱惑。 他的血往上涌,心跳加快,一种从未有过的冲动急切地想要将她拉过来,紧紧地拥入怀中。他火热的双手拉住了同样是滚烫的她的双手,是乎一切都将按部就班,不可避免。忽然间他的脑海里映出了让他大吃一惊的两个字:春宫! 第九十四章过关 这一惊非同小可,让他有了从未有过的恐惧,即使在他面对双龙之时也没有这种感觉。身上的剑和木牌也都同时剧烈地震动起来,表明这次所处的不是一般的危险之中。在他跟画仙妹妹学习法术时,月妹曾跟他提起过媚术春宫,说此种法术有些歹毒龌龃,一般的正道人士是不屑于此的,其实对付起来也简单,屏除杂念,稳定心神就是了。如若不然,会令人沉湎幻境,疯狂而亡。如是男女同在,情况更糟,他们会忘记礼义廉耻,在迷离中行那苟且之事,最终虚脱至死。 以现在盛月木的法术修为,定力已是超常。所以稍微的尴尬之后,他马上就恢复了清醒。只是奇怪,以映真子那么正义凛然的一代宗师,怎么也会行这种令人不齿的法术。他略一想也就明白了其中的道理,其实这也是映真子爱女心切和做事谨慎之处,才甘愿冒大不讳行此法术。试想一个定力不好的好色之徒,即使他有再好的本领,映真子又怎敢将爱女托付与他喃。这里也不得不说那种有人津津乐道的所谓的阴阳双修,其实道家并没有这种法术,只不过是好色之徒借媚术春宫行欢作乐的借口罢了。看天下的宗教门派,虽然千差万别,但有一点是共同的,那就是禁欲。所谓无欲则刚,没有欲望才能潜心修行,从来没有见过留恋花花世界的人能修成大法的。 闲话少说,盛有木赶紧拍醒尚在迷离之中的靳兰心。清醒过来的她明白了刚才的所为,不禁娇羞无比,一张俏脸红喷喷的十分好看,她的头用力的低下,可见她此时羞愧的心情。而此时通仔与盛洁正如胶似漆呢,盛有木知道事不迟疑,马上过去推他们,可是他们却熟视无睹地继续拥在一齐。倘若是在平时,以他们的恋人关系,做这些动作一点也不觉得过份。可是在这种可能丢命的情形之下,盛有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抬手用力地就是一记耳光:“啪!”清脆而响亮,着实地打在通仔的脸上。 这一下确实有些重,那脸上立即就起了几道清晰的红印。通仔“哎唷!”地一声,从意识迷离中醒了过来,盛洁也在他的大声呼痛中清醒了。仍然搂在一起的两人马上意识到了什么,盛洁马上将通仔推开,脸红筋涨地将脸埋在双手之中,羞得简直是无地自容了。通仔捂着痛疼的脸也是羞愧难挡,这小子的脸皮也是要厚一点,虽然也害羞,却仍然在用眼角的余光去瞄盛洁呢。盛有木了解这小子,不禁在心里笑骂:色小子! 待他们都平静下来,于是盛有木告诉他们中了这里的媚术春宫法术,要他们收拾心神,尽快地通过。两人的尴尬好了许多,也明白了其中的缘由。通仔有些不服气地摸着仍然痛疼的脸问道:“木娃,你为啥只打我一个人,你该不会是假公济私吧?”盛洁马上说道:“我是他妹妹呢!难道色狼不该打吗?”想到自己刚才的狼狈样,不禁再次羞愧起来,惹得盛有木他们一阵大笑,众人也在笑声中少了拘谨,又变得轻松起来。 在大家恢复正常后,盛有木就告诫大家,这里名为春宫,人在里面就处在它的法力范围之内。在重新走动中,要特别地小心,稍微有点意志不坚定,就会重新中招。话音一落,大家不约而同的将目光投向了通仔。通仔扬着他那微微有些红肿的脸,委曲地说:“谁说就我意志溥弱了?”又引得大家哄堂大笑。靳兰心说:“这时叫什么春宫的确实厉害,一不留神就又会着了它的道。当然木头你法术高强,定力超群,一旦被你识破的法术,那是再也伤害不了你。可我们都是凡夫俗子,没准还会被这里的法术所控制,所以你还得想个破解之法,好让我们能安全地通过。”好的话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认同。于是盛有木解释道:“在应用媚术春宫之类的法术之时,其实都会有破解之法一同附之。”“那这个春宫的破解之法在哪里呢?”盛洁不解地问。 所有的法术都是有施有解,大多数需要施法者亲自解。可这春宫不同,可能大家都认为它有些不正大光明吧,所以只要懂此法术都,只要留心,就能就近找到方法自解,这是约定俗成的,那这里也不例外,所以盛有木才有破解之法就在这里的说法。其实破解之法也简单,不外乎是些咒语让身处阵中的人反复默念,或是做些动作分散注意力。最常见的是咒语,或写在纸上,或写在墙上,总之能见之就成。 这里的咒语之类在哪儿喃?盛有木四顾却没有任何发现,不可能是自己错了嘛。在没有发现破解之法时,他们又不敢轻易地走动,生怕再次被那法术所惑。他不得不仰头寻找,这一找还真给他带来了惊喜。看到他的表情,大家知道有戏了,忙问发现了什么。盛有木指着顶上说,就在那里。其它三人看了好一会儿,除了那美得不能再美的如玉似璧的泛着柔光的顶壁,哪有什么东西嘛?盛有木一时自责,自己修了法力,有了法眼,怎么忘了他们是平常人喃。于是拔出桃木剑,高举过头,一道白色的剑气直击顶壁。真的是白虹贯日,看得三人大为惊叹。随着那剑气过处,有一淡红色的痕迹出来,渐渐地竟如血一样赤红鲜艳。 于是盛有木回头对处于惊异中的三人说:“跟着我走,学我的样子,念那上面的字,千万要认真啊。”不用他提醒,其它三也不敢怠慢,依言而行。那最先出来的是个箭头一样的图形,大概是指引他们的方向。然后就如电视屏幕上现的字一样,一排字依次顺着箭头的方向出现了。大家也不再奇怪,仰头望天,口中大声念出所见的字:酒色财气,人之四惑也。贪之伤身损体,故圣人小之……&#8226; 几人就这样如小学生读书一样举头盲行,原来这咒语就是一篇劝世良言。以这种极滑稽的姿势前行,他们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那文字上面从而躲过了诱惑,很顺利地就通过了这重地宫。可是他们的这种仰头盲行,完全看不见前面的路。所以带头的盛有木被一道石坎所绊,应声向前倒去,后面的几人也是接踵而来,纷纷落向那第三重那未知的地宫。 第九十五章乌木棺 几人先后失足向那第三重地宫落去,想不到在这儿摔了一个大跟斗。这也不怨他们,在仰头盲行中,没有料到这第三重的地宫竟比外面的两重低了许多。依照常理,修房造屋都会尽量的把屋内的地面抬高一点,除了防雨采光之外,也是一种登高之寓意。 所谓高楼明堂,就是这个道理。君不见,皇宫大院、古寺名刹,哪一座不是高高在上,让人仰视。越是尊贵显赫重要之处,越是远远地高出外面的地面许多。多重殿的设计也是依此原理,逐重抬高。谁又能想到,鲁班术的集大成者、神木门的掌门人、一代宗师映真子,竟会违背常理,反其道而行之。这也提醒了他们,做事最好不要带着思维贯性,这不知又在暗示着什么。 当然盛有木走在最前面,也是最先落下去的人,理所当然被压在下面,接着是通仔、盛洁、靳兰心,他承受了全部的重量,和几人下落的势能。这一下也确实够他受了,要不是这落差不大,就一米左右吧,和他那强壮的身体,恐怕休想站起来了。他在下面痛苦的大叫:“通仔!你娃还不快移开,你该不会是报复,想压死我呀!”他们平日里玩笑开惯了的,所以通仔并不在意。其实他也不比盛有木好到哪儿去,他上面还压着两人呢! 等两个女孩慌忙的下到地面,他才慢条斯理地解除了对盛有木的压迫,这又少不了盛有木的叫喊。待盛有木起来痛苦地扭动了一下身体,并无大碍,大伙儿也就放了心。通仔揉着痛处说:“这全怪你那死鬼师父开的玩笑,好端端的让人仰头学昂头的鸭子走路,还把我们当小学生来教,念那狗屁难懂的古文。这也罢了,谁叫他法术高深,是木娃的师父喃。可他不该设这么一道坎,整苦了他的宝贝徒弟,还让我们也被他作弄了,这能怨我么?”盛洁没好气地说:“就你牢骚最多!”盛有木也笑说:“你咋象祥林嫂一样,喋喋不休起来了喃。” 收拾好散落的行礼,他们才注意到此处与外面的明显不同。不仅仅是地面比外面低了许多,这里的空间大小和整体感觉,与外面那两重真乃有天壤之别啊!外面极尽奢华,富丽堂煌,而这里简直可以用寒酸来形容了。就如以前大鱼大肉的豪吃海喝,而现在却连泡莱都吃不起了。反差之大,让人迷惑不解。在一二重地宫中,动辄用夜明珠照明的奢侈,到了这里却变成了油灯照明。不知它是千年不灭的长明灯,还是在他们进来时才点亮的。这也无从知道。因为他们当时惊慌失措地跌落,哪还有精力注意到这些。 第80章 盛有木判断这些灯是才点燃的,因为这桐油灯点着后,这小小的空间内并没有弥散那特殊的香味。只是不明了,这火是如何点燃的,更奇怪的是这桐洞竟能保存这么久!而且还能顺利地点燃。这些除了法术以外,还有许多科学的东西。所以说中国的古代文明是非常先进的,看来此言不假。 这里空间不大,仅能用斗室来形容。在有些昏暗的灯光中,他们正要举步向前,忽然他们身后的入口轰然关闭。大家虽然惊异,却也不是很惊慌,因为有了多次经历,有些见怪不惊了。通仔淡然地说:“木娃,你师父又考你了,全靠你了。时间不多,那些灯正和我们争氧气呢。赶紧办正事吧!” 有朋友们的支持,盛有木也坦然了许多,于是讲了他对这第三重地宫的布局设计的猜测。这第三重地宫的用意,就是为了表达一种反璞归真的境界。想当年,况问之富甲天下,权倾四野,但最终还是弃骸而西,功名利禄成过眼云烟。所谓广厦千间,夜仅宿一屋。良田万亩,亡只占单棺。所以这也是映真子看破红尘的一种顿悟,一种超脱。众人似懂非懂地点头称是,通仔小声地说:“得道虽好,可我还是仍然愿意俗气一点。” 地宫的正中停放着一个乌黑的一个大大的方柜子,难道那就是况问之的棺材,在这阴冷昏暗之处仍然让人头皮发麻浑身凉凉的不自在。盛有木试探着前行,果然是一具棺木,其厚大结实,只有有钱的人家才用得起。待他们小心地近前轻抚棺木,又是大吃一惊,这棺材竟是用整块的上好的乌木造成。通体黝黑光润,沉稳中透着一股高贵和远古的神秘。 乌木是大自然的杰作,虽然硬不及石,韧不及木,但因其色如墨,水火难侵,易于雕刻,是制作祭品和工艺品绝佳材料,又因其稀有,所以价值不菲。在大自然神奇的地壳运动中,远古的巨木被埋于地下,经过数以万年的地下的高温高压作用,木材发生了一系列的物理化学变化,最终被石质化,成了现在能看见的乌木。由于它的形成有许多苛刻的条件,所以现之于世的很少。即使有出土的,大多也是颜色不纯,或是质地不佳。象如此大的一块颜色质地均是上品的乌木,可以说是世所罕有,价值不可估量。 这棺材的做工也是极为讲究,镂龙雕凤,遍饰花纹。四角雕有四柱之形立于地,有龙盘附于上,栩栩如生,称之为龙抱柱。底部靠近地面的一圈,雕刻有祥云纹,意为足登祥云, 得道升仙。棺耳之处有凤作振翅欲飞状,喻之为比翼齐飞。棺头的正面是一狰狞怪兽头面浮雕,豹眼圆睁,巨口微张,獠牙外露,作欲噬人状,驱邪避鬼,诸神莫侵。尾部饰鱼尾纹,表上天入地,如鱼得水。不说那如此大块完整的极品乌木,光此美妙绝仑的做工雕饰,也是人间珍品,举世无双了。就凭此一项,称这地宫为宝藏也是当之无愧的了,更不要说外面那些夜明珠、美玉、壁画等。 棺尾正对一案台,方方正正的看起来没有一点雕饰的痕迹,甚至有几个缺口。和面前的精美棺木比起来,就如一个宝相尊严,盛装威武的皇帝面前站着一个叫化子那样反差强烈。上有一香炉,原来这是放祭祀用品的香案。 盛洁有些不解地问道:“这香案的样子也太寒酸了点,就如穿金戴银的贵人却用破碗吃饭,样子怪怪的。”原来大家都看出来了这种摆设的另类,盛有木也一时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所以没有作答。他用手下意识地一摸,灰尘去处,竟在这并不明亮的灯光中发出了黄灿灿的光。大家好奇地上前将灰尘拭尽,发现这香案是由许多大小一致的条块码成。 通仔忽然惊呼:“我的天啊!是金砖,竟有这么多!”这小子见了这么多的金子,脸色都变了。 第九十六章黑洞 这里的几个人中,除了通仔由于家族生意的原故见过金砖,所以被他认出来了。对于其它三人也只是听说过,如今见了真正的金砖,还不好好地颀赏一下。说实话如果事先不知道它的价值,这东西一点儿也不惹人喜爱。首先是它的外表,方方正正的,找不到一点的艺术品的痕迹,捧在手上除了沉甸甸地让人感到它很值钱,就没有其它惊喜了。 这一发现让通仔狂喜,兴奋地大叫道:“真是宝藏啊,真是宝藏啊!这下发了,大发了!看来木娃你刚才的推测错了,这里表面上朴素,可这乌木棺,这许多的金砖,哪里有一点反璞归真的样子!”他竟然兴奋得有些手足无措了。见了他的滑稽样,盛洁不屑地说:“你娃也算是有钱人了嘛,咋比我们这些穷人还贪财呢!”通仔说:“追名逐利是人的本能,我不是圣人,当然也不能免俗。我想见了这么多的金子,你们也开心吧。”“这些不是我们的东西,即使它要出土,那也是国家的,你不要起贪心了。当心邪财伤身害命啊!”当警察的靳兰心说话总是有点义正辞严的,这点大家也习以为常了。 为了免于通仔尴尬,盛有木解释说:“当然这和反璞归真是有些差别,毕竟他曾是富甲一方的豪士,即使他愿意,他的家人也不愿意啊。而且这些金砖在此也不全是为了眩富,其实也是一种合天地五行之意。金作为五行之一,它不仅仅指黄金而是代表所有的金属,有了它五行才能圆满。金属制成利器,可斩妖孽,刺奸佞。可以避邪驱凶,墓葬里有金的存在,作用也就在此。铜铁之类虽也属金,但易生锈氧化,所以用性质非常稳定的金银。但是它们却又是贵重的东西,让那些心怀贪念的盗墓者挂念,引出许多是是非非,恩恩愿愿。只是这里出现了如此多的金砖,也确实是奢侈了些。” 那几个缺口就是少了的金砖,想到此,盛有木不禁大惊。见他神色有异,大家忙问有什么不妥之处吗?他指着香案的缺口说:“你们看这儿,有人来过了!并拿走了几块金砖。”其它人惊慌地忙问人在哪儿。盛有木的话让人松了劲,“以这痕迹来看,至少也是千百年前的事了。”“那就对了嘛,他能拿,我们等会儿回去也带几个走。”通仔还想着这事呢。盛有木打断他的话:“你们不奇怪吗?我们可是千辛万苦才顺着映真子设计的来路进到了这里。而那拿走金子的盗墓人好象并不是从我们所走的路进来的,不知道是以什么方法找到这里,并成功地进来取走了他们想要的东西。难道是用的传说中的土遁么?江湖中的能人异士真的是太多了,竟连映真子那样慎密的机关阵法大家也是防不胜防,还是被人破了机关,入了密室。” 其它三人可不这样看,盛洁说:“他能进来,说明他厉害。我们也进来了,也能干啊。不要感叹了,赶快办正事吧,时间不多了,我都感觉这空气里的氧气有些稀溥了。能成功地出得去,那我们就更厉害了。”果如她所言,那灯火是要比先前弱了些。盛有木正要将沉甸甸地捧在手中的金砖放回去,发现上面有字,念出来是:贪者自取也。取字和也字之间空了两个字的位置,不知道是表示什么。通仔忙说:“我就是贪者,所以可以自取了,一会儿拿点走,也怨不得我,谁叫我不虚伪喃。”他还有理了,大伙也不理他,跟着盛有木做正事要紧。 这棺木里的毕竟是先人,他们仍然虔诚地点燃香烛,恭敬地上香焚纸,以示拜祭,并请这里的主人原谅他们的骚扰。虽然这样又消耗许多氧气,可是这样做了要安心些。这一仪式自从在苟大富那儿学来以后,他们进入古墓都会如此做。 将那些怕水的东西重新用塑料薄膜作了防水处理,然后盛有木围着棺木转了一圈,并没有找到他们此行要找的东西-指示方位的箭头。看来只有开棺了,反正迟早都要做这个,因为他还要将映真子的指骨取回呢。 开棺这样的粗活当然由两个男人来做了,通仔拿着工具正要上前,他的胆子也煅练出来了,不象以前那么怕了。却被盛有木用手势制止了,见他作深思状,不晓得他又搞什么名堂。原来他在棺盖上发现了两个清晰的掌印,其上分别书有心和诚两个篆体大字。如果没猜错的话,要表达的意思是心诚则灵之意。盛有木略一思量,于是在大家的阻止声中,毅然地将自己的双手印在了那双手印之上。 其它几人紧张地观察他的反应,见他并无异常,也就放心地在他身边看。他们哪知此时的盛有木所承受的煎熬,在他刚一将手与那手印合上之时,就觉有一股反噬之力传来,其力之大,令他始料不及,仿佛要将他吸进棺材里面去,他不得不用他的法力与它抗衡,他有点后悔自己的轻举妄动。 由于他的整个精神都在与那未知的巨力搏斗,所以没有听到同伴的呼唤。开始还不觉奇怪的几人,喊了几次都不见他回应,知道不妙,可是又不知该如何施救。一时如热锅上的蚂蚁,没了主意。最后一致决定,只有将盛有木拉开,离开那邪乎的掌印,才能让他脱离那危险之源。 此时的盛有木已经稳定了心神,可以与那怪力往来周旋了,似乎彼此熟悉起来,怪力也不象先前那么凶猛可怖了。而错误的时间作出错误的决定,肯定就会犯大错误。通仔他们的好心之举就属此类,一旦他们开始行动,那错误就不可避免了。 通仔用力地去拉盛有木的胳膊,想把他拉开,这一下没有拉开,反倒把他自己给粘上了,也儍傻地立在那儿不动了。这一突然的变故,更让两个女孩子慌了神,都又去拉通仔。当然结局可想而知,都被定在那儿动弹不得。 第81章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喃?前面说过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决定的结果。正当盛有木与那怪力熟悉之时,通仔闯了起来。就如驯兽师好不容易将暴怒的野兽安抚好,却被人冒昧地惊吓了,其结果那还得了,只会使得受惊的野兽更加燥动不安。那怪力忽然感受到了有陌生的生灵闯入,一下子又变得凶猛起来,顺势将新来的生灵统统强行吸纳,才有了他们几人一同受困的结果。措不及防的盛有木被这忽然的变故惊呆了,他还来不及作出反应,那股突然间变得强横无比的怪力硬生生地将他们几人的魂魄吸了过去,滑向那深不可测的黑洞,留下几个空空的躯壳呆立在此时看来有些可怖的黝黑的棺材旁。 第九十七章血腥的巨财 他们几人的魂魄向那恐怖的深渊落去,盛有木有过梦回唐朝的穿越之行的经验,加之他又有高强的法力护体,所以并不是很害怕。可是对于其它的三人就不同了,他们都是没有一点法术修为的普通人,稍微有一点闪失,他们就会魂飞魂散,再也回不去了。盛有木不得不用出最大的功力来护卫他们,这种超载似的发功,是一种非常痛苦和危险的行为。当然为了保护同伴,盛有木已顾不了这么多了,这些可是他的亲人和朋友啊,他有责任和义务。再说他的性格也决定了他不是一个轻言放弃的人。 就在盛有木强弩之末,整个人快要崩溃之时,忽然眼前一亮,满眼尽是鲜血,他们几个也轻飘飘地落在了树枝之上。盛有木一惊,难道死了来到了地狱,不象。因为他去过,那里阴森少光,不象这里阳光明媚,最有可能的是被那奇怪的巨力吸到了一个未知的时代,也就是说他们被强行地带到了另一个时代空间。 “我们死了么?”耳边传来了盛洁那有些颤抖的声音,“肯定死了,你看我们竟能站在这细细的树枝之上!”靳兰心的声音一样的颤抖,“可,可是我还没有活够呢。”通仔简直都是用哭腔在说了。“和死差不多吧,但只要我们能重新回到我们的身体,一样会活转来的。”“你是说这是我们的魂魄!完了,完了!这次是死定了。”通仔绝望了。“死就死了呗,看把你吓成那样,胆小鬼!可,可我好想我爸爸妈妈啊。”盛洁虽然嘴硬,可就差点哭出来了。 一见几人如此的失魂落魄的样子,盛有木不觉有些好笑,那次自己穿越之时,他们不是都羡慕得很得嘛,简直是叶公好龙。不过事情都由自己而起,他还是觉得有些歉意,于是说:“也没有你们想的那么严重,我上次不也是平安地回去了么。相信我,没什么的。你们不是也想穿越吗,就当是得尝所愿嘛。况且我们一起,有什么能难住我们黄金组合喃。”也许是他的话真的起了作用,大家平静下来,又恢复了以前的活泼。在他们享受身若无物,肆意而为,惬意乱飞之时,盛有木很郑重地告诉他们:以他们目前的魂魄之身,等会儿无论看见什么都不要妄图去做什么,那会非常危险的。搞不好就会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这是当初映月烟如此告诫他的,对于毫无法力的三人犹其应该做到这点。因为他知道两个丫头的性格,动辄就想拔刀相助,铲奸除恶。三人都诚惶诚恐地都一一答应,盛有木这才放了心。 说实话,要如何回去,他是一点底也没有。那次穿越,不仅有画仙妹妹的大力相助,更有画中白色高塔的指引,还有玄青子师徒的鼎力相助,他才艰难地返回。这次全凭他自己了,还要带着其它三人,难度可想而知。先不去管他,事在人为,总会有法子的,他自己可不能先乱了方寸,他们还要靠他呢。 且说他们被穿越后的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满眼的鲜血,刚才他们自怜不及,哪还有心思管其它的。等现在静下来,却听见杀声震天,兵器相击之声不绝于耳,看见血流成河,人仰马翻四处可见。此时太阳正烈,刀剑盔甲,将光线闪烁一片,令人双眼不敢久视。双方杀气正浓,鬼哭狼嚎,让尸体堆积如山,谁能相信这是人间。这漫山遍野的都是人吼马嘶的,少说也有上万人在此亡命地厮杀,场面之惨烈,虽人有百口,不能诉尽十之其一,即使人有千手,手有五指,也不能指完一处。 他们几人中除了盛有木那次穿越看过这种令人心惊胆颤的千军万马的贴身肉搏,其它三人早就被种场面吓呆了,即使刁蛮如盛洁,强横如靳兰心,通仔就更不用说了。虽然盛有木已告诉他们,这里的任何东西都不与他们相干,这里也没有任何人能够发现他们这群不速之客的存在,他们仅仅是一群过客看客而已,可是他们仍然是身临其境的惧怕。“他,他们这是为了什么啊?如此的亡命。”盛洁颤颤的问道。“虽然各种战争都有千万种不同的理由,可是归根结底就是为利。小者为个人,集体的私利,大者为民族为国家。”盛有木的话让大家一阵沉默,“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的古语是多么的深刻啊。盛洁若有所思地问通仔:“如果要你如此亡命地去搏取钱财,你愿意去么?财迷!”通仔早就吓得哆嗦了;“我,我觉得活着重要些。但是那种非得硬抗的舍生取义除外。”说的是人话,不愧为是盛有木的朋友。 此时战场上能站着的人已是很少了,刀剑之声也稀疏了许多,战事已近尾声。终于对抗的一方再也没了能够抵抗的力量,一切都恢复了平静,没有胜利的欢呼。所有活着的人好象已透支了全部的体力,颓然地躺在地上,连那战马也是有气无力,即使是喘息,也觉得累了。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血色的残阳也看累了这残酷的场面,正要慢慢地隐去了。死人堆中一个高大的身影站了起来,残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随着他的移动,那影子就如一支怪异的大手,抚摸着地上那些横七竖八的僵硬的尸体,这动静对比中,更显凄凉。他将一枝大枪柱在地上,单手握住它,让自己尽量站得笔直一点。“来人!”沙哑的声音尽管不大,却不乏威严,原来他是胜利这一方的主将。从他的神态语气,根本就看不出一点胜利者的喜悦。他的头盔已不知落在哪儿去了,头发散乱,身上沾着不知是他的还是敌人的血,总之是狼狈之极,但这仍然没有淹没他的英雄气概。 随着他的这一声喊,这死寂的山坡又仿佛有了些生气。陆续有些活着的士兵从死人堆中起来了,用了较长的时间,才清点完毕,有人报上数来,尚能走动的不足三百人。那位主将仰天长叹一声,这可是他五千人的精锐之师啊。沉默良久,他低沉地问一位象是副将的人:“那东西还在吧?”副将是个精明之人,转身领着几人向那山道奔去。 不一会儿,有沉重的声音传来。原来是一些马车,走得很慢,似乎载着很沉的货物。终于近前了,那副将模样的人对主将说道:“大哥,东西一样也不少,刚好十二车。”主将走到马车前,见每辆车上都装着一个很沉的大木箱。他手一抬,手下明白他要开箱验货,于是连开了三箱。将那些衬箱的稻草和草绳尽去,连盛有木他们也大吃一惊,这每个箱子里竟是一个硕大的金人,难怪那么沉。主将那苍桑的脸上一阵抽动,两行清泪从他那满是虬髯的脸上滑落,他用颤抖的手去抚摸那金人,嘴里喃喃地说:“这可是用五千兄弟的命换来的啊!”这一幕看在盛有木他们眼里,仿佛他们也看见那金人就泡在那千军万马的粘稠的血水之中,一点也不美丽,甚至有些狰狞了。 第九十八章继续血腥 四周一片寂静,活着的人不知应该高兴还是悲哀。从他们的谈话中可知,此处距离他们的大本营,还有上百里路。既然他们都能知道这次极为隐密的巨财行踪,那一定还有其它人知道,那就一定还有人来抢这些东西。从这些巨财现身,到他们这儿算起,这时已是三易其主了。余下的一路,还会有许多未知的恶战等着他们,谁也不敢肯定能活着回去。 这一小股残存的军队,在那位主将的带领下,不顾疲劳,赶着马车向东急急而去。 盛有木几人飘在树枝上,不知何去何从。既然他们一来到这儿,就与这事沾上了边,那就跟去看看究竟。而且盛有木也隐隐地感觉到,他们被那怪力吸引到此,一定和这批金子有关。于是在盛有木的带领下,他们尾随护送十二个金人的部队而去。 天渐渐地暗下来,虽然官兵们全骑着马,仍然累得精疲力竭,可见这支赶路的部队非常地着急。前面的恶战已耗尽了体力,由于求生的本能,他们都在坚持着。因为主将告诉他们,若不能在天黑前通过娘娘关,那么他们能再见到明天的太阳的可能性就很小了。他们都知道这决不是危言耸听。全因娘娘关一带的强盗特别猖獗彪悍。就是他们来时有五千人的精锐,通过那里时都有些胆颤心惊,更不要说他们这一小队运送巨财的残兵败将。所谓君子无过,怀璧其罪。现在有了这批巨财,就成了过街老鼠,成了众矢之的。这也怨不了别人,他们先前不是一样地血腥地从别人手上抢过来的么。 最终他们还是没能在天黑以前通过娘娘关!其实这处称为关的地方,并没有任何的关城隘口,只是个狭长曲折的狭谷。由于其地势极其险要,有一条东西向贯通的往来要道,从峡谷里面穿过,所以被当地人称为关。 望着前面双山夹持的峡谷,那位高大的主将一声长叹:“儿从娘肚生,今回娘肚去。”此时在娘娘关流传的这句彦语被他念起,其绝望之情溢于言表,众人无语。 第82章 副将道:“将军不必多虑,草寇何足惧!我军就在这峡口外安营扎寨,如果那些毛贼来了,也好应付些。”也只有依他所言,当下就地休息,并吃些干粮补充体力。刚才赶路太急了,也没顾得上吃。 可能副将的话有道理,果然一切风平浪静。到了半夜,除了守卫的兵卒,其他人都巳就近躺在山道上,合衣而眠,沉沉地进入了梦乡。 忽然一颗明亮的火球从旁边的山坡上呼啸着升起,将整个山道照得雪亮。随即“呯!”地一声在空中炸裂开来,让那些沉睡中的官兵猛然惊醒。然后“嗖嗖嗖……”之声不绝于耳,羽箭如漫天的飞蝗般的向着山道上掩杀过来。这些官兵不愧为训练有素的精锐,主将只是喊了一声:“布阵!”几百人立即用盾牌组成了一个半球状的保护屏,任凭那些箭将盾牌射得“叮叮”直响,就是伤不了他们分毫。所以箭雨过后,除了几匹战马受惊跑出保护圈伤亡外,官兵并无损失。 只有短暂的沉默,然后山道两旁的山坡上万千火把被齐齐地点燃,映得山谷如同百昼。一阵怪笑破空而来,接着是声若洪钟的喊话:“下面的官兵听着,放不东西,还有活路,不然……”话音未落,巳有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道:“何必跟他们废话!这些家伙不敢入关,害得爷爷我在山上冷了半夜。你们躲在这儿,就以为爷奈何不了你们这些王八蛋了么?还等什么,兄弟们,直接冲杀过去,那儿的财宝我们几辈子都用不完。”话音未落,漫山遍野的火影涌动,喊杀声震天。如同从山坡上奔涌而下的两股泥石流,向着处于低处山道上的官兵掩杀过来。 两军甫一相接,刀剑之声不绝,惨叫声连连。竟无半卒退却,更没一人弃逃。刀锋过处,只为取命而来。枪尖划空,全是追魂而去。如此惨烈之景,看得靳兰心、盛洁两人眼泪都要出来了,并不停地小声说着:“这又是为了什么喃?有必要如此吗?”通仔此时也低沉地说:“为了它们!”并用手指了指马车上的金人,“他们就是恶魔,不知道它们还要沾染多少鲜血才能满足。”其实恶魔不是金人,而是人心人,皆有之的贪婪之心。 满地乱扔的火把,把枯树、落叶等引燃了。遍地是火,四处是血。此时那员主将与他的部下,正与数倍于己的敌人搏斗。就在刚才,他的副将才被人削了头颅。人头落地,而人却还立在那里,没有立即倒下。血柱冲天而起,喷得老高。观战的盛有木等人吓得两腿发抖,虽然他们是魂魄之身,却也好不容易才忍住恶心欲吐的感觉。 这时战事已进入尾声,结局不言自明。官兵虽然训练有素,骁勇善战,怎奈人数稀少,又是疲惫之师,如何能敌得过这如此众多的如狼似虎的山贼的攻击!最后仅剩下那员主将,满身挂彩地被困于战团之中。其实正在酣战的仅四个人,除了主将,另三位应是这些山贼的头领。其余的一众小喽罗,手执火把,将四人围在中间。他们倒不怕这最后一个官兵逃走,只是想看他是如何被剿杀的。多么冷血的一群看客! 仍然是声若洪钟的声音:“将军也算一条真汉子,为何不入我绿林,一起逍遥快活,何苦替那官府卖命喃!刚才我就说过。留下东西,就可活命。为何还要作这豪无胜算之摶喃?”说话的是个舞大铁棒的虬髯的大汉,可能是这群山贼之首。那个头发有些花白的主将,仰天一笑道:“多谢大王美意!只是我们刚才放下东西,未必能走出这娘娘关吧?况且我们家小都在军营,不敢有丝毫异心,如果空手而归,一样难逃一死。不如在此战死,好让我们的家人好过一点。让我投靠你们,这又让我如何对得起这死去的弟兄!”那阴阳怪气的声音道:“不识抬举的老匹夫,死到临头还嘴硬。现在怕得要死吧!”说话之人长得尖嘴猴腮,看其长相即知其为心狠手辣,阴险狡诈之人。使一双摄魂钩,上巳满是鲜血,可见其嗜杀成性。 主将仍然是一声长笑道:“想我戎马一身,刀口舔血,也是杀人无数。也知用刀剑谋生者,最终也会因刀剑而亡。今天我也算解脱了,可你们又能得到什么喃?”那瘦猴一样的家伙用眼光瞄了一眼那沉甸甸的马车,露出了极为贪婪之色,忍不住的喜形于色道“哈哈!我们可是得到了天下最多的财宝!”正在力敌三人的主将见他那神色,以不屑的口气道:“这些财富是你们亨受不了的,凡是沾此巨财之人,没有一个好下场。我只是比你们走得早些罢了,哈哈哈。。。。。”他竟大笑起来,笑里透着极度的悲哀。 那瘦猴大怒:“你个老匹夫,在咒我们呢!爷倒要看一下,你的心是咋长的。”话音未落,摄魂钩疾如闪电地向前一送一剜,比任何医生的手术刀都快都准。那钩的利刃转眼在主将左前胸掏了一个洞,那弯钩竟将那心拉了出来!用大枪拄地支撑身体的主将,惊恐地看着自己的心被掏了出来,随即一口鲜血狂喷而倒。在瘦猴阴森可怖的狂笑中,那挂在铁钩上的血色的心,还犹自不停“呯呯!”地跳动。 第九十九章内讧 天下竟有如此凶残成性之人!看得几人毛骨悚然。 虬髯大汉皱眉道:“他已必死无疑,何苦再如此折磨他喃!”语气明显的有责备之意。那瘦猴一样的人连忙道:“大哥不必动怒,只是这老匹夫太可恶了点,他咒我们无福亨受这批财宝呢!”刚才围攻主将的三人中的一位方脸汉子道:“就是!二当家的只是出手教训一下他罢了,让他死快点,也少了他的痛苦。”说话之人眼光凶狠,看样子也非善类。见有人帮腔,瘦猴忙说:“秦寨主所言极是,我只是让他速死,减轻他的痛苦。” 虬髯大汉不再理会他俩的一唱一和,手执火把去验马车上的货去了。那些拉车的马早已跑得无了踪影,马车也早被战火烧成了一堆堆正冒着烟的木炭。那黄澄澄的躺在灰烬中的,正是那传说中的金人。数一数,恰好是十二个,和流传的数量一样。 红红的火焰映照着一张张兴奋的脸,人的贪欲在此时得到了充分的满足。这些山贼应该是两彪人马,虬髯大汉和瘦猴是一伙的,他们同属野猪岭的黑风寨。虬髯大汉人称大力神万尚勇,为山寨首领。瘦猴是二当家,唤作催命鬼姬翼展。而那个眼神凶狠的方脸大汉,却又是距此较远的麻石山雷火寨的秦刚。由于一柄单刀使得神鬼俱惊,加之其人嗜杀,所以人送绰号追命刀。与催命鬼一个为“催命”一个唤着“追命”可知其都为心狠手辣,嗜杀成性之人。 黑风寨雄据娘娘关,这里是众多的官贾客商往来东西的心经之路。山贼们所得的好处也就多,各股绿林势力为此争夺不休,最终大力神万尚勇、催命鬼姬翼展这支队伍取得了胜利。并在此养得兵强马壮,人数众多,站稳了脚跟。由于前期的争斗,各势力各距一方,老死不相往来,却也相安无事。现今这两股各据一方的山贼,竟然罕见地联合行动,可见这批巨财的诱惑力之大。 追命刀秦刚用手抚摸着这些被大火炙烤得有些发烫的金人,眼中尽露贪婪之色,颀喜若狂地说道:“这么大的金人,竟真的有十二尊!我们也可得到三尊这样的金人了。想不到啊!我们做一辈子山贼都得不到如此多的财富,今天竟转眼成真了。”还没等他说完,催命鬼姬翼展就说道:“应该是两尊才对!秦寨主。”“什么?老子没听错吧!当初找我们入伙时,不是说三七开吗?这是你们的地盘,你们七,我们三。这里有十二尊金人,我们占三成,拿三个金人走,也算做足了人情,打了你们让手了。如今财宝到手了,想打发叫化子吗?不行!就是三尊!绝不让步了!” 这追命刀秦刚,也是一个凶残成性,贪得无厌的家伙,平日里也是飞扬跋扈惯了的,此时被人明目张胆地戏弄,他如何忍得下这口恶气。催命鬼姬翼展仍然是那种不紧不慢、阴阳怪气的腔调:“秦兄难道忘了?当初是商定的以双方的人数来分货,现在来点一下你的人,两百都不到了。而我们少说在这山上也有上千人吧,更不要说那守寨的了。人多,开销大啊,肯定要多分点嘛。我们现在的兄弟是你们的五倍还多,这样分已算便宜秦兄了!你们不至于太贪了吧?”此语有两层意思:一是这是他们的地盘。二是他们人多势众,一点也没将对方放在眼里,这里是他们黑风寨说了算。当然追命刀秦刚怎有听不出来之理,仍然心有不甘地说:“可是当初我雷火寨可是来了六百弟兄啊!” 他的这话一点也不错,当初他们两支队伍加起来确实有两千余人。可是在这次战斗中,黑风寨的人地形熟悉,所以在黑夜中占足了便宜,伤亡也就少得多。雷火寨不同,虽然也是骁勇亡命,可是一番瞎冲乱打,虽然杀敌无数,可面对同样亡命且更训练有素的官兵,自己也伤亡惨重。如今分赃之时,少了砝码,却也是无可奈何之事。 听他如此一说,那催命鬼姬翼展竟怪笑出声来:“那也怪秦兄的手下太不济了,做了那些官兵的垫背的。”一听此言,追命刀秦刚肺都要气炸了。这小子明摆着要黑吃黑呢!还嘲笑雷火寨的人无能,鬼头大刀一听,作势就欲发作。可是看着周围尽是虎视耽耽的黑风寨的人,真要起事端,他们这百十号人是经不起几下折腾的。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好汉不吃眼前亏,也只好拿着两尊金人走人算了,毕竟这也算一笔巨财了。至于受气的事,以后再说也不迟。 第83章 于是叫手下拿了两尊金人,放在最健壮的马匹之上。那么健壮的马竟有些吃不消,仅能勉强地前行,可见那金人的份量之沉。 虽然他们接受了这有些曲辱的分配方案,可是仍然心有不甘,嘴上少不了骂骂咧咧的。就见一直旁观的催命鬼姬翼展,本就阴沉的脸更是如罩寒霜,嘴唇嚅动着,眼里寒光闪烁,杀机陡现。 盛有木一见这家伙的神色不对,于是小声地说:“不好!那耍刀的要遭秧了!”盛洁实在是不忍心再看到有人被杀戮了,就欲上前制止。吓得盛有木大惊失色,急忙伸手拉住她,并连忙施定魂之术,将她稳住。并大声道:“你不要命了!这是历史,你能改变么!?”盛洁心中一惊,感受到自己就象要分崩离析了的那样痛苦难受,若不是他哥即时施以定魂之术,可能她早就魂飞魄散了。让通仔、靳兰心也是吃惊不小,终于明白了。在这里,以他们微薄的能量,根本就不能有任何非份之想,他们仅仅只是一个无影无踪的看客而已。 此时雷火寨的人已装好货,领头的追命刀秦刚只向一直沉默不语的大力神万尚勇象征性地施礼道别,然后转身向西。他的手下们仍然余怒未消,边走边骂。这让本巳寒霜罩脸的催命鬼姬翼展,脸色更是难看。终于一声怪叫:“小子们如此爱财,那就待爷爷烧给你们,到阎王那儿去领吧!”说话间双手齐挥,躲出两大把乌蒙蒙的透骨毒针,向着追命刀秦刚的背后死穴疾射而去。与此同时,黑风寨的人也是羽箭暗器齐发,大开杀戒。那雷火寨众人惨叫连连,哀嚎遍野。此时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无处可逃了。 第一百章黑风寨 那雷火寨的众人一下子就被人暗算了,侥幸能生者也无法逃脱黑风寨的第二次攻击。除了身中毒针的追命刀秦刚还有一口气在,真的是全军覆没了。 既然能做一寨之主,追命刀秦刚也非等闲之辈。只见他于危急之时自封住被那毒针刺中的穴道,挥动他的鬼头大刀,将近身的羽箭暗器等全都撩开。也只有他有这身本事,其余人等,大多在无任何反应之时就命丧黄泉了。看着自己的人马和一生的心血转瞬即被人给毁了,这如何不令秦刚气断肝肠,恨得牙碎。 双目尽赤的追命刀秦刚一声凄厉的嚎叫:“你这该死的姬匹夫,老子今天与你拼了。”如一只护仔的疯狂的大鸟,直向催命鬼扑去。 似乎黑风寨的人根本就没有将他放在心上,只是自动地让出一片空地来。中间只留下了疯狂的秦刚、一脸轻篾之色的姬翼展,以及那一脸惊诧,呆立原地的大力神万尚勇。原来他并不知情,多么无知的山寨大哥! 这边的两人已交上了手,那种惨烈的搏杀才开始。鬼头大刀含怒带怨,利刃破空尖啸,劈头盖脑,不分上下左右,只为追命。摄魂双钩驾轻就熟,铁钩挟风厉鸣,上挑下撩,不管东西南北,全是钩魂。刀钩相击,火星四溅,只闻铁鸣。目光偶接,杀气盈天,全是怒火。所谓水火不相容,昼夜难共生,正在狠斗的两人作出了最好的阐释。 这样不分上下的狠斗了数十个回合,身中毒针的追命刀秦刚就渐渐地有些体力不支了。精明的催命鬼姬翼展瞅准一个空当,双钩避开鬼头大刀,向前并排一推送,双钩的利刃已将秦刚的头颈扣住,冰冷的刀锋已深入皮肉,鲜血趁势而出。秦刚的脸上掠过一丝痛苦和惊慌,大刀也停在了空中。还未等他发出那类似于:要杀要剐随便你,爷爷不皱一下眉头之类的豪言。就只闻姬翼展恶狠狠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贪心的家伙,受死吧!”然后双钩一拉一抬,秦刚的人头就离体高高地飞起,接着又是一脚,将那喷血的身体踹下去,连同那人头一起落下山沟。 如此的干净利落,如此的杀人不眨眼,就连这些杀惯了人的山贼们也是被惊吓得半天也无人敢说话。“老二,你也太过份了,难道我们就不讲道义了么?”大力神万尚勇真的有些生气了,暗算雷火寨的人,他这个做大哥的事前连一点音讯都不晓得。而且从刚才黑风寨的人那么默契地出手杀人可知,这事是经过周密的计划的,并不是因为雷火寨的怒骂引起的。刚才还杀气腾腾地催命鬼姬翼展闻言马上换了一付笑脸道:“大哥,不是我们过份,而是那些家伙该死。而且我们是山贼啊,真要讲道义,何必还要在这儿干打家劫舍杀人越货的勾当喃。况且这道上的人,哪一个不是盯着咱们娘娘关这个肥水之地,欲取而代之,其中就以雷火寨为首。今天趁此机会,何不一举两得,除了这个威胁。而且这一带的绿林,终究要一统为主,少了这个大威胁,凭借我们的势力和得到的这批巨财,以后这天下何愁不是我们黑风寨的了。” 这人能言善辩的,说的也确实是这里的实情,竟让万尚勇一时无言以对,良久才道:“可你们要干,也得事前跟我打个招呼啊。”姬翼展见大哥神态转暖,忙笑道:“以大哥的性格,能让我们如此做么。”万尚勇无语,一行人卷巨财而归。 这野猪岭顾名思义意为野猪出没之地,荒僻险峻。黑风寨依山傍水,隐于密林之中,此处据险守难,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还未到山门,早有众喽啰前来接应,见了此行如此竟有生平未见的丰厚收获,都是大喜过望,于是浩浩荡荡地奔寨中而去。 作为魂魄的盛有木四人虽然不能参与任何事情,可是这种随意而飞的自由自在也是一种难得的享受。并没有什么感觉地就到了黑风寨,而那些常年在此的山贼们却很走了些时候,崎岖的山道,将他们累得够跄。盛洁看着那洋洋得意的催命鬼姬翼展说:“这杀人如麻的家伙,做了那些凶残之事,竟一点悔意也没有。”盛有木不禁笑她也太天真了一点,难道你看到过吃羊的狼在享受了羊肉的美味后,它能痛哭流涕地觉得那些羊可怜么!何况姬翼展的对手也并不是羊,也是属于凶狠的狼类。 “我就看不惯那瘦猴的飞扬跋扈,凶暴残忍,真怀疑他是不是人,”靳兰心和盛洁是一个想法,那就是觉得那姬翼展实在是可恶。其实她们不知道催命鬼所生活的时代,所谓适者生存,在那么动乱的年代,凶残阴狠正是姬翼展生存下来的根本。当两狼相搏之时,一只狼如果在它咬另一只狼颈稍有迟疑,那么对方的利牙就会恶狠狠地深深地插进它的喉咙。这是自然法则,有时看起来是有些残忍。“那小子还有野心呢,你看他那可怕的眼神。”通仔补充了一句,原来大家都不喜欢那凶残的家伙。盛有木虽然理解姬翼展的为时势所迫,可是对他这人仍然不感冒,正如通仔说的那样,他还有野心。相信随着事情的发展,浅水不藏真龙,他会有迫切的出头之愿的。那有些耿直过头的大力神万尚勇就有些危险了,虽然那已成历史,可是重新亲历,仍然让他们替他捏了一把汗。 这在盛有木四人猜测揣度之时,山贼的大队伍已经来到了一个大的吊桥之前。吊桥长有两丈有余,宽一丈左右,用十数根粗壮的原木绑扎而成,再用粗重的铁链吊缚在对面的桥楼处,横跨在一道深不见底的山涧之上。如果吊桥一旦被桥楼上的人拉起,那山涧两侧的人休想通过。这种天堑与人工智慧的杰作,造就了这里的易守难攻,加之这里山高林密,四处峭壁,难怪当初能成功地抵御了十八路绿林的围攻,以及官兵的多次清剿。 桥楼之上戒备森严,见有人前来,有小头目立即高喝一声:天圆地方任君行,尔欲何往?下面马上有一头目也是高声应和:四海八荒皆游遍,只投黑风。桥楼上面有人在说话,然后是一阵扎扎地怪响,那铁链哗哗地响动,沉重的吊桥被缓缓地放下来了。原来他们是在对暗语!随着那吊桥被慢慢放平,也就露出了藏在它后面桥楼上的三个狂草大字:黑风寨! 第一百零一章巨财天降 一彪人马拥着十二尊金人,通过吊桥鱼贯而入。当所有的人马全部通过,那吊桥又重新被铁链拉起,断绝了山寨与外界的唯一通道,将一轮清辉留在了山门之外。 进得山门,那又是另一番景象。这里虽是野猪岭的最高处,但却是植被繁密,一派生机。这山顶竟有一大片平地,这里地势之平坦,在周围茂林的环绕之下,若非事先知道这是山顶,你一定会以为这是平原上哪个王公贵族的别墅行宫。左右松柏参天围而合,地上野芳遍野,在月光下也争奇斗艳。土地上也种着庄稼,阡陌纵横,鸡犬相闻。最妙的是那飞檐走角的房宇,在山岚的环绕之下,映着朦胧的月光,竟似仙宫神宇一样的漂渺不定起来。这哪里是山贼巢、土匪窝嘛,分明就是一处世外桃园! 回归的人群把这静谧的一切都吵醒了,各处的灯火亮了起来。走出屋来的竟有许多的男女老少,热闹得很,这里简直就是一个小型的王国了。当然,既然是藏山贼的地方,也一定充满了山寨气息。从一座高大的大殿建筑中走出两列精壮的汉子,均赤裸上身,将硕大的钢刀扛于肩上,然后分列两旁,神色肃穆与周围喜形于色的寨民大有不同。随即从那大殿内走出一干人来,领头的中年汉子儒生打扮,看样子是这山寨军师一类的人物。只见他抱拳施礼道:“恭喜大当家、二当家满载而归!待清点完财物后,再请二位当家人同饮庆功酒。” 原来这山寨的规矩还真多,每次劫得的财物均交由专门的人员清点,验收造册入库,防止被人私吞。 第84章 所以贵为当家人的两个人,也得照章办事耐心等候。就见几个手执算盘笔纸的人一番忙活,将所得财物全都登记造册,并请二位当家人确认签字,这才将那十二尊金人,运到那戒备森严的专门放劫来财物的金库。 庆功宴早就摆好了,山珍野味、陈酿老酒,勾得劳累了一夜的山贼们一阵口水长流。可见中年儒生办事的细心周到。待大当家大力神万尚勇与众人共饮完一碗酒后,山贼们也就不再客气,开始了大吃海喝。酒过三旬,众人都有些醉意了。 万尚勇将碗中酒一饮而尽大声叹道:“想不到,想不到啊!我等有幸能见到如此多的金子,这辈子山贼没有白当!只是不知它们从哪儿来的?”他似乎还不大敢相信,竟然能一下子得到了富甲天下的财富。姬翼展听此一说,也睁开腥松的醉眼道:“还不是官家收刮的民脂民膏,所以我们取之无罪,取之无罪啊!” 那中年儒生,人称小诸曷刑太星笑说道:“这回二当家可就猜错了。”听他一说,催命鬼姬翼展来了兴趣,怪眼一翻道:“何以见得?先生说来听听。”在姬翼展认识的人中,他只佩服两个人。一个能武,就是大力神万尚勇。另一个弄文,就是小诸曷刑太星。万尚勇力大无穷、武艺高强,无人能敌。小诸曷智力过人、神机妙算,博古通今。所以他对这小诸曷也很客气。见众人眼巴巴的看着自己,想听故事,刑太星也就来了精神,开始了他的说书。 他的开场白:“这些财宝的来历,还要追溯到前朝的陈朝。”众人没有异义,听他继续:“虽说这些巨额的财富是大周的军队镇守押运的,当今女皇的儿子李旦手下的唐军为了抢得这些巨财,说这是大周搜刮的民脂民膏。但这些巨财确实不是来自民间,唐兵如此之说只不过是为他们的抢劫寻找借口罢了。” 听他说到大周,那不是武则天时代吗?这次被那怪力吸引到此,果然与画仙妹妹映月烟有关。盛有木他们都是大喜过望,看来这次没有白来,他们竟被穿越到了千多年前的唐朝。 于是他们洗耳恭听,刑太星停顿了一下又道:“据说这些金子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下面的山贼们就嚷开了:“他奶奶的,老子就只知道抢钱容易,却还不晓得天上还能掉金子下来。”“就是嘛,早知道如此,还当啥山贼嘛,就坐在太阳下等就是了,捡一小块也够用一辈子了嘛!”乱糟糟地笑骂成一团,很显然,大家都不信,以为小诸曷在乱说。就连旁观的盛有木等人也笑而不信他言。 不知是不是酒喝多了的原因,小诸曷刑太星满脸通红有些结巴地说:“你,你们以为我是吹,吹牛么?这可是有真凭实据的。”不愧为有小诸曷之称,他很快就镇定下来,以平缓的语气道:“有史书载曰:陈朝末年,陈叔宝为帝,奢侈荒淫,政治黑暗,民不潦生。某日,黔东某处山村忽降巨石,石坠地崩裂,全村百十余口竟无一人能活者。人皆以为是天降异象,以灭陈朝,无人敢多传。”他成功地勾起了众人的欲望,至此却停顿下来。 有人就忍不住了:“后来喃?咋就没了下文了?”小诸曷很斯文地呷了一口酒道:“其实那也不是什么天降异象,只是一颗很大的陨石罢了。后来不久就有了十二金人的传言,由于当时兵荒马乱的,也就没了消息,直到最近这十二金人重现于世。这也就说明了这些金人和那陨石有关。” 催命鬼姬翼展何其精明的人,他想了想也说:“民间虽然藏金无数,可也不至于有如此之巨。至于官府,多年征战,国库空虚,断难有这么多的黄金留存。现在世道不是很太平,金矿的产量极少,更不要说这重胜千钧的上品黄金了。所以就如小诸曷之言:这巨财不来自于民,于官,于地,那只有来于天了。”此言虽然引起了众人的大笑,却也说得很有道理,可见其人心思之慎密。 “二当家高见啊!”小诸曷不由得巴结了一句,“确实是这样的,有民间藏书《藏宝鉴》记载,当时这陨石恰好落在那小山村中的一个水潭中,快速下落的炽热的陨石遇冷水就炸裂开来,大大小小的碎石飞溅,瞬间就将许多的民房摧毁,村民也遭此大难,死伤大半。而那炽热的陨石又将潭水汽化,滚烫的水蒸汽将方圆数里的植物全部毁灭,更不要说那些幸存的人了,所以这次灾难中竟无一人幸免。”他的语气有些沉重,众人也是一片沉默。“如此惨景,数十天也无人敢前去观望,最终一个多月后,一云游道人路过,才发现那干涸的水潭中躺着一大块黄灿灿的大石头,走近细看才发现原来那竟是一整块超级大的黄金。这一巨财的发现,围绕它的腥风血雨的争斗就开始了,仿佛从它如此血腥的来,就寓示着它必将血腥地去。” 第一百零二章隐喻 听的人一片沉默,都只顾着喝酒。在大家喜庆之时,提这档子事。虽说不至于让人难堪,也有些让人觉得有些扫兴。听者鸦鹊无声,讲者却依然兴致勃勃,不为所动。以智慧过人,饱读诗书的小诸曷刑太星的智商,应该明白这些道理。不知用意何在,难道是要暗示些什么吗?好在听的人并没有人出来反对,而且还都想听后事如何。 于是小诸曷才能继续他的故事:“那游方道士忽然得了如此巨财,由于他修行尚浅,大喜过望后,即大放厥词。说他要找天下最具灵气的地方,修建最好的道观,并在那里修行,羽化成仙。结果神仙没当,成他却疯了。”听的人都笑了,气氛比刚才要轻松了些。 “后来这个消息外传,很多人还不信。都说陨石大多为顽石,也有铁质的陨石。较纯的铁陨石人称为玄铁,是打制兵器的好材料。加之其数量极少,千年仅见一二,所以十分珍贵。更不要说这陨石竟为黄金的,这如何叫人相信喃!但世上总是有有心人,而且数量还多。纷纷前去探查,发现传言竟是真的。于是不仅个人以及黑白两道的各种势力,都前往争抢。由于各势力均不想与人分亨,都认为自己有能力独占,那巨大的黄金又沉重难以搬运。结果就一直躺在水潭里没有移动。而那干涸的水潭却被血水灌满了,那是各种势力争斗流下的鲜血!!” “这事最终惊动了官府。镇守黔东的是陈朝的大将梁化成,此人研修道家法术,为东汉道教鼻祖张道陵第五世传人。虽然在俗界为官,却也是道行高深之人。于是率军亲自前往观看,还末走近那落金块的水潭,骑在马上的梁化成就看见一团雾气围绕那团黄金,久聚不散于是惊叹道:‘此真邪石也!’待看了沾满血腥的大金块后,梁成化有些惊恐地对手下说:‘此邪财乱世,幸亏我及时发现,要不然等到这天下大乱,生灵涂炭就晚了。这可是蛊惑人心乱人性情的邪财啊!’手下人急忙惊问应该怎么办,梁化成说:‘我的道行有限,不能销毁它,彻底去除它的邪气,只能暂时将它分化,消减邪气。待道行高的人再来,设法处置它。’于是派军队守住它,避免再有寻宝人前来滋生事端。” 听的人就说了:“这个梁化成故弄玄虚,是不是想自己独吞啊?”小诸曷一笑道:“不要总是把人想得那么虚伪,还是有高尚的人。特别是那些得道的高人,就会比一般的人看得深远些,而这梁化成就是那些高人中的一个。”听他如此说,有听故事的人就急了:“不要打断先生的话嘛,请先生继续,继续!” 在听众们一在催促下,小诸曷又不紧不慢地开始他的讲述:“梁化成又寻来炼矿之工匠,金匠等数百人,耗时一月有余,将金块均分后铸成十二尊金人。再施以道法,镇住金人,将它们藏于一个极隐密之处。事成之后,梁化成长叹一声:‘我虽化解了一场杀戳,可却折了阳寿。相信不久往西矣!好的是,这又利于我的道法修行。看来世间事,终究不能完美啊!’手下人都以为他想独吞金人,而胡乱找的托辞。不想几日后,梁化成果然无疾而终。” 在下面听的所有山贼都大吃一惊:天下真有这等奇怪之事?!众人听得津津有味,早已忘了言语,只是静静地望着小诸曷,听他讲下去。“半年后有盗墓贼进入梁化成的墓室,却发现是空坟一座,不知他仙去何方。后来那些参与分铸金人的工匠,也先后离奇而亡。这让人终究相信了梁化成的话,再也没有人敢去寻找那金人的下落,天下于是太平。” 众人听他讲得精彩,都点头称是。刑太星又总结了一句:“梁化成能够透过利,看到害,不但救了众生,也成就了他自己,所以他成了圣人。”说完他有些深意地看了眼大力神万尚勇,而后者正在若有所思。旁边的催命鬼正独自的饮酒,一付漠然的表情。刑太星不禁暗叹一声,也喝起闷酒来。 不一会儿,忽然有人嚷起来:“后来喃?后来喃?”刑太星一阵苦笑,听故事的人只关心结果,又有几个人能理解讲故事的人的心意喃?!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大声说:“只要你们爱听,我就继续讲。”底下的众人都大呼:“要听!要听!”刑太星不禁一阵酸楚,想不到他满腹经论,却要通过说书来表现自我了。于是乘着酒性继续道:“后来么,有人没了记性,又起了贪念,不知怎么又找到了这些金人。再后来,大周武皇的军队又抢了去,想充实国库。不想被她儿子设了埋伏,这些金人又转手到了唐军手里。不曾想宝贝还没摸热,就到了咱们黑风寨了。所以说啊,官兵不是土匪的对手,兵不如匪,兵不如匪啊! 第85章 哈哈哈。。。。。”说完竟狂笑起来,听众也一起狂笑。 大力神万尚勇站起来说道:“时间不早了,兄弟们就到此为止吧!先生醉了,赶快扶他去休息吧!”于是夜宴结束,众人都散了。 书童将刑太星扶到床上躺好,边用湿巾给他擦脸边说:“先生,你可醉得不轻啊!”刑太星有些含糊地说:“我清醒着呢!”“那你刚才为啥讲那些?我看二当家有些不高兴呢!”刑太星一下子坐起来,长叹一声:“唉!我是为这寨中几千口人着想啊!”书童的话似乎打开了他的话匣子,他说:“当初我就坚决反对去掠这批货,可二当家不听。大当家又少主见,才有此错招。所谓棋错一步,步步难行啊!这一定会招来祸害的!”“您是说得罪了官兵,而且他们还杀了雷火寨的人,也得罪了同道。您是怕他们来报复吧?”书童是个聪明的孩子,说话很有见的,这也是刑太星喜欢他之处。 刑太星爱抚地拍了下他的头说:“有些道理。我倒不担心这些外患,大周的女皇帝正和他的儿子母子相争,现在双方都不会有闲心来管咱们山贼这些事,所以大周军队和唐兵都不会在短期内注意到这里。至于绿林寻仇,江湖中本身就是尔虞我诈,不讲道义,全凭实力说话。如果想要报仇,尽管放马过来,以黑风寨的地势和人才,吃亏的只能是他们,相信那些人也不傻,愿做自取灭亡之事。所以这些都动不了黑风寨的根基,我是担心内乱。”书童哦了一声,小声地说:“您是不放心二当家吧?” 刑太星赶忙用手势制止了他,良久没有说话。“所以你讲了一个梁化成的故事,主要是隐喻给大当家听的。您是想让他做第二个梁化成,来拯救我们大家。那以先生的智力,为啥不自己做喃?!”刑太星诧意地看着书童,小小年级竟有这般过人的心智,如果因材施教,将来必成大器,看来是什么也瞒不了他了。于是小声地说:“可是除了大当家的,谁又有那个能耐喃?希望他能领会我今晚的话的意思。唉!”一声无奈的叹息。 窗外明亮的月亮不知何时竟躲在乌云后面去了,看来要变天了。这山上的天气,说变就变啊。 第一百零三章邪之有邪 且说盛有木他们几人象游魂一样的游荡,虽说是来去自如,不食人间烟火,可时间一长,也就失去了新鲜感,还是觉得做人要安逸些,于是又想起了人间的好处。盛洁就说了:“我们在这儿看人家为了金子争来斗去,可时间久了,我们不知还能不能回得去。”靳兰心也说:“就是嘛,在这儿我们啥都不是,只能在一旁瞎看,什么也做不了。即使再好看的电影,也不能时间太长了嘛。木头,你还是赶紧想法,让我们回去做人吧。”通仔说得更沮丧:“再不搞快点,等我们回去,那肉体都变成木乃伊了,想活都活不成了。木娃,你一定要想法哈,我可是连婚都还没结的啊!” 听了几人的牢骚,盛有木简直有些哭笑不得,好象是他硬把他们带来似的。连他自己都莫名其妙地被那怪力吸到此处,何曾想到会将他们也带了来,这能怨他么。他们不是很想穿越么,才多长时间啊,就厌烦了,真是新时代的叶公好龙。话虽如此,这事终究是因他而起,虽然现在还无办法,可是安抚总应该的吧。于是盛有木说道:“大家不要着急,所谓天上一日,地上三年。我们现在来到的是过去的时代,时间就会很快。就好比我们的时代是天,过去的时代是地。离我们的时代越远,时间就会越快。也就是说,我们在穿越的这个时代过上几年,说不定在我们的那个时代连一天都没完。我上次去看了映真子的小半生,也才过了两天嘛。所以说请你们放心,等我找到方法就立即回去,小洁还是读你的书,兰心也当你的警察,至于通仔么,只要找好了对象,你结婚的好日子多得很。”三人听了满心欢喜,盛洁忙问:“那你喃?”“我么,就继续探我的险嘛。我还要靠此写文章赚钱谋生呢。”“目的可能是要找你的画仙妹妹吧?如果成了附马,你娃娃还愁生计么?”靳兰心也来打趣,几人嘻嘻哈哈,好不欢喜。 趁大家高兴之机,盛有木就说了自己的想法:这次中了机关被怪力吸引到此,一定和那金人有关,当初映真子设此机关一定有他用意的。只有跟着那金人的去向,才能找到回去之法。为了回去,不管以下的节目多血腥,各位,咱还是忍着继续看吧。 几天很快就过去了,他们几人倒快活,可这山寨里却是杀机重重,气氛紧张。作为巨财的十二尊金人,样子也不好看,一点也不艺术,如果不能将它进行使用流通,那它也就如同一堆废铁,啥用也没有。于是黑风寨关于这些财宝的使用,专门开了一次很正规的会议,对于这巨才的用与不用,形成了意见截然对立的两派。 以大当家万尚勇为首的少数派认为应该先将金人全部封存起来,待寻得高人之后,在他的指点下再使用这些巨财,以保证全寨人的安全。看来作为山贼之首的万尚勇并不笨,他已从刑太星的故事中听出了些眉目,这也让刑太星宽心不少。爱财是人的本能,所以姬翼展为首的认为应该尽快利用巨财的现实派占了多数。姬翼展认为现在有了如此巨财,正是天赐良机,趁此机会招兵买马,扩大势力,最终一统绿林,以图大业。最差的结果,也会在以后同官府的和谈中增添说话的份量。 这话说得很有道理,连小诸曷也佩服他的远见。在这个乱世中,实力才是一切。如果武则天母子的权力争斗最终没有结果,形成了两败俱伤的局面,引起天下大乱,那么有实力的新兴势力就会从中得利,甚至取而代之。所以不愁椅子没人坐,只怕有人没椅子。即使他们分出胜负,天下太平,山贼们到了最坏的地步,被官府招安,凭实力,山贼们也会有个好点的结果。这硬实是个长远之计,可是刑太星却从姬翼展的远景规划中窥得了他太多的个人意图,这就是令人不安之处。所谓弱主强臣,祸事之端,强者最终会取代弱者,这是自然规律,但这会在惨烈的阵痛中实现改朝换代,历史就是这样的,人类才能进步。大力神万尚勇不可为不强,可是他遇到的是催命鬼姬翼展,除了武功,心狠手辣,心计智谋,他都不是对手。这也怨不了别人,认命吧。你又何时见过以仁义道德称霸天下的人喃?只有战国时的宋襄公信了施仁义而霸天下的话,结果惨败,留下千古笑谈。求才若渴的刘备,兄弟义气大过天的宋江,他们都是伪仁义的高手,所以得了天下,当了大哥。这黑风寨以前虽然相安无事,而这巨财的出现,就是导火索,加快了某些事的到来。小诸曷刑太星知道他无力阻止这种自然规律,他唯一该做的是如何将那阵痛减得最小,保全更多人的性命。 在颇具民主萌芽的山寨里,这就让身为大当家的万尚勇处于了不利的位置。最后大小头目们的表决结果:马上利用这些黄金!对于这个决定,谁也没有异议,这是规矩。催命鬼姬翼展大喜说:“竟然这是各位兄弟的决定,那明天就请工匠开始熔金人铸金砖。诚如刑先生所言,既然分熔那大金块可以消减它的邪气,那我们将金人再分熔成更小的金砖,不就更消灭了它的邪气么!所以说那学了啥法术的梁化成不如我们聪明,不如我们啊!哈哈哈。。。。。”说完他喜极狂笑,听得竟让人有些毛骨悚然。 在这宽阔的山顶上有一处少林的岩石裸露之处,小诸曷刑太星看过风水,在这里冶炼不会对黑风寨的风水造成刑克,周围树木茂盛,利于就地取材。于是在此设起炉子,从各处或请或抢来的工匠数十人就开始了熔炼金人,分铸金砖。十几天过后,很顺利地熔了过半数 的金人,似乎并没有小诸曷所言的邪气,大伙也就放了心,认为那是他讲故事时故意夸张来吸引人的。 这天催命鬼姬翼展由于冶炼工程的顺利,心情大好,特意请大力神万尚勇和小诸曷到他那里喝酒,当然也是为了在他二人面前显示一下他的决定是多么的英明,因为他们俩人可是最坚决的反对派。在席中就听得一声炮响,象是传递信号的炮响,但声音又大了许多。而且位置又不大对,那求援信号应该在山门附近啊。姬翼展有些不悦,似乎这影响了他的心情。最近几天来了好几拔抢夺金人的,或是报仇的,都被黑风寨的人轻易地击退了。他咬牙切齿地骂了句:“这些不知死活的家伙。”于是转头对万尚勇说道:“大哥放心,我已叫人准备了很多弩箭,吩咐守卫,只要有不诡之人近前,只管万箭齐发,不留活口,叫他们有来无回。” 就再他们继续喝酒之时,忽然有小喽啰慌慌张张地前来报告:“报告大当家二当家的,那高炉炸了。”“什么!”喝酒的几人不约而同地站起来惊慌地问道,“就,就是熔金人的高炉炸了!那熔金人的工匠可能全死了!”从一脸煞白的小喽啰脸上也能读懂两个字:恐怖! 第一百零四章恶灵再生 等他们全都赶去时,那场景岂能用一个惨字来形容得了。搭建的工房已全数被摧毁,地上横七竖八地摆满了乌黑的残缺的尸体,真的是惨不忍睹。在那些残垣断壁上升腾起的烟气,竟如龙形在缓缓移动,是乎在寻找什么目标,久久不愿离去。 万尚勇、姬翼展、刑太星与众闻讯而来的山贼们全都呆立当场。那熔了一半的金人还在那些乌烟瘴气中闪着金色的诡异的光,不知是炫耀,是诱惑,还是示威。 第86章 可能是一阵风之故,那袅袅升腾的龙形烟气,忽然在空中优美地一折,向着人们这边的地面而来,引得人群一阵骚动。最终那烟尘淹没了人群,并且很在人群中很留连了一会儿,呛得人们眼泪直流,纷纷咳嗽不已。然后那烟尘顷刻间又消失了,它还真会开玩笑,又留给人们一个清清白白的世界。 遇此怪异之事,略知周易之术的小诸曷刑太星大惊:此为异象也,有灾难来临了么?由于他并不会什么道法之类的玄术,也不能肯定这种猜测。可他仍然不由自主地在人群中寻找起来,到底找什么,他也不知道,这只是他的一种无法言说的直觉。 “他奶奶的,哪个小子这么不小心,把这个炉子弄炸了。误了老子的工期,不怕掉脑袋么?”如此尖酸刻薄,没有人性的话,除了催命鬼姬翼展能说得出来,没有人了。他忽然停了说话,因为他已自觉话中有错,那些人都躺在地上呢,他还能要谁的脑袋!但是他仍然骂骂咧咧,他在乎的只是误了熔金人铸金砖,却漠视那许多为此白丢了性命的工匠,真的是十足的冷血。其余人都不发言,面对如此惨景还能说什么喃。 听到说话声,正在人群中寻找的刑太星的目光不由得就转移到了说话的姬翼展身上。虽说平常看惯了的人,可是现在的姬翼展看在刑太星眼里,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怪异感。一接触到他的眼神,简直把刑太星吓了一大跳。以前虽然姬翼展的目光阴冷,大家习惯了也不觉得怎样。可今天他的目光不仅阴冷,而且怨毒,充满了仇恨般的杀气,让人不寒而栗。可是刚才大家还在一起喝酒,怎会变得如此之快!是不是跟刚才的股怪异的烟气有关,想了一阵,不知他想到了什么,竟然脸色大变,人也变得哆嗦起来,是什么让他变得如此的惧怕。催命鬼姬翼展见了他这模样,不禁冷冷地笑道:“先生真是个没有打过仗的人,死了几个人就把你吓成那样,看来书生真是百无一用啊!”刑太星觉得姬翼展的语气都和先前不一样了,所以他也只是敷衍几句就过去了,将心事深藏在了心里。 已有小喽啰将损失报了上来:工房和高炉全毁,工匠八十九人全部死亡。而且很奇怪,所有在现场的人均是瞬间毙命,好象是被人摄魂吸魄般的快速,没有一个活口。已铸的金砖和未熔的金人全在那里,爆炸那么大的冲击力,竟没有损了那金砖和金人分毫,连位置也没挪一下,这真是太邪了。听说巨财没有损失,姬翼展很开心地说到:“不要妖言惑众,哪来的什么邪气。明天再派人下山去找工匠来继续熔剩下的金人。”手下有些为难地说:“这附近的工匠全死在这儿了,只怕没人敢再来了。”姬翼展马上暴怒道:“如果哪个敢不来就给我杀!杀!杀!还要我教你么!”本来就脾气暴燥的的二当家,看来现在更烈性了,手下吓得连滚带爬地领命而去。余下众人也各怀心事回寨去了。 古寺清灯,刑太星就住在这间由寺庙改成的居室里。夜深了,昏黄的灯光在这寒夜里更显孤单清冷。他还未睡,正在翻阅他的那些宝贝书籍。他好象终于找到了什么似的,脸上喜形于色,将那书连翻看了几遍,又点头又摇头,最后掩卷长叹,神情更加落寞。书童刚才见他阴晴不定的不敢问,现在终于问道:“先生一会儿喜一会儿悲,不知为了何事啊?”见童儿问起,刑太星叹道:“大劫来了,你我都无处可逃啊!”书童有些莫名其妙,正欲问个明白,却听有人来传话,说大当家有请先生前去议事。这深更半夜的不知所议何事,刑太星赶忙匆匆前往。 一灯,一桌,一杯酒,万尚勇正在灯下独酌,想来他也是心里有事,不能入睡。二人招呼后,刑太星也不做作,单刀直入地问深夜相见有何急事。万尚勇把酒杯一推道:“不是要事,怎敢深夜劳烦先生。那天先生的故事万某已领会一二,诚如先生所言,这巨财确实是非福是祸,我也感觉到了,早该听先生一言,何至于引祸上门啊。”刑太星心里一喜,只是不知大当家到底要试探什么,于是装糊涂问道:“老生不才,只是不知这祸从何起啊?” 万尚勇知道他是明知故问,于是说:“这祸从巨财起,不是先生点醒我的么?今天在工场见先生神色有异,无奈那时人杂,也不好请教。此处只我两人,还请先生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告诉万某吧。”刑太星长出了一口气道:“我也是为山寨众生作想,可有些东西又涉及山寨的人事,怕引起混乱啊。”万尚勇也是一个聪明人,怎听不出他的画外音,于是有些低沉地说:“先生是说二弟翼展吧!我也深知他为人残暴,可是山寨的今天,也有他很大的功劳。我也知我的能力不及他,也曾有过让贤与他的想法,他阴狠残暴的性情,最终又让我犹豫了。其实现在很多事上我们都不一致,特别是在抢夺金人这事上,我依了他。可他却连雷火寨的人也一齐杀了,惹出了许多祸事。如果黑风寨真的有事,那我就成了最大的罪人了。” 好人总喜欢将责任往自己身上揽,这也就是纵容了坏人。刑太星忙说:“大当家乃大仁大义之人,何罪之有?大当家既然深夜有要事,不知是否今天看到了什么。”万尚勇真佩服刑太星的观察能力,竟连这也看出来了,于是忙说:“先生高明,万某今天确实在那工场看见了奇怪之事,当时以为是眼花,可后来见先生也是大惊失色的样子,不知先生是否也看到了。” 原来就在那怪异的烟尘袭来之时,由于忍受不了那呛人之苦,万尚勇强行睁眼一看,这一看让他大惊。一个黑色的烟尘形成的大骷髅正将姬翼展罩在当中,他以为姬翼展一定非常地难受,就欲去救。可那骷髅很快地竟遁入姬翼展的身体里不见了,烟尘也很快没了,而姬翼展却好端端地站在那儿,一付若无其事的样子。万尚勇只以为是自己眼花。 刑太星听了也不吃惊,他颓然地说:“果然是真的!”万尚勇忙问其故,于是刑太星将他的推测说了出来:那些金人的前生,也就是天上落下来的那个大金块,我当时就怀疑它与一则传说有关。但想到毕竟是传说,不大可信,可是根据它出现后的嗜血的情形和今天大当家看到的异象来看,那个大金块不是什么真正的黄金,而是被上古时代封存于金石内的恶神之首――鸠邪,一个专门吸食生灵魂魄的魔鬼! 第一百零五章人性之恶 听到竟有如此奇特之事,万尚勇隐约感到了一些不安。于是忐忑不安地问:“该不会那恶灵到了咱们这儿了吧?”刑太星非常沮丧地说:“可能性是很大的。”“那还是有希望不是啊!”万尚勇还抱有一丝侥幸,刑太星听了也不反驳,只是叹息了一声说道:“你听我将那恶灵传说讲与你听,你就晓得了。” 于是刑太星就将那传说大概讲了出来。相传上古有龙身人首的庞然大物名唤鸠邪,因其貌怪异而不容于三界,遂恶念生长,杀心大炽,决定杀灭所有见过他外貌的生灵,并吸食他们的魂魄。由于他力大无穷,法力高强,有不死之身。造成生灵涂炭,人神共愤,被视为天地间第一恶灵。有太乙上人执宝剑与之斗,三日三夜不分胜负。后太乙上人聚乾坤之气,以已血饲剑,遂斩鸠邪之首。其龙身坠地而成高山,唤作龙背山,不复再生。龙珠失落,不知其所踪。鸠邪之首无身而不死,竟御气而飞,太乙上人追之三千余里,终将其囚于铁笼之中。然其首凶悍不羁,撞击铁笼之声终日不绝。上人惧铁木之笼不固,被他逃脱,再度为害人间。于是于地之心寻不腐不化之物以囚之,这东西就是金,一种非常稳定的金属。由于鸠邪之首巨大,太乙上人两年有余才将那所需之金找够。遂以九味真火焙金,数十日后,金熔为水,将鸠邪之首熔之。等二者化为一体,金水冷而成团。以夸娥氏二子之力,将金石置于昆仑之颠。使之承受冰雪之寒,朔风之烈,使那金石永远坚硬,不让那鸠邪得脱。 话说至此,万尚勇就有些不解了,那恶灵鸠邪再厉害,他也被与金石熔为一体了,并且被放在了昆仑山的顶上,那么寒冷之地,那金石永远也不可能熔化了,事情不是完满地解决了么。小诸曷刑太星道:“大当家有所不知,那鸠邪确实太厉害了。刚才不是说那龙珠失落不知下落吗,太乙上寻找无果,也未在意,在后来又造成了一场大劫。”万尚勇很是奇怪,难道那龙珠也要为害人间吗? 刑太星说:“那龙珠自己倒无本事为害人间,可是它能够借助人性之恶来达到他的目的。所谓人性之恶,就是人的贪、妒、仇、淫之心。每个人都有,只是表现不一罢了。那龙珠当日落在了蜀中之水岷江之滨的草丛中,太乙上人寻之无果,也就淡忘了。许多年后被当地的一个放牛娃拾得,由于其光洁圆润,被人视为奇宝。有豪强想要抢夺,放牛娃不允。豪强遂残杀其家人数口,仅母子二人逃脱。但天下之大,竟无他们母子容身之地。后被追到岷江边上无路可走。那放牛娃也是个刚烈之人,将那龙珠吞下肚去也不给那豪强。” |“那小孩肯定是死定了,豪强要夺宝,一定会不择手段的。”万尚勇启动了他的强盗逻辑,给故事定结局。刑太星笑道:“如果那样,也不可能有天下大劫了。放牛娃吞了那龙珠过后,直喊口渴,他的娘把所带的水都喝干了也无济于事。那放牛娃就直接下到岷江中去喝水,他娘怕他掉入江中,于是将他的一只腿拉住。 第87章 哪知他一入水就喝个没完,整个人忽然之间就变成了一条金色的巨龙,除了握在他娘的手里的人腿。他的娘吓得不敢动,就见那龙回头来说:娘,您放了我吧,我已不是人了。待他娘一放手,那龙就没入水中不见。追赶的人不见了放牛娃,就对着他娘大打出手。忽然一条巨龙从水中一跃而起,他就是放牛娃,吓得几个打手忘了逃跑。只见那龙口一张,竟将几人生吞了下去。他娘一看,哭喊着说:儿啊,你咋成了孽龙了喃!有人说就是他娘的这句话封错了,让他成了为害人间的孽龙。其实不然,这都是那龙珠的作用,它是利用了放牛娃人性之恶的仇心。后来那龙将他母亲接到高处,遂兴起大水,水淹豪强,转眼让天府之国的蜀地汪洋一片,成了泽国,亡人无数,再次造成人间劫难。那龙顺流而下,屡次回头望他那站在高处的娘,每回一次头,就在水中起一滩,这些滩也救了许多在水中挣扎的人。他一共回望了二十四次,所以岷江上才会有著名的二十四个望娘滩。后来太乙上人再度出手,收了那龙,放之于天之南,镇守天之极柱。你想那龙珠尚且如此利害,更不要说那恶灵的头了。” 可是那熔了鸠邪之首的金石到底是如何从那万里之遥的昆仑之颠到了此处,这就是刑太星不知的了。有说是昆仑地震,动摇了它的根基,让它从一未知的通道从天而降到了这里;又有说那是生劫轮回,上天故意的安排,以示对贪婪的人类的惩罚。神鬼之事,谁又说得清喃。总之那是恶灵鸠邪之首没错,因为自它现身以来,已有上万的生灵因它而殒命了。据说那囚禁于金石之内的鸠邪在它吸够十万之众的魂魄后,他的灵体就可以再生。如果让这个恶灵真的再生,那这世间可能就永无宁日了。血腥与屠杀,人间真的就成地狱了。而那鸠邪之首在再生之前,他是不能四处进行杀戮而吸魂摄魄的。他必须要借助于人,利用人的人性之恶来挑起争斗,互相残杀,达到他吸食生灵魂魄而再生的目的。 万尚勇已明白了小诸曷所指之事,他有些颤抖地问道:“先生是说那鸠邪选中了二弟做他的替身来杀人!”刑太星冷静地说:“除了他,还有谁比他更凶残狠毒。况且大当家不是亲自看见那骷髅头入了他身了吗?”万尚勇无言以对,硬实如果那恶灵要找那人性之恶最明显的人,姬翼展是再恰当不过的人选了。可他如何能面对几十年的兄弟竟会是超级可怕的大魔头。于是他急忙问该怎么办,刑太星说:“只有等他还未完全显露出异形之前就地正法!”万尚勇一听大惊,虽然他也是一个杀人如麻的土匪头子,可真要对自己几十年的兄弟下毒手,他还真下不了这个心。 就在他犹豫不决之时,一个声音从窗外传来:“大哥好兴致,这么晚了还不睡!”是催命鬼姬翼展,屋里的两人如闻霹雳,如果刚才的话被他听见,那还得了。 第一百零六章比武并非是为会友 这姬翼展竟会在深更半夜不期而至,本身就是一件值得怀疑的事情。加之万尚勇和刑太星又在商量如此绝密之事,忽闻他前来,怎不让他俩心惊。那姬翼展进来后一双鹰眼盯着刑太星看,然后大惊小怪的地问:“原来先生也在这儿啊?”刑太星连忙与他见礼,并说:“长夜难眠,来与大当家饮酒打发时间。”万尚勇也附和,那催命鬼姬翼展怪眼一翻道:“是吗!那姬某可是赶了巧了,也正想喝酒。”说完也不客气,坐下就斟酒自饮。 二人也只好重新落座与他共饮,气氛有些不自然。几杯酒下肚,姬翼展就对万尚勇说:“自从掠了那些金人后,为了防备外界的骚扰,我们已经二十多天没有下山了。真是闷得慌啊!大哥,我们兄弟以前不是常挑灯夜战么,何不趁此月色,咱兄弟二人再切磋一下技艺,活动活动筋骨,如何?”这算不算是异常的举动?以前虽然也有过夜战,切磋武艺,可从来没有在如此的深更半夜来过。可如果推辞,又怕引起他的怀疑。于是万尚勇在与刑太星通过眼神取得意见一致后,也就欣然同意。 出得屋来外面的月色正浓,天上竟没有一丝云彩,天空深邃而空灵。有明月的映照,所有的星星都遁了形,跑得无影无踪。只是那月亮惨白的有些吓人,它的同样惨白的清辉,投射在深夜静谧的大地上。山岚绕林而行,欲去还留。树影摇窗而过,若即若离。使得这个明明白白的世界,一下子变得神秘而诡异起来。月色不可谓不美,可各人的心思不同,哪有心情在此。 首先走出去的姬翼展,已持双钩立在月色之中。不知是不是心理原因,万尚勇他俩竟然发现姬翼展的影子映在身后的一块石头上,形成了一个可怖的骷髅形状。这让临战的万尚勇心里更加忐忑不安。他把他的那根沉重的乌铁棍拿在手里,似乎就如同握住自己的性命那样的小心翼翼,以前即使面对千军万马也没有如此紧张过。姬翼展还算礼貌,对万尚勇抱拳道:“大哥,请指教!”万尚勇也还礼示意开始,将乌铁棍往胸前一横,伟岸的身躯,凛然的表情,一股英雄气概油然而生,活脱脱的就如楚霸王再世。 姬翼展双钩映明月,更显寒气逼人。如狼一样凶残的眼神直锥入人的肌肤,让人不寒而栗。而此时不知是不是光线反射的原因,他的眼竟如狼眼一样发出绿色的荧光,甚为可怖。连观战的盛有木等人,也对那眼神充满惧意。真怀疑那家伙还是不是人,而且不是来比武,好象要吃人的样子,真担心那大立神万尚勇是不是对手。照此看来,这个这个阴狠的家伙并不是真来比武的,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一是检验万尚勇的武功成色,到底与他有多大的差别;二是如果自己站上风,就可以顺势将对方一举歼灭,这样以后也少了许多麻烦。如果刚才他听到了那两人的谈话,这第二种可能是最大的。以前的他就以心狠手辣著称,现在与恶灵合体,失了本性,那就更不足为奇了。所以压抑了很久的恶性被彻底释放出来,能量是相当惊人的。 在他的一阵疯狂地强攻之下,万尚勇一时竟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了。万尚勇从他的举动中,也感觉到了姬翼展的与往日的大不同。这样的疯狂,哪里是在比武,分明就是在你死我活的拼命!看来不管姬翼展是否听见今晚自己与小诸葛的谈话,他都已经杀机毕现了。他是真的被那鸠邪恶灵上身了!今天如果不十二万分的小心,可能会被那恶灵立毙当场。 万尚勇正在心里盘算,就听见小诸葛向他喊道:“大当家不要谦虚,二当家要与你比试真功夫呢!”万尚勇知道他担心自己一时心软,让那姬翼展得了便宜,留下遗恨。于是心领神会地说:“我们兄弟俩比武切磋,我当大哥的当然不会敷衍了事咯!”姬翼展就怪刑太星多嘴,本想夺权得势之后可以利用一下他,此时看来第二个要杀的就是他。转眼之间二人已斗了三十余回合。 万尚勇硬实非等闲之辈,号称大力神的他,舞动那百十余斤的大铁棒,势大力沉,疾如闪电,虎虎生风,威风八面。如果不是凭着那恶灵之力,他姬翼展哪里是对手。当然姬翼展也并不是仅仅只凭着恶灵之力,他既然闯出了催命鬼的命号,自有他的过人之处。他以出招凶狠,心狠手辣著称。虽不如万尚勇的刚猛无敌,却也是招招致命,处处摄魂。与之战,稍有不慎,即会命丧黄泉。他更有一手独步天下的暗器――透骨毒针,光是那锋利的针也不得了了,何况那上面还沾有剧毒,让人触之及亡。这种歹毒之器,天下无出其右者!所以他的所作所为,还是很对得起他那名号的。 却说那乌铁棍沉重坚硬以力胜,摄魂钩轻盈尖锐因巧出。两种不同风格的武器对决,凭的全是使用者的武功修为,并非只用蛮力和取巧就能击败对手的。高手间的决斗,心性的比拼才能分出最终的胜负。那姬翼展此时心浮气燥,有不诡之心,处处欲置人于死地。虽然他有恶灵之力,但他对那力量还不熟悉。因此他用招过死,出力甚穷,总想将对手毙于顷刻之间。这就范了武家之大忌:招忌老,力怕过。加之他的武艺又要比万尚勇要差那么一点点,面对气定神闲步步为营的万尚勇,久战之后姬翼展就渐渐地落了下风。 形势急转,万尚勇的大棒呼呼作响已压得姬翼展有些喘不过气来。姬翼展是何等狡猾之人,他已从万尚勇的大棒的力道中感觉到,大当家已明了了这比武的真实目的,他也不手下留情了。换作以前,大当家老早就收招了,仅为点到为止,他是那种仁义得有些傻的那种人。从今天看来,姬翼展明白了,那万尚勇并不傻!最为可恨的是,那小诸曷刑太星在一旁火上浇油,向这里大喊:“大当家果真英雄,只差一点了。”姬翼展心里暗骂:这家伙分明就是在暗示万尚勇大开杀戒,好象什么事都瞒不过他。文人多坏事,特别是象他这种聪明的文人,真是该死。想到此,一丝阴笑掠过姬翼展的阴沉的脸,何不来个一石二鸟之计喃。他刻意一阵抢攻,将万尚勇逼退,并向那刑太星的边上靠了过去。 然后他右手的摄魂钩脱手而飞,目标正是小诸曷刑太星。他知道,万尚勇一定会去救的,那样,他的机会就来了。就在那钩脱手而出时,姬翼展那空着的手不知何时竟多了一把乌黑的透骨毒针,动作快得让人不敢相信,果真不愧为暗器高手。事情也如他想的那样发展,那万尚勇见小诸曷危险,急忙前来营救,而就在此时姬翼展的毒针出手了,如天女散花般,直奔万尚勇而来。 第88章 他是顾自己喃,还是去救小诸曷,这样的难题正是姬翼展要的效果。 第一百零七章图穷匕现 眼看小诸葛刑太星和大力神万尚勇,二者必伤其一。催命鬼姬翼展脸上已隐约露出得意的冷笑,他能想象到那种结果。万尚勇也并非浪得虚名,那乌铁棒脱手而飞,将那已接近目瞪口呆的刑太星面前的摄魂钩击飞。而那大片乌黑的针雨,已到了赤手空拳的万尚勇面前。看来他这次是舍身取义,在劫难逃了。 好一个大力神万尚勇!脚下用力,已将地上一块脸盆大小的石头踢了起来。随即一声大喝:“来得好!”声似狮吼,胜似洪钟,响彻空野。令人耳膜生疼,几欲掩耳而逃。那飞起的大石,竟在这声暴喝中轰然崩裂,化着成千上万的细碎石块,布成一道碎石阵,将那针雨尽数击落,并借余势反向那姬翼展掩杀过来。攻防之势,转瞬即变!正沉浸在阴谋得呈的窃喜中的姬翼展,面对此突然变故,哪里还来得及反应!迅疾飞来的石块已到了他面前,瞧那石块的力道,非得把他砸成马蜂窝不可。忽然一团黑气自姬翼展面门喷涌而出,转瞬之间就将他整个人都罩在中间。那些疾射而来的石子如同撞在了一团棉花上,立刻消减了势能,纷纷坠落下来。这所有的一切都在极短暂的时间内完成,惊得在场的人全都忘了动作,呆立当场。 那姬翼展并不知道自己已被那鸠邪上了身,只是觉得这几日身上有股怪力在燥动。还以为自己武功突飞猛进,更上层楼了。这也是他来此与万尚勇比斗的原因。不料万尚勇竟然如此骁勇无敌,眼看自己的一石二鸟之计就会败中取胜。可想不到万尚勇竟然飞掷铁棒解刑太星之危,他却赤手空拳迎对透骨毒针。本以为他必死无疑了,意想不到的是,万尚勇竟能用狮吼功震碎飞石,破解了透骨毒针的天女散花。还顷刻之间转守为攻,杀了自己一个措手不及。如此近的距离,任何反抗都是徒劳的了,以为这次完了。却突然出现了这黑雾,并被这黑雾所救。那黑色不是一般的黑,比最深的黑夜更黑,比墨汁更浓,透着一股让人莫名恐惧的寒意。 油滑的姬翼展心思一转,知道讨不到便宜。于是极为尴尬地笑言道:“大哥武功高强,小弟甘拜下风。刚才不小心铁钩脱手,差点伤了先生,还望见谅!”万尚勇不好发作,只好沉声道:“承让!”他的话还未说完,那姬翼展已飞快地消失在那夜色之中。奇怪的去,正如他突兀的来,留下二人在凄美的夜色中愣了许久。 刑太星长叹一声:“大当家何不乘胜追击,一举将其歼灭,以绝后患。”万尚勇无奈地说:“并非我手软,而是老二有那恶灵护体,功力精进了不少。刚才虽然我表面上占了上风,其实我已负了伤。如果再继续下去,吃亏的只可能是我们。”说完将前胸衣服解开,他那结实的胸膛之上,赫然出现了一个淡墨色的骷髅印!原来姬冀展在施放暗器之时,阴狠的他同时暗中拍了一掌。这掌力也确实惊人,他已不自觉地结合了恶灵之力,所以掌印才呈骷髅样。要不是那崩裂的大石吸收了大部分掌力,此时的万尚勇就不会还站在这儿说话了。 见此情景,刑太星连忙向他道歉,并询问伤势。万尚勇笑道:“这点小伤不碍事,将息调理几曰便好了。只是老二有了恶灵附体,恐怕我们现在已奈何不了他了,以后我们将作何打算喃?”小诸曷刑太星沉思一会儿道:“二当家还不知道他已伤了您,所以他还是有所忌惮,最近几曰还不可能对我们怎么样。但从明天开始,他一定会将他的野心公开化,明郎化,今晚只是他的开始。”二人进屋细谈良久,最后的唯一可行之法是从山寨之外请高人助战,才可能成功地消灭已恶灵附体的姬冀展。只是因为往往外部势力的介入,会使得事情更加复杂化,所以万不得巳不采用此法。 接下来的几日,也还算风平浪静,双方都有所忌惮,不敢引起冲突,仍然维持表面上的和平,却都在暗中积聚力量。很自然地,山贼一分为二,成了两派。看来血雨腥风再所难免了。 在双方暗中准备之时,姬翼展还不忘了加紧从各处抢掠冶炼工匠,分熔剩下的金人。他已经成了这些巨财的实际控制人,所以将这些巨财转化为可流通的财富,这是他的当务之急。他还要凭此实现他的宏图大业呢!说来也奇怪,再次治炼非常的顺利,剩下的金人很快就铸成了许多金砖。魂魄之身隐形旁观的盛有木他们恍然大悟,莫非这些金砖就是况问之墓中的那些,可那上面并没有刻字啊!看来谜底不久就将揭开,只有拭目以待地往下看了。 看着如此众多的金砖码在面前,姬冀展露出了久违的笑脸。现在他有了足够的筹码,是该摊牌的时侯了。而且那天的黑雾也把他确实吓着了,他记得那黑雾救了他的性命后,又重新回到了他的体内。莫非那聪明得令人讨厌的刑太星说得没错,那些金人上真的有恶灵,而且那恶灵还附在了自己身上,他想起来很有些怕,所以回去后几天都不敢运功习武。后来试着练了一下,发现身体无异,好象功力又比先前精进了不少,这让他大喜过望。管那奇怪的黑雾是正是邪,只要不伤害自己,能增加自己的实力就行。这也是恶灵选择邪恶之人的原因,不用担心他们心灵上的正邪斗争,这极端的自私自利就是万恶之源,也正是恶灵需要的。 清晨太阳刚露出了脸,啸义堂――黑风寨议事之地,就响起了钟声,悠长而洪亮,很远都能听见。细心一数,共有九声。这可是最多的敲击之数,表明山寨将有特别重要的事情要商议。如此高级别的议事会议,只在三年前有过一次。那次可是要商议对付九寨十八洞的绿林联军,围攻黑风寨的事。难道又到了黑风寨生死存亡的时候了! 通过这么多天的经历,山寨的大小头目们都因为各种不同的原因分别归属了不同的阵营。他们都明白,改朝换代的时候到了。每人都不会置身度外,除非他不做山贼了。这就免不了有身处不同阵营的朋友相残,江湖就是这样无奈,让人身不由己。这次的钟声是姬翼展敲的,只有他和万尚勇才有这个权力。听了钟声,万尚勇也不觉得诧异,他也认为是解决的时候了。 当大小头目们各自暗中怀揣武器前来,将偌大的啸义堂坐满后,今天的主角――万尚勇和姬翼展才面无表情地先后前来。分别坐上了大堂之上的分列左右的虎皮铺就的坐椅,他们各自的位置,议事就要开始了。 第一百零八章议事会 大堂之上鸦雀无声,二位当家人都是阴沉着脸坐在那里,又有谁敢乱冒杂音喃。还是大力神万尚勇打破沉默道:“老二今天敲紧急钟把大家召集前来,不知所为何事啊?”催命鬼姬翼展暗想:这大当家的,表面上看起来有点呆板愚钝,可是关键时刻他也会装糊涂,如果起了矛盾,他就可以推干净。不知这是不是那刑太星教的,那小子太麻烦了,如果这次事成,这家伙一定不留。于是他皮笑肉不笑地说:“不用说大哥也该明白所为何事,还不是为了那些黄金的使用问题。” 他已点了题,下面就有些热闹了,各自议论纷纷,开始了小声的争论。待场面热闹后,姬翼展站了起来,双手作了个手势,下面立刻安静下来,还真有点大当家的气势了。他斜瞄了一眼仍然端坐椅上的万尚勇,发现他没有任何的反应,还真稳得起。姬翼展的鹰眼扫过全场的每个人的脸,目光是刀,划过每个人心。然后又是一声干笑:“哈哈,各位兄弟都挺热心的,看来姬某今天这个会议是搞对了,符合人心啊。”略顿了一下又道:“这次各位兄弟拼命得来了这么多的金子,真是大功一件啊。可是有人竟然说那金子邪气,不让动,而且还想请外人来处理,我看是别有用心的人想私吞吧|奇-_-书^_^网|。弟兄们,你们说,咱们用鲜血换来的财富,怎么能让人白占了去?” 所以说成功的阴谋家还必须是一个出色的演说家,才能煽动群众,利用他们的力量来达到自己的目的。最有效的方法就是利、情、义、理,这次他这几方面都利用了,那下面的反映可就热闹了,有大声反对的,更有大声叫骂的,更多的人则是乱哄哄地与旁人交谈,发表自己的意见。见机成熟,姬翼展趁热打铁地说:“而做这种令人不齿之举的竟然是我们一直拥戴的大当家,我们想听听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心里还有没有山寨的几千弟兄?” 最不能忍受的就是这种心怀叵测,颠倒是非,混淆黑白,却又正义凛然地将自己粉饰成正义化身的奸诈小人,而悲哀的是,大多数的人却没有足够的辨别力,让小人得志,好人落寞。肺都要气炸了的万尚勇大手一拍座椅,一下子就从位置上站了起来,大声地说道:“我万尚勇行得端坐得正,做的所有事都是对得起良心,对得起山寨弟兄的。”底下也有人小声的附和,毕竟还是有头脑清醒的人。 这时姬翼展没有说话,这样就会失了他的风度,别人就以为他们俩人在吵架似的。最好的是这时候有个能代表他的观点的代言人出来,这样也显得是民意使然,并不是他姬翼展有什么二心。 果然,下面的人群中一个娘娘腔传来:“大当家虽然也为山寨弟兄们做了不少的好事,可我们也希望有最好的未来啊,放着那么多的财富不用,难道还想让我们出去守山道,过那种饥饱不均的生活,我薛玉堂是第一个不答应的。” 第89章 此人生得面白少须,颇有几分妇人像,人称玉面郎。他可是姬翼展的心腹,如果没有他主人的授意,给他十二个胆子也不敢如此说的。这玉面郎薛玉堂生性奸诈,阴狠恶毒,如果假以时日,他一定会成为姬翼展第二的,所谓物以类聚,就是这个道理。 当然姬翼展那边的人开始了帮腔,那小诸曷刑太星就当仁不让了:“薛寨主之言我等不敢苟同,这夺来的财物虽然在我们手中,首先要保证的是安全。如果命都没了,再多的金钱又有什么用喃!”这黑风寨下设有八个分寨,按八卦方位来镇守。每个分寨又拥有数个堂口,以及下面的各个小队,人数众多,关系复杂。虽然当家为最高首领,可是要完成对整个山寨的控制,还是需要通过这些各分寨的寨主来实现。所以除了两个当家人,这各寨寨主是拥有相当权力的实权势力。因此要坐稳当家人这个位置,必须要有各寨主的强力支持。现在分寨的寨主都出来反对大当家的,可知情势确实不妙,刑太星才急急地出来维护大当家。虽然刑太星不如薛玉堂那么有实权,可是他作为黑风寨的军师级人物,地位也是和分寨的寨主齐平的,再加上他以智慧闻名。所以这第一个回合,双方算打个平手。 也有支持大当家万尚勇的分寨,由于有更会说的军师在,所以没有人站出来说话。薛玉堂嘿嘿一声冷笑:“不要再找借口了,现在金砖已经铸好了,弟兄们不是一样好好地在这儿,没有人怎么样了啊。”其它一些人也纷纷起哄,刑太星有些生气地说:“难道那八十九个冶炼工匠就不是人?”下面的人一下子安静下来,好象都想起了那天工场上的恐怖景象。 眼看形势对自己不利,姬翼展阴笑道:“那只是意外,我们刀口上舔血讨生活的人,自己的命都顾不过来,还管得到别人!先生连鸡都没杀一只,肯定以为几十条人命是多么重大的事咯。”如此冷血的话竟引来了下面薛玉堂之流的哄堂大笑。他的话分明就是在借机嘲笑刑太星书生意气,没资格来管这些血腥之事。 万尚能就欲理论,却听那姬翼展继续说道:“况且这些金砖不仅仅是我们自己享用,而是用来招兵买马,扩大山寨的势力。我可得为山寨弟兄们的未来着想,我们总不至于要当一辈子的土匪吧!”巧言善辩也是要做一名出色的奸人的必备技能,此时的姬翼展就把自己说成是一个救世主了。久未发言的万尚勇沉声道:“我只是想要听听二当家是怎样为山寨的弟兄作想的,恐怕是为了你的某些欲望让弟兄们为你流血拼命吧!”被人揭穿谎言,姬翼展脸上寒霜笼罩,杀机陡现。 这时那娘娘腔又说了:“姬当家的才不是那么笨的人呢。”薛玉堂特地将那二当家的称呼变了,表示他已不认同万尚勇做大当家的了,可他这声“姬当家”又有歧意,惹得旁边一些人偷笑。这让他有些尴尬,他接着往下说:“当家的已有一条妙计,就是再铸十二尊假的金人还与那唐兵。即使他们发现有假也是有口难辩,然后我们四处放出风声,大周一定会派军队来要回曾经属于他们的东西,双方一定会为那没有的东西大打出手。到时候他们两败俱伤之时就是我们大显身手之日,王候将相,宁有种乎?这种妙计不只是你们这种连大刀都不知道怎么拿的书呆子才想得出来的,是不是啊,书呆子?”这薛玉堂刚才因歧意受了嘲笑,想从刑太星身上找回来,所以才如此地损对方。 这话让有人实在忍不住了,跳将起来骂道:“狗杂种,以为只有你才使得来刀么!”此人谁啊,他就是分寨主之一的下山虎朴忠汉,此人五大三粗,也是以力胜,与万尚勇很是相投。由于生性耿直,素与阴毒的薛玉堂之流不合。这次他是当然力挺万尚勇,见薛玉堂如此地羞辱刑太星,因此向薛玉堂发作。 那薛玉堂也不是省油的灯,听他说话,也跳将过来喝道:“朴墩子,你骂谁呢!”由于朴忠汉长得粗壮,所以人戏称“墩子”,这是小名,平常是不会有人如此称呼的,可见薛玉堂也来了真气,口不择言了。“老子骂的就是你,面粉狼!”见朴忠汉口出狂言,还将他的“玉面郎”的称号改成了“面粉狼”,这如何不让他生气。“呛啷!”一声拔出随身的大刀,扑上来,就要与朴忠汉拼命。 第一百零九章信 那朴忠汉也拔出随身携带的大刀,跳将起来,迎着薛玉堂的刀锋而去。眼看两人就要混战起来,双方人马也是剑拔弩张,大战一触及发,这岂不是正中了那姬翼展的奸记。小诸曷刑太星忙大声地说:“大家都是兄弟,有事好说,不要伤了和气。” 听他这样说,大力神万尚勇也反应过来,如果让他二人斗起来,那战团就会迅速地扩大。在这里的高级头目们动上了手,那么外面的喽啰再混战在一起,那局面就难以控制了。黑风寨的几十年基业就会毁于一旦,这样就正好給了姬冀展浑水摸鱼的机会。他正想把矛盾激化,挑起事端,好渔翁得利。为了寨中的几千条人命不要因为自相残杀而陨落,所以千万不要让这种事发生。于是万尚勇大喝道:“都给我住手!在啸义堂就敢大打出手,成何体统!”他声若惊雷,将双方镇住了。 他的余威犹存,确实把姬翼展惊了一下。他本以为利诱相逼,就有相当多的人就范。因为哪个人又不爱财喃!如果场面一乱,他就可以凭着人多势众,血洗反对派,一举确立自己的领导地位。而此时万尚勇仅凭一声吼,就能制止那似成必然的混乱局面。看来日积月累的威望,并不会在短期内消亡。即使如薛玉堂之类的坚定的反判者,表面上虽然否定了万尚勇的大当家的地位,但他们内心深处,还末完全适应。所以一听见万尚勇的怒喝,仍然乖乖地住了手。危机得以暂时解除,这也让刑太星松了一口气。 待双方将薛玉堂朴忠汉劝回各自的座位后,姬翼展有些失望。以现在万尚勇的地位和影响力,看来今天想要的混战是不可能出现了。既然武的不行,那再来文的。一丝不异察觉的阴笑过后,他假惺惺地说道:“何必如此喃!大家都是在这啸义堂起誓喝过血酒的好兄弟,现又在这啸义堂自相残杀起来,这不是笑活吗?”要不是在这么紧张的气氛和严肃的会场上,很有些人会笑出声来。天下还有这么厚脸皮的人!自己刚做过的事就可以矢口否认,还义正辞严地谴责,好象他们压根就没做过,即使你当面将他捉个正着。他又接着说:“造成今天这种局面,也是我们山寨长久以来缺少发展的原因。在这么狭窄的空间内,挤了这么多人,大家相互之间难免会有矛盾,所以说……”到此他故意停了下来。 当然下面的玉面郎心领神会,马上接着说:“我们要有大的空间,必须要改变我们过去的生存方式,而大当家太拘泥于陈规陋习了,他巳不适应现在的形式。现在只有二当家才是当仁不让的大当家人选。自己做不好,也该让贤了,是大当家退位的时侯了。”有了姬翼展的撑腰,这家伙底气十足,说这些话居然一个停顿都没有。想当初,他刚入黑风寨时,也是在这啸义堂喝血酒盟誓,他被万尚勇的气势吓得碗都端不稳。这前后的反差之大,总算明白了小人得志的嚣张和不可一世。 刑太星说:“薛寨主所说的空间虽然诱人,却无异于痴人说梦。虽然大周和李唐争斗多年,可这社会的根基还没动摇。而且通过女皇帝的任贤选良,发展生产,社会生产还有了不少的进步。根本就不是你们期望的乱世,所以也出不了你们这样的英雄。即使你们用假金人引起双方的大战,那毕竟只是暂时的。武皇年岁已高,相信不久于人世。那天下仍然是李唐的,怎么会出现乱世喃?如果要强出头,除了多陪些性命多流些鲜血,根本不能改变天下之大势。到头来不仅等不来招安,恐怕连山贼也做不成了。官府的大军一到,天下之大莫非王土,到时侯恐怕我们这些人连立锥之地都没有了,何来的空间!是要跟随二当家走那不归路,还是由大当家领着静观时局发展,积蓄力量,做最有利于山寨弟兄未来前途的选择,兄弟们还是自己看着办吧。” 他的话打动了大多数的头目。虽然他们也爱财,但命还是更重要些。那种画饼充饥似的幻想,对他们做山贼的其实并不实用。况且大当家主事这么多年,并不象那独吞财物的贪心之人。随着人心的转变,万尚勇这方的支持率暗中升高了不少。因此要当忠臣,就要比奸臣更奸,才不能被奸计所伤。就象电视里的忠臣,总是被奸臣设计,虽然引得同情一片,却看得人窝火:你做忠臣也不要笨得处处受制于人嘛!我们真怀疑这些忠臣的智商,自己都是受气包,还指望他来伸张正义为民伸冤啊,做梦吧!所以刑太星比他们更会说,更会扯,更会拉拢人心,转眼间就转换了颓势。气得姬翼展七窍生烟,不禁又恨恨地在心里重复了一句:天下文人最可恨,特别是象刑太星这种聪明的文人,必须杀!杀!杀! 就在他咬牙切齿之时,就听万尚勇朗声道:“是非自有公道,各位兄弟三思而行。至于推举大当家一事,既然提出来了,那就得照规矩办。待各位想好了,五日后仍在这里,推选出各位兄弟心目中的当家人。今天的议事到此为止,各位散了吧!坚守好各自的营寨,这些日子不大太平。”然后众人一哄而散,最后仅留下了姬翼展和他的几个心腹,呆愣在空旷的大堂内。 第90章 想不到他们精心策划的扇风点火之计,却被人如此轻描淡写地化解了,而且看样子还夺走了不少的人心。这次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栽了! 这次的议事会就这么结束了,万尚勇和刑太星都长出了一口气,终于没出现自相残杀的场面。可是那姬翼展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不排除他们直接行动的可能,现在他有了恶灵的庇佑,以他目前的功力已不是万尚勇所能战胜的了。幸好那家伙还茫然不知,或许不是太明白,要不然他也不会想通过议事会来解决问题了。如果让他晓得了拥有战胜万尚勇的能力,以他那么阴狠的性格,早就直接采取行动了,他也不在乎多杀几个人。于是刑太星又在万尚勇那儿,直到深夜才走。商议的结果:必须去外面请高人相助,才能解决问题,化解天下大劫。 回到家后,他又连夜修书两封,很慎重地交给书童说:“这关系到全寨人,甚至天下许多人的安危,你一定要将这两封信送到。只要有一封送到,你就算完成任务,大功一件了。其中一封是给当朝大祭司映真子的,可是他公务繁忙,而且经常去边关巡视,所以你不一定能见得到他。另一封是给崂山五行的,他们追随李唐皇帝,应该就在本省内,以你的聪明才智应该会找到他们的,将信送到他们手中是最现实的。虽然他们都各为其主,但都是法术武功修为极高之人,只有他们才可能有能力铲除奸邪,消除浩劫,避免更大的血腥杀戮。而且为人都很正直,看了我的信后,为了天下苍生,他们一定会义无反顾在前来除害。那姬翼展的人盯得很紧,现在也只有你能出得去了,明天你就以到山下为我买药为名出寨,切记一定要把信送到其中之一那儿去。”知道事情重大,书童点头称是。第二天果然不被怀疑地出寨下了山,送信去了。 盛有木他们几人是大喜,在这遥远而陌生的地方总算听到熟人的名字――映真子和崂山五行,他们所有行程不正是和他们有关么,看来回去的机会要出现了,在这儿不食人间烟火地飘来荡去的,也着实有点烦了。 第一百一十章中计 书童已走了两天了,不知他有没有找到人,把信交出去。如果他最终没有找到人,让姬翼展成了事,让天下生灵涂碳,这也是天意,他们已尽力了。 刑太星有心事,总感觉有些心神不宁的。他决定到大当家万尚勇哪儿去看看,虽然昨晚才商量了对策。他还是有些不放心。到了万尚勇那儿,守卫告诉他,大当家已出去了。听说金库出事了,那些金砖被盗走了一些,他急匆匆地就去处理了。还说如果先生来,就转告先生一声。刑太星听了如五雷轰顶,大叫一声:“这下完了!大当家怎不先通知我一声啊!他这一去恐怕凶多吉少。”于是马上派人将下山虎朴忠汉等人找来,将可能发生的事讲了。 朴忠汉等人一听大当家可能已中了姬冀展的奸计,就欲前去救人。刑太星急忙阻止,并说这只会入了对方的圈套,无异于羊入虎口。既然姬翼展下手了,说明他已有了准备,说不定正准备好让我们往他的套子里钻呢。其它人都着急地说:“难道我们就眼睁睁地看着大当家被那奸人所害,而不去过问么?”刑太星无奈地说:“如果大当家真的中了奸计,那他一定不会有活命之理了。我们拼命地去救一个已没有生命的人,已经没有意义了。如果大当家泉下有知,他也一定不会让这么多兄弟去白白地送命的。”这话听起来有些无情,却也是道理。 大伙心里面都很沉痛,没人说话反对,听他继续说,“所谓有仇不报非君子,那也得看时机和实力。现在我们这里,有谁能是那姬翼展的对手喃?而且他现在已是恶灵附体,心性更加凶残,已到了嗜血如命的地步了,如果大家前去正满足了他杀戮之愿。到时候仇没报成,反而白白地丢了性命,这真是得不偿失啊!”恨得牙痒的朴忠汉咬牙切齿地说:“就没有办法治那奸贼了么?”刑太星长叹一声道:“我已修书去请寨外的高人了,凭我们的力量是真的不能解决问题了。当初那姬翼展露出异象之时,我就向大当家提出过,可是他怕引起寨内兄弟们的猜忌,拖到现在,果然出事了。唉!”其它人也是一时自责,当初大当家一提起请外人前来,不是都有些抵触情绪么。大当家为了不影响团结,违心地想要寨内自己解决,却不想落了个这个下场。 见大家都不说话,刑太星又说道:“如果我的书童办事得力,我想那请来的高人近日就将到达。所以现在最好的还是大家坚守好自己的营寨,尽量减少与对方的冲突,等待高人的到来。也希望大当家平安归来。至于与姬翼展交涉,还是由我去吧。”大家都不同意刑太星前去,一个文人怎么能去赴那鸿门宴喃! 刑太星苦笑一声道:“他们要的是我,不是别人。各位千万记住,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动手。如果我和大当家如有不测,在没等到外来的高人前,希望大家暂时归顺于他,以后再借机逃跑。我已经叫书童传信与道法高人了,相信高人除魔后,各位就应安全了。虽然我写了两封信,分别给映真子和崂山五行。但天时地利之故,最可能来的是崂山五行,我已在信中交待,到时他们会与朴寨主联系的。姬翼展已恶灵附体,普通人已奈何不了他,切记不要做那以卵击石的事。猜得不错的话,请我的人就要到了。” 果然,窗外有喽啰在喊:“刑先生在吗?二当家的有请。”出门一看,是一群姬翼展的亲信。来了这么多的人,看来他们是抢也要把他抢去。刑太星笑道:“我刑某人还真有面子,让二当家的派这么多的人来请。”于是阻止了朴忠汉他们的冲动,昂然地跟着来人去了。 刑太星猜得一点也不错,万尚勇确实中了调虎离山之计了。万尚勇一大早就听说金砖被盗,心里很是着急。这带了邪灵的金砖,如果一旦流传出去,就会造成血腥的杀戮。于是就带了二十几个亲信随从,前往探察究竟。 到了陈放金砖的野人洞,这野人洞隐于密林之中,只是一个独门的石洞。洞内干燥宽阔,又十分隐密,所以一直用来存放山寨的财物。这些新铸的金砖被放在这里,也是很正常的事。带路的喽啰走到距洞口还有数十丈远,就说前面为禁地,不敢前往了。万尚勇正在奇怪,怎么在这儿守卫的喽啰们不见一个人在这喃。这时从林中如幽灵一样地闪出一个人来,他正是姬翼展。 只见姬翼展有些慌张地说:“大哥,不好了,存放在这里的金砖被人盗了。”见他的神色不象说谎,又见他仅一人,于是万尚勇也不好带亲信前往,因为这野人洞没有寨主级别的人是不能随便进出的。所以当他们一前一后地进入洞内,仿佛就是到了另一个世界。洞内有为把照明,仍然昏暗。万尚勇离姬翼展有十余步远,时刻保持着警惕。 到了砝放金砖的那个角落,发现那些金砖仍然整齐地放在那儿。面对万尚勇疑惑的眼光,姬翼展忙说:“大哥不要急,只是被盗了部分,你看这儿少了几块呢。”万尚勇就欲去看,哪知他刚走几步,就听“咣嘡!”一声巨响,一个大铁笼从洞顶落下将他罩在里面。万尚勇知道中计,已是回天无力,那重俞千钧的铁笼他试着动了动,竟然蚊丝不动。 奸笑中的姬翼展冷言道:“大哥,你就不要徒劳了,你虽然是大力神,也休想动得了它。”万尚勇气极道:“你竟使诈!”姬翼展阴阳怪气地说:“这不是诈,是计策,跟你这种死脑筋说了也不懂。也不要怪我,要实现我的宏图之志,你就是我唯一的障碍。只有这样你才会落单,而且我选了早晨来通知你,就是怕那姓刑的家伙在场,又误了我的好事。果然啊果然,你还真信了,还来到了这里。你说这能怪我么,你稍微想一下就应该知道,我要靠这批金砖大展宏图呢,我看得比我的命还要重要。我比你还看得紧,怎么会掉嘛!只能说你笨嘛!就凭这一点,大当家的位置就该我坐,而不是你!”他后来的语气竟然带着愤恨了,可知他久居万尚勇之下的忍受之苦。 后悔已来不及了,刑太星千叮万嘱的要自己小心,可还是被人骗了,万尚勇懊悔之余冷冷地问道:“那你想怎么样?”这话竟引得姬翼展一阵怪笑:“我说大哥啊,说好听点喃你是憨厚,直接点就是你笨,你还不承认。我虽然打不过你,可是我比你聪明啊。你现在被关在这个大铁笼子里,就算是只老虎,也顶个屁用!有你在,我怎么做大当家的。我要的就是你――死!”从牙缝里迸出的这个死字,充满了寒意与杀机。 “哈哈哈。。。。”万尚勇不怒反笑,“你以为这个东西就难得到我吗?那我大力神的绰号岂不是白起了。”,姬翼展觉得大事不妙,就见那如手腕粗细的做笼子的铁棒,竟硬生生地被万尚勇搬弯折断。而他的人,已从铁笼里面跳了出来。 第一百一十一章杀戮 见被困铁笼之中的万尚勇竟然从里面出来了,惊得姬翼展出了一身冷汗。他的反应也出奇地快,只见他向后一跃,在洞壁上扭动了一个机关,就听“嗖嗖嗖……”之声不绝于耳,无数的羽箭从石壁上射了出来,纷纷向那铁笼飞去,射得铁笼叮铛作响。照这种射法,那万尚勇马上就会变成一只刺猬。纵然你有搬山之力,又能奈我何,当然这是姬翼展的想法。 既然能在绿林称雄数十年,万尚勇的名气也不是靠混出来的。 第91章 只见他临危不乱,瞬间将他的外袍脱下来,拿在手里一阵乱舞,竟然将那乱箭给全部挡飞。待那箭雨一过,口中大喝一声:“拿命来吧!”整个人已如一只大鸟一样地向姬翼展直扑过来。匆忙中姬翼展举掌相接,转瞬之间,两人已在洞内狠斗了十余个回合。 之所以选择这里来解决万尚勇,姬翼展是有想法的。不但可以暗算对方,而且让对方断了与他人的联系,少了帮手,更容易对付。还有一点,他也开始怀疑他的种种特异的能力确实与这些金人有关。难道他真如刑太星所说的那样,被那鸠邪上了身。起先他还是有点害怕,可是转念一想,那鸠邪只是利用他杀人来吸食他人的魂魄,本身并不会对自己构成威胁,而且还让他有了强大的能力。反正姬翼展在争权夺势中免不了要杀人,这样大家各取所需,何乐而不为喃。这是凶残成性的姬翼展的想法,为了权势他有那种不择手段的心机。这次为了万无一失,他担心在剿杀万尚勇中如出意外,他还可以靠那金砖上的恶灵之力。果然那万尚勇竟如此的剽悍,能够挣脱铁笼脱身。看来他的小心谨慎,在这次真是起作用了。 虽然没了铁棒,万尚勇的拳脚功夫也是一流,赤手空拳的他竟与手执双钩的姬翼展斗了个难解难分,真是骁勇无敌。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那姬翼展就将战圈往那堆放金砖的地方引。奇怪的是姬翼展的功力也是遂渐地增强,到后来他竟收了他的双钩,似乎用手赤搏更惬意些。他的手也起了变化,竟渐渐地转化为似墨汁一样的乌黑之色,掌力大增。万尚勇知道是那恶灵在起作用了,他已感到了与姬翼展比试内力时有一股令人恐惧的冰寒之气。于是万尚勇就欲远离那些金砖,好让自己得到些喘息。可是那姬翼展是何等狡诈之人,已如毒蛇一样将对方缠上。这万尚勇可就难受了,随着姬翼展整个人化为乌黑之色,他觉得他的魂魄就要滑进那似无底黑洞的黑色之中,他想起了那个黑雾形成的骷髅就是这种让人倍感寒冷的黑色,难道是那恶灵来吸食自己的魂魄了么。渐渐地万尚勇的意识模糊了,手脚已不听自己使唤,他已彻底地失去了抵抗之心,任他的灵魂慢慢地离开他的躯体而去。 忽然姬翼展身上的浓墨之色从他的头上如一道喷泉一样喷薄而出,将本色还与了姬翼展。那黑色在空中又形成了一个狰狞的骷髅,稍一停顿,然后如饿虎扑食一般将万尚勇紧紧地包围。过了一会儿那黑色隐退,最终消失在了那些金砖之中。万尚勇还呆呆地兀自立在那儿并没有立即死,从呆愣中清醒过来的姬翼展生怕他再醒转,拔出双钩飞身而上,锋利的双钩透胸而过,一股鲜血喷了他一身一脸。看着倒于地上的万尚勇,姬翼展是一阵狂喜,他终于可以做大当家的了。怒目圆睁的万尚勇看起来还是有些骇人,姬翼展阴狠地说了句:“大哥,你的时代过去了,不要不甘心了。”说完竟然有一行清泪从他那漠然的脸上滑落,看来鳄鱼也真的会流眼泪,只是不知为谁。 外面有手下人在喊:“刑先生来了。”姬翼展擦掉脸上的血污,阴笑重新露了出来:第二个猎物又来了。 在洞口外,刑太星正昂然地站在那儿,这让姬翼展有些生气。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家伙死到临头了还是这样的趾高气扬,难道他就不知道怕字怎么写的么?见了姬翼展,刑太星仍然是不卑不亢地与他见礼,这让姬翼展更加生气,这个臭书生分明就是没把自己放在眼里。于是他想杀杀他的锐气“书呆子,你不想知道你的大当家现在怎样了么?”看着姬翼展满身的鲜血,刑太星什么都明白了,他虽然心里愤恨痛苦,可仍然淡淡地说:“肯定是被哪个畜生给害死了,真可惜啊,他一个大英雄,到头来竟死在了畜生手里,唉!” 姬翼展见他竟然敢当众骂自己,不禁怒从心起地说:“不用可惜了,你马上就会再见到他了。我倒是有点可惜,本想等着你们来报仇,却只来了你一个,可惜我埋伏了这么多弓箭手在这林子里,如果只射你一个,确实有些浪费了。你那么聪明,能看穿我的一切,只是不知你这次能不能猜到你是怎么个死法。”刑太星笑道:“我一人的命能换那么多兄弟的命,也算值了。那要杀要剐只有悉听尊便了。”说实话,姬翼展就是怕他这种软硬不吃的穷酸样,他嘿嘿冷笑道:“竟然先生说大当家是死在畜生手上,那你们的情谊那么深,焉有不追随之理。来人哪,将这个说话酸酸的家伙抛入豹房!” 虽然刑太星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可一听说豹房二字,还是让他生起了莫名的恐惧。那豹房是姬翼展专门用来饲养两头花豹的地方,就在这野人洞的旁边的一个小洞。洞外有一片小的森林供花豹活动,周围用铁栏杆作护栏,防止它脱逃伤人。那花豹本身是野物,被囚于这里,非常的烦燥,显得暴戾异常,没有人敢靠近,那唯一的铁门生了锈,也无人进去过。平日里都是将一些活物从栏外抛进去喂它们。后来姬翼展心血来潮,竟然将敌人或者有罪之人投入豹房,看他们被那花豹活活地咬死。如此残忍之举也受到了万尚勇的当面斥责,可他天性残忍,仍然我行我素,暗地里不知用此法杀了多少人。这也让他恶名远扬,很少有人敢开罪于他。 几个人不由分说地将刑太星高高地举过头顶,来到豹房外的铁栅栏外,一齐用力将他抛了过去。落在豹房的树林里的草地上,刑太星并没有被摔伤,他试起来还能走动。举目四望他没有看见花豹的身影,这让他心安了一点,可是恐惧就更加的折磨他。 花豹是世界上最敏捷的一种猛兽,虽然没有老虎大,但他们却比老虎凶残难对付得多。武松虽然能打死一只老虎,但他一定不能打败一只豹子。武松能骑在老虎身上拳打脚踢,要是换作是只豹子,不要说骑上去,就是能挨上边也算不错了,你又如何能打它?身后一阵极轻微的声音传来,刑太星后背的汗毛一下子就全竖起来了,他麻起胆子转身一看,两个极漂亮的身影映入眼里。极为匀称而富有弹性的身体,金黄色的皮毛上布满了黑色斑点,油光水滑的非常干净,两条清晰的泪线,勾勒出它们忧郁而凶狠的脸,眼神锐利而冷漠,这就是那两只花豹。刑太星看到的不是豹子,仿佛是死神正向他起来。。。。。 没有任何的反应,刑太星已被两只花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他扑倒在地,这可是它们的地盘。当豹子的腥骚味进入鼻孔,它们尖利的牙齿切入他的喉管,热血汩汩地冒出来,刑太星才重新有了意识,耳边似乎传来了悠扬的笛声,他竟然笑了。 第一百一十二章五行现身 在刑太星临死前听到的笛声,硬实是崂山五行之一的幻音笛牧天籁吹奏的。以刑太星的博学多才,他一定知道崂山五行之首幻音笛牧天籁。此君以笛成名,天下皆知。在黑风寨这个荒僻之地,能听到这么如梦如幻的笛声,而且在刑太星正在承受野兽撕咬之痛中都能感受到音乐之美的笛声,放眼天下,除了牧天籁有此能耐,想不到第二个人了。所以在刑太星临死前知道了崂山五行前来,恶灵终于有可能被降服了,人间可能要免除一场劫难,他因此而笑。这就是英雄,他并不一定是力拔山兮气盖世的项羽,只要他胸怀天下,有敢于笑对死亡的从容淡定就足够了。 那天书童拿了两封书信出了黑风寨,却一时并不知到底该先去找谁。京城又那么远,还不知那大祭司映真子在不在。而这大唐的皇帝又是行踪不定,要找到追随他的崂山五行也并非易事。于是书童只有在本省打听唐军的踪迹,看能不能找到唐军的大本营,至于能不能见到崂山五行只有看天意了。 也许真的是天意使然,书童走到三水镇,这个距离黑风寨仅几十里的小镇,他竟然与崂山五行不期而遇。那唐军派了五千余人的精锐,由骠骑将军耿志德率领,前去孟洲劫取大周新近得到的一批巨财。当时崂山五行就坚决反对这种劳师袭远之举,认为以唐军目前只能游击的实力状态,要在大周的地盘上进行这么艰难的任务,一定会得不偿失的。况且大周肯定也是很看重这些东西,一定会派重兵把守。 再说即使得手,远征军还必须来回经过娘娘关,那里可是山贼出没之地。竟然我们都能晓得那巨财现身,那些对钱财有着特殊敏感的山贼们不可能不知,就如谗猫遇闻到了鱼腥,他们一定会有想法的。现在唐军在正面战场都应接不暇,哪还有精力来对付山贼啊。而且这莫名其妙地一下子就出现了这么多的巨财,其事本身就有些诡异,还是不碰为妙。这正如他们的言,前面我们已知道那骠骑将军已被姬翼展所杀,十二金人也被黑风寨所劫。真的是全军覆没,一无所获。 可是那些谋臣们认为,如果大周有了如此巨财的补给,定会让他们如虎添翼,本来就处于弱势的唐军会更加不利。如果唐军能得到这批巨财,那么战争的形势就会扭转,此举有百利而无一害。这次的劫取任务是根据非常准确的情报来源,那些巨财要转运到京城,而且我们已得到了详细的路线图,这就少了攻城掠寨之难,选好有利之地,在路上伏击就成了。至于人手,有着数十次深入大周境内作战的骠骑将军耿志德是当然的人选,以他的机智骁勇,肯定手到擒来。中宗李显为利所诱惑,最终派了骠骑将军前往,结果不言自明。 后来一月有余不见骠骑将军音讯,最后据探子报告,骠骑将军通过与大周军队在羊肠谷的血战,应该已经得到了那些巨财,只是到了娘娘关附近,就再也没了他们的音讯。 第92章 李唐这些人知道那骠骑将军已中了山贼的圈套,回生无望了,当初力推此事的那些人也没了言语。中宗李显痛失爱将,悔当初不听崂山五行之言。他仍抱着一线希望,让崂山五行前去寻找,能回来一些将士也好,那巨财不要也罢。所以崂山五行才奉命寻到了这三水镇。 要说崂山五行如果行踪隐密,那书童也是认不出他们来的。前面说过,也许真是天意。本地是李唐的根据地,他们大可不必藏头缩尾。更有一事,让书童得来全不费功夫,竟然很容易地把他们认出来了。 那天三水镇正遇赶集天,虽然地方不大,却也是人头攒动,热闹非凡。前面路边围了一圈的人,似乎在看什么热闹。书童好奇,就挤进人群去看。原来是一个神棍正在作法,替人算命消灾。本来这些神棍耍些小把戏,哄一下不明究里的人,骗点小钱也就得了。可是他偏偏又是贪心过头了,想要得更多。 此时那神棍已没有了他的把戏表演,而是拉着一个年青人,口沫横飞地游说着什么。那神棍说:“年青人,你爹的病找那些郎中是不管用的,只要我去,一碗神水让他喝下去,保管他病除。”原来神棍是要骗财。这年青人的爹生了病,家里人卖了田地凑了些钱,叫这个年青人在镇上请一个好点的郎中去给他爹看病。他见神汉的小把戏有些高明,于是求了一卦看他爹的病能否见好,被这神棍看穿了心思。并贪他那紧紧捂在怀中的他爹的救命钱,就开始了对那个年青人的神吹。旁边有几个人也许是他的同伙,也纷纷赞扬卢半仙的法术高强,如何的令鬼神皆惊。总之就想让年青人带他们去给他爹看病,得到那些钱。 眼看着年青人紧捂着钱袋的手松开了,他已被这伙骗子说昏了头,有些信以为真,就欲转身带他们前往。连书童都看出来这些骗子的意图,可面对那一伙有些凶悍的骗子,他还是缺少前去揭穿他们的勇气。似乎那个青年人被那伙人吃定了,没人敢去帮他。 “还请半仙留步,本人还想劳烦半仙给算个卦呢!”说话之人中等身材,貌不出众,眼神却有一种少见的精锐。那神棍正暗喜今天又捡到了一个牛子,不料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心中生气。看见一身土布素衣的来人与这里的本地人无异,可他那种气度与眼神,还是让半仙有些可怕。半仙怕节外生枝,坏了他骗财的好事,于是强压怒火冷冷地道:“本神仙今天到此不止,还请施主下个赶场天再来吧。”谁都知道他说的是套话,他们这种打一枪换个地方的,你又到哪儿去找。看着半仙援拥着年青人就欲离开,那个要想算卦的中年人却好象并不知趣,竟抢步过来挡住了半仙的去路。 忍无可忍的半仙终于发作了:“你要干啥?”“想要算卦!”来人仍然不紧不慢地说,好象他根本就看不出来对方已经生气了,后果挺严重的。自以为有些斤两的半仙催动摄魂术,双眼紧盯着来人,想让来人出丑。可对方的眼睛竟如深潭一样的深不见底,让他的人也差点掉进去。半仙知道来者不善,赶紧收回功力,再也不敢盯那双眼睛。那人仍然似笑非笑地不让路,见他那有些单薄的身体,半仙不禁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凭着自己几人之力赶快收拾了这讨厌的家伙,好赶紧骗那牛子的钱走人。于是一使眼色,几个正拥着年青人的大汉奔过来,不分青红皂白地就是一阵拳脚,想好生地教训一下这个拦路人。谁知他们的拳脚还没落在对方身上,脸上分别挨了几个响亮的耳光,很有些痛。几人连同那半仙一起纷纷拔出短刀,就朝对方攻来。中年人眼露轻篾之色,向个漂亮的闪踢,那半仙一干人等,全部躺在地上鬼哭狼嚎起不来了。 年青人还愣在那里,有人提醒他,是眼前的这个中年人救了他。于是如梦初醒的他才想起向中年有道谢。中年人在询问了他爹的病情后说:“他只是轻微的中风,找个好点的郎中开点驱风去邪的药,再辅以针炙,不多时就应该痊俞了。不要再去信这些神棍了,只会耽误了病情,蚀了钱财。”说完扔下千恩万谢的青年和那被周围人唾骂还在地上呻吟的骗子们,扬长而去。 盛有木就认出来了那中年人就是五行之二勾魂索况问之,他在五行与映真子的惊天大战中见过,所以认识。只是他这次没着道袍,换了便装,一下子没将他认出。崂山五行总是集体出动,那另外四个人也就在附近。果然,在况问之身后不远处,有四个布衣之人紧随其后。从他们的举止,盛有木也就很快地区分出了几人的身份。走在前面的清瘦,有种超凡之气,那就是老大幻音笛牧天籁,然后是高大健壮身背大口袋的老三震天锤卫惊春,和他一样体健如牛的斜背着一柄硕大的长刀的老五迎风斩朗功山,最后是那个一脸严肃的老四透骨锥齐望岳。盛有木一一地向靳兰心他们介绍后,其它人也是大赞五行的英雄之气,真的形象要比那仅看见棺材里的骨架直接得多。就如有人拿着一个人骨对你说:这可是楚霸王项羽的头盖骨!你除了有点怕之外,能感受到一丁点他的力拔山兮气盖世吗?五行齐来此地,真的是有事发生了。机灵的书童也注意到了这几人的与众不同,他也悄悄地跟来了。 第一百一十三章再向黑风寨 距离三水镇已有些远了,路上行人渐稀少。书童跟得有些狼狈,前面的人虽然慢悠悠地信步而行,可是他就差点要小跑起来了。也不知那些家伙如何走的,难道能御气而行么。书童正在暗自寻思,却发现自己已被人悬空地提了提了起来,吓得他开始拼命地挣扎。扭头一看,却正是那斜背大刀的魁梧大汉,正微笑着看着他。 书童见大汉并无恶意,连忙求他把自己放下来。看见如一只小鸡一样在空中蹦达的书童,周围传来了一阵笑声。不知何时五行已都来到了近前,一个有些沙哑的声音道:“老五,放他下来吧,不要吓着他了。”说话之人正是刚才出手惩罚骗子的那人,捉住书童的是崂山五行的迎风斩朗功山。原来刚出场口不远,五行就已发现有人跟踪,只想走快点将他甩掉。可是行了这么远,那跟踪之人虽然在后一阵小跑,却并没有放弃之意。于是决定将他捉住问个究竟。可当朗功山把跟踪者捉住一看,竟是一个瘦弱的小孩子,他们都是又气又觉好笑。 五行只是有些好奇,这小孩子为什么跟踪他们。那个清瘦之人,也就是牧天籁温和地说道:“小娃儿,你如此乱跑,你父母要担心的。”书童见对方说话温和,也就大胆地说:“我没有父母,我跟着先生做他的书童。”五行心中一寒,这战乱中的孤儿也太多了,这战不知何时休啊。那永远一脸严肃的透骨锥齐望岳用手摸着书童的头,竟然少见地挤出一丝笑容说:“那你不好好地做书童,跑到这荒郊野岭的,多危险啊。”书童急忙说:“是先生叫我来的,要我找人。”,那背着大口袋的震天锤卫惊春大大列列地说:“他一个大人不出来,叫你一个小娃儿出来,找什么人噢?”书童有些激动地说:“崂山五行!” 此话一出,让五行大吃一惊,他们这次隐密地出行,难道被人走漏了风声,那皇上那儿空虚会不会有人趁机行乱,他们不由得警觉起来。牧天籁试探地问道:“那你找到了么?”“你,你们就是!”他毕竟是小孩子,想什么就说什么。况问之的手已经闪电般地搭在了书童的身上,语气有些阴冷地说:“为什么说我们就是喃?”这也是小书童虽然聪明,却不懂江湖险恶的结果。你想别人隐密地做事,你忽然点明了人的来路,不管是友是敌,都会引起别人的防备。 刚才还是和蔼可亲,现在却是阴冷异常,杀气隐现。小书童见五行变化如此之快,他何时见过这等场面,有些颤抖地回答:“先,先生说的。崂山五行和映真子都是当今世上顶尖的高人,刚才那位大侠教训那些骗子时就能看出他是高手,后又看见你们一共五人,而且,而且这位大侠身背如此硕大的大刀,先生说过,只有五行的迎风斩才会用天下第一大的刀,所以,所以我猜,”还未等他说完,朗功山就说:“你猜错了,我们不是你说的什么五行,我这刀虽然大,可是用来砍柴的,不是啥子武器。” 五行心里暗自佩服这个小书童的观察力,仅能从况问之的两三下身手和他们的行头就能猜出他们的身份,不知他的先生又是哪一路高人,如果能够为皇上所用,也是天下之福,有机会一定拜访一下。看来他们以后还要低调些,以免出现不必要的麻烦。于是况问之收回了手,淡淡地说:“小娃儿,我们不是你要找的人,你赶快回去吧!”书童有些着急地说:“可是我有要事跟你们说啊!”五行已不理会他的话,转眼消失得无影无踪。 书童很是失望,想到先生还身处的危险,他不由得向着五行消失的方向大喊:“你们就不想要那些金人了吗。”忽然那消失的五行又回来了,动作之快,把书童吓了一跳。五行倒不是因为贪财,只是此次如此机密之事,竟让这个小小的书童知道了,这如何不让他们大急。 “你究竟是谁,怎么知道金人的下落?”齐望岳冷冷地问。看着虎视眈眈的五行,这次小书童是彻底吓着了,他傻站在那里,忘了说话。“问你话呢,傻了么?”卫惊春粗粗的嗓音传来,书童似乎下了决心,答非所问地说:“你们肯定是崂山五行,我这有封信要交给你们。”说完不由分说地将信交给了牧天籁。 第93章 这书童竟然有如此的智慧与胆识,让五行对他刮目相看。牧天籁迟疑了一下,就欲看那信,齐望岳阻止说可能有诈,牧天籁以手示意让他们放心,还是将那信展开来看。信不长,很快就看完了,牧天籁的表情有些凝重。当信被五行传看完后,他们都不说话,似乎想起了心事。还是书童打破了沉默:“你们到底是去还是不去啊?”他心里有些急,他那如父亲一样把他带大的先生,此时正处于危险之中呢。如果五行不去,他唯一的选择就是去找映真子,虽然那会费更多的周折。“去,肯定去!天下有难,正是我们这些道法之人为天下苍生出力之时。”牧天籁的话说得掷地有声,其它几人也是点头称是。 一听此言,书童大喜,这等于是他们间接承认了他们就是崂山五行,而且答应前去除奸驱邪,那先生和大当家他们就有救了。 况问之说:“想不到传说中的鸠邪果真出现了,它一出现就引起了那么多的血腥。”牧天籁也说:“当初那巨财出现之时,我们都觉得有些诡异,所以也力劝皇上不去碰它。可是皇上经不起诱惑,害得耿将军也是死得尸骨未存。”齐望岳拿着信看完后,立即将它毁了,然后说道:“那鸠邪现身后少说也有三四万人殒命,也就是说它已吸了三四万的魂魄了。再不动手阻止它,等它吸够十万之数,让它的灵体再生。天下可能真的是无人能敌了,即使是那太乙上人前来,也是胜算不多,因为那恶灵吸了十万生灵之魂,道行不知又增加了多少。现在趁他羽翼未丰,正是消灭它的好时机。如果再让那个姬翼展耍阴谋,引起事端,造成杀戮,让恶灵吸食魂魄壮大,真的会形成天下大劫。”朗功山说:“那就不必等了,反正我们也是因此而来,现在就去杀了那姬翼展,灭了那恶灵,是我们成就功业的时候了。”卫惊春是个粗人,他抢过书童手中那还未送出去的给映真子的信,将它撕得粉碎,对目瞪口呆的书童说道:“那映真子那儿就不用去了,有我们五行在,还有办不成的事?”原来他们与映真子都是道行高人,虽然都是坦荡之人,可是为了那名气之争,也是暗地里较劲。上次大祭司之争败给了映真子,他们总希望找个机会把面子挣回来,这一次是个挑战,也是一个大好的机会。所以于公于私,他们都很乐意地去做。于是在小书童的带领下,一行人急匆匆地朝黑风寨赶去。 第一百一十四章小试身手 由于有书童带路,他们一行六人半天时间就到了黑风寨。五行都是研习道法之人,深知那鸠邪的厉害。它能在方圆数里的范围内,感知并吸食刚死不久的生灵的魂魄。所以千万不能随意杀生,让那鸠邪恶灵吸食魂魄,提升魔力,让它占了便宜。在鸠邪未吸够十万魂魄之数,灵体再生之前,它虽然厉害,但是没有能力主动害人性命,吸食魂魄。它会利用人性之恶,在人间寻找它的代理人,从而制造杀戮,来吸食人的魂魄。而它现在的代理人就是姬翼展,所以除了姬翼展必须要被诛杀来除掉恶灵之外,其余人都不能杀。 要进黑风寨,那两丈余宽的深涧是个难题。虽然五行也能凭自身的本事,飞跃过去。可是那样必然引起守卫注意,他们乱箭齐发,五行出手自卫,肯定就会引起守卫伤亡。不仅让那恶灵感知,并使姬翼展也知晓了有人袭寨。若是他暗中躲藏起来,那要再对付起他来,就麻烦了。所以由书童叫门,待那吊桥放下之后,他们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那桥楼上的守卫制服。 定下了方案后,书童镇定地来到桥头喊门。待口令验证后,有守卫从桥楼上探出身子,见是昨日出寨买药的书童,于是连忙放下吊桥,让他过来。那沉重的吊桥慢慢地放下来,书童刚一踏上吊桥,只觉身旁人影一闪,有劲风疾过。那藏身桥后十数丈的树林里的五行,即巳闪奔入桥楼之内,将那三十多名守桥之人尽数点了穴道,动弹不得。 如此迅疾的身手,惊得书童目瞪口呆,也增强了战胜姬冀展的信心。当他小跑着奔进桥楼,五行已等了他好一会儿了。见七倒八歪立在那儿的守卫,书童心中不忍。这些毕竟是平日里相处惯了的师兄些,于是心有余悸地问道:“大侠们不会杀了他们吧?”朗功山见了他那模样,笑道:“怎么会喃!我们五行又不是嗜杀之徒。这里除了那姬翼展中毒太深,无可救药外,其余人都可免死。他们只是被封了穴道,现在虽然不能动弹,半个时辰后自然就好了。”书童听了大喜。 牧天籁道:“娃儿,我们对这儿地形不熟悉,怕乱闯被姬翼展的人发现,引起冲突。刚才我们已从那些守卫那儿得到消息,可能你们大当家和你的先生已遭了姬翼展的毒手。他在信中说,如果他们不在,可与有位叫下山虎朴忠汉的分寨主联系。他可以给我们提供帮助,你可不可以去将那朴寨主找来,我们在那边的山林里等他。待与他商议后,再作打算。”书童听到先生遇害,眼泪马上就出来了。赶忙依言而行,去找朴忠汉去了。五行相信,以书童的机灵,一定会将朴忠汉请来的。 这边下山虎朴忠汉几人,正为大当家和刑太星均被姬翼展先后设计了而焦头烂额,急得如铁锅上的蚂蚁。此时见书童回来,仿佛如遇救星般高兴。因为刑太星临走之前就跟他们说过,巳让书童去请外面的高人前来除魔。如今书童安然归来,说明高人已经来了。听书童说了来意,朴忠汉思索了一会儿,与另两位同样支持大当家的分寨主商议了一下,决定由他和书童去会请来的高人。另两位分寨主留守各分寨,防备姬翼展势力的突然袭击。 当书童急匆匆地领着朴忠汉和他的几个随从来到事先约定的树林里,崂山五行已在那里等侯多时了。朴忠汉心急火燎地拱手施礼道:“多谢五位高人前来助阵除魔,朴某想请教一下大侠们的手下们在何处,我也好让我们的人注意,免得伤了自已人。我们现在合兵一处,就去找姬翼展拼命。”况问之也还礼道:“朴寨主不必客气,惩奸除恶是我们道法中的义不容辞的责任。至于带的人手,事情匆忙就我们五行而已。再说也用不着那么多人,人多碍事,有我们五人就足够了。请朴寨主马上带路吧!” 这让朴忠汉有些失望,在他的印象中,只有通过双方人马列阵厮杀,才能解决问题。现在的实情是,八寨之中仅有他们三寨支持大当家的。其余五寨有三寨归顺了姬翼展,而且是三个人数最多的大寨,另两个作骑墙之势。所以从人数对比来看,对方就占了优。朴忠汉本以为刑太星请的高人,一定会带些人马前来,这样双方对战起来,至少人数上不吃亏。可除了眼前的五人。再也没有其他人手了,还说有他们就足够了,仿佛仅是需要山寨的人带带路,根本不要山寨的人参与,这也有点狂妄了吧。想当初,你们大唐所谓的常胜将军耿志德,连同他那几百余人,不是全都栽在黑风寨手里了。那耿志德还被姬翼展踢下山涧,连尸首都找不到,一代名将落得如此下场。现在姬翼展手下少说也有两千人,就凭你们五个,不要说这两千人,就是对付那几近成魔的姬翼展,恐怕已非易事。 见朴忠汉一时没有说话,五行已知他心思。牧天簌对他说:“朴寨主,你们不是没事做。你先派你的得力手下,去接管了桥楼的守卫,严防外人进入。此事机密,不知黑风寨的人还有多少人在外面。如果消息走漏出去,外部各种势力趁机来抢那些金砖,那样处理起来就麻烦了。”朴忠汉是个好战分子,一听说要去接管桥楼的守卫,以为定有一番血战。马上说:“这交与我们就好了,我带些精壮之士前往,保证快速解决战斗。至于山寨有没有其它人在外面,几位大侠大可放心。由于得了这批巨财,怕其它绿林同道来劫寨,寨里的弟兄们很少外出。近来寨里紧张,双方更不敢随意外出。所以这两天除了小书童进出外,这黑风寨的弟兄,连同家属、工匠、农夫、杂工等等4893人全都在这儿了。” 不要看朴忠汉粗旷,却也是粗中有细,对寨中事务是了如指掌。牧天籁说了声:“好!桥楼那边用不着朴寨主亲自去了,只须派得力人手前往镇守就是了。你还是带我们赶快去救你们的大当家和刑先生吧!”书童也在一旁催促,刚才他一知道先生已落入虎口,他就心急如焚起来。 这时早有手下打探了桥楼那儿的情况,一番耳语后,朴忠汉终于相信了这些高人的实力。竟能兵不血刃地于顷刻间解决那么多守卫,看来这山贼是做不长久了,官府里竟有这等高手!于是简单地吩咐了手下几句,带着五行往野人洞急赶。 当他们到达时,仍然是晚了一步,那两只凶残的花豹的利齿已深深地插进了刑太星的喉颈。由于大批隐藏起来的弓箭手们已发现了五行他们,正欲万箭齐发。为了不引起杀戮,牧天籁才用他的铜笛,奏起幻音,迷幻那些射手。刑太星也才有机会在临死之前,闻千古绝唱而含笑而亡。 除了崂山五行自己,所有听了笛音的人都有了反应。都是偏偏倒倒,最后连站的力气也没有了,软绵绵地没了力气,倒在地上。除了思维,整个身体都不是他们自己的了。体壮如牛的朴忠汉也不例外,他才真正见识了法术与武功的大不同。 而那姬翼展闻笛声,又是另一种反应。似乎他听了那声音极感兴奋,并狂暴至及,双眼充血,头发也分散开来,随风乱舞,其状甚似吸血厉鬼。 第94章 可能是那鸠邪恶灵強烈地感应到了威胁的真正来临,以前只是单纯的人。而现在从那笛声中可知来人具有深厚的法术道行,能吸食到这种魂魄,何止抵得上万千个常人的魂魄啊,真是难得一见的极品。所以它在恐惧中兴奋,兴奋得发了狂。受它控制的姬翼展一声怪叫,如幽灵一般向那笛声之源扑去。 第一百一十五章人魔之战 当那姬翼展如幽灵一样忽然出现在五行面前,虽然崂山五行杀怪除妖已是见多识广,对于已恶灵附体的姬翼展的外貌,也有了心理准备。可看了他本人,还是着实将五行吓了一大跳。他还是人么!除了少了一付獠牙,这姬翼展简直就是魔鬼再生。 真是庆幸,若是再让那恶灵再吸食一些魂魄,这姬冀展就真不好对付了。那姬翼展如此可怕的形象,连那些躺在地上的射手们都吓得闭上了眼,不敢再看。都哆嗦着想:这家伙还能算是人吗? 双方相见,也不多话,亮出家伙就对干起来。要以平常时姬翼展的身手,虽然也可列入高手之列,可是他连大力神万尚勇都打不过,应该说五行中的任何一个他都不是对手。可如今他竟能以一敌五,还不落下风,可见那恶灵附体的威力多大。加之刚吸收了万尚勇和刑太星一武一文两个优质魂魄,鸠邪恶灵不知又增长了多少法力。 一双寒光闪烁的双钩竟能似灵蛇一样轻灵,与铜笛周旋,于双锤间求生,和乌芒刺比锐。勾魂索变幻多端,鞭来绳往,缠不住鸠邪妖身。迎风斩破空尖啸,刀去刃回,杀不了恶灵邪体。转眼间双方已对攻数十个回合,直杀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若是一般的高手,就是成百上千也难拔姬翼展一根毫毛。可他面对的是当今世上的顶尖高手,不仅武艺了得,而且法术修为也是数一数二。所以时间一长,五行也就逐渐占了上风。再看此时的姬翼展,模样就更可怖了,浑身已再次变成了那令人恐怖的黑色。那种让人感觉深不可测,不寒而立的黑色。五行见了也觉头皮发麻,浑身一冷。 他们知道那鸠邪恶灵已经狂暴至极,将它现有的最大魔力使了出来。再加把劲就能斩妖人除恶,免除一场人间劫难。于是牧天赖铜笛翻飞,只为击鬼灭邪。勾魂索声东击西,全是取敌要害。双锤与大刀配对,尽是重击猛剁,其力道何止千钧。乌芒刺最会取巧,游走不定,专奔对方死穴。 那躺在地上的朴忠汉,虽也是身经百战,可面对今天的这场恶战,他算是开了眼界。若不是这些高人与姬翼展决斗,就凭他们寨中之人,纵使大当家也在,也难是成了魔的姬翼展的对手了。 五行如果以为这样一番狂轰滥炸,就能解决了姬翼展,那就大错特错了。此时的姬翼展可不是一个人在战斗,而是鸠邪运用了几万亡灵的能量在战斗。所以已被五行逼得无路可逃的姬翼展,忽然间就使出了魔力,恶灵之力!只见他双钩上举,口中不自觉地念念有词,只听清了一句:万灵一体,谁与争锋!大恶之源,屠神诛佛!这鸠邪也太狂妄了,竟连神佛都不惧,何况眼前的五个道法中人!五行闻言大怒,更是攻势如潮,不留一点缓手。 也不见恶灵附体的姬翼展如何动作,随着他的念念有词,周围立即阴风阵阵,飞沙走石,让人睁不开眼。一个黑色的旋风,将姬翼展罩在中间。如潮的攻势一接触到那黑色的旋风,就如石沉大海,消失得无影无踪,瞬间就化解了五行的暴风骤雨般的合力一击。 五行大惊失色,他们几人的合力一击,即使是一座山,也会让它碎石乱飞,面目全非的。而那姬翼展竟能如此轻松地化解!看来恶灵之力要比他们想象中的強横多了。还未等五行从惊慌中回过神来,姬翼展的反攻已如潮水般狂涌而来。黑色旋风中的许多飞石,此时如子弹般地四散开来,气势之强横。五行不敢硬接,纷纷运起护身大法,跃上大树顶上躲避。 那些飞石趁着余势直飞出去几十米,有些击入地里不见,甚至有少量的飞石击中了倒伏林中装死的那些射手身上。虽然是强弩之未,但那飞石也深入皮下,痛得他们啮牙咧嘴,就是不敢出声。害怕那魔鬼般的姬翼展发现了,来取他们的性命,吸食他们的魂魄。 待烟尘散尽,魔鬼般的姬翼展四处而望,发现并无五行踪影,这使他更加发狂。双眼血红,竟连那黑色的眼眸也变成血色,发着可怕的红光。这时从远处传来了一个焦急的娘娘腔:“大事不好了,二当家!有人造反了!”原来是那玉面郎薛玉堂,他在巡视时发现作为山寨的要塞――桥楼,已被朴忠汉的人接管,这才赶来向姬翼展报信。他对姬翼展可以说是绝对的忠心,可是来错了时候,也为他引来杀身之祸。由于姬翼展是背对着他,所以薛玉堂没能看清姬翼展的恐怖模样。他走到姬翼展身后,再一次说道:“二当家的,那朴忠汉反了,竟然接管了桥楼重地。您看我们是不是……”他的话还没说完,那姬翼展猛地转过身来。只听到一声凄厉的惊叫,不知是他看见了姬翼展的脸,还是姬翼展那快如闪电的用五指插入了他的头盖骨。 鲜血如蠕动的红色的蚯蚓,迅速地爬过薛玉堂永远被定格了的惊恐的脸。那姬翼展也太残忍了,为了迅速提升魔力,竟然连他的心腹也要杀,来满足恶灵吸食魂魄的愿望。其实这时他已经不是姬翼展了,他就是一个由鸠邪控制的行尸走肉。那已如木乃伊一样的干枯的薛玉堂的尸体,被姬翼展冷酷地扔于一旁。 还未等他找到对手,五行再一次的雷霆合击已从天而降。只见措不及防的姬翼展被那强大的合击之力重重地击飞起来,飞出去很远,竟将远处豹房的铁围栏撞断,落入豹房的草地上没了反应。听那撞击铁围栏时的轰然巨响,那姬翼展一定是筋骨全断,五脏俱裂,这一次,该他和那鸠邪玩完了吧。 第一百一十六章决斗 是的,一点也不错,那姬翼展受此重击,已是回天乏术了。当五行小心地来到铁围栏前,远远地观望动静,那地上躺着的人确实已没了生命特征。事情总算得到了解决,五行也松了一口气。没了宿主的鸠邪恶灵,要对付起来就容易得多了,必须先将它逼回那些金砖之中,再做处理,因为那些金砖才是封印恶灵最好的材料。 他们五人就欲进入豹房内,不知是不是眼花,那姬翼展的尸体竟然动了一下。崂山五行停下脚步,又看了一会儿,没错,那尸体确实在动,莫非姬翼展又活过来了么?忽然已死的姬翼展直挺挺地立了起来,面无表情,全身黝黑,象一具僵尸。最可怕的是,那姬翼展此时竟如放了气的气球,变得干瘪起来,象是顷刻之间失了身上所有的水分,仅剩了皮包骨头。不看他的脸最好,好象是一层黝黑怪异的皮蒙在一个骷髅上,吓人得很。又听噼噼啪啪一阵脆响,姬翼展身上的断骨竟然全都接上了,他又复活了! 五行大惊失色,他们知道不是姬翼展复活了,而是那鸠邪竟然借尸还魂,提前再生了。虽然它还没有吸够十万之数魔力大减,可是要对付现在已吸收了几万魂魄的它,真的是很难。各人都运用起道法护体,真正的决战才开始。 那姬翼展,此时应该称他为鸠邪更恰当些。鸠邪活动了一下身体,一头黑发不知何时竟然变成了如火一样的红色,让他的样子看起来更显恐怖异常。那两头花豹此时不知从哪里悄悄地窜了出来,一下子就从左右猛扑上来,咬住了姬翼展的颈部。这花豹也犯了一个错误,此时原姬翼展已不是人,而是恶灵鸠邪。只见鸠邪双手齐挥,已闪电般地扣住两头花豹的头顶,只听咔嚓两声,他的十指已深深地插入花豹的头顶之内,这凶猛的花豹瞬间就变成了两具干尸。这鸠邪竟连野兽的魂魄都要吸食,可见其凶残之极。所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鸠邪一见五行就立在眼前,狂怒的他,一声怪啸,就直年而来。 见他来势汹汹,五行不敢怠慢,布起五行阵,迎接他的到来。鸠邪毫无畏惧,杀气腾腾挟风带雨地闯入五行阵,意欲将五人生吞活剥,一呈凶性。虽然那姬翼展死了,可是鸠邪仍然能够利用他的记忆,使用他的肉体,只是这肉体只是成了鸠邪使用的没有任何感觉的杀人机器。双钩依然舞得滴水不漏,更现霸气。步伐仍然灵活,愈加诡异。对于五行的围攻,鸠邪也是从容应对,时而还分化出五个黑色的骷髅,分别啃啮不同之人,骷髅口中还喷着黑色的毒气,让五行险象环生。 自出道以来,哪里遇到过如此的强敌,五行是又惊又喜,将他们平身所学尽数使了出来。崂山五行赖以成名的不仅仅是他们的武功,更主要的是他们所学的法术。平日里与人对阵,光是凭他们的武功就能独步天下了,这法术就更用不上了,而且他们也觉得胜之不武。所以今天难得地遇到如此高强的对手,怎不叫他们兴奋喃。可是他们也知道这鸠邪恶灵的厉害,如果一不小心,不仅自己丢了性命,还得以让鸠邪为害人间,那就是一种罪过了。在兴奋之余五行也保持了相当的清醒,只将兵器舞得行云流水,法术用得炉火纯青。 崂山五行的名号响亮,却也是并非浪得虚名。金、木、水、火、土哪一样法术不是高深莫测,再加上他们将五种法术合在一起使用,其威力可想而知。飞沙走石,漫天尘土,落叶乱飞,只为气场旋转不定,如暴龙游走,天昏地暗,让人昼夜难分。电闪雷鸣,杀气四塞,魅影迷离,全因法力奔突相击,似水银泻地,势不可挡,令人叹为观止。 第95章 战场上只见人影乱晃,却辩不清孰敌孰友,是谁占了上风。耳朵里全闻暴响不断,怎分得出枪声剑鸣,哪个得了先机。五行术正大光明,法力无边,浩荡如长江之水,滚滚不息。恶灵咒阴狠歹毒,魔气冲天,强横似高山崩石,势不可挡。 面对这种从未见过的场面,那些伏在地上的射手们吓得浑身发抖,以为来到了地狱。其实笛声对他们的迷幻早就解除,可是极想逃离这如地狱之境的他们,却是四肢无力,没了一点力气。人在危机或恐惧中会激发潜能或是消极的应对,如驼鸟在危机之时将头埋在沙土里,却忘了它们的身子还在外面。这些吓得忘了逃跑的射手就属于后者,因为他们太恐惧了。 虽然观战的包括盛有木他们几人在内都分不清此时的形势到底是谁占了上风,可是当局者清。经过与五行的轮番比武斗法,再加之鸠邪是在未吸够十万之数的魂魄而强行的借尸还魂,魔力已是大打折扣。所以在场面上双方还是互为攻守,势均力敌,但如果比斗再这样拖下去,胜负就难说了,拥有数万魂魄智慧的鸠邪很清楚这一点,他决定孤注一掷,速战速决。 情况对于五行来说也是一样的,特别是对法术修为稍次一点的震天锤卫惊春和迎风斩朗功山来说,状况还要坏些。他们两人都偏重于力量型,对于法术这种比耗心法修为的决斗,他们就要吃亏一些。在比斗中他们已经明显感到有些吃力了。若是五行少了两人,那五行术的威力何止小了数倍。阵法讲究的就是攻守有度,如果人员不全,阵法运转不畅,连守都成问题,何谈攻击敌人,并战而胜之。所以五行与那鸠邪的想法不谋而合,那就是孤注一掷,速战速决。 你死我活的最后一击就将上演,狂风呼啸,天地变色。鸠邪的黑恶灵忽然增大数倍,那卷起的黑色龙卷风挟带着飞沙走石已将他整个魔体罩住,不见了他的踪影。五行各人也是拼尽全力,从东西南北中各个方位狂攻而到,五行术的威力之大,即使是铜墙铁壁也要叫它灰飞烟灭。五道强大的白色的气团与那黑色的旋风形成鲜明的对比,到底谁优孰劣,马上就见分晓。那黑色的旋风中忽然射出无数的黑色的透骨针,而透骨锥齐望岳的暗器也是透骨针,他可要比姬翼展内行得多了,深知这种见血封喉的暗器的厉害。这鸠邪也是太歹毒了一点,竟在比拼法力之时施放暗器。 于是他大叫一声小心,也拼力放出一大把透骨针,将那些毒针击落。能在如此危急之时用同样细小的暗器将那些毒针击落,可见齐望岳的暗器手法的出神入化。可是这也耗尽了他最后一点真力,狂喷一口鲜血倒地。就在齐望岳倒地的同时,黑白两种法力猛然相撞,只听得“轰隆!”一声巨响,一切都淹没在那烟尘之中。 第一百一十七章仙乐飘飘 待尘埃散尽,仍然还站在战场上的人,只有两个,牧天籁和那僵尸鸠邪。其余四人均躺或半躺在地上,刚才的倾力一击已耗费了他们太多的真力,此时正在喘息恢复之中。牧天籁也好不了哪儿去,他脸色苍白,好不容易才强压下去一口鲜血。他是五行之首,坚决不能倒下,在气势上一定不要输与那鸠邪。正如狼群之中的争夺狼王之战,只要决斗的两方没有倒下,那胜利就不会属于任何一方,双方都还有迈向王座的希望。如果一方不能坚持而倒下,那么属于它的一切都不复存在,包括它的生命。现在双方的决斗绝不会逊色于狼王之争,为了世间免除劫难,也为了崂山五行的荣誉,isuu書网外表有些文弱却顽强的牧天籁如山一样的屹立着。由于他的榜样,其余四人也挣扎着站了起来,即使是受伤较重的齐望岳。 看着屹立不倒的五行,鸠邪由心里感到了一种害怕。虽然它寄生于那已无任何感知的姬翼展的尸身内,可是在与五行惊天一击中,它的恶灵仍然是经历了一种要分崩离析似的痛楚。这种感觉只在与太乙上人之战中才体会过,难道他又要被封印在那黄金之中吗?对人来说黄金是一种财富,一种诱惑。可对于它鸠邪来说,那些黄金却是一种苦难,一种让它失去自由的恶梦。鸠邪的邪恶之源,让它痛恨所有热爱贪心于这些黄金之人,它要充分地利用人性之恶,来制造血腥吸食魂魄,消减它自己的苦难,这也叫苦中作乐。而如今竟有不贪财的道法高手崂山五行,却又要来将它重新封印在那些黄金里,这叫它如何不怕,岂能不怒。 口唇动也没动的姬翼展不知从什么地方发出的一声怪啸,鸠邪又向五行扑来。已受伤的五行如何能对付得了这么凶残的鸠邪恶灵,观战的盛有木他们四个魂魄之身也替古人担忧起来。 一阵悠扬的笛声传来,令浮华褪去,洗尽铅尘,仿佛一下子让这个世界清静干净了,所有的一切,人、魔、兽等等都少了浮燥,象那夜空里无声的星星,悬在深邃的夜空之中,无怨无求地静静地发着它们的光。似小溪流过树影斑驳的静谧的林间,也或是母亲温柔的手轻拂熟睡的婴儿的颜面。于无声中创造意境,在平常里流露温情。让人忘却功名利禄,是非曲折,淡泊了人间烟火,令人如沐春风,似蹬仙境,几欲成仙。原来音乐竟能如此美妙绝仑,让刀口舔血的这一帮山贼们的精神受到了洗礼。这么清雅高深的曲调,竟是牧天籁在如此危急的关头吹奏出来的,此人的定力与音乐才华,令人叹为观止。 难道他不要命了么,置生死于度外而玩这种高雅。曲高和寡又何处觅知音?对于这穷凶极恶的鸠邪恶灵,连对牛弹琴也不如。通仔有些不解地说:“这人也太迂腐了点,你想玩高深也要看一下时侯嘛,不分时间场合的瞎表情,恐误了卿卿性命啊!”盛洁不屑地道:“你懂什么啊!快看!姬翼展的僵尸起反应了!”果然飞扑而来的鸠邪,忽然就在那空中来了个急刹车,落在地上茫然不知所措,进而用双手抱头,做极痛苦状。就如唐僧正在念紧箍咒,令那孙悟空痛不欲生。 难道死人也有痛疼的感觉?其实不是姬翼展的死尸闻笛声而痛苦不堪,而是寄生在尸身上的鸠邪恶灵正在忍受痛苦。它被那笛声驱赶,恶灵快要被逼出尸身了。如果没有尸身的依托,鸠邪恶灵再强悍,也只有两种选择。要么乖乖地逃回那黄金之中,它的禁固之地。如关鸟的鸟笼,虽然华丽,却是牢狱之地。要么被眼前这些道法高人施法痛击,让恶灵灰飞烟灭,从此消失。所以鸠邪才如此惊惧而痛苦,并且拼命地保护它的恶灵不飞出尸身之外。 原来这曲高和寡的笛声,竟有如此妙用。看来邪恶的污秽的东西,还是怕高雅的阳春白雪啊。此之所谓世间万事万物,皆有生克者的道理。当然也并不是哪个音乐家,随便整点高雅之音就能驱魔避邪。 牧天籁能够做到,是因为他因铜笛而成名,号幻音笛,位居五行之首。没有点本事,如何能做到。不仅他的音乐造诣,世上少有。法术修为,也是高深莫测。那如梦如幻的笛声,可是和法力一起传播的。乐声就是向导,那法力就是伏兵,专攻人弱处。无孔不入,无人能敌,虽铜墙铁壁又何惧哉。 当然前面巳讲过,映真子就用特殊之法破了五行的幻音。那鸠邪着了道,陷于苦苦挣扎之中。如果鸠邪就此伏诛,也太小看了恶灵之力了。它可吸了几万生灵的魂魄,智勇之人不下少数。勇有万尚勇,智有刑太星等等。这就让他变得不仅武勇,而且智慧超群,有非常强的应变能力,这也是鸠邪恶灵难除的原因。在忍受了一会儿之后,鸠邪似乎悟出了什么道理。忍痛向后急掠而去,深入林中不见。 五行也不追赶,并非是穷寇莫追,而是他们知晓鸠邪的脾气,那就是逞强好战,永不放弃,它一定会再回来的。而且他们五人也需要休息调理,刚才运功御敌,已让他们有些狼狈不堪。现在停下来,牧天籁终于一口鲜血喷出,急得其它四人连忙帮他运功调息。看来那悠扬的笛声,可不是那么好吹出来的。 就在五行紧张地恢复之时,忽然从林中飞出两样东西,一个木架和一面大鼓。先落地的是木架,然后从天而降的大鼓,稳稳地安在要架上面,原来它们是一对,鼓和鼓架。然后鸠邪的身影从林中奔出,不知它要搞什么名堂。 原来那姬翼展因为有狼子野心,一直在秘密地练一种玄术,名叫摄魂鼓。这次姬翼展约万尚勇来,担心万一在野人洞内制服不了他,于是特意在林中密秘地安放了这面大鼓,希望用摄魂鼓的威力来迷幻万尚勇,从而一举将他解决。由于当初有鸠邪恶灵的帮忙。姬尚勇最终也没有用到这招。鸠邪是何等的狡猾,虽然姬翼展是死了。可是他的所有一切都归鸠邪所有。包括他的技能技艺,还有他的记忆。在危急关头,他忽然就想到了用摄魂鼓来破解幻音笛。由于他的好斗,所以鸠邪拿了那面大鼓。很快地又出现在五行面前。 “咚!”的一声鼓响,那鸠邪并不用鼓锤,而是一记后鞭腿,反踢在宽大的鼓面上。他把自己当成了击鼓的鼓锤,其力道之大,令人心惊。这简单的声音却是威力无穷,虽然没有牧天籁笛声的悠扬悦耳,但那绝对是一种震憾。超重的低音,让人的心脏随着那豉的振动而跳动,一种眩晕的感觉,耳膜生痛。功力浅的那些射手,只听了这一下,就感到胸口闷痛,甚至有人当场就一口鲜血吐出,人也昏厥了过去。 第一百一十八章诛魔 幻音笛牧天籁一见大势不妙,赶紧也再次吹响了他的铜笛。 第96章 一个笛声悠扬,一个鼓声震天,两种不同同风格的乐器各自尽情地演绎起来。说来也是奇怪,有了这悠扬的笛声,那鼓声听起来也不再那么凶狠霸道,仿佛是那悠扬的笛声专门克那狂暴的鼓声似的。其实这也就是声波的干涉,两种不同波长的声波相互叠加,要么增强,要么互相削弱。盛有木在破那石头大厅的幻音之时也用过这种方法,所以并不神秘。 这两种不同风格的乐器竟能如此完美地演绎,象在进行合奏表演,令人惊诧。牧天籁临风而立,手指变换处,释放如梦如幻的笛声,似细水流过每一个人的心间。余音绕梁,三曰不绝。鸠邪狂放不羁,拳脚轮击时,激起无休无止的鼓声,如惊雷震碎世上所有的安宁。振颤塞耳,经久难息。 这两种乐器的比拼,看似君子似的优雅,却一点也不逊色于刀枪相搏时的凶险。刀枪相搏时,你还可以带伤而逃。而这种通过乐器施展的法术,首先要以超高的道法修为作基础,所以能进行此种决战的,都是绝顶高手,功力弱者最终会吐血暴毙。当初姬翼展偷练摄魂鼓时,仅懂些皮毛。功效只对一般人有效,对于稍微有些道行的人来说,根本无用。所以他那种三脚猫功夫,对五行来说真的是不足挂齿。可现在不同,使用此技法的是鸠邪。它可是有数千年修行的恶灵,而且还吸食了数万之众的魂魄,其魔力之大,可想而知。 两种乐器的势均力敌很快被打破,鼓声渐强。那些好不容易才舒坦了些的射手们。又重新开始处于他们心悸心颤的难受之中。仿佛那不是鼓声,而是一柄大锤,纷纷敲击在每个人的胸口上,振得人难受。而且这种难受的趋势还在加重,耳中的笛声渐渐地变得若有若无起来。 所谓此消彼长,笛音的主人牧天籁也好不了多少。别人是被余音波及,而他可是首当其冲,那要命的鼓声可是直接奔他来的。由于他拼命地增加功力,嘴角已有鲜血渗出,他这样又能撑多久喃!那鸠邪感到已占上风,此时可发了狂,头、手、脚并用,凡能击鼓的部位都被他用了个遍。他头上有一层黑气环绕,可知他也是达到了极限。只是他可比对手牧天籁轻松多了,在密集而狂暴的鼓声中还夹杂着他的狂笑,似乎再一会儿就会让牧天籁吐血暴毙。 就在牧天籁有些玄晕而快支持不住时,忽然感觉到有一股强大的真气从后背输入,让他的笛声猛地增强。随后不断有新的真气输入,最终牧天赖的笛音一举盖过鼓声,人们的耳中再次传来至幻至美的仙音。 原来是五行中的况问之、卫惊春、齐望岳、朗功山都从那鼓声中感受到了强烈的压迫,知道情况不妙,大哥牧天籁支持不住了。他们崂山五行可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超强组合,相互间有极强的心灵感应。在万分危急关头,他们不约而同地排成一列,均把双手抵在前面一人的后背,最后由况问之将手抵在牧天籁后背穴道上,将他们四人的真气输与牧天籁使用。团结的力量就是大,形势急转直下,鸠邪马上就处在了不利的地位。在他的狂暴和竭尽全力下,总算勉强抵挡住了五行的反攻。他的眼里已渗出了血,红色的头发狂乱的上指,使他看起来更象一个催命厉鬼,和姬翼展的名号更相符了。 随着压迫感的倍增,狡猾的鸠邪意识到这五行也太顽强太强大了。这样下去,要么被那笛声所迷,被他们俘获。要么两败俱伤,无一幸免。这两种结果都不是他希望的,被禁锢了几千年,好不客易得到了这个大好机会,怎能束手就擒喃,他有十万个不甘心。于是邪由心中起,恶向胆边生,决定孤注一掷,来个一锤定乾坤。飞起一脚踢在鼓面上,其力赛千钧,似要将那鼓面击破。巨大的一声鼓响,如一记重锤,狠击在人的心上,令很多躺在地上的射手们再次晕了过去。 就在五行全力以笛声相抗时,阴险的鸠邪转身,迅速的一个旋踢,将那面大鼓踢飞了起来。伴随着呜呜的怪叫,那面大鼓直向五行砸了过来。那鸠邪也一声怪啸,如大鸟一样的尾随而至。这鸠邪的打算是,人都怕死,见这么个庞然大物一样的鼓砸过来,一定会闪避。尾随而至的他再趁机解决掉五行中的任一个,对于剩下的就好办多了。没有了五行的干扰,这天下还不是他的了。就是要杀百万人,又有谁敢阻拦。他的如意算盘可就打错了,没有五行,还有大祭司映真子呢。他的神木门可不是吃素的,专以除妖斩魔为己任。即使没有映真子,也总还有其它高人来向他挑战。所以世上的野心家,成功的几率很小,因为总有他们意想不到的正义力量等着与他决战。 鸠邪更想不到的是,五行竟然不闪不避,他们心有灵犀的变换成了一个阵形――五行阵。将手中的武器全部抛向飞来的大鼓,然后各自双手结手印,合力向飞来的鸠邪打出了崂山派的玄门法术――万魔伏诛!五道分呈红、绿、蓝、黄、紫五色光柱,直奔鸠邪而去。 想不到五行敢用同归于尽的战法,鸠邪大惊。急忙于空中也使出大魔法――群魔乱舞!倾刻间成千上万颗黑色的小骷髅,张口飞向五行。朗功山的大刀首先将迎面而来的大鼓击穿,那鼓余势甚烈,将五行阵中的朗功山和卫惊春击倒。即使体壮如牛的二人,也因受此重击,晕了过去。其余的武器中途与无数的骷髅相击,纷纷坠地。只有卫惊春的那双大锤。突破重围,击向那空中的鸠邪。措不及防的他,只能挡开其中一个,另一个大锤重重地打在那姬翼展的僵尸之上。“呯!”的一声,似有骨折之声传来。而鸠邪寄生的僵尸,如一个装满重物的大麻袋,落地有声。 双方都颓然倒地,无力再战。但战争还未停止,那五色光柱幻化成一条白色的巨龙,与那在空中狂舞的黑色骷髅战着一团。白龙左冲右突,将那万千骷髅搅得游摆不定,不得安宁。骷髅牙尖齿利,啃龙甲噬龙颈,令白龙无所适从。最终数量多占了上风,数以万计的黑色骷髅在空中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黑球,将白龙困于其中。黑球越来越小,越来越黑,似乎要把周围所有的光明和热量吸收进去,让人感到不寒而栗。那黑球最终变成了一个大的黑色骷髅,似乎巳将那白龙吞没。 鸠邪那没有表情的僵尸脸露出了一丝得意之色,胜利就在眼前。忽然他的表情又变得痛苦起来,按理说鸠邪寄生的僵尸已没有任何感觉,何以露出这等痛苦之色喃?原来是空中的黑色大骷髅起了变化,似乎有什么在它内部燥动,引得它啮牙咧嘴的作不安状,样子更加可怖。“轰隆!”一声巨响,那黑色的大骷髅从中炸开,从里面迸出金光万道,非常壮观。原来是那白龙化为金光,最终光明战胜黑暗,破了鸠邪的万魔狂舞。 地上姬冀展的僵尸也随即爆裂开来,化作无数尘埃,不复存在。奸人落得如此下场,也是咎由自取。在僵尸化为尘埃之时,有一缕黑烟飘摇而出,那就是鸠邪的恶灵,决不能让它逃了。五行忍痛起身,向那黑烟追去。 第一百一十九章巨财消失 那黑恶灵被破,受损受惊的鸠邪并不敢逃向别处,而是向存放金砖的野人洞奔去。就如笼养惯了的鸟,鸟笼才是它们最安全的地方。鸠邪可不笨,与其在外飘荡让五行乘势而击,落个魂飞魄散的下场。不如就蜷缩在那些黄金之中,虽然没了自由,但却得到了永生,只要那些黄金存在于世,它的恶灵就有寄存之所,而且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见它往野人洞去,五行也少了些担心,不用再满世界去找它了。 到了野人洞存放金砖之处,那缕若有若无的黑烟转瞬就隐没于那些金砖之内,不见了踪影。到底哪块金砖才是鸠邪的藏身之处,五行也不清楚。他们刚才与鸠邪一战,已经耗费了太多的真力,已无力再将鸠邪从藏身的金砖中逼出来,时日一久,让那恶灵得以喘息,要再逼它出来消灭它就困难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这次虽然没有灭了鸠邪恶灵,但总算又将它打回原型,只能蜷缩在某块金砖里,少了为害人间的威胁。崂山五行运起五行术的法力,将所有的金砖全都封印起来,至少也让鸠邪恶灵不能再轻易出来。 事情总算解决了,五行如泄了气的皮球,一下子都无力地倒在地上,许久才起来。待他们起身运功调息,重新有了力气,出得洞来,时间已经过了很久了。 外面林子里的那些姬翼展埋伏的射手们也清醒过来,只是仍无力行走,都颓然地坐在地上。下山虎朴忠汉的功力要深厚些,他已经恢复过来,正在指挥手下做着什么事。见五行出来,朴忠汉连忙前去施礼道:“多谢大侠们的鼎力相助,那恶灵被除了吧。现在大当家和二当家的都不在了,山寨的一切都听五行的,毕竟你们也是官府中人。” 这朴忠汉虽然是个粗人,可是却也是有些心机的。眼见大小当家人都不在了,凭他们剩下的几个分寨主,都没有绝对的威望一统山寨,这样的结果只能是分家。如果黑风寨分裂,那他们生存的机率就很小了。不要说官府了,就是同道的绿林势力,也会趁机将分裂的黑风寨的各个分寨分而食之,最终整个黑风寨就会落入他手,不复存在。与其是这种下场,还不如投靠了官府,虽然现在是女皇撑权,可是这天下最终还是李唐的天下。眼前的五位高人可是当今女皇的儿子的重臣,虽然他们母子间还在争斗,可是那未来的大权还是会落到女皇的儿子手里的。现在投靠了崂山五行,就等于是投到了未来皇帝的手下,前途不可限量啊,何必还做山贼这种没有前途的事业喃。 第97章 而且以崂山五行的声威名气,以及这次除魔中表现出来的强势,没有谁敢不从的,所以朴忠汉才有了山寨由五行作主的说法。 五行也是聪明人,知道他们有归顺之意,也是大喜,此时正是皇上用人之时,有了这股强悍的山贼势力加入,也算是壮大了李唐的势力。当下也不再客气,施功法让那些瘫软的射手们重新恢复了生机。那些人当然是跪地谢恩,这也就为五行在姬翼展那方势力中树立了威信,为以后发号施令打下了基础。 此时书童正在他的先生刑太星残缺的尸体前哭得非常的悲惨,五行心中也是惋惜,这么具有治国之才的人就如此去了,真的是一种损失。但后来跟随五行的书童到了皇帝那儿,却成了一代治国名臣,这也算是天佑李唐的一种天意吧。 由于降服鸠邪恶灵之事被亲历者渲染,五行有了至高无上的威信,一跃成为山寨之首。这天五行招集山寨里的高级头目开会,商议处理这些金砖的问题。五行说这些看似巨财的黄金绝对不能流出去,无论是官是民都不能沾染这些东西,这可是关系天下众生的大事,即使是皇上那儿也不能拿走丁点,谁知道那鸠邪恶灵藏在哪里面。这些头目都或多或少都见识了姬翼展被姬翼展恶灵控制的可怕场面,所以没有人反对。至于这些金砖的去向,这确也是一个烫手的山芋,丢又丢不得,拿又拿不住,真的是个难题。最后决定将这些金砖运出去,由五行负责看管。可是这如此多的金砖,要运出去非常地艰难,而且极危险,外面正有人虎视眈眈地盯着呢。后来想了一个好主意,将才采伐的大原木中间镂一小孔,刚好能放下一列金砖,当填满金砖后,小孔用木塞隼紧,再用铁钉钉牢,外裹以铁皮,坚固得很。由于要经水道,每根木头上不能装太多的金砖,免得在水里浮不起来。所以装完这些金砖,竟用了好几十根粗大的原木。 当一切妥当之后,将这些原木抛于距此不远的沅水之中,而下游恰好就有况问之最大的一个原木场,就可将原木从江水中捞出,也取回了那些金砖,然后找专门之处妥善存放。这也是以前交通不便时从山里将采伐的原木运出来的主要方法,都是将木料采伐后投于就近的水流中,待山洪来临时将它们冲出去,原木的主人们在下游水流缓慢处将木料捞起来。这样运送金砖既隐密又安全,可保万无一失。即使有些金砖在中途失落,那落在崇山峻岭的深沟险壑的金砖也会与世隔绝,如果鸠邪在里面,也永无复生之望。 还需要有一个假象,因为这么多的财富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消失的。姬翼展原来想要引起天下大乱的假金砖就派上用场了。黑风寨四处放出消息,就说得来的那批财富是邪财,准备于某日当从将它们销毁。到时黑风寨动用所有的力量确保安全,当着黑白两道成千上万人的面将那些金砖全部投于山下的黑龙潭之中。那黑龙潭水深不知多少,还没有人能够落到它的底部的,如果贪财之人要去打捞,就让他们捞去吧。销毁的当日,由朴忠汉主持,并诉说大小当家人和许多弟兄都因这些财物殒命,如此邪财,留下有百害而无一利,让它永沉水底,免除祸患。当然有人不信,会找黑风寨的人打探。这一点五行也想到了,在销毁后的当日,在确定了所有黑风寨的人都在寨中后,五行就将所有的黑风寨人招集起来。 当数千人被招集到一起时,有些人忐忑不安,特别是以前姬翼展的人,害怕被五行报复。崂山五行先安抚了大家,并说会带领大家出山,从此远离山寨,成为正式的唐朝军队。这个主意得到了大多数人的响应,没有谁愿意一辈子做山贼的。至于真正的金砖被偷运出去的事,虽然大多数人不会说,但难免会走漏风声,再次引起大劫,所以要将众人有关那段水路运送金砖的记忆抹去。虽然人群有些骚动,有认为五行是想私吞这些财富,更担心五行借此杀人灭口。可是转念一想,那背着门板一样大刀的大汉,和那如铁塔一样拿着两个比人头大多了的铜锤的猛人,这山寨里有谁又是他们的对手。还有一个用奇怪的尖刺,另一个有一根比蛇还灵活的绳鞭,这两人也不是好对付的主。更不要说那象书生一样文弱的物牧天籁,惹恼了他,那铜笛一吹,这全寨之人还不是一样的东倒西歪。也许他们要杀人,早就杀了,也等不到现在了。 实力就是说话权,虽然山寨的人有一万个不愿意,可是还是由了五行,由他们施法将有关巨财的真正去向的记忆从这几千个人头脑中抹去了。效果真好,醒来后的黑风寨里的人都认为那些巨财确实是投入黑龙潭里去了。后来沅水下游打捞上来的原木都由五行亲自密秘地开封,所以除了五行,再也没人知道那些巨财的下落了,巨财真的被认为沉入那深不见底的黑龙潭消失了。 当然知道巨财下落的不仅是五行,还有一直旁观的盛有木四人。他们惊叹于五行高强的法力和令人想象不到的处事能力,还有一事不能忘了,那就是要紧跟巨财,那些金砖的去向,他们还要回去呢。就在他们跟随着漂浮在湍急的江流中的那些运载金砖的原木而狂奔时,却突然撞上了一道无形的墙,撞得他们眼冒金星,着实有些痛。难道魂魄也会怕痛吗?还未等他们想明白,就一直向下落去,如一个无底的深渊,让他们恐惧万分,渐渐地他们都失去了意识。 第一百二十章死路 他们几人一直如自由落体一样的下落,在他们重新清醒后,在意识迷离中,四周是无尽的黑暗,可怕的寂静,还有他们象是要被撕裂似的痛苦。不会粉身碎骨,魂飞魄散吧?吓得他们连喊叫的力气也没有了。难道真的就这么死了么,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感袭上每个人的心头。就在他们开始绝望之时,忽然感到浑身一震,似乎撞在了什么东西上。然后几人纷纷叫痛,忽然之间他们的眼前又出现了熟悉的墓室,而他们正跌在冰冷的墓室的石板地上,如何不痛? 他们又回来了!忽然间他们又跳又笑,他们真的又回到了人间,他们生活的时代。通仔拼命地掐着自己的手臂,痛得让他高兴。他傻笑道:“痛疼的感觉真好,我们终于又活过来了!”好不容易他们才从兴奋中安静下来,一看手机只是仅仅过了几个小时而已,他们却有种恍若隔世之感,活着真好! 再看着身后这些金砖,他们心里着实有些害怕。那里面可是藏着鸠邪的恶灵啊!映真子设此局让他们回到唐朝,了解这些金砖的来历,不知用意何在。通仔就催促道木娃:“不要再瞎琢磨了,赶紧做正事要紧,做完了我们好离开这里。我们在这古墓里简直都与世隔绝了,我好想快点再照到阳光啊。”有了这次穿越之行,让每个人都理解了平日里极为平常的东西,其实对于我们人来说,也是一种享受。 那棺盖不知何时已自动打开了,可能是他们回来后触动的机关,这也省了许多事。他们几人从地上爬起来,在盛有木的带领下小心翼翼地向棺材靠近。到了近前,虽然他们有心理准备,可还是把他们吓了一跳。棺材里一俱白骨,在里面两颗夜明珠的照耀下,渗着惨白的白光,白得有些吓人。这就是况问之的遗骸,曾经的英雄,曾经的富甲一方之人,此时就静静地躺在这里。让人倍感沧海桑田,人生如梦,无论你高低贵贱,也无论你的墓地是皇陵还是土冢,终究会尘归尘土归土,真正的实现了众生平等。 感叹难免,可是正事还要做。很容易地就在况问之的胸骨上找到了映真子的指骨,只是大家再次感到奇怪,这三次取的指骨,经历这么多年,各关节之间并没有分开,而仍是紧紧地连在一起,这也让盛有木找寻起来省事了许多。而且已找到的五行中的三人的遗骸也是如此,除了肌肤不存,整体的骨架却是紧紧地连在一起的,并没有散落他处或是风化,这和常见的出土的古墓内的遗骨零落不齐有很大的差别。不知映真子用了什么法术,也无从得知。 可是他们此行来的主要目的寻找那指示方向的箭头却没有找到,以前在牧天籁和朗功山的墓室里均是将那方向箭头刻在石鼓上的,而这里却什么都没有,即使连棺材里面都找遍了,很是奇怪,应该不会啊。盛有木悻悻地将那棺盖小心地盖好,放下棺盖,他的目光又投射到了那两个手印之上。这一看有了新的发现,两个手印之间,镶嵌着一个圆形的美玉,乳白中泛着淡淡的绿色,温润可人,真是玉中极品,无价之宝啊。他忍不住就要用手去抚摸,吓得通仔大声地说:“不要去碰那手印,我可不想再被吸进去了。” 大家都笑了,这小子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了。盛有木忙说:“放心放心,我是看这块玉。”一听是玉,大家都围了过来,见了如此美玉,不禁都啧啧称赞。通仔羡慕地说:“真不愧是江南首富,这墓室里处处都是大手笔。光是这一块玉,况问之的这墓也比他的五行兄弟们阔绰多了。与这里比起来,牧天籁和朗功山的墓就显得太过寒酸了点。”盛洁说道:“这只是表面现象,你看前面两人的墓,哪个不是机关重重。这陪葬的东西再多,他们也不能享用,除了引起盗墓者的贪欲,又有什么用喃。”通仔正要反驳,却听盛有木道:“这玉肯定是有用的,你们看,这指示方向的箭头就刻在上面。” 果然在那漂亮的玉上雕刻着非常精致的箭头,四周还刻有东南西北四个方位标,整体就象个玉石做的罗盘,特艺术。 第98章 前面牧天籁和朗功山的墓里的方位箭头都是刻在石头上的,而这里却是刻在这块价值连城的玉上,差别也太大了些。就象平常人吃饭用竹筷,而特有钱的人就会用象牙筷,也不能说谁好孰劣,反正筷子的功用是一样的,都用来吃饭,只能表示他有钱罢了。 好了,连方向也不用测了。但为了慎重起见,他们用指南针一测,方位竟与那玉上刻的分毫不差。这里经纬仪已没有了任何信号,只有用外面测试的数据了。当将方位标注在地图上的对应的点上时,却发现这地图上标注的三个箭头的指向并不是相交在一点上,难道是错了?应该不会,这里面的经纬度和外面相差甚微,不可能出错,只有等找到另两个箭头再说了。现在总算大功告成,该想办法出去了。 一说到出去他们都兴奋起来,可是一看这四周坚固密封的四壁,全都有些失望,这门都没有,如何出去啊。当然关键时刻都是主人公大出彩之时,这次也不例外。盛有木仍然在石壁上寻找,终于让他找到了线索。 正对棺木左侧的石壁上的一行字,借着快要熄灭的火光,可看清是楷书的小字:盛世忌乱。旁边是一个数字九宫格,他们已非常熟悉的阵法机关。火要熄灭了,表示这这里的氧气快耗完了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就在大家冥思苦想,盛有木也有些犹豫时,通仔忽然说道:“这有何难,看我的。”不等大伙儿的同意,他伸手就在七、八两个数字上一按,果然石壁慢慢地裂开,竟出现了一道门。 大家欢呼雀跃,通仔也很得意,盛洁和靳兰心都问他是什么原因,他昂首道:“我通仔是多么聪明的人嘛,跟着木娃这么久,看也看会了嘛。你们想嘛,那乱字旁边的数字,稍微一联想就知道。乱七八糟,七上八下都是形容一个乱字,所以这开门的密码就是七和八嘛。”大家一听也确实有道理,不知是否是他蒙对的,反正效果是达到了。 待他们小心地进入石门,里面是一个通道,由于没有光线,不知通向何方。身后的石门关闭了,他们也不感到吃惊了,这里总是这样,只能让人往一个方向走,这次也应该不例外。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他们打开了应急灯照明,一路摸索前行。盛洁脚下踩到了一个什么圆圆的东西,差点没把她绊倒。用灯光一照,吓得她尖叫起来,竟是一个白森森的骷髅。旁边还有些零碎的人骨,这应该是一个人的骨头,而且旁边还散落着几个金砖。盛有木捡起来一看,上面刻有:贪者自取也。几个奇怪的字。原来这就是那丢失的金砖,这应该是盗墓者的遗骨。果然在不远处又发现了另一具遗骨和金砖。此时盛有木终于明白了那所缺的两个字应为“灭亡”整句话应该是:贪者自取灭亡也!通仔心里后怕,幸好刚才终于忍住没去动那些金砖,不然就惨了。 能够以盛有木他们未知的方法进入这里的人,应该是道法高人,眼看得手后,怎么会死在这儿了喃。就在他们百思不得其解时,有水流动的声音响起,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水已到了盛有木的脖颈部位,稍微矮点的两个女孩却已是漂浮在了水中。原来那盗墓者是被水淹死的,他们带着沉沉的金砖,如何浮得起来,终于死在了他们的贪上。 别人倒是死了上千年了,也不怕这水淹,可是他们几人悬浮在水中,眼看水快速地上涨,就要到洞顶了。盛洁没好气地对通仔说:“你的乱七八糟可把我们害惨了。”通仔这时已没功夫和她斗嘴,此时不已快涨到距洞顶仅一尺之遥,他们的头已贴着洞顶了。即使不被水淹死,也会在这狭小的空间内被活活地闷死。 第一百二十一章千年之前的任务 早知在这儿被闷死,还不如就在唐朝做那游魂。虽无啥乐趣,却也还自由自在,总比这样莫名其妙的死强。想到这里的那两具白骨,莫非自己也和他们一样的下场。可自己并没有贪那些金砖啊,多不值啊!想到此,通仔简直都想哭了,哪儿还有心思去和盛洁争是非曲直。 盛有木从来不喜形于色,看他镇定的样子,也不知他在想些啥。他是主角,怎能胆怯喃。靳兰心和盛洁也还乐观,还在说笑,靳兰心说:“出了这一身的汗,正好洗个澡。”盛洁也笑道:“还是热水澡呢,温度正合适。”她们的话提醒了盛有木,他那次如登仙境之时的湖水,也是和这里的水一样,温暖舒适。难道这里与他到的仙境之地相通? 听见两个姑娘的说笑,通仔在水里扑腾得有些累了,于是有气无力地说道:“两位小姐大人,你们还有闲心说笑,真令永某佩服。只是可惜我永通,才华横溢、风流倜傥、一表人才,想到自己在这儿不明不白地冤死。死后被水泡得肿涨的尸体,最终还要与下面两个盗墓者为伍。死得如此难看,真是气煞本公子也!”通仔本意是想幽默一下,好不在两个女孩面前失了面子。意思是,他通仔也是一个笑谈生死的英雄。虽然他心里怕得要命,但面子还是要撑起的嘛。这却吓着了两个女孩,也许是她们想到了死后的惨状,也许是想起了此时脚下的两具白骨,总之不再说话了。 见此情境,盛有木连忙说:“不要听他瞎说,我们又没起贪心,一定会活着出去的。”说完这些话,他自己都有些怀疑。因为此时水已漫过他们的嘴唇,头顶又是坚硬的洞顶石壁,稍不注意就会将水吸进鼻孔,非常地难受。他们不得不仰面朝上,给脸部一个最大的空间。而在水里的手脚还要不停的划动,防止身体下沉,辛苦而狼狈。好在他们平时都是游泳好手,这样别扭的状态下,也还能坚持。可是相互间再也不敢说话,只能听见大口而急促的喘息声。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等,是等死还是等待奇迹的出现,他们也不知道。 过了不知多久,总之是他们快撑不住了。也就是如果被沉在水里,再强悍的人也会没气了的时间,奇迹还是终于来了。那水来得快去得更快,一下子就没了。他们没了浮力的支撑,仿佛一下子就从那高高的洞顶摔下来似的,痛得他们大叫。 大家都没有受伤,都立即站了起来。更奇怪的是他们的衣服都是干的,无法想像他们是刚从水里出来的。就连他们背在身上的电筒,也没有一点进水短路坏掉的迹象,仍然能用,还明亮得很呢!他们都怀疑是否在做梦,可是恐惧和屁股被摔痛的感觉,又如此真切地刺激着他们的神经,这又绝对不是做梦。 管它是真是假,活着就好。通仔长出了一口气说:“总算没被淹死,我还能继续英俊下去。”此话一出,所有的人都笑了,刚才紧张的心情一下子就松驰下来。“难道这是神仙水么?不仅我们的衣服没湿,而且现在浑身轻松,好象有用不完的力气。”盛洁惊奇地说。大家也深有同感,盛有木也忆起了那次从仙境归来时,也是相同的感觉。他知道盛洁所说的轻松,其实是功力提升了的表现而已,当然他们不知道。这也是大家的无心所得,值得高兴。只是再三地暗中提升自己的功力,盛有木想不明白师父映真子用意何在。难道是要他完成一项什么艰巨的任务,才不放心盛有木现在的实力,而不断地暗中地提升他的功力。 这时先前那已闭合的石门又打开了,很明显的意图是要他们回去。大家也不迟疑,一拥而出,离开这死亡之地。盛有木他们走时,不自觉地就将那些散落在地的金砖拿起来,一起带了出去。他们也不知是有出于什么原因,只是觉得它们应该哪里来,就应该哪里去。 当他们重新回到墓室,那道石门在他们的身后又合上了。靳兰心若有所思地说:“难怪这里的入口设在那水潭之下,第一关都过不了,就不用到这里来送死了。木头,你师父的机关设计得也还有些人性化哈。我们应该又过关了。”通仔听了说道:“哪里人性嘛,尽把人往死里逼。”盛洁不屑地道:“我哥是啥人嘛,唐朝第一道法高人的高徒,这些机关还不是小儿科,就跟玩似的。当然对某些人就另当别论。”通仔知道她在说自己,于是不服气地说:“就跟玩似的,那你刚才那么紧张干嘛?”盛洁见他敢说自己,就起了刁蛮之性,就欲反驳,盛有木连忙说:“这些机关确实凶险万分,但是我们都是福大命大,一样的过来了。我们还是赶快把这些金砖放回原处吧,时间已不多了,我们赶快想法出去要紧。” 那些从密室捡回的金砖刚好把码放金砖的垛上的缺口填满,看来确实是那些失窃的金砖。不知怎的,见这些金砖复位,盛有木总有种物归原主之感。看着这完整的金砖,盛有木开始紧张地思考出路。 忽然灵光一现,是否是某种神力的作用,盛有木竟然很清晰地知道了这些金砖的来龙去脉。原来那些金砖经过沅水的漂流,过了两年的时间才将所有的运送金砖的原木收齐,万幸的是所有的金砖数量正好够,这让五行放了心。后来忙于俗事,一直也就没有机会将那封印在金砖里的鸠邪恶灵除掉,这也成了他们的心病,只能严加看管,非常担心金砖失窃,让那鸠邪外逃。后来密秘地将这批金砖转运到了勾魂索况问之自己选的百年之地,也就是他的墓穴所在地――现在的君山冲,那里有他大量的族人在此,交通又不便,可确保这些金砖的安全。 后来在与映真子惊天一战之前,五行也说商量好,由况问之在遗书中交待此事,如果映真子在交战中取胜,就委托他务必要完成那除魔之事。 第99章 后来映真子力战而胜,在依言处理五行后事之时,也对此事非常重视。他深感五行的正义凛然,胸怀天下,所以他对于除魔之事也不敢稍有轻心,加之大战之后的映真子功力大减,时局又动荡不安,最终也没能去除鸠邪恶灵。于是将那些金砖和况问之的棺木深埋于极隐蔽之处。可是那不灭的恶灵如不死的种子,终究会有会有发芽的一天,它又会为害人间。他就将希望寄托于他未来的徒弟身上,在找寻况况之的墓穴时也一齐将那鸠邪恶灵除掉,免除五行和映真子的心头大患。 盛有木才明白了这墓穴为什么设计得欲遮还掩,又给人留有瑕想的余地。这么多的机关考验,是为了试探来人的实力,在过关后又不断地暗中增长来有的功力,为那后来除魔做准备。来人也就是映真子的隔世弟子,也就是盛有木通过所有的考验后,他的师父留给他的艰难任务就来了――彻底地消灭鸠邪恶灵。他的血性不禁被彻底地激发起来了,让他有种豪气干云的感觉。 第一百二十二章来之则来 这所有的一切,就如书一般地映在盛有木的脑海里。盛有木知道,这所有的一切,包括前面的被强行穿越,都是师父映真子的法力所为。他现在是完全在心里承认了映真子是他的师父,映真子是如此的高深莫测,竟能时隔千年之遥,用法力控制后来之人。 见盛有木盯着那些金砖看,入了神。通仔不禁有些着急,他催促道:“木娃,都啥时候了,你还在那儿走神。你看这些火都熄灭了,再不出去,我们就要给这位亿万富翁况问之老前辈陪葬了。”盛有木闻言惊醒,果然这里的火已经灭了,表示氧气快耗完了。他看见靳兰心和盛洁一样的着急起来。于是连忙说:“大家不要慌,我师父把我们引到这儿来,肯定能让我们安全地出去的。只是他还给了我一个任务,那就是除去鸠邪这个恶灵。” “什么?我没听错吧?你,你要去找那鸠邪恶灵。我这么贪财,见了这些金子都是躲都来不及,你还要去招惹它,不要命了哇?那崂山五行多厉害,还不是差点栽了。你,虽然也有两手,我看还是别逞能了吧。”通仔是一口气说出以自己的想法,他是既担心又害怕,两个女孩子也不同意他冒险,靳兰心还补充说:“通仔说得一点也没有错,我们都看到了那鸠邪的厉害,你虽然也有象你师父和五行一样的侠义心肠,可是你能确信有超过他们的本领吗?到时候伤了自己不说,还将那恶灵放了出来,为害人间。我们就会成了千古罪人了。” 这也确实在有些道理,盛有木一时语塞,过了一会儿,盛有木坚定地说:“我相信我的师父映真子,我们能过鱼阵,破幻音,斗双龙,穿春宫,禁贪心,魂魄穿行,来回于唐朝,亲历亲闻,鸠邪之害,于大水汪洋之室,安然而归。能够过了这些关,师父他已相信了我有能力除那恶灵了,才将这除魔的任务交与我。我怎能因为胆怯而退缩喃?况且师父还在暗中提升了我们不知多少的功力,所以大家才能在氧气这么稀薄之处,还能如此地轻松,换常人早就因为缺氧休克了。再说我们出去的方式也可能和这除魔有关,即使不想冒险,也是没了选择的余地了。”其余人这才明白,他们能在这黑暗少氧之地生存的原因,原来是映真子无形中送了他们一个大礼,提升了他们的功力,却又将那危险的鸠邪与他们的命运联系在了一起。虽然都挺高兴的,可是仍然担心,一时大家都没了言语,是乎在等待什么的来临,不会是那鸠邪吧。 墓室里已经完全黑暗下来,想到那棺里的白骨,和金砖里的鸠邪,大家都是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使这里更显阴冷恐怖。忽然一束白光从洞顶上投射下来,刚好照在乌木棺上,在白光中棺木更显黝黑,冷冷地带着一丝寒意。是什么机关又要启动了,盛有木他们已无处可逃,只能静静地期待,但愿这机关不是针对他们的。在光线的照射下,从放棺材的地面上升起了四根黑色的大柱子,竟是四根铁柱,恰好正对棺材的四角,将那个珍贵的大的乌木棺罩在其中。那发也白光的洞顶忽然塌下来一大块,吓得盛有木他们往后急退,可是这里空间有限,只是做了一下动作,其实仍然站在原地。 塌下来的那块大石并没有碎裂,而是稳稳地被那四根大铁柱支撑住,象房顶一样地盖在棺木之上。借着余光仔细一看,那并不是石头,而是一整块大铁板。又有许多小铁柱升起,和先前的大铁柱构成铁栏,与上面的大铁板一起形成了一间坚固的小房子,将况问之的棺木罩在里面。 难道是这里要塌了,映真子才布此机关保护他好友的遗骸。一定是这样的,盛有木急忙对大家说:“一会儿不论出现什么,我做什么,你们就跟做,千万不能犹豫,机会只有一次。盛有木已隐隐地意识到了什么,只是一时不甚明了。见大家都是惶恐地点头应是,盛有木不再言语,双眼紧盯着那些金砖。似乎有什么变化就要出现了,这只是他的直觉,或是映真子的法力使然。 极细微的声音从那些欢砖里面传来,象是许多小虫在爬行,又象是什么东西正在慢慢地开裂。此时金砖竟发出了金色的光,将整个墓室照得金光闪闪,甚至有些刺眼了。细小的声音渐渐变大,就象有谁在爆炒黄豆,吡吡啪啪地响声不绝。在这密集的响声过后,又是一番沉寂,然后“哗“地一声,原先那些有棱有角的金砖突然间如散沙般的流散开来,铺了一地的金沙。盛有木他们躲闪不及,他们的双脚都被淹没在那些金沙之下。 谁也想不到这些金砖会在顷刻间化为齑粉,变成了这些闪闪发光的金沙。不等他们惊诧完,金沙中竟有金色的烟气升腾,好象是它们的蒸汽。不会吧,在这常温下,熔点那么高的金也会变成蒸汽。不由他们不信,所有的金沙全变成了金色的发光的蒸汽。这些蒸汽只在人的腰部高的位置就不再上升,使盛有木他们立在满室的金色烟气之中,好似腾云驾雾一般。 几人谁也没有说话,他们已不知道该怎样来表达自己的惊诧了。下面的金色烟云开始流动起来,速度越来越快,把看它们表演的几人的眼都晃花了。烟云逐渐成一股巨大的烟柱,而且那烟柱开始四处地游走起来,在他们身边绕行盘旋,如一条金色的巨蟒。 这里的空间实在是太小了,烟柱在这里盘绕了许多圈,象解不开的巨绳。那金色的似巨蟒一样的烟柱,忽然间金光大炽,生出鳞片利爪,尖角巨口,竟然是一条威猛无比的金龙。龙须飘飘,金甲耀眼,目似铜铃,角如利矛,这就是鸠邪恶灵的真身?它不是人首龙身的怪物么,怎么进化得如此漂亮剽悍了喃?也许这只是它的表象罢了。 在如此狭小之处,很快那金龙就发现了生灵的存在,在贪婪和狂怒中,向着几人张开了大口,就欲生吞活咽,它已千百年没有尝过生灵的味道了。盛有木终于明白了当初映真子设双龙与他斗的用意,原来是要为除这鸠邪做的准备。 有了上次的经验,盛有木大喝一声:“跟我来!”说完跃上龙背,双手紧握龙角,稳稳地骑在了龙身上。如此狭小之地,也是映真子特意为之,让那鸠邪有力使不出。它在这个小空间里笨拙的身姿,也让通仔他们三人觅得机会,也分别跃上龙背,骑上了龙身。竟被四个人骑在了身上,这对那金龙来说,不异于奇耻大辱。只听一声龙吟,金龙向上以摧枯拉朽之势破石壁而出,将那千年古墓留在一大堆乱石山之下。 第一百二十三章骑龙 由于有那金龙的强烈的气场庇佑,骑在龙背上面的几人才免于被乱石所伤。可是耳中尽闻山崩海啸之音,眼前全是巨石乱飞之境,以为世界末日来临。除了抓紧能抓住的所有东西防止被甩下来,他们已没有了其它的选择。 忽然眼前一亮,日光耀眼,原来他们已随那金龙破石而出,升到了阳光的世界。长时间的处于昏暗的地下,他们一时还不能适应这光明的世界,纷纷将眼闭上。金龙仿佛也不例外,到了这光明的外面,动作缓慢了许多。 这时他们才有机会重新审视这个他们熟悉而又有些久违了的世界,原来古墓就在离老君山下的水潭不远的一座小山之下,此处地貌平常,并没有山环水抱的地穴灵气,难怪盗墓者千百年来都不得其门而入。映真子的不按常理出牌,也迷惑了很多人。而且他事先就设计好了用法力将那鸠邪恶灵从它的禁锢之地也是它的藏身之所逼出来,剩下的事就由他的隔世造徒弟来处理了。他还心思周道地设计了那么硕大的铁柱铁板铁屋来保护好友的棺木,如此的近乎于仙人才有的精妙算计,盛有木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了。他决定无论如何都要将这鸠邪恶灵给除了,怎能辜负了师父的期待。也不能失了名师高徒的称谓。 似乎是古墓内的空间限制了金龙的身体,一到了这自由的空间,金龙竟如充气的气球一样急剧地膨涨起来,转眼之间它已由一条漂亮的小金龙变成了一条恐怖的巨龙,骑在上面的几人就显渺小了。而且那耀眼的金色,仿佛被氧化了似的,巨龙的金色渐渐地转变成了黑色,那种想要吞没一切的黑色,望之令人生寒。他们都知道,这才是鸠邪的本色,它的恶灵魔力开始异作用了。盛有木细心一看,并不是原来的金龙变成了这黑色巨龙,而是龙身上的一层金粉随着龙身的膨涨,纷纷扬扬地飘落了。纷扬的金粉碎屑在空中变成了一把硕大无朋的金色巨斧,斜飞出去,插在对面的峭壁之上。 第100章 盛有木知道,这就是师父映真子给他准备的除魔利器,待会儿想方设法都要弄到它,没有它这个任务是完不成的。 黑色巨龙一声龙吟震谷塞野,让人顿生惧意。它的龙尾随意地一扫,竟将一座小山的山顶给整个扫平了。纷乱的飞石将有古墓的这个山头完全给掩没了,再也找不到古墓的具体位置。黑龙在空中几个翻腾,始终甩不掉身上的几人,这让它烦燥不安。一个俯冲,就向水潭冲来,它可能是想借水力冲掉几个骑在它身上的人。其实在他身上的人也是不想在它身上多呆,这忽上忽下,左东右西的比过山车可惊险刺激多了。一个个都是头晕欲呕,这种特技飞行也是太难受了。 盛有木见机会来了,对着身后的三人大喊道:“到了水潭之上你们就跳,千万不要犹豫。”后面的三人正这被黑龙搞得晕头转向,眼都不敢多睁。忽然间听到盛有木的喊话,知道他们脱离这超级过山车的机会来了,也只有听他的指挥了。靳兰心一听,她忽然问:“木头,那你喃?”盛有木着急说:“我肯定要跟着它,不然让它逃跑了,如何对得起师父和五行。”“那我也要留下。”盛有木知道她又来了犟脾气,于是大声说:“你必须下去,听话!”这种少有的严厉语气对靳兰心来说是第一次,她知道他是为她的安全着想,在与这么个凶猛的庞然大物搏斗之时,盛有木是无暇旁顾的,最终她还是欲言又止,没有再坚持。 到了水面之上,望着泛着光的水面,盛有木又是一声大喝:“跳!”还是盛洁剽悍,首先一个纵身就跳了下去,接着是靳兰心,通仔在那哆嗦,有些不敢。盛有木大急,心想这家伙怎么这么胆小,于是一记后扫腿,将通仔从龙身上扫了下去。 这时猛龙入水,轰然有声,激起浪花无数。盛有木被措不及防地狂灌了几口水,然后就如潜艇一样在水面下急行。为了应对强大的水流的冲击力,不至于被水冲走,盛有木憋着一口气,双手紧紧地握着龙角不放。水流的强大的冲击力是如此之大,简直快要把他的手臂扯断了。忽然一阵轻松,猛龙出水了,载着盛有木朝东急掠而去。靳兰心在下面着急的大喊:“一定要小心啊!”那龙的去势甚急,不知他是否听得见。 也许是映真子的法力感应,水面下的鱼王又排开鱼阵在等着了。所以落水的三人并没在水下呆多久,很快就被鱼群给托出了水面,免除了憋气呛水之苦。当他们三人浮上水面之时,正好看见那黑色巨龙载着盛有木朝东而去,所以才有靳兰心那声焦急的喊话。 却说在岸上等了几日也不见动静的况大爷与小鹏两爷孙,心里大急,又不敢去报案或是请人来帮忙。如果照实说他们的所见闻,什么水怪鱼王仙境之类的,别人肯定以为他们神经病,而不会理采的。所以他们除了轮流在这里来等之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这天他们如往常一样来到水潭边,心想这么多日过去了,那几个活泼的年青人可能生还无望了。特别是小鹏,他说什么也不相信曾经救过他命的大哥哥会不在了,他相信那位有着超凡本领的大哥哥一定会平安回来的。今天就是在他的一再要求下,他们才来得如此的早。 从天未见亮,等到日上三竿,看来今天又要白等了。正当小鹏在爷爷的一再催促下要回家吃饭时,一声天崩地裂之声传来大地也开始颤抖起来,难道是地震了,这在山区是较常见的事。可是这次也太利害了一点,吓得爷孙俩赶紧伏在地上,以免站立不稳。 忽然对面的那座小山有大量的石块喷涌而出,不可能是火山爆发吧,这里可是从来未有的事啊。不是火山爆发,随着一柱金光喷射而出,那石雨也就停了。金光在空中一个转身,竟然是一条金龙,而那龙身上正是他们日思夜想的四个人。小鹏高兴得跳了起来大喊,未等他高兴完,那金龙忽然变身成了一条黑色的巨龙,并且龙尾一挥,就将旁边的小山给扫没了。爷孙俩这才吓得怔在了那里。那黑得让他们在这大热天也生寒意的黑,那大得连他们也无法形容的巨大,凶猛得无法想象的凶猛,而那四个青年正在龙背之上,怎么能活命啊。 一会儿,那龙来到了水潭之上。他们看见有人从上面跳了下来,黑龙象是在潭里洗了个澡似的朝东而去。在他们发愣之时,看见鱼群把三个人托到了岸边,这才如梦方醒,赶紧过去把他们接上了岸,那些鱼群也消失在潭水之中。小鹏连忙问盛有木的下落,盛洁心有余悸地说:“我哥还在上面呢。”“啊?”小鹏惊异得双眼睁得老大,眼泪都要出来了。况大爷也着急地说看着那远去的黑点说道:“那,那怎么得了啊!” 第一百二十四章金斧之争 在一路狂奔之后,那黑龙发现并没有完全甩年掉身上的人,它不断地以它那巨大的身体撞击山石,弄得山崩石裂,气势骇人。那些山道旁有塌方落石危险的山坡也被它悉数摧毁,无意间也就造福了这里的山民,从此行路不再有落石之忧。可是盛有木就难受了,刚从水里起来之时,虽然少了水流的冲击力,手臂轻松了不少。但是那黑龙没命地飞跑,在阳光如此炎热的天气里,他竟被冷得瑟瑟发抖,心里不禁暗想,这孽畜这样的疯狂,不知何时是个头啊。 坐以待毙岂是盛有木的风格,他也被这玄色巨龙激起了怒火。他可有过降龙的经验,于是单手紧抓住龙角,另一手握拳猛砸龙头。这龙头坚硬似铁,岂是他能砸得碎的,这却扰得那鸠邪化身的黑龙更加烦燥不安。那黑龙龙爪乱舞,却怎么也奈何不了稳坐于龙颈之上的盛有木,还把自己的龙鳞弄下来不少。就如狮子用爪子打蚊子,蚊子没拍着,却把自己弄得满脸爪痕。这就让黑龙发了狂,没命地以头触山,用身撞地,即使它再皮坚肉糙,也让它满身带伤,失了些原气。这一龙一人就在空中忽上忽下,谁也奈何不了谁。 不知是映真子的法力所为还是天意,那黑色巨龙竟然转了一个圈,又回到了老君山下的水潭上空。见到盛有木乘龙归来,大伙儿也是欢呼雀跃。其实黑龙和盛有木此行均有共同的目标――那插在峭壁上的金色巨斧。 鸠邪由于没有吸收新的魂魄,在这阴冷的墓穴之地蛰居了千百余年,道行并没有显著的提升,它是时时想着重回人间,以呈它魔王之威。这次被某种无形的法力所逼,让它不得不离开它的囚禁之地――金砖。在它破石而出时,外面的世界令他欣喜若狂,似乎它称霸人间的机会又来了。直到它感觉到了正骑在它身上的几个人,才发现事情并非如此简单,它也预感到末日要来临时的那种惊慌,于是一路疯狂地上窜下跳,想要将身上的人给抖落下来。没想到那人是如附体之蚂蝗,丢也丢不掉,还将它自己搞得伤痕累累,原气大伤。这才想起要重回它的囚禁之地,那些金砖中去。虽然没有自由,但它却能得到永生,机会总在等待中来临的,它有的是时间。所以它才反身过来寻找那些金砖化为的金色巨斧,而盛有木是要用巨斧除魔。两者的目标是如此一致,想法却又是如此地相左,你死我活的争斗在所难免。 见了那悬于空中的巨斧,黑龙和盛有木都是兴奋得很。一个漂亮的空翻,黑龙庞大的身体在空中一个优美的转身,向着那插着巨斧的山崖而去。盛有木知道这鸠邪化着的黑龙的想法,如果让它的阴谋得呈,那凭着自己的法力修为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再将这个恶灵从它的寄生之所逼出来的。这犹如放着一颗随时可能引爆的炸弹,后患无穷啊。况且所有的恶魔王均有万年转世之本领,所以即使那鸠邪恶灵再也不能吸够十万之数的魂魄而转世,它也会因为累积万年之数而重新回到人间,再次给人间带来劫难。这也是当年太乙上人的败笔所在,虽然找到了能将那鸠邪恶永远地禁锢的黄金,却也让那恶灵得到了永生,有了转世的机会。这大概也是天劫轮回的例子吧。最好的就是趁它现在原气大伤之际将这鸠邪恶灵彻底铲除,永绝后患,这也是五行和映真子千方百计地设此机关的目的。 决不能让鸠邪再回去,盛有木已下了决心。当那黑龙快要接近金色巨斧时,盛有木双脚踏着龙头,人已如离弦之箭向那巨斧射去。先期到达的盛有木双手抓住斧柄顾不上喘息,在体态极为别忸的状态下,运起鲁班术的神斧十八路中的神光冲日的法术。只见巨斧金光万丈,有光直冲日月,炫目无比。 眼看就要目的达到的黑龙想不到,在它头上的人先于它到达。而且弄得金光闪耀,其中生出一种搅乱它心神的法力,快要让它魂飞魄散了,如何敢进去。如果回不到金斧里去,以鸠邪现在的黑龙之身,在这各种未知力量乱窜的世界,它是断难久存的。盛有木断了它的后路,等于就是要了它的命,它又如何不找他拼命。 黑龙一声长长的龙吟,声震山野。中向盛有木示威,更是它已经出离愤怒了。此时的盛有木悬在半山上,虽然暂时以神光冲日逼退了黑龙,可是如果让那狡猾的鸠邪想出了应对之法,自己就只有死路一条了。当务之急是先将巨斧从石壁上拔出来,有了自由之身,他也才能与那凶猛的黑龙一决高下。巨大而锋利的斧刃深深地切入山崖之内,要取出来也确非易事。 果然黑龙不再采取直接近前战术,而是用巨大的龙尾击打附近的崖壁,无数大小不等的石块如弹片一样的向不上不下的盛的木袭来。这一招还真管用,躲避不及的盛有木身上中了几块飞石,钻心的痛。 第101章 下面观战的几人急得大喊:快跳啊!因为下面是茂密的树林,逃生的机会大得多。总比悬在上面被那凶猛的黑龙用飞石击得血肉模糊强。盛有木的双手也被飞石击中了,鲜血直流,这样下去还不被那畜生当活靶子打成肉饼才怪。实在是忍不住了,他也想放手了,凭他的身手,借助下面的树林,逃生是不在话下的。可是五行和映真子的英雄壮举又在眼前浮现,做个逃兵,他是无论如何也不愿意的。 是坚持还是放手,已不容许他多想了。如果那黑龙能笑,它肯定要开怀大笑了,因为照此下去,眼前的人要么被飞石打成肉酱,要么放手让出巨斧的所有权,是乎它才是金斧最终的主人。龙吟更响亮,飞石更猛烈,胜负就要见分晓了。盛有木忽然一声震谷憾野的狮吼,双手紧抱斧柄,双脚用力在朝山壁上猛力一蹬。借那强烈的反弹之力将巨斧从山崖上拔了出来,人也失去了控制,仰面朝下随着那巨斧一道向着山崖之下直线下落,吓得山下之人大声地惊呼起来。 第一百二十五章乱战 眼看盛有木就会跌下山崖摔死,即使能侥幸逃生也会被那巨斧砸扁,断无生还之望。就在这时盛有木一招反劈华山,双手握着那大大的斧柄用力地向后反劈。这神斧十八路的招式用起来果然不同凡响,只听轰然有声,击得下面的山石乱飞,火星四溅,树木折了一大片。他的整个人连同那巨斧借那反弹之力,又扶摇直上,惊得那黑龙呆立在空中,忘了动作。 盛有木在空中一个漂亮的翻身,人已在巨斧之上。虽然已能掌控那巨斧,可是那么大的体积用起来实在是不顺手,如果能小一点就好了。盛有木正在这样想,那巨斧真正地就小了许多。这让他大喜过望,莫非这斧竟象孙悟空的如意金箍棒一样能够随心所欲地任意大小。他又试着想了几下,果然那斧又小了许多。握在手里非常称手,有利器在手,盛有木更是豪情万丈,睥睨天下,一声清啸,盖过龙吟,足尖在山崖上轻点,人已向着那黑龙飞射而来。 见那金色巨斧瞬间变得如此之小,此时还成了那个人的称手武器,闪耀着金光掩杀过来。这叫那鸠邪又急又气,那些金子可是它鸠邪转世之前的家园,没了家园,以它现在这种状态,是断难久存的。所以无论如何,它也要夺回那金斧,它的家园。双方都不逃避,恶战在所难免。一直从天上打到了地上,下面的人不得不找个地方隐敝起来,神仙打仗,凡人遭秧,谁人不知,哪个不晓。 黑龙横冲直闯,左咬右噬,前冲有利角,后扫有巨尾。进攻如万雷齐发,退守似金汤钢城,何处不是险,哪里皆为凶。作为黑龙的对手,怎一个凶险能了得。盛有木执金斧而舞,有金光耀眼,看杀气逼人。上天欲揽明月,下海想斩蛟龙。豪气万丈生于胸,侠义千里起于心。一柄金斧行云流水处,说不完的矫健,诉不尽的凶悍。有风自天上来,卷挟起飞沙走石,黑云漫天。只可惜原本清清白白的一个世界,转眼间就阴风阵阵,杀气四塞,凭谁问,地狱之于人间,有不同的天。 这一番恶战,真可谓人鬼皆惊。那藏在暗处观战的几人,只恨爹娘少生了两双眼。一双看黑龙上天入地,张牙舞爪,天地之大,没有它不能去之处。一双眼观盛有木亦人亦神,人形斧影,四海之阔,竟无敢挡其锋芒者。斧刃与利爪接,铿锵之声不绝。龙尾击山触地,轰然有声。看准时机,盛有木施出神斧十八路的斧行八方正好相克黑龙的龙飞九天,飞旋而出的金斧呼啸着奔翻飞的黑龙而来。由于那飞斧的路线并不是一条直线,而是忽左忽右的捉摸不定,那黑龙虽然也是身姿灵活,却躲不开如此迅速的飞斧,转眼间那飞斧就将躲闪不及的黑龙削去了一大片的龙鳞。龙鳞似片片黑色的巨大贝壳,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痛得黑龙发狂般的啸叫,声势惊人。向着赤手空拳的盛有木疾冲下来,只这一下就会将凡夫俗子的盛有木撞成肉饼,和着那些乱飞的石头一起四散而去,真正的粉身碎骨,再无生还之望。当然这只是黑龙的一厢情愿,战斗不会马上结束的。 黑龙来势如此凶猛,这可是盛有木没有想到的,这种玉石俱焚的攻击之法,难道那鸠邪不要命了么。他也太小瞧鸠邪的不死恶灵了,即使它化身的这条黑龙粉身碎骨,它也可以借金斧之形遁身隐形,以求永生,期待轮回。问题的关键是这金斧,而不是有形的黑龙之身。况且这黑龙也并非娇弱之躯,哪能就撞坏了的。当黑龙庞大的头就在眼前,盛有木一个纵身,已跃起一丈有余,趁黑龙前冲之势飞身再次踏上了黑龙之首。就只听耳中轰鸣之声不绝,眼前石块乱窜,黑龙如犁田的牛,在坚硬的山地上拱地而行。这一没命的撞击,竟将这山地犁出了一宽数十米,长达一公里多的深沟,直抵老君山下的水潭边上。潭里的水全都涌入深沟中,竟将水位下拉了几米。黑龙收势不住,又在水中潜行了数十米远,然后才重新一飞冲天,直击天庭。 这倾力一击,不仅没能将对手撞碎,还让对手重新骑上了身。身受重伤的黑龙已是完全没了信心,只顾没命地奔逃,一去不知多少里。要让这孽畜如此疯跑,即使能把它累死,可是自己也会被它带到了天边地角,如何回得去。所以他急得对着那龙头拳打脚踢,他也是失去了理智,如果这样就把那黑龙踢死了,那它一头栽下去,自己岂不也要被摔死。理智来于冷静,冷静起于思考。那黑龙被折磨得没法,当然就又想到了它的庇护之所,那些金砖形成的金斧。于是一个折身,又向着老君山飞去。 到了山下的水潭之上,那飞旋的金斧还没有停止,似乎正在找寻它的主人。它这一乱飞不要紧,却吓坏了山下观战的几人,仍然不敢从那藏身之处出来,生怕飞旋的利刃伤了自己。黑龙见了金斧,如遇救命稻草,飞扑过去,就欲化烟而入。哪知金斧通过盛有木的法力施展,已有了灵性,已认盛有木为主人,岂肯理那黑龙。鸠邪一见大急,知道只有除去盛有木,那金斧才能为已所用。黑龙浑身乱抖,欲将身上之人给抖落下来。盛有木心中一招唤那金斧,那斧竟然自动的飞了过来,这让他高兴不已。 有斧在手,盛有木就砸龙头,剔龙鳞,弄得那龙遍体鳞伤,痛苦不堪。它的一番冲撞,又将先前它犁的深沟变深开阔了不少,让整个水面扩大了不少。照此下去,这黑龙一定会被盛有木剔成裸体的没鳞甲的龙了。没有了龙鳞护体的龙那还算是龙吗?只能算是一条超级大泥鳅罢了。所以黑龙一声狂怒的龙吟,轰然一声,全身龙鳞爆裂开来,这到好,不等盛有木来剔,它自己先褪了龙鳞。好是好,可是快速飞散的龙鳞锋利无比,比刀更利,比铁还坚,如果一旦被它碰上,那还有活命。盛有木用斧左迎右挡,不得不从龙头上飞跃下来。那些龙鳞击打在山石之上,竟然将那石头,或是深深地切入里面,引起地上烟尘一片,象极了现代的硝烟战场。 没有龙鳞的黑龙转瞬间就化为了一道黑烟,进而形成了一个大大的黑色骷髅,这才是鸠邪的真身,它终于现出了原形。真正的机会来了,真正的考验也来了。盛有木在穿越之时已知道了它的厉害,知道鸠邪这种有形无体的形态是最难对付的,是千万不能与它贴身近战的。如果被那黑色的烟气包围,轻则被恶灵附体,成为行尸走肉,重则立毙当场。所以盛有木运直神斧十八路的飞斧绝技,金斧闪耀着金光万道,向那悬于空中黑色的骷髅击去。 斧子飞速而到,正中骷髅。但是竟好似空无一物,只是将那形体击散,黑色的烟气仍然飘在空中,金斧过而不伤,向远处飞去。飘零的黑烟忽然间化作成千上万只黑色的蝙蝠,啮着白森森的毒牙,向盛有木飞来。 第一百二十六章遇故人 眼见大势不妙,盛有木已无退路,那金斧此时正飞在空中,赤手空拳的他要如何与成千上万的凶猛的蝙蝠搏斗喃。这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无处可逃了。盛有木危急之时使出虚空排山之式,强横的掌力顷刻间就将近前的蝙蝠击碎,一时少了近在眼前的危机。 接下来的事让盛有木大惊失色,那落地的蝙蝠尸体化为一道黑烟,在空中重新生成了一只只蝙蝠,和着它们的后续部队一道,又气势汹汹地扑来。这灭而不绝的物种,纵使有再大的法力,能将它们杀灭千百回,可是它们却千百回的再生。对于它们的对手来说,不仅仅是信心的丧失,而是一个无法醒来的恶梦。 既然不能消灭对方,那唯一的选择就是逃,这是生物的本能,盛有木也不例外。此时宽阔了不少的水面风平浪静,水面下有一大团黑色的阴影在向这边移动。盛有木知道那是师父映真子的伏兵――鱼阵,那些鱼们可能也感到了外面的杀气漫天,在鱼王的带领下前来助阵。无处可逃的他只有到水中避一避了,蝙蝠是怕水的,这是事实。 一个鱼跃,盛有木冲破蝙蝠阵,一个猛子扎入水中,留下那成群结队的蝙蝠群在水面去去留留,黑压压地一大团,久聚不去。另一些蝙蝠则围着那飞斧又啃又咬,在水下的盛有木害怕金斧被那些不死的蝙蝠虏了去,急忙将它召唤,令它变小。那金斧最终变得小巧无比,落入水中,到了盛有木的手中。 鸠邪没有得到金斧,岂能善罢甘休,蝙蝠阵如一片巨大的黑云,罩在水面之上。这样盛有木连出头的机会都没有了,非得被活活地在水下憋死不可。 第102章 水中的盛有木与那鱼阵汇合了,鱼群将他围在中间保护了起来,水上水下两大团黑云对峙,互不相让。可是长此以往,盛有木虽然不会受那蝙蝠所扰,但他不是鱼儿,可以在水中呼吸,这样憋气,实在是难受得很。忽然一柱白色的水柱冲天而起,那是盛有木在反击了。仍然是那招旋转乾坤,整个人旋转着上升,带起水柱,连同里面的鱼群一起升天。远远望去,就如一柄白色的利剑,直接插入蝙蝠云中,惊得那些蝙蝠四散而逃。水柱中成千上万的鱼们,也猛然跃出水柱,如天女散花般的分射而出,纷纷张口吞食那些蝙蝠。侥幸逃离鱼口的蝙蝠也被盛有木用金光万道的法术尽数击落,落入水中,成了鱼儿们争抢的美食。 待那水柱连同盛有木一道落入水中,一切都又恢复了平静,天高水阔,山青云淡,好一幅秀美的风光画。让人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那千年不灭的鸠邪恶灵,最终会葬身鱼腹,落得个永世不得超生。世事皆有定数,非人物可以惴度之。 此时漫山遍野生出了许多叶子修长的绿草,开出黑色的如大大的贝壳一样单瓣的花朵,其花蕊是漂亮的金黄色,形状极似龙头,后来当地人都叫它龙鳞花,因为那是黑龙的鳞片击入岩石之中生出的野草开出的花。这也算鸠邪不死恶灵长生的另一种表现,只是再也不能害人,而是给人间带来了一种美的装扮。那些吃了鸠邪恶灵变化出的蝙蝠的鱼,从此长得修长壮硕,其性也有些凶猛,大概这是恶灵唯一的继承吧。这些鱼长相奇特,行动迅猛,当地人称龙鱼。由于那黑龙的冲撞,将原先的水潭面积扩大不少,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湖泊,因为有那黑龙的原因,这水潭从此有了名字,叫做黑龙潭。当埋着祖坟的那座山重新被青草绿树遮盖,再也寻不到祖坟的踪迹。以这黑龙潭为中心的老君山地区成了当地有名的风景区,使当地的山民们迅速地富裕了起来,这才是他们巨富祖宗况问之留给他们的真正财富。那曾经因塌方落石的山道,因为黑龙的冲撞,将那些不稳定的山峰全部摧毁,山路从此变坦途,这也算鸠邪恶灵的一件功德。这些都是后话,此处略表而已。 鱼群将盛有木托向岸边,他象一个凯旋的英雄,受到了观战的几人的热情接待。大家连忙给他端茶递水,好久一阵才平静下来。通仔他们几个将被水打湿的背包全都打开,放在潭边的空地上晾晒,一为了晾干衣物,二是为了向况大爷爷孙俩展示此行并没有得到所谓的什么财宝。当然那被盛有木缩小得只有指甲盖大小的金斧,后来被他当成坠子挂在了项链上,这个他是不会和况大爷他们说的。 在况大爷家休整了一天,他们婉拒了主人的再三挽留,他们还有两个方位箭头没有找到,一行四人就向况大爷一家辞行。在临走时,盛有木在感谢了主人的盛情款待之后,也诚恳地对况大爷说:“其实你们祖先的财富并不在他的坟墓里,而是这里的山山水水,你们一定会因此致富的,我一定会帮你们大力推广这里。”后来果如他所言,所以这里的山民把他当成了恩人。 他们四人行到了县城,然后再取道长沙,准备顺路去领略一下中国最大的淡水湖的烟波浩渺之色。 当他们站在洞庭湖畔,放眼望去,碧水连天,水鸟恋水,鱼鹰戏鱼,其水浩浩淼淼,横无际涯。风微起,碧波荡漾,连天接地,不愧为水的天国。此时夕阳西沉,拖住最后的一抹彩霞久久不愿意落下,难道它也留恋这湖光山色,不肯离去么?落霞与苍鹭齐飞,碧水共长天一色。此情此景已是美不胜收了,偏偏有谁还在此时渔舟唱晚,勾起人离愁别绪无限。那是一艘渔船正传来一阵歌声:妈妈的手中线,反反复复缝合了几百年。。。。盛有木知道那是后弦的《郑成功》,一个把歌词写得很有内涵有文化的歌手。不象现在大多数歌的歌词,苍白得如同白纸,纯粹的无病呻吟。此景醉人,此情伤人,远方的游子想家了。 正沉浸在美景与乡愁中不能自拔的盛有木忽然被人拍了一下肩膀,“兄弟,有雅兴啊!”一个似曾熟悉的声音何来。盛有木机警地转过身来,看见来人,他是大惊了一下,这可是故人。这人谁啊?就是曾因窃宝和盛有木比武斗法大战了一场的金河集团的董事长项云龙!他身后还冷冷地站着几个戴墨镜的大汉。莫非他上次因盛有木的阻挠而失了手,不服气,追到这里来寻仇了。正在水边戏水的靳兰心、盛洁、通仔三人见事情不妙,他们可都知道这老鬼的厉害,忙赶过来对老者问道:“你想干什么?”盛有木也是双手蓄力,准备伺机而发。 第一百二十七章双堆村 一见这种剑拔弩张的架势,老者忙说道:“各位不要误会,老夫不是来打架的,而是前来有求于盛兄弟的。”看他的样子不象是在撒谎,可是盛有木最讨厌那种在冠冕堂煌下尽做些鸡鸣狗盗之事的伪君子,所以当下冷冷地说:“恕在下无礼,老先生的事我不想参与。”很明确地回绝了项云龙的邀请,被破坏了心情的几个年青人悻悻地离去。 带墨镜的几个大汉就欲阻拦,被项云龙用手势制止了。然后他自言自语地说:“棺椁重重,不知是哪个帝王,还是地方豪士。”他很明显地觉察到正在急于离开的盛有木前行的脚步迟疑了一下,江湖经验老到的项云龙知道有戏了,于是他又长叹一声:“天下如此之大,难道就没有人能够破解这个迷局?”他好象是在自言自语,其实他这些话是说给盛有木听的。他知道年青人的好奇心和争强好胜的心理,特别是以撰写探险类文章谋生的盛有木更是热衷于此,所以来了个激将法。果然盛有木来了兴趣,停下脚步问道:“你该不会又是看中了哪个宝地,在盗墓吧?” 见盛有木答话,项云龙很是高兴,于是笑道:“盛兄弟也太小瞧老夫的觉悟了,这次老夫可是替政府来请你这个帮手前去解决问题的。”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项云龙的金河集团欲在这洞庭之滨开发一些高档住宅,在找寻恰当的土地时,无意中就发现了双堆村这个地方。此处距离省会不远,交通也还便利,这里得天独厚的坐拥湖光山色的旅游资源,确实是一个非常难得的修建高档别墅的绝佳之地,当下金河集团就以高价购买了双堆村附近靠湖的两千余亩土地。 这样的大手笔,让人吃惊,可是鉴于金河集团强大的实力,也没有什么人起疑心。其实真相是,项云龙在考察双堆村时,认定了这里的房产绝对赚钱。更为关键的是以盗卖文物起家的项云龙发现,那双堆村得名的由来的两个大土堆,竟然是两个大大的古墓,其形态完整,并没有被盗的痕迹,非常的难得。在这古时的楚地,这么大的墓葬,如此的排场,定然是个陪葬品丰厚的大富之家的墓。如果真有起获,那利润不止比这房产来的利润多多少倍。他想鱼于熊掌二者兼得,所以才来了番豪赌,以当地人都觉得贵的价钱将那里全买了下来。即使没有文物起获,房产也会赚钱,永远不会亏。 他的如意算盘打得太好了,这样就可以人不知鬼不觉地将文物弄到手,还可以开发这里的房产。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当他们启开封土,进入第一层石椁时就陷入了麻烦,下去的人不知怎么就死了两个。是中毒,还是窒息,连经验老到的项云龙也不知所措。心有不甘的项云龙麻起胆子再向第二重木椁挺进,他最不愿的事又发生了,三个掘进之人在很短的时间内就被什么猛兽咬死了,身体残存了大半,其状恐怖得很。这下子剩下的人都不敢再去了,项云龙也决定放弃,毕竟他们是正规企业,忽然间死了这么多的人,不好向外交待。于是他将发现古墓的事向当地政府部门反映了情况,文物管理部门也派了考古队前来发掘。奇怪的是考古队的两名队员在做了充分的准备之后,进入古墓后不久也是双双昏撅,至今人事不省,最后连考古队也不敢轻易进入了。项云龙这才意识到可能古墓内拥有未知的法力,这才想到了曾经与他交手的那个年青的道法高手――盛有木,他可能有办法。这才派手下到处去找,连盛有木的家乡也去了,仍没着落。不想项去龙今天视察工地路过此处,却在这里遇上了,真是踏破铁蹄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当然项云龙只是从他将古墓交给政府说起,并没有说到自己已进入过古墓。等他一说完,盛洁就说:“你老先生不可能有那么高的觉悟吧,一定是想自己独吞,又吃不消,才想起把它交给政府,以博取你们企业的好名声,又给你们的房产打了广告。现在又找我哥来打开古墓,好满足你的好奇心,你硬是精得很喃!只是还要看我们愿不愿意去呢。”项云龙知道这丫头嘴的厉害,被她点穿了心思,只得自嘲地嘿嘿一笑,并不分辨。盛有木哪里不知道这老鬼的想法,只是做他们这一行的,天生就有探索的欲望,有了谜而不去解,他们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项云龙也是这样,既然他已放手了,为什么还要满世界去找盛有木来解这古墓之谜喃?这也是此道中人的通病,即使不是他们的东西,他们也以见多识广为荣,这么好的一个见识异宝的机会,是说什么也不能放弃的。 两人心照不宣,一拍即合。他们搭乘项云龙的几辆车,向不远处的双堆村进发。 第一百二十八章历险 汽车不一会儿就到了,远远望去,两个高大的土堆矗立在落日的余晖之中,倍显苍茫。 第103章 在余晖中泛着些许金色的黄土,又透着神密,给人以无限的暇想。一条土路将大小两个土堆分成东西两个,大的在西,小的在东。两土堆的周围是各式各样的建筑机械,原来这儿是一个大的建筑工地。那项云龙真是精到家了,在自己的建筑工地动土,哪个又敢怀疑喃。 下车后不用别人领路,盛有木径直来到那个大土堆前。发现这里已经拉起了警戒线,大土堆的背面的封土已被铲平,刚才从南面的路来,还以为它是完好的呢。而这开启的封土,从中心有放射状的彩色条纹,一直漫到土堆之外。这让盛有木大喜,诚如项云龙所言,这确实是一个帝王之墓。在古时的楚地,巫术盛行,道家的启蒙思想也起于此,老庄在此成家立说,后由东汉的张道陵以道家思想为基础在四川的鹤鸣山创立了道教。古巫术认为土分五色,人有几等。王土天下,日月照之。就是日月能够照到的地方,都是王土,帝王的权力至高无上。这里用红、黄、黑、白、灰,五色之土做成的太阳图腾,正是王权至尊的象征。不要说是平民,就是权臣豪士也不敢有如此的排场。 一时兴奋的盛有木就欲往里闯,只听一个带着浓重湘味的普通话喊道:“你,你谁啊?怎能乱闯呢?”盛有木的手臂也被人拉住,原来是文物部门派来这儿的守卫。虽然考古暂时停了,可这毕竟是古墓,所以派了这些人前来守卫。忽然被人拉住了,多少有些令人不快,盛有木就欲理论。那项云龙赶紧前来,向那领头的人耳语了几句,那人狐疑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这个年青人,意思是:那么些专家教授都搞不定的东西,你这么个毛头小子也想来瞎搅和。莫非这项老董事长老糊涂了。 怀疑归怀疑,这项董事长的面子还是要给的。虽说文物是国家的,可墓是人家发现的,并在人家的工地上。再说即使他们要起什么歪心思,闯了大运进去了,有这么多的人守着,他们也不敢把文物盗走。况且他根本就不相信这乳臭未干的小子能有本事进得了古墓,反而担心他不要一时逞能,丢了性命。于是就说:“就你一人进去,如有危险,一定要马上出来。”通仔他们一听就不愿意了,可是一番说辞无济于事,也只有盛有木一人孤身前往了。 听守卫之人说得如此凶险,靳兰心叫人找来一根长长的绳子,一定要盛有木系在身上,好在危急之时将他直接拉出来。盛有木知道她的好意,推辞不过,也只有照做,于是在众人的叮嘱声中顺着长长的竹梯下到了探洞的底部。 洞底的光线一下子就昏暗下来,而且寒意瞬间就笼罩过来,让盛有木不经意地就打了一个寒颤。这里就是古墓的石椁的底缘,大块的条石已被取走几个,露出了一个让有可以通过的门洞。说通俗点,所谓的石椁木椁就是一层层的封闭的石头房子和木头房子,只不过它们被埋在土里,里面就是墓室。不是帝王将相的墓,是不可能有棺椁重重的防卫之严的。要进入主墓室,必须得通过石椁的木椁的包围。盛月木不得不佩服项去龙这个盗墓高手的经验老到,竟直接找到了这石椁的相对薄弱之处下手,即使这样,要取走那些条石,也非易事。如果确实不是迫不得已,这老鬼是不会放弃的。看来这里确实诡异,一定要多加小心,盛有木打定主意,拿出电筒,长吸一口气,往那门洞里钻去。 在路上项云龙就说了,他们一直往古墓里换着气,那些考古者不可能因为缺氧窒息的。确实如此,一根粗大的通风管从上面伸下来,从这打开的洞内进去,不知其头在何处。盛有木进入以后,也觉得空气清新,问题出在空气上的可能不大。盛有木用电筒一照,这石椁内的空间很大,上面为穹顶,支撑了上面大量的封土的重量。这么大的空间,竟没有一根柱子,仅用石头做拱支撑,不说这里是否有什么珍宝,光是这古代的建筑,也是一个奇迹,一份瑰宝。那不远处的第二道屏障木椁就在眼前,象个方方正正的大木盒子放在这个空荡荡的大的空间内。以常例这石椁与木椁之间也会以土石填之,增加墓的强度,防止穹顶因负荷过重而引起墓的塌陷。而修筑这墓的人却是信心百倍,仅用石质穹顶就完成了空间的支撑,如此完好地保持了千百年。当然少了中间土石的填充,到达木椁也就变得相对容易了些。 当他欲再往里面去时,忽然就发现有如一小段红线一样的亮光在石壁上一闪,随即隐入石缝不见。盛有木大惊失色,马上退了出来,迅速地从梯子上到了地面。见他上来,大家都围了过来。看见他一脸惊惶的表情,那守卫队长有些得意地说:“我就说嘛,年青人,这些浑水不是你趟得的,吓着了吧!”盛有木并不理会他,而是拉着项云龙到了一个僻静之地,他有些发怒地说:“你想害我呢!不止是两个考古队员晕了吧?应该是你们先死了人,撑不住才将这古墓报案的吧?”见盛有木揭穿了他的谎言,而且还肯定死了人,项云龙大为佩服这个年青人的造诣,他一定有了什么发现,连忙道歉说:“实在对不起,项某不是有意隐瞒,起初只是怕说了老夫损兵折将的事让盛兄弟你们笑话。不想差点因此害了盛兄弟,老夫深感不安。”于是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全说出来。 听了项云龙的诉说,盛有木是沉吟良久,然后说道:“我相信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些遇难者的遗体我想去看看。”项云龙有些遗憾地说:“时间这么长了,遗体早已火化,莫非尸体上还人什么重要线索么?只怪老夫愚顿,失去了这些线索。”见他后悔的样子,盛有木说道:“董事长也不必自责,你发现了这个古墓,也算有功之臣。至于那些尸体,火化了就好。”项云龙不解地问道:“听盛兄弟之言,莫非那些尸体还会尸变啊?”他自己都说得有些怕起来。盛有木笑道:“哪有什么尸变,我只是想看一下那死者身上有什么状况,也好印证我的想法。董事长应该检查过那些尸体吧,不知有没有什么发现?” 此时项云龙早已将盛有木当作了高人,他的这种能者为师的心态,也是他成功的关键。见盛有木问自己,他也不管自己的年龄地位,对这个年青人是有问必答,态度极为恭敬,弄得盛有木也有点不好意思了。等他说完,盛有木问道:“后面三个尸体不全的姑且不说,那前面两个虽然完好,身上有没有象蚊虫叮咬过的小红点之类?”项云龙完全服了眼前的这个年青人了,他竟然象亲自验过尸体似的清楚,于是忙说:“是有!一个在眉心,一个的在颈上,都只是一个极小的红点,和蚊虫叮咬的无异。当时我推测无果,还以为是被什么毒虫所蛰。所以后来的三人就穿了包围全身的防护服,想不到死得更惨。老夫挖了大半辈子墓,想不到这次栽得如此之惨。再多的珍宝我都不敢奢望了,只是想请盛兄弟来解开这个谜局,老夫是死也无憾了。”对于盗墓如此痴迷的项云龙,盛有木是无话可说了。以他几十年对盗墓的热情的执着,除了对金钱的渴望,还有就是对于文物的痴迷。这些盗墓者对于文物的研究,是可以比肩那些正而八经的专家教授,甚至过之而不及。光是这份执着,不论怎样,都是令人感动的。 所以盛有木也不绕弯,直接说道:“董事长这次失手,并不是你业有不精。你虽然天文地理样样皆通,手法也是一流。这个挖开的探洞(盗洞)就可以说明。但你却不知巫术,这种看似装神弄鬼的古老法术。” 第一百二十九章小法术 一听到巫术二字,项云龙也觉得那都是些骗人的玩意儿,所以他笑而不语。盛有木知道他不信,于是继续道:“古墓的防卫,主要是它的位置和坚固的棺椁。至于有所谓的机关暗器,那是百遇一二,已算不常见了。你是这方面的行家,肯定知道。而且这种用巫术作防卫的,那就更少之又少了,千座古墓中也难见一二,这也是老先生你不知道的原因。”项云龙暗惊,自己发古人财大半辈子了,不说开墓上百,几十之数应该是有的。眼前的这个年青人,顶多就二十五六岁,即使干这行也不可能有自己久,他又有如此精辟的见解,不知他又是如何得知的。 见项云龙用狐疑的眼光盯着自己,盛有木知道对方是惊异于自己刚才的见解,其实这些东西都是画仙妹妹映月烟教的,她知道盛有木在寻找五行之墓时会遇到一些奇怪的墓葬,所以就将神木门关于墓葬之学全教给了他。这次碰巧遇上了,他也是连猜带估,并不是十拿九稳。他也不愿意将画仙之事说出来,只是说:“这些我也是听一位朋友说的。”“那你的朋友肯定是位高人了。”项云龙见对方不肯说,自己也不好深问。于是继续说道:“只是不知盛兄弟刚才发现了什么,你惊慌成那样。” 盛有木也知道自己刚才有些失态,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刚才说到的巫术中有一种蛊术,专门训养一些奇异之虫攻击敌人。距这里不远为湘西苗族聚居地,在此处出现巫蛊术也不难理解,苗疆以巫蛊术闻名。我在石椁处也发现了巫蛊术――光虫蛊,这光虫通体微红色,极为细小,就如一小段毛细血管。之所以称光虫,是由于它们怕光,在强光下不能生存,而在暗处又能发出红色的光。它们的行动迅速,人根本捕捉不到。最可怕的是这些光虫喜食鲜血,只要它们感应到温血动物的存在,就会飞速地弹射而至,刺穿肌肤,进入血管,在血管里大量繁殖,令宿主顷刻间暴毙,毫无回天之力。 第104章 依据光虫的这种特性,苗人的巫蛊术才以此法来防备盗墓者。对此无知的盗墓者可以说是无一能生还者,非常地凶险霸道。只是这光虫生于极为阴暗潮湿之地,极难捕捉饲养,且十分地危险,所以不是极尊贵者的墓不可能用此绝活,这也从侧面印证了这墓里的主人生前的显赫地位。”项云龙听得头皮发麻,不禁有些哆嗦地说:“你是说我那两个手下就是中了这光虫之害了么?”盛有木肯定地说:“他们的头颈恰好暴露在外,不幸被那光虫侵入了,所以结果只能是死。”想到自己刚才的险境,盛有木不禁有些后怕。 此时项云龙好象浑身不自在起来,他试探地问:“我接触那些尸体那么久,不会有事吧?”原来他是担心自己也着了那光虫的道,盛有木笑道:“董事长多虑了,其实那光虫虽然凶险得很,但在它们完成繁殖后也就没了生命,它们的卵要等尸体腐化之后在土里面才能孵化成成虫,再进行它们生命的轮回。所以这些尸体是绝对安全的,既然火化了,那它们的卵也被化为灰烬了,已无后顾之忧。”项云龙这才放了心,然后想起问道:“那如何才能破得了这光虫蛊呢?”盛有木说道:“万物都有生克,这光虫蛊自有破解之法。” 项云龙正欲静听破解之法,忽然从那边传来了一阵吵闹之声,他们只得过去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一个带着眼镜的中年男子正在训斥保卫队长:“是谁叫你私自放人进去的,里面国宝级的文物丢了,你负担得起么?”保卫队长小声地应道:“是项董事长要求的,他说找来的高手可以帮助我们开启这个古墓。”中年男子气愤地说:“项董事长,他能找来什么高手,那些盗墓的,他们除了盗文物,懂啥?”项云龙听了很不舒服,他自己就是个盗墓的,自己的知识一点也不会比眼前这个夸夸其谈的家伙少,于是快步上前,气呼呼地说:“柯副队长,是我找的人,我也是为了能顺利地进入这古墓,难道有错么?” 这个叫柯副队长的人,是省城某重点大学历史学院的最年青的教授,该大学有史以来最年青的学院副院长。此人满腹经论,学富五车,可是实践经验就少了些,典型的学院派。当然也自视颇高,一般人也不放在眼里。由于省上对这次考古的重视,这才派了这位柯教授的前导师,考古界的学术泰斗辜方文教授与他分任考古队的正副队长,负责这次考古发掘。今天这位柯队前来实地研究,却听说有什么高人下墓去了,自视清高的他认为是扫了他的面子,除了恩师辜教授,他柯修才都解决不了的难题,世上就没有人能解了。这才怒冲冲地找保卫队长质问,此时听了项云龙生气的反问,他知道这姓项的可是这里的财神,惹不起,于是忙道:“项董事长做得没错,可是也应该事前给我们说一声啊,出了事可是谁都负不起责任啊。”项云龙也知是自己理亏,也就说自己也是事出于偶然所以也就忘了。 事情好象就这样过了,那柯队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项董事长找的高手在哪儿喃,柯某倒想见识一下。”他确实不服气到底是哪方神仙,竟被这项云龙认为比他柯修才还要高明。待项云龙向他介绍了盛有木,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还小了不少的年青人,柯队不禁哑然失笑,语带夸张地说:“他?!”然后摇了摇头说:“小伙子,考古不是那么好玩儿的,不是你认为的刨几铲土,捡几匹砖那么简单。你懂历史,懂地理,懂年谱么?前唐后汉,大明满清,你又知道多少喃!还是玩会儿网络游戏,听听周杰伦的歌稳当些。” 盛有木也就被他这种傲慢激怒了,他听出来这家伙也就是赵括之流,于是说道:“你说的我都不如你懂得多,可是你懂法术,懂阴阳,懂阵法么?墨道公输,太极八卦,你又晓得多少啊?”通仔他们也看不惯那家伙的狂妄,为盛有木的发言鼓起掌来。这让柯队大为不快,他反唇相讥道:“你可能是玄幻小说看多了,什么法术阵法,幼稚,可笑。”盛有木也不生气,他说道:“有没有什么法术阵法,只要你能从地上捡起这个红色的石子,我就服了你。”这么多人在场,柯队也不好反对,只有说:“这么简单的事也来考我?”也就变相地他接招了。 于是盛有木也不多说,此时天已黑了下来。盛有木从旁边照明的灯移了几盏过来,也不见他如何摆角度,好象是十分随意地乱摆。然后包括那枚红色石子在内的几枚石子投于场中,对柯队做了个请的手势。柯队进入场中,看准石子就捡了起来,奇怪的是他错了。一连几次都是如此,这让他慌张起来,引起了周围人的大笑。正在他不停地捡起又放下的石头,要下不了台时,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修才,你还要丢人现眼么!”然后一个精瘦而又矍烁的老人闪入场内,从容地捡起了那个柯队找了半天也没捡到的红色石子。 第一百三十章破解之法 那位白发老者如此容易地就破了盛有木的小法术,此人正是辜方文。他径直走到盛有木面前,将那红色的石子放在盛有木的手上说:“老夫的不肖的学生无知,冒犯了你这位高人,还望见谅。”从项云龙的小声介绍中,盛有木已知来人是辜方文。见他破解小法术的手法,可知他也是个中高手,而且语气又如此诚恳,盛有木也不好无礼,忙道:“晚辈班门弄斧了,让辜教授见笑。”辜教授也说道:“听说你是项董事长请来的,果然是高手。我们的考古工作还需要你的大力帮助啊!”盛有木也客气地说:“我也是来学习的,用得着的地方,我一定不惜余力。” 夜色已晚,他们一齐回到城里。几人又研究至深夜,确定明天的进入方案。第二天一早盛有木和辜教授一行早早地来到双堆村,准备再探古墓。 工地上的人已经将盛有木需要的东西准备好了,一条有些凶猛的黑狗,一个新鲜的斩杀好的肉鸡。除了少数的几人知道用途,其它人都不知这些东西作何用。 项云龙命人将黑狗用麻药放倒,然后于狗颈上用利刀一抹,顷刻间就要了那黑狗的命,鲜血用一个大盘子接住。这看起来有些残忍,可是为了事情的成功,总要有些牺牲的。民间都知道黑狗血腥臊,专门用来驱鬼辟邪,难道盛有木也是做此用。没有人问,只是静观其行。 顺着梯子下去了三个人,盛有木、项云龙、辜方文。盛有木本想单独前往,可是二人在昨晚听了盛有木的方案后,都觉稀奇,都要求观摹。鉴于二人都有丰富的入墓经验,盛有木在拒绝了通仔他们的要求后,也就同意了二人一同前往。 这黑狗血可不是用来驱鬼避邪的,而是用来引诱那些光虫的。散发着热气的黑狗血腥臊无比,对于嗜血如命的光虫来说是一种致命的诱惑,待它们全被吸引到盘上吸食黑狗血之时,盛有木再用强光将它们全部杀灭。这就是盛有木的破解之法。等下到垂直洞的洞底,盛有木叫两位尽量靠后。他自己则戴着手套端着那还冒着热气的盛狗血的盘子,先在打开的石椁洞口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盘子放入洞内。他则迅速地退到垂直洞的一连,和另两人一道,身体紧贴洞壁,紧张地看着那石椁处打开的黑乎乎的洞口。 几乎就在盛有木紧贴洞壁的同时,黑暗之中就有红色的光线射向那盛狗血的盘子,去势之猛烈,竟将盘子撞击得叮叮作响,这种红光和响声很持续了一会儿。这就是光虫,数量如此之多,行动如此之猛,让观看的三人都是头皮发麻,浑身发冷。待那光线和响声都已消失,盛有木忽然打开事先准备好的工地上用的碘钨灯――工地上常用的光线极强的照明灯,雪亮的灯光带着炽热瞬间就将石椁里照得透亮,让正在享受狗血盛宴的光虫们全都暴露在强光之下而顷刻暴毙。盛有木不敢大意待那狗血都快要被烤干了,才迅速地端着发烫的盘子上到地面。 在阳光下众人这才看清,盘子里有着数不清的密密麻麻的如极细的线虫一样的东西,样子很恐怖。盛有木叫人拿来汽油浇在盘子上,并用火点燃,直到那盘子上的东西化为灰烬,他才放了心。于是急忙又将那肉鸡肉匆匆地拿下了洞。 下来后,他汇合了项、辜两人,见二人还有些惊魂不定,就建议下面由他单独去做就可以了。二人一听,马上来了劲,就如看恐怖片,越是恐怖,越有观看的欲望。虽然三人都穿着连体雨衣将身体遮得严严实实的,可是在盛有木带头通过石椁前行后,后面的二人还是鼓起了十二分的勇气才进入了里面。他们都感叹,如果没有这年青人在,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完整地发掘这古墓的。 这墓里是如此之黑,显得这电筒的光线都微弱得很。前面就是木椁,那个黑黝黝洞口就是被项云龙的人打开的,代价是三条人命。当时上面的人感觉有异,用绳子将三人拉出时,看到的只是残缺的尸体,其状惨不忍睹。此时看到它,就如看到一张血盆大口,让项云龙感到不寒而颤。盛有木将那包鸡肉的口袋打开,从自己的怀中找出两包东西,小心地将里面的粉末状物质抖落在鸡肉之上。“这是什么呀?”辜教授忍不住问道,“老鼠药,我昨天在夜市上买的,希望不是假药。”“不会是老鼠把那些人咬死了吧?”项云龙有些不信地问,“待会儿你们就知道了。”盛有木也不多说,迅速地将那抖了老鼠药的鸡肉丢进了那黝黑的洞口,然后用电筒照着里面,静等什么东西的出现。 第105章 在电筒的灯光下就见有两只黑色的甲壳虫一样的东西爬了出来,接着是更多,最后是密密麻麻的一片,它们的目标就是那鸡肉,很快那么大的一只鸡就被甲虫覆盖了,成了一个黑色的圆球。这里竟有传说中的尸虫,先前那遇害的三人就是被这小小的甲虫活吃的!虽然辜教授和项云龙是古墓方面的行家,对尸虫之说也有所耳闻,可是却从来就未见过,以为那只是传说,不想今天真正看见了,他们的头发都竖起来了。 早在听了那三人死的惨状之后,盛有木就有所怀疑。直到后来听说考古队的两名队员穿着防护服穿过了石椁和木椁两道关口,而且是在木椁之内昏倒的,他们进入的时间是在那三人之后的第二日。盛有木由此确定那三人被那些忍耐力极强的饥饿的尸虫所杀,第二天进入的考古队由于那些尸虫还未消化完食物,所以侥幸逃过一劫。所有的尸虫都有严格的地域限制,以防止它们到处乱跑伤人,这里它们的限制就是在木椁之内,所以盛有木才敢如此坦然地站在木椁之外。只是不知千百年来它们如此之众的数量是以什么为食,这也是个谜。饿了这么久,难怪它们如此的凶残暴戾。 这么多天,它们也消化了,闻到鸡肉的味道,哪有不奋不顾身前来争食的。看来那老鼠药是真的,不一会儿,那些尸虫吃了毒鸡肉的尸虫全都中了毒,瞬间而亡。即使吃得少的也是只剩了一丝气,对人没了威胁。盛有木从上面找了两个人来,将这些甲虫的尸体扫出去,竟装了整整一大编织口袋。拿到上面用汽油焚烧,蛋白质的焦糊味,在古墓里的三人也闻得到。 进入木椁,也就进入了墓室,他们三人顺着主墓道往里走。忽然有个萤火虫一样的东西在眼前晃动,好象是个很抽象的眼睛,正在空中做顺时针转动。他们三人的目光也不由自主地跟着做顺时针运动,盛有木感到整个心脏都在跟着做顺时针运动了,难受得很,他马上暗叫不妙。而项、辜二人已口吐白沫定在了那里。 第一百三十一章月妹罹难 盛有木知道他们已中了这里的迷魂术,再不快点将他们弄醒,下场将会和先前来的两个考古队员一样,陷入深度的昏迷中。于是盛有木分别用中指的指节,猛扣二人的眉心处,强烈的疼痛能使人清醒。果然二人大叫一声“哎唷!”神智有些恢复,可是不未完全清醒,盛有木叫他们看着他的电筒光,他此时将亮着的电筒沿逆时针转动,正与那抽象的眼的方向相反。不一会儿,辜教授说道:“我刚才咋有种睡着的感觉呢?”盛有木知道他们已经恢复,他也松了一口气,并叮嘱他们千万不要再去看那空中飘浮的那只眼。 项、辜二人也觉有异,依言而行,再也不敢看那只移动的眼。这样也就平安无事的穿过墓道,来到了主墓室。墓门由一整块大青石构成,三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它弄开。这石门除了重以外,并无其它机关。他们也算顺利地进入了墓室。就在刚踏上墓室的石头地板之时,忽然有一种锐器破空之声传来。不好,是暗器!盛有木在前面挡飞了几支暗箭,不知后面的两人能否应付得过来。 那项、辜二人也不是泛泛之辈。项云龙仍然是不知从哪里就摸出来一串铜钱,在手里哗哗的一阵乱响,已将近身之箭尽数磕飞。辜方文没有武器,却将随身的毛巾解下来一阵挥舞,也是毫发无伤。此后一路顺畅,再也没有了风险。墓室内壁有无数的壁画,大概是反映主人生前的至尊荣耀,奢侈的生活场景。里面钟鼎器物,应有尽有,辜教授惊喜地分析出这确实是一个古代楚国的君主墓,只是奇怪怎么会是如此小的规模,但却又是防备如此之严。这此些都不是盛有木关心的了,他的任务已完成,其它的事由考古队来搞定就行了。于是他丢下两个欣喜若狂的文物迷,出了墓室,将项链上的金斧变大,顺手在墓道的石壁上胡乱砍了几道印记,那空中漂浮的怪眼就自动地消失了。其实盛有木可不是乱砍就能解决问题的,他是在石壁上刻了几道符咒,破坏了这里的法术,让人进出不再受那怪眼的迷惑了。 接下来的几天就是考古队欣喜若狂地发掘,这些事盛有木他们也无兴趣参与。那两个昏迷的考古队员也被盛有木用针刺足底涌泉穴,唤回他们的痛觉,再在黑暗中用电筒施以相同的移动之法并辅以鲁班术特有的还魂大法,也很快就将两个活死人恢复了健康。这现代医学也束手无策的症状,竟在盛有木手下转瞬就治愈了,这不得不让人惊叹古法术的神奇。连那高傲的柯副队长,也彻底地信服了,少了平时的傲气,做事低调多了。想不到盛有木的无意之举竟然改造了一个人,在学术界从此多了一个虚心求教脚踏实地的学究。 在辜教授的和项云龙的一再请求下,他们也只有推辞了回家的行程,帮助开启剩下的东墓。这东墓的机关设计和西墓的相差无几,盛有木已是轻车熟路,没有多少时间,就已经突入到了主墓室之中。 这次进去的是盛有木和靳兰心,他们的配合也很默契,大功告成,他们就欲返回。可是这香木棺做得太精致了,引得盛有木和靳兰心忍不住就多看了几眼。这哪里象是棺材嘛,分明就是一件木雕的艺术品。天然的香木历经千年而香味犹存,通体是原始的木纹微微地泛红,竟无半分漆水的痕迹,这也是用香木的原因。香木本身就极耐腐蚀,用不着漆水的保护,而且若用漆水就会破坏了香木的固有香味。四角用木雕灵龟以承之,上则有龙凤呈祥的浮雕,活灵活现,边上饰以并蒂花图案勾连不绝,真的是太艺术了。 想不到棺材也可以做成这样,这一定是一位绝色的王妃睡的。若是平常之人用了这棺木,也算是一种暴殄天物了。靳兰心忍不住就用手去抚摸棺木上的浮凸的花纹,盛有木就提醒她小心点,靳兰心却说那西墓里的棺材不是已经打开了么,没有一点意外。 就是这种习惯思维,让他们立刻陷入了险境之中。不知靳兰心动了什么东西,就听“啪!”地一声,是什么机关打开了,盛有木暗叫不妙,阻止已来不及了。只见精美的棺木上突然就伸出一只木雕的龙头,龙口张开就喷出一道雾汽,正对靳兰心的面门。盛有木知道这是他们防了数次都不见的尸气,这种气体是尸体在密闭的环境中产生的气体。由于常见的棺木密封性并不是很好,所以并不会有尸气留存。这香木棺做工也太好了,这才产生了尸气。这尸气有剧毒,让人闻之则丧。最想不到的是建墓之人竟然以这尸气作为机关,而且是在如此如艺术品一样的香木棺里,真是让人防不胜防。见惊呆了的靳兰心不知所措,盛有木急步上前将她推开,而他不可避免地就要面对那尸气了。 就在那团尸气要喷射到盛有木的面门之时,忽然就有一个轻灵的身影闪到盛有木面前,替他接受了那些尸气。那接受了尸气的人影一下子就倒在了地上,她已经中毒了。这让盛有木内疚不已,急忙前去看是谁人如此侠义勇敢。来人竟然是映月烟,她竟然以魂魄之身来救盛有木,这更让他心如刀铰。 原来画仙妹妹映月烟在崤山已修练得可以随意地显现人形,不象以前需要盛有木的召唤才能从画中出来。今天在鹰王的带领下,顺着感应找到了正在此处的盛有木。还未见着人,她就感应到了盛有木的危险,这才前来以身救了他一命,而她自己却身中剧毒,危在旦昔。月妹已修成人形,连没有法力的靳兰心也可以看见她了。这个她只是听说,却从来未曾见过的可能的情敌,生得如此不食人间烟火,就如神仙妹妹一般。而此时神仙一般的月妹就躺在痛苦的盛有木怀里,已是气若游丝。这让靳兰心不停地自责不已。月妹见了靳兰心,一番打量后笑着对盛有木说:“木娃,你还真有眼光,她就是兰心吧,长得可真漂亮。”说完已晕了过去,盛有木的手上空荡荡地只剩下了一只耷拉着脑袋的翠绿小鸟,它就是月妹。羽毛零乱,已经毫无生气,眼看就活不成了。盛有木自语道:“月妹,你放心,我一定救你。”说完安慰伤心的靳兰心说:“兰心,这不怨你。如果你今天不发现这机关,那以后进来的考古队就要遭秧,早发现总比晚发现好。” 于是带着小鸟和靳兰心上了地面,一只老鹰见了盛有木手中气息奄奄的小鸟,就府冲下来,大胆地停在盛有木的肩上。盛有木知道它是鹰王,于就对它说:“鹰王你放心吧,我会将月妹治好的。”那老鹰似乎听懂了他的话,一飞冲天,在天空几个盘旋之后才恋恋不舍地朝北面而去。盛有木简单地向通仔他们说了事情的原委,然后向在发掘现场的辜教授和项云龙辞行,说这古墓的机关都已解除,可以进行安全的发掘了。辜、项二人在称谢之后,见盛有木行色匆匆,也不便留他,只有与他道后会有期。 回到旅馆,盛有木急忙给玄青子打电话,电话那边的玄青子一听映月烟有事也是非常着急,并说要解那尸气之毒必须要那极腥膻之物――蟒血。并要盛有木去寻找,他自己会设法保住映月烟残存的魂魄,只是他法力有限,不知撑得到多久,要盛有木去找血要越快越好。当下他们四人兵分两路,盛有木前去西双版纳寻蟒血,其它三人护送月妹,也就是这只小鸟到玄青子的齐云观。都是坐最近的班机,这样时间快些。 到了机场,恰好有到西双版纳的班机。在候机厅内,正在播放着一首盛有木熟悉的歌。 第106章 歌声传来:我的爱,穿过所有孤单冷漠,寻找方向。。。。。这首《晚风》轮回乐队的女主唱魅惑的声音将这首歌演绎得如此哀婉凄然,听到此,盛有木不禁泪流满面,这简直就是写给月妹的,她的爱不仅仅是穿过所有孤单冷漠,寻找方向,而且是历经令人无法想象的千年之遥,说不定连她那点微弱的魂魄也会消失了。带着眼泪,盛有木登机,一直向南。 第一百三十二章岩布老爹 匆匆地乘长途汽车经过几个小时才到了西南的边垂勐腊县的打憨寨。这里原始森林极为茂密,是野生动物的天堂。一年前盛有木作为记者曾经来此采访过一位叫岩布的老人,这次他两个小时后,飞机降落在云南西双版纳傣族自治州的景洪市。盛有木不顾鞍马劳顿,又急到此,就是有求于他。 这里是山峦起伏不平的山地,虽然海拔不是很高,但也给这里的交通带来了不便。放眼望去,满目青翠,既有郁郁葱葱的森林,也有层层叠叠的梯田,人与大自然非常和谐地住在了一起。山的那边就是老挝,常常有野生的大象出没于边境地区。 凭着记忆,盛有木来到了一处非常民族的吊脚楼前。这儿的天气太热了,浑身已被汗湿的盛有木还未进院门,就听见了牛的哞叫。看来岩布老人在家,这让疲惫的盛有木很是高兴。要知道,这岩布老人可是这里野象保护区的协管员,经常进入保护区执行保护任务,在家的时间是较少的。让次盛有木作中国野象现状的纪实,就是通过岩布老人才完成的,所以与老人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院内干净的地面上放着一大张翠绿的芭蕉叶子,上面盘腿坐着一个须发斑白的老人,手里捧着一大块什么东西,口里不停地呼唤着不同的名字:巴古鲁、那打、乌布枯......等如同正在点名一般。他每叫一个名字,就有一头大水牛上前舔食老人手中的那团东西,然后乖乖地回到它们先前卧着的地方,比人还遵守纪律。老人前面竟卧有六头大水牛,并没有争食,而是听着老人念到名字才上前。真感叹这些牛的智商很高,更感叹训练它们的人的高明。 听着身后有动静,老人转过头来,脸上露出真诚的笑容,并说道:“欢迎你远方的客人,是哪阵风把我们的盛记者吹到我们山寨来作客了呢!”盛有木连忙向老人问好,原来此人就是岩布老爹,这闻名山里的猎人。他以训练动物最为拿手,光从这些听话的水牛就可见一斑。盛有木此行前来就是要求助于岩布老爹的猎人绝活,帮助他取回蟒血,好替月妹解那尸气之毒。盛有木问道:“老爹怎么现在有闲心喂起这么多的水牛了喃?您正给他们吃什么呢?看它们那么享受。”老人笑道:“盛记者你也知道,我们这里都是层层的梯田,不象你们那里能够机械化。这里的每家每户都养水牛耕田,现在的年青人又不大懂喂养,照顾不好这些牛,于是都放在我这儿来寄养,农忙时再牵去耕地,我也象征性地收些管理费。这只是一小部分,还有些在那边的山林里吃草呢。这些是盐,牲口都喜欢吃,它们也需要补充这个。”盛有木也简约地将此行的目的说了,岩布老爹一口就答应了,并说现在正是蟒蛇活跃的时候,采些血可以,但是千万不要伤了它们,它们可也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啊。盛有木知道老爹是保护区的协管员,懂得保护野生动物的道理。于是答应绝不伤害动物,只要取一点血就可以了。 天色已晚,虽然盛有木着急,他也知道黑夜里森林里的危险,也就答应了岩布老爹第二天一早出发的建议。用过独具民族风味的晚餐,与老爹闲聊了一会儿,盛有木就被安排到客房睡了。辗转反侧不能入眠,想到玄青子说的要用安静时的蟒蛇血最好,这可是难题,哪个能在被人捕捉时还有好心情。而且这蟒是万万杀不得的,岩布老爹可是管理员,他是绝不会看到有动物被伤害的。只有靠老爹那出神如化的捕猎技巧了,也正好见识一下。他就这样迷迷糊糊地入睡,一早就被老爹叫醒,准备进山。 岩布老人一身猎人装束,水、干粮、绑腿,腰带、短刀、火枪等一应俱全,盛有木也打点一阵,符合了要求后就出发。 一路上,老人就给盛有木讲起了这些行头的作用,吃的和武器不说,都知道用途,可是这绑腿和腰带也是一样的不能少,这山林里潮湿阴暗,正是那旱蚂蝗的地盘,它们沾在草叶上象叶子一样四处摇晃,若一遇上裸露的肌肤,就会猛叮上去,不吸饱是不会下来的,你想你又有多少血能够让它们吸啊。这绑腿和腰带就是防备它们的好武器。并说最好少伤害动物,因为动物的记忆特好,在他父亲时替头人养了一头小象,为了让小象逃脱被头人斩杀,他父亲就将小象偷偷地放回了深山,后事隔十多年,那小象已成了一群野象的头领,凭着记忆,他们主仆才相认,从此以后他们父子才加入了保护野象,保护其它动物的行列。后来证实那头人家被一群野象践踏,人也被野象踩死,而那领头的野象正是被放归山林的那只小象,原来小象是报它的父母被头人斩杀之仇。可见动物也有思想,都应善待它们。盛有木知道老爹和他说这些都是为了让他待会儿不要伤了那蟒蛇,他也就记在了心上。 到了一处荒草满地,灌木丛生之处,岩布老人用鼻子嗅了嗅说:“这里有蟒蛇活动的迹象,我们就从这儿开始搜吧。”刚要开始,岩布老爹的手机响了,是保护区队长打来的,说是有几只野象在打憨寨之南出现,正在踩食农民的庄稼,叫他赶快去处理,以免矛盾激化。这可是大事,毁了农民的庄稼或是让农民伤了野象,都是不好的事。于是老爹吩咐了几句,就下山去了。 盛有木留在岩布老爹给他找的安全地点等得实在无聊,就想自己独自去找找看,反正他自己不动手捉就是了。他就在那半米多深的草里寻找起来,此时冷血动物的蛇类正好在晒太阳,只有当它们身体热起来的时候才有活力去寻找猎物。所以盛有木就在太阳下发现了一条大蟒蛇,大概有五六米长胸径比人的腿还粗,浑身是少见的嫩黄色,就如日本著名的蛇女郎竹登蕊子身上的那条蟒蛇一样的漂亮,有多少好色的男人想变作那条蟒蛇将她那婀娜的身体缠绕。那蟒蛇晒热了就欲出去觅食,见它要走,盛有木可不能让这个大好机会失去,就悄悄地跟着,怕它失了踪影,找起来就麻烦了。 虽然盛有木做得尽量地轻,可是还是被它发现了。就见那蟒蛇悠然一个转身,整个身体直射起来,以闪电之势向盛有木袭来。由于有岩布老人不能伤害蟒蛇的要求,盛有木只是一愣神有功夫,那蟒蛇的粗壮的身体已经将他层层缠绕并不断地勒紧。此时只要盛有木先来个缩骨功,再来个暴长术,凭着他的功力就可将那蟒蛇生生地挣断,化为寸段,可是那蟒蛇也就死了,如何向岩布老爹交待喃。他的一时之仁,让那蟒蛇把身体勒得更紧,盛有木呼吸也困难了,脸涨得通红,贴着它冰冷的肌肤,浑身的骨头仿佛也要让这畜生勒断了。 第一百三十三章解毒 再憨厚的人也不会傻到失去自己的生命去成全所谓的仁义,而且是对这畜生,本能促使盛有木要反击了。一道红光自他头顶百汇穴冲天而起,清啸一声就欲将身体暴长,把这个恐怖的畜生扯个稀巴烂。血肉横飞,残体四射,惨现好象不可避免。 一种声音传来,似笛声,却又不象笛声那么清秀。象箫鸣,但又少了箫声哽噎似的低沉。听了这不知为何物的声音,那蟒蛇忽然就将盛有木松开了。这也就避免了它被盛有木击毙的下场,是谁救了它? 从盛有木身上下来的蟒蛇并不急于离开,而是灵巧地舞动它那粗壮的身体,姿态优美地向着那声音之源而去。盛有木也奇怪,也尾随而至。穿过草丛终于看清了,那站在一方巨石上的正是岩布老爹,正吹着一种不知名的象笛子一样的东西,声音正是他发出的。岩布老爹对近到身前的蟒蛇视而不见,而是继续吹着他的乐器。蟒蛇似乎很享受这声音,它竟随着这未知的乐声围绕着老爹跳起了奇怪的舞蹈似的。老爹也是投入地与之共舞,一人一蛇就在这丛林里进行了这种奇怪的舞蹈交流,盛有木看得目瞪口呆。 不一会儿,那兴奋的蟒蛇好象是累了,渐渐安静下来卷缩成一团,再也没了动静。岩布老爹也有些气喘的停下他的吹奏。盛有木赶紧过去感谢老爹的救命之恩并问老爹他这是什么乐器,老爹笑道:“这是我们这里特有和一种竹制乐器,和你们汉人的笛子有些类似。”他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你会巫术?!”盛有木知道他是看见了刚才自己发功时的红光,于是也不隐瞒地说:“不是巫术,而是中原地区的一种古老法术,难道老爹懂巫术?”岩布若有所思地说:“中原的法术果然厉害,如果我没猜错,没有我的召唤,这蟒蛇早就被你灭杀了吧!应该是我对这蟒蛇有救命之恩才对吧。”二人相视一笑,岩布继续说道:“我也不瞒你说,我确实也懂巫术,我吹的这乌鲁儿就是一种巫术。”盛有木暗惊,这巫术也太厉害了,仅凭一种声音就可以让桀傲不训的猛兽顷刻间变得如同羔羊一样温顺。 正在沉思的盛有木被岩布的喊声惊醒,“盛记者,赶快取蟒血吧。等会儿它醒了,又得麻烦了。”于是在老爹的帮助下,先由老爹在蛇尾用酒精消毒,再用锋利的刀尖在蛇尾上刺一小口。 第107章 殷红的蛇血出来了,果然腥臊无比。盛有木连忙用事前准备好的干净小瓶子接住,刚好满一小瓶后,连忙将盖上紧。岩布随手从草丛中摘了一片草叶用手指揉碎,将汁液涂在蛇尾的伤口处,那血瞬间就止住了,并有了愈合的迹象。岩布知道盛有木采蟒蛇血的用途,于是口中念着奇怪的言语,用手指在装蛇血的小瓶上一番比划,然后对盛有木说道:“你收好吧,我已经下了咒语,这蛇血保管几天不坏,你回去一定来得及。”盛有木也正想用法术做此事,不想岩布先做了。凭着岩布的巫术造诣,盛有木相信一定会没事的,于是感谢之后将小瓶小心地收了起来。 二人就准备返程,岩布走时用他的乌鲁儿轻快地一吹,那蟒蛇瞬间就恢复了活力,又变得凶悍起来。此时恰巧一只麂子从林间一闪而过,也许那蟒蛇太饿了,它比那麂子更快,一个闪扑,已将大个儿的麂子缠绕起来,只听噼哩叭啦那麂子骨头被勒断的声音,那麂子瞬间就停止了挣扎。盛有木想到刚才自己差点就成了这只麂子的下场,不禁浑身发麻,赶快与老爹一同快速地离开了这恐怖的丛林之地。 到家后,盛有木不敢停留,于是向岩布辞行,岩布知道他有急事,也不留他,只是要求他有时间一定再来作客,他们好一起研究一下中原的法术与他们这里的巫术到底有什么不同。这些也是盛有木期待的,他满口答应了这个善良的老人的请求,然后乘飞机一路北上。 到了成都的双流机场,早有通仔开着他的车在那里接他。二人也不回城,而是直接往成都的远郊凤鸣山而去,那里齐云观内,正有月妹等着要解毒呢。 凤鸣山的齐云观内,玄青子一班师徒正布着道场做着法事,所为何事喃?令人难以相信,竟是为一只小鸟固魂渡劫。常人都以为老道心血来潮,实在是闲得无聊了。外人哪知这其中的玄机,这小鸟可是他们神木门祖师级的人物的寄魂所在,就是拼了他的老命也不会让祖师级的先人殒魂于此的。他不明说,手下弟子也不好问,只是尽力地配合师父施展法力拼命地保住那气若游丝的小鸟的命。 见盛有木归来,玄青子道长大喜,连忙问是否得到了那蟒蛇之血。当得到盛有木肯定的回答后,就开始准备解毒。盛有木将那蟒蛇血拿出来时,见那血还如刚采时那样新鲜,可知岩布的巫术的厉害。盛有木欲将蛇血给玄青子,对方却示意要盛有木亲自操作,不知为何意。见他不解,玄青子道:“这也是本门之事,非贫道不愿为之。确实是贫道力有不逮,怕误了师祖性命。现今盛小弟的法力已在贫道之上不知多少了,这事还是由你来做稳当些。”不知是否他的谦虚之辞,盛有木也不推辞了,先救了月妹再说。 于是开启了那瓶盖就欲将那蛇血给小鸟灌下去,玄青子急忙阻挡说:“那尸气之毒也是一种法力作用的结果,必须用法力逼之,这也怪贫道事前没与你说明。要盛小弟你来操作,主要是借助你强大的法力将那尸气从小鸟体内逼出来。那蟒蛇血并不是药物,它只是一种道具,用来吸收和中合尸气之毒,免那尸毒出来后再反噬他人,造成不可收拾的伤害。”原来如此,玄青子又向盛有木吩咐了具体的施法步骤,盛有木就运起鲁班术,提升法力,开始施法。 小鸟此时置于大殿中间的净台之上盛有木与玄青子师徒几人呈八卦之方位席地盘腿而坐,盛有木正北南向而坐,玄青子居南,其余众弟子分列两旁,可见他们对这次解毒的重视。盛有木是主要的施法者,其余都是护法,怕万一那尸毒出来后不受蟒蛇血控制,反噬施法之人。这时护法之人才好解救。装蛇血的瓶子已开了盖,放在盛有木面前。 一切准备停当,盛有木双臂悬空虚举,双手及他的脸瞬时就赤红似火,这正是鲁班术的赤阳神功。然后盛有木在空中虚划一圈,双掌之间就出现了一个红色的光球,光球很快就移动到小瓶上方,猛然将它包围。在这团光球的炙烤之下,那瓶内的蛇血如喷泉一样喷起一米多,光球随即上升将飞散的蟒蛇血接住,将那血变成一团红色的蒸汽,光球消失,仅剩那团红色的血的蒸汽缓缓地移到小鸟的正上方两米左右,这都是盛有木行功作法操控的结果。 关键的时刻来了,久悬于小鸟头顶的血雾终于将那些尸气吸引了出来,如一缕黑色的细小烟柱从小鸟的头顶出来,象一根长长的黑色的细针,直直地插入那团雾气之中,血的蒸汽构成的圆球随即旋转起来。最终那黑色的烟气完全地进入了那团血蒸汽之中,血球越转越快,开始还可见黑色的烟气在球中翻腾,渐渐地已分不清彼此了,不知它们是在搏斗还是在缠绵。血球也变得黑起来,不知是否已被尸毒同化,还是它已灭了尸毒,无从得知。忽然轰然一声响,一切灰飞烟灭。随即传来一声清脆的鸟鸣,然后又归于平静。 第一百三十四章游玩 一切都没了声响,盛有木也收了功法,心里忐忑不安,不知月妹的毒解了没有。忽然刚才还奄奄一息的小鸟飞了起来,发出一阵欢快的鸣叫。成功了,盛有木不禁兴奋起来。那漂亮的翠绿色的小鸟直接就停在了盛有木的肩上,亲热地向着他鸣叫。只有盛有木才听得懂它的鸟语,原来月妹是要告诉他,那尸气的毒太厉害了。虽然她身上的尸毒已经解了,可是在崤山跟随鹰王修练了那么久算是白费了,只有以小鸟之身出来。她现在要现身出来,还是非得盛有木从画中召唤不可。盛有木心里暗喜,这样免得她随时自由地出来。如果遇到靳兰心在,他真的不知要如何相处。一个是他缘定千年的老婆,一个是他自己选择的对象,他确实不知该如何取舍了。这样一人一鸟最好,会省了他许多心思。 在能把月妹还魂成人以前,最好她就是一只小鸟。心里虽然这么想,可是盛有木嘴上还是表示了婉惜,并说玄青子道长一定会帮助她继续修练的。果然玄青子就说道:“这只小鸟就由贫道来照顾好了,这可是师尊寄魂之所,千万不要出了什么分岔子。我们会倾齐云观之力帮助师尊固魂安神,静待盛小弟寻得师尊肉身之后施行还魂之法。”盛有木一听正合他意,月妹在这齐云观最好,又安全又可以修练。他还要在外行走,否则月妹跟着,别人看他成天玩鸟,还以为他是不学无术的纨裤子弟呢。于是他是满口答应,可是月妹可不同意了,用嘴猛啄他的脸,盛有木告饶道:“不要了,这样很痛的,月妹。我不是不想带你走,你在这儿才是最安全的。你在这儿好好的修练,我已经找到了五行中的三个墓穴,也就是找到了三个指示方位的箭头。再努力一下,剩下的两个应该很快就会找到。那样五个方位箭头集齐,再依此找到你的肉身,你就可以重回人间。到时候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谁也拦不住你的。” 想不到木娃竟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找到了崂山五行中的三人的墓穴所在,并成功地取得了他们想要的东西,月妹除了惊叹就是感动。要成功地找到千年前的古墓,而且还要安全地进出古墓,这都非易事。光是要找到那古墓就如大海捞针了,更不要说还要找到里面千年前留下的东西。这所有的一切都说明盛有木用心了,关键还在于机缘巧合,就是所谓的有缘,没有缘分,你就是踏破铁鞋也找寻不到。也说明盛有木确实和自己有缘,想到此月妹高兴了,一声欢快的鸣叫,直接就飞入大殿前的千年柏上,尽情地歌唱了。盛有木趁此机会和玄青子道别,并拜托道长好好地照顾小鸟。玄青子哪有不答应之理,保证说一定会将小鸟照顾好,主客这才依依惜别。 一直出了山门老远,才少了在树枝上跳跃的月妹的身影。送君千里,终有一别,月妹化身的小鸟站在最高的那株古柏上,望着远去的身影,久久呆望而立。 一路上靳兰心闷闷不乐,盛有木知道她是为月妹的事。就开玩笑地说:“兰心,你该不会是吃那小鸟的醋吧?”靳兰心白了他一眼说:“现在她是小鸟,如果以后她真还阳了,我见过她的样子了,漂亮着呢!木头你该不会迷失了吧?”盛有木见她反来问自己,就说道:“盛某人的为人有目共睹,姑娘大可放心了。”他的幽默起了作用,兰心笑道:“那也说不定啊,你没看见你们亲热的样子,搞人鸟恋呢!”通仔一听来了兴趣:“人鸟恋,有创意。我通仔也不会比木娃差好多,有机会也来个什么什么的恋,听着都有点舒服。”盛洁没好气地说道:“就你?人鬼恋你娃又不敢,最多来个人兽恋。现在环境保护做得好,对面山上的野猪多得很,待会儿我们开车将你放在那儿,你就尽情地去恋嘛!”刀子嘴的盛洁果然厉害,此话一出,引得全车人大笑不止,靳兰心差点笑岔了气,上气不接下气地提醒通仔:“通,通仔,小心开车,小心开车。” 时间过得真快,一个多月了,盛有木也去了几次凤鸣山。看见月妹一天比一天好,心里很是高兴。虽然上次的探险让他很写了些游记,可是随着他名气的提高,杂志社的催稿要得更紧了,他们也没法,读者都想看盛有木的文章。由于有考古泰斗辜方文的大力推崇,让盛有木在考古界也是名声大燥,前来请他的人络绎不绝。这又要写稿又要应付前来请教之人,比他当报社记者更忙了。他还时时惦记着寻找另两个古墓的下落,只是还没有任何线索,这让他有些着急。 趁着这个假期,盛有木准备邀请几个好友到离此不远的雪山游玩。 第108章 开车半天多时间就到了,四人找好旅馆,放下行礼就出去玩了。盛洁和通仔永远是一对冤家,这不,正当盛有木和靳兰心在拍雪景时,盛洁一个人气呼呼地跑过来了。他们都知道盛洁的大小姐脾气,准是通仔又惹她不高兴了。于是盛有木他们也不在意,只是相视一笑,继续他们的拍摄。果然不久后通仔来了,试探着去和盛洁说话,总是没有成功。通仔也不再继续,而是面对雪山,沉默一会儿,作起诗来: 我是那只 失群的孤雁 风雪迷住了我 悲伤的眼 那远在天边的爱人啊 此刻可听到我的呼唤 无力的翅膀 载不起 沉重的远方 愿盛洁的雪山 瞬间将我掩埋 从此冰清玉洁 化作不朽 等待春天 爱的归来 这小子哄女娃儿果然有一手,他巧妙地将盛洁二字融入了诗中。果然盛洁笑靥如花,嗔道:“冰清玉洁是形容女孩子的,你一个大男人,也不觉得害臊。”大家都是一阵开心的大笑。这笑声就引来了一对青年男女的注意,男的生得冷俊,女的长得娇艳,虽然着厚厚的冬装,仍然掩饰不了玲珑的曲线,凸凹有致的身姿,真正的女人中的极品。两人一阵叽叽呱呱的外语,通仔一听道:“原来是小日本鬼子!” 第一百三十五章日本兄妹 对方的那个美女竟用标准的普通话说道:“你骂谁呢?”通仔见她能听懂汉语,于是自嘲地说:“假洋鬼子啊!”那冷俊的男人用不太熟练汉语说道:“我们是日本人,你,不要误会了。”日本美女也道:“我可在北京留学了三年,现在还在读呢。怎么样,普通话比你还标准吧!”通仔的四川普通话也确实有点那个,不过也不至于让她一个外国人,特别是日本人轻视吧。“你最多也算是鹦鹉学舌,中华民族几千年博大的精深文化,岂是你几年就能了解的。” 说到历史文明,日本没一点东西可以称道的。那日本美女也不是善主,竟和通仔耗上了,“我们的古代文明确实不如你们,可是我们善于学习啊。就说你刚才那也算是诗吧,软绵绵的,没有一点我们大和民族坚强的气慨。你只能做呢喃软语的花间派,永远也成不了豪放派。”通仔听了大怒,他精心为盛洁写的情诗竟被她说得一文不值,要不是她是女人,而且还有点姿色,否则他就要上前去揍人了。盛洁也是个争强好胜之人,他们小两口的事,关她鸟事啊,于是就欲发作。她的嘴可要比通仔厉害百倍,相信眼前这个日本女子不是她的对手。 盛有木一看情形不对,赶忙上前。他总觉得这两个日本人有似曾相识之感,他们如此相像,应该是兄妹吧。自己从来没到过日本,不可能在今天以前见过这两个人,说来也太奇怪了。那个女子挂在项链上的坠子,乌黑无光,尖锐无比,不仅不美观,也不安全,不知有何用。于是笑着说道:“如果以你们大和民族的性格,这诗应该如何来写喃?”那日本美女这时才注意到盛有木,她完全被盛有木的气质风度吸引了,天下真还有这样现代版的绅士,在不怒不嗔中让人感到他的威严,神圣不可侵犯。 见她色迷迷地盯着盛有木看,靳兰心不悦,说道:“莫非又听不懂人话了么?”日本女子如梦方醒,知道兰心骂她,而她却不理,只是指着通仔向着盛有木道:“他的这诗如果我来写,应该少了他的那种消极,多点自我奋斗。”通仔简直有点出离愤怒了,激动地说:“那你来,你来!”她也不客气,也许是为了在盛有木面前表现吧,“有些地方不变,只是改动几句就可以了。我是那只失群的孤雁/风雪迷住了我望你的眼/那远在天边的爱人啊/此刻可听到我的呼唤/无力的翅膀/载不起/沉重的远方/愿我的爱化为火焰/将我彻底地燃烧/融化那冰冷的雪山/汇涓流入海/带着我的余烬/来到你栖息的岸/从此与爱共眠。”确实意境不一样,一个是“等”一个是“做”,可是也分不出孰优谁劣,就如民歌与摇滚,风格不一样,就没了可比性。 看着靳兰心也是一付不满的样子,这边有盛洁就来气了,瞧着那日本女人对着盛有木含情脉脉样,发春呢!于是说了声:“好诗!本姑娘有赏!”说完已将手中正在把玩的一个雪球抛了出去,目标正是日本女人。盛有木阻止不及,心时暗怪盛洁刁蛮,毕竟别人远道而来,来者是客,怎能动起手来喃! 日本男人也不去挡,只是用眼角瞄了下那来势甚猛的雪球,还用眼神向盛洁投来颀赏的一暼。通仔微怒,这盛家兄妹犯桃花么,怎么尽引异性注意。他通仔也算长得象模象样的,可那漂亮的日本小妞正眼也没看他一下。这也罢了,那日本男人还用如此暧昧的眼神来看盛洁,这让他如何不怒。 “文的不行,来武的么!”日本女子轻描淡写地说道,用带着厚厚手套的左手只是一抬,已将急速而来的雪球接住。手法之精准,让盛有木也吃惊,这日本人身手不凡。日本女子又说道:“来而不往非礼也,客随主便吧!”说完也是迅如闪电地将雪球掷回来,靳兰心莲足一个闪踢“啪!”地一声将雪球踢得粉碎。三个姑娘各露了一手,气氛就有点不对了。日本男人急忙喝斥道:“丽枝,不得无礼!”“哥,是她先动的手。”两人都用汉语说,似乎是说给盛有木听的,表明他们无意挑起争端。果然是兄妹俩,难怪模样如此的像。盛有木也忙安抚自己人,事情总算过去了。走时通仔还有些不服,说道:“现代诗,会说话就会,没啥了不起的。古诗才是你们这些外国人搞不懂的。”那位叫丽枝的女孩子不甘示弱地道:“古诗格律,一样地难不到我。”盛洁见她狂妄,于是说:“是吗?那有机会一定要见识一下了。”看两人又要斗上了,盛有木急忙拉着他们到其它景点游玩去了。 小插曲并不影响他们的心情,一样地玩得很高兴地回到了旅馆。这是乡村旅馆,其实就近似于农家乐,一种吃住都方便的农家旅馆。实惠得很,在旅游区有很多。由于现在是旺季,床位紧张,并没有单间给他们住,只能与人合住三铺一间的普通房。这里干净卫生,出门惯了的几人也不在意,和人合住也没什么。 事也凑巧,和盛有木、通仔住一间的是那个日本男人,而和靳兰心、盛洁同住一间的竟是那个叫丽枝的女子,冤家路窄,想不到她们这么快又见面了。好在靳兰心和盛洁也并不是那种记仇的人,虽然有些尴尬,可还是和丽枝打了招呼,毕竟出门在外都图个方便嘛。那丽枝见了她们,先是一愣,然后竟惊喜起来,并显出了老朋友相见才有的那种热情,并说了他们找寻旅馆的辛苦,好不容易才找到了这个普通间,不想却与你们遇上了,真是有缘啊。说也奇怪她们三人很快就熟悉了,好象还较投合的样子。 三个男人在一起就要显得拘谨些,他们只是礼貌性的说了几句话,连名字也没互相介绍。到了晚上,盛有木他们订了烤全羊。出于礼貌,也为了尽点地主之谊,盛有木邀请日本兄妹共同品尝。那日本男人有些推辞,可丽枝不知是由于与盛洁她们混熟了,还是其它原因,竟极力要求她哥前往。 于是当六人坐在火盆旁看那正在翻烤的全羊时,天完全黑下来。周围同样是烤羊的人群,气氛热烈。也许是气氛的感染,或是黑夜隐藏了人的心中的沟壑,很快大家就少了客套,兴奋地交谈起来。互相介绍后得知男的叫文川秀行,东京一所知名医院的外科医生,女的叫文川丽枝,北京某高校的留学生。当兄妹二人听了盛有木的自我介绍后,他们高兴得跳了起来,并大喊:“太好了!” 通仔说:“他又不是大明星,你们怎么就象追星族见了明星一样的兴奋喃?”文川秀行道:“其实我们这次来四川,旅游并不是主要目的,主要是为了寻找这位盛有木君,请他给我们帮忙。”靳兰心打趣道:“木头想不到你的名气还蛮大的嘛,还有人千里迢迢来找你。”文川丽枝说:“兰心,你真不知道盛有木君在杂志上发了那么从文章有多出名啊?”她和靳兰心熟了,开始直呼其名了。“他不就卖点文章混口饭吃,有那么出名吗?”盛洁说话特损,连她哥也不例外。文川兄妹二人如看外星人一样地看着她们,“盛有木君的考古探险的游记,出名得很呢,他的文章我是每期必看的。中国的考古泰斗辜方文教授都极力推崇他,你们说他有多厉害!”通仔反应过来:“你们该不会是来找木娃替你们挖墓的吧?”文川秀行点了点头说:“有这个可能!”“啊?!”盛有木他们实在想不到这兄妹二人千里迢迢至此找他,就是为了请他挖墓。盛有木想他们不会是闲出了毛病,没事找事吧。就算他们肯,也要自己愿意啊。 第一百三十六章文川家族 见对方者都是很吃惊的样子,文川秀行连忙解释道:“我们挖墓不是为了得到什么文物之类的东西,而是要印证一个传说。”“那你不是要木娃到你们国内去?”靳兰心想当然地问道。“也没那么麻烦,就在中国。”一直没说话的文川丽枝说道。“什么?刚才还说不要什么文物,真是此地无银啊!这也不奇怪,你们的先辈在我们的国家是有前科的。不过我们可不做对不起民族的事。”通仔找到机会就想损他们一下。 谁都知道日本侵略中国的旧事,此时被通仔提起,激得那文川秀行面红脖子粗的“你!” 第109章 却说不出话来。盛有木也有些不悦地说:“其它的事就不要提了,还是吃羊肉吧,待会儿肉就糊了。”文川兄妹已听出了盛有木拒绝之意,急得那文川秀行乱说了一通日语,谁听得懂嘛。还是文川丽枝冷静,她用汉语不断地请求盛有木听他们解释,又在那儿兄妹俩不停地鞠躬行礼的。日本人这种讲礼的样子,有时真不知他们是否是虚情假意,弄得盛有木他们也不自在。 虽说盛洁嘴上厉害,可是心也最软,她见对方那样,于是说:“那你就讲讲你们的传说,我们边吃听,也是一种乐趣。”见最刁蛮的盛洁给了们说话的机会,说明事情就可能有转机,这让兄妹俩喜出望外,对着盛洁又是鞠躬道谢,弄得她也不好意思起来。不禁心里感叹,都说旧中国人的下肢肌肉好,总爱跪上跪下。可这日本人的背腹肌更好,每人都是鞠躬的好手,至今也没有退化。 传说仍然由文川丽枝来说,“据传说,我们也有中国血统。”这话并没有引起盛有木他们的诧异,因为这种传说太多了,所以静听她继续“文川家族的族谱记载,大约在唐朝之时,由大唐来人才带来了编修族谱的风俗。而我们族谱记载的最早的祖先,也是在中国唐朝的那个时代。族谱记载那时日本的公主随同外交使节来大唐朝靓与朝中的一位年青的武官一见钟情,后双双回到日本,才开创了文川家族一派。这武官也是家声显赫,是当时名扬朝野的崂山五行之后。”不未等她说完,盛有木他们四人竟然异口同声地说出了:齐望岳,三个字。原来不公仅是盛有木,其它人也注意到了日本兄妹面貌的似曾相识,这时听她说起崂山五行,自然地就想到了透骨锥齐望岳那儿去了,特别是那文川秀行,不仅长得象,而且还极神似。难道千年之前的基因真的有如此强的魔力吗? 这回该是文川兄妹吃惊了,文川秀行用他那不太流利的汉语说道:“对,就是齐望岳,你们怎么知道的!”听了他的问话,通仔有些不服气起来,经过那次穿越,他已将映真子和崂山五行奉为了偶像,此时听来竟和这些小日本沾亲带故,这让他不悦地说道:“你先别问我们,祖先是可以乱认的么?你还可以说成是秦始皇的后代呢,就说是当年被贬的一位王子跟随徐福到了你们那里,这样还更可信些。当然你们比韩国人好点,不是谁强就认谁是祖宗。”听了通仔的话,那文川丽枝些生气地说:“你怎么能这样呢!我们认齐望岳是我们的祖先是有据可查的,况且我们不是还在考证么?” 盛有木这时说话了:“通仔这样说是不对,你们总有些证据让我们相信啊。”见盛有木终于说话了,文川丽枝喜笑颜开地说道:“我们日本人做事最讲根据,所以有木君大可放心,没有把握我们是不可能让你帮忙的。想来你们对那崂山五行的兵器也是非常熟悉咯,透骨锥齐望岳的兵器是不是一枚很特别的乌骨刺,你看人项链上的这个象不象?”说完将那黑而无光的尖锐挂饰呈现给众人看。确实象齐望岳的乌骨刺,只是型号小了许多。文川秀行也拿出了相同的那种挂饰,并说道:“这个小挂饰,是我们文川家族所有成员都会佩戴的,也是让后人铭记曾经的身世出生的一种方式。” 大家听了好象有点道理,文川丽枝打接着道:“也许你们会问为啥我们的姓文川,而不是齐。原因很简单。当初先祖入乡随俗,为了融入当地的社会,就改成了复姓。这文川二字就是齐字的拆字,日本字都是借用中国的汉字,齐字上面是个文字,下面两竖不成字,就多加了一竹笔成了川字,上下合起来就是文川,这就是我们姓氏由来。这下你们该信了吧。”说完就又盯着盛有木,让他觉得有些不自在。 盛有木若有所思地问道:“你们肯定应有些眉目了吧,不可能满世界乱找吧,况且你们又为了证明什么呢?”文川秀行有些沮丧地说:“关于祖坟在哪儿,我们已找了好几代人了,由于年代久远,都是无功而返。到了我这一代,希望有所收获,可至今也是一点进展也没有。这才从杂志上得知盛有木君的见多识广,精于探险旅游,想请盛有木君帮忙,看是否有关于这方面的消息。我们先到报社去找,你却又没在那儿,叫我们很失望,所以到这里来散心。”“真是有缘,竟在这儿与你们遇上了。”文川丽枝兴奋地说。 几代人如此契而不舍地找那千年前那可能已经消失了的古墓,虽然有些愚公移山的味道,这种执着是挺感人的。靳兰心有些不解地问道:“先不说你们的族谱有没有错漏,只是这古墓,说不定已经消失了,况且你们找到古墓又能证明什么呢?”文川秀行有些激动地说:“不,绝对没错。那古墓也肯定在,那随着先祖一同下葬的乌骨刺,是兵器,更是一件至宝,如果出土,定会有消息传出的。许多人也许不解我们家族为何会痴迷于对先祖墓穴的寻找,而对于我们来说,只要见到了那枚乌骨刺,就能证明那就是先这祖的墓葬,也就寻到了我们的根,确实就在中国。这对于我们来说,意义重大。” “那么你们有一点线索么?”盛有木不知是被他们的精神感动还是来了兴趣地问道,“族谱只记载先祖是山西人,我们猜测死后也应该葬在山西。而且这次得到消息,山西发现了一处唐朝时期的古墓,依照规模和地点可能是先祖之墓。这只是我们的猜测,为了慎重,这才想起来请有木君帮忙。”文川丽枝很认真地说道,看来刚才他们是撒了谎,有所隐瞒,这时才完全地说了出来。说来也巧,辜方文教授前天才刚来过电话,邀请盛有木前去山西探查一处才发现的古墓,盛有木正准备即日起程,他们作探险游记的,坐在家里面是写不出好文章的。于是盛有木就答应了文川兄妹的请求,准备跟他们走一趟。这让文川兄妹很是高兴,又是一番鞠躬道谢。盛洁就提要求,能不能不这样行礼,累得慌。 听说盛有木要去山西,通仔和盛洁也是要求同往。通仔是跑业务,到哪儿也是跑。盛洁读研快毕业了,正处于工作前的失业状态。他们盛有木都不好回绝,只好同意了。靳兰心也在去,却让人意外。通仔也说:“兰心,你可没有刚当警察时那么拼命了,想当初,一人勇擒四个匪徒,了不起啊!现在比我们玩心还大了。”他们几个之间说话从来都是直来直去,“什么啊,警察也是人嘛!我工作可是认真得很呢。快年底了,我正愁怎么消耗完剩下的年假呢,现在不是正好。”靳兰心说的也是实话,其实她真正的是不大放心文川丽枝,虽然通过短时的接触,知道她是个没有心计之人。可是她对于盛有木的那种深情的样子,才是靳兰心害怕的。靳兰心也知道盛有木的为人,但她也决不能让文川丽枝有乘虚而入的机会。这样他们的队伍就有六人之多,决定明天就出发。 第一百三十七章挑衅 当几人来到太原,巳是第三天的下午。在电话与辜方文教授取得联系后,得知具体的地点距此地有点远,而且和文川兄妹所说的地点惊人的一致。盛有木不得不佩服他们文川家族消息的灵通。 由于他们一行有六人,还有如此多的行李,所以决定租车前往。很费了些周折,才租到一辆普通的越野车和一辆有些陈旧的轿车。通仔当仁不让地开着越野车,载着三个美女绝尘而去,让盛有木和文川秀行开的那辆破车好一番追赶。 在路上,一群高档越野车和豪华跑车组成的车队,如风一样呼啸着从盛有木的车旁超过。莫非遇到了飙车族!盛传北京的名车和豪宅大半都被山西的煤老板买走了,看来此话有些道理。盛有木忽然担心起通仔来,他知道那小子的脾气,怕他与人斗车。于是也一轰油门,试图跟上去。 那快速行进的车队轻易地就掠过通仔的越野车而去,其中的一辆黄色的兰博基尼跑车慢下来,与通仔的越野车同行。跑车的车窗摇了下来,一个清瘦的年轻人和一个妖冶的女孩在车上。年轻人一个响亮的口哨,然后大声地对通仔说:“哥们儿!马子不错啊!还一对三,佩服!有胆飙一程么?”说完一声轰鸣,已远远地将越野车抛在身后。 这一下可让通仔如同受了奇耻大辱,他在家时就爱开着自己的车与人飙车,这时被人甩下老远,还不拼命地追上去。尽管他的车技好,油门已轰到了底,无奈车的性能相差太远,最终失去了那黄色跑车的影子。在盛有木电话的要求和盛洁的斥责下,通仔才悻悻地停止了追赶。当然又少不了盛洁的再教育。 到了古墓,辜教授热情地迎了过来,他与盛有木已经成了忘年交,如老朋友见面一样地攀谈起来。盛洁他们几个自然认识,当看见文川兄妹两个陌生的面孔时,盛有木忙向辜教授介绍了他们。盛有木也悄悄地将文川兄妹也知道这里发现古墓的事向辜教授说了,这让辜教授很吃惊,这次的事极为保密,不知他们又如何得知的,看来他们文川家族的背景还是挺复杂的,并叫盛有木多一些心眼。 经过初步的发掘,证实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唐朝官墓,于盛有木他们所期望的相去甚远。于是随考古队在帐篷里住了一晚后,第二天下午盛有木就向辜教授辞行。辜教授还要忙于出土文物的鉴定,也就与盛有木他们匆匆话别。 回去的路上,文川兄妹非常地沮丧,已记不清这是他们多少次失望而归了。虽然辜教授提醒盛有木文川兄妹的背景有些复杂,看见他们如此,盛有木还是安慰他们,并说出了其实自己也在寻找五行之墓的事实。 第110章 当听了盛有木那令人不可思议的画仙传说,兄妹二人惊得半天说不出话来。他们从一开始就觉得盛有木就是一个有故事的人,他是那么地高深莫测,没想到他居然有神话般的奇遇。虽然他们一时还不能完全信,但马上他们就高兴起来,有了盛有木这高手一起,还怕找不到祖宗之墓。兄妹二人一时高兴,竟然哼起歌来。 见刚才还一脸沮丧的兄妹二人一下子就兴高采烈的,通仔就忙提醒道:“你们和我们一起去找五行的墓可以,但是有言在先,出土的一切东西都别想沾手。即使你们奉为神器的乌骨刺也是如此,它可是我国的文物,如果你们起了歪心,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这些话正是盛有木想说,一时还没说出来的话,毕竟文川家族的背景不是很清楚。还是通仔快人快语,直奔主题。这也是知己朋友间的心有灵犀,盛有木说了上句,通仔永远都知道他下面的意思了。 文川秀行很诚恳地说道:“这个请你们放心,我们最多就是拍拍照就是了,绝无据为已有的念头。只要能证明我们的根确实在这儿就行了。”一时不知是让人感动还是该认为他们傻,奔波百余年,就是为了要个眼见为实的证明。真是个现实版的秋菊打官司,而且是日本版的。 回到城里,通仔去停车,其它人都去旅店订房间了。通仔将车停好,刚要走出停车场,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昨天找通仔飙车的那个清瘦的年轻人和着一大群男男女女也从停车场出来。那个年轻人先说话:“哥们儿,你也太不济了,从昨天开到现在才到啊?”也许是这小子跟其它人说了昨天挑衅通仔的事,引得其它人哄堂大笑。 通仔明白这是一群纨绔子弟,昨天那家伙不过是凭着好车的性能才胜过了通仔,这已经让通仔不服了,现在还来嘲笑他,他是勃然大怒道:“如果是一样的车,你小子还不是对手。”见通仔如此地硬气,那年轻人竖了下大拇指道:“有种!游戏要常新,再玩飙车就没意思了。我们天天没事就会玩,不如我们来场拳击赛如何?一对一,这样就公平了。谁胜了谁就是大哥,怎样,哥们儿?不想玩随时走人,我们决不凭人多欺负人。”话说到这份上,通仔正在气头上,管它对方人多人少,就答应了。 人群自然地围成了一圈,有人递过来两双拳击手套,看来这果然是一群玩家,什么东西都有准备。两人戴上拳套,比赛自动开始。这些家伙一定是常玩这种游戏,虽然他们大声地起哄叫喊,但决不帮比赛中的任何一人,还很有些玩家素质。 这些家伙果然是会玩之人,样子清瘦的年轻人还有些专业水平,刚开始通仔一不留神,还吃了他几拳,这让他恼怒起来。凭着他从小和盛家兄妹一起练拳脚的积淀,对方岂是他的对手。不消几个回合,对方就被他打得举手投降。胜利之后的通仔面对那些人的起哄,竟然昏了头,大叫着如果不服的还可上来,结果头几个他还能应付,可是别人的车轮战,不是他这种身手能吃得消的,渐渐地就有些体力不支了。 盛洁她们三个女孩见通仔停车久未归来,就过来看究竟。在停车场,正看见通仔嘴角流血,正狼狈着呢。可是通仔这家伙也能瞎撑,差不多被人揍得无还手之力了就是不认输。这让盛洁心痛不已,冲过去,飞起一脚,就将正与通仔拳击的人踹翻在地。围观之人一阵哗然,纷纷指责盛洁违反公平。那被踹在地上的人爬起来,也是一脸无辜地说:“你谁啊?瞎整啥啊?”盛洁骂道:“你们这么多人打一个也算公平,你们喜欢打么,本姑娘跟你们打。”靳兰心和文川丽枝怕她吃亏,也挤到了场中。 见三个美女竟然要和人比赛拳击,那些闲得无事的人终于找到了乐子,口里也开始不规矩起来,甚至有人动手动脚起来。“啪!啪!”两声,靳兰心两耳光响亮地打在一个满脸淫邪之人的脸上,文川丽枝也是一个漂亮的擒拿,将近前之人反剪,痛得那人大叫。盛洁更猛,一拳就打在一个推搡自己的那人的脸上,立即让他鼻血长淌。对方人多势众,岂肯罢休,眼看一场群殴在所难免。这时一个人影一闪,盛有木已站在场中,冷冷地说道:“和女人打不算本事,你们一齐上,我来接招就是了。” 第一百三十八章赴约 这半路杀出的程咬金让对方骚动的人群一下子就安静下来,再仔细一看原来不过是个书生模样的小子。那群纨绔子弟中就有人喊道:“小子,你也太狂了吧,你这身子骨也经得起打?”盛有木也不多话,只是说:“不要费话,只管上来就是了。” 天下还有这等狂人,那帮人被盛有木激怒了,女的就挡住了盛洁他们,男人就全都涌上来,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小子。发一声喊,拳脚交加,齐齐地向盛有木招呼过来。盛有木大笑一声,叫道:“来得好!”人已如下山猛虎,冲入人群中,左冲右突起来。 被一大帮女人纠缠的靳兰心她们只能在一旁干着急,却拢不到边。此时文川秀行也赶来了,他见盛有木被一大群人围攻,就欲去救。他忽然又停止了前进的步伐,因为他看见盛有木在人丛中搏斗,一点也没有慌乱的表情,知道他应该没事。文川秀行一时有了些心计,想看看这个神奇的年轻人到底有什么本事,于是引而不发,在旁边观看。 这些成天就只知道玩的公子们些,看来打架也很有经验,并不只是一味地蜂拥而上的乱整,而是还有些攻守有度的样子。盛有木可不想和他们久缠,看准了几个身手最好的,一阵眼花缭乱的抢攻,他们哪是盛有木的对手,纷纷被击倒在地。剩下的二流水平的更不经打,不一会儿,他们这群乌合之众就全都趴在了地上,只是呻吟痛苦去了。那些正在与盛洁她们推搡的女人们,见她们的同伴被盛有木全都解决了,吓得各自惊叫起来,跑得远远地,站在那里向这边看,就是不敢过来。 盛有木也不再为难他们,扔下一地的人,和着靳兰心他们就往外走。这时文川秀行对盛有木说道:“有木君,你太厉害了,真有万夫不挡之勇啊!”通仔这时接话说道:“还说呢,刚才就你有空,站在一旁看,也不晓得去帮忙。”这话说得文川秀行面红耳赤的,他忙说道:“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有木君刚才有言在先,是要单独与他们战。我只是不想坏了有木君的英名。”看来这日本人还是会拍马屁,盛有木也不以为意地说是自己不要人插手的。 他们一走,那群被吓着的女人赶紧跑过来搀扶她们的同伴。本以为事情就这么结束了,没想到与通仔斗车的那个清瘦的年轻人有些负痛地跑过来,叫住了盛有木。这让大家很生气,莫非他还想惹事?刚才被通仔说了的文川秀行为了表现,首先挡住了来人,并用不熟悉的普通话问道:“你想干什么?”那个清瘦的年轻人并不将他这个话都说不流利的人放在眼里,只是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就对着盛有木说道:“哥们儿好身手!我没有恶意,只是想介绍一位朋友与你认识,他也是无人能敌的好身手,不晓得哥们有没有胆见识一下?”他是来挑战的呢,盛有木不想与他们这群无聊的人玩无聊的游戏,就想置之不理。哪知通仔是个嘴硬的家伙,岂肯服输,当下说道:“不服啊?你就是找个散打冠军来,我们木娃也不会怕的。尽管放马过来就是了。” 那个年轻人见他们接招,竟然有些高兴起来,忙双手递上一张名片,并说道:“这是我的名片,既然你们答应了,那我明天下午到这来接你们。至于地点,你们放心,一定是很正规的场地,我们决不做手脚,公平为主。咱就当交个朋友,明天不见不散。”说完与他那帮狐朋狗友开着车,呼啸而去。 名片上的人叫章科,其它还的什么乱七八糟的矿业公司的什么职位,不去管它,名片上的职位大多可以自封的。还没等盛有木说话,盛洁就开始指着通仔的头说道:“拜托你以后做事想好再说好不好,你刚才被人打也算了,还要替我哥接招与人比斗,这可是别人的地盘,老兄!”通仔有些委曲地说:“我也是替木娃的面子着想啊,再说我与木娃与人打架,哪个时候又输过啊。如果不接招,还以为我们怕他呢。你没看刚才那小子表面上谦恭得很,其实心里不知道多张狂呢。”盛有木也说道:“是我自己愿意的,正好会会他们那位高手。即使他们有阴谋,又能奈何得了我们么。况且我看那些家伙也是挺讲信用的,并不是那些流氓阿飞。不然的话他们何必与通仔单挑,一拥而上,通仔早就不能站在这儿了。”众人也觉得有理,文川丽枝也说:“放心吧,有我们在,他就是黑社会又能怎样呢!我们文还川家族可不是……&#8226;”还未等她说完,她就注意到了她哥的眼色,赶忙停了下来。见她话说了一半,就不说了,也不好问她,通仔有些不快地说:“难道你们文川家族也是超黑社会的?”文川秀行忙说道:“我们家族都是正当的生意人,怎么会呢!”盛有木也从他的话语里听出他极力隐瞒什么,对于他们复杂的背景,只好在以后多加防备就是了。 这时一个守车的老人也过来对盛有木说:“小伙子,据我的了解,他们不是坏人,只是家里有钱,没事做,成天找些乐子玩儿罢了。决不是什么黑社会,我想如果你们明天真的不想去,他们也不会为难你们的。他们做事还是挺守规矩的,在这儿停车,还时常给我一些小费。” 第111章 通仔心里想,你得了人的好处,当然要替人说话了。 盛有木也就下定决心要去会会那位被那帮纨绔子弟称为高手的人。第二天下午,他们刚出旅馆的大门,那清瘦的年轻人就迎了过来,身后仍跟着那位妖冶的女子。一看见盛有木,他们马上热情地与盛有木打招呼。这家伙真是有钱的闲人啊,不知在这儿等了多久了。他似乎忘了昨天被盛有木揍的事,兴高采烈地与盛有木说起话来,并说盛有木如果现在不同意去也可以,只不过会让他们渴望看精彩的大战的愿望落空了。当得到盛有木肯定的回答后,那家伙竟然欢呼起来,叫他们稍等片刻,他去将车开出来。 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盛洁叹道:“他们这种闲得无事找事做的有钱人,也挺无聊的。”车开来了,不是昨天那辆兰博基尼,而是一辆可以坐较多人的旅行车,他的车还真多。停下车,清瘦的年轻人解释道:“你们人多,这车才坐得下,也免得将你们分散坐,引起你们的怀疑。”盛有木暗想,这小子的处事应变能力决不在通仔之下,如果这样游手好闲的瞎混,真的可惜了,他决定要找些有意义的事让他们去做。汽车载着他们就往那未知的方向开去,不知这是不是盛有木他们太大意了一点,竟然轻易地相信并坐对方的车去赴别人安排的约会。 第一百三十九章五行拳 汽车将他们载到了一处市内的繁华地带,最终停在了一家健身俱乐部门口。看来开车的年轻人章科是这里的常客,门口的保安赶忙过来替他泊车。于是他就领着盛有木他们由电梯直上六楼,一出电梯早有人迎接。仍是昨天的那些人,此时见了盛有木他们,总有些别扭,不象开车的章科这么自然。 也就是这个叫章科的人,明显的是这群人的大哥。有人就过来向章科报告说,今天六楼的整个大厅都包下来了。章科对此很满意,边领着盛有木他们往里走,边询问大象来没有。旁边那个精瘦的人笑着说道:“那小子是个武痴,一听说有高手与他比武,今天比谁都来得早,已经等候多时了。”章科高兴地说:“那就好,那就好!” 进了大厅,才知这里是个跳健身操的场地。宽敞的空间,干净整洁的实木地板,周围一排休息的坐椅。屋内虽然装修简洁,可仍然给人一种高贵之感。这儿真是个比武的好地方,只是他们一定很花了些本钱。里面已很有些人,昨天见过的和今天新来的,差不多有近百人吧。他们这类玩家还真多啊。 这些人是狂而不乱,都找到位置各自或坐或站的靠墙安静了下来。盛有木他们也被章科安排坐下,等着他们的人出场。将空荡荡的大厅留了出来,更显宽大无比。这时章科犹如主持人一样走进了场中,大声地吼道:“有请战无不胜的大象-卫镇西出场!”然后在众人的欢呼声中,一个穿着运动装的大汉从侧门走了出来。这被章科称为大象的人,还带着些稚气,顶多不过十八九岁,长得又高又壮,少说也有一米九以上。生得面容黝黑,虎背熊腰,真的如张飞再世,犹如半截黑铁塔,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势。平常人不要说与他过招,就是光看他这块头,早也被吓住了,哪还有勇气与他斗。 通仔一见这气势,有点后悔自作主张替盛有木接了这场比斗。三个女孩子也有同感,她们不是不相信盛有木的实力,而是这家伙太壮了,真怀疑人的拳头能否对他构成威胁。文川秀行更感惊讶,虽说日本的相扑选手也是大块头,可那全是肥肉,哪象眼前的这个人如此的精壮。虽然盛有木的盛名在外,说实在的通过这些天的观察,他还不大全信。现在是称盛有木斤两的时候了,所以他的心情又与他人不同,竟然有些暗自高兴起来。 那个叫卫镇西的壮牛一来,就嚷开了:“章科,你找的高手在哪儿?赶快出来比,完了我还要回队去呢。待会儿教练发现了,可饶不了我的。”盛有木不禁笑了,这大个的小子憨厚的有点可爱。章科连忙将盛有木请出来,说道:“这位就是隐居民间的绝世高手――盛有木先生!”章科还真是个活跃气氛的高手,现场一下子就热闹起来,有人开始赌起了输赢。看到盛有木和卫震西比起来的渺小,所有人都赌卫震西赢,惹的开庄的人不断地降低赔率。通仔见了很生气,不顾旁人的阻拦,将身上所有的现钱全压了盛有木赢,引得周围一片哄声。 卫镇西见了眼前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年轻人,虽然长得也是英武有神,可是跟他想象中的高手有太大的区别。隐藏的高手不是须发皆白的老者,就是仙风道骨的和尚道士,小说和影视中都是这样的。他有些失望地问盛有木:“你?!”盛有木也故作失望地问道:“你?”二人算是打了个平手。卫镇西不再多话,脱去他的运动服里面只穿了个白背心,背心后面的两个红字:田径。原来他是搞田径的运动员,怪不得刚才他说怕被教练骂。他浑身壮硕的肌肉仿佛要将那件紧身的背心撑爆了,惹得周围的人发出了一阵羡慕的惊呼。这小子也是年少轻狂,扭动身体做了一番准备活动,全身关节吡吡啪啪一阵一阵乱响,更是赚足了人气。盛有木没有他那么多花哨,只是舒展身体向对方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与那大个儿比起来更是玉树临风,自有一番风度,自得那文川丽枝眼都直了。 都以为高大的人笨拙,缺乏灵活性。可看了眼前的卫镇西才知道观念是彻底的错了,这蛮小子闪、躲、腾、挪,哪样都灵活得很,没半分拖泥带水之感。拳如双锤,拼命地狠揍狂砸。不分上盘下盘,拳脚交加,不留一丝间隙。盛有木知他力大不敢与他硬拼,步伐轻盈,避实就虚,四两拔千斤,在与猛虎一样的卫镇西搏斗中竟不落丝毫下风。人如风中飘絮在对方的拳风中飘浮不定,沾之即走,触之就失,让对方刚猛如铁的攻击,顷刻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盛有木的手脚也不闲着,掌化刀,砍、削、刺、撩,无不用其极。脚似游龙,见缝插针般地踢、踹、蹬、踏,令人不胜其扰。 二人拳来脚往中,斗得酣畅淋漓,兴奋得卫镇西哇哇大叫。观战的人何时看过有人能与大象斗得如此之久,如此精彩,也是大呼过隐,将地板踏得咚咚乱响。谁也想象不到,体重相差如此之多的两人会打得如此的势均力敌。特别是那个章科,自认为自己眼力好发现了盛有木这个人才,非常地有成就感,不由得大声地喊起了盛有木的名字。通仔他们也是一道声嘶力竭地呼喊着盛有木的名字来,与同样疯狂的呼喊卫镇西名字的那些人抗衡。这样两边加油助威声比场上的两人还斗得急烈,引得过往的人纷纷从门缝朝里面张望,看这震翻了天的吼声是什么引起的。 场上的盛有木并没有也陷入疯狂之中,而是非常地清醒,因为他对这种比斗已是很有经验了。知道两军交战并非只凭勇,实力与冷静才是胜者之道。他已有充分的把握制服这蛮小子了,可是他又不愿下重手伤了这憨厚中带着纯朴的卫镇西。正在他思量对策之时,忽然他从那喧嚣的人声中听出有人小声惊奇地说:“五行拳!”换旁人根本就不会注意到这句话,更不会注意到说话之人。而盛有木恰巧就听到了,而且知道说话之人就是文川秀行。 五行拳可是崂山五行传内不传外的拳术,如果文川秀行真是齐望岳的后人,他知道五行拳可以理解。而眼前这个正与自己激斗正酣的小子也会五行拳,就有些不同寻常了。莫非……还未等他想明白,卫镇西双拳似铜锤一样力赛千钧地砸了下来,这正是崂山五行之一的震天锤卫惊春的成名绝技:泰山压顶!天下无人敢硬接的凶狠之招。 第一百四十章同门 想当年有多少人想要格挡卫惊春的这招泰山压顶,哪个不是物折人亡。所以才说天下没有人敢去硬接的。盛有木当然知道厉害,虽说这小子手中已没了大锤,不能将人的头打爆,可是他那双大手握成的拳头,放在谁的身上也吃不消。卫镇西使的果然是五行拳,那他与五行中的震天锤卫惊春有关系么?他这五大三粗的块头和卫惊春真的有些相象! 其它的不要想了,还是先保命要紧。盛有木避其锋芒,顺势一个侧滚。虽然有些狼狈,却是有效地脱离了攻击圈,让卫镇西扑了空,使他大惊失色。自他出道以来这招极少用,一般是还等不到用这招,对方早就没了战斗力了。今天遇到盛有木这种高手,为了取胜,卫镇西连这压箱底的绝活儿都拿出来了。不想仍动不了对手分毫,他不由得紧张起来。 不等他调整好心态,盛有木的攻势已来了。刚才盛有木的侧滚并没有马上停止,而是绕到了卫镇西的身后。也不立即站起来,只是就地一个鱼跃,双手握拳前伸,不偏不移正击打在卫镇西膝部后面的腘窝内。那可是人的薄弱部位,突然受此重击,卫镇西双膝一软,不由自主地就跪了下去。事情还不算完,盛有木可不愿给他反击的机会。趁势双手一撑地,人已反弹起来,向前将跪在地上的卫镇西扑倒在地。并以闪电之势反剪了卫镇西正欲负禺顽抗的粗壮的双手,只留他的脸在地板上乱蹭,非常的难受。这种状况没持续几秒,卫镇西就大叫着认输。这小子还真不是那种死撑面子的人,这样也就少了许多痛苦。盛有木也很喜欢他这种拿得起放得下的性格,马上放了他,并将他扶了起来。 那些看客们,开始以为大象卫镇西会三下五除二地解决战斗。 第112章 不想却打得难分难解,好不容易让他们相信,这注定是持久战时,比斗却结束了。处处都让他们意想不到,直到那大象单膝跪地,要认盛有木做大哥。他们才如梦方醒,竟是盛有木赢了!不得不承认这场比斗远比那些血肉横飞的打斗精彩多了,不过输钱的感觉确实不爽。有些人就开始骂娘,然后又兴高彩烈地呼朋唤友了。毕竟他们有的是钱,所有这些不都图个乐子吗?这也是他们这群人玩耍的原则,不触及法律的底线。也是他们这帮人的有钱父母给他们的最低要求。所以他们这些人表面上看起来很飞,但却又很少进局子的原因。他们的智商都不差,都明白自由是所有享乐的前提。 没有了好戏,这帮人哪里还坐得住,纷纷挤出了门,玩其它的去了。最后大厅里只剩下了盛有木和缠着他要当小弟的卫镇西,还有通仔他们五人。以及推辞了他那帮朋友的邀请,说要送朋友回去的章科与他的女友二人。其实章科主要还是想结识一下盛有木他们这些人,于是送他们回去时邀请他们吃饭。 几杯酒下去后,大家的话也就多了起来。盛有木就试探性地问章科,这样成天的玩耍,怎能不找些事来做。章科就说他父母是开矿的,非常有钱,有很大的家业。自从他大学毕业后,找的工作所得的薪水,还不如他父母给的零用钱多,也就没了兴趣。父母都还年轻,离交权给他还早呢。又不愿在父母那里干活,这样没有事做,就一直耍起了。和他一起耍的那些人,大多也是这种情况。只要他们不在外惹事,父母一般会满足他们的金钱需要的。盛有木就跟他建议,他们可以到川南去看看,那里发生了地震,非常需要救助。人可以在灾难中体味人生,在救助别人时珍视生命,顿悟生存的价值。章科颀然应往,盛有木并说他和通仔他们已去过了两次,等准备好了求援物资,他们还会第三次前往。还和章科约定在灾区见。后来章科果然和他那帮朋友组织了车队前往,很认真地做志愿者。面对灾难后的惨景,对他们有了灵魂上的触动,在帮助别人时,也收获了自我存在的意义。后来章科成为了一位很有责任感的出色企业家,全都是盛有木的规劝之功。当然这些是后话,不提。 从吃饭的酒店出来,盛有木婉拒了章科相送的好意,并说这里距所住的酒店不远,正好走回去。双方分别后,盛有木见卫镇西还跟着自己,他不禁觉得好笑起来。于是笑问道:“我说大象啊,你打也打了,饭也吃了,现在回去就不怕你们教练骂么?”卫镇西嘿嘿一笑道:“城运会开完了,这几天正放假呢。我那样说只是不想和他们那些人混在一起,要是不是为了来比武,我才懒得来呢。”刚才从章科那里已得知,卫镇西老家在江西,由于他的运动天赋,被山西省队挖了过来,在男子标枪方面可是未来之星呢。他与章科他们那帮人认识也是打架认识的,那章科也是个武痴,与卫镇西有了共同语言,也就成了朋友。凡是章科发现了身手特好的高手,只要对方愿意,都会叫来与卫镇西比试一盘。由于卫镇西身手超强,直到遇到盛有木之前他还是从未失手,所以他也是乐于接受章科给他安排的比武。 盛有木见他憨厚中不乏心机,就诚恳地要他尽量少与那些人来往,毕竟他们不是同一路人,并说以卫镇西的天赋,绝对可以在运动方面的一番作为的。卫镇西言听计从,心里高兴得很,认为盛有木已认了他这个小弟。他也说到这才是第二次和章科吃饭,如果不是比武,平时根本就没见过面。 “你刚才使的是五行拳吧?”盛有木想起了问道,一听这话,有两个人是大惊。一个是卫镇西,这可是他们祖传的绝技,盛大哥是如何得知的。另一人就是文川秀行,刚才那么噪杂,自己只是不自觉地小声说出了五行拳三字,盛有木竟在激烈的打斗中听到了,此人的定力之强,如此可见一斑。或是盛有木本来就会喃?还是盛有木的话解开他们的疑团“我也不会五行拳,只是听这位文川秀行说的。”卫镇西很是奇怪,这个不爱说话的日本人怎么会知道五行拳。 这时文川秀行说道:“是我说的,我也会这五行拳。”卫镇西一时惊得说不出话来,莫非是他们卫家海外的亲戚,可怎么看这家伙也不象是同宗嘛。盛有木对文川秀行的话一点也不奇怪,并说道:“不要诧异,你们的五行拳说不定源自同一个师父,一个门派!”其它的人听了都是一惊。 “将崂山五行联系起来就好理解了。如果文川家族真是齐望岳的后人,那我们的这位大个的卫镇西十有八九就是震天锤卫惊春的后代。他们两人虽然从他们父辈那里学的拳术,可终究是五行的传人,五行又师从一人,所以才得出他们源自同一个师父,是同门的师兄弟。”“他是五行的后人?卫惊春是他的祖先,他又来自江西,那卫惊春的墓不是有希望了么?”因为盛有木那次穿越时得知五行之墓有其一在江西的,对崂山五行已是很熟悉的靳兰心大有发现地兴奋地说道,那他们苦苦寻找的五行墓终于又有线索了。盛有木也是高兴地点了点头,大体是发现了族居的后人,那他们祖先的踪迹就可能有迹可寻了。卫镇西却是不解地说道:“我们祖先可是水葬的,你们如何找得到呢?每年祭祖时我们都会到湖边拜祭呢。”如一盆冷水,浇灭了他们才燃起来的热情。 第一百四十一章留言 无论如何都要前去看个究竟,盛有木向卫镇西打听好了他们家乡的具体位置,准备亲自前往看看。 第二天一早,卫镇西就前来向他们送行,很遗憾他不能同行。他们一行六人乘火车两天后就到达了水天之国的鄱阳湖畔。湖光水色,美不胜收。 在距离湖口不远的地方,很容易地就找到了临水镇,这个依山傍水的小镇,近临大湖,远眺长江,资源得天独厚,是远近文明的鱼米之乡。卫镇西他们的石钟村那就更好寻了,这个小渔村因靠近形似大钟的小山而得名。当地以渔业为主,近来也靠这里独特的风光搞起了旅游,有了乡村旅店。 安顿好之后,盛有木就一人前去寻找卫镇西的家。人多不便,所以他才独自前往。盛有木以旅游者的身份在这里转悠,也没引起多少人的注意,因为现在来这儿看的人很多。在一幢典型的渔村风格的房子前,一个高大的中年人正修补他的鱼网,凭着直觉,盛有木知道这就是卫镇西的家了。经过一番寒暄,那人果然就是卫镇西的父亲卫云友。听说是自己宝贝儿子的朋友,那卫云友显得是相当地热情。他已从电话中知了这消息,所以这几天也没出远门,正等着盛有木他们来呢。见盛有木还带了如此多的礼物,卫云友更觉过意不去。并坚持要盛有木留下来吃饭和住在这里,并询问他们同来的人怎么不一齐过来。盛有木就说他们有好几个人,住在这里不便,已经在旅店安顿好了,谢了卫云友的好意。 午饭是刚从湖里捞上来的湖鲜,佐以土产的黄酒,很特色而丰富。席间不等盛有木问起,那卫云友乘着酒性说道:“我们镇西说你是考古的,专门来这里考古我们的祖墓。你是来对地方了,其实我们这里吸引外来游客的作为传统的祭湖神的仪式,就是我们祭祀祖先的一种方式,即使在文化大革命也没有终止过。只是据说我们祖先是水葬,这千里鄱阳湖,你们又到哪儿去找喃?”盛有木也不好多说,只是说来看看即可。 从卫家出来已是下午了,靳兰心已来电话催了几次了,叫他回去,他就说天黑以前一定回去。来到石钟山下,远远望去,整个山形真的如一口巨钟扣在地上。山壁陡峭,几乎没有什么植被,醒目地裸露着。山顶却是一派郁郁葱葱,林木茂盛,听说因为山势过于陡峭,虽然山不是很高,还无人能上去过。这山脚下的平地,就是石钟村每年一度的祭祀之所。石钟村绝大部份人都是卫姓,这也符合后人为守祖墓而族居的习惯。只是如果真是震天锤卫惊春,而且还被水葬的话,又怎么能够找到映真子留下的指示方向的箭头喃。而卫云友也自夸有族谱为证,他们的这位祖先可是威震唐朝的一位皇帝的近臣,舞双锤有万夫不挡之勇。从卫镇西的体形以及所学的拳术来看,这卫氏族人口中称的祖先又确实是指震天锤卫惊春。如果是这样,那这水葬就有玄机,可能是映真子当时为掩人耳目而做的把戏。 靠近湖边的山壁上依稀有几行刻字:精卫填海何所怨,俗世惊神鬼共叹,闲来听春涛拍岸,钟鼓皆鸣自在天。最后是:云游道人题,几个字。这种非诗非文的题字,不知为何意,竟在这里留了千百年,这云游道人是给谁留的话呢?盛有木在湖边苦苦地思索,天快黑了,慢慢地涨潮了,水波拍岸,真有种钟鼓之音传来。这让盛有木茅塞顿开,高兴地回到了旅店。 几个人正在等他吃饭呢,见他回来通仔就开玩笑说:“我们还以为你要在大象家吃了晚饭才回来呢,刚才我还在后悔没跟你一同前去呢。”然后大家边吃饭边就问他此行的收获,盛有木如实相告,除了听点故事传说,没有一点线索。这让大家很是失望,“不过,我师父可是给我留了信了。”见盛有木还卖关子,大家连忙叫他拿出来看看。“这信不是写在纸上的。”盛有木又补充了一句,通仔不信道:“不会吧,总不会写在人的脸上吧?”他的话将大家都惹笑了。盛有木说:“在石头上,刻在上面的。” 第113章 这也是映真子的惯用手法了,所以大家也相信。 一番沉默后,靳兰心就提出了疑问:“那你为什么说就是留给你的呢?”于是盛有木将所看到的文字背给了他们听,众人听完都是茫然无措,并不能领会其中的寓意。初次加入的文川兄妹更是一头雾水。盛有木就解释道:“这仍然是用藏头诗的方式告诉了我们这未知的古墓的主人就是:卫惊春!”大家一想果然在这几句话中隐藏了“卫”“惊”“春”三字,只是说这是专门来给盛有木的信未免有些牵强。 盛有木知道他们的疑问,又说道:“开始我也不明白这些话的意思,后来听了那石钟在 水击之下真的发出了钟鼓之声,这才想到的。震天锤卫惊春能葬在有钟鼓之声齐鸣的地方,也算合了他的名声。前面两句是讲的精卫填海的故事,以精卫葬身东海而要怒填海的举动表达了映真子当时的处境,虽然他身受李唐迫害,却是无心再去计较了的心态,不会去做那人神皆惊的无为之举。另一方面,精卫虽然葬身海中,但最终还是漂回岸边,化作了飞鸟。也就隐射卫惊春虽然表面上是水葬,可是他的最终的墓穴仍然在岸上。后两句是暗指春天枯水季节来临时,这石钟山下就会露出许多孔洞,潮来汐去,引起共鸣,发出钟鼓之音。密秘就在这里,找到了就是另外的一番天地。而有兴趣找卫惊春墓穴的,除了我应该没有别人,所以这是留给我的。” 听了他的这些推理,许久没有说话,盛洁就问了一句:“接下来怎么办?”“当然等不到春天的枯水季节来临,我们现在就去夜探石钟山。” 第一百四十二章水下迷宫 南国的冬天也是很冷的,在清冷的月光下,矗立在湖岸边的石钟山显得非常地神秘,象一个巨大的天然的坟墓。在潮水的冲击下,果然有钟鼓之音传来,非常神奇。那些石壁上的字在月光下不易看清,但仍能看到它们的存在。虽然这石钟山是小山,但它山脚下的周长还是挺长的,他们花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才走完了它的半周,因为另一半在水里。四面都是陡峭裸露的山壁,根本就是上山无路。 望着山顶上的一派葱荣,似乎隐藏着什么密秘,他们只能望而兴叹。这一看也没看出个什么名堂,大伙都有些泄气。通仔嚷着太冷了,要回去睡觉了。盛有木想了一下说:“你们还是先回去吧,我还要看一会儿。”靳兰心说:“这陆上都看完了,难道你还想到水里去看啊?”没想到这一句玩笑话盛有木却说:“我正有此意呢!”众人是大跃眼镜,盛洁说道:“这半夜三更的,又没有船,你不可能直接钻到水里去嘛!”盛有木笑道:“半夜三更才没人看见嘛,我又不是去游湖景,坐船干嘛。当然是要到水里去啊。”“什么?!”通仔抢先表达了他的吃惊,想到那冰冷刺骨的湖水,他不自觉地就打起了冷颤。“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盛有木竟豪言壮语起来,许久没有说话的文川兄妹也说此举太过冒险,还是从长计议的好。 见众人都不同意自己的行动,盛有木就说:“我们虽然是考古,但和盗墓的没什么区别,只是我们明来别人暗整就是了。唯一的区别是我们是以发现为乐,而他们是以发财为目的罢了。胆量是盗墓者的基本素质,黑夜更不是借口,而是一种掩护。这次正是考验我的本事的时候了,况且我师父也不可能设计来害我的。我有赤阳神功护体,这点寒冷算得了什么。至于安全吗,你们大可放心,仙界阴间我都去过了,已有不死之身了。哈哈哈。。。。”说完竟大笑起来,豪情四射。众人也被他感染,知道他决定的事是不可改变的。 于是盛有木就开始做准备,通仔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急忙就往旅店跑。等他回来时手里已多了一包东西,一些吃的和他们常带在包里的登山绳。盛有木很是感激好友的关心。在一阵犹豫中盛有木还是在有三个大姑娘在场的情况下脱去了身上的衣服,只剩下一条贴身的短裤。健硕的身体在月光下分外引人注目。然后胡乱地吃了点东西,将登山绳往腰上一扎,运起赤阳神功,浑身马上变得通红如血,如一团燃烧的火焰。然后什么也没说,一个猛子扎入冰冷的湖水之中,让岸上的人很是替他寒冷了一回。 以盛有木现在所修练的鲁班术的程度,用他的赤阳神功和龟息之法,在水里应该不成问题的。为了安全,通仔他们与盛有木约定,每隔五分钟岸上的人就将绳子拉动三下,水里的盛有木如果没事,也回应三下,大家也好放心。 有神功护体,盛有木并没有感到在水下有多么的冷。这龟息法也好,少了他的憋气之苦。只是水里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失去了方向感。他不得不用起了夜视术,向着石钟山水下的山脚游去,虽然同时施用几种法术是非常危险的。这时正是月亮最明之时,也是潮水正旺之时。在水下摸索的盛有木就感到涨起的潮水正在将他往山脚下推,也省了他许多力气。 岸上的人也与水下的人不时地保持着联系,只是这夜里实在太冷,通仔他们不得不捡些干柴点起煹火取暖。水流终于将盛有木冲到了石壁上,坚硬的石壁竟被水流击出了许多孔洞,一点也不象它们在水面上那么坚硬如铁,浑然一体的样子。 一个不小心,盛有木就被那水下的暗流冲入了那孔洞之中。他心中一阵慌乱,急忙稳住心神,运起夜视术用眼在黑暗中努力地一看。这让他大吃一惊,里面孔洞相连,空间很大,犹如迷宫一般,幸好他有身上的绳子,不然非迷路不可。这水流的力量也太可怕了,竟能在这坚硬的石壁上冲蚀出这么多的空间。不知不觉间他已深入这水里的洞府的深处,身上系着绳子在这迷宫里穿行,已渐渐地感觉不到外面拉绳的力度。因为已不大分得清是被石壁绊住还是上面的人在拉绳子,这样很容易失去联系。还要不要继续深入,他不禁有些犹豫了。 天气太冷,这水里的鱼儿也不知躲到哪儿去了。这里实在是太黑了,盛有木即便用了夜视术也只能看个模模糊糊。前面仿佛有个发光的红球在动,总是不远不近地在盛有木的前面。开始他还不以为意,以为是水里的鱼。因为有些鱼有在暗处发光的本事。可时间一长就觉得有些不同寻常,没有哪种鱼会笨到总在它们未知的威胁面前晃不晃去而不逃走的。莫非是鬼火,可是还从来没听说过水下有鬼火的。一旦盛有木停下来,那发光体也就不走了,甚至到距离他更近的地方停下。是引诱还是指引,让人猜不透。 有种预感,这如迷宫般的水下洞穴,就是通向千年古墓的秘密所在。他决定跟着这个发光体,如果真有什么危险,他项链上挂的那把如金箍棒一样神奇的金斧可不是吃素的。现在好象浪涌更厉害了,他的身体开始在水中漂浮不定。突然一股强横的暗流急冲而来,先前停住了的发光体好象也承受不了这冲力,摇摇晃晃地随水而去,渐渐要消失了。盛有木急忙跟去,身上的绳子又挂住了石壁,让他动弹不得。 在岸上的人早已没了精神,在火堆旁紧张地等待着。忽然通仔的脸色大变,手中猛力地拉着绳子。其余人也是围了过来,见通仔快速地从水下拉起了那系在盛有木身上的绳子,最后出水的那头什么也没有,盛有木去哪儿了呢?众人一看大惊:完了!这下完了! 第一百四十三章攀岩 大家急忙来到水边,望着那一望无际的湖面,都是束手无策。如果冒然地下水,不仅危险,而且于事无补。他们除了大声地呼喊,再也没了办法。除了波涛拍岸之声,没有别的声响了。 三个女孩都眼含泪水,大家似乎都要绝望了。通仔不停地自责,没能阻止盛有木的冒险行为。此时早已没了寒冷和疲倦的感觉,每个人都在期盼奇迹的出现,他们不相信盛有木会有逃不过的劫难。 忽然就听到头顶有人在喊,这夜半三更的,声音缥缈不定,让人陡然生出一丝怯意。大起胆子往上一瞧,山高林密的,没有半个人的影子,以为是风声引起的幻觉。不一会儿,那声音又响起来了。仔细一听,是有人在喊,还仿佛有人用石头敲击的声响。不是鬼魂吧,这石头敲击的方式分明就是一种联络的信号。 “是木头的声音!”靳兰心破涕为笑了,他又如何从水里到了那山上的呢。大家到了山脚下抬头向上尽力地大喊,上面果然有了回应,确实是盛有木!由于距离太远,要不是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候,根本就听不到上面有人呼喊。即便这样,他们也只能连猜带估地明白了盛有木的意思:等退潮之后再下来。 好不容易等到潮水退去,已是凌晨了。当盛有木再次从水里出来,大家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下。见已冻得如同冰棍的他上来,大伙也不及问,一齐簇拥着他回了旅店。在店主惊异的眼光中,他们冲上了楼,进入房间。 在盛有木洗了个热水澡,并吃了通仔给他准备好的方便面之后,他才慢慢地缓过劲来。即便是他有神功护体,在长时间的等待退潮中,能量早已就消耗殆尽,他还能从水里出来,真算个铁人了。换其它人,早就被冻死了。 盛有木这才向他们讲起了水中的经历。原来那股暗流来势太强,竟将他身上的绳子给冲掉了。他眼疾手快,一把就抓住了绳子,让身体不再随水漂流。望着那远去的光影,盛有木有种莫名的冲动,想要跟着它的去向。如果丢了手中的绳子,他就会彻底地迷失在这水中的洞穴里。 第114章 放弃追寻那光影,也许就失去了一个机会。最终他选择了放手,跟踪那诧异的光影而去,这就是岸上的人只拉回了绳子,而不见人的原因。 随水流而去的盛有木离那光影又近些了,在石壁上磕磕拌拌地前行的他感觉那水流越来越快,而这周围的石壁也是越来越光滑,空间也越来越小。盛有木明白这是狭腔效应,压力越大,空间越小的地方,液体的流速越快。终于如喷泉一般,盛有木随着水柱一起从一个洞口喷射而出,如坐过山车一样的惊险刺激。然后他有惊无险地降落到一个小的湖泊之中,措手不及的他还呛了几口水。等他游上了岸,发现四面是树,不知道到了哪儿,不会以被穿越了吧。直到听到有人喊他,虽然不是很清楚,但他也能分出那是他的几个同伴的声音。他很费了些力气到了那树林的边缘,这才发现他原来已到了那石钟山的山顶之上。于是他就拼命地与下面的人打招呼,只是这山高林密的,下面的人好一阵才发现了他的存在。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表达了他的意思,等到退潮时,盛有木再顺着将他喷射出来的那个泉眼,与那些水一道重新回到了那些石洞之中。奇怪的事又发生了,那个发光体又出现了,仍然在前面引导着盛有木,使他顺利地从那如迷宫一般的石洞群里出来了。与进去时一样,在盛有木出来后,那发光体就消失不见了,似乎是专为替他引路而来。以后的事大家都知道了。盛有木结束了他的讲话,其余人都还沉浸在他所讲诉的神奇里,一时半会儿无人与他说话。 “那以后我们怎么办呢?”文川秀行非常诚恳地问道,通过这些事情,他已是完全被盛有木折服了。盛有木笑道:“天都快亮了,你们还不困吗?反正我想睡觉了,其它的事等养足了精神再说。”经他一提醒,大家这才觉困意正浓,作鸟兽散,各自回房睡觉去了。 等他们全都醒来已是第二天的下午了。当地的人惊叹于他们昼伏夜出的举动,现在的年青人,真是搞不懂了。更让他们惊诧的事接下来就发生了。这些行为古怪的年青人,趁着下午阳光正好,拿着些绳索工具,据说要去攀岩。目的地就是石钟山,当地人连望一下也嫌陡峭的石壁。这些城里人真是吃饱了没事找事做,可是也应该找些轻松的事情来做啊,这玩命的事,最好还是少做为好。 在当地人及一些游客的怪异的眼光中,几个年青人已来到了石山之下,如此的陡峭,就是壁虎上去也困难啊。这冒险刺激的事,引起了不少人的围观。 为首的一个高大而健壮的年轻人将一大卷绳子斜跨在肩上,身上背着不知名的东西,带头徒手就往上爬,观看的人心都揪紧了。这个人就是盛有木,他认为再从水里进去危险太大了,从陆上攀岩上去相对来说要容易些,这样其它人也可以上去。可是危险是显而易见的,连卫镇西的父亲卫云友也劝他不要冒险,毕竟千百年来还没人能上去过。盛有木坚持了他的想法,所以才带着凳山器械开始了令人心惊的攀登。 如壁虎一样在山壁上攀登的盛有木的身影越来越小,两个女娃儿也如法炮制,也扣着石壁往上爬。这让观看的人一阵骚动,想不到女娃儿也有如此的身手和胆量。剩下的通仔和文川兄妹可不敢去逞能,他们要等到盛有木上去后,将登山绳固定后,他们再拉着绳子上去。即使这样也是险象环生,一有不慎,就会粉身碎骨。其它人就不明白,上面有什么东西竟值得这群俊男美女甘愿冒如此的风险。 第一百四十四章引诱 好不容易几个人全部上来了,当站在山顶观看时,呈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从来没有见过的风景。不要说那些远山近水,帆影绰绰,老树村舍炊烟,沃野千里。光是这山顶上的景致就美不胜收了。这山顶并不是平的,也不是那种乱石嶙峋,而是凹陷下去的,里面长满杂草树木,四周高中间低,象一个绿色的巨碗。而此时他们正站在这巨碗的碗沿上。这种自然奇观引得他们不停地拍照摄像,浪费了许多时间。如果从下面看,无论如何也不会知道这山竟有如此的奇妙构造。 在这巨碗的中间,有一泓小的水潭,圆圆的象一只奇怪而明亮的眼,静静地凝望着天空。观日出日落,看月阴晴圆缺。从这巨碗的中间有一条贯穿直径的不毛之地,上面寸草不生,象一条小道,将这里的绿色从中规则地一分为二,不知是人为还是天然。顺着这条小道,他们比较轻松地下到了这巨碗的底部,那个小水潭边。水潭旁边上的那个光滑的圆洞,就是昨天晚上盛有木随着潮汐进出的通道。有了这个通道,这个空中的小水潭就与下面的大湖相通,使得这里的水永远都是盈亏有度,保持了动态的平衡。 大家都奇怪于这个小水潭形成的玄妙,自然之密,人仅能窥探一二。看够了这自然奇观,他们此行的目的,寻找古墓的任务就成了主要的了。左看右看,竟没有一处有所谓古墓的迹象,难道是搞错了。他们于冥冥之中被吸引到这小山村,是天意还是巧合,总之有说不清的玄奇,这也许就是千年前映真子的法力使然。想到此,盛有木觉得他的直觉应该没有错,这儿一定就是卫惊春的墓穴所在。只是到底在哪儿,一时无法确定。 找了许久,什么也没有发现。这个凹陷的山顶虽然有点大,可是也不至于将那墓穴隐藏得那么深啊。太阳渐渐地快要落山了,金色的余晖照在这个凹陷的山顶内,有种说不出的神密。没有长树木的裸露的山壁反射出各色的光彩来,很是炫目。忽然,盛洁喊道:“那有只羊!”不是她眼看花了吧?这无人能上的山顶,哪儿来的羊?大家顺着她指的方向,果然是一只白色的山羊卧伏在那里,样子极为悠闲。 可能是这些光影产生的幻觉吧,他们就朝那有羊的地方走去,以期看个究竟。越走越近,而那羊竟然越发的真实起来,这让大家非常地吃惊,不是幻影!到了山壁前,有几级石阶直通那卧羊之处,刚才他们可是没有看到过这石阶以及这山羊。似乎那只羊的大眼眨了一下,这终于让盛有木他们下定决心要上前看它到底是活物还是石雕。 盛有木带头拾级而上,先前看来不多的石级现在看来走也走不完,而那羊总是在那不远的十几台阶前。当他们发现事情不妙时,已经晚了,回头再看,已没有了美丽玄幻的山景,只有望不到头的石阶。进退不得,多少让人有些紧张起来。特别是文川兄妹,他们还从来没见过如此怪事,自然恐惧万分。对于盛有木他们来说,这种状况已见多了,在一阵紧张之后反而高兴起来,说明他们已经进入了古墓的入口了,因为映真子的设局都是如此,以玄密开头,接下来的考验也就来了,盛有木甚至兴奋起来。 不可能退回去,盛有木继续往里走,这让文川兄妹更加紧张起来。文川丽枝终于忍受不了这种恐惧向盛有木说道:“有木君,我们还是先想法出去吧。再往里面去,可能会有危险的。”文川秀行也在一旁点头称是。这回该通仔显示镇定的时候了,他笑道:“怎么,怕了么?这些东西咱们见多了,如果没有这些玄机,我们还不敢确定这就是我们要找的地方呢!木娃,你说是不是?”盛有木点了点头,就如通仔所说的那样,越是玄机重重防备森严的,越可能是映真子的手笔,也就是他们想要找的五行之墓所在。 就在盛有木紧走几步想要走近那白色的山羊时,那静伏于地的山羊突然就站了起来,它不是石雕,而是活的。它站在那儿回眸望了一眼后面的几个人,然后神态极为安详地转过身去,动作优雅地向前跑去,在这石头的地面上竟然没有一点声响。难道它是在引路么?这不得而知。盛有木手一挥,带着大家就追了上去。 山羊在前面轻快地跑,他们在后面拼命地追,距离始终保持得不远不近。忽然他们脚下一软,双脚已经陷在了绵软的沙子里,所处的石洞也不见了踪影,头顶是蓝天白云,身旁是绿水拍岸,水面宽广,烟波浩渺。远山近岱,碧树红花,平原浅丘。在一抹清岚的环绕下,显得安详而静谧,真的是一处世外桃园。这里绝不是他们来之前的那个鄱阳湖边的小渔村,这又是哪儿喃,不可能又到了另一个异度空间了吧! 回头再也不见来时的石阶,不知是如何到来的,更不知到了哪里。盛有木也迷惑了,不象前几次的穿越那么惊心动魄,这次却是在不知不觉间就来到了一个未知的地方。其它人哪里还顾得上颀赏这里的美景,而是如坠云里,不辩西东了。既然盛有木都搞不懂,更不必说他们了。 就在他们一愣神的功夫,那白羊已经没了影子,似乎它是专门引诱他们来此。到了这里,它也完成了任务,消失不见了。只是在这绵软的沙滩上留下了一串它清秀的脚印,伸向那未知的远方。已完全没了方向感的他们,这串脚印在潜意识里就成了他们的方向标,既然是跟那羊来,就得跟它去。它引诱他们至此,总该有些原因吧。盛有木知道,考验他的时候又来了。于是顺着那串脚印,与众人一道往前追去。 第一百四十五章山谷 走过了这片沙滩,那脚印再也看不见了,这让他们失去了继续跟进的目标。前面是一条山谷,双山夹持,不知其通向何方。盛有木想了一下,就朝山谷里走去。没有人说出其它反对意见,因为此时他们都已迷茫,没了主见。唯一能相信的就是前面领路的盛有木,典型的羊群效应。 第115章 这几人进入了山谷,将身后的一番美景抛在脑后。天仿佛也渐渐地暗下来,不知是否是这两边的高山阻拦了光线的原因。虽然乱一地,顺着山谷也还是勉强可行。走着走着,就听到一阵隆隆的雷声,难道是这里要下雨了。可是雷声不可能持续这么长,听着越来越近的声音,大家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恐惧,也许是一种预感。前面的然黑影一闪,光线也随之一暗,在巨大的轰隆声中,他们奇怪地一致地张大嘴,瞪大了眼,惊恐写在他们的脸上。原来是一个巨大的石球顺着那山谷,由上而下地滚落了下来。它的气势势不可挡,摧毁了敢于阻挡它的一切东西,连滚带跳,惹得乱石纷飞,烟尘敝日,响声震耳。这山谷是它下落的必经之处,这里地势又如此狭窄,真是无处可逃。那些顽石在它的冲击下都四分五裂,不复完整,何况是人!那还不被它砸成肉饼,血肉模糊。文川丽枝甚至都闭上了眼睛,除了等死,他们觉得别无他法。人在自然的面前,确实就这么地不堪一击。 危难之间才显英雄本色,盛有木不知何时已将他的金斧拿了出来,瞬间变成一把大斧。只见眼前金光一闪,盛有木的一招:力劈华山,已向那正急速而来的巨石劈去。盛有木也不得不佩服映真子的高明,这寻找墓穴的秩序好象都是他安排好了似的。这环环相扣,乱了秩序就过不了他的这些机关。比如他最先得了那神木门的桃木剑和木牌,然后才能在随后的探险中挥剑除魔,驱邪过关。而这次在况问之的墓内得到的这把金斧,恰好在这里就派上了用场。如果没有这金斧,盛有木确信他没有能力阻挡这巨石的冲击。 金斧挥过的的金光与那翻滚的巨石訇一相接,就听轰然有声。巨石竟在盛有木全力一击中四分五裂开来,化作大大小小的碎石飞散开,将周围的山壁击得噼叭乱响。盛有木虽然用斧将那些击来的飞石挡开,可是他却阻拦不了烟尘的侵入。马上他们就笼罩在一片烟尘之中,呛得他们不停在咳嗽。虽然难受为,总比被那巨石和飞石击中好,好歹也算死里逃生。 烟尘里什么也看不到,地上乱石成堆,稍微一动就会被乱石绊倒。再难受也只好忍了,静待那烟尘散去,真的体会了度日如年的痛苦。好不容易烟尘消散了,再互相一看,都忍不住大笑起来。除了他们的双眼还在转动,表明他们还是活的,整个人已被烟尘糊满,就像一俱俱石雕一样。大家连忙拍打起来,又引起了一阵烟尘。通仔边拍边埋怨道:“木娃,你师父可真不厚道,这一路上不是叫我们入水,就是落崖,现在又用巨石来吓人,还叫我们吃灰。”盛有木笑道:“他不也是为了安全嘛,如果什么人也可以乱闯了,也显不出我们的高明了,是吧。那你还想他怎么做呢?”盛有木的玩笑话说过,通仔无奈地说:“算了吧,你倒显了身手,可苦了我们了。我还能想什么呢,只想来一阵风将身上的这些灰尘吹走。它们沾在身上,拍也拍不掉,挺难受的。” 他的话果然应验了,忽然间就狂风大作,飞沙走石,让人站立不稳,不得不狼狈地伏在地上。风中的沙石无情地击打在他们裸露的肌肤上,非常地痛。风沙的力量竟是如此之大,总算是明白沙漠中那些奇形怪状的风蚀石的形成的原因了。幸好这风很快就停了,他们心有余悸地站起来,身上的灰尘倒是没了,可是手和脸火辣辣地痛,知道那是被风沙摧残的结果。盛洁没好气地对通仔说:“你的乌鸦嘴能不能说点好的啊?”通仔委曲地说:“这也怨不到我嘛,我要是说来几个美女,你又不同意。”虽然小声,可是大家都听到了,盛洁作势要打,惹得大家哄堂大笑。 盛有木将他的金斧重新变小收好,文川兄妹奇怪的眼神就一直没有离开过。盛有木也没有解释什么,只是对他们一笑,带领大家继续前行。前面到底有什么,其实盛有木也不知道,只是有一种预感,卫惊春墓穴就在这条山谷的尽头。 山谷的尽头什么也没有,这让他们多少有些失望。通仔甚至嚷着如何回去的问题了。盛有木的自信从来没有现在这么强,应该不会错吧。望着眼前一望无际的旷野,他们不可能再漫无目的的找下去了。这里也许正是草木生长的旺季,树绿草青,一派葱荣。不远处有三棵大树长相非常奇特,并不是如其它树一样枝繁叶茂,而是枝叶稀疏,树干扭曲,象三只张牙舞爪,意欲飞天的龙。换作是在其它地方,盛有木他们最多也就奇怪一下,拍些照片罢了。可现在是在未知的空间里寻找卫惊春的墓穴,这种异象就值得怀疑了。 别以为这树枝叶稀疏就以为它们缺少生机,相反它们看起来比其它树木更加高大挺拔,绿意逼人。一定有某种神奇的力量在提升它们的生气,才显得如此地与众不同。现在也算精通法术的盛有木清楚,除了这里的绝好的地气,就是有某种法术让它们产生了如此的现象。来到树下,这才发现三棵怪树竟呈等边三角形排列,中间有有很大的空间。自然的生长不可能的如此的巧合,一定是人为的结果。这一发现让盛有木很是兴奋,这一趟没有来错地方。除了那近乎于神的映真子,还有谁会将这里布得机关重重呢。这三棵树就是标志,也就是古墓的座标所在,登堂入室的玄机就在这里了。 当然其它人就不如盛有木这么清醒明了,只是见他喜形于色的,一定有了新发现。望着那高得有点离谱的大树,在它们有些稀疏的树叶掩映下,竟不能望到它们的顶。隐隐约约就有嗡嗡之声从那高高的树顶传来,象飞机的声音。四处张望,到处一片静谧,可以确定声音就是从上面来的。大家面面相觑,不可能吧,映真子的法术再高明,也不可能用上飞机啊! 第一百四十六章群蜂阵 那声音渐渐地越来越近,似乎起了乌云,遮挡了阳光。天一下子就暗了,乌云正向头顶压来,看清楚了,那不是乌云也不是飞机,而是一大团急速飞来的马蜂。金黄色的身体,细长的腰身,都显示了它们是一种极具攻击力的马蜂。这些马蜂的目标正是站在树下的人,可能这是它们的地盘吧。 盛有木一见情形不对,马是叫大家不要乱动,由他来对付这些杀人蜂。蜂类都长着复眼,对移动的东西非常敏感,而对于静止的事物却不容易被它们发现。盛有木也就是利用了这一点,让其它人不要动,而他自己却向旁边移动,将安全的空间留给伙伴们。他这一招果然奏效,马蜂忽略了其它的人,而专门向移动的盛有木袭来。只是眨眼的功夫,盛有木的整个人已经被那嗡嗡之声淹没,再也看不到他的人。因为成千上万的马蜂已将他层层包围,除了眨动的眼睛和出气的鼻孔,没有留下一点空隙。换着是常人,不被马蜂蛰死,也早被吓死了,这几十公斤的马蜂全附在身上,如何能站立得稳。盛有木不仅没有倒下,而且还试着慢慢地移动了几步,象个臃肿的巨人。不是这些马蜂不蜇他,而是他此时已运起了鲁班术的赤阳神功,周身如火一样的烫,那只敢在他的肌肤上快速地爬动,而不敢停下来实施攻击。马蜂们不愿轻易放弃,盛有木也无力将它们赶走,局面也就僵持下来。这就使得那马蜂在盛有木身上越聚越多,渐渐成了一个大大的蜂球。 如此恐怖的场面谁人见过,其它人一时吓得慌了神,没了办法。他们见盛有木并没有表现出痛苦的样子,知道他还撑得住,没有冒然地施救。也幸好他们没有采取行动,不然后果不堪设想。除了盛有木能用神功护体,其它人哪个能经受得起马蜂的一波攻击呢。 处在蜂球中的盛有木虽然伤不了,可是越来越沉重的压力,和渐渐变小的呼吸通道,长此以往,不被蜂蜇死,也会被压死或活活地被憋死。决不能坐以待毙,盛有木将他的功力提升到最大,整个人象是要燃烧起来。那些马蜂哪里受得了这种如火烧般的煎熬,纷纷向外层挤,它们阵脚乱了起来。如果以为这样就解了围,那也太小看这些东西了。蜂群虽然有些慌乱,可是并没有离开盛有木的身体,只是不断地从里挤到外,再从外挤到里,如此循环。对于盛有木来说,威胁并没有消减。 这时盛有木忽然就想到了那次在西双版纳被蟒蛇缠住的感觉,也是象现在这样的难受。当时他就想到了用缩骨功和暴长术将蛇身挣断,这里何不用一下呢。于是他想到做到,身子猛地一缩,那蜂球一下子就空了心,就要坍塌下来。盛有木猛地一声大喝,身体暴长复原,将那些近身的马蜂全都弹射了出去。从外面看来,就如那个蜂球爆炸了那样的壮观。空气上隐隐约约有蛋白质被烧焦了的糊味,可见盛有木在暴长中施放了赤阳神功的能量,将近身的那些马蜂全都点着了。 四散而开的蜂群受此重击,非死即伤,再也无力进攻,盛有木也得以解脱出来,大口地喘气,确实被憋坏了。望着满地奄奄一息的马蜂,其它几人这才敢踏着马蜂的尸体,过来询问盛有木的情况。他们不得不感慨,再弱小的生命,团结的力量也是非常可怕的。 惊魂未定的几人还没有缓过劲来,又有奇怪的事发生了。对于第一次经历这些事的的文川兄妹,更是脸色苍白,人也有些哆嗦起来。那些地上的马蜂此时纷纷地又飞了起来,再度在空中形成了蜂云,可怕的嗡嗡之声再次响起。这些杀不绝的小生灵,到底想要干什么啊。 蜂云在空中盘旋,并不急于向下进攻,难道是它们怕了么。 第116章 应该不会,马蜂都是好斗成性,不可能轻易地放手。它们这样围而不攻,不知有何用意。忽然嗡嗡之声没了,整个蜂群也如停止了一般,都僵直了身体。然后是噼叭乱响,许多个体聚集成团,在空中形成了许多蜂群的的团,静立不动。悬浮在那儿,不落下也不飘走,很是诧异。 晴空突然一声惊雷,那些蜂群象是受了惊吓,浑身颤抖起来。然后一道闪电当空劈下,在蜂群之中盘旋,如一条暴走的龙。当那闪电的白光消失,早已不见了蜂群的踪影。由那些蜂群幻化出许多凶猛的鹰隼来,一只只翼展过人,尖嘴利爪,双眼非常锐利,棕褐色的羽毛迎风晃动。不好,它们一齐府冲下来,目标仍然是这闯入阵中的人。 地上的几个人真的可以用抱头鼠窜来形容,这么密集的空中打击,有谁受得了。他们飞快地向外跑,奇怪的是到了那三棵树形成的三角形外,那些鹰就不追击了。再看他们几人,头发和衣服都被鹰的尖嘴利爪弄乱撕破了,真的狼狈。跑在后面的盛有木手臂上还留了几道爪痕,清晰可辩。 休息了一会儿之后,盛有木就欲再度闯阵。通仔急忙拦阻道:“你不要命了哇?那些鹰多么厉害,刚才不是没见识过。你师父也真是的,尽弄些这些要命的东西,动机不纯啊。”盛有木笑首说道:“不要瞎说,考试没考好,总不能总是怪出题的把题出深了吧。越是防备森严,这里是古墓的入口的可能性就越大。这是好事,没有我过不了的关。” 见他义无反顾地走入了阵中,其它人不放心,也全都跟了来。那本来栖息在树上的鹰们见他们再次前来,也不客气,齐齐府冲下来,要给这些不知死活的家伙们一点颜色齿瞧瞧。这次要是有备而来,变大的金斧早已握在手中。见群鹰泰山压顶的攻击,抡转斧头,在头顶形成一道光幕,将他们保护起来。那些鹰的来势太猛,有的直接就撞在盛有木做法的那道光幕上,颈折而亡,前赴后继多不胜数。余者反身向上,全都上了树顶。正以为危机解除了的他们,忽然就见那些死的鹰的尸体竟然变成了一个个的大石头压在了光幕上。树顶上的鹰们也全都化为巨石,纷纷地向光幕砸了下来。从外面看,这平地上突然就多了个石头形成的大堆,象一个大大的坟墓,盛有木他们竟被活埋了。 为了抵抗上面那么多石块的千钧之力,盛有木不得不将金斧抡得更转,将功力提升到最大,使那由他的法力形成的光幕更强。如果一旦那些石头坍塌下来,这里面的人没有人能够生还的。这样又能硬撑多久呢,人力毕竟是有限的。也许是这些石头太重了,他们站立的地面不堪重负,忽然间就塌了下去,连同上面的人。 第一百四十七章继续考验 他们已不是头一次作这样的自由落体,虽然慌乱,但并不是很害怕。只是担心上面那么多的石头落下来,不被摔死,也会被那些石头砸死。万幸的是上面的石头并没有跟着一齐落下来,而是自动地形成了一个穹顶,维持了它们的原状。慢慢地下落的速度明显地慢了下来,后来他们竟感到象是漂浮在空中一样。难受的感觉没有了,反而有种飞翔的惬意。 慢慢地他们就降落在了一处光滑的斜坡上,很自然地沿着斜坡下滑,最后全都停在了一小块平地上。四处隐约泛着光,他们还能看清这里的情形。除了这光滑得让人无法爬上的斜坡,他们已经被石壁包围,没有去路了。刚才的惊魂未定还没平息,现在又添新的恐惧,如同坐在地牢里。 等心情平息下来,盛有木带着大家四处仔细地寻找。天无绝人之路,在这石壁下,竟有一个圆圆的洞口,仅能容一人能够通过。黑洞洞的,如一张开的大口,不知其深几何。面对这好象的生机,大家的意见不是很一致。盛有木、盛洁、靳兰心几人坚持从这洞里下去,说不定这就是出路。通仔和文川兄妹认为这洞里情况不明,不要是那些蟒蛇的洞穴。还是不要去冒险,在这里另想它法。最终盛有木分析认为,所有经历的这些都是映真子的法术法力所为,用意只是阻止,并没有要人性命之意。而在他的所在机关设计中,都留有生路,当然只有洞悉玄机的人才能知道。这些生路就是特意为他的弟子寻找五行墓留的,而我作为他的弟子,明白了他的心意,就应该勇往直前,不要顾虑。 当盛有木带头下了那个圆洞,其它人也象他一样蜷缩着身子,从洞口滑了下去。这洞内竟象滑槽那样光滑,在里面他们象又坐了回滑道那么舒服,真象童年时的滑道,只是太长了点。这一路滑下,并没有遇到什么危险,很过了会儿,他们的脚才重新触到了地面。 从这滑道上下来,站在这未知的地方,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是恐惧还是新奇,都有一点点。四周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不知这地方到底是什么样子。文川丽枝用有些颤抖的声音说道:“不会是到了地底了吧?”她的想象力也太好了点,这才多深的距离,就能到达地底?盛有木也不好驳斥,只是说:“这才是我们的世界。”文川兄妹不懂他的意思,还是通仔解释道:“刚才的险境都是幻象,这里才是真实的地方。如果猜得不错,这里应该是那石钟山的内部了。”看来通过多次的探险,通仔他们几个都能明白一些玄机了。那文川秀行憋了半天才说道:“那些幻象能够杀人吗?”这时是盛洁来回答:“那你们有没有痛苦的感觉嘛?”“有!那些鹰啄在身上还很痛的呢!”文川丽枝心有余悸地说道。“那不就对了么,竟然能让你们享受痛苦,要你的命也是正常的啊。”通仔不屑一顾说。 感觉到了文川兄妹的恐惧,盛有木安慰道:“这也不是新鲜事,就如你们日本人喜欢看的三国,里面的诸葛亮那神奇的八卦阵,也是利用了幻象,形成了五步一险,七步一杀的大阵。”中国古时的法术玄功,岂是外国人能够懂得起的。所以日本人研究三国的多,而能懂易经的就太少了。这时通仔嚷道:“太黑了,那映真子老道也不在这里放上一两颗夜明珠。”靳兰心听了不禁笑出声来“你小子也不想想,你能买跑车,我们就能买么。那况问之可是当时首屈一指的大财主,有那些夜明珠还不跟玩儿似的。这卫惊春就是一个武官,怎能与况问之比。”说话之时盛有木已经将背包里的电筒拿了出来,当它那一束光线亮起,总算看到了光明。 借着光亮,可以看清这里是个石洞,不远的尽头就是一道石门。来到石门前,那石头的大门闭得没有一丝缝隙,他们想尽了办法也不能动它分毫。再看周围并没有以前常见的字迷之类的提示,要进这门看来是难了。大家左一句右一句的,就是不能说出个所以来,不可能就这样进退不得的等死吧。先前他们进来的那个光滑的圆洞已经关闭了,即使那洞不关,他们也不可能顺着那光滑的斜坡上去。石门的两旁是两个大大的石球分立两旁,这很奇怪,一般都是以石兽镇守大门的,最常见的就是石狮。而这里却是两个大石球,不知有何用意。 其它人都齐齐地将目光对准了盛有木,因为他才是带领他们脱险的希望。表面上镇定自若的盛有木知道大家的期待,可是现在他也是没了办法,说不紧张是假的。如何进这门,怎么也看不出一点端倪来。他只得抚摸着这光滑的大石球沉思,师父映真子到底留了什么讯息,如此高深的考验,他怎么一点儿也感觉不到喃。莫非是他的悟性不够,猜不透其中的玄机。想到此他不禁心中一寒,如果这样,他们的结局可想而知。在阵法机关面前,从来就没有同情弱者的,全都是强者破阵闯关,弱者伏诛陪葬。到了这一步,开弓没有回头箭,只有进了这石门,才是生路。 时间在一秒秒的过去,盛有木还是没有找到进门的良策,通仔在一旁说道:“文川兄妹不是想要见识一下他们祖先的兵器-乌骨刺么,如果这次那卫镇西来了,他可就见着他祖先的兵器了,这一对大石球不正象卫惊春的一双大锤么?”靳兰心道:“你也太夸张了点吧,他的力气再大也不可能用这么大的锤嘛。”所谓说都无心,听者有意,一听他们的谈话,盛有木灵光忽现,进门之术有了。 第一百四十八章五行之法 盛有木一下子就反应过来,映真子设的迷局,只是为了考察来人对于墓主的生平的了解程度,这也就防止了那些盗墓者的骚扰。震天锤卫惊春不仅法术修为了得,而且一身武功和力气更是惊人。他用一双有点夸张的大锤,那么的沉重,多半也是有点显摆的意思。这里石门的两边分立了两个大的石球,也是一种暗示:要想见他卫惊春,先要称称自己的份量,有没有力气动得了这两个大的石球。这开门的机关就是这两个石球,不知如何用。 他的想法给其它人一说,通仔说道:“先不要管怎么进门,映真子不是要考咱力气么,那就先将这两个石球推开再说。”说完自告奋勇地用力去推那其中的一个石球,任凭他使出了吃奶的劲,那光滑的石球也是纹丝不动。见不行,其余人都加入了他的行列,用力地去推石球,仍然是白费力,难道这石球是和这地面是连在一起的! 很是弄了阵,在这阴冷的地洞里,他们竟然出了一身的汗。见实在不行,盛有木首先停止了这种无用功,也忙叫大家休息,不要再浪费体力了。文川兄妹感叹,中国这些古人的墓也太诡异了,发现了也进不去。 第117章 幸好他们找到了盛有木这位高手,不然即使找到了他们祖先的墓穴所在,据说也是那位神人般的映真子设计布局的,莫非为了进去,真的要用炸药把炸开啊。那样会对先人的大不敬,而且会将里面的东西损坏,那样又有什么意义呢。 他们还在感叹,在黑暗中就听盛有木自言自语地念叨:崂山五行者,取至五行之法,金、木、水、火、土互为生克。震天锤卫惊春是大火法的集大成者,如欲破之,唯有水也。大家听他在那儿又文言又白话地自语,不是中了邪了吧。不一会儿,就听盛有木说:“终于想通了,玄幻之事,怎能用凡夫之举呢。”盛洁忙问他有了什么发现,盛有木回答:“门口的这两个石球就是机关,我们要用蛮力支搬动它,是不可能的。因为上面已被映真子施了法术,要想动它,必须先破了它的法力。卫惊春是大火法的修行者,师父就用火法定了这两个石球,而我们要动它,只有用水克火,破除大法,然后就能动这石球了。” 听他说得头头是道,大家就催促他赶快施法,也好让大家见识一下。特别是文川兄妹,此时好奇已超过了他们逃生的欲望,有种莫名的兴奋和期待。盛有木拿出他的桃木剑和罗盘,木剑用来作法,罗盘用来确定方位。这些东西都是文川兄妹以前没有见识过的,在电筒光中他们的眼睛睁得老大,生怕失了每一个细节。 盛有木让大家站到旁边,开始定方位。区分八卦方位,各的对应。正北为坎,坎为水。正南为离,离为火。盛有木此时站立于正北方,正生水之位。石球在南,正与他呈相克之势。刚要起法,盛有木觉得不妥,此木剑为生火之物,于是不用,用剑指代剑,行水法,化解石球的火势。 一股淡淡的白气自盛有木的指尖透出,渐渐转浓,最后聚成一道白芒,直指石球的顶部。那石球此时也有了感应,马上由它的冷若冰霜,变得热情似火起来。隐隐约约石球的内部好象燃烧起来,石球也就变成了一个红彤彤的火球,通体赤红,发射出炙人的热气,正好让寒冷的他们温暖了一回。看来是盛有木的水法激起了蕴藏在石球内的大火法,正在对抗着盛有木的凛冽寒气。 开始那燃烧的石球还是显出极为纯净的亮红色,随着时间的推移,那红色中就渗入了一些杂质,他们都知道,那是盛有木的水法起作用了。那些杂质开始还只是一些极为细微的小点,渐渐地就汇聚成了一条细线。然后那白色的细线在那片亮红色中痛苦地扭动,似乎正在与赤热作惨烈的搏斗。此时的盛有木也是脸罩寒霜,不仅是指他的表情,而是确实在他的脸上起了一层薄霜,水法的至寒之性已被他使了出来。指端发出的白芒如一柄利剑,冷冷地直插入那通红的火球之中。那扭动的白色细线渐渐地变粗,成了一条细绳,然后变成了一条小白蛇,样子有些狰狞,在火球中穿进穿出。盛有木此时已成了一个冰雕,指间的寒气正源源不断输入那燃烧的石球之内。得到补充的小白蛇转眼间已暴长了数倍,其体形就有些吓人了。 在白蛇的穿行游走下,纯净的亮红色早已不见,此时已成了一个红白相间,不断变幻的花球。在无声的抗争中,那白蛇得到了质变,猛然间化身为一条漂亮的小白龙。仿佛之中竟听到有龙吟声声传来,此时的红色已完全被白龙的白色覆盖,沉重的石球也令人惊奇地慢慢旋转起来,速度越来越快,然后白光一闪,可能是白龙已完全占据了石球。发出耀眼白光的石球一声巨响,沉重的它竟然跳了起来,顺着他们来时的那段带有斜坡的石洞,滚了下下去。不久之后,传来一声沉闷的撞击声,是那沉重的石球到达了石洞的尽头。那耀眼的白光也随即消失,一切归于平静。 盛有木不敢怠慢,也如法炮制地将第二个石球推入了下面的洞内。这一次的响声分外的响亮清脆,似乎力道非常地大。那声音令人有震耳欲聋之感,整个石洞内也摇晃起来,如地震一般。这是那两个石球相击的声音,正是震天锤卫惊春的独门绝技双锤相击之时的惊天之音,此时盛有木他们算是彻底地体会到了。他们掩耳强忍之时,那声音并不很快衰减,而是在这石洞的空间中共振起来,久久不绝。在这些声波中,盛有木身上的冰块被震落了。最可怕的是,那表面上看来坚不可摧的石门,竟然在这声音中被震出了裂缝,渐渐地裂缝汇聚,最后石门轰然垮塌,露出了门后黑洞洞的一个空间来。 第一百四十九章石柱阵 弥漫的烟尘随着那些回音的渐渐消逝,而终于不在。又留给他们一个黑暗而清静的世界。盛有木拿过通仔手中的电筒,用它那在此时显得雪亮的灯光向那已经洞开的石门内照射。里面空无一物,很是空旷。大家都将目光投向了盛有木,因为他才是领路人,有他在,其它人在此绝境中只要跟随他就行了,这也许就是人的惰性使然吧。 既然已无退路,前进就是理所当然的了。仍然由盛有木带头跨入了石门之内,后面的人小心地跟着。文川兄妹此时是又惊又喜,惊的是这古墓内的机关暗器的复杂是他们之前想象不到的,喜的是有幸寻得盛有木这样的道法高人,为他们以后寻找祖墓奠定了基础。 进入石门,里面的地面很是平整。不象是天然形成的,很明显的有人为的痕迹。待他们全部都进入里面,身后的石门处的石壁轰然垮塌,断了他们的退路。文川丽枝心有余悸地说道:“好险啊!如果我们稍微慢一点,后果不堪设想!”盛有木笑道:“没有那么悬!如果我们没有进入这里,那石壁永远也不会垮的。”文川兄妹十分不解,急问原因。已有些经验的通仔就说道:“这还不简单,是我们进入这里,才触动了机关。才使机关动作,让那石壁垮塌的。”文川兄妹似懂非懂地点头称是。文川丽枝又不解地问道:“可是为什么要堵住我们的退路呢?”有点天真,通仔不再理会。靳兰心说:“这样才是单行道嘛!”“也好选择些,只管往里走就是了。”盛洁补充道。 她似乎还想问什么,可忽然觉得气氛不对,空气中充满了紧张的气息。盛有木的灯光乱晃,可是并没有发现什么。大家共同的预感应该是准的,说明一定有某种怪异的东西就在附近。突然一道亮光出现,将整个大厅照得通明,里面的状况也瞧得一清二楚。莫非这石洞忽然开了天窗,漏进了阳光。 定睛一看,原来是石洞的顶上出现了一组发光体。象是街上的霓虹灯一样耀眼而眩目,只是这里发出的是白光罢了。那光影的图形竟是一个繁体的卫字!此处果真是卫惊春的墓穴所在!这让盛有木非常高兴。通仔嚷道:“这里的照明效果一点也不比那况财主那儿差,看来这卫惊春做武官也是收入不菲啊!只是这不象是夜明珠,它又是啥怪东西啊?”盛有木也不清楚这是什么物质,竟有如此的亮度。这种布局,可见映真子也是用了心的。接下来的考验,一定不会少。 一行人试探着往前走,因为借着这未知的发光体的亮光,可以看见不远处有一方方正正的黑色的长方体的物体摆在那里。莫非是棺木!盛有木忍住心中的狂喜,收起手电,轻移脚步在地面上小步前行。刚才进来时就触到了机关,那这机关的唯一位置就在地上,所以他不得不加倍小心。走了几步,好象并没有什么异样。他刚将悬起的心放下,就感觉脚下一阵震动,他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几步,并将跟在后面的盛洁也拉了回来。噼噼叭叭一阵响动,先前还平整的地面竟然变得有些凸凹不平,随即出现了一些裂口,然后变戏法地从地面下长出了一些大小不一的石柱,密密麻麻地立在他们面前。 石柱快速生长到顶后,又慢慢地沉下来,然后再上去,象运动的活塞,不停地周而复始地运动。路已被堵死,而且那些石柱还在横向移动,如果强行通过,会被这些移动的石柱挤扁压碎的。才生出的希望就破灭了,在如此小的空间内动弹不得。不紧张那是不可能的,最怕的就是那些石柱向这边挤压过来,那他们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是什么给了这些沉重的石柱如此的大的能量?能够在那儿不紧不慢地此起彼伏。盛有木强制自己一定要冷静,这也是机关,那它就一定有破解之法的。人一旦静下来,观察力也就敏锐多了。那些石柱看似杂乱无章的移动,其实细心一看,是可以得出些规律的。这些石柱有五种颜色:红、黄、灰、黑、青,其实这也就暗含五行之意。分别对应火、土、金、水、木。它们的上升和横向移动,也是按五行生克之法来运动。如红色的石柱升起来时,代表火性正旺。那代表水性的黑色石柱就会远离,且下沉。而火又生土,那么黄色的石柱会就近靠过来,并慢慢地升起。土又生金,当代表金的灰色石柱升起时,因为金生水,那沉下去的黑色石柱就会慢慢升起,红色的石柱就会慢慢地下沉,这样就完成一个生克轮回。如此地周而复始。 总结出的规律就是:如果要过这个移动的石柱阵,必须依据石柱的颜色来行走。举例来说,距离他们最近的这根黄色的石柱为例。当它沉得最低,也就是与地面齐平时,我们就迅速地踏上去。以后顺次踏上的石柱的颜色是:灰、黑、青、红,然后依此类推。当我们从第一根处于低位的黄柱算起,黄、灰、黑、青、红就近的走下去,这样就始终保证我们在地面上行走,最后一定会顺利地通过这个石柱阵的。 第118章 他让大家一定要记住这个顺序,千万不要错了。并叫文川丽枝翻译给她那中文不是很好的哥哥听。 在确认大家都记住了后,盛有木就带头闯关。只见他瞅准时机,迅速地踏上那刚好要起来的黄色石柱。待这黄色的石柱刚刚起动,他就迅速地跳到刚刚沉下去的灰色石柱上,不一会儿他的身影就被那些石柱淹没,让大家很担心。不过很快那边就传来了盛有木的声音,他已安全地过去了,并让大家也一定按照他教的方法过来。盛洁和靳兰心也有惊无险地过去了,通仔一咬牙,虽然是短短的两分钟不到,待他过去时汗已湿透了他的衣裳。留下两个日本人在这边,用他们的语言交流了一会。盛有木他们最先看到的是文川秀行满头大汗的脸,他也通过了,只有文川丽枝一人了。 盛有木知道他们能平安地过来,不仅靠他的正确的方法,而且也依赖他们的好身手。在起伏不定的石柱上跳来蹦去,没的敏捷的身手和胆量,是做不到的。凭着文川丽枝以前露的几手,相信以她的身手能够过关的。还有几个石柱就过关了,已经能够看到她婀娜的身影了。忽然一声惊叫,原来是女人的提包坏事,被那些石柱给夹住了。就在她用力地拉扯皮包时,机会已经失去。她正站立的石柱快速地长了起来,直冲洞顶而去。眼看她那令无数男人想入非非的玉体就要血肉模糊,永远消失,让下面观看的人绝望地大叫起来。 第一百五十章铁棺之迷 说是迟,那是快,盛有木人影一闪已如闪电一般的疾射出去,他的目标正是那已呆若木鸡的文川丽枝。这时由于那边已没有人站在地面上了,施加在地面的外力已经消失。也就是引起机关启动的压力消失,这些石柱正都在慢慢地升起,欲封住他们的退路。这样一来,处在石柱上的文川丽枝就更加危险。如果再不赶快出来,她就会被这些升起的石柱顶在洞顶上,压成肉饼。 在此危急关头,盛有木才会奋不顾身地前去营救。当盛有木到达时,那石柱已快升到顶了。他首先做的事就是将文川丽枝还紧拽着皮包带的手拉开,因为此时的她已吓得失去了主张。然后抱着她顺势向外面一滚。为什么要用滚喃?是因为此时那些石柱不再下沉,都升起来了,留下的空间已不能让他们站立了。就是这样狼狈的姿势,他们能够滚动的空间也正在渐渐缩小。滚到了石柱群的边沿,盛有木敏捷地一手揽住文川丽枝的细腰,另一手反扣住石柱顶的边沿,两人已悬吊在空中,单手一推就往外跳下。还没等他们落地,那些石柱就全都到了顶,与洞顶相击,发出咚咚之声,震得整个洞府都抖动起来。身后再也看不见他们来时的石门,又一次他们的退路被封住了。 好险!总算是安全的出来了,这让大家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可是脱险过后,气氛就有些不对了。那文川丽枝不知是由于恐惧还是享受,竟紧紧地靠在盛有木的怀里,久久不愿意松手。也许是两方面的原因都有吧!这就惹得靳兰心不高兴起来:“还呆站着干嘛?时间不多了,还不赶快做正经事!”盛有木知道是她吃醋了,赶紧将紧紧抱住自己的文川丽枝推开,可能是刚才紧张,他竟有些脸红。文川丽枝极不情愿地松手,不住地向盛有木表示感谢。文川秀行也过来,握着盛有木的手向他致谢。 “没什么的!我们都是同伴嘛,一起来的就要一起出去嘛!”他轻描淡写地说,眼睛瞄了一下靳兰心,那小妞正气着呢。看来人是救了,可也得罪了人。于是走过去轻拍了下靳兰心的肩膀,深情的看了她一眼,也没说什么。这一看其实就化解了万般醋意,靳兰心也会意地用手握了下他的手,浓情蜜意尽在不言中。盛洁见了就打趣道:“哥,还是干正经事要紧!不要掉进温柔乡了。”她的话引来了大家的笑声。 没有多久,他们就来到了那个黑色的大柜子前。这果然是个棺材,只是令人吃惊的是,它竟是用铁做的,十分地罕见!当盛有木正欲抚摸一下它的质地时,通仔连忙叫道:“木娃!你要干啥?小心又被吸进去了。”他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上次也是盛有木摸了况问之棺木上的手印,让他们被吸进去,穿越了一回。见盛有木又要去摸棺木,通仔这才提醒。 他的话引来了大家的笑声,盛有木道:“放心吧!这次不会了。即使去,也一定不带你去。”当他的手在那棺木上一摸,他的脸色大变。其它人一见,也是大惊,莫非通仔的话应验了。莫非真的在这棺木上还有什么玄机!盛有木马上就恢复了常态,并向大家道歉,说刚才吓着大家了。通仔说道:“不要装神弄鬼的好不好!我经不住吓的。见你刚才那神态,肯定也有些发现了。” 盛有木就问道:“大家在这里感觉冷不冷?”盛洁忙说道:“咋不冷喃!这十冬腊月的,又在这山洞里,我都要打颤了。”刚才紧张地在那些石柱上跳跃了一阵,也不觉得。她这话一说完,大家都感觉到了寒冷。难道这里冷也值得奇怪吗?见大家猜疑的目光,盛有木就解释说:“这棺材是铁做的,本身就让人奇怪了。在这么冷的天气里。这铁棺材本来应该冷若寒冰才对,可是它竟是热的。所以才觉得它奇怪。” 大家一听,都用手来试探,果然是热的。除了和当初盛有木一样的表情以外,他们更多地是享受,正好烤一下有些僵了的手。这让盛有木有些哭笑不得。见大家齐齐将双手放在铁棺上迟迟不愿离开,盛有木就说了“当心有机关啊!”这话真见效,大家不约而同地迅速抽手回来,真怕有什么不妥。 看见盛有木的坏笑,靳兰心知道被他耍了。于是嗔怪道:“你不老实,还骗人呢!”大家这才反应过来,盛有木连忙说道:“也不是全骗大家的,只是小心为上啊。做正事要紧啊!”他竟用起了刚才靳兰心的腔调,惹来一阵笑声。 这次是文川秀行,用他那有些半生不熟的汉语问道:“有木君,这铁棺闻所未闻,而且还能发热,不知这是什么原因。”盛有木想了一会儿说:“真实的原因。我现在还没有想明白,让我看看再说。”要想有问题很多,不说它的铸造过程。光是这么沉重的一具铁棺要放在这里,从那外面的悬崖上来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它的来路就是个迷了。 宽敞的石头大厅,就是这铁棺的墓室。里面空荡荡的,和况问之那里的满屋黄金比起来,确实有点寒酸。不过这么大的一具铁棺,在古时铁也是贵重之物,能用如此多的铁铸造一具棺材,也算是奢华之举了。和那乌木棺其实有着异曲同工之妙,都是一种身份地位的象征。从前面那些迹象和这铁棺来看,里面躺着的是震天锤卫惊春的可能是十有八九了。据说卫惊春当时是水葬的,怎么又到了这山洞里了呢?这时有波涛之声传来,他们都很奇怪。顺着声音寻去,在铁棺的左手几米远的地上,有一个直径两米左右的光滑的圆洞。此时正汨汨地冒出水来,那水刚好平齐了地面,就不再上涨了,很是奇怪。这里竟是与外面的湖水相通的,难怪可以听到波涛之声。一定是这样的,盛有木兴奋地一击掌道:“有了!”大家见他的高兴样,知道有所发现,就忙问其故。盛有木这才将他推测的这铁棺之迷讲与大家听。 第一百五十一章铁棺之迷(二) 震天锤卫惊春是大火法的集大成者,当日与映真子的惊天一战中虽然阵亡,但是由于他已将火法提高到了最高的境界,所以人虽死其法犹存。映真子在替他收殓遗体时已发现了这个现象,于是在归运途中不得不非常小心,害怕那经久不灭的他的体内的真火将尸体化为灰烬。也就是担心他忽然地自燃。 根据生克原理,映真子用水法将他控制住。等到了卫惊春的家乡,将情况说与悲伤的他的族人听。那些族人也见了尸体通红发烫的异状,相信这个游方道士所说不假。这些族人也害怕卫惊春的尸体在顷刻之间化为灰烬,也就听从了映真子的建议,用当时也是十分少见的水葬。 卫惊春的尸体火势正旺,普通的木头棺材是不行的,木生火,就会更加地助长火性。最后决定用铁棺。那卫氏家族虽不是大富之家,可是承办这种事情还是有能力的。在映真子的设计参与下,那铁棺也就造好了。映真子向那些族人保证,这铁棺的密封做得非常好,绝对不会进水,让他们的先人免受水浸之扰。 当将卫惊春的尸体放入铁棺之后盖好,果然那铁棺也变得非常地烫手,这下所有的族人无不对那游方道人佩服有加,果然不适合土葬啊!以后的事就好办了,映真子的安排都得到了族人的响应。 择一良日,明月高挂,正是涨潮之时。于是将那装着卫惊春的尸体的铁棺,用大船运到湖中,投入那万顷碧波之中,转眼之间那黑色的铁棺就消失在了水面下。 这些事虽然是推测,但就如同是盛有木亲身经历似的那样清楚。他明白这又是师父映真子通过特定的法力,在这山洞里让他感应到了留给他的信息,那这推测就是十分肯定的了。 当盛有木将他的推测讲完,靳兰心首先就提出了疑问:“这个铁棺的由来和用途,我们知道你说得很有道理,也可信。但是那铁棺不是投入了水里,怎么又会到了这石钟山腹部的这个山洞里了呢?这又是怎么回事?”因为这个铁棺此时正在眼前,所有的人都想问这个问题。 盛有木笑道:“这就是映真子的高明之处,所有的人都眼见了铁棺入水,却不知它的最终去向。 第119章 早在铸造铁棺之时,映真子在湖边择良穴无意间发现了石钟山这里的天然奇观。并就其本身的构造,略加改造,也就成了现在我们看到的这个绝佳的天然墓穴。改造的地方当然只是那些防卫的机关,还有引我们来此的那白羊幻像。其它的都是这里本身的结构,这真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啊!” “不要说这些了!还是说这么重的一具铁棺是如何放在这里的?”通仔在旁催促。盛有木说道:“当时将这铁棺抛于湖中,等其它人都离开后,映真子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下到了水里,和我那天走了相同中的路。而且这铁棺被设计得很巧妙,使它的浮力恰巧等同于铁棺加上卫惊春的重量。在水中借助于浮力和潮水的冲力,映真子能很轻易地推动铁棺在水里前进。在进入水下如迷宫般的石洞群后,映真子凭着先前探路时作好的记号,与潮水一起涌到了我们现在站的地下。然后再借助潮水的冲力,一鼓作气将那铁棺从这个光滑的圆洞里推了上来。至于将这个铁棺推到现在的这个位置,相信以神木门的神功,这点力气还是有的。” 众人听他讲得绘声绘色,如同亲历一般,都忍不住的惊叹不已。为映真子的绝妙神功、超人的智慧,也为盛有木他竟能洞悉千年之前的玄机。大家这才注意到从这圆洞到现在铁棺的位置,的确有一道痕迹,肯定是当初映真子推动这沉重的铁棺留下的。 被惊得半天没说话的文川丽枝问道:“这铁棺中的人如果真是运用神功过度,有些走火入魔。即使是燃烧他自己的身体,也不可能现在这铁棺都是热的啊?太不可思议了!”中国古老的玄奇法术,连盛有木也解释不清,也就对她的问题不置可否。 他们围绕着铁棺转了几圈,并没有发现他们此行要找的那个代表方位的箭头,希望它在铁棺之内。 一样的仪式,盛有木他们燃烛焚香,一番虔诚的拜祭。文川兄妹不明白原因,也只得照着他们的样子做。又要开棺了,这下他们倒觉得有些难办了。以前那些木棺都用钉子钉的,要开只须用撬棍撬开就是了。可是这铁棺密封得如此之严实,如何撬得开。现在真的觉得有些束手无策了。 他们不得不又仔细地观察这个铁棺来。外观极为朴素,没有任何的装饰。可是在棺盖上却铸有“其人之道”四个有些粗陋的小字。难道这就是开棺的密语,大家都一齐分析起来。一致认为“其人”就是指里面的卫惊春。只是这个“之道”,大概是指他所修练的法术吧。 最后盛有木总结说“这‘其人之道’的确就是开棺的良策,映真子当初将计就计巧妙地运用卫惊春的火性,设了一道保护机关。当时与映真子的惊天决斗中,五行都已催动了最强的法力。特别是卫惊春,他的大火法至极必反,产生法力反噬,让他死后那法力犹存,可能焚毁了他自己。映真子这才以水葬解之,并将铁棺置于这阴寒之地慢慢地消减火势。这次映真子就是要让后来的我们,借这火势,运用卫惊春的大火法,熔了这铁棺的联结处,才能开棺。也最终消了尸体的火性,永保遗骸平安。这真是一个两全之策!” 其它人当然不懂他说的什么法术,盛洁就问:“听起来有些道理,可是这里谁又会五行之法的大火法呢?”盛有木笑道:“这个不成问题。虽然我不会五行之法的大火法,可是天下之法,本为同宗,各流派也是有枝节相连的。神木门的赤阳神功,其实就是大火法的同类。我用此法,也一定可以起到相同的结果。” 于是盛有木叫其它人闪于一旁,自己则盘腿坐在铁棺之前。他一催动赤阳神功,立即面红目赤,样子有些骇人。双手前伸,用手掌遥对棺盖。两道赤红的光柱立即从掌心出来,直射铁棺。那铁棺仿佛也有了反应,马上也变得赤红如火,象是要燃烧起来一样。随即有叮叮铛铛如铁钉断裂的声音,然后“呯!“地一声巨响,那沉重的铁棺盖直飞了起来,砸到了洞顶的石壁,火星四射。 第一百五十二章钟鼓之音 一道红光从棺里冲了出来,很是耀眼。大家都很惊惧,不知道里面会出来什么。但是红光过后,并没有什么异常,无尘无味的,又回到了先前的状态。 盛有木从地上起来,小心地往那铁棺处靠拢,他想看一下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其它人也是忐忑不安地跟在后面,希望那里面不要再有吓人的东西了。那铁棺竟然有些灼人,盛有木还没有靠近就已感觉到了,可见刚才通红的样子应该是真的,一定不是幻象。 里面空空如也,再走近一看,就可以看到一俱高大的骨架。这遗骨与其它的不同,常见的都是白色的,即所谓的森森白骨。而这骨是泛首淡淡的红色,象是还未燃尽的木炭一样地发着红光。虽然这里没有任何的墓志可以确认这里的主人是谁,但盛有木能够肯定这就是卫惊春的遗骸了。这墓志不是写在石壁上或是碑上,而是门口的那两个大石球和洞顶上发光的那个大大的卫字,它们形象在概括了他的一身,大气勇猛,光明磊落。 那铁棺还有些余热,但是明显地开始冷却下来。这样解除了卫惊春千年来的大火法反噬之扰,他从此可以安息了。除了人骨,棺里再也找不到其它的东西了。很容易地从那些遗骨上找到了映真子留存了千年的指骨,这指骨虽然也是有点余热,但是并没有象卫惊春的遗骨那样显出有点诡异的微红色,可见它并没有受到大火法之扰。那十指追魂果然厉害无比,断指离了本体,仍然不受其它法力的影响。 非常让他们失望,这里外都找遍了,就是寻不到指示方向的箭头。盛有木分析来分析去,这一路上并没有遗漏任何的环形节啊。只有先盖了棺盖,将铁棺复了原。当他们刚好将盖合上,又听得叮叮铛铛之声,先前已断裂的那些铁钉又长了出来,自动地牢牢地将棺盖重新钉上了。这下没了大火法的威力,任谁也打不开了。 忽然刚才还亮如明月的那个大大的卫字,如断了电的电灯,一下子暗了下来。这个地下的古墓完全地黑暗下来,伸手不见五指。众人本来就繃紧的神经更加地紧张,通仔用有点颤抖的声音问道:“怎么办?”这问题当然是给盛有木提的。“是离开的时候了!”盛有木只是简单地一句话。“我还巴不得早点离开呢,问题是怎么离开。”通仔有点急了。 这确实是个难题,盛有木正愁没找到那个方位箭头呢,就这样的走,他又实在有些心有不甘。也许那箭头是个例外,根本就不在这里。墓室的机关现在已经起动,很明显是在催客了,再不走就会失去机会的。盛有木的第一个方案马上就被大家否决了,因为这墓室里的这个圆洞直通外面的大湖,从水里就可以出去,上到岸上。盛洁首先反对说,他们不象盛有木有神功护体,竟使能憋气,而且顺利地通过水下的迷宫,可能不没等到上岸,人早就被冻死了。大家都觉得她说得一点也不错,常人是无法从水道进出这个古墓的。 唯一可行的是从原路返回,可是来时的路全被封死了,如何回得去。又过了一会儿,大家还是没想到办法。通仔开始有点绝望了“木娃,不会你的那个师父那么残忍吧,设的这个机关,只许你进出,其它陪你竖起来的人都得死。”其它人一听,心里全都感到一种寒意,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也只有盛有木一人出去了。其它人的结果么,只的两个字:陪葬! “没有那么悲观吧?还没有能难住我盛某人的。”盛有木在一旁打气,虽然他也急,心里也没有底。这时盛有木忽然想起了在石钟山石壁上刻的字,最后一句是“钟鼓齐鸣自在天”,他不自学地就随口念了出来。通仔很是不解,一禁用手电在盛有木的脸上照了一下,心想这老兄莫非想得太急,糊涂了吧,看来不要太逼他了。那许久没有说话的文川秀行也来了句“有木君好兴致,如此绝境,还能吟诗作对。”大家听了哭笑不得,瞎搅和啥啊。 “不是我有雅兴,这句话可是我们出去的钥匙。”盛有木肯定地说。“真的!”一向稳得起的靳兰心也兴奋起来,其它人自不必说。“快说来听听!”盛洁有些迫不急待了。“就是钟鼓齐鸣之音。”盛有木一说完,大家刚燃起的希望一下子就破灭了。通仔失望地说:“说了等于没说,现在我们连一支笛子都没带,更不要说那钟鼓。那声音我们又不能用口喊出来,算了,还享受这最后的时光吧。”盛有木不禁有些好笑,这家伙最怕死,于是连忙说道:“当然这钟鼓之音并不是要我们做,而是这本来就有,只要到时我们将它放大就是了。” “在哪儿啊,让我听听!”文川丽枝也来凑热闹。通仔认为她总是问些天真的问题,不知是不是真的没有长大,或是装的,空有一付成熟的外表。比较起来,还是他的盛洁要完美些,这回能够出去,以后一定要好好珍惜。 盛有木就说:“不是随时都有的,只是在涨潮之时才有。这石钟山的得名,不仅其形似大钟上。更因为能够发出钟鼓之音而得名,这不是我的臆想,那天我就听到了。更早以前的苏轼,他的石钟山游记,也考证出此山水击石窍,钟鼓齐鸣焉。”“不要酸了,快说正题吧。”盛洁有些忍无可忍了。盛有木就说了,在刚开始涨潮初期,那些孔洞里的空气最多,最能引起声音的共鸣。以时间来推测,不久后就应该涨潮了。 此话不假,不知是不是幻觉,他们果然听到了钟鼓之声从水中传来,只是声音不是很大。 第120章 盛有木马上站在铁棺和那个圆洞之间,和平伸。一手掌对如水井一样的圆洞,另一手掌对铁棺。原来他是要以自己的身体作导体,让水里的声波直接和铁棺相通。他是要通过自己的法力将那声波传到铁棺,让它成为一个大的共振腔,将声音放大。铁棺的用途在盛有木盖棺盖时就听到了它那洪亮的回音,才想到了它的妙用。 如神一样肃然而立的盛有木运起神功,双手发出一圈圈如水波一样激荡的白色光环,将那水中传来的无形的声波有形地传到了铁棺上。果然那铁棺发出了极为洪亮的钟鼓齐鸣之音。随着盛有木加大功力,在这个封闭的空间里,那声音竟然变得震耳欲聋,让大家不得不捂起了耳朵。 第一百五十三章脱险 他们还真怕这声音把这里震塌了,因为他们已见识了太多的这种声音的能量了。果然令他们害怕的事发生了,铁棺下首的石壁忽然就垮塌下来,烟尘弥漫。盛有木赶紧停了发功,以后会出现什么状况,他也心里没有底,只是有种潜意识地要这样做,也许这也是映真子千年前的法力所为吧。 正在大家不知所措的时候,在那石壁垮塌之处,先前领他们前来的那只白羊又出现了。它仿佛是受了惊吓,在那里惊恐地一闪,向里面的人望了望,然后折身迅速地朝刚震塌下来的洞里面跑去。 盛有木急忙说道:“跟着它!大家不要掉队了。”他意识到了这白羊在此时出现,明显地是领他们出去的。一行人急匆匆地跟着白羊跑,没有跑几步就进了刚才出现的石洞。再回头看,哪里还有铁棺的影子,只有一个深不见底的石洞通向远方。 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因为那白羊跑得很快,慢了就跟不上了。周围一下子就黑暗下来,而那白羊此时竟如发光的灯塔,引领着他们朝前跑。 在黑暗中深一脚浅一脚地瞎跑,竟也没有摔跤,真是神了。跑着跑着,大家也就累了,气喘吁吁的,不知何时是个头啊。不晓得是不是幻觉,前面疯跑的白羊慢慢地变得缥缈起来。而且它不是在跑,而是在随风而飘,如天上的白云。渐渐地那白羊又有了同伴,数量多了起来,它们群聚在一起,真的如天上的白云了。他们确实是跑累了,都停下来颀赏那些白羊如云朵那样地跳舞分分合合。他们的意识也随着那些白云舞动起来,全然不顾主人的约束,脱离了他们的身体……。 也不知过了多久,在石钟山顶上的那个小水潭边的沙滩上,躺着几个人。正是盛有木他们六人,好象正在香甜地睡觉。夕阳照在他们的脸上,满天的白云在他们头顶游荡。从山下传来了喊声,很嘈杂的样子。也许是被这些声音惊醒了,看着满天的白云,几人马上跳起来,都感到不可思议。他们不是跟随那白羊在跑么,怎么会躺在这儿睡着了呢。看着身边的水潭和山顶的奇观,知道他们已经出来了,重新回到了这个世界。弄不明白的事,就不要去想了,活着就好。 盛有木他们赶紧跑到山顶的边沿。原来是卫云友等一些村民,见他们上去很久了都没有下来,怕他们出事,在山下喊他们呢。盛有木在山顶上现了身,并说了他们会很快下来,那些围观担心的村民才散了。 此时夕阳的一片金辉洒在山顶上,更显出了这里如世外桃园般的神密。他们又来到原先发现白羊的山壁上。斑斑驳驳的石壁在光线的照射下,仿佛是有一只羊的浮雕,只是很写意罢了。再回头看山顶上那条如小路一样的裸露的岩石带,此时在夕阳的照射下金光闪闪的。盛有木的灵感忽现,这条小路和这有白羊浮雕的三角形石壁,不正是构成了一个大大的箭头了么!这样的发现给大家一说,不说不象,那是越看越象。于是通仔拿出经纬仪在地图上标出了对应的坐标,并确认了方向。在这张盛有木一直带在身边的地图上就有了四个方位箭头,它们的延长线又构成了两个箭尖,并没有重合,这是盛有木不明白的。也许只有找到最后的那枚方位箭头,才能显示其中的玄机所在。终于要集齐五个方位箭头了,月妹的还魂之愿又更近一些了,这让盛有木非常的高兴。 时间不早,大家有些依依不舍地离开了这里的美景。攀岩而下,回到旅店,众人好好地享受了一顿这里的美食。由于疲劳和明天要一早回去,所以大家早早地各自回房睡了。 这次房间还有空闲,文川秀行并没有再和盛有木与通仔共外一室。那文川丽枝爱热闹,自己的房间不睡,非要和盛洁她们挤在一起。如此的和她们套近乎,看来她们还是蛮投缘的。也许是为了盛有木吧,这些事谁知道呢。 通仔早已进入了梦乡,不知是不是由于兴奋的原因,盛有木就是睡不着。靳兰心她们那边的打闹声早就没了,估计也睡了。实在是无法入睡,盛有木披衣出来了。月光真好,让这个院内充满了说不清的意境。 还有最后一个古墓要找,也就是崂山五行之一的透骨锥齐望岳。依照先前得到的五个地点,就剩下山东一处了,看来那齐望岳的墓穴应该在山东。只是山东那么大,要如何去找呢。如果那文川兄妹的确是齐望岳的后人,依他们的说法,齐氏应该是在山西。这就有点奇怪了,他为什么要远离故土而葬呢?而且这文川兄妹的背景总是有点神秘,不知他们的真正意图是什么。当初辜教授就提醒他要注意两人,可是在这次探险中,他们并没有表现出反常之处。就在此时,几条黑影一闪而没。盛有木以为是飞贼,立即追了过去。奇怪的是几个黑影在文川秀行的窗前停了下来,里面出来一个人,那人正是文川秀行。来的几个人一齐对他行礼,他竟是这群人的头!这让盛有木大吃一惊。 第一百五十四章疯狂的狗 盛有木不便声张,就欲在暗处看个究竟。不想他们说了几句,匆匆地就离开了。他又听不懂日语,也不知道他们到底说的什么。看来这文川兄妹确实有值得怀疑的地方,以后得多留一点小心。 第二天一早,文川秀行就来敲盛有木他们的门。这让通仔很是不快,正睡得香呢,就这样被他打扰了。仍然是一样的彬彬有礼,盛有木真怀疑这文川秀行昨晚是否真有过异常的行为。他是来问盛有木他们有什么打算的,是不是直接就回家乡去。通仔没好气地说:“我们不回家,难道还跟着你们回日本。”文川秀行并不在意,只是一笑了之,然后说:“我们还有一个共同的目标――崂山五行之一的透骨锥齐望岳的墓穴还没有找到。我是想问一下有木君是否有些线索了。”盛有木本想要说他能知道的只是晓得那墓在山东境内,只是对他心存戒心,所以就说暂时还没有。 沉默了一会儿,那文川秀行下定了决心似的说道:“我已得到可靠的消息,在山东境内有一外玄幻之地,可能是唐朝时期的古墓,有可能就是先祖的墓穴所在。这种消息,以前我们是不与任何人分享的,不知有木君有没有兴趣和我们共同前去探究。”盛有木心里一惊,那齐望岳的墓穴就在山东,莫非真的那么巧,就被他们发现了。他们以前是自己悄悄地搞,这回请上了盛有木,估计一定有他们弄不明白的地方。不管是不是真的,盛有木都决定前去。原来昨晚那些人是来通知文川秀行消息的,看到那些人对文川秀行的毕恭毕敬的样子,这家伙的地位一定不低。这文川家族到底是什么来路,竟然能如此隐密地在中国境内寻找他们想要的古墓。 见盛有木答应了请求,文川秀行很是高兴。那文川丽枝得了消息,更是高兴,这样她又可以和盛有木在一起了,刚才她还在为离别伤感呢。 一行六人乘车来到了距离泰山不远的一个小县城。在泰山那儿因为太热闹了,这里就显得冷清多了。不用问路,早有人在此等候了。是文川家族的人,从他们对文川兄妹那恭敬的态度就可以看得出来。他们被安排在一个山村的一个旅店里,那里已定好了房间,一切都安排得很好。当他们一行人住下后,刚才引领他们来的人全都消失了。 一条很机灵的斑点犬和文川兄妹很是亲热。文川丽枝介绍说这条狗可是他哥的宝贝,虽然不是名贵的品种,却是非常地通人性,训练有素,对他们很有帮助的。这次是特地从日本带过来的。盛有木暗自奇怪,他们找古墓,难道狗都用上了。 正当他们在谈论狗的话题时,就听见外面有狗的疯狂的吠叫声。于是他们和旅店的主人一齐跑到外面去看个究竟。在大雪纷扬中,一辆拖拉机正从门前经过,也许是那噪音惹得守院的那条土狗的咆啸。可是刚才那些汽车经过,这狗是睡在那里一点动静也没有。即使是文川秀行的那条斑点犬在那儿挑衅,它也是懒得搭理。这么一条温顺的狗,怎么现在忽然就变得如此凶猛了呢。 那条狗疯狂地冲了出去,挡在了拖拉机的面前。司机为了避让它,手忙脚乱地刹车转向,一个不小心,人车一同翻在了路边的排水沟里。好在不高,司机并无大碍。那狗奇怪的是并不是对着司机攻击,目标却是那还在转动的车轮。它疯狂地用牙齿啃咬车轮的轮胎,弄得满嘴的鲜血。好象牙齿都啃断了。终于“呯!呯!”两声,两个前轮被它先后啃爆。然后那狗停止了疯狂,带着满嘴的鲜血,满足地一瘸一拐地回去重新睡下了。 店主连忙将司机拉起来,不住地向他赔礼道歉。在店主赔付了司机的轮胎后,那司机也自认倒霉地离开了。 第121章 进入屋里,众人都对这狗的怪异行为啧啧称奇。并怀疑这狗是否得了狂犬病,建议店主马上将它处理了,免得害人。那店主马上前来解释说,让他们尽管放心,这狗绝对正常的。它只是对拖拉机怀有敌意,对人是很友好的。大家也信,因为他们来时,虽然它在人的脚下外号为钻去的,并不攻击人,很是温顺的。不知是什么原因让它有仇视拖拉机的行为。 面对大家的不解,店主有些神秘地说:“其实也不是这狗故意要攻击拖拉机,只是那拖拉机伤害它在前,它只不过是报复罢了。”靳兰心有些不信:“这畜生东西也会记仇啊?”店主见他们不信,于是补充说道:“这狗可不是一般的狗。前年我爹带着那时还是小狗的它去山上捡山货,它走丢了。后来有采药人说三天后在莲花峰看到过它,那人迹罕至的地方。几天后它竟然平安地回来了,大伙都觉得这狗实在是不简单。”通仔说:“这和它报仇有啥关系呢?” 店主笑道:“肯定有关系嘛,这狗回来后,就通人性得很,比其它狗的智商高多了,生命力也更是强大得惊人。去年它被一辆拖拉机撞了,大家都以为它活不成了。哪晓得它最后虽然瘸了腿,却奇迹般的活了下来。但从此以后就对拖拉机仇恨起来,这次咬爆了轮胎,也算报了仇。我今天虽然赔了钱,也少了它以后见拖拉机就疯咬,免得烦了。”果然以后那狗就再也没有咬过拖拉机了,这是后话,不提。 不知他的话是否有夸张的成分,只是这狗咬爆轮胎的事是大家亲眼所见,假不了。莫非真的那狗从莲花峰回来后就变灵性了,令人不大相信。文川秀行一听见“莲花峰”三字,显得又震惊又兴奋。盛有木一下子就猜出了,这次的目的地,一定就是这莲花峰。 第一百五十四章莲花峰 在吃晚饭的时候,果然文川秀行就对盛有木说他们的人打探到的地方就是莲花峰,并问盛有木明天可否就出发前去探究。在得到盛有木的肯定回答后,文川秀行很是高兴。各人在早已安排好的客房内早早地睡下了,期待明天明天的探险。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他们带上早和店主预订的干粮,并叫店主留着他们的房间。他们到莲花峰一带去探险考查,可能需要几天才回来。店主满口答应,虽然心里有些不解这些年青人的怪异行为。 几天大雪过后,这满山全都是银妆素裹,好一个干净的世界。路上基本就没有人,难怪店主会诧异他们在这样冷的天气出行。十几里山路,他们竟走了半天。终于到了,向导向他们指着眼前的几座山说,那就是莲花峰。向导至此也就完成了他的任务,回去了。 其实不用向导说,他们也猜出了这里就是莲花峰。这山本身就有些奇怪,不是很高,在一座山的山顶部位,又分化出六个小的山峰来。中间的那个小山峰最高,其余五个环而围之。其名恰当得很,真的象是一朵盛开的莲花。最奇怪的是,别的山峰都是被积雪覆盖,而它们却山青水秀,一派葱荣的样子。据向导说,那是因为那里的温泉流过的原因。但盛有木不这样看,至少原因不全是此。从风水学上来看,这里藏风聚气,灵脉显现,确实是一处绝好的良穴。只是如此显而易见的风水宝地,不可能仅有映真子才能发现,为什么其它风水先生弃之而他顾呢。才一远观,问题就来了。这莲花峰果然是有些名堂啊。 不用费很大的力,他们已经来到了莲花峰的山口处。眼前的主峰就在他们眼前,却总有一种说不出的缥缈之感。盛有木仔细地观察了一下这六峰的形状,中间的为主峰,一峰独秀,高而直,如笋。另五峰明显地要比中间的山峰矮一些,逶迆相连,形成一个环,将主峰围绕。 当他们刚向这莲花里迈步,就感到脚步沉重了许多,有些头重脚轻,很快来了高山反应。不会吧,已经攀登过多座高海拔的山峰的盛有木他们感到很不可思异,这才多高的山啊,可能是心理作用吧。 稍微停了一会儿,盛有木带头继续往里走。也许是各人身体状况不一样,盛有木还能忍受这种难受的感觉,可是那文川兄妹就开始呕吐起来,接着是通仔。盛洁和靳兰心虽然没有那么剧烈的表现,可是看样子,也好不到哪儿去。 见此情景,盛有木马上叫大家撤了出来。一退出这朵大莲花,所有的症状就消失了。看来不是心理作用,而是这里有些玄机。难道这山峰就是一个大阵,起初盛有木就是这样想的。再一分析,可能性不大。虽然有法术借助地形布阵的惯例,但是这地形是有限制的,不可能很大,那样法力不济反损主。即使映真子的法力再大,也不可能将这里布为一阵。虽然是六座小山峰,但那毕竟是山,面积也是很广的。最可能的是这里天然形成的,不知是什么东西,总之是对人体不利的。难怪这里从外面看来是良穴,里面却是无人敢往的绝地,因此才被风水先生所忌讳。如果映真子真的把齐望岳的墓穴选在这儿,他的反其道而行之,除了确保墓主的安全外,也有种挑战世俗的味道,也话还有人不知道的原因吧。 盛有木忽然想起要看一下这里的方位,这在探墓中是必不可少的步骤。他将指南针拿出来一看,马上就露出一种诧异之色。众人忙问其故,围过去看个究竟。就同见那指针摇摆不定,似乎失去了方向感,很奇怪。盛有木说了一句:“我终于明白了!”文川秀行忙问他看出了什么没有。盛有木解释说:“来这里的人之所以会感到难受的原因,是因为这里的超强的磁场。它们干扰了大地特有的磁场,由于它们过于强大,让人体难以承受,所以感到难受。”他们试着将指南针往莲花峰里走,越往里走,指针摆动得越剧烈。确实如盛有木所言,这莲花峰就是一个超大的大磁场。 到这时,盛有木才第一次问起文川秀行他们是如何得到这里可能有古墓的消息的。文川秀行迟疑了一下说:“我们也是从一位疯老人那儿听到的。”通仔听了很生气:“什么?你们听了些疯话就找我们来陪你探险,也太不象话了吧?”知道盛有木他们有些误解,文川秀行忙说道:“其实这不是疯话,说它的人可是一个老的地质学家。他在几十年前有一次来到这里考察,一人深入莲花峰几天才归。回来后就说在山上发现了古墓,县上就组织了一些人来发掘。可是奇怪的是这些人不是迷了路,就是被飞石所伤,再也没有敢去了。后来是你们的文化大革命,老专家也被以妖言惑众被打成了封建迷信的典型。再后来就被逼疯了,一些人见了他总爱逗他说那莲花峰是哪个的古墓,他会很认真地回答说:齐王哟!”在那个混乱的年代,很多东西是被颠倒了的,虽然盛有木他们没有经历过,但他们知道,那是上一代人永远的痛。 通仔最先发言:“我看我们还是不进去为好,那聪明的专家变疯。不聪明的小狗变灵性。我这么聪明能干的永通进去后如果变得呆傻起来,那才划不着。”盛洁打趣道:“我们倒看不出来你好聪明,或许你进去象那小狗一样变聪明了呢。”众人都笑。盛有木又问道:“这个故事你们怎么听到的呢?”这次文川丽枝说道:“至少十年前了,也一直没有把它放在心上。经过这么多次的失败,所能获得的线索越来越少。我父亲这才重新地研究起这个故事,并分析出这里以前虽然是齐地,但依照风水,这儿不可能是帝王之陵,因为它缺少了龙陵所最看重的龙脉。依照中国六七十年代知识分子的性格,他们不可能作假,那么果真莲花峰有古墓,老专家口中说的,一定就是一个姓齐的人的墓穴。所以父亲才派人来通知我们,将目标生新定为这莲花峰。” 这种分析很合情理,不知文川兄妹的父亲又是怎样的一个人,竟能在民间也收罗这样的信息,他们对寻找古墓真的是上了心的了。盛有木心中一喜,说道:“这种说法很有道理,如果我没有猜错,那老专家说的不是普通话,应是四川方言,口中说的‘齐王哟’其实是听者的一种误听,真正的意思应是‘齐望岳’才对。” 第一百五十五章五星戴月 其它人恍然大悟,特别是对于使用四川方言的通仔他们来说,更是知道这种发音上的异同。真佩服盛有木的细心。如果是这样,那他们可是来对了。只是这齐望岳的墓穴要如何进去呢?确实是个难题。他们都期待着盛有木能给他们一个满意的答案。 不负众望,盛有木道出了这里的玄机。这莲花峰的构造是一种五星戴月的阵式,主次极为分明。主峰高直挺拔,次峰单薄而小,簇拥主峰而列。这种形状不仅是好看,象一朵盛开的莲花。而且象一个超级大的信号接收天线,天然地成了一个能量接受场。从宇宙空间来的能量都被它捕获。再由主峰将能量以磁场的形式发射出来,经过这些次峰面的反射,才在这里面出现了如此混乱而强烈的磁场。人走入其中,受不了这里的强磁场,就会感到很难受。听了他的话,原来这玄幻的东西里面,竟藏着这么多科学的东西,令人惊叹。 文川秀行急忙问如何才能进去,此时他已完全被盛有木折服。如果没有盛有木,光是这让人难受的原因都找不到,更别说进去确定古墓了。现在想起来他们邀请盛有木前来的决定,是多么的正确。所以他才毫无掩饰地表达了急迫的心情。 能这么快地确定了齐望岳的墓的大体位置,就在附近。 第122章 盛有木也是很高兴,于是说道:“我师父映真子千年前能够进来,并且利用了这里的独特地形条件,将齐望岳葬在此地。那作为后来人的我就一定能找到进去的方法,不然这徒弟也算白做了。”文川兄妹已听说过盛有木的世隔千年的师父,所了此时听了也并不觉得奇怪,听他如此自信的话语,自然是万分高兴。盛有木这有点张扬的话并不是出于他本性,而是他深知在日本人面前,谦虚没有一点儿用,实力和气势才是征服他们的最好办法。 大家就问他如何进去,盛有木就解释说,这四面环围的小山,映真巧妙地以八卦之阵用之。虽然在这里罗盘不能够使用,但依照太阳的方位,我们还是能够得出大致的方位。这莲花峰的主峰处于八卦之阵的阴阳交汇点上,同理五个次峰分处于八卦之阵的坤、巽、艮、乾、五个卦象方位上,而余下的离、震、坎三个方位才是让人进出之道。 这些术语让其它人有些不懂,通仔就要他直接说出要走哪儿就好了。盛有木一笑,继续他的讲经说法。这离、震、坎分别代表正南方、正东方、正北方,也就是对应的这几个山口。离为火、震为雷、坎为水。正东方的这个山口为震,因此它其实是个伪入口,经常会有飞石坠落,这也是以前考古队从那里进入而遭飞石袭击的原因。 还未等他就完,盛洁好象听懂了,也说道:“剩下的正南方、正北方两个方位的山口就是进出的道路了么?”盛有木说:“是这样的,但也不全对。离为火居正南方,坎为水居正北方。要进入里面,还需要根据天气季节的变换来看。现在是冬天,大雪纷飞,雪属水,此时水气正旺,一定会有大量的积雪阻路,不好行走。那么正南方的离为火,正好克水,我们就从那里进入。” 他这一说还真有道理,这五&#14847;个小山峰围成的环中,确实只有南、北、东三个山口可以让人进入,其余的要么杂树丛生,要么怪石嶙峋,根本无法通行。说也奇怪,这山峰上本来没有积雪,到了这正北方的坎位上的山口却是积雪过膝。正东方震位上的山口倒是没有积雪,可是两边山峰上的山石松动,随时有垮塌的危险。他们现在正处在有积雪的正北的坎位上的山口,不知那正南方的离位上的山口是否就真如盛有木所言,能够让人进入。 他们从北面绕到南面,果然有一个山口,没有一点积雪,两边山石也很稳定。众人在佩服盛有木之余,就欲闯入。盛有木急忙拦住正兴高采烈要往里闯的文川秀行,这让他吃了一惊,莫非还有什么不妥。盛有木说:“虽然我们找对了路,但并不代表就能进去。以前那个老的地质学家不知是如何误闯入进去的,也许他也懂这方面的门道吧,我们现在无从得知。就是为了防止有人误闯入进去,这阵里一定设有玄机,不信你们再往里走试试。” 文川秀行不大相信地往里走了几步,脸色大变,急忙从里退了出来,不停地呕吐,差点让他虚脱了。大家这才相信盛有木所言不假,都请教他的应对之法。盛有木说:“这五星戴月的阵式要破它也挺容易的,也许是天意吧,我们正好有六个人,正好组成五星戴月的阵式。我们的阵与那个大的阵运转相反,就能大大减少阵中能量的侵蚀,至少我们能够忍受。” 于是在盛有木的安排下,按照各人的属性,分列各个方位布阵。盛有木理所当然地居于阵中,以指挥五星戴月阵的运转。其它人就环于盛有木四周,听他的口令移动自己的方位。各人都是有些武功底子的人,所以行宫走阵也是不学就会。 他们这个由六人组成的五星戴月阵,在盛有木的指挥下,慢慢地就突入到了这朵大莲花的里面,虽然难受是不可避免的,但是他们都还是坚持下来了。眼看就要到了这阵的中心,主峰的边缘了,大家都很高兴,要成功了。 也许是他们紧张,或是太累了,都听到自己心跳声,很响。渐渐地那声音大了起来,他们才意识到,刚才他们听到的并不是他们自己的心跳声。忽然一阵如闷雷一样的声音自头顶传来。这才抬头一看,主峰上白茫茫地一片奔腾下来,我的天,是雪崩!刚才并没有看见那峰上有积雪啊,也许是积在顶上,看不见罢了。 要撤是来不及了,再说忽然撤阵是有非常大的危险的,功力稍差点的就会被突然失去了平衡的巨力所伤。可是要维持这阵形不变,移动又慢,肯定会被雪崩掩埋,真不知何去何从了。 第一百五十六章生死之间 如万马奔腾的雪奔涌而下,谁能想到,通透晶莹的如精灵一样纯洁的雪花,竟然有如此恐怖的摧毁一切的力量。低沉的轰鸣声令人心中发颤,快速推进的雪墙让下面的人们真的感到了世界未日的来临。逃已是来不及了,盛有木将大家聚在一起,希望抵御雪墙的冲击。如果万幸的话,雪没有淹没他们的头顶,那他们活下来的机会就大了。最坏的打算,即使是死了,大家在一处,找起来也要容易些。不是悲观,而是人在大自然的发怒中,真的是不堪一击,挣扎只是徒劳的。 要来的总是来要,轰然一声巨响,他们已经被大量的积雪淹没,再也没了外面的世界,一切都黑暗下来。 是否已经死了,他们都不能确定。过了了许久,传来了小狗的呜咽声,是文川秀行那条一直带在身边的斑点犬。他们一下子就从空白的意识状态中清醒过来,原来他们还都好好地活着。这成千吨的积雪竟然没有要了他们的命,多亏了盛有木于匆忙中选的地势。此时他们正站在一处岩石外凸的山脚下,下面刚好给他们留下了一个仅可以容身的空间。在外面大量的积雪的推挤下,真的只是一个立锥之地,仅仅够他们站立。即使这样,他们的腿部以下,全都没入了积雪之中,只是留下他们的胸腔在这狭小的空间内自由地呼吸有限的空气,整个人如固定般的,动也动不了。而外面不知有好厚的雪压在那儿,也就是他们被雪崩活埋了。 众人一齐合力将斑点犬从积雪里刨了出来,它毕竟是一条生命啊。获救的小狗在几人身边欢快地低声叫着,似乎在感谢人们的救命之恩。“哎唷!我的脚好痛啊!”通仔最先叫了起来,刚才大家急于救狗还不觉得,经他这么一喊,都觉得双脚又冷又痛,就是动不了。 在如此的绝境,除了自救,别指望会有人到这荒僻的地方来。盛有木努力地动了动,那些积雪非常紧密地将他的双腿抱住。而且一动,就会有钻心的刺痛传来。盛有木知道那些积雪已积压成团,甚至有了尖锐的棱角,强行乱动,会伤了双腿的。只有从上面一点点在将积雪刨开,才能获得双脚的自由。然后才能想法从这绝境中出去,不然不被闷死,也会被冻死的。此时真的处在了生死之间,阎王的门槛就在前面。 忙活了一阵,看来这个方法也不可行。刚才他们救小狗时,大家就很别忸地动作,很费力。现在大家又要在这么窄小的空间内再次用手挖掘,即使有那个耐心,能坚持挖下去,可是他们的双手一定吃不消。如此坚硬的如冰的雪块,很快就会让他们的手皮开肉绽的。盛有木首先安抚了大家,叫大家不要急,他会想办法的。在绝境中,精神有时比体力更重要同,没了求生的心,人很快就会垮掉,这一点盛有木是知道的。 既然他们能以法术阵法进来,那脱困之法也一定和法术有关。映真子的阵法,不可能为难神木门的人。想到此,盛有木心里稍安。于是运起鲁班术的赤阳神功,想用那赤热,将身前的雪化掉。 大家正冷得很,忽然就觉得一阵热流逼来,原来是盛有木身红似火,正在行功作法。他们能明显地感觉到脚下的冰雪在融化,自由正在一点点地来临。奇怪的是那山壁仿佛也对盛有木的神功起了反应,在黑暗中泛出了微红的光。他们以为是处在这个封闭的环境中产生的幻觉,也不是很在意。渐渐地那以石壁上的某点为圆心,出现了一圏圈如波纹般放射开去的同心圆。这些同心圆是由一些发光的红色光圈组成,一个个不断地扩散开去,直到这石壁不能容纳它们的影像。 由于在这黑暗的环境中,人的眼睛就不由自主地被这些变幻的光圈吸引。光圈变幻得越来越快,看它的人都有些头晕目眩了,最后那些光圈变幻成了一个幽深的洞口,如一个大张的巨口,一下子就将呆若木鸡的众人吸了进去。 在他们朦胧的意识中,似乎盛有木的神功将那些冰雪融化了,雪水浸湿了他们的鞋子。那些光圈一消失,他们的眼前忽地一亮。此时的他们正站立在水中,果然是裤子和鞋子都湿透了,但却一点也不觉得冷。眼前是阳光正烈,刺得人睁不开眼,竟有些炎热的样子。远处青山,近前绿水,一条大江横于眼前。周围是无数惊慌失措的人在江边拼命的奔跑,不知他们要向何方。岸上战马嘶,人声沸,刀枪之声不绝于耳。江面上大船小艇往来穿梭,箭矢声,喊杀声,碰撞声,惨叫声,声声入耳。而此时的他们正处在这些逃难的人群中。 有过经验的盛有木他们知道是怎么回事,那文川兄妹可是头次经历,在生死之间只记得盛有木运用神功救了他们,后来出现了那些奇怪的光圈,然后莫名其妙地眼前就出现了这些,于是惊慌的问道:“是在拍古装电影么?怎么这么多的人,很逼真。”他们自己一说完也觉得这话问得多么幼稚,拍电影能把天气也改变么,先前是冰天雪地,现在是江南的夏天,真的是冰火两重天。 第123章 再说他们刚才可是在那高高的山顶上,怎么就到了这江边,还立在水里了呢。越想越惊惶的兄妹俩无助地看着此时正面无表情的盛有木他们四人,希望从他们那儿能找到答案。 通仔沮丧地说道:“完了,又被穿越了!才脱虎口,又入狼窝。” 第一百五十七章前朝旧事 这个只是在玄幻小说中看到的词汇此时出现在了通仔的话中,文川兄妹惊诧不已,莫非是通仔说糊话了。而其余的人并不反对他的说法,这反而让文川兄妹糊涂了。 既来之则安之,他们都知道这个道理。眼下没了其它办法,只有先看目的地再说,急也没用。这边盛有木他们正愁眉不展地想事情,那边的靳兰心却在耐心地向文川兄妹传道解惑。他们虽然被穿越了,也仅仅是一个魂魄之身,但各种感觉还是一样的。身旁奔走的难民并不能看到他们,不然他们的奇装异服,一定会惹来麻烦的。 四处一看,这是一个三古战场,只是不知道它是那朝哪代的。但一定是在中国,这些人的面容和语言就看得出来。战场上胜负已分,其中的一方溃退,留下满地的狼籍。盛有木此时也没了主张,远远地看见几艘大船开了过来,于是就决定先到那儿看看。 居中的一艘大船上布满手执刀剑的兵丁,船舷两侧分列了许多弓弩手,戒备森严的样子。他们是魂魄之身,来去自如,别人根本看不到他们。这让初次体验的文川兄妹感到非常的惬意。这大船确实挺大的,竟也有三重房间。最中间的那个大房间内,文臣武将分列两旁,中间一张大椅上正坐着一个向身着龙袍,足登云靴的男人。看他面目清秀少髯,身材瘦削,却也是自有一种威严,此时正在高兴呢,也许是打了胜仗的原因吧。这人竟是一个皇帝,不知为哪朝哪代的。 在皇帝的身侧站着几个人,非常的眼熟。任凭他们交游广,不可能有古时的朋友吧。盛有木一下子反应过来,那五个人正是崂山五行,他已在两次的穿越中见过他们,所以印象深刻。这一见面就认出他们来了。既然有崂山五行在,那这个皇帝就是中宗李显,武则天的儿子。他们又被穿越到了唐朝的武则天时代,正赶上他们娘儿俩争夺权势的大战。靳兰心他们也很快认出了五行,当然文川兄妹除外,他们除了看热闹,这时啥都不懂。 盛洁有些神秘地对文川兄妹说:“你们不是要找你们的祖先么?那不正在眼前,正在说话的那个就是。”文川兄妹一听大喜,忙大声地询问在哪儿。当然以他们的魂魄之身,喊破嗓子这里的人也是听不到的,所以他们才敢在如此森严之地如此放肆。这些都是刚才靳兰心教给他们的。 说话之人正是崂山五行之一的透骨锥齐望岳,“皇上,这一战,令大周军队损失惨重,也许会成为这次战争的转折点。相信这之后,就会有相当长时间的安定期。百姓也可以安定下来,这仗也打得久了点。”其它人都同意他的观点。 一个满身戎装的武将站出来说道:“如果要尽快结束这场战争,唯一的方法还是要从大周的内部入手。这样才能以最小的代价快速地夺回皇上的江山,也免得再次让皇上母子相残,百姓不安。”说话之人正是反周的得力干将徐敬业。 中宗李显一听,提到他的母亲武则天,也是一脸的无奈,权力的斗争容不得一点儿的亲情。有时他也觉得就这么算了,他的母亲武则天把这天下治理得也算国泰民安。从良心上来说,如果没有他们这一班时刻捣乱的反对势力的话,局面会更好。可是总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推着他走,是自己的贪欲之心,是徐敬业他们这班反周的群臣,也话都是吧。现在自己已经势成骑虎,由不得他了。 “可是大周皇帝也是精明之人,要从那些群臣中找出反对她的内奸,可能不容易啊。”说话的是牧天籁,仍然是那种文弱的样子。徐敬业笑道:“那大周皇帝要是在以前,我们是想也不要想找内应这样的好事,只是现在她老了,力不从心了,我们的机会就来了。”虽然武则天是他们的敌人,可那毕竟是当今皇上的母亲,徐敬业他们再恨她也不敢在皇上面前直呼其名。他的一番话让其他人都点头称是,如果正值武皇盛年,试问他们现在的这些人,谁又敢与她争锋喃? 齐望岳想了想出列说道:“徐将军所言极是,以大周皇帝的能耐,身边一定也笼络了许多能人。不说其他的,光是那大祭司映真子,安内平外,都有丰功伟绩。我们要他们内乱,困难是很大的。”徐敬业不以为然地道:“那映真子确实是旷世之才,只是毕竟双拳难敌四手。这几年边关时有突厥犯境,他的心思早就在边关之上了,至于内政,这几年已被实际已由张之洞控制。这张之洞虽为映真子一手提拔起来的,也有些能力。可是为人过于圆滑,实为一个骑墙之人,他正是我们可以利用的对象。” 那皇帝李显黑着一张脸听他们谈论,终于忍不住发怒道:“那映真子老匹夫,坏我皇家名节,就算他有三头六臂,我也要剥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杀了那个孽种,以解我心头之恨。”刚才还春风满面的皇上,怎么一下子就发飚了呢?其实这是有原因的。 第一百五十八章恍然如梦 一看皇上发怒,众大臣都知道原因。那映真子竟然敢与皇上的母亲武则天勾搭不清,犯了大忌,还让武皇老蚌怀珠,生下了映月烟。这简直是对他们李氏皇族名声的公然挑衅,如此爱面子的皇上如何受得了。武则天夺了他的权,还有这等让他觉得难堪之事。可那毕竟是他的母亲,作为皇帝的他也是无能为力。而映真子就不同了,他只是一个懂祭祀与修造的外人,难怪他要除之而后快。 在一旁看的盛有木他们都知道这些事,所以也明白那皇帝发怒的原因。通仔很是不服气地说道:“这家伙后宫佳丽三千,夜夜笙歌。怎么就不容许他老娘有黄昏恋喃!唉!还是古代的男人才安逸,可以妻妾成群,向往啊。”“我呸!你小子那肮脏的思想简直该洗洗了,你那么想妻妾成群,做种猪嘛,一对十都不了,无论你如何的左拥右抱都不过分。”盛洁的一番咬牙切齿的抢白,惹得大家大笑不止。当然他们的笑声,这些文臣武将们是听不到的。 皇上的这边也是有人适时的转换了话题,让他重新高兴起来,于是龙颜大悦:“众爱卿都是功臣,待事成之后,一定按功行赏。只是朕不知各位爱卿的喜好,可否现在说来听听,以免以后赏了你们不想要的东西。”众大臣武将们都敷衍皇上英明,所赏赐的一定是大家想要的。 哪知皇上这次不喜欢这种马屁,非要大臣们说个子丑寅卯来。于是大臣们无法,只能说出自己想要的东西。当然这些都是一些假话空话,因为谁都知道,他们想要的东西是皇上给不起的,也是皇上最为忌讳的权势。如果此时乱说,定将招来杀身之祸。崂山五行除外,说的是真话。他们希望在完成师命,保护皇帝夺了江山后最想要的就是自由,好让他们回去专心修练法术。 皇上对他们的请求是满口答应,其实这是最困难的。皇上已对他们的能耐有了强烈的依赖,怎会轻易地放他们走。所以后来才有千里追杀映真子,促成了崂山五行与映真子在当阳山之颠,进行惊世的大决战。最终五行也全部遇难,丧在了映真子那神鬼皆惊的十指追魂下。也才有映真子沉痛地设机关、布大局地埋葬亦敌亦友的知己-崂山五行,留下千古之谜,让盛有木慢慢地细解。许多世事,竟是千年之前就定了,让人不得不相信天意使然。 在这些回答中,如果说崂山五行的愿望最简单,那五行中的齐望岳就有点另类了。别人都说生前,他偏说死后。当崂山五行的代表牧天籁将他们的愿望说了之后,身为五行之四的齐就出来说道:“臣还恳请皇上能让臣死后能归葬山东故土。”这话让皇上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如果朕没记错,齐爱卿祖上不是一直住在朕的故土太原么,怎么说要归葬山东故土呢?”下面的群臣也是议论纷纷。 齐望岳沉吟了一下道:“祖上跟随太宗皇帝开疆辟土,也算是有功之臣。可是祖上的出身却不是很好,是当时太宗皇帝的大对头窦建德的部将。后感于太宗皇帝的英明神武,率部跟随了太宗皇帝。后大唐开国,太宗继位,先祖均是太宗最为信任的近臣之一。后先祖承皇恩,奉命镇守太宗皇帝的&#14549;故土太原,以示褒奖与信任。并赐先祖祖籍于山西太原,永不回山东,颁以圣旨备案。” 大臣们这才知晓原委,李氏能在隋末迅速地成长为各地诸侯之首,这与他们不断地吸收敌方人马有很大的关系。虽然这些人马最终都成了李氏的嫡系,可是在建国后,李唐政权对于他们还是有防备的,特别是对于窦建德那边投诚的部将。抛开战争的胜负不说,毕竟窦建德在当时的河北还是很得民心的,不象那些草寇流匪。最在效的办法就是让他们永远不回去,断了他们生根之所。不幸的是,齐望岳他们家族就属此类,他的父亲才因为思念故土而给自己的儿子取名望岳的原因。权势的争斗,斩断了多少的亲情血脉,数不胜数。 也许大家都忘了这事,他要埋在哪儿也无人问津。可是在朝野的顷轧中,任何陈谷烂芝麻的小事被别有用心的人翻出来,都是期君之罪,后人都会因此遭秧。所以做事谨慎的齐望岳才有此让人觉得的多此之举。 第124章 皇上这时正高兴,加之那是多少年前的事了,虽然现在了武则天的周朝,可是大权仍然是在他们家族之内,早已就没有了开国之初的那些担心,于是很爽快地答应了齐望岳的请求,这让他欢喜得很。 和他一样高兴的还有文川兄妹,他们总算知道了祖先葬在山东的原委了,并且知道了他们原来的更早的祖籍是山东。盛有木也高兴,这已可以确定莲花峰如有墓葬,那一定就是齐望岳的了,如果是其它人的,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将他们穿越到此来听齐望岳的故事。 船上的人开始弃舟登岸,只还剩下盛有木他们六个魂魄还傻呆在船上。那文川兄妹忽然反应过来,就欲冲出去认祖归宗。这可就犯了大忌,他们是只能观看不能参与的,由于他们一时的激动,竟将这个被靳兰心强调了无数遍的重点给忘了。 他们这一冲动,马上让他们心神不稳,整个魂魄就要飞散了。这种快要分崩离析的恐惧,让他们变得不知所措起来。盛有木比他们更急,如果在此时不阻止文川兄妹的魂魄的进一步扩散,那等到他们魂飞魄散时,他们再回去时,只能给这二人收尸了。于是危急之时运起鲁班术,施以定魂大法,硬生生地将快要飞散的二人的魂魄定住。虽然救了文川兄妹二人的命,由于周围外力对于盛有木法术的反作用,让他们全都落入水中。也许是由于各人能量的减少,此时他们竟感到那水是冰冷刺骨,冷得人直打哆嗦,连他们的意识都被冻僵了。难道魂魄也怕冷么,在这样的思考中,他们的脑海中一片空白……。 冷,这是促使他们醒来的第一个感觉。象做了一场梦,他们又回到了雪堆之下,那个莲花峰主峰下的狭小的空间。这让他们很高兴,毕竟又活了过来。有过穿越经历的盛有木他们觉得这次虽然惊险,却已比前几次轻松多了。这恍然如梦的穿越,其实就是为了印证这里是崂山五行的透骨锥齐望岳的墓穴所在。相当于是师父映真子给他们吃的定心丸,这让盛有木又感激又兴奋,这样可以少走许多的弯路。那嘴角带血的文川兄妹更是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多亏了盛有木救了他们。已近虚脱的他们忍不住的高兴,几辈人的愿望终于要实现了。 禁锢他们双腿的雪已被盛有木的赤阳神功融化了,只是那化成的水又很快地结了冰,又将他们的鞋冻住了。文川秀行的狗冻得在那儿低声的呜咽着,也许它是在奇怪,刚才这些人如死了一样一动不动的,不知道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现在这些人开始动了,说明他们还活着。那它就有救了,想起来这就是小狗高兴的原因吧。 他们这才重新打量了一下这里,先前出现光圈的地方果然出现了一个幽深的洞,里面透着惨淡的荧光,如鬼火般的忽明忽灭,有点让人害怕。外面的雪通过挤压和严寒,早已变得比石头还硬,从那儿出去是不可能的了。再说他们也还不想出去,正想顺着这洞往里走呢。 想到此,他们不约地向着洞口迈进,都差点跌了跤。他们都忘了,这积雪虽然化了,可是他们的鞋还被与地面冻在一起呢。于是就拿出随身的工具破冰,好一番忙活,终于得到自由,可以前进了。 这就是通往齐望岳的墓穴的暗道么,谁也不敢肯定。只管往里走就是了,在没有遇到问题之前,所有的办法都是白搭。现在他们最想的是有堆熊熊燃烧的火就好了,因为化了的雪水浸湿了他们的裤子,早已经硬邦邦地结成了冰,非常地难受。不知是不是得偿所愿还是幻觉,离洞口不远果然就有一堆熊熊燃烧的火堆,它的光芒和热量,吸引着冻得颤抖的人们不顾一切地向那里奔了过去。 第一百五十九章火焰国 那里果然有一堆木材燃起的火,火势正旺。噼啪有声,火苗窜起有米多高,热气逼人。大家一阵欢呼,围过去就开始享受起这久违的温暖。 衣服也干了,人也暖和了,思维也活跃了起来。盛有木忽然就问大家:“天下有没有免费的午餐?”正兴高采烈的大伙一愣,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通仔反应快,所以话也是最多的人。这次仍不例外,他抢先说道:“这世上懒人本来就多,再有那吃饭不要钱的好事,恐怕连我也要变懒了。”这话也是实情,没有了生存的危机感,人类的主动性和创造力就会大打折扣。 自己的话没有达到预期的目的,盛有木不得不更明显地问道:“你们不觉得现在这幸福来得太突然了么?”大家一想确实是这样的,刚才在外面被朝死里的冻,这洞里却如他们所愿地凭空生出了这一大堆温暖的火。先前大家被冻得遭不住,也没有想那么多。现在经盛有木一番提醒,果然觉得这里确实非常的诡异。这火不知是他们到此才开始燃烧的,还是已独自在此燃烧了千百年。因为他们来了这么久,从来没有加过一根材,而那火一样的没有丝毫减弱的架势,那燃烧的木材永远地是前端在燃烧,而火堆外的部分还是那样。形象地说就如现在的电子香烛,永远的在那儿燃烧,却从来都不会燃尽,耗费的只是电能。 所谓无知者无畏,现在大家瞅出些端睨来,都生出了一种莫名的害怕。那火苗在那儿依然欢快地跳动着,映红了每一张脸。身后的石壁上是他们被拉长了的随着火苗跳动的影子,忐忑不安的犹如它们的主人此时的心情。 在寂静中,各人心中想的事情不同。盛有木是在想这里到底隐藏了何种玄机,怎么诡异得连他这个高手也有些心中发麻。通仔他们是巴望不得那洞口的积雪快点化完,这样他们好到外面。即使是有那令人害怕的磁场存在,也比象现在这样如老鼠一样的窝在洞里强,毕竟外面还能看见头顶的天空。文川兄妹也非常地害怕,至于怕什么,他们也不知道。但他们更希望盛有木能够带领他们找到祖先的墓穴,千万不要前功尽弃了。 想心事的结果就是谁也没有说话,这里就显得更加的静。除了那火苗不知疲惫的跳动的声音,就是各人自己的心跳声了。 忽然文川秀行脸上带着惊异得有点扭曲的表情指着通仔身后说道:“通,通,你后面……”不知是他汉语太差,还是紧张,简单的一句话也说不完整。由于他们是围着火堆而坐,盛有木、靳兰心、通仔他们只能看见盛洁、文川兄妹身后的石壁,他们也不可能随时看自己的身后。大家都在沉默的时候,那文川秀行忽然发出的叫声,着实把通仔吓了一跳,他有些不快地说道:“你不要吓人好不好,我后面怎么了,有鬼么?”他似乎还想说几句,可是他的嘴大张着就定在了那里。 通仔也看到了他对面的石壁上有人影晃动,刚开始他还以为是人的影子。可是那些影子竟有分明的面貌,从石壁里走了出来。所有的人都看到了,因为这些走出的影子是从各个方向来的,数量极多。 大惊失色的人们全都站了起来,那些如影子一样飘动的是鬼么,每个人的脊梁都是一阵冷麻的感觉。再是胆大的人,生人见阴魂,也是一件不好的事。 轰然一声,那燃烧着的永不熄灭的火堆忽然从中爆炸开来,眼前是一片四处飞舞的腥红的木炭余烬,如满天的流星,也象天女散花一般,纷纷扬扬,无休无止。这些落地的余烬,沾地即燃,火焰炽天,成了一片火海。 四处一片辽阔,火光冲天,再也不见他们那个烤火的山洞,犹如踏进了火焰山,纯翠是个火的世界。突然就从冰冷的世界转换支了这个火的世界,几人的惊恐可想而知。 文川秀行心有余悸地说道:“不会我们又会被穿越了吧?”靳兰心感觉了一下发烫的地面后说:“不是的,我们只是进了一个幻境,这些都是幻象。”文川丽枝此时是非常的惊惶,“那幻象不会伤人吧?”,这时正有一个火球飞来,急速地掠过文川丽枝的头顶,吓得她惊叫着低头避让,头发也被燎了一些,空气中弥漫着蛋白的焦糊味。“那你有没有感觉到什么?”盛洁也问她。文川丽枝用有些颤抖的声音说道:“有,头皮有被点燃了似的烫。”“那不就对了,说明幻像一样的可以要了你的命。”通仔故作镇定地说,其实他的心里一样的怕得要命。听他这么一说,那文川丽枝马上就躲在了盛有木的身后,潜意识里,她认为盛有木就是他们这行人的保护神。可是她忘了,身后一样是火的世界。 那些刚才如影子一样晃动的人影,在这时可看清了,原来他们全是身高两米以上的,浑身赤红,火焰环身的火人!传说中的火神也许就是这个样子吧。在火焰中随意穿梭的火人们此时正围聚过来,目标正是中间这六个渺小的,惊恐的人。他们是要取命还是要吃人,盛有木他们紧张得都想不过来了。 盛有木努力地搜寻记忆,仿佛他以前听月妹给他讲过,修练鲁班术的赤阳神功到了至高的境界,可以依据地利之势排演烈火大阵,俗称火焰国。里面所设的人,物,等等都是燃烧的,道行稍浅的人如果强行闯阵,都会落得个灰飞烟灭的下场,连个尸身都找不到。并告诫他,不是迫不得已,千万不要逞能,去闯那九死一生的火焰国。这里是映真子设的局,他又是鲁班术的大成者,会此阵法一点也不奇怪。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火焰国?! 第一百六十章对决 随着那些火人越来越近,他们都感到了烈火的炙烤,衣服都快要燃烧起来了。如果此时出去与那些火人拼命,结局是显而易见的。所以都没有动,全都看着盛有木,让他来拯救大家吧。 第125章 危急之中,盛有木手中忽然就出现了一柄金光闪闪的大斧。而他整个人执斧而立的英姿,让其它人无不觉得如神将下凡,那文川丽枝一双大眼,散发出来的火焰,甚至比周围的温度还高,发花痴了吧。 大家都知道,那大斧是他随身带在项链上的宝贝,如金箍棒一样的可以任意大小。盛有木此时也顾不得说话,跳将出去。众人开始还以为他要去与那些燃烧着的巨人们拼命,哪知他却用金斧在地上划了一个大圆圈将其它人围了起来,施起鲁班术的水法,凭空出现了一条白色的冰龙在那个大圆圈上盘旋往复,将一切近前的热气和火焰统统挡在了外面。里面的人由于有了这一层保护的屏障,也就清凉安全多了。这就如孙悟空在地上划的圈,只要他的师父师弟们待在里面,任何妖魔鬼怪都奈何不了他们了。 圆圈里面的人有了冰龙的保护一时倒可以高枕无忧了,可是在外面的盛有木就要直面那些火人的攻击了。要说这些燃烧的巨人们也无多大的本事,身手笨拙,只是凭着高大和燃烧的火焰吓人罢了。可是平常之人谁又能经受得住他们随意的一击,和他们周身的火焰呢。对于有道行的人来说,他们和那些耍把戏的跑摊的没多大区别。火人们的不幸,盛有木恰巧就是这有道行的高人。 火人们围聚过来就欲将盛有木立毙当场,焚为灰烬。如意算盘虽好,却不是想成就能成的,盛有木岂是那种好欺负的主。忽地一个旱地拔葱,人已高高地跃起,脱离了火人们的包围圈,金斧一挥,万道金光发出,一招横扫千军,势如破竹地向下面的火人们兜头而来。 如果以为这样就能够解决战斗,那也就失去了趣味。单个的火人也许在有道行的高人面前,不能构成威胁,可是数量一多,也就成了一种恐怖的力量了。面对盛有木的凌厉一击,火人们是无惊无诧,如大猩猩那样猛力锤胸,声如擂鼓,轰然有声。形成的声浪竟如一道无形的屏障,将盛有木的攻击挡了出去,化为无形。这声音之大,令处在冰龙保护之下的几人耳膜生痛,心室狂颤,胸腔都快要被震开了似的难受。盛有木也受那声音的袭击,匆忙地落回地面,不小心就落在了一处火堆这上,眼看大火就要将他包围,他不得不施展神斧一挥,将那些火势逼退,在火星四射中,奇qisuu.书他终于没有受伤,只是衣服有了点被烧焦的痕迹。 受此鼓舞的火人们又蹦又跳地过来,再度向盛有木发起了攻击。没有任何的原因,只怪盛有木闯入了这个阵中,而守阵正是这些阵中之物的天职。除非被闯阵者消灭,要让这些守阵之物退却是不可能的事。盛有木也明白这些守阵这物不是&#15234;具体的实物,只是些幻像罢了。可是稍有不慎,这些幻像就会让闯阵者死无葬生之地。在阵中才是真正的体现了,胜者为王的真谛。懦弱和心慈手软都是致命的,实力才是解决之道。 对于这些可怕的幻像盛有木知道不能心存侥幸和一点善心,他的金斧此时寒光闪耀,准备大开杀戒。长吟一声,如虎啸震冈。疯狂的火人也因之迟疑了片刻。火人知道眼前之人行动迅速,根本就不给他们近身的机会。于是也知道扬长避短,各自都张口喷出了一道火焰。那么多火人的火焰汇聚一处。成了一个大大的火柱,速度移动之快,追着盛有木快速飞掠的身影。使得四处成了火海一片。 圈里的靳兰心他们五人都替盛有木捏着一把汗,这比火焰喷射器不知要强大多倍的火柱,他能否抵得住。被追得满世界乱跑的盛有木知道这样躲也不是个长法,百密难免一疏,万一被那火柱沾上了,哪还有活命的道理。于是决定放手一搏,这才有取胜的机会。 机会终于来了,即使那些火人呼出的全是甲烷,也该有换气的时候。趁那火柱的火势稍微一减弱,盛有木的攻击就出来了。仍然是那记力劈华山,不仅是势大力沉,更是积聚了盛有木全力施展的水法。只见白光一道,下直接就奔那大火柱而去。 这边的火人们见对方的攻击猛烈,也不敢懈怠,全都是加大火势,那火柱的火势竟然比刚才还大了一倍。红白两道巨大的能量在中途相遇,电光火闪之间,噼啪有声,在那里互不相让,对峙起来。 这种以一对十都不了的场面,谁也不敢想象盛有木能够站到上风。顽强的盛有木步步紧逼,不知是他的实力还是他的气势,竟让那些骠悍的火人们的脚步开始后移了。眼看胜利在望,文川兄妹都开始欢呼了。而盛洁他们就要冷静得多,他们担心更大的挑战就要出现了。 节节败退的火人们喷出的火柱比先前弱了许多,可知他们已是强弩之末了。盛有木招式一变,摆脱那火柱的纠缠,跃上火人的头顶上方,欲来个水银泻地之势,将这些呆板的巨人们各个击破。那些火人似乎没了多少能量,动作迟缓下来。但接下来的行动就让所有的人大吃一惊了。 火人们全都如没了电的机器人一样,倒于火海之中不动了,反而让盛有木忽然没了目标,无所适从了,难道就这样不战而胜吗。奇怪的是火人的尸体在火海中互相地叠加起来,转眼间就成了一个整体,然后从火海中就站起来了一个无比巨大的火人,那些火人竟然合体了! 这些火人都是幻像,能够互相组合并不奇怪,只是这个组合的火人也太大了一点,如一座小山。盛有木不得不仰视了。比例如此的失调,即使对盛有木有一百个信心的文川丽枝,也不由得担心起来。 强弱的对比不只是在表面上,那需要在实战中体现。盛有木并没有被这个怪物的超级庞大吓倒,他成功地躲过了巨人如踩老鼠似的一脚,人已离地飞了起来。然后一个横向移动,运起旋转乾坤,金斧在前,人在后,如一颗高速飞行的子弹,向庞大的巨人的胸部袭去。 “呯!”的一声,金光闪过,那颗子弹已经穿透了巨人的胸膛,并在中间炸裂开来。仿佛无敌的巨人轰然倒地,他的身体如装满了油的大油桶,顷刻间就燃起了熊熊大火,成了一片火海,哪里还有盛有木的影子。就是铁,也恐怕被熔化了。 在大家的哭喊声中,由那火海里飞出了一只火凤凰,骄傲地翩翩起舞,舞姿极为优美。 第一百六十一章舞 焦急的人们都无心颀赏凤凰优美的舞姿,关心的是盛有木的安危,是否能从那火海中安然地脱险。一个身影从火海中跃出,在空中划了一圈银色的圆弧,身上的火也很快就熄灭了。此人正是盛有木,这让大家的心一下子就放松不少。 盛有木刚才用水法灭了身上的火咒,免了被那烈火焚身之苦。对于眼前出现的火凤凰,知道它也是一种幻像,只是比那些火人对付起来要困难得多了。 中国自古以来就有两种最为主要的图腾,即为龙与凤。龙分九种,良莠不齐。有济世利民的好龙,人谓之神龙。有作威作福的恶龙,人谓之孽龙。旧时的皇帝人称真龙天子,其实是最恰当的称呼。天子就如龙一样,一念之差就可以造成生灵涂炭,民不聊生。但是凤就不同,它几乎就是一种全褒义的称呼。它就是圣洁与正义的代名词,一种只可远观而不可逼视的圣物。此时在此地出现,并不是一般的打斗就可以解决问题的。 凤凰于火中自焚,涅磐再生。这火海就是它的不灭之地,盛有木要以有限的生命去搏不灭之灵,困难的程度无异于抽刀断水,永无止境。凤凰善舞且好舞,唯一只有在这方面击败它,才能最终让它失去信心而自行地消退,盛有木灵光火闪的就出现了这一奇怪的念头,难道这又是映真子给他的破阵指点吗,也许是吧。 于是盛有木收起他的金斧,整个人来了一个静立,以水法驱避近前的火势,他这样是不了使自己狂燥的心安定下来。其它人见盛有木收了武器,呆站在那儿,还以为他被眼前的凤凰吓傻了。都是大声的呼喊他,而他却充耳不闻,似乎已经入定了似的。那火凤凰拖着长长的尾巴,带着一身的火焰,在骄傲中显足了美丽。它开始围着盛有木翻飞,身上的炽烈之气与盛有木发出和水气相击,发出了阵阵可怕的怪响。 处于烈火围攻之中的盛有木并无一点儿惧色,他竟然抽出他的桃木剑,以剑起舞。他真是疯了么,放着好好的金斧不用,却用这沾火即燃的木剑,通仔他们不禁为他担起心来。见了盛有木的剑舞,凤凰立即来了兴致,凤鸣数声,配合着盛有木的舞姿,也翩翩起舞。刚才还是一番乱象的场面,由于有了两个舞者的出现,一下子就变得有绪多了。先前的噼啪燃烧的爆响,现在现在竟如种鼓齐鸣,仙乐合奏,正合了舞者的节拍。 盛有木的木剑并没有沾火即燃,而是吐着白色的剑芒,此时开合有度,点刺挑削,一套青云剑使得行云流水。不象是在使剑,而更象是舞蹈。身姿矫健优美,让人大开眼界。盛有木和盛洁从小就跟随爷爷习练青云剑法,熟悉得不能再熟了。在这时是随意为之,却已就尽显其中的精髓。除了盛洁知道他在舞剑,其它人真还以为他在跳舞呢。 凤凰轻声吟唱,和以它那轻柔的舞姿,与盛有木的刚猛形成对比。一刚一柔,二者相得益彰,完美得有些不能分割了。 观看之人都觉得两者合舞,真的是一种至美的享受。可是对于身处其中的任何一方,都是处处危机,险象环生,稍有不慎,就会被对方强大的法力所伤。 第126章 凤凰使火,时而如仙女散花,时而如暴风骤雨,随着它那优美的舞姿,对着合舞的盛有木击来。盛有木弄水,也不闲着,木剑过处,水气弥漫,冷若寒冰,也是直指火凤凰袭去。按说水火不相容,二者竟能如此和谐地融为一体,可谓奇观。 其实这表象后面的实质是双方实力的对比,双方的每一个看似很和谐的动作,都是互相的攻守之法。青云剑取自于龙形,正好对凤舞。龙凤争斗,定然少了常见拼斗的血腥,多了些道貌岸然的优雅。其实也更加的残酷,必定是以另一方势衰而亡为终结。盛有木所出的每一招都是非常有讲究的,不仅要在法力上尽力削弱对方,而且在姿势动态上也要与对方合得天衣无缝,才能让凤凰无机可乘,继续共舞。 这也是一种消耗战,环境对凤凰有利。这里四处都是火海,正是生它之处。盛有木以水法御之,八方尽为克他之火,不利久战。势均力敌的交战双方,这时真的要勇者胜。血气方刚的盛有木,求胜的欲望非常的强烈,表现在他的动作和攻势上就是更多的进攻,少了些防守。渐渐地凤凰的舞姿不再那么自如优美,看起来有些跟不上了盛有木的节奏,实际上是它对于盛有木的攻击已经有些疲于应付了。 天平一旦顷斜,平衡很快就被打破,盛有木知道最后一击的时机来了。那把硕大的金斧不知何时已握在了他的手中,先是一招横扫千军将凤凰的舞姿打乱,趁着它还未来得及回以烈焰反攻自保之时,凌厉的一招开天辟地又至,只见白光一道,已将凤凰那美丽无比的身体从中一分为二。然后分开的身体很快地化为冲天的烈焰,将所有的一切都引爆了。这个火的世界在爆炸中消失了。 硝烟散尽,虽然都是一付狼狈的样子,庆幸的是大家都在。四处已没了先前的模样,外面是雪景无限,不知又到了什么地方。 第一百六十二章纷争 外面的景色似曾相识,刚才的火海与这冰天雪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真怀疑是否是做了场梦。看到盛有木满面的烟尘,和被火焰烧出了破洞的衣服,这一切都是真的发生过。这时他们所处的地方仍然是一个石洞,按惯例所行路线应该为单行道。这次却例外,出现了岔道。一边的不远就是外面的雪景,另一处里面光线暗淡,不知通向何处。 盛有木和大家合在一处,互问平安后就商议该怎么走。回头走是不可能的了,他们还没有退缩的先例。再说如果又过那火焰国,他们可没有勇气能再过得去。只有向前,看得到雪景的是出山之路,那另一条道也许就是通向古墓。 于是盛有木他们决定先探一下通向古墓的山洞。借着手电的光亮,不一会儿他们就来到了洞的尽头,一道紧闭的石门挡住了去路。难道这就是古墓的入口?大家有点惊喜。特别是文川兄妹,更是高兴得快跳了起来,几代人的疑问即将解开,难怪他们兴奋。他们首先跑过去,又挤又踹,就是动不了那石门分毫。盛有木急忙制止他们,不要乱动,当心触动了这里的机关。 文川兄妹有过前车之鉴,在卫惊春的墓穴里领教过机关法术的厉害。这才冷静下来,有些后怕地躲在了盛有木后面。有高人在此,怎么能胡来呢!盛有木果然不愧为高手,只是站在石门前观察了一会儿,就在旁边的石壁上一阵摸索,找到一个凸出物。顺势一扭动,沉重的石门就在一阵刺耳的噪音中缓缓地打开了。 在佩服之余,文川秀行也牢牢地记住了这个机关的开启暗钮。盛有木面对这洞开的石门,他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不安感,是否太容易了些。于是他又重新关闭了石门,和大家商议先出去休整一下再进来。文川兄妹虽然有些失望,也不好反对。现在大家疲惫的状态,也确实需要休息补充一下能量了。 从洞里出来,盛有木他们才发现原来这是在莲花峰的山脚下,难怪这些景物眼熟。只是来时可没有发现这儿有个山洞。他们绕了一个圈又回来了,让他们感到很是奇怪。盛有木拿出罗盘测试方位,这里已没了山上的强磁场干扰,能够准确地测出方位了。如果依据莲花峰的八卦布局来看,这里位八卦的正西方的兑位。兑代表泽,有地陷之意,这无形间更让盛有木心里忐忑不安。 这些先不管了,选好地形就来固定他们带来的野营帐篷。然后生火做饭,吃了这么长时间的干粮,总算有一顿热饭了。吃过饭,有了精神的他们,全都挤在盛有木和通仔两人的双人帐篷里聊天。 在这个狭小的空间内,应急灯也还算明亮,大家也很暖和。话题自然离不开这次的发现。除了文川兄妹坚持那石门里肯定是墓穴之外,其它人都觉不能确定,原因是太容易了点。这与盛有木的感觉一样,这更坚定了盛有木的怀疑。 文川兄妹不信那石洞里有假的原因,一方面是他们没有盛有木他们那样的丰富经验。另一方面,他们也怀疑盛有木他们有意地隐瞒事实,是为了达成他们未知的目的。在没有最终的事实前,双方谁也不能说服谁。通仔开玩笑地说:“你们兄妹二人不要心急,自己先偷偷地去里面探查。我们开始就有言在先,即使那里面真的是古墓,所有的东西你们都不能动,因为这可是我们中国的文物。不过里面的机关你们就不一定过得了,我的担心有点多余了。即使你们有想法,不要忘了,我们可是二比一哟!”说完还用手指示意了一下双方的人数对比。盛有木真佩服好友的生意头脑,一切说在明处。这也是自己想说,而又没有能说出口的话。 文川秀行笑着说:“我们肯定遵守约定,对里面所有的东西除了拍照,我们决不乱动。只是永通君以人数对比论实力,我不敢苟同。想当初,关东军与你们的国民党军的人数可是一比九。”这家伙也是年青气盛,意思是以前侵华日军与中国国民党部队的人数之比那么悬殊,而日军也没有吃亏。他是在暗示他们并不惧怕通仔他们人多。 这就是日本人的性格,表面上的谦恭有礼,骨子里却是很自大的。他一提起日本的侵华往事,气氛一下子有点不对了。盛洁冷冷地说:“还不是你们输了!”这时文川丽枝也来插言道:“如果没有前苏联和美国参战呢?”“还是你们输!只是时间问题罢了。”靳兰心说道。“未必吧?”文川秀行意味深长地说道。这也是日本国民的双重性格。他们事实上也对中国的改革开放给予了很大的支持,表现出了友好的一面。可是他们又从来不正视历史,不承认是被中国打败的,不承认对近邻的伤害,表现出了令人生厌的一面。这都是他们的教育有问题,才让年轻一代的文川兄妹也有这种想法。 通仔正要激烈地驳斥,盛有木制止了他,然后缓缓地对文川兄妹说道:“二位对中国的文化也有相当的研究,不知读没读过,《聊斋志异》里面有一篇《狼》的短文,写得很好。”通仔和盛有木真是心有灵樨,马上说道:“这个我最拿手,可以倒背如流。这也是我觉得以前我们语文老师讲得最好的一课。” 于是通仔声情并茂地背诵起来,当背到“屠暴起,以刀劈狼首。转视积薪后,一狼洞其中。断其尻尾,顷刻间两狼尽毙。禽兽之变诈几何哉,只增笑耳!”他简直都是手舞跳蹈了。双方都明白此时盛有木提起这篇文章的用意,文川兄妹一言不发,脸色很不好看。盛有木可不管,补充道:“开始屠夫的一味退让,并不表示他没有与狼决战的实力,他缺乏的只是置对方于死地的勇气。当在生死存亡之时,最后毙命的仍然是狼。屠夫失去的只是几块肉骨头,而狼却掉了性命。自古奇事多,却从来没有发生过蛇吞象成功的事情。” 由于这个话题让双方不欢而散,可是最终却促成了二十多年后,日本一位姓文川的杰出的年轻首相出现,真正地与中国实现了中日友好。这些都是闲话,也不详说。 本来有四个帐篷,盛有木和通仔一起,靳兰心和盛洁一起,文川兄妹各人一个。那文川丽枝在这荒郊雪地里在些害怕,硬是要和靳兰心她们挤一处。这样就空了一个帐篷,文川秀行单独的和他的狗住在了一个帐篷里。盛有木担心他们今晚的言语纷争,会不会对他们这次探寻古墓产生影响。 第二天一早,平日里起得早的文川秀行起得最晚,而且他的狗还受伤了,缠着厚厚的纱布。昨晚这狗还是好好的,文川秀行的解释是被山上落下的石头伤了。这让盛有木不信,他隐约感到了一定有什么事发生了。 第一百六十三章变故 来到昨天已开启过的石门前,盛有木重新将门打开。里面一样的幽黑无光,不知为什么他总感觉哪里与昨天不一样了。在手电光的照射下,里面是个石头的大洞。洞顶及四壁都是怪石,犬牙交错的样子。而地面却是出奇的平整,人行其上感觉不到一点不适之感。 文川秀行以前总是跟在盛有木身后,他有强烈的好奇心。今天却走在了队伍的最后,有点让人奇怪。不可能还在为昨晚的事生气吧?一个大男人这点气量还是应该有的吧!看他平时的为人,也属于豪爽那类。盛有木将这些疑问暂时放在一边,率领众人就进入了这个宽敞的石头大厅。 这里应该是山的中腹地带,除了进来的入口以外,其实这就是个盲洞。盛有木习惯性地拿出罗盘测试了一下方位,他下意识地选取了正西方的兑位,连他自己都奇怪这种选择。昨天他测量这山洞的方位,也是兑位。 第127章 这方位在八卦里可是代表泽,有地陷之意。有时潜意识的东西,就是代表一种正确。难道这也是映真子的法力的结果,指引盛有木正确的方向,或者是一个更大的陷井。他更希望是前者,这样会少走很多的弯路。 当他要向西面的石壁迈步时,盛有木明显感觉到了文川秀行的欲言又止。在西面的石壁上,盛有木发现了两个石雕的龙头,凸兀地露在外面。正不知其为何意时,一直很温顺地跟在后面的,文川秀行的那只受伤的斑点犬,忽然如发了疯似的冲上前,对着其中的一个龙头啃咬。盛有木大惊,就欲去阻止。脚下就感到一阵晃动,犹如是地震了一样。他知道情况不妙,大声地叫大家退后,并拉着欲去救斑点犬的文川秀行往石门口退。然后就听轰隆一声巨响,刚才他们站立之处,上面的洞顶的大量石头垮塌下来,那斑点犬连叫也没叫一声就被那些石块掩埋了。刚才那石壁上出现了一个大大的繁体的兑字,震动还在继续,盛有木赶快叫大家往洞外跑。 犹如惊险片里的情节他们一路往外狂奔,上面的石块如雨一样倾盆而下,将他们的身后堵了个严严实实。他们前脚刚出来,后面的山洞已被落石完全的封闭了,谁也看不出来这儿曾经有个山洞存在。 狼狈的几人虽然平安无事,对于刚才的惊险场面,真的是后怕不已。怎么什么都没有发现,洞就塌了呢。这刚得来的线索一下子就没有了,让喘息不定的他们都有点失望。 在几人中,盛有木和文川秀行的脸色最难看。文川秀行失去了他的爱犬,那是情有可原。至于随时都是信心百倍的盛有木,还从来都没见他如此的失望,更确切地说应是有点愤怒才对。大家都不解,不可能这次的失败就把他气成这样吧。 盛有木不说话,其它人也不好说什么。只见他又拿出他的那个罗盘比划起来,最后好象下定了决心似的,背着他的大包,向正西面走去,其它人也只好跟随他而行,不知他要做什么。走了不远,他就停了下来,这里正是他们昨天宿营之地。然后盛有木又测了一下方位,自言自语地说,就是这儿了。 通仔正要问盛有木在这儿干嘛,盛有木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昨天晚上有人进过那石门里了。”“不会吧!昨天说完话,大家都去睡了,里面那么地黑,谁愿意深更半夜地去那种地方啊。”通仔不信地说,除了一脸严肃的文川秀行,其它人都是这个表情。盛有木也不直接指出是谁进去了,只是说道:“那旅店老板的狗为什么去咬拖拉机,想来大家都知道原因吧。” 其实这什么都说明了,文川秀行的狗无缘由地负伤,见了那个龙头又疯狂地去咬。那只有一个解释,是那个龙头曾经伤害了斑点犬,狗再次见了它才会去报仇泄愤。狗不可能独自进到那里的,带它进去的只能是他的主人――文川秀行。 心领神会的通仔、靳兰心、盛洁已将文川兄妹包围起来,通仔冷冷地说道:“你们果然是有目的的,害得我们差点被那些乱石砸死,拿了什么东西,交出来吧!”见不久前还对自己有说有笑的四人一下子对自己充满了敌意,文川丽枝一下子有些不适应,慌忙地问道:“可是这么多人,凭啥说是我哥进去的呢?”其实她自己也觉得她的问题有点多余,那旅店老板的狗故事她也是亲眼所见,她哥的哥也有了相同的反应,事实就证明她哥确实进去了。这事虽然她哥没有跟她商量过就去做了,但一定有他的原因。她很相信她哥的人品,一定不会进去偷文物的,所以才有这多此一问。 一直沉默的文川秀行向大家鞠躬道:“请各位原谅,确实是我昨天夜里带着我的狗进去了。请相信我根本就没有去偷文物的想法,只是为了满足我迫切的心情。事实上我才一进去,那龙头里就飞出了一些箭矢,将狗射伤了。当时心里害怕,也就出来了。”他的说法好象很诚实,盛有木也相信他没能带出什么东西来。通仔他们也就放松了戒备,只是在考虑是否还要他们兄妹俩继续这探险。 文川兄妹最怕的就是盛有木他们将他们排除出去,于是不停地鞠躬道歉。正当通仔他们软下心来,忽然这周围不知何时竟出现了十几个黑衣大汉,正慢慢地向他们围聚过来,让气氛一下子又紧张起来。盛有木突然就想起了在江西时看到文川秀行于深夜会见的那些神密的黑衣人,于是问道:“是你们的人吧?”文川秀行忙解释道:“是!不过请有木君不要误解,不要误解。”也许是由于紧张,他不知道怎么说了。 这种很明显的挑衅行为,用不着解释了,通仔他们准备与对方来一场大战了。盛有木此时也是浑身赤红,用起了他的赤阳神功。通仔他们就很不解,平日里盛有木不是说对于平常之人不用法术么,怎么这次却破例了呢,莫非对方也是法术高人,或是真正的强敌。就在他们猜测之时,那些黑衣人离他们只有几米远了。盛有木忽然双臂一挥,大空中划了一个在圆,红光冲天而去。只听轰隆一声响,他们连同刚才所站的地方一下子就沉了下去。 这变故来得太快,面对突然出现的深坑,黑衣人们本能地后退,害怕也落下去了。山坡上的雪崩又来了,万马奔腾的雪奔涌而下,吓得那些黑衣人向远处没命地狂奔。等他们再回头看时,再也没有了那个沉下去的深坑,所有的一切,都被大雪掩埋了。 第一百六十四章失重的空间 上面的那些人来到刚才的地陷之处,发现积雪很厚,不是他们能移得开的。他们在那里叽哩呱啦的一通讨论,看得出来他们非常的沮丧,对着雪堆叩头不止,痛苦得就差点自杀谢罪了,然后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落下去的人真的就死了么,那也不一定。他们连同无数的落石如自由落体般的掉了下去,不知他们又触动了什么机关,才有如此的下场。除了盛有木,所有的人都以为这回是死定了。落了这么久也没有底,不知它有多深。还有头上成吨重的石块和积雪跟随他们一起下落,这又摔又砸的,是钢铁做的也经不住如此的折腾。 渐渐地他们明显地感觉到身体轻盈了起来,下落的速度也慢了下来,难道是失重状态下的幻觉。奇怪的事还在后面,不知是他们的速度快些,还是那些石头和积雪下落慢了,总之是刚才还和他们接近的那些东西离他们越来越远,最后不见了踪影。他们的速度慢得近似于停了下来,唯一的解释是,那些石头和积雪又回到了地面之上。这种反常的现象连他们自己都觉得有些疯狂,难道这里没有了重力了么!同样的没有了重力,为什么他们几人没有同那些石头和积雪一齐返回上去呢? 当他们以很慢的速度进入了一个四周繁星满天的空间之中,一切都变得如梦似幻了。确实没了重力,他们四处漂浮,移动变得也困难了。“难道我们来到了外太空?!”通仔不知是喜还是悲地说道。他一说完自己也觉得这纯属无稽之谈,外太空哪儿来的空气和这么舒适的温度。这里除了行动不方便,分不清上下左右外,其它的一切感觉都不是很难受,空气还很清新。 好不容易,他们几人才重新聚在了一起,为了防止再度分开,他们互相手拉着手,围成一圈。借着周围的星光,都能看清对方的脸,表露出的,除了恐惧,就是疑问。这时盛有木感到背上被石壁轻轻地碰了一下,这才发现,所谓的闪闪星光,不过是石壁上的凸出的尖角部分发出的类似星光那样的闪光罢了。盛有木大胆地推测,这里是莲花峰山体内部的一个超大的无重力空间。这种推测很快地就被证明了,借着在石壁上一蹬的惯性,不久之后,他们就能漂浮到另一面的石壁上,如此几次都是这样。这是怎么形成的呢,太奇妙了。 大家如做游戏般的漂来荡去,心情也渐渐地平静下来。不论处境如何,总算暂时无性命之忧了。文川秀行趁此机会说道:“各位,我确实没有拿任何的东西。希望你们不要误会,请让我们与你们继续一道去探寻古墓吧,千万不要丢下我们,拜托了。”如果现在不是大家手拉着手的处于漂浮状态,他又要鞠躬行礼了。文川丽枝虽然没有说,眼神里的期盼,表达的也是同样的意思。 盛有木笑道:“谁说我们要丢下你们了?如果我们要单独行动,也不会让你们到这儿了。”似乎他知道要到这儿来一样,让大家都很奇怪。文川兄妹一听,很是高兴,又是不住的道谢。“不过,你们还隐瞒了什么,怎么能让我们放心喃。那些人是你叫来的吧?”盛有木单刀直入的问道。文川秀行连忙说道:“那些是我们的人,只是不是我叫来的,他们只是来保护我们的。” 也许是嫌他汉语表达能力不强,文川丽枝接着说道:“先前我们没有介绍我们家族的背景是怕引起你们的误会,不想这次还是起了误会。大家都知道日本有很多组织,黑白两道都有。我们文川家族也是其中的一支,虽然不如三口、野崎家族那么在黑道上出名,但是实力却比他们大了许多。这与我们行事低调有关,更主要的是,我们的组织主要是在上层社会活动,很少顾及民间的纠纷,这也是我们家族一直以来的传统。我们姓齐的祖先,感谢有木君让我们知道了祖先的名字叫齐望岳。他的儿子是来自中国的唐朝,用一种少见的他父亲传授的尖刺状武器。虽然来日本与当时的公主婚配后改姓了文川,但他所用的武器没变,仍然是一枚黑色的尖刺。 第128章 许多慕名前来挑战的武士都败在了他的手下,并因此声名大振,广收门客。因为公主的皇族身分,许多的皇室纠纷都仰仗文川家族解决,成了当时上层社会不成文的规定。为了融入当时的社会,祖先后来慢慢地很少用尖刺,而改用短剑了。虽然武士刀是日本武士的象征,可是高级别的贵族武士中,仍然是佩短剑,以示尊贵。不信你们看日本的高级军官,全都有天皇赐予的短剑,这也是受了我们家族的影响。尖刺作为武器少用了,但是为了不忘我们的出身,每个文川家族的人都会有这种尖刺状的佩饰。”说完兄妹二人将他们项链上的尖锐之物拿给大家看。 到此时盛有木他们才明白,文川兄妹如宝贝一样一直戴在身上的那并不好看,而且有些安全隐患的黑色的尖状物的原因。大家将他们前后的行为联系起来一想,觉得她并没有撒谎。而且对他们这种寻祖,认祖的执着,也是有种感动。通仔又问道:“听起来没错,也理解文川秀行急切的心情,并且冒险抢先进入石洞的动机。只是你为什么还要找你们的人来对付我们呢?”文川秀行忙说道:“我没有叫他们来,只是我们身上带有卫星定位系统,家族里的人才能知道我们的位置,给予一定的保护。这次他们知道方位后,也是在暗中派人保护。只是你们那时怀疑我,将我们围住了。而且”他看了一下盛有木,然后继续首:“而且有木君当时发出了那么可怕的红光,他们才以为我们有危险,才现身前来解危,这都是一场误会。” 事情搞清楚了,通仔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我说,木娃,我一直想问,一直没有机会,现在总算等到了。你不是说用法术对付常人,不是一个正直的道法中人所为。你那么正直,怎么当时就想用法术对付他们了呢。”盛有木笑道:“谁说我要用法术对付他们了。我一开始就怀疑文川秀行先进去过了,等那狗咬龙头被砸死,那就&#15154;中的更加的肯定了。知道那条通道已被破坏,不能通行了,当时很失望。后来见了石壁上那个大大的兑字,它有地陷之意,才叫大家赶紧撤出来,躲过一劫。这各处测试出来的方位都是兑,其中就暗藏玄机。于是在外面找到了兑位,兑又代表泽,有水之意。我就用火法反启之,真的就突然地陷,来到了这儿。”原来一切尽在盛有木掌握之中,他也早就知道文川秀行并没有得到什么结果。 “那你还暗示他们把我们围了起来,我当时也紧张了。”文川丽枝不解地问,“我只是叫你们聚在一起,我好施法,是他们会错意了。”大家都笑了。一阵温热的气流冲上来,他们就感觉到随着那气流上升了,然后是更强大的气流袭来,在这无重力的状态,他们产生的加速度可就很大了。照这么越来越快的速度,会不会撞上那些坚硬的石壁,这种可能性越来越大,大家都不由得紧张起来。 第一百六十五章死火山 速度越来越快,真怕这磨擦生的热将衣服点着了。裸露的肌肤很痛,不会就这么地燃烧起来吧。这样如火箭一般的上升了几百米,推测应该是到了山的中腹部位吧。渐渐地他们就感应到了重力的方向,因为此时他们快速的向上飞行,下坠的血液让他们的四肢肿胀得难受。终于速度也在重力的作用下慢了下来,最终他们如浮出了水面的木块一样,停在那里不动了。 四周的景色不在是星星点点夜空,而是一个五彩斑爛的变幻着极光魅影的穹顶,如一个超大的帐篷,将他们笼罩在下面,让人顿生渺小之感。这种自然的极光,只会在地球的南北两极才会出现,奇怪的是这里也有。 这种奇幻的光影,让人于陶醉中失去了自我,时间无情地流逝,莫非他们就要在这迷幻中流连至死。恍然如梦中,盛有木被一种力量唤醒,此时才感到虚脱得简直不愿意醒来。难道这些幻景看一下也如此消耗人的精力,里面一定有未知的东西在起作用。 他拥有法力,能够感受到那来自遥远时空的某种呼唤,让他在危急之中醒来。在这么多次的探险中,也有过多次的经历,在危急时刻,总有某种神奇的力量帮助自己。是那千年前的未见过面的师父映真子,或是远在千里之外的画仙映月烟,这种心灵相通的力量真的是太神奇了。盛有木先自己运功调息了一会儿之后,然后再将每个人唤醒。 所有的人都感到疲惫不堪,靳兰心有些后怕地对盛有木说:“幸好你把我叫醒了,开始还觉得这景象极美,可是慢慢地就如睡着了似的,又好象是在做梦。在梦中奔跑着去追逐那些变幻的光影,想停也停不下来,特害怕,自己就这么被累死了。”其它人也都有同感,并问盛有木这里到底是咋回事,一会儿又失重,一会儿又超重,然后又失重。最后更可怕,差点做梦累死,这种死法讲起来都要被人笑话的。 对这些怪现状,盛有木刚才在调息之时经过冥思苦想,也大概得出了个结论。原因大体上可以概括为是由于这莲花峰独特的构造引起的。他们起初上莲花峰时,在进入其中时就领教了它里面超强磁场的威力,而且他们当时还以五星戴月阵进入的。这种强磁场的产生都是因为莲花峰那利于吸收外界能量的结果,同理这里面的空间无重力,也是它的强磁场影响了地球在这里的引力的原因。 “这里的星星是怎么一回事呢?”通仔的问题最多,盛有木又继续地说出自己的见解,就如在强电场中有尖端放电的电晕现象一样,这里超强的能量仅通过磁场的方式还无法完全发躲出去,也就如电晕现象一样,在那些尖凸的石头上以光能的形式将能量消耗了。而这种能量的释放又不是连续的,所以才有了象星星一样的闪烁。 “怎么忽然就有强大的热流往上冲呢?而且到了一定的高度好象重力又有了。”盛洁一本正经的样子,真象一个向老师请教的学生。这时盛有木也不谦虚了,就做一回为他们解惑的都是吧。为了免得他们问得没完没了,他索性将他知道的全都说了出来。他就说:我们先前站的地方,据我推测,先前我们站的那个兑位以前应该是个天然的洞穴。大家听了都是大吃一惊,为了不打断他的话,都没有说话,听他继续往下说。 盛有木继续说道:当初映真子发现了莲花峰的秘密后,应该从这个洞里将好友齐望岳运进去安葬,他的路线应该和我们一样。后来他出来,就设了一个迷局,也就是那个山洞。他用磁石将下去的那个洞口堵上了,并用兑位所对应的水法将它封闭了起来。他还怕后来之人不明白,所以在那石壁之上书了一个大大的兑字,写与有心之人看。由于石头有磁性,所以当我们落下去后,那些石头又被这里面强大的磁力反弹了上去,重新封闭了洞口。他的这个推测后来得到了映证,文川家族的人得知消息后曾经派人来将那些积雪铲去,并没有找到有什么地陷的痕迹。 停顿了一下,他又说:这里有如此大的空间,如一个诡异的地宫。从莲花峰主峰的外形来看,它应该是一个上万年的死火山,它最后喷射出来的不应是岩浆,而是某种灼热的气体,使山体最后冷却下来后就形成了这样的中空的样子了。至于那些热流,也是这里超强的能量产生的,它们这样的一涨一缩,就如呼吸似的,千百年来将里面有毒的气体全都置换了出去。我们才能在这里呼吸生存,也说明了这里还有另一个出口,也就是我们下一步需要做的。中途又有了重力,那是因为中间的这个空间形状没能让那些能量形成共振的磁场,重力也就没有被抵消。这种重力也消减了我们上冲的速度,最后平安地又到了此处的无重力的空间顶部。最不可思议的是,有重力的空间的距离是如此恰当,既没有大到让我们停留在那个重力空间上不来,也没有小到让我们不受控制地直接就撞上了石壁。这发着极光魅影的穹顶,是由于它们承受了下面上来的所有能量流的冲击,在那石壁上进行了能量的大量转换,才形成了那样的壮观场景。我们感觉累和疲惫,也是因为承受了这些能量流的结果。 他的话把大家所有的疑问都解决了,原来这里是个死火山,听起来叫人有点害怕的,果然没有人再问什么。毕竟承受这些能量流不好,得赶紧找到洞口出去,不然有性命之忧。这时那些热流明显地下沉了,果然从某个方向传来了丝丝凉风,让他们惊喜不已,那就是通向外面的出口。在这无重力的状态运动起来非常的困难,不得不一点点地挪到石壁边上,靠脚蹬石壁的惯性,一点点地朝那进风的地方移去。 第一百六十六章路 到了进风的地方一看,果然有一个圆圆的光滑的洞口。这一定是当初火山口被冷却的熔岩封闭以后,非常凑巧地残留下的一个供内部气体扩散的出口。借着这里面那些光线的照明,可见这洞直而深,通向那遥远而未知的远方。 这是仅有的出路,容不得他们选择,盛有木第一个攀上了洞口。才往里走了几步,明显地感觉重力又有了,这让他们行动起来方便了许多。待大家全部都上来后,盛有木这才拿出了手电,带领大家往里走。 洞壁非常地光滑,如打磨过一样,这是那些熔岩通过这里和千百年来风蚀的结果。途中轮换着出现两种方向的风,一进一出,在转换之初,非常地猛烈。他们一到变风之时,不得不停下来,怕被那风刮倒了,这内外空气的交换竟如此的强烈,他们想象不到。 第129章 这样走走停停地,终于看见了前方出现了一丝光明,出口就在前方。生存的希望大增,他们都不顾疲乏,加快了步伐。 到了洞口一看,他们的热情如同遭遇了外面的风雪一样,全都冷却了下来。原来这里是在莲花峰的主峰的峰顶上,再往上走不远,就应是那死火山口了。望着陡峭的而高耸的石壁,任凭他们再会攀岩,对于这种山壁,也会无能为力的。这时真是上不上,下不下的尴尬境地了。往上走相对要容易些,可是下来就很麻烦了,到处都是冰雪,稍有不慎,就会滑落下去。 行动不得不停了下来,盛有木想,如果映真子当初要上山顶,不可能从这儿上去,一个人上去都挺困难,何况还要带着齐望岳的棺木呢。这就说明,还有另一个隐密的通道上去。这通顶之路又在哪里呢?为什么么非要上山顶去看呢?其实这也是盛有木的一个预感,如果齐望岳真的就葬在莲花峰,决不会葬在其它侧峰和主峰的内部。侧峰形散而气短,主峰内部气太强而损主,都不宜作为阴宅吉地。唯一可用之处就是在主峰的峰顶之上,那里定有另一番不为人知的景象。 如果当初映真子不是从这外面上去的,那么这进出山体的唯一通道的这个圆洞,途中一定另辟有上山之路。盛有木在这个光滑的圆洞里来回走了两趟,均没有发现异常之处。难道是自己猜测错了,或者是真的没有识破映真子的玄机,在这里迷了路。如果强行从外面上山,自己倒可以勉为其难,可是其它人能否上去就难说了。所谓一失足成千古恨,他是决不会如此地让朋友们冒险的。大家都坐在洞口,商议对策。望着远处的一片银妆素裹,仿佛天地之间,这里就成了死寂的世界的唯一还有生气的孤岛。这时才真正的体会了: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的意境。 圆洞呈内高外低之势,所以外面的雨水根本进入不了里面,才保证了千百年来那个大空间内部的干燥。只是这洞口处有明显地被水流冲涮的痕迹,在光滑的洞内非常明显。这水又是从哪里来的呢?这就是个疑问。 盛有木顺着水流的痕迹往里走,走了几十米远,这痕迹到此为止,没了踪影,这水的来路也太奇怪了。大家在那里冥思苦想也是没有结果,在一番沉默后,盛有木拿出了他的木剑,不知又要做什么。 木剑之上的剑芒暴长数尺,发着猩红色的光芒,大家都知道他又运起了赤阳神功,施起了火法。红色的剑芒随着盛有木的木剑的移动,在空中划了一个大圆圈,往那水迹消失之处了石壁上罩去。经过与一边石壁的接触,没有任何的奇迹出现。盛有木毫不气馁,继续朝另一边的石壁上作同样的动作。也许是他的信心与他的神功起了作用,那面石壁上终于有了反应。石壁之上也出现了颜色与盛有木剑芒的红色相象的红色的一大块正方形,如一个光斑,印在石壁上。盛有木收了剑气,那光斑也就慢慢地消失了。好象它正好与盛有木的剑气相呼应。这让他们想起了老君山下的水潭里的那个千年鱼王,它也能与盛有木的剑气相呼应。看不他们是找对地方了,这明显又是映真子的手笔。 可是光出现这种反应也是于事无补啊,这也不能帮助他们上到峰顶。试了几次后,盛有木再次发功。待那光斑再次出现时,盛有木的剑尖猛然地一转,红色的剑芒已刺在那光斑之上。手腕转动,大家能很清楚地看他刻了一个“土”字在上面。那光斑犹如受了刺激似地忽然间红光暴长,转而是白光耀眼,让大家看不清了眼前的世界。 待强光消失,一切都未曾改变,莫非是空欢喜了一场。只是在那光滑的石壁上出现了盛有木刚刻上去的土字,非常地显眼。正当大家有些失望之时,就听一些细微的破裂之声传来,难道是这洞也要象其它地方一样的垮塌么,只是这一次他们又能往哪里跑呢?前面是绝壁,后面是令人恐惧的无重力空间。刻有字的石壁处开始出现了裂纹,盛有木果断地要大家往外撤,防止破碎的石头落下来伤了大家。他们的担心没有错,那石壁果然坍塌了下来,不象入往常的轰然有声,甚至连灰尘也没有扬起多少。那些石头在顷刻之间化为无数的细沙,整面石壁也如沙雕坠地,完全没了形状,露出了它后面封闭和一个洞口来。 用手电往里面一照,其实这并不能称为一个洞,最多只能算是一条大的裂缝,上下开裂,底部也算平整,能让人可以自如地在里面穿行。其状曲折分枝,蜿蜒向上,前面不知绕向何方。难道它就是通向顶峰的路么,惊喜而不安的几人在盛有木的带领下就欲从那里进入,期望去领略那未知的险峰胜景。 第一百六十七章寻找 那道狭缝里闪着诡异的的红光,如还未有冷却的熔岩,让盛有木前进的脚步有些迟疑。他用手进入那个空间试探了一下,没有一点灼热的迹象,知道那也是这里过剩的能量在里面激发产生的光晕现象。他的脚步一进入里面,脸上就露出了一丝不安,转头对跟在身后的人说道:“保持好平衡,防止受伤。” 难道里面很滑么,他才有如此的叮嘱。等其它人一进入里面,他们才知道这提醒的意义。原来这里也是一个磁场异常的空间,准确地说是一个不完全失重的空间。也就是人可以感觉到重力的存在,可是要在这种异于人们习惯的全重力状态下的半重力甚至是微重力下进行行走,难度是常人无法想象的。稍有不慎,随意地一小步,就可能让他们的身体飘荡出去,而周围满是尖锐狰狞的岩石正等着他们,下场只能是鼻青脸肿、皮伤肉痛。 这也可以理解左手伤残的映真子选择从此上山的原因,可以用较小的力运送齐望岳那笨重的棺木。他们不得不以非常滑稽的姿态行走,以抵消在此处让他们弹跳力超强的危害。走了一段后,大家也就比较适应了这种次重力状态,心情也放松下来。通仔的问题也随之就来了,“木娃,你怎么知道这有一个这么奇怪的通道呢?”盛有木知道他们迟早都要问这个问题,因为他已看见文川兄妹几次的欲言又止了,要不是专心地走路,其它人也许早就提问了。在这忽明忽暗的红光中,各人都是红光满面,有些气喘吁吁的,可知在次重力的空间行走比在正常的重力状态下费力许多。于是盛有木一边小心地前行,边回答他们的问题。 “圆洞里的水迹就是线索,我们已排除了水是从里面那个大空间里出来的。根据水流在重力环境下是从高处往低处流动的趋势,这水一定是从上面的峰顶下来的。虽然这里早就没有了水流,可是在它们干涸前,水里的物质或沉淀或将石壁轻微的腐蚀,都留下了痕迹,这才让我们有迹可寻。到了刚才我们进入之处,水迹就消失了,原因只有一个,水流进入的通道已被封闭了。映真子将我们引入此处,千百年来,除了他老人家外,可能再也没有人来过这里。所以只可能是映真子将这通道封闭的,以他的惯用手法,只可能以本门之法才能够开启。而这里的墓主是齐望岳,五行之土法的大成者。火生土,这也是映真子破万难在如此的火地葬好友的原因。我也就以火法启之,果然有了反应。再用剑刻了墓主身份象征的土字,这才进入了这里。” 他的话也合情合理,只是有点玄幻。就在这时身后那些化为细沙的石壁忽然又奇迹般的重新复原了,将他们的来路封闭了。见怪不惊的他们甚至有些高兴,并不是为了已无退路高兴,那是疯子。这种单行道的机关设计,正是映真子的惯用手法,更加确认了这里是映真子在此设的局,保护的一定就是五行中最后一个人的墓穴,这个人就是齐望岳。也许是兴奋的原因,他们在这个缺少重力的空间内也算行进有快速了。 不久以后,头顶是一片岩石,再也没了去路。盛有木明白,这已是最后的一层障碍,通过这里,就有可能见到他们想要看到的结果。 经过一阵观望,甚至在石壁上抚摸了一阵,均没有发现异常之处,难道这是一条死路。这时他们走路已和平时一样的自如了,知道重力在这里已完全恢复了。盛有木忽然就问大家,如果此时让他们运送一俱棺木上去,除了运用法力,最可能用哪种方法。盛洁想了一下说:“这里的地面粗糙不平,用推拉之法都不是省力之法。”“最可能的是垂直升降,滑轮是最为省力的了。”靳兰心补充道。“只是那么久远的年代,不知道滑轮发明没有?”通仔提出了疑问。最后盛有木说道:“看来大家的猜想和我的一样,到了这里,映真子就没有再运用他们的法术,而是运用了机械,他们神木门最为拿手的技术。这种沿斜面上去的路走不通了,唯一可行的就是垂直升降了,滑轮到底菜没有不好说,可是那种提升重物的绞盘一定会有的。” 大家听他一说,就都开始抬起头来向上望,刚才只顾前行,没有注意上方了。令他们失望的是,除了紧密坚硬的岩石,看不到一点儿缝隙。这里重力倒是恢复了,可是那种诡异的的红光也没有了,让这里非常地黑。手电的光在这儿的四壁都照遍了,什么也没有发现。他们已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进退无路的窘境了,所以心里虽然有些怕,可是还是充满希望,因为从来就没有他们寻不到的路。 既然这里没有,那就往后寻找。渐渐地他们又退入了重力较弱的狭缝中,这儿的地形明显地要复杂得多。破碎的裂缝随处可见,有大有小,如同进入了迷宫。 第130章 刚才他们是顺着最大的那条裂缝走的,思路应该是对的,只是可能走过了头。这些裂缝的产生最可能是在火山爆发结束后,急剧的冷却导致的。所以看起来有些吓人,其实已经很稳定了,不必担心它们的垮塌。再加上映真子可能已把上面的入水口封闭了,没有了雨水的冲涮,这种结构也就更加地稳定了。 终于找到了处于顶上的一处大裂缝,直接向上,没有一点儿曲折。宽度大概两三米,足够一俱棺木上去了。最主要的是其如刀劈斧削一般的陡直,正好利于棺木的垂直上下。关键的是这里也有水的痕迹,也就是它可能就是直通峰顶的那条神密的通道。在这重力变得若有若无地方,虽然行走不便,却为盛有木上行去探查提供了方便。他只是轻轻地双脚一点地,人已如离弦之箭,直射上去,如鸥鹭惊起,姿态优美而舒展,转眼就消失在了红光的尽头。 其它人知道盛有木看似轻松自如的样子,其实不知暗藏了多少的风险。上面未知的世界暂且不说,就是在这微重力的状态下的那一跃而起,没有超强的自我控制能力和胆量,是不敢做这么危险的动作的。稍有不慎,就会高速地撞上那些坚硬的石壁。轻则头破血流,皮开肉绽。重则会立毙当场,成千古之恨。 上去了很长时间的盛有木没有一点音讯,这让下面等候的人悬着的心更加的不安起来。他们实在是不敢去想象盛有木如果出事了,他们如何地去面对。盛有木已不仅是代表他自己,还有下面这五个绝境之中的人的性命,甚至还有那千年之遥的映月烟的未来。所以无论如何,他是不应该出事的,愿诸神保佑,所有的人都在祈祷了。 第一百六十八章功夫不负有心人 终于盛有木下来了,如天神一般地翩然而下,让人松了一口气。众人急忙问他是否找到了出路,是乎有点激动,很过了一会,盛有木才说:“找到了,太壮观了!”众人也被他的情绪感染,也不细问,就要盛有木带领他们上去。 在跟大家讲了一大堆的注意事项后,盛有木又首先示范性地腾空而去。接着是生性强悍的盛洁和靳兰心,也如飞天的仙女般的上去了。留下通仔和文川兄妹在下面,心痒难耐却又迟疑不敢上去。通仔是有点胆小,文川兄妹是有点过于的谨慎,日本人的通性。通仔和文川兄妹互相看了看,都没有说话。通仔一下子就来了血性,怎么可以在小日本面前露怯呢!于是按照盛有木说的方法,也是一跃而去。 当文川兄妹也先后上来后,他们奇怪地发现四人齐齐地如猴子一般的用手攀在石壁上,向着外面呆望。这儿已经到了石缝的顶端转而形成了一个大大的窗口向外,此时的盛有木他们正挂在窗沿上向窗外眺望。文川兄妹也如法炮制地用手挂在石壁沿上向外看。 这天然的窗口正向东方,此时一轮红日从远处的海里喷薄而出,海天一色,处处红霞。左前面不远处的东岳泰山巍然屹立,在朝阳的光影中勾勒出最美最神秘的轮括。被大雪封盖的世界,此时也消去了它单一的白色,在朝阳的映衬下,而显出了白里透红。如姑娘娇羞的脸,看着更加的可爱了。很快地文川兄妹也被这美景迷住了,象先来的前者一样,如痴如醉起来。 幸好这里的重力很小,他们的手能挂在这儿支撑他们的身体这么的久。还是盛有木先从美景中解脱出来,提醒大家不要被冻着了。清醒过来的人这才感觉到了外面吹进来的冷风刺骨地寒冷,这里已没有了下面地热的庇护,冷是当然的了。 盛有木首先跳出了洞口,脚下是软绵绵的,象沙滩一样的柔软。其它人也跟着出来了,同样的踩在柔软的地面上,很是舒服,这里的重力又正常了。这些如沙一样细软的就是火山灰,历经了上万年还保持原状,少见。 回头看那个所谓的窗口,它也只不过是一道裂缝,上面的岩石如屋檐一样的遮盖了它上面的天空,让它少了日晒雨淋的侵蚀。窗口的边沿明显地有一道人为加高的石墙,很可能就是映真子挡水而造的防水堤。 这就是莲花山的峰顶,整个就如月球上的环形山一样的四周高中间低的凹面。那个窗口就在西边峰顶的边沿上,望着这个大碗底一万多年,体味灰飞烟灭,苍海桑田。灰黑色是这里的主色调,大雪不知为什么不能在这里堆积。中间的最低洼处,一小泓水潭静卧在那里,在寒冷的天气中竟然热气升腾,云蒸霞尉,晃如仙境。映着如血的朝阳,真的是静若处子,美不胜收了。 太阳渐渐地升起来了,到处一片光明,久违的阳光照在每一张年青的脸上,兴奋中带着崇敬。如仙界梵境一般让人在肃然间起敬意,周围一圈全是被绿树环绕,树上的积雪很少。中间如大碗一样凹陷的山顶,除也灰黑的火山灰,并没有积雪,中间的小水潭也许就是融化的雪水。这就让有费解了,当初他们在主峰下遭遇的那次雪崩,那么多的雪不知又是从何而来。这里的地形让人回想起了卫惊春墓穴所在地石钟山顶的样子,只是那里比这儿大了许多,一派生机,而且最可能是由殒石撞击形成的。而莲花峰上的这个地形,却是由火山喷发后形成的,当然不能与石钟山相比。这里也最能体现火生土的五行哲理,火山灰是最好的成土材料之一,非常地肥沃。但是这里却寸草不生,一定也是由于莲花峰吸收了超常的能量,让这峰顶上的地热也变得异常了。果然用手一摸地上的火山灰,竟微微地烫手,难怪落雪即化,草木难生,水潭里热气升腾了。 更确切地说,莲花峰的这个地形才能真正地可以称为一个大碗,盛在里面的水不可能漏出去。不象石钟山虽也如大碗一样凹陷的山顶,可是由于它有通道与下面的大湖相连,其实就是一个大漏斗更贴切。在没有修筑那道防水堤之前,夏天雨季的时候,盛满水的大碗就由他们来的那个石缝溢流出去。自从映真子修造了防水堤,水的溢流路径就改变了。盛有木已观察过了,正南面有个低的缺口,正是映真子选择的新的排水口。这种选择盛有木理解它的妙处,其实是改造了这里的五行平衡,更加的阴阳谐调了。 齐望岳在崂山五行中属土,映真子为他选择的这个天然火地,火生土,不愧为上上之选,可见映真子为好友的阴宅选址是下了大功夫的。在五行的划分中,夏天为火,火上加火,物极必反,有损主之嫌。正南方在八卦里为离,属火。映真子引溢流之水于南面开口下泄,以水冲泄火势,阴阳得以平衡,五行得以返正。由于消除了雨水从裂缝下去的可能,使上来的路径得以更好地保护。这一做法一举两得,真佩服映真子的高明。 齐望岳的墓穴在哪儿呢,这是他们最关心的了。这回很好找,正北面最高处有个凸起的石丘立在那儿,很象是一座大的坟茔。奔过去一看,果真在一个大石上刻着一个大大的繁体的齐字。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让他们找到了。 看着那个繁体的齐字,盛洁一下子反应过来对文川兄妹说道:“你们的说法不对啊,繁体的齐字怎么也分不出来你们文川的姓氏来的啊!”文川丽枝有些尴尬地笑着开玩笑说:“也许我们的祖先有先见之明,知道千多年后你们会用现在的简化字嘛。”此话一出,让人大跌眼镜,他们的话到底可信度有多少。 第一百六十九章一字碑 对于大家异样的眼光,文川兄妹显得非常地不自在,将期盼的眼光投向了盛有木。他们知道只有盛有木才是决定他们去留的关键,他们可不想现在就被人以骗子的身分赶走,那才是真正的功败垂成。 盛有木轻轻一笑道:“我相信你们并不是因为你们编造的姓氏的由来,因为我一开始就知道从繁体的齐字里根本就没有那个文字。”文川丽枝惊异地问道:“那你为什么还相信我们,让我们一起来呢?” “我第一次看见你们,就感觉到了你们项链上的挂饰非常地特别。当听你们说了那是为了将你们祖先的兵器作为家族的象征,这我完全相信,齐望岳举世无双的兵器正是尖锐无比的乌骨刺。况且常人根本就不会佩戴这么尖锐的东西,不仅危险,而且不好看。”说完盛有木也不禁笑了。文川丽枝这才庆幸,一直以来她觉得多余的这件丑陋的挂饰,竟然在关键时刻起了作用。 前嫌尽释,大家这才开始忙着找寻墓址。这个大石丘看着象是一个墓穴,可是也要通过确认啊。作为墓碑标志的大石上只是刻了一个齐字,其它的什么也没有,让有奇怪。所谓的无字碑是为了故弄玄虚,让后人评说墓主的是非功过。这一字碑看着就有些令人费解了,它要表达一种什么样的意思呢。 就在盛有木冥思苦想时,那边的文川兄妹已在那里对着石丘顶礼膜拜了,他们已认定了里面就是他们祖先的遗骨。也许心灵的感应最为准确,即使有千年之遥,即使里面只是一俱白骨。相同的血脉总有神奇的力量,能够穿透时间,或者一切的障碍。也能够理解文川兄妹这时的表现,那种认祖归宗的期盼和激动,难怪他们此时是那么的虔诚了。 盛有木围着石丘转了几圈,发现这个石丘人工的痕迹大于自然,与一般的坟茔的外貌无二。如果这是个墓穴,那这上面的封土不是世间常用的土壤,而是用的大小不一的石块和这里的火山灰混合而成。经过千百年的沧桑,肥沃的火山灰上已孕育出了一片生机,绿草与苍树,各显风骚。 第131章 与中间一毛不生的火山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如果真是这样,那齐望岳的墓就是五行中唯一有封土的墓了。 照以前的经验,他们想要的东西,也就是那个指示方位的箭头,大多都在墓里。况且要取得映真子的指骨,还非得进入墓室,开棺不可。即使眼前的是齐望岳的墓,可是要如何进去呢,这是个难题。可不能随便地挖开封土而进,那是对墓主的大不敬。而且他们现在无力气和工具那么去蛮干。 由于前几次进入墓室都是走的密道,一路过关斩将,虽然惊险,却最终到达的是墓室,直接就看见棺木了。当然那些都是以山为茔,洞为室的暗冢。现在遇见了有封土的明墓,盛有木一时倒不知该如何下手了。 见盛有木在这儿围着坟茔转了几圈,若有所思的样子。文川丽枝过来询问:“有木君还有什么疑问么?”这倒奇怪了,反而是他们来替盛有木解惑了。盛有木一愣随即说道:“这真的是一座古墓,而且是齐望岳的吗?”其实他更多的是在自问,他觉得文川兄妹在这方面的经验肯定不如自己的多。没想到文川丽枝却说道:“这肯定就是我们祖先齐望岳的墓,不是我们比你有能耐,而是我们有种强烈心灵感应,是祖先的灵魂在千年前的呼唤。也许你们要笑话我故弄玄虚故,可是真的请相信我一次。”文川秀行的眼神里也透露出同样的信息。刚才就想到的心灵感应的神奇,这时被文川丽枝提起,(奇*书*网^.^整*理*提*供)盛有木若有所思在点了点头。 对于学习心理学的盛洁来说,这种现象是她相信而且感兴趣的地方,于是也迫切地需要盛有木印证给他们看。要将这种推测变成事实,唯一的方法是进入里面,才能探个究竟。最后盛有木的目光重新停留在那一字碑上,这里到底有什么玄机。 这只是一个孤凸于周围地面的一个长条上的大石,从它的位置和站立的方式来看,当初刻字在上的人只是将就了它原来的位置,顺便把它当作了一个刻字的材料,好象很随意地样子。仔细一看,才理解其中的玄妙所在。 一个墓葬的好坏,不仅要看它所选的地方,是否是山环水抱,据气乘龙,更重要的是要看墓葬的方位。就如一幅好的中国画,画作的好坏当然最为重要,但是配以恰当的诗词题跋,才是最重要的点睛之笔,才能体味真正的诗画不分家的真意。好的墓的墓碑的方位就是好墓的点睛之笔,它们确定了墓葬的方位走向。至于碑文的内容,那是无伤大雅的。才会有简单和繁复的奇奇怪怪各色碑文,极端的就用无字碑。这里的一字碑,用意何在呢。 听了盛有木关于墓碑的奇谈怪论,大家不是很懂。都来围着这个刻着字的石头的所谓的碑,是懂非懂装模作样地研究起来。一字碑正对东北方,在八卦里为艮,正暗合了与齐望岳有关的两样东西。艮属土,是齐望岳的五行属性。从这里东北望,正好可以看见泰山巍然屹立于前,与齐望岳的名字望岳正好切合。墓朝东北,沐朝阳之辉,承夕暮之露。加之这莲花峰独特的构造,观星象运转,临东海听涛,收天之玄气,吸地之精华。傲然于群峰之中,在此为穴,真不愧为绝顶好墓啊!墓主的后人,一定是非富即贵,人中龙凤。从文川兄妹的地位排场,就可见其中的端倪。 在看这一字碑的过程中,文川兄妹不自觉地抚摸起这刻字的石头来,如同正在触摸他们祖先远去的灵魂。这石碑忽然就起了反应,刻的那个齐字竟然如火般的燃烧起来,这把大家吓了一大跳。 第一百七十章碑文玄机 不仅是那个齐字如此的显出怪异,就连那个大石块也如着火般的变得通红。盛有木赶忙叫大家闪开。只听噼里啪啦一阵脆响,那个刻字的石头突然间轰然崩裂。只是那些细碎的石头并没有四散乱飞,只是如破碎的衣服剥裂开来,纷纷坠地。露出一个白色的方形物体来,里面竟然是一个真正的墓碑。 看其色泽洁白无暇,质地光滑细腻,触之温润可人。有着玉石知识的盛有木大惊,这么大一块石头,竟然是一整块天然的上等玉石!这崂山五行也太显摆了点,除了朗功山的墓葬稍微要朴素一点,其他的都是大手笔。虽然他们的陪葬之物甚少,这也是映真子的高明之处。少了那些华而不实的陪葬品,这样少了盗墓者的挂念,墓葬就更安全。真正的是好钢用在刀刃上,从五处墓葬就可以看出端倪。 不说映真子为他们选择的上佳的墓穴,光是看他们的墓室规格,也是非常人能比的了。牧天籁的洞中亭、香木棺;朗功山的崖葬,狼灵与双巨蟒守墓;况问之墓内夸张的豪华,与整个乌木做的棺材;卫惊春那令人叹为观止的庞大铁棺,和以山为陵的大气;再到这儿更绝,齐望岳用的竟然是玉石碑,都非等闲之举。 看玉石碑上刻的字:齐氏上大人望岳之墓。下首落款为:长子齐进东、次子齐进南拜立。文川兄妹一见高兴得跳了起来,用日语不停地喊着什么,并且双双再度跪了下去磕头不止。让盛有木他们不知所以。 待兄妹二人再度抬起头来,已是泪流满面,可想他们激动的心情。盛有木他们也不好去打断别人的感情发泄,知道了这一定是齐望岳的墓无疑。 果然激动过后的文川丽枝平静了好一会儿,才用仍然激动的声音对盛有木他们说道:“我们的族谱上记载的最早的先祖的名字,就是齐进东!想不到他真是赫赫有名的,唐朝的崂山五行透骨锥齐望岳的长子!我们真是太荣幸,太高兴了!如果没有有木君您们的帮忙,我们无论如何也找不到这儿来的,更不能寻到先祖的墓穴。那么我们做了几代人的寻祖归宗的梦,不知还要做多久!在这里,我们代表我们整个文川家族,谢谢您们!”说完兄妹二人齐齐地向盛有木他们跪了下去,并很认真地磕头致谢,这让盛有木他们很是不自在。 于是赶忙地,盛有木个和通仔扶起文川秀行,靳兰心和盛洁扶起文川丽枝。他们都太震惊于这种血脉相连的心灵的神奇力量,如果没有文川兄妹,相信以盛有木的能耐,一定也能够发现这里的秘密。但那可能会很费一些周折。现在更好,凭着他们那神奇的血脉亲情的心灵感应之力,这秘密就自动解开了。 其实盛有木他们自己也想寻找齐望岳之墓,却不想还做了好事,真是一举两得。承受文川兄妹如此的大礼,所以他们才有点觉得有些过意不去。香烛之类,盛有木他们随身有携带。于是焚香燃烛于墓碑前,文川兄妹重新正对墓碑,行九叩八拜之礼,算是认祖归宗的仪式。然后他们又向盛有木鞠躬道谢了一回,让通仔他们再次感叹日本人的礼多。 这是齐望岳的墓穴确凿无疑,可是要如何进入墓穴是个难题。文川兄妹也非常想要进去瞻仰一下祖先的遗骸,也极想见识祖先的神秘的针形兵器的样子。而这兵器最大的可能,也是在墓穴里面。 再看那白若羊脂的玉石碑的后面,也刻着一些字,内容为:天地之大,生于太极。事物之丰,合于五行。生灭有道,非人之可阻之焉。此消彼长,万物之理也。失之无忧,得之无喜,来者谨记也。落款为云游子。 大家都能读懂文字的意思,可是却不知其用意何在。盛有木沉思了一会儿说:“其实这里要表达的,是一种古老的朴素的唯物主义思想。它告诉看此文的人,宇宙虽然广大,却脱离不了太极的阴阳两性。世界上的物种虽然千奇百怪,但都按照五行的生克之理共同存在。存在和灭亡,都是按照事物规律而行,人是不能够改变的。此消彼长,这是世界得以平衡的关键。后来的人要牢记,失之无忧,得之无喜的道理。也就是有塞翁失马的那种意思。这云游子何许人也,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就是映真子!” 大家都觉得他的分析很有道理,只是这和进入墓穴有关么?盛有木又没明说,通仔笑着说道难道:“这碑文又有玄机?又是你师父给你的字谜?想起来映真子老道也有趣,明说不就得了,总喜欢和人猜谜。” 文川兄妹不信,他们想再试一下他们的心灵感应。于是虔诚地再次用双手抚摸玉石碑,看他们专注的表情,真的是用心去触摸的。可是血脉亲情的心灵感应的威力,也许只能如此了,再也没有了反应。 盛有木突然右手化掌,高举着用力拍下,目标正是玉石碑。看他力道很大的作单手开碑状,文川兄妹以为他要击碎玉碑,吓得他们赶忙阻止:“有木君!你?”已来不及了,他们话没说完,盛有木右掌已“啪!”地一声,重重地拍在了玉石碑的顶上。那碑竟然没有碎,可是受此重击,也是急剧地震颤摇晃起来,这让正在双手抚碑的文川兄妹心痛不已。 他们也不知一贯冷静的盛有木,为什么突然会有这疯狂之举。正在庆幸玉石碑承受了重击而不碎的文川兄妹,忽然就感到刚才还温润的玉石碑一下子有些烫手起来。本能的放手,那碑往下一沉。他们又不顾烫手,欲稳住碑的下沉之势。可哪里稳得住,玉石碑以不可阻挡之势,慢慢地沉入了地下。一定是刚才盛有木的重击,毁坏了碑的底座,才造成了这不可挽回的损失。他们用责怪的眼光抬头看正站在碑后的盛有木。这一看。让他们大惊失色。那座大大的石丘陵的下部,此时竟慢慢地裂开一道口子,然后形成了一道石门,通向石丘里面。在《梁祝》里的坟地开门,不想竟在这儿真的出现了。 第132章 第一百七十一章木工神技 原来盛有木真的从那碑文上窥探了玄机,将墓室之门打开了。文川兄妹这才反应过来,刚才盛有木的所谓疯狂之举,其实是他深思熟虑的结果,不禁再一次折服于他超强的领悟能力。 爱问问题是通仔的习惯,“木娃,你怎么知道这碑是打开墓门的机关呢?”这一路上给他们解答问题盛有木已经习以为常,于是说道:“其实这一切都包含在了碑文的哲理里面了。此消彼长,万物之理也。失之无忧,得之无喜。这两句话就是玄机所在。为什么原来这玉石碑外面会包裹着一层石头,除了防盗,最主要的作用是一个隐字,隐藏这里布局的动态平衡。现在破除了碑上的法力,让这玉石碑显现出来,平衡也就被打破。也就是此长了,那彼消在何处呢,一定就有某种力量已经积聚起来。这种力量就是启动机关的能量,就如枪上了膛,可以发射了,我们要寻找的是板机在哪儿。” 思维敏捷的盛洁说道:“要让那能量释放出来,只有消去这启动动态平衡的玉石碑的长势,才能诱导出另一种状态。所以才会想到破坏这玉石碑,不过这么精致的东西,损坏了也太可惜了一点。” 盛有木笑道:“说得很正确,你们的这种怜惜宝贝的心理正是我事前不与你们说的原因。如果我说要毁坏玉石碑,第一个不答应的应该就是文川兄妹了,那接下来就难办了。碑文上就有失之无忧,得之无喜的话,也就是不要太过在乎眼前的得失。所以我才先斩后奏,发力毁碑,还请各位原谅。” 文川兄妹知道他所说的非常在理,有所谓舍不得孩子套不了狼的过激的狠话。为了进入墓室,毁了他们祖先的这么精美绝仑的玉石碑,于他们内心来说,确实是一种心痛。靳兰心看出了他们的心思,安慰道:“这碑并没有碎,只是沉下去了。说不定待会儿我们从里面出来后,石门关闭,它又会重新冒出来呢。”盛有木对着她一笑,伸了下大拇指,意为夸赞她,这让靳兰心很是开心。然后盛有木也说:“兰心说得很正确,所谓的失之无忧,得之无喜。这里所有的一切都只不过是这里平衡状态的一个部件罢了,待那石门真了关闭了,说不定玉石碑真的又恢复它的常态了。”这话让大家都很高兴,即使不能复原,文川兄妹的相机里也拍摄了大量的照片,也可以回去在族人面前光耀了。 洞开的石门不大,仅能容一人通过。由于现在太阳已升得老高了,四周一片光明,显得里面黑洞洞的,让人陡生莫名的惧意。 最行进去的仍然是盛有木,他才能防范里面可能存在的机关暗器。等大家全都进入了石门之内,没了外界光线的影响。这才发现里面其实并不黑暗,有白色的透着诡异的光线从地上出来,里面的一切都看得很清楚,少了用手电的麻烦。由于光线是从下面往上的,人影就在顶壁上晃荡,让有总觉得不放心,时时地往头顶上瞧。走了不远,感觉脖子都有些酸痛了。 墓道并不长,不多会儿就到了主墓室。石门虽然沉重,但很容易地找到了开门的机关,他们无阻碍地进去了。一路上也没有什么机关暗器,走的很顺利。 进入主墓室,发现这里是一个东西为长,南北为宽的长方形石屋。这种纯人造的结构,与五行中的其它墓穴不一样。其它的都是天然洞穴加以人工修饰为主,这也可以理解这是五行墓中唯一的封土墓的原因了。这个工程挺大的,不仅是映真子和齐望岳的两个儿子,而且神木门的门人应该也参加了这个工程的建造。 墓室的地上也是如白玉般的石头,发着乳白色的柔和的光。这光是从哪里来的呢,这挺让人费解的。联系到这莲花峰异于寻常的能量聚集,一定是映真子通过某种特定的方式,将峰体内部的能量流引到此处的地面下。而这铺地的石板也是一种特殊的材料构成,才会在能量流的激发下,产生光能效应,发出了这充满诡异的的白光来。或者是这铺地的石板本来就是一种自发荧光的物质构成,就如前几个墓里的那些发光的山洞石壁一样。具体是何种原因,盛有木也不想去推究了,这不是此行的重点,还的更重要的事要做呢。 墓室里是一如既往地简洁,没有任何的陪葬品,这也是五行墓的风格。在发光的地面中央,一具淡红色的棺木正静静地躺在那儿,如正卧在一片白云上那么轻盈神密。他们将自己的脚步尽量放轻,好似怕惊醒了里面躺的人。走近了,这棺木的的纹路清晰可辩,显示出了木材本来的色泽。可知这木材只是上了层清漆,并没有作染任何的他颜色。这是做家具用的上等红木。 体态有些庞大的棺木,一定耗费了不少的木料。即使是在古代,一套红木家俱也是富贵之人家才用得起。更不必说现在一套仿古的红木家俱动辄数十万的天价。虽说不能与况问之的乌木棺相比,可是也算是价值不菲了。 四处寻找,并没有找到指示方位的箭头和文川兄妹迫切想见到的乌骨刺。年来只有开棺了,这反正是迟早的事,因为要取映真子的指骨,还非见到遗骸不可。 老规矩,焚香燃烛,一番虔诚的拜祭,文川兄妹显得异乎寻常的虔诚。一切停当,只等动手开棺了。有过多次的经历,通仔理所当然地站在了红木棺前,拿出工具就准备开棺。他的撬棍刚要动作,盛有木急忙制止了他。这让通仔很是奇怪,这又不是第一次,所有的防护措施都做了,还怕什么呢。莫非又有什么吸人的可怕的手印,不去动它也不会有危险啊。 面对大家的疑惑,盛有木解释道:“你们看,这棺木没有任何的铁钉之类的连接,如果我们冒然地去撬,可能会损坏了棺木。”一听说可能损坏棺木,文川兄妹赶紧过来夺走了通仔手上的撬棍。让通仔哭笑不得,他还没有动手,怎么会损坏呢。于是通仔问道:“那怎么办呢?” 盛有木说:“一般的棺盖都会用铁钉钉上,而这里却见不到一个钉痕,如果去硬撬,就可能对棺千造成损坏。映真子是神木门的掌门人,修习的鲁班术自然也是了得。鲁班术的主要成就在于木工,而不是玄术。在这里映真子反璞归真,摒弃了一切的玄术,充分应用了木工的绝技。木工的最高境界,做成的器物,除了木头,什么也没有。也就是那些钉子,甚至是胶粘连接都不用。这看似简单,其实却是一项高难的活儿。做成的器物结实紧凑,而且闭合之处没有一丝缝隙,没有过硬的本领是做不出来的。所有的连接,靠的就是木楔。有句俗语:手艺不在行(hang),钉子来帮忙。说的就是木工手艺不好,只好用钉子来补充的事。” 也不是他懂得多,只是他舅舅就是木匠,所以知道一些,这又让大家佩服了盛有木一回。受到众人称颂自然是舒服的,盛有木继续道:“这俱红木棺,不仅是质地上乘,做工也是堪称一流。外表看来朴实无华,却是一件千年前木工手艺的极品。光是这种木工技艺,府看今世,也是无人能及了。它的价值也如那些古建筑一样,无法用金钱来衡量了。”自从确定了这儿就是齐望岳的墓穴后,每一次对这里的东西的褒奖,都会让文川兄妹油然生出一种自豪感来。虽然这些只能属于他们的祖先,根本不属于他们。这就是超越了一切物质的心灵的享受,学心理学的盛洁当然懂得起。 听到这番话,文川秀行喜不自禁地说道:“真如有木君所言,这棺木是一件堪比艺术品的无价之宝。如果开棺会对它造成损害,我宁愿不去动它。”盛有木知道他们的担心,于是说道:“好的木工手艺不仅要将器物做得美观大方,结实耐用,而且也会做得易于拆卸。如在庖丁解牛里的庖丁眼中,已无完牛。在好木匠的眼中,更没有完木。所有的木材特性是了然于胸,哪些部位利于做哪些零件都做到心中有数。这样做出来的东西各部位收缩有度,结实耐用,而又很易于拆卸维护。性能再好的机器,不易于拆卸维护,也不算是成功的设计。也是相同的道理。” 听他把平时见惯的木工手艺说得这么玄,通仔有些搞不懂了,就说:“那些我们也听不大懂,拜托你还是告诉我们要开棺的关键在哪儿吧!”盛有木知道他有些迫不及待了,于是只说了两个字:“木楔!” 第一百七十二章得偿所愿 大家不懂,只有静听他继续说。“木工做东西的主要方法是拼与连,成面用拼,成形用连。方式只有基本的两种:隼与楔。隼有穿隼和半隼之分,楔有直线楔和蝶形楔之别。隼连接是木工做家俱和修房造屋的主要连接方式,连接的两方,凸头为隼头,凹窝为隼窝。隼头进入隼窝叫着落隼,通过头与窝之间紧密的配合,就能成功地实现紧密而牢固的连接。隼头过隼窝而出、隼头露在外面的叫着穿隼,大型的连接多用此法,如房屋柱梁间的拉扯结构。隼头短,进入隼窝后见不到隼头的叫着半隼,许多细木工活都用此法,比如古典家俱大多采用半隼,这样更显美观大方。” “你刚才说的是木楔,怎么现在说的是木隼呢?”靳兰心问道。盛有木解释道:“它们之间联系太紧密,不能只说一个。楔在大多数时间都是对于隼的补充和辅助,面与面之间的连接就必须依靠直线楔来连接,其实这也是一种变相的隼连接。大小头的直线楔又称为龙头楔,用来加固隼连接。蝶形楔俗称蝴蝶楔,具有很强的拉扯力,用途很大,多用来锁固不同的面。 第133章 蝴蝶楔的楔体为一个变形的8字,在两个需要拼接拉扯的面上的交界之处,各凿出凹陷的8字的两头,再把蝴蝶楔的楔体嵌入8字形的楔窝之内,就能完成很好的拉扯作用了。在古代没有水泥,不可能建造混泥土大坝。而水利工程又需要修堤筑坝,我们的祖先真的是大智慧,将大量的条石码在一起,相互接触的面就用这种蝴蝶楔的结构,进行石楔连接,照样修成了坚固的大坝。最为杰出的典型是修建于秦朝时期的灵渠,穿行于崇山峻岭之中,经受了地质变化和时间的考验,到现在仍然在起作用。它的稳固的堤岸,靠的就是这种蝶形楔连接。” 看着盛有木满脸的自豪感,通仔终于忍不住说道:“我们的祖先确实聪明又伟大,可是本人实在是愚钝,还是请高人你指点迷津,怎么开这个红木棺吧。”他的话把大家都逗乐了,盛有木知道是自己太绕远了,于是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着说:“如果通仔都笨,那天下没有聪明人了。你们看这棺体,四处光滑,没有见到一点隼头的痕迹,可知这里采用的是半隼也就是暗隼。这么笨重庞大的棺体,采用做细木工活的暗隼结构,可知做棺木之人的高超技艺了。这伏在棺盖四周的八条金龙,就是联结棺盖与棺体的蝴蝶楔。” 他一提起这金龙,他们这才仔细地看这些雕刻得栩栩如生的龙来。这些龙都为木雕,上面涂以金粉,金光闪闪,张牙舞爪,威风八面,伏在棺盖四围周。说这红木棺是艺术品,不如说这些木雕之龙是艺术品更令人信服些。可它们如此的生猛,没有一点蝴蝶的柔弱,怎么会是蝴蝶楔呢。 对于这种表象的迷惑,盛有木还是要解释一番的。“刚才嫌我哆嗦,现在又不懂了。看来多说些还是必要的。”盛有木难免有些自得起来,见没有人说话,他只得继续,“蝴蝶楔有明楔和暗楔之分,暗楔的楔体平面与连接平面齐平,如果上面再涂上漆,根本就看不出来。它们主要用在固定连接上,不需要拆卸的地方。明楔就是楔体的顶部远高于连接平面,从外面很容易看出来,为了装饰作用,那些露出的部分就会做成各式各样的木雕,这里就做成了龙形。明楔的主要用途是用在需要拆卸的连接上,这里的棺盖,也许我师父知道我们要来开棺,所以也做成了这种可拆卸的蝴蝶楔的明楔结构。关于隼、楔的连接,种类变化多端,这里不是木工技术讲座,不说了,还是开棺吧。” 大家终于等到了他的这句话,都看着盛有木的动作。这八只金龙,棺盖左右各三只,顶下各两只。只见盛有木双手握住左边的下首的一只金龙头尾,凝神定气,就欲往外拔。其它人真害怕又触动了什么机关,紧张地注视着他的双手。然后盛有木猛然一发力,那条木雕的金龙已被他拉出来,握在了手中。看他气喘吁吁的样子,可知他的紧张和用力的大小。 一切平静,没有什么变化,这让他们安心不少。果然那被盛有木拔出来的金龙底部有一蝴蝶形的楔体,棺盖与棺体相接的平面上有一个与之形状一样了凹槽。然后三个男人如法炮制,分别将八只金龙拔了下来。他们很是花了些力气,可知这些楔配合得多么的紧密。为了待会儿能顺利地合棺,他们在每个楔与槽间都做了配对记号,就如钥匙一样,是不能乱配对的。 休息了一会儿,他们就准备开棺。这时他们才体会到了楔连接的好处,棺盖虽然沉重,但众人一齐用力,还是很快地将它移开,小心地放在了旁边的地上。 映着里面的白光,棺里面的情形一清二楚。一俱白骨躺在里面,其它的一切都让岁月化为了无形。森森白骨让人一点也不感到可怕,反而令人觉得里面的白骨透着一种安祥。文川兄妹一言不发,肃穆而立,不知此时他们想些什么。盛有木和通仔熟练地戴上手套,开始探寻起来。 久未发言的文川丽枝忽然说道:“你们动作轻点!”盛有木知道他们的心意,只是笑了笑,没有作答,继续他们的工作。映真子的指骨很快就找到并取了出来,这就百分之百地确定了这是齐望岳的遗骨。其它就没有什么发现了,这也是五行墓的风格,要找值钱的陪葬品是没有的。只是要找的揩指示方位的箭头和文川兄妹最期望发现的乌骨刺并不在里面,这多少还是让大家有些失望。 盛有木收拾好先师的指骨后,就示意通仔合棺。他们已有经验,此处找不到方位的箭头,那一定就存在于别处。见要合棺了,文川兄妹这才如梦方醒,赶忙用相机不停的拍摄他们先祖的遗骨。即使光线不是很好,他们也不敢用闪光,害怕惊扰了他们先祖的安宁。 棺盖合上,重新将那些蝴蝶楔安上,棺盖又与棺体成了一个紧密相连的整体了。八只木刻的金龙,又伏在棺盖四周,守护着它们相伴了千年的主人。 不经意的抬头一望,盛有木发现了墓室的穹顶上有一尖刺状的黑色物体嵌在上面,不由脱口而出:“乌骨刺!”正有些失望的文川兄妹听他说到乌骨刺,如受了刺激似的连忙问道:“在哪儿,在哪儿?”顺着盛有木手指的方向,所有的人都看到了嵌在顶上的乌骨刺。 文川兄妹忘情地又跳又喊起来,完全忘了这是在他们祖先肃穆的古墓里。接着就用他们的长焦镜头猛拍,闪光晃得人眼睛都睁不开。待他们安静下来,又将自己的针状的佩饰与之作比较,然后又不停地点头傻笑,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他们倒是达成所愿了,可是我们要找的东西还不知在哪儿呢。”盛洁有些失望地说。“其实我们也找到想要的东西了。”盛有木也是高兴地说。“你是说那乌骨刺就是指示方位的箭头!”靳兰心问道。盛有木点了点头。 于是通仔拿出经纬仪,熟练地操作起来。将这个方位箭头在地图上标注出来。这样五个箭头都已找齐,画仙妹妹的墓穴在哪儿也就清楚了。可是当他们将五个方位箭头在地图上作了延长线,虽然指向都是西北,可是它们并没有交在一点上,而是象一支箭身安了两个箭头一样。难道是他们的标注有误,盛有木首先就把这个可能排除了,他们在做的时候是非常小心的。再说通仔的这个经纬仪,精度是相当高的。唯一的可能就是,映月烟的墓穴就在两个箭头之间的那一线上。他们已经测量过了,那一线的距离大概有四十公里左右。虽然四十公里左右的距离里面找一个点仍然非常困难,但至少有了方向,比现在这样满世界的找好多了。 当下也不迟疑,出得墓来,怎么关闭墓门现在又是一个难题了,不可能胡乱地用些石头将墓门封闭了了事。文川兄妹不答应,盛有木他们也不可能这样做,再怎么说墓里面的都是先辈,大家都怀着尊之意。盛有木围着石丘又转了几圈,在一个白色的石头前停了下来,并叫大家过去看。 这些作为封土原料的石头并不特别,这块露在外面,也许是受了风吹雨打,有些磨灭了棱角,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啊。盛有木指示大家看上面的纹路。这才看清,原来上面有些淡墨色的纹路,其形状酷似一只张开的手掌,真是越看越象。 通仔反应过来说:“都说奇石值钱,这块完全可以称得上是奇石了,只是这么大,挺沉的,怎么抱得起啊。”盛有木哭笑不得地说:“我服你了,挺有生意头脑的。这里的东西是不能拿走的。我是说一只手在白石头上,它代表了什么意思呢?”大家都思考起来,这次是文川丽枝先说道:“猜谜我最擅长,一个手一个白,合起来就是一个‘拍’字啊!”盛有木夸奖她聪明,能受到盛有木的表扬,文川丽枝心里比吃了蜜不甜,甭提多开心了。 “原来这就是机关,我来拍就是了。”说完他用掌在石头上一拍,却什么反应也没有,其它人都怀疑地看着盛有木。盛有木笑道:“你是在拍蚊子么,看我的。”说完右掌举起,无意间就运起了赤阳神功,然后他的那只红掌,重重地向那白石拍去。 第一百七十三章舍身崖 只听得轰的一声,那白石在盛有木的掌击之下,化为碎石四处飞散,把大家吓了一跳。怎么这石头还不如那玉石碑坚固,这么的不经打,竟然碎了。盛有木有些忐忑不安,不知是否是刚才自己出手重了些。 “可惜了,这石头拿去买,少说也要值几千块啊!”通仔不合时宜的说话,少不了又要受到盛洁的数落。他们的话音还未落,就觉得脚下的地开始颤抖起来,莫非是地震了,这地山区是可能的,恐惧写在每个人的脸上。 摇晃更加地剧烈起来,他们不得不蹲了下来,以免站立不稳。轰隆隆有落石坠地的声音,石头可能挺大挺沉的,落地之后更加重了震颤。循声望去,原来是他们先前来时的山洞石壁垮塌了下来,将洞口堵了个严严实实,这下完了,连退路都没有了。 另一种震颤来至他们的身边,那洞开的石门此时正在慢慢地合拢,如巨人沉重的脚步非常地缓慢。终于响声没了,大地也不再震颤,石门也合上了。如先前来时的一样,找不到一点门的痕迹,是乎什么也不曾改变过。玉石碑也缓缓地升了起来,在阳光的照耀下,洁白耀眼。文川兄妹欢呼起来,这属于他们祖先的宝贝,又重现人间了。好景不长,原来剥落的石衣,又如电影回放般地重新围裹在了玉石碑上。现在大家能够看到的,仍然是一个刻着齐字的丑陋的怪石,随意地立在那里。 这让文川兄妹非常的失落,仿佛他们祖先的光鲜也被包裹在石头里面一样的难受。 第134章 盛有木的那一击确实是启动了这里的机关,让这一切恢复了原状。只是似乎有点过了头,连他们来时的路也被摧毁了。 看着失落不语的文川兄妹,通仔没好气地说:“不要再难过了,再好的东西也是你们祖先的,你们又拿不走,它们不是还在这儿么。还是想想自己吧,那洞口已经被封了,我们现在是在天上了,看如何才能回到凡间啊。”说到最后,他竟然伤感起来。这让盛洁很不快,“你有点男人气好不好,遇到困难就悲观。即使那洞口还在,你还敢从那里回到你的凡间吗?”听了她的话大家忍不住笑了起来,这盛洁和通仔仿佛天生就是一对离不了见不得的冤家,随时都可以听见他们两人的斗嘴。惨的是,好象通仔就从来没的占过上风。 为了安抚大家的紧张,盛有木说道:“其实这也是墓碑上的哲理所言,此消彼长。我刚才毁了那个作为关闭墓门的机关的白石,石门关闭,玉石碑复原。不想连那石洞也塌了,这是没有预料到的。现在大家没了去路,趁景色正好,四处观赏一下吧。”现在大家哪里还有心情观山望景,知道盛有木的意思是让大家四处找找,看能不能有所发现。 莲花峰顶不大,没有多久,他们就将四周游了个遍,除了生长在边沿上的树木,再往前走就是令人头晕目眩的陡峭的绝壁。他们也攀了几次悬崖,可是在这儿,没有一点信心让他们有勇气从这上面攀下去。这儿太陡了,即使是只猴子,也不能上来,或是下去。也许是累了,大家都坐在墓边的石头上,谁也没有说话,各自想着心事。祖先的墓倒是找到了,也认祖归宗了,可如果就这样困死在这峰顶之上,说不定几百年都没有人知道。这样做,不知还有没有意义,文川兄妹心里不停地想着。当人的某种执着的追求经受生死的考验时,谁都会思考他们的行为的意义,毕竟生命对于每一个人来说,只有一次。 手机在这儿早就没了信号,要想得到外界的求援是不可能的了。再说谁也想不到他们会上了这猴子都上不来的莲花峰顶了,即使寻找,也会在山下的区域。通仔不说话,也不管石头磕背,就地躺下来,看着天上的白云飘来飘去。靳兰心和盛洁看着盛有木,这时只有他才能带他们走出困境,这已不是第一次了。虽然这次连她们也感到了有些绝望,但是对盛有木的期望和信心,她们还是有的。 似乎这一次盛有木也失去了他的灵感,在将莲花峰顶转了一圈后,没有了主意,只是在那儿来回地踱步,想着心事。原来刚才在墓里出乎意料的顺利,机关是留在了这里了。以前还是有路可去的单行道,现在可好,根本就是走投无路了。 然后盛有木来到有一块巨石突兀的峰顶边,站上巨石,望着下面发呆。他已经在那巨石上几个来回了,不知在干啥。然后又捡了大小不等的几个石头从那里丢下去,看它们下落,听它们落地的声音。通仔见了对盛洁说道:“你哥是不是发傻了,在那儿玩石头。再不济,就是死在这儿,也有哥们儿几个陪着。也不至于急成那样,脑壳有问题可不好治啊。” 这小子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盛洁也正在这儿烦着呢,还来惹她。于是她很生气,后果也很严重,她没好气地说道:“我呸!你胆小以为别人也和你一样,你脑壳才有问题。”才多久两个又斗起来了,正走过来的盛有木笑着说:“通仔,你是男人,就不能让着小洁一点儿吗?”“木娃,你偏心。总是护着你妹,要我让她,你们哪时又看她吃过亏嘛!”通仔有些委曲地嚷道,他的样子让大家都乐了,盛洁更是表现出一付胜利者的满足样。 靳兰心见盛有木满面笑容的,就问道:“木头,快说是不是想到什么了法子了。”盛有木胸有成竹地回答道“我们有救了,可以下去了。”“赶快说来听听!”盛洁有些迫不及待了。“跳崖!”他的回答把大家吓了一大跳。通仔用眼神跟盛洁说话,意思是:我说得没错吧!这次盛洁没有反驳,她也觉得他哥是不是脑袋急出问题了。通仔更直接,过来用手摸了摸盛有木的额头说:“你没有发烧吧?”盛有木一把把他的手推开,笑着说:“我好着呢!” 事关生死,文川兄妹这次也来参言了。文川秀行很慎重的问道:“有木君,你没有开玩笑吧?”望着总是一本正经的他,盛有木忍住笑,很严肃地对他说道:“这是什么时候了,我怎么会开玩笑呢,请相信我。”日本人最佩服最需要的就是强势,此时盛有木表现出来的异乎寻常的镇定,一种心灵的暗示,让文川兄妹信服了盛有木。 通仔可不是日本人那样的服从强者,他可要弄懂这其中的原因。这也可以解释日本人的服从,中国人的精明,在不自觉中就表现了出来。于是通仔就问道:“其实下去有很多方法,比如做个滑翔机啊,把身上的衣服做成绳子之类。”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这次是招到了靳兰心的pk,“做滑翔机是你看武侠小说看多了的缘故,我们不怪你。至于用衣服做绳子,这么高的距离,你就是脱成光屁股,那长度也不够啊。”这又引得众人大笑。通仔简直要无地自容了,两次被女娃嘲笑,他要反击了。 “那请问一下靳兰心小姐,如果,我是假设,如果你的情郎,这位风度翩翩的盛有木先生跳崖,你愿意跟着他一起跳吗?你的回答很简单,yesorno?”想不到通仔在盛洁的训练之下也变得牙尖嘴利,如此的厉害了,他用盛有木记者的采访的口吻,而且将盛有木说成是她的情郞,最后的问话,简直就是象是婚礼主持人在问新娘愿不愿意嫁给对方一样。他还真将了靳兰心一军,让她回不回答都显得尴尬,她只有小声地面红耳赤地回答:“我愿意!”意料之中的通仔马上挤眉眨眼地对着盛有木大声地说:“听到没有,她愿意!”引得大家哄堂大笑,不胜娇羞的靳兰心反击道:“你两口子硬是惹不起啊!嘴上一点也不饶人。”眼神与盛有木的眼光一触即闪,情人间的眉目传情,心有灵犀,再愚钝的人也看得出来。 文川丽枝忽然有种莫名的酸意升腾,她大声地对盛有木道:“还是请有木君向我们讲讲跳崖的理由吧!”大家这才停止了笑,静听盛有木说话。“我师父既然要叫我找齐五行之墓,然后去救他女儿,一定不会设一个绝境让我们闯的。我们一时没有出路,并不代表没有路,只是暂时还没有找到。” “那你就想到了跳崖。”通仔插言道。似乎是还在意通仔刚才让自己不舒服的说法,文川丽枝不客气地对通仔说:“请听有木君把话说完。”盛有木继续道:“这跳崖的疯狂念头也不是我想出来的,而是实验后得出的结果。”“就是你在那儿丢的那些石头?”盛洁也忍不住问道。“其实在我们刚才巡视峰顶时我就注意那个巨石了。峰顶中间由于地热不生草木,四周边沿却是生机昂然,唯独这石上是寸草不生,连青苔也不长。再观察它的方位,正对正南方,与我们进入莲花峰的离位一至。这是不是巧合呢,我开始还拿不定主意。后来联系到八卦里离位代表的动物为雉,即朱雀,有飞翔之意,莫非要让我们从这里跳下去。” “希望你不是一时头脑发热。”在盛洁的责备的眼光中,通仔住了嘴,听盛有木继续说。“我自己也被这想法吓着了,联想到莲花峰内部失重的环境,也许这里也在磁场的作用下没了重力。于是我就用石头投下去,果然令人惊奇的是那些石头无一例外地开始时下落速度正常,到中途后就减慢了速度,最后都是以极小的速度着地的,连声音都听不到。我接连试了不下十个大小不等的石块,结果都是一样,这才下定决心跳崖,利用这里极小的重力环境下去,安全着陆。我试过其它位置,石头的下落速度都和正常状态的一样快。也就是只有从这巨石上跳下,才能保证安全。我相信,这也是当初映真子做的实验结果,并用这个巨石标注,而且也是用这种方法和那些修墓之人安全离开的。” 虽然有些天方夜谭,但对于映真子来说,这种玄幻的东西是他做得出来的。通仔小声地说:“人家伽利略做铜球落地实验是为了科学,你现在做石头落地实验可是关系到我们的命啊。但愿你没有出错!”盛有木大声地说:“放心吧!你就当这儿是佛家的舍身崖,舍身成佛。再说我们当初来时不是有一场雪崩么,那雪堆正好在下面,即使不行,落在那么厚的积雪上,也会没事的。废话不多说了,我先下去,安全后你们再来。”靳兰心忙说道:“我和你一起!”盛有木笑道:“好!”于是两手拉着手双双从巨石上跳下。 文川丽枝想起了什么,忙喊道:“等等我!”也随着盛有木他们一跃而下。盛洁正要跳,通仔叫住了她,在盛洁疑惑的眼光中,通仔喃喃地说道:“我们不能也学学样子吗?”盛洁知道他的意思,知道他有些胆小,于是也拉着通仔的手跳了下去。最后的文川秀行没有了犹豫的余地,独自一人留在顶上一样的也是死,也一咬牙,跳了下去。 第一百七十四章挺进大沙漠 猛然的失重感,差点让人眩晕过去。盛有木牢牢地握紧靳兰心的手,这让她感到从来未有的安全感,这岂不是奇怪,从悬崖上直落下来,何来的安全?耳边风声呼呼,眼前景物疾晃。照这个速度下去,即使是下面的雪堆也救不了他们。如果自己领悟错了,害了自己不说,还连累了靳兰心,还有那个文川丽枝,听到她也跳下来了。 第135章 希望盛洁他们能等自己下去过后再下来,这样即使出了差错,遭秧的人也要少些啊。哪知盛洁他们也迫不及待地跳下来了,这下完了,如有不测,真的就是全军復灭了。 现在只有听天由命了,又没有降落伞,要落也只有由它了。正当盛有木胡思乱想时,就感到身体猛然地向上一冲,突然的超重,难受得他的心都要跳出来了。他知道是强磁场起作用了,只是太夸张了点,竟然产生了一个向上的力!他们下落的速度随之慢了下来。最后他们以近似停止的速度落在了雪堆之上,终于脚踏实地了,悬着的心这才安定下来。 待他们全都如神仙下凡般的从那高耸的峰顶上下来,大家呆愣了许久,才发出兴奋地尖叫,这种刺激是从来没有体验过的。兴奋过后的他们望着莲花峰顶,文川兄妹很是感叹,也许再也没有机会上去了,就是用直升飞机,也不见得能安全地上去。那里的地形,根本就没有直升飞机的降落之处。这种无人能至的人间绝境,他们也去了,此行也没有遗憾了。而且文川兄妹圆了他们几代人的寻祖归宗梦,还拍摄了大量的珍贵影像资料。他们的功劳和能耐,令整个家族敬佩。也因此成就了文川秀行在家族中的地位,为他的远大理想奠定了基础。盛有木他们也最终找齐了五行的墓穴,收集到了五个方位箭头,下一步就要开始寻找画仙妹妹的墓穴,行那古尸再生的还魂大法。虽然艰辛,但是却是希望的开始。大家都是收获甚丰,所以是皆大欢喜。 大家就欲离开,才一走动,那种眩晕的感觉再次袭来。这回已有经验,盛有木连忙把大家组成五星戴月阵,仍然是他为阵心,指挥大家的移动。有惊无险地出了莲花峰,他们这才真正地松了一口气,总算安全了。 回到旅店,见到一身疲惫,却是满脸兴奋的几个年轻人,店老板非常不解这几个年轻人在这四处冰天雪地里瞎逛了几天,有啥值得乐的。也不好问,应他们的要求,为他们准备了热气腾腾的羊肉汤和一些山货。让这几人大快朵颐,然后各自回房睡了一整天,总算恢复了体力。 第二天一早,大家互相告别。盛有木他们要返回了,文川兄妹也要回日本处理他们的家族事务,这认祖归宗是件大事,否则他们还想跟盛有木他们到气候宜人的成都玩玩。大家依依惜别,文川兄妹千叮万嘱地要盛有木他们在找到映月烟的墓穴后通知他们,他们也好体验一下中国古老的法术的玄妙所在。特别是文川丽枝,更是多生了一种别样的情绪,挥之不去。 回到家后,大家也就各做其事地忙开了。好在月妹寄魂的小鸟,在齐云观玄青子道长的精心照料下,也恢复了原气。现在重新又回到了盛有木身边,整天的在一齐,这一人一鸟出行,成了一道奇特的风景线。 一晃眼半年时间就过去了,盛有木带着他的小鸟在西北地区箭头指示的那四十余公里的线路上,进行了多次探查,都是一无所获。他们并没有气馁,毕竟范围在不断的缩小中。期间文川秀行已经打过多次电话前来催问了,要不是相隔太远,他可能早就过来看了。在北京读书的文川丽枝电话就更加频繁了,甚至还专程到成都来玩了两次,她的目的比她的哥哥就要复杂一些,明眼人一眼就看出来了。 虽然身为小鸟的映月烟并不在乎与靳兰心竞争,可是对于艳丽的文川丽枝,她可是时刻防备着。为此她啄了几次盛有木的脸,让后者哭笑不得,痛苦不堪。 通过他们多次的探查排除,终于只剩下最后的一千余米最为可疑的地区了,盛有木的热情高涨,跃跃欲试。按照约定,他跟文川兄妹通了电话,电话那头的他们也是很高兴,决定火速前来汇合。要约文川兄妹同行,一方面是因为当初的许诺,大家都成了朋友,也就不好反悔了。还有就是文川秀行是出色的外科医生,对于月妹的还魂说不定有帮助的。他的这一想法,果真在以后的还魂大法中起了很大的作用。所谓智者多虑,是很有必要的。最想不到久未消息的苟大富也来电话要求同去,并说他已错过了太多的机会,这次无论如何也要跟他们去。认真的说起来,这苟大富还是盛有木探墓的师父,看来不答应是说不过去了。而此时盛洁早已留校做了教师,正值放假,成为探险中的成员自是不必说。靳兰心和通仔那是铁定的伙伴,这样下来,此次竟有七个人前往。加上映月烟化作的小鸟,数量有八个之多,这可是他们开始古墓探险以来队伍最庞大的一次,虽然人多壮胆,也热闹,却无形中增加了安全上的难度。这一点,盛有木心里也清楚,不得不把许多工作做得更仔细。 在兰州的机场,大部队终于汇合在一起。大家久未见面,自然都很兴奋。在家乡的土地上,苟大富还是尽了番地主之宜。略作停顿,一行人驱车前往千里之外的金昌市。到了金昌市后,大家已是疲惫不堪。这里往北不远,就是戈壁沙漠,非常的荒凉。谁也无法想象,映真子千挑万选的,会给他的爱女选了个沙漠之地作为安身之所,一点儿也不尊崇山青水秀选穴的根本。只是按照方位箭头上的指示,找到了这儿,就没有怀疑的必要了。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挺进大沙漠,朝目的地进发。好在那儿离市区只有十余公里,只在沙漠的边沿,向导也不必请了,苟大富以前跑过那个方向,正好。千年之秘就将解开,让所有人都兴奋不已。 第一百七十五章沙漠之洪 既然要进沙漠,为什么不雇些骆驼呢。当文川秀行将这个疑问提出来后,苟大富就解释道,我们要去的只是沙漠的边沿,并不是黄沙漫天的腹地。而这里沙漠的边缘主要是戈壁滩,并不利于骆驼的行走。反到是现在开的越野车,更适合些。 宽广的戈壁滩,满地的碎石,奇形怪状的风蚀石,辽阔的天野,都给人一种在都市里永远也体验不到的心灵的空旷的感觉。兴奋的通仔不顾颠跛,将车开得飞快,卷起了漫天的尘土。将人类的世界抛在了身后,前面的荒凉无边,属于喜怒无常的大自然。 前面的天空乌云密布,象南方常见的要下雨的天,难道沙漠里也会下大雨。苟大富说那可能是卷起的沙尘暴,遮挡了阳光的缘故。大家将信将疑,苟大富在这方面毕竟比他们经验要丰富许多。 按照经纬仪测量的精确方位,那一千余米最为可疑的地区就在前面,盛有木不知在地图上测量了许多次了,应该没错。到了具体的位置一看,那儿是一段石山里的狭谷。很直,很光滑,联系到这里的风沙,最可能是风蚀的结果。这峡谷不长,正好有一千多米。两岸山壁陡峭,竟如刀劈斧削一般的陡直,让人惊叹风沙的力量,竟能将坚硬的岩石磨平。 难道映月烟的墓就在如此险恶的峡谷里面,停在盛有木肩上的小鸟不出声,死后的地方,这是她生前不知道的。峡谷里面有大量的乱石,大小不等,好象干涸的河床。因为那些石头都光了棱角,变得有些浑圆,让人想起了河中的鹅卵石。依照常理,风蚀石是不可能呈现这种样子的。这么干旱的地区,不可能有大量的水流成河吧。想不清楚,也就不管了。 在这里,车是再也开不进去了。只有将它开到一个地势较高的一处石台上停好,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没有人来偷的,大家也就很放心地徒步进谷了。 路很难走,加上在这笔直的峡谷底,根本就挡不住风。反而是狭缝效应,让风速更快了,吹在脸上,如刀割一般的痛。天气虽然热,他们也只好用衣服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一方面是为了防风沙,更主要的是保护身体里面的水分不至于过快的蒸发掉。在沙漠里,缺水才是致命的。总算是理解阿拉伯人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原因了,不是他们太过于礼貌保守,而是生存的需要。 一边走,一边还要留意两边悬崖上是否有什么值得探查的地方。在这么难行的地方,辛苦是可想而知的了。悬崖的石缝中,生长着沙漠中常见的红柳,这种顽强矮小的灌木,生命力的强大,令人肃然起敬。脖子都有些酸痛了的盛有木,心中总有种不好的预感,到底是什么,他也说不清楚。也许这就是他道行高深过后的物有的直觉吧。 新鲜感早就被疲惫所替代,在戈壁滩上行走竟是这么的难受。除了身理上的,就是心理上的折磨了。放眼望去,除了天,就是石头。其间点缀的一小点红柳的绿色,可以忽略不计了。大家还要在乱石中挑路而行,并要寻找上面的可疑痕迹。时间一长,通仔的劳骚就来了。 前面的乌云好象更浓了,如果是苟大富所说的沙尘暴,根据现在的风向,应该到这儿了。奇怪地是,这儿仍然是天高云淡,炎热中吹着灼人的热风,莫非前面真的下大雨了。谁都知道,干旱就是沙漠的代名词,这里能下大雨,有点异想天开了吧。即使现在是所谓的雨季,最多也是毛毛雨,连地面也打不湿。 风更猛烈了,他们终于见识了沙漠中的飞沙走石,细碎的沙石如子弹一样往他们身上乱射,让喋喋不休的通仔住了口,产生了一丝恐惧。前面的山谷里有一种轰隆隆如打雷一样的声音传来,而且有一片白光晃动,如无边无际的水,正向这边挤压过来。难道是海市蜃楼,这在沙漠里是常见的景象。虚幻的光影总是将饥渴的人们带往错误的方向。 脚下也开始有颤抖的感觉,似乎有千军万马正掩杀过来。盛有木莫名其妙地就联想到了水库泄洪时,那些水的势不可挡的奔腾之势。 第136章 这里是沙漠,哪里可能有那么多的水呢,盛有木自己也为这个想法感到可笑。 只是一分钟的时间不到,令人意想不到的景象产生了,一道填满了半个山谷高的巨大的水墙,以摧毁一切的气势恶狠狠地逼压过来。通仔一看,忽然有了精神,大声地喊道:“这海市蜃楼也太逼真了,跟真的发洪水一样。”听着山谷中传来的怪啸声,和在水中翻滚的树枝杂物,水面上反射过来的杂乱的光,盛有木反应过来,这不是海市蜃楼,而是真的发洪水了。尽管他有一万个理由不相信沙漠里会发洪水,可是眼前的恐怖景象让他不得不接受现实,于是大声地叫喊道:“快往高的地方跑,这里发洪水了!” 听到他的喊叫,大家知道一定发生紧急情况了。于是各自拿出自己的本领,努力地攀岩而上,并不管被尖石划破了手,逃命要紧。盛有木肩上的小鸟也惊恐地向上飞去。这么多人中,就数苟大富身手最不行,他是忙中出错,本想向上爬,却没有抓稳,反而向下滑了几米。这让盛有木非常地着急。于是盛有木赶忙前去推他,一番折腾,总算是上到了一个高凸的岩石上。 苟大富倒是上去了,盛有木这一耽误,却留在了谷底。真正的是洪水来了!!!盛有木正想几个跳跃,上到较高的一处石台上。水流速度实在是太快了,怎么能给他太多的时间,如一列巨大的高速列车呼啸而过。溅起的水花,将站在高处的人们也弄得浑身湿透。如果不是他们紧紧地抓住石壁,恐怕也会被那些水流冲下山谷。 而没有上到高处的盛有木就没有那么幸运了,滚滚的浊流瞬间就将他吞没了。除了洪水疾速而过的轰鸣声,再也听不到其它的声音。任上面的人们喊得声嘶力竭也于事无补,月妹化着的小鸟,在水面上往返地扑腾寻觅,绝望地哀鸣不已。 第一百七十六章石窟 水来得快也去得快,几分钟时间,浪头一过,流过峡谷,消失在那片广漠的松软的黄沙之中,成了地下水。 惊魂未定的几人这才反应过来,下到谷底救人。下面的地貌早就被水流改变了,仍然是一堆乱石。除了还余有少许的水迹,谁也想象不到刚才会有那么巨大的洪流经过,这沙漠的蒸发量也太利害了。 虽然水流的时间短,可是如果被这些乱石压住,一样的没有生还的希望。见不到盛有木的人,让大家焦急地大喊起来。听得声音,盛有木奇迹般地从石壁的一处凹窝里爬了出来。满身泥沙的他看起来很是狼狈。看见他安全地出来了,大家都是很高兴。苟大富更是激动得快要哭了,盛有木成这样,都是为了救他啊,如果盛有木真有个三长两短,他真不敢去想了。 还是盛有木安慰苟大富道:“兄弟,没事的,这不是好好的么!”通仔说道:“木娃,你的鞋哪儿去了呢?”盛有木这才发现自己的一双鞋没了,可见刚才水流的冲击力有多大,于是他一笑道:“鞋冲走了没关系,主要裤子还在就行。”大家听了他的话都乐了,也想起了那次在矿井里他们被水流冲得一丝不挂的往事。 原来在那水流袭来之时,盛有木知道再往上走无异于寻死,于是才就近找了个山壁的一处凹窝,迅速地伏在地上,躲避水流的正面冲击。有了石壁的保护,果然那水流的冲击力小了许多,比那次在矿井里承受的冲力小多了,即使这样,也是令人难受。本打算等水流稍微平缓点就冲出水面,再想法脱险,谁都知道水头的流速是最快的。没想到这水这么快地退了,他伏在那里还没来得及起来,就听到了他们在叫他,这才过来。 穿好了备用的鞋子,换了一身干爽的衣服,他们继续前进。途中盛洁就问:“怎么这沙漠里面也会发洪水,总觉得是一种幻觉。”其实这种现象,刚才盛有木已经明白它的原理了,正要回答,这里文川秀行却抢先说道:“这不是幻觉,真实的是洪水。这只是挑战了人的习惯思维罢了。”几月不见,这家伙的汉语好了许多,看来回去是用了功的。 通仔反感于这家伙对盛洁的殷情,于是反讽道:“我们倒想听听你的异于常人的高见。”文川秀行不管他的酸意,继续说道:“沙漠里发洪水,很多人以为是胡说,其实这是有科学根据的。就如一杯热水和一杯冷水同时放在冰箱里进行急冻,许多人会说是冷水先结冰,其实不然,结果恰恰相反,是热水先结冰。所以人有时应该脱离思维定势,才能得出科学的真理。”通仔心里生气,这小子说的就好象真理就掌握在他手里一样得意,不过看到盛有木没有反对,知道他说的没错,于是他忍受着继续听,他也想知道这沙漠之洪的形成原因。 对于大家的洗耳恭听,文川秀行很有成就感,声音也大了许多。“落雨成水,这里是有很多条件的。雨下来之后,有些被植被截流,一些被地面吸收,一些成了蒸汽,剩下的才成了地表径流。沙漠里水少的原因,除了降雨少的主要原因外,还在于松软的沙土非常吸水,根本就形成不了地表径流。而这沙漠里的戈壁滩就相反,说白了,这就是一些不长草的石板地,基本上就不吸水。稍微大一点的降水,在地面上就会显现出来。这峡谷前头就是广阔无垠的一大片戈壁滩,这里的地势低,于是就形成了一个超级的大漏斗。恰好遇到这沙漠里难得的一场较大的雨。几十平方公里的戈壁承受的雨水,经过一段时间的汇聚,在漏斗效应的作用下,突然涌到了这峡谷里,形成了瞬时的洪峰。” 他的说法也正是盛有木想要说的,靳兰心不解地问道:“为什么是瞬时的洪峰呢?”文川秀行解释道:“这里毕竟是沙漠,雨量肯定有限,能形成洪峰就算是奇观了。而稍小点的雨,可能在汇聚的途中就蒸发干了,哪里还见得到。所以能遇到沙漠里百年一遇的奇观,我们可是大饱眼福了。”他的话大家都信,这山谷其实就是一段河床,里面如卵石一样的石头,就是水流形成的。 通仔现在终于找到机会反击了:“你是饱了眼福,要是换作你在下面,感觉肯定不一样了。”盛有木刚才在水下恐怖的感受,不说众人也知道,文川秀行不再说话,专心地走路。 眼看这一千余米最为可疑的地区就要走完了,一点痕迹也没有发现,大家开始怀疑是否是地图错了。一直不说话的盛有木忽然指着峡谷左岸的峭壁说:“在那儿?!” 放眼望去,除了一堆乱石头,啥也没有。小鸟月妹首先飞了过去,不久后飞了回来,清脆地鸣叫着,肯定是有了什么发现,才让它如此的兴奋。众人于是不顾疲劳,攀岩而上,终于到了那里。原来是一处摩崖石刻,这在唐朝很盛行。在甘肃往西域的丝绸之路沿线很多,其中敦煌莫高窟最为出名和具有代表性。 他们现在发现的这处摩崖石刻规模一点儿也不大,仅有为数不多的几俱石刻雕像,所以在下面很不容易看见。要不是盛有木眼睛好,说不定他们也就忽略过去了。即使发现了,作为旅游的价值也不大,因为这里根本就不能和别处的千洞万佛相提并论。因为全国各地的千佛崖、万佛洞是比比皆是,即使数量不多,也要图个大。如四川的乐山大佛,以整座山造佛,气势惊人。 看了半天众人也不觉得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文川秀行说道:“这里摩崖石刻,规模太小,价值不是很大。”盛有木笑道:“文川兄说得不错,只是你没有觉得这里的石像和别处不同么?”听说有什么不同,大家就仔细地观察起来。这些石像虽说雕刻得栩栩如生,手法确实超群,可是也不至于与众不同啊。 “我看出来了!”通仔这回又抢了先,说完还有意地向文川秀行看了看,文川秀行也不甘示弱地示意他请讲,两人是真的顶上了,这让盛有木觉得很好笑。于是在众人的关注下大声地说道:“其它地方的摩崖石刻大都是佛教题材,也就是以佛像为主。而这里的石像并不是常见的佛像,却是平常的人,中国古代的人。看他们的装束,很象是道士。莫非道教也好此大手笔,摩崖造像,只是非常罕见啊。”这家伙说到最后,还摇头晃脑起来,简直自得得象个大学究了。也不是他得意,在他的提醒下,众人也确实才发现了这个惊人的不同。 得到了盛有木首肯的通仔更加地得意,总算是和文川秀行打了个平手,他能知道沙漠洪的原理,而这石窟的不同,可是他通仔发现的。盛有木说道:“我在下面看到这里的石窟时,就觉得奇怪,因为这里已经远离了传统的摩崖石刻带。等上到这里才发现了与通仔一样的发现,这里的石像与众不同,仿佛这是种暗示。中国古代的神都是中国人,这里的两个气宇轩昂的石像应该就是――神,这不深的洞里,少见地雕了两根石柱,不是常见的龙抱柱,也不是佛教的莲花柱,而是显现了木材的本来纹路。用石刻雕木纹,象征性应该大于它的装饰性,寓意就是――木,再结合这石窟的形状,就能得出表达的含义是:神木门!也就是这石窟是神木门留下的。” 第一百七十七章石马 一听到神木门三个字,所有的人都知道意味着什么。映真子是神木门的掌门人,在西北这么荒僻的地方出现神木门修造的石窟,而且这地方还在标注映月烟的墓穴的地图所指示的位置上,二者的联系不言而寓。小鸟更是兴奋得高声鸣叫起来。 大家看了外面的人像,又看里面的石马石犬,谁都知道这里面透着玄机,可是又谁都看不出来。 第137章 大家在这不大的空间走了几个来回,仍无什么发现,这些还是要靠盛有木了。 外面早已是太阳高照,天空没有一丝的云彩,强烈的日光直射下来,让裸露的皮肤感受到了一种灼热的痛。总算是见识了沙漠的太阳,一个字:毒!虽然在这石窟里暂时没有什么发现,可也能够躲避那毒辣的阳光,也算是一种享受吧。在这里,空气都是热的,水的消耗就大了。盛有木不得不提醒大家,节约用水,保存体力。于是叫大家坐下休息,他一个人在里面探查石窟。 这里面竟雕刻有动物,让盛有木迷惑不解。习惯中,除了那些佛像的座骑,基本上没有单独的动物像。可以说,除了这里绝无仅有。而且不只一个,而是犬、马、龟、鹤四样!盛有木忽然想起了在唐代及以前,比较大型一点的墓葬,在通往坟茔的路的两侧,都会设石人和石雕的瑞兽把路,以示威严肃穆。盛有木心头一喜,莫非这些也是映月烟墓前的仪仗。果真如此的话,那这些石像后面的石壁里,一定就有通往墓穴的路。而要让那路显现出来,这里面肯定设有机关。再仔细找找,说不定就发现了。 映月烟现在是只小鸟,她也帮不上盛有木什么忙。虽说蟒血解了她的尸毒,在齐云观的精心调理下也恢复了原气。可是那尸毒实在厉害,没有收了她的魂,却让她的法力失灵了。现在她没有了法力,再也不能与盛有木进行交流,只能作鸟叫,根本就不能跟盛有木提出建议。唯一的就是希望盛有木早点找到她的肉身,行还魂之术,成为一个真正的活人。盛有木因此也才如此加紧地寻找,期望早日达成她的心愿。 映月烟即使是盛有木实际上的师父,她不得不承认,盛有木早就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加之现在又不能言语,所以只是站在他的肩头,静静地看。这么热的天气,坐着都嫌热。看他毫无怨言地跑上跑下地寻找,她的父亲映真子留下的蛛丝马迹。盛有木认真而执着的样子,让她感动。 这还是她还是第一次参与他们的探墓,其它的探查崂山五行的墓的艰险就不说了。光是这次的艰险,就让映月映感动得快流泪了。盛有木的确是个可以依靠的人,她的父亲的选择没错,原来有优秀的靳兰心,现在又加入了一个同样优秀的文川丽枝,映月烟也感到了竞争的压力。 盛有木在石兽身上东摸摸西碰碰,然后又一人呆想,累得满头大汗。让映月烟在感动之余,忽生怜爱之心。于是用漂亮的小嘴去啄他脸上的汗珠,她是要替他擦汗呢!弄得盛有木脸上痒痒的,把他从沉思中唤醒。望着乖巧漂亮的小鸟,原来小鸟依人是这么来的!盛有木也是怜爱地笑着对她说:“月妹,不要闹了。等我破了机关,帮你还了魂,我们就可以见面了。”说完似乎有了主意,坚定地向石马走去。这又让映月烟感动了一回,为了这个千年之约,不仅盛有木为此付出了许多心血。而且靳兰心、盛洁、通仔、苟大富,还有文川兄妹,都是她要感谢的。于是小鸟站在肩上不再动作,自己感叹去了。留下一片安静,给盛有木静静地思考。 其实盛有木已经想好了。他灵光忽现,想起了三国演义里的诸葛亮的木牛流马。它们的机关就在舌头上,只要转动几圈,无论怎么推拉木牛流马,它们都不动了。司马懿就在这上面吃过大亏。也许这里的机关,也在石马的舌头上。于是用手在马的舌头上一扳,果然能动。可是要扳几下呢?他试着将那舌头转动一周,只听“啪!”的一下午,到头了,只能反转了。 就在盛有木不知所措时,突然从石马的体内发出了一声低沉而有些混浊的声音,盛有木仍然能听出来那声音说的是一个“无”字的发音一样的单字。把他吓了一跳,这马肚子里藏有人?!转念一想,自己也为这种荒唐的想法感到好笑,这里能容一个人么!而这声音确实存在,可以肯定不是幻觉。根据他的经验,这应该是开启密道的暗语。 这与神木门有关的带“无”字的什么呢?盛有木最后排除了“无”字,根据音近原则,最可能是个“五”字!因为崂山五行和神木门后来的腰牌上的“五星映月”都带有个“五”字,最可能的是五星映月。 接下来的发音应该是“星”或者是“行”。盛有木将马舌反转到底,果真又听到了“行”或是“星”的发音,不易分辨清楚。如果是“五行”,机关到此为止,多动会起反作用,后果是严重的。如果是“五星映月”,就还有两个发音,需要再转动两次马舌。动与不动盛有木确实为难了,豆大的汗珠挂在他的脸上,潜意识和理论上分析,暗语应该四个字的“五星映月”他决定一试。 盛有木的手有些颤抖,如果错了,不光是他,这儿所有的人都会受连累。小鸟这时用它那光滑的脑袋在盛有木的脸上一靠,盛有木知道这是月妹在鼓励他。于是鼓起勇气,又将石马的舌头来回转动了再次,果真地又听到了“映”和“月”两个发音,然后盛有木停了下来,紧张地等待奇迹的出现。 通仔见盛有木一人在这儿神神密密地搞什么,许久没有出去,怕他出事,关切地过来看究竟。忽然就听到一种巨大的破裂之声响起,地面也开始抖动起来,惊惶的他忙问盛有木:“木,木娃,你动了什么了,怎么,怎么象地震了一样呢?” 第一百七十八章下联 突然的变故把大家都吓着了,如果这石窟被摇塌了,里面的人绝对没有逃生的可能。他们不往外面跑,却都跑到盛有木这边来了。他们不是人忙无计,而是不放心盛有木的安危,要过来与他共同面对。所以盛有木在着急的同时,也很感动。这帮朋友甘愿跟随盛有木来冒出生入死的风险,来圆映月烟的千年之梦。就凭这一点,他也不能让他的朋友们出事。这次他有很强的信心,现在眼前的恐怖景象,一定只是机关启动的表象。 果然石兽后面的石壁在暴响与颤动中纷纷剥落,着实骇人。待尘埃落定,万音寂灭,呈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一道大气而精美的石门。在多处的墓道机关中,石门他们也见得多了。那些石门都是粗僻简陋,哪里能和这里的精雕细刻相提并论。 石门高三米左右,宽两米多,让人有仰视的感觉。门眉正中浮雕着双凤朝阳,呈三角形的装饰图案下面,擎着一个宽大的石刻牌匾。上面阳刻着“神木归宗”四个鎏金隶书大字。两根高大的门柱,被柱子下面雕刻的两个万年灵龟承受。寓指四平八稳,万年永固。柱上有金龙盘绕,张牙舞爪、怒目圆睁、不可一世,栩栩如生。让稍微胆小的人,临门而不敢入。 门柱左右仍然有石刻的两个牌匾,构成一付对联,仍然是鎏金的阳字隶书。上联是:赤条入世,领一门众人,欲助天佑民,修成仙风道骨。下联是:墨染归真,携几缕烟火,想化魂入虚,焚尽俗世尘缘。 一念完这付对联,盛有木大惊,这里竟是历代神木门的掌门人死后的归真之地!虽然映真子是掌门人,有资格归真于此,在这里火化飞升。可映月烟的级别根本就不能来这里,难道是映真子让出了自己的位置,让自己的女儿在此安身。当然不可能将映月烟在此焚化,那样怎么让盛有木替她还魂呢。所以盛有木并不担心月妹的肉身的安全,说不定映真子就是要借助这里列祖列宗的灵气庇佑,来更好的保存月妹的肉身呢。 他的猜想没错,映真子确实要借助神木门祖穴的灵气和防卫机关,来更好地保护女儿的肉身,以保万无一失。能将映月烟的肉身从遥远的四川运到这儿,同时还要妥善地安葬崂山五行,并还要设那么多的防卫机关,看来映真子当初是动用了整个神木门的力量的。所有这些不仅仅是映真子一人的智慧,而是神木门大众的智慧。也难怪盛有木他们解起来那么的困难了。这些先不管了,现在的问题是如何才能进入这道门,其它的才能进行下去。 两扇对开的石门紧闭,非人力可以轻易动得了的。盛有木知道这次的开门的机关,一定不是寻找个旋钮那么简单了。石门上也浮雕有灵兽的图案,为两只下山猛虎。中国古代有将守卫兽做得很写意的传统,如镇守大门的石狮子,或是舞的狮,如果让毫无这种概念的外国人看,一定看不出来这是一种什么动物。这里的下山猛虎一改写意的传统,很写实,连老虎的胡须都雕刻得清清楚楚。一双冷酷的虎眼,永远冷冷地盯着来到它面前的人,不怒自威的模样,让人陡生一种惧意。形神皆备的极品雕像,真的是太少见了。 两扇石门的对称部位,分别石雕有两个怪兽吞口,各衔一枚打制得光滑精致的石环,以作为扣门的门环。这石门上下无一处不艺术,没一处不精致,让人叹为观止。难道这石门环是要来人叩门而入的么?通仔试探着用石门环叩了两声,声音清脆悦耳,一点儿也没有石头的厚重沉闷之音,竟有点象玉石相妙音了。 声音虽然好听,却没有一点反应,这开门的机关不是这么简单的。反而是站在门前的通仔,受了那浮雕老虎的逼视,不自觉地后退了几步,以减缓那莫名的压迫感。众人也同样的感受到了雕像的神奇,惊叹这雕刻之手的超凡之技。 盛有木的法力不知要比他们强多少,定力也不是其它人能够比拟的。所以他能够抗住虎眼的威慑,近前仔细地观察。原来这右边石雕吞口旁还有一行淡红色的楷书的小字,在乳白色的石门上还是挺显眼的,不知是怎么写上去的。 第138章 只是定力差的人早就被虎眼迷惑了,哪里还看得到这里。小字为繁体字,这难不倒他们,认出来为:石门非称,力据来来往往客,无知者莫来,扰人清修。意思是石门太重了,不是能用称称得出来的。沉重的它挡住了好奇前来观望的人,还是请没有能力打开这石门的人离开吧,免得惊扰了里面清修的高人。这其实是一幅上联,故弄玄虚地说有高人在里面修练,让道行浅溥的人不要在此浪费精力。这开门的的玄机也许就是要求征对下联。 听了盛有木的话,大家都跃跃欲试,想要对出下联,以印证自己不是平庸之辈。结果半天也没有结果,各人都挺失望。通仔有些沮丧地说:“看来我们都是道行浅溥的人,只有看你了,木娃。唉!书到用时方恨少啊!”在逗乐大家的同时,他就所这个艰难的任务交给了盛有木。望着几双眼睛看着自己,盛有木也有些慌张地说:“这种古人玩的东西,我们不会玩也正常。不过为了打开机关,我也只有勉为其难地作了一对,虽不工整,权当一试吧。”于是大家都竖起耳朵听他的下联。 第一百七十九章开门 盛有木有些不太自信,他的声音有点小:“我的下联是:法力无边,洞察千千万万事,有智人笑入,为君还魂。”一说完他就静等大家的评判,样子有点象学生,在等待老师的打分。 大家没有喝彩,对得是否工整,说实在的这里的人也不太懂。盛洁先说道:“总之是比我们强多了,还象那么回事,还等什么,开门吧。”她也太急了点。研习中文的文川丽枝佩服地对盛有木说:“除了有些地方的平仄有点儿不工整外,你的意境和字词是与上联挺对应的,虽不是绝对,但仍然可以算是好对。”靳兰心补充说:“最关键的是木头将法力和还魂两样巧妙地加了进去,这也许才是启动开门机关的重要之处。试想如果哪个功力深厚的文人才子碰巧来到这里,说不定能很轻易地对出更好的下联,随便地进去了,那还有什么保护作用呢。所以开门仍然需要法力,而且还要有目的的进去,并不是为了好奇而入的闲逛。因为这里毕竟是神木门的祖庙,不能随便地让无关之人擅入的。” 真的是心有灵犀,盛有木想不到靳兰心能和自己想到一处去了。他也认为下联的对仗工整不是很重要,内容才是关键。映真子能将女儿放入祖庙之中,对于来此之人一定会有非常严格的身分认定。他女儿等待的是有人寻来,替她行还魂之术的。也许其它以任何理由前来的人都不会被允许入内。毕竟在神木门势衰之后,为了防止他人的破坏,祖庙的安全也就成了重中之重。除了这里安全隐蔽之外,映真子将女儿放在这里,更可能是要依仗这里列祖列宗的灵气与法力,助施行还魂大法的人一臂之力,让映月烟的还阳万无一失。慈父爱子之心,由此可见一斑。 盛有木对着靳兰心一笑,算是对于她的夸奖。然后盛有木抽出桃木剑,凝神定气,又施出了他的赤阳神功。大家不解,此时也不好问,只有看他意欲何为。这次发出的剑气不长,有点细,颜色赤红,看来他已可以随意地控制剑气的大小形状了。也就是御剑达到了较高的层次,可以随心所欲了。他的剑气并不是用来劈削穿刺,而用剑气为笔,在左边的石雕吞口旁,写下了他的下联。 他的剑气一过,果然在乳白的石门上留下了淡红色的字迹,与右边的相对应。当他将那些字写完,收剑于怀,释手而立,英武之气油然而生。这又让文川丽枝发呆了一回。 两边新旧而书的淡红色的字迹开始没有一点儿反应,然后颜色渐渐地转浓,最后赤红如火,象是要燃烧起来。相对应的有光环相连,似乎在互相验证,最后是红光一片,将那些字全部淹没在红光之下。乳白的石门也犹如受了火烤一样,变得白里透红起来,如少女娇羞的腮红,很是纯洁可爱。 叮叮几声,石头的门环无风自动,轻轻地叩击石门。似乎是一只无形的手,在悠闲地叩门,不缓不急。隐约的杀气逼得盛有木他们倒退数步,圆睁双眼,静等奇迹的出现。 吱哑哑一阵刺耳的噪音过后,似乎门后有什么力大无比的巨人,将沉重的石门从里面轻轻地缓缓地拉开了。洞开的大门里面并没有什么恐怖的巨人,从里面透出的柔和而魅惑的光,安安静静的,一派祥和。 他们以前见识过况问之的墓室里夜明珠营造出来的神密与浪漫,可是这里是有过之而不及。真不愧为曾经的最为强大的门派,工艺与奢华,世间少有人能敌。站在门外的盛有木他们一下子还不敢进入,呆立在门外许久。 终于反应过来的盛有木先把其它人从迷幻中唤醒,告诉他们,准备进入了。跟着盛有木的脚步,大家小心翼翼地迈过了那道光滑的石门槛。 一进入门内,他们马上就有了刘姥姥进大观园之感。谁能相信这是在石洞里,分明就是一处金碧辉煌的大殿。宽阔高大,让人根本就没有一点儿压感,反而无端地生出些自我的渺小来。里面有石柱无数,每根石柱上都雕有神龙祥云,怒目暴睁,金鳞耀眼。龙珠炫七彩,祥云呈五色。加之整体排开列得横平竖直,竟让人分不出边际来,每个石柱旁都有石雕的武士持戈而立,威严肃穆,神圣不可侵。通仔不小心碰到了石人手中的兵器,发现竟然是真的铁兵器。他不禁有些害怕地说:“这些石武士这么逼真,会不会活过来攻击我们啊?”大家都认为他的话荒唐,继续跟着盛有木朝里走。 高高的顶上,很均匀地分布着一些发着白光的圆盘,如一轮轮皎洁的明月,高挂在天空。神木门即使再神通广大,也不可能将月亮搬到这儿来,而且数量这么多。这里神密而魅惑的光影环境,就是由这许多的发光的圆盘营造的。它们到底是什么东西做的,谁也想不明白。 盛洁无意间回头一看,她不禁惊得发出声来。大家听到她的惊呼,也都回头一看。他们的惊诧和盛洁的一样,发现再也没有了来时的石门,他们已被包围在无数的石柱和石人阵中。 开弓没有回头箭,没有成功之前本来他们就不打算出去。所以一惊之后,很快地平静下来,继续朝前走。所谓的向前,只是他们的感觉罢了,因为这里已没有了方向感,象一个迷宫。 走了许久除了石柱和石人,再也没有其它变化。只两种可能,一是这里太宽广,他们还没有走到边,一是他们走错了方向,根本就是在这儿绕圈子。前一种还好办,即使它再宽广,也是在山体之内,也大不了哪儿去,多坚持一会儿就成了。后一种情况就可怕了,方向不对,走到累死也还在原地打转,还怎么去寻找月妹的肉身。 开始还柔和的光线变得强烈起来,有了在阳光下的感觉,难道他们已走出了石窟,一无所获地白走了一遭,这种结果是他们谁也不愿意看到的。渐渐地不知何时,没了石人石柱的影子,脚下也变得绵软起来,踩到的仿佛是黄沙。莫非他们真的是走出了石窟,重新进入了大沙漠。 第一百八十章演武场 让他们惊异的是,两边不知何时出现了两排兵器架,刀枪剑戟,一应俱全。这里也不是沙漠,而是一大片黄沙地,场地前面的正中,有一高高的木旗杆立在那里,有一面金色的大旗高悬于上,上书斗大的一个武字。这种排场盛有木以前在穿越的时候见识过,是古时的演武场,也就是挑选将帅之材的地方。凭着他们对自己身体的控制状况来看,他们不是被穿越了,而是进入了一个幻像的空间,要经受布阵之人的考验。 盛有木将情况跟大家一说,即使是后来的文川兄妹和苟大富,或多或少对幻像也有些了解。都知道那些虽然不是真实的东西,可是一样会要了人的命,必须要非常小心地应对。话不多说,盛有木就叫大家操家伙吧,不然等会儿突然有什么人冲出来,搞得措手不及。盛洁和靳兰心各人从兵器架取了一柄长剑,文川兄妹都用的是长枪,这也符合他们习惯用尖锐武器的传统。通仔与苟大富自知武功不济,都从那兵器架上弓箭,利于远攻。盛有木有他的金斧,也用不着其它的武器了。他们七人的这个战斗小组,配置也还算合理。 眼看着找到映月烟的肉身,就可以行还魂大法了。现在来这种武功的考验,不知映真子有什么用意。难道还需要他们凭借武力去取什么东西么,才会在此设法,试探盛有木他们的武功,有没有那种能力。疑惑在盛有木的心中得不到解答,还是先过了眼前这关再说吧。 这演武场设在一片荒漠上,极为宽广。只是现在这里空荡荡的,除了风声,什么也没有。前面的旗杆下的高台应该是点将台,他们现在站的位置就是专门放置兵器的地方。远处的天地相接之处,一柱狼烟高高升起,久聚不散,寓指边关告急,外族入侵。盛有木猜想这应该是以前边境战况的重现,映真子领军曾无数次地与突厥交战,对此的印象是极深的。 一阵如雷的声音从天边滚滚而来,烟尘自狼烟升起处涌起。一大片黑影冲了过来。越来越近了,原来是一支剽悍的马队,在阳光下刀光耀眼,他们的目标正是演武场这儿。可以看清来人的脸了,来人都是深眼勾鼻,身高体壮,着毛皮衣物,使圆月弯刀,骑高头大马,有说不尽的勇猛,道不完的剽悍,正是古时常犯我边关的突厥骑兵。通仔一见那气势汹汹的架势,有些害怕地说:“我说,我们哪时又招惹了这些洋鬼子了呢?” 第139章 “不要磨牙了,动手吧!”眼看来的骑兵已冲到眼前,盛洁有些按奈不住了。 那马队已暴风般的冲了过来,站着的几个人瞬间就淹没在战马与滚滚的黄尘之中。混战再所难免,只听人吼马嘶,刀剑相击之声不绝,怎一个乱字了得。盛有木提着硕大的金斧,领着众人左冲右突,杀得天昏地暗,尸横遍野。说实在的,他们也不知道到底该往哪里去,既然映真子在这里设阵,没法,只有亡命冲杀了。闯过这里的幻像阵,自然就有他们的路了。所以他们也不需要多想,权当一回杀人机器了,前提是他们不被对方灭了。 昏天黑地的也不知过了多久,盛有木也不晓得救了通仔和苟大富多少次了,他们才体会了战马和弯刀的厉害。马队是轮番的冲击,盛有木他们不得不进行这种极耗体力的车轮战。力气在渐渐地变小,而对方的攻击没有丝毫想要停止的迹象。通仔和苟大富的羽箭早已射完,不得不在盛有木的庇护下东躲西藏,更加重了盛有木体力的消耗。其它人也好不到哪儿去,盛洁的靳兰心的剑再也不如先前那么灵活迅猛,现在即使双手拿剑,也觉得那剑有些沉重了。文川兄妹的长枪虽然还舞得有板有眼,可是明眼人一眼就看得出来,那已是强弩之末,撑不了多久了。难道连月妹的肉身都见不到就会死于这幻像阵中,盛有木不是怕,而是心有不甘,这可是他们这么长时间的追求啊。他也不怪师父映真子这种欲置他们于死地的幻阵,知道一定有他的道理,除了祖庙的安全,更主要的是试探他的实力。难道在崂山五行的墓中还没有试够,非得要在这儿再加试一场。 心中的想法虽多,可是他的手上一点儿也没有闲着,金斧舞得更加行云流水,十八路神斧在战场上用起来,真的是有万夫不挡之勇。突厥骑兵也看出了端倪,看见只有盛有木还最生猛,于是重点的攻击了都向他这儿了,这也就缓解了其它人的压力。月妹刚开始还不断地飞起去啄敌人,干扰对手。现在也是飞不动了,只有停在盛有木的肩上,牢牢地抓住他的衣服,以免跌落下去,被乱马所踏。她是多么的遗憾啊,如果她有人身,一定为盛有木分担不少的攻击的,相信凭她的身手和经验,这一点是不容怀疑的。 就在盛有木也表现出强弩之末时,那剽悍的突厥骑兵却如一阵风一样消失了,包括那满地的尸首。盛有木知道,那些幻像消失了,表明他们闯阵成功。只是这演武场的幻景还没有消失,不知还有什么东西出现,还不能轻心,盛有木提醒大家不要放松了警剔。大家也不管了,累得快断气的他们都丢了武器,躺在地上,喘气去了。 休息了一会儿,经过调息,盛有木最先恢复了体力,这也得益于鲁班术特有的功法。不知何时,他们的身后竟然站着五个人,他们竟一直没有发现,这让盛有木吃惊不小。仔细一看,他不由得惊出声来。听了他的惊呼,大家连忙起来,才看到身后的五人。他们的惊诧可就比盛有木大多了,这五人不是别人,正是映真子的平身的知己和对手――崂山五行。 经过短暂的呆愣,文川兄妹反应过来,倒头便拜。通仔连忙拦住他们说:“你们疯了么,不要命了哇,那只是幻像,并不是你们的祖先!”他们这时才发现,此时的五行完全没有了那种仙风道骨的泰然,而是脸罩寒霜,充满了让人胆寒的杀气。 第一百八十一章祖庙 现在不是讲理的时候,即使你去说,又有谁听啊。唯一的解决之道就是武力,当你杀得敌人抱头鼠窜时,无论说什么,都是真理。盛有木此时怕的是,那五行使出他们的金、木、水、火、土的法术,凭心而论,只是其中的一种,他们这些人都招架不起。因为除了盛有木习有鲁班术外,其它人都是对于法术没有一点概念,如何去与道行高深的崂山五行比。好在此时映真子以五行的幻像设阵,并没有打算让五行施以法术,大概映真子也不懂。而是让五行摆出了他们最擅长的五行阵,看来这一关,他是要考验盛有木的阵法修为。 不容他们细想,对方的五行阵已成,盛有木他们已被困于阵中。在莲花峰时,盛有木曾经指挥这些人布了一个五星戴月阵抗衡那里的强磁场,相当于他们都有了一次排阵的经验。被困于阵中,最忌讳的是首尾不能相顾,让对方乘隙而破。盛有木想了一下,对于他们现在参差不齐的水平,只有采用毒蝎阵最为适合。 毒蝎阵是一种攻守兼备的阵法,大多以守势为主,不如五行阵那样具有咄咄逼人的攻击气势。以他们现在的水平,能守住就算不错了,攻击对方只是一种可能而已。盛有木执金斧在前为蝎头,盛洁与靳兰心执剑在左右两侧为两个蝎钳,由他们正面迎接五行的猛攻。武功弱的通仔和苟大富仍然执弓箭于前面三人身后为蝎身,这次他们不仅多备了羽箭,而且还各自拿了一把朴刀在手,即使用不上,也可以拿在手上壮壮胆。文川兄妹各执长枪在最后作为蝎尾,长枪就如蝎子的蝎尾上的毒针,在关键时刻可以对敌人施行致命一击。 一切布置停当,对方的攻击也就开始了。对方的轻重武器轮番的冲击,真打得盛有木他们手忙脚乱,只有招架之功了。好在不一会儿,大家也就对于走阵移位熟悉了,应对起来也就轻松些了。阵法的目的不是只为了取个名字好听,而是要具有实质的意义。它的本质就是强调集体的合力,以达到以弱变强的目的。这几个人做了这么长时间的朋友,彼此间已有了心灵的默契,这就具备了阵法最基本的要求:行动一至,互相照应。 阵法间的对攻并不象混战那样疯狂拼杀,而是一触即走,主要体现在一个意字上。仿佛这样不如混战拼杀那样酣畅淋漓,快意恩仇。但是阵法中的个体是一损俱损,不象混战中一个个体的损失对整个群体的影响不是很大,说不定从其它个体中又找回了平衡。就如两部角力的机器,任何一部机器的零件损坏,胜负立分,损坏的机器马上就会被完好的机器搅碎捣烂。所以阵法的较量比混战更加的凶险,更加的费人心神。 转眼之间,他们之间已斗了数十个回合,这真算是个奇迹了。在盛有木蝎头的强力攻击掩护下,有几次文川兄妹的蝎尾的偷袭还差点得手。当然这只是他们自己的感觉,但这仍让他们信心大增,动作更加谐调舒展,毒蝎阵的威力被他们完全地演绎出来了。 毕竟阵法再好,实力还是最重要的。多番的冲击游走之后,作为蝎身的通仔的苟大富的行动就有些迟缓下来,整个阵法也就慢了下来。这也是阵法的最大弱点,虽然能够掩盖阵中的弱者,但也会被弱者拖累。他们一慢下来,对方相比之下就快了不少,结果是只有被动挨打的份。 奇怪的是对方并不想立刻置他们于死地,仿佛在逗他们玩,让他们在疲于应付中累得喘不过气来。 忽听一声钟鼓之音传来,攻势甚猛的崂山五行和所有的景物都消失了,除了盛有木手上的金斧,其它人的武器也消失了。眼前不再是黄沙遍野,而是出现了一个大殿,有两排精壮的大汉执利斧站立于前,眼前也香烟缭绕起来,耳中听到的是钟鼓齐鸣之音不绝,似乎是一个道场,似乎在做一场法事。大殿的匾额上书着三个鎏金大字:鲁班庙。 盛有木大喜,看来他们是通过了映真子的考试,真正的进入了神木门的祖庙――鲁班庙里了。这里其实仍然在山体内部,特殊的光照设计的宽阔的空间,让人根本感觉不到是在山腹洞府里。看来神木门受传于鲁班的建造之术果然名不虚传,竟有这般的巧夺天工的惊世之作。让其它的所谓建筑奇观与这里相比,真是相形见拙。 那些生猛的大汉也不是真人,而是一群石雕。只是不明白哪里来的香烟缭绕和钟鼓齐鸣之音,说它们是幻觉又不象,说是真实的呢,又显得有些过分的缥缈,让人猜不透也想不明。 怀着十二万分的虔诚,盛有木领着众人向祖庙里走去。虽不是刀山枪林,可是在这一队石雕像中穿行,仍然给人一种压抑之感,有种肃穆得令人喘不过气来的感觉。通过几级台阶,终于上到了大殿之上,这里的感觉又是另一番情景。 里面灯火通明,不知是什么燃料竟燃烧了千多年,宽阔得让人渺小的大殿之内竟然没有一根柱子。是卖弄技艺,更是一种鸟瞰天下建筑的一种大气。大殿虽然宽阔,里面却无什么摆设排场,正中有一执斧的老人像,下面的左右两边分列着十数个神态各异的人像。在一大大的香案立于前,青铜的香炉里几柱青香缭绕不绝,旁边的蜡烛也永不熄灭的燃烧着,这些都可称不神话。有太多的震憾,盛有木他们已经麻木了。 走近了,那些雕像需仰视才能观瞻,高大无比,每个雕像有两三米高,比寺庙里常见的四大金刚的塑像还要高大。每个雕像的底座上都刻有字,正中的那尊雕像的底座上刻的字是:神木门开山鼻祖公输班大圣君。原来竟是鲁班的雕像!其它雕像下的底座上的刻字分别明示了他们是神木门第几代掌门人,这里是供奉神木门历代先祖牌位的祖庙。在一个空的底座上看见了刻有映真子名字,显示他为神木门第十七代掌门人,上面并没有映真子的雕像。后面就再也没有更晚的掌门人牌位了。是来不及做,还是有其它的原因,不得而知。也许是映真将女儿的肉身寄存在祖庙里,相当于占据了他的位置,所以只留名没有留像。 第140章 还有就是映真子答应了武皇死要同冢的诺言,遗体并没有在此焚化,也就没有在此留像。再说神木门在他这代失去了辉煌,映真子也自感无颜与历代祖宗同列。 盛有木将他们自带的香烛点燃,恭敬地置于青铜香炉里,行了三叩九拜之礼,算是正式成了神木门也就是鲁班术的传人。映真子将他引到此处,完成了来人的认祖归宗,接下来才能放心地将自己的女儿的肉身交给他,行还魂大法。可是月妹的肉身,是在这个大殿里面吗?还是在他处,他们都有些激动又有些害怕,这千年的古尸,到底是啥模样。 第一百八十二章定魂柱 大殿的左边连接的房屋的进门处,写有“一清楼”三个大字。他们小心地走过去,见房舍很高,里面有一大的丹炉,如太上老君的炼丹炉。盛有木马上反应过来了,这炉是用来焚化这些神木门的掌门人的,这里之所以取名为“一清楼”是表明在这里将肉身焚化,清除一身的俗尘,让清洁的灵魂归天。这里面当然不可能有映月烟的肉身。他们跑马观花,此处略过。 右边的房屋仍然有字,写的为:净身阁,三个大字。这里也不可能是当太监的那种净身,而是在焚化之前的那些人都要经过洗浴净身,然后更衣,最后才进入一清楼里彻底地去除凡尘。其它的洗浴设施一应俱全和那些古怪陈设,他们此时不想去细看,专心地去找有关映月烟的肉身的藏身之处的蛛丝马迹。 终于在房屋的最里面有一个屋中之屋的一个小房间,里面透出了朦胧的光。他们兴奋地奔过去,发现这基本上是一个封闭的房子,无门无窗,似乎成心不要人进去。围绕着这个屋中之屋转了一圈,他们也不得其门而入。以鲁班术而独步天下的神木门,不可能出现粗心到了修屋不留门的笑话,这里面就是玄机所在。 盛有木寻到了一个类似于门的结构,这个长方形的半透明的面嵌在粉白的密封的墙中,朦胧的光线就是从那里透出来的。盛有木仔细观察了一下这个半透明的面,发现它是一整块硫璃,带着一种神密的炫黄色。透过它,可朦朦胧胧地看见里面有一个方台,其它的就看不大清楚了,莫非那就是存放映月烟的肉身的地方。他们都要欢呼了,多少个日日夜夜的期盼就在眼前,怎不让他们兴奋。可是要怎么进去呢,一时竟没了主意。 在这奇怪的屋中之屋的旁边有一根石柱,这柱不高,仅一米多高,直径也不过一尺不到,不知有何用处。柱上没有任何的装饰,显得非常的朴实无华。就在大家奇怪于石柱的古怪时,化身为小鸟的月妹忽然间受到了某种诱惑,更恰当的解释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吸引,径直地向那石柱上飞去。盛有木感觉不妙,正要阻止,已是来不及,小鸟刚一踏上石柱,连叫都没有叫一声,白光一闪,小鸟已变成了一只石雕的鸟,被定在了上面。仿佛是石柱和小鸟本来就是一体的,二者之间,竟没有一丝刚才发生的痕迹。 眼看就要大功告成,不想月妹竟化为了一块石头。抚摸着石头的小鸟,这简直就要让盛有木崩溃了,多少的心血和梦想,就在这一瞬间化为了泡影,让所有的人都悲从中来。在众目睽睽之下,石柱再次起了变化,一道金光过后,粗陋的石柱上出现了几个石刻的金字:定魂柱。月妹的魂魄被定在了这石柱之内,即使找到了她的肉身,又有什么用呢。从来没有的失落感将盛有木淹没,只要有一线的希望,盛有木从来都是勇往直前的主,可是现在连希望也没有了,任何的作为都没了意义。其它的人也不知道怎样来安慰他,因为他们也同样的失落。 在沉默中有一种刺耳的噪音从身旁传来,大家这才惊恐地四处寻找声音的来源,才发现在那琉璃门的正前面,正从地上缓缓地升起一个石碑。等石碑停止了动作,他们这才围上前去,观察这突然出现的石碑。 碑上有字,这他们不奇怪,这一路上还从来未见过故弄玄虚的无字碑,或多或少都有字在上面。看看碑文上说了些什么。这里除了苟大富的文化较差之外,其它的人都读懂了意思。大苟大富的一再催问下,盛有木将碑文的原意和自己的见解,都统统地说了出来。从他的语气中大家也听出了他的喜悦,很可能又有希望了。 碑文上说出了这小房子确实就是放存映月烟的肉身的地方,名叫藏尸阁(这名字一点儿也不文雅,即使是尸体也是美女啊。唤作凝香阁更好些)和月妹被定在定魂柱上的缘由,刻这些字的明显是映真子的口气。大意是:将映月烟的肉身的藏身在祖庙里,这耗费了神木门很大的精力。与其说是映真子将自己女儿在此藏留是出于私心,还不如说是他欲光大神木门的釜底抽薪之作。神木门的灭亡,表面上看是映真子的原因,实质上神木门的灭亡是已经是注定的了。当一个势力强大到敢与现政权比肩的时候,他们的结果只有两个。一个是取而代之,成为天下的新主人。一个就是被现政权所忌,最终被以各种理由消灭。映真子能带领强大的如日中天的神木门与朝庭长达数十年的和平相处,并被委以重任,这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 虽然这其中有映真子和当时的最高统治者武皇的特殊关系有关,但也得益于映真子的鞠躬尽瘁,带领神木门众人安帮定国,安内攘外,受到了世人的尊敬。但这绝对不是长久的,即使不是映真子做门主,也是一样被灭的下场,也许还更快,等不到武皇死就遭秧了。他的幼稚就是总想以自己的忠心,欲成就“助天佑民”的祖训,等到被无情地剿杀时,才醒悟到,从此不与官府来往。所以在崤山被血腥围剿时,神木门的众人才显得那么的寒心和愤怒。一旦被朝庭认定为反贼,神木门也就没了立身之地,天下之大,莫非王土。为了神木门能够重新光大,映真子才一石二鸟,将爱女寄魂画中,寻找有缘人,习鲁班术而为女还魂。而这个能够施行还魂大法的人就是新一代的鲁班术的大成者。映真子自认为来人通过了各种艰难险阻的考验,无论人品,心智,法术修为,都能胜任光大神木门的重任。而盛有木,就是映真子千年之后选定的接班人,不论他愿不愿意,事实上他已经修练了鲁班术,成了事实上的神木门的人,这就足够了。 但是要完成映月烟的还魂,还需要一样重要的东西,也是对盛有木最后的考验。神木门的驻存之术虽然为天下绝技,可以保证映月烟的肉身完好无损,可是身体失去了灵活性,仍然是僵尸一俱。这就要求在施行还魂大法之前,用“雪山之晶”也称“地母之泪”融化的甘露滴于映月烟的口中,完成肉身的软化,付与身体的灵气。而雪山之晶非常稀少,要得到它有极大的风险。所以在确定来人能得来雪山之晶打开藏尸阁之前,已用法力将映月烟的魂魄定住,即使不能还魂,也可以永存。以免冒然地进入藏尸阁,破坏了那里的密封环境,魂没有还成,还让映月烟的肉身的变质而无还魂之望。映真子的小心是可以理解的。 苟大富终于听明白了,于是问道:“我们有能力去取吗?又到哪儿去取呢?”有他在,通仔问题王的称号就是他的了,盛有木满怀信心地回答:“进来时经受住了突厥骑兵的冲击,通过了五行阵的考验,应该已经达到了映真子的要求。”大家这才明白这没完没了的幻像设阵的原因,“那到哪儿找呢?”许久没说话的通仔终于忍不住问道。“千年之前!”盛有木回答得倒简单,可把所有的人吓了一大跳。 第一百八十三章通天大阵 对于盛有木的说法,其他的人都听不懂。到一千多年去取东西,可能吗?通仔首先提出质疑:“以前我们不是穿越过吗?即使能回到过去,那也是象看电影一样,不能参与的啊。现在异想天开地要到一千多年去取东西,不是有点自相矛盾吗?”盛有木笑道:“所谓此一时,彼一时也。以前我们只能看不能做的原因,是本事不够。” 话还没有说完,靳兰心就怀疑地问道:“难道说我们现在就有那本事了吗?”在为映月烟还魂的这事上,应该就数靳兰心最矛盾了,如果真的还魂成功了,难道盛有木真的要履行和映月烟的千年之约吗?那自己又如何相处呢。所以在潜意识里,她是不愿意盛有木去冒这个大风险的。盛洁也执相同的观点,虽然这一路上大家的的经验和实力增加了不少。特别是盛有木,在闯关夺阵中,法术和武功修为突飞猛进,已非昨日可比。但是距离那种能在异世界随意操控自己魂魄的境界,还差的实在太远。那已经差不多到了仙的道行了! 文川兄妹和苟大富对这些了解要少些,但他们也觉得那是一件非常凶险的事情,所以大家都极力反对他去冒险。 见大家的空前一致的反对,盛有木知道这是朋友们对他的关心,于是连忙说道:“我可不是逞能,自己去。说实话,我也去不了,我是要依靠师父映真子布设的通天大阵,依靠它去到目的地”通仔不信地说:“你骗我们的吧!这儿哪里有什么通天大阵!你是从哪儿知道的呢?”盛有木笑道:“看了这碑我就知道了。”文川丽枝也忍不住问道:“我们都看了这碑文,并没有提到什么阵法之类的啊?”盛有木有些神秘的说道:“那是靠感应。我师父在上面留下的法力印记,通过感应告诉我的。” 其他人并不怀疑,知道他不是在胡说。因为在以前的探墓中,有几次在他们处于绝境之时,盛有木都感应到了他师父映真子留下的特殊印记,从而得以柳暗花明。 第141章 现在盛有木说起他的感应,所以大家并不奇怪。盛洁转而问:“这通天大阵在哪儿呢?”盛有木知道不说清楚,他们会问个没完没了。于是就说:“我在讲的时候请大家不要提问,说完后再问。”他知道苟大富和通仔两个问题王,随时都可能打断他,耽误时间。见大家没有意见,盛有木开始讲。 “这通天大阵说起来也不神秘,我们以前也见识过。”此时苟大富和通仔果然又想问,碍于刚才的有言在先,他们好不容易才忍了下来,这让盛有木窃笑不已。然后他继续说道:“我主动的穿越应该只有在通仔的别墅里通过帛画进去那次,可以说凶险无比,如果没有玄青子师徒的鼎力相助和映月烟的帮忙,后果是不堪设想的。”大家都知道他所言不虚。盛有木又说道:“即使这样,也是得到了师父的法力相助,只是碍于画上不可能承载太多,阵法也就没有施展开来。后来的两次,一是在况问之的墓穴里,我无意间摸到了红木棺上的手印,我们一下子就吸了进去,另一次是在寻找齐望岳的墓时,在火为焰国的幻景中到了唐时江南的战船上,了解了齐望岳归葬山东的原因。这两次穿越人数众多,而且相对来说轻易了许多,就是因为映真子借助当地独特的环境,利用那里强大的能量资源,设立了通天小阵的原因。” 这些人里面除了苟大富,都经过了那惊险的穿越,所以对于他的说法也觉得有理。“可为什么是通天小阵呢?”通仔终于忍不住又问了起来,盛有木笑着看了他一眼,并没有责备他,而是说:“我师父映真子虽然能够借助外力布阵,实现魂魄的穿越。可毕竟法力有限,只能让穿越的魂魄做跑马观花似的游荡,不能参与,所以叫小阵。能做到这一点,也是世间少有的人才了,千百年这样的人也最多出得了一二个。”听着他对于师父的赞扬,盛洁有些急了:“哥,你师父他老仙人能干,大家都晓得,还是赶快说那个什么大阵怎么弄的吧。” 看来她比谁都急性子,盛有木知道她的脾气,于是不再多说,单刀直入的道:“通天大阵的布设,不仅要依靠这里的强能量,还要依仗这里神木门列祖列宗的神力庇佑,请先祖们共同出手完成这道法事。这也是月妹肉身藏身此处的原因。”他的这一点拔,大家才如梦方醒,原来那些栩栩如生的石头雕像,不仅仅是用来供神木门弟子顶礼膜拜的,他们还有灵力附体,神奇到竟然可以厚泽几千年后的后辈弟子。求神拜佛的寓意,他们算是领略一二了。 话不多说,盛有木就来到了各位师祖的法像前,一番祭拜后,他就地坐于香案之前,运起鲁班术特有的赤阳神功。只见瞬间盛有木浑身如烈焰炽身,通红耀眼。他已将功力提升到最大,他要与千百年前的先祖们感应,帮助他回到一千多年前。 果然通天的大阵启动了,石头的雕像开始动了起来,沉重的他们竟象被人推着走一样,一阵噪音之后,石像们已经重新变换了位置,正好将盛有木置于正中。石像也变得通红起来,甚至整个大殿也如燃烧起来一样的通红起来。而所有红光的汇聚点,就是盛有木所处的那个圆上。 见盛有木马上要被焚为灰飞烟灭的可怕景象,靳兰心忽然喊道:“要冒险咱们一块儿吧!”说完毫不犹豫地跳进了盛有木所在的那个燃烧的圈中。盛洁和文川丽枝也不甘示弱地先后冲了进去。盛洁就是通仔的命,虽然他怕得很,可是盛洁进去了,通仔就没有一点退缩的想法了。最后剩下了苟大富和文川秀行两人在外面,二人互相看看,好象都没有下定决心进去。苟大富经过了一番思想斗争,他觉得盛有木不是那种没有把握就乱冒险的人,跟着他应该没错。可是想着新婚不久的老婆,他的腿就有些软了。眼前文川秀行牙一咬,就准备往火圈里面冲,这下可把苟大富的性子逗起来了,他输谁也不能输给你日本人啊。于是抢在文川秀行前面跳了进去。 当最后两人的人影消失在那燃烧的火圈之内,似乎如炉门关闭一样,里面猛然间火光炽天,再也见不到任何的人影。随着一道白光冲天而去,大殿之内一切都恢复了平静,地上一点灰都没有,焚化得太干净了。周围重新是一个清凉的世界。 第一百八十四章雪山之晶刑场 他们都感觉到浑身如着火了般的难受,如同进了火葬场的火化炉。莫非就要这样被活活地烧死,化成一缕青烟,真是心有不甘啊。就在他们恐惧地胡思乱想时,意识渐渐地离他们而去,随着那耀眼白光过后,痛苦消失了连同他们最后的一点意识。 待他们再度醒来,只觉得颈上凉幽幽的带点刺痛。耳中人声嘈杂,象是到了菜市场。放眼一看,熙熙攘攘尽是人影。这些人穿着各异,很明显的不是现代的装束,真的是到了古代了,这让几人很高兴。可是一动弹,才发现手脚被缚,颈项上的凉幽幽的带点刺痛感觉,竟是一把明晃晃的大刀架在他们的脖子上。听那些嘈杂的人声议论:“这燕北七君行侠仗义,想不到最终会落在了汉中王手里,这下是回天无力了。”“他们本事再好也不是官府的对手啊,虽然是劫富济贫,得罪了富人也就是得罪了官府,被捉住问斩只是迟早的事。”“只是可惜了啊。唉!”……。 努力地清醒了一下自己,听了人们的议论和自己现在的状况,再看一下各自插在衣领上的白牌,上面分别白纸黑字的写着:盗匪扬啸天,后面是一个大大的圆圈,里面是一个斩字,名字被用红笔画了一个大叉。这个长条形的白纸牌正插在盛有木的衣领上,脚镣手铐地跪在地上。一个上身赤裸的大汉执大刀立于旁,此时刀背正放在他的颈上,难怪会有那种凉幽幽的带点刺痛感觉。这种排场阵仗,分明就是人犯即将行刑待斩的刑场啊! 通仔他们几个的后面也插有白色的纸牌,上面除了名字不同外,写的内容和盛有木身上的牌上的一样。通仔、苟大富、文川秀行、靳兰心、盛洁、文川丽枝他们身后的纸牌是对应地写着:盗匪朱一飞、金九斤、岳进、龙婉儿、扬玉珍、岳秀云,后面无一例外的都有一个斩字。通仔最先明白过来是咋回事,他们这次穿越虽然成功,也寄魂在了别人的身体中了。可是很不走运,偏偏就选中了那倒霉的什么燕北七君,他们七个不小心被人一锅端了,在这里问斩,害得他们也要跟着受累,不知道还能不能回得去。 想到这里,通仔不禁哀叹了一声:“不知如何生,却又要赴死,哥们儿,这回是划不着了。”他这句话是对着此时叫扬啸天的盛有木说的,意思稀里湖涂地来,却又要莫名其妙地死,这回太不值得了。他的话被刀斧手听到了,只听他恶狠狠地骂道:“你们几个飞贼偷了那么多王公贵族的财物,早就该死了,能到现在才被捉住,你们也算值了,你还瞎嚷个球啊。惹恼了本爷,待会儿下刀耍点手脚,让你个儿半死。” 听到此话,这时叫朱一飞的通仔再也不敢说话,他也从以前的书上看过,那些行刑的刀斧手有些也是贪得无厌的家伙,暗地里向犯人的家属索要钱财,如若不顺意,就会让受刑的犯人不能立毙,被活活地痛死。犯人的家属不忍心见犯人受尽折磨而死,所以多少都会向有要求的刀斧手表示点,以求速死。正因此原因,晓得其中的黑暗,通仔才会被吓得噤若寒蝉,不敢再吱声了。 盛有木可不甘心就么窝襄的走一趟,他手脚蓄力向通仔和文川秀行暗暗地使了眼色,二人也是心领神会,准备伺机而动。想起来也是,横竖是个死,不如放手一搏,说不定还有生的机会,这就是困兽犹斗的原因。 正午的太阳正烈,计时的沙漏已经停止。坐在前面的监斩官,一脸虬髯,威严得很。见时辰已到,抽出一只令箭,“啪”的一声掷于地上,大喝一声:“斩!”刀斧手们早就按奈不住,将大刀高高的举了起来,胆小的看客已将眼闭了起来,怕见到那血腥的场面。此时盛有木热血上涌,手上的铁链铮铮作响,其它几个待斩之人都知道他要发作了,于是都做好了准备,准备策应。莫非他们真的要大闹法场?不知是不是映真子的通天大阵出了误差,竟将他们送到了这法场上,而且是正准备被行刑的犯人,这也怨不得他们要放手一搏了。 眼看血腥的法场大战就将上演,刀斧手的大刀在阳光下晃着白光,正要划出一道优美而心惊的弧线。不知是人犯身首异处,血溅黄沙,还是行刑者被人犯反噬,暴毙当场。不论是哪种情况,都是血腥无比,死伤的不仅仅是人犯和官兵,最遭秧的就是那些看热闹的围观的百姓,混乱的场面就会象波浪一样将他们卷入其中,推挤践踏,死伤无数。 双方都如箭在弦,瞬时即发。忽听一阵马蹄声急速而来,一彪人马如风而至。马上的人着急在大喊:“刀下留人!”听此如惊雷一样的大喝,正要动手的刀斧手们不得不来了一个急煞车,惊异地盯着喊话之人。 看来来人的身份不低,监斩官和刀斧手们及那些护卫的官兵们都躬敬地向来人施礼道:“参见郭将军!”来人翻身下马,向监斩官回礼道:“请洪将军刀下留人,王爷有令,将这七个人犯速速押送到王爷府,王爷有要事相商。” 来人正是汉中王杨达的王府护卫大将郭修文,而监斩官为巡将洪晃,级别比郭修文低了一些。郭修文可是汉中王杨达跟前的红人,他的话不可不信。于是洪晃的监斩军马上变成了押送人犯的队伍,与郭修文的人马一起,簇拥着七个犯人,急急在向着王府而去。 第142章 留下一大堆看热闹的人们如坠云雾里,不知西东。 这次穿越到的时代更久远了,他们竟到了隋朝,一个动荡的英雄倍出的时代。 第一百八十五章雪山之晶汉中王 汉中,自古以来就是兵家必争的要地。北攘秦晋,南抚巴蜀,临渭水而靠秦岭,进退有度,易守难攻。三国时期的诸葛亮就是以汉中为进入中原的最重要的前沿根据地,无奈国事未成身先死,留下千古遗憾。 盛有木一行人被押送到了一处高大的建筑前,前面有军士把守,戒备森严,门楼上大书了四个字:汉中王府。见是护卫将军郭修文的人马,守卫之人不敢阻挡,打开大门,让一行人鱼贯而入。 里面建筑很多,走了好一会儿,到了一处大殿之上,押送的卫兵都退了出去。只留下了郭修文和洪晃两人与带着刑具的盛有木七人。大殿宽大而深,里面看不十分清楚,不知这汉中王找他们这些死囚前来,到底要干什么。 忽然间大殿之内灯火通明,在一群宫娥彩女的簇拥下,由八个健壮的大汉领出了一个着宽袍大袖的中年人。中年人气度不凡,哈哈大笑中,端坐于高堂之上,自有一种威严的架势。郭修文和洪晃两人赶忙向上面跪拜施礼道:“末将参见王爷!”原来高踞在上的就是汉中王。 汉中王手一挥道:“起来吧!他们就是燕北七君?”郭修文忙回答是,汉中王道:“他们都是本王的客人,还不快快御了刑具,看座。” 不知怎么一下子就从阶下囚成了王府的座上宾,这种反差盛有木他们不懂,连郭修文也不明白,因为他只负责将人犯带来,王爷并没有告诉他原因。 少了脚镣手铐的束缚,一下子就轻松多了。盛有木本想要问为什么会这样生死两重天,他记起了谈判的原则,在没有弄清对方之前,最好不要胡乱的说话。所以他忍住了,也制止了其它人的说话。场面一下子就静了下来,双方打起了心理战,大家都静坐着不说话。 最终还是汉中王打破了沉默,哈哈一笑道:“本王向来求贤若渴,几位都有好身手,正是我大隋的有用之材啊!”果然是有求于人,这王爷才如此客气。盛有木试探性地问道:“我等都是死罪之身,怎可做国家之才呢?”汉中王手不挥道:“本王虽然知道几位都是偷盗王公贵族的常客,可是你们都并不是为私,散财于民,帮助了许多饥民渡过危机,也算是为我大隋安定了民心,也算是大功一件,是为侠盗啊!扬大侠就不必过谦了。” 突然听人称自己为扬大侠,盛有木一下子还不适应。为了找到雪山之晶完成这次穿越的任务,他们必须得适应自己的新的身份,首先要从名字开始改变。在以下的故事中各人的角色转换,各人的名字将符合他们现有的身份。扬啸天---盛有木、岳进---文川秀行、朱一飞---通仔、金九斤---苟大富、龙婉儿---靳兰心、扬玉珍---盛洁、岳秀云---文川丽枝,在他们穿越的这个时代里,其他人都会用新的名字称呼他们。 先前要处斩也是王府的决定,现在又认为他们是侠盗是人才了,如此的出尔反尔,一定有它的原因。盛有木正要再打探点什么,只见汉中王吩咐宦官摆上酒席,为客人们压惊。所以他们才吃上了回到隋朝的第一顿饭。想起总比刚才稀里湖涂地做死鬼好,几人也不客气,尽情的吃喝起来。也许是他们好奇,也许他们确实是饿了,总之是吃得非常的舒服。 酒过三旬,大家已是酒足饭饱,微微有些醉态了。趁着酒性,通仔再也管不了谈判的原则了,直接举杯向汉中王道:“承蒙王爷赏识,在下敬王爷一杯!只是不知将我等从法场上带到这儿来,美应酬酒玉食,歌舞相伴,王爷到底要我们做什么,还请王爷明示,免我等猜疑。”通仔自己都奇怪,怎么会说话也如此文皱皱的了呢!其实他不知道,他们的魂魄虽然寄魂在了别人的身体中,可是原来的主人的习性会在不自觉中保留下来。 汉中王大笑道:“燕北七君的老三果然名不虚传,真是快人快语,本王此次相请,确实有事相求几位。”话说到正题上了,歌舞不知何时也停了。听汉中王说自己是燕北七君的老三,通仔有些不服,盛有木是当之无愧的大哥,可是谁又有资格在他之上,让他做了老三呢?他想不通,现在也不好细究,还要听这汉中王叫他们到底做什么呢。 汉中王说道:“在几位大侠面前本王也不必再遮掩了,本王是要大侠们替我取回那雪山之晶也称地母之泪。”此言一出,惊得盛有木他们几人大失常态,他们此行的目的不正是雪山之晶么,不想这汉中王也要这东西。 看见他们几人筷子也差点落了的异态,汉中王说道:“几位也听过雪山之晶么?那就更好了。它可是吐蕃那里寺庙里的圣物,数量极少,不会轻易现身。很巧的是,前不久吐蕃王为了感谢神木门为他们修建了宏大精美的寺庙,特地将其中的一枚雪山之晶相增神木门。不想神木门的人在归途中被东吐蕃地区最大的家族泽丹家族所杀,雪山之晶也落入了泽丹头人手里。以几位大侠神手圣偷的身手,一定能够将宝物从东吐蕃那里夺回来的。” 刚才已是吃惊不小了,现在更是惊得他们连话也说不出来了,这要找的雪山之晶竟是神木门的东西,而且汉中王也要假他们之手去夺取。不说是否能得到,看这汉中王如饥似渴的样子,这雪山之晶除了能救活映月烟,难道还有什么大用场。 在遥远而荒凉的吐蕃去偷别人防备森严的宝物,危险是显而易见的。见了他们的模样,汉中王以为他们是怕了,在一旁忙说以他们的身手应该没有问题的,陪侍的郭修文和洪晃两人也在一旁大力吹嘘他们燕北七君是如何的了得,他们当初是如何费心费力地才设计,布下机关暗器才将他们勉强捉住的等等。谁不知道他们说的是鬼话,那么好偷,他们自己为什么不去,还要假手他人。 现在人为刀殂,己为鱼肉,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了,不答应也得答应,何况自己也正要去找雪山之晶。只是盛有木还想问明白一事,于是拱手道:“王爷能免我等死罪,我等也定当效死力。只是王爷能否告之,这雪山之晶真的对王爷那么重要么?” 见盛有木答应了取宝之事,汉中王自是非常高兴。而盛有木问起了雪山之晶的用处,他好不番犹豫,才下决心地说道:“既然扬大侠问起,本王再隐瞒也不是君子所为。说与你们听也没什关系,这雪山之晶对于常人来说只能作为宝物一样看待,却并没有什么用处。可对于本王,甚至对于我们杨氏的大隋来说,却是生死悠关的一样东西。” 第一百八十六章雪山之晶王爷的雄心 大家很奇怪于他的说法。历史上隋朝灭亡,是因为隋炀帝的骄奢淫意引起了国内的农民起义,最终天下大乱,为唐朝所取代。却并没有听说生死悠关的一样东西,竟是传说中的雪山之晶。 见众人疑惑的表情,汉中王继续道:“想我大惰自隋文帝杨坚开疆辟土以来,到当今皇上杨广一统中国,其间不过几十年时间,现在却已是外忧内患并举,险象环生啊。”他的语气不禁伤感起来,其它人不便插言,听他说下去。 整理了一下思绪,汉中王说道:“外忧为西北面的突厥时常来扰,边关告急。内患是各地反贼争先起事,窦建德啸聚河北,李密瓦冈称王。这些虽然麻烦,但却都不足为惧,不说有我叔父靠山王杨林的百万大军,战将千员。就是我汉中王杨炎,稍假时日,也定会安疆定国,让那些反贼分崩离析。最大的隐患是太原的李渊,足智多谋,虽为皇室姻亲,却已是早蓄雄心,必有所图。其子个个都似狼虎,四子李元霸力冠千军,天下无人能敌。还有宇文家族的宇文化及和宇文成都父子,权倾朝野,宇文成都更有万夫不挡之勇。如果不加以揭制,将来趁乱夺取大隋江山的,二者必居其一。” 盛有木听了心里暗惊,后来的历史证明,动摇大隋江山的正是李氏和宇文两家,而且最终李氏取得了政权,取而代之建立了唐朝。这汉中王杨炎何许人也,竟有如此利害的洞察力。其实这汉中王杨炎正是当今皇帝杨广的堂弟,嫡亲的皇室成员,如此的关心大隋的江山也就不足为奇了。有如此的胸襟抱负,不是英雄就是枭雄,与这样的人打交道,不得不多一些小心,盛有木在心里提醒自己。 这时文川秀行问道:“王爷的叔父靠山王杨林不是拥有百万大军和战将千员么?难道还怕这两股势力不成?”知道隋唐历史的都不会问这么百痴的问题,因为都知道最后的赢家是李渊,偏偏文川秀行是日本人,他们最清楚的是三国,对于隋唐历史就有些陌生了。 见有人提问,汉中王笑道:“岳进二当家问得好,本王的担心也正在此。”看来这汉中王杨炎是个心机极为缜密的人,他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对于燕北七君的情况了如指掌,能很轻易地叫也他们每个人的名字和排行。通仔听了很生气,原来文川秀行排在了他之前,却又不好发作,只有听汉中王讲他的雄韬伟略。 “常言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想当年,诸葛亮是何等的英明神武,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蜀中无大将,廖化为先锋。无人可用的境地,也是他不能光复汉室的原因之一,由此可知将才的重要。叔父靠山王杨林虽然老当益壮,骁勇无比,可毕竟是夕阳黄昏,又能靠得了多久呢。 第143章 百万大军和战将千员,谁又能挡得住李元霸和宇文成都的一招半式。现在要去找一位将才能够与之匹敌,天下之大,谈何容易。即使有,别人也不一定会帮我们。所以求人不如求自己,天下兴亡,我之有责。本王决定提高自己的武学修为,希望能力挽我大惰的江山于危难之间。” 这番话说得正气凛然,豪气冲天,让人不得不对汉中王杨炎起了敬意。真所谓莫叹天下无英雄,只因未到危难时。感动归感动,大话人人都会说,就凭他杨炎的万丈豪情就能抵挡得住李元霸的千斤重锤和宇文成都的流金铛,看过<说唐>的人都执怀疑的态度。 知道大家不信,汉中王杨炎也不生气,而是笑道:“大侠们可知道汉中以前可是三国时的汉中王张鲁的地盘,只是后来被刘备夺了去。而道教的创始人张道陵就是张鲁的嫡孙,在他去蜀地的鹤鸣山成立道教之前,就一直在汉中地区发展,所以在本地有深厚的道家基础。道家一直就有武道双修,或是以武成道的传统。实不相瞒,本王就师从本地隐居的一位道家高人,修习道家的纯阳剑三十余载了。” 大家这才明白过来,眼前的这位王爷是说看起来与众不同,原来是修习了道家剑法的结果。盛有木直观的感受到,眼前身居高位的这个王爷绝对是个修习了道家法术的良材,不幸却沾染了世俗功利,实在可惜。 “恕在下冒昧,只是不知道王爷的剑法修为到了何种程度?”盛有木此时有了第一次提问,汉中王笑道:“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承蒙扬大侠问起,本王也就实说了吧。这纯阳剑共有九重境界,最高的境界是白日飞升,连我师父老人家也没有达到。现在本王应该达到了第六重剑气合流。”这时靳兰心和文川丽枝不约而同地问道:“那王爷的第六重剑气合流的境界到底有多利害呢?”两个年青貌美的女子也来问,汉中王知道眼前的燕北七君是彻底地被激发了好奇心,越是好奇,他们前去盗取雪山之晶的愿望就越强烈,汉中王为即将的成功感到高兴,似乎雪山之晶已在他的手里了,于是高兴地说:“两位扬夫人应该知道伍天锡和雄阔海的名气吧?” 听了此话,让这几人措咢不已,咋靳兰心和文川丽枝就都成了盛有木的夫人了呢!一定是现在的龙婉儿、岳秀云是这位扬啸天大侠的夫人,想到此,盛有木也就释然了。那靳兰心和文川丽枝自然是娇羞不已,特别是文川丽枝,她想不到她还和盛有木做了前世夫妻,这让她满足得很,一双媚眼看得盛有木浑身都不自在起来。熟知<说唐>的人都知道伍天锡和雄阔海是隋唐的并列的第三条好汉,第一和第二条好汉的位置分别被李元霸和宇文成都当仁不让的占据。莫非眼前的这位王爷还和排名第三的两条好汉交过手,那他的武功也就非常了得了。 于是盛有木问道:“难道王爷和他们交过手?”“只是打了个平手。”汉中王杨炎淡淡地说,其它人一听大惊,能与排名第三的两条好汉打成平手,这种身手也是天下少有了,难怪他说话如此的大气。 通仔大惊之下问道:“王爷如此厉害,师父也一定更加厉害了。何不找你的师父前来助阵,保管前面的两位不是对手。”杨火无奈地说道:“那样当然好,可是师父早已不问俗事,云游四方,不知仙踪。所以只有我练成了纯阳剑的第七重雷霆万钧,就可以独步天下,镇慑群雄,保我大隋江山稳固。但是要达到么七重雷霆万钧的境界,却是惊险重重,轻则走火入魔,颠狂而亡。重则瞬时自焚,身体化为灰烬。”“既然如此的危险,王爷何必还要以身涉险呢?”通仔好心地劝道。盛有木马上明白过来,这纯阳剑和他的赤阳神功有异曲同工之妙,都是一种至刚至烈的功法,强大的同时也可能损己。 汉中王杨炎哈哈一笑,尽显枭雄本色,大声在说道:“所以本王才找几位大侠帮忙,到吐蕃去取雪山之晶。有了雪山之晶至寒之性的相克,就可以保证本王在行功冲境之时万无一失。哈哈……。”他说完之后竟狂笑不止,似乎大隋的江山已在他的掌握之中。 第一百八十七章雪山之晶准备出发 在享受奢华与淫乐成性的皇亲贵族中,汉中王有如此的忧虑和报负,确实是少见。只是他生错了时代和身份,如果在太平盛世,以他的这种才能,一定可以成为国之栋材。在这种世事未定的乱局下,他只能成为枭雄,因为他的报负里面,让人可以窥见太多的野心。心机的慎密和城府之深,和他的才能一样的突出。光是要死囚替他到吐蕃去偷取雪山之晶的举动,就可以让人品味他的心性了。 反正自己此行的目的就是雪山之晶,盛有木也不管他耍弄何种手腕了,于是单刀直入的问道:“我等既然承蒙王爷的再生之恩,答应了取宝之事,定当效死力而为。只是具体的地点,还请王爷明示,好让我们有的放矢,尽快地将雪山之晶取来,免得耽过了王爷的大计。” 听盛有木如此一说,汉中王自然是十分高兴,于是举杯道:“扬大侠果真豪士也!本王敬大侠们一杯,那雪之晶的具体地点,就在东吐蕃的泽丹部落的都城赤棘儿城。虽然高原之城不能与我们中原地区的城市相比,即使地方不大,要找到雪山之晶这种小如拇指的宝物,也是很不容易的,而且还要在当地人严密的防卫之下。所以才请在寻物方面非常在行的几位大侠前来帮忙。”这汉中王也不隐瞒,将寻宝的困难一并说出,也道出了他们自己为什么无力去取的原因。 不想再在这儿与汉中王玩什么心计了,盛有木就说道:“我们既然答应了,千难万险有何惧哉!还是请王爷告诉我们行期吧,我们也好准备。”对于盛有木的豪爽,汉中王大喜:“好,好,好!大侠们就在本王的宫中与家眷好生的团聚一下,三日后起程。”大家听懂了他的意思,通仔仍然有些不解地指着盛洁她们问道:“王爷是说她们这次不与我们同去?”其余人都怪通仔多此一问,很明显她们是要用来做人质的。不然一窝蜂地将他们放了,他们就此跑了咋办,汉中王费心费力地才设计将他们捉来,就是要放风筝。风筝飞得再高再远,只要握在手里的线不断,风筝终究会听话地回来,而这线就是靳兰心、盛洁、文川丽枝三个女人。她们或是夫人或是妹妹,远行的几个人无论如何也不会弃之不顾的。 这一点,精明的汉中王是想得很明白的,对于通仔的问,他又不好直说,只是笑着说道:“此地前去吐蕃,路途遥远,虽然三位女侠也是巾帼豪杰,可毕竟路上多有不便,为了安全,所以暂时在王宫里小住,相信以几位大侠神手圣偷的身手,很快就会回来与你们团聚的。”知道对方的用意,盛有木道:“多谢王爷想得周全,就依王爷安排就是了。”然后一番寒喧之后,宴席就此结束。 早有下人安排好了房间,他们全被带到了一处清静整洁的小院里。好象汉中王很替他们着想,几个下人丫环安排好了几人的住处后,也都退出了小院,留给他们一个自由的空间。其实从院门向外就可以看到不远的四周,碉楼岗哨林立,里面的人插翅也难飞,他们被软禁了。 对于这些阵仗,他们视若无睹,因为他们压根儿就没有想到要逃,他们与王爷有个共同的目的,就是盗取雪山之晶。有了汉中王做后盾,办起事来就方便多了。盛有木现在真正的佩服师父映真子的通天大阵的精妙了,刚开始一出来就要杀头,还以为搞错了。哪晓得这一切早就掌握在了映真子的神机妙算之中,表面是是汉中王利用他们,其实是映真子通过汉中王为盛有木他们提供了寻找雪山之晶的捷径,让他们少走了弯路,少费了周折。 说起这些大家都能理解映真子的良苦用心和神机妙算,可是对于给他们安排的燕北七君的身份,难道映真子千年之前就知道会有七个人进入通天大阵,如果整个什么五君六君的,多余的人咋办呢?他们是百思不得其解,最后就信了通仔的说法,可能那通天大阵会自动根据人数安排角色的。还有一点,这角色也安排得恰到好处,穿越之后,盛有木和盛洁仍然是扬啸天和扬玉珍兄妹、文川秀行和文川丽枝是岳进和岳秀云兄妹,通仔现在是朱一飞和扬玉珍是夫妻的关系,至于扬啸天拥有龙婉儿和岳秀云两个夫人,这点让盛有木非常的尴尬。不过这让文川丽枝很是兴奋,想不到穿越到了千年之前,她真的和盛有木成了夫妻。 对于刚才那些下人丫环安排的房间,通仔很是满意,于是趁着酒性对盛洁说道:“玉珍,我们夫妇今天就住这间,很好,还是早点休息吧!”谁不知道他的把戏,盛洁啐了他一口道:“想得美,谁和你是夫妻了!”通仔故意作委曲状:“我现在是朱一飞,你是扬玉珍,连那汉中王安排房间也是这样的,名正言顺的啊。你哥不是也被安排与龙婉儿和岳秀云两个夫人同住一屋么?” 这家伙哪壶不开提哪壶,盛有木正在为此犯愁呢。他偷眼瞧了一眼靳兰心和文川丽枝,也正脸红筋涨的在那儿发窘呢。文川丽枝可就要大胆多了,虽然也害羞,仍然有些暗喜地说道:“他说得没错,刚才是这样安排的房间。”盛有木心里大急,他们千辛万苦的来到这危机四伏的时代,是要取回那雪山之晶为映月烟还阳,这样胡来,岂不是要搞滛乱吗?万万不可!于是忙说道:“别人怎么安排,我们不管,还是老规矩,女的住一起,男的住一起,这样也好有个照应。” 第144章 这话也在理,没有人反对,只是不知道让谁人又失望了。 第二天,大家早早地起来了。汉中王也派人送来了美食和生活用品,并没有过来打扰他们。他们也得以有时间商议对策,对于三个女人不能成行而做人质,也是他们意料之中的事,不会对他们的行动产生大的影响,这样人少了,目标小,更利于行动。通仔开玩笑地对苟大富说:“你又没什么牵挂,不如出宫后,你就逃了吧,不要跟我们去冒险了!”那苟大富听了大急:“不行,不行!我咋能不讲义气呢。再说不跟着你们,我怎么回得去啊。我才不想在这儿呆呢,我老婆还在家等着我呢。”他的慌张的表情把大家都逗乐了,盛有木忙说道:“通仔和你说着玩的呢,咱们一齐来,肯定要一齐回去的嘛。” 三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在三个女人眼泪汪汪的千叮万嘱中,四个男人跟随着汉中王的人出发了。经兰州到鄯州,王爷府的人在此给他们置了一个驼队,把他们化装成了几个商人,就此与王爷府的人别过。几人在向导的带领下,穿党项,到吐谷浑,再换成马队,最后换成牦牛队,进入了吐蕃的雪域高原。 第一百八十八章雪山之晶霸王卸甲 在进入高原后的几天里,几人不同程度和都有了些高原反应,好在他们都身强力壮,不久也就适应了。行程的艰难是他们事前想象不到的,刚开始他们还被异域的美景陶醉,可是近似于折磨的行程,彻底让他们失去了这种闲情逸致,那只听了第一次名字的赤棘儿城,到底还有多远啊。那定格在蓝天白云下的雪山,好象离得很近,似乎触手可及,但是他们走了几天以后,雪山仍然在那儿静静地等他们,筋疲力尽的他们真怀疑那是不是海市蜃楼,在那儿骗他们。就是这样,向导还告诉他们,现在是最好的季节,还可看见青山绿草,如果换着冬天冰雪漫天之时,四周尽是雪,别说走了,连方向也找不到了。 听了这些,通仔有气无力地说道:“就现在我也分不清方向了,总觉得我们是在原地打转,四周景物没什么变化。”向导笑道:“那是因为这里空旷无物,山高林深,人相比起来就太渺小了,这才让我们感觉走了几天也没什么变化的原因。”大家都觉得向导说得没错,咬牙坚持,专心地走路。 这一路上也遇到过吐蕃的牧人,也做成了些买卖,让他们在单调中也有了些乐趣。当他们将盐、布匹、丝绸、铁器等中原的日用品与当地人交换时,可以感受到他们也是很好客而讲礼的,并不是传说中的那种原始人的野蛮与暴戾。向导就跟他们解释说,在历次吐蕃对中原的用兵中,他们从来都没有得到过便宜,损兵折将那自是不必说了。所以他们对汉人的官家是怀有惧意与仇恨的,对于平民的交往,大多不受影响。而对于他们这次要去的东吐蕃泽丹部落的都城赤棘儿城的人来说,情况就有些不一样了。因为每次与中原官兵作战,因为地缘和人口的原因,泽丹部落都是首当其冲的主力,损失也是最大的,头人的几个儿子也在战斗中阵亡。这让老头人对汉家的官兵恨之入骨,气急攻心,再加上年迈,所以现在的泽丹部落实际是掌握在四个公主的手中。 所谓知己知彼,对方的情况一定要搞清楚。于是盛有木他们详细地询问了有关泽丹部落的事情。通过向导之口,他们对于泽丹部落的事情有了大至的了解。那四个公主分别叫格桑朗措、格桑那措、格桑尕措、格桑曲措,其中以长公主权力最大,她们个个都是刁蛮成性,凶悍暴戾,武功高强,落在她们手里的汉人,没有一个能活命的。通仔笑道:“她们几个‘错’在了一堆,有啥可怕的。” 看他不以为然的样子,两个向导的脸色都变了,可知他们对于那些公主的惧怕,其中一个道:“少侠不要以为小人们骗你,你真正遇到了,哭都来不及,哪里还笑得出来啊。上次有一帮神木门的工匠,替他们吐蕃修造了那么多的宫殿、庙宇、房舍,在他们回程经过‘霸王卸甲’时,就因为被公主们怀疑他们是汉家官府的人,结果被点了天灯,听说吐蕃王送给他们的宝物也被没收了。我们可是事先说好的,到了‘霸王卸甲’时,我们的路就带到那里了,那里距离赤棘儿城不远,翻过山就到了。”文川秀行气愤地说:“那不是强盗么?”向导害怕地说道:“比强盗还可怕,强盗还怕官府,可是她们什么也不怕。” 苟大富急于完成任务回去,于是就对向导说:“二位还是把我们带到赤棘儿城吧,我们人生地不熟的,走错了道,那又要耽误多少时间啊。要不我们再多加点银子吧。”听了此话,两个向导连忙摇头道:“钱再多也要有命花啊,我们还是不去了。肯定不会迷路,说不定到了那儿就有人来接你们了。”通仔不解地问:“谁啊?”“那些公主啊!”大家都以为向导在说笑话,也都笑笑,不以为意。 远远地可以看到一带石山横亘在前,走近了一看,这山与别处不同,既没有树,甚至连草也少得很,山上也没有积雪,可知海拔不高。在夏季的高原一片绿色中,这里显得相当的刺眼。一条弯曲的山道蜿蜒在山谷中穿行,不知经过了多少年的人走马踏,才在这乱石山中走出了一条道,这就是进入吐蕃腹地的必经之道,其势险不可言。而这石山,正是向导口中说的“霸王卸甲”! 向导走到山口这儿,再也不敢往里走了,一种莫名的害怕写在他们的脸上。按照约定,盛有木也不为难他们,如数地付清了他们的带路费,还每人多给了一点,这让那两人很是感激。在他们回去之前,又跟盛有木他们讲了这:“霸王卸甲”的来历。一说这乱石山外形就如霸王脱下的一堆铠甲,二是说即使是霸王到了此地,也会败得丢盔卸甲,意指此地易守难攻,地势险要。然后二人道一声谢,头也不回地匆匆地就离开了。似乎在躲避一种可怕的怪兽似的。 几人在山下观察了一下这山势,果然有点象一堆铠甲放在地上,很形似。对于第二种说法,通仔说道:“那霸王到了此地肯定是必败无疑,你们想嘛,还没有打仗,光是高山反应都会让他翻江倒海了,那沉重的铠甲穿在身上肯定难受啊,不用打,自己就卸甲了。哈哈哈……。”大家都跟着他笑了起来,只是不知等会儿他还笑得出来没有。 山路艰险,连牦牛队也走得很吃力,更别说几个人了。现在确实是再也没有人有一丝笑容了。更奇怪的是,在这么偏僻的路上,他们竟遇到了几次小型的马队。骑马之人都生得犷悍凶猛,高头大马,长刀横跨腰间,不象一般的牧人。不知他们从哪儿来,要到哪儿去。总是从后面超过了盛有木他们的驼队后,都会用凶狠的眼光扫视几人和他们的货物。这马队的次数多了,人数也多了,不得不引起了盛有木他们的担心,莫非他们是被土匪盯上了,每个人心中都有种不祥的预感。 终于第六天时,在他们要走出“霸王卸甲”时,在一处相对开阔平坦之处,往来折返的马队重新出现了,而且这次竟有上百人,密密麻麻地将盛有木他们的牦牛队围在了中间。对方没有说话,只有众多的马铃在马匹狂燥的原地打转中发出叮铛之响。 第一百八十九章雪山之晶泽丹王宫 一点也不错,他们是被包围了,不是土匪,而是向导怕得要命的口中说的泽丹公主。前面的马队的包围圈忽然闪开了一条道,从后面出来四匹骑高头大马的吐蕃女子,她们正是令往来此处的汉族商旅害怕的四个泽丹公主。 她们穿着典型的吐蕃服饰,鲜艳而繁复,饰件很多。一头乌黑浓密的头发被她们梳成了许多小辫,可能很花了一些工夫。只是油腻而不顺滑,不知多久没有洗过了。有那闲工夫梳小辫,为啥不洗洗头呢,真是搞不懂。脸色非常的健康,黑里透红,曲型的高原红。虽不如中原女子的细若凝脂,却自有一种健康的野性之美。 公主们并没有说话,只是用冷冷的目光扫视了一下眼前的几个汉人和他们的牦牛队,然后用马鞭一指几个人,什么也不说,折转马头,绝尘而去,显尽了她们的尊严,摆够了威风。余下的这百多吐蕃武士,其中有会说汉话的,对着盛有木他们说道:“这已是我们泽丹的地界,公主有请各位到我们的赤刺儿城说话。” 通仔小声地嘀咕道:“说啥话啊,分明就是劫持我们嘛。瞧她们那威风样,拽得很呢!”苟大富小声地说:“你就不要在这儿耍嘴皮子了,你看那些人凶神恶煞的样,可不是好惹的主儿。”说实话,要动起手来,他们四个绝对占不到任何好处,还是跟他们走吧。况且这行本来就是要到赤棘儿城去的,还真被向导们说中了,确实是被公主们和她们的卫队们带的路。 出了这“霸王卸甲”景色又大有不同,高原似乎在这里又升高了一截。虽然仍然可见那远处与于相接的雪山,面前却是一马平川,地势平坦而舒缓,天高云淡。绿草连天,不知名的漂亮的杂花生于其间。牛羊遍野,豪迈而矫健的牧人放歌而牧。最美的还是一个大大的海子点缀其中,将蓝天白云全映在胸中。想不到雪域高原的色彩竟是如此的缤纷,真的是美不胜收了。先前被人劫持的不快之感,这时也是烟消云散。看来美景怡人,圣景涤人啊。 而他们要到的赤刺儿城就在海子岸边,远看是一群碉楼建筑。这种兼顾防卫的居住样式,在少数民族地区非常的常见。 第145章 那碉楼入云,临水照影,硬朗中不乏柔美。这里有山有水有树有草有人有楼,真象是仙境一般的美丽,怎么会住着凶残的公主呢。 经了守备森严的碉楼,里面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个不大不小的集市,规模不能和中原地区的相比,可也是人声鼎沸,热闹得很。其间也有许多中原人打扮的商贩,盛有木他们这就奇怪了,为啥偏偏就将他们劫了来呢? 赤刺儿城并不大,走不了多久,就到了一外高大的建筑前。通过两个哨楼,他们与里面的建筑就更近了,这是一个木石结构的象几层金字塔一样的建筑,原始中又糅合了许多中原建筑的风格在里面,显得大气而辉煌。前面高高地矗立着几个旗杆,上面挂着的五颜六色的经幡迎风招展,这是信奉喇嘛教的典型标志。不用问,这就是泽丹头人也就是东吐蕃王的王宫,那几个刁蛮的公主应该在里面了。王宫前有一大片开阔的广场,正中间立着一根粗大的木柱,在上部又横了一根圆木,构成了一个大大的十字架。在原木的本色上还显现着许多黑褐色的斑点,好象是干涸的血迹,让人不敢多看。 忽然间如狮吼般的一阵低沉的啸叫传来,还伴随着铁链铮铮作响。我的天,盛有木他们这回才真正的被吓到了,一左一右扑出了两头如小牛般高大的狮子,不是狮子,是狗!喜欢养狗的盛有木知道,这是吐蕃地区特有的狗,也就是现在的藏獒,世界上最凶猛,最具野性,体形最庞大的犬。它们在吐蕃地区也是极珍贵的,由于它们的野性和对食物的挑剔以及食量很大,普通的人是喂不起的。只有王宫和大的寺庙,才有少量的饲养,用来看家护院。它们生命力极强,只要吃了东西,即使外面再冷,如何的冰天雪地,也是安然而卧。战斗力也是相当的惊人,不说是群狼,就是两头犳子,也不是他的对手,即使是拿了刀的壮汉,在它一面前也是胆颤心惊,一点也不怀疑这畜生有将人撕得粉碎的本事。这哪里是家畜嘛,纯碎就是养的野兽。但它们又极忠诚,基本上一生不事二主。刚才它们伏在暗处,现在突然跳出来,如何不将人吓住。拴它们的铁链够粗,可是那如人手臂粗的不知钉入地里多深的铁柱,铁链正系在铁柱粗大的环上,不知会不会在这凶畜的奔突中,被硬生生地给拔了出来。 在提心吊胆中,总算在两头凶畜的奔突嚎叫中到了大门前,他们这才内心稍安。只有几个武士留下,其余大多的人都折返出去了,级别不高的人是不能随意进入王宫的。这时从里面急匆匆地出来了几个仆人,神态极为卑微。盛有木他们这才反应过来,这里还是奴隶社会,这些应该是奴隶吧。奴隶们跪伏在地上,让那些骠悍如牛的即使是直接从马上滚下来也不会受伤的高级武士象小娘们儿般的踏着那些瘦弱的脊背下了马,然后那些奴隶赶忙爬起来,将马牵走了。这种糟蹋人的方式,让盛有木他们看了很是气愤,通仔小声地说:“他们妈的简直拿人当牲口使唤啊!” 进得门来,里面宽阔如宫殿,只是光线不大好,不得不在里面点上了许多油灯,也就灯火通明了。这种建筑各种功能聚在一起,层数又多,里面的房间不计其数,不知情况的人进去,犹如进了迷宫一样的不辩西东。不象中原的皇宫建筑,分区分界,功能区互不干扰,占地很宽,但防卫起来就要麻烦一些了,不如这里的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构造。 进门后的左右两侧分别架着四面大鼓,鼓皮微黄,不象是牛皮或是羊皮之类。有四个骠形大汉猛力地敲击,咚咚咚!震得人心颤。几名执牛角号的吐蕃人使劲地吹,呜呜呜!扰得人心慌。听了让人有种莫名的恐惧。大堂正中,一张大椅摆在那里,上面铺着一张虎皮,先前的吐蕃女子,也就是公主正坐在上面,其余三个分立在后。下面站着两列目光凶悍的吐蕃壮汉,都是腰挎弯刀,恶狠狠地打量着进来之人。盛有木忽然就想起了<智取威虎山>里面的坐山雕土匪窝的情景。 第一百九十章雪山之晶身份暴露 进了里面,跟随的几个武士也躬身退了出去。早有下人过来,将盛有木他们引了进去。那两排吐蕃壮汉可能是这王宫里的文武大臣些,在公主赐座与盛有木几人后,他们也纷纷地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只是眼睛仍然不时地怀着敌意地看着中原来的几人。进入王宫,盛有木他们随身的佩刀并没有被那些吐蕃侍卫收缴,看来是根本不将他们放在眼里。 见对方也还算客气,这让盛有木几人安心不少。如果他们以为这样就过关了,那他们就大错特错了,危机才刚刚开始。公主并没有说话,只是由一个官员模样的吐蕃人用汉语问道:“几位远方的客人,不知此行到我们吐蕃,有什么目的么?”语气虽然客气,可是象是在审讯他们一样,这让通仔与苟大富两人很是不爽。通仔道:“我们能有什么目的,商人都是为利而来,我们就是一商队罢了。”苟大富也说:“看看我们的货物就知道了,何必还来问我们。” 问话的吐蕃人笑了笑道:“你们汉人有句俗话,那就叫挂羊头卖狗肉,谁知你们是干什么的。”文川秀行急忙道:“这一路艰险,这么远的路程,如果不是为了做生意,谁愿意走这么一趟啊。” 那一直没有说话的公主忽然用很流利的汉话说道:“那各位所贩何物啊?”见公主问话,原先问话的吐蕃人恭敬地退到一旁,不敢再言语。盛有木可是看不惯他们这种奴隶主的派头,也用冷冷的语气回答道:“铁器、丝帛、布匹等中原的日用品,难道这也有假?” 见盛有木气宇轩昂的样子,那公主对他不得不多看了几眼,随即也冷冷地道:“看来有必要向你们自我介绍一下,我就是东吐蕃泽丹部落的长公主格桑朗措,这三个是我的妹妹。”其实不用她说,盛有木他们也猜到了她们的身份。大家都没有说话,听她继续道:“我们也不是憎恨所有的汉人,相反还是很欢迎汉人的商贩来此和我们进行交流,让我们接触中原先进的文化。可是对于以商人作幌子的汉家官府的探子,那就只有一个字:死!” 文川秀行听她说得很是冰冷,知道她们被汉人军队打败的惨痛,于是连忙解释道:“四位公主殿下,我们四兄弟确实是商人,并不是探子。我也介绍一下,这是我大哥扬啸天,我是老二岳进,三弟朱一飞,四弟金九斤。”这一路上,文川秀行充分显示了他的外交才能,所以这些交涉,就都交与他去办了。 那公主来了兴趣道:“你们还是结义金兰,那就更值得怀疑了。实话告诉你们吧,本公主为了学习和了解你们中原先进的文化,曾到过你们大隋的都城去过,后来还在甘凉地区呆了三年之久,对于行商坐贾,有相当的了解。所以对于你们的这种把戏,休想骗得了本公主。”原来她在汉人地区呆了那么久,难怪汉话说得这么好,好象还是个汉家通,看来是个难对付的主。 盛有木听她如此一说,心里也不清楚到底是哪里露出了破绽,让她给看了出来,于是问道:“公主何以见得我们就是在做把戏呢?”格桑朗措得意地说道:“其实你们不承认,本公主照样可以杀了你们的头。不过还是让你们死得明白,让我来说说你们不是正常商人的理由。从中原到吐蕃,有千里之遥,虽然在贸易中可能获利颇丰,风险也是很大的。关键就是要选择好货物,看我们这里到底需要什么,而且中途遥远,利不大而笨重的东西,都不会带来。所以远来的商队都是有所侧重,货物的种类都会较少。刚才你不是说了么,你们的货物中铁器、丝帛、布匹等中原的日用品种类很多,象个商人,却不懂商道,象开杂货铺。由此看来,你们是在掩饰,怕别人看出你们的身份。只是做过了头,这就是第一个疑点。” 四人这才明白,他们努力地要做得象是个商人的样子,反倒是露出了破绽,真是画蛇添足,输得无话可说。听她说是第一个疑点,那不知第二个疑点是什么。见盛有木几人一下子就失了刚才的气焰,这让几位公主非常地得意。长公主格桑朗措又说道:“能从天远地远的中原到了我们吐蕃这里,商队的规模一定不会很大,中途的补给和随行人员的身体状况就是个考验。而你们到了这里的牦牛队也有二十余头,你们的背后一定有强大的势力支持,不象是一般的私人商队。而且还没有多余的手下人来管理这些牦牛,可能是怕人多嘴杂吧。通过我们一路的观察,发现你们根本就对管理牦牛队不熟悉,三天的路走了六天,这就说明你们是生手。都是生手,却还带着这么大的牦牛队远行,你们还是结拜兄弟,连个伙计都没有。况且商人用得着象你们这样的武林高手么。所以可以肯定你们不是真正的商人,即使不是汉家官府的探子,也是与官府背景的官商,一样是我们的敌人。” 这格桑朗措确实厉害,不仅看出了他们伪装的商人身份,而且还看出了几人都是身怀武功之人。事已至此,狡辩已没有任何意义。文川秀行说道:“即使与汉家官府有关,那也并不代表会对吐蕃不利啊?”这时格桑朗措忽然语气激愤起来:“我们多少的吐蕃人在与汉家官兵的战斗中没有了生命,我的几个兄长,也都死在了战场上。这个仇一定得报,所以与汉家官府有关的人都得死。以前帮我们修建了赤棘儿城的神木门,想不到也是汉家官府的人,即使他们功劳再大,也得死。” 第146章 这些人简直被仇恨冲昏了头,不分青红皂白地乱杀一气。况且神木门的门人也算是盛有木的同门,这让他有些义愤填膺,正欲发作,却听苟大富首先跳起来说道:“是你们侵扰我们的边关在先,那汉人死了那么多,又找谁去报仇呢?” 作为至高无上的奴隶主的格桑朗措想不到受到了已成为她的阶下囚的人如此的顶撞,她悖然大怒道:“你们这几个汉人的探子,官商,敢如此无礼,看来对你们是太客气了一点,那就尝尝我们吐蕃特有的酷刑吧,也不枉你们此行了。” 第一百九十一章雪山之晶酷刑 见这吐蕃公主如此的蛮横,苟大富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胆气,站起来大声地说道:“既然落在你们的手里了,要杀要剐就随你了,爷们儿不是怕死的人。”听他如此地一说,刚才还怒气冲冲地长公主格桑朗措却笑了笑说道:“哟!还象个爷们儿。既然你都说随我们了,那还是本公主给你选一种死法吧。” 看着她满脸的笑容,谁能想到她是在说杀人的事,可以想见,她是一个杀人如麻的人,这更让苟大富反感:“横竖是个死,哪儿有那么多讲究。”格桑朗措得意地说道:“这死也有很多种,就如你们汉族可以将同样的肉食做成各种口味一样。看你长得五大三粗的样子,一定是做大鼓的好材料。”以前就听说吐蕃有做人皮鼓的风俗,莫非是想将苟大富杀了剥皮制鼓,盛有木他们几人听了心里不禁一寒。 要说不怕,那是假的。苟大富自然怕得要命,心想总之是死,人死之后,即使用来喂野兽都不知道了,也所谓了。现在成了别人的死囚,既然没有生还的希望,那面子总还是要一点吧。于是不怒反笑道:“有啥关系呢,说不定用我的人皮制成的鼓成了文物,还流传千年,也好嘛。” 格桑朗措也笑着说道:“金九斤金大侠有此愿望最好不过了。只是我还是先把这人皮鼓的制作工艺跟你们说一下。将你的整张人皮剥下来后,熟制的过程和熟那些牛皮、猪皮、羊皮的过程大体一样,这里也不多说了。最后制成鼓的模样也有,就是门口的那四面大鼓的样子,它们就是人皮鼓。金大侠如此魁梧,皮肤一定宽大,你的人皮鼓做出来一定比这四面人皮鼓都大,可以是鼓王了,声音一定很好。恭喜!恭喜!”她竟然调侃起苟大富来。 门口那四面大鼓的样子很是古怪,原来竟是人皮鼓。见了实物,苟大富有了一种真实的恐惧袭来。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那长公主趁势说道:“那些制革和制鼓工艺你们汉人比我们行进得多,在这里也不班门弄斧了。可是这剥皮的过程,你们一定不知道,这里本公主也就不嫌麻烦地向你们介绍一下。”这时的苟大富早就没了先前的那种豪气,盛有木见她竟将杀人的事如同游戏一样的讲得津津有味,马上就想出言训斥了,不知是由于好奇还是出于静观其变的原因,他选择了静听。 那长公主见无人接话,似乎少了兴趣,于是说道:“我也讲累了,还是叫我妹妹三公主格桑尕措跟你们说吧。于是她身后的另一个吐蕃少女也带着得意的神情用汉语说道:“你们也看见了,进来的的那片空地上立的大十字柱就是刑柱,也就是绑缚受刑之人的柱子。这做人皮鼓有个讲究,皮张不能象取牛皮、猪皮、羊皮那样取死皮,而要活取。先将这位金大侠全身衣物尽去,双手绑牢在刑柱的横木上,防止乱动。取一把锋利的牛角尖刀,刀手一定要是个手法精熟之人,以免弄坏皮张。刀手在开始时,喝一大口酒,喷在金大侠的脸上,趁着金大侠受惊闭眼的瞬间,刀手会快速地在两个太阳穴与前额之间的皮肤上划一个几字。然后顺势地猛力将前额的皮肤一拉,耷拉下来的皮肤正好就盖住了金大侠的双眼,免得他看到以下的过程,影响刀手操作,这样也算人性吧,” 听得毛骨悚然的盛有木他们无论怎样也想不出这人性在哪儿,三公主继续道:“头手的皮肤面积不大,也不规则,所以主要取身体部份的。先从颈部用刀环切皮肤,此时必须小心,不能弄破了大血管,坏了皮张。然后从双肩上剖开,双手臂的皮肤仍然环切开不用。这时就只留下了躯体部份的皮肤了,再沿腹中线用刀尖划开一条小口。以下的事就简单了,就如脱下一件紧身小卦一样,用不了多长时间,接下来的撑皮、晒皮、制皮就不说了。当然在剥皮的开始,金大侠你还是会叫唤一阵的,不一会就晕过去,也就没有知觉了。由于没有伤到大血管,所以在剥完皮之后,人仍然是活着的。isuu書网醒来后的你不久又会由于全身的疼痛而昏过去,以金大侠的这种健壮体格,大概也就五六个来回也就彻底地死了。” 苟大富听得汗毛倒竖,这样的痛苦要死五六次才死得成,岂是一个简单的死字,他是吓得再也不敢出声了。通仔这回可就骂开了:“你们他她妈的还是不是人!”他一应战,正合了长公主格桑朗措的意思,她笑道:“现在该轮到这位朱一飞大侠了。”看来她的记性真好,几人的名字,都被她记住了。通仔冷冷地说道:“不是剥皮做人皮鼓么,爷爷不怕!”“哟!又来一个硬汉。咋能让你们死得一样呢,你的死法又是另一种了。”长公主格桑朗措有些刻薄地说道。 通仔有些不屑地说:“随便!”长公主带着神密地问道:“点天灯,你应该听说过吧。仍然是在刑柱那儿,将你绑在那儿。用刀在你的天灵盖上一掏,正好将头顶的骨头取下,里面的脑髓一点也没有伤着,血也流得少。再在上面洒些蜡,上面放上一盏银碗灯。等灯碗发烫,将蜡融化,那些化了的蜡就会时快时慢慢地流进你的大脑里面,这个过程,也许你会很痛的吧!”听得通仔冷汗直冒:“你!”然后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这种残忍比那剥皮有过之而不及。 谁知那长公主补充了句:“顺便告诉你,你虽然死了。那灯可就吸收了灵气,叫做人灵灯,放在庙里驱邪避鬼。你这么聪明,一定是最亮的一盏。怎么样,还满意吧?”通仔又气又怕,脸色发白,一时竟说不出话来。文川秀行刚要说什么,那格桑朗措马上说道:“这位岳进大侠也不要急,有你的份。”盛有木他们四人气得肺都要炸了,只是无可奈何。 “至于你么?”格桑朗措打量了一下文川秀行,然后说道:“人长得白净,不象那两人那么粗俗,最适合用来祭山神。”通仔和苟大富那个气啊,自己再怎么粗俗也比他们这些血腥的野蛮人强嘛。这时另一个吐蕃少女也用流利的汉话说道:“这算看得起你,山神可是除了佛以外,我们最敬重的神灵了。”说话的是二公主格桑那措,有这么说话的吗,要人去死,还是看得起别人。听那二公主继续道:“先将这位岳大侠洗干净,选好日子,在众喇嘛的陪护下来到圣洁的雪山-巴朗雪山之下。来到设定的祭台之上,脱去所有的衣物,由八名力士,将岳大侠扶在作为祭台的大石上。最后祭司上来,用尖刀快速地将岳大侠的心掏出来,在岳大侠失去知觉前,应该还能看到自己跳动的心脏。然后祭司将心脏放在银盘内,不久之后,闻到血腥味的山神的宠物――山鹰和兀鹫就会成群结队的前来争食。成百只鹰很快就会将心脏吃完了,然后八名力士马上就会用刀将岳大侠的肉体剁碎,让鹰们分食,你的肉体被吃得越快,说明山神越满意。” 文川秀行早已被吓得面无血色,盛有木实在是不想再听她们那么津津乐道地讨论那种残杀人的游戏了。于是拍案而起,大怒道:“够了!你们这群野蛮人!”格桑朗措先是被吓了一跳,马上反击道:“怎么?没说到你,不满意了么?放心,有你的好事!” 第一百九十二章雪山之晶挑战 看来盛有木是说到别人的痛处了,但凡野蛮原始的民族,最忌讳的就是别人说他们野蛮与不开化。即使是现代,你当面称呼有些少数民族是蛮子,一定会引起他们的拳脚相向。那格桑朗措是真生气了,恨恨地说道:“你们自以为文明,可是整人的酷刑比我们多多了。” 对于她的反唇相讥,盛有木一时自知理亏,一时竟没了话语。对历史有少许了解的人都知道,中国古代的酷刑名目繁多,举不胜数。所谓的剥皮抽筋,斩首,那不足为奇。炮烙、车裂、各式刑具等等残害躯体的酷刑信手拈来。有真实的史载,乾隆年间,江浙有黄姓学监,由于收受考生贿赂,参与舞弊。其罪状真实可察,按律当腰斩。为敬效尤,乾隆亲自监斩。午时三刻一到,一声令下,刽子手手起刀落,那黄姓的学监立马就被从腰部一分为二斩为两段,血水污物肚肠流了一地。上部分的人体心肺功能都还在,所以人不能立死,人也还能清醒一段时间,承受痛苦。那黄姓的学监在地上痛苦地翻滚不死,用手指沾着自己的鲜血,在地上一连写了七个惨字才痛绝而亡。乾隆亲见如此惨状,才从此废除了腰斩的这种酷刑。 中国古代的刑法都是以杀鸡骇猴为目的的,对于其罪当诛的人来说,虽然残忍,也还说得过去,威慑了胆敢以身试法的不法之徒,对于整个社会的稳定有好处。可是在更多的时候,酷刑成了一种人性阴暗面的赤祼祼的表现。为人或为己,刑讯逼供,残害生灵。在这种野性的过程中,行刑之人早已超出了刑法的惩戒的目的,转而享受起了别人的痛苦,这就是施虐狂。 第147章 更有甚者,不能对付生人,即使是尸体也要掘出来拷打。后来的反动特务机关,对待地下党的手段,哪样不是令人发指的酷刑。人都怕虎狼,它们也确实要人命,可它们的目的是人死后的尸体,它们也是为了生存,也无可厚非,大自然的规律就是如此。而人不一样,为了达到目的,他们需要的是享受犯人或敌人活着时的痛苦,至于尸体,大多数的人是怀着恐惧的。所以说人心猛于虎,人性本恶,全凭后世教化,并不在于他是否文明开化。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沉浸在人性思索的盛有木没有说话,这让格桑朗措以为是占了上风,有些得意地继续道:“至于你扬啸天扬大侠么,长得这么人模人样的,随便杀了也可惜了。你看这样行不行,你就做我们的**,让我们高兴就可以多活几个月,不然马上丢到后山去喂狼,希望你不是中看不中用的家伙。”说完几个公主全都荡笑起来,下面的吐蕃人也都毫不顾忌地大笑起来,充满了淫邪之气。 想不到如此年青的几个公主竟然说出如此令人汗颜的事,羞得盛有木无地自容,面红耳赤的他羞极而怒道:“你,你们无耻!”正在浪笑的公主们被他的举动更逗得乐不可支,好不容易才止住笑的长公主格桑朗措说道:“我们无耻?只是你们汉人虚伪罢了。满口的礼义道德,装模作样,可是哪个又不是妻妾成群。鄙视苟且不耻之事,却都又是人丁兴旺,儿孙绕膝。你们真是边干边说白话啊。”这话再次让吐蕃人大笑起来。 这个吐蕃公主对于汉人的文化有很深的了解,盛有木竟一时无言以对了,忍受不了嘲笑的他右手握住刀把,就欲来个兵刃相见,以泄一时之恨。哪知他才有一个意识,整个屋里就听哗拉拉一阵乱响,那些吐蕃人早已是拔出弯刀,在灯光的映照下明晃晃地一片。格桑朗措说道:“这里不是你们撒野的地方,不然为什么没有缴了你们的武器。”说完,她的一个手势,吐蕃人全都收好刀剑,很有大家之气。 现在是难办了,不知道这公主到底是要导出他们什么,才会将他们带到这里。相信说要杀他们也只是吓唬罢了,不然他们不可能活到现在,盛有木有清醒的认识。只是说又说不过,打又打不成,逼曲得很。格桑朗措又说道:“当**!你想得美!即使你愿意,本公主也不干呢。我们也象你们汉人一样的讲个门当户对,你们现在是俘虏,也就是我的奴隶,与牲畜同列,生死只在本公主的一念之间,好自为之吧。” 对于这种盛气凌人的奴隶主派头,盛有木非常地反感,于是朗声道:“生死只在自己手里,不属于任何人。我们从未战斗过,怎么就成了你的俘虏了呢。现在我们都有武器在手,还是请公主派人来试着取我们的性命吧。”盛有木这种不卑不亢的挑战,着实让其它三人担心不已,现在他们是羊入群狼,他这样挑战,不是自寻死路么。 里面有听得懂汉语的吐蕃人,立即站起身来,用吐蕃话向公主们请战,想和这个已成瓮中之鳖的狂妄的汉人决斗。长公主格桑朗措似乎很颀赏盛有木的这种硬气,于是喝止了跃跃欲试的吐蕃人,说道:“扬大侠既然不服,那就由本公主亲自会会你吧。”说完不由分说,已带领她的三个妹妹向大屋外的那个活剥人的大广场走去。 盛有木他们四人也被一大群如狼似虎的吐蕃壮汉簇拥着出了灯火通明的大屋。 外面风和日丽,天高云淡,让人心胸开阔的高原美景,比窝在里面强多了。经过那两条奔突嚎叫的吐蕃獒犬时,又让他们心惊胆颤了一回。格桑朗措只是用吐蕃话轻声地喝斥了一句,那凶猛的獒犬就摇头晃脑地与她轻热起来,然后安静地睡在一旁,不再出声了。只是用两只凶眼,恶狠狠地盯着几个不速之客。通仔心里想,这么凶猛的家伙,它的主人不出手,光凭它们,自己四人不一定能对付得了,看来盛有木这次的比斗凶多吉少。 阳光下的四位公主,此时在竟然显出了她们凶悍背后的婀娜的身影,虽不是中原女子的闭月羞花、沉鱼落雁。可是那种天然无雕饰的原始之韵味,全天下的中原女子无一人能胜出其右。所谓大家闺秀、小家碧玉,与之何止有天壤之别,那些都是形容中原女子的。盛有木一时还真找不出词语来形容了,只是能强烈地感受到这种美。原来自然也是美,野性也是一种美。 见盛有木有些呆呆地看着自己,格桑朗措那种高原人特有的红黑的脸上也是少有的露出了一丝羞怯,她有些责备地说道:“还呆着干什么,拔出你的刀来,象男人一样地决斗吧。”格桑朗措身上挎的小蛮刀并没有取出来,只是将她的马鞭握在手中。盛有木清醒过来,美景也会杀人。于是屋刀在手,目光似炬,要在这个凶悍的吐蕃公主那里挣到自己的尊严。 第一百九十三章雪山之晶转机 凄厉的的一声鞭响,格桑朗措公主可不来客套,直接就攻了过来。盛有木不敢大意,更不敢用手去硬接,怕上面有倒刺之类的机关。他用刀把巧妙地将鞭稍缠住,二人一下子就开始了角力。那格桑朗措本是试探性的一鞭,不想轻易地就让对方给接住了,相当于出门就摔了个跟头。面子上自然不好过,愤怒也就是难免的了。 盛有木看见皮鞭上光洁得很,就是纯翠的草原民族放牧的皮鞭,并没有什么倒刺之类的机关。看来他们虽然蛮横,却都是光明磊落之人。由于皮鞭被盛有木捉住,气急之下的格桑朗措用力地将那皮鞭甩得震天的脆响。见此情形,盛有木哪里还捉得稳,再说也不能将别人的武器拽住不放吧,那是成心耍赖,不是一个男人的作为。所以盛有木趁机放开鞭梢,让那长公主重获自由。 争强斗狠是草原民族的共性,一出手就被盛有木抢了先机,格桑朗措此时还不发狠的夺回来。于是漫天鞭影都向盛有木罩来,四处的尖锐的啸叫,都是皮鞭破空的声音。虽然不至于将敌人立毙鞭下,至少从气势上挽回了不少的面子。见此情形,三个吐蕃少女不禁为她们的姐姐喝起彩来。 对决的双方,各人的本事当然是胜负的关键。可是对于实力相差不是很大的比斗,武器在很多时候都会是胜负的重要砝码。格桑朗措用鞭,轻灵柔软,方向变幻莫测。加之她的皮鞭舞得鞭随意行,指东打西,无所不能。皮鞭虽然柔软,可是来势甚疾,落在身上不至于让人立毙鞭下,可是一样的会让人皮开肉绽,受伤不浅。一点儿也不象一首歌中唱的那样:我愿变成一只小羊,陪在她身旁,任她那细细的皮鞭轻轻的打在我身上。这么凌厉的皮鞭,不说是一只小羊,就是老虎,也被打跑了。你纵有万般柔情,那不是找死,不然就是受虐狂。 盛有木用的是刀,硬气得很,横砍竖劈之间,尽显霸道雄风。如果对方也是刀斧之类的硬兵器,强挡硬碰,火星四溅,有说不尽的惬意,道不完的痛快,酣畅淋漓中,谁输孰赢,那有什么关系呢。江湖中行走,谁不是为搏命而来。输只能怪自己学艺不佳,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赢也不必太过高兴,强中更有强中手,败者的下场,说不定就是胜者以后的归路。古语有云:善用刃者,必为刃伤。 可是偏偏两者的兵器就遂不了盛有木痛快的愿,对方的皮鞭是软兵器,根本就不与他硬碰,让他有力使不上。反倒是让那如灵蛇游走的皮鞭抢尽先机,出尽了风头。如果不是他身形灵活,那皮鞭早就与他的身体亲密地接触了。这样如猴子一样的东躲西藏也不是个办法,强来不行,看来还得智取。 这时那血迹斑剥的刑柱正静静地立在场中,正在他们战团的后面。心中有了主意,盛有木有意无意地将格桑朗措往刑柱那边引。拼尽了全力的格桑朗措表面上是占尽了上风,可是却伤不了对方分毫。她知道长此下去,一旦她的攻势稍微弱下去,实力强劲的对手就会卷土重来,再让他将皮鞭捉住,无论从力气还是实力来说,她都不会再有任何反败为胜的机会。所以此时见盛有木退让,以为是自己的强攻起了作用,她也不管是否中计,得礼不让,意欲乘胜追击。 见格桑朗措没有发觉其中有诈,盛有木心中暗喜,他将自己的狼狈做得更象些了,连观战的通仔他们都以为盛有木这回是再劫难逃了。望着周围虎视眈眈的吐蕃刀手,通仔他们知道,如果盛有木输了,那他们三个也不会比盛有木多活多久的,现在刀架在脖子上,反抗都没有机会了。 眼看盛有木只有招架之功了,喜上眉梢的格桑朗措以为大功告成,胜利已是唾手可得。虽然她在中原地区学习了那么久,阅历也算深,心计不可谓不多,可是在盛有木面前,她也是豆花做豆腐――嫩了点。“啪!啪!啪!”几声响亮的鞭声,那是皮鞭击在刑柱上的声音,谁能相信,那看似柔软的皮鞭,竟将那坚硬的木头抽出了一道道的深痕。看得盛有木心寒不已,这种力道,恐怕是骨头,都会被抽断吧。听到这种响声,那格桑朗措也是个极聪明之人,猛然感觉不对头。 只是她的反应迟了一步,盛有木在她的皮鞭再次缠绕在刑柱上的时候,几乎在与皮鞭发出响声同时,他手起刀落“呯!”地一声斩在刑柱上,深深地陷入木头里。为什么盛有木不斩人而要斩木头呢?其实他不是在斩木头,而是斩断那绕在上面的皮鞭。皮鞭虽然柔韧,可是怎及刀刃的锋利呢,那是应声而断。盛有木将她引到此,就是为此。 第148章 所谓挫其气,削其长,然后可擒之。盛有木与她比斗的原意,并不是想要她的命,那样对他们没有丝毫的好处。他只是想在比斗中为他们争取到最多的生存的砝码,最好的办法就是将对方击败或生擒,当然那会很困难。他将对方的长鞭斩断,一挫了对方的锐气,二来让对方少了如意的武器,他的胜算也就更大了。 眼见手里的皮鞭短了一大截,格桑朗措是又惊又气又急,虽然她想努力挽回颓势,可是明显已是强弩之末,招法零乱起来。此消彼长,盛有木此时的优势是不言自明。不消几个回合,气势大颓的格桑朗措最终手执那半截皮鞭呆立在那里了。因为不知何时,盛有木锋利的刀刃已紧贴在格桑朗措健美而不失柔嫩的脖颈上,她输了。 吐蕃人的多把刀也同时抵在通仔他们三人的颈上,大声地用吐蕃话喊着,意思是叫盛有木不要乱来,这时的主动权已掌握在盛有木手中,投鼠忌器的应该是对方。 盛有木正在找一种恰当的措词,来告诉格桑朗措他们来吐蕃并没有敌意,可是实难开口。商人的晃子已被老练的公主们看穿,要找合适的借口还真有些难,如果老实的告诉他们自己此行的目的就是雪山之晶,不知自己四人还有没有活命的机会。这时,一个瘦弱的吐蕃男孩急冲冲地奔过来,大声地用汉语向盛有木喊着:“请你不要伤害我姐姐!”虽然瘦小,目光和神情却是很坚定,不象是那种十多岁孩子能拥有的。 他喊格桑朗措姐姐,那他就是吐蕃的小王子了。看着这个小孩的动作,盛有木忽然有了主意,他闪电般地弃刀于地,只一个侧移,人已到了吐蕃小孩的面前,用手握住了小孩的右手。惊醒过来的格桑朗措与她的三个妹妹几乎用同样的惊恐的声音向盛有木喊着:“你要干什么?” 第一百九十四章雪山之晶吐蕃小王子 所有的在场的吐蕃人都紧张起来,可知盛有木现在擒住的这个吐蕃小孩对于他们来说是多么的重要。密密麻麻的的执刀的吐蕃人将盛有木与小孩围在当中,四个吐蕃公主也没了刚才的拔扈,看见毫无惧色的盛有木,格桑朗措竟转变了语气,和她那三个妹妹一起,哀求起盛有木来:“扬大侠请手下留情,千万不要伤了我弟弟,什么事情都好商量。” 见场上形势忽变,盛有木竟能在转瞬之间占据了主动,这让通仔他们三个佩服不已。只是凭着通仔对于盛有木的了解,光明磊落的木娃不是那种能干出要胁别人的事的人,况且还是对于一个瘦弱的小孩下手,这让通仔想不到。也许是情势所逼吧,在危急关头盛有木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但他一定不会伤害那个小孩的。 瘦弱的吐蕃小王子如一只弱小的鸡仔,只要是骠悍的盛有木一动手指头,随时都可以要了他的小命。那狡猾刁蛮的公主没有想到盛有木会有如此厉害的身手,更没有想到在此关头,她的弟弟,也就是泽丹家族现存的唯一的男性的王位继承人会因救姐心切,而落入了对方的手中。她们对于汉家官府的恨就是缘于泽丹部落的几位王子都是战死沙场,现在整个泽丹家族的未来和希望,就落在了现在的这个瘦弱的小王子身上。而眼前的这位好似无所愄惧的扬大侠却操控了小王子的性命,甚至是他们整个泽丹家族的命运,这如何不让她们惊恐万分。老的泽丹头人年事已高,如果这小王子再有个什么闪失,那他们泽丹真的可能没有其它的男性的王位继承人了。在男人至上的社会里,这首先从气势上就输了,其它的吐蕃部落就会趁机来袭,那他们离灭亡也就不远了。所以骄傲的吐蕃公主们不得不放下她们的奴隶主派头,就差点要下跪了。如果此时扬啸天扬大侠有此要求,她们是毫不犹豫地会去做的。 打蛇在七寸,拉马要套嘴,牵牛要穿鼻,擒贼先擒王,也就是解决问题要抓主要。所有的人都以为盛有木是照此至理名言来做的,其实他们全都错了。在吐蕃人的刀山剑林中,在格桑公主们的哀求下,照理说盛有木的任何要求都会被无条件地满足,即使是此刻他提出了要对方将雪山之晶奉上。 可是盛有木并没有任何的言语,只是用目光在手里的这位瘦弱的小王子身上打量。这瘦弱的吐蕃小孩虽然弱小,却并无半点惧意,有的是吐蕃男人的硬气和坚定,让盛有木很是佩服,看来凭此一点,他作为未来的吐蕃王,也是非常合格的。两个男人的目光交战,盛有木并没有占到半点上风。此时那小王子也不说话,任凭盛有木摆布,着急的是他的姐姐们与他们的手下。 对于周围的一切,盛有木是熟视无睹,反而是将小王子的衣袖挽起,目光停在他那瘦小的右臂上。左手搭在小王子的手腕处,就象中医在把脉一样,他的右手在小王子的手臂上轻轻地一抚摸,那小孩就痛苦地咧嘴,看样子很疼,但他竟不发出一点叫声来。这些情景映大吐蕃公主们和那些吐蕃刀手的眼里,仿佛就是在挖他们的肉那样痛苦,暴喝与哀求声不断。盛有木是充耳不闻,就是连通仔他们都不明白他到底要做什么了。 忽然盛有木右手化掌,在空中闪电般地一挥,只听“啪!”的一声脆响,那吐蕃小王子的手臂应声而折。忍了半天的吐蕃小孩终于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大叫:“啊!”但是仅此一声,就是这一声,也让那吐蕃公主与她们的手下来要与盛有木拼命了。奇怪的是,痛得脸色发白的吐蕃小王子却用他还自由的左手阻止了他姐姐:“阿姐,听他的吧!”他用的是汉语,是说给他的姐姐听,更象是说与盛有木听,似乎他明白盛有木的意思,这更让盛有木佩服这小孩的镇定与聪明。 到这时盛有木也不能再玩酷,自己做自己的了,他对已奔到近前的格桑朗措与她的三个妹妹说道:“你们的弟弟以前一定受伤骨折过,由于接骨不正,影响了经脉的运行,他的右臂一定经常疼痛,而且活动不便,这也是他体质虚弱的原因。”由狂怒到大惊的转变,很是花了公主们的一些时间。她们的弟弟以前确实是象高原上的牦牛一样的壮实,可是自从去年有一次骑马摔下来,折了右臂后,虽然骨头已愈合,可是仍然时常疼痛。就如折了翅膀的雄鹰,身体变得弱起来,什么法都用过,总不见好转。老头人见王位的唯一男性继承人变得如此虚弱,心里是非常着急,难道是天要灭他们泽丹部,因此人也变得消沉,所有的事都交与女儿们管理了。这个扬啸天扬大侠是何许人也,仅凭一面之缘,就可看出了小王子的旧疾,太让她们吃惊了。 知道她们的吃惊,盛有木也不卖关子,说道:“要治好他的病,唯一的办法就是将断骨长得错位的地方敲断重接,由于这会非常疼,我怕你们不同意,也就自作主张,将小王子的手臂重新敲断,冒失之处,还请公主们谅解。”其实他在检查吐蕃小王子手臂时,他用眼光征询了对方的意见,见对方小小年纪如此坚定的目光,盛有木才敢出此重手。 听说扬大侠能够治她弟弟的旧疾,又惊又高兴的格桑朗措问扬大侠还有什么需要。盛有木说道:“我刚才经过你们的集市时,看见有制陶的作坊,你们速去作坊那里取回一团熟泥来,我马上有用。”不仅是格桑公主们吃惊,就连通仔他们三个也吃惊,在一群如狼似虎的吐蕃人的刀山剑林簇拥下,盛有木竟然有闲心观赏街景,而且现在就有用了,真的是佩服盛有木的心智与胆识了。 很快,制陶的熟泥取来了。盛有木先将熟泥裹敷在吐蕃小王子的断骨处,再用合适的木板和布带固定,然后双手围握在断骨处,悄悄地运起了赤阳神功,利用那种赤热,将熟泥硬化。这样,虽然没有石膏,却仍然起到了相同的作用,真亏他想得到!一切完成,那小王子犹如被热敷一般,不再那么疼了,此时才向盛有木说声谢谢。盛有木一时好奇,就问这位如此硬朗的小王子叫什么名字,对方的回答把他吓了一跳,“我叫松赞干布!”难道是那位后来与文成公主和亲的松赞干布! 第一百九十五章雪山之晶王宫贵客 如果这小王子真的是后来一统吐蕃各部的吐蕃王,那这也有盛有木为他治病的功劳。想不到自己竟然参与了改变历史,这让盛有木他们大喜过望。那格桑朗措也对盛有木他们是刮目相看,一下子改变了态度。并且她将盛有木落在地上的大刀拾起来,双手捧着,非常恭敬地将刀递到盛有木面前。 能够双手恭敬地将武器还与曾经的对手,说明她已经完全放弃了敌意,把对方当作朋友了。盛有木也是双手接刀,将它放入了刀鞘之中,这也表明他们冰释前嫌,化敌为友了。在场的吐蕃刀手们也是放松了神经,神态也变得自然起来。格桑朗措非常感激地说道:“远方的客人,请宽恕我们刚才的无礼。就凭您刚才为我弟弟治病的义举,我们都是感激不尽。虽然你们此行有不愿意向我们说起的秘密,只要不为害我们吐蕃,我发誓,从此都不再追究。相反,我弟弟松赞干布真的从此好了,我们还要重重地答谢你们。你们提出要求,只要是我们能够做到的,一定会全力地满足你们。至于你们的货物,我们会全数归还。可能你们在这里做客的时间就要长一些了,一方面是要处理你们的货物,另一方面是要麻烦扬大侠再花点功夫给我弟弟精心治疗一下,希望他尽快地恢复。至于住的地方,这王宫就是你们的家,希望你们不要嫌弃。” 格桑朗措的这招留客之举,真可谓是一箭双雕。 第149章 表面上是要感谢盛有木他们的治病之恩,却也说出了她们知道盛有木他们此行是有目的而来,虽然她们现在还不知道他们此行到底是为了什么,但是把话说明了,也免得盛有木他们以身试险,到时大家不好说话。她的盛情也是有原因的,虽然盛有木露了一手绝技替松赞干布治病,可是疗效却还不知道,为了检验效果,那就需要时间。把盛有木他们留在王宫之内,虽然不至于软禁他们那么露骨,却也是防备对方的最好的地方,除了王宫,这里再也没有更加能约束盛有木他们的好地方了。 对于吐蕃公主的安排,盛有木是心知肚明,此时也只能客随主便了。况且在没有拿到雪山之晶时,盛有木是绝对不会离开的。住在王宫里,离那雪山之晶就更加近了,得手也要容易些。所以双方是各怀鬼胎,意见反而是空前的统一起来,都是皆大欢喜。 他们四人被安排在泽丹王宫里,条件当然要比在外面的客店好多了。他们住的明显是客房,刚好有四张大床,很大很整洁,带有浓郁的吐蕃风情。外面并没有吐蕃人守卫,看来他们还是很自由的。其实他们自己也知道,如果没有人带路,他们会迷失在这如迷宫一样的王宫里的。即使他们出得去,到了外面,那獒犬,那岗楼,都是难过的关,所以这也是吐蕃公主给他们自由的原因。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长途跋涉,终于可以舒服地躺在这大床上了,很惬意。可是这毕竟不是他们的世界,舒服了一会的他们还是想家了,想还是人质的三个女人。通仔仰躺在这大床上自言自语地说道:“不知道她们怎样了。”文川秀行说道:“还能怎样,和我们一样,正住在王宫里呢。”通仔忽然一骨录地爬起来问盛有木:“我说木娃,我先还佩服你高明,来了个擒贼先擒王,可你却是替人治病。治了病,你顺便再把那小吐蕃做个人质也可以啊,根据那小吐蕃的重要性,我敢说,不要说叫他们拿出雪山之晶,就是叫那四个张扬的吐蕃公主马上做我们的老婆,她们也不敢说半个不字。你却又把人放了,一步好棋都被你弄没了。” 一听此言,苟大富马上说道:“我是有老婆的,不可能再要她们了。”通仔笑道:“我说你傻啊,我是说比如。况且人家公主还能看得上你这个黑炭头,美去吧!”苟大富嚷道:“她们比我还黑呢,我老婆可比她们水灵多了。”惹得大家哄堂大笑。 文川秀行也问道:“大哥,我们也不可能伤害小王子,可是拿他当人质,真的可能得到我们想要的雪山之晶啊。”他一路以岳进的身份称呼盛有木为大哥,大家也都习惯了。盛有木笑道:“你们说得不错,那样真的能够得到我们想要的东西。可是那格桑朗措为什么会如此先礼后兵的对待我们,以她们的性格,早就可以在霸王卸甲那儿就杀了我们,何苦还要把我们带到他们的王宫之中来问讯呢。就是因为他们想要知道我们此行的目的,才会如此的软硬兼施。越是他们想知道的,我们越是不说,这样我们就能活得更久。如果照你们说的那样做,毫无问题,雪山之晶一定会到我们的手中,这也是在没有看见小王子前我曾有的想法。可是即使出得了王宫和赤棘儿城,谁能保证我们能安全地走出“霸王卸甲”,或者是大草原呢。直到小王子的出现,我才改变了想法,机会来了,我要叫他们自己心甘情愿地把雪山之晶给我们。二弟,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说得高兴的盛有木也与文川秀行称兄道弟起来,听得文川秀行不住地点头称是。苟大富嚷道:“大哥,你好狡猾啊!”文川秀行说道:“这不是狡猾,是智慧,也叫智谋。我们这不是成了她们的贵宾了么。” 通仔说道:“你的说法有一些对,可能格桑公主们不在霸王卸甲那儿杀我们,是她们看上了我们的扬大侠,想要你做女婿呢。不然威胁我们三个的死法都是那么恐怖,唯独让你当**,爽死!”大家都大笑起来,盛有木也笑着说道:“你娃就没有一句好话,当心我回去叫盛洁收拾你。你这个小鬼也只有盛洁那个阎罗才治得了你。”通仔忙道:“你还是饶了我吧。我说的都是实话,说不定一会儿那格桑朗措就会叫你去陪侍了。”惹得盛有木作势佯打,二人在房间里打闹开了。 正在这时,果然门外传来了格桑朗措的声音:“扬大侠还没有休息吧?”众人听了大吃一惊,莫非通仔的玩笑话就要成为现实。 第一百九十六章雪山之晶为师 心里不禁有些忐忑的盛有木,整顿了一下仪容前去开了门。门口的格桑朗措跟今天白天简直是判若两人,似乎是刚刚梳洗过。整洁的头发,光滑红润而健康的肌肤,一双扑闪的大眼少见的透着羞涩。加上她那一身美丽的异域服装,更衬托出了一种异域之美。女人天生的柔美与吐蕃人的豪气巧妙地融合在一起,绝对是另一番风情的绝代美人。如此大的变化,把屋里的几个男人全看呆了。 还是格桑朗措先打破这种尴尬的局面,她声音轻柔地问:“今天的晚饭,几位大侠还习惯吧?”她就种与白天截然不同的表现,简直让人受不了,原来温柔一样可以杀人的。毕竟还是盛有木定力好些,他拱手施礼道:“多谢公主破费,对于你们的盛情款待,在下几人深表感谢。”见盛有木他们满意她的这种安排,不禁让格桑朗措很是高兴,连忙说道:“扬大侠不要这么说,款待远方的贵客,是我们吐蕃人的礼仪。要说感谢,是我们感谢您扬大侠才对,是您替我弟弟治好了顽疾。”“救助危难之人,是我等侠义之士的本份。况且我恰巧有这种小技,能否治好,还需要时间来验证。”盛有木在这儿客套起来,|qi|shu|wang|让通仔好不容易才忍住了笑。格桑朗措连忙说:“今晚我弟弟食量很好,这在以前是不常见的,说明扬大侠的神技起作用了。” 通仔实在是不再想听他们俩站在门口客套了,于是向盛有木顺道:“我说大哥,公主来者是客,你怎么老让人站在外面说话呢。”反映过来的盛有木才马上将格桑朗措让进了屋里。 大家一番客套过后,也就进入了正题。格桑朗措说明了来意,她是希望盛有木他们多在这里住些时间,一是可以好好地替她弟弟治病,二来他们四人也可以当一下她们的老师,学习一些中原的先进文化,也向他们吐蕃人讲解一些农业知识。因为除了牧业,他们的农业还非常原始。当然还有一点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看盛有木时的那种异样眼光,大家都知道她是看上盛有木了。作为回报,盛有木他们的货物,将由他们泽丹王室以高价收购,将它们发给那些最需要的人。还有就是,在小王子松赞干布痊愈之后,他们泽丹王室将会满足盛有木他们一个能够实现的愿望。 这么优厚的条件,还有什么犹豫的呢。说不定只要小王子的病一好,那雪山之晶的事,还不是一句话的工夫,反正他们吐蕃人拿着也没有用,而且还是从神木门的手中夺来的。不待盛有木开口,通仔首先就满口答应了,大家也就无话可说了。 见他们答应了请求,这让格桑朗措很是高兴,她向着门外喊了一声:“都出来吧,咱们找到老师了。”门外忽然就涌进来了三个同样光鲜的吐蕃女子,原来是另三个吐蕃公主,格桑那措、格桑尕措、格桑曲措,她们刚才早就躲在了门外,只等她们的姐姐前来说了。四个女子也不怯场,齐齐地跪在地上向着盛有木他们四人行叩头礼,口中用汉语说道:“师父请受弟子一拜!”这一下让盛有木他们手足无措,连忙让她们起来。格桑朗措代表四姐妹说道:“汉人拜师都要行跪拜礼以示尊重,今天我们拜你们为师学习汉文化,这样做也是应该的。”他们又不好随意地去拉人家女娃儿,也就只有忍住,等她们行完了三叩九拜之礼。然后大家在一起说了一些趣事,不久之后,屋里也就只剩下盛有木他们四人了。 通仔很享受这种被人待为上宾的感觉,这让他很兴奋。他忽然说道:“她们这样一齐地来拜我们为师,那以后会不会一齐来要求做我们的老婆。”盛有木笑骂道:“你想得美,难道不想回去了?”通仔一本正经地说:“有这个可能啊!”文川秀行也说道:“我们可能性不大,可是大哥你最可能了,你没有注意到长公主格桑朗措的那个眼神,简直是……。”他好象是去回味了,没有再往下说。盛有木猛然醒悟,他们此行的目的是雪山之晶,千万不要节外生枝再生事端,并告戒大家注意自己的言行,不要让她们误解了,到时候要走就困难了。而且格桑朗措绝口不再提说盛有木他们此行的真正目的,说明她也是一个很有心计的人。因为她知道,到了时候,盛有木他们就会自己说出来。这样,她们的主动权就要多些。 时间真快,转眼半个多月就过去了。小孩子恢复起来很快,小王子松赞干布那只右手已经能够活动了,整个人也是容光焕发,和以前那个瘦弱的小孩子简直判若两人。这让老泽丹头人很高兴,放话出来,一定要好好地感谢恩人。盛有木在高兴的同时,也不忘叮嘱小王子暂时不要过多地运动,并说再等一月左右,他就可以活动自如了。 能够向别人传授知识,也是一件有意义的事。所以这近二十天来,盛有木他们也还算过个充实。四个公主也学到了她们在这里永远也学不到的知识,吐蕃人也从他们这里了解了一些农业知识,只是没有带种子来,让他们没有实践的机会。 第150章 这天,终于在盛有木的房间里,格桑朗措提到了感谢盛有木他们的事情。四人一时都没有说话,还是盛有木向格桑朗措说道:“其实长公主从一开始就知道,我们来此的目的并不是行商,而是要取回一样东西。”这么久一直让格桑朗措猜测的问题终于要浮出水面,她不禁有一些兴奋,表面上她仍然平淡地说道:“只要是我们有的,一定会奉上的,只是不知扬大侠要的是什么?”这时盛有木也直接:“雪山之晶!”没有表情的格桑朗措定格在了那里,许久也没有说话。 第一百九十七章雪山之晶红颜之怒 见此情境,通仔他们都为盛有木捏了一把汗,认为他太过于直接和心急了一点。虽然盛有木他们有恩于对方,但是如果要的是对方的至宝之物,难免会引起对方的反感,说不定生出杀机也说不定。盛有木却不这样想,他自认为对于格桑朗措有了相当的了解,知道在她外表的蛮横下,其实拥有坦荡的心胸,绝对不会因为身外之物而做出违背大义的事。而且盛有木特别强调的是他是想要取回一样东西,也就是这样东西原本就是属于他们的。这就表明了此行的目的,不是来吐蕃夺取财物,而是只拿自己的东西,相信明事理的格桑朗措应该会理解的。 谁知格桑朗措并不回答是否要将雪山之晶给他们,而是盯着盛有木问道:“你们是神木门的人?”盛有木也不隐瞒,回答道:“是神木门的传人。”格桑朗措语气转冷道:“他们可是跟官府有染。”“这很正常,生活在那里,天下之大莫非王土,为了生存,与官府有接触,也是需要。况且神木门的宗旨是助天佑民,是为天下百姓做好事。你们吐蕃的许多宫殿庙宇不是也有神木门的功劳么?正因为神木门的功绩,你们吐蕃的逻些王才将雪山之晶赠给他们。”盛有木确实厉害,据理力争,还顺便将雪山之晶为逻些王相赠的事实说了出来。 一时语塞的格桑朗措脸涨得通红,忽然大声地说道:“可是神木门的人却有人做了官府的向导,让官府在战斗中得手,杀死了我们许多的人,包括我的几个兄长。所以我们就得报仇,那些与汉家官府有关的人就得死!”她最后竟然说得咬牙切齿了,多日不见的凶狠样又出来了,有此骇人。 通仔在心里暗叫不好,心想这盛有木咋会说自己是神木门的人嘛,不是找死么,说不定他撒个谎,就说喜欢雪山之晶,说不定凭着治病的功劳和这些日与她们的交情,别人忍痛也就给了。盛有木却说道:“你们受吐谷浑蛊惑,多次侵犯大隋的边关,强夺财物,杀死百姓无数。大隋军队还击征讨,你们兵败,那也是咎由自取,怨不了别人。况且量身穿衣,度腹吃饭,以你们的实力也想与中原抗衡,那是以卵击石之争。战争的双方都是受害者,你们现在滥杀无辜,牵怒于人,这样谁还敢来帮助你们吐蕃发展。”他此时还用话来刺激格桑朗措,吓得通仔他们大气都不出。虽说格桑朗措是个不折不扣的异域美人,平静之时美得可以让所有男人失魂落魄,魂不守舍。可是那凶悍的个性,不是谁惹得起的。红颜之怒,也是很可怕的。聪明一世的盛有木,莫非这次是昏了头了么,去招惹这个悍主。 果然格桑朗措此时已是暴怒了,她大喊道:“这是我们的地盘,杀谁留谁是我说了算,不用你来教我!”盛有木也生气了,直视着格桑朗措说:“与官府有关的人就得死,我们也是神木门的人,那么也要把我们全杀了吗?”格桑朗措忽然拔出她的弯刀,闪电般地架在盛有木的脖颈上。通仔他们要行动也晚了,呆在原地不敢乱动,生怕她手腕一抖,马上就要盛有木身首异处。 只见格桑朗措歇斯底里地吼道:“你以为本公主不敢么?我现在就斩了你!”盛有木毫无惧色,正色道:“本来我们就是你的阶下囚,要杀请便。”格桑朗措忽然双眼含满泪水的说道:“你真的以为我不忍心杀你吗?”,刁蛮的公主一下子变得梨花带雨起来,将她强悍背后的柔情表现得一览无余,反而让盛有木有些手足无措,他的语气也变得轻柔了许多道:“只要能够消除公主心中的怨气,让更多无辜的人免受杀戮,我也死有所值了。” 听他如此说,泪眼婆娑的格桑朗措盯着盛有木看了一会儿,忽然丢掉弯刀,蹲在地上抱头大哭起来。危机解除,让悬着心的通仔他们三个总算安心了,不知道盛有木这又是唱的哪出啊,如此的兵行险着。 正在盛有木他们不知道如何劝解格桑朗措时,忽然从门外跑进来一个小孩,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小王子松赞干布。他进来扶起还在地上哭泣的格桑朗措说道:“阿姐,你们刚才说的我都听到了。扬大哥说得没有错,战争没有胜利者,双方都是受害者。我们现在找他们报仇,那他们岂不是也要找我们报仇。冤冤相报何时了,我们吐蕃要发展,只有向汉人学习,而离开了汉家官府的参与,光靠民间的交流是远远不够的。阿姐你放心,我一定会统一整个吐蕃,和汉人的朝庭实现真正的和平,这样才能对我们双方都有好处,而不是相互的仇视。扬大哥,您说对吗?” 从一开始盛有木就觉得这个小孩与众不同,今天一席话说得果然大气而高瞻远瞩,难怪他后来会成为吐蕃之王,还主动与唐王朝和亲修好。后来文成公主奉旨和亲入吐蕃,带来了大批的工匠艺人和先进的中原文化,让整个吐蕃社会一下子不止前进了上百年,也促成了民族的大融合,在中国的历史上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盛有木对着还是小孩的松赞干布赞许地点了点头,并向他竖起了大拇指。 受到了扬大哥赞扬的松赞干布自然很是高兴,看着若有所思的阿姐,他趁机说道:“阿姐,扬大哥他们可以说是我的救命恩人,又传授了我们那么多的知识,我们怎么感谢他都不为过。扬大哥绝不是一个贪图钱财的小人,他要雪山之晶,一定有他的用处,你就给他吧。” 眼泪都还在脸上的格桑朗措爱怜地看着他的弟弟,又看了一眼旁边的盛有木,她也不知道,眼前的这个人不知有什么魔力,不仅从心里降服了她自己,而且现在连她的心气甚高弟弟也被他降服了。于是她轻拍了一下松赞干布的头,对弟弟更象是对盛有木说:“你个小机灵鬼,好人都让你一个人做了。阿姐又没有说过不给他,只是这雪山之晶是雪域的圣物,岂能让等闲之人随便拿走。” 听她的口气松动,文川秀行连忙问道:“只是请问公主有什么交换条件,我们一定尽量满足。”日本人是讲究交易的,所以文川秀行总是一个谈判好手。格桑朗措盯着盛有木说道:“没有条件,因为你们是我们的恩人,雪山之晶是感谢你们的礼物。只是要你们自己去取,具体的地点就在我们泽丹王宫的藏宝阁,那也是你们神木门的人帮助修建的。当然那里除了你们中原的法术机关,还加入了我们吐蕃特有的喇嘛术。不知我们的扬大侠扬大哥敢不敢去闯一下呢?”她竟然向盛有木挑战了,盛有木一笑道:“虽龙潭虎穴我也去了,何况还是你们满放珍宝的藏宝阁。”松赞干布有些担心地说:“可是……。”很明显,他是欲言又止。 第一百九十八章雪山之晶藏宝阁 这小王子是在担心盛有木他们的安全,他知道进入藏宝阁的凶险。可是对于一个外族人来说,被允许进入他们泽丹王室的禁地,已经是一种天大的荣幸了。所以虽然知道危险,松赞干布也不没有理由阻止他的阿姐那样做。见他这种神情,他的阿姐格桑朗措笑着说道:“不要担心了,扬大侠他们既然敢从遥远的中原到这里,一定有他们的本事的。我们就等着看扬大侠他们的精彩表现吧。” 谁都知道这话是说给盛有木他们听的,盛有木也笑着说道:“还请小王子放心,你阿姐也不会害我们的。能允许我们去取雪山之晶,已是一种恩赐了,我们怎会还挑三拈四的呢。既然这样,还是请长公主尽快安排我们进入藏宝阁取宝吧。”他如此轻松地说话,看来他还是不知道进入藏宝阁的凶险,格桑朗措不禁诧异而敬佩盯着盛有木,这家伙真还是个爷们儿!敢于如此轻松地接受挑战,鲁迅说过:真的英雄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正视淋漓的鲜血。这里虽然不至于这么血腥,可是也无异于是龙潭虎穴。 都说美女爱英雄,格桑朗措再次被他降服了,爱意如春天的野草,有了雨水的滋润,开始肆意地生长。其实她的心里充满了矛盾,本意是不想盛有木成功,那样他就有理由留在吐蕃,期望再次允许他进入藏宝阁一试,这样他们又可以有时间在一起了。可是失败的盛有木一定会痛苦,所爱的人痛苦,就是她的痛苦,她又不忍心这样,所以又希望他成功,象一个男人那样来去自如。所以在这种矛盾的心情中,格桑朗措禁不住用有些失落的语气说道:“我们吐蕃地远人稀,看来是让扬大哥没什么了留恋的了,才会如此的归心似箭,甘愿去闯那凶险的藏宝阁。那就定在明天吧,我一早就过来带你们去。” 对于她的这种表情,再笨的人也知道弦外之音,盛有木拱手施礼道:“多谢公主成全,吐蕃是个山青水清人美的地方,我们兄弟四个都把它当成了天堂。只是我们还有要事在身,不敢在此久留,对于公主的大恩德,只当容日后再报,这里只能先行谢过了。”知道他们去意已决,格桑朗措只是说了句:“不用谢,这也是我们欠你的。 第151章 明天在这儿等我吧。”说完拉着她的弟弟头出不回地走了。盛有木分明看见了她眼中的泪光在闪,将他刚才的兴奋冲得无影无踪。他知道,他的唯一选择就是拿到雪山之晶。看他心情不好,通仔他们也都各自想着心事,一宿无话。 第二天一早,格桑朗措一身盛装来了,象是过节一样的浓重。草原的民族毕竟豪爽,在她的脸上已看不到昨日的伤感。她简单地问过他们是否准备好了之后,就带领他们出了房间,往王宫外面走。 不是说藏宝阁在王宫里面么,怎么还往外面走呢,心里犯疑的盛有木他们也不问,跟着格桑朗措出了王宫,来到了旁边的一个巨大的塔形建筑前面。格桑朗措笑着对盛有木说:“这就是我们的藏宝阁,我们可不是守财奴,抱着财宝睡觉。将它们单独地放在外面,想要之人尽管来取。不过几十年来,还从来没有贪财之人生还过。希望我们的英勇的扬大哥扬大侠,能够创造奇迹。”她的语气有些得意。盛有木笑道:“虽龙潭虎穴我也去了,奇迹总是人创造的,我今天就来做第一人。”格桑朗措看着盛有木说道:“扬大哥,你知道吗?你最让我喜欢的就是你面对困难的勇气,那种舍我其谁的大气。”这话说得盛有木有些不好意思了,他怕她再说下去,影响了他的情绪,于是对通仔他们三个说道:“长公主说得没有错,里面非常凶险,我想还是只我一人进去就是了,你们就在外面等我吧。如果我出不来,你们就先回洛阳再想办法救她吧。”当然通仔他们坚决不同意,非要有难同当,盛有木没法,只得同意他们一齐前往。 藏宝阁共有三层,最下一层是全石结构,上面两层是木结构,呈八面体样式,很明显的中原建筑样式。更奇怪的是从建筑里面竟然有一条清澈的小溪欢快地流出,其它人不解,可是对于精通鲁班术阵法机关的盛有木来说,却知道这正是启动机关的动力之源,不知里面藏着怎样的机关暗器。正南面的一个大牌匾上少见地用汉字写着:藏宝阁三个大字,最上面是一排吐蕃文字,不认识。从这种种迹象来看,这一定是神木门的杰作,盛有木不禁有一种感慨。 正面的石门并没有打开,格桑朗措将他们领到了门前。周围的吐蕃人吹起了他们的牛角号,敲起了那令人害怕的人皮鼓,他们在为盛有木他们举行进入藏宝阁的仪式,也难怪格桑朗措要穿得那么正式浓重了。由此可见这藏宝阁在这些吐蕃人心中的地位,盛有木也由心里感激格桑朗措能允许他们进入这里。 这时格桑朗措带着她们姐弟几人,对着藏宝阁恭敬地行了三次跪拜礼。然后她从怀中摸出一个金光闪闪的金牌,上面刻着一些奇怪的符号。根据经验,盛有木知道那是一种符咒,不知有什么用处。神态肃穆的格桑朗措双手高举金牌,口中念念有词,她说的是吐蕃话,听不懂。之后她将金牌的一面象盖印那样在藏宝阁的石门上一印,奇迹出现了,只见金光一闪,那沉重的石门,在一阵怪响中缓缓地打开了,如一只巨兽张开了它的血盆大口,正等着有人送上门去。让无知的人们前去的诱饵就是人心的贪婪。里面黑洞洞的,仿佛让外面的晴空万里也一下子变得阴霾起来,让人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格桑朗措将盛有木拉到一旁,充满柔情地看着他说:“你不要怪我不直接将雪山之晶拿给你,它是雪域的圣物,那样会引起族人的不满,王室的威信也会受损。只有你凭自己的本事从藏宝阁里将它取出来,族人才会信服,而且会把你当成勇士。只是里面太危险了,即使是我们,没有这金牌的护身,也不敢轻易地进出。你是外族人,是不能用这金牌的。除非你……。”说到最后,她有点羞涩了。盛有木知道她的话中的意思,连忙说道:“请长公主放心,我会凭自己的本事从藏宝阁里进出的。”格桑朗措有些急了:“即使你不在乎我,你也为自己的安全考虑一下,你能不能不进去,现在还来得急,如果进了那石门,后悔也晚了。”盛有木知道让她伤心了,只有握了握她的手,什么也没有说,转身带着通仔他们坚定地向石门里走去。 待他们四个的身影一消失在石门里的黑暗里,石门自动地又在一阵响中缓缓地闭上了,象巨兽正在吞咽它的猎物。留下格桑朗措呆呆地站在那里,望着紧闭的石门,不知何时,已是泪流满面。 第一百九十九章雪山之晶 筒车 进入里面的盛有木他们,被那沉重的石门挡在了世界之外,似乎来到了另一个世界。眼前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一种莫名的恐惧感也油然而生。黑暗是一切恐怖种子的温床,有无数的可怕的东西正在黑暗里静静地快速生长。 沉默会加剧恐惧,通仔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道:“这里这么黑暗,原来外面看到的那些窗子都是假的。要是有一只手电就好了。”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苟大富就嘲讽道:“永大侠,这里可是大隋的时代,怎么会有手电啊!”从他的声音也可以听出来,这小子也很怕,在嘲笑通仔之时其实自己先露了怯。 当然对于这黑暗,盛有木是有办法的。他马上启用了鲁班术的夜视眼,对周围的环境做了个观察。里面很是宽敞,比一般的宫殿的大殿都要宽大许多,除了中间有一根大石柱外,竟然再也没有第二根柱子了。在这么大的开间里,只用一根柱子,这也算是奇迹了。 正当盛有木要再仔细地看个究竟时,忽然轰的一声,象什么被点着了的声音。果然周围的石壁上亮起了许多的油灯,说是灯,其实很简陋的,一个小的银碗里盛上酥油,一根细棉绳盘绕在里面。露在空气中的棉线的一头燃着豆大的火苗,发出微弱的光亮,却是顽强地想要刺穿黑暗,这在吐蕃地区是很平常的油灯。虽然单个的油灯微弱,可是多了,也就变得强大起来。星星点点的不计其数的油灯聚在一起,将这里的黑暗驱得无了踪影。在黑暗中忽遇如此的光明,让盛有木他们的眼睛一下子还适应不过来,不得不闭目适应了一会儿。 他们的前面是一道小石桥,正好横跨在流出藏宝阁的小溪上。在屋子里有溪流穿过,他们还是第一次看到,感到很是新奇。小溪在石板地上凿出的沟渠里急速地流动,在灯光的照射下,可见其幽深不见底,水面波光乱晃,水量还是挺大的。 一个如取水灌田的筒车一样的大转盘此时正立在水中,嘎吱嘎吱地被水流推动着快速转动。由于这筒车样的怪物就在桥边,让从来只在电影里看过筒车的通仔他们兴奋不已,文川秀行甚至遗憾地说要是带着相机就好了。盛有木不禁心里好笑,刚才他们还是心惊胆颤地,现在见到好玩的东西,就把什么都忘了。 大家在桥栏杆上看了一会儿,也就有些奇怪了,筒车可是用来取水的,可是眼前的这象筒车的家伙,却连半点水星也没有甩到岸上来,不知它是做什么用的。遇到这些问题,大家都将询问的眼光投向了盛有木。对此已习惯了的盛有木说道:“这并不是中原地区取水用的筒车,而且它是刚刚被放在水里,才开始转动的。”喜欢问问题的通仔和苟大富总是争先恐后地问,这次是苟大富抢了先问道:“大哥,这不是筒车,我们都看出来了。只是说它刚刚被放在水里,这里除了我们,没有谁了。难道是吐蕃人放下来的,可是他们都在外面啊!” 盛有木说道:“你们看这象筒车的家伙,做它的木头大半都是干的,只有接触水的地方才沾了些水,而且只在表面,并没有浸入木头里面。如果是长时间浸在水里,那木头应该是吸水膨胀的。所以我敢确定,这东西是才被放入水下不久,最可能的时间是我们进门之时。”通仔他们这才发现如盛有木所说的现象,真是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在佩服之余,文川秀行还是忍不住地问道:“它不是取水用的筒车,总不是放在这儿做景观用的吧?”不等盛有木回答,通仔就说道:“你想得倒好,该不会是别人为了迎接我们来取他们的宝贝,专门为我们做的景点吧。亏你想得出来!”苟大富也说:“说不一定啊,你没有见他们日本人就喜欢多事,一些普通的大米饭也被他们搞得有形有色,还取些名字叫什么寿司。”通仔接着说:“就是嘛,你就是用金子包装也还是米饭啊!”二人一阵大笑,让文川秀行有些难堪。 为了替他解围,盛有木急忙说道:“你们俩现在笑,等会儿不知你们笑得出来没。它不是筒车,但是和筒车一样,都是利用了水力。你们看它的轴伸进了石壁里,在里面一定有许多齿轮机构,将这里的动力传递了出去。也主就是我们看到的这个筒车,它就是这里机关动作的动能之源。在我们进来的同时,随着这筒车放入水中开始转动,藏宝阁里面的机关暗器就全部开启了。只是一般的机关的动力源都会做得很隐密,这里却让来者尽知,是一种光明磊落,更是一种自信与狂妄,以为没有人能破得了这机关。” 听说机关已经启动,通仔他们的表情一下子就严肃了许多,因为他们已不止一次地遇到那些要命的机关了。走在前面刚要下桥头的苟大富马上退了回来,乘乘地跟在盛有木后面,不敢放肆。 见二人老实了不少,文川秀行有些感激地看了眼盛有木,继续问道:“既然它是机关的动力之源,我们何不破坏了它,那么机关也就失灵了。”天下哪有这么简单的事,为了不打击他的积极性,盛有木就答应试试。 第152章 在盛有木的带领下,他们小心地来到那转动的筒车边上,几人同时用力,也不能丝毫地改变筒车的运转趋势。恰好旁边有一截木头,很粗壮结实的样子。通仔和苟大富两人合力才将它投入正在转动的筒车的空隙里,希望那截断木能卡在两边的石岸上,将转动的筒车逼停。他们的意愿达成了,很快那截断木就卡在两边的石岸上,转动的筒车就来了个煞车。还没等他们高兴,筒车只是极短暂的一停,然后就听咔嚓一声巨响,大木头应声而断,折为两截。筒车毫不犹豫地继续它的运转,没受一点损伤。 吓得几人连忙躲开,怕那断木飞起来伤人。这筒车的牢固程度和水流的冲击力,大大地超出了他们的想象,要破坏它的念头也彻底地没有了。 为了取得雪山之晶,就是刀山火海也要去,何况还是这些未知的机关呢。待大家的情绪稍微稳定,盛有木领头,就欲带着兄弟们向那边的楼梯靠过去。因为格桑朗措曾告诉过他,最上一层,才是藏宝阁的宝藏所在。 正当他试探着往里走时,有一种奇怪的声音传来,大家也都听到了。具体来说就有点象是在磨刀石上磨刀的声音,听得人心颤。盛有木本能地急忙带着大家往后退了几步,重新地回到了石桥上。就是他的这种本能,救了自己和大家的命。 第二百章雪山之晶枪林阵 那种磨刀霍霍的声音愈发的明显,好象是从脚下的石板里发出的。他们都能感受到一种轻微的震颤,震得他们的心都缩紧了,不知这下面到底是怎么了。站在石桥上的四人紧张地扶着栏杆,似乎腿都有些打颤了。 然后是“嗖!嗖!嗖!……”之音不绝于耳,如羽箭疾行之音,又如利矛破空之声。再看他们刚才站的地方,竟然从那石地板里如雨后春笋般的钻出许多锋利的长矛来。那些锋利的尖端,在灯火的映照下,竟然银光锃亮,如新磨砺过一般。如果刚才他们还站在那里,早就被那些利矛刺得如筛网般的体无完肤了,这让几人后背发麻,犹自后怕不已。 那些长矛不是简单地刺出来定在那里,而是到了一定的行程,它们又会退回地面,然后再重新向上穿刺,如此的周而复始,直到机关解除。不要小看这简单的运动,这地里面不计其数的长矛如此的进退穿刺,不禁是场面壮观,形成了枪林。而且一旦有人落入其中,那是断难有活命之望。如果那长矛刺出来后不再回去,有可能将困在枪林中的人刺中而悬在空中,只要没有中要害,受伤的人还可以下来。活动的枪林就不一样了,即使阵中的人侥幸躲过了身旁的上刺的长矛,受此惊吓,脚步肯定会乱,周围此起彼伏的利矛就可能趁乱刺中阵中的慌乱者。受伤的人就会更慌乱,就会有更多的长矛刺中他,如此的恶性循环,结果可想而知,当这机关解除之时,再也不会有活人,只有被利矛穿刺得血肉漠糊的尸体。 见到这种场面,即使能飞也过不去,因为长矛留下的与顶部的空间,不足以让人的身体通过。前面是枪林,后面是紧闭的石门,苟大富首先有些泄气地说:“大哥,这次是真的进退无路了,不知道我们在里面喊,外面能不能听见。”他的意思大家都听出来了,他是想进不去了,看能不能喊外面的格桑公主们将石门打开,好走出这可怕的地方。 这时通仔可是来了劲,他骂道:“即使吐蕃公主们能放咱们出去,我也丢不起这个人,当初不是要你在外面等么,可是你偏偏又要跟了来。想我通仔与木娃经历过多少的危机,还不是照样活着出来了么。胆小鬼!”这话说得苟大富无地自容,可是他仍然是心有不甘地嘟哝道:“你不是和我一样地胆小,只是我说出来罢了。你胆子大,能想到办法过去么?”“你!”通仔一时无话可说了,说实话,要怎么过去,他是一点谱也没有。 还是文川秀行打圆场道:“不要争了,还是听大哥怎么说吧。”他现在是喊盛有木大哥喊顺了口。正在对着枪林出神的盛有木醒了过来说:“大家会跳舞吧?”其它三人听了差点晕倒,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娱乐呢!真怀疑盛有木是不是急昏头了。 一时竟没有人回答他,还是苟大富实在,他说道:“我是土包子,那啥玩意儿不会,我只会些塞北小调。大哥,你该不会是要叫咱在这儿来一曲,弄给谁听啊?”盛有木不禁笑了:“谁要听你唱歌啊!”通仔也说道:“就是啊,就你那公鸭嗓,领教了。如果你实在要唱,我还是撞豆腐碰死算了。”这小子说话也真损,气得苟大富脸都白了。他们俩在一起互相的贬损,大家都习以为常了。仍然是文川秀行解围:“大哥该不会要我们在这儿跳舞吧?” 知道大伙都曲解了自己的意思,盛有木忙道:“当然不可能在这儿跳舞,我是说大家应该知道跳舞的节奏吧。你们看这些长矛,表面上看来,它们的进退是杂乱无章的。可是你们注意到没有,单支长矛的进出,其实是有规律可循的。这并不难理解,这些长矛的动能来自那水中筒车的运转。而动能的传递,是靠齿轮机构实现的。齿轮转动一周,就是一个周期,如此周而复始。长矛的进出也会跟随这周期而动。这是枪林阵的弱点,也是我们闯阵成功的关键所在。我说跳舞的节奏,只是让大家容易理解些。我们曾经经过的石柱阵和这枪林阵有异曲同工之妙,我敢肯定,这也是神木门的杰作。” 大家恍然大悟,也认真在观察起长矛的进出来。看了一阵,通仔忽然大声地说:“我看出来了,是快三!”果然是舞林高手,对节奏的把握是相当的准确。大家盯住一支长矛,按照通仔说的快三的节奏,果然奏效。而且文川秀行还看出了从桥上出发,到中间那根大石柱处的长矛数量最少,距离也最短。仿佛石柱就是界限,将这个大究空间一分为二,石柱以外那边,并没有长矛的影子。只是苟大富有些不安,他除了敲过锣外,没有接触过其它乐器,对于节拍的掌握更是天生的愚钝,这如何过得去。 看出了他的不安,盛有木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兄弟,放心吧,我们不会丢下你的。待会儿我和你一起先过去。”然后仔细地向大家交待过阵穿行的路线和方法,最后确认了每人都熟记于心之后,他才带着苟大富一齐去走阵闯关,去过那枪林阵。 二人的身影在那些此起彼伏的利矛中穿行,凶险无比。好不有惊无险,竟真的有些在跳快三。眼看着马上就要到石柱那儿了,观看的通仔与文川秀行不由得松了口气。危险总是出现在将要成功之时,不懂节奏的苟大富在盛有木的牵引之下,小心而笨拙地跟在盛有木后面在枪林中穿行。虽然狼狈,却也是毫发未损。看着只有两三支长矛就过关了,苟大富一时兴奋,就想一步跨过去。哪知欲速则不达,一下子乱了节奏,他的长袍的后摆一下子就被长矛刺穿了。他的衣服一下子就绊住了他,眼看脚下的长矛又刺了出来,自己又动不了,急得他哇哇地大叫起来。 正在专心前行的盛有木忽然觉得苟大富脱离了自己的牵引,心中大叫不好。刚一回头就看到了苟大富的险状,电光火闪间,他迅速地拔出他的朴刀,刀光一闪,已将苟大富的被长矛刺穿了的衣襟割断,另一支手抓住苟大富的衣领,粗壮的苟大富已被盛有木单手提了起来。然后一跃而起,两人终于跳到了安全的地带,身后的长矛贴着他们的后背猛烈地刺了出来,好险! 观看的通仔和文川秀行见如此的惊险,在惊叹盛有木的反应的神力之时,也都更加的小心,所以他们通过枪林阵时,还是比较顺利的。 大家在那石柱边一会合,这才发觉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水湿透了,可见当时的紧张,阵中的人紧张,观看的人更紧张。靠着的这根大石柱,很粗大,一人也不能合抱。看了上面的穹顶结构,盛有木知道这石柱承受了屋顶的大部分的重量,所以如此粗壮。而仅凭一根石柱,就支起如此大的空间,令人叹为观止。 这柱上并不是中原常见的龙抱柱雕饰,上面只是画着一些红黄相间的彩色条纹,在灯光下,好象动了起来。从枪林阵的边缘形状和这圆形的空间,还有这石柱,盛有木忽然明白了,这就是一个太极阴阳图。而这石柱,就是太极阴阳图的中心,阴阳与虚实的分割点。如果以虚实来看,这枪林凸出地面为实,那这边就应该为虚,又有什么为虚的可怕的机关等着他们呢。 第二百零一章雪山之晶獒犬 没有盛有木的示意,谁也不敢往前走半步,这时候不是呈英雄的时候,大家都知道其中的厉害。看见盛有木脸上迷惑的表情,其它人都明白,遇到难题了。 前面是平整干净的石地板,没有丝毫的异样,不远处靠墙边有道木楼梯通向上层,那是他们的必经之地。后面的长矛全都刺了出来,已经停止了运动,将他们的退路封住了。显而易见,前面的枪林阵已经完成了任务,下面的第二个机关已经启动。又等待了一会儿,仍然没有丝毫的异样,盛有木试探着准备前行了。 一声极为低沉的声音仿佛是从地底下来的,准确地说是一种动物的低吼,只有那种胸腔体积很大的猛兽,比如狮虎之类,才能有如此骇人的声音。狼虽然也能低吼,由于它们的肺活量有限,气势就小了许多。 四人正慌张地四处寻找声源,发现不知从什么地方忽然走出了四头威风凛凛的狮子。 第153章 可是定睛一看,又觉得不对,这四个大家伙却是黑、黄、麻、白四色,从来没有见过狮子有这么多颜色的。盛有木恍然大悟,原来这竟是四头吐蕃的大獒犬。先前他们在泽丹王宫前看到的两头獒犬已经惊叹与它们的硕大了,没想到在这里还有体形更大的,看样子也更加地凶猛。凶悍的它们并不急于上前,只是守在木楼梯边踱着小步,这畜生也聪明,知道那是来人的必经之路。 虽然它们并不立刻扑上来撕扯来犯之敌,可是从它们那凶狠的眼神可以看出,这几个极为冷酷的杀手,在意识上,已不知将盛有木他们生吞活剥了多少次了。那可怕的低吼正是从它们那宽阔而壮实的胸腔里发出来的,再加上它们的眼神,四个人简直没有勇气再看它们第二眼。 为了闯关,再怕也要过去。盛有木不得不与那几双眼睛对视起来。对于这种吐蕃獒犬,也就是后来的藏獒,喜欢养狗的盛有木还是有些了解的。这种獒犬的主要颜色是黑色,少见有黄红等色,至于白色,真是少之又少。这里却忽然出现了四种颜色,着实让人惊叹,而且体形是超级的大而且壮,可知血统非常纯正。从它们深褐色的眼睛里,看不到丝毫的畏惧,盛有木情愿和十个吐蕃勇士决斗,也不想和这其中的一只獒犬相缠。冷静下来的盛有木联系到这里的情况,心中有了主意,心情也就轻松多了。 于是盛有木转头对后面的三个人说:“刚好是四只,正好我们一人去解决一个。”听他如此一说,苟大富马上说道:“大,大哥,其它刀山火海我都不怕,可是就是这狗,我从小就怕。眼前的这些家伙还是这么的大,我看见它们自己的腿都在打颤,咋还敢跟它们打啊。”本来通仔想挪喻苟大富几句的,面对面前的大狗,他实在是没有勇气去说别人,他也说道:“木娃,你是知道的,我也是从小怕狗的。”眼见二人退缩,文川秀行露出了日本人特有的硬气,诚恳地对盛有木说:“大哥,只要你要我干,就干吧!”说完抽出随身的佩刀,立在盛有木身旁。 他的举动也许是刺激了通仔他们俩人,二人也拔出佩刀站在了盛有木身旁。盛有木知道他们总是和文川秀行较劲,也是见怪不惊了,他笑着问道:“它们真的冲过来,你们不怕啊?”苟大富看了一眼文川秀行说:“咱也是条汉子,怕也要上啊。”通仔也说:“就是啊,即使它们再凶,不是还有你抵着么!”这小子也真油滑。盛有木也不计较,说道:“其实你们也不用怕成那样,它们只是一些幻像而已!” 首先通仔是第一个不信:“不会吧!我连它们身上的骚膻味都闻到了。”文川秀行也说道:“就是啊,那低沉的吼声,把人的心都震得缩紧了。”苟大富说道:“我还以为你不怕得!”文川秀行说道:“恐惧每个人都有,关键是看你有没有能力去克服它。”说得通仔和苟大富两人一时无语。 为什么是幻像,还是只有等盛有木来解释:“在泽丹王宫前看到的两头獒犬,看到生人时,那种又扑又跳的架势,相信你们都没有忘吧。”苟大富说道:“咋不记得呢,它们好象连那么粗的铁链都要挣断了。当时我还真怕它们的铁链挣断了,向我们扑过来。”大家这才注意到了眼前这四只超级獒犬并没有套铁链,虽然目光凶狠,却没有要扑上来的意思。这与它们的凶悍本性不符。那么规矩地守在那儿,就是一个大大的疑点。还有就是越是大型的动物,它们的食量越大,如果要喂养这么大的四只超级獒犬,每天不知要多少的食物。即使王室有钱能够喂养得起,可是在这四处封闭的藏宝阁内,又有谁来喂养它们呢?从种种迹象来看,它们都是一种极真实的幻像。他们在寻找五行的墓葬时也都见识过了幻像的逼真和厉害,现在经盛有木一点醒,也就都确信了眼前的事实。 “可,可是幻像一样的可以要人命的啊!”通仔心有余悸地说。“确实是这样的,所以我们就要想破解之法,千万不能蛮干。刚才说我们一人一只,那只是开玩笑的。”盛有木笑着说道。这样也让紧张的通仔他们松了一口气。听盛有木继续说道:“这里的而布局不外乎太极的阴阳相克,是鲁班术的常用阵法,我对阵法熟悉,就由我来引开那四只守卫獒犬。你们趁机快速地直奔木楼梯,从那儿上去,相信只要到了第二层,这下面的机关也就不起作用了。” 虽然怕那獒犬,可是听说盛有木要单打独斗四只超级獒犬,通仔他们还是克服恐惧,要求与他共同应对。盛有木不由分说地拒绝了通仔他们的好意,要他们按计划行事。 “呛啷!”一声脆响,盛有木的刀已出鞘,向着场中走去。大家知道事情不容改变,只得做好了准备。对面的四只超级獒犬似乎也意识到了挑战的来临,不再死守楼梯,低吼着踱了过来。一人四犬,如将要决斗的勇士,在将要走近之前,双方都停了下来,都用冷冷的目光直视对方,洞穿灵魂。第一场交锋,通过眼神的意志之战,双方都没有退让。近身的肉搏在所难免。 这獒犬和家犬都属于家畜,家狗在攻击之前都会狂吠不已,一是为了威慑对方,也是为了给自己壮胆。但是獒犬却很少吠叫,也不会象狼狗那样在月夜里如狼的嗥叫吓人,它们是那种沉默的类型,一切情感都付诸于行动,这才是最要命的。难怪一听见它们的低吼,连狼都会逃走。老虎的不怒自威,这家伙也有这种本事。 所以在攻击前,它们并不向着盛有木嗥叫,只是低吼的频率加快了,盛有木知道,攻击要来了。首先是那只黑色的大家伙开始围着盛有木绕了半周,也不见它怎么用力,庞大的身体已经凌空而起,直奔盛有木而来,可怕的大嘴微微张开,目标正是盛有木的脖颈。其它三只獒犬也不闲着,也分从左右突袭来。见四只超级獒犬都被吸引开了注意,通仔他们不敢怠慢,在令人心颤的低吼声中,按照约定的计划向木楼梯冲去。 文川秀行断后,就在他要到楼梯时转头一看,吓得他倒吸了一口冷气,盛有木已被黑、黄、麻、白四个庞大的影子困住,连人影也要见不到了。由于担心朋友的安危,他忘了盛有木的叮嘱,提着刀就奔战团而去,通仔他们要拦也不及了。还没等他拢边,只觉眼前白影一晃,那只白色的獒犬已到了他面前。他的刀还没有送出去,庞大的白色影子已将他扑倒在地,刀也不知落在哪儿去了。一张血盆大口在他眼前张开,他的脆弱的脖颈就在下面。文川秀行吓得没有了恐惧,脑海中一片空白,除了瞪大眼睛看着快速咬来的大口,没有任何动作。唯一的意识是:这回完了! 第二百零二章雪山之晶突围 就在文川秀行即将丧命于獒犬的利齿之下时,盛有木已如箭一般的斜飞着驾到,在通仔他们目瞪口呆下,手起刀落,白光一闪,已将那只巨大的白色獒犬斩首。而他的利刃,恰好正停在文川秀行的脖颈的肌肤之上,他能够感受到刀锋的凉意。那刀再进一分,文川秀行也会血溅五步。通仔与苟大富都不知道到底是惊叹文川秀行血口余生,还是盛有木那快而准确的刀法了。 盛有木可是没有闲着,在瞬间斩杀了白獒,身体在落地的同时,左手在地上一撑,已借反弹之力重新跃起,在空中一个转身,落地时正好迎着那三只暴怒了的獒犬。双方如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又纠缠搅杀到了一起。后面的断头的白獒的鲜血才如喷泉一般的喷涌而出,搞得文川秀行满身都是血污,狼狈不堪。那巨獒的一身漂亮的白色皮毛,也被自身的鲜血所污,白毛上的红血,刺目得很,一股浓烈的血腥味,熏得人直想呕吐。 通仔和苟大富两人这才从震惊中反应过来,赶忙过来将那无头的白獒尸体从文川秀行身上搬开。不知是被那白獒沉重的尸体压着动弹不得的原因,还是被刚才恐怖的一幕吓呆了,总之文川秀行没有动,直到通仔他们过来帮忙。白獒那如斗般大小的头颅正在文川秀行头边,不经意间他的目光就与白獒那死不瞑目的怒睁的双眼相对,吓得他浑身打了个冷颤。顾不得满身的血污,在通仔他们的搀扶下,没命地向着旁边那架木楼梯跑去。 正在血战的盛有木不放心,用眼角的余光看了一下通仔他们,这让他很是生气,都是什么时候了,怎么到了楼梯那儿还磨磨蹭蹭地,还犹豫什么啊。不由着急地大喊道:“还不上去?那我先上去了!”其它三人一听,信以为真,盛有木一过来,那三只如怪兽般的獒犬不是也要跟着过来。吓得三人没命似地向楼梯上狂奔,连跑在最后的文川秀行的身影也消失在了楼板之上,盛有木这才放心了,暗想吓唬他们一下还真管用。可是自己要脱身就不那么简单了。 在盛有木开始以一对四时,表面上他被四只凶猛的大獒犬围困在中间,险象环生,这才引来文川秀行前来救援,差点丧身在那白獒的巨口之下。其实他已从这里的太极阴阳布局中窥得一些玄机,所谓无极生两仪,两仪推四象,四象演八卦。再结合这里的四只大獒犬布防,神木门的阵法机关中就有四象阵,在神木门的人修建的防卫重地里,盛有木自然就会想到四象阵,莫非这四只超级獒犬组成的就是四象阵。在他决定主意后,所以才让其它人先突围,自己吸引这里的机关,独自去闯阵。不是他有什么个人英雄主义,而是因为这里只有他一人懂得阵法,虽然他也可以象以往那样指挥他们共同闯阵,可是通仔他们带着畏惧前去,肯定会顾此失彼,反倒不如自己单独一人前去干净利落而且也更安全。 第154章 在一试阵之后,果然如盛有木猜想的那样是四象阵。虽然獒犬们的攻势甚猛,让他几乎没有了还手之力,可是由于对阵法的熟悉,避实就虚地走阵,也还可安然无恙,并寻思破阵之法。正在这时,文川秀行不知深浅地前来助战,马上就成了白獒的猎物,打乱了盛有木的计划。所以才有了那惊心动魂的拯救场面。 所谓塞翁失马,阵法最讲究的是纪律性,也就各个成员的行动一致。白獒表面上是取得了主动,可以将来犯之敌一举击杀,可是却让那密不透风的四象阵的防御松了一个口子,让盛有木有机可乘,也为后来白獒自己的杀身之祸埋下了伏笔。这也是白獒太轻敌的原因,它想不到盛有木竟然能在四象阵的攻击下突围出来,而且还有能力施展那惊天一杀。 在救了文川秀行的同时,也诛杀了白獒,这四象阵四缺一为三,威力大打折扣。没有了阵法的互相庇佑,那三只獒犬虽然仍然凶猛,可那也只是一种野性和蛮力,盛有木的胜算也就大多了。但是要全将这三只獒犬击杀,盛有木心里清醒地知道,那是非常不现实的。困兽尚且犹斗,何况还是这失了同伴的吐蕃獒犬,这种非常具有领地意识和复仇心的最野性的家畜。最好的办法是杀出它们的包围,趁机逃走,只要上了第二层,它们就无能为力了。这是阵法的原则,各司其职,各有所管。逃跑不是耻辱,而是为了生存,而且是在同伴安全之后,没有必要再去做舍生取义的无意义的英雄。刚才他能一击得手,将白獒力劈刀下,那也全有赖于白獒的疏于防范。凭着这些畜生敏捷的身手,别说砍下它们的头,就是要伤它们也是很困难的。再说他们来到这些獒犬的地盘,夺取这些忠诚的守卫者守卫的宝贝,还要将它们斩尽杀绝,在保证自身的安全的前提下,说什么盛有木也是不忍心的。 主意已定,盛有木的步伐也就从容得多了。獒犬们的低吼更加的愤怒了,好象让盛有木的胸腔也跟着它们的声音共振起来。他的心脏在这种低频的震颤中,非常的难受,竟有些眩晕的感觉。从各方面来看,盛有木都不敢进行持久战,他必须要一击得手,然后趁乱逃走,冲上那十几步之遥的楼梯,安全就在那里,比望梅止渴还要实在。 这时黑黄两只獒犬分左右突袭来,那只麻色的獒犬更是正面扑到了他面前,雪白的长牙在他的眼前晃动。危急之时才会觅得机会,对方的全力合击凶险,却也给盛有木创造了机会。盛有木不躲不闪,直接来了一招铁板桥的硬功夫,身体后仰直挺挺地向后倒下。麻色的獒犬从他的上面就飞了过去,在此同时,盛有木一记上蹬腿,正蹬在麻色大獒的肚皮上,让它向远处飞了过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看样子一下子还起不来。 正面解了围,左右两边的黑黄两只獒犬在空中就改变了方向,冲着地面上的盛有木就扑了过来。决斗中最忌讳的就是倒地,眼看盛有木就处于了下风,只见它就地一滚,已到了左边的黄色獒犬的脚下,右边的黑色獒犬就扑了空。黄色獒犬想不到盛有木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了,张口就咬。说是迟那是快,在地上的盛有木一个闪电般的就地曲膝,上举的膝盖重重地向黄色獒犬的鼻尖顶去,它们最脆弱的部分。由于太近了,虽然獒犬灵活,但是也无法躲开了。一声闷响之后,黄色獒犬就被撞昏了过去。 右边的黑色獒犬见对方连伤两个同伴,已近疯狂地扑来。盛有木身形还没有舒展开,要想避开已是不可能。只有单刀往前直送,照着黑色獒犬的头部刺去。这招很快,那獒犬也是无处可逃了。那畜生也是勇猛,也不避让,只是将头一偏,顺势从刀背处将盛有木的刀咬住。它的力道之大,盛有木一时竟然无法将它抽出。 眼看那摔出去的獒犬又要上来了,武器被叼住,赤手空拳,无疑于寻死。盛有木急中生智,握住刀把用力一抖,猛然地将那叼刀的獒犬震昏了过去。已起来的盛有木不顾再去取仍然被黑色獒犬死死咬住不放的单刀,突出重围,几个箭步向楼梯冲去。 来到楼梯下,旁边一个沙漏已快漏完,不知它是为什么东西计时的。看见楼梯,盛有木一下子傻眼了,他才明白刚才通仔他们犹豫的原因,这楼梯古怪得很,竟没有任何的支撑,只是按照楼梯样式悬浮在那里。这倒没什么,通仔他们不是上去了么,说明有用。关键是现在这木头的楼梯正在下落,快要落了一半的楼梯步了,原来那沙漏是为这楼梯计时的。也来不急想许多了,盛有木直接就跳起来,用手抓住还未落的还在空中的楼梯,用手去吊着爬楼梯。只是不知他的速度能否快得过楼梯下落的速度,因为那三只獒犬又扑过来了。 第二百零三章雪山之晶再上层楼 人的潜能都是在危急之中才发挥得出来,盛有木也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力气,仅任双手之力,就开始与木楼梯下落的速度比试了起来。随着他的双手如车轮般在飞速地往上爬,他的身体渐渐地离地面越来越远。最后的一级木楼梯已要眼前,好象已是触手可及了,终于要突出重围了。 哪知高兴得太早了点,那三只早已发狂的獒犬猛冲过来,却又够不着他的人。在一阵低沉的怒吼中,那只被盛有木踹飞的麻色獒犬猛然地跃了起来。真没有想到,它那庞大的身体竟然能跳起两三米高,张开大嘴毫不犹豫地就向最下面的盛有木的双腿咬来。不尚在空中的盛有木急忙一个曲身,将双腿曲了上去。 扑了空的麻色獒犬哪肯罢休,顺势将垂在下面的盛有木的长袍后摆给刁住了。这样盛有木的双手就要承受他自身和麻色獒犬两个的重量,哪里还有力气再往上爬。好在那獒犬委实也太沉了,他的衣服后摆承受不起它那么沉的体重,很快衣服被撕裂了,死咬住衣服不放的麻色獒犬叼着那半截衣服后摆飞速地向地面落去。“咚!”地一声,獒犬着地的声音很大,那么坚硬的石地板,够它受的了。 受此变故,盛有木上行的速度就略微地停顿了一下。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少了拖后腿的獒犬,盛有木一下子就轻松了许多。他的双手再次用力朝最后的一级楼梯板扣去,可是来不及了,那最后的一级木楼梯已开始下落了。他的双手一搭上去就感觉不对劲,轻飘飘地没有一点儿力。双手捞空的他马上就快速地向下落去,而此时离楼板仅一步之遥,生死的界限就是这么分明。下面就是那三只暴怒的獒犬正在等着呢,纵使盛有木有天大的本事,此时再落入它们的包围之中,那是断难有活命之理。 意识已有些停顿的盛有木猛然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忽然在空中停住了,双手被拉扯得非常地疼。这才看见,他的双手被六只手紧紧地抓住,被拼命地往上拉。是他的兄弟们,通仔他们救了他,此时他们正伏在第二层的楼板上全力地将他往上拉呢。盛有木有些感动,虽然他救他们的次数要多得多,可是即使盛有木救了他们十次,而对方只救了他一次,那也就值了。这就是朋友,危难之时能给你伸出援手的人。 原来通仔他们正在高兴盛有木上来了,却见他被一只大獒犬又拉了下去,他们才不约而同地出手将盛有木拉住了,避免了他再次跌入狗群的危险。被拽上来的盛有木与其它三人伏在楼板上好一阵喘息,才缓过劲来。等他们再府身向下张望时,下面的枪林阵和那些獒犬,早已没了影子。他们都明白,这些机关阵法都完成了它们的使命。连那作为机关的动力之源的筒车,此时也自动升了起来,脱离了水面,停在了那里。 这让他们有些奇怪,难道这藏宝阁的机关就这些,他们已过关了,以后就会畅通无阻了。盛有木猜测其实每层都会有不同的机关布置,只要不去触动,它们就不会启动的。文川秀行惊呼起来,原来是他那满身的狗血,此时却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衣服干干净净的,似乎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果然是幻像。盛有木补充道,其实这些幻像都是有原型的,在以前的吐蕃地区一定有这么四只大獒,布阵施法者才会召唤出它们的魂魄来作为守阵的灵兽,才会如此纤毫毕现的逼真。甚至是连那喷涌出来的狗血也让文川秀行感觉到真实的温热和腥膻,古老的中国法术,不得不让人叹为观止。 休息了一会儿,他们这才起身观察藏宝阁第二层的样子。这上面的两层都是木结构的了,粗大的原木经过简单地处理后就用来作为建筑材料了。里面的内饰面并没有一点油漆过的样子,最多也就是用桐油防腐,木质纹理清晰可辩。虽然不象外立面那么光鲜,却也更显得古朴自然,朴实无华。 木地上放&#16311;着几排大木箱,都上着大铜锁,明显是中原的东西,那格桑朗措那么地排外,可是对于中原的物产器物和先进的文化,对他们来说是一种不可抗拒的诱惑和必须,也就是说民族的大融合是谁也阻挡不了的。这里面除了这许多的大箱子外,就别无它物了。看它们笨重的样子,一定是泽丹王室的财富都放在这里了。盛有木他们相信没有格桑朗措手里的那块进门的金牌,是谁也无法完整地将这些财宝盗走的,除非将这整幢建筑毁了。 虽然通仔他们极力想见识一下泽丹王室的财宝,可是为了避免触动机关,盛有木坚决地制止了。况且格桑朗措已明确地告诉他们雪山之晶是在藏宝阁的第三层,他们这样做有顺手牵羊之嫌,不是君子所为。 第155章 这些箱子上满是灰尘,看来泽丹王室也很少来打理,只是将它们作为一种财富的象征罢了。在这些箱子中,很奇怪地放着一个牌子,上面用汉字写着一个大大的贪字,下面的吐蕃文大概也是此意。 大伙一时不明白其用意,还是盛有木解释道:“在况问之墓里,那些金砖上就刻有:贪者自取,四个字。最后知道那是:贪者自取灭亡的缺写。这里应该是同一个意思,所以我们还是千万不要碰这里的东西,免得引来麻烦。”一提起在况问之墓里的险状,大家再次将巨财与危险联系到了一起,谁还敢去碰那些财宝。再说这里的财宝和况问之墓里的比起来,真是小巫见大巫了,他们也就少了那种好奇的渴望了。为了安全起见,他们还是钱财身外物,无福休贪求,不染金山尘,留得身心轻,快速地通过为好。 于是他们准备再上层楼,到藏宝阁的第三层,也就是雪山之晶的具体存放之处。果然他们的无欲无求,没有遭至任何的机关暗器,顺畅地来到楼梯口,拾级而上,终于来到了这藏宝阁的机的第三层,他们的目的地。站在第三层的入口,他们一下子停住了,风平浪静后,又会有怎样的惊涛骇浪要他们去闯呢? 第二百零四章雪山之晶玄色木格 这第三层上面的布置与下面的两层不同,木楼板上面一尘不染。不象是极少有人光顾的藏宝重地,反倒是象是个文人雅士修身养性的净室。只是奇怪,这里常年无人,怎会会打扫得如此干净呢?莫非还有人住在这里,下面的门可是时刻紧闭,被视为禁地,谁又有那个本事在里面不吃不喝的生活,除非不食烟火的神仙。盛有木也算经历的奇事很多了,他也从来没有看到过神仙什么样,虽然他把住在画里的映月烟称为画仙,但是她并没有传说中的神仙的本事,她还需要盛有木帮她还魂呢。大概是神仙不屑与我们这些俗人为伍吧,那么在这里也不应该有神仙。 里面除了两排如柜子一样的木格外,并没有其它的东西了。说它象柜子,确切来说更象书柜,被分隔成了许多小格。每个小格都有单独而精致的门,使每个小格都自成一个独立的单元。这些木柜都被精心地漆了一遍的,光滑的漆膜透着阴冷的黑色,让人心中不禁一寒。通仔小声地说他大阿公的棺材就是这种黑色,在大阿公生前就将它准备好了。而且这棺材就放在大阿公睡的床边,怕得他们小时候都不敢进大阿公睡的那间屋。 通仔如此一说,虽然以前也有过盗墓经验的苟大富也不禁有些汗毛倒竖起来,“这里面该不会也是装死人的吧!”盛有木笑道:“亏你以前还是盗墓的,连这点胆量也没有。这么小的格子,放只兔子还差不多,连人的一条腿都放不了,怎么可能装人啊。”苟大富委曲地说:“不是我胆小,只是现在我们在千多年前的隋朝时期,稍不注意,就回不去了。我老婆还在家等着我呢。”原来这家伙动了相思情。通仔说道:“你老婆倒底还在的啊,可是盛洁她们还在汉中王杨炎的王宫里呢。如果我们出民意外,她们照样也回不去了。我都不担心,你怕啥。跟着大哥扬大侠准错不了,你说是不是金九斤金大侠!”每次他们互相说起自己的新身份都会好笑,这次也不例外,气氛也缓和了许多。文川秀行也说道:“即使是存放骨灰之类的也不可能,肯定是放宝贝的吧。”此时也只能这么想了。 木格里面到底是什么,盛有木也不知道,格桑朗措也只是说雪山之晶放在藏宝阁的第三层,具体也没说放在什么地方。即使这样也让他们少了许多麻烦,避免了在下面两层耽过,不然未知的机关不知还有多少等着他们。这里是藏宝阁的顶层,在宽阔的空间里,空荡荡地的一无所有。如果要存放什么东西,只有可能放在这些透着诡异黑色的成百的小木格里面。要在这众多的小木格里找到如拇指大小的雪山之晶,谈何容易。盛有木小心地将手放在木格之上,一着透心的冰凉从指尖传来,他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其它人见盛有木异样的表情,也都试探着摸了下前面的木格,都面露惊诧之色,木器有如金铁一样的冰冷手感,他们还是第一次遇到。盛有木这才注意到,其实第三层四周都设有琉璃窗,又在如此高的空中,光线应该很充足的。可是他们总是感觉到阴森,全都是这两排玄色的柜子的原因,那种少见的黑色,好象要将所有的光线吸走一样,让人看着有种不安的感觉。再仔细地看这些黑色小木格的样子,它们并排成许多排,没有编号,却有非常古怪的饰纹,大概这就是它们的区别吧。每个格子的门都紧闭着,但是并没有锁之类的东西。难道这就是深藏吐蕃至宝的地方,一种天下无贼的坦然,更有一种空城计的诡异。 盛有木鼓起了很大的勇气,终于用手试探着将第一扇小木格的门打开了。没有任何阻力和所谓的机关,里面空空如也,如他们落空的心情一样。又接连拉开了两个玄色小木格,里面除了两只长长的兽牙,没有其它。即使这是老虎的牙齿也没有必要放在这机关重重的藏宝阁啊,那也不能称为是宝啊。盛有木给出了合理的解释,这些可能是一种宗教的祭器,可能是喇嘛术的道具,格桑朗措来时不是提醒过他们这里除了中原的法术机关外,还有喇嘛术防守吗。这就要十二分的小心了。中原的法术,盛有木的修为,应付起来问题不是很大,何况还是他的本家神木门的人在此设阵。可是对于这喇嘛术,一种非常陌生而诡异的异术,一贯自信的盛有木也是心中无底。 见盛有木在打开小木格时,并没有什么异常,还有这么多紧闭的小木格,他一人慢慢地打开,那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完啊。于是通仔他们三人也动手开始开那木格的门,找寻雪山之晶。盛有木本想阻止,可是见他们并没有异样,也就默许了。他的这种一时大意,差点酿成大错。 虽然在打开小木格时也看到了一些看起来是宝贝的东西,可是他们要找的东西-雪山之晶却毫无踪影。盛有木又要打开一扇小木格的门了,门上的饰纹是烫金的两只纠缠地一起的蛇,不知它们是在打斗还是在亲热,看不懂意思。盛有木迟疑了一下,还是将那带着蛇纹的门打开了。忽然眼前一亮,早已没了藏宝阁的影子。他正站在一个华丽的房间门口,他手扶着的并不是小木格的门,而是一道大大的装饰精美的木门。一种淡淡的幽香飘来,让他有些意乱神迷,竟有一种如坠仙境的快感。 怎会到了这样的一处房间来了呢,盛有木正要举目四顾看个究竟。忽然他是面红耳热,心跳加快,赶忙闭上了眼睛。可是那香艳的一幕在脑海里是挥之不去,他竟来到了一处极为考究的女子的卧房香闺。房间的正中,一张柔软的大床上,正躺着这里的主人,一个极为妖媚的异域女子。身上只着溥纱,玲珑剔透的娇躯让人一览无余。夸张的造型,媚惑的眼神,让任何正常的血气方刚的男人,都会在欲火猛烈的燃烧下焚身至死。 第二百零五章雪山之晶媚惑术 意识好像被抽离了似的,盛有木不由自主的往里走。一种无法抗拒的诱惑,让他欲罢不能,鬼使神差地来到了那躺着娇艳女子的凤床前。上面的女子坐立起来,温香软玉让人一览无余。如此香艳之景,叫人如何消受得了。盛有木浑身炽热难奈,如有一团熊熊烈火在心中燃烧。最后的一丝意识,将要如野马脱缰的盛有木牵绊住,没有放纵自己为所欲为。 只是这种忍受比酷刑还难受,他已是大汗淋漓,气喘如牛了。更要命的是,娇媚无比的女子轻抬起洁白无瑕的玉手,轻轻地握住了盛有木火热发烫的,有些微微颤抖的大手。那冰冰凉凉的柔胰,让欲火难奈的盛有木如逢甘露,惬意得很。那双明亮的眸子,秋波暗涌勾人心魂。如一双无形的手,干净利落地要将盛有木最后的防线撕裂了。让他在欲火中煎熬,于理智与放纵间挣扎。干渴的喉咙里发出模糊不清的声音,狂乱的心跳让他迷失了外界所有的声音,仿佛这整个世界已不复存在,眼前的这个女子就是世界的一切。狂野的欲望疯狂地冲击着他理智的堤岸,所有的防线好象都变得不堪一击,一切都在崩溃,天好象要塌下来了。 智慧冷静的目光在盛有木的眼中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被欲火炽烧得布满血丝的眼,热切而恐怖,马上就要由人变为野兽的感觉。如果盛有木是野兽,那眼前千娇百媚的女子就是他的猎物,楚楚可怜的待斩的羔羊。其实错了,此时还说不清到底谁是谁的猎物。照此情景发展,盛有木才是真正的猎物才对,是眼前的这个女子和心中的欲望的猎物。 没了自我意识,只有欲望的人是可怕和可悲的,他们在欲火燃烧的同时,不仅焚烧他人,也让自己在欲火中自焚。难道我们的英雄,盛有木也要落此俗人的下场。英雄总有过人之处,否则就不是英雄了。 就在千里之堤将轰然而溃时,盛有木修练的鲁班术终于派上了用场。盛有木在握住那只充满诱惑的柔胰,在迷离之间,被那双媚眼勾魂,引发了人类固有的原始的本性也可以说是兽性,就欲将眼前的尤物扯得七七八八,一图征服的欲念。忽然如一股清泉自头顶上直流下来,直到脚下的涌泉之穴,让整个人打了个冷颤,一下子清醒过来。此时鲁班术的静心诀自动就在盛有木心中默念起来,清醒过来的他也主动地将静心诀又默念了两遍,到此他重新拥有了他自己。 第156章 什么叫醍醐灌顶,盛有木现在的体验就是。 没了杂念的盛有木此时再看眼前让人失魂落魄的美女子,这一看,吓得他倒退了两步。哪里来的美女,哪里来的闺房。分明就是在一个封闭的却又不知被从哪儿的来的光线照亮的大木箱子里,躺在前面的也不是美女,而是一截枯陋的树枝,即使用来做根雕也会气哭艺术家的烂木头。更让盛有木后怕的是,在那枯木上,突生着几枝如刀尖一样锋利的枝桠。如果盛有木当时欲火攻心,想去来个温香软玉拥满怀的风流,那些锋利的枝桠就会将他的身躯洞穿。到那时,连神仙也救不了他了。 受此惊吓,盛有木就欲毁了眼前的这截可怕的诡异的枯木。由于他的佩刀在上第二层时掉了,他的手在腰间捞了个空。急中生智的他运起赤阳神功,挥掌欲将枯木拍碎。还未等他掌力所及,那枯木竟然自动地四分五裂开来,形成了许多大小不等的尖锐的木屑,象无数的的利箭一样向盛有木疾射而来。盛有木绝对想不到这无生命的枯木还会有如此的反击之力,一时弄得他手忙脚乱,用掌力将这些射来的暗器击飞。只听得叮叮铛铛这声不绝于耳,竟如许多铁钉钉入木头里一样,惊骇得盛有木呆呆地立在那里。 还好,总算安全了。难道这就是格桑朗措所说的喇嘛术,而且她还笑说喇嘛术有种专门用来对付你们这些色迷男人的法术叫媚惑术,厉害得很。可能这就是媚惑术,确实厉害。盛有木自叹,如果没有修习鲁班术良久,自己也肯定中招了。难堪倒是小事,丢了命那圡太不值了。这种化腐朽为神奇的力量,真是让人闻所未闻,其阴狠霸道,天下少有。在不自觉间,伤人身体,取人性命,真如探囊取物般的轻而易举。 这时才体会到了藏宝阁能够存放至宝的真正手段,到这里盛有木也才总结出了藏宝阁设为三层的用意。第一层的机关是试勇,也就是试探入侵之人有没有勇气去闯那枪林阵和那些獒犬组成的四象阵。第二层的大量财宝摆放在那里,是为了戒贪,只有没有贪心的人才不会去动那些财宝,也就不会启动那些暗器机关,而招来杀身之祸。能过前两层的人也算人中龙凤了,也许他们志存高远,另有所图,盛有木他们就是这样的不速之客。所谓人无完人,再聪明的人的祖先也是动物进化而来的,都会或深或浅地潜伏着他们与生俱来的原始的兽性。最本质也是最难掩饰的情欲,高明的法术就是要将它发掘出来。所以历史上的美人计那是缕试不爽,成功率极高,让人在扼腕之余哀叹:英雄难过美人关。 当然这是在以前男人社会里的情况,如果换成女人,相信一样有利用情欲的别样的手段让女人臣服,只是手段不一样罢了。但是本质是一样的,利用人的原始的本性。所以藏宝阁的第三层才会用吐蕃特有的喇嘛术的媚惑术,发掘人的原始的本性,从本质上摧毁闯入之人。这样做的另一个目的也为了防备设计这座建筑的中原人士,以免他们能轻易地踏宫取宝。 在佩服之余,盛有木暗叫不好,通仔他们不是也在开那些木格的门么,他们可没有盛有木的道行,如果真被媚惑术所惑,后果不堪设想。盛有木连忙推门而出,他一出门,发现他仍然是站在第三层的木地板上,手中的门仍然是小木格的门。他不禁再次的感叹,这么小的地方,怎么能轻易地容下自己庞大的身躯了呢。 这些先不要想了,还是先救人要紧。盛有木记得通仔当时就在自己的身旁开另一扇小木格的门,再看那木格的门上也有烫金的兽纹,只是不是蛇,而是其它动物罢了。盛有木毫不犹豫地拉开那道小木格的门,眼前的一幕让他又羞又惊。此时通仔正在经历着刚才与自己一样的经历,看他意乱神迷的样子,也正要向他面前的妖艳女子投怀送抱。盛有木定睛一看,那也不是什么美女,仍然是一截枯陋的树枝,正在抚摸通仔的胸膛的那双玉手,其实是一支尖锐的树枝。只要通仔再往前一点,那尖锐的树枝就会刺穿通仔的肌肤,甚至他的胸膛,让他一命呜呼。而此时的通仔还以为美人在前,正想前去贪那温柔乡呢。在此紧急关头,盛有木也不多想,飞起一脚,将意乱神迷的通仔踢飞,顺势从他腰间拔出他的大刀,猛然一个手起刀落,将眼前的美女斩为两半,可能是他破了这玄术,这枯木并没有化成木屑飞射出来。被踢飞的通仔突见盛有木出现,并将那娇媚的女子斩为两半,再看地上除了两截断木之外,并没有它物,这才真正的反应过来,原来自己是中了法术了。有些羞怯的通仔好一会儿才向盛有木道谢。盛有木也不说话,拉着他急忙就出去了。 也不用他们找,只听得一声惨叫从一个玄色小木格里传来,那是文川秀行的声音。他们连忙拉开那扇小木格的门,进入了那诡异的空间里。尴尬而可笑的一幕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文川秀行正与一截枯木并排躺在一起,好象他正痛苦而努力地要与那枯木分开。很不幸,他的下身的某个地方与枯木连在了一起,让人都不好意思说,一看就明白刚才在这里发生什么事了,狼狈无比。见此情景,通仔本想开玩笑说岳大侠怎么会和木头睡在了一起呢?可是想到自己刚才要不是木娃即时来救,说不定比文川秀行还惨。当下也不再觉得好笑,连忙过去帮忙了。 盛有木察看了一下,文川秀行的下身正在枯木的一个树洞里,而树洞里有一只硕大的毒蜈蚣,可能是它咬了进入树洞里的异物一下,让文川秀行的下身疼痛难忍,却又红肿无比,脱身不得。还好这枯木上没有那尖锐的树枝,否则文川秀行就要永远和这枯木在一起了。如果再不给文川秀行解毒,他是小命难保。盛有木急忙用匕首将那条大个吓人的毒蜈蚣杀死,再将那枯木小心地劈开,将文川秀行那肿大得吓人的命根取了出来。盛有木急忙用随身的解毒药清理伤口,又让文川秀行服了一些药,总算是保住了他的性命。 还未等他们喘息过来说上一句话,就听见隔壁有杀猪一样的恐怖的声音传来。不好,是苟大富!该不会他也象文川秀行一样也遭遇毒手,现在在这里耽误了时间,这如何是好啊! 第二百零六章雪山之晶白骨 三人急忙出来,循着声音找到了苟大富刚才开的那个小木格的那扇门。盛有木猛然地将那门拉开,眼前出现的可不是什么香艳图,连刚进来的三人都被吓了一跳,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原来是一俱白骨,竟然筋骨相连地行走起来,而它的目标,正是东躲西藏的苟大富。通仔不禁有些好笑,这苟大富真是没啥女人缘,以前在家乡取不到老婆而买老婆,也因此才和盛有木他们结识成了朋友。想不到到了这千年之前的时代,别人在这藏宝阁里中的是媚惑术,至少也算艳遇嘛。他倒好,遇到的是这么恐怖的一俱白骨,还在后面追他,也不怪他象杀猪那样的叫得难听了,换谁都会吓得大喊大叫的。 盛有木可没有闲心想这么多,他是在想如何尽快地将朋友从危险中解脱出来。这种操控白骨的法术,以前只听月妹说过有的巫术能用此道。想不到喇嘛术能在空间转换的这个小木格里,也能运用这样的法术,令人佩服它的高明之外,更让人觉得有几分阴毒。大凡运用白骨术的巫术,为了增加杀伤力,都会在白骨上濢以剧毒,令生人沾之即亡,霸道无比。所以如果不能摧毁白骨,遇到这种法术的最好办法,只有逃跑,跑到白骨找不到的地方。不然白骨上的剧毒就会通过与生人的接触,将它们注入人的体内,令人顷刻暴毙,神药难治。 见到盛有木他们三人前来,已吓得魂不附体的苟大富如遇救星,急忙奔了过来。他这一过来,将那白骨也引了过来。吓得通仔与文川秀行纷纷往盛有木身后躲,这是人的本能,在危急时刻,总会寻求强者的庇佑,谁叫盛有木是他们的大哥,还有那么一身的本事呢。已到近前的苟大富跑得太急,也许是吓着了,一个趔趄,就要摔在地上。盛有木眼急手快,一把将他扶住,急忙将他拉在身后。这样,盛有木就正面迎着飞奔过来的那俱白骨了。 那白骨被喇嘛术付与了灵性,追了这么久也没有把擅入者消灭,本来就是狂怒至极。这会儿还又钻进来三个生人,还有个胆大的家伙不躲不藏地敢于无视它的攻击,这种受辱的切齿之恨,怎不让它有欲将来者诛之而后快之感。 张牙舞爪的白骨就在眼前,说不怕那是假的。困难是用来解决的,而不是用来逃避的。兄弟们的性命都取决于他的表现。一直就握在盛有木手里的通仔的那把腰刀此时就派上了用场,面对急速而来的白骨,要避开已是来不及了,更何况身后是他的兄弟们,他不可能将兄弟们置于险境而不顾,这不是他盛有木做人的原则。 进攻是最好的防守,盛有木猛然提刀前冲,一是为了迎敌,二是为了给兄弟们留出安全距离,那喇嘛术付与了灵性的白骨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那白骨料不到竟然有人见了它还敢迎难而上,由于奔得过猛,收势不住,尖锐的指尖已到了盛有木的面前。近在眼前的发着蓝莹莹的幽光的指骨,明示着它上面沾有的剧毒,如此近的距离,盛有木是躲不开了,如果那白骨会笑,它肯定在阴笑了。 所谓来者不善,盛有木岂是那种束手待毙的人。只见他手腕一翻,大刀一个轮转,刀刃向上,映起了一片刀影。就听咔嚓两声,已将那两只白色的干枯的手臂骨齐齐削断,那可怕的蓝指骨应声落地。 第157章 来势甚猛的白骨受些重击,已收势不住,眼看着就会扑到盛有木的身上,那样一样地让他不好受。盛有木也不多想,一个蹬心腿,将那俱白骨向后踹飞了去,碰在对面的木壁上,散成了许多碎块。 不等他们松劲,那些散碎的骨头又自动地连接了起来,站起来,又向这边走来。盛有木知道它是来寻那两截被削断的手臂骨,岂能让它的愿望达成,盛有木急忙用脚将那断骨踢开。并吩咐通仔它们赶快出去,这不死的怪物不是他们能够彻底解决得了的,只有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对于扑来的那俱残缺的白骨,盛有木挥刀一阵乱砍,再次将他们捣碎,成了一大堆骨渣。落在地上的骷髅,也被他一个大脚,象足球一样地踢开。这样,它们要再组合成形,要很花一些时间了。趁此时机,盛有木也是反身奔出,落地之后,将那扇可怕的门重重地关上了。 坐在地上的几人这才长长地出了口气,好久都没有缓过劲来。还是盛有木先问道:“大家都没有受伤吧?”其它两人都说没事,只有文川秀行有些颓废地不支声。苟大富见文川秀行的表情不对,急忙问道:“那二哥是受伤了么,伤在哪里?”这一问,更是让文川秀行无地自容。也不怪苟大富,他是不知者无罪啊。通仔很含蓄地说:“他伤不在身上,在根上。”苟大富不解,无奈,通仔只有小声简单地跟他说了。 明显的看得出来,那两个小子是使劲地憋住了笑。盛有木解围道:“二弟也不要担心,虽然那毒虫凶恶,咬了你一下,可你已服了解毒药,并及时清理了伤口,一定会没事的。你们两小子也不要笑,现在大家同在一条船上,需要同心协力才是。”文川秀行这才谢了盛有木,尴尬也少了许多。 休息了一会儿,盛有木再次去看那些小木格,通仔他们都提醒他注意,知道他们害怕,盛有木也就格外地小心,没有冒然去开门。他这才发现门上的饰纹有种,他们进入的分别是兽纹和骷髅纹,其它还有莲花纹和建筑纹等,不知又代表了什么意思。 第二百零七章雪山之晶红衣喇嘛 这次盛有木不敢再轻易地打开那些看似平常的小门,他把上百个小木格看了个遍,也不知道到底是打开哪扇木格的门,才能发现雪山之晶的踪影。不过有一点盛有木能够确定了,那就是饰有兽纹的木格是不能轻易打开的,里面被喇嘛术封印有许多未知的怪物。他们开始打开的两个带有兽纹的木格只是发现了两枚不知是什么动物的牙齿,并没有凶险的东西出现。可能是刚开始只是给他们一个警告,接下来才启动了法术。 这种猜测得到了大家的认同,下一步该怎么去做,也只有听盛有木的安排了。鼓起勇气,盛有木让其它人退后,自己选择了一个刻着兰花纹的木格门,小心地将它打开了。在忐忑不安中,盛有木并没有被再次吸进去,里面也没有什么可怕的怪物出来,这下才放心了,才仔细地观看里面的东西。和许多存放东西的木格一样,在有限的空间里,不可能放下太多的东西,一目了然就可看清里面的全部。 一只冷绿色的玉佩躺在里面,盛有木用手指轻触了一下,一种令人愉悦的冰爽之感从指尖传来。凭感觉,知道它是玉中极品,无价之宝。他小心地把它拿出来,通仔他们一见,眼睛都大了,争相拿在手里把玩,看着里面如云絮般隐隐飘动的玉里瑕疵,通仔喃喃自语道:“如果能有这样一块玉,那真是发了。”这小子贪财的本性一点儿也没有变,如此险境他想着发财。盛有木哭笑不得地说道:“你小子还有心发财,我们能从这儿安全地走出去,也算是万幸了。千万不要起了贪念,不然出现什么可怕的事,谁也说不准。雪山之晶连影都还没看见,还是想一下怎么去找吧。” 大家极为恋恋不舍地将玉佩重新放了回去,将那道小门关上,一门之隔,巨财就和他们相隔了无数个世纪之遥。所谓命里有时终需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朴实的至理名言,大家都懂,并且经历了这么多的历险,知道生命的珍贵。在面对巨财诱惑时,虽然难免心动,但都可以做到入金山不沾一尘的释然。大家的心思也马上就回到了寻找雪山之晶的事情上来,最后大家得出的结论是:木格的门上有兽纹的不去碰,那里明显的邪门儿。至于有建筑纹的,没有动过,也不想去试。最后的有花卉纹的,应该是没有危险,是存放宝物的地方,刚才的玉佩就是放在那里的。所以接下来主要是到有花卉纹的木格门内去找,不过要四人一起,这样即使有变,也好有个照应,再象文川秀行那样出事就不好了。 最终他们选择了一个莲花纹的木格门,一朵清秀的莲花印在上面,给人一种铅尘不染的圣洁感,他们都被它吸引了。盛有木去开门,其它人都跟在他身后,一付如临大敌的样子。门被轻轻地打开了,一股幽兰之气渗了出来,令人神清气爽,沉醉其中,人也被吸入了一个静谧神密的空间里。难道他们又中招了,这又是喇嘛术的的法场。环顾四周,再也不见藏宝阁里的景象,他们已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四周经幡飘动,佛帏接天连地的样子,满眼都是一个红黄的世界。耳中隐约可闻念经颂咒之声,铜质乐器的敲打之音分外清晰,他们竟然进入了一个喇嘛庙中。正中的大殿上,一个高耸的莲台金碧辉煌,上面盘膝端坐一喇嘛,着红衣,神态安祥,双目微张,两手结着手印,似睡非睡的模样,让人感到一种高深莫测。 由于先前吃过亏,文川秀行不再相信眼见的东西,再说这喇嘛的装束与中原的和尚还是有较大区别的。所以他以为又是什么厉害的喇嘛术的幻象,于是先下手为强,拔出刀来,也不和其它人招呼,大喝一声就抡刀冲了上去。 其它的人阻止不及,眼看那锋利的刀刃就要落在喇嘛的光头上。双目微张的红衣喇嘛不为所动,身形未动,只是伸出手指虚空一弹,金光一闪,文川秀行就如撞南墙般的倒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要不是盛有木他们手快,接了他一下,不然这一跤够他受了。通仔在扶起他的同时责怪道:“这可是得道高僧,你怎么乱去砍呢!”文川秀行负痛地说道:“我怎么知道呢,我还以为又是象那迷人的美女一样……。”他说到此不说了,那可是他永远的痛。大家在这时也不好笑话他,都猜不到上面的到底是哪方神圣,或是其它的。当然都希望他是前者,这样他们也要好过些。 于是不等盛有木问,通仔先向莲台上的长者曲膝一拜道:“我等无知,闯了活佛的清修静地,还请怒罪。”所谓掌不打笑脸,通仔是个生意人,深蕴此道,他可不愿象文川秀行那样不明不白的吃大亏。他这样以礼相待,也可探对方虚实,称呼也是他想过的,看那长者的喇嘛装束,十有八九是喇嘛,而对于喇嘛的称呼,活佛是最高的尊称了。 果然莲台上的喇嘛睁开了眼,双目明亮有神,神光内蕴,从这眼神里就可知这是一个正道之人,盛有木他们心中稍安。只听喇嘛用汉话说道:“修行何须择地,心静自然宽。你们中原不是有小隐于野,中隐于市,大隐于朝之说么。不是你们打扰了我,而是缘来至此。佛即为永生,何来生死,活佛之说也只是世人的误解。几位远涉千里,带到吐蕃腹地,到了这吐蕃人也难至的藏宝阁,一定是有求而来吧?”都说得道的高僧都是哲学家,喇嘛的高僧也是如此,总是说出充满哲理的话来。只是这红衣喇嘛一眼就看出了他们的来龙去脉,确实厉害,不知他底是人是佛,怎么会住在这么窄小的木格里呢? 第二百零八章雪山之晶迷津 高人面前说假话,那无异于自掌嘴巴,盛有木略微酙酌了一下道:“活佛面前不敢说假话,我们确实是从中原而来,来此是要取回一样东西,回去救命。”虽然对方已否定了通仔的活佛之说,可是此时盛有木也确实找不到合适的称呼了。能住在这么小的木格里,能够不食人间烟火的长存,只有神仙或者鬼魂能够这样。盛有木也见识过了许多的鬼魂,凭感应就知道眼前正气凛然的喇嘛一定不是鬼魂。称他为神仙更不妥,神与佛毕竟还是有明显的界定的。佛都是住在西方的极乐世界,怎会蜗居在这藏宝阁之内。 听说得道高僧虽然在生前不能修成正果成佛,但是他们的精神却能够脱离自己的肉体,继续在某地进行修行,也就是神修。他们介于人与佛之间,与鬼魂有本质的区别,他们有超人的能力,能够自由地去来,具有让人难以想象的能量。他们处在成佛或成魔的十字路口,心静成佛,心燥成魔,所以他们多会找静僻之地清修,以期能最终得正果成佛。刚才喇嘛对付文川秀行的那一手,可以看出只是一种警告,并没有想伤害之意,可是文川秀行也是吃尽了苦头。如果喇嘛发起怒来,他们四个也不是对手。从他的言行中可以察觉,他对盛有木他们是没有敌意的。照这喇嘛的情形,多半是此情形,即为在此神修的喇嘛高人。所以他还是尊照吐蕃人的传统,对道行高深的喇嘛都尊称为活佛。就如中原地区对道行高深的人都尊称为活神仙一样。 活佛说话了:“天下之物,没有常主,从来都是能者得之。古之有君子无过,怀璧其罪,宝物都是择明主而附之。上至王权,下及米栗,无一能外。几位施主不畏艰险而来,有所为而有所不为,好自为之。”听他的语气,并不反对盛有木他们来此寻宝,只是要他们量力而为,不要为物欲迷糊了双眼。 第158章 苟大富不懂哲理,只知道最朴素的做人之理,听活佛如此一说,他有些迷惑地请教道:“活佛的话太过高深,我听懂了意思,能者得之,那不是强盗贼人也可以巧取豪夺了么?”活佛笑道:“人能跳出牲畜之界,只因有道,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凭借强横之力逆道而行,短时能逞所欲,其实已是早种祸根,必将招至杀身之祸。故真正的能者,顺天应道,此为正途。高山之固,能阻江河入海乎。金铁虽坚,怎敌岁月摧残。此之为道,不可强为,只能顺道。强盗贼人可能因力而强,然其义不正,必逆道而行。及至岁月磨砺,必至神伤,形强而神衰,其主必不久存,故他们不算是能者。” 其实大家都知道苟大富是在影射后来日本侵略中国之事,他是说给文川秀行听的,听了活佛的一番讲经说法,算是给他们特别是给身为日本人的文川秀行传了一回道。盛有木恭敬地双手全十道:“感谢活佛开化。在下还有个不情之请,既然相见是缘,能否请活佛为我等指点迷津。”虽然盛有木平时不大习惯于求人,可是遇到这关键时刻,他的脸皮也是很厚的,真是见好就沾。据盛有木观察,即使如他们总结的那样分辩那些木格的危险程度,可是要一个个地去试,不知要试到什么时候,所发才想从活佛的口中得到一点线索。 活佛对于盛有木的直接感到有点诧异,但是很快又恢复了了他那种安祥之态,用他那永远不变的语速说道:“相见是缘,施主所言甚是。施主如此的直白,可见也是个性情中人,非那奸邪之徒。只是贫僧有言在先,能者得之,岂能乱言。还是先听听施主们的主意吧。”他很巧妙地又将问题推了回来。盛有木于是将他们准备依照木格上的纹饰而寻找的办法无保留地说了出来。 听了这些,活佛笑道:“人总是自作聪明,观一叶而以为知全林。先不说你们的这种总结对与不对,光是照你们所说的去做,你们以为就凭你们几人之力就可将这里的木格看完么。施主们也太小瞧吐蕃术的能耐了。表面上看到的上百的木格,其实何止成千上万,依次去翻,要到什么时候啊。”对这些话,他们毫不怀疑。盛有木他们大惊,才知道这些木格其本身也是幻象,竟然将数量隐藏了起来。 通仔不解地问道:“那泽丹王室将宝藏放到这里,他们不怕自己也糊涂了么?”“能进入这里有两面金牌,可以在这里面畅通无阻。一面在泽丹王手里,一面在这里最大的喇嘛庙里面。”通过活佛的话,他们才知道格桑朗措开门的那面金牌的来历。活佛继续道:“这藏宝阁不仅是这里存放财宝的地方,更是吐蕃人的精神力量和信仰之源。自从在汉人的帮助下将这里建成,在寺庙里神修了千百年的已逝喇嘛,都移居此处。一是这里汉人的风水大师选址建造之处确实适合静修,二是要让所有的吐蕃人牢记,精神和财宝一样的重要。最高一层的防卫,通过喇嘛术的应用,即使当初建造它的汉人前来,一样的也是不辩西东了。至于你们想在这儿翻找一样东西,即使这里的喇嘛术不干扰你们,这也如大少捞针一样的渺茫。” 经过千辛万苦的他们还以为胜利在望,哪知被兜头泼了盆冷水,浑身都凉透了。都有些迷惑地望着宠辱不惊的活佛,活佛的声音忽然变得缥缈起来:“人皆四处求佛,却不知佛在人心。天地了于胸,全在用心中,我自去去来,何意入归梦。缘尽于此,就此别过。”盛有木他们眼前的世界随着活佛的话语的消失而消失了,他们也迷迷糊糊地没了自我。 等他们再次醒来,发现已坐在藏宝阁第三层的干净的木地板上,哪里还有活佛的影子,那些木格的门仍然都是关闭着的,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过。文川秀行失望地说:“什么也没有得到,只有用笨办法去寻找了。”盛有木却高兴地说道:“其实活佛已经给我们指点了迷津了。” 第二百零九章雪山之晶现形 不是那活佛什么也没有说吗,盛有木这时怎么会说已经指点了迷津呢?其它人都不明白,只是用惊异的眼光看着他,期望盛有木能够说个明白。盛有木说:“天地了于胸,全在用心中,我自去去来,何意入归梦。这四句诗就说明了一切,他是要我们用心去感应想得到的东西。至于雪山之晶在哪里,只要用心去感受,一定能够知道它的踪影的。” 大家虽然觉得有些道理,可那也确实太玄了点。雪山之晶虽然是宝贝,可它毕竟是物啊,又怎么能与万物之灵的人发生感应呢。现在没有办法,也只有权当一试。当然这么玄的事情,只有盛有木来做了。盛有木也不再与他们多说,马上盘腿席地而坐,双手结印,闭目塞听作沉思入定状。 其它人也不便打扰,只有在一旁休息。静心下来的盛有木运用起了神木门的通灵之术,摒弃了杂念的心一下子空灵了许多。他发现不仅仅是这屋子里的一切都感知得清清楚楚,甚至能感应到存在的整个世界。此时与曰月同在,和宇宙共存,心即为天为地,无疆无界,没了自我,只有心在太虚中傲游,世间的一切都被感知得那么真真切切。耳聪目明,能听惊雷震天,猛浪击岸的宏大,也能闻百虫之鸣,万物呢喃的细语。能观斗转星移,沧海桑田的巨变,也能察生命生长的微观。 也许是这里适合入定,盛有木很容易地就进入了状态。他的感觉的敏锐不知道提高了多少,这藏宝阁里的情况也被他知晓得一清二楚。他可以清楚地感知到他们上来时的楼梯都不在了,也就是说他们不可能原路返回了。虽然心里的点恐慌,可是想到只要找到了雪山之晶,到时想办法也行,所以连同下面的机关设计都一并地忽略不管了。这藏宝阁里的第三层的情况正如那在此神修的喇嘛高人所说的那样,那些木格何止有上千之数,之所以看起来只有上百个,可是有些木格里面又隐藏了更多的单元,让人不辩西东了。而且在此神修的喇嘛高人不只是少数,他们合在一起不仅可以增加气场,|奇-_-书^_^网|让这里更容易凝神聚气,利于修练。而且顺便也替他们的族人镇守了财宝,也不枉承受他们族人的香火供奉。 对于盛有木的魂灵闯入,他们大多都持宽容的态度,也知道来的生灵根本就对他们构不成威胁。所以盛有木才可以自由自在地在这里尽情地感应,在那些镇阁的灵兽前惊走,于强大的神修的喇嘛高人面前恭敬地退避,在令人眼花缭乱的珍宝里徜徉,可是就是不见雪山之晶的影子。莫非它没有放在这里!可是连格桑朗措都信誓旦旦地说在这里,那一定就没有错。此时没有感知到,只是自己的意识没有完全入定的原因。 从映真子的简略介绍中可知,雪山之晶是积压万年的寒冰在极寒与高压之下形成原坯,遇地脉之龙行经此处,神气与地力互相冲撞,由于上有千丈寒冰压住,其势不得喧泄,左冲右突之时,若遇雪山之晶的原坯,二者搅结合一,最终形成了罕世之宝-雪山之晶。然后随着冰川的流动,几百年才现人间。由于它形成的条件极为苛刻,缺一不可,加之能识之人少之又少,被发现的可比凤毛麟角。谁也没有见过,难怪盛有木无处可寻它的踪影,就如从来有吃过苹果的人要他说出苹果的味道,虽然简单,也是办不到的。 这东西虽然没有见过,既然它是来知极寒的万年冰层之下,其性为极寒之物。对于寒冷的感觉是清楚的啊,只要去感应那种寒冷,一定就能找到它的踪影。有了主意的盛有木现在是有的放矢,他的魂灵开始追寻这里的寒冷之源。 在这如迷宫般的木格里穿棱,追寻那可能的寒冷之气。功夫不负有心人,盛有木的魂灵终于感应到了从一个方位袭来的一丝丝寒气。循迹而至,那寒意渐浓,即使是没了自身实体感觉的盛有木的魂灵,也有要被冻得发抖之感。是什么有那么大的能耐,只有雪山之晶了!盛有木不禁有些欣喜若狂了。到了一扇木格的门前,发现那门上的纹饰是三只蛇纠缠在一起。如果以他们刚才的总结,即使找到这儿,也一定不会打开这里,因为怕里面有喇嘛术的机关。所以不自以为是,不耻下问真的是千古金玉良言。 由于是魂灵,盛有木并不用去开那门,只是心念一动,已经进入了里面。里面又是另一个世界,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三座高耸的白色高塔,四周无树无木,一派荒凉。盛有木感知到寒意就是从中间的那座塔里散发出来的,雪山之晶一定就放在里面。盛有木一番仰望,发现这塔竟有九层之数,在佛教里九可是至尊之数。能够专门修建九层高塔来放一样东西,可知这东西的宝贵。 塔虽然高,对于魂灵的盛有木来说那还不是心中的转念之事。逐级而上,毫不费力,只是越往上行,那寒气越盛,连他的魂灵也要被冻疆了似的。上到最高层,极目四望,一遍荒凉,不看也罢。圆形的屋子里空荡荡的,只是中间放着一张墨绿色的石桌,还显出了一些珍贵,只是宝贝在哪里呢? 就在那石桌上,上面的一个锦盒里,升腾着一股白色的雾气,寒冷就是从那儿来的,雪山之晶肯定放在那盒子里。内心激动的盛有木还是稳定了情绪,没有马上过去。先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这石桌很是古怪,竟是一个整石雕琢而成,象是一张圆桌,却又是实心的,非常沉重地放在那里,给人一种四平八稳的感觉。小心地到了桌前,发现那锦盒并没有盖,里面的东西一览无余。 第159章 一个如拇指粗细,长不过两寸,细细长长,光光滑滑的东西正躺在里面,寒气逼人。说它象玉石,却又比再清亮的玉都要通透许多。象水晶,却又没有水晶的那种晶亮,多了些看不穿的神密。更一块冰,却又没有冰的那种锋利的棱角,圆润细滑,让人有种想要握在手里把玩的冲动。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雪山之晶,它终于现出了原形,找得他们好苦啊。 还没等盛有木高兴完,更别说去触摸感觉雪山之晶了。猛听得如惊雷般的一声怒喝:“何人如此大胆,敢来盗取至宝。还不下去!”惊得盛有木侧目一看,发现是两个如庙里塑的金刚一样高大勇猛的吐蕃巨人,一人使铜锤,一人抡狼牙棒,只一下,就将盛有木的魂灵从那九层高塔上给打了下来。急速下落的盛有木如要魂飞魄散了般的恐惧,吓得他“啊!”的一声,大声地叫唤出来。 第二百一十雪山之晶得手 在一旁休息的通仔他们突然听见盛有木一声惊叫,以为他发生了什么事情,急忙围过来。盛有木已从入定中醒了过来,他脸色发白,神情紧张,余惊未消,可见定有什么东西让盛有木也被吓住了。对于大家的询问,如从恶梦中醒来的他愣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这才说了他如梦般的经历。听得其人也是嗟叹不已,莫非盛有木真的是用心感应到了雪山之晶的存在,还有那么惊险的经历。 不管是否是真的,只有先去看看才知道。于是待盛有木一稳定好情绪,就开始前去探查。凭着头脑中的记忆,盛有木很快就找到了那个有三个蛇纹的木格门。这时大家才对这用心感应的玄术,有了些实在的认识。虽然和盛有木说的情景一样,可是要最终在木格里面看到雪山之晶,才算全信。怀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盛有木打开了眼前的小门。 这次并没有异常的情况发生,他们仍然是站在外面的木地板上,没有象上次那样被吸了进去,进入那个诡异的空间。盛有木以为是错了,难道刚才自己进入的真的只是梦境,可是他仅凭着记忆就轻易地找到了这个木格,却又一点儿也不象是巧合那么简单。在那木格的不大的空间里,真的就发现了三个白塔,只不过是不象盛有木神游中体验的那么高大,在这里它们更象是三个模型。乳白色的,非常的精致,仔细一看,竟是三尊玉石塔。这种体积与雕工,应该算得上是至宝了。 盛有木小心地将其中的两尊玉石塔双手捧了出来,其形状和盛有木神游中体验的高塔完全一样,这多少增加了些大家的信心。在如梦幻的记忆中,存放雪山之晶的是中间的那个白色高塔,盛有木当时也是在那里从塔顶被两个金刚打下来的。正当他要如法炮制地将第三个白塔取出来时,盛有木的表情突然如被针扎了一样的抽搐了一下。通仔忙问是否遇到了什么危险,盛有木连忙指着木格里面说道:“就是这两个人,当时将我从梦境中给打了回来。”顺着他的指向,大家也看到了确实在里面有两个威猛的吐蕃武士。只不过不是真人,只是两个象兵马俑那样的小陶俑罢了,这东西也能把盛有木吓住,大家不解,也能够理解,这一路的奇异之事太多了,不由得他们不信。 这很可能是喇嘛术设的守护者,即使是陶俑,也应该待之有理,不然惹上麻烦就不好了。于是盛有木拱手施礼道:“本人已得泽丹王的许可,前来取回雪山之晶,还望二位勇士高抬贵手,允许在下取宝。千万不要起了纷争,扰了在这里神修的众高僧的清静。”不知是他的话起了作用还是盛有木多虑了,总之他是轻松地搬开了挡在塔前的两个武士俑,一点也没有受到阻扰。 看着放在地上的玉石塔,盛有木怀着虔诚之心双膝跪下,这样他躬下身就可以看清楚塔的最顶层里的情形。果然在那最高的第九层高塔里,有一张微形的墨绿色的石桌,上面也有一个锦盒,一丝白色的寒气正从里面升腾出来,和盛有木神游中体验的高塔之内的情境完全一样。大家的心一下子就紧张起来,雪山之晶能否被成功地找到,成败在此一举。 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真的有此体验,大家真的感到了一股寒气从那锦盒里透出来。从那玉石塔的第九层的窗户里,仅能最多容许三个手指头进入,如何才能将里面的锦盒取出来呢。盛有木试着伸进两手指去够里面的锦盒,他的食指和中指恰好能够接触到锦盒。然后小心地在锦盒里面一阵探测,他的指尖就触到了一个长圆条形的光滑的冰冷的如玉石般质地一样的东西。他心中一喜。这正是他神游之时,用心灵感受到的雪山之晶的样子! 然后他两指就轻轻地试图将雪山之晶夹住往外面取,由于雪山之晶光滑冰冷,加之又怕将它摔坏了,所以很花了些时间才将它取了出来。看到这个冒着寒气放着异彩的如手指粗细的圆圆润润的一寸许长的如玉石般质地一样的东西,几乎就在同一地,大家就肯定了它就是他们千辛万苦要找的雪山之晶。至于从来没有见过它的几人为何会有此同感,也说不出原因,只是一种感觉而已。 大家如获至宝般地传看把玩,更加确信它就是雪山之晶。盛有木知道这雪山之晶是雪域的圣物,虽然原坯是冰,但是已经与冰有了很大的区别,不再轻易地融化为水,除非用赤阳神功一样的法力。拿在手里很是冰凉,为了安全起见,盛有木还是小心地将它放在了怀中贴身的口袋里,虽然寒气透体,但是他仍然不为所动,觉得一种踏实。然后他们再顺次地将三个塔和陶俑按照原样放了回去,直到重新关上了木格之门,他们才确信真的安全地取到雪山之晶了。 待激动的心平息后,他们这才开始考虑回去的路。和盛有木在神游时体验的一样,要照原路返回,那是不可能的了。经过多番考察,只有从窗口用绳子放下去一个办法了。好在他们出发时,每人都带有一根长绳备用,现在终于派上用场了。 准备了一下,将绳子的一头在藏宝阁第三层的木柱上系牢,另一头刚好可以够着地面,可以看到下面聚集了许多的吐蕃武士。盛有木首先带头下去了,通仔他们也都依次下去了。中间并没有风险,只是有一点奇怪,在他们经过第二层密闭的窗户时,发现那窗棂上隐隐有什么东西在动,如蛇一样的扭动着。待他们下滑近进,又什么也没有,只是觉得脖颈上一凉,似乎有什么东西上身了一样。并没有感到不适的他们还是很快地下到了地面。 他们的脚刚一沾地,四周的吐蕃武士就围了过来。长矛大刀,所有的指向都是中间的四个盗宝之人。莫非这些吐蕃人言而无信,看他们安然地取宝而归,想要武力来夺宝么。正在盛有木他们紧张地猜测时,忽然就感觉到颈上好象被猛然地用绳子勒紧了似的难受。即使是出气也困难了,他们本能地用双手去抓扯颈部,却发现上面什么也没有,反而将他们自己抓得伤痕累累,快要窒息了。他们在迷糊间,就看见格桑朗措手里拿着那面金牌正急冲冲地奔过来。她是要来夺取盛有木怀中的雪山之晶的么,现在盛有木他们是连自身都难保,哪里还有能力去保护雪山之晶啊! 第二百一十一章雪山之晶归心似箭 盛有木他们已是力有不支,都痛苦地躺在了地上,双手无助地在脖颈上抓扯着,其状不忍多视,简直就是在自残。那些吐蕃武士也呆站在那里,也是一付手足无措的样子。看来他们也不是来捉拿盛有木他们的,反而还好象是来帮助他们的。这时,格桑朗措拿着那面金牌终于走近了,首先她来到盛有木的身边,发现他脖颈上有一道如绳子勒过了的血红他的痕迹。她也不管盛有木疑惑的目光了,府下身去,将盛有木搂住,让他半躺在她的怀里。 已经没有力气的盛有木只有任他摆布了,即使她要拿回雪山之晶,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格桑朗措并没有去找雪山之晶,而是用她的金牌,在盛有木颈上的痕迹上象盖印那样地依次而行。随着那金牌的移动,盛有木脖颈上的勒痕奇迹般地消失了,他的人也感到轻松了不少,再也没有脖子被勒住似的窒息感了。盛有木解除了痛苦之后,来不及道谢,他连忙扶起身旁的通仔,格桑朗措也不等盛有木吩咐,依样解除了通仔脖颈上的勒痕,恢复了常态。接下来盛有木和格桑朗措两人非常默契地相继为另两人也解除了他们身上的魔咒。到这时他们才知道格桑朗措是来救他们的,几人心中都是感激不尽。 通过格桑朗措的解释,他们才知道在下来时中了喇嘛术的阴环蛇的暗咒。原来他们在下到藏宝阁的第二层密闭的窗户时看到的如蛇形的东西,就是喇嘛术所独有的阴环蛇,这种蛇并没有实体存在,但却是非常的恐怖。据传说它并不属于动物界的蛇类,而是由怨毒甚深的人死后的不散阴魂幻化而成。由于它们能被外界感知的形状象蛇,而且也总以勒人脖颈,让人窒息而死的阴毒之术对敌,和蟒蛇的性情有点象,所以被称为阴环蛇。 因为这种没有实体的东西具有非常强烈的领地意识,只要是经过它们的领地,无一例外地都会被它们的魔咒缠身。不出半柱香的时间,中招之人或是其它动物,都会感觉到颈上被猛然地好象用绳子勒住了般的痛苦,如果不在那红色的勒痕围绕颈部一圈形成封闭的一个圆之前解除阴环蛇的暗咒,那么中咒之人就会真的如被绞刑般的窒息而亡,其状惨不忍睹。这就是所谓的蛇缠颈,高明的喇嘛高人们运用法术将这种阴物降服,利用这东西来作为镇宅守阵的灵兽,凶险无比,无人能敌。 第160章 在泽丹的藏宝阁这样的重地,为了防止歹人避开里面的机关,从外面直上藏宝阁,选用阴环蛇防守,也不足为奇了。 而喇嘛术自有解决之道,格桑朗措手里的那面金牌,就是进入藏宝阁的万能钥匙,不仅能畅行无阻,也能解里面一切的机关法术,当然也包括歹毒的阴环蛇的暗咒。当格桑朗措听说盛有木他们从外面下来,知道不妙,急忙叫武士在藏宝阁下面守住,防止盛有木他们过多地运动,加快阴环蛇的暗咒的发作。所以在盛有木他们下来时见这么多的吐蕃武士将他们围住,还以为对方要对他们不利呢,这确实是误解了别人的好心了。 由于他们攀缘下来时运动过于剧烈,所以加快了阴环蛇的暗咒的发作。不等他们有所动作,已经被那暗咒折磨得倒于地上,可知那东西的厉害。还好格桑朗措及时地赶来,用金牌解除了他们身上所中的阴环蛇的暗咒,救了他们一命。 当格桑朗措问盛有木是否取到了雪山之晶时,盛有木也就毫不隐瞒地将雪山之晶拿给她看。其它吐蕃人一见这圣物,都是顶礼膜拜,这更加让盛有木他们坚信了这就是雪山之晶。格桑朗措将雪山之晶拿在手里小心的看了一会儿,她并没有发表任何看法。然后将它还与盛有木,并说道:“奉我父王之命,这雪山之晶是赠与你们的谢礼。按照规矩,有人进过藏宝阁,我们都会进去查核一番,看宝物是否相符。”她的意思很明确,是怕盛有木他们顺手牵羊多拿了里面的宝贝,这多少让通仔有些不悦,盛有木连忙制止了通仔的欲言又止,并小声地说人家这样也是合情合理的。有了金牌开道的格桑朗措很快地就从上面下来了,这让盛有木他们真的感叹这金牌的神奇,想当初他们上去可是经历了千辛万苦,更别说这下来的凶险了。这喇嘛术真的是神奇。 从藏宝阁里面出来的格桑朗措只是淡淡地说一切东西都在,可以回去了。于盛有木他们被当成英雄似的在众多吐蕃人的簇拥下往泽丹王宫而去,大概还从来没有人能够在没有金牌的保护下,能够安全地从藏宝阁里面出来。 回到王宫当然少不了泽丹王的盛情款待,因为他的小王子松赞干布已经恢复得如小牛一样的壮了,这可是再多的雪山之晶也换不来的。接下不的几日,长公主格桑朗措并没有要安排盛有木他们离开的意思,这让归心似箭的盛有木非常的着急,毕竟汉中王那儿还在等着呢。终于有一天,盛有木说服了已经对他主言听计从的小王子松赞干布,让他悄悄地准备了他们归程所需的马匹和行囊,分别给格桑朗措和泽丹王留了信,然后在松赞干布的帮助下,以打猎为名,悄悄地出了城。和小王子道别之后,盛有木他们不敢停留,马不停蹄地直归程。 他们有些胆颤心惊地一路急行,眼看过了霸王卸甲,他们就安全了。到了那一马平川,即使吐蕃人发现,要反悔,再来追他们,也是鞭长莫及了。通仔他们的心情也开始放松下来,还说起了笑。可是身后的山谷里,忽然一阵烟尘滚滚,马蹄声急,大有千骑卷平岗的气势。前面马上的几人,正是格桑朗措她们四姐妹。不好,难道是她们真的反悔,追来了。盛有木人他们眼看逃跑是不可能的了,只有拉开阵势迎敌吧。 第二百一十二章雪山之晶假物真情 双方离得很近了,除了为数不多的一些随从,格桑朗措她们五兄妹并没有带多少人来。虽然不象是存心要来动武的。可是看他们那气势,一样的是在这霸王卸甲这里,和盛有木他们进来时一样感觉到的一样,对方有一种外露的杀气。如果真的要动起手来,即使对方的人数不是很多,以盛有木他们四人来应付,也是很困难的。 为了了解对方的实际意图,盛有木叫其余人停下,自己策马迎着格桑朗措他们而去。见他前来,吐蕃那边也仅是格桑朗措一人策马上前,其余人留在原地不动。两匹马在快要走近时都停了下来,盛有木一时也不知从何说起,两人都默不作声。还是格桑朗措开口道:“来至礼仪之帮的你们,不辞而别,这是为客之道么?”对于她的质问,盛有木说道:“这确实是我们的不对,我已经在信中向你道歉了。只是我们还有急事,真的是不能在这里耽过了。”“即使这样,你就不能亲自向我说么?还要串通我小弟,做这种逃跑之事。”格桑朗措这样问,盛有木真的还不好回答,心里想,如果你能早点放我们走,我们何至于要逃跑呢。一时不知怎么回答,也就沉默了。 格桑朗措似乎也并不在这问题上纠缠,继续道:“我们不是朋友么?为什么站得象敌人那么远,你就不能走近一点么。”说完向盛有木伸出了她的右手,她是要和盛有木握手吗?她的左手还拿着那可怕的皮鞭呢,盛有木可知道它的厉害,如果她趁与盛有木握手之时发动攻击,虽不至于让他立该被降服,也会让他吃尽苦头的。 对于格桑朗措有了相当的了解,盛有木相信她是个光明磊落之人。于是策马上前,微笑着伸手去与她握手,这也算是一种礼节吧,盛有木怎能因为小心而不去做。在他们的手握在一起时,格桑朗措仍然是面带微笑,表情没有一点变化。反而是盛有木面露惊诧之色。嘴半张着,似乎是由于吃惊而说不出话来。其它的人距离都远,当然看不到盛有木此时表情的奇怪变化,他们只看到两人很客气友好地握手,久久没有分开。 到底是什么让盛有木如此的吃惊呢?原来在他的手与格桑朗措的手掌一接触的霎时,他的浑身有一种触电的感觉,到不是因为与格桑朗的肌肤之亲让他心跳加快,毕竟他已有了一个靳兰心,其它的女人在他面前是很不容易出彩的。这种触电之感是由于从格桑朗措的掌内传来了一股透澈骨髓的寒意,本能的意识告诉盛有木,这是雪山之晶才会有的现象。莫非他们泽丹王宫内还有第二颗雪山之晶!这是不可能的事,因为格桑朗措曾告诉过他,这仅有的一颗还是从当时神木门的人那儿夺来的,不可能再有另一颗了。那唯一的解释是……。 虽然盛有木并没有说出来,但是从他的眼神里,格桑朗措已经知道了他的问题。她只是微笑着点了点头,算是给了盛有木一个确切的回答。半天也没有回过神来的盛有木只顾思考去了,忘记了放开格桑朗措的手了。格桑朗措面带羞涩地说道:“东西我是拿给你了,我们就这样一直在这儿握手么?”其实格桑朗措倒是想让盛有木永远地将她的手握住,永不分离,可是理智告诉她,不属于自己的,是强留不住的。要去的终归要去。 如梦方醒的盛有木这才连忙放开了格桑朗措的手,拳头紧紧地捏着,似乎紧抓着一样很重要的东西。然后左手从怀里摸出了他得来的雪山之晶,同时右手展开,两只手掌上赫然有两颗一样的雪山之晶!格桑朗措轻轻地问道:“你感觉出来了么?”盛有木激动地说道:“感觉出来了,你给我的才是真正的雪山之晶!”格桑朗措点了点头道:“不错,光看它们的形状,是不能分别出来的,只能凭着感觉来区分。真假雪山之晶的质地完全一样,唯一的区别是真的雪山之晶承受了地脉之龙行经此处的神力,因此有了法力。最明显的是假的雪山之晶虽然也感觉起来有冰的那种凉意,但却没有真的雪山之晶那种透澈骨髓的寒意。所以那天我一触摸到你们取出的雪山之晶,知道你们拿着假的了。于是趁着进去检查宝物数量之机,悄悄地将真的雪山之晶拿了出来。其实它就在那玉石塔的基座里,你们当时被那上面的假的迷惑住了。” 到这时盛有木才完全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他有些激动地说:“长公主,可,可你为什么要如此的帮我们呢?”这话多此一问,谁看不出来这长公主对盛有木是情有独钟啊。格桑朗措看了他一眼道:“你治好了我弟弟的病,是我们应该感谢你的。你们千里迢迢地来到这里寻找雪山之晶,一定有很重要的用处。如果让你们带回去一颗假的,到时候你一定会很失望痛苦。虽然远在千里,我也一样的会感觉得到的,我怎么舍得让你难受痛苦呢。唉!吐蕃这荒山僻壤之地,是留不住你这云中之龙的。”虽然她的语调平缓,可是盛有木仍然能够体会到深深的情意。他也不是铁石心肠,也有些动情地说:“长公主对我的恩情,在下虽死也无以为报。吐蕃这里山好水美,更有象长公主这样美丽的有情有义的豪放女子,真的是在下梦寐以求的世外桃园。只是在另一个你想象不到的地方,还有很重要的事等着我去做,二者不可兼得,只有忍痛割爱了。于情于理,我都应该做现在的这种选择。就如长公主不愿割舍这里的乡情一样,我也舍弃不了我来时的地方。今生无缘,只等来世了。”此时无话可说的盛有木也搬出了只等来世的俗话,可见在情字面前,盛有木也是一个看不破、理不清的俗人,谁叫他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人呢。 格桑朗措语气有些伤感地说道:“好吧,有雪山为证,我真希望来世还遇到你,到那时你不要再拒人千里之外了。我会每天在佛主面前颂经,保佑你们一路平安,早日回到你们的故土家园。”说完用皮鞭在盛有木的座骑上轻轻地一抽,那马儿就飞快地跑开了,盛有木能够看到她眼中的泪光在闪。多情自古伤离别,留下几多情债两难还。 看到盛有木平安的归来,通仔他们连忙和他会合一处,在看到了盛有木手中的真假雪山之晶后,他们都明白了原因,都不由得由衷地向格桑朗措投去了感激的目光。 第161章 伤心地,不久留。几人遥遥地向格桑朗措他们施礼道别,然后奔出霸王卸甲,策马向东。身后传来了格桑朗措高亢悠长的歌声,高原民族特有的豪迈与苍桑之感让人听了更结愁肠。通仔好奇地问她唱的是什么歌,盛有木低沉地只说了两个字:“情歌!”然后带头一路狂奔,不知是逃避还是归心似箭。落花总是怨流水,流水岂是总无意。欲承大舫东入海,不忍飘芳起涟漪。马不停蹄,往中原而去。 第二百一十三章雪山之晶鸿门宴 进入关内甘凉二洲之地,早有汉中王的人得到消息,前来迎接。一路上也没有遇到什么阻拦,非常顺利地回到了汉中。王府的人直接就把他们领到王宫之内,已得知盛有木他们回来的汉中王,亲自在大门口迎接他们了。很隆重,很礼贤下士的样子。 刚一落座,只是简单地客套之后,汉中王就问起了盛有木他们此行的收获,可知他那急切的心情。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汉中王的高兴自不必说。狡猾老练的他隐忍了急切想要得到宝物的心思,而是笑着对盛有木他们说道:“几位大侠连日奔波,一定很辛苦,一定也很想念久别的家人了吧。这样吧,三位女侠还正在后宫等着你们呢,顺便洗漱一下,休息一会儿后,自有人领你们到观月轩。本王已在那儿备好薄酒一杯,给诸位庆功,接风洗尘。”汉中王也知道在没有见到留着人质的三个女人前,要盛有木他们乖乖地交出雪山之晶,那是不可能的事情。正如他所料,盛有木他们心里正记挂着靳兰心、盛洁、文川丽枝她们三人,在没有见到她们这前,怎么会将雪山之晶这么重要的东西轻易的交出来,它可是关系着他们七人的命运啊。 久别重逢,大家自然是颀喜万分,一路的鞍马劳顿,仿佛顷刻间烟消云散,好一番热闹。早有仆人将洗澡水备好,盛有木他们四人这才起身前去洗去一路风尘。留下三个兴奋的女人,在那儿唧唧喳喳地不知说些啥。换了身干净衣服的四人出来后,自然是英气了不少。趁着王府还未来催他们前去赴宴,见周围没有汉中王的人在,这才小声地商议起了雪山之晶的事。 三个女人都知道盛有木他们已经得到了宝贝,盛洁还是不解地问道:“哥,待会儿你真的要将雪山之晶给他们啊。他们真的能依言放我们走么?再说我们此行来找雪山之晶可不是为他汉中王的野心,而是为了替映月烟还魂之需而来。”没有等盛有木回答,文川秀行先分析开了,“我看没有那么简单的事,汉中王是一个极其有野心的人,不会轻易的放我们走的。”苟大富不解地问:“他如果真的得了雪山之晶,练成了天下无敌的神功,放我们走又怎样呢,难道他还怕我们不成?”靳兰心笑着说:“他就是现在也不怕我们啊,在他的心目中,我们也算是有点能耐吧,不为他所用的,最好的就是让别人也用不成。虽然我们可不想去投靠任何人,可是他要防着啊。”通仔点头称是,并说:“就是他能依言放我们走,也不能把真的雪山之晶给他。没了雪山之晶,还怎么给映月还魂啊,我们这趟岂不是白跑了吗?木娃不是有颗假的么,反正谁也认不出来,先混过关,然后再想法逃走吧。这王府中可是龙潭虎穴,一点也不舒服。” 盛有木很是佩服通仔与自己的兄弟一心,这正是自己想的办法,盛有木说道:“正如大家所言,汉中王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真的雪山之晶绝对不能给他,假的长久之后一定会被他发觉的,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趁机逃出去。待会儿汉中王所设的宴席无异于鸿门宴,在得到雪山之晶后,他一定会图穷匕现,逼我们就范的。大家就看我的眼色行事,不要乱了步调。”大家还想再商议些细节,汉中王派人来催他们前去赴宴了,也只好作罢。 来到观月轩,这里并不象是一个宴客饮酒作乐的地方。宽大的观月轩并没有什么墙隔,象一个大号的亭子,周围也没有花花草草来陪衬地。观月轩南面正对着一个大大的平整的场地,象一个大广场,这种排场,盛有木他们依稀在哪儿见过,只是一时想不起来了。这里更象是一个演武场,而这观月轩的位置,就是点将台。四周并没有一兵一卒,不然谁还有心思吃饭啊。 轩内已摆上了丰盛的酒席,作为主人的汉中王杨炎连忙迎出屋来,一一与各位来客施礼寒喧,极尽主人热情之能事。护卫大将郭修文,巡将洪晃等武将环立一旁,并没有入席,周围是众多的丫头伺侯,仅汉中王杨炎一人作陪,可知此次宴席的高级别。玉盘珍馐,山珍海味,丰盛异常,自不必说。酒过三旬,主客都已尽兴。汉中王杨炎才叫人撤了酒席,并令人沏上好茶款待众人,总之是极尽礼数。盛有木他们知道,汉中王马上就要进入正题了。这宴席很顺利地就吃完了,看来并不象盛有木他们来之前猜测的象鸿门宴那么凶险。 果然,在酒席上忍了好久一直没有说到雪山之晶,现在他终于亲自问起了。见汉中王提起,知道该献出宝贝的时候了。于是毫不迟疑地从怀中摸出雪山之晶,双手恭敬地递与汉中王,当然这颗不是真的那颗。盛有木有充足的把握,没有感受过真的雪山之晶的人绝对不能分辨出真假来。 一见到盛有木献上的雪山之晶,汉中王杨炎的眼睛都直了。如饥饿的人遇到美食,久旱的土地幸逢甘露。一下子就将他的道貌岸然剥得精光,他的眼中只剩下贪婪,象猛兽见到了它渴望已久的猎物出现时的样子。总之是这如手指粗细的圆圆滑滑的长不过两寸的东西将他迷住了。看这东西似玉非玉,似水晶非水晶,似冰而非冰的模样,并且从他颤抖的手掌中传来了一股冰凉的感觉,和他所听到的传说一样,汉中王杨炎认定这就是雪山之晶了。他果然没有分出真假,这也不是他愚笨,而是没有亲身的比较,任何的想法都只是一种臆测。当初盛有木也是信以为真,若不是格桑朗措将真的给他,他也不会认为所得的是假的,更何况是这汉中王杨炎了。 周围的文臣武将也被这来至雪域的圣物惊呆了,这种宝贝可是从来没见过,难怪王爷会这么费心费力的朝思暮想。他们哪里知道汉中王杨炎可不是贪图宝物的价值,而是要利用宝物的神力来成就他的野心。高兴得忘形的汉中王过了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嘴里连说了几个好字,然后小心地将宝贝藏在怀中,又在外面按了按,这才放心。 重新恢复过来的汉中王拱向盛有木他们道谢,又显出了他的王爷风范。盛有木他们不也不外乎说些为报王爷不杀之恩的不着边际的话,谁也不去理会具体的意思。停了一下,汉中王说道:“如今天下大乱,正是朝庭用人之机。燕北七侠有如此身手,理当替朝庭效力。”果然,他是要笼络盛有木他们了。盛有木笑道:“我等草莽之徒,承蒙王爷厚爱,只怕我等力不从心啊。”知道他是在托辞,汉中王又再次相劝,看来他是成心要将盛有木他们招至麾下。靳兰心就请王爷让他们考虑几天,以此拖延。 汉中王是何等有心机的人,已知道他们是故意拖延,于是心中杀机顿起。于是放下了他的伪善,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几位有没有本事,本王一看便知,不须尔等谦虚。本王明天就开始闭关修练,等不了你们许久了。久闻燕北七侠的七星阵厉害无比,今天就本王开开眼吧。”然后不由分说地将盛有木他们带到了观月轩前面的大广场上。 见对方已是图穷匕现,知道汉中王是看出了他们不愿意跟随朝庭,是想择机除之而后快。这就是已所不欲,莫施于人之理。汉中王是担心,盛有木他们由这里逃走,加入任何一个势力集团,都会对他们的杨家帝业不利,所以他得不到的,也让别人也得不到,卧榻之侧,岂容他人安枕。盛有木叫大家当心,等会儿一定要尽全力,对方并不是要和他们切磋技艺那么简单。 最后大广场上只剩下了盛有木他们七人,汉中王带着他的文臣武将在观月轩那儿端坐品茗,似乎在观战。想不到这王爷说翻脸就翻脸了,只是不知道对手在哪儿,不可能让盛有木他们演独角戏嘛。 广场边突然烟尘滚滚,人喊马嘶,冲出一队人来。盛有木这才反应过来,这就是他们进入神木门祖庙时的幻境的重放啊。不容他多想,两边的人已经交上了手,全力搏命,不用多说。燕北七侠的七星阵果然厉害无比,竟然能够经受住那些马队的轮番冲击。而且还让对方死伤过半,看得汉中王非常地生气。旁边的护卫大将郭修文,巡将洪晃等武将要求参战,被汉中王喝止了。只见人影一晃,汉中王已从观月轩那儿直飞了出来。 正在酣战的从们忽然就听一声大喝:“住手!”双方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才看见汉中王已站在了场中,他非常漂亮地在众人面前露了一手。他沉声地对手下说道:“不中用的东西,都给我退下。这么多人都奈何不了几个人,我汉中王府的脸都让你们丢尽了。”手下人不敢多言收拾东西,挂起伤员就退了出去。 再看汉中王也不多言,抽出长剑,长啸一声道:“让本王来会会你们的七星阵吧!”双方也不客气,马上天昏地暗地斗在了一起。这一战直杀得风云变色,神鬼皆惊,观战之人大气不敢出。就在战局混乱之时,却不知胜负已分,最后汉中王如杀神般的一人傲立场中,其余人等都被他丢翻在地。原来他是采用了各个击破之法破了七星阵,并用特异的点穴手法将盛有木他们一一点倒,也就是盛有木他们全都被活捉了。 第162章 汉中王果然身手不凡,他收起长剑,对地上的几人说道:“本王念你们是人才,本欲招之。不想你们不识抬举,那就休怪本王御磨杀驴了。明天午时三刻,将盗贼燕北七侠等在此地斩立决!”后面的话他似乎是对手下说的。 第二百一十四章回来 终究是难逃一死,这回算是栽到家了,送上门来让别人一锅端。古代人的身手那真是比现在的功夫强多了,这不,盛有木他们七个人也经不住这汉中王的几下折腾,全成了阶下囚。也不知是被汉中王施了什么点穴手法,他们躺在那里浑身无力,不可能有其它想法了,只有任人斩割了。 也不知怎么就到了第二天,照规矩,受死前的人都会给以酒食,免做饿死鬼。盛有木他们是稀里糊涂地吃过饭,就全都被押到了观月轩前的那个大广场上。世事难料,昨天他们还是座上宾,在同一个地点,现在他们却成了即将行刑的死囚。 那汉中王在观月轩内亲自监斩,周围是许多带刀的待卫,防备还是很森严的。据说汉中王在监斩完后,立即就会闭关修练,因为他自以为得到了绝世珍宝-雪山之晶。至于他是否修练成功,具体的也不知道。只是听说后来汉中王府里出了一个疯子,非常的厉害,连杀了王府内许多的待卫和王府的贵族,无人能敌。将个偌大的一个尊贵的汉中王府变成了人间地狱,血流成河。最后还是一个云游的道士前来将他收服,带着去云游四方了。不用问,这个疯子就是汉中王杨炎,假的雪山之晶不能庇佑他。让他在练功之中走火入魔,成了疯子。 却说被五花大绑的盛有木几人立在刑场中央,几个刽子手提着明晃晃的大刀站在他们身旁。这是不长的时间内他们要死第二回了,上次倒有汉中王要利用他们而刀下留人,这次看来没望了。盛有木看了看同样狼狈的他的同伴说道:“害得各位受刑,真的是不好意思。”通仔笑道:“管它呢,这又不是我的身体,我总算可以回老家了。”刽子手们以为这些人吓傻了,怎么说起糊话来了。又听得苟大富说道:“待会儿你们一定要等等我,我怕痛,可能走得慢点,我可不认识回家的路啊。” 午时三刻已到,刽子手们不想再在这儿听他们的胡言乱语,其中的一个说道:“不要再哆嗦了,爷马上就给你们一个痛快。至于回家的路,你们不用担心,有阎王的小鬼来接你们呢。哈哈哈……。”他也觉得好笑地大笑起来。一声令下,刽子手们手起刀落,燕北七侠的人头就纷纷落地,在地上滚出老远,鲜血测了一地,非常地恐怖。 在钢刀触及肌肤的瞬间,盛有木只感觉到一种刺痛和冰凉,脖颈上如受重击般地震动了一下,他知道,他现在的扬啸天扬大侠的身体,已经身首异处了,其它的他就再也没有意识了。 迷离之中,他发现已经坠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什么也没有。通仔他们又在哪儿呢,他拼命地想大喊,却是怎么也发不出一点声音,身体要动也动不了,根本感觉不到身体的存在,只有他的意识还在,非常地难受。这只有在以前的恶梦中才有的感觉,可是盛有木又非常清楚地知道这绝对不是在做梦,他们是被汉中王下令砍了头。他第一次有了如此恐怖的感觉,到底是往生还是去死,分也分不清了。如果是真的死了,传说中的阎王的小鬼又在哪儿喃。师父映真子不是施了法术让他们穿越么,怎么这次比前几次都要恐怖得多呢。在想也想不完的问题中,在黑暗之中,他忽然听到一声暴喝:“还待往何处去,到此为止吧!”并听哗啦一声响,感到有一条粗粗的铁链套在了脖颈之上,若非真的是阎王派小鬼用铁链来抓他们了。似乎是他的意识也被套走了,再也没有一点的意识了。 等他再有了意识时,发现脖颈上还是凉凉的,很明显的感觉到铁链还在。完了,这回是真的到了阴间了。盛有木转念一想,阴间不是没有到过,他还曾在那里大打出手过呢,有啥好怕的。只是害了一帮朋友们,看来月妹的还魂之望也难实现了。 就在他胡思乱想之时,他努力地睁开了眼,却发现面前是许多的石像。那不是神木门的祖庙里供奉的历代师祖么!再看周围,通仔他们都象自己一样躺地地上,只是颈上都压着一条粗粗的铁链,难怪他会感到有一条粗粗的铁链套在了脖颈之上。铁链的另两头,分别就捏在那些石像的手中。盛有木突然明白了,是这里的祖师们的齐聚的法力,将他们从那遥远的时代给收了回来,通天大阵,真的是太神奇了。不知过了多少时间,他们又回来了。 盛有木将脖颈上的铁链移开,迅速地站了起来,这时他才真切地感受到,确实是自己活生生地站在这里了。正要去察看其它人的情况,靳兰心他们陆续都醒了过来,他们都一样象盛有木一样经历了生死的感受,此时站起来摸着自己完好的脖颈,原来是砍的别人的头,就象是做了梦一样。大家安然无漾,更让盛有木高兴的是,寒冷的感觉从他紧握着的右手的手心时传来,真正的雪山之晶也借通天大阵的神力,一齐回到了现在,总算是不枉此行。 没有映真子在此设的通天大阵和师祖们的神力相助,是无论如何也得不到雪山之晶的。于是在盛有木的带领下,大家焚香,恭敬地向师祖们拜祭。转眼之间,那条粗粗的铁链就没有了踪影,各个石像也归了位,也就是通天大阵结束了。 谢完了神木门的师祖们,现在首要的事就是用这雪山之晶替映用烟还魂。盛有木刚走到定魂柱那儿,手心中的寒气猛然间倍增,冷得他打了个哆嗦。盛有木好奇地松开手掌欲看究竟,只见一道寒光至掌中而出,直冲定魂柱而去。寒光过处,已经石像化的小鸟又活了过来。这还不算,盛有木手中的雪山之晶飞了起来,他一时没有抓住。只见雪山之晶直飞存放映月烟肉身的净身阁而去。寒光大炽中,只听轰隆一声巨响,发现净身阁用一整块硫璃,带着一种神密的炫黄色的密封门爆裂开来。雪山之晶又自动地飞回了目瞪口呆的盛有木手中,原来它还是开启这里的钥匙。月妹的千年肉身就在里面,他们已经可以看见了,所有人的心都是激动中带着不安,能行么? 第二百一十五章净身阁 还是小鸟清脆的啼叫唤醒了惊呆的人们,映月烟从禁锢中自由了,那还不得一阵欢歌。当小鸟站在盛有木的肩上时,大家这才都从迷茫中反应过来,他们这么长时间千辛万苦地,就不是为了这一天么。还等什么呢,直接进去吧,相信到了这种程度了,映真子也不可能再设什么机关来为难他们了。该经历的都经历了,该考验的也考验了,现在剩下的唯一的事情就是:替映用烟还魂,让千年之前的她重新活过来。 望着金黄色的漂亮小鸟,盛有木不禁用手爱怜地抚摸着它的小脑袋,感慨地对她说:“月妹啊,我们终于走到今天了。待会儿我一定会竭尽所能。让你重新回到人间。”小鸟似乎也感动了,用它那漂亮的小嘴轻啄他的脸。这一人一鸟的亲昵之态,却也让人感受到暧昧,这可不是一只普通的小鸟,它可是映月烟的寄魂之所,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代表着映月烟。盛洁感觉到靳兰心的微微的醋意,于是连忙干咳了一声,提醒盛有木注意。如梦方醒的盛有木也自觉一种尴尬,不由脸上一阵微红。他偷偷地瞄了靳兰心一眼,发现她正有些不满地瞪着自己呢。盛有木心里想,如果真的成功地将月妹还了魂,到时候真不知如何相处了。 这些都是以后的事,现在要紧的是先进去察看一下映月烟的肉身再说。如果肉身保存得不好,所有的准备就是空事,没用。于是盛有木对着靳兰心一笑,自嘲地说道:“我咋就在这儿发呆了呢,还是先进入这净身阁再说吧。”在盛有木的带领下,一行人从被雪山之晶炸开的一个圆月形的门洞中鱼贯而入。 净身阁里面的情况真的是地如其名,非常地整洁干净,空气中还带着一种未知的香味。除了中间摆放着映月烟的肉身的石台之外,靠边的墙边还有一泓清水,里面有一眼清泉汨汨地冒出,盛满了如一新月形的小水池。由于的巧妙的排水措施,所以那水池永远都是满满地,既不外泄,水位也不下降。在周围神奇的光线照射之下,晃荡着幽蓝的光。在这动态的平衡中,能够感觉到的就只有一个静字,真的是静若处子了。 闻着从来也没有闻过的异香,通仔不禁担心地问道:“这眼永不枯竭的清泉,如果从建造这净身阁开始就有,少说也有千多年了吧。在沙漠如此干旱的环境中,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还有这香味太奇特了,不会又把我们迷住了吧。”他的话让大家有些紧张,都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 见此情景,盛有木笑道:“以前虽然我们吃过这种亏,但也不至于草木皆兵,在这里大家就放心吧。映真子所设的局已经至此为止了,不可能再给我们设障碍了,现在唯一要我们做的就是替月妹还魂。从经验上分析,从这个相对密闭的屋内空间来看,这香味是为了保存月妹的肉身而设的,也就是杀菌,防止肉身变坏。同理,这里显得有些突兀的清泉,也是为了保存月妹的肉身而设的,它是为了保持这里的湿度,免得肉身在干燥的环境中成了干尸,那还如何还魂啊。”说到这里,盛有木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多少次在梦里出现的月妹的干尸的恐怖模样,希望不要那样。 第163章 对于这种解释,大家除了点头,也找不出合理的说法了。盛有木继续道:“表面上看这里是与外界隔绝的,这泉水就不说了,还有墙上那些小孔,不知通向何处,也是为了维持这里良好的环境而设的。神木门独步天下的驻存之术,听起来有些玄,其实还很有些科学道理的。” 到了净身阁里面,小鸟反而安静下来,可以看见,它的目光牢牢地停在中间的那水晶盖之下的掩盖在白布单之下的她的千年肉身上。经历过生离死别,如今又要在千年之后与自己的肉身重逢,没有谁能体味其中的滋味,是苦是咸,只有月妹自己知道了。一行人都围住了石台,用手一摸那洁白光滑的石台,发现是一整块汉白玉制成,手感极为冰凉刺骨,竟和那雪山之晶摸起来有些类似。这石台的下面一定连着阴寒之地,不然不可能这么冰凉。低温也是有助于保存月妹的肉身,看来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刻意而为,并不是天成。好奇的文川秀行用点温仪测量了一下石台的温度,刚好是零摄氏度,水的临界点,冰水共存的温度。既可以抑制大多数细菌的生存,又不会因为过低的温度让体细胞结冰而损害肉身。这真是一个天然的空调系统,温度湿度都控制得恰到好处,连现代的科技也无法完美的做到这一点,这不禁令人叹为观止了。不仅是文川兄妹,所有人都怀疑了,到底是我们文明,还是这玄术先进,竟然能造出这等巧夺天工的空间来。 正在迟疑是否现在就将那看来有些沉重的水晶盖移开,他们才好仔细观察月妹的肉身的状况。又是那雪山之晶发出了异常刺眼的白光,不知怎的就从盛有木紧握的手掌中飞了出来,悬停在水晶盖之上,光芒万丈地照耀着这里一切。那看似一个整体的坚不可摧的水晶盖,此时竟然象是被那雪山之晶发出了异常刺眼的白光烤化了似的,从顶部的中心点,规则地裂开了许多对称的口子,慢慢地如花瓣盛开似的打开了,露出了在花蕊部位的映月烟的肉身。 正站在盛有木的肩上的小鸟一直没有出声,此时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飞进了那盛开的“花朵”之中,盛有木他们看到的情况就好象是小鸟被一股无形的强大的力量吸进去一样。怕小鸟出意外,大惊失色的盛有木急忙想伸手去将它捉出来,不想那盛开的水晶盖猛然地又合上了,让他的手被挡在了水晶盖之外,只触摸了一手的冰凉。 第二百一十六章银箔衣 大家这才都反应过来要去救小鸟,却发现那水晶盖竟然无一丝的缝隙。又想将它抬开,它却象长在那石台上一样,让人无从下手。急得他们猛力地拍打水晶盖,只是于事无补。再看月妹寄魂的那只小鸟,轻轻地落在盖着白布的映月烟的肉身的头部位置,在那儿踱了几步,然后在那里呆立不动了。 此时正悬停在水晶盖之上的雪山之晶发出了更加刺眼的白光,透过透明的水晶盖,直射在小鸟的身上。小鸟的头昂然而立,象一只正在朝阳的凤凰。只见一个如拇指大小的淡红色的光球从小鸟的头上冉冉升起,在水晶盖里作了一个巡游,最后轻轻地隐没在肉身的头部位置。所有的人都看到了这个神奇的现象,可以确定不是幻觉,也就是映月烟的还魂之术正式开始了。 就在大家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去做时,那水晶盖竟然又毫无征兆地象花瓣一样地盛开了,如雕像一样定格的小鸟又活了过来,重新飞出来,停留在了盛有木的肩上。盛有木能够明显地感觉到,这小鸟已不是映月烟的化身,它只不过是比其它普通小鸟更具一些灵气罢了,毕竟它承受了映月烟那么久的灵力感染。雪山之晶不仅发出了异常刺眼的白光,而且这时也改变了它静止不动的样子,现在急速地旋转起来,甚至能够听到尖锐的呼啸,让大家心里惴惴不安,不知道会有什么事发生。 盛开的水晶花瓣慢慢地下沉,直至隐入下面的石台里不见了踪影,仿佛它根本就没有存在过一样,看不见一点的蛛丝马迹。仿佛是完成了一项任务似的,雪山之晶又自动地落回了盛有木的手掌之中。也许它是耗费了太多的能量,此刻在盛有木的掌心里不再冰冷,好象还有点温热了。 摸着水晶花瓣慢慢地下沉之处的光滑的石台,盛有木这才反应过来。这雪山之晶不仅仅是为映月烟还魂之需,也是开启这里的一把钥匙,没有它,不仅进不了净身阁的门,即使进来了,也无法动这坚固的水晶盖分毫。而且映真子不知在这里留存了什么样的法术机关,竟然能自动地感知雪山之晶的存在,从而启动了雪山之晶里面蕴藏的巨大能量,能够如此轻而易举地破门开盖,将映月烟的魂魄从小鸟那里取了出来。只是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去做,现在盛有木反而不担心了,以智慧过人的映真子的为事之道,一定会给后来者的盛有木以明确的指点提示的。 重新稳定了一下心神,盛有木将雪山之晶小心地放入贴身的口袋里放好。接下来最让他惊心动魂的掀开映月烟肉身的面纱时候到来了,不仅是他,所有的人都开始紧张起来。文川秀行说他是外科医生,他解剖过很多的尸体,对于这些他不害怕,并自告奋勇地说让他来做。盛有木婉拒了,他倒不是怕死尸之类的东西,而是怕如果肉身保存不好,不能替月妹还魂时巨大的心理落差的出现。即使这样,他还是觉得这种事情还是由他来亲右亲为,他的右手有些颤抖地将白色的布单慢慢地从头部的地方掀开。 所有的目光都定格在那布单之下,虽然只是掀开了一个小角,却是可以洞察里面的情况了。一抺银色的亮光被反射了出来,晃得人有些目眩。是欢喜或是恐怖,里面并没有立即给他们答案。他们看到了一个圆圆的头部,确切地说是一个圆圆的银色的没有五官的头部。各位也不要太过害怕,说它没有五官,是说它被东西覆盖了,从外面看不到五官。 这覆盖物光洁顺滑,巴掌大小的一片片的,盛有木小心地似着撕下一片,发现它竟然是被做得非常薄而均匀的银箔纸。它们层层地贴在头部之上,将头部装扮得如同一个银色的球体。 大家不约而同地将疑惑的目光投向了盛有木,因为他正是一付恍然大悟的样子。盛有木解释道:“看来神木门的驻存之术还是很讲究的,能够保存很久也不足为奇了,它并不是简单地仅靠法术机关来保存肉身,也很符合现代的科学。屋的环境设置我们已经见识了,这银箔附体,也是极有用意的。银为重金属,离子具有强烈的杀菌作用。做得非常薄而均匀的银箔纸又非常具在可塑性,能够很好地与身体的轮廓相配合。据我猜测,月妹的全身都被这样的银箔包裹,就象穿了一件贴身的银箔衣。这样不仅可以尽可能少地减少水份的丧失,也可以起到一个传递温度的导体作用,将石台上面的低温,均匀地传递到身体的每一处,这样就能很好地保存肉身了。” 通仔感叹地说道:“老祖宗的东西就是神奇,湖南马王堆出土有金缕玉衣,神木门虽然在当时已如昨日黄花,大不如前,可是至少还是能给月妹打造一件贴身的金箔衣嘛。”盛洁说道:“神木门的驻存之术又不是攀比术,何必做那些无用的华而不实的排场货呢。再说了,那金缕玉衣穿在身上就象铠甲一样,哪儿舒服嘛。金子放多了在身上,十足的不是暴发户就是土老肥,一点儿品味也没有。哪儿象银箔衣穿在身上,给人一种纯洁的感觉。”他们俩还开始在这儿审美了,这是哪儿跟哪儿啊,弄得盛有木哭笑不得。这也说明大家的心态放轻松了,无形中对映真子的奇术充满了希望。 然后将那白色的布单慢慢地全部都揭开了,果然月妹的浑身上下都被同样的银箔包裹着,看不到一点自身本来的面貌。不过从外形来看,月妹的身体还是很有型的,象个美人的胚子,盛有木竟有种莫名的高兴,男人和心思是很奇妙的,虽然他已认定了靳兰心是他的唯一,可是那听起来有点不着边际的千年之约,即使他极力的不去承认,谁又说得清楚那是不是在他心里埋下了某样种子呢。所以男人多情,不是他坏,而是他的动物性使然。 盛有木正为自己的不阳光的心理暗自反省,心里是呯呯的乱跳,害怕被靳兰心看出来了。通仔却在一旁说,光是这一身银箔衣,也有些份量了,作为嫁妆木娃也不亏了。惹得靳兰心和盛洁她们对他怒目而视,自知说错了话的通仔吓得不敢再出声,静静地站在了盛有木身后。肉身旁边的一样东西吸引了盛有木的注意力,他小心地将它捡起来,发现是一个布包。在这么好和环境下,这布包和那白色的布单一样,仍然保持着它原有的韧性,这不能不说它是一个奇迹。因为出土的古代的布匹类的东西,经过长时间的风化,它们早已经脆裂成了许多碎片,再也不复完整。 打开布包,里面是一张有点发黄的纸,上面写着一些字,应该是映真子留给后来者的盛有木的,也许是指导他进行还魂之术的方法。于是盛有木暂停了剥开银箔衣观察月妹的肉身状况的想法,还是先看了这纸上的内容再说。 第二百一十七章千年肉身 上面的大致内容和盛有木猜测的差不多,是说作为有缘人的后来者,已经通过了神木门的各项考验,可以进行以下的还魂之术了。还有值得一提的是,映真子特别说到了只有利用雪山之晶才能打开的这个防护机关,并已将映月烟的魂魄借助雪山之晶的法力将它暂时放回了映月烟的肉身之中了。 第164章 余下的只有看后来的有缘之人也就是现在的盛有木了,将魂魄与肉身完全的融合成一个整体,必须来人具有非凡的法术修为,而且还熟悉神木门的还魂之术,也就是神木门的传人。相信经过了这么艰苦曲折的考验,映真子相信没有见过面的隔世徒弟能够来到此地,一定完全有能力做到了。并在最后狂放地说,他映真子是一个肝胆可照日月的顶天立地的汉子,相信他的隔世传人也一定是盖世英雄。 收好了这封信,盛有木不由得豪情万丈,虽然在这太平盛世他做不了盖世英雄,但是做一个真汉子他还是有信心的,最主要的是勇气与信心。于是从容地开始将映月烟的脸上的银箔一张张地撕开,不论是结局如何,他都不曾后悔,毕竟他尽力了。 随着银箔一张张地撕开,与世隔绝了千年的映月烟的脸,渐渐地露出了真容。首先露出的是她的额头,大家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暂时放了下来。肤色,并不是以前他们见过的那种出土的干尸黄褐色的皮肤,皱缩得吓人。怎么说喃,肤色是一种白色,并不是那种骇人的惨白,而是一种晶亮的白色,触之还具有很好的弹性。有了好兆头,盛有木的行动就加快了些,不一会儿,映月烟的脸部,然后是她的整个头部都露了出来。 白白净净的一张脸,虽然毫无血色,却也是饱满圆润,极具十几岁少女肌肤的那种张力,谁能想到,这是一张存在了千多年的脸。岁月如刀,却刻不动娇弱之肤。时光似棱,但夺不去风华绝代。出于好保存的原因,映月烟的头发全被递去了,只剩下一个精光的头。没了青丝衬娇容,仍然掩饰不了她的绝世容颜。双目紧闭,眼睛一点也没有变形,保持了完好的美感。以前的干尸骇人,主要是因为眼睛失水塌陷,成了一俱骷髅样,虽然肌肤尚存,但也非完整的人了。脸上光洁无尘,如出水之莲,不带一点铅尘。娥眉对飞,诉不尽的幽怨离愁。非常精巧的一个鼻子,与她那樱桃小口真是绝配。整个五官构造,让人惊为天人。加是她这一光滑的晶亮的白色肌肤,让她的头部看起来简直就是一个用白色的美玉雕琢的艺术品一样的精美绝仑了。 大家在惊叹之余不禁议论起来,通仔永远是谈话的中心,他感叹道:“瞧瞧咱月妹的这张脸,简直就是艺术品。什么叫纯洁无瑕,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今朝是也。真正的美人,还是要在古代去找啊,现在街上的美女,哪一个不是画板脸,什么彩妆,淡妆,浓妆,哎呀,还有假的,哪时见过她们的真面目了。”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自觉到气氛不对,马上反应过来,现在这儿就有现成的三个美女在这儿呢。 晚了,不用另两个人发飙,盛洁已经咬牙切齿地说了:“该死的东西,古代那么多美女,你还回来做什么呢。不是还有那个格桑公主么,顺便就做了驸马,多舒服嘛。你不是没有见过真面目么,姑奶奶现在就让你好生瞧瞧。”说完用力在通仔手臂上一掐,痛得通仔大叫起来,大声的告饶,惹得其它人大笑。 闹过了,通仔也安静了,再也不发杂音了,并向盛有木诉苦,咋现在连言论自由也没有了呢。盛有木只得对他说,一物降一物,兄弟,你还是认了吧。听了这话,盛洁更是趾高气扬,算是把刚才的面子找回来了。 其实盛有木也觉得月妹的光光的头部象个玉石做的艺术品,他只是没有表达出来而已。在把映月烟的颈部的银箔剥完后,他迟疑了一下,然后开始去除四肢的银箔,让他们放心的是,四肢也保存得非常地完好。可以肯定,映月烟的肉身的保存是非常成功的,神木门的驻存之术,果然不同凡响。在剩下躯体部份时,他有些犹豫地停止了,虽然身体上覆盖了很多的银箔,可是隐藏不了月妹那玲珑的身体曲线,若隐若现,不可避免地牵扯他的目光,让他感到脸热。他已经想象得到,为了很好的保存映月烟的肉身,她的身上除了银箔覆体,应该是无一线敝体的。虽然这只是一个没有任何感觉的肉身,可是他一个大男人就这么让一个女子的身体毫无遮挡地暴露出来,总之是不太好吧。 靳兰心和盛洁、文川丽枝她们是何等的聪慧,哪里会看不出来盛有木的尴尬,靳兰心说道:“男人们还是出去吧,下面的事情由我们来做就好了。”通仔不解地问道:“木娃是内行啊,为什么他不可以做呢?”盛洁笑骂道:“别人一个姑娘家宽衣解带的,你们大男人凑啥热闹嘛!”反应过来的男人们这才面红耳赤地出去了,三个姑娘笑了一阵,也就开始干正事了。 她们小心地将映月烟身上的银箔全部地剥去了,有好大一堆呢,以通仔的话说,还可以值些钱。虽然映月烟的肌肤有弹性,可是并不代表她的身体不疆硬。去除她背部的银箔,把三个女孩忙出了一身的大汗。在她背部下面的石台上,不知是不是触动了机关,完整的平面上竟然裂开了一个大口子,弹出了一个四方的铁盒来。把她们吓了一跳,好在是有惊无险,铁盒出来后,那口子就自动地闭合了,不留一点痕迹。 为了早一点让外面的盛有木他们知道情况,对于疆硬的映月烟的肉身,笨手笨脚的她们不得不放弃了给她穿上衣服的想法,只有给她盖上了一床她们在外野营的毯子。然后大声地叫盛有木进来,将那个神秘的铁盒交给了他。 第二百一十八章准备 接住这个沉甸甸的铁盒子,可能有十几二十斤,不知道里面装的什么东西。盛有木问了下关于映月烟的肉身的情况,听她们说保持得非常的完好,这让他放心了。于是小心地将铁盒子打开,想看看里面的情况。 上面只有一个锁扣,没费多少工夫就打开了。盒子里面又一分为二,一半多一半少。少的那半里面装的是个木盒子,细长条形的。多的那边是个乳白色的石头,象是一大块玉,晶莹润泽的样子。先把木盒子取出来,打开一看,里面竟然是一把淡红色的木剑,和盛有木身上的那把桃木剑有些象,只是现在面前的这支精致古朴许多。盛有木忽然反应过来,齐云观的玄青子道长不是说他们神木门的掌门信物,就是一把祖师爷鲁班打造的一把桃木剑么。并猜测失传的它极有可能和映月烟的肉身放在一起,还托盛有木帮忙留意呢。莫非它就是那把桃木剑,根据它所处的情况,十有八九就是。因为当时映真子为了防备朝庭追剿,让这信物落入敌手,而使神木门灭门,所以才将它和映月烟的肉身放在了一起,期望有朝一日,让还魂之后的映月烟能够光大神木门。 一定是这样的,盛有木在握住这木剑时,他能够感受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力量之源从剑身上传来。只有作为神木门的传世之宝的桃木剑,才有如此的神奇力量。把桃木剑在身上放好后,盛有木他们就开始观察起这块白色的玉石来。将它从铁盒子里取出来,放在存放映月烟肉身的宽大的石台上,可以看出,它们有相同的质地,也就说明它们都有同一个出处。再用手指在上面轻扣了几下,清脆悦耳,不象是实心的。通过仔细的查找,他们终于发现了这个玉石的秘密,原来它是一个密封很严的玉石盒子,封口处用色泽与玉石盒子色泽极为相近的蜂蜡粘合,再通过细心地打磨,让人一下子看不出来,还以为是一个整体呢。 做得如此精密,不知里面是什么。要打开也容易,通仔用他的防风打火机沿着那道隐敝的合缝一烤,封口的蜂蜡就熔化了。然后盛有木双手平端着上部的盖子,一下子就把它打开了。果然是一个玉石做的盒子,令人想象不到它的做工是如此的精湛。里外打磨得光滑异常,内外卡口配合得天衣无缝。盒子里面仍然有东西,一种半透明的膜里团着什么东西,暗红色的,还在轻微地晃荡着,象是液体。 通仔的想象力一贯丰富,他兴奋地说:“这里地处以前的西域,早就盛产葡萄酒,该不会是窖藏了千年的美酒吧!想不到我等竟有这等口福。”大家都不以为然,不大相信在这里会有什么窖藏了千年的美酒,况且看它粘糊糊地样子,即使是酒,哪里还有食欲啊,亏他还自诩为美食家,这种话也说得出口。见大家都不同意他的观点,一下子没了兴趣的通仔不禁小声地自语道:“这样子,不是酒,那还是血啊?” 一语点醒梦中人,作为外科医生的文川秀行对于血液这种物质,可以说是相当的了解。他仔细地观察了里面的液体,并用手隔着那半透明的膜轻触了一下它,然后抬起头来对盛有木说道:“真的是血液,看样子还较新鲜的,不知道从哪儿来的?”这个问题,盛有木也回答不上来,但是他也确信,里面装的肯定是血液。这个铁盒子是放在映月烟肉身下面的,也就是说,在没有搬动肉身前,它是一直存放在这儿的,也应该有上千年了。可是听文川秀行说还较新鲜的,就有些奇怪了。 这时文川丽枝忽然说道:“大家快看,这上面有字。”她指着玉石做的盒子盖,果然在盖子的内面,上面刻着许多密密麻麻的小字,刚才大家都去注意盒子里面的东西去了,所以没有发现它。 盛有木将玉石做的盒子盖翻转过来用手捧着,苟大富将手电打开,让光线直照在上面,那小字就能被看清楚了。字体为楷书,很清秀。除了苟大富和中文略差点的文川秀行以外,其它的几个文化修养高的都很容易地将字面意思读了出来。盒子里的这把桃木剑果真就是神木门的传世之宝,即祖师爷鲁班打造并使用的法器,称为赤阳剑,与神木门的赤阳神功合用,那真是绝配。 第165章 照理说赤阳属火,祖师爷鲁班却用属木的桃木剑与之相配,二者应该有所相克才对,反而成为绝配。看来世事均无常理,反其道而行之,有时却能达到意想不到的效果,这就是高士与俗人之别。 楷书刻字的重点应该是在后面,它详述了血液含水太多,最不易长存,与肉体共放,肉体反受其害,所以将血液从身体里面抽出单独保存。如果没了血液的血管长久地空着,又会引起粘连,形成堵塞,不利于还魂之后的人生存。因此,特意地用炼丹术精炼了近百种植物精华,制成一种不易结冰,在外面又容易汽化挥发的一种神奇的液体。将它注入血管里面代替血液,保护血管。所以在还魂之前,还需要做与保存肉身的相反的步骤:即先将肉身内的神秘液体抽出来,然后再将血液补充进去。由于血液在抽出体外时一定会有些消耗,所以需要补充新的血液。其后还详细地介绍了采集其它人血的要求,简直和现代的配血原理相似,这令现代医学的掌握者文川秀行匪夷所思,那毕竟是在千多年前啊!当将血液重新补充到了肉身里面之后,还魂的前期准备工作才算完成。这里面还有具体的操作方法,也不一一列举了,等会儿盛有木他们就要照此而做。 介绍完准备工作后,然后才是还魂的重点讲述。有了魂魄和血液在肉身中,映月烟还不能够醒来,这就要借助于盛有木的赤阳神功了。雪山之晶的妙用,也要结合盛有木的赤阳神功才能起作用。最后是一些器具的介绍。看完整个文字的内容,这简直就是一篇专业的医学报告和玄术的应用论文,让大家为之惊叹。 盛装血液的半透明的膜不知是什么材料,一点也不逊色于现代的塑料血袋。里面的血就是映月烟的血液,待会儿还要重新将它回注到她的肉身里面去。至于盒子里面附带的那些银质的管状器具,和现代的输液器具类似,功用一样。这些可能用不上了,因为文川秀行这次出行,作为医生的他为了防备意外,特意地带了几套输液器械和药品,现代的东西用起来,毕竟要顺手些。虽然不用,这也体现出映真子当初准备的仔细。 一番商议之后,大家就开始行动起来。有专业的人员在,配血这种事就显得简单了。文川秀行先将装着映月烟血液的那个神秘的半透明的袋子小心地拿在手里上下轻轻地摇晃了几下,他说血液这么长时间了,可能有分层。然后用注射器非常小心地刺破半透明的袋子,从里面抽出一小针管液体出来。暗红色的,跟常人的血有点区别,毕竟有这么久了。很快,文川秀行就将血型验出来了,是a型。盛有木马上说,他的是o型,可以输给月妹。在经过严格的配血后,文川秀行许可了。为了安全考虑,盛有木一下子不可能抽血太多,他还要发功施还魂之术,定会消耗大量的体力,所以还需要其它新鲜的血液补充。大家都争相要献血,最后经过比对,靳兰心是a型,同型血为佳。盛洁也是o型,也可以补充一部分。其它人就不用考虑了,因为按照映月烟的体重,加上她自己原来的,这些血已经足够了。 准备工作正式开始,盛有木首先抽出了一袋新鲜的血液,然后是靳兰心和盛洁的。三个殷红血袋挂在那里,由于这里良好的环境,也省得文川秀行再费力气去冷藏了。这边抽了血的人在这儿休息,文川秀行可没有闲着,他开始要放出月妹肉身里面的替用血了。盛有木不放心,不顾虚弱,坚持来看文川秀行操作。 月妹两只晶白的毫无血色的手腕被亮了出来,虽然这里比无菌室也差不了哪儿去,可是按照习惯,文川秀行还是很认真地消毒,然后快速地用锐利的针头刺穿静脉血管,一种淡绿色的液体顺着针管流了出来,整个屋里马上就弥漫着一种异香。看来是这种液体挥发的结果,也是杀菌的方法。文川秀行急忙用水杯接住,因为他一时找不到合适的东西了,他想将这液体带回去研究一下。遗憾的是,液体进入水杯后不久就挥发了,而且这种神奇的淡绿色的液体慢慢地停止了从月妹肉身里面流出来了。 第二百一十九章赤阳剑气与雪山之晶 其实也用不着大惊小怪的,就如一个密闭的容器,仅从一个小孔里向外面放其中的液体,由于大气压的作用,一旦内外压差一平衡,里面的东西就出不来了。所以突然出现的变故并没有引起盛有木他们的慌张,解决之道是文川秀行在月妹的另一只手腕的静脉处,用手术刀做了个小的切口。这样内外压差的平衡一打破,月妹肉身里面的替用血也就流出来了。 这样过了大概有十余分钟,再也没有其它的液体流出来了。为了彻底地将替用血从血管里面清除出来,盛有木不得不用起了推引之术,在月妹的肉身内用鲁班术特有的功法行宫走穴,连毛细血管内的神秘液体也被赶了出来。这时盛有木才体会出这种易汽化挥发的神奇的液体的作用还有好排出,能够让空血管形成负压,更利于血液的重新注入。 排除替用血的过程一完结,文川秀行马上用橡胶带将两只晶白的毫无血色的手腕扎紧,防止空气进入了血管。然后准备将血液加注进去。在净身阁里,找到了一个木架,正好可以作为输液用的器具托架,也许是映真子特意为加注血液准备的吧,谁知道呢,总之是用起来刚好,很合适。 将玉盒子里面的那个神秘的半透明的血袋取了出来,用网兜挂在木架上,然后文川秀行熟练地将输液的器具与它相连,并在血袋上做了一个单向阀,让血液顺利地流下来。打开管线上的输液阀门,暗红色的的血液流了下来,最后从输液的针头上出来了,落在地上,粘乎乎的,与其它的血无二,谁能想到它有千多年了呢。文川秀行快速地用锐利的输液针头刺穿映月烟手腕处的静脉血管,然后打开阀门,成功了,在肉身血管的负压和血袋的正压作用下,顺着输液管线快速地进入了映月烟的肉身之中。 半个小时后,盛有木他们补充的血液也全部被输入了映月烟的肉身之中。盛有木重新地做了一次推引之术,确定了血管里没了空气,然后才算大功告成。当文川秀行用医用胶布将映月烟身上的创口处理好后,作为一个医生的工作,就算全部完成了,下面要让映月烟活过来,就全看盛有木的造化了。 经过这么久的休息,盛有木已经完全恢复了体力,可以进行大法了。他脱去身上的衣服,将健硕的上身裸露出来,看得文川丽枝眼睛都定住了,不是她发花痴,而是她不善于掩饰自己的真感情,这一点连靳兰心也拿她没法。盛有木将衣服拿给靳兰心,然后对她也是对大家说:“在这儿耐心地等我,可能会花一些时间的。”说完,在靳兰心关切的目光中,脱下鞋子,只是轻轻地一跃,就已经上到了存放映月烟肉身的那个宽大的石台上。他的位置正好在映月烟脚下,他盘膝坐在上面,石台上也还显得很宽绰,可见其大。他的这些做法,都是按照玉盒子的盖子上的刻字的内容来的,不敢有半点差错,这可是关系到映月烟的性命啊。 盛有木左手掌中平托着雪山之晶,右手握着祖师爷鲁班用的法器赤阳剑。只见他神态安祥,于口中长舒出一口气后,整个人也就如雕塑般地定格在了那里。其它人知道盛有木已经开始行那玄之又玄的还魂之术了,都是大气不出,静坐在不远的石凳上旁观。 红色,先从盛有木的眉心之间出现,如豆,如球,然后弥漫了整个头部,进而是全身。他裸露的上身如要着火般的赤红发光,有些骇人,这在以前是从来没有见过的,也许是这赤阳剑确实是样神器,让盛有木所发出的赤阳神功威力大增。慢慢地,盛有木整个身体的赤红,好象往他右手的桃木剑上转移,桃木做成的赤阳剑真的如要燃烧般地通红发光了。雪山之晶不知是受了什么力量的吸引,慢慢地发着炫丽的五彩升了起来,极美。焰火虽美,却是短暂的,而此刻,雪山之晶却是永恒的。赤阳剑忽然一道赤红色的剑气发出,恰好与空中作丽舞表演的雪山之晶相会,这一阴一阳,一红一白,一冷一热的两种截然不同的两种物质,甫一相结,就如久别的恋人,如醉如痴地缠绵起来,于空中共舞。让观看的人们为它们感动,为它们的热舞叫好。 这对如缠绵恋人般的物质,最终移动到了映月烟的嘴唇上方一尺左右。如寒冰般洁白的雪山之晶仿佛是被赤阳剑的那道赤红色的剑气激发了久蕴胸中的热情,而变得一样的赤红如火,娇羞万分了。奇怪的现象发生了,疆硬紧闭了千多年的映月烟的那张好看的樱桃小口突然翕开了一条缝,进面轻轻地张开了。观看的盛洁他们还以为是眼花或者是幻觉,可是仔细一看,确实是映月烟的嘴张开了。 正如最惊天动地的爱情,总会凄美地结束。雪山之晶与赤阳剑气的缠绵,最终要以一方的牺牲为结果。完成了千年一等的缠绵和绚丽的华美表演,雪山之晶在全身的一抹羞红中,渐渐地开始融化了,象是为它的千年之爱殉情。首先,一滴晶亮剔透的露珠在雪山之晶匀称的的身体的尾端成形,恋恋不舍地旋转着不愿离开。最终,露珠脱离了雪山之晶母体的牵绊,象是在阵痛中出生的婴儿,与母体痛苦的分离不可避免。闪着晶亮的露珠下落的归宿,正好是映月烟张开的嘴,如一滴甘露,浇灌了她千百年的干旱。然后是两滴、三滴,更多的露珠源源不断地由雪山之晶融化而来,进入了映月烟的口中。 第166章 最后,在一片赤红的霞光中,雪山之晶完全地融化了,再也寻不到它那婀娜的身影,让人心中徒生莫名的伤感。融化了雪山之晶的赤阳剑气,仿佛丢失了爱人似的发了疯,在空中猛烈地回转,轰隆一声暴响,整个石台都被红光笼罩,燃烧了起来,哪里还见盛有木与映月烟的影子。先前消失不见的水晶盖,又神奇地冒了出来,在石台与屋顶之间,形成了一个大大的空间,将里面的一切都罩了起来,让里面的一切在里面尽情地燃烧。 第二百二十章还魂大法 这突然的变故把在一旁观看的靳兰心他们几个吓着了,都跑上前来,意欲施救。可是那坚硬的水晶罩将他们挡住了,用手感觉那水晶罩仍然是冰冰凉凉的,让他们相信,里面的熊熊烈火可能只是个幻像。这道坚不可摧的水晶罩将他们与盛有木和映月烟完全地隔绝了,仿佛分在了两个不同的世界,以下的事,只有全凭盛有木的造化了,谁也帮不了他。靳兰心他们几个现在能做的唯一的事情就是等待,盛有木也是这样要求他们的。靳兰心在心里已经作了千百遍的祈祷,希望盛有木千万不要有事。 里面的盛有木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景象惊了一下,他看到那水晶罩好象将他与映月烟封印在了里面,四处猛然地燃起了大火,再也看不到那些朋友们的影子了。在这个不算大的空间内,无处可逃的他们只有被这些烈焰化为灰烬。好在他是见多识广,马上意识到贴着水晶罩猛烈燃烧的烈火并不炽人,只是一种幻像。象一道屏风,将里面的风景给遮挡住了。 现在这个空间内只有盛有木和映月烟了,绝对的二人世界。镇定下来的盛有木马上继续了他的还魂之术,这也是他照着映真子的提示,按部就班地进行的,中途不能够停顿太久。承接了雪山之晶融化的冰露的映月烟的肉身,应该已经软化,关节应该可以活动了。于是盛有木双手象打太极似的作了个大轮回,无形地于空中凭空产生了一个淡红色的光球。然后盛有木猛然地向前一个虚推,再忽然地拉回。果然,映月烟的肉身已经被雪山之晶融化的冰露软化了,可以活动了的肉身被盛有木的虚空之力突然地拉动坐了起来。然后又重重地摔在石台之上,幸好头颈下面有一个软和的锦枕,不然月妹那暂时还没有感觉的头部一定会受伤的。 还好,在映月烟的肉身将要碰撞在石台之上时,盛有木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赶紧施力,给了映月烟一个缓冲之力,让她的肉身没有摔那么重。定定地怔住了的盛有木有些面红耳赤的,到底发生了什么样了变故啊,让身经百战的他也束手了。原来刚才盛洁她们在给映月烟的肉身剥去银箔衣时,由于肉身疆硬,没有给她穿上衣服,只是用毯子盖住了的,这一点,盛有木是知道的。只是专心发功,早把这事忘了。刚才猛一用力将映月烟的肉身拉起,她身上的毯子也就滑落了,可以想象一个一丝不挂的美丽胴体突然出现在盛有木眼前时,即使现在还是象尸体一样的肉身,他的震惊也是可想而知。才会出现刚才的那幕。 要重新给映月烟的肉身穿上衣服是不可能的事了,别说出不去,就是能够出去,时间也是不允许了。盛有木转念一想,映真子设这个封闭的空间,是防备在行还魂大法时不受外界的影响,也有避免这种不雅场面的外露的想法吧。还是先把羞怯放于一边吧,生命还是更重要一些。反正这里面的事情,外面也看不到。于是稳定了一下心神的盛有木再度运功将赤裸的映月烟拉起,象他一样地盘膝坐下,二人相对,很有些尴尬。幸好此时仅有盛有木一人有思想,不然两个人都在这儿忸妮,事情就难办了。 盛有木的心神一旦稳定下来,他的玄术就又超水平地发挥出来了。只见他左手作剑指,直抵自己的左边的太阳之穴,赤阳神功运至最强境界,他的整个左手臂都赤红起来。他这是要用赤阳神功将自己的元神摧逼出来,然后到映月烟的身体之内,引导早已就蛰伏在那里的映月烟的魂魄,重新支配她的身体,实现还魂。说起来虽然简单,可是做起来非常凶险,这可是鲁班术最高层次的玄术,连映真子也从来没曾用过。虽然通过这时法力感应,盛有木能够很熟悉地运用还魂之术,可是能否成功,那是谁也说不准的。最好的结果,是还魂成功,两人都平安无事。不好的结果是,两人的魂魄产生紊乱,都不能够回到正常的状态了,也就是多了两具无生命的肉身,这是最坏的结果。还有就是只有其中一人能够清醒,这也是挺残酷的。甚至还可能因不盛有木道行不够,在发功摧动自己的元神时就出错,令自己暴毙当场,更不要说替对方还魂了。 所以,映真子才会花费那么多的精力设机关,布法阵来故意阻挠盛有木寻找五行之墓和映月烟的肉身,一方面是为了安全起见,更重要的是要在这历练中考验和锻炼盛有木,让他成长为心智成熟,道法修行高深的鲁班术的大成者,最终才能完成映真子期待了千年的还魂大法。能够走到今天这一步,说明盛有木已经完全符合了映真子对于他的要求,可以去做了。剩下的,就要看盛有木的勇气和智慧了。 在赤阳神功的摧逼下,一个比苹果还大的赤色圆珠至盛有木的百汇穴冉冉升起,这就是盛有木的元神,可以看见它比上次出来时大而亮了许多,从这里也可以看出盛有木的修为又精进了许多。赤色圆珠升了一会儿开始回落,但是它并不落回头顶,而是到了盛有木的右肩位置,顺着他慢慢平伸出去的右手而行。他的右手掌此时已按在了映月烟的天灵盖上,赤色圆珠跟随而至,然后没入映月烟的天灵盖上的百汇穴,再也不见了踪影。两个肉体就都定在了那里,象两尊雕塑,一动也不动。 盛有木的元神虽然成功地进入了映月烟的体内,这只算是成功了第一步。以他现在这么刚猛的魂魄,是不敢立即去寻找映月烟的魂魄的。因为映月烟此时的魂魄与盛有木比起来,就如狂风中的一盏小油灯,冒然的接触,一定会将它吹灭的。现在首要的事就是先推动她肉身的经脉运转,提升她的阳气,刺激心脏的重新跳动,这是很关键的一步。 由于那些血液在进入映月烟的躯体后,盛有木已经行了推引之术,所以现在盛有木观察起来,映月烟的经脉血管都是畅通无阻,这让他很高兴。于是马上运用自己的元神意识,试着控制映月烟的经脉运行。他先自己的元神意识集聚在映月烟的丹田之上,这里可是气之海,意之营,也是经脉运行出发点。也不知在此凝神聚气了多久,终于一丝暖流在盛有木强大的赤阳神功的庇护下开始慢慢地冲关走穴,很艰难地运行了一个小周天,盛有木的元神也感到了些不支。然后再度在丹田固守良久,重新行先前之路。这样周而复始,不知过了多久。 最后,盛有木已经能够随意地控制映月烟的经脉运行大小周天了。随着经脉的运行,映月烟的身体也被渐渐地被加热了,血液也热了起来,体温正在朝着人的正常体温上升。可是要让身体活过来,心脏能跳动才是关键。可是这犹如点火装置一样重要的机关在哪儿呢,这一点映真子并没有告诉盛有木,只有靠他去意会了。 第二百二十一章复活 由于雪山之晶的神力作用再加上盛有木的赤阳神功的导引,映月烟的全身的细胞全都重新有了生机,只差呼吸和心跳,她就能活过来了。盛有木的元神在映月烟的肉身内想尽了各种办法也是无际于事,很忙活了一会儿,可是映月烟的身体一点儿反应也没有。就如一个性能完好的汽车,就是发不燃火,确实叫人挺郁闷的。 在渐渐地冷静下来后,盛有木试着去感应自己的心跳与脉搏。因为他此时的元神在映月烟的肉身之内,要去感应魂魄离体的自己的肉身,其实是挺困难的一件事。于是他心无旁顾入定般地开始了与自己躯体的感应。整个世界仿佛已经不存在,唯有自我的意识尚存,天之极何远,仅片刻之间可至。地之心何密,也转瞬即见。身即为地,意即为天,于有形中还虚,在无形中求实,天地混沌,自生自灭。无常有生,各行其道。勃理真言,各施其法。道之顺道,法之应法。世间万物,非人力所能导之,一切随之。此之谓道家的至上境界-无为,盛有木达到了这种境界,所以他可以在无为中创造奇迹了。 自我的强烈的意识感应,必然引起周围强烈的场的变化,让一切有关或是无关的东西都会在这种场变中起反应。映月烟那沉睡的心脏,在盛有木强烈的场的变化感应下,终于有了反应。只听得“叮咚!”一声极其细微的声音自映月烟的心脏部位传来,声音极小,可是对于冥想状态的盛有木来说,不仅清晰,而且如惊雷般贯耳了。一点也不错,是映月烟的心脏部位传来的,是她的心脏感应到了盛有木的心脏强有力而有节奏的跳动,开始与之共舞了。一下,两下……然后终于恢复了它的自主跳动,而盛有木的影子,已深深地印在了它的上面。血液开始在躯体里面流动,将那些沉睡已久的神经未稍触动,让身体的机能进一步地活了。在冥想之中,盛有木忽然感到一缕清风拂面,是他到了映月烟的身体外面了么,不是,是映月烟的肺开始了千百年来的第一次呼吸。随着她的胸廓有节律地动作,更多的氧气进入到了她的血液之中,让她的身体完全苏醒了。心肺功能的复苏,表明还魂大法已经成功了一大半,快要接近成功了。 第167章 为什么说是快要成功了呢,这是因为,现在的映月烟,虽然她的身体已经有了完全的生命体征,但并不代表她就活了过来,最多只能算是没有意识的植物人而已。最关键的是要让映月烟的魂魄重新支配她的身体,这一点很难很关键。于是盛有木的元神开始在映月烟的肉身内寻找她的魂魄,因为他已知道,映真子已施法将映月烟的魂魄摄入到了她的肉身内,只是一时不知道她现在正躲藏在哪儿。 在映月烟的小脑的某个隐敝之处,盛有木发现了一个微弱的小红点,发着非常微弱的光,那一定是映月烟的魂魄,这让盛有木有些兴奋了。怎么在外面如亮珠一样的魂魄到了体内就是一小点而且暗淡了呢,一方面是由于映月烟的魂魄微弱,快要消失之故。还有就是魂魄能够被以非常的手段逼出体外,呈现出那种如亮珠的样子,也要看拥有这个魂魄人的生命能量的高低。盛有木现在是年轻气盛,法力高强,所以他的魂魄出来后就是如乒乓大小的一个赤红之珠。月妹毕竟是阴魂,能量一定不盛,因此只有如指大小的色泽较暗淡的那种了。在体内,魂魄很少能够聚集成形的,映月烟的魂魄能以微弱的小点显现出来,也是映真子强大的法力所为。即使如盛有木一样强大的元神,在肉身内也不过如小黄豆大小的如血色的一个小发光珠了,简直快要被那些血色淹没不见踪影了。见了映月烟的魂魄的微弱样子,盛有木知道时间不能够再拖了,如果让她的魂魄失了踪影,那要还魂就困难了。 顺着经脉,盛有木的元神慢慢地接近那个小红点,他不能太快地靠近,怕惊散了那微小的魂魄。此时她就是一个微弱的生命的火种,小心应对可以燃成熊熊生命的烈火。否则一不小心,就会象风一样地将它吹灭,再也点不亮。等靠近了,他能够察觉出那确实就是映月烟的魂魄,此时她正在那儿小心聚集能量,等待盛有木前来带领她重新控制身体呢。通过极为细微的能量传递,盛有木将信息传递了过去。终于那小红点收到了信息,惊颤地一抖动,光亮一下子就暗了许多,吓得盛有木大气不敢出。好在亮光一晃之后,那小红点就慢慢地向盛有木的赤红色的小珠靠了过来。一定是映月烟的魂魄,她感应到了盛有木的强大的能量,正小心地过来与他会合了。 如两滴移走不定的小油珠,在分分合合中终于粘合在了一起,为了这一刻,它们等待了上千年。映月烟的魂魄小红点和盛有木元神的血色赤珠融合成一个整体,如恍若隔世的恋人,紧紧地相拥在一起。此时盛有木才明白映真子要行还魂大法的人成为他的徒弟加女婿的原因,如果施法之人和受法的映月烟之间不能成为灵肉相通的互感体,那这个还魂是不能够成功的,也就是说映月烟的魂魄不能够被成功地唤醒。所以映真子虽然道法高深,却不能由他为自己的女儿完成还魂。因为亲子间的心灵感应,和那种恋人间的灵肉一体的感应,根本就是两码事。说到和映月烟的恋人的感觉,并非是盛有木的主观臆断,而是有种未知的力量,推着他往那方面发展,难道是映真子千年的法力么,这个他也不知道。反正是让盛有木在愉悦中煎熬,因为他清楚的知道,还有一个靳兰心正在外面等着他呢。 想到靳兰心,盛有木有些犹豫,可是他不敢停止了和映月烟的魂魄的缠绵,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弱小的映月烟的魂魄强大起来,最终达到控制身体的作用。他们两人的魂魄如一个太极球般地运转着,在血脉中徜徉,于经络中漫步。开始盛有木不敢施加自己的法力,让这个如豆大的球体按照自己的意图行走,怕法力惊扰了映月烟那如灯盏火般微弱的魂魄。慢慢地,随着这个球体越来越大,色泽也更明亮了,在随意的移行中它们的能量慢慢地增加了。映月烟的魂魄也在不知不觉间增长了,不再是那么地弱不禁风了。只是一少许的意识,盛有木就让这个小赤珠停留在了映月烟的丹田之穴上。在此凝神聚气了很久,盛有木引导着映月烟的魂魄化实体为无形,化作两股绞缠的暧流,沿着经脉而行,试着去感应身体的各个地方。 这样不知做了多少个来回,盛有木停住了自己的意念移动,让映月烟的魂魄自己去运行感受。最后,映月烟的魂魄化作的那道暖流也失去了踪迹,他成功了,真正地将映月烟的魂魄炼魂还虚了,也就是那魂魄此时已是这个肉体的共同体,没有了形的分别,彼此不可分割,她获得了新生。 放松了心理戒备的盛有木一下子就感到很累,整个元神象是被什么东西往外推,他努力地想保持清醒,可是还是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醒来的第一感觉是脸上热热的,身体也被什么东西环抱着,很舒服。他想就这么睡着,一直不要醒来,可是另一个意识还是命令他努力地挣开了有些沉重的眼睛。他一睁眼,眼前的景象就让他大吃了一惊。面红耳赤的的映月烟,正紧紧地拥抱着盛有木,眼里满是惊喜与羞涩,她真的复活了么! 第二百二十二章皇陵之踪 确实是真的,映月烟真的活过来了。一双含情脉脉的大眼,正紧紧地盯着他看呢。一时让他有些不适,再从身上传来了一种异样的感觉,这才反应过来,这小女子身上什么也没有穿呢!可能她在还魂之后醒来,见盛有木还在入定之中。想想这一年多时间里盛有木为了寻找她的肉身所付出的艰辛,除了感动还是感动,所以她情不自禁地就将眼前的盛有木紧紧地抱住了,她可没有意识到自己身上什么也没有穿。 等他们都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大家的尬尴是可想而知了。盛有木连忙将她推开,一时手忙脚乱的手又碰到了不该碰的地方,让两人更是慌乱万分,无地自容,仿佛这一切都被外面的人看到了似的。映月烟也连忙用毯子将自己裹了起来,娇羞地向盛有木说了还魂以来的第一句话:“木娃,谢谢你!”虽然简单,却是她此刻心情的真实写照,对于盛有木,她除了感激就是爱。其它的一切说辞都是多余的了。见真正完成了映月烟的还魂之术,心情大好的盛有木也客气地说道:“不用谢!”以前他们那种无拘无束的谈话氛围一下子没了,彼此之间都有种重逢般的喜悦和羞涩。 还是盛有木先从那种羞涩中走出来,他关照映月烟穿好衣服,待会儿就要出去和其它人见面了,他们一定非常高兴的。映月烟听了有些委曲地说道:“这里哪有什么衣服啊,怎么穿啊?”盛有木这才反应过来,其它的一切东西都被这水晶罩挡在了外面,要想出去,还得先想办法将这个水晶罩打开才行。 这坚固的水晶罩是由雪山之晶引起成形的,现在没有了雪山之晶,如何去开它,盛有木是一点儿也没有办法。实在是没有路可寻了,盛有木决定用赤阳神功强行将它破开,来个破壳而出。转念一想,映真子既然千辛万苦地让盛有木替女儿还了魂,绝对不可能将他女儿囚禁于这里的。所以他们要做的事情就是等待,两人就这么在这个封闭的空间里聊了起来,映用烟还魂之望问盛有木接下来还有什么打算。盛有木说道:“你父亲映真子前辈有两句承诺,一是为你寻找幸福,现在通过还魂让你来到了好的时代,这句承诺应该是实现了。另一句是答应你母亲的死要同冢,也许还是要我们来帮他完成。于情于理,我都要帮他完成心愿,见证他的壮举。”映月烟感激地说道:“木娃,我父亲真的没有选错人,就愿他们的在天之灵保佑我们早点帮他们完成心愿吧。” 二人谈了很多,也不知时间过了多久。待他们感觉周围一阵阵颤动传来,这才注意到水晶罩内的火幕幻像正在渐渐淡化,水晶罩也正在崩解,如炽热骤冷的玻璃,碎裂了许多的细纹,然后如一面沙墙,轰然而塌。它们的余屑,也如挥发了般的,没了一丝踪影。他们重新地又回到了净身阁的空间中。见他们完好地出来,靳兰心他们惊叫着过来,大家喊着盛有木的名字,直至听到他的声音,才确信了他仍然完好地活着。 对于映月烟,并没有一个人提起,因为大家还没有适应她的存在,直到映月烟主动地招呼靳兰心他们,他们才如梦方醒,这才欢呼雀跃,盛有木的还魂大法终于成功了,果然变回了一个活生生的映月烟,神奇得让他们无法相信,兴奋得他们语无伦次,拉着映月烟一阵嘘寒问暧,最后还是盛洁先反应过来,让男人们出去,将合适的衣服给映月烟穿上,这才让她能够下地自由地行走。 穿着靳兰心她们的衣服,从映月烟的外形来看,确实就是一个十多岁的学生模样,谁也不会相信她竟然存在了千多年。也就就她的身体仍然保持在她被摄魂时的状态,这样十多岁的样子持续了千多年。盛有木的恶梦从此不存在,眼前的映月烟的模样是要多美丽有多美丽,一点儿也不是他梦中所见的样子。 原先堆在一旁的那些银箔不知何时全都自熔了,形成了一个厚重的银牌,拿过来一看,竟是神木门的腰牌,上面阳刻着:五星映月,四个大字。盛有木将它小心地收了起来,连同那把赤阳剑一并交给了映月烟,那毕竟是神木门的东西,她才最有资格保管它们。在整理映月烟曾经躺的那个大大的石台时,大家这才发现原来在石台上也有刻字。大家一番辨认,这才确定了原来它是映真子留给女儿映月烟的一封信。 其意大致为:女儿月烟,当你看到这些字时,首先祝福你获得了新生。 第168章 为你还魂之人是一个可以托付终生的人,你能还魂成人就是最好的证明。没有良好的心性和智慧,是不可能做到的,这一点请你一定相信。现在我们虽然阴阳相隔不知道多少年,但你已经找到你的幸福,这就是我们最大的幸福,因此你也不要悲伤。爹娘也不孤单,黄泉路上相伴,也算一大幸事。只是若有可能请将散落在五行身上的指骨收齐,还为爹的一个完整之身,到时候与你娘合冢,也无什么遗憾了。千言万语不复多讲,仅两字:珍重!看得映月烟泪眼婆娑的,大家好一番安慰,总算是过去了。至于收齐指骨,帮助映真子夫妇合冢一事,刚才在水晶罩里面盛有木和映月烟已经商量过,这一点不用映真子说,他们也会尽力而为的。当初在每一处五行的墓葬里,盛有木都会将映真子运用十指追魂神功而深入到五行身体里的断指取出,希望有朝一日能够与它们的主体合一,想不到现在真的是用上了,大家不得不佩服盛有木的先见之明。如果现在要重新去找那些东西,不仅浪费时间,困难可想而知了。 至于武皇墓的具体位置,信里面也没有明说,仍然是千古之谜。映真子要与武皇合冢,必须还得知晓皇陵的具体位置,盛有木他们的一切事情才能开始。只有信末有几句,应该是指示方位的暗语:圣朝屯军处,黄沙过风口。巨佛侧而卧,大威归禅没。人皆欲寻龙,我自念归土。万金修王陵,可笑。捧土掩白骨,无恼。看完这些,盛有木知道,武皇的陵墓所在,映真子其实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第二百二十三章最后的考验 大家都认真地听盛有木讲解,按盛有木的意思这次去找皇陵应该不会费太多的周折,因为根据石台上这些刻字的内容,他已经知道了皇陵的位置所在。他上次穿越之时跟随映真子到过大周与突厥交战的屯军处,那里是沙漠的边缘,象是生命与荒凉的分界线。那阻挡了风沙南移的大山名叫大赤山,远观其形,犹如一尊巨形的卧佛。也就是在山形之侧,风口之下,就是武皇的陵墓所在。映真子还说明了他寻此地的原因,不是为了寻求那种虚无缥渺的至尊至贵的所谓龙脉之地,而是为了入土为安,不被那些心存不诡的人打扰。至于那些奢华的墓葬礼仪,不仅愚而可笑,也为自己遗骸的安全增添了麻烦。也表明了映真子在建造武皇的陵墓时追求的是安全、庄严质朴,其它那些华而不实的东西都被省略了。难怪千多年来,许多好事之徒都无法寻到武皇陵的一点踪迹。 这些文字最后提醒了一句,万物有灵,因乐启之。也是在暗示进入皇陵的方法,不是采用那种野蛮的乱挖乱掘。所有的具有灵性的东西,都能够通过音乐来互相感应交流。皇陵的布置,因为法力而具有了灵性,所以要进入里面,可以通过用恰当的音乐来使机关感应,从而将尘封千年的皇陵打开。看了这些文字,听了盛有木的解释,而且那大赤山距离他们现在所在的山洞不远,都属于关西的沙漠地带。大家归心似箭,马上就想出去,早点找到映月烟的母亲的皇陵,完成她父母死亦同冢的愿望。可是还要先从这里面出去再说啊,想当初,他们进来时可费了一番周折的。出去也要如此折腾,他们的体力不知道受不受得了。再难也要回去啊,大家也不再多说,就开始准备。 在收拾行装时,盛有木注意到了石台上还有一排小字,介绍了这净身阁里面的那千年不竭的沙漠之泉的神奇。大意是说人在里面沐浴后,会驱魔祛邪,解除疲乏,提神醒脑,延年益寿。听他如此一说,大家纷纷跑过去,双手伸进水里,尽情地享受这仙丹妙药。在来的时候,他们都不敢去乱碰,怕引发了机关,想不到这泉水还有如此的功用,比温泉还好啊。 这水冰冰凉凉的,虽然有点寒意,但是一点也不刺骨,在可以忍受的舒服的范围内。而且水中有许多小汽泡冒出来,象是在给他们的双手按摸,非常的舒服。大家围在这个不大的新月形的小水池旁,双手浸泡在水里,都不愿意出来了,一时半会儿的,都没有人提出去的事。通仔有些遗憾地对映月烟说:“月妹啊,这水是好,只是这盛水的池子太小了,怎么沐浴啊。要是你父亲当时把这池子挖大些,整个人能够泡在里面,一定舒服得很。”大家都笑他的人心不足,有了好的还想更好。 他们谈笑之间,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变化。那扇在雪山之晶神力作用下崩塌了的净身阁的琉璃门正慢慢地复原了,等他们意识到,那门已经重新封闭了,也就是他们被关在了净身阁中,没有了去路。大家这才如梦方醒地四处寻找出路,哪里还有路可走,莫非就要被困在这里了。 刚才他们的兴奋劲一下子就没有了,苟大富有些着急地说:“月妹啊,你老爹这不是在害咱们吗,骗我们在这儿玩水,却把门关上了,这下咋出去呢?”映月烟也不明白原由,她急忙说道:“大家放心,我爹绝对不会害我们的,这机关启动,我也不知道原因,耐心等一下就晓得了。”说完她将求援的目光投向了盛有木。此时盛有木也正在奇怪,按理说已成功地将映月烟还魂了,这里不应该再有什么机关了。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映真子是不可能让重新还魂为人的女儿再涉险境的。所以这个机关的启动,一定有它有用的地方。于是故作轻松地说:“不会有事的,那么多的风浪都经历了,还怕这点小变故。说不定是月妹她爹听了通仔的建议,要留我们在这儿沐浴泡澡呢。”这些话多少起了作用,大家都平静下来,只是玩水的心情没了。 水忽然漫出了水池边沿,打破了它千年来的平衡,原来是它的出水口自动地闭上了。泉水的流量好象一下子大了许多,整个屋内的地面上都有了积水。照这个速度下去,不出半个小时,这封闭的不大的净身阁,就会被泉水灌满。看来这水的流速是加速的,很快水就漫过了目瞪口呆的他们的腰部。盛洁笑着说:“通仔,你不是要沐浴么,现在这么多水,游泳都可以了。”其它人都笑了。大家此时还能有如此心态,多少跟他们身经百战经验丰富有关,危急时刻,慌乱是自己最大的敌人。 至于应对之法,盛有木少了他以往那种积极应对的心态,他给大家的唯一建议就是等待,因为他找不出任何理由来说服自己来承认现在是身处险境,他相信映真子,更相信自己的判断力。就如陷入泥潭的人,任何的盲动,都会为他带来灭顶之灾。所以他现在就是让大家尽量放松,和大家聊起了在这泉水里感觉。经他一提醒,确实在这水里感觉不到一点儿冷,就如泡在温泉里一样的舒服惬意。甚至连衣服被水浸湿了的那种厚重感也没有,好象他们平常在空气中一样,大家不得不暗叹这泉水的神奇。 水越来越多,即使是最高的盛有木,也不得不手脚并用地在水中动作,防止沉入水底。至于其它人,早就忙得不亦乐乎。那水虽然跟肌肤接触起来舒服,可是那并不代表它们不会呛入肺中,让人窒息难受。从玻璃屋一样的净身阁外面看,他们几个就如是悬浮在里面的青蛙,伸手蹬脚,很是滑稽。至于那种享受沐浴的心情,早就在这种有点累人的运动中消磨至尽。水位已快到屋顶了,也就是说留给他们呼吸的空间不多了。 望着离头顶不远的屋顶,一贯很沉得住气的文川秀行也有些慌张起来:“大哥,这水照这样涨上去,我们再会水性也会被淹死的。”他在上次穿越之时叫盛有木大哥叫顺了口,现在的称呼也就变不过来了。通仔没好气地说:“这结果哪个不知道啊,还是多留点力气在水里扑腾吧,天塌下来还有木娃顶着呢。”紧张的空气重新充满了这不大的空间,盛洁他们甚至提议将这玻璃屋打碎,将水放出去,大家也就得救了。大家又问映月烟怎么办,她也不知道,也是情有可原,她爹的法术不一定她都懂得起。其实在法术道行方面,盛有木已远远地超越了她,问她也是多问,不如直接问盛有木。 面对朋友们的着急心态,盛有木有些怀疑自己的判断了,但是他仍然坚持再等等,不到万不得已,不会采取破屋而出的办法。因为法术机关都是用来破解的,有些考验人的法术应变能力,有些只是为了考验人的心性定力,不需要去做任何的事情,只须镇定地等待。但是有一点是明确的,一切和机关布置可以试着去破解,而不是用来破坏的,暴力的后果就是不堪设想,会引起更多的法术机关的启动报复,弄得无法收场。也许这就是最后的考验,需要的是他们的定力与勇气。 在他们的头顶已与屋顶接触之时,所有的目光都停留在了盛有木的脸上,做与不做,这可是最后的机会。盛有木此时却是出奇地镇定,因为他已感觉到了水流细微的变化,未知的机关已经启动了,所以他没有任何的动作,只是叫大家小心,不要呛水了。就在水要漫过他们的嘴时,不仅是盛有木,其它的人都感觉到了水流的变化,似乎水流开始沿逆时针旋转起来。在这艰难的状态下,盛有木大声地喊道:“大家手拉着手,围成圈,千万不要松手。”话还没有说完,这水流就以超快的加速度飞速地旋转起来。强大的离心力让他们紧连的手臂被牵拽得发疼,飞速的逆时针旋转转得他们晕头转向,快要呕吐了。忽然水面猛然往下一落,失重的感觉让盛有木他们非常的难受。头顶的空间越来越大,是水面快速地下降了,更准确的是他们正随着那旋转的水流落下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之中。 第169章 转眼之间,眼前已是一片黑暗,周围的一切景象都消失了,在眩晕之中,恐惧仍然是那么清晰地刺激着他们的神经。 第二百二十四章大赤山 在惊惶失措中,他们感觉到自己猛然地跌坐在什么东西上,软软的,并不很痛,他们着陆了。挟带着他们飞流直下的那些水流,转瞬之间就没了踪影,不知道消失到哪儿去了。眼前是阳光明媚,甚至有些刺眼,此时他们正坐在一片沙滩上。 周围的环境似曾相识,此地是一处两由相峙的峡谷。看了一会儿,他们这才醒悟过来,这就是他们来时的那条曾经经历了沙漠之洪的峡谷,映月烟的肉身的存放之处的祖庙所在的山洞,正遥遥地立在左边的光凸的山崖上。他们毫发无损地从山洞里面出来了! 大家欢呼了一阵,惊奇地注意到自己的身上没有一点被水浸泡的样子,正如那水离奇地消失不见一样。其它的不管了,反正是映真子运用法力送了他们一程,让他们省去了许多麻烦。大家都暗自佩服盛有木的洞察力,能够在危难之际不为所动,才会出现这意想不到的效果。 盛有木和映月烟在向着神木门的祖庙遥拜了之后,一行人就转身往回走,很容易地找到了他们来时存放在一个隐敝之处的越野车,然后一路风尘地朝县城而去。一路上映月烟对什么都新奇,即使是她已从盛有木那里了解了现代的社会,可是面对具体的事物,还是会勾起她的好奇心。在县城里,他们只是作了短暂的停留,补充了给养,然后开车直奔距此三百公里的伊东县,映真子所提到的大赤山所在的地方。 路不是很好,可是车少,盛有木他们的越野车能够一路疯跑,几个小时后,就到了他们想要的目的地-大赤山。 大赤山,因为它裸露的岩石显现出禇红色而得名,古时的兵家要地,中原与西域的连接要冲。想当年,映真子率领大周的十余万军队在此屯军,后来与突厥大军于大赤山之北进行了一场血战。战况这惨烈,穿越之时见过那种场面的盛有木是见识了的。双方是杀得日月无光,鬼哭神嚎,尸横遍野,血流成河。连干涸的大漠都被染红了。 在盛有木的记忆中,那大赤山上也有森林存在,山之南也是绿洲。只是现在这里所有的一切都被沙漠吞没了,再也见不到一丝绿意,荒凉得很。呼唤着山,声音总被风打断,十方无应对,孤意入顽空。这是春秋乐队<山海间>的荒凉意境,来这里才有了真切的感受。 没有了植被的掩盖,大赤山真的如其名了。浑身的禇红色岩石全都裸露出来,在夕阳的映照下,给人呈现出非常壮大的一片绚丽的红色。虽然很壮观,也可以算得上美,但是却掩盖不了它荒凉的基调。人在颀赏这种美景之时,除了感叹大自然的博大和人的渺小之外,一点也激不起人的兴奋。这就是面对大海和沙漠同样的浩大时,会有截然不同的心情的原因。 眼前静立的大赤山,被大风侵蚀得光洁而怪异。如波浪般起伏的岩石摺皱纹,被岁月的风刀雕刻得非常的清晰,象许多凝固的巨浪,永远地定格在了那里。整个山形真的就如一尊巨形的卧佛,躺在大漠之中。巨形的卧佛的颈部,正好是一处山口,也是进出大漠的必经之路。大赤山之南的这里,也可以考证出武则天的大周军队在与与突厥交战以前,的确在此屯军。再结合映真子在净身阁里面的刻字:圣朝屯军处,黄沙过风口。巨佛侧而卧,大威归禅没。“屯军处”、“风口”、“巨佛”都能够与此地对应,“大威”应该指的是至上的的女皇,“归禅没”是隐喻她死后归禅的安身之处。可以大致确定女皇武则天的陵墓就在这大赤山之南的风口下,卧佛之侧。 虽然盛有木说得有理有据,可是他们还是不大相信,曾经的至尊至贵的武则天,她的陵墓会隐没在这蛮荒的沙漠之地。也许以前这里不是这样的,可是左看右看,这里也不象是生机昂然的龙脉之地。其实映真子也说明了他选此地的原由:人皆欲寻龙,我自念归土。也就是在当时那种特定的时期,他是把墓葬的安全放在首位的。后来的事实也证明了他的正确,出于各种原因,无数人想要寻找武则天的陵墓都是无果而终,也印证了映真子的先见之明。相比于逝者的入土为安,其它的一切排场和讲究,都显得微不足道了。更重要的是,映真子还要实现与女皇死后同冢的诺言,所以在选址上,他不得不标新立异,慎之又慎。 听了盛有木的解释,大家的意见也统一了,也都认定了他的观点:武则天的陵墓就隐藏在这风口下的某处。可是这漫漫黄沙,要在下面寻找一处千年之前的一处墓穴,那真的比大海捞针还难。 盛有木见大家为难的样子,笑道:“其实这些麻烦事,映真子他老人家早就想到了。万物有灵,因乐启之。这就是他给我们的方法。也就是我们用恰当的音乐,就能够让这里所设的阵法感应,从而启动机关,让陵墓自动的显现出来。”靳兰心问道:“那用石筝还是琵琶,可是我们这里没有人擅长这些啊?”通仔也说道:“就是嘛,古人的东西,哪个懂啊,总不至于让我们唱流行歌曲给他听吧!”大家都知道这是他的调侃,可是盛有木却一本正经地说:“就是用流行的,而且是摇滚!”这话差点让大家都晕了过去。 第二百二十五章灵关叩 就连对音乐知之甚少的苟大富,都不解地问:“大哥,你不会说笑话吧!就象牧青云他们那帮人一样的,瞎吼乱唱,吵得慌的音乐,古代人听得懂么?”通仔笑道:“我说大富啊,你咋年轻人生颗苍老的心呢!摇滚也是种艺术,他们吵闹也是有道理的,你懂不起咋能说人瞎吼呢?” 对于摇滚的地位之争,他们以前有过争论,此时盛有木不想在这上面纠缠。于是说道:“上古之音,中世之乐,前世今人,又有谁见过面,却都能知晓音乐之中的意境。所以音乐胜过所有的语言,没有民族国界之别,也无前后古今之分。映真子能够想到用音乐作为开启法术的机关,他也正是借用了音乐的这一特性。也许其它音乐可能更合适,可是我们只做得来摇滚,相信音乐是相通的,各个派别之间并没有不可跨越的鸿沟。关键是要用心去体会。” 多说无益,只有权当一试了,盛有木哪个时候的主张又错了呢。 重新回到伊东县城,找好住处,他们可能要在这里盘亘几天。因为现成的音乐盛有木都觉得不适合,他决定自己亲自来做。对于这一决定,大家都不奇怪,因为盛有木有这实力,只是不知道时间够不够,毕竟他们的行程只有几天了。虽然靳兰心和盛洁她们也建议是否可以找他们的好友牧青云前来代刀,别人毕竟是专业。但是很快被通仔和盛有木否定了,虽然凭着他们与牧青云的关系,那家伙再忙也会过来的。可是牧青云现在可是红透半边天的红人,事情一定挺多的,为他们这件小事奔忙,这样做怕耽误了别人的前程。况且通仔坚持认为盛有木的音乐才华一点也不比牧青云差,他小子不是跟盛有木挖古墓而触动了灵感写了让他走红的<幻音笛>,说不定现在还在迪吧里混呢。 最重要的是盛有木对于映真子的了解,是任何人也比不上的,这一点得到了大家的肯定。接下来的几天除了盛有木和通仔,其它的人都忙着去领略这塞外小城的风光去了。盛有木和通仔每天都会驱车到大赤山之南的风口之处,武皇陵的可能存在之处,去用心灵感受那里的一切。他们甚至整天一动不动地躺在沙地上,听流沙随风过,看高远无云的天空中一只凸鹫孤独地在天地间巡游,感受大地千百年来的苍桑巨变,倾听古战场的金戈铁马,品味人生的苦短,真情的地久天长。炽烈的沙漠阳光将他们的肌肤烤得黝黑,甚至褪了一层皮。 两人的早出晚归,魂不守舍,终于在第四天有了成果。他们已经草成了一首摇滚风格的单曲<灵关叩>,晚饭过后,两人就将它演绎了一遍。虽然只是盛有木用一把旧的木吉它伴奏,仍然是听得大家热血沸腾,大声地叫好。接下来,大家又对它作了一些改动,就准备用它来开启千年皇陵的机关了。 善于公关的文川秀行真的有本事,竟然在这边远的小县城里找齐了一整套乐队的行头,而且是带电声的,当然这都是用钱去租的。乐队人员也不用操心,这里有现成的,盛有木和通仔以前玩过,当然是主力。文川兄妹也是爱好者,吉它贝司,都玩得象模象样。靳兰心和盛洁她们以前练过电子琴和架子鼓,也正好派上用场。至于映月烟和苟大富,映月烟有着梦幻般的声线,加上她的乐感和聪明,作为主唱也能够胜任。而且要开启千年皇陵,她也是一个不可或缺的元素。苟大富就只有做后勤了,他也自觉很适合他。 于是就在他们住的小旅馆里面操练开了,惊天动地的,引来了许多人的好奇,让小旅馆从来没有过的高人气,笑开了颜的老板对他们更加的殷情,巴不得他们多住几日。甚至引来了当地唯一的一家俱乐部邀请他们前去驻场演出,当然被他们婉拒了。又经过了几天忘情的演练,大家都能融入音乐的意境中了,盛有木觉得他们进行千古一鸣的时候到了。 清晨,两辆越野车装载着年轻人的期望出发了。 到了大赤山之南的风口,太阳正好跳出了群山的羁绊,将它耀眼的光芒洒向这个刚刚醒来的世界。天空清净无云,狂野的风也隐没了它嚣张的身影,一片太平。 第170章 默默无声中,大家很快地架起了设备,只有其中一辆车的发动机在低声地轰鸣,苟大富在那儿照看着呢,它可是为这些设备提供电力支持呢,很重要。四只大号的音箱成大扇形地排列在沙地上,焦点的指向是盛有木早已选好的风口下的某处,可能的皇陵之地。盛有木将超级的功放调试到最佳状态,再配上四只大功率音箱,一定可以营造出震憾的音频效果。盛有木将他的电吉它接上电声,只是随手地一拔弦,强劲的音频即将音箱前的黄沙震得乱飞,很强悍! 各就各位,在音箱后支起了两只音麦,那是留给盛有木和映月烟的,他们是乐队的主唱,站在最前面,后面是通仔和文川兄妹执电吉它与贝司,两旁是靳兰心和盛洁的的鍵盘和架子鼓。他们在出发前给乐队起了个名字:灵游者。 盛洁的鼓点由轻入重,打破了荒原的宁静。盛有木的主音吉它如从遥远的时空撕开了天幕而来,靳兰心的键盘适时地缠绵,营造了音乐的至境,无人无我。带动了通仔和文川兄妹一应一和,所有的一切,都融入到了音乐的意境之中。静止的空气开始流动,起风了。他们的千古一唱<灵关叩>此时正式开始了。 “征人望断归乡路,慈母织尽手中线。黄沙侵古道,战马风中啸,回望南国路,几多伊人老,羌笛声声怨,戎士愁折腰。”淒绝高亢的京韵花腔,是映月烟的带泪的呼喊。旋律如曲行的小溪,抽噎哽咽中痛断人肠。突然如静流入飞瀑,转瞬就奔涌激昂。“不见了千百年的岁月沧桑的脸,我怀着崇敬的心将您呼唤。大漠孤烟的边关,长河落日的疆塞,在岁月的轮回中早已不见。漫漫黄沙挡不住我探寻的眼,在指天划地的颠狂中,我将您呼唤。让我灵游天地的魂魄,叩开尘封千年的灵关……”激越悠长的,是盛有木狂放的呐喊。有轮回乐队的苍桑思考与慷慨激昂,信乐团的竭嘶底里,阿修罗乐队的清新明快,春秋乐队的忧怨哀愁与向往,扭曲的机器乐队的狂放不羁、愤怒与叛逆。大漠孤烟的浩大空茫,小桥流水的韵致悠远都包含在其中了。 此时所有的一切都为他们的音乐颠狂了,不知何时起了大风,飞沙走石的让人睁不开眼。一股巨大的龙卷风形成的黄黑色的烟柱,正向他们这边刮来。正沉浸在音乐中的人们不为所动,很快,他们就被那如巨龙一样的烟柱吞没了。 注:明天最后一章,大结局千年之约 第二百二十六章大结局千年之约 猛烈的沙尘暴,让他们站立不稳,连眼也睁不开了。但是,他们的音乐并没有停止,与风声共鸣,同流沙共舞。终于,盛有木和映月烟的声音都嘶哑了,再也发不出任何的声音。盛有木的电吉它也在弹完最后一个音符后,琴弦在经过高负荷工作承载后,断裂了,完成了它的绝唱。 音乐停了下来,奇怪的是风声也没有了,昏天黑地的沙尘暴安静下来。经过时间的沉淀,眼前的这个世界重新又恢复了清明和祥和。只是他们几个风中狂歌的歌者,都是有半截身子被掩埋在了沙尘之中,成了沙雕。那四个大音箱,早已淹没在了沙海之中,没了踪影。 躲在车里的苟大富从恐惧中清醒过来,连忙前来将几个沙雕般的人掏了出来。大家狼狈地互相清理着满身的沙土,他们的双眼一从沙土中解放出来,就惊异得很久也没有合上。因为在他们的面前,那怪异的龙卷风将那里的黄沙全部卷走,留下一个深达二十余米大大的深坑。在深坑的底部,出现了一道青石板做的石门。难道这就是千年皇陵的入口,他们的音乐真的开启了这灵关的机关。 顾不上多想,大家跟随盛有木连滚带爬地从大坑的斜面下到了底部。这青石门非常地大气,高大的圆弧形的门洞前有两尊石兽镇门,非常厚重的一大块青石板,将整个门洞封得严严实实,看样子坚不可摧。石门上有楹联一付:荒陋平常土,来者自来。显赫帝王家,去者自去。很精短,少见。石门板上雕有一石质门环,还有一对小巧的手印,这种布置,有种似曾相识之感,可以肯定这是神木门的手法。 盛有木和映月烟都很兴奋,确信这就是他们要找的灵关,也就是皇陵的入口。当然盛有木靠的是判断,而映月烟依据的是感觉,那种说不清楚的心灵感应。大家就在想如何进去,最后也一致认定,开这门一定也有机关。盛有木就说:“这楹联就是一种暗喻,意思是在这荒凉偏僻的地方,却埋藏着帝王的陵墓。虽然是谁都可以来,但是不是任何人都能进去的。这里仍然讲究的是有缘,和映真子的手法一模一样,所以我才肯定这里是我们要找的武皇陵。”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有些心急的文川丽枝就说道:“我们就是有缘人啊,这就去叩门啊。”边说边用手去叩那石头门环,清脆的声音竟如玉石相击。不容多想的盛有木急忙一把将她拉了过来,只听“嗖嗖”几声锐响,从那门洞的上下左右四方,突然穿刺出来许多锋利的铁矛,在石门前织成了一道铁栅栏。如果不是盛有木急时将文川丽枝拉了过来,她可能就变成刺猬了。吓得她惊叫一声,紧紧地将盛有木抱住不放。 其它人也吓得脸色发白,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种暗器,通仔也遇到过,也是盛有木救的他,只是他是男人,没有抱着盛有木撒娇。不知是文川丽枝是真的吓着了,还是要享受盛有木的怀抱,总之是久久没有把手放开,弄得盛有木不知所措。当然这样就有两人不高兴了,靳兰心隐忍不发,映月烟可就说话了:“我说,木娃,我们知道你在找这开门的机关。可是我爹再不济,也不会用与色情有关的招术吧。所以你们就不用那么辛苦地在那儿男搂女抱的试了。”这丫头的嘴简直可以和盛洁的尖酸刻溥有一拼,最气的是盛洁还暗暗地向她伸了伸大拇指以示褒扬呢。 这下弄得盛有木面红耳赤的,赶忙推开文川丽枝,自我解嘲地说:“没事了,没事了。其实这开门的机关不用找,就在这儿了。”文川丽枝可要老练得多,她是恋恋不舍地松开了盛有木,一双眼睛还是盯着他不放。 还是靳兰心给他解围,“那还等什么喃,开门进去吧,木头!”盛有木连忙感激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说道:“这开门的机关就掌握在月妹的手里,除了她,是没有人能够安全地进去的。” “我?”映月烟有些诧异,不过很快就带着一种自得的口气道:“看来我是挺重要的嘛。”盛有木笑道:“谁说你不重要啊,只有你才与里面的一切有种心灵的感应,这就是血脉亲情。那个手印就是专门为你打造的,你只要将手放在门上的那个手印里,用心去感应就可以了。”说到了里面可能就是她母亲的遗骨所在,刚才还有些调皮的映月烟一下子就变得有些伤感起来。 然后,她默默地伸出双手去,穿过铁矛形成的铁栅栏,两只手掌正好和那对手印吻合,真的是根据映月烟的双手刻的。映月烟轻轻地闭上了她美丽的双眼,用她的心透过手印去感应里面的一切。 其它人不敢出声,静静地等待奇迹的出现。映月烟的嘴角开始轻微的嚅动了一下,然后是两行清泪自她清丽的面庞滑过,凄楚动人。盛有木有些心酸,更有些激动,说明映月烟已经感应到了里面她母亲的存在,也就是通过了验证,机关就要打开了。 果然一阵响动之后,首先是那些铁矛自动地收了回去,然后是坚硬的石门碎裂为三块,也缓慢地退回门洞之内,空出了一个畅通无阻的大门来。 里面似乎是真空一样,猛然地吸进去了一阵冷风。映月烟仍然是平伸双手怔怔地定在那儿,衣袂随风翻飞,真如仙子下凡。她好象是在伤感中回味,也或许是在回味中伤感。盛有木上前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说道:“月妹,你成功了。”映月烟睁开眼,梨花带雨地看着盛有木,大家都以为她要借盛有木的肩靠一靠,可是她忍了忍,终于没有,也许她记起了刚才自己说文川丽枝的话了吧。这时盛洁她们也上来和她说话,缓解她的伤感。 等大家的情绪都稳定下来后,盛有木就点亮火烛,带头往里走。以他的猜测,下面的路,映真子不可能再为难他们了。可是里面的空气质量如何,他们还是不放心,所以仍然是点亮火烛前行,一为照明,二为作为空气质量的监测器。 通过不长的墓道,眼前一下子灯火通明,宽敞了许多。原来他们已经进入了石椁之内,石壁上的灯火,可能是刚才吸进去了一阵冷风,让这里的某种机关动作,将它们全都点燃了。他们也不再惊奇,这样也少了需要照明的麻烦,行动自由多了。这里面空气清新,不知道它有多少个秘密的通风口,被掩盖在了这茫茫的黄沙之中。 可是还是有让盛有木惊奇的地方,所谓的棺椁重重,它们一层层地大多都呈回字形结构,也就是主棺就放在回字的中心点上。这里的石椁里非常地高大宽阔,石壁上浮雕有许多大型的壁画,四周有许多武士俑和侍卫俑分列左右,各样灵兽石雕齐全。虽然映真子将武皇的陵墓设计为以简朴为主,但是仍然脱离不了皇陵的那种威严肃穆的大气,毕竟这里的主人乃是至尊无上的天子,中国唯一的女皇。里面可以看见内层的石椁,但是它不是套在外椁里面的,不是一个回字结构,而是呈一个日字。很象中国古时流行的层进院落结构,也就是登堂入室,越重要,越在后面。 进入内层的石椁也并不难,石门上仍然有那对专门为映月烟留下的手印,她再次的表演了一回,意料之中的,那内层的石椁的门也打开了。 第171章 里面仍然有刚刚点亮的灯火,好象在迎接他们的到来。 走在前面的盛有木忽然猛地跪下了,其它人不知何故,也全都跪下了。盛有木的脸贴在冰冷的石地板上久久没有起来,等他扬起脸时,可见他已是满面泪痕。他是感动了,为映真子的况世奇才和千古绝恋而感动。映真子终于履行了他答应的死要同冢的诺言。 原来他们的眼前是两俱高大的木棺,左边的那付明显的是才进来不久,因为靠左边的石椁上有一个大洞还没有完全闭合,黄沙涌了一地,仍然还有少许的黄沙流进来。如果左边的这付木棺早已存在,或是进入很久了,里面的沙子早就静止了。大家对着两俱高大的木棺拜了又拜,然后才心怀虔诚地随盛有木上前探棺。 这时他们才发现,左边的棺木还在动,它是在向右边的这付木棺靠近。只听得:咚!地一声闷响,两付沉重的木棺撞在了一起。也许是冲击力太大,木棺的盖都被震落了,吓得他们退后了一步。然后又好奇地上前,想看个究竟。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两俱白骨,他们的注意力并不在这儿,因为两付木棺相接的棺壁正在慢慢地下沉,最后这唯一的障碍也消失了,两付木棺合二为一,成了一个整体。原来这也是映真子的机关,是实现他诺言的机关,所有的人除了感动,还是感动,包括映月烟在内,她已没有了伤感,相反的是高兴,为了她父母的这种至上的真情。 棺木中的两俱白骨,真的是女皇和映真子吗?他们都没有怀疑。左边的白骨高大,应该是映真子的,他的头边还放着一个木盒子。盛有木上心地拿起来,打开。原来是一封写在丝帛上的信,是映真子写给映月烟和盛有木的。 大家聚在一起看信,映真子说:当映月烟和盛有木能够看到这封信时,很高兴,他已完成了两项最艰巨的任务。一是替映月烟找寻幸福还阳,二是和女皇的死亦同冢的愿望。至于这个皇陵的建造,其实早在他屯兵于此时就开始秘密修建,在以筑城防的借口掩盖下,除了少数的几个神木门弟子,其它没有人知道它的用途。为什么在此地修墓,一是为了隐敝,二是为了实现和女皇生不正名,死亦同冢的诺言。发现这个上佳之选的地方,也是一种偶然。 在一次和突厥在大赤山之北的一次血战后,第二天,大周军队去收殓阵亡将士的遗体,却发现那些遗体连同敌方的遗体都不见了,都很奇怪。当时以为是被流沙掩埋了。哪知十多天后,竟在大赤山之南的小金河的沿河沙滩上发现了许多交战双方的遗体。从体貌和时间上来看,就是上次失踪的那些遗体。开始都很惊慌,后来通过探查,发现大赤山下有一个暗道直通小金河,山北的流沙通过暗道进入小金河,也就是地下沙河,象暗河一样。只不过暗河流的是水,而沙河流的是沙。这也是千百年来山北的流沙总是不能漫过大赤山,而仅是通过风口进入南面,是因为流沙通过暗沙河进入到了小金河,从而达到平衡,让沙丘永远都在大赤山之下。那些遗体就是随着流沙经过沙河暗道,出现在了十几里之外的小金河的沿河沙滩上。 经过了反复的探查,也就得到了沙河的精确走向。也就将女皇陵修在了沙河暗道之边。在安葬好女皇多年之后,在映真子西去之时,他的弟子按照他的指示,将他的棺木埋在了大赤山之北的黄沙之中。经过流沙的作用,映真子的棺木按照计划就到了女皇陵之侧,被设在那里的机关截住而停了下来。在映月烟用手印打开石椁而进入皇陵之时,沿沙河的石椁上的机关动作,将停留在外的映真子的棺木放入了内椁之中,从而与女皇的遗骨相会。 看完这些所有的人都感叹了,建造陵墓和探查沙河走向的艰辛就不说了。映真子为了实现他的诺言,竟然在石椁外的流沙之中等候了千年之久。盛有木觉得比起映真子的这种千年之约,他在这上面做的那就显得太微不足道了。 默默地,盛有木取出了一直珍藏在身上的师父映真子的五颗指骨,恭敬地将它放在映真子残缺的左手上。奇迹出现了,那指骨竟然自动地组合起来,形成了手骨的样子,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两俱白骨的手竟然握在了一起。与此同时,两块滑落在地的厚重的棺木盖,自动地飞将起来,将敞开的棺木盖了起来,不留一丝缝隙,真正地实现了他们的合葬同冢。 没有言语的他们重新对着棺木焚香祭拜,感叹这千古奇恋。此时棺木进入之处的石壁已完全封闭,没有一丝痕迹。就着里面的工具,将这些多余的黄沙铲进当初他们进来时觉得奇怪的地面,因为地上有许多方形的凹坑,原来是用来放这些流沙的。这些流沙刚好将所有的凹坑填平,一点不多,一点不少,真佩服映真子的算计能力。 最后看了一眼里面的情况,四周的壁画是反映女皇功绩的,很形象,很艺术,一定是无价之宝。这个空间该还给它的主人了。当映月烟最后和她的父母告别后,他们也就出来了。 等他们爬上沙坑,清理好了埋在沙子里面的设备,正在考虑该如何掩盖这个大大的深坑时。忽然从风口外涌来了黑压压的一大片的乌云,是沙暴来了,盛有木急忙叫大家快跑。当他们开车跑一段后,下车来发现,那沙暴只是到了皇陵那儿就止了,昏天黑地在那儿很盘旋了一会儿,最后天空重新变得清亮,那深坑早已不知去向,在那儿形成了几个更大的沙丘,是沙漠南移了,还是映真子残留的法力,将他们的阴宅给隐藏了起来,让武皇陵仍然成为世人无法找寻的不解之谜。谁也不知道。 他们再次朝皇陵的大体位置遥拜了一回,然后就准备回去。所有的问题都已解决,盛有木的心情仍然不能放轻松,靳兰心是他今生的知己,映月烟是他缘定千年的情人,而且还有个文川丽枝在那儿虎视眈眈,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向靳兰心投去了一个求救的目光,此时靳兰心正在看他呢,她只是狡黠地一笑,意思是你看着办吧。 这些先不管了,车到山前必有路。最头疼的是,映月烟还向盛有木要求,她要去上学。按理说求学上进是好事,可是如果当盛有木带着她去报名,户口就不说了,光是说这个十几岁的少女出生在公元几百年,别人就会把盛有木当成神经病,马上就会叫疯人院的车来接他了,他似乎听到了疯人院的车尖叫着开来的声音,啊呀,救命啦! 全书完!2009年4月12日 后记: 终于完了,也算是完成了给自己的一个任务,总算没有太监。如此冷清的状况,我能够坚持下来,真为自己感动,有点毅力。没有总结,就不会有提高,所以我总结了。 发现了自己的弱点有三:写不出将精液涂在雕像上的流氓。做不来天下美女都为我妻的yy美梦。更不具有那貌似想象力丰富的将几百个恒星用来布阵的痴人说梦。所以,我认栽了。 有好朋友直言不喜欢我的书,以为找到了真正的批评家,惊问其故。 曰:“不直接!” “比如?” “比如郑屠夫和刘寡妇偷情,郑屠夫直接就说‘刘妹儿,脱!’多爽快,连调情都不用了。” 我汗,于是说:“那不算直接,干脆看路边的狗交配,衣服都不脱,更直接。”朋友笑而不语,所以,不可能满足所有的人的口味。 另一位朋友说,现在都喜欢修真,魔法,它们都有等级,一步一步的来,猪角从菜鸟到大神,又有写的,又满足了读者的心理,他们知道你接下去要写什么,给他们一种心理享受,因为他们总是觉得要比你的智商高那么一点点的。你写玄幻探险,虽然新奇了,可是让读者猜不透你下一步干什么,那不是污辱了他们的智商吗?所以不好。说得有理。修真也喜欢,都想成仙成道,可是写不出感觉。魔法总有那些生涩咬口的外国名字,还有什么主教之类,我看着就头晕,自己的东西都没有搞伸抖,还驴学马叫。自己不喜欢,更写不出来让别人喜欢的东西来。没法,自娱自乐,还是写自己会写的吧。 还有位朋友说,在网上写书的就如妓女,网站就是一个大的怡红院,没有人点的妓女就是不好。只有嫖客挑妓女的,除非妓女超成了花魁,那是极少数。所以唯一要做的就是迎合再迎合,让嫖客满意了,点的人才多。妓女再怎么混,即使成了花魁,也要端正态度,不要妄想从良。最好的例子是杜十娘,虽然赚了很多,就是她想从良,最终还是带着财宝投了江。我吓得出了身冷汗,我还是坚持了过来,只是情况不妙,门庭冷落。看来要做好这行,还是需要职业道德的,那就是迎合。 我想如果以后还写,就写点现实或者历史的。不过这是以后,现在我想写科幻,这离现实应该要近一点,只有科幻成真的,没有玄幻成真的。名字都想好了,就叫<回家>吧,听从一位朋友的建议,名字要取得勾人一点,于是改为<血腥归途>当然血不血腥,看了才晓得。后来上网一查,名字已有人用了,于是取名为<血色染归途>,新书已经上传,欢迎阅读收藏,您一定会有不一样的感受。套用一句广告词:山水力作,尽请期待! 更多精彩好书,更多原创手机电子书,请登陆奇书网--isu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