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锋王座》 上架感言及告列位看官书 正式上架了。就不感谢什tv,mtv,只感谢,可乐老大和各位军事科幻版‘乐签’的列位同仁。 还有各位忠实的读者巨巨。写军文的都不容易,比起写其他类型的不仅不讨好受众,而且一个不好踩线会有被人cut的危险。 多的就不说了。反正我写这书也不全是为了银子。所以在上加后保证本人微薄的车马费补助,考虑各位vip的利益同时。 在vip字数积累到一定程度会考虑每周固定解禁。希望大家一如继往的支持《兵锋王座》,支持军事科幻版的列位同仁。 我会努力令大家不会失望的。另外弱弱的说一句:将来的剧情肯定更精彩,因为……贯穿后5部的真正主角们还没出场。 所以,别丢臭鸡蛋……啊! 愤怒 昨日,有群不知好歹的垃圾带走了喀什边防16个武警弟兄的性命。我不想多说些什么……作为一个曾经浪费过公粮老兵,老子只恨自己没在43服役,更没在战斗部队服役。 否则,如果有机会,老子绝不会姑息那群不知好歹的东西!这是一个表态。 事实告诉我们,战争距离我们并不远,请大家不要把上峰所谓营造出来的‘和谐’奥运的歌舞升平,迷了自己的眼睛。 奥运从08开年就tm不是‘和谐’的!好战必亡,忘战必危;作为一名真正的军人,从来就不会有什么真正的‘和谐’,和平。 只有打仗和准备打仗两种状态!可当我看着报道,两颗手雷16条人命的新闻时,我出离愤怒了……这都是武警,喀什边防武警,就是伏击警觉性怎tm会这么低! ?如果真是被2颗手雷搞定,不管任何情况,带队的垃圾都该tm的拉出去枪毙! 最后用廖的语言送,当过兵,没当过兵,在役或不在役的各位看官两句话:当兵从来就不是什么平和、安生的职业:不进则退,不胜则死! 这是职责!是义务!但更是你们不可逃避的现实和没有选择的选择!要想继续活着,继续存在,你就必须迎着困难、失败、哪怕是死亡冲上去,用失败者的尸体成就自己不朽的功勋! ——现在部队和平太久了,拉进来的兵全tm想把部队当人生跳板。跳板? 一但批上了这身虎皮就tm要有玩命的觉悟!但也是个小社会的部队,从来也乏这种垃圾和败类! 对越自卫反击战30周年暨 30年了,再忙总该表示些什么。2.17是对越自卫反击战发起。2.19,如果是我没记错的话,从此改变了老b的一生性情。 这么多年了,他从没说过拉上去的是一车车炮弹,拉回来的是一车车什么东西。 大家能猜到吧……那个时代,这,老兵不是没见过,只是没见过这么多的。 我不想用任何语言具体的说明,但是就因为这,当天老b的那个连,有人因为精神恍惚第一次出现了伤亡。 是地雷,偷袭造成的车祸。要是那天要是老b不小心,那天本人存不存在都只有天知道……在此仅祝老兵们身体健康,工作顺利,万事如意。 战争从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正视鲜血淋漓,只是希望没有真实付诸暴力。 清明节也快到了,不知道咱们这些小一辈的是否还真的有心记挂得注定埋没的前辈。 更多必须的费话话留在完稿的后记说吧。衷心祈祷世界和平。 福临门饭庄(上) 或许是非节假日的缘故,北京什刹海的夜带着浓郁的老北京味儿,繁华中并未显现出些许喧闹,传统中不失其现代的潮流;不是灯火通明,人流如织,却是灯火阑珊,络绎不绝。畔着波光荡漾的后海,清风送爽,柳绿花香,依然枝繁叶茂的古槐树下纳凉的多是老者。青砖黛瓦,曲径幽深的胡同里,旗幡招展,盏盏火红的灯笼映衬着古色斑斓,笔力遒劲牛街老号们的匾额,也映衬着胡同中行人们同样红彤彤的笑脸。其中多为游客,自是南腔北调,五洲话语不一而足;不论,金发白肤或而黑发黑肤自然齐聚于这个以黑头发、黄皮肤为主体里小小的一个胡同里,尽现出北京日趋深化的国际化。人声鼎沸有之,笑语欢歌有之,然而都似结伴骑着自行畅游在什刹海里人们一般,在不知不觉中渐渐没入静谧的夜色里;在记忆里留不下分毫尘嚣,只留得下和悦与似近实远,似闹实静的高深意境。 路灯下,夜色中,踏着鹅卵石堆砌成的小路,廖佑铭一手拉着面色惨白的叶开阳,带着双肩在幽暗灯光里闪耀着闪闪金光,一身军官制服的众人,领着头大步流星向胡同口走去。当然,这阵仗引得行人侧目,反倒是常在此营生的店家、伙计们反倒是见惯不惊了。 “师长,您就饶了我吧,我真的错了!”叶开阳脸部扭曲求饶道。 “哪有错!?王八羔子的,老子找你联络感情tmd还有错了?”廖佑铭一笑道。 叶开阳两眼泪汪汪道:“是我的错……” 廖佑铭勃然道:“什么错?错不该请老子帮你解决问题么?错不该请你老师长吃这顿饭?还是错不得惹了个大麻烦?老子这是帮你拓展人脉!” 叶开阳回头看了看一众将官嘴角间不自觉挂着的一丝狞笑,心下惨然道:“可这代价也太……” “王八羔子的,你这是怀疑人民军队为人民服务的优良作风!老子找你要报酬了么?又不是逼你拿钱给老子垫灵牌,蹑手蹑脚跟个娘们儿似的……你tmd还是不是我廖佑铭带出的兵?”廖佑铭不满道。 “师长,咱穷啊!”叶开阳哭丧着脸唉声叹气道。 廖佑铭通红着脸,气道:“穷?有当兵的更穷!?有老子穷!?参军47年,工资原封不动,老婆基本没用,资产全面飘红,举债蔚然成风。兜无余钱,家无余粮;房子是国家的,车子是国家的,就连这人也是tmd国家的!什么是‘无产阶级’?老子tmd才是真正的‘无产阶级’!王八羔子的,给老子提穷?羞不羞啊你?” “老军长,我真的……没钱啊!”叶开阳眼眶滚动着晶莹的泪道。 “没钱?没钱好啊!当官无财便是德,你狗日的哭着没钱似乎基本算清廉了。这才是老子带过的兵……”廖佑铭沉吟着,一边步行,一边伸出铁箍似的手掌,一手用力拍在叶开阳浑圆隆起的肚皮,狠道:“但这是什么?这tmd就是腐败的象征!叶开阳啊,交管局的伙食可真不赖,吃的什么养出了你这头肥猪?若是民脂民膏,老子第一个操家伙,枪毙了你狗日的!” 叶开阳浑身一震,双目瞪大,随即全身微微发颤,道:“我、我、我没有,只是髀肉复生,髀肉复生而已……” 廖佑铭伸出四根手指来,笑道:“少tmd辩解!谁不知你们这群狗皮罚罚款,拖拖车,拍拍车牌,北京交警一年就给国库最少上交这个数啊?更别提你小子这位子,可一向是吃、拿、卡、要的大户……虽然老了,咱心底里可明白着呢!髀肉复生?哈哈哈哈……走,咱们去瞧瞧真个髀肉复生的正主!”随即加快步伐,领着众人向胡同口走去。 众人出了胡同,右拐,顺着海子边儿绿草柳林相伴的的碎石路前走,就见得不远的湾角处,小拱桥旁是一处别致的建筑。那是个典型的明清式四合院,灰墙褐瓦,在两侧房檐儿紧挨着房檐儿的地儿竟空出了个不大的空间,以灌木、矮松作隔。凹形的院落四围没有任何门洞、围墙,就一面向着海子处竖了面影壁掩映着院落的内景。 影壁高2米有余,铜褐色的瓦当,当口铸着颗颗凸兀滚圆的四方铜钱。墙顶两檐儿上更装饰着数只形态逼真的仙鹤作引亢高歌状。墙体是青灰色的修砌而成,墙面大部靠中处用大片白灰粉刷成长方形。当墙正中镶了以黄铜为材质喷上金漆,制出的个用圈着圆圈儿的倒福字,在微弱的亮光下闪烁着丝丝金光。 更吸引人眼球的是影壁两侧通路塑着的石狮子。这对狮子估摸着有3、40公分高,浑身在夜色微光映衬下闪着通体墨绿澄亮毫光。两狮都口衔着绣球,扬着头,立起身,紧收前肢,成蹲坐势,龇牙咧嘴,露出齐森森的牙齿。石狮面相似笑非笑,配以中国狮那副传统的古板行头,倒也憨厚、滑稽引人会心一笑,与寻常中国传统守门石狮那副威严、肃穆卖相大相径庭。 影壁前是个不大的花园和圆形假山喷泉。喷泉灌木环绕,借夜色的背景,通过精心设置的小型投影灯通过光阴、明暗对比将不到2米高的假山给人映了个高大伟岸。喷泉水哗哗滑过布满青苔、从漏透中空的山石中喷薄出来,落在假山下清澈泛绿的池塘中,激荡起雪白的水沫。借着池底的彩色聚光背景灯,三两成群的通体成红、黄二色的锦鲤正不紧不慢,优哉游哉地在池中自由徜徉,给人在宁静自然中平添几分生趣。花园与邻居相邻以灌木作隔的苗圃里,种着两行桔子树,其间按着圃中不同色泽的土壤种下了成片的草本植物。多以甘草、白芷、茴香、茼蒿、菖蒲、茱萸、蒲公英等为主,密集成群。而在加上影壁下及两旁过道边盆栽的芍药、红花、泽兰、透骨香、茯苓、天麻、金银花、睡美人等,真个五颜六色、七彩纷呈迷乱了人的眼。 众人行到花园前,正准备踏上用青石板铺底的道路,想绕过影壁,入得四合院内,就见一条巨犬匍匐于喷泉花坛下的阴暗处,纵然众将官心坚似铁,但也不自觉两腿发颤:但见这巨犬身形雄峻,除四蹄及嘴沿处净为黄毛,通体乌黑油亮。头像小狮,隆鼻大耳,目似铜铃,尖长齐雪的牙齿,吐着猩红的舌头,兴奋的哈着气,嘴里咕噜着,全身收作一团作起跑姿势。硕大的身形,黑暗中闪烁着的幽幽瞳光;还有白森森的尖牙和嘴角处四溢的口水,这头血统纯正,面相憨厚的獒犬在众人眼里仿佛就是西方神话中的看守地狱之门的地狱三头犬,令人心悸胆寒。 众人驻足,面无血色的叶开阳看了看一旁同样心悸的众将官和面带微笑的廖佑铭与秦綦峰,迟疑道:“这……” “汪!汪!汪!汪!汪……”那巨犬顿然狂吠着如黑豹般向着领头的廖佑铭奔来,不过瞬息近到廖佑铭身前,立起近乎一人高的身子向廖佑铭扑了去。 廖佑铭一笑,待得獒犬前爪耷拉在自己前胸,迅速双臂揽在獒犬前肢肩胛处,腰间发力一扭,将那獒犬掀倒在地,下蹲,一手拧着想将头凑近廖佑铭脑袋的獒犬狗脖子,一手抚着獒犬油亮的毛发,大声道:“王八羔子的,狗崽子,防偷防盗防到老子头上了……怎么着?反了你啊?死狗,退了伍就认不得你军长了么!?” 秦綦峰微笑着步上前去,道:“哪儿是?这不是有些年份不见咱最高首长了么?就是想给您亲热亲热!” “是么?”廖佑铭疑问道,抚摸着獒犬背脊,见其底着头发出撒娇似的‘呜呜声’,开怀而笑道:“哈哈,是了?那也给你老师长亲热亲热去!” 随即,廖佑铭双手揽在獒犬前肢下,抱起自重百十来斤的獒犬猛然其身向秦綦峰一扔,秦綦峰立马躲闪不及,被一声欢叫的獒犬当空扑倒在地,伴着獒犬愉悦似啃骨头似的嗷嗷声,秦綦峰瞬间面颊、脖子被獒犬的红舌舔了个饱,恶心四溢嘴角的口水更是浸湿了他衣领。秦綦峰唯有瘫坐在地上,面对不依不饶的獒犬无力反抗着,嘴里吐词不清的高声叫道:“混蛋,不要传播狂犬病!蛮蛮,我恨你!呜……”引得众人欢声雷动。 向来满嘴脏话,严毅刚正的廖佑铭带着恶作剧似的微笑,道:“王八羔子的,上梁不正下梁歪,这就是你个小子的后果!敢带坏老子的兵……知道下场了吧?就是老子兵带过的一条军犬,退了役也不会放过你!” “司令,我,呜……”秦綦峰唯有硬着头皮承受着。 “混蛋!阿彪,叫你看着园子,你在干嘛?滚一边儿去!”正此时,酷酷的许耀从影壁后一路小跑到了众人跟前,蹲下双手死命拽住獒犬脖子上的套圈,给秦綦峰解了围,再一脚头将那獒犬踹在一旁,獒犬唯有低着头,委屈的呜呜叫着,匐在一旁。 “首长好!”许耀抚起秦綦峰,帮他拾起帽子,向众将官敬礼道。 众将官回了军礼,廖佑铭放下手,问道:“现在是下班时期,放松些……” “是。”许耀道。 廖佑铭微笑着道:“大家都到了?” “校长给叶老孙子绊着脱不了身,其余人都到了。”许耀说明道。 “唔?这祸害……也好,咱能多分一份儿,开宴吧。”廖佑铭微笑着看了看四围,道:“怎么不见正主?” 许耀解释到:“听说咱们来包席,老板正亲自下厨呢……” “哈哈……来了,来了,廖叔,诸位,对不住!让您久等了……”随着一声道歉声,一人从影壁后蹒跚而来。那人40上下,1米80好几的大个儿,肤色童婴般白嫩透红,体型肥硕,肚挺腰圆。圆圆的脑袋,满脸横肉,体重估摸着300挂零,一脸和善笑意就仿佛是个弥勒佛;全身典型厨子打扮,洁净的白色厨袍,单薄的露着里的赤肉条条;手里扇着支近超大号的折扇,头顶白色圆高帽,腰缠粗布围裙,蓝灰色的的确凉长裤卷过双膝,脚底拖着双厚重的木屣凉鞋,露着肥厚宽大的足掌,一步一踱,踩在石板路上竟令众人微感振颤之感。 “不晚,不晚。德贵啊,秦副司令员有些小麻烦,劳烦您安排人帮他整理、洗漱一番,最好能将衬衣换了……”廖佑铭看了看一身狼狈的秦綦峰道。 “没问题!小沈,带着秦副司令员去洗漱、洗漱,顺便把我保留的那件97式夏制衬衣给秦司令换上。”胖老板唤来伙计,请秦綦峰先行入内,洗漱更衣去了。 “诸位请!”胖老板伸出摊开的折扇,道。 “汪!汪!”一旁还默不作声的獒犬阿彪欢叫着就想进去却被眼疾手快的许耀死死拉住。 “阿彪,看好园子!”许耀冲着獒犬呵斥道。 福临门饭庄(下) “哈哈,狗改不了吃食,别介意……”廖佑铭心情尚佳,行到獒犬面前,下蹲抚摸着獒犬毛发道。 “你也想吃席?”廖佑铭对獒犬问道,一边抚摸着它,见其呜呜声,会意道:“哈哈……好!先看好园子,等咱吃完给你打包喔……” 叶开阳闻言,不自觉手掂量着紧贴胸口的钱包,心底一阵恶寒…… 许耀笑了笑,无奈拉着獒犬脖套,拿出绳来将獒犬拴在石狮旁。 “咱们走。”廖佑铭一声吩咐,跟着步履蹒跚的胖老板绕过影壁,领着众人向四合院中走去。 “众位请!”伴着胖老板手势,众人随着他从影壁左巷道入得四合院内。 影壁后的是个空旷轩敞的大庭院,占地约5、600平米,以粗糙的红砂石板平铺地面,内无任何绿化、装饰,就在大院当中分布设置了数张樱桃木制的清式大桌、椅子以为餐饮用途。正对影壁的堂屋是座高两层,明清砖木结构的中型楼宇,灰砖红木,自然少不了民间传统的砖、木雕饰艺术装饰其间。二楼正对入口处挂了副蓝底白字的幡子,正书‘福临门’三繁体字。楼四角下更挂有一支风铃,在微微夜风中颤动着悦耳的声响。四角顶更各布有一支柏油色,张大嘴肃穆庄重蹲坐望向楼顶尖的螭吻;而楼顶尖而却塑了只包黄铜,同样神色肃穆,肋生双翼的小猪形象,古朴肃穆中偏生令人以忍俊不禁。 院落里本应为东屋的右侧,是个旧貌翻新的戏台,台高不足2米,宽20米,红柱碧瓦,戏台顶是铸了只翠蓝相间的孔雀,微侧身子,扬着头,翎羽似迎风招展,飘逸靓丽,逼真传神,栩栩如生。内部更兼有画栋雕梁,装点真可谓古典华贵。 左侧的西屋也是同什刹海普遍的明清式民居,不过稍有不同的是其紧靠着屋檐的盖有一个仿古的木制回廊,同是醒目的大红漆,天青色的瓦当,上顶是以似白玉般色泽,精心雕凿如浮云般祥和、飘逸、变化无端的狭长廊脊,在羞涩晦暗的月色下,反衬着令人心驰神迷的静谧光晕。回廊面向庭院一侧的隔栏更是32块1.8米见方,以古代经典故事代表画面为题材,用古代繁复的木工及雕刻技艺手工制造出的一幅幅镂空木雕画,便是这一众不识文艺的军汉们都无不见此暗暗咂舌。 廖佑铭领着众人入了院子,看了看人迹了了的四合院,对着胖老板问道:“德贵,你这儿可是咱北京城论声望,堪比全聚德的餐饮老字号啊,怎的如此凄清?生意不好么?” 胖老板取下高圆帽放在身侧的餐座上,一脸灿烂笑意,打开折扇,在光亮的头顶闪耀着滴滴晶亮汗珠的脑门上一通猛扇,道:“嘿嘿,您不是稀客么,廖叔?承蒙您光顾咱福临门,也得给您创造个好的就餐环境不是?您又不是不知道咱这地儿,好是好,地方小,生意倒是挺火爆,但这人多了,难免搞个乌七八糟;再说了,虽说您是当兵捉匪的,各位这级别可真是高,要是有个突发事件,咱这摆摊儿的小老板儿可担待不起啊……所以,咱提前给您清了场子,今晚上,咱福临门就做您廖叔一单生意!” 廖佑铭闻言欢笑道:“哈哈……不愧干过文化干事,你个杨德贵思想觉悟就是高啊!清了场你就不怕得罪了订了餐的人?” 胖老板杨德贵同样欢笑着,颤动着脸上横肉,道:“怕!订餐的但更怕廖叔您啊……当着您廖叔的面,哪个敢‘勾兑’搞‘腐败’啊?那不是麻绳串豆腐,提不其来么?” “哈哈,也是……但老子这个做叔叔的也不能眼见着侄儿吃亏;若是有些狗日的就着事来找麻烦,有什么用得上的尽管向叫上你廖叔来解决,在座的众位也都会就着你廖叔这张老脸帮把手不是?”廖佑铭道。 “那是,那是……”杨德贵点头应承着,道:“咱这福临门能重见得如此风光还不是仰仗着廖叔您提携不是?哈哈……” 廖佑铭肃然道:“廖叔可是个实诚人儿,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廖叔恋上这风水地儿,一是因着你大伯是咱馨香、拜把子的好哥们儿;二是你们冲着你们老杨家这实打实儿的好手艺。提携?不过因情就事罢了……” 杨德贵微笑道:“就是因情就事,那咱也得多谢谢您。” “谢吧,谢吧,老廖可不是个很讲情面的人喔。”廖佑铭说笑着,看了看众人,摊开手做了个‘请’字,道:“呃,都坐,都做。大家随便些……” 众人落坐。廖佑铭面带微笑,提起桌上摆放着的茅台酒瓶,用牙咬开盖子,满上一大杯来,和颜悦色对众人道:“今天本人请着大家来,可不是一时心血来潮,有钱没处使,请人帮我花销,花销;这一是要感谢北京市交警局长对人民子弟兵的悉心关爱,我请客,他付账,以资答谢今天部分雪狼大队指战员的无私帮助;这二嘛……本人借花献佛,就算是给在座的各位举办的‘同心’演习的祝捷大会;闲话咱就不多说了,就先饮此杯祝大家马到功成,演习顺利,干!” 廖佑铭一扬手,端起酒杯就将那满上200ml容积玻璃酒杯中酒干了个,引得众人掌声雷动,隶属雪狼大队的小兵们更是拍烂了巴掌。低军衔的他们还是首次见得一个上将当着众人面,如此海量、豪爽。 廖佑铭抹了抹微红的面庞,打了个手势,让众人静声,打趣道:“哈哈,高兴什么?仗还没开打咧!什么叫祝捷?就是老子希望你们能赢!老实说,老子对是否能参加你们的演习成功的庆功宴,感觉可是满悲观的……唉,谁叫老子爱兵如子呢?只有先请大家狠撮一顿,填饱肚子,养肥实了,挨打也能好撑些,莫教人哭断了肠子,伤透了心肺。” 满座寂然,不明所以。 廖佑铭放下酒杯,满面红光,笑道:“哈哈,又等着老子一通批评了?嘿,今儿个咱还真不想骂人。今天的早会迟到,可以理解,我不追究……‘雪狼’的战士们是好样的,你们的快速反应能力和面对向自己高速冲来的失控汽车的冷静与勇气值得我鼓励,但是今天你们的表现——不合格!” 廖佑铭用手指了指团坐在一起的‘雪狼’大队众人,训斥道:“虽然术业有专攻,干交通不是你们的活儿;但是你们十几号从各部队挑出的经过磨砺的精英却比不得个学员兵,一个猴偲儿,一个打临工的,你们的脸面就该跟着猴子屁股一个色!若是今儿那飙车的小子换成个装备重火力,正夺路而逃的亡命徒,你们该怎样?我看不如直接呼叫空军,在北京城来个‘定点清除’得了……导弹能干的事,干嘛动枪杆子?国家虽穷还不缺这钱。总比年年拿着十几颗洲际导弹的价钱养着百来号孬种强!” 众‘雪狼’小兵们闻之顿然满面通红。印象中,统辖自己的这个最高军事首长还是第一次用如此刻薄的言语数落着自己;虽然懂行的人都知道这‘撩千军’是嘴上骂得越凶,心头就爱得越紧…… 廖佑铭摆摆手,道:“不说了,个人担当着点吧。大家随便,好吃,好喝,好散啊。王八羔子的,注意军容,别给老子闹出个事端来找老曹销账啊;不然,老子有你们好瞧的!” 廖佑铭顿了顿,发现众人仍垂头丧气,沉默不语。笑道:“怎的?老子发了两句牢骚,冷场了?来,一杯酒先下肚开开胃;我起个头……”随即又提其茅台酒瓶,满上一杯来,领着众人,高举酒杯,道:“都满上,举杯,来——1,2,3,干!干!干!”又痛饮一杯,脸上带着丝许红晕,笑脸看了看同样豪饮一杯的众人,道:“都干了?哈哈哈……这tmd才像个兵样嘛。有了好酒量,才有好胆量;有了好胆量才能打胜仗。不赖,大家都不赖!” “好酒量等于好胆量?这话我可是头一次这么说……”围坐在一起的‘雪狼’大队众小兵中,一人抬头发言道。 “你是?”廖佑铭看了看正被人暗中戳着后背的‘一毛三’道。 “报告,72218部队,中尉庄剑!”那人起立,敬礼道。 廖佑铭摆了摆手,道:“好了,好了,都随便点;搞那么周正干什么?现在算得上是个私人场合,懂不?再说了咱几个带星儿的,级别可够不着管风纪(ps:太高了。),紧张兮兮的干什么?坐吧!” 庄剑这才下坐,郁闷道:“司令员,您凭啥说好酒量就有好胆量啊?真若是这样,那咱的胆可不要翻天了?” “翻天?多少够得着翻天?”廖佑铭步到他身前饶有兴致道。 庄剑腼腆道:“就3斤吧……” “3斤?”廖佑铭笑了笑,波澜不惊道:“酒囊饭袋算个啥?我说的这酒量可不是什么一般酒量;若是喝上它二两不软脚,那tmd才是个真爷们儿!庄剑,我可告诉你,现在老子带的兵中,就我知道现在留在军里喝过这酒的绝不超过五根指头,而你根本就不在此列……” 庄剑说笑道:“是么,司令员?您可别跟我提那是酒精喔。” 正此时,紧坐庄剑身旁的少校谷雨时在他后背狠锤了一拳,低喝道:“庄剑,别闹!” 庄剑当着廖佑铭面,一支手狠掀了一下谷雨时脑袋,道:“担心个啥?廖司令员不是要咱随便些么?我倒真想知道这到底是个啥酒,凭啥说咱这3斤酒量也承受不起?” 廖佑铭一挑眉毛,微笑道:“想知道?” “想!”庄剑高声道。 廖佑铭笑着,迟疑道:“这个嘛……谷雨时知道;‘雪狼’大队的老兵也知道;至于我们这群带将星儿的耳朵更是听得磨出老茧了;老生常谈啊,咱就别再老卖弄了。杨德贵,开饭!” “哈哈……廖叔,咱这就给您张罗去!”杨德贵起立,摇曳着折扇,离席,乐呵呵转身向着西屋走去。 “司令员,还是讲讲吧,多讲讲对咱们新兵有好处。”谷雨时道。 “就是,司令员,讲讲……”众将官附和道。 “讲讲?”廖佑铭迟疑道。 “讲讲,司令员!每听着这事儿,我可就恨咱妈怎不早生我二十年!”更衣洗漱完毕的秦綦峰笑着归位,坐下,激情澎湃道。 “好!就讲讲!”廖佑铭喜笑颜开,骂咧道:“md,秦綦峰你个混小子,别以为老子不知你是想再听听我当年那些丑事……” 廖佑铭漫步回到桌前,满上一杯茅台,揣在手里小呷了口,整理思绪,对众人道:“大家都知道,自从咱这一辈儿算是正儿八经狠揍了一顿南越蛮子,人民解放军都有将近几十年没真儿见过血了……对于咱们军人什么酒最醉人呐?庆功酒!可这庆功酒虽然醉人却也不是一杯酒下肚就能令人退软的……” “那什么酒能让人一杯下肚就腿软呢?”庄剑笑问道。 “壮行酒!”廖佑铭面色凝重,沉声道。随即神情无比自豪与倨傲,又补充了一句道:“军人的壮行酒!” 全场顿然满座肃然。 (ps:请注意福临门饭庄的环境描写,这里有伏笔。) 目标:老山 (ps:这是因为不想伤害一些真实存在的人,这是假托演绎,地名,人名都是虚构,事件基本都是真实。还有这是军事+武侠小说,并非传统的军文,切毋与现实挂钩。还有关于越军的设置我也是按:老毛子的武器+小日本的精神+越南人的阴损设计的。中国人要有一股向更强者亮剑的精神,希望大家注意。) 廖佑铭顿了顿,看了看严肃中带着满心希冀庄剑,深吸了口气,强按下心中无比复杂又酸楚的情绪,将思维深陷入尘封已久的记忆中,续道:“84年南方的春天来得格外的晚,春寒料峭的时候,整天都夹杂者丝丝黄褐色的春雨。老子还是个刚提干,带着群穿开裆裤的新兵蛋子强化集训的大头兵。老子20出头,全排二十来号人更小,最小的虚岁17最大的也不过20……没想到啊,刚结束了强化集训,与新兵帽徽、肩章一同到来的还有执行重要军事任务的命令。没有确定任务,没有准确集结地域,带着满心的憧憬与紧张,带着我这一辈子第一次带过的兵,摸黑上了不知道开往何处去的军列。 那军列啊,老子一提就来气;一车皮就拉来了未来两上将,条件却是恶劣之极。跟个罐头盒似的,既不通风,又不透气,整个车厢就一经常不清洗的马桶散发着令人恶心的恶臭,憋得人喘不过气来。命令不许开灯,半夜三更也就提不上什么清洗不清洗了。只好借着职务之便到车厢外透透气。直到此时才发现原来同车的还有5连我的军校同窗老曹;一打听才知道原来咱们已经全师开拔了。回了车厢,听见有人小声的议论着此行的目的。尽管那时的任务属于高度保密中,但根据时局,大家在心理都隐约预感着即将面对的是什么;几个来性子偏软的新兵竟然悄悄流泪,他们的哀叹声也如流感传染了大家。想到如果我们此行的意义也许同大家猜想的一样,大家压抑着的心情更是落入了沉寂;灰暗中默不作声,只听到军列行驶轮子与铁轨接触的”哐镗”声,让人昏昏欲睡,我却一夜无眠;虽然没有泪,但在黑暗中满脑子想着的尽是家人的影子在眼前晃动辄,还有儿时的记忆纷至沓来,跟有战友们的音容话语萦绕耳边;王八羔子的,整个一tmd精神性妄想症状态! 天渐渐亮了,好晴天。接着初升的朝霞,我发觉列车正顺着晨光向西南方行使。通过才从军校学来的地理知识,我意识到列车正在高低起伏不定成卡斯特地貌特征的高原上前进;天格外蓝,云格外白,我确定这就是传说中的彩云之南。大家也醒了,都偷偷透过车厢的缝隙隐隐约约的向外面张望着,慢慢地,云南人所熟悉的山水出现在我们的面前时,大家都默然无语。就这样眼巴巴的呆呆望着。当看到‘楚雄站’的时候,我们的预感得到了证实---我们即将开赴前线……一个平日里内向的临沧籍新兵说出了“我们是向昆明去”的话,本来还有些嬉笑打闹的兵们像被人打了闷棍似的也默不作声;我看着那几个已经哭肿了眼睛的兵,心头也不知道是种啥的滋味。下午三时,军列准时到达了昆明。百来辆崭新的“解放ca-10型”军用卡车披满伪装停在车站广场上,车站的乘务员为每个下车的新兵分发了压缩干粮,补充了饮用水。在清点人数后,马不停蹄登车继续向南方行使,看着车辆行驶的方向,预感越来越进一步得到证实,几乎所有的新兵都都在流泪,我眼眶里包着泪,没流下下来,无数次告诉自己要挺住,我是个军官,虽然只是刚从军校里出来的大头兵;我就这么一路坚持着到了蒙自城。 到达了蒙自后,各排晚餐,休息,第二天清晨6点,就在尖利的集合哨中打好背包,跑步集合。早操取消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集体早会,在那里我见到了传说中的咱们的军长与政委。他们就在主席台上坐着,战前动员大会开始了——随着傅军长掷地有声的话语从高音喇叭中传出:‘同志们,现在我明确告诉大家,你们即将开赴老山前线,履行党和人民赋予你们光荣而又艰巨的任务。为了祖国的尊严与领土完整,为了中国人民的生命与财产安全,去战斗,去流血,去牺牲奉献;祖国正殷切期望着你们去杀敌立功,受难的边疆人民正急切渴求着你们保护他们的家园’,恍若引爆了一颗定时炸弹。我还清清楚楚记得那我排钱文灿猛然似被人重击了一般,跌倒在地,那声惨烈的叫声:‘娘,儿不孝啊!’……” 廖佑铭抹了抹眼角的眼泪,猛然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看了看满脸专注的众人,红着脸道:“然而就是这孬兵,在611高地1号主阵地面临沦陷的危机时刻,第一个冲向敌人,拉响了‘光荣弹’;那年他还没满20岁,是单亲家庭里的独子!出发那天很多人都哭了,也包括我,最窝心的一次啊……其实也不是全因为怕死,而是因为舍不得;舍不得父母,舍不得兄弟姊妹,舍不得家,更舍不得战友;那时的很多人都是为别人活的,我是一边抹眼泪,一边想着我这头一次带的兵末了还能剩几个?我这是害怕他们的父母接到阵亡通知书时那无助、绝望的眼神啊! 早饭大家都没胃口,大家呆坐着沉默的相互脸对着脸。在幻想着死亡的恐怖,在幻想着战场的残酷;一个个如霜打了的茄子一样塌拉着脑袋,眼睛里面含满对失去生命恐惧的泪水,气氛压抑得如同亲身参与自己的哀悼会。 饭后,根据命令我写下了生平第一封家书,也许也是第一封遗书。明白过来来的战士们也在同时急切的寻着自己同地入伍的老乡,相互拥抱着一边流泪一边相互嘱咐着近乎相同的话语:‘倘若我光荣了,请代我回家看看我的父母。’我更看见了我排爱弹琴的老兵何勇毅家书里写着这样的话:‘亲爱的妈妈,我就要去执行一项艰巨的战斗任务了,假如我牺牲在这次战斗中的话,有一笔抚恤金,望按此信照办:(1)伍佰元给母亲,作为我报答您老的养育之恩;(2)伍佰元给厂幼儿园建设用;(3)一千元给我的母校——子弟学校。作为我报敬母校的一点微薄之意吧!’(ps:80年代初,普遍工资是50~70块,一斤米的价格大概在3~5毛左右。抚恤金,按照传统烈士、因公殉职,80个月职务薪金一次性发放,未满少尉标准的一律按照少尉标准一次性发放。荣获中央军事委员会荣誉称号,勋章或证书者按总体抚恤的35%额外补贴。荣获一等功者的额外补贴30%,二等功20%,三等功10%,其他荣誉5%。) 随后的誓师大会我经历了第一次授抢仪式(ps:廖以前是学员兵,学员兵是不配抢的。),或许是雄壮的军乐作祟;或许是56制式武器与74式手榴弹的壮胆,大家的心理逐渐恢复的平静,迈着整齐的步伐走过了主席台,用铿锵有力的声音回答着祖国与人民的重托:‘坚决完成任务,不负人民使命!坚决打击敌人,维护领土完整!’ 午餐后我们又该出发了,下一站文山县麻栗坡,那里是才是打击南越蛮子的最前线,我们的最终目的地。我们登车出发时,蒙自的父老乡亲们都来了,大街两侧,锣鼓喧天,载歌载舞,鲜花狂舞夹道欢送我们的出征。看到这些,尤其是听到红河州的各族人民高呼:“解放军你们慢走!你们保重!我们期待你们凯旋归来!”并把鲜花书信投向我们,我们再次热泪盈眶,这是我与战士们第一次深切感受到作为一名军人的光荣与义务,这时想着也许不期而至的牺牲,也许并不向先前一般令人心生畏惧了。 军车载着我们由屏边至河口瑶族自治县的南溪镇,830xx部队分为二个主动团,一个团驻守河口红河岸边,与越南老街隔河相望,撤换友邻的驻军。另一团则向老山预设战区开拔。80台军用卡车继续沿八南线向文山前进,沿途的风景异常的迤逦漂亮起来,亚热带的植物透露出一种深绿的颜色,把公路两侧装点得如同在原始森林里面穿行一样,尤其是野芭蕉的叶子在密密的森林里面展示着一种迷人的风景。迷人的景色令士兵们沉重的心情开朗了起来,只有作为陆指毕业的我意识到了如此迷人的景致下在战场中暗藏的艰险与杀机,心中不免忐忑惆怅起来。 车到文山军分区已经是第二天黎明时分了。从各军区配属的装甲兵、卫生员、防化兵、工兵、侦察兵、通讯兵也已经聚集在院子里面。稍事休息,6点值班员吹响了紧急集合的哨子,各兵种立即按兵种集合整齐的排在院子里面。分区司令员、政委、团长根据军区安排,进行分工布置,调整配属火力。我所在的6连,担负的是主攻任务;而老曹所在5连担负的是先锋开路任务。紧接着,军分区打开弹药库,为配发枪支的每个士兵装备了300发56式步机弹。当我们接过那闪着红铜光泽的子弹后,我们的心情异常的沉重起来,因为我们知道距离战场只有一步之遥了,我们迷茫的心不知道自己将在战场中的命运及前途是什么。此后,军分区又为每一位参战的将士配发了一个外形酷似牛卵一样的东西,屁股后面有一个与手榴弹一样的铁盖子。 团长一脸凝重的看着迷惑的兵们说:‘这就是光荣弹,你们要好好的装在你们军装的左口袋里面,如果战场上即将失败或者面临被越南鬼子俘虏的时候,我希望你们能够拉那根拉火环,因为没有导爆索瞬间你们就英勇的光荣了,你们就是咱们的革命烈士了,也打出了军威,没给咱们红1团丢脸。但我希望大家都用不上它,能顺利完成任务,活着回来……’团长的这番话,寄托无比的期望,也平添添了几分悲壮的气氛;泪再次不知不觉间滑过我的面颊。倒是那些王八羔子的装甲兵显得很轻松,那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让人看了他们有种骑老虎不怕狗咬的感觉,恨得老子想操他娘的……唉,谁叫咱是步兵!? 21日早餐后,分区下达一道命令:理发与照相!省军区的军报记者异常忙碌,20名理发员各就各位为每一位参战人员理了一个最流行最简单的发型―光头!理发员解释,之所以要弄这样一个发型是因为在战区可能几个月理不了发。另外最大的一个优越处就是在于头部负伤能够及时发现伤口并准确的进行包扎。理完发的战士则排队照半身像,其实大家心里非常清楚,也许这是人生历程上最后的一次近照了,当然也许是遗照。此时很多人沉浸在配发光荣弹的哀怨气氛中。 理发后,命令再次下达,原地休息睡觉,晚10点登车开进。我意识到进入战场时刻的来临,又因为是大白天,心情沉重的睡不下觉来。 晚9时50分,紧急集合的哨音重新响起,精神抖擞的兵们一跃而起,打起背包背着枪在分区操场集合。10时,准时登车向与越南宣光省河江市接壤的麻栗坡县的船头乡方向前进。 凌晨3点,车过麻栗坡,车队按照军区不准开灯的指示摸索着向船头方向悄无声息的前进。在距离船头5公里的地方,车队忽然停了下来。原来是白天的时候,盘踞在老山主峰的越军观察到有车辆运输居高临下打来数百发炮弹,将船头通向战区的一条战备公路炸瘫痪了,一座公路涵洞被炮火摧毁,公路险入瘫痪状态。这段公路成为越军重点监视打击的对象。当我看见离车不远处英勇的文山公路总段麻栗坡段船头道班的养路工正背着枪正抢修着越军炮火袭击破坏的战备道路,同时防止越南特工利用夜晚突袭、伏击、埋设地雷破坏公路时,我意识到我已经涉足了战场。 团长通过电台得知这一情况,立即下达就疏散隐蔽,任何人不得吸烟,不得擦火柴,不得说话的的命令,同时带领工兵连跑步上前协助养路工抢通公路。刹那间整齐的车队变得支离破碎,士兵们隐蔽在车后悄无声息的卧倒在泥土上静静的等待着。 团长带领的工兵连到达破损路段后,立即派出警戒哨兵仔细观察敌情,同时抢占了有利地形,三个高射机枪排和6台40管60火箭弹发射车严阵以待。军用两用铁锹飞舞着,被炮弹炸毁的坑塘一个个被填平,与此同时,文山总段得知军队开进的情况,及时调运战备钢架桥在部队的配合下及时抢通了被炮火摧毁的公路涵洞。 4点50分,兵们再次登车紧急通过了船头,进入老山战区的边缘。通过那段公路的时候,尽管看见的只是模糊的人影,兵们还是由衷的举起右手,向用生命维护公路完好畅通的养路工敬了一个**的军礼。 (声明:此篇起有部分采摘自纪实文学。虽然为大段连续。但在我现有相关内容存稿中绝对少于10%,按相关法律只能算作引用,并在其上有大量修改、添加、润色。希望原作者体谅。谢谢!) 誓师 老山,海拔1422米,是中国与越南边界线上一个普通的骑线点。地处亚热带雨林气候,山间多雨、雾。即便是白天阳光普照,整个战区总笼罩在若有若无的氤氲山岚里。时值春末夏初,山间植被茂盛,苍茫的群山间满眼尽是碧绿青翠;透过62式望远镜,看到的只是老山山体秀丽的轮廓,它便恍若一位深藏深阁羞于见人的美丽少女,隔着一层薄薄的白纱,春风的轻轻撩荡,在迷蒙的雾色里若隐若现。山间一片宁静安详,若不是亲身经历,我真的难以想见这就是决定我们所有经历者命运的战场。生于斯,尽于斯,彩云之南,七乡儿女,老山之子……这是每个老山军人的最真挚深切的情怀;同样也是每个老山军人人生历程中最光辉灿烂的一笔。无论这一笔是人生的逗号还是句号,无论它是命运的起点还是终点;老山,对于一名经历过的共和国军人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每当回忆这段往事时,我们都可以坦荡对每一个人说:“作为军人,作为一名中国人民的儿子,我已无愧于人民,无愧于我的祖国。”。尽管微笑中总含着泪,但作为一名共和国军人,人的一生也再不会留下什么遗憾了…… 由于我军大规模的火炮炮击,越南当局决定积蓄战斗力,所以一直没有大规模的军事行动,只是全线处于紧张的对峙状态。因此,我们进入驻守阵地的战壕时,心理虽然胆战心惊,但是好奇之心是无可比拟的。除了偶尔的冷枪及地雷的爆炸声像过年时的爆竹一样带来那么一点刺激,那么一点热闹外,总觉得显得极为冷清。 按照要求,5连根据撤换的友军的交代,去踏勘松毛岭的地形,熟悉进攻路线与回撤路线,我就与老曹暂时分离了。除了被友军用地雷封闭的地方,工兵重新按照自己的防御体系埋设各种地雷进行封闭,以防止越军的偷袭及突然袭击。炮兵大口径隐蔽跑群伪装就位,高射机枪及53式重型机枪进入战斗位置严阵以待。步兵各排按照自己的要求修复被炮火摧毁的掩体,修复猫耳洞,重新构筑隐蔽工事。兵们想到即将杀敌立功,即将出现大规模的战斗,心理虽然胆战心惊不知道该怎么样面对第一次交锋,但是心理同样在企盼着战斗的出现,一个个兵压抑得摩拳擦掌。一群充满青春阳刚的兵们来说,一点体力劳动显然是得心应手,掩体再次用麻袋装满土垒高了三层,隐蔽工事下挖1.2米,战壕的深度挖得很符合要求,人在里面奔跑行走绝对看不见人影,猫耳洞也用支撑架重新加固了。临近溶洞的战友干脆把洞作为猫耳洞利用起来,也倒是形成一个天然的保护屏障。 工事、猫耳洞、掩体都修复完毕,但是压抑的兵们总得有点事情干干。于是,营部按照团部的指示在加强警戒的同时抓紧时间进行战地经验演练,进行战术基础巩固,进行战地轻伤救护与自救包扎等。倒是听说严阵以待的炮兵群很有眼福,通过高倍的炮瞄望远镜到处乱看,甚至于看到一次越军几个女兵在水塘里面洗澡,成为他们在猫耳洞吹嘘的本钱。撩惹得血气方刚的扛枪仔一通咆哮,恨炮兵恨的牙齿痒痒。 因为还没有进入雨季,加之没有任何规模军事行动的破坏,自己用地雷封闭的区域大家心理都明白。兵们夜晚在猫耳洞的时候是最活跃的时候,吹牛侃大山是猫耳洞的必修课。牛b大王是猫耳洞氏族中最受欢迎的人物。先是回忆性吹,再后来是创造性吹。尤其是那些已经结婚的老兵谈论男女间的乐趣,很是让青春勃动的兵们崇拜不已,幻想不已,白天没有事情的时候总是找借口往战地救护卫生队瞎逛。倒惹得全团领导心头发毛。 打扑克、下象棋也是猫耳洞一族的必修课,开拔时带来的扑克成为了宝贝,打烂了一张用膏药贴上画上画点继续打,有的一张牌上贴有3、4片膏药。因为军工供应的物品中,唯一没有这些打发时间的东西,以至一副扑克有几寸厚。象棋容易解决,去卫生队要32片去痛片,拆一个春城烟的壳子,用红蓝圆珠笔直接在药片上写上车、马、炮等棋子,再画一个棋盘就可消遣,必要时刻,可以拿最厉害的将、帥、车、马、炮来应付感冒之类的小毛病。一度时期,猫耳洞人的扑克棋艺水平显著得以提高。 一晚,咱们排的新兵小解正蜷着身子在洞外打呼噜,只觉得脖子一凉,似乎一个被个什么缠上了,紧接喘不过气来;他以为是特工偷袭,亏得反应及时迅速从洞外大叫一声;咱们以为敌人特工偷袭,心想总算有点刺激了,可以过一下枪瘾了,迅速提着枪赶了过去。赶在最前面的柳州籍战士邱平一看,就见那小解身上缠了只好大的巨蟒,正使劲缠着小解上半身用力勒着小解脖子。邱平一看那可是乐坏了,顾不得痛苦挣扎的小解,一边兴高采烈飞速解下56步上的刺刀一边安慰着正在死亡线转圈的小解大呼小叫道:‘明辉,坚持住!今晚咱们夜宵可有着落了!’。随即扔下56步,俯下身子,一咬牙,一手迅即卡住巨蟒蛇头,另一手拿刀将那蛇头旋了下来,扔在一旁。迅速双手拉住喷着猩红鲜血,疯狂痉挛的蛇身,一脚蹬住小解身子,使出浑身气力向后拔,在随后跟上的战友们帮助下用了九牛二虎之力终是将小解从死亡线上拉了会来。就在连卫生员用担架将还剩半条命,满身蛇血的小解撤下阵地,众人目送着心头一阵发寒。正此时,邱平将那巨蟒钉在树上剥皮剐肉,嘴里还叨念着:“同志们,好家伙,好多肉啊,大补了!”(ps:八十年代初,吃肉其实也是有些奢侈的事。)搞得咱们无可奈何的笑了……咱们的夜宵终还是没吃上,听得消息的连长,将那将近几十斤的蛇肉去了2/3叫指导员拿去给团长报功去了;蛇皮送给了炊事班泡酒;蛇胆早进了邱平肚里。早餐时,咱们全连上下领到了一碗蛇羹,撒着冰糖跟红枣,可真香啊!看着闻讯而来4连和5连的司务长那垂涎欲滴,可怜巴巴的表情,我第一次有了吃独食的美好感觉。后来受了伤的小解因为窒息缺氧造成的轻微脑损伤和颈部软组织挫伤及颈骨骨裂撤到了三线医院,最终错过了战事。据说这是老山战场第一个,也是1团唯一的一个非战斗减员。后来小子怀着满心的遗憾与愧疚成为了15军军长解明辉。而那个剐蛇吃肉的邱平后来和我一起调到过了兰州军区,最后因为带出了红色通缉令1号,被迫转业回乡……” “廖叔,菜已备足,开饭吗?”正此时杨德贵迈着蹒跚的步子近到廖佑铭身旁小声道。 廖佑铭回过神来,顿了顿,看看一脸专注的众人,问:“菜好了,咱们继续?” 坐在廖佑铭身旁的秦綦峰笑道:“当然了,司令员,没看大家如此尽兴吗?老杨先上菜吧,咱过会儿开动;正到戏肉了,可别挠得大家心痒痒。” “你个混小子……是挠得你心里痒痒吧?就想看我和老曹英雄事迹!”廖佑铭笑骂着,随即正容道:“好,戏肉!下面就该讲讲壮行酒了—— 我们天天看地形,搞临战训练,在猫耳洞的日子不论是身理里上还是心理上压抑都是令人近乎崩溃。所以大家一直在心理企盼着发生点什么,心里总嘀咕着也许只有真正通越南蛮子交上了火,这苦日子也许还好过些。终于在4月26日我们等到了期盼已久的命令。晚7时,团部下达了要求各突击攻坚连队参加的晚餐会,在老乡的坝场前全体集合完毕。借着太阳最后的一丝微弱光亮,我看到了在老乡土墙边的戏台上横拉着‘lc计划誓师大会’字样的红色条幅,心中不由地热血沸腾起来。当兵就是保家卫国,我们已到了大战前的最后时刻! 火堆点了起来,红彤彤的火光照亮着每个士兵稚嫩却又无比坚定的脸上。团长走上了戏台,用无比复杂,眷恋的目光细细打量了一番众人,指了指身后的条幅道:“大家看着它想必也不需要我多说些什么了吧?没错!接到上级命令,我部决定于次日拂晓准备向长期蚕食中国领土,骚扰我们边境,残杀我们边民的越南小霸王实施主动还击,大战就在明日,而你们便是打响第1军对越自卫反击战第一枪!大家有没有信心?” “有信心!”我们毫不犹豫高声回答到。 “能不能完成任务?”团长朗声道 “保证完成任务!”我们习惯性的高声回应着。我们大多都是没见过血的新兵,其时心里没个低,只是最近1个多月与毒蛇、巨蟒、蚂蝗、‘吸血鬼’们一起过的日子太难撑,兴许打起来日子还好过些,才表现得如此硬气。 团长欣慰地笑了笑,镇重问:“可我还要真诚的问大家一句,你们怕死吗?” “不怕!”我们再次齐整高声回答道。 顿然,借着绯红色的火光,我们每个人都见到了团长那充满军人气度的坚毅面庞上闪烁着晶莹的泪光,道:“不怕?你们不怕老子怕!就在刚才,师部给团里批下了200幅棺材报备;老子冲进师部,拍着师长桌子退了100回去!父母养大个娃不容易啊!可打仗哪儿有不死人?我这个作团长的要对大家的生命负责!更要对大家父母负责任!在珍宝岛,老子是个小兵,踩着老兵尸体爬上了军官位置,对此老子已经悔恨终生!如果今天,老子再用你们的血染红了老子顶子,老子tmd还是人么!?师长骂老子不是好歹,你们团2/3都是新兵,多死几个很正常;老子说,多死几个还是老子带的兵吗?这是对咱红1团的侮辱!百将团的侮辱!就因为他们是新兵,所以老兵都堵完了枪眼也该轮着老子上!因为这就是咱红1团的传统;红1团的精神;红1团的大旗永远只能留给新兵扛!因为新兵就是咱红1团的种子,红1团的命根儿!红1团没了老兵也许没了现在,但红1团没了新兵注定没了未来!无数次给红1团建功立业的是新兵;给红1团从几近覆灭的危险中拉了出来也是新兵,凭什么说新兵多死几个很正常!?同志们,答应我,哪怕就是废了残了,给老子少死几个成不?每个红1团的兵都是红1团的宝贵财富,1团不能没有你们!我已经给师长立下了军令状:如果1团未完成任务或是光荣过百,老子会脱了这身军装!如果1团光荣过了2百……老子来给你们殉葬!” 廖佑铭抹了抹眼泪,看了看同样两眼通红的众人,无比骄傲、感动道:“这就是我廖佑铭的团长,老子一辈子的团长!” “恨不能为1团兵,就是我军事生涯中最大的遗憾!”秦綦峰的一句话说出了在场每个聆听者的心声。 廖佑铭抹着泪,苦笑道:“都说当兵的不怕死,那tm都是假的!虽说平时政委把思想工作作得很透,但当时还抵不了当王八羔子的一句话啊!” “上酒!”伴着团长一声高呼,营连领导们饱含着热泪将一碗碗盛满白瓷碗的二锅头递给每个战士。台上的团部领导们则亲自提着酒罐子给满上每一碗。随后,团长捧着碗二锅头,高声吟颂道:“ 将进酒,君莫留,一杯干尽生死愁。 二杯酒,味醇厚,壮志饥餐胡虏肉。 三杯酒,谢亲友,家门别母走西口。 莫道尘暗旧貂裘,也曾匹马戍凉州。 男儿生当赴国难,何来万里觅封侯? 心已秋,泪空流,壮行酒,饮不够,生生世世莫回头! 为了云南、广西的受苦受难的父老乡亲,为了被驱逐、杀戮的华侨与姊妹兄弟;干了!” “解放军给咱家小报仇啊!”一旁观礼的当地民兵连代表突然失声痛哭高叫道。 这辈子,老子从未如此流过这样多的泪;虽然很久以后知道了当时吼那一嗓子的王八羔子是宋政委特意安排的一个托儿……老子就tmd是个大头兵,傻子兵! 就那一嗓子,纵然已是春末夏初,天地间霎时也一片肃杀起来,四寂无声,激昂、悲壮的气氛笼罩全场;战士们缄默着一口将那白瓷碗里辛辣的二锅头干了个尽,学着团长一般,纷纷将碗狠摔在地上,将它砸了个粉碎,心头热血沸腾了起来。 “这就是壮行酒的事……”廖佑铭看了看同样与自己沉浸在悲喜两重天境界的众人,和众伙计礼貌微笑着盛上垂涎欲滴的美味饭菜,道:“继续?” 众人毫不犹豫的点点头。 孤胆英雄(1) (ps:坑道争夺战的惨烈是现在的军人难以想象的。这里就让大家先复习预热、预热。写这两节我哭了,因为两位原形英雄都是我伯父们的战友。虽然不是一个团的,但这样的壮烈,又有几人知?因为邦交,参与对越自卫反击战的老兵注定是不会得到先烈们一样的待遇的。我只想说:‘英雄’是他们的专用名词。他们没有超能力,更没有穿越和深厚的背景。但正因为他们的普通平凡才真正配得起‘彪悍’二字,配得起‘英雄’这个名词。人生在世,草木一秋。现在的人又有多少能这样的觉悟呢?我也许没有如我笔下英雄们的原型一样勇敢,但理智却告诉我这会是一个普通人最好的归宿。现在希望大家记住那些注定会被历史埋没的老兵与英雄们。因为他们大多数活着的都是我们这些80后的父辈们。忘记过去就意味着背叛自己,更何况是我们80后的父母?他们也曾年轻,就如同我们这80后现在这般年龄。当我问及父辈像我这般大时,他们在干嘛?父辈们总可以骄傲的对我说‘小子,记着:那时老子上过山,下过乡;插过队;扛枪打过越南鬼子!’。如果当我们也如他们这般年纪我们的孩子问道这个问题时我们会怎样回答?我会无言……非常沉痛,作为80后我们没有对后辈能没够留下一些精神上值得炫耀的东西。相反还会留下些悔恨和不耻……这是我们的有幸,却又是时代与中国的不幸。尽管如此,我仍不想被后辈称为‘垮掉的一代人’,我的儿孙们提到我们时虽然不能以我们为荣但不会因为我们而感到羞耻。希望每一位80后也是。废话多了……请记住那些老兵,那些英雄,因为他们就是我们80后可以引以为荣的父辈!谢谢!) 战斗终于要打响了,炮群按照下达的基数弹药准备到位;炮瞄指挥员再次修正了弹着密位;高射机枪及重机枪各自按照预订目标准备就位。与此同时,配属作战的友邻部队开始从南温河、猛峒向老山机动,27号白天就地隐蔽休息,夜间继续前进。打头阵的五连为了避开地雷封闭的威胁,他们每人负重30多公斤,用镰刀、铁锹开路往山沟里面钻,硬是按时到达指定区域潜伏下来。 凌晨1点,五连老曹带领的二排摸到593高地前沿展开,开始秘密排雷。在目标阵地前方,越军为了阻止我军进攻,在其阵地前沿埋设了宽正面、大纵深的防步兵雷场。雷场内,主要有两种类型的雷,一种是压发雷,只要受到一定压力,它就爆炸,另一种是绊发雷,就是用头发丝粗细的铜。铁丝将地雷单个或串联起来挂在树枝上、草丛里或人行小道两侧,只要有人绊住铁丝,马上就会引起连锁爆炸。这两种地雷一般体积不大,最大的像馒头,一般都像核桃、李子,颜色为草绿,布雷时间一长,和山里的野果子一模一样,极难辨认。当时雾大天黑,伸手不见五指,再加上排雷不能出现任何声响,以免暴露企图,所以,排雷效率相当低,一小时只能前进20米。 28日拂晓时分,沉寂已久的大地发出剧烈的颤抖,隐蔽驻扎在猛峒、交趾、磨刀石、三转弯、芭蕉坪的加农炮、榴弹炮、火箭炮、迫击炮的炮弹与高射机枪发射的曳光弹交叉着各种弧度及线条都向着老山方向争相覆盖过来,吞没了老山地区全部的越军阵地,顿时爆炸的火光印红了半个天空。 炮火覆盖了整个老山,没见过如此场面的新兵们有得却在战壕里直哆嗦,亏得战前动员做到位,老兵见了踢上两脚,丑骂着几个没卵子的,也就不颤了。看着那壮丽的夜景及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大家明白马上就要进攻了,借着爆炸的闪亮,兵们一遍又一遍的相互凝望着。大家默默的在心里努力记住一个一个的战壕里战友的模样,大家清楚的意识到这次也许是真正的最后一次凝望战友了。谁也无法意料满山的地雷,纷纷飞的枪弹,横飞的弹片会把谁先光荣的送去见毛主席;大家在心理默默的祈祷苍天保佑我们的平安。我们六连要攻占的是老山越南盘踞的593高地。 趁此机会,五连二排冒着冲天的炮火,采用导爆索开辟通路,但由于草深林密,30米长的导爆索无法伸展开,连续三次发射都不成功。 这时候,第二次炮击开始了,这次是收缩性炮击,目的是为了摧毁越军精心设置的雷区、火力点及其苦心经营的工事。我军的炮火已经开始延伸射击,按战前部署,这预示着离发起攻击的时间仅剩25分钟。军令如山,如果在最后时刻仍不能按时开通道路,将会大大增加即将发起冲锋的连队战友的伤亡。团指在急切地询问五连的位置,营指在不断催促五连采取措施加快进度,副营长和五连长在焦急地等待着二排成功破障的消息;全团的战友都在为二排捏着一把汗。 就在此时的老曹拧紧了眉头,心中非常清楚殆误战机将会产生的严重后果,更清楚在这种地形上破障开路的难度。时间一秒一秒地流逝着,死神正一步一步地向全团参战连队逼近。老曹下定决心将二排突击组5、6班班长召集在一起,坚毅果断地说:“时间不多了,为了战斗的胜利,为了亲爱的祖国与战友,我命令:突击组成8路小组,间距15米,踏雷前进!” 话音一落,他就带着第一组的另外两名战士冲向了雷区。他扔掉了竹竿、砍刀、用血肉之躯忍着荆棘刺痛侧身咬牙向前飞速翻滚着,始终冲在全排最前面。踏雷、跳雷、绊发雷,声声巨响印着冲天的炮声响彻天际;熊熊的烈焰照亮了整个大地,就他们在雷区前进了约7米时,一声巨响,他的左脚挂响了一颗地雷,致左小腿被炸断,左手肘更被生生削了出去,头部被弹片击伤,胸部也受了不小的伤;顿然成了个血人。战友们用了三个止血带才给他包扎好,他急切地对2班副说:“走!别管我!一秒钟也不能耽误!”本组战士小孟要把他背下火线,他执拗的强忍着伤痛说:“我要看着兄弟们冲上阵地!” 小孟无奈背着他走了不到5米,第二组的三个战士就被爆炸的连环绊发雷击中,全员阵亡、重伤。背他的小孟更被一颗前方爆炸的炮弹弹片击中前胸,当时就见到了毛主席。老曹被冲击波摔到5米开外的草丛里,伤上加伤,痛得昏厥了过去。重伤的二组战士小宋挣扎着前进,拖着被炸断的双腿,胳膊的支撑着,向前爬、往前滚……不到四米,又一颗地雷引爆了;他的右手臂飞了出去,头部和胸部再次负伤。小宋再也爬不动了,过多的流血和剧烈的疼痛使他昏迷了过去……就这样,二排突击组的战士们炸倒一个,再上一个,炸倒一个,再上一个,硬是在总攻发起之前,生生用自己的血肉之躯在雷区滚出了一条宽三米、长72米的通路!当最后一名满身血迹全身而退的战士,再次在草丛中找到老曹时,他两眼含着泪,呜咽着一手死死拖着小宋,而此时的小宋却已经流尽最后一滴血;同样重伤的老曹却什么也帮不上,就这么一手拖着小宋衣领,匍匐着一步一步向前挪,焦黑、枯黄的草地上划出了一道血红的印记。 冒着我军激烈的炮火,越军的火力报复性拦阻射击开始了;雨点般子弹同冰雹般的迫击炮弹瓢泼似的砸向了阵地前沿;二排突击组幸存的战士被敌人的轻、重火力压制在一片开阔地带,他们大多重伤流血,时刻冒着越军狙击手的精确射杀危险,在枪林弹雨的雷区中**着,滚动着,有的重伤员,就是在这时候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形势万分危急,二排突击组的勇士们正被榨干身体里最后一滴血! 关键时刻,担负掩护突击组撤退的二排四班长史万宝大喊一声道:“全排火力一齐开火,共产党员跟我来!”(ps:由于突击组进行排雷任务,二排轻、重火力都部署给了四班。) 猛然,四班的六挺机枪冒着敌人疯狂的弹雨同时响了起来,四班马副班长用861步话机向连长请求的炮火支援,炮弹同时在越军阵地前沿炸响,将越军阵地嚣张气焰压了下去。就此时,班长史万宝领着四班4名共产党员提着枪跃出了战壕;但就在一瞬间,一发高射炮弹便从四班共产党员,老兵陈子良的身子里穿了过去……陈子良被炮弹削掉了半个身子,血肉爆射似的飞溅在四班阵地上,半个身子直挺挺倒回进战壕里,一声没吭就去了。史万宝两眼血红,流着泪,回头看了眼,咬牙道:“冲!” 史万宝冒着铺天盖地的子弹带着剩下的3名战友匍匐着向突击组的兄弟们奋力爬去;在这时候,史万宝见到自己朝夕相对的两名战友在不到自己30米处在燃烧的灌木旁被机枪点射;战友本已鲜血淋漓的孱弱身体,残破的军衣上又激射出数个凄丽的血花,没有**、哀号,就这么满身剧烈抽搐着几秒,走完了最后一程,史万宝的心被彻底撕裂了。他爬了起来,试图蜷着身子一路小跑,将突击组的兄弟们拉几个回来,没几步,他踩响了一颗没引爆的地雷。 一声巨响,他只觉得两眼一黑,就什么也看不见了。史万宝用手拍拍脑袋,神经正常;用手一擦脸上的泥土,摸到了一团血糊糊的肉,原来是他的左眼球被弹片削出了眼眶,只剩一些肉丝粘连着,挂在脸上。史万宝又揉揉右眼,右眼球也被弹片带动的热力严重灼伤。一旁的战友要给他包扎一下,他一咬牙,将掉出眼眶的眼球扯掉,大喝道:“别管我!呼叫连长支援。只有拿下阵地,战友才能活!”说完,剧烈的疼痛使他昏迷了过去。 在马班副草草帮史万宝包扎止血,通过步话机请求连长支援后;高声对一同前出试图救回战友的张怀忠和成奎安,喊了声:“为了战友,拿下阵地!”随即冒着弹雨,踏着二排突击组勇士们用鲜血铺平的道路,率先向着593高地,发起了冲击。 这是一次决死的突击;这是一场实力悬殊的战斗;三名二排四班的战士为了突击组剩下弟兄的生命,向敌人阵地最前沿驻守的一个排发起了亡命突击;而为了那些就在生死线徘徊的兄弟们,他们不得不胜!幸运的是他们不仅是共产党员,而且都是军事技术过硬的老兵。马占彪马班副是军龄5年尖刀连的优秀老兵;张怀忠与成奎安都有三年以上军龄;一个是军事比武单兵技术的前三名,另一个是全团有名的打架王,这也是他们最终能创造奇迹的基础。 马占彪机敏的发现了越军前沿阵地火力射击的一处死角,那是斜坡侧一段近乎90度高约百米的绝壁,在天尚未放亮的时候,是奇兵突袭的绝佳路径。但同样是由于黑暗,在黑夜里攀爬更是危险重重,近乎不可能;更何况他们没有攀爬工具,更没有经受过攀爬训练的,他们只有通过徒手攀爬。但自古以弱击强若不能出奇制胜,光靠死打硬拼,一股血性最终还是飞蛾扑火,自取灭亡;不光救不了在生死边缘挣扎的战友,更会无谓地将自己的生命搭了上去,对此马占彪深信不疑。怎么办?马占彪迟疑着。 “我去!”见到马副班长的迟疑,三人中体力最好,身手最敏捷的成奎安主动请缨,随即不等马副班长命令几个侧滚消失灌木丛中。虽然成奎安没有经受过正规的攀爬训练,虽然艰险重重,但为了战友,他义无反顾,更何况相比其他人他从小长在大山里自然比二人多一份自信。 面对黎明前漆黑的夜,攀爬绝壁是危险的;但面对着敌人阵地正面的枪林弹雨会是更加命悬一线;而马占彪与张怀忠便担负着吸引敌方火力,伺机正面突击敌人阵地的艰巨使命。 借着灌木与竹林燃起的熊熊火光,敌人在黑暗中发现了意图冲击其阵地的马占彪、张怀忠,数支轻重机枪同冲锋枪一起激射着暴雨般的子弹向二人打来,呼啸的迫击炮弹和平射高射炮弹更有意识的向二人聚拢开来,疯狂呼啸的气浪和‘嗖嗖’的破空声响仿佛是狂风巨浪无情击打的二人生命的小船;二人在尸山血海里风雨飘摇着,随时都有倾覆泯灭的危险。 孤胆英雄(2) 马占彪和张怀忠咬牙坚持着。凭着过人的军事技术动作规避着疯狂的弹雨侵袭;凭着多年磨合造就的默契配合交替掩护前进。关键时刻四班阵地上的战友们更爆发出了无可比拟的惊人勇气,没有规避,没有停歇,在敌军猛烈的火力压制下勇敢的同敌人毫无妥协地展开了惨烈对射。67重机、56班机机,全都开火了起来;一个倒下了,另一个上;轻伤的倒下了,重伤的上;只要眼没瞎,手能扣动扳机,手里的枪就绝不停歇向敌人射出仇恨的子弹。短短3分钟,二排四班又丢了4人,当三排长朱兴全领着战士增援赶来时,仅剩的四班两挺69式重型机枪依然在敌人炮火,弹雨中愤怒的嘶吼着,而操作它的战士一人轻伤,一人重伤,还有一人断了条腿,仍顽强的忍着伤痛与流血,为机枪手搬运弹药。 正是由于四班阵地上战友们的牺牲与坚持,持续的火力掩护牵制了敌人的拦阻射击,最大程度保证了向敌人阵地发起冲击的马占彪与张怀忠二人的安全。马占彪与张怀忠在如暴雨倾盆的弹雨中勇敢的左冲右突,借着黎明前最后的黑暗,借着山石与树丛,向敌593高地北峰发起冲击,决死突进300米,直抵敌人前哨阵地前沿。 突然,伴着数声信号弹的炸响尖鸣,敌人布置在阵地前成扇形分布的大堆灌木被信号弹引燃,遽然而起的熊熊烈焰将夜色中马占彪、张怀忠照得无所遁形。 “卧倒!”佝偻着身子小步快跑的马占彪来不及一声惊呼,呼啸的子弹便已带着‘嗖嗖’的破空声响从耳边穿过。 “哒哒哒哒……”顿然,连绵不绝的机枪点射交织着从马占彪与张怀忠的正前方,左后方及右后方猛扑过来。 “三角狙阵!”二人面如死灰,作为战术技术精湛的尖刀连老兵,他们深深明白这种源自于自己军队创造的伏击战术所蕴藏的森森杀机;正是在烽火连天的朝鲜战场,英勇无畏的解放军先辈们使用这种伏击战术一次次战胜了具有绝对武器优势,以美国为首的联合国军。相较只有最基本单兵装备的他们,面对这种战术无异于是牛刀杀鸡。更何况敌伏击阵地设置因地制宜,并不是防护简陋,经过伪装的猫耳洞,而是两面山涧绝壁和正对斜坡阵地前用石头堆砌,居高临下的暗堡。 “干了它!”张怀忠没有犹豫,冲马占彪大吼一声,就向着西侧的离自己不足百米的暗堡而去。马占彪同样没有犹豫,义无反顾向东面的暗堡而去。 刚刚增援到位的三排长朱兴全迅速呼叫连长炮火支援,并留下9班机枪手进行火力支援,亲率9班7名勇士向敌593高地前沿阵地发起冲击。 一通迫击炮打在了地前沿阵地上,迅速将敌人的嚣张气焰暂时压制了许多。冒着敌人暗堡疯狂的精确点射,张怀忠与马占彪凭着过人的军事动作和复杂的地形,与敌人射手斗智斗勇,连滚带爬先后迅速接近了山涧两侧绝壁处。就在此时敌人设置的三角狙阵爆发出了最为恐怖的杀伤力,两侧山涧暗堡火力交错持续射击试图压制马占彪与张怀忠的步步紧逼,而斜坡前的暗堡更采用了机枪点射与火箭筒射击结合的方式试图逐个消灭意图马占彪与张怀忠。手榴弹,炸药包更从暗堡里向崖壁下砸了下来,飞石四溅。马占彪与张怀忠都受不同程度的受伤。 冒着敌人阵地正面密集的火力与身后暗堡的持续机枪扫射,手榴弹爆炸破片,张怀忠迅速在绝壁前一个侧滚,从后腰武装带里抽出三枚74式手榴弹捆扎在一起,抬头看了看距离自己十余米绝壁崖缝处设置的暗堡,发现暗堡没顶,迅速回撤,蜷缩着身子,拉响集束手榴弹,助跑几步,准确将手榴弹掷进了不足2米宽的崖缝中。“去死!”伴着张怀忠愤怒的嗥叫,集束手榴弹顺利爆炸,西面暗堡哑了火。 比起张怀忠,马占彪的目标要艰难许多。东面暗堡设在距离地面接近30米的崖缝中,崖缝宽7米,有2个射击口和5名越军驻守。暗堡投下的数颗手榴弹和炸药包炸响后,炸飞的碎石坠落压折了马占彪右肘,使马占彪并不可能如张怀忠一样有机会在不通过攀爬,直接使用投掷集束手榴弹的方式消灭东面暗堡。马占彪仔细观察地形,发现了紧邻东面暗堡崖壁处有一个差不多一人宽的正面射击的死角,他迅速滚到崖壁下的死角处,待张怀忠清除了西面暗堡,咬牙强忍着右肘骨折的剧痛,凭着惊人的毅力,冒着崖壁暗堡里投掷出的手榴弹杀伤,在到处长满苔藓,湿滑的崖壁上徒手攀爬近20米,在崖壁上寻了个可落脚点,掏出一颗手榴弹,用牙咬开保险盖,一扯,拉响了手雷,用左手将手榴弹掷了进去。近距离,他听到了敌人一声惊呼,但同样顽固的敌人并没有退缩,而是冒着危险捡起了拉响的手榴弹又掷下了崖壁去…… 一次不成功就再来一次!马占彪抱定与敌同归于尽的决心,以同样的方式再一次拉响了手雷,冒着手雷随时都有可能在手中爆炸的危险,等足延时,将手雷仍进了暗堡,敌人一声惨叫,手雷顺利爆炸。但并不成功,一颗手榴弹的威力并不足以彻底彻底消灭这个暗堡的战斗力,同样顽强的敌人在片刻停歇后火力点又再一次爆发了出来,向张怀忠扑去。发现马占彪的敌人更同样疯狂的探出暗堡来用手枪及冲锋枪射崖壁上无处藏身的马占彪。所幸,马占彪立足的位置正好在敌暗堡崖缝突出部下方,并没有留给敌人很好的射击角度,但还是因为敌人的射击,马占彪正中数颗跳弹,受伤不轻。马占彪浑身流着血,努力支撑着投弹。一颗,两颗,三颗……当马占彪意图拔出最后一颗74式手雷作最后一搏时,他发觉顽强的敌人东侧暗堡火力终于停歇了。 来不及马占彪暗自庆幸,考虑如何退下绝壁;正面阵地的敌人终于锁定了视线盲角处的马占彪,一发火箭弹便准确地在马占彪身旁的石壁上爆炸了,巨大的冲击波将马占彪从绝壁上抛了出去,马占彪伴着炸烂的碎石从20余米高,近乎90度凹凸不平,棱石突兀的崖壁上滚落了下来,重伤倒地不起。 完成西侧暗堡爆破任务的张怀忠一声惊呼,冒着敌人正面阵地猛烈的射击,连滚带爬向马占彪靠了去,拿出三角巾给马占彪包扎。 此时的马占彪虽然浑身浴血,但经过短暂昏厥后依然神志清醒,在接受完张怀忠简单包扎处理后,翻过身子,匍匐着,无比坚定的望着微微放亮的天空下百米处敌方阵地曳光喷射出的串串弹链,道:“走!拿下阵地!” “可是……”张怀忠同样匍匐着看着已经重伤的马占彪副班长,迟疑道。 “咱们就三个,多个人,多分力!”冒着敌人的炮火、弹雨,马占彪强忍着满身的剧痛和因为脑震荡带来的晕眩,带头奋力向敌人前沿阵地爬去。但不到10余米又不得不因为敌人猛烈的火力压制停滞不前。 原来敌人为了增强防御,将阵地钱进百米的斜坡清理成了一片开阔地,凡是阻碍视线的灌木一律砍伐干净;凡是高出地面10cm的山石一律铲平。阵地前拉满了铁丝,铁丝上更挂上了诡雷。虽然我军炮火部分破坏了越军593前沿阵地拉满铁丝,挂上诡雷的防御网,但正对被我军炮火破坏敌防御网大部分的缺口都被充当三角狙阵三角尖的暗堡火力封锁。而这个暗堡并不同于布置于山涧东西两侧的暗堡简陋;由于背靠越军593前沿主阵地,暗堡背后挖有交通壕,在阵地前成前凸状态;顺着斜坡地势用厚实的山石砌墙,上有厚实的顶壁,墙体及顶壁都有绿化伪装,十足就是一个建筑坚固的地堡。若不是我方重炮准确命中,或直接使用近距离爆破手段,很难给其造成实质性杀伤。再加上暗堡正对斜坡前面重点设置有3个机枪射击孔,2个火箭筒射击孔,还有来自暗堡后自不及50米593高地前沿主阵地战壕的火力支援真可为是一根难啃的骨头。 怎么办?天即将放亮,总攻即将开始。一但天亮,突击组剩下的勇士毫无抵抗能力的将遭到越军前沿阵地狙击手的精确狙杀,而如果不清除这个危胁巨大的暗堡,发起主攻的二营将遭受更惨痛的损失。此时的马占彪在冲向敌暗堡时早已了扔掉步话机,无法通报,实施精确炮火打击;马占彪与张怀忠只有采取风险巨大的近距离爆破一条了。 仿佛如有天助,就在马、张二人踌躇不前的时候,带过头顶刺耳尖鸣,我军数发炮弹炸落在敌暗堡前,激起的飞土淹没了敌暗堡正面几乎全部的射击孔,阻隔了暗堡中敌人的观察视线。就在暗堡中的敌人拿出钢钎清理淹没暗堡射击与观看孔的短暂时间内,马占彪与张怀忠抓住战机,冒着敌人前沿主阵地喷薄出的铺天弹雨飞速向暗堡爬去,不到20秒敌人暗堡的机枪又一次响了起来,这一次它的目标是正欲支援上前的三排长朱兴全和九班的勇士们,他们同样被压制在距离暗堡200外雷区处动弹不得。 马占彪与张怀忠在距离暗堡不到10米的一个土坎下停了下来,他们都匍匐着努力压低了脑袋整备弹药,为发起最后的冲锋做好准备。 “还剩几个?”马占彪侧过头看着正深埋着头向后背武装带摸去的张怀忠。 “俩。”张怀忠抬起头看向混身是血的马占彪,但见马占彪正偷偷解下子弹袋,腰侧空空的武装带旁一枚染着血的手榴弹揭开了盖,横放在红土地上。猛然,张怀忠微抬起头看了看头顶不远处正疯狂进行火力扫射的坚固暗堡,意识到了什么,顿然眼泪夺眶而出,一声低呼道:“班长……” 马占彪强忍着泪水,将那颗带血的74式手雷放到张怀中身边,坚定道:“拿着!” “班长,可是您……”张怀忠痛哭道。 “我有这个!”马占彪拍了拍左肋边武装带上那牛卵似的铁盒,大声执拗道。 那是光荣弹! “不!我去!”张怀忠固执道,两手撑地就欲起身扑向暗堡。 马占彪一拳将张怀忠锤了下去,流着泪冲张怀忠怒吼道:“少了手榴弹你怎么能冲上阵地!?我还有2个兄弟,够给爸、妈养老了!” 只有个妹妹的张怀忠顿然无语,眼泪喷涌而出。 “张怀忠,一定要拿下阵地!”马占彪擦干眼泪,看了看咬着牙默默流泪的张怀忠,低声嘱咐道。随即深吸了口气,毅然起身翻过土坎。 “班长……”张怀忠痛哭流涕,撕心裂肺的深情呼唤意图唤回亲爱的马副班长,但一切无法挽回! 马占彪两眼含泪,大吼一声:“永别了,战友!答应我,好好活!”随即几个侧滚,起身扑向暗堡。 就在此时,暗堡中的敌人发现了近在咫尺的马占彪,无情的子弹眨眼间在马占彪血染的残破军衣上爆出数十朵凄丽的血花,马占彪全身剧烈抽搐着,奋出生命中最后的力道,双腿努力一蹬,将身子扑倒在敌人射击孔前,光荣弹响了! 全场寂然,众人齐刷刷眼角间挂着晶莹的泪,纵是事隔多年,廖佑铭回忆起这事来依然痛彻心肺,他又一次擦了擦眼角的泪花,深吸一口气继续道: 自从有了黄继光,我们这支军队涌现出了无数的黄继光;我们这支军队有一个舍身堵枪眼的英雄叫黄继光,但我们这支军队决不止有一个舍身堵枪眼的英雄黄继光;黄继光只有一个,但不是第一个,也决不是会最后一个;那就是我们这支军队的军魂! 一颗中国军人的光荣弹也许不能炸毁一座坚固的暗堡,但一颗共和国军人精神上光荣弹的爆发却可震惊整个世界。顽固死硬的越军同样被这颗中国军人悲壮的光荣弹震惊了,纵然火力依然更胜,但那也不过是面临即刻灭亡前最后的疯狂。 目睹马占彪牺牲全过程的张怀忠,按捺着满腔的悲愤,挂好马占彪的子弹袋,一手捡起粘满马占彪鲜血的手榴弹,拉开导火线,奋力将它掷进了敌人战壕。伴着一声巨响和几声痛苦**,张怀忠抄起56冲,一跃而起,怒喝:“杀!”继而如猛虎扑食,向阵地中惊魂未定的敌人扑去。 “为马班长报仇啊!”伴着三排长朱兴全一声怒吼,受到马占彪英勇行为激励,增援的九班勇士们顾不得敌人的枪林弹雨,奋勇向敌人发起冲击。 暗堡依然疯狂的喷薄着弹雨,但借着马占彪用生命铺就的道路,张怀忠飞奔到敌暗堡前,爬上暗堡顶,凭着高超的军事技术动作,迅速匍匐抬抢几个点射将敌前沿阵地前正用冲锋枪点射朱兴全众人的两个敌人射倒。 忙于阻击朱兴全发起奋勇突击的敌人瞬间发现了他,暴雨般的子弹霎那间向张怀忠扑了上来,张怀忠危险! 危机时刻,两枚手榴弹从天而降,准确命中敌人阵地东翼机枪阵地。向张怀忠猛烈射击的敌机枪火力瞬间熄火了。就在敌人受到突如其来的打击,没回过神来时,黑夜中冒险爬上悬崖,对敌实施奇袭的成奎安从藏身的崖壁下跃了出来;又是一颗手雷准确命中敌东翼战壕,吓得敌人缩回头去,不敢向其射击。成奎安趁此机会,一面向距离自己不到20米的敌人战壕发起冲锋,一面在奔跑中又将一颗手雷投向了战壕中的敌人,意图持续压制敌人使自己能够安全冲入敌军战壕与敌人展开肉搏。 敌人的手榴弹向暗堡上张怀忠砸了过来,敌西侧机枪阵地的机枪正转过头来准备向张怀忠射击,近十支冲锋枪更齐齐向张怀忠喷射出慑人的子弹。张怀忠咬牙一个侧滚,从暗堡上滚落了下来,暂时避过了向他射来的密集弹雨;正此时数十颗手榴弹在张怀忠的周围爆炸了,辛运的张怀忠虽没有被手雷彻底击倒,但一枚弹片从张怀忠大腿外侧穿了进去,张怀忠右腿立时重伤,血流如注。 张怀忠来不及惨叫、**,止血包扎,他身侧下的交通壕暗堡的门猛然打了开来,一个敌人从暗堡里一个鱼跃,斜倒在交通壕里抬枪对着张怀忠就是一个点射。直线距离敌人不到5米,匍匐在交通壕旁的张怀忠瞬间左肩中弹,更精确的射击2发7.62mm通用弹头更打在了张怀忠头顶,在他的gk80头盔上砸出了两个深深的弹坑。反应及时的张怀忠在敌人抬枪射击的瞬间,同样抬起了自己的56冲,强忍着剧痛在敌人第二次叩动扳机的瞬间,一个长点正中敌人前胸,将敌人击毙在交通壕里。 “杀死你们这群狗日的!”张怀忠一声怒吼,抓住战机,迅速拔出一颗手榴弹,向敌人暗堡里砸了进去。同时忍着左臂疼痛,解下被56冲上的旧弹夹,换上新的。 一声巨响,大地震动。手雷在敌人暗堡里爆炸了,听到暗堡里敌人发出的惨叫声,张怀忠顾不得满身的伤痛与流血,迅速拉开枪栓,一个侧滚,跌落进两米多深的交通壕里,近距离匍匐对着暗堡中的敌人射击。 孤胆英雄(3) 暗堡里残存的敌人显然被那颗手雷瞬间炸蒙了,伴着张怀忠的怒吼,56冲喷射出30发子弹带着张怀忠痛失战友的悲愤与仇恨,将暗堡里残存的5名敌人全部击倒,但这,张怀忠同时也付出了沉重代价。精锐的越南士兵在张怀忠叩响扳机的一刹那同时也举枪打向了张怀忠,虽然仓促的开火,使数人首枪放了空枪,但占据绝对人数优势,军事、心理素质同样过硬的他们也在那决定生死的数秒之内同时击中了张怀忠。张怀忠这次身中4弹击倒了敌人,虽然重伤流血但他依然活着。他不是刀枪不入的超人,更不是百战不死的英雄;数发打向他前胸要害的子弹被他斜挂在肩头的子弹袋挡了下来,那是马副班长留给他的,是马副班长救了他! 2名敌人在被张怀忠射倒后在垂死的边缘依然负隅顽抗,他们正艰难的意图再次举起枪向张怀忠射击。重伤的张怀忠怒吼一声:“杀!”,瞬即扔掉手里的56冲,从腰间拔出59军刺,奋力爬进暗堡,忍着剧痛,起身一个飞扑,将敌人按倒在地,森寒的‘t’形刺立时深深刺进了敌人脖子,鲜血顿然喷了张怀忠满面,终于了无声息了。 来不及张怀忠拔出军刺,墙角边另一名敌人的枪响了。溺死状态下的敌人显然没了清醒的神志和准头,但不足3米的距离依然使他射出的7枪中的3发打中了张怀忠头部!感谢兢兢业业、尽职尽责的军工们,坚固的gk80头盔再一次救了张怀忠,使他成为了我军现今唯一的一位头部被近距离击中5发子弹依然能顽强奋战的英雄。(ps:以至于后来中国制式gk80头盔与ak47一起成为了非洲民兵兄弟们的最爱,咱就不一一细表了。) “杀!”张怀忠血红着眼睛,似一匹受伤的独狼,在重伤之下爆发出了惊人战力。他在敌人再一次准备扣动扳机时,奋起余勇又一个飞扑,双手箕张,扣住敌人脑袋,使劲将敌人脑袋向墙壁后砸去。纵然敌人也戴着头盔,但就一下,便将重伤的敌人砸晕了过去,暴怒中的张怀忠依然不依不饶,又奋力扣着敌人脑袋向墙壁砸去,几个回合,就将敌人报销了。 重伤后又奋力搏杀消耗了大量体力的张怀忠急剧喘息着,跪立起来;这才用从敌人处缴获,染满鲜血的急救包给自己包扎止血。但就在此时,暗堡外的枪声响了,一梭子弹向着张怀忠打来! “轰!”成奎安投进敌战壕的第二枚手雷炸响了,就在第二颗手雷炸响后的瞬间,顽强的敌人再次迅速开枪! “x你妈!”躬着身子飞奔中的成奎安瞬间臀部挂彩,他臭骂一声,哈腰从腰间抽出手雷来,握在手中,一个飞扑倒在地上,冒着弹雨奋力匍匐前进几米,滚落进敌人战壕中。 “日!”来不及成奎安拉响手里手雷将它投了出去压制敌人,敌人五枚手雷便如雨点般坠落了到他旁。 生性彪悍的成奎安可不吃这套,在大凉山长大的他从小就练就了一手飞石打羊的绝技。但见成奎安慌忙扔掉手里自己的手雷,双手左右开弓,迅速捡起扔进战壕里的手雷,再将它准确掷了回去。刚投完手雷,意图再开枪射击的5名敌军,刚抓起手里的枪准备瞄准,就见到4颗卵大的黑影屁股冒着青烟,临空划过青蓝的天空;他们显然被这位未来第一个由普通步兵成长为特战王牌的非人类给吓傻了;来不及卧倒就被自己投出的手雷给炸没了。还有最后一枚投掷距离成奎安较远的手雷也被他捡起投了出去,无奈时间太短,凌空爆炸了。吓得成奎安一声怪叫,回身扑倒在敌人战壕里。 “斯塔咧!”(他在这儿!)正面环形阵地上的敌人发现了成奎安,负责应付张怀忠及朱兴权众人的十余名敌人,分出3人迅速调转枪头向成奎安打去,2人迅速起身向他冲了来,跑到一半,一人举起枪来半跪在战壕里掩护;另一人更加加速向成奎安跑来,似乎想抓个活的! 扑倒在地的成奎安抬眼一看,猛觉情况不对,迅速捡起丢在地上的手雷,拉响导火线,扔了出去,大叫一声:“死来!”随即,手雷在距离50米外的敌正面环形阵地炸开了。由于打击来得突然,敌人躲闪不及重伤了2个,报销了1个。与此同时,想抓他俘虏负责掩护的那人枪响了!身手敏捷的成奎安一个侧滚,虽然一发子弹打了空,但仍有2发子弹令他臀部与大腿根外侧挂了彩。 来不及成奎安说出:“媳妇儿,伤成这样,可叫俺咋睡你啊?”的老山经典笑话,战壕旁向他跑来的敌人就向匍匐在战壕中的成奎安扑去。 “啊!”那个矮小的越南蛮子大叫一声,双臂大张开跳了下来,经典的捕俘动作。 “傻帽!”成奎安一声冷笑,迅即间又一个翻身抽出跨在背间的56步将这冒失的家伙打成马蜂窝。负责掩护的那人枪又响了! “杀!”骁勇的成奎安,大喝一声,一手将枪挂在背间,另一手发力拎住被他打成马蜂窝的倒霉鬼衣领,奋力举起这肉盾挡住向他射去的瓢泼弹雨,飞奔向那挂花了自己家伙。 疯狂间,成奎安但见眼前红光一闪,巨大的冲击波将他扔了出去,紧握在手里的‘肉盾’瞬间变成了两截烂肉,原来同样疯狂的敌人调转了高射炮口近距离向他射击,幸运的是炮弹从侧面射了来,实质杀伤仅擦破了成奎安手掌几块皮。挂了他彩的那个越南蛮子似乎也被自己人这手震撼了,他两手哆嗦着几个长点都打了空,弹夹里没了子弹。还没意识到捡回条命的成奎安,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同时顺手拔出了腰间的59军刺;随即另一手从腰间拔出最后的手雷,牙咬拉开了线,猛力砸向敌人配有高射炮的敌西侧火力阵地,。 挂花他的那名越军换好了弹夹,正举枪准备向他射击! 千钧一发,成奎安左手里的59军刺奋力一掷;还是凭着成奎安幼年练就的一手飞石打羊的绝技,带着成奎安强大腕力的锋利‘t’形刺正中10米外敌战壕拐角处半蹲的敌人的面门。敌人目瞪口呆,死不瞑目地僵直侧倒在地。 成奎安急剧喘息着,一面警惕地左右四顾,一面迅速熟练的带下背上打光子弹的56步,换弹夹。正此时,一个绿色的钢盔帽顶从战壕拐角处成奎安视线边角处慢慢升起,而拐角处,一线绿色的钢盔帽沿慢慢现了出来! 成奎安心头一紧,没来得及上好的弹夹掉在了地上,他迅速将56步挂在背上,猛然暴起如猎豹一般向战壕拐角处冲去。 半跪在战壕拐角处的探出半个头来观察的敌人,见此,遽然抬枪就射! “啊!”成奎安一声大喝,发力跳起,右腿一脚蹿在战壕壁,两手撑在2米多深的战壕侧上,一个地滚。身手矫健,动作敏捷,在那敌人枪口不足5米地方,斜飞过他视角。紧随在那战壕拐角处的3名敌人,一声惊叫,准备不足,抬手放了空枪。 成奎安凭着非凡身手避过一劫,还没来得及喘口气;上到战壕旁的地面,冒着我军猛烈炮火,悍勇不畏死从战壕中爬上地面,欲居高临下对成奎安实施射击的敌人,刚爬起来,半跪起身子。听得战壕里的敌人枪响,随即而来的一声惊呼。敌人猛的一抬头,就见到成奎安那满身染着猩红鲜血,甚至挂着丝丝粒粒细微带血碎肉的狰狞面容爬上地面来几个侧滚就近在眼前,惊慌中敌人抬枪就是一个横扫。 成奎安顿然肩、胸中弹。顾不得肩、胸似火一般灼烧的剧痛,在敌人难以置信的表情中,近在那人咫尺的成奎安侧身一滚,奋起一脚将那敌人的踢飞,随即一脚踢在敌人脖子上将他击倒在地。战壕里的敌人大叫着要爬上来,而刚被击倒敌人也马上清醒了过来,一手向探向腰间意图抽出刺刀来! 危难时刻,成奎安立时收身跪起,提起胳膊肘向敌人一倒,凭着自身体重,一击肘击砸在侧卧敌人脖子上,来不及敌人发出一声痛苦的**,眼疾手快的成奎安,发现了敌人绑在腋下,跟自己腋下绑着的几乎一模一样的铁壳牛卵子,伸手迅即拉响了它…… “去你妈的!”成奎安一声怒吼,就在拉响敌人光荣弹的同时,团收起的身子,双脚猛力一蹬,将敌人踹进战壕,随即回身扑倒在地。 “轰!”一声巨响,被自己人压在一起的2个敌人连同其他紧贴着他们,抬枪为其打掩护2人,反映不及,被成奎安拉响了自己战友的光荣弹给重伤了。成奎安补了几枪,又一个漂亮的5人全灭。 此时,敌前沿阵地为消灭冲上阵地的张怀忠、成奎安,一线最前沿的力量已经被他们削弱了很多,为了急于解决张、成二人的近距离威胁,敌人又将不多的人力抽调出了1/3清剿突入阵地的张、成二人。除了敌西侧火力班依然在持续向朱兴权与九班的勇士们进行拦阻射击外,所有人都投入到了击杀张怀忠与成奎安的战斗中。朱兴权与随后增援的战士们压力顿然减少了许多,他们冒着敌人渐渐稀落的精准射击,发力向敌阵地发起最后的冲刺。 “媳妇儿,我爱你!我爱死你了!”在隆隆炮声,和敌人对他猛烈射击的弹雨里,成奎安一面几个侧滚跌进敌战壕里,忍着剧痛飞快换好打光的弹夹;一面疯狂大叫表达着对自己未婚妻的爱意。正是出征前未婚妻送给他的东方牌钢质打火机档住了敌人横扫时那颗射向他子弹。子弹穿透了贴心口兜里的打火机,陷进了成奎安前胸,巨大的冲击力碎裂了成奎安胸腔骨,但命大的成奎安仍然奇迹般的活着,虽然重伤行动不便,但内腑却毫发未伤。成奎安滚进敌人战壕里,在倚坐战壕拐角处,右手艰难的从怀中掏出止血袋嘴手并用试图给自己包扎,56步枪口斜拄在地面上,左手颤抖着挂在扳机处。还有两发子弹从他的左手及左手肩胛处穿了过去,令他左手痛得麻木,快要失去了战斗力了。 正此时,还来不及给自己包扎的成奎安又一次听到了敌人的嘶吼声,发现5名敌人左2右3向着敌战壕拐角处的成奎安包抄了过来,并交替掩护着向成奎安射击,成奎安危险了!一瞬间,成奎安想到了死,拿止血袋的右手不自觉丢掉止血袋,伸向了自己左肋下的光荣弹…… 枪响一瞬间,张怀忠猛然倒地向前一个侧滚避过子弹,半转过身,顺势拽起暗堡内被击毙敌人的79微冲(ps:老毛子的型号名称忘记了,用自己的。)向暗堡外交通壕里的敌人毫不吝惜将79微冲弹夹里剩余的子弹全向敌人喷射了出去;显然仅仅一人多宽的交通壕实在极大限制了敌人躲避空间,纵然向张怀忠射击的敌人也反应及时卧倒了下来,依然被枪法在全团数得上名号的张怀忠狂射出的近20发子弹中的3发击中了前额,报销了。没中的余弹激起的飞土,吓得从后跟进的敌人在与交通壕相交的战壕丁字口里缩回了头去。 张怀忠手里的79微冲刚一弹尽,还没让敌人反应过来之时,张怀忠扔掉79微冲一个飞扑,匍匐在暗堡一侧射击死角,并向自己扔在暗堡门口的56冲奋力爬去。敌人反应了过来,立马拉响了两颗手雷向暗堡里投去! “轰!”最先扔了过来的手雷准确穿过暗堡大门在暗堡里爆炸了,由于张怀忠由于匍匐在地早有准备,攻击并未奏效。但随之而来的第二颗手雷,砸在了暗堡门梁弹了进来,爬在暗堡门角处的张怀忠反应机敏,就在第二颗手雷反弹下地马上就要爆炸的当口,双手抓自己落在地上的56冲枪口,将手雷如棒球安打一般,用枪托临空就是一个磕,将手雷扫出暗堡,弹到暗堡门外爆炸了。张怀忠心有余悸地打口喘着气,倚在暗堡门侧,飞快扶正枪,拿出弹夹换上。 敌人观察了片刻,发觉暗堡里一片沉静,以为手雷炸死了张怀中,瞬间两人占据了战壕丁字口两侧,半蹲着举枪瞄向暗堡口。一人拽着枪匍匐着从交通壕向暗堡口摸来,而另一人冒着冲天炮火与敌我双方互射的纷飞子弹,冒险爬上地面,紧挨着交通壕,也匍匐着向暗堡口摸来。 张怀忠换好弹夹,把救回自己两条命的头盔解了下,拔出最后一颗手雷,揭开盖,放在脚下,心中默默计算着敌人。再屏住呼吸,缓缓探出头来,在门角出小心的露出半个眼睛用余光观察敌人。他看见了向他慢慢匍匐过来的一名敌人和一名在战壕丁字口半蹲着身子举枪掩护的敌人。 张怀忠心念电闪,回过身子捡起手雷,尽力团缩起身子,横抱着56突,深吸一口气,猛然探出枪与头来就在掩护敌人枪响之前一个准确的短点,三发子弹准确将爬向自己的敌人在离自己15米位置爆头;一瞬间负责掩护的敌人枪也响了,爆射的子弹密集向张怀忠扑去!张怀忠顺势一个抱膝前滚,到了暗堡门另一侧,扔掉手里的56冲,霎时拉响手里的手榴弹,遽然起身,在暗堡门前露出一条手臂来奋力将手雷掷了出去! “轰!”手雷并没像张怀忠预期的那样准确打道敌横向战壕里爆炸,但丁字口两名负责掩护的敌人依然侧身卧倒了。从交通壕旁的地面上冒险匍匐靠近暗堡的敌人,仿佛也瞬间被这颗突如其来的手榴弹惊醒,猛然跪立起来,拔出腰间的手雷,拉响导火线,要将它近距离掷了进去,尚未发觉敌人的张怀忠避无可避! “砰!”震耳欲聋的炮火声里一声清脆的声响,率领九班勇士们增援的三排长朱兴权的子弹到了!在距离暗堡不到50米的地方,正举枪掩护九班战士的他瞬间抓住了稍纵即逝的战机,就在敌人跪立而起,拔出手雷,拉开导火线的半秒里,朱兴权手里的56步一枪点爆了他头!带着诧异与不甘的眼神,敌人连同手里的拉燃的手雷掉进了交通壕里。 “轰!”张怀忠反应不及,被近距离爆炸的手雷的冲击波掀翻在地。 “投弹!”不等朱兴权一声令下,成散兵线分布匍匐前进的九班勇士们纷纷拔出手雷向敌人暗堡后砸去。由于他们错估了敌人位置,手雷基本在交通壕周围爆炸,仅仅助长了自己声势。 伴着投向敌人手雷的炸响,朱兴权对着九班勇士大呼一声:“同志们,杀啊!” 勇士们纷纷起身,佝偻着身子提枪迅速向敌人阵地扑去。增援近在咫尺! 伴着手雷的在交通壕周围纷纷炸响,张怀忠意识到增援到了,他顾不得捡起自己的56冲,也顾不得在战壕丁字口两侧的敌人,迅速扑到暗堡射击口处,将没打完子弹的56班机提在手里,并迅速将敌人没来得及发射出的60火挂在肩头。(ps:56班机与56冲都使用7.62mm通用子弹,改进型的56班机可通用盘形弹夹与弧形弹夹。弧形弹夹一般采用60装长弹夹,但30装56冲弹夹也可使用。至于60火对涉猎军事的朋友都比较了解,就是老毛子rpg中国版的早期型号,84年越军大部分使用的虽然是老毛子援助的正版,不过为了方便还是统称60火。反正也基本没什么分别,再说其中也混杂了不在少数,咱们援助他狗日的自产型号,哪儿搞得清?乱叫也不冤。) “哒哒……”敌人西侧的火力阵地再一次开火了,虽然被成奎安一颗手雷击伤了对朱兴权等威胁最大的平射高射炮,但其余火力依然分毫未损,全力向着突击到阵地前沿的战士们扑了过来;朱兴权与九班勇士们无奈卧倒小心匍匐前进,速度减慢了。 就此时丁字口的两个敌人一个抬起了枪向朱兴权与九班勇士们打去,另一个却拔出手雷向暗堡里的张怀忠砸去。 “轰!”这次的手雷攻击远比不得上次的精准,慑于增援上来战士们的射击与冲锋,心情紧张的敌人将手榴弹打在了地面上,没给张怀忠产生威胁;趁着那敌人还未拿起枪射击的瞬间,张怀忠强忍着剧痛与流血,拖着被炸瘸的右腿,一个侧前滚扑了出来,抬枪一个跪射,将那敌人压了回去。 两名敌人同时缩了回去相互叫喊一声,战术意识出众的张怀中立即意识到敌人要将手雷侧身扔来,如果令其同时将手雷侧身扔了过来,重伤冲出了坚固暗堡的将难于幸免! 就在张怀中抬起56班机一个跪射将敌人压了回去的一瞬间,他扔下了56班机,将挂在肩头的60火压了下来,来不击也顾不得瞄准,张怀忠一手将60火扶在了水平位置,另一手就扣动了扳机! “轰!”火光一现,就好似一个闷雷打在了距离张怀忠30米外的地方,已经重伤力弱的张怀忠被60火强大后坐力与爆炸的冲击力扔得平躺在了交通壕的地面上;炸飞的红土,沙石掉落下来也近乎将他活埋。无需置疑,在丁字口的两侧的敌人不是被爆炸的火箭弹片直接击毙,就是被生生活埋。张怀忠全身伤口已经凝血结疤的地方也猛然被60火强大的后坐力重新撕裂,他痛苦叫喊着疯狂抖落不断向他压来的泥土,落石,提起56班机,奋出身体里最后的些许气力,咬牙向着敌横向环形战壕爬去;他清晰的记得那两颗在敌人砸向敌人东侧火力阵地的手雷,成奎安也上来了!孤立无援的成奎安还需要自己的支援!他爬上了被火箭弹炸塌的土坎,架起了56班机,艰难抬起头正看见百米外被敌人夹击的成奎安…… 张怀忠感觉自己头天旋地转,晕眩得令他有些手软;已经重伤流血过多的他又遭到伤口重新撕裂的痛楚和冲击波伴随而来的脑震荡,他达到了自己身体承受的极限。他意识到自己离失去知觉不远了;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在向成奎安包抄夹击敌人在未发现他的情况下击倒敌人;在自己失去知觉前给成奎安带来一线生的希望…… 张怀忠大口喘着气,凝聚起最后一丝精力,用近乎悲壮的声音大吼了一声:“安安,我来了!”随即使出积攒在身体里最后的一丝力气死死扣住了扳机! “哒哒……”阵阵56班机的后坐,就像是一次次重锤敲击在张怀忠已经嬴弱无比的身躯上,张怀忠顿然口吐鲜血,两眼发黑坚持不住了! 瞬间,数颗子弹打在了从左向着成奎安夹击而来敌人头旁的战壕边,两名敌人下意识侧过了头…… 瞬间,伴着张怀忠奋尽最后一丝气力的大吼,成奎安伸向光荣弹的手颤抖了,心中刹那间无比温暖,热血沸腾起来,突然间满身的剧痛好似消失了。他奋起余力,一个侧滚到了左手方,抬手一枪将瞬间下意识侧过头去的一个敌人打倒在地,复一枪与慌张回过神来的敌人展开了惨烈对射;敌人的一颗子弹打在了成奎安大膝盖侧,将他左臂撕出一道长长的口子,而准备充足的成奎安一枪却将他毙命! 成奎安忍着剧痛站立起来,踮起脚想看看给了自己生的希望与勇气的战友。他看到了口吐鲜血,两眼黄浊,流着泪,仿佛眼睛里充满了无比期望与与眷恋的张怀忠。 还是一瞬间,一梭53重机的子弹向开火引来敌人注意的张怀忠打了来,张怀忠再也没有精力与体力做出规避动作了;他又一次身中数弹,射向头部的重机枪子弹将他半个脑袋掀了出去,红、白染满了大地—— 张怀忠阵亡! “不!”成奎安发出一声惊天惨嚎。 猛然间见到瞬间给了自己活下来的希望与勇气的亲爱战友活生生被敌人打成了烂肉,巨大的心理打击和身上的伤痛令他颓然跌坐在了战壕里,眼泪这才夺眶而出,来不及成奎安悲戚哭嚎,向他包抄来的敌人已经近了! 两颗手雷砸在了战壕拐角处,瞬即间,怀着满腔悲愤的成奎安,一个向后侧滚匍匐在地面上,抓紧了手里的56步,与此同时一发手榴弹破片砸在了成奎安头盔上,剧痛令他脑子有些发晕。 就在成奎安抬起头的一霎那,又一颗手雷从战壕的拐角里侧扔了过来,落在距离成奎安不到2米的身后,成奎安危险! 就在手雷投来,还没落地之时,反应迅速的成奎安迅速几个侧前滚,滚到了战壕拐角处的一侧敌人视角的盲点,他凭住呼吸努力将团缩在一起的身子压低,抬起头飞快小心地将收进怀里的56步枪口向上倾斜…… “轰!”敌人的手雷爆炸了,成奎安幸运地避过了横飞的弹片,就在藏身战壕拐角另一侧的敌人,半跪着小心探出头来向成奎安一侧的战壕观察,他看见近在咫尺的成奎安向上斜伸对着他的黑洞洞枪口和成奎安愤怒狰狞的面容…… “砰!”一声枪响,敌人**迸裂,向后栽倒在地。不等迅速跟进的敌人发出一声惊叫,做出反应,成奎安一伸头,将56步的枪带挂在肩头,同时右手在敌人向后栽倒尚未落地的瞬间拧住敌人的脚踝,使出全身力气将敌人拖进了自己一侧的战壕,飞快从敌人腰间拔出两枚手雷来。 敌人一声惊叫后,迅速一人匍匐在地举起枪来掩护,另一人则爬上了地面,冒着冲天炮火与弹雨匍匐着偷偷向成奎安一侧战壕摸来。 成奎安一手握着缴获的手雷,另一个先拔出的被他插在腰间,见敌人一侧没有动静,便偷偷探出半个头来观察敌情。瞬间,他看到了一个匍匐在战壕里的敌人,另一个不知去向,迅速心头一紧,明白过来。与此同时匍匐在战壕里的敌人发现了成奎安,一声大叫,迅速迅速扣动了扳机。惊慌中射击的敌人自然没击中成奎安,但地面上向他匍匐而来的敌人迅速投出的手雷却打在了战壕里距离成奎安不远的地方! “轰!”手榴弹爆炸了,就在敌人手雷投了进来爆炸前的瞬间,成奎安迅速一个侧滚,同时一手拎住刚被击毙敌人尸体的衣领,倒卧下来,以敌人尸体为肉盾挡住了纷飞的弹片!成奎安想起敌阵地前我军冲天的炮火,计上心头。就在手雷爆炸后的一瞬间,借着全身剧痛一声惨叫,随后转为**颤抖的声音,继而越来越小,渐渐消失。 敌人又相互叫喊了一声,一上一下,一快一慢相继向成奎安匍匐而来。 成奎安将压在身上的敌人尸体掀在一旁。同时用不知是敌人或而自己的鲜血在全身抹了摸,捡起扔在地上的手雷,用牙拧开盖,握在手里;随后几个侧滚到了敌人刚扔进战壕的手雷爆炸处更近一点处,横跪在战壕里,头触在战壕壁,努力团缩起身子,将手雷藏在怀里,并将56步竖倚在左肩头,抢口朝上,双手抱头,身子微侧着,一肘拄在地面,屏住呼吸,寂然不动,两眼在双手的肘间掩蔽下飞快向两边悄悄观察着。 不到数秒,两名敌人先后接近了成奎安。在地面上的敌人冲战壕里拐角处的敌人叫喊了一声,随即小心翼翼向战壕里伸出头来,他看见了成奎安的‘尸体’,心下稍安,等不及细细观察,便向战壕里的敌人嘱咐了一句,先翻身下到战壕里。 成奎安赌的就是这一刻!就在那敌人翻下身子落在战壕里,另一个敌人刚伸出头来观察成奎安所在战壕的霎那间,成奎安猛然看见了自己右手方向落进战壕里的敌人。成奎安迅速意识到战机来临,就在落进战壕里的敌人跪起身子的抬眼间,成奎安奋出全身气力如电光火石般拉响了怀里的手雷将它扔到了战壕拐角处;继而向左一倒,右肩一带枪带,右手抓住56步扳机,躺卧在战壕里,两腿一并夹住下倒的56步,对着不远处刚跪立起身子抬眼向自己望来的敌人就是一枪卧射! “轰!”伴手雷的炸响,在战壕拐角的敌人惊呼未完便被炸没了。猛然发觉情况不对,从战壕里落了下来的敌人同样被成奎安射出的子弹打倒在地。超常规的射击方式并没有使敌人毙命,负隅顽抗的敌人重创之后依然顽强将手伸近了自己光荣弹,他满脸狰狞咬着牙要扑上来要和成奎安同归于尽,左手重创的成奎安努力用身子压在56步上,伸出右手来拉动枪栓把子弹退膛。但似乎晚了! “砰!”一颗子弹准确将那敌人爆了头。成奎安抬眼一看,原来是40米开外战壕里的三排长朱兴权,顿然像是失去了浑身力道,侧倒在地面上,眼泪不自觉滚落了下来。 朱兴权猛然一惊,提着枪带着九班战士小戴向这成奎安快跑了来。 “安安,安安……喘口气啊!老子胆子小,你tmd可别吓我!”看着遍体鳞伤,满身鲜血的成奎安,朱兴权一面抹着热泪,一面呼唤着,奔到成奎安身边。 “死不了!”成奎安大口喘着气,流着泪,看了看一脸关切的朱兴权,道:“阵地……” “md,骨头都被你们狗日的二排给啃了,净叫老子三排来喝汤啊?现在是5对3,还干不赢老子踢爆他王大庆(9班班长)卵子!”朱兴权强忍着悲痛骂咧着,一面赶紧给成奎安包扎,一面热泪不住在眼眶了打转。 “md,三角巾!三角巾!”朱兴权流着泪抬头冲跟他而来的九班新兵小戴急道。 “没了排长!”从没见过这场面的小戴急哭了。 “没了你tm还站着啥?背下去!轻点!”朱兴权气道。 猛然间成奎安坐立起来,大声拗道:“不!怀忠死了,我要给怀忠报仇!” 顿然,朱兴权饱含着热泪冲成奎安大吼道:“就你这副模样,还tmd瞎逞什么能!?冲上来三个战斗英模,老子好歹也得给连长留个能喘气儿的啊!” 突然,成奎安似遭了雷击,嚎嗥大哭起来,原来马副班长也没了!遭到心灵重创加之重伤流血的成奎安,扑倒在地上不过须移便昏厥了过去。 朱兴权伸手探了探成奎安鼻息,抬头肃容对小耿道:“戴滨,老子命令你必须把他活着背下去!明白吗?” “明白!”小戴坚决道。 就此时,冒着我军猛烈的延伸炮击,敌人后方阵地的迫击炮打来了数发炮弹。 小戴与朱兴权同时卧倒,起身后,小戴垫起脚,探看,随即一声惊呼道:“排长,敌人上来了!” 刚起身的朱兴权浑身一震,急道:“慌个屁!赶快把这狗日的背下去!md,二排狗日的带种,老子三排就不带种了!?该轮着咱三排大发利市,硬起jb好好干他娘的一场了!” 小戴无语,深深看了眼自己的排长,迅速背起昏迷中的成奎安,撤下火线。当时的他并不明白他就是增援上来,坚守阵地的8人中唯一幸存者…… 朝霞、红日、烈焰、冲天炮火,血色的晨。 在敌我火力交织凝聚的的敌593高地1号阵地,5连3排长朱兴权及9班6人面对着敌人一个连的冲击;没有人知道接下来的战斗经过,因为没有人活着!可以确定的是朱兴权与9班的勇士们守住了阵地。当半残的三排7、8班与一排再次冲上敌阵地时,空旷的阵地上大片敌人的尸体静静地散布在阵地的每一个角落。朱兴权与9班勇士们的尸体几乎都找不到了;最后,打扫战场战士们含着泪勉强拼凑出5具根本无法辨认的尸首,从此每年清明总有人在麻栗坡革命烈士陵园中对着2口衣冠冢无声垂泪…… 特级战斗英模、烈士:马占彪,特级战斗英模、烈士:张怀忠,特级战斗英模:成奎安,一级战斗英模:史万宝、一级战斗英模:曹斌(老曹)、特级战斗英雄群体五连二排、特级战斗英雄群体五连三排、一级战斗英雄群体五连一排……就在总攻发起前的最后时刻,号称全团尖刀的五连用58名烈士的生命实现了全连战前立下的“攻克老山洒热血,愿为祖国献青春”的钢铁誓言。特功五连的名字,从此永远镌刻在红1团光辉的团史里! 余烟,血战松毛岭 第三次炮击开始了,在指挥员的修正下,炮群的炮弹像长了眼睛似的准确的在敌阵地开花。间隔20分钟后,40管车载火箭炮群又落花流水般的展开地面覆盖,为地面部队的进攻开辟通道。 炮声刚歇,轻快激昂的冲锋号响了起来,强攻的命令已经下达! 6时30分,我连准时发起了强攻,随着焦副连长冲出了阵地,大叫一声叫着:“同志们,跟我来!” 大家一咬牙,拼命向593高地发起冲锋。一时间,我军阵地前杀声震天,越军防御阵地的前方和后方到处是炮声、枪声和喊杀声。阵地上到处都是弹片撕破空气的尖啸声,到处是震耳欲聋的爆炸。 什么是枪林弹雨、尸山血海?现在的军人很难想象那是怎样的一种惊心与恐怖;又是怎样的一种热血沸腾……满山遍野的原始森林和高大的毛竹在空中将各种弹药引爆,狂风骤雨般横飞的弹片从半山腰上瓢泼似的覆盖了下来,就像是杀伤范围决不亚于一颗颗中空连环爆炸的子母弹,敌我双方的士兵在这排山倒海般的呼啸声中就这么鲜血飞喷出来,一片一片倒落下去—— 死亡如影随形,危险无处不在;然而杀红眼的红1团绝没有一个孬种。 7点40分,向敌指挥所突入的八连吴指导员被地雷炸伤头部,肋骨被炸断四根,重伤倒在了阵地上;跟随八连的毛副营长被炸成重伤;八连副连长遭敌重机枪射击,中弹阵亡! 7点50分,二连丛副连长带领突击排向高地发起冲锋,遭敌重机枪射击中弹阵亡!二连王连长在指挥战斗中遭敌炮火袭击,重伤阵亡!二连高指导员遭敌炮火袭击,被弹皮削断左腿,重伤倒地! 7点55分,机步一连陈连长与陈指导员在指挥作战时双双中弹阵亡!几乎同时,三连林副连长在率队攻击中中弹阵亡!随三连指挥作战的张副营长遭敌炮火袭击被炸成重伤,倒在了阵地上。 战斗打响后不到两个小时,在穿插路线的各个高地上,已到处是伤兵和尸体。树枝上、竹林里、草堆里、灌木丛中到处是横飞的血肉和断肢残臂。有的尸体被弹片削去头颅,头断之处在“咕嘟咕嘟”地冒着血泡;有的尸体被炸成几截,五脏六腑被高挂在枝头上,令人惨不忍睹。阵地上那呛人的火药味、刺鼻的尸体焦糊味和令人作呕的血腥味相互交织在一起。 松毛岭被一种令人痉挛的窒息充满着! 一段没有被摧毁的雷区在我六连的突击正面暴露了出来,配属工兵打出了一串似鞭炮的东西把地雷引爆,接着我们用机枪扫射,火箭筒扫雷开路。但上面不光有地雷,还有涂满毒药的竹签与铁钉,不时有几个精神过于紧张的战友扣动了扳机,跑在前面的战友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就中弹倒下了。若是光倒下还好,更多剩下的地雷被倒下的战友用躯体引爆了,一个活人就这么一瞬间成了残肢碎片,猩红的血抛洒满了整个战场。没有倒的继续冲,受伤的不能冲的就地坐下来喘息,谁也顾不上谁,也不知道牺牲了多少战友。就在这时,焦副连长也重伤了。我们心里只有一个信念:杀!为战友报仇! 到达593高地主阵地边缘,隐蔽的没有被炮弹炸死的越军发现了我们的举动。顿时,各种武器对着我们开火,高连长急令卧倒隐蔽。这是第一次真正交火,很多战友由于心情过分紧张,卧倒的时候只顾双手捂住脑袋,枪丢在一旁,死死任凭着枪弹击起的碎石和泥土击打在身上。部分战友没有经验,忍不住起身看,被密集的枪弹击中倒。一个来自浙江的一班战士小李被跳弹击穿了脖子,子弹陷在脖子里,血流如注,顿是喘不过气来,在无比痛苦、无助的眼神中,一旁的汪班副看到了高连长森冷的眼神注视下,无奈流着泪把枪口朝向了小李…… 高连长实在忍受不了敌人近乎疯狂的反扑,下令迫击炮班进行还击,100mm迫击炮找到隐蔽位置再次开火。炮弹准确落在593高地的主阵地上,利用炮击掩护,敌人火力大为减弱的最佳时机,再次发起冲锋。只有在战争中学会战争,这次的冲锋没有死的兵学聪明了,纷纷利用灌木丛,石头作为掩体慢慢逼近高地,一旦越军机枪扫射或手雷砸下来,能够迅速的卧倒并滚开避开被击中。迫击炮再次修正了密位,改为急促射,100mm迫击炮的炮弹带着“嗵嗵”的沉闷声拖着尖利的嘶叫声准确的再次覆盖了阵地。顿时,越军的气焰被打了下去,纷纷进入隐蔽洞躲避炮弹的打击。中午一点,我们在炮火的掩护用冲锋枪扫射着下迅速冲上593高地。在距离593高地顶峰仅有100米的时候,炮班怕误伤自己战友,停止了炮击。 攻克占领了593高地,我们立即展开搜索,凡是越军尸体为了避免诈死都要补上几枪在战壕里面寻找敌人踪迹,消灭敌残余力量。这时我们才发现驻守593高地的是越军一个团的力量,是武器配备的非常精良,被打死炸死的越军在武器使用方面都是多面手,一人能够使用所有配备武器,大部分都是中国抗美援越支援的中国12.7毫米高射机枪、53式重机枪及60式火箭发射器,苏联支援的ak47与我们使用的56式枪族大同小异,只是中国的56式比他们的多了一把寒光闪闪的刺刀,甚至于军用无线报话机都是中国支援的81电台,硅2瓦电台及884便携式电台。越军拼死抵抗的素质还是令人钦佩的。 这次,经过搜索,我排在一个洞内抓到了7名俘虏。堵住洞后,包围、用越语喊:“诺松空叶!”(缴枪不杀),“宗堆宽洪独兵”(解放军优待俘虏),但里面有一个越南军官,死不投降,还威胁谁出去就枪毙谁。既然战败了还如此强硬,我们愤怒之余用喷火器烧,用机枪扫射,投手榴弹,再加上喊话的心理战,折腾到傍晚时分,中尉自杀了。我们发射了3发照明弹,目的是为了看清楚位置,俘虏门以为我们是打毒气弹,慌了,改用中国话大叫:“不要再打了,我们投降!”一串7个乖乖交了武器爬出洞。一出来,兵们拿出烟来给他们抽,拿出干粮给他们吃,伤了的医生抢救,还用担架抬着。被押回团部。俘虏临走的时候由衷的伸出大拇指用中国话高呼:毛主席――胡志明!同志加兄弟! 我按捺着心头的愤怒,就是这个同志加兄弟用中国人民勒紧裤腰带攒下的大米来做沙袋;就是这个同志加兄弟用中国人民支援的枪炮对付中国人民;就是这个同志加兄弟对着支援自己实现国家统一与民族独立的恩人;就是这个同志加兄弟,用刺刀对着中国男人,用生殖器对中国的妇女;若不是违反纪律,老子操家伙灭了他狗日的!你个撮尔小国也敢在咱面前嚣张,还不是中国人近乎病态的仁义善良!? 高连长看着走出藏兵洞的俘虏,冷笑一声,恨恨踹了我一记,骂道:“你个狗日的大头兵!” 我犯‘纪律’了——红1团有个‘光荣’的传统:外战无俘虏,俘虏不仅包括自己,也包括敌人。我排第一个破了‘戒’,成了全连战后总结会中的批斗对象。但接下来团长的战报根据‘传统’也是只有击毙,没有俘虏;傅军长看过后,一言不发…… 面对我们的胜利,我们庆幸与兴奋的心情一扫而空,面对牺牲战友的遗体及越军被击毙的瘦弱的和长期营养不良脸色青黄的尸体,我们对死亡的恐惧不翼而飞,看着为还站在身边的战友,想着曾经与我们在一个战壕打闹的战友有的已经永远离开了我们,我们心情十分的沉重。 4月28日,红1团丢了192名战友,轻重伤500多个。齐装满员的红1团伤亡近二分之一。团长拿着伤亡数字久久沉默不语,只是拿着锤子一锤锤为兄弟们上棺,团政委在一旁抱头坐着,他不想让人看到自己红红的眼眶。我没有哭,或许心底的泪早已流干了。打先锋的5连伤亡惨重,阵亡58人,张副连长阵亡,于连长、唐指导员重伤,活着的几乎人人带伤。6连托着5连福,后经过打扫战场得知,我们连丢了16个兄弟,不幸的是基本在冲在最前面的2班。冲入敌指挥部的三营八连伤亡也很严重,阵亡36人,重伤27人,因成功端掉了敌人356师团部指挥系统而被授予‘英雄连’称号。1营三个连虽然没有5连、8连多但总计伤亡惊人,也有74名战友离开了我们(ps:包括阵亡、伤残。),平均每连减员1个排,更丢了一半连级干部,1个副营长,5个排长。那么多的战友,都不敢回想,我怎么也忘记不了他们。 战斗结束后,5连4班长史万宝被送进了后方医院。由于伤势过重,他的左眼做了手术,右眼也处于失明的危险状态。当时的军委杨副主席得知这一情况后,指示总后由全军乃至全国抽调最高明的眼科医生,务求保住史万宝的右眼一线光明。但是,尽管军内外的专家们尽了一切可能的努力,终因伤势过重,而且由于没有得到及时的治疗,史万宝的右眼最终被摘掉了。 双目失明的史万宝,没有悲观,没有泄气,相反还经常安慰、鼓励其他受伤的战友。当战友们到医院看望他时,他总平静地说:“相对于那些牺牲了的战友,我虽然双目失明,但毕竟还活着。我的眼睛看不见了,但我的心里是一片光明。” 战后,中央军委根据他与五连英雄事迹,授予他战斗英雄称号。史万宝伤残退伍后,就主动与有关部门联系,抓紧时间自学盲文。他的英雄事迹见诸报端后,在社会上引起极大反响。深圳大学破格录取他为该校的一位盲人学生。大学毕业后,他经常在报刊、杂志发表自己的诗歌和散文,并且在有关部门的支持下,于90年,出版了自己的诗歌专集《黑色的河流》。他的诗歌通俗明快,热情奔放,朴素中流溢出风韵,自然中浸透着情趣,散发出强烈的时代气息。他的诗歌既有对生活的热爱,又有对战友的怀念,既有对邪恶的鞭挞,又有对弱者的启迪。还记得他在《小草歌》中写道:“没有花香,没有树高,我是一颗无人知道的小草;春风啊,春风你把我吹绿,大地母亲把我紧紧拥抱……”这首诗被作曲家谱成曲子后,妇孺皆唱,响遍了全国。 老曹我就不说了,现在咱们的头面人物,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一位顶着一级战斗英雄称号与革命伤残军人头衔的国防部长。为了那些活着和那些逝去的战友,他付出了常人难以想象的努力。 成奎安由于伤势较轻退到了二线医院。就在养伤期间他遭遇了那次越南特工对我南溪陆军131医院实施的卑劣、残忍的偷袭;伤愈后,满怀着愤怒与仇恨的成奎安加入了第四侦查大队,后又在对越自卫还击作战的敌后战场屡立战功。至89年2月,第四侦查大队解散,已经成为四大队二中队队长的成奎安个人歼敌317名(非狙击,包括俘虏和击毙),成为了我军有明确记录以来的第一个‘兵王’。侦查大队解散后,成奎安受命组建了我军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支成建制现代化特种作战部队:南京军区直属特种作战部队。成为了各军区直属特战部队的奠基人;也为后来的特战1师,特战2师的组建铺平了道路。至今,由成奎安及其他南京军区直属特战部队领导共同建立的钟山1号步兵综合战术训练基地依然是我军最好的步兵战术训练基地之一,希望‘雪狼’大队的战士有机会能够去深造,保证大家一定受益匪浅。 子弹打光了,我们使用着缴获的弹药驻守着收复的高地,看着印有“中粮”字样的大米被越南作为掩体,我们心理没有胜利的喜悦,心情异常的沉重。我们的心在滴血,想到死难的战友,看着越军尸体被火焰喷射器燃烧得像焦炭的时候,刻骨的仇恨令我们再没有了对死亡的恐惧,我们的心情慢慢冷酷起来,眼睛也渐渐的红了。我们知道,为什么说团长自己是踩在战友尸体上爬上军阶的;经过战争的考验,我们正在走向成熟,我们必须以牙还牙,为战友和同胞们复仇,更加残酷的战争还在前面等待着我们…… 结束故事前,再让我给大家讲讲被誉为‘新一代黄继光’的烈士马占彪吧。后来我有幸读到了他写给家人最后一封遗书与家人的回信…… 亲爱的父母亲大人: 明天我就要参加收复祖国领土的战斗了,是光荣的第一突击队。 请父母原谅儿没给你们商量,主要考虑到你们年纪大了承受不了这么大的压力,怕你们牵挂、伤心。 就要去冲锋了,有战斗就会有牺牲,如果你们看到了这封信,那么证明儿已经去了…… 请爸爸、妈妈不要伤心,儿是为祖国和祖国人民还要千千万万亲爱的云南父老乡亲去的;儿为国牺牲奉献本是一件光荣的事,爸爸、妈妈应该为儿感到高兴,作为一名光荣的人民子弟兵,儿实现了身为一名军人的人生价值和对人民的**承诺,儿死得其所。 很遗憾再不能为爸、妈放牧牛羊了,请饶恕儿不能孝敬慈祥的父母。 请哥哥代我照顾好爸爸、妈妈,弟弟妹妹要上学读书,要成为祖国的有用之才…… 亲爱的爸爸、妈妈……儿去了! 马占彪 后来在整理马占彪烈士遗物时我们发现了他母亲的一封回信,信中说:孩子,有21天没有收到你的来信了,妈妈非常牵挂你。妈妈常常梦到你回来了,正吃着妈妈做的,你最爱吃的手抓羊肉。你爸爸养了八只羊,我们都等着你回来…… 正是我们军队有着无数平凡却又无比伟大的马占彪,才铸就了我们这支人民军队不朽的军魂! 廖佑铭擦了擦眼角的眼泪,看了看已经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庄剑,还有早听过这故事却依然眼睛里闪烁着泪光的众人,道:“开饭吧,王八羔子的,再不开饭,菜可要凉了……” “司令,您这可就不地道了;知道红1团的人哪个不明白5连是铁,6连是钢?倒给大家留了个6连净赶上吃肉了印象了……”秦綦峰道。 廖佑铭本已擦干的眼泪又一次难以自抑滚落了来,深叹口气道:“好汉不提当年勇啊!” 秦綦峰摇摇头,道:“可也太厚此薄彼了。谁不知六连是唯一的两次获军委集体荣誉称号的英雄连队?” 廖佑铭闻言遽然一震,纵然两手猛擦着滚烫的热泪,却依然难以抑制地不断滚落下脸颊,他剧烈摇着头,哽咽道:“王八羔子的,老子已经被搞个胃口大伤了,你个狗日的还想给老子再砸颗催泪弹,想让老子彻底吞不下饭吗?” 秦綦峰泪也止不住了,流着泪笑道:“我这是化悲痛为力量,力量从哪里来?还不是来自每天摄入的卡路里么?” 廖佑铭和着众人的苦笑不得,带着泪笑骂道:“你个狗日的坏种……老子想不讲又咋的?” 秦綦峰微笑着:“您不讲,我可以讲啊。反正这故事我也不只听过一回了,再说还有个老杨的侄儿帮衬、帮衬嘛。”随即看了看张罗已毕,就坐在自己不远处的杨德贵道。 杨德贵同样擦了擦眼角的泪,欣慰道:“是啊,若是廖叔您不讲。咱也可帮衬、帮衬。毕竟大伯可是您带出来的,我也曾是红1团3连的老兵啊!” 廖佑铭看了看秦綦峰,再看看杨德贵,再看看同样眼里充满着希冀的众人,抹了抹眼眶里早已难以抑制的眼泪,苦笑道:“好,咱们就进一步开拓食欲,‘化悲痛为力量’……” 泣血锥心,獠牙(1) (本书全球首发中文网,欢迎大家支持正版。) 惨烈的松毛岭大战结束了,但那好似仅仅像是拉开了反击战的序幕,更艰苦,更艰辛,更艰难的战斗才刚刚开始。每一个驻守在阵地上的士兵都好似在经历历着一场人间的炼狱。进攻与防守,突袭与反击,偷袭与伏击,无休无止;无尽无穷。战士们近乎麻木地战斗着,寸土必争,寸土必守,寸土必夺,能够让他们坚持下来的除了来自远方亲人的思念,就只有源自每一位戍边将士心中的那份职责与信念。生死、悲欢、爱恨、情仇,一幕幕人间活剧的就这么在这么两丈见方的小小猫耳洞内不断上演着,每当太阳升起,望着那一缕温暖的霞光,每一个战士的心中都默默向远方的亲人祷念:我还活着;随即又将咬牙迎来新的艰难痛苦一天。大家苦中作乐,毫无怨言,因为就像高连长说的一样:男人活着,就该去战斗!经过血的洗礼,经过猫耳洞生活历练我们都已经从青涩的青年转变成了坚挺的男人。 人生,不要总以为都是云淡风轻,有时尽也会苦似黄连,痛如锥心。被压缩进猫耳洞的日子是惨烈的。也许外人的想象中猫耳洞是多么的神秘与有趣,雨后积水的猫耳洞里,蛤蟆鼓着腮帮子一片蛙唱蝉鸣;与老鼠为邻,和毒蛇,蟒蛇争地皮;有敌人打敌人,没敌人打‘飞机’。个中滋味只有真正蹲过猫耳洞的人才知道什么是度日如年。人生包容了酸甜苦辣诸多味道,唯有苦一项被列为猫耳洞的主课,苦这个词从猫耳洞的生活形式及内容才有一个恰当的比喻,说它是人生的苦胆恐怕并不为过。 蹲过猫耳洞的兵们都说:洞中一年,把一辈子的苦都吃完了。 是的,死为痛苦之至。入洞伊始,便意味着每秒钟都有可能在你的人生画上句号。‘死好受、苦难熬。’这句话也从法卡山、扣林山接力下来了。死去也许只是一时之痛苦,但是不怕死又不想死的人对死神却要时时戒备,这才是苦中之苦。不出击的日子,猫耳洞一族都想努力积聚生命中每一丝能量,放开了吃,敞开了睡,但这里却是不能。每个战士改不了的就是习惯紧盯着洞口,连眨眼也要比平时紧凑一些;敌我双方的洞口,最近的仅有30多米,一座小山百十个洞,简直和混居在一个红泥堆里的两群白蚁窝,不死不休,阴险的洞口就如同死神的大门。 猫耳洞的日子,不要说别的,单单就是那份儿提心吊胆也让人受不了。尤其在夜晚更是如此,若是刮风下雨打雷天便是越南特工偷袭的最佳天气,借着闪电看见了我们的射击孔,有时一个闪电来临就是一梭子子弹打进来了,在洞里的战友往往就这样牺牲了。还有的顺着电话线摸到洞口,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递进来一颗吃吃冒烟的手雷、一束手榴弹、一根爆破筒,因此猫耳洞成了迎接死神的洞口。当然,咱们也不是吃素的;著名的‘南疆死神’陶自强在此时进入了狙杀歼敌数的成长高峰;而被喻为“爆破英雄”的徐渊伟也在这期间渐渐成长起来,最后成为了成奎安组建南京军区直属特战部队的得力臂膀。 除了敌人,还有来自自然界的威胁令人防不胜防。 一连二排五班的高正被金环蛇咬伤户口,在卫生员老杜及洞内的战友帮他切开伤口做引流手术,用江苏南通季得胜蛇药片及时保住了他的生命,高烧昏迷三天后的他再次从死神面前回到战友身边。 8月的一晚,电闪雷鸣,天下着南疆特有的滂沱大雨,山洪肆疟着喧嚣而下,洪水向地势低洼的猫耳洞灌进去,在一连猫耳洞内的战友全部浸泡在洪水里面,小高被安排在洞口稍高的地方,又一个闪电袭来,小高发现洞外有人影一晃,紧接着一颗“哧哧”冒烟的苏制手雷扔进洞内,他来不及叫战友,就势一倒用自己孱弱的身体压在手雷上,一声闷响,小高被爆炸的气浪掀起沉重的落在猫耳洞内,牺牲在洪水泛滥的猫耳洞14号洞内,战友旋风般的冲出猫耳洞展开搜索,击毙来偷袭的越南特工4人,战友们紧紧抱住高正死死不愿松手,在为小高清洗遗体的时候发现,大量弹片从小高背部穿入,后背呈开放型伤口,血肉模糊。这是最典型的一个例子。 暴雨过后不管地势高低,每个猫儿洞里都淌着大小不一的水坑,水里带着泥,泥里裹着水,这正是蚊虫、蚂蝗、寄生虫们滋生的乐土。战士们不仅要咬牙忍受在闷热,潮湿,不透气的恶劣环境坚持作战;更要面对数之不尽,挥之不去的蚊虫等‘吸血鬼’们舔舐,叮咬;还要面对更可怕的皮肤病,痢疾,打摆子,登革热,急性脑膜炎,血吸虫病甚至是瘟疫的摧残与考验。纵然如此每一个在猫耳洞里活过来的战士们依然的骄傲地对后方的同龄人说——人,只有一次生命而我活过两次!六连的兄弟们更每每在按捺不住痛苦之时,就用高连长留给我们的话不断鼓舞着自己:男人活着,就该去战斗!这个世界是残酷的,只有坚持才能活下去;只有拼才会有希望;男人只有去战斗,才能赢得理想,赢得价值,赢得尊严,赢得荣耀;才能真正赢得刻骨铭心的爱情与矢志不渝的忠贞。男人活着,就应该去战斗…… 只有失去,才会知道什么是珍爱;只有珍贵,才会知道什么是珍惜。 当我们真正明白这条浅显的道理,我们永远失去了全团战士视之为珍宝的周蝶;为的不过是那最平凡不过,唾手可得的东西——水! 她是我一生中经历过的最美丽的女人,美丽、大方、热情、开朗、勤劳、善良、温柔、体贴……对于每一个经历过猫耳洞炼狱生涯的红1团战士,把所有对女性的溢美之词都堆砌在她的身上,一点也不为过。我爱她,但爱决不仅仅只局限在男女之情。因为六连的兵们也爱她;二营的兵们同样爱她;所有红1团的男人们都爱她……对于所有经历那段艰难岁月里的红1团士兵们,她就是我们的阳光,我们的氧气,我们所有的幸福、快乐与希望,所有的红1团士兵值得用生命守护的胜利女神。每当有战士病了,她都会冒着生命的危险在警卫员的陪护下,走出相对安全的团部,上到危机四伏的阵地的最前沿照料每一个战士;每当有战士伤了,她都会在做好护理的本职工作的同时,将伤员接应下来,毫不避讳主动为伤员们洗净周身充满了泥泞、肮脏与血腥的衣裤;每当伤病员们想家了,她都会用她那甜美的嗓音为伤病员们带来远方家人的叮咛与思念;每当伤病员们烦躁了,她总会在无比繁重的工作之中,抽出时间来用动人的歌喉给伤病员们唱歌,带着淡淡的浅笑陪他们下棋、打牌,唠家常……她就是我们红1团所有战士的天使啊!所以战士们,想病,却又怕病;都想伤,却又怕伤;因为伤病可以把我们带到她的身边,听到她迷人的声线,见到她动人的姣颜;但我们又害怕伤病,因为那只会带给她更多的危险;我们害怕残酷的战争让我们永远失去我们心中的天使!于是,战斗间隙能够有机会下到团部,有个借口在战地医疗队巴望着一会儿,希望有机会看上她一眼动人的身姿成了每一个蹲在猫耳洞里红1团的兵最大的奢求!然而纵然我们小心的维护着她,但战争永远冷酷的;我忘不了84年6月18日那个大雨初晴的清晨…… 泣血锥心,獠牙(2) 红日初升,接应伤病员的队伍正在回团部的山林中前进。 “水……水……”担架上伤口感染,高烧不退的邱平张着干裂的嘴唇,意识模糊的喃喃道。他刚被抬下来,那时由于敌人偷袭,破坏,投毒,六连已经断水三天了;上到阵地前沿接应伤病员的所有人已经将随身带来的水毫无保留地分给了每一个战斗在阵地最前沿的战士们。 “还有3里路,再坚持一会儿吧周医生?”负责卫生救护队安全的警卫员小张道。 周蝶摇摇头,道:“不。病人伤口感染,需要清水饮用和清洗伤口;现在他的身体非常虚弱,情况很危险……” “那我去找水!”警卫员小李主动道。 周蝶微笑着,道:“我去吧,我知道不远处就有条山涧。” “周医生,我们不能让你冒着风险!”警卫员小张固执道。 “我去吧,这里离着团部不远了,应该很安全。再说万一打起炮来,我一个女人也不好保护伤员安全。”周蝶浅笑着,也不和小张和小李再争辩,侧身向林中深处走去。 小张和小李无言,像这种事他们从来也拗不过外表柔弱,心底却无比坚强的周蝶;师、团部领导们也拗不过她,不然也不会由着她次次冒着生命危险上到阵地最前沿将伤病员接应下来。其实还有个原因……邱平是连长的兵! 和煦的阳光透过碧翠的山林,打在蜿蜒流淌的小溪上,升腾的水气将它分折出七彩的光芒;绿草茵茵,流水叮咚,鸟唱蝉鸣,一片宁静祥和。周蝶拿出随身的水壶,蹲下俯身给壶里灌满水;然而就此时群鸟惊起,一声清脆枪响…… 廖佑铭顿了顿,突然泪如泉涌,声音哽咽着续道: 小张与小李猛觉情况不对,顾不得邱平,发疯似地跑向了周蝶走去的方向,但已经太晚了!一颗子弹准确击中了周蝶的颅骨,周蝶一头栽倒在小溪里,红、白顺着蜿蜒的小溪四溢流淌着,狰狞的死神无情带走了她,我们的天使……这贼老天!从此,红1团的士兵永远没有真正的笑脸,即使是活着胜利凯旋的那天…… 她去了,带走了红1团所有的幸福与快乐,给我们留下了心中永远的创伤与遗憾。这,就是战争…… 恸哭三军俱缟素,冲冠一怒为红颜。这是怎样一种状态?面对自己战友在身边一个个倒下,我们可以将仇恨与心痛深埋在心里,但她的死却如业火一般将自己深埋在心里所有痛苦与仇恨的点燃,‘嘭’的一声,轰然炸裂开来,在我们的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创伤与悔恨、遗憾。当知道周蝶牺牲的消息,所有红1团的兵眼眶里包着泪,两眼通红;哀痛瞬间转换为滔天的愤怒!炮兵违抗军令,拉开了伪装网,不顾及自身暴露,要向敌人阵地开始疯狂开炮!步兵违抗军令,要冲出了藏身的猫耳洞,与敌人展开了血腥的对射与冲锋!机步兵同样违抗军令,打燃了装甲车,要与敌人决战…… “老李……”政委流着泪,突然而至的打击几乎将他彻底摧垮了,他已经按捺不住群情激愤的我们;为难的将电话交给了团长,我们就等团长一声令下! 死死躬着身子看地图,不想让别人见到他已经泪流满面的团长,猛然一起身,抓起电话,用近乎嘶嚎的声音怒道:“一个也不许动!有哪个敢开炮,枪毙!有哪个敢开枪,枪毙!有哪个敢冲出防区,枪毙!”随即砸断电话,一手拔出了54手枪! “老李,你可别干傻事!”政委死死拉着团长手,把他身子压在桌上痛哭道。 “老子要毙了那俩王八羔子!毙了他们!”团长努力挣扎着,但面对已经扑上来通信参谋与副团长,只是徒劳。 副团长两眼挂着泪,一手拔出了佩枪,低下头同样对团长咆哮道:“把他俩禁闭了的是你!要把他俩枪毙了的还是你!下不了恨心儿?老子去!” 团长闻言,混身一震,扔掉了枪,哭嚎道:“不!” 副团长收起了枪,一屁股坐下,抹着泪气道:“醒了?老宋,松开他吧。对付这种人,不能手软了!十几年了,还tmd是这幅孩子脾气……老子都不知这狗日的是怎么爬上老子头上的……” 团长这才从桌上爬起,一边抽泣着,一面边泪如泉涌:“咋的?老子心痛了还犯法吗?老子心痛啊,多好的个同志?小周调职到咱们团,师长是拉着咱手千叮咛,万嘱咐,亿万个小心要老子保证小周安全……你tmd倒是一单两清,可老子这是什么!?这叫老子怎么给师长和师党委交代!?” 大家无语,默然垂着泪,周蝶早就是在师部任职,医术精湛的女军医。是她自己拗着性子要‘下放’到生活条件更艰苦,更工作环境更危险的红1团来的…… 其实周蝶之所以放弃了更佳优越、舒适、安全的工作环境;不辞辛劳,甘受风险的一次次上到阵地最前沿,并不仅仅因为她的善良、崇高与伟大……这之前,所有六连战士们心里都有一个共有的秘密,不能说的秘密。我们心目中那永远冷酷、冷血、铁腕、深沉,不苟言笑的连长总会收到周蝶带来的家书;而连长也总是借着机会托周蝶将自己的家书寄出去。了解连长的人都知道连长是个孤儿,在那10年动荡的岁月里,由于造反派,连长永远失去了自己的家人。那注定就是没有邮票,没有邮递,最快传递给收信人的书信……还用问吗?寄信人与收信人只限于连长和周蝶。每当连长收到信总会情不自禁找个没人注意的角落掏出信来,失魂落魄,傻傻笑着看上一遍又一遍;那时的他根本就不是那个头脑冷静得令敌我心寒的连长,那时的他警觉、判断、智商无限接近于零;而每当连长绷着他那招牌似副死人脸与周蝶明媚的双眸四目相投之时,那彼此眼中闪烁着那发自内心的挚热与欣喜,根本还瞒不了我们这些大多还是情窦初开的小兵蛋;这关系,不言自明了吧?连长和周蝶相爱了,具体产生化学反应时间不明,但肯定在周蝶申请调动之前;有时就是难以置信,我那十句话恨不得砍掉九句讲,森冷得吓人的连长竟然恋爱了,而且还是我们所有红1团兵心中的天使周蝶!?所有六连的兵们都暗暗嫉妒,同时默默祝福着他们。六连的兵更爱周蝶了,因为我们不仅爱她的美,爱她的善良,爱她的伟大与崇高,更爱她的真实!因为我们懂她为什么放弃了师部更加舒适、安全的工作环境拗着性子要调到1团来;因为我们懂她为什么总是冒着生命危险无数次为着伤病员上到阵地前沿来;更因为她也许会是我们六连所有小兵蛋们未来敬爱的嫂子……因为爱,她离开了师部,来到了1团。同样因为爱,她冒着生命危险一次次上到阵地最前沿;因为她爱连长,在那生生死死,朝不保夕的战场她想借着机会多看看她挚爱的连长,也许别离的一眼变成最后的一眼;因为她爱连长,所以她爱我们,爱1团,因为1团就是连长的家,我们就是连长最亲的人。她爱我们,我们也爱她,正是由于她对连长的爱,所以她对我们的爱是那样的深挚,真切,刻骨铭心!人,哪能没有一点私心?没有私心的博爱是龌龊的虚伪;所以正因为她对连长的爱以至于对我们,1团的爱,付出与牺牲才可谓是崇高之上的崇高,伟大之上的伟大;她就是我们六连小兵蛋们最爱的嫂子!永远的嫂子!嫂子,明白吗?这是对于一名中国军人有着特殊的含义的无比神圣名词,她等同于‘母亲’,却有着亲姐姐一样的亲和力!周蝶,嫂子,所有在老山蹲过猫耳洞的六连士兵们永远也不会忘记她!虽然碍于战争,碍于军法,一切都是那样名不正,言不顺;但周蝶就是我们六连的嫂子,一辈子的嫂子! 泣血锥心,獠牙(3) 战地医疗队,夜,四寂漆黑。 刚刚身体状况有些好转的连长怎么也睡不着,偷偷从病床上坐了起来。他呆呆坐着,两眼挂着泪,但不久他就听不远处的唏嗦声。他发现一个人影慢慢爬到了自己床边,立了起来,跪在了自己面前。 “连长……”一个熟悉的声音抽泣着,那是刚病情好转的邱平。 “连长,我对不起您啊……周医生这么好个人就因着我……我……”猛然间值班护士小萧发现了他们的异常,打开了灯,连长在刺眼的灯光里,看见了黯然泪下,形销骨立的邱平两肩剧烈抽泣着。 邱平看见了连长那迟暮,绝望的眼神,他不知哪来的力气,疯狂用两手扇着自己耳光,哭嚎道:“我tmd就是畜牲……畜牲!连长,我该死啊!那天我怎么就想着要喝水!?喝水!?就是拿着我这100条烂命也换不回周医生一条啊!连长,毙了我吧!毙了我,也能让你我好受些!” 我永远也忘不了连长在周蝶牺牲三天后的第一句话。他猛地抄起病床边的唐瓷杯,愤然向邱平狠砸了去,流着泪,咆哮道:“你tm带把没!?男人活着,就该去战斗!1团参战以来丢了多少人?多少!?就只有一个小蝶啊!?你tmd不是老子的兵!六连没你这号孬种!没有!杀你?别叫你个狗日的孬种污了老子手!小蝶,是我不该爱你……不该爱你啊!” “连长啊……”邱平闻言瞬间爆发了,他一声哭嚎,想扑上去抱着连长痛痛快快哭上一场,但连长拖着病体一脚将他踹了下去。连长继续流着泪,咆哮道:“你滚!滚!滚远点!” 邱平抹着眼泪,喃喃道“我滚……我滚……” 此时值班护士小萧已经到了,一面两眼抹着泪,一面免不了责备几句。她扶着邱平回到了自己病床上,熄了灯。 第二天,邱平消失了,在戒备森严的团部驻地消失了。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我们这支自南昌起义以来就跟着党打天下的光荣部队在自卫反击战出现了第一个逃兵…… 连长气晕了,团长震怒了,师长也震怒了,军长得到通报下了死命令要求全军组织人员一定要将邱平找到,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可邱平便如人间蒸发了一样整整7天没了消息,直到第八天正午被第五侦查大队的人压回了团部……根据当时的军法条例,逃兵没有上军事法庭的权利,邱平会被压送到所属部队执行枪决;以达到惩戒众人的目的。就在团长愤怒地拔出了枪,在机步连众人的目光中要将邱平拖出去亲手毙了他时,邱平平静着没有争辩,只是两眼流着泪,默默走向刑场。正此时一个人开着辆老解放吉普飞速开了来拦在了团长与邱平的前面…… 那人跳下了车来,他浓眉大眼,高大魁梧;穿着一身自制的吉利服,脸上抹着油彩,背上背着杆当时战场异常罕见的m40狙击步枪。他征尘未洗,不论车还是自己都裹红色的泥水,但他将自己的证件递给团长后开口第一句话就让在场的所有人震撼了:“我叫陶自强……” 邱平闻言顿然如遭雷击,静静的抽泣变成了剧烈的哭嚎,他跪倒在陶自强脚下的烂泥地里惨烈地嗥嚎大哭着。 团领导与机步连的兄弟们看着那自称陶自强,身上却没有分毫杀气的男人,心底疑惑着;这就是那个在对越自卫反击战里被喻为‘南疆死神’陶自强么? 陶自强同样跪了下来,用他强健的臂膀一把将邱平瘦弱的身子抱在怀里,两眼滚涌着热泪,道:“兄弟,你的信我收到了……我来了!我带来了傅军长的命令,你没事了!”外人难以想见这还是陶自强与邱平的第一次见面…… 在陶自强怀里的邱平情绪更加激动了,他浑身剧烈抽搐,惨嚎道:“我只想给周医生报仇……谢谢陶队长!谢谢!” 陶自强用衣袖给邱平擦着类,一面自己流着泪,大声道:“你该感谢周医生……叫老陶,知道不?现在是战友,以后是兄弟!咱们相互学习,共同进步;以后的一段日子里我就是你的观察手!” 邱平一面泪如泉涌,一面却欣慰的笑,道:“对!兄弟……” 陶自强同样没抑制住心中的冲动,一把又将邱平抱得更紧,两眼泪流得更加畅快了,他同样想起了那些在身边倒下的战友,激情道:“兄弟啊!”随即两人抱着嗷嗷大哭起来…… 团领导与机部连的兄弟们当时被感动得一塌糊涂,眼泪漱漱落了来。 团长插着腰,流着泪,仰天长叹着:“王八羔子的!王八羔子的!老岳,老子抗不住了……借个膀子成不?” 一旁的副团长同样流着泪,气道:“去死!老子可没断袖之癖!” 众人含着泪哈哈大笑,惹得正上演‘激情戏’的陶自强与邱平闹了个大红脸。 “老宋……”团长对政委唤道。 “老李,我可是有老婆的人呐……”政委急道。 “涂参谋……”团长唤道。 “我……我昨儿个挂彩了……”涂参谋窘迫应声道。 “那你们这群狗日的还围着看啥稀奇?”团长气道:“搞啥不好搞玻璃!?(ps:那时不知道有没这名词……)恶心死我了……收队!md,真恨没早枪毙了邱平这狗日的,简直就是咱红1团的耻辱……” 众人哈哈一笑,解散了。那时闹得陶自强与邱平好不尴尬…… 后来,陶自强与邱平成了最要好的朋友。陶自强留在了1团1个月专门教导邱平狙击技术。当我们凯旋之时,邱平已经从一名普通士兵变成狙杀143人的特等射手了。也许这样的成绩在老山的优秀狙击手里仅仅只能排名第八,但他从敌人手里带回了56支各式狙击枪—— 猛然座下‘雪狼’突击队的小兵们一片哗然,作为特战队员的他们当然最明白这是多么令人恐怖的数字。狙击手是单兵对战的时候最令人恐惧又难缠的角色,要击毙一名狙击手不容易,要带走一名狙击手视之为生命的狙击枪就更难了。因为那大部分时候意味着,他要一个人同时面对至少两名敌人,并将他们瞬间击毙!(ps:一点常识,只有那些极少部分的狙击超级王牌会单人行动;一般会是组成2人经典的狙击小组作战,即一个观察手,一个狙击手。当然在后来也有像格罗兹尼之战中出现的5人为一组的狙击班。但那一般适用于城市巷战。要带回一名敌人狙击手的枪难度与击毙一名狙击手要困难危险得多。以现代经典的2人编制狙击小组为例,击毙一名狙击手只需要发现,瞄准,扣扳机,转移就ok了。但如果要击毙狙击手并带回他的枪就需要在击毙狙击手并在观察手未持枪逃跑(狙击枪很贵的,但这种情况很罕见),或在观察手开枪击毙你之前将敌人击毙(这才是普遍情况)。需要提醒的是现在的经典2人编制狙击小组经常采用的是双狙,即2人同为狙击手,配双狙击枪,只是司职不同,能力略微有些差异;因此现代要指望在不被第二名司职观察手的狙击手击毙之前击毙他,带回敌人的狙击枪……祈祷吧!)这个邱平到底是什么人?作为特战队员的他们对前辈的光荣事迹可谓是如数家珍,但他们从未听说过在自己的队伍里有这样一号也许比被尊称为‘解放军现代狙击手之父’的‘南疆死神’陶自强更恐怖的人物。 “疑惑了?”廖佑铭笑了笑,道:“因为后来邱平耻辱的退出了我们的队伍,所以他的真名并不为你们这辈人熟知,但他有一个代号特战部队里可是如雷贯耳;还记得我给你们讲邱平刮蛇吃肉的事吗?” 突然,雪狼突击队里的上尉陆超混身剧震,讶然道:“司令员,难道您说的是与‘南疆死神’齐名的……‘捕蛇者’!?” 廖佑铭点点头,沉声道:“没错,邱平就是‘捕蛇者’……我们这支队伍里的第一颗‘獠牙’。但成为‘獠牙’的代价真的太沉重了!我们用一个值得我们毕生生命守护的天使换回了他这第一颗‘獠牙’;我们情愿没有‘獠牙’,邱平也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士兵,但这世界没有后悔药……” 雪狼突击队的战士们沉默了,他们从没有意识到原来在特战部队里获得令人羡慕的‘獠牙’这个最光荣称号原来有着如此沉重与辛酸。他们也理解了为什么每一颗‘獠牙’都是所以狙击手的噩梦,敌特战部队的噩梦;那并不是仅仅因为他们有着超人的军事素质与非凡的战绩,而是他们的心中有更多的牵挂与值得用自己生命捍卫的东西罢了。 廖佑铭继续道:“这不是什么秘密,每个将获得‘獠牙’这个光荣称号的人都会被告知这个故事。从此,周蝶再也不会单单是老山红1团战士心中的天使,而是每一颗‘獠牙’心中必须坚持的信念和必须守护的胜利女神。在仪式结束前,每一颗新生的‘獠牙’都会在光荣的军旗前立下这样的誓言:‘因为珍惜,我会以我的生命与一切守护祖国;守护人民;守护战友;守护身边每一位亲人!’……这是每一颗‘獠牙’心中最神圣的誓言。” 逸事 还是讲些有趣的事吧……一次,连续三个夜间遭到敌人亡命偷袭,原本算得上富余的储存水损失殆尽,为了扑灭即将起火爆炸的弹药我们把最后幸存的半桶水消耗了,就只剩得老杨半壶水,这还是从通讯员小张那里搜刮过来留给伤员救急的。大家口干舌燥,听了天气预报要下雨,死撑着熬了一整天,盼来凌晨的大雨倾盆。来不及大家把水喝个痛快,储存起来,接着一道闪电砸落下来,敌人一梭子弹就向我们打了过来。敌人偷袭好像知道咱们5号洞已经断了水似的,和我的三排交火了直到大雨淅淅沥沥将要停息了这才罢兵。害得三排空欢喜了一场,饮用水问题依然没解决。该早饭了,大家却拿着压缩饼干难下咽。老子没法,一声令下:“王把羔子的,成心整我?人总tm不能被口水渴死……走水!”,卫生员老杜贡献出头盔来,众弟兄围作一圈,拉开了裤子就尿在钢盔里,渴了就上两口。其时这也不是一两回了,上甘岭老革命们就这么干的。咱这也不过是继承革命前辈的光荣传统……正此时谢连指摸进了咱洞里,就见众人一面传着老杜头盔将就着,一面‘津津有味’、咬牙切齿啃着压缩饼干。笑道:“大头(那时,老廖的外号),喝什么呢?也给我来点儿……” 我笑了笑:“‘啤酒’!” 谢连指笑骂道:“人尿就是人尿还tmd冒充‘马尿’,读过军校的就是跟老子这半道出家的不同……来点儿!” 我把老杜的头盔递给了谢连指,为难道:“指导员,这……” 谢连指拧着鼻子就上了一口,随即将随身的满水的军壶递给了我道:“大头,坚持住。天一黑,咱们党员突击队就会给你们送水来……” 我手里捧着沉甸甸的水壶,两眼湿润了,感动道:“指导员……” 谢连指拍着我肩头,爽朗笑了:“别浪费水份。你们5号洞可真好,没一个讨老婆的……其时昨儿个打炮把咱骨头震伤了,就想来你们5号洞讨口童子尿,补补身子……现在正好!” “操!”众人脸红,闻言无不齐声粗口道。 在老山,红1团有句话叫:1团怕蛇鼠,蛇鼠怕六连。因为老山,有老鼠的地方就会有蛇;而在1团有蛇的地方就会有邱平。每当六连洞里有蛇,那意味着六连兄弟们加餐的幸福日子来了。在兄弟部队被老山四害(老鼠、蚊子、蚂蟥、蛇)折腾地痛苦难堪的日子里,六连是过得最滋润的。 记得4连8号洞居住着两条硕大的邻居:蟒蛇,赶又赶不走,谁知道它什么时候发脾气?刚开始的一连兄弟用烟熏,用酒喷倒也管用,它们闻到这些气味便缩了回去,问题时间一长,蟒蛇似乎感染了烟瘾酒瘾,再熏再喷无济于事。因此,兵们不得不小心翼翼的侍侯,午餐肉罐头打开随时让它们享受,鸡蛋一溜摆在地上靠蛇洞的地方由它们自己消化。驻扎在8号洞的兵很是畏惧这两邻居,后来,它们彷佛与兵结下了深厚的情意一般,饿了就出来,吃了就缩回去,甚至就躺在洞内,有一个胆大的兵试探着触摸它们,它们也静静的让他摸。于是4连的兄弟就好像发现成为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战友们纷纷壮着胆子去接近它们,慢慢的,4连的很多兵便有了与它们的合影;直到有一天,已经初露锋芒的‘捕蛇者’,捣蛋鬼邱平没事跑到了4连‘串门儿’……md,‘人工放养’肉质就是不一样啊!搞得咱6连乐呵呵美美啜了一顿。当连长抗着另一条到团部‘庆功’的时候,正见着4连长眼泪刷刷的正给政委诉苦;于是,老四(4连长)跟老六(高连长)干上了…… 古往今来多少人悲叹时间飞逝人生苦短,多少人呼唤珍惜时间热爱生命,但是在猫耳洞,猫耳洞人却憎恨时光之舟太慢,已经没有什么法子来挥霍时间。战斗之余,都得找点事情干,指甲一天可以剪十遍,每次剪的越少越好,枪一天可以分解开来擦拭十遍,十个弹药箱子每天摆放一个造型30天不重复,有手艺的能工巧匠则利用在猫耳洞的战斗空隙利用弹头制作发明十字架;一度后方青年最为流行佩戴弹头做的十字架就是那时在猫耳洞发明并推广流行。到现在,正品出产自猫耳洞里的子弹头十字架,已经成为了极具收藏价值的新兴收藏品。这其中又以7.62mm长尖弹头刻有‘武记’字样的十字架最稀有,历史价值与收藏价值也是最高的。 在猫耳洞的孤寂有一种无法抗拒的力量,彷佛有一种无法摆脱的危机在纠缠着自己。它让你忍无可忍又无能为力还必须忍之受之。人的精神需求与欲望在猫耳洞里面成为孤寂与烦躁的感受源泉,它随时跟着你的灵魂,这种灵魂的长久折磨让你欲生不能欲死不能,压抑的战士们的一腔热血恨不得冲出去撕杀一回,死也死个痛快的冲动。如不是战场纪律的约束,大概没有一个人愿意像冬眠的动物一样,卷缩在黑暗、酷热、肮脏、潮湿、窄小的洞中与老鼠、毒蛇、蚊虫为伍那么长时间。这是所经历过的人无法磨灭的,极苦中带着丝丝甘甜,永生难忘的记忆!我所珍视的并不是那里的苦,那里的甜,而是那些活着或者已经永远离开了我们的战友!如果大家都活着,时间也许会将所有老山中生活上的极苦变成记忆中的美好与感慨。但现实……有的人活着,而更多的人已经离开我们很久了!老山红1团6连的兄弟们…… 战前会 (ps:本章比较郁闷,但很重要。因为是后长达十万多字的引子希望喜欢的朋友认真看。这里的很多人都会成为英雄。谢谢!) 成都前指批准了师长对敌进行较大规模拔点战的作战计划。傅军长亲点红1团执行攻占中越边境清水河河口的任务。拔点战,想必在座的各位都清楚,就是挑选精干小股部队,穿插至敌纵深防御要点,采用速战速决的方式占住它;切断敌前沿阵与后卫的联系,后续部队在强大炮兵火力的打击后,多路进击,快速力求完全干净彻底消灭敌前沿阵地的敌人,并占住防御重点巩固阵地,纵深穿插部队快速撤回;意图以最小代价,夺取最大战果的一种战术。这次六连的任务的任务很重,即是拿下扼守中越边境清江河河口门户的纵深战略要点的611高地,并在1团彻底攻占河口清剿完残敌之前,扼守住,掐断敌人的退路与增援。可以说,六连被推到了风口浪尖。 这是我一生中第二次‘壮行酒’。依然是誓师大会,依然是篝火夜宴,依然是二锅头;不同的是这次的主角不是我那敬爱一生的团长,而是我的一生中经历过的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连长…… 照旧,少言寡语的连长依然一句话也没说。他亲手把二锅头满上了白瓷碗,让我们两个政委,三个排长和18个正副班长送到每个战士手里。人,当真正经历过生死,一切都淡然了。我们没有泪,因为眼里的泪早已哭干,心里只留得下失去的感伤与对家温馨的些许幻想、憧憬……不论活着或者将死,苦痛终将见到尽头了。 连长平静冷漠的先将酒喝尽,慢慢放下白瓷碗来,然后是我们。一碗酒尽,腹中是热腾腾的,而我们的心却如当时的天,一般肃杀起来。他淡淡看了我们一眼,眼里带着些许欣慰还有骄傲与自信,肃穆道:“这是我们最后一仗……好好干,勿论生死,我答应大家,会带你们每一个人回家!” 忽然,每一个人的眼睛都模糊了,泪再次不争气地漱漱流了下来。一颗颗冰冷的心再次滚烫了起来;有的兵更是不争气地跪了下来,哭嚎道:“连长……”家是在当时每个战士心中遥不可及却又魂牵梦萦的眷恋,纵然此时每一个人都有了杀身成仁的觉悟与准备,但他们自己希望能够马革裹尸,魂归故里而不像先逝去的战友一般埋骨异域;这是每一个中国人渗入骨子里的情怀。 那时,或许很多兵真正服了这个以前令他们恐惧、厌恶的连长。但服归服,我一生最终敬重的还是团长;团长才是那个时候所有兵的偶像,但连长不是——他太冷静了,冷静得近乎冷酷!我永远也忘不了小李那痛苦、无助的眼神……连长应该成为一名将军,或者晚生20年;但那不可能,所以他永远是我印象中记忆深刻却又毁誉参半的人。他是一名真正的职业军人,虽然那个时代并不能让我们理解他;应该感谢他近乎冷酷的冷静,6连在红1团伤亡永远是最少的;也是全战区最少的。 根据这次谢连指介绍的情况,拔点作战对象在敌方一线阵地后1.85公里的海拔611米的山峰,地势陡峭,险要,布置火力猛,阵地防御设施及其坚固。1个月前,数次兄弟部队对敌发起的‘拔点战’都不幸失败,狂妄的越军叫嚣这是他们的模范阵地;并时常凭借此高地向我方阵地及腹地实施火力突袭。战士早就想拔掉这颗眼中“钉子”,收复国土。但由于这个高地地势相对突兀峻奇,同时会面临敌人腹地北面无名高地、南面小尖峰,南面敌纵深野炮部队三面火力控制范围之内的交叉掩射与火力阻隔,艰险非常。近一段时期,越军由于先前的步步后退,更把这个阵地作为前沿阵地重点防御支点,在上面用钢筋水泥修筑了多个屯兵洞和各种工事、火力点。根据先行侦察兵的侦察和以前兄弟部队用鲜血得来的宝贵教训与经验,敌在在高地前沿的开阔地段组织了10多道火力网,布设了完备的报警装置和雷场等,还派了近一个营的兵力重点防守。整个高地易守难攻。要拿下这块阵地便如同是户口拔牙;充满了艰难与危险。 根据战场态势,连长决定组织敢死队采取奇袭敌611主阵地,南北两翼斜插上去,吸引敌方火力及注意力;六连主力提前一日借着夜色秘密穿插到距离敌人611阵地前沿500米外的密林处潜伏待命,待次日前夜,紧急构筑火力工事;在凌晨时分南、北翼发起战斗后的15分钟后,六连主力派出由精锐人员组成的先锋突击组采用渗透式攻击方式在我配属炮兵火力的轰击掩护下向敌611前沿阵地发起攻击。 为达成战斗的突然性,要求: 1.向敌地势相对平缓的北翼无名高地发起佯攻的10名敢死队员在于敌人接触后必须采取强攻姿态,在配属炮兵的掩护下必须打出六连主力的气势来,使敌最大程度产生误判。若佯攻顺利则以虚变实,伺机拿下无名高地,再视战损情况实施对敌611主阵地的攻击。 2.在敌地势险峻的南翼的实施穿插攻击的5名敢死队员则必须尽量采用渗透式攻击方式,通过攀爬,秘密扫雷,在陡峭的悬崖及山腰间秘密开辟出至少三条通往611主阵地的通路,在次日战斗发起时,向敌小尖峰火力阵地发起潜行攻势,占领小尖峰,并在看守开辟通路的第三侦察大队三名同志的增援下向敌611主阵地发起火力突击。 3.六连主力先锋突击组7人在南、北翼发起攻击后15分钟准时行动,为后续主攻部队开辟通路,扫除地雷及障碍并伺机攻入敌611前沿主阵地。若被敌人发现必须在没有我主力支援以及近程火力掩护的情况下自行完成爆破敌人火力点,扫除地雷及障碍物的任务。 4.南北两翼完成任务后以1发红色信号弹表示,先锋突击组顺利扫除障碍以1发绿信号弹表示。1发绿色信号弹发出后,4班开始火力掩护。 5.若先锋突击组进展顺利,则六连主力即刻发起迅猛突击,炸毁敌外围火力据点,清剿残敌,随后视第6点,进攻敌611主阵地。 6.六连主力将在最迟不少于5:30分前,视中路及南北两翼情况进展情况决定发动攻击。 6.1若两颗红色信号弹升起,并且先锋突击组任务成功,则六连主力以3发绿色信号弹为号,由西向东向敌阵地发起冲击。同时南北两翼按既定计划向敌人611主阵地发起攻击。若先锋突击组任务成功,南北两翼一路失败,打2绿一红发起总攻攻,具体行动方案参照6.2、6.3。 6.2若只有一颗红色信号弹从北路升起,则六连主力分出重机枪班驻守原地伺机实施火力掩护,并打出2红1绿信号弹通知北翼。剩余六连主力1个排向敌南翼迅速穿插,扫除敌小尖峰敌人,并通过南翼开辟的三条南翼敢死队员先期开辟的秘密通路向敌611高地发起突击。另2个班则汇合北翼敢死队员,向敌611主力阵地发起攻击。双方以北路3发绿色信号弹为号,实施南北对攻方案。若右路于6:50分日出之前未发出信号,北翼将视南翼穿插失败,强行发动攻击。 6.3若只有一颗红色信号弹从南路升起,则六连主力分出2个班迅速向敌南翼穿插,并打出2红1绿信号弹通知南翼。2个班通过南翼开辟的秘密通路向敌人发起攻击,并以3颗绿色信号为号,与六连主力剩余1个排联系。在小尖峰、中路重机枪班的掩护下对敌实施西、南两路夹击。若左路于7:00正,日出之前未发出信号,中路将视南翼穿插失败,强行发动攻击。 7.如南北两翼先期潜伏或行动失败,则视要求5、6、6.1、2、3实施战斗计划。如中路潜伏失败,则以三发红色信号弹为号,三路并进,向敌人发起强攻。 8.留守中路的重机枪班在战斗发起后必须时刻自身侧、后方向的敌纵深阵地的敌人;虽然到配属第三侦察大队同志的监视、警戒,但绝不能自己掉以轻心。自己发生危险的时候要及时同志侦察大队的同志回收支援;在发现纵深阵地敌人意图前出支援611时要注意发挥火力优势帮助第三侦察大队同志进行迟滞和阻击,有力杀伤敌人,使之达到攻坚部队能顺利拿下611高地,并完成全歼高地敌人并布置好防御的重任。 以上,照例是晚饭后谢连指慢慢将战场情况,作战方案及要求念叨出来,再问问各排、班长们的意见。其实自从焦副连长伤重退下后,这大多都出自连长的手笔。所谓心思缜密莫过于此,咱们这些班、排长们也就只能点头再提提细节问题的份儿。自从上了老山,除了那次松毛岭大战,几个月了六连到现在总共还没丢人超过10个,加上新进补整的,除了些重病号,轻伤员,六连在元气未复的红1团仍然算得上是齐装满员;这,大部分的功劳都要归给了我们连长。虽然以前的我们厌恶连长那近乎冷血的作风,但对于打仗我们还是非常信任近乎于盲从他的。他在用自己的行动实现着团长嘴里说的。令当时所有六连的兵幸运的是连长从没让每个逝去战士的鲜血白洒;令当然所有六连的兵不齿的是连长要我们这些兵该洒血时也没啥含糊的。在红1团,如果说5连是蹦着火星儿的刀尖儿,那么6连就是泛着寒光的刀刃儿。自从连长入主了6连,‘钢铁6连’的称号就越发实至名归了;每个经历战场淬炼过六连的兵不仅个个像块儿钢,而且在战场像一块块冷冰冰的钢;因此我们的伤亡远远比别人少,但那冰凉了外表下掩盖的是一颗依然蓬勃跳动的心,人只要活着,这血就依然是热腾的……有的事,有的人,纵然已经在我冷漠的眼睛中消逝,但却怎么也忘不了。或许正因为我们越发像块冰冷的钢,烙上心里的,就更难令岁月消磨掉吧。 作战任务安排完毕后是人员安排。不同于其他部队,我们没有请战的权利;连长会就他的判断,决定最适当的人选组成左、右翼敢死队,及主力先锋突击组的名单。依然是谢连指把安排叨念出来,大家虽然沉默着,但心里仍计算着哪里任务更重,哪里能立大功,哪里又是最危险的地方。受连长影响,在我们的眼里,无畏的英勇是可耻的,正因为比兄弟部队多了分慎重,我们的伤亡才比兄弟部队少很多。随着谢连指把一个个名字念出,最终担负左右翼穿插的敢死队及先锋突击组成员浮现了出来: 担负最艰巨与危险的左路佯攻部队人员都是由个人战斗意志最坚定、军事素质在全连名列前茅的老兵;他们大多有党员身份,虽然部分是火线入党的。 他们是左路敢死队队长,连副指导员:(通讯及指挥)赵智化,队员:(突击手)黄忠虎,何安平,(工兵/突击手)汪瑞良,符大红,(医务及候补突击手)杜宝江,(爆破手)周彬,王治国,(机枪手及全能保障)申德庆,蔡京生。 右路实施突袭的是全连最精锐士兵,他们有的是军事技能出众的新兵,有的是其他兄弟部队借调补整过来的精锐。他们是:尖兵,有‘捕蛇者’之称的邱平;从兄弟部队借调,后来获得‘爆破英雄’称号的徐渊伟;原红1团军事技术的排头兵,1排长林睿勇;全团刺杀第一,搏击第三的7班长邓觉华;还有战地个人搜排地雷1200余颗无伤亡的‘排爆大王’胡金铨,可谓是人才济济;便是拿到当代,也是军区直属特战部队精锐级别的。 六连主力先锋突击队由我率领。队员新老搭配,同样是连里响当当的人物。他们是:(突击手)张廉悌、杨廷锋,(爆破手)蒋红军、梁贵闵,(工兵/突击手)丁光忠、彭乐良。 战斗发起后,连长会带领全连除重机枪班外的所有剩余人员按计划向敌人发起总攻。连指谢志友及2排长周佑平、4班长李秋棠将留守重机枪班,进行火力支援或阻击撤退之敌。 在最后交代完毕后,全连每人背负40公斤的各式装备,加上最基本的生活必需品:水与干粮,趁着夜色开拔了。不多时,百来人的队伍便隐没入漆黑的夜色中。借着夜色与莽莽山林的遮蔽,我连悄悄绕过敌前沿防线,向敌611高地阵地前沿的预定埋伏地点摸去…… 夜行 寂静的夜,天空黑得像锅底,伸手不见五指。为麻痹敌人,掩盖我军发起总攻的意图,侦查部队的同志与炮兵依然如故与越军展开着冷枪、冷炮对射;空中不时传来几声炮弹或枪弹划破空气的‘嗖嗖’声与爆炸声,忽远忽近,未知的危险带给人一种莫名的紧张气氛,神秘的恐怖感觉。为保证我连安全抵达潜伏地域,第三侦查大队抽调出的精干人员潜行在我们四周,但危险不是离我们远了些,而是更近了。暗夜里,山林中的秘密行军最令人恐惧的不是迷路,也不是地形或生物给我们带来的危险,而是来自越军的特工,或者有个更贴切的称呼:‘蛇’。他们就像是深藏在树林里,草丛中,黑暗里团缩着身子择人而噬的毒蛇一样致命令人防不胜防。 应该承认那些经历过惨烈的越战,在丛林里对美军持续不断的游击战和特种战后百战余生的越军特工人员也许不是当时最精锐的特战人员,但绝对是战斗意志最顽强,作战经验最丰富,最疯狂、难缠的特战人员。‘雪狼’的指战员们还记得年初,友好到访的那个美国瘸子议长,前海军中将普里茨吧?以前他就在海军陆战队干过,那条瘸腿是在宣化府20名美军最精锐的‘海豹’眼皮底下让越南特工亲手给留下的,而当时还是越军尚未完全万全成熟的越战中期……当然,我们要面对的并不是那些卑劣的偷袭者,而是越军真正称得上是精锐特工人员的狙击和陷阱,还有更恐怖的火力奇袭。他们的装备在那个时代绝对称得上是一流;有的会自带一部7011便携电台(ps:原中国援助,我侦查员也用这个。),一支装有4x倍投瞄准具的56式半自动步枪,潜伏在密林深处,遇上单个敌人就采用狙击,遇上小股部队就呼叫炮火实行火力精确奇袭;还有的会由数人在山林里的小路,岔道上设置诡雷及多种陷阱,并埋伏在有利地形伺机伏击我们;更有最精锐的越军特工配有当时罕见的夜视装备(ps:多为苏联援Лabp_1、Лabp_2微光夜视仪或对美缴获an/pvs_2、nvs_700微光夜视仪。),狙击枪(ps:多为苏援cbД较多、dragnov_1较少还有极少数缴获的m21)对我们进行精确猎杀;可以说丛林就是他们最好的掩护,黑夜就是他们最好的伪装。 面对现代特种作战毫无经验可言的我们,我们付出了绝对高昂血的代价交足了‘学费’。当时由各部队抽调精锐组建的侦查兵大队才刚刚起步,作战观念仍然没有脱离老式侦查兵的套路,基本装备是‘一根绳子,一把刀’,实战经验上更与越军特工有一定的差距,虽然有第三侦查大队的同志为我们秘密潜行保驾护航,但仍然令我们难以摆脱‘蛇’的阴影。面对即将滑入失败深渊的敌人,越军当局已将压箱底曾参与入侵柬埔寨的一线精锐部队中最精锐的特工人员撒在了我对越反击作战的战场上。夜色中,我们秘密行军的路途危险重重。值得庆幸的是为了能安全到达预定埋伏地域,为了这1.85公里的直线距离我们绕了将近7公里的山路,避开了越军特工人员出没频繁的敌主阵地间的结合部与前沿。从敌防线侧翼来了个西路大迂回,一路屡有惊险,但在第三侦查大队的警戒和协助下成功规避了数支小股敌人成功绕过了敌人的防线,向敌人纵深的核心防御支点611高地前的预定埋伏地点潜进。 当然行军的过程并不似普通夜里秘密行军一样轻松,同样充满的艰难和危险。我们除尖兵外,要在平均每人负重40公斤的情况下,夜里在山间徒步行军7公里。爬过数个6、70多度的陡坡,上过2个接近8、90多度近百米的陡壁,还要穿过数个几百米长充满了杂草与地雷的开阔地,才能达到潜伏位置。如果稍有不慎,惊动了敌人,轻则会付出生命的代价;重则会让全连暴露在群敌环伺当中,全连覆没,导致预定作战计划全面失败。可以说六连每一个人都在体力和心理的极限上痛苦煎熬着,既要步步小心却又要加快速度,因为如果天一亮,我们还没到达预定埋伏地点埋伏起来,那么一切都完了。 如果按一般人想象,我们只要小心谨慎,在不惊动敌人的情况下应该能顺利到达;但我们面对的却不是常理。这里是战区,你们知道真正的战区的前沿是什么样子么?一路上,我们面对的不仅仅有冷枪、冷炮,越南特工的威胁;更有最常见,最危险的东西:地雷。山地里的地雷决不像平原上一般只要胆大心细,就能顺利找到并排除它。这里杂草丛生、碎石遍地,敌人布设的地雷、陷阱往往就潜藏在草丛里,碎石间;黑夜里,深埋在杂草丛、碎石里的地雷异常难寻;更恐怖的是敌人设置在陡坡、山崖下碎石里的连环地雷阵,如果不小心挂响了它,大小不一的落石便会如雨点般倾泻下来,死的绝不只挂响了雷的一个。可以说一路充满着旁人难以想象艰辛和危险。这条路,是一条通向胜利的路,同时也是一条走向死亡的路;每前进一步,都必须保持高度的警惕,尽量不能发出任何响声,因为我们就在敌人前哨阵地的眼皮底下,稍有不慎就会很容易惊动敌人,暴露潜伏企图。面对这种情况,干部战士十分谨慎地行进着。遇到陡坡时,就蹲下身子,两手紧紧抓住茅草或藤条,一寸一寸地往上挪。当进至越军前沿的开阔地的雷区时,我们先行的尖兵和第三侦查大队的同志必须冒着生命危险,在黑暗中匍匐着用探雷针一点一点刺,一小步一小步向前挪,手工把地雷一个一个排除。但纵然小心了再小心,死神还是距离他们如此之近。几乎每个雷区都有地雷爆炸,越军阵地火力点突然而至的一梭子弹便打了来,没有被地雷一时了结的战友很多都是这时候失去了生命。就一晚,走在我们最前面的第三侦查大队同志为保证我们六连安全到达潜伏地域丢了13人,还有5个重伤的;他们少数是在越南特工枪口下光荣的,但更多的丢在了危机四伏的雷区。他们都是全军侦查兵中抽调的精锐,军中的骄子啊……可以说,我们是踏着战友鲜血铺就的道路前进的。我们应该感到幸运,因为自对越战斗打响后,敌我双方彼此便发起了频繁的特工战、袭扰战、破袭战,秘密扫雷的事几乎夜夜都在敌我双方的阵地前的雷区不断上演。敌人并没有引起太多警觉,也没有发现紧跟在尖兵背后,秘密潜行的我六连大部队。但危险并不止于地雷。很多时候不知敌我的标准三发“60”炮弹奇袭,就会在我们身旁不远的地方爆炸,敌人与兄弟部队冷枪、冷炮的子弹和弹片掀起的碎石、泥土都会打到了我们身上,黑暗中引得我们身子一阵发颤。这次是石头、泥土,下次会是什么?人最大的恐惧来源于近在咫尺的死亡未知。死对于已经经历过生死考验的我们来说并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不知道被谁给光荣了。真要是明刀明枪、轰轰烈烈干一场,少说了也是个真烈士;但若是这般被不知敌我的枪炮给干倒了,虽说也给我们算烈士,但大家心里窝囊啊。被敌人干倒的才算烈士,被自己人干倒的只能算得上因公殉职;都是为国尽忠可这生后的待遇差距可就大了。早有了必死觉悟的我们心里都叨念着,死就死,可别这般窝囊死,把身子压低了再压低,小心前进着。大家的心可真算是提到了嗓子眼儿上,一身冷汗湿透了衣衫。 每到打完炮,咱们都趴在地上,纹丝不动,两眼直视前方。等过了一会儿,见敌人没有什么动静,才又继续前进。就这么走走停停,不觉间山间起雾了,夜色越发深浓起来,不一会儿,露水、汗水融合在一起,湿透了衣服。尽管这样,大家依然鼓足了劲头;趁着雾于夜色的掩护,经过五个多小时艰辛跋涉,六连全体同志按计划于凌晨4时余许,安全到达了潜伏位置。尽管中途遭遇危险,我们依然算得上是全员安全到达。只有少数运气欠佳的战友不幸被枪炮弹擦破了些皮,基本没有大碍,经过简单包扎就可恢复战斗力。对于这,我们应该感谢第三侦查大队的同志,没有他们的付出巨大牺牲我们六连要完成潜伏任务一定很困难,并且会付出不可想象的代价。 老山地区虽然地处亚热带地区,但秋日的夜间,让人趴在地上,也会冻得人直打颤。然而没人敢多挪动一下,只有静静地潜伏着。我们就在敌人611高地西侧阵地下洼地里。那里,都是低矮的灌木和密集的矮树林。直线距离敌人前哨阵地不足30米,垂直差100米,就在敌人眼皮底下。高地与我们藏身的洼地成7、80度陡坡,坡面湿漉漉的,缺乏杂草与山石,却有一股山涧被敌人引灌坡面上,褐红的泥土上生满了斑驳的蕨类植物与青苔,湿滑非常,再加上松软的土质,陡峭的斜坡比之山崖更让人难以攀爬。听先行攻击失败退回来的兄弟部队介绍,这么陡的斜坡还暗藏异常歹毒的Пmp8苏制木壳式反步兵破片地雷,和少量更加高端的Пmp16红外线感应定向爆破地雷。特别是Пmp16红外线感应定向爆破地雷,当时大多初中毕业的士兵们更是听也没听说过,全连上下也只有我这个刚从军校里毕业的排长能说出个所以然,其实我只知道什么是红外线,不知什么是Пmp16红外线感应定向爆破地雷,大家心里很忐忑。至于排爆方法,我还是从‘排爆大王’胡金铨嘴里道听途说来的,他也没碰过,这回咱们六连先锋突击组也只有挺起jb硬上了……王八羔子的老毛子! 危险的还在后面,跟据兄弟部队介绍和侦察,我们在斜坡上面对的是611高地的外层阵地,面向我冲锋方向的地方设置有近5个具有轻重火力搭配和较完善防御设施的火力点。火力点成‘v’形设置,南北翼突出两点为堑壕形式,同为支援南北两翼防御的后备二线火力点。剩余3个火力点为半碉堡形式,成紧密品字形排列,半个身子陷在地表下,有伪装。经我军多次打击,越军依然能快速修复,防御仍然几近完整,看来建筑很坚固。敌人的外线阵地战壕从那三个半碉堡形式的火力点穿过,随后是在半碉堡‘品’字尖后30米的缓坡上是第二线战壕、铁丝网、火力点。后面是崖壁,看看陡峭的崖壁上纵横的山崖缝,猜也能猜到上面暗藏着不少藏兵洞、暗堡、地雷。爬上了陡峭的崖壁,才是611高地核心主阵地。估计其上越军还驻有一个重炮连,不时对我发起火力突袭的罪魁祸首,我配属炮兵5团咬着牙要干掉的眼中钉,却碍于地形限制,只削平611山头,却一直没得手。大炮是陆战之神,但真正要彻底解决战斗的还得要靠我们步兵。 至于南翼和北翼情况我们也有所了解。连接611高地北路前的无名高地山势坡度较缓但也有5、60度;连绵起伏直至抵达611高地主峰敌核心阵地。其间林木茂盛,两侧都是悬崖绝壁,只有一条蜿蜒的山路可供通行。山路两侧茂密的树林中隐藏着难以计数的单兵猫耳洞群,沙包掩体,暗哨,地雷阵,陷阱。为保证对611高地的补给畅通,虽然山路上越军并没有布雷,但通过山路两侧隐藏在密林里的无数单兵火力点,越军能有效控制这条不断给驻611高地部队输血的生命线。虽然我炮兵部队试图通过猛烈炮击迟滞或彻底摧毁它,但即使再凶悍的炮击,也无法破坏建在山脊上的山路,而由于设置在山路两侧的单兵火力点,人员少,建筑施工简单,数目庞大,并具有密集的植被伪装;除非使用步兵逐一搜索,清剿,否则很难重创或彻底清除。第一次攻坚611的兄弟部队就选择了在这里实行主攻、强攻,但也是在这里遭遇了越军最拿手的丛林伏击战和麻雀战。地雷阵,火力伏击,散兵狙击,炮火奇袭,陷阱,生生让一个加强营减员三分之一;试图直接通过狭窄蜿蜒的山路进攻的部队更遭到了敌人611高地敌重炮部队和山路两侧数量众多的单兵火力点的猛烈打击,几乎是刚发起攻击就不得不宣告撤退了。而第二次通过这里向611发起攻击的兄弟部队采用了和我们一样的战法:敢死队渗透攻击,不过同样同前一次一样倾向选择从这里发起总攻,他们也失败了……他们用17名全连最优秀尖子的生命给我们得来了一条血的教训:这里有越军最精锐的特工!第三次该轮到我们英雄的北翼敢死队成员了,我真的很为赵副连指,老杜他们担心,他们的任务最重…… 紧贴611高地南翼是一个比611高地主峰更加突兀,两峰相对的小尖山山峰。小尖山山如其名,山体修长,奇峰峻拔,嵯峨嵖岈,三面尽是千仞绝壁,一面于611高地主峰相隔只有几十米,中间是个成‘u’字形的山坳,两侧都有8、90度陡坡,一面小尖峰山石嶙峋,一面611高地土质松软湿滑,缺乏茂密的植被和坚实的山石,非常难于攀爬。尽管其后深处南翼敌防御纵深深处,但狡猾而凶残的敌人同样没有放这里。同样在那611高地南翼陡坡上不惜代价,在每一处可能攀爬的线路上布下了老毛子的防御利器:Пmp8木壳式反步兵破片地雷和Пmp16红外线感应定向爆破地雷。再加上布置在狭小的小尖山上的8个火力点,还有611高地主阵地南翼的警戒哨位,及机枪阵地。如此地势下可谓是固若金汤。同样前两次向611高地发起攻击的部队也试图通过这里,出动小股精锐兵力对敌进行背后突袭,但越军布置在后方警戒的精锐特工同样发现了他们。就在他们试图拔掉小尖山上的火力点,进而从山谷攀爬到611高地核心阵地后背实施奇袭的时候,他们全没了;这些都是兄弟部队里尖子中的尖子啊……因为我们有第一颗‘獠牙’,还有徐渊伟,小邓,老林,老胡他们的杰出能力,对于仅完成这项看似异常艰险的任务还是很有信心的;只要他们能顺利排出那些精锐越南特工的威胁,趁着夜色占领小尖山,对敌实施火力突袭因该问题不大。但唯一令我使他们担心的是万一偷袭得手后,恼羞成怒的敌人炮兵对他们的炮击威胁,那里除了掩体几乎没有丝毫规避的空间…… 我连预定主攻方向的敌东侧是相对敌西侧90度绝壁平缓些,但同样是611高地敌人第二防御重点。前两次兄弟部队不成功的攻击也将次攻击要点放在了这里,但他们猛然发现的原来相对暗藏杀机的敌北翼阵地,这里才是最难啃的骨头。第一次的攻击我兄弟部队在付出惨重伤亡后,勉强进入了敌外线战壕,但很快在敌人迫击炮,和两面夹击下全军覆灭;第二次我兄弟部队打到了敌人二线阵地的陡坡前,面对如马蜂窝一样的密集藏兵洞、火力暗堡,地雷阵,进攻乏力,在敌人后方部队迅猛出击两路夹攻的情况下不得不撤出战斗。但就这样,在撤退过程中敌人前沿阵地的阻击,越军特工的偷袭,还有越军后续部队的追击还是让兄弟部队减员三分之二,若不是配属炮兵的舍命火力迟滞,恐怕又是一个全连尽没之局。但我们还是耻辱的把大部分烈士的尸骨留在了敌控区,这也无怪乎近期屡战屡败的敌人近乎疯狂的叫嚣这是他们的模范阵地了。我们的命运会怎样?我们心中迷茫着,我们能够相信的只有手里的钢枪,还有我们那冷到骨子里的连长。尽管我并不喜欢高连长,但这并不妨碍战场上我会将我的生命义无反顾交给他。战场上他的指挥才是我们六连战士们生命的最坚实保障;因为尽管他冷血,却只有他才会把我们六连战士的生命的价值发挥到最大,不管最后我们的最后结果是生是死……我一直以为这一切在我们有着天生的职业军人素质的连长眼里,我们就是冰凉的数字。但过后我猛然发现我错了,真的错了…… 潜伏 谈到这里,廖佑铭的眼里又一次不自觉滚动着泪,续道: 为了造成战斗的突然性,根据作战要求,六连主力要在敌人的眼皮底下潜伏一天一夜。 送走了黑夜,天渐渐放亮了起来。我们赫然发现我们潜伏的地域的最前沿就在敌人布设的前哨阵地不足50多米的地方!原来狡猾的敌人吸取了前两次我军偷袭的经验,在危险的洼地接近我潜伏密集矮树林的边缘布设了几个可供单兵藏身猫耳洞。若不是我们先锋突击组一直严格遵守着潜伏纪律,恐怕夜里刚一到便被敌人发现了。万幸,天一放亮,那些外围防线的敌人在绳子的牵引下小心穿过雷区,给那些同样潜伏在危机四伏的阵地外延洼地里的人送早餐,我们才惊觉原来同样就在我们眼皮底下的的灌木中藏着敌人。埋伏在最前沿的我们顿然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生怕敌人瞧出咱们伪装的破绽。50米啊,我的天!我们先锋突击组竟然要在敌人当面潜伏一昼夜!?这辈子老子就是再胆大,也只敢干过这一回。我们伏在全连最前面的七个人,一颗心不争气地‘扑通、扑通’剧烈跳动着,肾上腺素急剧上升,血脉贲张,瞳孔放大,却不敢粗喘上一口气,心里不断不断告诫着自己,要冷静,冷静!生怕心跳都被敌人听见了。可这心却跳得更剧烈了,那时的我仿佛听到了敌人近在咫尺的心跳,看见了敌人下巴小胡子上的一根根胡须,别说纹丝不动,大气不敢喘一口,就连眼皮子也不敢眨,眼珠子更不敢挪动分毫。那感觉就像是个嗜杀成性案犯无意将刀架在我脖子上,自个儿却浑然未觉的感觉。就像老子常说的‘死都不怕,还能怕得了什么!?’,这回我可是真的怕了。不单是害怕死,更是害怕没完成任务,还要拖着全连主力一起去见敬爱的毛主席,跟着陈司令员一起‘旌旗十万斩阎罗’了。有道是‘一将无能累死三军’;看来咱们哥儿七个‘一兵无能’好歹也能‘害死百军’,级别差别也不算是太大啊……王八羔子的,搞潜伏真不是人干的活儿!那时我真恨不得再去蹲三月猫耳洞;那个白天就好像我在老山蹲了一辈子猫耳洞一般难受,我深刻领会了‘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深刻思想精髓,就像是要把咱七个绑在架子子上搞烧烤,却命令老子不准叫,一样痛苦。就在那天,我找到了这辈子比团长更崇高、伟大的精神偶像——邱少云!能在敌人眼皮子底下潜伏着纹丝不动不容易,能在烈焰焚身的时候纹丝不动直至生命的最后一息那就是难以想象的人间奇迹了。然而我从没有想过我的身边就有这样的战友,我以曾经与他并肩战斗为荣!也许他只有着常人的身体,但你却不得不承认他都有着非人的意志!(ps:苍天啊!我怎么想起了‘小强’!?阿弥陀佛,罪过!罪过!先辈们,宽恕我吧,阿门……下面不准笑!!!) 毫无疑问,只要稍有一点风吹草动,都会敌人立刻发觉,大家时刻处在高度紧张的戒备状态。祈祷着千万可别突然刮风下雨;祈祷着敌人别看破我们的伪装。在此我应该深刻检讨,作为一名合格的共产党员、无神论者,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虔诚地向脑中可以想见的漫天神佛,英灵、先祖们祈祷着,祈祷着我们能顺利度过漫长的白天。相信远在天国无数革命先烈会赐给我们运气,就是已故的伟大领袖见了也会衷心祝福我们七个可怜小兵的。我心中坚信,为了胜利,就在苍天之上,毛主席会保佑我们的!周总理会保佑我们的!朱总会保佑我们的!老帅们会保佑我们的!英雄前辈们也会保佑我们的!我们的事业是正义的,请宽恕一个坚定信奉共产主义的无神论者最虔诚的祈祷吧,看在咱们是为了全国人民的份儿上!(ps:封建迷信害死人啊;7个人,就像7只小猪……有创意不?哈哈。) 当然除了祈祷,我也不是无事可作。趁着敌人送早餐的机会,我心中默默记忆着敌人通过雷区的线路与特征标示物,默默记忆着散布在洼地与陡坡前那片不大的开阔地域里,偷偷埋伏在那里的5个敌人位置。当黑夜来临,我们准备机枪阵地工事的时候,我们先锋突击组的七个人必须率先敲掉这5颗钉子。我们应该庆幸我们率先发现了那些隐藏在单兵猫耳洞里,通过伪装的低矮灌木丛,在悄悄观察的敌人。若不是敌人没有完全遵守埋伏纪律,给同样埋伏在敌阵地前沿的敌人送早餐,我们真的很难发现这些近在咫尺的敌人。也许就在攻击发起的前一刻为四班准备防御阵地的时候被他们发现,最后导致作战计划全面失败。我倒是非常羡慕那些深藏在矮树林里埋伏的战友们。尽管他们同样要忍受着秋天的风寒与水气,蚊虫的叮咬,荆棘的刺痛难熬。但至少饿了还能啃几口压缩饼干;渴了,拔根小草在嘴在里嚼嚼,(ps:当时作战最珍贵的是洁净水,而廖佑铭与六连要面对的不仅是攻坚战,更有持久的阻击战,防御战。在激烈的战斗中弹药没了可以搜集;干粮没了,也可以搜集;唯独水消耗大,没了却难以采集。前文叙述的611高地一条山涧在敌外围防御阵地一侧,同时也是敌人就近的唯一水源。仗打起来后就是六连夺取了611高地,也只有疯子才会冒着冲天的炮火和敌人疯狂的反冲锋下去取水。所以能省则省。)寂寞了还能通过眼神互相鼓励,如果战友们是严格执行潜伏纪律,那倒霉的咱们七个就是在残酷执行潜伏纪律了。 我等待心绪稍稍平息,我偷偷将手以肉眼可想见的微不可见的速度将左手收到了背后,给后面的同志打信号。一根食指代表着,最高警戒状况;五根手指代表五个敌人;攥紧的拳头代表必须清除;再张开手平摊着摇了摇表示暂不采取行动。当时我们还没有规范的手语,即便有在那种状态下也不可能使用。这是我们潜伏时对连长汇报突发状况事先的特殊约定,而绑在我手腕上的一根细线就是我通过身后战友以同样方式联系连长的手段;拉一下标示同意,连拉两下表示反对,如果剧烈拉动就表示我们因该退回来;如果久久不拉则表示默认,跟据自己判断行动。至于强行攻击就是等着连长一声枪响了,当然那是我们最不希望看到的。而我等来的是一下……继续潜伏,并保持最高戒备状态! 我的心就这样一直在嗓子眼儿下跳动着一整天,直至彻底解决了这5颗钉子,向敌人发起渗透攻击为止。有的兵总觉地冲出战壕的前一刻是最恐怖的,但那天过后我觉着埋伏在敌人眼皮子底下等待发起攻击的时候才是最恐怖的;当义无反顾冲向敌人阵地时未尝不是一种超凡的解脱。潜伏不仅是对我们身体忍耐力的残酷考验,更是对我们心理忍耐力的残酷考验。万幸,当时我还很年轻,有着一颗绝对健康的心脏和一身茁壮神经,不然不期而至的心脏病和精神病决对是压垮六连这只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有的事就是这样当时经历还不咋的,下来才令你敢到害怕,从此带上了心理阴影。百十来人的死活突然就压在了你肩上,这可是极大部分人从来没有过的压力,但我经历过了。这,就是一种作英雄的感觉;英雄和凡人的区别只在于当面临突然而至的危难险阻时,压在自己肩上的压力能不能扛住。敢去扛的都是英雄,没扛住的成了凡人,而推卸压力就是狗熊。 这是我一生中经历过最长的一天,同样也是每个老山红1团六连的兄弟们经历过的一生中最难忘的一天。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漆黑的夜空中闪烁着几颗寥寥无几的星星;时明时暗,时而躲进云层里很久才出来。起雾了,远处的阵地上不时传来一阵零星炮击或者枪声。枪弹的呼啸,炮弹的炸裂,伴着身旁伴着虫子底声的呜叫,勾勒出一副奇异诡谲的气氛。或许是由于黑暗来临的恐惧,611高地前沿阵地上的敌人也时而向阵地签怀疑容易我军潜伏的地方打几枪,放几炮;时而出来小心翼翼观察一会儿。我已经看不清距离我们不到20米潜伏的敌人情况如何,我但仍不敢大动。但终于在忍耐了一天饥渴的情况下,可以偷偷嚼上两口干粮,含着一口水润润喉咙,积聚着身体里的能量为后面残酷的战斗作最后准备。四周阴森森的,杀机四伏,一股寒意悄悄爬上了我的背脊。蛰伏了一个白天的敌我特工人员又一次开始了死亡的狩猎;而现在配属炮兵的同志也已经拉开了伪装,正准备总攻前最后的紧张准备。经过一天一夜干渴和心理煎熬。深秋凝重的风霜已经让有的同志感冒了,直想咳嗽,但又怕暴露目标,只有地上扒个小坑,把嘴放在坑里轻轻咳嗽一下。我们七个却仍不敢这么干,其实我们该庆幸那些隐藏在我们不远处的敌人并不是装备精良的越军特工,否则敌人凭着丰富的作战经验与红外、微光夜视仪让我们无所遁形。我们焦急地等待连长拔掉钉子的命令,等待着发起攻击最后时刻的到来。不曾想就在这个关键时刻,六连主力迎来了第一次异常严峻的考验,全连主力的生死、战斗的成败就这样无奈压在了一个普通新兵的肩头,他成了红1团6连值得永远铭记的英雄…… 即使是英雄,但也脱离不了我们这个凡人的俗世;他是流星,纵然瞬间有着灿烂夺目星芒,但在历史的夜空中注定没有属于自己恒久的星辉。每个凡人就像一根火柴,划燃后便在黑暗中散发着微弱光与热,然后一瞬间熄灭,譬如朝露……但被称为英雄的凡人即便是明知自己是一根火柴,依然会划燃自己的同时选择用自己微弱的光与热,照亮安徒生笔下那个寒冷圣诞夜里孤苦无依的小女孩破碎而温馨的梦境,给她带来一丝丝卑微无助的温馨;然后随同她的生命一起如花幻灭;那就成了刹那而永恒的光辉。 对于军人,这就是军魂;心酸的浪漫,无悔的忠贞。铁与血,不过是他们坚强的外表,脆弱的内心里能够体现自己人生价值的唯一表达方式。没有人愿意将自己活着的价值建立在别人的生命或自己的生命之上,更没有人真正愿意将自己存在的价值建立在自己的无条件的牺牲奉献之上;军人同样如此。他们不过是为了安徒生笔下那个寒冷圣诞夜里孤苦无依的小女孩最后一丝纯真而幸福的笑脸,那就是一个被称作英雄的凡人孜孜以求刹那而永恒的光辉。人活着只有一次,没有谁能够真正成为天空中太阳,也没有几个真正成为夜空晶晶闪亮的寒星,我们只是一根火柴,一根划燃后便注定要瞬间熄灭的火柴,但如果真能像是安徒生笔下那个寒冷圣诞夜里孤苦无依的小女孩手里的一根根火柴的划燃,照亮她破碎温馨的梦境,一次也足够了。 他叫董永康,老山红1团6连痛失的战友里第一个用生命的火柴,划出刹那永恒光辉的人,虽然他没有邱少云身上熊熊的烈焰,但他像一样勇敢,一样顽强,一样坚忍不拔…… 时间缓慢的流逝着,总攻的时刻即将到来。就在我们接到连长命令即将发动攻击拔掉面前的5颗钉子时;敌人三发60迫击炮弹就在二班战士董永康身边爆炸了……30多块弹片窜进了他的头部、胸部、背部及双腿。顿时,他血流满面,但就在这异常痛苦的时刻,他纵然浑身因为剧痛抽搐着,却依然死死用牙齿咬着下嘴唇,没哼哼出一声!隐蔽在他身侧的战友要准备过来为他包扎。董永康却在剧痛之中,紧紧握着拳头向战友挥了挥,示意战友不要乱动。不远处的二班长张邈流着泪,疯狂地摇着手腕上的细线,唤着连长。却迅速得到了后面的二班战士从连长手里送上来的一把消声手枪,张邈顿然面如死灰……要么自己死,要么拖着战友一起死。要么勇敢去死换取军功,要么耻辱去死接受军法……董永康已经没有选择了!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剧痛也一分一秒地加重。董永康嘴唇皎破了,他害怕痛出声来,便强忍着剧痛在在身上掏出一块小手帕,塞在嘴里咬住,防止发出声来。可手帕还是太小,堵不住。他又把“光荣弹”摸出来,用手帕包好后艰难地塞进嘴里。你可以想象窒息的煎熬和剧痛带给他的痛苦是难以想象的;但就是这样,他他还是顽强的用牙齿死死地咬住“光荣弹”,同时把手指使劲往地里插,同伤痛做着顽强的斗争。他流着血,浑身不由自主剧烈抽搐着,却直到停止呼吸,没有吭一声,动一下!保证了六连主力在敌人的眼皮底下安全潜伏到发起攻击。 董永康,一位来自甘肃农村的普通战士,在松毛岭大战2班几乎全没后补进的一名新兵。我永远也无法想象他是用怎样的一股精神和毅力顽强到生命最后一息的。当战友们抬回他的遗体,发现他还紧紧地咬着光荣弹,双手插在石缝里20多公分,10个指头的肉皮全部向上翻着,地上留下了一滩鲜血。如果能及时包扎,如果能及时取出陷在他身体里不深的弹片,他不该死……他是为了全连主力潜伏安全活活痛死,活活流血流死的!就这样一个风华正茂的年轻人永远地离开了我们;他的一生虽然经历过20个寒暑,但他却用自己的血肉之躯,在老山战场上再现了英雄邱少云的精神。我说过,我们这支队伍从来就不只有一个黄继光;同样,我们这支队伍从来就不只有一个邱少云! 快到零时,雾气已经凝重了起来,加上夜色5米之内难辨东西。而距离我配属炮兵5团第一次炮火准备的时候还半个小时了。同时也是掩盖六连主力为4班构筑火力阵地的时候。为了我们能更顺利秘密为4班构筑火力阵地,我们能顺利摸上敌人外围阵地,我决定先锋突击组7人先拔除敌人设在我潜伏地域的暗钉子。我悄悄拉了拉系在手腕上的细线,然后在连长同意之后匍匐着悄悄退到矮树林深处见到连长。因为深夜里要秘密干掉敌人紧密相连的暗哨而不能暴露我潜伏部队难度非常大,经过简短交流后,连长决定我潜伏部队冒着误伤的风险,提前秘密呼叫配属炮兵部队对敌人采取一阵精确急促的火力奇袭,端掉设在我前哨埋伏地域敌人的暗哨,同时为掩盖我方真实目的也要向敌人外线阵地实施炮击。炮击后再由我先锋突击组,进行秘密清缴。但弊端是南、北两翼埋伏的敢死队会误以为攻击开始,并提前发动攻击。从而有可能造成我们失去预定进攻节奏,最终可能导致作战失败。我们没有更好的选择,只有默认攻击提前。 接到连长请求后,配属炮兵5团的领导十分重视,特意提点叶老的2连执行对敌暗哨的精确打击任务。配属炮兵5团2连就是老山威名赫赫的‘神炮连’,叶老从不含糊,接到我连报奏的炮击请求后,根据过往参数记录,不到一分钟,20发155毫米榴弹便带着尖锐急促的呼啸次第在敌人前沿阵地前炸了开,把敌人炸得哭爹喊娘。更有8发炮弹,准确落在了距离我原来潜伏地域不到10几米的土丘上,纷飞的弹片巨大的气浪和冲击波将611高地山脚震得地动山摇。便是经历过血战的我们也差点吓尿了裤子。这是咱们第一次‘吃’上自己炮弹的滋味,这时才记起越南蛮子的频繁的100mm迫击炮和双管14.7mm高射炮原来是如此‘温柔’。也难怪后人提其者阴山;提起扣林山;提起老山;首先想到的是炮兵,首先提到的是炮战。唉,王八羔子的,这就是咱们步兵。当那群骑老虎不怕狗咬的家伙冲在前面的‘吃肉’时候,咱们却要跟在后面气喘吁吁的吃灰尘;当那群擎天白玉柱落在后面喑呜崩颓、叱咤风云的时候,咱们却必须硬着头皮顶在前面作着缩头乌龟。炮灰?是吧。当别的军种在用技术和弹药堆砌军功的时候,我们却要用自己的鲜血和勇气固守住军人最后的一丝尊严和荣誉。但不管世界军事怎么变化,永远少不了的还是我们步兵;因为战斗还需要我们去最终解决。 随后,配属炮兵5团2连的火力打击仿佛是点燃巨大炸药桶导火索的火星;猛然平地里打了一声炸雷,一瞬间天崩地裂,风云悸色,冲天而起的火雨如流星雨坠地一般带着死神的召唤,战神的暴戾向越军全线阵地扑面而去。一声声猛烈的爆炸声,一团团爆炸后冲天而起的烈焰映红了清水河南岸。迫击炮,高射炮,无后坐力炮,加农榴弹炮,榴弹炮,坦克炮,火箭炮……此刻在我的眼里,611高地仿佛是一个被点燃的火炬,炫目的火球伴着密集的霹雳似轰鸣腾升了起来。因我军炮击点燃山火直窜上了天空,照亮了整个儿漆黑的天际。但我们没有心思欣赏,因为不幸的我们似乎整个处于‘地震’的中心位置,我军所有能打的炮似乎都响了起来;刺耳的轰鸣,狂暴的冲击波,带着似乎能将人抛出几百米的气浪在我们六连藏身的洼地四周侵袭着,纷飞的弹片更像是密集的冰雹砸在我们藏身的矮小树丛中,‘啪、啪’的声响刮得树枝、树皮落在了我们身上。整个树林仿佛都在一波波排山倒海似的冲击波和气浪前左右摇摆着,超过1/3的较高的林木被推倒了下来,带着树干无奈的低声叹息压在了我们身上。还好,这些树木粗的也不过比胳膊大上两圈,尚且因为密集相互搭拉着倒落了下来,不然咱们六连还真会如此被自己兄弟部队的炮火给窝囊死了。但总有几个倒霉的,很不幸,这次又是咱们7个埋伏在最前面的先锋突击组成员;当你看到被炮弹炸飞的一堆堆红土,沙石成吨计的铺天盖地向自己压过来时会是什么感觉?反正当时我的脑子一片空白,顿然眼前一黑,仿佛那一刻自己已经在世界上不存在了一样,直至因为缺氧昏厥被后面的战友及时挖了出来拍醒……就那一阵持续不到三分钟的炮击,我们的配属炮兵让我们六连主力将近20几人两耳流血,几乎成了聋子。虽然没有造成我们的伤亡,但我从此恨上了炮兵…… 应该说每个同配属炮兵5团共同作战的部队都是痛并快乐着的经历。就像叶老以前时常拿着我们六连同他的这次合作为经典战例,来讲‘步炮协同’一样;他要求炮兵的着弹点(150mm以下)不超过前锋突击部队的前方距离50米……这种事,只有一群疯子似的炮兵和一群更加疯狂的步兵才干得出来;我们虽然同样的勇猛,却是被自己人逼上去。战斗有时就是一场可恶的乌龙,不幸倒霉的大部分都是我们这些可怜的步兵。 第一次炮击齐射后,四班的机枪阵地算是可以省了;全连主力除我7人外一齐上阵搬来折断的树干,给四班构建了个简易的品字型机枪阵地。再在阵地里挖出1米深的泥土,把挖出的泥土夯实在横亘堆积的树干上,四班的阵地就算基本完工了。虽然这样简陋的阵地并不能抵御敌人的爆破,但对于深藏在地形被我们光荣的炮兵部队搞得更加复杂密集的矮树林里,四班负责我们近距离火力支援,和对增援之敌进行阻击基本算得上是够用了;同时,这也让我们省了不少力。相信除了敌人精确的炮火打击,很难摧毁掉积聚了我六连大部分轻、重机枪,2门100mm迫击炮,火力配置近乎可以用奢华形容的4班。再加上随呼随到的配属炮兵支援,我对他们顺利完成任务很有信心。 就在全连主力正忙着给四班构筑镇地的同时,我们突在前面的7人出发了。此时在零星的炮火中我听到了611南北两翼传来的激烈枪响和爆炸声。看来两支敢死队已经发起攻击了;随后我玩笑着对红军(蒋红军)说出了那句令我后悔一辈子的话:“偷偷的进村,打枪的不要。”便带着他们向敌人外线阵地摸去,当然在这之前我们还应该检查检查埋伏在我们前方的敌人暗哨。但显然这是徒劳的。因为当我们摸到那里时,发现灌木早被红土跟沙石给掩埋了……叶老指挥打的炮可真是又贼又狠。 决死突击 就在我们偷偷排雷,向611高地外围阵地摸去时,赵副连指率领的北翼敢死队却陷入了苦战之中。 他叫何安平,六连2班副班长,一个朴实、腼腆却总在脸上带着乐呵呵笑意的河南汉子;在北翼敢死队队员中担任突击手。党龄2年。 北翼敢死队在山路旁黑暗的密林里偷偷向611高地核心阵地摸去时,在隆隆炮声中,突然,一声清脆的枪响,走在最前面机警小心的尖兵何安平下意识向着声源反方向一侧头,一颗子弹便瞬间从他头盔帽沿边窜了过去!‘噗’的一声把何安平身侧的树木打出了个深深的弹洞,木削飞溅出来。何安平心头一惊,来不及大叫一声:“卧倒!”,瓢泼似的弹雨便铺天盖地向着他们10个人扑了上来;经过血战考验的北翼敢死队成员就在枪响的一瞬间,条件反射似的扑倒在了地面上,还没等他们爬在地上一阵急促的机枪点射出的一串串曳光弹链便带着刺耳的破空声响从北翼敢死队成员们的头顶刮了过去!瞬间,射击又停止了。 敢死队指挥赵智化迅速判断出这是敌人部署在无名高地核心阵地前,装备有夜视或红外线热成像仪的越军最精锐特工,否则普通越军是不可能在凝重雾色的黑夜里向他们发起精确射击的…… 赵智化爬着身子一抬头,迅速发现队伍最前列一个模糊的黑影蜷缩着斜倒在陡坡上,背靠在一颗大树旁,顿然心头一紧。 “宝江……”赵智化低声唤了唤身边的老杜,黑暗中老杜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快速匍匐着向黑影摸去。 就在老杜将要摸到黑影身旁时,“砰!”又一声清脆枪响,打在了老杜的身侧,子弹激起的泥土令老杜心寒;老杜一咬牙,迅速猛地一跃几个飞爬到了战友身旁,揽住战友腰就向身后侧滚;就在他扑出去的一瞬间,又是一声脆响,随即密集的机枪子弹向老杜扑了过来。老杜一发狠,顾不得石头和荆棘忍着疼痛又是几个侧滚回到了陡坡下,狡猾的敌人为了不暴露自己,射击又迅速停止了。黑夜里充满了阴森的杀机,如果不能发现隐藏的敌人,北翼敢死队不仅完成不了任务,更会给自己,给六连,甚至是整个红1团带来惨重的伤亡,怎么办? 抱着战友的老杜就在敌人射击刚一停的时候,迅速一抬头,发现怀里的是何安平。此时的何安平身中十余弹,满身尽是弹眼,血流不止,全身肌肉不由自主的剧烈痉挛着,战友温热的血浸红了老杜的衣衫,何安平此时已到了生命的最后一刻! “安平!安平!”老杜流着泪低声唤着何安平,使劲摇着他,身为卫生员的老杜知道如果何安平没法从昏厥中清醒,他就将这样永远地沉睡下去。 仿佛是听到了老杜的呼唤,何安平艰难的呼了口气,两眼翻白,却用微不可闻的声音,如梦呓一般艰难道:“距离……120……2点……狙击……1……1点……左……机……机、枪……3。”随即便再也没了声息。 那时剩下的九名北翼敢死队成员两眼全挂着泪,直到自己生命的尽头,最后时刻,意识模糊的何安平也没有忘记任务,忘记战友,忘记自己身为一名尖兵的职责。他在用自己的牺牲为战友铺就胜利的到路。大家咬着牙,发誓一定要胜利!一定要为何安平报仇! 随即,赵智化副连指呼叫的精确火力打击瞬间即到。当嗵嗵的迫击炮带着炮弹尖锐的声响划破夜空,带着北翼敢死队员心中的愁恨在前方陡坡后的平缓处爆炸时,敌人的照明弹也升空了…… 霎那间,剩下的九名勇士互看了眼战友,意识到敌人已经发现了他们。没有渗透的必要了……他们9个人只有打出六连主力的气势才能达成预定战略意图,才能让我们顺利拿下611高地。同样,这也将他们推到了最危险的境地,可以说当他们进了北翼敢死队名单,就有了必死的觉悟……他们就是连长为了拿下611,预计要输掉的筹码! “强攻!”赵智化副连指对大家大叫一声,同时也是对着步话机配属炮兵大叫一声。随即立起来,躬着身子提枪向着无名高地,敌火力阵地扑去。 “杀!”剩下的8个人也没有分毫迟疑,齐吼一声,提枪跟着赵智化就向敌人阵地冲去;符大红和汪瑞良更是奋勇争先,始终冲在敢死队最前面。因为他们是工兵,虽然迅猛的冲锋中不能用技术和工具为战友们排出地雷的危险,但还有自己勇气和自己的性命! 就在北翼敢死队发起决死突击的时候,隐藏在树林里的敌人向他们逼了过来,子弹穿过树林的嗖嗖声;子弹打在树干上的噗噗声;手雷扔过来的爆炸声;横飞的弹片打在树木上的嘭嘭声,在浓重的雾色与夜色中响作一团。突然,天地凭空好似打了一声狂猛的炸雷,山岳战栗,大地颤抖;我配属炮兵的第二次齐射,好似曳光火雨,像飞瀑一样向611北翼的无名高地倾泻着滔天战意。一颗颗重磅炮弹便好像是一拳拳重击,将611打得一阵阵颤抖。一颗颗轻型炮弹在9名冒死冲锋的敢死队员身边不远处爆炸,都考验着敌我双方士兵的勇气与决心。 没有退,只有进!9名勇士在猛烈的炮火中,在密集的弹雨里,连滚带爬,连拉带拽,向着敌人设在无名高地顶峰的火力阵地扑去。枪林弹雨中,赵智化一面迅猛冲锋,大叫着用步话机通报配属炮兵自己的位置,炮火延伸到哪里,9名勇士紧跟着炮火,冲到哪里。掩护他们的炮火同时还会在他们的两侧和后方的不远处不停响起,从来没有一支部队敢在自己的冲天炮火里向敌人发起攻击,便是我们这支向来英勇顽强的部队里,也只有咱们红1团6连这9名勇士干过;这除了是对炮兵5团的信任,还有的就是心中的一腔热血;他们不仅是在和敌人斗勇,更是在和敌人搏命! 尽管有着我配属炮兵的火炮打击,但顽强的敌人似乎也毫无畏惧,冒着冲天炮火向着北翼敢死队剩下的9名战友疯狂射击着。战后经过清点,至少无名高地上有一百多敌人(ps:含配属敌守备部队的特工)是被炮火炸死或震死的。敌人的疯狂与战况的激烈可见一斑。幸亏我军部署安排措施到位,同时有着越军不可比拟的重火力优势,并充分借助了有力时机、天气进行战斗,不然战况很难预料。虽然夜色里,雾色中,枪弹、弹片横飞,但由于敌人大多不具备精确射击的条件,同时也感谢炮兵5团高超的军事技术,剩下的北翼敢死队9人才能在丛林里顺利突击,但危险并不仅仅来自自己的炮兵或敌人,还有地雷和陷阱…… 他叫符大红,红1团六连1班长,一个心思细腻,少言寡语却充满了爱心的吴越男儿。在北翼敢死队中担任工兵,党龄2年。 就在北翼敢死队员爬起身子冲出不到一百米;突然而至的爆炸声在成散兵线冲在队伍最前面的符大红脚下爆炸了! “轰隆!”一声破瓶声响,符大红顿然倒在了血泊中,一支小腿没了,另一支推成了血淋淋的烂肉,更连着筋和血管,露着骨头! “啊!我的腿!我的腿……”符大红痛苦的嘶嚎着,在地上打着滚,但他没有向回滚,接受后面老杜的救护;而是向前,向这斜坡下的山路滚去,那里是雷区!符大红没了…… 廖佑铭哽咽了,抹了抹止不住的泪水,继续道: 要么勇敢向前,面对雷区;要么痛苦中留下,面对自己人的炮火或敌人的围剿……他不能拖累战友,更不能给光荣的六连丢脸;作为一名共和国军人,作为一名具有光荣革命传统的红1团士兵,他作出了最明智也是最痛苦的抉择;选择壮烈,用自己的生命铺就战友通向胜利的道路! 他叫汪瑞良,红1团6连1班副班长,1排的开心果。一个乐观、开朗,喝着黄河水长大的三秦男儿。在北翼敢死队中担任工兵,预备党员。 冲锋中的8名北翼敢死队兄弟来不及悲戚,冲在符大红身后的汪瑞良一个前越,团起身子就向坡下的山路滚去,又是几声痛苦的叫的声音! “大红!瑞良!”落在后面的老杜此刻是最伤心的,作为卫生员的他却眼睁睁见到与自己朝夕相处的战友一个个离他而去,自己却什么也帮不了。他同剩下的人疯狂冲了上去,在坡下发现了符大红残缺的遗体,还有重伤中的汪瑞良执著地向着山路爬去,来不及为失去符大红悲痛,迅速第一个跳下坡去。 “小心。”赵智化和众位战友一声惊呼,老杜迅速踏着战友用生命开辟出的通路,冒着炮火和弹雨迅速奔到已经爬着不动的汪瑞良身旁,卧倒。 “快走!”痛苦中,汪瑞良对老杜大吼着,一支手指了指身下;老杜顿然面若死灰……汪瑞良整个身子都被3寸长的铁钉、竹签刺穿了,鲜血涓涓的淌着! “我来救你!我要救你!”老杜两眼滚着泪,疯狂的用手扒拉着汪瑞良身下的泥土,却被汪瑞良一手打开。 “不!我能救你!”老杜不依不饶继续坚持着要将汪瑞良身下一支支竹签、铁钉拔出来,不过数次老杜的手指便被泥土里的钉子、石子划破了手指,十根指头顿然血淋淋的。 紧跟的炮火就在北翼敢死队员身后,汪瑞良猛又一次将老杜的手打开,两眼流着泪,大声道:“没时间了!” “不!”老杜依然执著地挖着。正此时,其他战友也跟了上来。 汪瑞良看着赵智化和众位战友,泪如泉涌,哭喊道:“指导员,你们快走!” 剩下的7名战士全抹着泪,敌人的弹雨里我军炮火继续在延伸,掩射在他们身后的已经离他们越来越近了,而在汪瑞良身前不到5米就是没有铺设地雷的山路! 赵智化浑身抽泣着,悲戚道:“瑞良,留句话吧……” 仿佛是一击重锤砸在鲜血满身的汪瑞良身上,他顿然颤声用尽全身力气冲着战友大吼道:“申德庆,回乡了莫忘代俺看看俺娘!” 众人已然泪水滂沱,申德庆神情无比坚定道:“一定!” 汪瑞良欣慰的点点头,就在这时他们身后的炮声越来越响了!汪瑞良神色一暗,仿佛意识到了什么,顿然一脸决然,奋出全身气力高歌,摧金裂石般雄浑苍凉的秦腔瞬间穿透了所有北路敢死队员的灵魂: 黄河呀那个唔噜噜你就是船头上站一站, 我说那幸喝喝喝不过男子汉, 黄河呀那个唔噜噜你就是水呀么水水虫, 我说这一回分手就这么难。 众人顿时血气上涌,这是亲爱的战友在向他们作最后的道别。“敬礼!”赵智化副指导员一声令下,北路敢死队剩下的7个人流着泪只有再深深凝望一眼战友,再给战友敬上最好一个郑重的军礼,便迅速向着山脊上的山路冲去,身后的炮火越来越近了…… 当落在最后面的申德庆洒着泪从汪瑞良身上跃了过去时,汪瑞良猛地深呼了口气,在炮火的轰鸣声中;在枪弹的呼啸声中用近乎压倒了北路敢死队员心中所有的音响,泣不成声,越唱越急,近乎拼命的吼着: 羊(啦)肚子手巾(呦)三道道蓝, (咱们)见(啦)面(那)容易(哎呀)拉话话难。 一个在那山上(呦)一个在(呀)沟, (咱们)拉不上(那)话儿(哎呀)招一招(呦)手。 瞭(啦)见那村村(呦)瞭不见(呀)人, (我)泪(格)蛋蛋抛在(哎呀)沙蒿蒿林。 早已热泪盈眶的众人泪便再也止不住了;晶莹的泪珠挂在了他们坚毅无比的面颊上倾诉着他们心中的无比感动还有坦荡与自豪;大炮在凶凶叫嚣,机枪在疯狂嘶吼,全力向前冲刺的他们却只听身后同为秦川男儿的申德庆在用已然不成调的乡音在拼命对吼着: 塬高八丈好风光,哥哥我站在塬上合歌唱。 塬前埋着个秦始皇,塬后葬了个狄武襄。 塬左飘着支苏武节,塬右插着杆岳王枪。 举头三尺神灵在,回头祖宗英名扬。 人活一世留风骨,但得一死又何妨。 雄浑苍凉的秦腔伴着枪炮轰鸣声,越来越轻,越来越亮,仿佛的飘上了高高的天空,渐渐明朗,却越发虚无缥缈起来;终于痛苦无奈的消逝,永久贮存在每一个战士心中……汪瑞良没了! 绝壁英豪(上) 就在我配属炮兵为北路敢死队火力掩护,开路的时候;打疯了的越军戳开了暗堡的射击孔,向北路敢死队员疯狂扫射着;大地在剧烈颤动着,无名高地在痛苦**着。瓢泼似雨点般的弹雨向着敢死队员们索命而来;这其中距离敢死队员们最近,暗藏在山路旁,无名高地山梁上一处高近百米,突兀的小尖峰对敢死队员们威胁最大。那四壁如斧斜劈了般高约百米的陡峭山崖向无名高地山梁上的山路斜插了过来成一个斜行的‘>’形,下面就是几百米的悬崖。不仅居高临下,而且山峰壁上密布着大小不一数十个利用崖缝设置的单兵火力暗堡。那山峰距离敢死队员勉强隐蔽在山梁上一块巨石的后面不足50米,借着越军特工人员的精良夜视装备,山崖上的敌人更加准确的可以通过厚重的雾色向着敢死队员疯狂扫射着。虽然也是盲射,但相比那些在大雾和夜色里估摸着敢死队方向冒着冲天炮火胡乱放枪的其他越军,暗藏在这山峰上向敢死队员们射击的火力对他们的迟滞和威胁性更大。虽然他们也和其他越军一样无法对敢死队员进行准确射击,但他们射击的方向、角度都相比其他越军准确得多,一时间北路敢死队员们被压制了下来。而数次赵智化呼叫来的我军精确火力打击都无法奏效,因为恰好在无名高地前有另一座山峰挡住了炮兵弹道,而炮兵适用迫击炮打到的却只有无人山峰顶部;无法对大多藏身山峰悬崖腰上的敌人产生杀伤和威胁。那里是一处炮击难以奏效的死角…… 破除障碍需要爆破手,但在那个时代没有精确导弹打击,尽管有破除简易防御工事的‘60火’,普通士兵也没有激光或红外线瞄准仪。所以,当夜色里爆破手对敌人工事实施爆破时,是安全却又无比危险的。你没法使用相对安全的火箭筒,只有使用爆破筒或炸药包。因为黑暗会掩护着你,黑暗同样会掩护着敌人;当你不得不冒着危险偷偷摸向敌人火力点,也许敌人另一个暗藏在黑暗里的射击孔就会向你喷射出死亡的火焰。安全与风险同样惊人……为了完成任务没得选。 他叫周彬,红1团6连6班老兵,河北阜平人。一位党龄仅2个月的年轻共产党员。在北路敢死队中担任爆破手,一个令二排长老梁头痛的俏皮鬼。 巨石后,冒着敌人机枪子弹砸得四溅的飞石;赵智化和身后的敢死队员们都尽力防低身子,缩着头。尽管如此,溅起的小拇指大小的飞石依然砸得众人的头盔叮当作响,打在众人身上,浑身泛疼。蔡京生和老杜更不幸被敌人的流弹击中了,一个左臂中弹血流;一个为战友包扎挂了彩。尽管行动时间还充裕,但抬头不到半尺就是四下里乱窜的流弹;更有的流弹打在山石上产生跳弹,不时就在敢死队员身边砸了个小坑,令得众人心惊胆颤。现在北路敢死队的状况十分严峻! 4次等得我配属炮兵5团的精确火力炮击清障都失败了。北路敢死队爆破手王治国匍匐着,压低头,由着子弹飞溅起的石头砸在钢盔和身上,骂咧道:“md,刚才还牛气冲天,咋关键时候掉链子!?就知道残害咱战友!指导员,别指望了,我去!” 身后同样匍匐着的赵智化沉默了片刻,道:“行!万事小心!” “明白!”王治国解下绑在肩头上的‘60火’,缓缓抬起头看了看左手侧山崖壁上敌人喷射尾焰的射击口,仔细数了数,道:“1、2、3……13?同志们,似乎我的弹药不够啊。” “忠虎,宝江,德庆,把光荣了的战友没用上得手雷全给他!”赵智化吩咐道。(ps:为了剧情连贯省去了搜集烈士随身弹药的细节。当时拔点战敢死队行动时武器弹药就是士兵的第二生命;最稀缺的是手雷,最珍贵的是炸药包和火箭筒。很多时候,这些东西往往保住更多士兵的生命;所以与大部队发起攻击不同,当小股敢死队在行动过程中必需带上所有烈士用不上的武器或弹药,特别是手雷、爆破筒、炸药包、火箭筒;而在必要时刻也要在攻击过程中注意搜集利用敌人的。在后面的611保卫战也会出现这样类似的情节,请不要质疑为什么一支失去本方后勤弹药供应线的穿插部队有如此多的弹药。因为他们除了携带,大多都是使用作为敌重要防御地点,具有大量弹药、武器库存的敌人处缴获的。而有点对越反击战常识的人都知道当时越军与我军使用的大部分武器或弹药几乎都是雷同的。基本上同样敌人的东西我们战士拿到手里都会用;敌人的弹药基本都能匹配我相同口径的武器,特别是轻武器如枪和迫击炮等,甚至是一大半炮和炮弹。唉,郁闷!其实好多就是我们自己援助的武器或跟老毛子换了个牌子而已。最常见的例子如ak47=56冲约等于56步……以后就不必多说了。) 就在黄忠虎、杜宝江、申德庆将烈士们留下的手雷传给王治国时。周彬接过战友们递过的手雷,却并没递给身前的王治国。王治国回头一看,气道:“周彬,你tmd磨蹭什么!?” 周彬匍匐着一面迅速整理着战友们递上的74式手雷,揭开安全盖,三两个一组用胶布缠在一起,一面抬起头,绝然道:“我才是爆破手,该我去!” 王治国立时眼睛一酸,佯怒着一脚狠蹬在周彬肩头,喝道:“md,就想抢老子军功……拿来!老子才是全团爆破比武第一名!人心不足蛇吞象,不想活了!?” 周彬吃痛,却不依不饶继续整理着弹药,道:“要是你都炸不了,那咱还炸个屁!咱若有个三长两短,好歹也有个更强的能完成任务!” “操!”王治国两眼含着泪又是一记狠踹,他想把更多的危险留给自己,更多的安全留给战友。 “我不!”周彬趁着痛固执着继续整理弹药,王治国气急,又想给他一脚。 “都别争!这么多钉子,一个人也拔不了。两个人一起,周彬在前,王治国在后支援。手雷两人匀匀,减轻负重;一路小心,注意安全!”赵智化命令道。 “明白!”周彬和王治国齐声道。 “小蔡,德庆,火力掩护!”赵智化转头命令道。 “指导员,别暴露目标……”周彬请求道。他不想战友们为了自己带来更多危险。 赵智化眼睛马上一顿,看了看一脸真诚与渴求的周彬和王治国,重重点了点头;尽管有了黑夜与雾气给了他们最好的掩护,但没有机枪掩护的近距离爆破危险还是不可想象的。 “走!”伴着王治国一声呼唤,两人顺着敌人射击方向才侧面摸了过去。周彬在前,王治国在后;周彬在左,王治国在右。不过片刻就消失浓重雾气的夜色里。 子弹在耳边呼啸,炮弹在周围爆炸,周彬和王治国并住呼吸在陡峭的山崖壁上爬行着,这里虽然不是想象中近乎90度的绝壁,却也是80多度的崖壁陡坡。这里几乎没有很好的着力点,周彬和王治国是抓着茅草甚至忍着剧痛摸索着将手指抠在石头缝里艰难的一步一步往上爬。漫无目的的流弹,如雨点般密集,一但不幸中弹或挂彩,抓爬不牢就会摔下就是深达数百米的深渊。周彬与王治国小心缓慢的向上一步一步攀爬着,一路还得扬着头,小心观察着黑暗中敌人开枪喷出的尾焰,牢记着他们的位置,计算着自己的前进线路,计划着自己的攻击方案。 周彬同王治国应该感到幸运,因为没有流弹击中他们,也因为黑夜与雾气的掩护很好的隐蔽了他们的行迹。他们在艰难的攀爬了近15分钟,终于顺利悄悄摸到了距离无名高地山脊山路最近的两个火力点附近,而敌人显然没有发现他们。这是藏在山腰上最靠下的两个火力点,一高一低,都是利用狭窄的山崖缝隙构造的一个只能容下一人的单兵猫耳洞。周彬同王治国在黑暗里偷偷用眼神和手势交流了一下,迅速决定周彬继续向上爬接近较高的一处后,以周彬炸开的手雷为号,王治国炸掉较矮的一处。力求在敌人没有发现他们前快速清除两个,进一步相对安全采用渗透的方式向更高处的敌人发起攻击…… 周彬小心的向斜上方敌人火力点爬去,为了近处使敌人没发现他,他更冒险在陡壁上横移迂回了很远;而王治国则移到最近敌人火力点的斜下方,找了处勉强能落脚的地方站定,掏出手雷来,两眼死死盯住较高处的敌人火力点,紧绷神经力求在周彬炸响敌人火力点的同时,迅速拉响火环准确炸掉敌人火力点,同时还要保障自己的安全。如果行动失败或稍有迟缓,那么敌人就会很容易发现他们,尽管有夜色和雾气的掩护,他们也不得不在悬崖峭壁间对敌人发起强攻,那样形式会十分严峻,无异于寻死。山崖上的爆破危险远远高于平地,不仅有来自敌人的危险,更有来自爆破后飞石和塌方带来的危险。这是个碎石和泥土混合构成的小山峰,土质疏松,即使小规模的爆炸也十分容易造成塌方,虽然对紧紧依附在山体上的猫耳洞没有大碍,但却足以将爬在陡坡的人砸落进下面的百米悬崖。尽管根据丰富的战斗经验周彬和王治国会谨慎的选择从敌人火力点侧下方投掷手雷,避过直接被自己炸弹炸得塌方土石的威胁,但谁也不能保证随之而来的冲击波会不会把他们头上松散的土石方震落,直接将他们砸死或砸进深渊。可以说他们这是在跟敌人赌命! 周彬顺利迂回接近到了较高处的火力点下方,寻了处相对安全的落脚处,掏出手雷来,向斜上处敌人的火力点悄悄看了看。深呼着气,紧绷着神经,竖起耳朵等待着;等待着我炮兵炮弹在距离这里更近处爆炸,因为炮弹的爆炸才能很好的掩盖手榴弹的爆炸声,使更高出的敌人在黑暗与浓雾里不能发现悄悄向他们发起攻击的周彬和王治国。才能保证行动的成功和他们的安全…… 周彬没等过数息,漆黑的夜空里猛然传来几声剧烈短促的破空嘶鸣;周彬遽然心脏狂跳,猛地拉响手雷,准确向敌人的猫耳洞里投了进去!一时,炮弹和手榴弹同时炸响,地动山摇;周彬用力过猛,加之山体震动,他一脚踩滑,土石滚落,下面就是百米深渊!周彬危机时刻从容不迫,就在失去重心倒了下去的时候一手猛抓住了长在陡坡上的茅草,一脚悬空,终于稳住了身子,千钧一发!但震落的土石依然稀里哗啦往下落,把他的头盔打得叮当作响,令周彬浑身多处撞伤擦伤,周彬咬紧牙关,忍着剧痛一手拉着茅草,一手死死卡在山石缝儿里,终于勉强撑了过去。 就在周彬的手雷炸响的同时,王治国也配合默契的炸掉了敌人低处的火力点。比起周彬的惊险万分,王治国稍稍安全了些,他是一手紧抓着茅草,一手凭着强大的臂力将手雷抛了进去的;但就在他一手轮圆了膀子将手雷仍了进去,扒在了山体上时,一手抓着的茅草松动了,他失去重心眼见着就要滑进深渊里去!情急之中王治国发疯似的两手在山体上猛扒着,终于在将要跌下山崖的前一刻抓住了块深陷在泥土的大石头,终于勉强稳住了身形。王治国一颗心狂跳着,长吸了口气,暗叹总算是老天有眼,捡回了条命;再抬头看了看山崖更高处依然有序喷发出枪口尾焰的敌人火力点,总算放下心来。但随之而来高处震落的少量土石依然如周彬一样把王治国弄了个擦伤。但总算有惊无险,便继续向山崖的更高处爬去。 就这样,周彬同王治国借着黑夜和雾色敌人视线受阻,借着我方炮火打击产生的巨大声浪。在流弹横飞中;在悬崖峭壁上,机智灵活,勇猛顽强;时而相互配合,时而单独行动;如庖丁解牛、抽丝剥茧,时上时下,时左时右,大范围在峭壁上迂回着,偷偷敲掉了敌人设在悬崖壁上的8个火力点;极大的保障了在山路上迟滞不前的剩下的北路敢死队成员安全。此时周彬同王治国却面临着一个艰难的抉择,继续打还是不打…… 剩下的5个火力点建在山崖较为坚固的石壁上,相互离不到20米,相互支援,只要一处受到近距离攻击,剩下的火力点变会立即反应过来。5个火力点,上3下2,勉强成一个‘m’形;上面是估摸着和他们炸毁的其他8个火力点一样,是个单兵的猫耳洞;下面三个则估摸着至少是一个两人以上的火力点,机枪和冲锋枪一起在洞口喷射着,跟据他们不久前近距离迂回过去,偷偷观察,下面3个洞口估计空间较大,敌人为加强洞口开口处的防御能力,更用山石砌了一道留有射击孔的石墙,只在一侧留了个一人多宽的通道以供人员通行和输送物资弹药,防御力极强。而这个成‘m’形,密集的火力群也是阻碍北路敢死队前进的主要障碍,虽然借着夜色和浓雾,现在北路敢死队能够冒着敌人的弹雨摸过去,但相对准确又密集的流弹打在狭窄的山路上也一定可能会让北路敢死队付出生命的代价。怎么办?不能让战友们冒险!刚爬上峭壁顶的周彬和王治国相互简短交流后作出了决定。随后他们在黑暗中不到200平米的山头搜索着,敌人建在陡坡峭壁上的暗堡,火力点补给是很困难的,根据推理和兄弟部队的战斗经验,敌人一定在山崖上建有简易的吊篮,或设有固定的绳索,周彬同王治国就是要利用敌人的吊篮或绳索,给敌人来一个神兵天降。周彬和王治国两人分散开来小心在山头上摸索着。就在这个时候,王治国在黑暗中佝偻着身子小心黑暗中摸索前进着的时候,突然,他脚下一滑! 绝壁英豪(下) 王治国一头栽了下去,一时间以为自己要光荣了。但瞬间而来的疼痛又将他拉回到了人间。就在王治国脑袋戴着钢盔一触地的瞬间,一股子毕生难忘的猫耳洞里的黑暗与泥土的气息涌了上来,令他猛然惊醒过来,他感觉两只脚挂到了什么,有些凉,肉乎乎的……敌人!王治国心头一紧,瞬即两腿狠狠蹬在敌人身上,一扭身从腰间拔出59军刺,收回腿,又一蹬,将军刺递进了敌人身体里!没有预想中的敌人惨叫,王治国平静着心头剧烈的心跳,从胯侧掏出手电来照了照,见敌人早七窍流血,气绝身亡,不由得猛点着头,兀自道:“得,得……棺材里画老虎——吓死人;md,狗日的炮兵又立功了!”随即拿着手电在猫耳洞里照了照;这是个不到两平米,深约2米的洞穴;除了那被我炮兵震死的敌人,里面除了敌人贮存的必要弹药和粮食外还有一打收拾妥贴的粗绳。王治国先将粗绳同自己的枪、子弹袋、干粮袋、水壶扔了上去;这才戴上从敌人那里缴获的Лabp_1夜视仪,绑好从敌人缴获的手榴弹和急救包,狙击枪,勃朗宁自动手枪(ps:应该是对美缴获。),哈哈笑着吃力爬了上去;这回王治国鸟枪换炮了。 应该承认越南人不仅凶悍而且狡猾,他们为了保障这个峭壁间暗藏的火力点绝对安全,在山顶偷偷埋伏了三名装备精良的越南特工。他们中两人配备了Лabp_1夜视仪和cbД狙击步枪和自卫手枪。另一个侧配有一支pПk74班用机枪和Лabp_2夜视仪。如果不是夜里下大雾,我配属炮兵部队又用高超的炮击技术鬼使神差的将他们全部都给震死了,这个突起的山头几乎就是向无名高地发起进攻几乎不可逾越的屏障。那天似乎天真的站在了我们一方…… 王治国爬上了地面,叫来了周彬相互交流了经验。这回吃过一堑,长了一智的王治国和周彬,都匍匐着小心在光秃秃的山头上摸索着,很快他们又摸到了敌人剩下的两个洞口。随即他们又从敌人那儿缴获到了又一支cbД狙击步枪和两个夜视仪;这回王治国和周彬可是都发财了。不仅托着炮兵的福又立了大功,更补充了不少手雷,还为北路敢死队缴获来了急需的夜视装备和武器。这样,北路敢死队战友的生命就会有更多的保障。来不及王治国和周彬更多的庆贺,他们迅速收拾起装具,又要开始行动了。这回他们要面对的是敌人设在崖壁上的那5个成‘m’形的火力点群,情况更加严峻,王治国同周彬心情沉重的看了看对方,他们明白最危险的一刻即将来临,也许…… 利用从敌人那里缴获的两股粗绳,周彬同王治国偷偷下到了‘m’形火力点群两个单兵火力点的上方。夜色与雾气使敌人没法发现就垂在他们火力点不远处,在夜风中轻轻飘荡的绳索。虽然炮声依然在轰鸣,子弹依然在呼啸,周彬同王治国却感觉夜空却是如此沉寂,空气中密布着凝重的杀机,夜凉如水,他们就在敌人藏身的两个洞口上方不到5米的地方,敌人只要一抬头,就会轻松发现他们!已经没有偷偷摸摸的必要了,只要攻击一但发起,密集在一起的敌人就会很快发现他们,他们必须在悬崖峭壁上做到迅猛、准确,在攻击后敌人做出还击的一瞬间保证摧毁最上方2个单兵火力点,再搏命去强攻剩下的三个;这样才能在如果他们发生不幸,也能最大程度减轻战友的压力和负担。 峭壁上紧攀着绳索的周彬拧紧了眉头,他在敌人一个单兵火力点上方,沉重喘息着;浓重的雾气和夜色掩护了他们的秘密行动,同样也阻碍了他们和敌人的视线。是时候了!估摸着王治国已经到达了另一个敌人单兵火力点上方并做好了准备,周彬深吸了口气,平静平静异常紧张的情绪,随即大喝一声:“打!”,王治国几乎在同一时间和周彬一起拉响手雷就顺着绳索急速落下去! 两侧高处的敌人听见了周彬的叫声,惊骇间举枪一抬头,就见周彬同王治国顺着绳索急速落了下来,还没来得及扣动扳机,就见一砣黑乎乎冒着青烟的从他们头顶飞了过去,落在猫耳洞里,眨眼间飞速下落的周彬同王治国已经消失在他们的视线里! “炸弹!”两的敌人瞬间明白了过来,几乎同声惊叫一声,一个悍勇的敌人回身意图将集束手雷扔了出去,但瞬间被手雷炸没了!另一个头脑清醒些的敌人,顾不得安危跳出了洞窟,从陡峭的崖壁上滚下了几百米深的悬崖下,在漆黑的夜空里留下一线尖细凄厉的惨叫……“轰隆!”两颗集束手榴弹炸响,剩下的敌人惊醒了!爆破产生的飞石和塌方也如泰山压顶一般坠落下来! 剩下三个火力点的敌人飞快反应了过来,疯狂的敌人毫无畏惧被落石击中的危险,伸出头,抬起ak47、79微冲就向顺着绳索高速向他们坠来的周彬和王治国狂射出子弹!就在敌人伸出头来向他们射击的同时,周彬同王治国在手雷扔进敌人单兵火力点的一瞬间在腋下拔出了缴获了的敌人自卫手枪,敌人一露头,周彬同王治国就在下坠的情况下同敌人展开惨烈对射!周彬狂射出的8弹3枪击中了其中一个火力点露头的敌人,露头的敌人惨叫着滚落到山崖下;王治国打出的7枪数发子弹打在了敌人身旁,吓得敌人缩了回去;速降中,数十发子弹从周彬和王治国的身边窜了过去,周彬挂彩,王治国大腿、右肋中枪! 就在敌人掉下悬崖的一瞬间,周彬落到了火力点洞窟口敌人筑起的石壁旁;避过了下落的土石,他一面快速拔出刺刀割断缠在腰间的绳索,一面小心着肩旁不到10cm旁洞窟入口黑洞洞的通道,也许敌人就与他一墙之隔,而他小半个脚板悬空着,下面就是一眼望不到头的深渊!紧张的气氛,凝重的杀机,压抑的令人窒息…… 周彬割开了绳子,迅速收好刺刀,换好手枪弹夹,戴好夜视镜,一颗手雷拉响就扔进了黑洞洞洞窟里!“轰!”手雷爆炸,敌人一声惨叫,周彬不等下落的飞石,土块打在身上,一个侧扑倒在狭窄的通道口上,与此同时他透过绿油油的夜视仪,他看见黑洞洞的洞窟里一个倒在洞窟深处趴在地上重伤**的敌人;再环视,一个藏在石壁后黑暗里距离自己不到3米的敌人正悄悄抽出了设在射击孔处的班用机枪,他抬起了枪—— “啪!啪!”眼疾手快的周彬一枪击毙了他,就在这时那个洞窟深处重伤敌人愤怒的叫嚣着,抬起了手里的79微冲!“啪……”反应迅速的周彬又猛开了5枪,见敌人再没了声息后,这才摸了进去检查洞里的敌人是否死透了;千钧一发,要是没有缴获的夜视仪,情况真是不敢想! 中弹的王治国顺着陡峭的山崖滚向着敌人火力点落下来,危及时刻他爆发出了惊人的潜力。他没有慌张,剧烈侧滚中,他右手捏紧了手里的勃朗宁,左手从腰间拔出了准备好的手雷,迅即咬牙拉响它;就在这是他落到了敌人火力点的洞窟上沿,王治国猛将手雷砸了进去,就在敌人一声惊呼之时卧倒避弹的时候,落到洞窟口悬空的王治国忍着剧痛左手迅速一搅抓紧绳索,同时抬起右手,一枪将先前伸出头来向他射击,现正爬洞窟通道地面上的敌人击毙。“轰!”手雷炸响了,敌人一声惨叫。同时王治国忍着伤痛准确落在了洞窟口的石壁边,撩下了戴在上的夜视镜,慢慢伸出头向着黑洞洞的洞窟看去……“噗!噗!”两声枪响,被炸伤的敌人迅速抄起了枪,把子弹打在了王治国藏身的石壁掩体上!王治国心头一惊,忍着痛迅速又砸了一束手雷进去,并迅速换好手枪弹夹。“轰!”一声巨响,大量土石从山崖上滑落下来,王治国伸出头向洞里看去发现里面两个敌人已经肃清。这才放心在洞窟口通道处坐下,掏出三角巾来艰难为自己止血包扎。少顷,下方发现不再塌方的敌人又一次伸出头来向上开枪,几发子弹就打在了王治国藏身的猫耳洞,吓得王治国收回腿来躲到了通道更深处。这里里敌人右下方的火力点不足10米,敌人能很清晰观察到王治国藏身的洞窟并能准确射击,王治国被封锁在了洞窟里。 听到敌人的枪声又一次响了起来,周彬立马回头,这里离敌人最后一个火力点还有些距离。在夜色和浓雾的掩护下敌人并没有发现他们右上方的周彬,但敌人在短促的射击将王治国压制后,就狂妄的叫嚣挑衅着。使周彬能很容易判断出敌人在左下方的位置。周彬心中一动,收好自卫手枪,把挎在被背缴获来的cbД取了下来,匍匐在洞窟口,寻了处最合适的角度,用狙击枪向左下方瞄了瞄。凝重的雾与深沉的夜色使他什么也看不到,戴上夜视镜在瞄准具上试试,他模糊看到了敌人就在自己不到30米的下方洞窟口轮廓,看不见敌人。“如果能再看到敌人射击的尾焰就好了……”周彬暗忖,忽然计上心头,他猛然对刚给自己包扎伤口的王治国大叫道:“班副,你咋样?” “还能喘气儿!”王治国中气充足回了句;先前一枪打在了他大腿上,令他行动不便;另一枪在他右肋下穿了过去,还好没伤着内脏,但勉强能算是个重伤员。 就在此时,洞口处的敌人发现了他们右上方的周彬,数发子弹就向周彬打了来……“砰!”一声沉闷枪响,冒着被敌人击中的危险,周彬一枪准确击中了敌人,洞口处的敌人惨叫着落到了山崖下。 计谋得逞的周彬兴奋得大叫道:“耶!真是蠢笨如猪!” “你,你tmd说什么!?”不明就里的王治国愤然,险些没被周彬气得断气。 “噗!噗!”一个敌人冒着被狙击的危险疯狂向周彬扫射!“砰!”又一声狙击枪响,敌人惨叫着滚落下山崖。 更加兴奋的周彬忘乎所以大叫道:“敌(你)人,真tmd蠢!” 愤然的王治国把‘敌’听成了‘你’纵然正在大量出血,脸依然被气成了猪肝色,他浑身气得发抖,勃然大怒道:“老子tmd要毙了你!毙了你!” 周彬闻言,顿然意识到王治国误会了。可怜兮兮声道:“班副,我错了!掩护我……” “操!”王治国一声骂咧,迅即把挂在背上的狙击枪架起,对准敌人洞窟口。残存的敌人显然意识到正有狙击手盯在了洞窟口,立时缩回了身子,并把洞窟口狭窄的出口用预先设置在石壁后一道不高却十分厚重的石门给封死了。整个洞窟口只留着三射击口,似一个龟壳,黑洞洞似死亡的陷阱,防御力更加惊人了。 周彬牵着被续上的粗绳小心下到了洞窟口,发现根本没法用手榴弹爆破。情急之中他不暇思索的解下了背在身上的5kg炸药包…… 王治国一看急了,大叫道:“md,你不要命了!?”他清楚在那山土质松软的陡峭山崖上使用炸药包的后果;即使周彬能躲过炸药包的爆破,但随着而来的塌方会给周彬带来绝对的死亡威胁。如果有遥控炸药,定时炸弹就好了……但那里哪儿去找?这就像董存瑞炸碉堡为什么没用塑胶炸药一样荒谬!纵然如此,咱们这支队伍就从没缺舍生忘死的英雄! 黑夜里,雾色中,王治国仿佛看见了周彬晶莹的泪划过他年轻的面庞…… “班长,我像个英雄吗?”黑暗中周彬抹着泪郑重问。 王治国顿然两眼滚着热泪,道:“谁说你不像英雄?你就是英雄!” 周彬流着泪,哭笑道:“可排长老骂我龟儿子……” 王治国眼泪欢快的流着,道:“排长四川人,就那副臭德行……” 周彬抹了抹泪,定了定道:“班长,我拉线儿了……” 王治国顿然一滞,意识到也许再见不到亲爱的战友,泪如泉涌急呼道:“周彬!” “班长?”周彬停住了。 王治国泪欢畅的流着,道:“连长说会带我们每个人回家!” 周彬两眼模糊,哭笑道:“我知道。班长,您别哭……狼牙山五壮士就是最后都跳崖了,最后都还剩俩儿的!” “周彬……”王治国已经泣不成声,重重点头道:“你是好样儿的!” 周彬带着泪笑着,没作声,毅然拉燃了炸药包;“轰”—— 山崖震荡,大量土石从山体上砸落下来! “周彬!”王治国顾不得纷飞下落的土石块猛扑到崖旁,哭嚎着大声呼唤着战友的名字,群山间没有回声!周斌没了…… 前进 他叫杜宝江……红1团6连卫生员;党龄3年。一个自夸杀人本事比救人更厉害的吹牛大王。一个救过我一条命,相约要在我娶妇儿时作伴郎的老乡。 当王治国满怀着心伤,忍着伤痛回到无名高地山路上时,北路敢死队的5名成员沉默着看了看雾色中孤零零的模糊身影艰难在流弹里匍匐着,只有心中暗自悲戚;又少了一个!人死多了会麻木的,此刻的他们已流不出泪来了。他们的心中只有两个字:报仇!只有胜利才能告慰那些已经远去的英灵;只有多杀几个敌人才能平复他们心中的怆痛。 看到战友受伤的老杜冒着弹雨飞快爬了过去,将王治国接应到相对安全的巨石后。 赵智化蹲在巨石下沉着脸问:“王治国,周彬……” 王治国瘫坐在地上,一手捂着脸,一手指了指侧面的山崖下,痛哭着无语。 赵智化痛苦的重重点点头,对剩下的人坚定道:“都记着!完了剩下还能喘气儿的,别忘了告诉战友……不论死活,我们要带每一个兄弟回家!” 北路敢死队剩下6个人都重重点头;这是连长对他们的承诺,也是六连每个人对战友的承诺! 趁此时,老杜蹲了下来给王治国处理伤口。他掏出刺刀来,用随身的碘酒浸湿了纱布,在上面抹了抹。放平王治国受伤的右腿,道:“治国,你忍着些,别叫出声……” 王治国点点头,用手绢包着颗手雷,横咬着手雷木柄。老杜眼疾手快,迅速下刀将陷在大腿里的子弹头挑了出去——“啊……”王治国额头上青筋膨胀,两面火红,死死咬着没吭声。这比用发烫的刀子在没打麻药的身子上挑子弹感觉要好些,但酒精的火辣还是痛得王治国难以自抑。老杜迅速从随身的挎包里拿出散装的‘白云山’苗药给王治国敷好。再看了看王治国右肋,小心触了触。道:“应该是穿了,没伤内脏。不然你老兄可就回不来了……断了至少三根肋骨,只有回医院躺着了……”随即又洒上些碘酒消毒,疼得王治国浑身发抖;再撒药敷好。 就在老杜给王治国包扎伤口收尾的时候,王治国看了看身边的战友,道:“指导员,你们先走吧!” 老杜闻言马上断然道:“不行!我们不能把你留给敌人!” 王治国争辩道:“我行动不便,不能拖累你们……” 老杜包扎完毕,抬起头固执道:“我能背你!” “我也能!”申德庆同样不暇思索道。 王治国流泪道:“可你们背着我,再带上两个人的装备,怎么冲锋!?” “因为瑞良……我们带上你,冲得上去得冲;冲不上去也得冲!我们不能丢了你不管!”赵智化坚定道。 王治国摇摇头,决然道:“不,指导员……我和瑞良不同!我还能开枪,我还能战斗!我有能力自保!” “我不管!宝江带上它!”赵智化同样固执道。 老杜点头道:“明白!” “不!”王治国执著的推开了要解下他行具,打算背上他的老杜,道。 赵智化见此,对王治国怒喝道:“王治国,你听着;跟我们走!这是命令!既然你还能战斗,就该去完成战斗任务!留在这儿,你就是怯敌不前,我有权毙了你!” 王治国呆呆看了看平时温文儒雅的赵智化,感动的流着泪,点头道:“明白……” “除了宝江,每人负责王治国2件行具。我们走!”赵智化命令一声,随即呼叫配属炮兵火力掩护。这里距离无名高地核心火力阵地不到800米了,胜利就在前方;他们必须在自己人的炮火的奋勇前进,前面否则唤过气来的敌人回用密集的弹雨和炮弹阻击、消灭他们! 紧跟着冲天的第三次炮击齐射,剩下的北路敢死队6人匍匐着艰难顺着狭窄陡峭的山脊盘山道向着无名高地阵地爬去。高射炮炮弹短促的呼啸着带着近乎刺破他们耳膜的尖鸣从他们头顶窜了过去,砸得飞石四溅!100mm炮炮弹带着一浪一浪的‘嗵嗵’沉闷声响在空中划过‘呜呜’声,如雨点一样打在了无名高地及611顶点上,爆发出一阵阵如响鼓激锤一般骇人的隆隆巨响!155mm榴弹炮如一众传说中能举山抗鼎的力士奋力轮起铁锤一通通砸在山体上一样,令山岳激荡,令天地战栗!暗藏在坚固堡垒里的敌人依然没有被吓倒,他们仍然负隅顽抗的在地动山摇之中对着北路敢死队员们的前进路线上疯狂扫射着;子弹噼里啪啦如一蓬蓬圆珠坠落响锣上发出丁丁当当密集如骤雨般令人心惊肉跳的声音,就像是一声声死神尖细急促的狞笑划过空气一叠叠压了过来,考验着敢死队员们的勇气和决心。每一个敢死队员都努力压低了头,抬起眼,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里,小心观察着任凭着细小的飞石、泥土块儿,如雨点般砸着头盔。伴着炮弹‘轰、轰’的炸裂声,在土石就在他们面前从陡坡上飞落,飞滚下来;一砣砣鹅卵大小的石头如一计计榔头向着他们狠狠砸落落下来;一簇簇锋利的小尖石也和着敌人索命的弹雨在被炸得飞溅四射的石雨中向着北路敢死队员们奔落!所有人都不知是被敌人挂彩还是被飞石挂彩全在身上早已青一块紫一块,更留下了一道道深深的血槽;一颗颗打在背上陷在肉里,淌着鲜血的石子!所有人忍着痛,咬着牙,一面小心提防着尖利的碎石打在头部;小心躲避着较大的落石猛然才茂密的草丛、灌木里顺着陡坡下飞滚下来;一面还要勇敢,迅速向着打来一阵阵弹雨,飞来无数土、石块,不断滚来落石。 老杜此刻最为艰辛,他一面要努力和其他敢死队员一样冒着炮火,弹雨,飞石前进;一面他还要付出别人两倍的力气向坡上爬,更要翻滚着躲避突然从草丛里飞滚下来的大石头!因为他用背带捆紧了身侧行动不便的王治国,每向前他都要拖着向前爬已不利落的王治国跟紧队伍;每向侧一滚他都要用力小心抱着王治国侧滚,生怕王治国右肋伤处再次受伤。因为狭窄的山路,待避过滚石后,他还要费力把王治国搬回到自己的左手方,如果要侧滚又要在滚落的石头砸向他们的时候奋力小心帮王治国滚到右边,自己再滚,如此往复,他消耗了大量的体力……如果落在平时,哪怕是再艰险,也会有战友替换他,在那样危险而紧张的时刻却根本没有机会;紧护着老杜和王治国侧后两方的申德庆,蔡京生十分焦心,但他们毫无办法,纷飞落下的石头和着炮弹子弹压得每个人都抬不起头,连匍匐前进的手都要压在胸脯下,小心用超常规方式艰难前进。比起还算厚实的后背,如果把手暴力出来,一个不小心就会被石头砸伤,对于一名战士如果严重那样无疑于丧失战斗力。就是这样,他们仍一边爬着,一边观察着,意图一有机会,便抓住它,及时将老杜换下来,然而似乎晚了…… 就在他们在陡峭的山路上爬行不到百余米的时候,炮声中忽然听到了一声清晰的崩塌之声;“小心!”来不及爬在最前面的黄忠虎一声惊叫,数十颗直径1米多,大小、形态不一的大石头便在夜色和雾气里‘唰’的一声,飞压过草丛,蹦跳着飞滚下来,黄忠虎躲无可躲,瞬间瞧准了机会将自己抱作一团,蜷缩着侧倒在地上绷紧肌肉——“砰!”判断正确的黄忠虎用身子同石头硬抗了一计滚石的重击,浑身剧痛,感觉撞在石头上手、腿的迎面骨像碎了似的,痛得他忍不住叫出声来。还好,手脚都能活动自如,应该没有大碍。稍后的赵智化也以同样的方式,硬吃了滚落的飞石一计,同样痛苦不堪;轮到老杜和王治国了! 伴着黄忠虎的惊叫,已经消耗了大量体力的老杜反应少慢了半拍,就在他努力着要把王治国搬到一侧用自己身子垫住他侧滚时,他猛然发见了三块比篮球大上两圈儿的滚石从陡坡的草丛里向他滚了下来,两前一后,距离自己已经不到5米的地方了!老杜一咬牙,马上立起身,猛的一拉背带,意图把王治国拖到自己身后,自己冒着石雨和弹雨,跪立起来,用自己的身子硬挡下砸向他们俩的石头——“轰——” ……老杜没了!不是因为砸向他们的石头,而是敌人设在山道侧的Пmp16红外线感应定向爆破地雷,狗日的老毛子!无数爆炸的破片瞬间打在了老杜身上,随之而来的滚石无情把他砸倒,随之偏离了方向,老杜的身在也同时向山下滚了去! “老杜,老杜!”就在地理爆炸,老杜倒落,滚下去的一瞬间,王治国发疯似的拼命拽紧了他和老杜捆紧的背带,把老杜拉会到身前,他看到了老杜临去前最后一丝欣慰目光,随即老杜一口血喷了出来,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老杜!”王治国热泪盈眶,哭喊着要扑上去。一瞬间,身后的申德庆和蔡京生扑了上去把他压在身下。 随即,把王治国压在身下的老蔡涌着泪大喝道:“小心!不要命了!?” 王治国剧烈抽泣着,前面的赵智化侧回头一看,大叫道:“不许动!打死也不能抬头!脑袋全部放到最低向前爬,这里就有红外线感应定向爆破地雷!” “明白!”大家应了一声,众人强压着悲痛继续更艰难的向前爬着。此时的王治国在申德庆和蔡京生合力下,用解下的老杜的背带三人捆在一起并行着继续向着敌人无名高地核心阵地爬去。现在他们心里唯一能做的是多杀几个,给死去的战友报仇! 5名北路敢死队员异常艰辛的爬行了近百米,我配属炮兵5团的炮终于歇了下来;就在此时敌人又一颗照明弹升了起来,敌人稍稍减弱的火力又一次猛烈爆发出来,向狭窄、陡峭的山路上倾泻!就要爬上无名高地顶的陡坡了,盘山道上就是敌人的核心火力阵地。敌人疯狂的扫射几乎令让每个敢死队员在山道上一寸一寸向前挪;尽管有着夜色和雾气的掩护,但危险正伴着敢死队员一寸一寸向前挪,正一丝一丝加剧;因为每前进一寸,无名高地前沿阵地的敌人视线便会更清晰一线,射来的子弹就更精准一分。 敌人的核心火力据点就建在无名高地山脊一侧凸起的小山包上。那里是整个无名高地的顶点,可以俯瞰整个地势险要的无名高地山脊上蜿蜒的山路,死死扼守住其后南方通往611高地顶点的唯一通路。并能够使用高射机枪,高射炮,迫击炮等武器对611顶点进行有效的火力支援或打击。山包毗邻山脊通路,东、北两面是近乎90度深达几百米的悬崖,南面也是几乎7、80度土质松软,尽是苔藓的峭壁。只有一条仅供1人走的盘山便道通向无名高地顶点的山包,上到了山包继续向南,经过一个‘u’形的山坳才是611高地顶点。因为地势及其险要,更与不远的小尖山、611高地成叠浪形,通过611高地敌人设置的强大火力能够有效的对无名高地进行火力打击、控制和支援,所以面对敢死队员们的会是更严峻的考验。就在他们冒着敌人弹雨艰难在一人宽陡峭狭窄的山道上爬行时,赵智化发现赖以生存的811步话机被刚才的石雨砸坏了……不会有炮火支援,他们不得不在更加险峻的地势里,在彻底暴露在敌人的枪口情况下发起最后的攻击! 就这样北路敢死队员们冒着敌人的弹雨一寸寸在崎岖的盘山便道向敌人无名高地阵地挪去的时候;突然,敌人在我配属炮兵打击后残存的一个峭壁上的暗堡猛烈向着向着敢死队员们设来精确非常的曳光弹链,与此同时敌人设在便道旁峭壁中缓坡处一条短短的战壕里两挺高射机枪同一支班用机枪同时向敢死队员们不断准确向便道上喷射出死亡的枪焰!这里距离敢死队员不到200米,危险! 就在敌人的精准的数发子弹打在了尖兵黄忠虎侧时,谨慎的黄忠虎大喊了一声提醒身后的战友,一个侧滚滚下便道同时从腰间拔出刺刀,在沿着陡峭的山坡向下落的一瞬间,狠狠将刺刀扎进山壁的泥土里,两手紧紧攥着刺刀,两脚努力向下狂刨着泥土,终于在拖着着刺刀向下滑了5、6米终于踩到了土质坚硬些的地方,稳住了身子,而被他蹬落的土石块瞬间就没进了黑洞洞的山崖下……已经扔掉坏掉的步话机紧跟在黄忠虎后面的赵智化也以同样的方式躲过了准确射来的子弹,同样险象环生。因为要保护受伤的王治国安全,申德庆和蔡京生幸运的落在了便道稍宽处炮弹砸出的弹坑里面,情况比前面两名战友稍好。 “忠虎,迂回!”赵智化对黄忠虎命令到。 “明白!”黄忠虎抬头看了看正对他们上前方枪声响得正欢的火力点,默默记牢它们的位置,一手紧攥着插入泥土里的刺刀,一手再取下挂在屁股后符大红留下的66式工兵铲,悬在峭壁上小心在腰间位置的山体上掏出个小坑,再拿铲背狠狠夯实了,一脚踏上去;又以同样的方式挂上工兵铲,换手,取下,在腰身另一侧山体掏出个坑来,再在自己上方掏出个坑来;又一次挂上工兵铲,一手攀紧上面的坑,另一脚踏在腰身另一侧坑上站稳后,另一手抽出**泥土里的刺刀;把刺刀收好;再取出工兵铲来,挖坑、夯实、挂上工兵铲、攀爬一步,再挖坑……如此反复,异常缓慢艰难的绕过敌人视线,向上迂回过去。方法这就像是典型的‘三点支撑’攀爬峭壁一样;不过由于这个峭壁土质松软,到处是湿润的泥土和厚厚的苔藓,茅草根基不牢更没有坚实的山石,黄忠虎只有一面用工兵铲开凿出着力点,一面向上爬,还要小心着敌人的射击和流弹,观察着敌人火力点位置,规划着前进和攻击方案。其中的艰辛、险阻,没有是常人难以想象的。为此耗费了下半夜天亮前有利大部分有利时间,同时也耗费了黄忠虎剩下的几乎全部的体力与战斗力。而黄忠虎如果半道失败,那么剩下的人没有时间、也没有机会从峭壁上迂回过去,炸掉敌人的火力点。他们剩下的唯一有效方法就只有在没有我配属炮兵的火力掩护下,用一支配弹4个弹鼓的56班用机枪向配置了重火力可对着悬崖上敢死队两面夹攻的敌人发起强攻;那样无异于自杀;黄忠虎必须胜! 黄忠虎戴着Лabp_1(ps:王治国缴获的,还包括缴获的cbД狙击步枪、勃朗宁和用剩下的一束集束手雷。黄忠虎自己的56步及弹药留给了申德庆。)一面小心观察着敌情和峭壁情况,一面挖着坑艰难异常地一步步小心大范围向敌人迂回而去。为了不惊动敌人,他选择先向小山包悬崖一侧大角度斜上而去,直到勉强才能在夜视镜里观察的敌人机枪射击的尾焰,再向上攀爬数十米,横移在‘之’字形陡坡便道上的拐角处落下脚,再想办法在敌人上面敲掉敌人的散兵坑和暗堡。 就在黄忠虎小心着在峭壁上向敌人迂回过去的时候,吊在峭壁上的赵智化趁着敌人射击的间隙回到了山路上悄悄退到了相对安全,距离其他对于藏身的处不远的炮弹弹坑里;隐蔽起来,紧张不安的等待着,并做好最后的战斗整备。 消耗近2小时,大约凌晨4:30,黄忠虎冒着流弹的威胁一路顺利,安全爬到了盘山道的拐角处。他俩脚一踏实地面便再忍不住蹲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此时他的体力消耗已接近极限,汗水湿透了他的衣衫,黄忠虎便是口干舌燥感觉嗓子冒烟,也就连提手摸出胯侧的水壶喝口水的念头都提不起来了。此时能够支撑着他完成任务的只有强大的精神力:对战友的爱;对敌人的恨。 黄忠虎剧烈喘息着,急剧的心跳和体力透支令他有些头晕目眩。但他还是在极度疲乏的情况下,摸出了水壶将水一口豪饮,殆尽了再收好;勉强打起精神,观察观察敌情,做好战斗准备。 这里距离敌人无名高地顶点仅2百米距离,峭壁上面是个缓坡静悄悄的。黄忠虎正在下方不远的另一个“之”字拐角,就是敌人设置的散兵火力线,而顺着便道向下爬不到百米的另一处拐角下的悬崖上估计便是敌人幸存的火力暗堡。下面也静悄悄的黄忠虎纵然戴着夜视镜也看不清情况。现在的黄忠虎便是能勉强偷偷摸到敌人近处,这样的体力也难消灭得了敌人。怎么办?黄忠虎紧皱眉头;猛然,我配属炮兵重炮打在远处的冲击波把小山包上的土块给震落了;一阵土流又一次哗啦啦向下飞滚了下去,有的更打在了黄忠虎身上。黄忠虎蜷缩着身在撑了过去,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猛然有了主意…… 黄忠虎狞笑着放下了斜挎在肩头自己的登山绳,再抽出三颗的集束手雷和自己携带的5颗,一并用随身的胶带绑好,接开盖儿,露出火环分别绑在一起,再用自己的登山绳把绑在一起的八颗木柄手雷捆得死死的,这才顺着便道下敌人的暗堡上方爬去。待爬到便道拐角处,他用夜视镜加狙击枪瞄准镜向下面瞄了瞄,终于勉强看到了下方雾气里敌人暗堡口,估计估计了下距离有4、50米,在便道拐角点下侧方。黄忠虎匍匐,取下狙击枪瞄准镜,拿在手里,把它做单筒望远镜;随后小半个身子悬空,另一手把捆着八颗手雷的登山绳小心放下,待放到同敌人暗堡差不多等距的高度,立即单手缠在绳上抓紧,再慢慢发下些,直到差不多能调整达打到敌人洞口为止。黄忠虎立即放下瞄准具,努力将在半空中摇荡的登山绳稳住,生怕敌人发现;这才抽出刺刀来,在自己一手绞住登山绳下放慢慢调准最后卡住的地方退后一些,一刀插了进去。(ps:那时的我军使用的登山绳非特种尼龙绳,估摸着就比一个孩童手臂细些,很重。)黄忠虎这才吃力一把一把将绑着的手雷拖了上来,装好瞄准镜,调整调整急促的呼吸;一咬牙,拉燃集束手雷,飞快牵着绳子,把手雷抛了下去!就在手腕碰到刺刀柄的一霎那,黄忠虎猛地用手绞住,两手向前一荡——“轰!”敌人做梦也没想到黄忠虎不仅不知不觉爬到了他们头上,更会用这样的方式用八颗手雷在他们的洞窟口来了个凌空爆炸,生生将敌人活埋掉了。就在此时下面布置在敌人散兵火力线壕沟里的敌人,猛然发现自己侧上方的暗堡倒塌了,瞬间意识到有人冒险爬在悬崖壁上绕过了他们,敌人惊声大声叫着,两挺高射机枪便朝上面便道上盲目射击着。 无名高地 藏在炮弹坑里的赵智化立刻意识到黄忠虎得手了,他大喊了一声:“蔡京生!” 同样窝在炮弹壳里的申德庆与蔡京生也迅速行动起来,在蔡京生架起了班用机枪,申得庆则将随身的三个弹盒解下一个来,放在蔡京生机枪侧,蹲下去。与此同时,赵智化也在弹坑里举起了‘60火’(ps:这是原王治国身上的。)…… “砰!”一声脆响,爬在便道拐角的黄忠虎脸上挂冷笑着用cbД对准浓雾夜色里敌人的枪焰就是一枪;敌人一声惨叫,随之而来是更多敌人的惊呼。 “打!”随着黄忠虎一声枪响,藏在暗处的蔡京生瞬间数十发扫射便打在了另一处正向上射击的高射机枪处,敌人在夜色里又发出了数声惨叫。瞬间反应过来的敌人,三支ak和着班用机枪猛烈向着蔡京生打来;早有准备的蔡京生一拽枪托,身子向后一仰,避过敌人的攒射,倒在藏身的炮弹坑里。 举起‘60火’的赵智化等的就是这一刻!就在敌人对准了蔡京生射击的一瞬间,他准确把‘60火’对准了敌人火力的密集处;“轰!”一发火箭弹便向敌人砸去!顿然山石、飞土四溅;数个敌人在发出惨烈的哀号,有的直接就被土石给掩埋了;更多的却是被强大的爆破力炸塌了立足的平台,狠狠滚落进黑洞洞的深渊里;不用说,凶多吉少。为了保险,赵智化又上好火箭弹,冲先前敌人射击的位置又是一发,只听得土石块滚落的声音;这才安下心来。 黄忠虎用狙击镜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雾气腾腾里没有动静,向着三百以下的战友们喊了声“安全!”,便转过身小心警戒着等战友爬上来与自己会合。 倒卧在弹坑里的蔡京生掀起了罩在眼上的Лabp_2夜视镜(ps:先前缴获。),对着同样趟在坑里的王治国,微笑道:“谢了?” 王治国苦涩笑着,拍了拍老蔡,道:“大家发财。” 今天死的人太多了,刚才纵然打了个漂亮,大家也提不起精神。扫清了通往无名高地最后的障碍,下面他们要面对的就剩下敌人无名高地核心阵地的最后考验了。那里除了敌人更会有来自611高地敌主阵地的火力控制和支援;成或败,最关键的时刻已经来临。 赵智化一行与黄忠虎会合后,看着黄忠虎已经连站的力气都没了。但他依然尽职尽责举着枪小心向上警戒着。赵智化爬到他身后,关切道:“如何?伤着没?” 黄忠虎喘着粗气,道:“指导员,没伤。就是刚才体力消耗太大,现在快脱力了。” 赵智化点点头,摸出了手电,蜷缩起来藏在身子里打开看了看手表,抬头道:“大家听着,现在是凌晨4:43分,距离主力部队发起总攻还有大约1小时;距离我们完成任务的最后期限还有2小时。忠虎,把夜视镜给我;我们武器换一换。由我先对敌人核心阵地进行侦查,再拟定作战方案。申德庆、蔡京生,你们带着王治国先行爬到上面缓坡路边处隐蔽起来做好战斗准备;忠虎,你先原地休息10分钟再与他们会合。如果5:00我回不来……”赵智化郑重把信号枪递给了蔡京生,道:“战斗由你指挥。” 蔡京生接过枪,点点头。赵智化迅速与黄忠虎交换了武器,向着敌人阵地爬去。 他叫赵智化,红1团六连一位年轻副指导员,一个比谢指导员更有儒雅,沉静温和的人。比起作为我们头,那威严冷漠的连长;比起和着连长唱红脸总是不自觉就活跃了连队士气,像父亲一般温情脉脉的指导员,他是一个能够和侃着荤段子,能有无数共同语言,同我们打成一片的大哥。 无名高地敌人核心阵地建在上到611核心阵地的必经之路上,远处看在莽莽群山中是一个小山包,其实山头平缓处的面积也有个3、4000平米,顺着山脊成长条形。东西两面都是90度的悬崖,面北处是7、80度的陡坡,面南是一处较为平缓的山路下到山坳;到611下又是一处7、80度的陡坡,上建有之字形盘山路,山体多为岩石比起先前的路好走些,也更宽些。向上不到200米就是我们要攻击的最后目标611核心阵地。无名高地敌核心阵地林木覆盖茂盛,由于越军慑于我炮兵的强大火力,他们在阵地间保留了大部分植被掩护;这样虽然敌人的射界大受限制,但也由于同样的原因使敌人几乎所有的野战工事全淹没在绿色的植被里。敌人很狡猾,为了保障所有防御工事的最大效能,他们除了有意在暗堡和掩护部填上长满苔藓、茅草的泥土很难让人发现;更用挖掘工事的泥土毫无规律的堆积夯实在高地四处;稍稍浇上水,在那潮湿的环境里不过数日便会长出苔藓、茅草或蕨类植物来,看上去边就和普通的小土丘一样,有的就利用这小土丘在后面建起了单兵猫耳洞,不仅加强了防御,更加强了对我炮兵炮击的防护能力。(ps:炮弹产生最大的杀伤力不是直接命中和弹片,而是巨大的冲击波。很多炮击身亡的士兵都不是真正被炮打死而是被炮弹震死的。而最大程度消减炮击的威力除了足够抵御炮弹直接命中后威力巨大的防御工事,还要有更强大抵御冲击波的设置。比如密集的树林,起伏的土丘就是消减巨大冲击波的天然设施。同样是挨炮,在地势起伏或密集的山林里就比坦荡无垠的平原生存机会高很多;这不仅仅是因为不容易被弹片击中,而是更能有效防御随之而来的冲击波。)敌人的交通壕同环形阵地也采用了相类似的方法处理,狭窄的交通壕两面生满了苔藓,茅草更精心分散移植了低矮的灌木除非靠的很近否则难以发现;环形阵地则在外围同样用苔藓、茅草或低矮灌木装饰外沿,把机枪、迫击炮、高射炮布置在灌木丛后或把环形阵地挖在树下挂上伪装网掩蔽起来。 敌人几乎所有的阵地都因地就势隐藏在无名高地的顶树林,草丛中;虽然夜色、雾气凝重,但我炮兵打在敌阵阵地上引发的山火却烧得呼呼作响。因为这里湿气很重且夜间是静风,火势并不似同常人们想象中烈焰滔天的样子。一簇簇或大或小的不可计数的火堆在无名高地敌人阵地上点燃,哔哔哱哱在树木上、茅草或灌木上猎猎燃烧;把黑洞洞的夜色在白色的雾气中映得红彤彤的,虽不至于发生大规模山林火灾的危险,但四周温度颇高,赵智化偷偷摸了进上部没走几步就热得湿透了。他小心佝偻着身子在明火照不到的暗处靠着林木或草丛的掩护观察前进着,一面还要小心着敌人设置的暗堡和地雷、陷阱。根据过往经验像敌人这种森林中的核心阵地布雷密度极大。一般雷场正面每米均布有三枚地雷,有时每米更会多达十枚。除了铺设压、拉发防兵地雷,雷场中还设有陷阱、竹签、铁钉等辅助障碍,伪装十分巧妙。布雷位置通常在敌御阵地内各环形防御阵地之间,火力点附近;有的更设置在敌人故意挖出的交通壕就近通路路或迂回路上。有的地雷没在长满苔藓、茅草、蕨类植物的土坎、土丘上;有的把绊线横张在茅草丛中;有的地雷会挂在树上,利用树藤作绊线;更有的地雷设在放火烧掉杂草荆棘下厚厚的灰烬下;还有一些绊发、压发混合雷群,形成诡雷阵,当触发一个地雷而疏散时,又可能触上其他地雷。 不仅如此,敌人还十分注重突出防御重点和进行不规则的设置。越军很留心在便于被我方利用的形地物附近设置地雷陷阱。也很注意研究我方的战术特点和作战规律,在我方可能运动的通路,可能利用的地形地物,或可能占领的射击有力地形,往往地雷、陷阱较多。在防御时,通常在主要方向和主要支撑点的环形阵地、暗堡前,局部防御间隙和各火力点之间的结合部。山路两侧、利于的山腰处,树上树下均设置地雷,埋设方法不规则,有时又会以多以地连环雷阵、地雷组或导线爆破形式出现,一般每组五至七枚,有的具有延迟或单发群爆设置,设计很巧妙,一但引发有时便是数枚地雷同时引爆,杀伤力十分惊人,排除也很困难。狡猾的敌人更在其间多设假雷,增加我排除地雷的难度。 敌人也很注重预先先设置与临时设置相结合。敌人在阵地工事内的地雷,主要往是临时挂线或预计撤离前为迟滞、杀伤我方时临时设置。以前我方在夺占阵地后或者实施追击时,稍不注意就会触雷,付出了血的教训。而越军则会注意做好的暗标,不妨碍自己的行动。由于都进行了标示,所以并不妨碍他们小分队出击或反冲击,特工人员前出侦察和袭击,以及在阵地巡逻等行动。而当时我军侦查大队的同志的有一项主要任务就是抓舌头,套出敌人暗标的识别,方便我军能够如越军一样在敌人设置的陷阱、雷区里行动自如。很快,越军在了数次吃亏后取消了按建制统一设置暗标的方法,改以不同阵地分别使用不同暗标识别,定期轮换。如当日发现人员失踪,则即刻更改暗标,把我方指向雷区,使我们有些无机可趁。但我英勇的侦查兵还是找到的一些方法,其中最英勇也是最保险可行的便是当夜里冒险潜行过雷区抓个舌头套出暗标来,指引拔点部队迅速通过雷区占领阵地。当然,顽固死硬的敌人若是咬牙不松口,也是没法。 壮烈,红色信号弹 此时的赵智化便在一面侦查的情况下,一面扫除行进中的陷阱和地雷。应该感谢我配属炮兵的猛烈打击,敌人阵地上的地雷及工事损毁严重。敌人做梦也没有想到北路敢死队员们会在自己的炮火裹挟中从严密的外线防御圈外迅速突击过来,并准确发现了敌人无名高地顶点核心阵地外线的位置,把炮击参数报告给了配属炮兵,使配属炮兵的炮火能够凶猛、精确覆盖到敌无名高地阵地上。(ps:前两次,连边都没沾上,炮兵虽凭着经验乱打一场,效果不慎明显。)敌人阵地一片残破萧瑟,有的炮火直接打在了敌人‘a’型工事或地堡旁,直接将里面的敌人炸死或震死;更多的炮火引爆了挂在树梢、草丛里的地雷,有的直接把隐藏在泥土、灰烬中的地雷犁了出来,裸露在地面上。赵智化寻着我配属炮兵砸开的弹坑一路小心着摸近了敌人,发现阵地外线的敌人全倒在战壕或工事里,这才稍放下心来,他想冒险试一试是否还有残存的敌人,并乘机观察敌人暗藏的火力,于是他走出了阴暗,在红彤彤火光中摸向敌人交通壕。就在此时,在阵地后方的残存敌人子弹、高射机枪子弹如冰雹般砸了过来! “噗!噗!噗!轰……”就在敌人枪响的一刻,早有准备的赵智化一个前扑,匍匐在地上,迅速侧滚着掉进了被炮火轰得残破不全的交通壕里。此时,为了不暴露自己的火力,敌人的枪即刻偃旗息鼓了。赵智化爬到了战壕横处,迅速判断出敌人向他射击的方向在他正前、左前、及右前方,火力凶猛,有重机枪、高射炮;为了近一步落实敌人的位置,赵智化决定再冒次险。他躬着腰把身子压在交通壕的土坎上,偷偷将cbД举了起来,用狙击镜瞄了瞄;发现除了熊熊的火焰和青烟什么也看不着,敌人在哪里?赵智化仔细观察着,毫无收获。无奈从腰间掏出了手雷,揭开盖来,他要来个‘投石问路’。他瞧了瞧近处最似暗堡的地方,猛将手雷砸了去。 “轰!”手雷炸响,瞬间就像一计重锤敲在了响锣上,突然四方火力乱响成一团。大部分都冲着赵智化方向扑来,赵智化向侧一倒,但迅即间子弹便挂花了他,赵智化倒在壕沟里给自己包扎,一面回忆着那突如其来的子弹来源。不过瞬间,敌人的火力又停止了;火苗噼啪燃烧着植物,将四周照得阵阵火红,沉默对峙间,气氛充满了诡谲的杀机。 赵智化又一次悄悄抬起枪来,回忆着向他开枪的一处确切位置,瞄向那里,再仔仔细细观察着,在浓黑的青烟里,他透过瞄准镜,猛然见到了自己距离自己百米外一处灌木丛正在微微左右晃动着,他起初以为是巨大温差使空气流动产生的幻象,但迅速经过对周围环境的比对发现不对;当时是静风,所以…… “砰!”一声脆响,传来一声敌人惨叫着,随即密集的弹雨和急促的高射炮就向自己疯狂打来,准备充分的赵智化迅即扫了一眼,把敌人在位置牢记在脑中,同时一个侧倒,爬在了壕沟里。顿然,敌人又销声匿迹了。 这回赵智化,偷偷起了身,从怀里子弹袋里掏出弹夹来,退出4枚子弹,对着心中敌人的方向,子弹倒插在壕沟土坎上,再伸出大拇指来对着野火腾腾,景物飘摆的目标偷偷目测定了定位,举起枪一处一处仔细观察比对,把疑似敌人藏身的火力点清查出来,再逐步调准一颗颗子弹的细致位置。这才偷偷匐下身子继续向阵地深处摸去,他还要继续探、最终拟定进攻路线,还要把交通壕里暗藏的的地雷用一颗颗竖**地面的子弹标示出来,最后返回。 5点过几分,就在剩下的北路敢死队员以为赵智化回不来,准备发起进攻的时候,草丛猛然摇动起来,大家心头一紧举起了枪。“是我。”赵智化道了声,这才从草丛的掩体后爬了出来。其实遇到这种情况大家心情都会很紧张,便是再有经验老兵也难免发生误伤,兄弟部队也为此付出了血的教训。 大家这才一松,放下了手里的枪。 赵智化爬近了众人,坐起身子,捡起石头,叫大家围上来;让申德庆打开电筒,一手掩着对着地面,这才在地上一边用石头画,一边介绍道:“我刚才看了看敌人的阵地,总体情况是这样的: 前方茅草丛后的树林中有一个‘h’型的横向双‘t’字战壕,战壕靠近处,也即‘h’型下方的两点是两个‘a’型工事。由于我炮兵的打击,敌人战壕第一线密布在其他工事中的敌人已经清除,申德庆,你的任务首先就是收集敌人两个‘a’型工事里的武器、弹药,特别是机枪和火箭弹,然后与我们会合。 黄忠虎,现在你的体力情况怎样?” 黄忠虎摇摇头,道:“咬牙着走路可以,开枪能够基本保持准星,轮起膀子投弹就很勉强。要是敌人跟咱肉搏,咱只有拉光荣弹的命。” 赵智华沉默点点头,道:“30米内投弹能够保障精度么?” 黄忠虎为难道:“一两次还行,再多点……” 赵智化点头,道:“3颗集束手雷20米内一次准确命中成不?” 黄忠虎凝重道:“我尽力!” 赵智化点点头,道:“好,你的任务是从到达敌人战壕后向右,向无名高地的西侧靠悬崖的树丛里悄悄迂回前进200米,在距离敌人西侧环形防御阵地侧的灌木丛中炸毁敌人环形防御阵地或起码炸毁敌防御阵地上的高射炮,明白吗?” “明白!”黄忠虎道。 “记住,不要走交通壕,那里铺有地雷。通向敌人阵地的地面雷区我已先用子弹标识出来了,你沿着标识很容易就能安全到达要藏身的灌木丛,那里我没检查过。还有,我先前同敌人有过短促交火,路上你要小心。如果一次投弹爆破不成功,就利用地形原地同敌人交火,一定要迟阻敌人高射炮的射击。这次行动你就用我的56冲(ps:赵智化原来配枪,在申德庆肩上。),那样火力也强些。”赵智化嘱咐道。 “嗯。”黄忠虎点头。 赵智化继续道:“‘h’形战壕的前方连结的是两个环形防御阵地,成两个‘y’字形,以土木和沙包为掩护,没有顶盖。黄忠虎的任务是西侧的环形防御阵地,而我的任务是用‘60火’清除东侧的环形防御阵地。敌人两个‘y’字形外侧岔路有地雷,相交后的短坡上方是一处暗堡或‘a’形工事,配有至少3挺轻重机枪可能还有火箭筒、高射炮;蔡京生,你的任务就是在攻击发起后,利用机枪迟滞敌人火力,注意安全。” 蔡京生点点头。 “敌人的暗堡或‘a’形工事后上的一个长坡也就是无名高地的顶部那块巨大的石头缝里,我判断还有一处火力点,那里的火力状况不清,防御力应该最强。但我根据地形分析应该没有蔡京生负责的火力大,申德庆那里的火力迟滞就交给你了,这也是我让你搜集敌人的机枪或火箭筒以及弹药的目的。明白么?”赵智化道。 申德庆点点头。 赵智化再看了看受了重伤的王治国,道:“王治国,你的任务就是为作好弹药保障。” 王治国点头。 赵智化最后郑重看了看剩下的每一位战友,道:“战斗打响以黄忠虎的手雷为准。一但我们发动进攻,我们将要面对的是来自无名高地和611主阵火力的多层次打击,在没有炮火支援的情况下会十分危险,希望大家要有思想准备。蔡京生和申德庆在火力支援时要注意卧倒和小范围转移,同时也要注意火力的持续性。在我和黄忠虎清除预定防御地点后,我、黄忠虎、蔡京生要快速迅猛响敌人剩下的两个堡垒发起总攻;申德庆就地火力掩护,王治国弹药保障。大家明白不?” “明白!”众人齐声道。 赵智化道:“好,大家跟了来,行进中注意清除地雷、陷阱……” 赵智化领着众人摸进了草丛后的树林,来到了先前赵智化藏身侦查的交通壕里。赵智化偷偷抬起头指了指立在壕沟土坎上的四颗子弹,道:“记住它们屁股的指向。忠虎,武器整备完毕后你立刻行动。德庆,现在你快去搜集武器、弹药,有机枪或‘60火’最好,要实在没武器,就给老蔡多提两箱适用弹药来;注意安全,要是敌人没死透,记得补刀子。” “明白!”申德庆先去一步,随后迅速整备好的黄忠虎向西潜入了幽深的黑暗中。 与此同时,蔡京生架好56班用机枪,向目标方向瞄了瞄,发现烟熏火燎里根本看不清,赵智化匍匐到他身边,看了看地下子弹的标示,偷偷伸出大拇指比了比,小声道:“大概11点方向偏右一些,火力很猛,你要小心。”蔡京生点头,赵智化这才蹲到壕沟里,在背弹具里拿出火箭弹给‘60火’填上,这才匍匐在土坎上向自己的目标大概位置瞄去。不一会儿,轻装的申德庆便被炸塌的‘a’形工事里拖来了一挺53重机,选了处壕沟被炸塌的阴暗处放好。再回身往返数次从两个‘a’形工事里淘出一打7.62mm圆形弹鼓(ps:配56班机),和两大扎12.7mm弹链(ps:53重机)。7.62mm的全扔在蔡京生周围,在才抗起两大扎12.7mm弹链,一手搀着王治国一起伏倒在53重机旁,拉开枪栓,子弹弹上膛,战斗一触即发。 战争最大的恐惧莫过于来自暴风雨前的最后沉寂,零星的炮火在不远的611高地炸响,周围不时传来几声子弹的嗖嗖声;山林里的野火更烧得呼呼作响,夜色里,浓雾中,红色的火光随着飘荡的青烟忽明忽暗,为了保障不发出一丝异响,所有人都不约而同戴上了防毒面具,匍匐在土坎上一动不动;现场充满了莫名的压抑与紧张。大家都等着黄忠虎手雷在炸响。 顺着赵智化用子弹作出的标记,黄忠虎顺利通过了雷区,摸到了接近敌人西侧环形防御阵地旁的茅草丛中。他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趁着夜色小心警戒着,一边轻轻拨开草丛观察堤防着敌人也许就设在里面的挂雷,一边竖起耳朵打探着敌人动静,生怕敌人发现他。他近乎一寸一寸挪进了草丛深处,避过了3颗挂雷,排除了1组连环地雷阵,这才缓慢接近了敌人。行进间他发现了一个敌人设在密集的茅草丛里,利用土丘后的挖出的一个单兵猫耳洞。他一颗心狂跳的接近了那里,发现里面毫无动静,小心掏出手电来冲深不见底的洞口照了照,发现里面敌人没了影,这才跳了进去。这里离敌人的环形阵地不远了,透过微弱的火光,他能几乎能从密集的草丛中看见那门高射炮的身影,更能清晰听到敌人低声的交谈声;黄忠虎一颗心狂跳着掏出了集束手雷…… 就在这时,黄忠虎发现了密集的茅草丛被拨弄开,他的眼前不到20米开外出现了一双沾满红泥的破烂胶鞋,敌人! 黄忠虎拉响了手雷使出全身力气一手向着敌人环形阵地上的高射炮投了去,同时身子一扬,一手抬起了挂在胸前的56冲,两手抓稳,“嗒嗒”—— 拌着手雷仍出去,敌人立时惊叫,向他走来的敌人随即反应不及,带着惊骇莫名被黄忠虎两个点射,撂倒在地上,滚落进战壕里。“轰——”手雷爆炸,敌人发出数声惨叫,但更多的子弹透过密集的草丛嗖嗖向着黄忠虎窜了过来,同时敌人的手雷挂着青烟,投向了黄忠虎。“轰”! 躲在猫耳洞里的黄忠虎当然没被手雷击中,但他必须在猫耳洞里同彼此看不清状况的敌人交火,使敌人无暇它顾,同时也能保障自己和战友的安全,于是激烈的战斗开始了…… “打!”由不得赵智化一声令下,他看见了其他敌人射向黄忠虎的火力,对准了自己目标扣动了‘60火’扳机,“轰!”——与此同时蔡京生、申德庆也叩动了扳机,两条火舌便气势汹汹向敌人的暗堡扑去,敌人暗堡的火力一瞬间呆滞了。 “轰隆!”赵智化打向敌人环形阵地的火箭弹爆炸了,敌人惨叫着被强大的冲击波抛到空中掉落下来,没了。与此同时,赵智化毫不犹豫冲出了战壕! 仿佛一瞬间敌人被北路敢死队员们的打击猛然惊醒了过来,急风骤雨般的子弹便向着赵智化他们扫了来;天空中猛然传来沉闷的‘嗵嗵’声,随之36颗100mm迫击炮弹便如万钧雷霆一般准确砸向在赵智化一行周围;“轰!轰……” “指导员!”王治国避过一阵抬眼一看,扯下防毒面具,一声悲嚎,顾不地疯狂的弹雨便向着赵智化飞爬了去,此时的赵智化刚一跃出壕沟便被强大的冲击波掀飞回壕沟,重重摔下,身中数十块弹片,血流如注。 “狗日的!狗日的……”稍有迟缓的蔡京生避过一阵,发现赵智化已经倒在了壕沟里,悲愤的骂咧着,在弹雨中飞快翻滚,凶猛射击,向着敌人喷射着愤怒的火焰,但那微弱的火力与611和无名高地火力比起来便好似萤火与皓月争辉。 子弹乒乒乓乓砸在53重机上5mm的防护钢板上,一撮撮火花四溅,一串串跳弹横飞,听得王治国悲嚎的申德庆通红着眼睛,毫无畏惧地死死扣着扳机,向着敌人射击,一时弹壳如雨下…… 王治国爬到了赵智化身旁,发现赵智化仍痛苦**中大口喘着气,悲痛中带着些许欣慰,迅速拿出急救包给赵智化包扎止血。赵智化勉力推了推王治国,艰难道:“我还行……敌人的炮……快!”随即见到王治国转过目光看向他,赵智化努力抬起手指了落在地上的‘60火’;王治国含着泪点点头,会意;迅速解下了赵智化身上的背弹具,向落到不远处的‘60火’爬去。敌人的炮火要到了,为了剩下战友的安全,赵智化要求迅速炸掉敌人剩下的火力点;这样就能发出信号弹,结束战斗。那样我配属炮兵就会向配合我占领无名高地的北路敢死队对敌611高地进行持续火力压制;北路敢死队剩下的人就能相对安全些了。如果敌人的炮火再多打来几次,战力已经几乎枯竭的北路敢死队不知道还会失去多少战友……或者全军覆灭?北路敢死队战斗成败的关键就决定于这最后关键的一线了。 他叫王治国,一个脾气火爆,眼睛里揉不进一粒沙子的红1团6连6班副班长。在北路敢死队中担任火箭筒爆破手,党龄1年。 王治国忍着肋部巨大的伤痛,迅速几个扑爬在敌人弹雨里把‘60火’抽到了自己怀里。随即在战壕里大喊一声:“老蔡!” 蔡京生见着王治国爬在阵地里,怀里抱着‘60火’迅速明白了,急道:“我去!” 王治国拴好从赵智化腰间的背弹带,怒吼道:“去你妈的!掩护老子!” 申德庆一面疯狂射击着,一面冲王治国大喝道:“都伤成这样了,还tm发什么浑!?” “少费话……”王治国话还没开讲,猛然又一浪齐整的‘嗵嗵’声响了起来,短促刺耳的声音便近到身前! “卧倒!”蔡京生大喊一声,大家全倒在残破的壕沟里。 “轰隆——”顿然大家全被炮弹震得头晕目眩,耳鼻出血。这回敌人611高地上打来的炮更准了! 也不管现在其他战友还听得清,听不清;两耳轰鸣的王治国第一个爬了起来,大吼一声:“不想都玩儿完,快给老子开道!”便迅速翻上了土坎在敌人密集的弹雨中向敌人冲了去,枪弹、高射炮弹顿然如风似的透过密集的树丛,草丛‘嗖嗖’的向他刮了过来! “操你妈!”申德庆骂咧着,手里的53重机响得更猛了,这回他的目标是王治国前进道路上的地面,那里地面尽是被我炮兵炮击引爆或被冲击波翻出土来的地雷,而且很可能还残留着没被发现或引爆的;他的任务就是用机枪子弹给王治国扫出一条相对安全的路径来,使他能顺利突进到密林里敌人密集火力点实施火箭爆破。 “狗日的!”就在王治国爬上土坎时,蔡京生一手将申德庆先前扔在他身侧最近的3块7.62mm圆形弹鼓扫入战壕,迅速蹲下捡起扔进自己的胯侧的子弹袋里;既而爬上土坎,冒着敌人枪炮射击飞快跟上王治国。(ps:说明,当时的班用机枪手子弹袋是一种类似个很小的米袋子绑在腰后或胯侧;十分结实,装弹量比现在的专用战术背心子弹兜大很多;缺点是碍事,阻碍作战术动作行动的迅速灵活。) 冒着敌人枪炮的攒射,王治国利用密集的树丛和小土丘的掩护,扛着‘60火’躬起身子手足并用,连滚带爬猛向敌人扑了去。他的面前,他的足向几乎尽是炮坑和被冲击波犁出地皮的地雷;申德庆53式重机喷射出凶猛子弹就从他的头顶,他的身侧呼啸着窜了过去,打在地面上激起的潮湿泥土四溅就粘在了他衣服上,王治国几乎就是在敌我双方的火力交织中,血红着眼眸向着敌人密集的火力点冲去,他抛弃了恐惧;忘记了死亡;更遗忘了痛苦;尽管他的伤口再次迸裂,他依然凭着顽强的意志力紧跟着申德庆的弹着点向敌人狠扑了过去,血透过紧缠的纱布再次染红了衣衫…… 紧跟着王治国发起冲击的蔡京生,时而匍匐,时而鱼跃,时而起身快跑,同样在敌人瓢泼似的弹雨里,高射炮的轰击中奋勇向敌人冲了过去。多次敌人暴雨般的子弹连同疯狂的高射炮弹把王治国压制在了树木或土丘下,眼见着王治国即将遭到高射炮弹轰击的前一息,蔡京生豁出了性命,迅即架起了机枪对近处敌人火力点位置就是一个急促准确的点射,就在敌人火力瞬间停息的毫秒之间,王治国便会迅猛从藏身的掩体向前跃到另一个敌人视线盲区的掩体下,再迅速起身向着敌人勇敢冲了过去,而蔡京生却会瞬间付出中弹的代价!有的子弹擦在了他头盔上弹了开去;有的子弹挂花了他;更有的子弹就直接从他的直接打在了距离他胸口不到几厘米藏身的土丘上,但蔡京生同样毫无退缩,掩护着王治国前进。胜利越来越近了! 就在王治国与蔡京生刚翻过了3个条短的散兵环形堑壕,奋勇突进百余米,终于接近火箭筒有效攻击距离时,仿佛意识到无名高地敌人最后的末日,敌人展开了最后的疯狂。猛然间,天空便像似煮沸了水的高压锅爆缸了似的‘轰’的一声,天空炸响了无数闷雷;霹雳似的‘嗵嗵’声带着100mm迫击炮弹划过天际穿透耳膜的尖啸贴着王治国与蔡京生的头皮飞了过去,“轰,轰……”山林在剧烈的震荡后,申德庆的53重机熄火了!就在100mm迫击炮弹落在地面的一霎那,611高地上高射机枪,高射炮,重机枪就似高压锅爆炸沸水迸裂出的道道激流,带着灼人的温度和气流向着无名高地顶点地表扑了过来;一颗颗噬人的子弹,一粒粒横飞的弹片如一滴滴带着滚烫沸水的水珠,激散在无名高地每一处有效射程距离内,发出‘哧哧’的声响;战场充斥着浓烈的焦臭味,青烟弥漫,无名高地上的一撮撮山火红,夜空里611高地上喷射出的串串火星更红! 敌人的火力更猛起来的一刻,王治国刚在树丛里的一棵大树下瞬间躲过向他打来的一阵弹雨,鱼跃出去,数发高射炮弹就砸在了大树周围,弹片横飞,大树向王治国倒了下来!全身被不知被弹片击中几处的王治国,忍着创痛一个侧滚闪在一旁,粗壮的树干便砸在了王治国身侧,密实的树枝纠缠得他艰难摆脱了它,再几个扑爬,冒着敌人剧烈的火力,躲在了一处一人高的大石头下,剧烈喘息着;他冒着被击中的危险伸出半个头来一看,这里距离敌人密集火力工事已经不到100米远了,那是个以土木构成的‘a’形工事,周围树木稀疏,倒塌的树木正熊熊燃烧着,视界清晰,王治国有把握用‘60火’直接轰塌它。就在这时,近距离敌人同样发现了他,无数的子弹便招呼了过来,打得石头“噗噗”作响,王治国一回头,猛觉着后面“轰隆”一响,隔着石头,他就被强大的冲击波推倒了巨石后3米外的土丘下,他又猛扑上去,拣起‘60火’,数道高射炮弹在夜色中划过曳光,和着弹雨又在大石头上;原来敌人能准确发现藏在大石头后的王治国,一但石头被狂猛的高射炮削平,王治国就危险了…… 王治国咬着牙一手抱着‘60火’,一手上好火箭弹。敌人‘a’形工事里的高射炮正一发一发打在王治国唯一可藏身的大石头上,大石头正被一点一点削平,激射出的碎石打在王治国钢盔乒乓作响,现在撤,再重新选择地方爆破快来不及了!看了看对着距离自己不到10米匍匐在横倒大树下已经身中数弹痛苦中的依然顽强坚持着的蔡京生,一个个已经牺牲的战友恍然浮现在王治国眼前;不觉间王治国两眼又模糊了。王治国摸了摸眼泪,他下定了决心,对着蔡京生悲怆吼了一声:“老蔡,给兄弟们报仇!” 蔡京生一抬头,就见着王治国从藏身的石头后猛探出了身子,举起‘60火’向着敌人轰击过去,但就在一瞬间,密集的子弹便在王治国身上爆开了无数凄丽的血花——“轰!”王治国带着些许欣慰的目光,颓然栽倒在地,滚落下来,再没了声息。 他叫蔡京生,红1团六连5班班长。一个生在京城,长在黔西的好男儿;6连最优秀的老班长,党龄3年。还差1个多月便是该他脱下军装,复员回家给爸妈尽孝了。 “王治国!”敌人近距离的射击消减了,蔡京生对着王治国大声呼喊着,但王治国没了声息。蔡京生悲痛中很快清醒过来,他一面垂着热泪,一面飞快上好弹鼓,喃喃道:“兄弟们,您们慢走……慢点走!看我给你们报仇!” 他迅速上好了弹夹冒着猛烈的弹雨向敌人冲去,此时虽然敌人的火力依然凶猛但没个准星;蔡京生强忍着伤痛迅速向无名高地顶点的巨石冲去,还有最后一个! 此时隐蔽在茅草丛中,猫耳洞里的黄忠虎靠着有利的地形同敌人展开的枪战宣告结束。因为有猫耳洞的掩护,黄忠虎在草丛里胡乱打了4个弹夹,120发子弹后,终于敌人的枪声停止了。他静静观察了一会儿,小心爬出了茅草丛,发现目标阵地上的敌人全部清除。当然,大部分不是自己的功劳而该归结于敌人的炮火。他也来不及磨蹭,迅速将敌人的手榴弹搜集起来继续小心在弹雨里向敌人剩下的据点摸去,一面还要小心着地雷。行进间他看到了受了重伤的蔡京生正孤零零向着艰难在敌人的弹雨里挣扎着向敌人最后的据点冲去,他决定迅速靠拢。 就在蔡京生向着敌人最后的据点冲去,他每接近敌人据点一分,敌人的火力便精确一分,但611高地上的火力就要减弱一分。原来是无名高地定点巨大的山石挡住了611高地上火力的射角。蔡京生更加快了速度,向着敌人冲去,就在这时黄忠虎靠近了蔡京生。 “老蔡!”黄忠虎喊了声,从后面搀住了蔡京生,一把把他拽倒在了灌木后,自己也倒下。看着蔡京生两眼通红,已然明白了,道:“你伤了,最后一个我去!” 蔡京生一把推开了黄忠虎,爬了起来,急道:“别拦!我要报仇!” 黄忠虎死死抓住蔡京生,固执道:“老蔡,我去。你都这样了,不成!” 蔡京生抽泣着,执着道:“我答应了王治国!” 黄忠虎一愣,瞬间眼泪夺眶而出,泣道:“md,咱不是六连的兵!?要报仇也有我一份儿!” 蔡京生一手紧紧抓着黄忠虎肩膀,流着泪求道:“一起……一起成不?” 黄忠虎最后点点头,他也不放心把蔡京生留在缺乏掩护,到处是野火堆的火场。他一手拉起了蔡京生,两个人连拉带拽,连滚带爬,在弹雨中冲出了出去,借着密集树木的掩护向着敌人最后的据点冲去。残留的敌人仿佛意识到最后时刻的来临,建在巨石夹缝里的兵洞口三挺轻重机枪更疯狂的向二人扫射着,敌人611高地上的100mm迫击炮第三次猛烈响了起来,但对二人威胁最大的高射炮近距离射击却由于巨石的阻挡停了下来;就在敌人炮击打在了二人周围之前,黄忠虎奋出力道一把抱着蔡京生就地滚进了炮弹坑里,一阵轰隆,他们成功避开了炮弹爆炸的冲击波和弹片,但就在要起身的瞬间被敌人据点的火力压了下去,抬不起头来。他们被敌人机枪压制在不深的弹坑里动弹不得,黄忠虎与蔡京生危险! 就在此时,一串汹涌的14.7mm高射机枪子弹拖着曳光准确砸向了敌人最后据点入口,敌人一个反应不及,火力顿然一滞;是申德庆! 原来申德庆被敌人的炮火震晕了,待他清醒时发现自己受了内伤,而操作的53式重机枪被炸得变了形,他在忍着头晕眼花,冒着敌人火力又紧急从敌人暗堡里寻了只能打的58高机时,等不及他火力支援的王治国已经阵亡,而他就眼见着剩下的两个战友被敌人火力压制在一个狭小的弹坑里,危在旦夕,于是机枪又一次响了…… “走!”就在敌人火力停滞的霎那,黄忠虎拎着蔡京生扑出了弹坑,侧滚到一处土丘下。但就一瞬间,黄忠虎到自己一肘压在了什么东西上,作为一名优秀的尖兵,他瞬间意识到了那是什么,顿然面如死灰…… “忠虎?”敌人的子弹瞬间又打在了蔡京生和黄忠虎头顶的土丘上,飞泥四溅;蔡京生发现黄忠虎没有行动,抬头一看见到黄忠虎脸色异常严峻,疑问道。 黄忠虎苦笑着用另一支手指了指身下,随即从腰间把从敌人那儿缴获的手雷全塞给了蔡京生,道:“老蔡,我有麻烦了……你快去。要是慢了申德庆可就有危险!” 蔡京生会意,重重点头,迅速把手雷插到自己武装带上,郑重道:“保重!”随即几个侧滚避过弹雨到了一个的弹坑里。 黄忠虎侧头一看,嘱咐道:“小心地雷!” “明白!”蔡京生含着热泪回了声。他不知道还能不能见到黄忠虎,因为黄忠虎的身子就压在了敌人的地雷上。 冒着敌人的弹雨,申德庆手里的54式高机毫不停息地向着敌人攒射着;敌人近距离的射击在申德庆的火力压制下稍有平息;但611高地上敌人把密集的火力聚焦到申德庆的身上,数十道火舌汇集在在申德庆周围,机枪、高射炮更要面对敌人一阵阵敌人的100mm迫击炮。申德庆没有退缩,他在敌人残破的山石碉堡墙后拼命射击着,并迅速把对蔡京生威胁最大的敌人最后据点前,布设在缓坡上两个露天的环形散兵线给打熄了火,又对敌人据点口的三挺机枪进行了有效压制,使蔡京生能顺利迅速逼近了敌人据点。但在敌人的疯狂射击下申德庆赖以藏身的残破地堡墙愈发残破,如果蔡京生没有迅速接近并接近敌人据点,申德庆便不会熄火在雾气和夜色的掩护下转移,申德庆就会有生命危险。蔡京生必须快! 就在蔡京生在土丘和山林、树丛间忍着剧痛灵活、迅猛移动到敌人据点入口前的缓坡前,没了射击角度的敌人在申德庆猛烈的火力支援下凶悍的将3颗手雷掷到了坡下,“轰!”—— 蔡京生一个飞扑,倒在缓坡上,虽然缓坡令敌人准确投掷的手雷滚下了坡,但爆炸后没有掩体藏身的蔡京生还是被密集横飞的弹片击中,顿时蔡京生伤上加伤,大量出血,令自己有些昏厥。仿佛意识到自己距离光荣不远了,蔡京生奋起身体里最后的一些力量,把手雷砸进了敌人据点的入口,“轰”—— “杀!”身体已经极度虚弱的蔡京生血红着眼眸瞬间一咬牙迅疾如猛虎一般,爬起了身冲上了缓坡,冲进了据点;手里的56班用机枪一刻不停的向敌人喷射着愤怒的怒火,黑暗中的敌人也不停向着蔡京生疯狂射击着;枪口的尾焰伴着如炒豆子似的密集清脆响声,把黑洞洞的洞窟映得人影飞速闪现;怒吼、惨叫、爆炸、**响作一团;不过一计迅雷间,蔡京生已经身中数十弹,但就在他生命的最后一息,一颗手雷砸在了敌人的囤积的弹药箱旁,“轰隆”—— 无名高地上的剧烈的枪炮声顿然平息了,申德庆哭喊着向着无名高地制高点冲去,数分钟后一发红色信号弹在611高地北路升起,瞬间万炮齐鸣…… 当我们要进入无名高地制高点敌人据点抬回蔡京生时,我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狭窄幽深的敌人据点里横七竖八躺着17个已经死透的敌人,他们或爬着,或躺着,或倚着,或蜷缩着,但他们最后愣愣瞪大的眼神里无一不写着恐惧与震惊;狭长的坑道里到处是子弹砸出的弹坑,一蓬蓬血迹,一滩滩粘稠的猩红举目到处都是。蔡京生,这个我们亲爱的战友就躺在坑道最里边,当时每一个见到他的六连战友都齐齐哭嚎着抱着他还剩下的残缺上半身痛哭起来;最后临别时,他还挂着平静坦然的淡淡微笑,我永远也忘不了他那张脸…… 北路敢死队队员的任务基本完成了。压在地雷上的3班长黄忠虎在申德庆的协助下,脱了险,但最后还是没能活着回家;申德庆遍体鳞伤,身中2弹,坚持了一天后被接战友冒险接回了后方;赵智化副指导员伤势过重,因为敌人进攻来不及转移回去,终是壮烈了。但611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夜袭(上) 因为北路敢死队的牺牲,南路敢死队和我们的进度要顺利得多。 南路敢死队在向小尖山突袭过程中基本毫发无伤;第一夜咱们的‘獠牙’就独自先行把南路小尖山周围的特工给一扫而光,小尖山上装备精良的越军精锐特工也没逃掉‘捕蛇者’那双锐利的眼睛;一通炮击之后,叶老的‘神炮连’再立新功,算是喝了战斗开始前的头汤。那晚夜里,小尖山上的敌人在连续遭到邱平狙杀和精准火力奇袭以后损失惨重;再不敢冒头了。趁着后半夜我配属炮兵对611高地的照例的炮击声,胡金铨和林睿勇在徐渊伟以及邓觉华的警戒、掩护下顺利开辟出了在611南路悬崖上开辟出5条安全秘密通道。天一亮,夜里在小尖山遭到惨痛打击的敌人派出了多路小股部队对小尖山下山麓密林进行了严密的拉网式搜索;还意图对小尖山进行增援。这不仅徒劳无功,还反让叶老的‘神炮连’在邱平助力下又得了几枚军功章,终于无奈收手。第二天天一黑,铆足了劲儿的4名南路敢死队员一弹不发便冲上了小尖山顶。当冲在最前面的突击手老邓(邓觉华)气喘吁吁爬上了小尖山顶,就见得邱平怀里抱着个大水壶,一头枕着敌人尸体酣畅地打着呼噜;不大的环形阵地里尽是敌人的尸体和吃剩下的罐头空壳儿…… 老邓顿然火冒三丈,一巴掌拍醒邱平那混蛋,指了指遍地死尸,怒不可遏道:“操你妈!起来,混蛋!这tmd咋会事?” 邱平美美伸了个懒腰,打着饱嗝,睡眼迷蒙道:“班长……我饿……多吃了些……” 老邓气得把头上钢盔一摔,又是两耳光把那混蛋彻底扇醒,揪着邱平衣领,怒目狰狞道:“操你妈的b!吃,吃,吃,你就不怕吃多了撑死你狗日的!” 邱平用手摸了摸被老邓扇得火辣的面颊,一脸无辜道:“不多啊……也就2个牛肉罐头,3个泡菜罐头,2只烤兔,1只烧鸡;饿了一天只算八分饱嘛……” 老邓:“……” 随即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操!谁叫你tmd吃独食的!?搞得咱们四个叫化子起五更,全tmd穷忙活了!”老邓怒气冲冲道。 “独食?”邱平委屈道:“我啥时候吃过独食了!?那洞里不是还有一大堆么?” 老邓无语了,他愤怒的指了指倒在小尖山上的阵地,气道:“我说的这儿……这儿……还有这儿!” 邱平恍然大悟,不好意思道:“班长,不管我的事啊……今儿个天将黑,叶连长要校炮,我报了数去,鬼知道咋搞的,敌人也太不争气了,一通下去就剩三儿了。我一个没留神儿,又干了俩冒头的,结果就剩顶上就一个没哑火了;我想啊,班长您这么兢兢业业,尽职尽责,劳心劳力,夙兴夜寐,不辞辛劳,就不好劳大驾不是?所以我……” “啪!”老邓又是一耳光,怒道:“所以你tmd就诚心整老子是不是!?搞得咱4个爬上来时一个个提心吊胆,浪费表情!” 邱平捂着脸,争辩道:“我没有!” 老邓捋起袖子,嚣叫道:“那怎不无线电联络?” 邱平无奈笑了笑,露出身下被砸成3节7011步话电台,道:“有个家伙忘情地拉着我要一起去谒见毛主席,您看我当时那个激动啊……把宝贝儿都摔成这样了;没法啊!” 老邓没好气道:“你小子不是挺能的么,也会落得这下场?” 邱平嘿嘿笑了笑,从腰间拔出了59军刺来,羞愧道:“‘红案’(ps:厨界术语,红案指专门负责切肉的师傅。)不好当嘛……自从和越南的同志交流完刀功经验,咱这吃饭的家伙现在也只能拿来撬撬罐头盒儿了!” 老邓看了看邱平手里染着血色,在黑夜里闪烁着摄人的寒意;用手摸了摸却发现奇钝无比。他彻底无语,只有伸出大拇指,笑骂道:“md,下回要宰人背大刀片子去!你当四虎子是随便哪个家伙都能学的?”(ps:四虎子,刘四虎昵称;原红1团六连2班班长,著名战斗英雄。在解放战争宜川战役中曾在一次冲锋中一人用刺刀放倒12名敌人,是六连最著名的战斗英模之一。老邓的偶像。) 邱平黯然,随即乍舌道:“大刀片子!?班长,那可是非制式装备,单体大威力杀伤性武器;这是严重违反日内瓦公条和联合国人道主义精神的!以前拿来砍砍两脚动物还可以,越南鬼子就是再可恨,也不能拿来对付咱们的无产阶级同志加兄弟啊……” 老邓又一巴掌拍在邱平头上,笑道:“非制?制你妈个头啊!你记着,别管tmd同志加兄弟!只要哪个狗日的不长眼敢调戏咱们姊妹;窥视咱们家产,就给老子亮出大刀片子来,剁了他狗头作球踢;这是咱老西北军的光荣传统!” 邱平小鸡啄米似的猛点头,道:“是的,是的。‘谁能横刀立马,唯我彭大将军’,天下能得了毛主席这般殊荣的还不就咱老总独一份儿。真要是大刀片子换成了机关枪,横竖都读不出个味儿来……” 就此时,其他南路敢死队的战友也爬了上来。老胡(胡金铨)见得一地敌人死尸,喘着粗气无奈道:“我说得肋生了双翅,加鞭赶快吧?得,现在洗碗水都没得喝了……” 徐渊伟瘪瘪嘴,玩笑道:“现在我们隆重欢迎全国‘五一’劳动模范奖章获得者,邱平同志讲话;大家鼓掌欢迎!” “嗯……人生没有平坦的大道,只有不畏劳苦沿着陡峭山路攀登的人,才能有希望到达光辉顶点。希望同志们,谦虚谨慎,戒骄戒躁,团结一致向前看;成功就在你们的眼前。(ps:马克思名言。)”邱平嘿嘿笑道。 林睿勇笑了,道:“别闹……邱平,独食还剩得有没?” 邱平肯定点头,道:“没了。” 林睿勇问:“确定?” 邱平道:“确定!” 林睿勇道:“带翅膀的呢?” “带,带翅膀!?”邱平一愣,洒笑着指了指满天飞舞的‘机群’道:“林排,您当咱是杀虫剂啊?看,咱就是抗着‘前卫’来一个干一个,干也干不完啊!” 林睿勇顿然哭笑不得,气道:“不是‘飞机’!” 邱平皱眉道:“不是?” “不是!”林睿勇坚定着,搬出生硬的面孔。 邱平为难道:“那……那是啥?” 胡金铨同徐渊伟愤愤然走到邱平两侧耳朵边,大吼道:“烧鸡!” 顿时令邱平‘振聋发聩’,他捂着两耳痛苦道:“烧鸡?有啊,正宗童子烧鸡,鲜嫩香滑,美味多汁。可同志们,小点儿声成不?还没打炮呢,现在就想震死我?” 林睿勇道:“震你妈个头!有什么好吃的还不快拿出来?过会儿拼起来,真要有个什么英勇壮烈的,上路也好做个饱鬼。” “得令!”邱平一笑向着屯兵洞走去。 胡金铨一声大叫,道:“老邓,停!我最爱的四川泡菜……” 邓觉华满意的一抹肚子,从战壕里爬了起来,道:“嘿,对不住啊老胡。小邱干了三,我一个收手不住干了两;没了!” 胡金铨哀叹道:“咋办?吃不到泡菜咱会死不瞑目的!” 邓觉华笑了,道:“那就争取不死呗,同志……哈哈。” 就此时徐渊伟看到了邱平从洞里捧出个钢盔里4只比鹌鹑大不了多少的‘烧鸡’,惊道:“天啊,毛都没长齐就tm拿出来卖了(ps:讽今之语)……邱平,你这童子鸡够‘嫩’的啊!” 邱平无奈道:“同志,童子鸡能不嫩吗?我这可是顶着残害小动物的名义给大家加菜啊……这是要遭天谴的!” “天谴?好人不长命,祸害留千年。”徐渊伟笑笑道。 “开饭,开饭。”林睿勇也不啰嗦拿着敌人缴获直接开动,南路敢死队就在如此活跃的气氛中在黑夜里静待着总攻开始。待众人饭饱,第三侦查大队的老甘领着两个其他第三侦查大队同志赶了来;众人一齐准备就绪,这才一发红色信号弹从南路升起……那时还不到凌晨4:00,我们想到了他们完成任务会很轻松,但决计没预料到会如此轻松。一切都只因为有邱平这混蛋,我们的第一颗最锋利的‘獠牙’。但真正考验他们的还是在攻占了611后…… 当敌人的火力同注意力全集中在无名高地上的时候,我带着先锋突击组的其他战友顺利摸到了敌人外线阵地前陡坡雷场。因为我们就在敌人暗堡的眼皮底下秘密排雷,所以不能用引爆的方式,而是用手工。在这里Пmp8苏制木壳式反步兵破片地雷数量最多,对我们的威胁也最大;它的阴险在于难以用工兵探雷常用磁性圈发现,而必须用探雷针一针一针刺到长满厚厚苔藓的泥土里去。狡猾的越南人为了使珍贵的Пmp8发挥最大效能,特意把它经过了改装;在其原本的押发方式下叠加上了挂发方式,使每个Пmp8地雷都成为了越军精心设置的诡雷或诡雷阵。当我们每发现一个Пmp8时都不得不异常小心,因为漆黑的夜里几乎伸手不见五指,手工排雷本就充满了危险。更何况在这还是在危机四伏的战场敌人的眼皮下面。黑暗中我们每刺到一个Пmp8时都不得不亿万个小心,一点一点掏开土,再用手检查、检查上面是否有挂着细线一挂就爆的金属线;这才更小心将它缓缓托起,检查下边是否也有比细线粗不了多少的金属线。除了敌人这根画蛇添足的金属线,Пmp8本体几乎没有任何金属物;外壳都采用非金属的木壳或塑料壳,破片也基本是细小的铅片或强化陶瓷碎片,木壳式地雷本就寿命短,还因为老毛子支援越南佬的是旧货再加上一阵日晒雨淋,整个情况很不稳定;埋在地里不动还好,一但刨开露出地面,稍有挤压、碰撞便会爆炸,对于我们必须手工排雷来说,差不多是在鬼门关前打转。反倒是更令Пmp16红外线定向爆破地雷让我省心,因为它后面必须拖个长尾巴(ps:老式的都带电源线),并且只能悬空在能够承重的植被或山石之后;所以在这片缺乏山石和植被掩护的地方非常容易令人发现;虽然我们没手工排出这种家伙的经验,但我们用上了老胡教给我们的釜底抽薪的方式,直接剪掉电线,比起那些常规家伙来倒是更省力;无奈这些家伙基本都藏在用石头磊成的暗堡近处,咱们还得在敌人眼皮子下面悄悄行动,所以每排一个都让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幸亏当时夜里大雾能见度不足5米,我们也没撞上装备夜视镜的越军精锐特工,所以一路有惊无险。大家密切配合着,工兵在前秘密排雷,突击手在侧掩护警戒、平整路面,爆破手提防着近处敌人暗堡,我则一路用708电台秘密通报配属炮兵发现的敌火力点位置,一路在陡坡上的平缓处打下固定扣椎把同突击手栓着的登山绳系紧在固定扣上。 一路还算得上顺利,敌人的重火力被北路敢死队的成员几乎全吸引到了无名高地,尽管这样谨慎的敌人依然时不时对着我们东路主力部队进攻方向打上两枪,给自己壮胆。黑夜里,雾气中,远处炮弹一阵一阵持续轰鸣着,近处子弹时不时一梭子从我们的头顶、耳朵边嗖嗖穿了过去。早经过鲜血洗礼的我们不以为意,更压低了身子向敌人611高地外围阵地摸去。但就在我们翻过了陡坡来到敌外围阵地前不到50米远的缓坡处时,眼看就要冲上阵地发起攻击时,一场意外发生了…… 他叫彭乐良,红1团六连5班副班长。湖南临武人,一个人如其名的老兵。尽管在老山对峙期间大家都痛苦煎熬着,但他总是比别人脸上带着更多笑容,虽然笑是那样的勉强和苦涩……老蔡要走了,他只想像老蔡一样做个好班长。战争的残酷不仅来自于死亡,更来自于突然而至的不可预知。 “轰!”地雷的一声炸响仿佛如一击重锤狠狠砸在了我们心头。10秒钟前带着些胜利微笑,刚成功排出了个Пmp8的彭乐良正要拆掉地雷底火,地雷却瞬间在他手里爆炸了! 破片散布地雷的歹毒想必大家都知道,爆破力不强,但四射的弹片却可以带给人比死更深的痛……就在我的眼前,彭乐良痛苦的喊着,翻滚着,浑身血淋淋的尽是陷进肉里拔不出来的破片,他痛苦欲绝的惨叫浸进我脑子里怎么锉也锉不掉,瞬间敌人数发照明弹升了起来,枪声四起! 我们迅速卧倒。“嘭!嘭!”警戒着敌人暗堡的爆破手红军和老梁霎那间扣动了‘60火’将和我们近在咫尺的火力点撩倒,但遽然而至的密集子弹还是把他们挂彩了。虽然敌人看不见我们,但寻着乐良忍不住的痛苦哀号,密集子弹还是准确打在了我们周围,我们正身处距离敌人第一线阵地不到30米的开阔地带,没有掩体,四面全是敌人环形防御工事,情况万分危急! 正在乐良身旁的老梁想扑上去救下他,可他迅即间见到了乐良打着颤的手摸到了左肋下的铁皮盒子,他一面痛苦的翻滚着,一面惨叫着:“别管我!快闪开开!”我们的眼睛瞬间模糊了。为了我们的安全,他选择了壮烈……“轰!” 再次光荣弹炸裂了我们脆弱的心,悲痛带着愤怒一齐涌上了我脑门。就在敌人密集的子弹变得盲目起来时,疏散在一旁的我们不约而同抽出了腰间的手雷;“全体都有……打!”随着我一声令下,一颗颗手榴弹带着我们失去战友的痛苦和愤怒划过一条弧线砸向敌阵。 “轰!”前面红光一闪,透着夜色里山火的点点红光,扬起的烟尘在敌人的阵地前布起一道烟幕。趁着敌人被手雷砸得一愣神,一发绿色讯号弹被我打上了天,随着我振臂一挥,其余人全跃了出来,向着近在咫尺的敌人猛冲过去;猛然间,我们的身后杀声震天,一声声清晰的爆破声随着无数枪弹划破空气的刺耳声响从我的身后准确打在了我前方敌人的火力点上,刚才还志高气昂的敌人此刻却如困兽一般疯狂徒劳的嘶喊着嘶喊。先前配属炮兵对敌人的打击起到了很好的战果,敌人的防御工事和人员都遭到了惨重打击,战壕内外到处是弹坑,露天的环形阵地上几乎全身破碎的武器和同样破碎的尸体。但敌人扼守着通道口的三个坚固残破碉堡和设置在后方陡坡前的第二线阵地仍顽强向着我们射击着,六连主力迅猛的进攻被一时压制了…… 我扔下了碍事的步话机,手里的56冲一刻不停向前面敌人第二线阵地扫射着。就在此时,冲在最前面的张廉悌同杨廷锋跃进了敌人交通壕里,又是两声手雷爆炸声。随后我和其他3名战友也冒着敌人瓢泼似的弹雨扑下了敌人交通壕。先锋突击组6个人团蹲在一堆,两个突击手警戒着两侧。在密集的枪声与爆炸声中我大声对众人交待任务:“老梁、廉悌向左;红军、廷锋向右;光忠和我向前,砸了敌人火力点!” “小心敌人阵地里的地雷、陷阱。”老梁补充了一句。 “明白!”其他人应了声,迅速行动。 险恶的攻坚战开始了。我带着丁光忠顶着敌人似火山岩流喷发出来,灼热得带着死亡威胁的火雨向着敌人设在两线阵地间建在石头缝中的敌人暗堡逼去。而其他2个小组则同一线阵地上的残敌展开了惊心动魄的堑壕争夺战。一线阵地上的残敌虽然顽强,但在六连主力猛烈的火力打击和掩护下显然被我突进了阵地的4名敢死队员慌了神。突击手在前,爆破手在后,在战壕里阻击的敌人刚准备投手雷,就被廉悌和廷锋发现,杀红眼的爆破手老梁和红军便迅即在战壕里用火箭筒开道,把敌人炸了个屁滚尿流。廉悌和廷锋迅速冲了上去,把露出泥土来的敌人彻底了结。跨过一线阵地被炮兵弄死的敌人尸体和残渣,张廉悌同老梁顺利解决了交通壕里阻击的残敌,到了南面敌人残破的暗堡废墟,一捆5kg炸药包迅速了结了苟延残喘的敌人。廷锋和红军更是威风,最后一发火箭弹砸开了碉堡废墟大门,还没等蒋红军扔掉没了弹药的‘60火’,上好刺刀的杨廷锋一个箭步冲了进去,随即一梭子弹横扫;杨廷锋用刺刀将爬在地上活着的敌人结果两个,还有三个家伙想给杨廷锋较劲儿,却被杨廷锋一砸、一抹、一挑给解决了;当最后一名伤重的敌人飞身扑过来要和杨廷锋同归于尽的时候,迅即间他侧身一个突刺钉死在墙壁上,双目突兀死不瞑目。唉,虽然拼刺刀我这拜把子兄弟比不过老邓,但廷锋祖传了800年的武艺可是威震华夏的‘杨家枪’,若刺刀换成了白腊杆子,5米之内管你什么枪炮,普通人上去再多也一律都是送死。可惜……刺刀连着枪把敌人凌空钉死在石头壁上拔不出来,杨廷锋只有丢了配在手里的56冲捡起敌人的ak47继续向敌人发起冲锋。 比起他们四个,我和丁光忠可就要艰难了许多。没了‘60火’开路,只有从红军那儿提来的5kg炸药包。敌人的子弹如骤雨一般向着我们砸了过来,幸亏当时大雾,夜里敌人的子弹并不精确,不过随着我们离敌人越来越近,威胁也对我们越来越大。终于我们艰难爬到了距离敌人残破碉堡不远处,灌木后的一道土坎下。 “我来!”我一把扯过了5kg炸药包,对这丁光忠大喊一声。 丁光忠看了我一眼,感动道:“排长……”他清楚在如此密集的弹雨里抱着炸药包冲向敌人碉堡的危险,他狗日的还真以为老子大公无私呢……其实当时老子这大头兵当时有个屁自觉的大无畏献身精神,当时老子一门心思全tm扑在了为战友报仇上了。杀红眼的人哪有什么恐惧的?豁出去,才能拼出一条活路来。早有了这觉悟,我比六连几乎所有人都装b。 夜袭(下) 当着我命不该绝,在付出数次挂彩,清理出4颗地雷后我成功迂回,通过了密集的短草灌木丛摸到了敌人废墟似的碉堡旁。此时碉堡里的敌人仍浑然不觉向着通道口,向着丁光忠藏身的地方射击着。“下地狱吧,兔崽子们!”我心里狞笑着拉燃了线儿,飞快几个侧滚进了碉堡旁敌人的壕沟中。“轰!”炸药包如我的预期一样爆炸了。就在这碉堡彻底熄火的瞬间,六连主力部队喊杀声又响了起来,611高地核心阵地上的敌人和二线阵地上的敌人也仿佛判断出了我六连主力部队进攻方向似的,子弹更疯狂向着我们打了来,但没有对我们威胁最大的100mm迫击炮,敌人的迫击炮和高射炮正向着无名高地响个不停;看来连长制定的北路佯攻作战方案取得了成功。只要我们能迅速攻到第二线阵地,反应不及的敌人根本无法调集充裕的部队对我六连主力进行两面夹攻;只要能及时再冲破敌人设在陡坡,峭壁上密集如蚁穴的敌人工事防御带,那么拿下611只是时间上的问题。而负责殿后火力掩护和阻击敌人援军的4班和其他同志担子就会轻松许多。 就在我背靠在壕沟壁思考着一面躲着弹雨,一面等先锋组战友和我会合过来时,猛然觉着正对着自己不远处夯实的壕沟壁泥土正飞快下落,那里正对着敌人建在石头缝里碉堡的侧后方不到2米……敌人! 我心头一紧,迅速操起了手里的56冲,对准泥土的下落出处,一脚向着壕沟壁狠踹了过去! “轰隆”,不出我所料,一人多深的壕沟壁面迅速垮塌下来,露出个深深的地道口,在土墙后另一面挖掘的敌人迅速被我一脚踢到地道里重伤,他惨叫翻滚着,被我一个点射送去见了胡志明。 地道另一头的敌人一声惊呼,随即疯狂的攒射向着黑洞洞地道出口的我这头打了来;刚点死一个的我迅即一个侧身,背靠在战壕壁躲过子弹,并拔出了手榴弹向里面砸了进去——“轰!”没有预想中敌人的惨叫;也没有预想中地道的垮塌,枪炮齐鸣声中,黑黑的洞口仿佛是死神张开的大嘴静静等待着鲜活的生命步入死亡的陷阱。 根据过往经验,这是一个典型短口洞;它的形制与猫耳洞相似。不同的是有一个进出口是明的,有多个出口则是暗的。暗处的进出口只有使用时才挖开。进洞后路径可上下,可左右拐弯;就跟个老鼠洞似的结构,比较复杂。如明处的进口被炸塌或封锁,就可从暗处溜出。越军人员一般不会露出地面。有的这类洞窟分地面、地下两层,守备人员从2、3名到1个排不等,用简单粗放的爆破方法根本无法彻底摧毁或消灭敌人;所以冲锋中遇上这样的工事要敲掉很麻烦,有防化兵还能用放火烧的方法,没有只能采用耗时耗力的水淹烟熏,再不就是直接使用重炮来个精确覆盖似轰击,还有就是鼓起勇气冒险冲进敌人工事在两眼一摸黑情况下同敌人拼命。现在时间就是生命,我没有坐以待毙,也没有等待着战友增援上来一齐清剿残敌。我决定放手一搏,虽然我没有夜视仪,但我比别的战友多一份自信。作为一名子午门弟子,临清龙潭腿传人,黑暗而狭窄的地穴对于我并不陌生。黑暗与压抑并不能带给我丝毫的恐惧,因为我自5岁正式习武起,到参军考入军校之前,生命中的大部分时间是在家里的地窖里度过的。我比敌人更适应这种黑暗中的短兵相接!(ps:潭腿高深的技术都必须在地窖里练就,当时又遇到**毛爷爷在发动群众‘批林、批孔、批宋江’,把宋江作祖师爷的子午门人不得已全转到了‘地下’活动。所以自幼习武的廖上将在黑暗狭小的环境里的战斗力可不是一般强。) 我深吸了口气,默默用内功将自己的精力和体力调整到巅峰状态,摘下gk80,小心翼翼躬下腰向着地道摸了进去。黑暗是相对的,我看不见敌人,同样敌人也看不见我;黑暗属于敌人,同样也属于我,此时最大的危险不是来自于环境或者敌人而来自自身。你的步伐、心跳、呼吸都会成为决定自己存亡的关键因素,要想活着消灭敌人必须做到无声无息。当然,像我这样干也要选好时间点;入洞之时敌暗我也暗,若是放在白天,透过阳光暗藏在洞里的敌人就会轻易将从明处通过狭窄地道爬来的我两枪结果了。 这条地道是用坚实的山石和钢筋水泥构筑的,难怪当时一颗手雷砸进去,一点塌方都没有。我弯着腰,一步一踱,小心着地面落下的的石头不发出声响。隆隆的轰鸣声有时会将我头顶的小石片震落下来,虽然砸不死人去足以划破人的头皮,把人敲得满头是包;我可没练过铁头功,只有一手挎枪一手捂着头顶背靠着墙壁小心着。黑暗中我竖起了耳朵聆听着地道和暗堡里的丝丝异响,还要注意呼吸和心跳。呼吸要深吸缓呼,心跳更要在紧张得近乎要崩溃的情况下保持平顺泰和,黑暗里地道短短的3、5米距离在凝重的气氛便好似渡过了一个世纪一样漫长。虽然没有经过实战,但作为当时已在黑暗的自家菜窖里习武接近15年的我却坚信我才是那里黑暗战场中的王者。 黑洞洞里,我靠着一边石壁似乎摸到了地道口;外部正打得热火朝天,洞里面的寂静却如冰凉的刀锋直抵在敌我双方蓬勃跳动的心脏;死一般的沉寂,我偷偷拔出了腰间的59军刺,小心不发出丝毫响动,更催动内功收敛住生机,把剩下4感敏感度增剧到最大,入定耐心感知着。敌人看来也是战斗经验丰富的老兵,心理素质很过硬;在入定时比常人听觉灵敏许多的我并在外面隆隆声响里没有发现异状,听不到并不等于发现不了。我还有其他方法……潮湿的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汗腺味,早已用内功收敛住自己生机的我知道这一定不是我的体味;我知道敌人距离我一定不到3米远!我一手慢慢伸了出了,在身侧张开了手掌默默感受着微弱的空气的流向……没有?那么前方就是地道的一个拐点,如果是上下,那么很显然我身处的地道是在下方,而敌人就在距离我不道三米的上方;如果是左右拐那么,那么敌人就在拐角后。我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向着对面的石壁摸了摸了摸,发现是石壁,再往身侧的石壁模了摸,发现一个棱后还是石壁。我以为我还没有到达地道尽头,又大着胆子向前模了半米,顺着石壁我摸到了我的正前方是面土壁……上面就是地道口,敌人也许就在我上方。 我蹲着异常小心地向前挪了一步,到了土壁前用手摸了摸土壁再确认一下,这才心惊胆跳两手顺着土壁向上摸,直道直起身子举起两只摸到了手臂越过头顶大约小半个手臂的位置才触到了地面,当两手触到地面的一瞬间我的心更紧了;敌人不可能空着这狭小的通道口不管,也许扬起头的我就在黑暗中敌人与敌人脸贴着脸!压抑的气氛紧张得令人窒息…… 我用内功努力平静着心跳和呼吸,把手掌张开,1毫米、1毫米缓缓向我头顶伸直,竭尽全力感知着头顶的微弱的气流与温度差。就当我伸直了手前臂,忽然感觉到微弱的气息带着微不可查的温差向着我手背流过,我翻过手掌,缓缓向后横展,感觉越来越明晰;我可以肯定这是人的鼻息,而我的手掌就在距离那人的面孔不到10cm的地方……敌人! 我心头一惊,迅即向着距离我手掌不到10cm敌人的面孔伸了去,就在触到敌人温热的面孔一瞬间,顺势我就凭着多年练就的感觉一手揽住了那人脖子,猛一发力将他扭了下来;就在敌人错愕凌空倒落向地道口时,与那敌人惊呼同时到来的还有我另一手戳进他脖子里的军刺! “扑哧!呼……”一蓬血喷得我前身到处都是,尚未死透的敌人就在我怀里剧烈抽搐着,看不到他的表情,听着肺进不了气的丝丝声我可以想见他的痛苦。为了发扬人道主义精神,我还是在一瞬间在怀里双手发力掰断了他颈椎,给他了一个痛快……比起光荣前的乐良,他应该感谢我的大发慈悲。 “哧!”那是手榴弹火环拉动的声音!原来在地道口的另一个敌人在惊慌失措间瞬间拉响了准备好的手雷!就在敌人拉响手雷的一瞬间来不及拔出军刺来的我丢下了怀里的敌人,向上一回头就借着手雷拉响溅出的细小火心消失的瞬间见到了身后地道口另一个敌人。早把气给运足了的我猛然拔身而起,一脚蹬在我面前的石壁上,背向后飞,凌空舒展身姿向后就是一计全力倒踢。这招潭腿里我叫‘飞龙在天’,是民国潭腿宗师马永贞成名绝技‘蚂蚱回踹’的变种。潭腿不过膝则矣,过膝必伤,过腰必亡。很不幸,这家伙为了不暴露位置也和我一样没戴头盔,一脚被我正中脑门,直挺挺倒在地上,当然是活不成了。 就在我两手一撑,半个身在落在地面同地道的土坎上时,我瞬息一个翻身扒住土坎奋出全力爬上地面就地一个侧滚——“轰!”敌人砸进地道里的手雷爆炸了。 还没等我喘口气,黑暗里被手雷惊醒了的剩下两个敌人大吼着,也不怕误杀疯狂向着不大的暗堡里扫射着,黑暗里子弹如蝗虫一样扑腾着砸得石头噗噗作响。就是拉开了场子给敌人干了不知道多少次,我也没撞上现在这么恐怖的事;我和暗堡里剩下的两个敌人距离不到5米,黑暗里喷薄的枪焰映得暗堡里红光闪现,我几乎都看见了在一闪一闪红光下两个敌人狰狞、震惊的脸,一个小胡子似乎跟老子平级;另一个一脸青涩,一看就知道是年龄还不过20的小兵蛋……一瞬间,老子以为要光荣了,但拉倒归拉倒,拼还是要拼的;就在敌人枪响的一瞬间,我条件反射似一个扑爬到了被我踢死的敌人身边扛起了肉盾近距离死撑过了敌人疯狂的窜射,但很不幸因为随后的举动让我成了老山战区四大恶人之首,这辈子都脱不了凶名了。 (ps:关于老山战区四大恶人评选其实我已介绍了位他们是:‘兵王’成奎安、‘疯子’廖上将,还有两个后面也会出场。给大家透个底,评选恶人的标准是顶过肉盾或有虐尸行为倾向的家伙;大家可要盯紧了。) 就在敌人疯狂向我射击的时候,我扛起肉盾疯子似的向那近处的小兵蛋扑去。无数子弹弹片透过我肩头还没死透气的敌人身体打在了我身上,痛是痛可莫名的不过1寸深,看上去鲜血淋漓,对于神经处于高度亢奋状态的我几乎没有丝毫迟滞。3、5米距离不过眨眼间,我侧身扛着肉盾几个扑腾就到了那小兵蛋面前,就在小兵蛋被我举动吓得扔掉手里的ak仓皇准备拔出刺刀的一瞬间,老子冒着那小胡子的攒射一个扫堂腿将那小兵蛋踹了个狗吃泥;就在这时发现状况不妙的小胡子仍掉手里的79微冲拔出刺刀,暗堡顿然黑了下来! 就在小胡子一仍79微冲之时,顾不得才踹在地面的小兵,我仍掉了肩头的肉盾,趁着红光消逝的霎那半蹲着的身子全力运起内力离地6尺腾身向前拔出2米远,当空对着刚把手摸向腰间小胡子横空一记扫腿;这招叫‘龙摆尾’,主攻敌人头部,在潭腿里也是最致命的杀招之一;运起全部内力的我不出所料一脚正中敌人头部,‘嘭!’恍然间就像一脚暴踢西瓜上,顿然崩裂,汁水四溅,又是‘嘭’的一声敌人脑袋撞在了墙壁上,低声哀了口气,倒在了地上。我回身落地这才觉踢小胡子的右脚剧痛,md,这家伙戴着钢盔!当我再次回到这里时,只看得这家伙一头栽在墙壁旁,一只眼珠子半掉在半空,**迸裂撒在墙上,戴着钢盔的脑袋一半完好,一半和头盔深深陷了进去;一幅死不瞑目的样子吓得没人敢收尸。唉,行善积德,我可不是老甘那管砍不管埋的煞星,这小胡子还是我亲手扔进坑里给埋了的;抱着小胡子那恐怖的尸首,我心头狂喜着,我明白就在我危机时刻踢出那一脚的时候一支脚已经踏进了宗师的境界。当然,另一支脚也不远了,我要感谢另一个越军小兵蛋…… 就在我落地一回身,右脚痛得直叫喊的时候,那小兵蛋‘嚯’的一身起了来,大叫着挥刀向我扑来!“啊……”一时间黑洞洞的敌人暗堡里敌我都发出兽性似的嚎嗥,不同的是这家伙是困兽犹斗,而老子tmd是痛入骨髓!操,拔枪来不及,潭腿使不了;但这并不能使我坐以待毙——擂天锤!我猛然一息吐纳,力贯双臂,狠狠一记工字突拳,两只拳头几乎同时似铁锤般咂在了小兵蛋身上;“嗵!嗵!”两声巨响,就好似两声重锤打在响鼓上,在封闭的暗堡里震得我耳膜嗡嗡作响;拳头陷进了敌人前胸三寸,但就也几乎在同时小兵蛋挥起的刺刀尖戳在了我灌注着全身精气的双臂上;不入,无力划了下来……狂暴状态中的我仿佛被他那微不足道的一刺给震怒了,听着敌人还没倒敌,我迅速又一步更近到他身前使出了浑身力道又是一记双风灌耳!“啪!”小兵蛋的脑袋就好似我两手发力瞬间拍烂的大鸡蛋,蛋清和蛋黄,喷了我满身,粘了我满手都是。悔不当初啊……就在小兵蛋颓然顺着我身子跪倒在地上是,打发了性的老子习惯性地猛然举起了灌注了全身力气的右臂——“大崩手!”(ps:这是子午门镇门绝技‘子午断魂掌’的入门功夫,威猛绝伦,练到巅峰可将2尺厚的石板碎成数十块。)我大喊一声,手指并拢,手掌张开,高举起的右手如一道霹雳狠狠砸在小兵蛋戴着钢盔的脑袋上“轰!”—— 第二个只有我亲自收尸扔进坑里埋了的可怜家伙。小兵蛋死相真个惨不人睹,成了个异常恐怖的另类无头尸。他跪立着,两膝碎裂生生**地窝里,被我拍烂的钢盔碎裂耷拉在本该是头的两肩正中;小兵蛋的头被我砸进了自己胸口里,胸口撑得破裂出一条缝,露着里面完整的心、肺,脑袋就夹在那条缝自里,久久不倒;把我都给吓个不清……当开战以来就天天同死尸睡在一起的赖步达来收尸时见到可怜的小兵蛋几乎把昨天吃的全吐了出来,两天里一吃饭就吐;从此乐着改给活人看像,再不吹嘘自己是只看死人的阴阳了。 勇不可挡(上) 搞定了小兵蛋,我又在暗堡里摸索着检查了一遍,发现敌人全部清除,这才放下心从地道里钻出来。发现先锋突击组剩下的5个兄弟全围着,光忠同红军正抱着我扔下的gk80痛哭流涕,其余弟兄也是黯然泪下、群情激愤。 我见了当时气就不打一出来:“王八羔子的,都死了娃儿啦?老子jb可硬着呐,卵蛋子还没朝天!一个个大男人哭哭啼啼尽作娘们儿样……磨蹭啥啊?开工!” 杨庭锋哭笑着,道:“排长,您有气没?” 老子当时就火冒三丈,道:“有气!老子tmd气大了!” 就此时冒着敌人弹雨,六连通信员小卢滚进了壕沟里。 “廖排,连长联系不上你们,叫我来看看……”小卢靠近我们到。 我道:“有什么命令转达?” 小卢道:“敌人的火力很猛,因为要继续造成敌人误判,配属炮兵的齐射暂时压着不上。为了减少伤亡,连长要你们先冲进敌人二线阵地,搅乱敌人的防御系统,拔掉敌人威胁大的防御要点。还有,连长怕你们火力不够,让我背上弹药、武器支援你们。” 红军和老梁马上将小卢身上的2支‘60火’、2个背弹具,两根爆破筒分担在身上,我观察了一下敌人的二线防御阵地,作出了战斗部署。 他叫卢俊杰,新兵,六连通信员,军龄8个月。他是我一个英俊帅气的小老乡,不同于大凡齐鲁男儿的五大三粗,真不知东平湖水是怎样养出这样帅气的小伙子,天地灵性与纯良秉性尽汇于他一身,1米83壮实而修长的身材真是一块当兵的好料。他总是六连最勤快的,在战斗的间隙总是帮轻伤员包扎伤口;帮裕祥、宝江抬重伤员;把冲锋枪弹夹压得满满的;把手榴弹整齐的摆在掩体内;每个人见了都说他的好。难怪高连长、谢指导员、赵指导员都顽固坚持着一定要他当通讯员。记得他总对连长、政委和战友们说:“我以前想当兵,现在我想当个好兵……我不需要连长,排长,班长还有战友们照顾!”但那个时代,他和我们是不同;他是年老父母家里唯一的孩子,六连就是拼光了也不能让他上……这,是红1团不成文的铁律。 我蹲了下来,对大家道:“老梁,你带光忠和廷锋向敌左路发起攻击;我带红军和廉悌向右路发起进攻。我们的任务是爆破敌人的环形火力阵地,在二线阵地打出个突破口,让主力部队能安全跟进。” 老梁道:“我补充一点;在我们打出突破口后记得打出1红2绿的总攻讯号(ps:当时北路信号弹并没有升起。),配属炮兵会发动总攻火力准备;大家要注意落石和敌人陡坡上的火力。” 我点头,道:“好,行动!” 就在我们爬出战壕在弹雨里向敌人摸去时,本该回去的小卢也跟着我们爬了出来,向敌人二线阵地发起攻击。 “王八羔子的,干什么?回去!”慢走一步的我发现了状况一把把小卢拖回了战壕里。 “廖排,难道刚才你没听清楚吗?连长要我支援你们!”黑暗里点点野火的红光照着他帅气年轻的面庞,一幅执拗、固执却又毫无质疑的样子。 我冷冷看了看他,道:“不可能,回去!” 小卢坚定摇摇头,道:“不!这是连长的命令,你必须执行!” 我一把将他掀在地上,爬出壕沟,回头道:“滚!少tm唬我!” 小卢委屈的流着泪,固执跟着我爬出了壕沟,道:“这是真的是连长命令。廖排长,咱们家穷……连长想让我立个大功,好让我回家后在城里有份儿工!” 从不说慌的小卢说了他的大实话也说出了这辈子唯一的大谎话。他的家很穷,就在发起攻击的前几天,因为家里欠着债主3000多元钱,他的父亲被债主重伤进了医院;母亲流着泪托人写信哭诉、哀求着、期盼着他快能活着回家,因为只有他才是全家5口人的唯一希望。收到信的小卢很惆怅,但却更坚强了。当时也只有一份工作才能有分稳定还比较丰厚的收入,但他的家却是城乡户口……组织上对于这样兵的安排介乎于农村兵和城市兵两选之间,有立功记录的退伍安排工作,没立功记录的退伍发配给票、慰问金……是人都会有私心,那时工人就是比农民强,能有了一份工作在很多人看来几乎就等于能捧着手里一辈子饭碗。都说当兵的穷,都说当兵的要舍小家为大家,可当兵的为着国家、人民抛头颅,洒热血回头来还得面对着家徒四壁,两鬓斑白,操劳半生的父母;嗷嗷待哺的妻儿,心底却又是何种滋味?讲奉献是要有底线的,为国为己,用自己的鲜血和奉献去换三餐饱饭,一身暖衣不为过!比起那些走门路、托关系、送礼要谋个好前景的人,他们真的高尚了很多……在那生死交集,生命如昙花绽放的战场真的值么?不值!人最宝贵的是生命,人若是没了点比生命更宝贵的东西要追求,要固守;哪个会抛了自己的性命去谋个不知道有没有命享的前景!?所以小卢这话是大实话更是大谎话,他骗了我一时,更骗了我一辈子……我永远也忘不了代小卢回家第一次看见到咱们妈(ps:卢俊杰的妈,更是廖上将的妈!)哭瞎的双眼时的震惊。当时我的泪就再次不争气的流了下来,忍不住猛然跪了下来,哭嚎着大叫道:“爸,妈……”从此我就有了两个家,两对父母!我恨他,我恨我,我恨这世界没有后悔药…… 当时我却只想着小卢的前程,道:“跟在我后面,不许擅自行动!” 小卢点点头。我,红军,廉涕还有小卢便冒着敌人越发猛烈的弹雨向着敌人爬去。借着黑暗和雾气,我们小心绕过了被炮火引燃的灌木、矮树丛向着第二线防御阵摸去。那里距离我们藏身大石暗堡旁的壕沟不到70米。中间长满了短草和灌木,地面湿滑,到处是碎石和上面长满的苔藓。这其中还布设了为数不少的地雷。因为炮兵的猛烈炮击,相当一部分地雷被引爆和犁了出来,但还有相当一部分绊发雷和少量Пmp16红外线感应定向爆破地雷深藏其间。敌人愈发激烈的枪击引得我们心头每个人心头都在打鼓。我们尽量捡被炮犁过一遍的地方迂回向敌人的右翼。我在最前面探路排爆,随后是红军和廉悌,最后是小卢;我们的进展很快,不过1刻钟便成功摸到了敌人二线防御阵地最右的环形火力防御阵地之前。 敌人的二线防御火力阵地是由一条弧线的交通壕联结。防御支点是成半包围结构围上向东通路的10个短环形火力阵地,由于我配属炮兵先前炮击,工事设施损毁严重,但由于敌人人员全部是在防御线后不远的陡坡地洞里,所以并没有给这一线的敌人造成很大的杀伤。短环形火力阵地为露天型,土木结构构筑掩体,左右二翼前2后3成倒‘八’字横亘在611高地东唯一可勉强攀登的一断的7、80度绝坡之下,中间由交通壕穿过,后面有难以计数隐藏在陡坡山麓上的树洞、猫耳洞、暗堡群为掩护,再加上611高地上敌人重火力控制,比之先前艰险更甚,我们要快速轰掉敌人的火力点;打出总攻讯号,六连主力冲上来清剿掉交通壕和陡坡下藏兵洞里的敌人,这样战斗能顺利向着我们计划的方向推进。 我们悄悄迂回摸到了敌人环形阵地外围,在一处一人高的大石头后停住了;我偷眼看了看在夜色里不断向着主力方向喷射着枪炎的阵地,发现视线里再没了障碍物,会头对红军道:“有把握不?” 红军抬起‘60火’瞄了瞄,道:“没问题。” 我点点头,道:“你原地警戒,为节约弹药我们三再向前摸近些用手雷敲了他。如果我们手雷一响,红军你可以由远及近自由选择目标攻击。” “明白!”红军点头。 我看了看廉悌和小卢,道:“上刺刀,最后一次检查武器;攻击发起后一定要快速冲进敌人战壕。” 我们三个迅速整理好武器,相互点点头,在红军掩护下,在夜色和浓雾里向着敌人二线散兵环形防御阵地摸了过去。那里距离不到50米,而我们为了进入最佳投弹距离还要向前爬20来米。一旦战斗打响,我们必须用最快的速度冲进敌人战壕,否则在这片每条散兵环形阵地相距不到30米,不大的开阔地带我们将无处藏身。而冲进去却又是险恶非常的近距离堑壕争夺战,惨烈近在眼前。 敌人显然对他们布置在环形防御阵地前复杂密集的地雷阵抱有太大信心了。向着敌人防御阵地时断时续的枪焰,我先后又排出了7颗拌发雷,再抵近敌人20余米,再排出了一颗深藏在石头后面的Пmp16红外线感应定向爆破地雷,鼓膜着前方因该没有地雷了,举手示意身后的廉锑和小卢停下准备。这里距离敌人阵地侧面就20余米,几乎就在敌人眼皮底下,已经进入了手雷杀伤的绝佳范围;我掏出了腰间的手雷来,对着身后的战友慢慢把手雷举过头顶划圈,摇了摇;然后放下手雷,张开手掌五指并拢摆臂竖起向下一劈,指向了敌人防御阵地;然后后左手指了指小卢,并拢五指长开竖起的右手掌收在怀里,缓缓伸向了最近的敌人环形防御阵地,再把右手举到头顶,弯曲手肘,掌心盖住天灵盖;小卢点头。我右侧过头拍了拍廉悌,两手攥紧捏成拳头,在胸**叉成斜十字形;再放下,攥成拳头的右手弯着手臂上下飞快摇了摇;廉悌点头。然后我右手手指并拢手掌张开举起来,弯曲手臂,手掌向前指了指我耳被。右手放下,再把左手举过头顶,竖起食指、中指、无名指三根手指来……(ps:因为找不到当时的我军的手语材料,而用上了现在国际反恐特种部队的通用手语。解释一下:投掷手雷,成一路纵队快速突进。卢俊杰到达敌人最近的敌人环形防御阵地和掩护我。张廉悌与我交替攻击前进,行动要快。听我的命令,三声倒数……)两根手指……一根手指……拳头!我左手迅速向下一砸,飞快捡起手雷,拉开火环,把手雷投向了敌人,“轰!” 敌人惨叫,三颗手榴弹准确飞进了敌人近处的环形防御阵地。“杀啊!”我大吼一声,带着张廉悌和卢俊杰如蓄势而发的猎豹,动如雷霆一般向敌人迅猛扑了过去,飞奔间三只56冲喷发的子弹打在敌人防御阵地上,右翼的敌人瞬间便被来突如其来的侧后方攻击给打蒙了。就在敌人都还没回过神的瞬间,我们三已经顺利冲近到了最近的环形防御阵地,飞奔中我们三只枪不论死活就冲里面一阵攒射,卢俊杰大吼一声越下了长不到5米的环形防御阵地;刺刀,子弹瞬间解决了里面全部被手雷炸翻,还没死透气的敌人。我和张廉悌还在继续疯狂向前冲,就在此时数发子弹向我们方向打了过来,我同张廉悌迅速卧倒。 原来惊慌失措的敌人来不及调转机枪向我们设计,匆忙中抄起了ak47就像我们打来,一但机枪枪口调转过和敌人离得很近的我们将很有可能在这没有掩体的开阔地带走完自己的最后一程! “轰!”一发火箭弹几乎贴着我们脑门横飞了过去,“轰隆!”我右前方侧的交通壕后的一处敌人环形防御阵地瞬间被炸上了天。 “手雷!”趁着敌人就在这霎那间的失神,我大吼一声同张廉悌一起又把一颗手雷砸向了前面敌人的第二个环形防御阵地,“轰!” 敌人惨叫,但就在我们投向前方敌人环形防御阵地手雷炸响的一瞬间两发火箭弹,便如离弦之箭带着骇人的呼啸声向我们扑来!瞬间我和张廉悌以为要见毛主席了,但火箭弹几乎贴着地面1米多高从我侧上方刮了过去,空留下两道耸人听闻的声浪,“轰!”——是红军的方向! 来不及多想,敌人就机枪和着冲锋枪便像巨大的穿孔式打印机声音向着我们持续不断响了起来,瓢泼的弹雨似飞蝗一般铺天盖地,砸得地面‘噗噗’作响,碎石乱溅;呼啸的子弹一瞬间就从我的耳朵边带着惊心动魄、刺痛耳膜的尖声‘嗖嗖’的窜了过去,瞬间还保持着匍匐姿势的我和红军就又挂彩了。幸亏虽然我们离得敌人很近,但因为他们还看不真切我们才没把我们一阵长点就结果了。只要敌人射击再准一点,只要敌人的射击再持续哪怕半秒钟……恐怕我和张廉悌不是重伤,就是光荣了。就在敌人又要第二次叩动扳机一霎那,我听到了小卢的高声嗥叫,与此同时,熟悉的53重机开火后的声声轰鸣仿佛如一锤一锤楔子钉在我心里。敌人两个防御地点的火力瞬间一滞。 “战壕!”我吼了声,张廉悌和我配合默契瞬间又向离我们不远敌人交通壕里两边砸进两颗手雷,并在手雷投出的瞬间几个扑爬向着敌人交通壕里滚去;就在这时,回过神的敌人机枪又响了起来! “轰!”与敌人机枪一起响了起来的还有战壕里几声残敌惨叫,而敌人的机枪子弹也在瞬间几乎要打在了我两身上,数发子弹就打在交通壕边不到10cm的土坎上,而我们就在距离着弹的土坎仅仅几里面的地方,溅起的飞泥打得我们满脸都是,当时后怕都来不及,迎着敌人机枪子弹就滚了下去。 就在我和张廉悌落到了敌人战壕里的一瞬间,我们不约而同举起了56冲,我把枪架在了张廉悌肩头,向着左手方壕沟黑暗里敌人惨叫的方向疯狂倾泻着子弹,又是几声敌人的惨叫。不过瞬息,半个弹夹打完,张廉悌手里的56冲就挂空;我的枪还剩几发,就把枪架在张廉悌肩头小心戒备着,而张廉悌则飞快换上弹夹。就在这时,一颗手雷在黑色的浓雾里在空中划过一条弧线拽着青烟从壕沟的对面向我们俩飞了过来! “小心!”眼疾手快的我猛的提了口真气,一跳,俩手摁在蹲坐在战壕里正上弹夹的张廉悌肩头,跃过他头顶,在战壕里一个团身前滚翻近到那手雷的落地点,使出了‘没羽箭’(ps:这是子午门里传说是《水浒传》‘没羽箭’张青留下打、接暗器的功夫;名称就叫‘没羽箭’。)凌空抓个正着,顺势一轮将手雷抛了回去“轰!”手雷还没落地就爆炸了,没有敌人的声音……我瞬间提起还剩几发子弹的56冲向着对面壕沟里的黑暗处就是一个点射,敌人一声没吭似乎倒在了地上。就此时黑暗里几声暴吼,敌人密集的子弹着向我打来! 就在我打光子弹的一瞬向后一仰到在地面上,敌人密集的子弹贴着我鼻子窜了过去,打在地上,就在此时震耳欲聋的枪响在我脑袋上响了起来,飞跳的弹壳带着滚烫的热砸在了我头上,敌人数声惨叫在黑暗中没了声息。看着半个身子后张廉悌手里竖立着还冒着青烟的枪口,我长呼了口气。原来机警的张廉悌在发生状况的霎那顺着我一摁扑倒在地面上,倒地的瞬间身子一侧,背贴在壕沟壁,并迅即上好了弹药拉动了枪栓。敌人密集的子弹打了过来虽然也击中了他,但全擦在配发的gk80头盔上,几乎毫发无伤。看着张廉悌被子弹砸出了几个坑的头盔,我结结实实后怕着,在战场死神有时就离你只有零点几厘米距离。 勇不可挡(下) 我们起身,在张廉悌警戒下我迅速换好弹夹。我并拢右手指手掌张开竖起向战壕前刚才被我们两颗手雷爆破过的敌人环形防御阵地指了指,再收过来,并拢张开的手掌水平横悬在自己胸前,作下压姿势。(ps:攻击那里,彻底压制。)张廉悌迅速向那里扑了过去。 就在我们在战壕里险象环生的时候,小卢掉过头猛烈射击的机枪正一刻不停向着和敌人两个敌人环形火力阵地惨烈对射着;他边打边叫,一支53重机竟对着两个火力点,近10余支各式枪战横扫,因为他的勇敢,敌人的火箭爆破手打得不敢冒头,但一颗颗手雷跃过了我们头顶向着50米外的飞去,一串串弹链挂着火红的曳光在把小卢包裹在死亡的火网里;然而小卢没有退缩,他叫得更凶,抢打得更狂了。我不能坐视不管,冒着危险我又一次爬上了交通壕。 就在我爬上战壕的一瞬趁着敌人,蓄谋已久的一颗手雷便让我砸向了3、40米外的敌人;“轰!”敌人一声惊呼,我瞬间意识到砸偏了,但我没有在浓雾里暴露自己,就迅猛匍匐着向敌人环形阵地爬去。就在这时,敌人意识到了我的存在,相互大喊了一声,一个没被我炸的仍就用火力向着小卢射击着,一个转而疯狂向着阵地前沿我的大概位置扫射着,而我离他们的枪口就不到40米,这是地势开阔没有掩体! 一瞬间我以为这回是真完了,但我瞬间在黑暗里摸到了一个坑,顾不得许多我就一个侧前滚,冒着敌人密集的弹雨就落进了那个被炮轰出的不到半米深狭小的弹坑里,紧缩着身子抬不起头来。 就在这万分艰难的时刻,一发火箭弹挂着划破空气的刺耳尖声掠向了离我远处的敌人环形防御阵地。“轰!”又一群敌人惨叫,被送上了天……我心头惊喜,一定是蒋红军! 就在蒋红军将又一个敌环形防御阵地轰上了天时,小卢的53重机熄火了,但随之56冲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他大叫着向剩下的敌人环形防御阵地冲来。敌人的火力都被他吸引了过去……机会! 我飞身爬上了弹坑向着敌人摸去,但就在这时候意识到第二线防御阵地情况不妙的敌人,调集齐了陡坡上的火力和611高地的火力全向第二线防御阵展开了全面齐射。虽然还没有对我们威胁最大的100m迫击炮和14.7mm高射炮,但重机枪,高射机枪,冲锋枪在夜空里喷射出的炽人弹链编织起了一道密实的火网,仿佛死神伴着炒豆似的密集枪声,声声狞笑着,期待收获着被罩在火网里一条条鲜活生命。时间就是生命,只要砸掉我面前的这防御点,我就能打出总攻信号,配属炮兵就可以无所顾忌,肆意向着敌人最后的防御阵地展开最后的火力准备;到时候我倒要看看这群王八羔子还狂不狂。 我想也没多想就向前快爬,吸取了上次经验我要更贴近了敌人将防御阵地给敲了。顶着敌人密集的子弹,仿佛满世界的都像是炸了膛;满耳尽是密密麻麻爆米花声音,听到的枪声是那么响;听到的火箭筒声音是那么响;听到的手榴弹爆炸声还是那么响……手榴弹!?我心头一惊,猛然两手把头盔抱得紧紧的,又一颗手榴弹从我的身后扔到了我身前,我一咬牙使出了吃奶的劲儿飞快侧滚;“轰!” 当着老子命不该绝,又一次幸运的滚进了一个浅浅的弹坑,总算是逃一劫。“王八羔子的,哪个花椒熟透,黑了心要阴老子!?”我心头暴怒了。后面?卢俊杰!就在老子一回头,又一颗手雷直端端向老子扔了过来,在黑色的夜空中划出一道美妙的弧线……操,又一个乌龙! “你个驴日的!”老子顿时目眦发指,气冲霄汉,顾不得隐蔽破口大骂。当然也不能闭目等死,迅即翻过身,用上‘没羽箭’凌空抓着那手雷飞快向着敌人阵地一抛;“轰!”敌人一声惨叫,更多是的一声惊呼。 “杀!”狭路相逢勇者胜,在敌人眼皮底下暴露了目标的我没得退路,向着敌人人冲了去。就在我一起身,手里的56冲就一泼弹雨向着敌人就是一个横扫,敌人瞬间全匍匐下来,射击马上一滞。“神行!”这回我浑身精气全灌注在两腿上,飞快由细小的碎步奔出1步2米有余更快的大步;使出了子午门里‘神行太保’戴宗的压箱底功夫。(ps:传说戴宗日行千里,夜行八百,其实谬然。但十丈约23米距离之内瞬息即至,此谓‘神行’。但这是一种催动人自身潜力使之能在超短距离里速度瞬间提聚到最高的功夫,对人的体能消耗极大。极限30米,至此便是体力和技艺已臻入化之境的高手也必须调息回气。并且因为人的体能限制,不能短时间内反复使用。具体动作请参照三级跳远,不过加速距离没那么长,步幅更大更快。)一个距离我最近匍匐在战壕土坎上的敌人避过子弹,抬起头,抬枪就向我射击! “去死!”空中我一声暴吼,使出了‘千斤坠’的功夫,没动枪而是用上了长久磨练出的一个武者的本能。擂天锤!我双掌并拢,手指交叉闭合,拧成一团由斜上至斜下,就着自身体重和‘千斤坠’加力,两臂一轮对着那敌人脑侧就是一记暴锤!“嘭!”我一拳砸在敌人的太阳穴处,虽然这家伙戴着钢盔,但钢盔上留下的一个大坑,和他瞬间七窍喷涌出的鲜血,一头栽倒在战壕里,抽搐着一会儿就没气了。我可顾不了这么多,就在我砸倒了第一个先抬头的敌人,掉落在了敌人环形防御阵地战壕里,就和里面剩下的4个敌人在不大的环形阵地里扎成一堆…… 因为大家都近在咫尺,敌人怕误伤战友不敢开枪,他们迅即拔出了刺刀和防身匕首要和白刃战。哈哈……白刃战?王八羔子的,也不瞧瞧老子是什么人?哼,大内第一高手可不是我自己吹出来的!也许拼刺刀咱比不得老邓跟庭锋,但那是因为老子要到该拼刺刀的时候根本就用不上!“来吧,兔崽子们!”就在敌人拔出腰间的刺刀时,我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冲向了右侧的两个敌人。由于敌人怕误伤,这时战壕里四个敌人几乎同时拔出了刀,怒嚎着向我围拢过来!战壕里没有多余的游斗空间,这种地形下白刃战以寡敌众第一要诀就是快;显然没有丝毫迟滞提着膀子就跟敌人干上的我快上了那么一线,就是这一线的快就决定了生死!右侧近处的敌人刚拔出刀,一抬眼就看见我近在咫尺了,他惊叫一声,惶惶间,一记最简单的直刺就猛的向我刺了来;我心头冷笑,一记穿心脚就迅驰如电般正中敌人左前胸;矮子,就你这臂展也敢跟老子玩儿这招,别怪爷欺负你个儿矮,就是不用长的用这招老子闭着眼睛也能治了你!那矮个的敌人一脚就被我狠辣霸道的穿心脚踢了个心脏碎裂,口吐鲜血,挂了;强劲的去势连带着起身后的又一名敌人向后滚,压作了一团。 “啊!”我身后另一个敌人大吼一身就在我飞快踢出的那脚穿心脚一落地,就捏着匕首两个大步冲到我背后一个猛扑。呵,气势倒是够足的,不过这脑子嘛……一个人将后背留给了敌人危险并不是来自他没有防范反击手段,而是没有发现手段,他这一叫还真帮了我大忙了。想都没多想,我就知道这家伙又是个冲动将自己破绽大张的冒失鬼;此刻这家伙只求迅猛,正双臂大张一跃成饿虎扑食状想将我摁倒在地一刀结果。蠢,真蠢!我一提内劲,猛的来了个马永贞原版的‘蚂蚱回踢’,向前一个扑跳,身子当空一侧,单手撑着地面,头也不回单脚猛的向后上方就是一记狠撩,没想我这一脚把那家伙卵蛋给爆了,那人当空被我一脚踹上的地面,惨叫翻滚着,等着我最后给他来个了结。单手撑住地面狠撩了脚后就是一个筋斗,两脚踏在地面,正蹲在被我一脚穿心滚压成一团的另一个敌人面前。那人整好将矮子迅速推开,一抬眼,和我四目相投! 我狞笑着,就在那家伙慌张着要提刀和我对干的当头,我提起了拳头,当着他面孔就是一记最简单的直拳。“嘭!”手感不错,这样拳拳到肉的感觉令我莫名的兴奋;那家伙被我一拳k.o向后倒;也许这样就够了,可红1团外战没俘虏——“死来!”我一运内力,就着他瞬间倒落的势头,一记‘擂天锤’狠狠砸落下来,“啪!”一声脆响,血花飞溅,那家伙脑袋被砸进地里,两颗眼珠子带着縷血丝,连着些七零八碎的神经飞蹦了出来,面孔被我砸成了个深深的大血坑;被鲜血激发出心仇恨的我,以为这家伙还没断气,瞬间又举起了右掌如万均雷霆般使出了‘大崩手’砸在那家伙胸口;“轰!”的一声,跟着是像瓷瓶一点点碎裂的骨裂声,那人躯干彻底成了块连着碎骨的大块肉……嗯,这个收尸的同志倒没什么反映,就是抬着软乎乎的感觉浑身不对劲,从此吃饭再不是‘大口酒,大块肉’的熊样了。 就这时吓啥了的敌人慌张提起了手里的ak47,冲着我扣动了扳机,我背向他距离不足5米,几乎就是贴在他枪口上;“突突……” “去你妈的!”早有准备的我在拍完那掌,就瞬即扯来那尚带着余温,一脚被我穿心的矮子,运起浑身气力,将矮子带在怀里,猛的一转身向身后一扔。“噗、噗……”子弹打在了横空飞起的矮子尸体上,随即将那狗日的压在了地上,矮子狰狞恐怖的死相,吓得他惨叫着扣动了扳机打出了了几发子弹。尸体将敌人压在敌人身上的一瞬间,我飞快起身,两个大步,越过第一个被我敲死的敌人,冲到了挣开矮子尸体的敌人面前。他刚一推开矮子尸体,直起腰坐起来,就看到了近在眼前的我,他惶恐间还在负隅顽抗猛的提起了手里的枪——“啪!”就在他摆手提起枪的一瞬,我一脚提在他手腕上,将ak47踢到半空,凌空抓着,后退半步收在怀里,冷笑着举起了枪…… 这时我才发现,这家伙看模样也不过是个大孩子,黑暗里,借着山火的些许红光,我正看见这小子两脚跪着,青涩稚嫩的面孔滚着大颗大颗眼泪,一副惊惧、可怜样。md,还尿湿了裤子。他满身因为恐惧剧烈颤抖着,两手抱头;嗯,投降姿势倒是满规范的,看来是经过系统训练。如果遇上其他兄弟部队,就他那副凄楚样老实样,作俘虏是够格了;可惜,我是红1团的兵,红1团外战从来就没俘虏;当然,杀俘是违反纪律的,只不过那些因为要泄愤,被逮个正着的实在不太聪明罢了…… “宗……宗堆宽洪独兵?(ps:解放军优待俘虏?)”那小子颤声道。 我心头冷笑着点点头,看那小子精神放松了些,随即解下了从他手里缴获的ak47上好的弹夹。我瞬间明显感到那小子瞳孔一缩……哼,早知道你小子不是老实货,不过现在他正寻找机会。嘿,机会?我就给你机会!我尽力最友善的微笑,斜眼看了看还在地面上挣扎、翻滚、惨叫刚被老子净了身的新时代太监,一手举起了ak47在那小子惊骇莫名的眼神里,对准那太监脑袋就将ak47上到枪膛里的子弹打了出去;“砰!”的一声结束了新进阶太监的‘光辉前程’。 那小子惊得大吼一声,哭嚎着悲愤的露出了藏在脑袋后的刺刀一纵向我扑来! 就这机会一脚踢死?这是不道德的,作为一名练武的人,首先要讲武德;虽然这小子不老实,但我也得给他个公平解决的方式不是?“啪!”我一脚将那小子踹了回去。 哼哼,我长笑着把手里没了子弹的ak47抛还给被我一脚踹得坐在地上的小子。马上将挎在自己肩头的56冲举了起来,解下了弹夹,把上膛的子弹退了出去;指了指那小子,挑衅似的冷笑道:“来啊!” 那小子接过枪,看向我,瞬间不只嘀咕着什么立马把刺刀装了上去。爬了起来,挺起上了刺刀的ak47小心的一步步向我逼了过来。两手紧张得令刺刀尖微微发抖。 我随手将早装上刺刀的56冲斜着,枪口指着地面。堤防着这小子干出什么出格的事,任凭着那小子步步逼紧,全身放松站在壕沟里暗自调息着。 2、3米距离不过抬脚就到,就在那小子挺着刺刀近到我身前之时,猛然似困兽了结前发出了一声惨烈、愤怒的嗥叫,使出了他浑身力气就是一个突刺!动作迅猛,气势汹汹,看来训练素质挺不错的……md,就这副模样也敢拿出来丢人?“啪”我一错身,又是一脚把那小子重新踹回了防御阵地战壕左侧的头,那小子一声尖叫,重新背倚坐在壕沟壁侧的地下。黑暗里我仿佛看到了他充满血丝与兽性眼眸。 “不服气?再来!”我从他勾了勾食指,那小子瞬间愤然而起又一个突刺向我扑来,这回那小子学聪明了,是弯着腰由下向上迅即的一道弧形刺杀,防着我的腿!防着我腿?“蠢货!”我单手提着自己上着刺刀的56冲就是一记由下到上的斜横挑;“哧!”那小子的枪被我挑得一扬,就在一瞬间我紧着一个跨步上前,一脚踢在他下颚又将那小子重新踹到壕沟壁侧的地下倚坐着。 那小子被我踢了个满脸鲜血,此刻他早没了先前故作投降时摇尾乞怜的凄惨样,如一头受伤后被震怒的凶兽面部狰狞颤抖着,面颊滚着泪,看着一脸戏谑冷笑的我,气得牙齿打着颤;遽然,一声怒喝,积蓄了全身力气挺着刺刀向我猛扑过来!摆那副样儿也就只能吓唬吓唬小孩儿……瞬间我一歪头,将挎在身上的56冲取了下来,就在那小子抡起刺刀奋出全力向我斜刺了过来的时候,猛的一抡将斜上指着天空的56冲用上内力向他掷了过去!“噗!”一蓬血当空溅落,那小子被我钉在了战壕壁上痛苦挣扎着,他又瞬间恢复了先前那副投降样,看着我靠近,两眼滚着泪大叫着:“宗堆宽洪独兵!宗堆宽洪独兵!”一副可怜相。 乌龙 操,老子还没说“落松空叶呢!”,投降倒是蛮积极的啊……投降?如果将他在那极度痛苦之中仍然不忘挣扎着伸向自己武装带上露出拉环的手榴弹的左手除外……南蛮子就这德行,打不赢就装得可怜兮兮背地里捅刀子;咱们吃这亏也吃过不止一次,虽然够日的战场上很无耻,但比起南越蛮子人家恐怕惭愧得会自杀……开玩笑,两支脚走路的动物丢了枪都比南越蛮子讲规矩,知道什么是禽兽不如了吧?这就是咱们的无产阶级同志加兄弟!所以红1团南疆大战打下来,一个俘虏也没抓回来。一是因为有不成文的纪律;二是因为我们要尊重人家杀生成仁的坚定决心。 “md!”我一声骂咧,迅即伸出手来将那小子伸向手榴弹拉环的手拧了过来。我看到了那小子无不惊恐的眼神,一股愤怒的业火将我的心雄雄点燃起来。 “老子让你狗日不老实!”我想着一个个以及成为记忆的战友;想着越南华侨一双双痛苦、凄楚、无奈的眼神;想着红河州乡亲一张张愤恨、热切、期盼的脸,暴怒中的我使出了全力将那小子伸向腰间手榴弹拉环的手,将他的手指一根一根掰断!“嘎!嘎!嘎……”每一声骨头碎裂的脆响,每一声敌人痛苦的惨叫,在我耳朵里仿佛都是一声天籁梵音,一股嗜血、泄愤的快感在我心底伴着一声声脆响,一声声惨号释放了出来! “宗堆宽洪独兵!宗……宗……啊……”十指连心,剧痛中没两下就让那小子昏了过去。我拔出了56冲,让那小子瘫软着滑落到地上。 “上路去吧!”我努吼一声,运起内力一脚踢在了他面部,彻底结果了他。 捡起弹夹上好,再从敌人那儿补充来手榴弹,再往回看去。“王八羔子的,卢俊杰。纯心想干了老子贪功,是不是!?”弹雨中在战壕里我冲着交通壕另一侧敌人个被我们敲掉的敌人防御阵地里大叫道。 没有回声? “卢俊杰!”我又喊了一声,但随之我在密集的枪声里隐隐约约听到了些许哭声,随即是蒋红军的急切的哭嚎声:“排长!排长……” 我心头一惊,意识到了,分明感觉到眼前的天地晃动起来,热泪再不自觉滚落出来……都怪我!都怪我啊!刚才小卢还把枪打得正欢,还冲我后背甩了三颗手榴弹!也许是他负伤了……我心存侥幸,冒着敌人猛烈火力飞快爬了过去。但如目的却是红军在环形战壕里紧紧抱着小卢,借着微弱的红光,我分明看见小卢在红军怀里无力的喘息着,滑腻腻的血染红了他和红军的军衣。一阵轻微但使人心惊的声音穿过枪声传导过来,是小卢倒下了,原来刚才他为了掩护我们被密集的火力给扫倒了,他每一声嘶吼都是一声痛苦的**,然而就是在这样重伤的情况下他仍然顽强的想爬近敌人,忍着剧痛向敌人射击,向敌人投雷;终于,又一排子弹打中了他,再也不行了…… 弥留之际,他瞪大了眼,久久的坚持着,看到了红军,看到了我。 “爸爸……妈……”他的眼里浸润着不舍的留恋,这是我听到他的最后一句话。年老的父母就他一个子女,小卢舍不下他们! “小卢,以后你爸就是我爸;你妈就是我妈;百年之后,我送二老上山(入土)!”我两眼滚着热泪大吼着,从此我有了两对父母。 仿佛是听到了我的承诺,小卢两眼瞪得大大的再没了声息。 这时,张廉悌领着攻击左翼的人回来了。万幸,一个没少,但他们看着我和红军怀里的小卢,垂泪无语。来不及悲痛,我们背着小卢就沿着交通壕进了一处距离最近的藏兵洞。它建在611高地东面陡坡石壁缝儿里,非常坚固,先前张廉悌发现了这个紧靠在交通壕边的藏兵洞,因为洞里大部分敌人都上到了611二线环形防御阵地上,洞里就剩了些伤员。但这也不好打,最后是张廉悌守在洞口边,最后是配合了正往我们这儿赶先完成了任务的左翼组三个战友,才彻底清剿掉了敌人。由于我们没了电台,一但信号弹打出,配属炮兵就会不论青红皂白冲着611主阵地狂轰一气,隔得最近的我们很可能被误伤,所以我们选了这相对安全的地方避一避。 待大家差不多都进了洞窟里,在洞窟口的我我摸出了怀里的信号枪。 “老廖,你看!”老梁忽然拍了拍我了肩头,指着611北面的天空道。 我抬头一看一发红色信号弹从611高地敌人北翼升了起来,在漆黑的夜里闪烁着夺目的红光。猛然我们身后杀声震天,在敌人密集的弹雨里,敌人611高地上布设的重火力带着急促刺耳的轰鸣向我们打了来,敌人已经发现我们的意图! 我心头一喜,对着天举起了信号枪,连打了三发绿色信号弹,道了声:“大家快隐蔽……”随即一头扎进了黑洞洞的洞窟里。 洞窟里伸手不见五指,但感觉挺幽深的,在外面炒豆似枪声和密集短促的炮声里,我还能奇迹般听到洞窟里滴水的声音;闻得到刺鼻的霉臭味,泥土味和熟悉的血腥味。一脚踏进去仿佛又回到了常住猫儿洞里的日子,无比熟识,没有痛苦只有难以言语的安全感……来不及多想,就只觉着身后响起了万道霹雳,我瞬间就懵了,两手捂着耳朵立即直挺挺向前倒在了洞窟里;我恨炮兵! 这回咱们先锋突击组算是彻底真正领教了自己炮兵的威力。操,山呼海啸、天地变色都不足以形容这群王八羔子的臭德行!我一趴在地面,就只觉着天地狂暴震裂了,密集如鼓点般的冲击波就像是一记记重锤在我戴着的钢盔上打起了鼓;纵然紧紧塞住了耳朵但仍觉着两耳顿然失聪;我们的头剧烈震颤着;我们的身子距离抖动着;浑身如遭电击,每一块肌肉都不由自主剧烈抽搐;每一条神经都如火灼了的似的,烫得每个细胞苦痛难言,身子里更像是五脏俱裂,满身仿佛是被无数蚂蚁咬上了似的痛苦万分。就在两儿失聪的一霎那,本在黑暗里看不见任何东西的我们眼前就像是就闪烁出了无数金星,赤、橙、黄、绿、青、蓝、紫、白、灰除了本该有的浓黑色仿佛全幻成了我们可以像见的颜色。无数石头从洞窟上方碎裂下来,砸得我们全身,皮开肉绽,青乌紫红;比起那恐怖的冲击波,噼里啪啦砸得我们钢盔上的石头简直就是毛毛雨。就在我心闷气短,憋在胸腔里不知什么喷了出来时,耳鸣的双耳里忽然听得清一声清晰的轰然,浑身仿佛是失了力气似的,发觉眼皮发沉。就在我头晕眼花努力坚持着不失去知觉的前的最后一刻,脑子里竟然浮现出不甘;心底里嘀咕着:想老子廖佑铭威风一世,就tmd这般被自己炮兵给灭了!?不甘心啊…… 哼,老子当然没光荣的跟随毛主席去干革命。就在我悠悠恢复了些许知觉时,艰难睁开眼时,发现黑洞洞里有一丝微不可查的白光。我努力趴了起来,忍着浑身酸痛,猛的给自己来了一耳光;“啪!”火辣辣的还有感觉……没死?我心里不知是喜是忧,趴在地面稍稍休息了会儿,这才坐起,掏出了随身的手电。照了照,发现战友们都横七竖八,姿态各异倒在洞窟里。我心头一紧,遂拍了拍离身边最近的老梁。老梁**了声,慢慢醒了过来,没大碍。有门儿!我心头一喜,待他恢复过来,我们又开始弄醒其他战友。大家都平安无事,就是伤了些元气,稍事休息便没了大碍。看看我们,难怪这样猛烈的炮击敌人的战斗力还这么完整。来不及闲话唠咯儿,我回身照了照洞窟口,发现被石头堵了;透着石头缝隙我隐约看得到外面迷蒙的亮光。 “光忠,铲子!”我叫了声接过丁光忠递来的工兵铲就对着石头铲上了。也许因为前期我配属炮兵把这洞上能堵上的大家伙基本全轰了下来被敌人清走了,我们交替挖掘着比较顺利,但就在我们心里高兴着以为终于要重见天日时,一件老子遇上了这辈子最窝火的事发生了…… 我们正在洞里向外挖时,六连八班正在小何的率领下清缴陡坡下敌人二线阵地一侧的残敌。他们摸到了我们藏身的洞窟侧近,正发现他们身旁不远陡坡下一个类似被石头堵了的洞窟口正在凹陷;小何心头一紧,冲身边的夏国强和钱文灿一打眼,三人立马冲了过去。 就在我要挖开洞口时,我似乎听到那小子在洞口外兴高采烈的笑声:“哈哈,立功了!” 就在我还没回过神儿的瞬间,不知哪个小子狠狠冲堵上的洞口踢了脚;“乓!”的一脚连着石头和我一并给踹了,洞口破了个一人大小的窟窿,我被他们狗日的一脚撩倒在地上。 就在我倒地的一瞬间,瞬间意识到情况不妙的战友们迅即间闪在窟窿两旁卧倒;而我在身子将要触地的瞬间,用足了吃奶的劲儿微微一侧,左肘拄地,飞快一个侧滚,闪在一旁,就这时外面的56冲响了! “哒哒哒……”不知哪个混蛋对着洞窟里的我们就是一个长点,随即停歇。 “不要开……”就在老梁急得大呼要表明身份时,两颗‘没良心弹’就冲我们扔了进来!(ps:没良心弹,土制‘催泪弹’;主要材料包括:人粪、猪粪、牛粪、鸡屎等混合的粪球……为此1团后勤股长皱着眉头‘抢’光了文山乡亲的粪塘;芥末面、野山椒粒、花椒或胡椒面、锯木面,枯叶碎片、硫磺、尿素氨和黄色火药面。制法:将芥末面、野山椒粒、花椒或胡椒面、锯木面,枯叶子碎片、硫磺、尿素氨、黄色火药面按比例均匀和入2kg的粪球中,再插入自制雷酸汞拉发装置,风干即成。老山红1团令敌人‘闻风丧胆’的坑道攻坚独门暗器,发明人:邱平同志……‘獠牙’的威力绝不仅仅局限于战场之上,还有的创造发明随后奉上。) “嘭!”伴着一声脆响,黑暗的洞窟里火星一闪,两颗‘没良心弹’就燃了起来。老子来不及骂娘,顿然不太透气的洞窟里就烟雾缭绕,臭气冲天。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气息,令人窒息的刺鼻恶臭味伴着呛人的麻辣味熏得人俩眼通红流泪,嗓子刺痛难忍,肺部刺痛,想咳嗽却又咳嗽不起来,黑烟里浓烈的恶臭裹着刺激性味道简直令人痛不欲生。虽说这玩意儿是粗制滥造,可在不透气的坑道、工事里比真儿八紧用烟熏歹毒多了;就是再好的催泪弹,也没那玩意儿好使;那感觉就像有人硬撬开咱嘴往胃里灌着屎尿混合的辣椒水,个中滋味也许只有下了十八层地狱才有幸品味。这回我总算是尝到了那些南越蛮子为啥被咱扔了‘没良心弹’想抵抗的全自杀,不想死的全哭着、喊着老老实实跪求咱们俘虏的滋味了……除了因为练武,气脉悠长的我及时闭住了呼吸,其他兄弟全倒在了地上痛不欲生的翻滚着,咳嗽声响彻了洞窟,连惨叫哀号的劲儿都快没了。 就在我飞快从怀里掏出汗巾,想尿湿了(节约饮用水)捂住鼻口时,这辈子令我最憋屈的事发生了。 窟窿一侧的小何用越语大吼了声:“牙得衣!(出来!),喏松空叶(缴枪不杀!)” md,吞了雄心豹子胆了!?敢叫自己排长缴枪不杀!?老子当时想都没多想,顿然火起,捏着鼻子破口大骂道:“我x你妈!” 顿时又听外面钱文灿大叫:“宗堆宽洪独兵!(解放军优待俘虏!)宗堆宽洪独……” “独你妈个头……红1团不要俘虏!”老子听了当时气都不打一处来,习惯性脑子弯儿都不拐就又气冲冲训了那小子句,冲动害死人呐…… 猛然,一束手雷就从窟窿里抛了进来!md,这群兔崽子们真有出息,喊话一是确定里面人还有没有抵抗力,二是吸引老子注意力;狠!长进了?以前打南蛮子怎不见这群兔崽子这般灵性……唉,难道咱真像某些人说的中国人都是内战内行?我日! “去你妈的!”老子捏着鼻子大骂了声,一脚凌空将手雷踹了出去(ps:非专业人士切勿模仿)——“轰!”万幸没有惨叫。 “来个大号的!”手雷一炸,想立功都想疯了的夏国强兴奋的大呼了声道。 “大你妈个头……那是排长!”万幸爆破筒背在小何身上,他也瞬间醒了过来,不然咱先锋突击组没灭在敌人手里,反要灭在这群乌龟混蛋的手里了。 小何喊了声,三人立即发力将窟窿刨大,向里一探,正看见蹲坐在地上捏着鼻子死扛着,气乎乎的我;此时天刚放白,和那三个都戴着防毒面具的‘骷髅头’一对眼,我真有一种要挖他们祖坟的冲动。老子屏住气,顾不得还在洞窟里扑腾的战友,霍然而起,一手捏着鼻子,一手就对着那三个兔崽子脑袋就是一通暴捋;扯下他们的防毒面罩,凶神恶煞凝视着他们两眼里透着无辜、可怜的眼神,看着他们同样捏着鼻子痛苦不堪的面部表情,指了指里面的兄弟,气道:“先给老子把他们拖出来!”随即冒着横飞的流弹进了洞窟前破烂不堪的交通壕,一屁股坐下大口畅快呼着气。乌龙……又一个可恶的乌龙! 火场遭遇战(上) 此时天方破晓,我们后部的红1团主力部队已经在总攻炮火准备后正冲向敌人前沿各防御要点阵地,喊杀声一片。浓浓的雾气中,山火映着通通爆裂升腾的炮火,把群山里萦青缭白之间映得一片火红火。尽管因为先前的炮击,听力有些受损,但机枪的扫射,打炮的轰鸣依然还是那么清晰;炮弹就时不时带着长音呼啸着掠过我头顶,砸在611高地核心阵地或距离我身旁不远处的陡坡上。子弹虽然没像我们冲锋时一样似滂沱大雨,但也如飓风刮着的飞石一般打得瓦砾枇杷作响。经过松毛岭,这样的情况已不算是第一次了,我不以为意垂着头,大口喘气休息着。此时,越来越多的六连战友们已经越过了二线阵地,扫清了陡坡下的二线阵地藏兵洞里的残敌,在零星精确炮火打击下,分成3、5人的小组向着陡坡上,山火中秘密麻麻的敌人猫耳洞,藏兵洞,工事发起攻击和清剿;为攻克611阵敌发起最后攻击。4班的机枪火力好像调过了头,敌人向我们夹击的增援部队似乎到来了;但听枪声似乎并不激烈,想来情况还不算危急。两侧的小尖山和无名高地静悄悄的,偶尔传来几声零星枪声,似乎是因为大雾没法对我们进行支援吧。 我糊想着,就这时清剿完陡坡下最后洞穴的9班在连长带领下顺着交通壕向我们摸了过来。此时,除了留在洞窟里的小卢,所有人都因为‘没良心弹’痛苦大口喘着气在恢复中。 “咋的?”连长板着面孔还是那么冷冷的,按现在的说法那叫‘cool’。 “还能怎的?能耐啊!三小兵蛋子敢叫自己班、排长‘缴枪不杀’,还tmd扔‘没良心弹’要把咱们报销了……这就是咱带出的兵!”一提这我又气上了。 “排长,我以为你们已经……”何勇毅难堪道。 “已经‘革命’了,是不是!?一束手雷能结果6个战斗英雄(ps:现在算不上,将来肯定的。),长能耐了啊!”我气道。 “我不是听不清么……”小何委屈道。 我一拍他脑袋,气道:“听不清!?越南佬有老子说的中国话溜吗?混蛋!” 小何埋下头,继续道:“您不是捏着鼻子吗?” “王八羔子的,不捏鼻子,老子可就真要给你们三兔崽子玩儿残了!想整死老子是不是!?”我大发雷霆道。 老梁躺着有气没力最后总结了句道:“哎,人呐,倒霉的时候挡都挡不住,连喝口水都会塞牙缝儿……认命吧,老廖。” “操!”我愤愤然狠狠盯了盯那三小子,继续喘气。 连长冷眼看了看,随即拿出了压缩饼干,掰给我们6个,道:“士气不错啊……都吃些,补充下体力。听我说; 现在除4班外,我们兵力已经全部押在了前面陡坡上;由于山火很大,加之地势险峻,不明数量的敌人在陡坡山林火场中利用洞窟工事负隅顽抗,我们的攻势进展很缓慢。北路敢死队联系不上,估计损失惨重,如果前沿的敌人退下来话,他们估计很危险,即便我们拿下611也有后路被切断,陷入孤立无援的危急状态;那样在经历过611攻坚战后,我们也不得不再向无名高地发起攻击以打开通往后方的补给线。 南路敢死队进展很顺利,他们已经开辟了5条秘密通路通往611核心阵地外南线防御点;并做好的火力掩护和奇袭的准备。由于你们失踪联系不上,我已经命令7班副吕贤良率7班同志绕道南路,在我小尖山南路敢死队的火力掩护下向敌人核心阵地发起攻击。 我连主力后卫部队4班已经和敌人纵深增援上的敌人先头部队约1个排接上火了,根据第三侦查大队同志最后的侦查情况来看,将至少有1个营兵力机动到我后部与611核心阵地上的残敌进行夹攻,小尖山面对的情况同样很严峻。但因为我配属炮兵的连续向敌纵深进行着火力打击,和我侦查部队的骚扰、偷袭,敌人的行动速度将有所减缓;但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越早拿下敌人核心阵地,我们就越有时间构筑起相对牢固的防线,守住611这个战略要点的把握就越大。为1团达成既定作战目标的希望也就越大。 现在我命令你们先锋突击组和8、9班剩余战士在611敌人防御注意力集中在我攻击东侧的正面时,迅速上到陡坡并利用敌人在陡坡上修筑的简易便道向敌人北面迂回机动。 在到达北面后,杨廷锋归建,率领9班李贵友、庞超、石建功、张妙生、耿进支援无名高地北路敢死队防御。剩余人员在廖佑铭率领下,继续向611核心阵地发起攻击。 打破敌人核心阵外围防线后,一组向西攻击策应我主力部队攻击;另一组向611高地顶峰发起冲击,与南路攻击部队形成夹攻之势。 现在是7:10分,截止战斗结束的最后期限是10:00正;除无线电讯外,以611高地顶峰竖起军旗为胜利信号。你们要快,越快我们的压力就越小,后卫部队的压力也就越小。明白吗?” 我们一边狼吞虎咽着一天来的第一餐,一边听着,点头。连长最后指了指前面陡坡北面在浓雾里被火光映红的模糊处,道:“沿着那个方向去,你们能找到通往北边的便道。沿途的敌人防御点我们已经清除了,但火很大,有些残敌仍在火场散兵游勇,并不时有611核心阵地上的敌人向我们发起零星逆袭,你们要小心。” “明白!”我们应了声,潦草吃了些压缩饼干喝了些水,整理好装具又出发了。我们面对的将是攻坚战最后的考验。 大地似乎在颤抖,空气好像在燃烧;满眼的腾腾青烟,炮弹在我们身边轰隆咂响,子弹在我们身侧嗖嗖从青烟里,林木中窜了出来;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焦臭味,熊熊的山火在枪声、炮声里呼呼着噼啪作响;灼热的气流伴着风一浪一浪向着我们扑了来,把我们烤得浑身大汗从头湿到脚,纵然如此我们也感觉着满身皮肤干裂生痛,仿佛被人上架烧烤了似的。 我们一行15人全戴着防毒面具,分组撒布开,成搜索队形艰难前进着。虽然没有敌人猛烈的火力攒射,但这样低的视界的环境下时不时飞来的几颗炮弹,传来的几声枪声,还是令我们心头一紧。配属炮兵的持续火力打击效果很好,虽然我并没有发现石头缝里敌人构筑的坚固防御工事里的战果,但沿途密密麻麻的弹坑和熊熊的烈焰却提醒着我沿途应该没有多少敌人铺设的地雷了。但我们还要小心着敌人陷阱和散兵游勇。这种7、80度的陡坡上敌人布设的陷阱一般都是滚石,敌人一旦发现了我们将准备好的滚石推了下来,威力虽然比不了爆破滚下的石头,但却比那些辅助地雷的竹签、铁钉对我们的威胁大得多。这类滚石陷阱一般都设在缺少植被覆盖的陡坡上,在我们置身的火场中应该不多,但谁也说不准,只有竖起耳朵提防着。当然在火场里最可怕的还是和散兵游勇的敌人短兵相接,这样浓密的烟尘里谁也看不到谁,可一但发现那就得像个西部牛仔决斗似的比谁枪快了,其中运气固然重要,但运气救得了一时却救不了你一世,我们能作的就只有早些发现危险,拼着自己光荣也不能连累着其他战友。大家都把配枪紧捏在手里,虚抬着;在我和老梁指挥下,三人一组背靠着背,每人分担着一个方向交替掩护,全缩着头,小声交流着情况,向前搜索前进。其中我和老梁两组在前,后三组交错并在后,每组相距不过10米,这样才能勉强看得见彼此,各小组才能密切配合。 我们就这样小心在7、80度陡坡上山林火场中向611北路前进着。由于戴着防毒面具,不透气并且视野也不宽阔,我们都是步履沉重,一步三喘,并向四周打量着。浓烟里不时会冒出些人影来,这时大家都把神经绷得紧紧的,不知道是敌人还是自己人;既害怕是敌人向我射击,又害怕是自己人把我们误伤。气氛凝滞到了顶点,幸亏我们都遵守着最严格的战术纪律,即便是自己人都会在火场里战友彼此背靠背前进,在发现彼此后先停下枪口向上再对口令;而根本落了单的就会在行进间不断叫着口令,让看不见的战友们知道,这样虽然危险,但也最大程度避免了误伤。这些都是敌人学不来的,就是敌人也灵机一动结成了团在火场里想混水摸鱼,也很难成功。 在我们找到通往北路山坳的便道前,我们至少中途遭遇了至少5、6股敌人的散兵。前几股都是1、2人的单兵,他们在火场里机动灵活,行动迅速,但正因为此背靠背小心着的我们一看见人影,手里的枪没的由于就响了,紧随着的就是一组三人调过枪头的点射,敌人惨叫着就摔下了陡坡下去;有的是1、2人的单兵,他们在火场里小心谨慎,行动迟缓,我们没听见口令,发现人影后立即瞄准一枪结果了他,同样没有好犹豫的;还有的敌人也学我们的样3、5个一组背靠背一步三回头跟我们接触了,他们发现了我们,我们同样发现了他们,这时大家都怕误伤,在迷蒙中相互举起枪对着人影沉默紧张对峙;只要我们在枪口向上的瞬间,敌人没把枪口向上,隐藏火场在更深处的另几组人,就会在我背发现人员的暗中手势下不论青红皂白冲着背发现的那组操起枪一通狠揍,与此同时就在敌人一愣神间我被发现的那组迅速卧倒射击,也能顺利把敌人给清除;当然也有敌人上来就一人放下枪要和我们对口号,其他没被发现的人一听是越南话,瞬间提枪就干了过去,敌人反映不及也是逃不了被灭亡之局。 火场遭遇战(下) 最危险的是一次我们就要找到便道前,3人一组的南蛮子学着我们的样儿彼此进入了我的视线,和我一组的8班战士王建、夏国强立马抬起了枪口和我与敌人对峙起来。这时敌人那边都先把枪口朝上了,我们当然也朝上了;就这时敌人竟然用蹩脚的普通话用我们的口令对我们喊话:“越戍千年!” 顿然我心头一惊,便是被火烤了个大汗淋漓也恍若忽然落进了冰窟窿里浑身都凉透,汗毛都竖了起来;我瞬间意识到是敌人,狡猾的敌人正用我们的方式确定我们的身份!如果放在其他连队,来着天南地北的战友们操着各具特色透着各色乡音蹩脚的普通话本就是件平常事,但六连不同;自从连长下车伊始,六连的现代化、正规化就抓得很紧,尤其是注重六连战士们的文化教育和政治教育更是摆在了和军事训练同等重要的位置。在英雄辈出的红1团,六连之所以能成为1团的中流砥柱并不仅仅是因为更英勇善战,而是比其他兄弟连队更有文化知识,政治思想素质更高。随着连长的到来,更是把这优势要求到了极致;他要求每一个六连的兵在入伍半年以内必须能基本用标准的普通话彼此交流,都能写得手规整的字,参军三年的老兵则至少要具有当时高中文化水平。(ps:80前普遍的学历水平是初中,并因为**影响都打了折扣。)为此,谢连指和赵副连指付出了不少艰辛。咱们的班、排长包括老兵在文化上对新兵们的辅导便在朝不保夕的老山战场也从没停歇过。一个六连的兵若是入伍半年连普通话也说不标准,这人一定会被老兵用脚踢烂屁股的。就像谢连指说的一样:“部队就是个大熔炉,我们不仅仅要你们为尽忠,更要教会你们怎样做人成才。你们要记住:性格决定命运,文化决定前途。战场上千万个董存瑞也抵不过战场下一个钱学森对我们这个国家,对我们这支军队有作用。一个不想当将军的兵不是好兵。六连很小,而你们的路却很长,将来去作一个对国家、对人民更有用的人,比现在为国尽忠更重要……” 我该感谢连长、指导员,正是那一瞬间我便意识到了那是敌人。就像连长一直强调的一样,战场之上细节决定生死成败。正是由于敌人这在兄弟部队算不上的瑕疵令我飞快察觉到了。但我很担心身边一组的王健、夏国强或其他战友露马脚,又不敢动作大了,让敌人发现反常。于是就在敌人说出口令的片刻,张口就用从老甘那儿苦学来的一句越南话搪塞对方:“塔蒂,塔蒂,默萨瑟卡伊!(等等,等等,我是自己人!)” 这句话是侦查部队的战友在遭遇敌人盘问时的经典回话,战友们一听瞬间明白,一颗放下的心又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鲁索?(什么事?)”敌人暴露了自己的身份,但还不放心继续盘问道。 我继续卖弄着从老甘那儿苦学来的经典话语回道:“默奴古索沃?(我能过来说吗?)” 敌人迟疑了片刻,道:“卡沃!(可以!)” 我点头,道:“默奴古。(我过来了。)” 我明显感觉在敌人一松气,放下了枪,小心警戒四周。但我不敢怠慢,背着举起右手来做了个通用的停止手势,向深藏在后面的战友示意不要轻举妄动。心里估摸着敌人敢一句话暴露自己肯定还有后招。 果然,不过数秒又有三个敌人在烟火里隐隐约约出现。还好因为能见度太低,他们没看见差点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差点吓尿了裤子,两腿不自觉发抖,脸色惨白的王健和夏国强。我强作镇静,撤下了防毒面具,回头向他们笑了笑,示意他们要冷静,再戴上,随即大着胆子向敌人走去;敌人看我走了过来也没提防,以为有情况交待,其中一个也向我走来;当时在陡坡上敌在上,我在下,他们也看不清我们具体身高,不然可就真麻烦了。(ps:越南男性身高普遍很矮,普遍1.70上下;中国男性的身高普遍在1.70以上,这也是那时战场上甄别敌我的粗略方法之一。)我在陡坡上爬着,着两手抓地的时机,右手在掌心抓了块碎石紧握在手里,一面向敌人。爬一面用眼睛紧紧观察着敌人位置,绕是早就身经百战,一颗心也不由‘砰砰’直跳,这回我可是亲身领教了为何老甘立功没我多,却偏生这般牛气了。现在这年头那叫‘玩儿的就是个心跳。’,比起如我先前这样和敌人明着干,这可刺激多了。 纵然是坡度7、80度的陡坡,十几米的距离也很快会到。由于我们戴着的防毒面具在越南人那是西贝货,而且头盔规格也不一样,我可吃不准那些家伙是不是迷糊鬼,再说越南话也就会8句,再一问就被看穿。就像老甘说的,贵精不贵多,多了记不住也难免露马脚,关键时候能给自己争取个生存机会就成。此时我深以为然,并下定决心就在我看清敌人面孔的瞬间让南蛮子尝尝咱子午门的成名暗器功夫‘没羽箭’。说来前两回用它全是为了避自己人黑手,这次若是用上了就是不幸光荣也没辱没咱子午门暗器宗师张清,张师祖的名声。就在我和敌人眼对眼,看清了彼此时,他明显被我这骷髅头给吓着了,正撕开捂着口鼻的汗巾,要向侧一倒长口大叫不好……就在此时! “着!”我心里大喝一声,运上内力右手腕一抖,一颗飞石便如陨星坠地一般眨眼准确砸进了那敌人张开的口中!飞石硬生生砸进了那敌人口腔里,一颗飞石堵在咽喉,出气不及,敌人痛苦着两手狠抓着喉咙,哀号都不成,飞滚下陡坡,这是在火场里,肯定是活不成了。 我一把石头抖了出去,还没等剩下的敌人发出一声惊叫,瞬即向前一扑卧倒在地,左手趁势一扶挂在胸前的56冲枪托,刚一倒地左手就稳住枪头,并同时右手扣在了扳机上,右肩顶着枪托,两眼紧盯着敌人就一个点射,同时大喊一声“10点,12点,打!” 就在那敌人倒地的一霎那,早有准备的夏国强和王建瞬间举枪就射,跟着是与敌人同时枪响同样有了准备的其他组战友!距离很近,我们就比敌人快一线举枪,几乎不用瞄准,冲着浓烟中忽隐忽现的身影一通扫射,再点射,敌人盲目、仓促而紧密的枪声瞬间就变得异常微弱,沉闷,最后声音象是被传走了似的,随着我们枪口的青烟,伴着咧咧的山火和呼呼风声淡淡消逝了。 交火激烈而急促,由于打了敌人一个措手不及,敌人仓促的射击大部分放了空枪,只有少部分枪法出众的敌人把我们挂彩了;我们人比他们多,而且早有心理准备,虽然看不清单但能准确同时对着敌人大致方向准确扫射,由于距离太近,避无可避,密集的弹雨就像一阵风刮过似的瞬息就把敌人放倒了。当然就在所有敌人倒下的一瞬,我一声大吼,所有人都和我冲了上去,对着敌人又是一通补枪。从交火到最终解决不到短短10秒,但战场之上每一毫秒都会决定一个人的生死。台上1分钟,台下10年功;别看这次遭遇战虽然比起先前几波有些曲折和惊险也能同样顺利消灭敌人,但那也是连长,指导员平时狠抓文化和细节的功劳。我们不仅要比敌人更勇敢,更要比敌人更聪明;没有智慧的无畏勇气在六连每个人眼里都是害人害己的,这也是六连比之其他英雄连队最大的不同。 路 在我们确定敌人彻底解决后就继续在火场里如先前一样,向着通向611北麓的山坳便道分组搜索前进。在摸过了一片正着了火,还没彻底熊熊燃烧的茅草丛后趁着北面猛烈的炮弹爆炸扬起的红光我们发现了陡坡侧下便道。那是个建在几乎是90度悬崖上,一条不是路的‘路’。有大半个人宽,狭窄得一个成人两支脚并紧踏在上面都有些勉强。向上看云雾腾腾,向下看氤氲缭绕,走上去就好似悬空踩钢丝似的上不着天,下不着地,身子像是在腾云驾雾,心底里却在翻江倒海,那滋味就是数经生死的我乍一见了,两腿也是一颤,更别提那些非先锋突击组的8、9班小兵了。他们大多见了两脚不由的颤个不停,但纵然如此也没一个打退堂鼓的。md,带种!我见了心头稍宽。但因为是在陡坡上,想踢上两脚给他们减减压也是没办法。最后还是取下了防毒面具,对这众人喝道:“王八羔子的,枪林弹雨都过来了,还tm虚肾?一不小心落下了,照样算立功!” 众人只有点点头。这时老梁道:“这样吧,丁光忠和蒋红军在前开路,我和张廉悌殿后,老廖你和杨廷锋带着他们走中间小心上面的敌人如何?” 我点头,继续道:“红军要注意给光忠警戒。大部队要小心上面的落石和敌人;老梁后路安全就交给你了。为了保证大家的安全,最好两人一组拉开5米左右距离侧身背靠山体前进,要小心上面的情况。多出的一个就由我单独行动,在中间协调指挥同时如有情况作机动策应。大家明白不?” “明白!”众人道。 就这样14个人在用登山绳将大家捆在了一起后大家提心吊胆,硬着头皮下到了狭窄曲折的便道上,大家亿万个小心着,背靠着山体,侧着身子,跟个螃蟹似的,横着分组次第前进。前面一组走,后面的人就死死抓着能固定身子的地方,生怕战友一个不小心掉落下去,直到登山绳绷直,前面停下,抓紧山石,让后面一组前进,如此到最后殿后的老梁一组;老梁走上一段再传话到前头的让最前面的光忠和红军走,如此往复。其中我没有同大家捆在一起,以方便如果出现紧急情况能及时支援大家。虽然危险大了些,但练潭腿多年的我脚力、重心和平衡都比大家强是很多,没有比我更适合作机动力量的人选。当然,除了陡峭的山崖和险峻的地势给我们带来了严峻的考验,更多的危险还来自于敌人或我配属炮兵。 不要忘记这不是野游,而是在作战的情况下走悬崖。我们不仅要按时到达指定地域,还要在中途面对不可预知的滚石和不期而至的敌人。从这里到611于无名高地间的距离不到1公里,就在可看得见的距离上我们却整整走了将近1个多小时。每响一声炮都震颤着我们的内心,每跨一步都小心了再小心。炮弹时不时就在我们头顶2、300米高的611核心阵地边缘爆炸,时不时还传来几声敌人的呐喊,更恐怖的是炮弹炸落的滚石就从下面砸了下来,小的如雨点在钢盔上打得乒乓作响;大的更如拳头一样落在肩头砸得人浑身剧痛;还有上面被炸裂松动滚落下来的巨大石块,轰然而下,仿佛像塌方了似的惹人害怕。幸亏当时发生在后面,大家一看情况不妙,我一声呐喊,前面的紧抓着岩石,后面的2组一人抓着岩石固定住身子,另一人使劲把老梁和廉悌拉了过来,但等他们安全时,已然两脚悬空,两手死死抓在悬崖坚石上,若果不是大家连着登山绳,他们连这抓石头的机会都没有。在是最惊险的一次,途中我已经记不清有多少次战友一脚踩滑悬空在几百米的悬崖上;也记不清多少次我配属炮兵的炮弹打了过来,把我们震下悬崖或被炸裂山石,引发塌方和山体滑坡了。多数时候我们都会闹个两脚悬空,若不是战友相互配合,尸骨都寒了。还好,一路没遇上敌人,不然可就麻烦了。 一路上还算得上顺利,丁光忠一路小心在前面走着,并不时在这狭小的路面上清理出敌人临时设置的陷阱和连环式地雷。这种地雷是敌人主要引发布置在上面落石陷阱‘千斤阀’的引子,一但触发,也许咱们15个就得全部报销了。当然陷阱还不只这落石一种;狡猾的敌人还在路上设有一小节凿松的路面,并用轻薄的木板盖上些土撒上些碎石作伪装,人要是一时大意踩在了上面,立足不稳就会掉下悬崖,这可比涂上毒药的竹签和铁钉要致命多了。好几次丁光忠都踩在了这种陷阱上,若是没有在他身旁保护警戒的蒋红军,肯定是掉下悬崖光荣了。吃过了这亏的丁光忠对蒋红军嘱咐了两句,自己就一步紧着一步,两眼紧盯着地面,仔细小心着向前走,但纵然这样仍然会不时一脚踩在陷阱上,被蒋红军和我们努力拖了上来。这一路充满了艰险和小心。 通过816步话机,王建时刻向我报告着六连南路攻击部队和东路攻击部队的情况。南路攻击部队在向小尖山迅速穿插的过程中遭遇敌人增援的先头部队的多路小股敌人袭扰,进展迟缓;为了解决敌人缠绕,邱平从小尖山顶下了来接应南路攻击部队,而小尖山上剩下的4名敢死队员和老甘三人正分成两组,一组在小尖山路上阻击意图上山的的小股敌人,一组在山顶正同对面的611高地核心阵地上的敌人展开冷枪冷炮战斗;幸亏敌人的炮火被我配属炮兵压制着,不然他们的情况可就危险了。比起南路来,东路攻击的六连主力部队情况就更严峻了。负责殿后的4班已经同至少1个排的敌人先头部队遭遇,而由于我配属炮兵的猛烈炮火迟滞,至少还有1个连的敌人正在我第三侦查大队同志的缠绕下,缓慢向4班逼近,就在距离不到山麓不到1公里的清水河边开阔地域上。虽然由于战术素养高伤亡极少,但由于缺少班、排长指挥,火场又视线不清,核心阵地上的敌人还趁这机会实施逆袭;敌我全绞在了一起,再加上敌人的散兵游勇和对东面陡坡611核心阵上设置的几个异常坚固的火力暗堡射击,向上攻击611核心阵地的战友同样进展迟缓。连长不断向我催促着要快,可在我们这面相对平静的地方路却是这么难走,当时我的心真是给火烧了似的。就在这关头,我们同敌人遭遇了…… 眼见着就要到北路山坳了,前面的路越走越宽起来,虽然肩膀一侧下就是望不见底的深渊,但终于不用侧着身子走了。望了望远处山岚里被我军炮用映得红彤彤的;青翠的莽莽群山,萦白的蒸腾雾气,轰鸣的炮火声构成了一幅奇异瑰丽的画卷。也许是终于可以不用面对那令人心悸的悬崖威胁,大家心头稍安了些。由于北路敢死队伤亡殆尽,再没有能力清剿北面山坳里的残敌,而敌人也摸不透无名高地上的情况,没有采取断然措施,对占据无名高地剩下还有战斗力的申德庆和黄忠虎发起攻击。万幸,就在北路敢死队把红色讯号弹打出后不到20分钟内,渗透到敌后执行侦查任务的三名第三侦查大队同志发现同北路敢死队联系不上,便迅速向无名高地靠拢与他们回合,在无名高地上形成了些许防御力。由于要镇守阵地,对于在山坳里隐藏在坚固暗堡里的敌人便再没了彻底清除的余力。此时,双方都在前沿阵地静悄悄里紧张对峙着;由于电台型号不同,我们没法同北路取得联系,就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敌人、北路敢死队,谁也没料到战斗会突然而至。一场遭遇战在所难免。 他叫蒋红军,江西宁冈人,六连8班的老班长,党龄3年。就像他的名字一样,他的身体里流着红军的血,他的爷爷就是位真正跟着毛主席打下了这片江山的老革命。成为一名优秀军人是他的已经成为伤残军人的父亲和已经过世的爷爷两辈人对他的最殷勤冀许。他真的很棒,在我初到六连时是他主动协助着我管住了三排两个刺头班长(杨廷锋和邓觉华)。在一路浑人的三排里,他就像是润滑油适时调解着我和其他班长、老兵们的关系,总帮着我这啥都不懂的学生干部。其实我初到时最应该和我使性子的该是他;如果没有我,他就将是六连三排毋庸置疑的三排长,去继续实现着他成为一名优秀军人的梦想,也不会在服役期满后面临回乡务农的尴尬处境。这也是我初到时,老邓和廷锋跟我铆上的根本原因。当然不打不相识,也由这我和老邓、廷锋成了拜把子的兄弟,而他就是我这辈子最尊敬的大哥。连长总批评我们三排江湖气太重,不像现代军人,我却总是暗自笑着;廷锋、老邓和我都是习武之人,习武的人难免沾染着些带有封建商标似的江湖习气。而这大部分还是因为蒋红军在我们间调剂的功劳。我永远也忘不了这个比我大上一岁的大哥,面对着他我总有说不出的愧疚。 透着渐渐稀薄的雾气,守在便道口旁缓坡上的敌人暗堡发现了我们,借着朝阳的晨光他们相互一联系,迅速偷偷拨开做用木板或小石块堵塞伪装的射击孔,向我们瞄准了,他们很有耐心也很狡猾,并没有急于一时将我们的头打掉而是要让我们全队拐弯进入了他们有效射界后,借着还没上到山坳最后一段短短5、60米的狭窄便道向着我们猛烈射击,那样我们避无可避,面临的只有被全歼的命运。敌人的算盘打得到满精明,而我们同样也浑然未觉,但幸运的是镇守无名高地的战友及时发现了我们。 (ps:最后的宁静,从下章开始进入二卷上半部的**。敬请关注。谢谢!) 激战之字回路(上) “小心!”正在无名高地上用望远镜观察敌情的第三侦查大队队员唐展看见了我们,情急之中大喊了一声。山间的回声很远…… 这一声仿佛是引爆了炸药桶似的,骤然间缓坡上散布的火力点齐齐向我们开火了;呼啸的子弹带着死神的狞笑,如一阵暴雨似的向我们砸了过来,而我们正在那不足一人多宽一侧就是深渊的盘山便道上行进,避无可避! 关键时刻,蒋红军一把将走在最前面的丁光忠掀倒,悬挂在半空中,战友们迅速卧倒并死死抓着山体一侧的岩石,让丁光忠别掉落了下去。就在此时走在队伍前面第二个来不及卧倒的蒋红军中弹了! 数颗子弹穿透了他的胸口,蒋红军颓然跪倒在地,但就在瞬间他仿佛是倾注起万钧之力似的挂在肩头的‘60火’瞬间抗起,“x你妈!”我仿佛听到了他的一声怒吼,一发火箭弹带着他的希望和愤怒呼啸着瞬间准确砸在了敌人缓坡上扼守着这盘山便道的暗堡上,敌人的暗堡瞬间息火了。但瞬间又一阵瓢泼似的弹雨刮了过来,他浑身一颤,即便隔得很远我似乎看到了数个凌空爆裂出凄丽血花。 “班长,班长啊!”挂在半空的丁光忠声嘶力竭的哭喊着,两手两脚都悬空着,努力伸直双手想抓着近在咫尺的蒋红军,但却什么也抓不着,就在此时敌人的枪声又响了! 泪眼模糊中,蒋红军第二次中弹跪着一头栽在地上,但他猛得奋出浑身的力气和精力又从背弹具中抽出枚火箭弹装了进去,匍匐着向上侧身一扬,“轰”的一声,仿佛都要把我们的心都给炸裂了似的,一发火箭弹又一次把另一个向我们射击的敌人暗堡给打息火。在这个时候我才瞬间反应过来,积淀在心底里所有的情感仿佛都如岩流似的喷发了出来,千言万语就只汇成了一句不成话的话:“红军!红军……”我流着泪大声呼喊着,匍匐着飞快向他爬来,就在这时敌人的子弹到了! 没有理会我们的哭喊,迅即间蒋红军身上仿佛压着万均重担,但他仍然奋起了生命里最后的力气和精力,在生命垂危的最后关头竟然奇迹般的用我们难以想象急速又从背弹具里抽出枚火箭弹上好,浑身抽搐着艰难跪起奋力再次举起了‘60火’对准了最后一个能向我们射击的敌人暗堡,用尽毕生气力大呼道:“兄弟们……冲啊!冲!” 瞬间“轰!”又一声巨响,对我们最后最大的危险暂时清除了。蒋红军第三次中弹,压在心底的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倒了下去。就在那一刻老梁大吼了一声:“拉!”我们一齐用力把丁光忠马上拉了起来,丁光忠一被拉起便来不及悲痛,瞬间割断了身上的登山绳,抄起蒋红军身上的爆破筒,流着泪大喊着:“杀!”便向着山坳猛扑了过去! “冲!”我心头满是悲愤匍匐着大喝了声。 “断绳,跟我来!”老梁同时命令着。 剩下的同志瞬间拔出佩刀来将捆在身上登山绳割断,和着丁光中愤怒的呐喊,大声喊杀着迅速向山坳冲了过去。 “老廖,我指挥。红军交给你了!”老梁从匍匐着我的身上一跃而过,嘱咐道。 我点点头,待身后的战士从我身上跃了过去,就飞快起身奔到蒋红军侧近一把把他抱在怀里。此是蒋红军已经面色惨白发紫,浑身是血,到了生命的最后一息。 我慌忙从身上要取下三角巾想给他止血,并在他耳边大吼着:“红军,红军!”想让他别睡过去,我知道这种情况如果让他眼皮阖上那便是永诀,可是一切都晚了。 他眼神涣散,无力看了我一眼,或许心底还有些眷恋和欣慰的笑,艰难道:“兄弟……我不会退伍了……不会……”他喃喃说着,顿然我热泪盈眶,一把把他抱在怀里,但他此刻却再没了心跳……能够永远留在我们这支光荣部队序列里的人只有烈士!他如愿了…… 现在不是悲痛的时候,擦干眼角的泪,背上红军继续向山坳前进;我发誓,我们一定要胜利! 紧跟着向前冲锋的战友,我顺着盘山道上到了山坳,冒着敌人射击在缓坡上就近寻了处周围特征参照物明显的弹坑暂时将红军放好随即,向着大家向着山坳里通向611核心阵地的‘之’字形山路冲去。 此时大家在老梁指挥下分作两个大组,一组是由廷锋率领的九班其余战士向缓坡上的敌人防御点发起进攻,彻底清缴残敌;另一组是原先锋突击组和八班其余战士向着山坳里,建在靠611核心阵地悬崖下山坳里的敌人防御洞窟发起攻击。而无名高地上的战友则适时给与了我们有效的火力掩护;1支53重机打在近处缓坡上的敌人暗堡,1支54高机向着较远处敌人防御点持续射击,还有1支‘60火’逐个向着对我们威胁大的暗堡进行爆破。而八班王建通过步话机呼叫来的炮火支援正持续压制着敌人向我们射击的火力。 被蒋红军战斗事迹激发出惊人战斗力的两组同志以迅猛、灵活的战术动作,交替掩护,配合默契;借着地势和环境的掩护,时而卧倒射击,时而跃起飞奔,躲过了敌人的一阵阵火力攒射,一发发火箭弹轰击,如两把尖刀一般插向了山坳里残敌的心口。尽管敌人依然顽固的持续抵抗着,尽管冒着我配属炮兵火力掩杀611核心阵地上的敌人依然持续向我们射击着,但战友们进展十分神速,不过短短5分钟,我们便基本清除了缓坡上敌防御点里的敌人。就只有防御坚固的611高地山崖下的顽敌了。 冲在最前面的是报仇心切的丁光忠,在他迅速用手雷结果了2个防御力较弱的暗堡后,冲到了敌人最后一个较大,隐蔽、坚固的天然石窟里防御点旁。他一打眼色,跟在他身旁的八班老兵何勇毅。 何勇毅瞬间拔出腰间的五枚手榴弹,扎成集束手雷向敌人射击孔里塞了进去。“轰!”的一声,闪在一旁的他们立即发现没有炸掉。洞内里面的敌人惊慌失措,更疯狂地向洞外射击,呼啸的子弹就紧贴着他们头皮擦了过去! “md,来个‘土飞机’!”很少说粗话的丁光忠急了,一把扯过何勇毅身上的炸药包,再将自己的身上的爆破筒一并捆了再一次爬上土坎上敌人的火力暗堡旁。一并放在敌人射击孔旁,拉燃……“轰!”敌人的防御工事比想象中的还要坚固,飞起的石头砸了丁光忠满身,但射击孔上的后壁只是塌了个坑。 “再来!”丁光忠火了,又对不远处土坎下的何勇毅吼了声,何勇毅了解,迅速将随身的另两个5kg炸药包扔给他。丁光忠一咬牙,一起拉燃了闪在一旁;“轰隆!”那声音就好像是雷劈了似的,滚到土坎下的丁光忠悄悄一抬头,差点气坏了,那坚固的洞窟破开了个不到半米宽小口子,敌人依然顽固的要冲上来向我们射击…… 这回八班爆破组看了干瞪眼,彻底没辙了。 “日!城墙倒拐都没这么硬扎的……”老梁气了,迅即一发火箭弹飞了进去。“砰!”一声闷响,还没成? “王八羔子的,饭桶!何勇毅,刚才你们咋打我的?”刚赶了上来的我,气冲冲对吼了声。 何勇毅顿悟,对着丁光忠大叫:“班长,防毒面具!” 丁光忠不明所以,还没反应过来,一抬头就见何勇毅在土坎下拉燃了‘非制式武器’,黑乎乎的两颗‘没良心弹’就在他眼皮下飞进了敌人暗堡,顿然青烟直冒,敌人痛不欲生。丁光忠骇然,捏着鼻子就滚到了土坎下,愤然狠狠拍了何勇毅脑袋一记。 “夏国强,去看看!”我命令到。 夏国强带上防毒面具就往里面去,把头往里伸就被回过头,对我道:“排长,要俘虏不?” “要个屁!红1团没俘虏!”我一听就气不打一处来。 “喔。”夏国强掀开防毒面具就往回走。 我看了火冒三丈,冲着夏国强怒喝道:“你tmd咋会事?” 夏国强无奈耸耸肩,道:“排长,既然不要俘虏就别浪费弹药了;里面用刺刀解决,会犯纪律的……” 我大悟,立即命令大家一起再将口堵了,便领着第二组向着611高地核心阵地发起攻击;透着泥土和碎石,恶臭的青烟直往上窜,跟土法熏腊肉似的,里面的苟活的敌人自然也没活口。后来,负责收尸的赖步达挖开了那洞窟,看了眼捏着鼻子就奔回团部冲着政委一把鼻涕一把泪,哭诉着;政委同情的拍着他肩膀,给赖步达作思想工作。一旁将要离开的团长听了对着即将接任的岳副团长,揶揄道:“王八羔子的,兀鹫、乌鸦、猫头鹰——全tmd不是只好鸟啊!看看,我说六连出来的家伙都tm是蝎子的尾(yi)巴蜈蚣的嘴,茅厕里面扔炸弹的主吧?老岳,恭喜;你后继有人了!哈哈……” 岳副团长顿然脸黑得发紫跟个钟馗似的,一巴掌拍烂了办公桌,大骂了声:“操!” 于是与中央军委下达对六连的通报嘉奖令一起下达的还有对我的党内记过处分。这是我一生中唯一的一次记过,我是被冤枉的;原来里面被老梁一炮“60火”轰了进去就把一个敌人彻底碎了,里面剩下的11个敌人全被先后4次的爆破击伤或震伤,然后‘没良心弹’扔进去,我们再堵上一熏……那场面大家可以想见吧?拿老赖的那句话说:“他奶奶的,就这伸头一看,老子以为梦回奥斯维辛了!”唉,能怪我吗?红1团不是没俘虏么……我一没浪费弹药,又没动刀虐杀俘虏,哪儿知道他们的生命这样脆弱呢?或许这一切都该怪那混蛋的邱平。 残酷的战争会泯灭掉人性,失去了最敬爱的大哥,我的心也变得越发冷酷起来。面对战争,杀人与被杀,只有两选的时候每个人都毫不犹豫的选择第一项。对付敌人要以寒冬般的严酷,我现在真正明白为什么我的初战时连长看到了我抓的俘虏会踢我屁股……胜利者对失败者的宽恕是胸襟和气魄,但胜利者对忘恩负义的失败者宽恕那是自虐和窝囊。我不是自虐而窝囊的人,红1团也不要自虐和窝囊的兵,‘风格’是对朋友和自己讲的,对于敌人要无所不用其极。这就是连长要教我的。我们调配好武器弹药,爬上了最后通往611核心阵地的‘之’字形盘山路,在无名高地战友的火力掩护和配属炮兵的掩护下向着611核心阵地发起决定性冲锋。 (ps:在这之前我首先向喜欢较真的看官申明,6连要面对的611核心阵地工事设置为全部可勉强抵挡200mm以下重炮轰击的bt永备工事,不然为了yy,后面顶得住就不是‘兵王’而是superman了。设置有些变态,不过敌人我并不是按照真实越南佬真实状况设置的,而是老毛子的武器+小日本的精神+越南人的阴损。这是假托演绎,希望大家不要太过当真。反正,战略已经是yy,战术层面尽量贴近实战,除了几个特别的bt。谢谢!) 冒着我军激烈的炮火,敌人依然顽强的坚持着。仿佛意识到了自己的灭亡顷刻间即将到来,核心阵地上的敌人爆发出了最后的疯狂意图迟阻我们北路攻击部队的攻势。机枪和高射炮平射,一齐如条条张口择人而噬火蛇,打在‘之’字形盘山道上;仿佛刮上了阵阵飓风似的,空气在我耳边‘哧哧’的尖啸;我们的炮更当仁不让,一记记重锤震得石块碎裂一砣砣沿着山崖滚了下来。我们就在‘之’字形的刚上路的口子上被压得抬不起头,面对前路的危险,战友们都想顶着上,却被我拉了下来;我们还有炮兵,我就不信再来次齐射制不了这群王八羔子的,但下面发生的事让我越发憎恨起那群擎天柱们…… 这是一处建在近乎90度悬崖绝壁上的‘之’字形通路,由于后勤需要,路面有3、5米宽,像个斜坡,凹凸不平,都是在坚固的山体上开凿出的全石头路。一眼望上去雾霭淡泊,就好比像是副天梯,架在通往611高地顶核心阵地下的陡峭悬崖上。敌人的防御点都建在这条道每个拐点凿出的石缝里。有暗门,光露着射击孔向着盘山路;里面还用上了钢筋水泥进一步加固,除非直接命中,否则我们炮击的杀伤很有限。其布局错落有致,加上定点上的敌人防御火力点,摆在我们面前的恍然就是座高200来米,火力层次设置严密的大碉楼,一块真正难啃的硬骨头。 “5个……”我靠在山体上,抬眼看了看,问老梁:“咱们大号的够不?” 身旁的老梁摇摇头,道:“小杨将9班大号的都匀给我们了,还有3个要都像刚才那样,最多能敲两个。火箭弹还有不少,就是不知管用不……” 我问对面隐蔽的何勇毅:“小何,没良心弹呢?”。 何勇毅道:“两个,只够收拾1个大窟窿的。” 我点点头,心里冷笑命令道:“这可怪不得咱心狠手辣了……罗裕祥(ps:罗裕祥是防化兵),你主攻;张廉惕,夏国强,一定要保护好他安全;丁光忠,破开敌人防御壁的爆破任务交给你了。老梁,何勇毅‘60火’交替掩护;钱文灿,李开鸿机枪掩射控制通路上的敌人。这回咱们请南蛮子吃烧烤!” “明白!”大家此刻心里憋着股劲儿道。 我又道:“王建,呼叫5团(配属炮兵团)炮火齐射;我掩护你前进。” 王建点点头。随即通配属炮兵5团取得了联系,再报出参数,然后一抬头,对我们道:“早准备好了,8发急促齐射,现在进入30秒准备倒数……29……28……27……” 伴着王建一声声报数,大家神情紧张起来;刺鼻的硝烟味重沉郁着凝重的气氛,空气仿佛都瞬间被抽干了似的,大家都不由得屏住呼吸,紧抓着手里的武器;时时响起的近处炮声停息了,耳边敌人的枪炮声依然响亮,但在我们却好像只听得到自己的心跳随着王建的报数,越跳越急,神经像钢丝被绞盘一圈一圈摇了起来,越绷越紧,好像压得人精神都似乎要崩溃了似的。有的人不由得躁动不安的手指本能抖动着;有的人不由得抿着嘴急促沉重呼吸着;有的人更随着王建的报数,面部肌肉不自觉抽搐着,眉头拧得越来越紧,时间仿佛都停滞了,30秒仿佛是一瞬间,又仿佛是一辈子一样漫长。新兵怕挨炮,老兵怕吹号;当炮声响起,就相当于吹响我们的冲锋号角,我们必须趁着配属炮兵的炮火在敌人火力停滞的霎那,迅即冲上去炸掉沿途的火力点;如果在我方炮击齐射停止时,我们还没有通过这‘之’字形盘山路,对没有任何掩体的我们来说不得不暴露在不太宽敞的地方向居高临下的发起仰攻,那样不仅艰难所复出的代价也会异常沉重,更会有令北路攻击计划失败,牵连六连尽没的危机。 “一定要快!”我面色凝重的强调了句道。 众人重重点头。 “10……9……8……7”越来越近了!大家攥紧了拳头,咬紧了牙,憋足了全身的气力。 “5……4……3……2……1。炮击开始!” “嘭嘭嘭……”远方猛然间响起了一通通沉闷的巨响,无数刺破耳膜的尖啸,带着无比恐怖、灼热的气浪向我们扑了过来! 王建扯下了耳机,大家瞬间深深看了每一个人一眼,仿佛用尽了平生的气力大喊了声:“杀!”起身迎着敌人尚未停息的密集弹雨向着611高地迅猛冲去。 遽然而至的密集炮弹瞬间划破了短暂的沉寂就在我们面前似流星火雨般爆炸了,“轰!轰!轰……”一声声巨雷就在我们面前炸响!一道道霹雳带着飞逝的红光砸得山岳震颤,风云悸色!一簇簇火雨似骤雨冰雹,怒海狂涛在喑呜叱咤,仿佛和着我们心头的火,心头的恨,在咆哮,在叫嚣,好一曲雷霆交响!我的心头只回响着红军最后对我们声嘶力竭的呼号:“兄弟们……冲啊!冲!”,满腔的怒火熊熊燃烧起来;来吧,狗日的! 14个人奋力向611高地上的敌人扑了去,最前面的是负责破开敌人防御壁的丁光忠;后面并行的是保护罗裕祥的张廉惕和夏国强;紧跟后面的是这次行动的主攻手罗裕祥;在后面推着背负火焰喷射器罗裕祥的是火箭爆破手何勇毅;后面是我和我要掩护的对象通讯兵王建;最后是机枪组钱文灿和李开鸿;我们使出了全力,如离弦之箭,迅猛向之字形盘山路第一拐点冲去。而落在最后面的老梁则举起了‘60火’一边小心提防着离我们最近的第一个拐点的敌人防御点,一边靠在山体上大步流星向上赶。 就这样,第一通炮弹砸在地上爆炸后的瞬间,我们已经在陡峭的‘之’字形盘山道上冲出30余米了。烟雾还未散去,就在这时,敌人第一个拐点离我们不到30米的敌人防御点发现了我们,两支伸射击孔的机枪向我们暴射出炽人的死亡焰火,若是我们稍微一滞,反应过来的敌人就会用精心交织的火网将我们压下来,然后迅速绞尽杀绝! “倒!”不用大喊同志们便迅速扑倒在地,几发子弹迅疾打在山体和石头路上,飞石四溅!与此同时“嘭”的一声闷响,立马跪地的老梁抄起‘60火’一发火箭弹就迎着敌人射来的子弹,贴着我们的背射了来;“轰隆!”敌人被我们悍勇的打法惊呆了,我可以清楚听到里面敌人的惨叫,但那火箭弹仅仅将敌人的暗堡砸了小窟窿,塌陷了一角,显然不成功。但一发命中的老梁飞快给‘60火’上好火箭弹,向我们飞奔而来;与此同时,冲在最前面的丁光忠一个箭步,冲到敌人利用岩石凿出的暗堡壁侧,操起随身的破障锤奋起全力,就砸在了被老梁爆破凹陷了的石壁上。“砰!砰!”两记重锤就敲落了附在防御内壁上碎裂的碎石;露出里面一片用混凝土和捆扎的钢筋来。不等敌人回过神,瞬间将缠这胶布的集束手榴弹强塞了进去,卡在钢筋箍中,一把拉动了火环,抱着破障锤迅速侧滚了下来。“轰隆!”又一次飞石飞溅,有的就砸在我们身上。敌人一声惊叫,但坚固的防御工事也只是仅仅再破开了最大直径不到半米宽的窟窿,更有碎裂的大石块堵在洞窟口。 后面的张廉悌和夏国强就在集数手雷炸响的一瞬,一把托住了向下滚的丁光忠,同时两人齐手拖着重装行动不便的罗裕祥几步跃过丁光忠,猛扑到半秒前刚被炸了破开了个口子,被落石堵上的暗堡石壁前,两人同时使劲一个猛踹,将堵在口子上踹开,并瞬即顾不得自己安危抄起准备好的56冲弯下腰,对着黑黑不到半米宽的窟窿就是一个10余发的扫射,虽然看不见敌人,但把敌人成功压得一时抬不起头。 “让!”紧跟在他俩后面的罗裕祥大吼了声,在窟窿两侧的张廉悌和夏国强一让,罗裕祥就正对着黑洞洞的窟窿,也许里面的敌人正一抬头举枪就想向着口子外站在明处的罗裕祥射击,但罗裕祥顶着暴露自己瞬间被敌人击中的危险,抄起手里的焰枪冲着里面就是一横扫喷射!柱式的火龙带着死亡的炽灼,就向里敌人扑腾而去。狭小的空间里,顿然烈焰熊熊,黑烟滚滚,数个敌人发出凄厉的惨叫。罗裕祥为了彻底保险,咬着牙又向敌人喷了两枪。不多时,里面就再没了声息……第一个! 就在罗裕祥向敌人暗堡里喷火的时候我们也没闲着,就在这时我们的第二通火炮齐射到了。就在被炮弹砸得飞石滚落,地动山摇的时候;趁着敌人火力霎那停滞的瞬间,夏国强和丁光忠便先越过了正在剿灭暗堡里敌人的三名战友,一拐向着第二个拐点的敌人暗堡冲去。冒着我配属炮兵猛烈的炮火,敌人第二拐点上敌人的暗堡向着正向他们冲来的丁光忠,夏国强还有下面拐角处的正清剿敌人的三个战友射击! “轰!”一发火箭弹贴着正向下卧倒的丁光忠头皮向敌人砸了去,而射出这火箭弹的夏国强手臂穿了2弹,肩头中了1弹,更有发子弹在他脖子侧上划出了道恐怖的血槽,顿然夏国强半个身子上部鲜血淋淋;但情绪焦急、紧张的夏国强顾不得包扎,就又飞快给‘70火’装弹。而丁光忠又一次奋力向敌人扑去,我们也在超过了他向着敌人第二个拐点的暗堡扑去。 激战之字回路(下) 半途,不过数秒,敌人第二个拐点暗堡里的机枪就响了起来,紧接着的还有处于我们后上方的第三个拐点上敌人暗堡的枪声也响了起来,6条火线如6条露出锋利毒牙的火蛇,带着死神的急遽尖细的声声狞笑,向我们疾速窜来,我们正处于敌人的交叉射界之中! “闪开!”老梁大吼了一声,与此同时手里的‘60火’又一次“轰”的一声响了,一发火箭弹贴着迅速闪在一旁背倚在山体侧战友们的胸腹就在敌人第二个拐点上暗堡飞去,我甚至可以感觉到那几乎贴着肚皮飞了过去的那发火箭弹炙人的滚烫!敌人第二个拐点上暗堡的火力再次暂停了,老梁也付出了挂彩的代价。但还没完,因为敌人第三个拐点上的暗堡正向着正居高临下,向着在盘山路上毫无掩体可言的我们射击! “啊……”就在敌人第三个拐点暗堡枪响一霎那,小心提防着上面敌人逆袭,的李开鸿和钱文灿大叫一声,举着手里的56班用机枪和ak47顶着敌人猛烈的火力攒射,英勇无畏地向着第三个拐点暗堡里的敌人展开惨烈对射;两个长点精确的打在了敌人两个射击孔侧,吓得敌人一缩手,就那敌人火力迟滞短短的1秒钟却救了我们所有人的命,但他们也付出了轻伤代价;就在敌人两个暗堡火力一停的瞬间,何勇毅一个侧倒,迅即仰躺在盘山道上,举起了‘60火’一发火箭弹就如一颗火红色划过天际的流星,狠砸在敌人第三个拐点上的暗堡;“轰!”—— 电光火石中,丁光忠、张廉悌、夏国强和罗裕祥组成的攻坚小组抓紧时间向着地二个拐点猛扑了过去,但还没奔几步敌人的机枪又响了! 当着我们命不该绝,就在大家闪在一旁的刹那,但听得又一浪尖锐急促的空气撕裂声带着扑面炽烈的流火向我们附近狠狠扑了过来;“轰!”——我配属炮兵的第三发急射炮弹到了! 顿然,头顶像是炸开了锅,天塌地陷似的且不说,光是那一道道霹雳后‘哗’的一声,飞起的岩石骨碌骨碌雪崩似的向我们压了过来,唯有惊涛拍岸那气势可比,那份儿惊心动魄若是放在平日哪个见了不俩腿打颤?但当时精力高度集中,心情极度焦躁的我们根本就没多想,迎着那骇人的石头雨,趁着敌人火力又一次瞬间停滞稍纵即逝的战机,背靠在山体侧的攻坚小组四个人就向敌人第二个拐点暗堡坚定的爬了过去!还好,地势不错,砸下的石头雨大部分都顺在山势砸在我们头顶一侧通向第三个拐点的山道上,在我们头顶飞滚了下去。但纵然如此,我单薄的衣衫还是瞬间又被冷汗给浸透了。 这石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就在炮击后的烟幕升腾起来时,和我们一样急不可耐的两个拐点暗堡里的敌人枪又响了起来!与此同时,趁着炮击间隙上好火箭弹的老梁同李开鸿和钱文灿大喊了声,ak和56班机两支枪向敌人又一次急促射击,就在第三个拐点敌人火力吸引过去的瞬间,老梁又一次付出了挂彩的代价一发火箭弹将第三个拐点敌人的火力砸了下去。而已经无限接近第二个拐点敌人暗堡的丁光忠在敌人枪响的霎那拔出了准备好的集束手榴弹,冒着被敌人击中的危险拉响了手雷,向敌人投去!“轰!”手雷并不能打击到在坚固防御壁后的敌人,但却可以震撼他们。就在第二个拐点暗堡里向我们射击敌人被近距离爆炸的集束手榴弹震得火力一顿的瞬间,丁光忠一声呐喊,飞扑到暗堡射击孔旁,就在敌人又一次举起枪要向我们射击的当口,丁光忠卯足了劲儿抡起了破障锤对着射击孔就是三下猛砸;“砰!砰!砰!”三声沉重的响声后敌人第二个拐点暗堡的射击孔被塌陷的碎石堵塞了,就在里面敌人惊慌失措要用钢钎捅开射击孔时,丁光忠又一次抡起破障锤对着被我们两发火箭弹命中的石壁猛砸,于此同时紧随在他后面的张廉悌和夏国强正拉着罗裕祥快速奔来,就在这时第三个拐角暗堡里敌人的枪又响了! “轰!”早已准备好瞄向敌人的何勇毅当然不让,而后面的人提起武器就紧跟着攻坚小组上。 “哐啷!”丁光忠奋起全力砸上的第三锤终于砸开了敌人厚实的墙壁,破出了个不大的窟窿。里面的敌人一声惊叫,抬枪就射;但迎面而来是躲在窟窿两侧夏国强和张廉悌砸进来的两颗手雷!“轰!”里面数个敌人,发出了痛苦的惨叫,但他们的痛苦并没有持续多久,就在窟窿边,夏国强身侧的罗裕祥愤怒大喊了声:“去死!”一条火龙带着他心头的怒火,致命的灼热和令人窒息的黑烟向窟窿里扑了进去;在敌人更加更加惨烈的叫声中把里面所有敌人送上了天。第二个! 来不及分享战友们短暂的窃喜,已经户口崩裂流血的丁光忠挂好破障锤转身就向着第三个拐点的敌人暗堡奔去;紧跟着他的还有上好火箭弹的老梁。攻坚小组其余三名战友也同时紧赶了上去;随后是我们。 还没奔上两步,那第三个拐点暗堡里敌人的枪又响了,真难缠…… 这回咱们准备充分,就在枪响一霎那,躬着腰紧贴着陡坡飞爬的丁光忠一个匍匐倒在地上,随即赶紧跪在地上射击的老梁一发‘60火’也到了,“轰隆”一声又一次将敌人第三个拐点暗堡的火力砸了下去。 “小何,小心上面!”就在我们起身继续向敌人冲去的时候,我一边跑,一边看了眼头顶上第四个拐点敌人的暗堡,道。 “明白!”何勇毅应了声,心头提防着,迅速向第三个拐点冲去。 果不出我所料,狡猾的第四个拐点上的敌人不是不想拉开防御壁攻击我们,而是要将我们放到机枪射界之内,而是要把我们放近了在厚厚的防御工事掩护下向我们发起突然攻击。就在我们冲近第三个拐点敌人暗堡时,和着第三个拐点暗堡持续不绝的枪声,他们向进入他们射界的我们射击了,一时又是5条露出尖锐毒牙的火蛇向着我们迅即扑了上来! “x你妈!”早有所准备的我们迅速躲在一旁,一手拉着我后背衣裳,眼向上回瞧的何勇毅,一看情形不对,迅速一个侧倒,平躺,背靠在陡坡盘山路上,举起‘60火’迎着上面敌人射出的子弹就是一发火箭弹。“轰!”敌人第四个拐点暗堡火力暂时熄火了。但第三个拐点敌人暗堡射出的子弹却打在了他头顶不远的地方,更有数颗子弹贴着他鼻尖飞了过去,真是命悬一线! 当时真是危险,要是咱们的配属炮兵第四发齐射炮弹晚来那么半秒钟,说不准咱们就要丢人了。“呜……”就在第三个拐点敌人一个点射把我们压制下来,正准备继续射击,收割我们生命的时候,第四发齐射炮弹带着刺破耳膜的尖锐声响向着我们侧近急促砸了过来,敌人的枪响立马暂停了。持续不断的爆炸声响了起来,砸出的石头雨又一次向我们扑了过来;这回咱们身处的地势可就没先前幸运了,无数飞起的大大小小的石块带着令人骇然惊厥的恐怖声浪向我们压了过来,我们唯有紧靠着山体,迅速把身子蜷缩作一团,绷紧肌肉,两手撑着钢盔,死死抱着护住头咬牙坚持着。狗日的,把钢盔当安全帽用这可是我一天中的第三回了……王八羔子的!然而就是在这万分凶险的当头,受到落石影响最小,冲在最前面的丁光忠依然顽强向着敌人第三处拐点暗堡艰难挪了过去。石头在我的头盔上打起了密集的鼓点;在我全身砸得浑身剧痛难当;若是个大石头滚了下来,不被砸死也会被强大的势能撞下陡峭的山坡,自然就光荣了。当然我更害怕的是石头砸断了我们的脚,特别是迎面骨;若是这样,行动不便,又要在这样艰险的情况下迅速扫清障碍的我们就不得不抛弃战友,让失去战斗力的他暴露在敌人的枪口下,被敌人如猫玩耗子一样玩死;这是我们最不想看到的! 不过短短的数秒齐射,但就是这短短数秒的齐射却救了我们一条命。令人恐惧的石头雨刚一稀疏,坚持着向前的丁光忠飞快起身向着敌人第三个拐点的暗堡猛扑过去,随后是攻坚小组的其他三人。就在敌人重新把枪伸出射击一刹那,已经距离敌人不到5米距离的丁光忠一个飞扑,迅速几个侧滚到了暗堡的墙根下,就在敌人枪响的瞬间,抄起破障锤的他忍着户口剧痛使劲就对着敌人的两个射击孔就是两记暴锤;里面的敌人惨叫一声,射击口被砸碎的石块堵上,火力瞬间哑火了。但就在这时,敌人第四个拐点暗堡里的枪响了,他们的目标正是对他们危胁最大丁光忠! “轰!”就在第四个拐点敌人暗堡枪响的瞬间,掩护我们前进的老梁一发火箭弹就有将它火力揍了下去。几发子弹就打在丁光忠身侧的石壁上,碎石飞溅,我们随着枪声提紧了的心稍稍发缓。趁着敌人正慌张用钢钎捅开射击孔的当头,顾不得心悸的丁光忠一抬头就发现了被我们火箭弹连续命中墙体上到处是裂痕和凹坑最脆弱的地方,他一发狠抡起破障锤就对着那一记猛锤——“哐啷!”被我们连续打击已经很脆弱的防御壁被他一锤抡开了! “啊!”我听到了里面敌人一声似愤怒又是绝望的惊叫,瞬间敌人顾不得许多调转枪口就对着破开的1人多宽的窟窿就是一阵疯狂射击;把身子收到墙根下窟窿侧的丁光忠当然没有被击中,瞬即他扔下破障锤一束手雷就向里面投了进去;“轰!”又是几声敌人惨叫、**。 不等敌人喘过气来,在张廉惕和夏国强拽着罗裕祥就冲到了窟窿口,罗裕祥大喊了声:“死!”又一条柱式火龙狂舞着裹着令人窒息的黑烟向着里面苟延残喘的敌人横扫了过去,让敌人更痛苦的惨叫、**最后结果。 就在我们看着罗裕祥喷出了火焰要将里面残敌彻底解决顺利完成第三个拐点敌人暗堡的清剿时,一名隐藏在窟窿口紧贴着墙壁的敌人一个闪身就从里面向着正在窟窿正中喷射火焰的罗裕祥扑了上来,手里紧握着的匕首在外面阳光的照射下闪烁着令人心悸的森森白芒;那人露出身来,扑了上去,发动攻击处距离罗裕祥不到半米,来不及了! 就在罗裕祥一声惊呼的霎那,高度警觉的张廉悌在敌人冲出的瞬间在一旁下意识揪着身旁的罗裕祥向怀里一拽;就是这一拽救了罗裕祥的命,仅仅多出了几厘米距离,匕首又上到下从罗裕祥的左肩上划到了他右肋下,生生在罗裕祥脖子上划出了一道浅浅的血痕;胸前的衣服连着武装带都割裂开来,从胸口到右肋被敌人的匕首划破了条浅长的口子,还好只是轻伤……但就在敌人匕首没结果掉罗裕祥时,敌人发现了聚在窟窿周围的攻坚小组4个人,明知不敌,悍勇不畏死的敌人没有丝毫犹豫就向着他自己左肋胯侧的大铁皮壳子伸手而去,那是敌人的光荣弹! 就在眼见着敌人将要拉动光荣弹的时候,张廉悌成功将罗裕祥拉了回来,把窟窿挪出了个空当;在一旁同样掩护的夏国强奋然一脚就向正拉光荣弹的敌人踹了过去!敌人的企图没有得逞,一声惨哼,就被夏国强一脚踢了进去;夏国强两脚刚一站稳,就听着身侧的罗裕祥大喊了声:“我来!”张廉悌一把将被猛拽进怀里没站稳的罗裕祥用力一推,夏国强迅速侧闪身回到了窟窿侧的墙根下,迅速回到原来射击位置的罗裕祥大喊了声,一条火龙再次喷涌而出,连同那负隅顽抗的敌人,第三个拐点暗堡里的敌人在烈火里惨烈呼号着被我们彻底清剿了。还有两个! 我们应该感到庆幸,如果那负隅顽抗的敌人再冷静至乎残忍些;如果那敌人再手里来得及抓起热兵器一切都会有所不同……那种情况,当看到自己的战友被活活烧死在自己面前,任哪个有些血性的人都扛不住;那时的愤怒和复仇心切回让人丧失理智,最终导致他那样的结局。但六连不会,自从连长来到了六连,原本和红1团其它英雄连队一样热血沸腾的我们在面对敌人时的理智和冷静会令敌我都感到心寒。这也是为什么六连是红1团的顶梁柱,同其它英雄连队最根本也是最令人齿冷的特点。“不拖累,不连累。”正是连长在战场我们作战时下达的铁律。所以才会有汪瑞良;所以才会有王治国;所以才会有彭乐良……我恨这六个字,直到我懂了深藏在连长心中的另六个字;直到我知道到了另一支令人肃然起敬的英雄连队为之自豪的两句话;直到我们凯旋的那一天…… 就在攻坚小组和那个敌人缠斗的瞬间,缓过劲来的敌人第四个拐点暗堡有向我们射击了!就在敌人枪响的霎那,侧抬起头密切监视着敌人行动并快速向前冲的老梁一个侧倒躺卧在盘山道的陡坡上,扛起‘60火’眨眼又是一发火箭弹迎着敌人子弹向敌人砸了过去!“轰!”——后面的我们飞奔着越过了平躺在路面上的老梁,同时我焦急对大家大喊了声:“快啊!” 就在罗裕祥再次向里面喷射出火焰的时候,意识到这里大势已定的丁光忠捡起仍下的破障锤转身迅速向敌人第四个拐点暗堡冲去。就在我刚一跃过躺在地上的老梁,罗裕祥迅速清理完暗堡里的残敌,并在夏国强和张廉悌协助下解下被割断的武装带时;我们的炮又响了! “嗵嗵嗵……”一通密集像冰雹似的炮弹带着炙人的滚烫气浪向我们扑了过来,耳边短促刺耳的尖啸声便像是锥尖戳破了我们耳膜。炮响一刹那,我本能的喊了声:“隐蔽!”随即一个侧身紧靠在山体上,迅即在王建协助下用上了吃奶的劲儿躬下腰艰难而快速地将躺在地上的正往山体侧滚的老梁横拖了过来,就在这时炮弹响了;又是一阵山摇地动,炸飞的石头‘哗’的一声然后带着一群骨碌骨碌声响飞快滚下山崖向我们砸了过来;我们赶紧将身子收紧绷紧肌肉死撑,这才扛了过去。就在落石刚一过,我一抬头就见老梁脸色煞白,飞快给‘60火’装弹,很少当着我面骂人的他嘴里不停兀自咒骂着:“龟儿子!日你个拐拐……”什么的,看来他和我一样也恨上炮兵了。抬头一看,就在老梁原来躺着的地面上砸出了个直径1米多宽在石路上深达十几厘米的凹陷,要是咱们再慢上半拍,不仅老梁,我和王建都没得活了。抬头一看,大家都没事,便迅速一齐向敌人第四个拐点暗堡冲去。飞奔中王建迅速在我指挥下向配属炮兵、连长和营长及团指挥部报告:“红河,红河,我是刺刀;我们已经接近目标!我们已经接近目标!”直线距离不到100米,最后的冲刺! 他叫丁光忠,红1团六连八班副班长;军龄2年。广东曲江人,一个沉默却憨厚老实的好兵。一丝不苟,虎虎生风是我对他最深的印象。当我们在之字形盘山路上迅猛冲锋,就要冲上611核心阵地时;他已经用破障锤生生砸开了敌人三个防御坚固的暗堡,向着第四个冲去。那时他俩手的户口已经崩裂,两个手掌淌着血。战况危急,我们没法接替他他就这么要着牙努力坚持着;我想出了一个军人应有的责任和使命感,支撑着他依然顽强战斗还有恨,他要给他敬爱的班长报仇,给那些逝去的战友报仇…… 拐过第三个拐点,向上爬就是挡在我们核心阵地面前敌人最后的屏障。之字形盘山路的那一点和那一横;我们是正面着通往611核心阵地前最后也是最大的拦路虎,一个大石包改建的暗堡;而我们前面的右侧方就是第四个拐点的敌人暗堡;两个暗堡建在一断缓石坡上,没有植被或大石头,地势、视野开阔可以俯瞰整个之字形路面和山坳,并在我们爬上最后一断陡坡后能相互成交叉火力掩护封锁着东面通向611的唯一通路;再加上大石包暗堡前用沙包构筑的一条简易防御环形阵地从地面发起进攻,所谓固若金汤其实也并非言过其实。丁光忠就是在这样危险的情况向第一个义无反顾向敌人第四个拐点暗堡冲去的人。 他第一个冲上了陡坡,快速灵活的鱼跃着向上机动;就在这时敌人第四个拐点暗堡射击口喷射出炽人的弹链,向着他猛扑过来!瞬间他的战术规避动作在那样的负重和体力大消耗后还是那么干脆利落;冒着敌人两处火力点7条火蛇的攒射,一瞬间他窥准了个被我配属炮兵炮弹砸出的个深深弹坑,一个侧滚就落在里面。“轰!”就在那一刻何勇毅一发火箭弹就将第四个拐点敌人暗堡的火力砸了下去! 冒着敌人另一个火力点的攒射,他便如灵猫一样借着刚才炮击腾升起的滚滚浓烟,爬出弹坑,几个侧滚就钻进了浓黑的烟幕里。 成败在此一举,我的心嘭嘭的跳得更利害;奔跑中我大吼了声:“同志们快啊!” 紧赶在丁光忠后面的攻坚小组其他三个人,也迅速爬上的陡坡,冒着敌人大石包暗堡的射击,向第四个拐点敌人的暗堡冲了过去,然后是我们。 刚一上陡坡,身前的老梁跪地,一发火箭弹就向大石包暗堡砸了过去“轰!”的一声,就在我们以为能暂时延缓那里敌人的射击时,敌人暗堡里仍有两挺机枪向着我们射击;正在这时敌人第四个拐点的暗堡枪声又响了;青烟弥漫间,猛的有几个敌人冒着我配属炮兵的齐射,悍勇不畏死冲到了大石包前,靠着被我们炸得七零八落的沙包工事要向着我们射击,情况万分紧急! 就在这时,烟幕后丁光忠一束手雷响了起来,冲我们射击的敌人第四个拐点暗堡火力立马哑火了。丁光忠迅速冒着敌人射击的密集子弹一个箭步冲到第四个拐点敌人暗堡墙壁前,忍着手掌剧痛冲着被我们火箭弹猛砸过的第四个拐点敌人暗堡被破坏的墙壁就是一通猛抡,并焦急的大喊着:“裕祥,快!”紧跟在他后面的罗裕祥被张廉悌和夏国强紧紧包夹护在中间,在张廉悌和夏国强二人连拉带拽下冒着敌人弹雨迅速匍匐前进向丁光忠靠拢;就在那短短的一断时间,张廉悌和夏国强就中弹被穿受了伤…… “打!”就在我们后面的一倒地,抬眼看着大石包后面的敌人冲出来我下意识大喊了声,抬枪就射,同时举枪的还有钱文灿的ak和赵开鸿的56班机。这时冲出来的敌人也发现了正对面的我们,就比我们慢上了零点几秒趴在的地上举枪向我们射击;命悬一线,就是那慢上的零点几秒决定了我们和敌人的命运。我们卧倒短促的一顿射击便先声夺人将最迟卧倒的敌人给撂倒了。敌人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瞬间严重影响的情绪和射击的精准,或许是运气,或许是必然,敌人的第一波子弹都放了空枪。就在我们和敌人几乎要同时第二次叩动扳机,展开对射的时候,迅速上好火箭弹的何勇毅“轰”的一声将火箭弹砸了过去;敌人一惊四散开来,距离命中点最近的敌人更是被爆炸的火箭弹强大的冲击力抛下了悬崖。在枪炮隆隆声中空留下一线幽远缥缈的惨叫,而其他人有的却被那枚火箭弹爆炸的弹片或冲击波击伤,同时仍然向着我们射击大石堡暗堡被那爆炸震了震明显剩下的火力又是一顿。 (ps:从明天开始大家就可以看到为什么叶飞叫老廖‘疯子’,哈哈……敬请关注。) 疯虎(上) “当!当!当!”三计重锤声,忍着剧痛的丁光忠驾轻就熟的先狠狠砸了敌人第四个拐点暗堡上的射击孔,再奋起全力猛砸被我们火箭弹砸坏的墙体。“哐啷!”第四个拐点敌人暗堡壁被丁光忠砸开了,但就在丁光中把墙壁破开了个不到1米宽的窟窿时,凶残的敌人瞬间在震惊中反应过来,猛扑到里面窟窿侧,就着砸开的窟窿向外面砸出了两颗手雷来! 瞬间丁光忠心头一惊,扔下破障锤,瞬间后仰倒在地上,飞快向后扑腾出几米,迅速努力将身子收作一团。“轰!”敌人的手榴弹爆炸了,横飞的弹片砸在了丁光忠头盔上,打在了他团身作掩护的手、脚上,虽然重伤了,但没伤到身子,真幸运;但就在这时窥准机会的两个敌人向外两个短促的警戒似点射,眼见就要从窟窿里冲了出来,丁光忠危险! “呼!”危机时刻,离得不远的罗裕祥对准窟窿冒着点燃附近丁光忠的危险用火焰喷射器喷了两枪,意图逃出来的敌人瞬间一声惊呼,身子一顿。 就在罗裕祥火焰喷射器喷枪一熄火的霎那,受了伤的张廉惕和夏国强趁这机会迅速拉响了手里的手榴弹向窟窿里砸去;“轰!”又是敌人在里面几声惨叫。“去死吧!”他们俩刚把手雷砸进去,罗裕祥就大吼了声飞爬到不远的窟窿口;手雷一响,瞬即一条火龙就窜进了窟窿里,炙人的火焰和浓黑的黑烟瞬间就在敌人惨叫声中迅速将敌人结果。 丁光忠见到罗裕祥奋不顾身迅速扑到了窟窿口,知道这个敌人暗堡大势已定,就迅速转过身向着大石包敌人暗堡爬去。纵然身受重伤,浑身是血他依然用顽强的毅力坚持着,也许他的心头正默念着:“最后一个!最后一个了……” 何勇毅一发火箭弹砸了过去将奔到大石包前和我们对射的敌人先撂倒后不到半秒,就在我们对面受了伤的残敌反应过来意图再次举枪向我们射击的时候。带着刺耳短促的破空声响,我配属炮兵的第七发急促齐射炮弹到了!炮弹几乎贴着匍匐在地面上的我们头皮砸了过去,纵然还隔着层可有可无的钢盔,我也感到脑门顶滚烫的气息令人头皮发麻。外面的敌人顿然一声惊叫,根本来不及规避就被密集的炮火炸了个瞬间蒸发,残肢、碎片、破烂的武器、头盔横飞,而一旁的大石包却在狂风骤雨似的凶猛炮击中近乎岿然不动,顶着又一次令人心惊胆寒的石头雨;把身子收得紧紧绷紧肌肉的我偷眼一看,竟有数发炮弹砸在了60米外的大石包上,却是毫无反应,只留的下几个黑点;瞬间我就意识到一但炮停我们就危险了。这里直线距离不过7、80米,但我们还要绕过面前一断小小的悬崖从第四个拐点敌人碉堡的面前通过才能到达大石包敌人暗堡前,这里地势、视野开阔,我们又只剩下了老梁手里最后一枚火箭弹。炮都砸不烂的坚固大型暗堡,光凭咱们几条枪和手雷根本就不顶用。只有看攻坚小组四个人的……我又一晃眼,就见着丁光忠在侧前方冒着滚滚而下的石雨咬牙向前爬着,一块块飞石骨碌碌砸得他皮开肉绽,甚至是骨断经折;尽管每块石头都砸得他痛苦的一声声大喊,但他依然顽强向前爬,向前爬……我艰难的想大叫声,却被铺天盖地的石头雨的隆隆声响淹没了。短暂的石头雨一稀疏,慌忙抬起头竟看到丁光中的方向已经拖出了几十米的血路!原来就在那异常艰辛的情况下,他向着敌人暗堡冲去的速度竟然依然不减;就因为这几十米的血路,再次救了我们…… 落石一稀疏,紧绷着根弦的我们来不及感动流泪就迅速再次爬了起来向着大石包冲去,那时落下的细小碎石仍然砸得我们全身生疼;砸得我们头盔乒乓作响。但时间就是生命,我们也顾不得许多。不过2秒,落石一过,再次升起的黑烟才刚刚腾起,敌人大石包的枪声又一次齐齐响了起来!“轰!”老梁把最后一枚火箭弹揍了过去,敌人多数火力又是一歇;顶着敌人射击,正飞快向前爬的我眼里只看得见冲在最前面的丁光忠拖出了条血路正在以平实冲锋几乎不差的速度向敌人暗堡爬去,30米、29、28—— “斯塔勒!(在那里!)”大石包后敌人的一声大叫惊破了我凄楚的幻境。在暗堡火力的支撑下他们发现了接近大石包的丁光忠,他们要向我们发动逆袭了! “打!”老梁一声惊呼,敌人几乎就在大石包后面一露头,除了丁光忠和罗裕祥,冲锋中的我们几乎条件反射似的举枪就射了过去!ak、56冲、56班机、64式手枪(ps:王健的。)一齐向着敌人的方向打了过去。意图在后面射击的敌人顿时缩回头去。 但纵然如此,我们尽了最大努力也没能给丁光忠多一丝安全。“噗!噗!”大石包敌人的火力瞬间向着近在咫尺的丁光忠射击并迅速击中了他,一蓬血喷洒了出来!似乎是预见到了片刻后的牺牲,就在被敌人机枪击中的霎那,丁光忠已然两手擎住拉燃了随身的两个5kg炸药包,在中弹的刹那间奋起毕生的力气,发出不成声的抽气声,将两个五公斤重的炸药包投砸在了大石包顶! “轰!”“轰!”只听到两声巨响,大石包顶被迅速炸得陷了下去,洞内传出一片惊慌喊叫声。 “杀!”瞬间我们爆发出一片惊天的喊杀声,八班的战士都哭喊着了冲上来,我们怒吼着也冲上来了。弟兄们三步并两步飞奔上了611高地,踏着敌人横七竖八地散落在阵地上的尸首,踩着被炮兵打烂的遍地碎片残肢,向着丁光忠舍命炸踏的大石包冲去。大石包里的敌人一片混乱,没能在短时间组织起射击;奔跑间就在攻坚小组奔到大石包旁时,我配属炮兵最后一发火力齐射到了! “呜……”的一声,又一通炮弹划着尖锐短促的刺耳声音似乎贴着我们的腰飞了过去,滚烫的气浪刮得我俩肋像是着了火似的剧痛。 “卧倒!”还来不及老梁一声惊呼,早杀红眼了的我们冒着自己的炮弹就向敌人冲了过去。当时我们已经登上了611高地,一般的落石是砸不到我们了,我以为拼着命也要用丁光忠给我们创造出的有利战机将那大石包暗堡给搏了;后悔啊……我恨炮兵! “轰!轰!轰……”从来也没感觉我们的炮是这样的响亮着;伴着一声声炮响只感觉着我**都似乎要在这翻江倒海似的晕眩中要中头盖骨掀了出来似的。我自傲的灵敏耳朵早已耳鸣,听不得身边老梁的吼叫。冲击波刮起了气浪就像刀片似的已经挂得我面额,耳角出血;爆炸的弹片像风刮似在我耳边窜过,听不见刺耳的声响,却可清晰感觉着那犀利的气流。我低下头,身子前倾,用钢盔顶着两手护着前胸,顾不地许多就向前猛冲着,那时我只想冲到大石包旁干了那狗日的。 “呜!”一发恐怖的155mm榴弹炮弹就像彗星撞地球似的带着滚烫赤红的亮光和令人心悸的气浪眨眼间从我埋下头的余光里窜了去;天啊,我可以感到那炮弹就在我身边不到三米的地方几乎平行着飞过!尝过敌人子弹;挨过敌人高射炮弹;撑过敌人迫击炮甚至是100mm炮;这辈子却从来没和自己这么大口径的炮弹亲密接触过,还tmd是在打出去后!王八羔子的,那天我都被自己瞬间暴发出的英雄气概给吓破胆了。就在那发155mm榴弹从我身侧平飞了过去,我正在为自己一时鲁莽后悔,下意识顺着那平飞过过去的155mm,一抬头—— “轰隆!”一声巨响那发155mm榴弹直接击中了大石包暗堡,大石包暗堡被砸出了个大窟窿又塌陷了一角!我心头一喜,‘神炮连’!一定是叶老的‘神炮连’!当时光顾得一阵心喜了,脑筋瞬间发直,立起身稍稍扬起了头,就见瞬间红光爆射后,‘哗’的一声,一蓬被155mm榴弹砸出的飞石在空中划出了个曼妙的弧线,密密麻麻就向我压了来……当时瞬间的意识只有一个:完了? 我当然没啥大碍,一通噼里啪啦,叮叮当当,“唰!”一声后,被冲击波横扫而过,被那阵石头雨砸得额头、眉角擦破皮出了血,身子遍体生痛,也不知被刮出了几条血槽后,我有些愣愣傻站着庆幸自己绝对是八辈子烧了高香,九世积了善德;乌龙!乌龙!乌龙!被自己人阴够了,依然屹立不倒,颖叔考看见了会羞愧得死了又死时,我却在瞬间成了80年代的许褚。红1团57年的光辉团史都被我一个人丢光了!那是老山红1团六连最光辉同时也是最耻辱的一幕…… “冲啊!”那蓬石雨过后,感觉良好的我大吼了声,迅速抓紧松脱的武装带向着大石包暗堡狠冲了去。就在迈步的霎那,就听到后面“唰!”又是一声,似乎是王建在拉我衣服。顾不了那么多了,冲! “排长!”“老廖!”好家伙,前面的战友正心急火燎向前冲,那群人却在我身后跟死了娘似的叫着扯我后腿!? “王八羔子的,不想活了!”我飞快向前冲,扭头就冲身后的人怒吼道。但瞬间,我看到了众人无不尴尬的面色,看到了身后不远还在空中飘着的半块衣服;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浑身感觉有些凉意。回头再往身上一瞧……操,‘裸奔’!老子把红1团的脸都要丢到爪哇国去了!原来飞落下的飞石把我的衣服连裤子连着裤腰带和武装带,全被落下的锋利碎石给剖了;裤子顿时落了下来,后面的王建发现了一拉我后面衣服,我却不觉向前冲,这么一扯……老子正顶着敌人射击,光着膀子,就剩了条四角短裤疯子似的向前冲锋!娘的,这回真成了脱了裤子打老虎——既不要脸,又不要命了! “排长!排长……”飞奔中王建还想拉着我别给解放军,别给红1团丢脸,却被一抡胳膊甩了开,狠道:“md,命都不要了还要脸干嘛!?冲!”于是更加像个疯子似的向大石包冲了去。 这就是驰名军中的老山10大笑话排名第一的段子。反正今天因为有小秦这坏种,老子也瞒不了你们这群狗崽子,索性都抖落出来了!老子就是那个光着膀子把611干倒了的那号真人兰博,你们这些狗日的满意了?哼……(ps:古有许褚裸衣战马超,今有老廖裸奔飞夺611。差别不大啊;可惜那天老廖倒霉到最后连‘兰博’都会作不成。最后……唉,继续看吧。) 冲到大石包边的张廉悌又迅速冲着暗堡顶丁光忠两个炸药包炸出的窟窿向里面投出了我们最后一节爆破筒。“轰”随着爆破筒在里面又是一声闷响,敌洞里就剩了几声痛苦**了。 “两侧,打!”随着老梁一声吼,我们后面的也冲到了大石包后,除了王建,迅速分作两组以大石包为掩体在两侧向着611核心阵地射击。而罗裕祥则在张廉悌和夏国强掩护下,一脚踹开了被155mm榴弹砸开的窟窿,迅速向里面喷出了条火龙将里面苟延残喘的敌人彻底结果了。 随后,他们三个钻进黑烟腾腾的洞内,搜剿检查一翻。但见洞内的13个敌人全被烤成了焦炭,敌人大石包暗堡的终于被我们彻底清除了。我们手里的枪冲着敌人核心阵地打了一阵,就听了;战场进入了短暂的相对沉寂。 “钱文灿,李开鸿,警戒!有伤的赶紧包扎。”我命令了声,随即和大家一起在大石包后喘着粗气。从山坳到这里,通过这段艰辛、危险的垂直距离200多米之字形山路,我们仅仅用了1分多钟。就在这短短一分多钟的冲锋证明我们是六连最棒的;红1团最棒的;我为自己能带领这样优秀的战士,这样的兄弟自豪着。一分多钟的勇猛冲锋让我们有些疲惫,体力和心力消耗都很大,我决定大家就在这儿暂时喘口气,再分组作最后战斗部署。 此时落在最后的何勇毅在我们掩护下冒着敌人射击把八班副丁光忠拖了上来;他一动不动了,我们心头顿时一酸;罗裕祥和夏国强更发疯似的哭喊着向他扑过去,一把紧紧的拥抱他;他是真正的英雄,就在牺牲的瞬间他用尽了身体里最后一点气力将两个炸药包砸到了大石包上;他完成了任务,成就了自己,也救了我们。可他再也不动了,连喘口气,或者最后的一丁点反应也没有……兄弟,你看见了吗?我们冲上611了;我们安全了;我们就要胜利了!我的心中默默叨念着,想哭,可又哭不出来,泪珠在眼眶里打着转,最后还是咽进了肚子里。我没有那样脆弱,但我当时是怀着感恩的心默默送别丁光忠的。就要拿下611了,我要为最后的战斗思考着,布置着;望着战友怀里的丁光忠,更加沉重的担子压在了我心头。最后的时刻了,我们不能再丢人了…… 一边思考着,一边望着刚才还奋力冲在我们前面的丁光忠。他的头轻轻地歪在战友肩头的一边,敌人的子弹击中了他的喉咙,还带着余温的血正仍在那儿涓涓涌流出来;他的眼睛圆圆睁得老大,双目无神,却依然固执地望着611高地顶峰;望着销烟弥漫的天空。他就这么一言未发就离开了我们,就像在给我留下印象中的一样,沉默、安静的离开了我们。那是对生死的一种淡然,可他那双瞪大的眼睛却在向我们倾诉着,呼唤着什么……也许他的心中和我们一样有着对生的无比向往和渴望,但九个还是一个他作出了选择。也许他的一生是那样的平凡普通,但在光荣的那一刻他的一生却在平凡普通里下注定不再平凡;因为这样的平凡却注定成就了不朽! 八班战士们都俩眼挂着泪,哭着喊着,呼唤着光忠;呼唤着红军的名字,但他们已经再也回不来了。同兵最亲密的是班长,短短半个小时,八班两个班长都丢了,这对于发起611攻坚战前的六连是不可想象的,但当时我还不知道那天我们虽然战损刚过1/5,但却丢掉了几乎所有的班长,和六连的骨干老兵。那以后六连更坚强了,因为在那天后已经早已经算不上新兵的六连小兵们迅速成长了起来,每个人都成了六连的骨干。后来,退下来的六连的兵在当时提升的人是最多的,几乎每个能活着回来的六连士兵都成为了后来的班长、排长、连长……更有个是我。这都是连长和指导员的功劳,尽管培养了我的是军校,但真正让我成长的是六连。每个兵都有着对自己出生的老部队很难用言语表达的爱……我也曾是个兵,六连就是我第二个真正的家啊! 深吸了口气,我冒着敌人不时向我们打来的一阵子弹悄悄把身子探出大石包细细观察了一下611核心阵地。这是个大约一千平米出头的缓坡,光秃秃的仅有的些植物也在持续的炮火中彻底化成了灰烬。地面以土石混杂为主,但山石占了大多数。举目过去不大的缓坡上到处是大坟包大小,高低不一,形态各异的大石包。而靠着对面200米外的611南山崖是一个较大高约20多米的隆起,那就是611的顶峰。从我的视角和经验来看那个大块头一定布置着个较大的藏兵洞。一但拿下那里六连的611攻击任务就基本可以宣告胜利了。坚硬的岩石上遍布着一处处触目惊心的弹坑,那些都是我配属炮兵留下的;大小小大石包和弹坑只要利用得当一定会是我们的好掩护。根据掌握的情况来看,敌人在这里布置了一个迫击炮连,都深藏在一个个石包里,但由于我攻击部队已经近在咫尺,也就只能当步兵用了。 在迅速看清了敌人的防御态势后,我迅速回过身,脸色冷峻严厉道:“不许哭!现在布置战斗任务:老梁,你带夏国强、李开鸿、钱文灿、王建向西攻击,和连主力汇合,打破敌人西侧防御阵地;我带剩下的人向南攻击,占领制高点,同南路穿插的7班战士汇合。” “老廖,小心!”老梁嘱咐了我一句;他明白我们的任务是对着防御坚固的敌人要来了杀透阵,彻底搅乱和打破敌人最后的防御部署。在现在消耗完了所有的爆破武器后,面对通向那通往胜利道路上最后三个敌人石包防御点,那是十分危险的。但他们汇同六连主力打破敌人最后防御线的任务更重要,这直接关系着整个战斗的最终成败,由不得他有丝毫的懈怠和推诿。大家默默相互点点头,整理好武器,暂时安置丁光忠又准备出发了;这是六连对611高地发起拔点战的最后一次短促战斗。 “老梁,你们一路小心,打不赢别硬碰。只要把扼住东面山崖的火力吸引、迟滞了就是胜利。何勇毅我们组你在前,注意发挥最后两个‘没良心弹’的威力;张廉悌,我和你一起保护好罗裕祥。最后防御点里的敌人清剿还是看你罗裕祥的了;王建,现在报告情况;向配属炮兵求请三发对611核心阵地的烟幕弹覆盖。” “明白!”王建点头,随即向配属炮兵取得联系。烟幕在611核心高地升起来的时候,611攻击的最后战斗打响了…… 疯虎(下) “呜……”一阵发烟弹带着急促的短鸣如期而至。就在青白的烟雾腾了起来的瞬间,我们按照既定方案迅速分成两组,一组向左朝东面六连主力进攻的东侧敌人核心阵地防御外沿冲去;而我和张廉悌、何勇毅、罗裕祥向敌人核心防御阵地内迅猛突去。 借着烟幕弹掩护,我们都没放枪,向着敌人在顶峰前的三个前后散布的大石包冲去。敌人对于我们这种抗美援朝时期就运用得得心应手战术很熟悉,意识到自己已到了最后关头的敌人,发疯似的在所有暗堡里调出了火力冲着我们已经突破了的北面疯狂射击着。一时烟熏火燎中,敌人的子弹便如飞蝗一般在我们这方向扑腾着,原本该‘嗖嗖’的声响密集得汇成了‘嗡嗡’昆虫似的扑翅声;那时我双耳几乎失聪,却听得清晰异常,那是一种怎样的惊心动魄?我已无法察之,就感觉响正随着我们一步一步向前爬,越来越接近了飓风中心一样,单就那擦身而过的子弹带出的气流就像要把我脸面给掀了似的;刮得我满面生痛,更有火箭弹和手雷盲目冲着我们这方向的烟幕中砸了过来,好几次火箭弹就贴着罗裕祥背上的火焰喷射器擦了过去,吓得我们心头一跳。那当然不是怕死,就怕这一家伙下去,我们三玩完了任务也玩完了。在今天经历过太多的危难和险阻后,对于这种‘低强度’的敌人顽抗,我们都再提不出些心悸来了。还好,由于先期不断炮击,核心阵地上的敌人造成了不小损失。分布在一个个小石包前用沙包垒成的环形工事,残破不已。就只剩了几个敌人的残肢碎片和破烂武器,不然没了爆破武器的我们要撞上可就麻烦了。不能不说敌人全龟缩在防御坚固的大石包里是一大失策;敌人的第一个就是因为这被我们顺利解决的。 枪林弹雨里,我和张廉悌护在罗裕祥两侧在前拖着他迅速匍匐前进。四个人时而在敌人射击间隙迅速匍匐前进,时而在敌人猛烈射击时,滚进弹坑里或躲到矮小的石包后。虽然我们处于敌人三面的射击,但由于烟幕弹的掩护,敌人视野受阻,射击精度下降;我们正是利用611高地上复杂的地形为掩护顺利快速绕到了第一了拦路的大石包侧。没爆破武器?这好办,正好‘没良心弹’可以发发威。顶着敌人疯狂的射击,何勇毅一个侧滚到了比拳头大些的射击孔,而我们三也迅速趁着烟幕,顶着敌人射击迂回到了敌人那大石包大概后面的凹坑旁,进出石堡暗堡的一扇铁板门侧。 “排长!”何勇毅戴上防毒面罩,在侧后方大喊了声,提醒我们注意。便瞬间打燃了一颗‘没良心弹’透过射击孔向里面的敌人砸了过去。敌人显然被这恶毒的土制武器搞得狼狈不堪,就听见里面一片惨烈的惊叫和咳嗽声。这玩意儿便是戴上了防毒面具要是不在通风出也是会害死人的,并且会因为气闷死得更痛苦。果然不出我们所料,里面的戴上了防毒面具的敌人撑不住了,痛苦咳嗽着喊了声,铁门嘎吱一声霍然打了开,随即是敌人从里面努力扔出手榴弹和打出的一阵弹雨……看来敌人在痛苦之中还是很冷静,作战经验丰富。但这毫无用处,因为我们是冒着上面敌人三面的攒射匍匐在凹坑侧,紧贴着门边,所以不管是不管是手榴弹还是子弹都落了空。机会! 里面打开门的敌人猛然发现情况不对,迅速大喊了声意图重新把门拉上缩死,宁可被熏死也不想被打死,但哪儿有这么容易?早准备好了的我们迅速行动了。 “砰!”一声枪响,凹坑对面的举起枪的张廉悌迅速一个点射把靠我这边大石包铁门侧的敌人给料理了。迅即,拔出了手雷的我拉下了火环将一束集束手雷狠狠砸了进去;“轰!”敌人一声惊叫后,就是几声惨叫和**。“操!”罗裕祥就在我把手雷一砸进去的时候,两眼喷着火,起身滚进了凹坑里,瞬间手里的喷枪也喷起火来!顿时,里面的敌人痛苦惨号哀叫着,不过数息全成了焦炭。罗裕祥尤自还没解恨似的,在凹坑里立了起来,狠狠盯了眼里面。就这时后面的何勇毅安全匍匐了过来,继续向前爬去。 “愣什么!?走!烤人肉味闻上瘾了?”我骂了声也向前爬去。 罗裕祥这才回过神,爬了上来,一边紧跟在我们后面,一面抽泣着:“排长,我要杀光他们!杀光他们这些狗日的……” 我听了不由得不知道哭还是笑。能想得到吗,小罗是天生晕血孬种,小血不晕,大血晕得口吐白沫;等咱们发现这毛病,这家伙都在老山猫耳洞里蹲上两个多月毙伤敌人4名了(都是远距离);没法,他这才使上了火焰喷射器。能想象一个在那天前,连只鸡都杀不了的脓包竟然近距离用火焰喷射器活活喷死了总计不下50个的敌人吗?我都不敢想。每当作了亏心事,夜里作噩梦都是那些被小罗喷死的敌人发出的惨叫声,真不知道这家伙是怎样抗了过来,最后还成了武警总医院的心理医生。唉,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陡量啊!这人你们雪狼大队的人算是老熟吧?就是你们那慈祥、敬爱的罗老头!想不到吧?哈哈…… 唉,战争真会改变一个人的命运;就是因为一个人或者一件事啊。 我们向着就近第二个大石包敌人的暗堡爬了去。很快又一次接近了目标,但前面的何勇毅瞬间发现了异常,迅即间手里的枪响了;原来敌人在吃了处亏后瞬间聪明了起来,有不知多少的敌人正冒着危险冲出了藏身的工事,在火力点的掩护下在烟幕里向着我们冲了过来! “各自为战!”我马上反映了过来,大吼着同时举起了枪向烟雾中隐隐约约的敌人开始射击。四个人迅速背靠背,寻了个就近的弹坑匍匐射击着。此时我们已然命悬一线!就在这时,烟幕里,就听得见两声火箭弹声砸在了挡在我们前面的两了大石包后,瞬间和着我们的激烈枪声,一声又一声轻脆的枪声和敌人一个一个倒地的‘扑通’声和中弹的‘噗噗’声在我麻木的耳朵的就好似天籁般动人。 “操!又没了!?混蛋!老子还没开张呐!”斜对面小尖山头传来了老邓不满的大吼。 “班长,不是我!不是!不……”“啪!”山间传了邱平熟悉的声音和挨打声。 日,老子领着人在舍生忘死,那群家伙还tm在狗打架,争屎吃!?顿时老子气就不打一处来。 “md,掩护!老子上来了!”“哒哒……”老子这边大喊,敌人暗堡里的机枪还在响个不停,子弹顺着声源就窜过了我的头顶,更砸得我们背靠的小石包碎石飞溅。 “排长,看见了!您的造型真是帅呆了!身材真棒!”已经转变成‘捕蛇者’的邱平打起仗来越来越不正经了;哎,狗日的,以后能成‘獠牙’的都基本是这幅德行……解放军的耻辱啊。 顿然老子气得红透了耳根,那混蛋还一边‘赞美’着,一边用dragnov飞快射击着。瞬间又几个敌人在清脆的枪响声中扑通倒在了地上。炒豆似的猛烈枪声中,只听得老邓又是愤懑的怒吼:“x你妈的!邱平,我的开门红!开门红……”那天直到我们占领611,老邓一个也没捞着。不是他枪法不好,只是敌人一露头就被邱平那混蛋瞬间‘秒’了。那混蛋事后还大喊亏了,以前他是只打特工和狙击手的;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王八羔子的,想给老子收尸趁早!”这俩活宝,瞬间就把我给气晕了。 “轰!”又一发火箭弹砸在了敌人一处石包暗堡上,林睿勇大喊着:“老廖,我们掩护你!” “冲!”我大喊了声,大家冒着敌人射击又一次向敌人暗堡爬了去。就在此时敌人的枪响得更欢快了,在邱平和老邓的狙击,林睿勇和徐渊伟‘60火’的掩护下,刚才敌人嚣张的气焰消减了些,但依然有不少悍勇的敌人一面冲出了坚固的掩体对小尖山射击,一面利用地势在暗堡火力的支援下向我们冲来。但我们凭着小尖山上的火力掩护,一面各人负责一个方向交替持续射击压制敌人,一面顶着敌人射击利用到处都是的弹坑和小山包掩护,努力向通往611制高点的石丘爬去。 就在这时,只听到“轰,轰……”十数发155mm榴弹在东面炸响了,原来在烟幕掩护下老梁一组迅速摸到了敌人东面防御阵地侧,通过王建的报告的精确炮击参数,顺利炸塌了扼守着东面的数个敌人防御点,一时东面杀声震天,在东面陡坡上迟滞不前的六连主力迅猛冲了过来!六连主力上来了!连长上来了!一面战旗,如一团蓬勃的火焰正迎着灿烂的朝霞,在蜿蜒曲折的东面山崖下映着燎原野火般飞窜入我的视野。我的心头瞬间一片火热起来,敌人瞬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杀啊!”就在我们踟蹰不前时,被我们护在当中的罗裕祥冒着敌人疯狂的射击,抬起身对着烟幕里的敌人就是一个喷射,前面大石包外阻击我们的几个敌人瞬间就是惨叫一声,混身着火,在地面打着滚。但前面的暗堡依然持续着向我们射击,若不是我们立马把冒险露出身子的罗裕祥努力拉了回来,密集的子弹瞬间就会把他报销了。前面的何勇毅又瞬间拔出了手雷一个抛物线准确砸在了50米开外的敌人射击的大石包上,大石包的射击瞬间一顿。冲!我们顾不得两侧敌人的射击,迅即手足并用向对面扑了过去,但还没奔出几米前面敌人大石包里的射击又开始了!要是换作别人,恐怕会无奈被绞杀;但换成我…… “操,看老子不信治不了你!”霎那间滚倒进弹坑里的我瞬间拔出了手雷,凭着多年练就的盲打暗器的感觉和臂力,又把一束手雷砸到了近处的大石包上;“轰!”我们继续飞快跟四足动物似的手足并用向前爬,还好那些大着胆子冲出来的敌人正被邱平一个个狙杀,不然我们可死定了。又冲了不知多少米,前面敌人防御点的枪又响了起来,“轰!”这回是林瑞勇、徐渊伟的‘60火’发话了,敌人气焰又被压了下去。 这样不行,必须有人吸引住敌人正面火力。我瞬间作出了决定,对前面的何勇毅大声道:“小何,迂回!” “明白!”何勇毅应了声,趁着机会绕到了前面敌人暗堡视线死角,顶着两侧敌人的射击,飞快前进。 我们继续趁着机会向前冲,似乎越来越接近飓风中心了;敌人疯狂的射击再不停息,呼啸的子弹气流就像刀子一样刮得我遍体生痛。“老廖,快啊!”林瑞勇焦急的大喊着。 王八羔子的,现在跟疯狗一个样,能快得了么?下定决心的我大喊了声,奋然而起,运足内劲顶着敌人两侧射击向着敌人石堡冲了过去——“神行!” 已经大量消耗了体力的我很快扛不住了,两只脚腿经就跟火烧了似的剧痛难当。这门功夫一天一般最多能用一次,而我强行用上了第二次;这可不是开玩笑,要是一有个闪失,下半生可就只能坐轮椅了。还好,瞬间奔出不到20米的我俩腿剧痛磕在了石头槛上,被摔了个狗啃泥,就在这时前面石包敌人的枪又响了! “20米?”看我心念电闪,就在倒下敌人抢响的霎那,忍着两腿的剧痛拔出了手雷,一个侧滚平躺在地面窥准了烟幕中敌人的射击孔。射程内……一颗手雷便被我用‘没羽箭’手法给掷了进去;“轰!”这回手雷直接冲射击孔穿了进去,敌人一声惊呼,惨叫;起码没了一个人,机会! “快!”我大吼了声,迅即用‘琢玉指’法(ps:玉臂匠金大坚创。主要方法是点、钻、捏、掐,既可医用,也可对战。)点住自己两腿上、下腿控经穴,环跳、臀窝、大骨、血海、分中、承筋、承山、沥泉穴刺激血气快速流通,再运气以拍震解穴法掌击两腿腿筋,在两腿微痛酥麻后,迅速将腿勉强恢复了状态。正此时,冲在前面的何勇毅已经飞快绕到了大石包暗堡墙根下,就在敌人射击前的瞬间,一发‘没良心弹’又透过射击孔! 我和张廉悌拖着罗裕祥躬着身子,埋头就向前飞快的冲。敌人在暗堡里实在受不了‘没良心弹’的糟蹋,在迅速确定了出口没人后,立马撤了出来,爬上了地面,把身子藏在大石包前,墙根下匍匐着的何勇毅即刻举枪就朝地第一个爬上地面的敌人射击。敌人一声尖叫,倒在地上,死翘翘了。但随之而来在暗堡出口的窝坑处两个敌人迅速火力冲大石包两侧火力开道,剩下的迅速爬上了地面,在侧后方另一个暗堡火力和顶峰石丘山缝里敌人火力的掩护下冲着我们疯狂射击着,两颗手雷被抛到了石包前,何勇毅藏身的唯一安全掩体后,危险! 就在手雷刚抛到了半空中,伴着一声清脆的枪响,带着子弹划破空气的刺耳尖鸣,“轰!”敌人的一颗手雷凌空爆炸了,随即是数个敌人惨叫了起来!斜对面小尖山又传来了老邓愤怒的叫声:“混蛋,那是老子的!” 随后是邱平委屈无辜的应声:“班长,我不是没打人么?” 老邓彻底无语,要是他知道以后那些拉牛屎的特等射手全把手榴弹当酒瓶打不知会有何感想,可惜他再也看不到了…… 还有一个,这是我表现的机会!眼见着那颗手雷落了下来,我迅速提起内力使出了‘地虎功’(ps:这是‘矮脚虎’王英的看家本领),飞身向前一扑,向前一个地躺滚,提气一纵而起又是一个斜身侧手翻;就着离心力,将自己抛了出去,又是几个地胡旋,飞快近到了那手雷的落点,就在手雷即将着地的霎那,飞快就立住的我顺着地旋转的势头,斜身提腰撩腿运用柔力,一脚挂在飞落的手雷将它带了出去;“轰!”我顺势倒在了敌人,看了看乌龟一样紧紧蜷着身子好发无伤的何勇毅,勉强笑了笑,松了口气。 于是对面那混蛋一面飞快准确狙杀着敌人,一面吹着口哨,不断重复的欢叫着:“廖排长,帅呆了!廖排长,帅呆了……”就跟那恶心的拉拉队似的——王八羔子的,他以为这是参加运动会!?这是在玩儿命!连自己的命都玩儿上了这家伙还是那么不正经?我也无语了,不知道这家伙是心理素质太好还是天生脑子上缺根筋。不过有一点要强调,上梁不正下梁歪,以后所有继承了他荣誉的家伙都有这毛病,他那光荣的称号都快在军中成神经病的代名词了。雪狼的小崽子们,善意的提醒你们一句:珍惜生命,远离‘獠牙’。别以为有那称号的人会有多风光,有个不恰当的比喻,有那两字称号的家伙天生都是些滚刀肉,打着钢印的人肉炸药包;靠得近了,不论敌友都一律都会灰飞烟灭的。不同的是他们摧毁敌人的是肉体,而摧残你们的是精神。你们千万要牢记! 万幸,有了我和那混蛋的联手,何勇毅的命是保住了。但被手榴弹凌空爆炸击伤了仍在哀号,敌人就进制高点前的石包暗堡和藏兵洞依然在射击,战斗还没有结束。 冒着敌人炒豆似的密集抢响,顶着敌人飞蝗似的密集弹雨,我飞快一把把何勇毅拉了过来,冲张廉悌和何勇毅冷酷道:“补抢!” 瞬间我们三个人,三杆抢冒着敌人弹雨以石包为掩体对着艰难向着石丘下藏兵洞艰难爬去的几个点射把他们都结果了。其实这些都该让老邓或邱平来做,但自负的他们从不以猎杀伤兵为功,况且红1团从来外战没俘虏,但那时他们这么干了绝对会犯纪律的,而我们这么干却不会。这就是打犯纪的擦边球…… “轰!”为了保险,我又把一颗手雷投到了大石包后,敌人暗堡出入口的石坑里。果不出我所料,“啊……”敌人又是一声惨叫,看来最后一个重伤没了行动能力的敌人被我们结果了。但这时我们连最后的攻坚利器都用光了,一样用来攻击坚固堡垒工事的称手武器也没了,怎么办?难道就地隐蔽,就地在敌人防御阵地里固守待援?那无异于找死。 我指了指大石包,道:“里面找找!” 我们迅速爬到了石包出入口,张廉悌进了去,我们警戒在外面小心着敌人冲过来。但情况很不乐观,我们就只在里面寻到了一根‘60火’和一枚配用火箭弹。剩下倒是还有一门现在用不上的100mm炮和炮弹。怎么办? 看了看防御坚固的大石包和开在石丘缝儿里火力凶猛的藏兵洞,我一时也无法了。我脑筋飞快旋转着,一时也没得好主意。就在这时,一发火箭弹又迅速从小尖山斜飞了下来,准确狠砸在了我身旁不远的小石包旁,将躲在后面向小尖山上射击的敌人连人带石头一齐轰飞了。就在这时又一声清脆声响,还剩个苟延残喘负隅顽抗的敌人被邱平给爆了。又没捞着的老邓又是愤怒的骂咧着:“日……”我顿时来了主意。 “老林,大徐,大石包门全看你们的了!”我对对面大喊了声,寄希望于他们的火箭弹能够砸开敌人大石包暗堡出入口的铁门。他们距离那而将近有400多米,要在这样的距离上用火箭弹砸破一道不过一人多宽并且射击角度不佳的门,难度实在很大。幸亏那天有徐渊伟,林睿勇火箭筒技术也不赖,不然那天我们四个困守等待了。 “瞧好吧!”正忙着上火箭弹的徐渊伟冒着对面敌人的射击应了声,虽然有困难但对他这还不是不可完成的。 “分组!小罗,小何目标:侧对面大石包。廉悌,我们砸下藏兵洞!”我又简短命令道。 “明白!” “轰!”就在这时林睿勇一发火箭弹砸在了就近的大石包上,但由于射击角度不嘉,偏差有些大,砸在了大石包出入门旁;大石包震了震,敌人火力一松,依然岿然不动…… “冲!”不由我分说,大家冒着敌人横飞的子弹就向着大石包飞快爬去。接着复杂的地形,灵活机动着,并堤防着前面敌人两个据点的射击和两旁冲出工事的敌人反扑。 “砰!砰……”邱平手里的dragnov清脆点击着,让老邓干瞪着眼傻瞄出不得手;敌人几乎被他一找准,就被邱平给结果了。 “哒哒哒哒……”我们一面向前猛冲一面向着意图向我们射击的敌人队射着,两人一组交替掩护着把敌人压制下来,并借着一路隆起的石包和凹陷的弹坑掩护,迅猛前进。但不过片刻挡在我们侧前对我们威胁最大的大石包又一次和着敌人藏兵洞口敌人的火力一齐射击开了! “轰!”顶着敌人射击徐渊伟又一发火箭弹将大石包的火力震了下去。 “快啊!”趁着敌人一楞神,我们又快速冲进了10余米。就在敌人枪又将响了起来时,我飞奔中拔出了最后一束手雷隔着4、50米砸了过去。“轰!”敌人的火力又是一顿。就在这时,飞奔中觊觎着敌人藏兵洞的张廉悌跪起将找来的唯一一发‘60火’砸在了敌人藏兵洞口立起的留有射击孔的石墙上,顿时将拉起了防御壁的藏兵洞口炸得塌方了下来,一时敌人藏兵洞口的火力熄火了。 没有停息,张廉悌刚一把火箭弹砸过去,心急火燎的我一把拉上他紧跟着冲在前面的罗裕祥和何勇毅。但还没两秒钟,敌人大石包暗堡的火力又喷了出来!“轰!”这回是何勇毅,他也将最后的一束手雷砸了过去,虽然没直接砸在大石包上,近处升起的更浓的烟幕还是令敌人放了空抢。此时我们几乎弹尽了,除了百余发枪弹,张廉悌还有两可手雷,我和小何还剩一颗。情况万分危急! 我们冒险又往前冲着,突然又一发火箭弹从小尖山上打了来,“轰!”敌人大石包暗堡又是一震颤抖,猛然对面传来了林睿勇的大吼:“大徐,松了!” “轰!”就在我们奔跑间又一发火箭弹迅即准确击中了大石包出入口的铁门。我明显听到了大石包里面敌人痛苦,惊怒的嗥叫声。瞬间对面徐渊伟传来了令我兴奋无比的大吼声:“老廖,成了!成了!快!” 就在这时,罗裕祥大叫一声:“老何!”,估摸着进入了火焰喷射器有射程的他低着身子,慢下步,持续向敌人石包暗堡喷射出火龙压制着射击孔后的敌人,何勇毅立即在旁最后一颗手雷砸到了敌人大石包出入口迟滞敌人爬上来向我们射击,并飞快起身向大石包冲去; “轰!”敌人一声惊叫,但瞬即躲了过去的敌人叫嚣着爬了上来! “打!”不用我说,我们三迅速抬枪就向斜侧冒头的敌人一个点射,将第一个从石坑里冒头的敌人压了回去。但石坑里的敌人瞬间向我们砸来了三颗手雷! “砰!”又一声清脆枪响,一颗手雷刚一腾出石坑就被邱平打了个凌空爆炸;“轰”的一声,闪避不及的敌人瞬间被弹片击中,惨叫着倒在地上;另外两飞出来的被爆炸的气流震飞在一旁爆炸了。气得老邓直骂咧,没法;谁叫人家是半空中伸出的巴掌(高手)呢?撞上这样的兵,平素好勇斗狠的老邓只有柏油路上跑马车(没辙)了。 一瞬间,“杀!”罗裕祥怒吼一声猛冲到了大石包旁,冒着生命危险,勇悍的将喷口塞在了敌人射击孔上,又是向里面来了个灌喷!瞬间里面就变成了焚尸炉,熊熊的火苗从其它孔子燎得猎猎作响,滚滚的浓烟腾了出来,爆炸声,惨叫声汇成了一片;同时趁着机会,何勇毅扑腾到了石包后的石坑侧,不论死活就对着石坑里面的被炸伤的敌人就是一个近距离猛烈扫射,打得里面三个敌人血肉崩射了出来,染了他一声,惨叫**了几声光荣的谒见胡志明去了。现在,我们的目标只剩下守在制高点通路侧的敌人藏兵洞…… 疯狂的拳头 按照部署,就在罗裕祥和何勇毅清剿敌人大石包时,我们一刻不停从旁绕了过去,迅速斜插到敌人藏兵洞口。冒着两侧敌人的火力攒射,我迅速食指竖在嘴上,作了个静声手势。此时被张廉悌炸得洞口了塌方的敌人正在里面不断焦急叫着清理着堵住射击孔和观察孔。我们瞬间用眼神交流了一下,我迅速爬到了两米外藏兵洞入口的另一面。然后背靠着石丘,指了指自己,张廉悌作了个脚踹的动作,然后指了指他再拔出手雷比了比。张廉悌点点头,会意。 我的心又一次提了起来,迅速深吸了几口气,再一次用内功把自己的所剩不多的体力调整到最佳状态。再将浑身精气运在两腿上,向张廉悌点点头,迅速闪身出来一脚飞踹;“哐!”被火箭弹砸了个窝的石壁猛的巨响了声,凹陷处又碎石落了下来;但还没破?在后面用钢钎透射击孔的敌人一声惊叫,仓皇抓起枪就要透过被以及透开的射击孔要向我射击! “开!”我瞬间气运丹田使出了浑身劲道使出了穿透力,跨步近到了石壁前两臂并拢、扎起马步就是一记推掌,隐泛风雷之势再次轰在了石壁破损处。“轰!”敌人入口的防御壁快速破裂碎开出了个一人多宽的大口子。紧靠在防御壁后蹲着的两个敌人惊叫一声仰倒在地,里面的敌人同样也是一惊根本没想到抬枪射击……就是那短短的0.5秒内的瞬间反应迟钝决定了我和敌人的命运!。 “死!”就在石壁破开敌人都在一片哑然中时,我咬牙提起全身气力向前一纵,凌空使出了虎爪手势,如饿虎扑食一样飞扑到那正往后仰倒的两个敌人身上,两手迅猛擒住两个敌人的脖子,在那两人惊骇绝望的眼神中,迅速催动内力,似锋利遒劲的虎爪一样掐断了两敌人喉管,两敌人瞬间两脸充血在地面痛苦翻滚着,惨叫都不得不过数息就毙命了。 就在我破开了窟窿,一纵扑倒的一刹那,洞口另一侧的张廉悌飞身闪了出来一颗手雷就猛向里面的敌人砸了进去,敌人刚一抬头想举枪向我射击,就见手雷砸了进来,无奈只有瞬间惊叫了声,埋头蜷缩起身子躲在洞里的掩体后。“轰!”靠里面的几个敌人惨叫**了起来。这个兵洞是由狭窄的山缝改建的深有近十米,但最宽不到4米,幽深狭长得可以令人想象一颗手雷在里面爆了开是怎样恐怖的杀伤力。但我们用的是木柄手雷,朝木柄的方向是手榴弹爆炸后破片散布的死角,所以最里面的敌人伤亡严重而靠近我的敌人却几乎毫发无伤。就在手榴弹一爆炸,我猛地一运力将逮住的两敌人结果的同时,靠近我的敌人立时举起了枪抬头就向我射击! “哒哒……”就在我身后的张廉悌大吼一声,手里的56冲一刻不停的向敌人扫射;敌人瞬间又被压制了下来,他们有的迅速拔出了手雷要向我们投来;他们有的攥紧了手里的ak47、79微冲,觊觎着张廉悌一但弹尽便要迅速向我们射击!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狭路相逢勇者胜!就在我捏死了洞口两敌人,张廉悌枪响的一霎那,我瞬间几乎神经反射似的拔出了怀里最后一颗手雷;很快,但仅仅比那两个拔出了手雷正打算向我们投来的两个敌人快一线;敌人两颗,我一颗几乎就在同时投了过来。战争中面对面和敌人对决,除了平日练就的实力,最重要的还有瞬间作出本能正确反应的经验;那一瞬间除了运气,正确的细节经验决定了你的生死。而那两敌人和我的差距就在于此,他们慌乱中根本没有考虑那是个用山缝改造成的狭长地穴;只图快,急切中不经大脑思考就按训练时的本能用常规方式将手雷从空中向我们抛了过来,虽然力道高度都可以,但在那种情况下对我根本就发挥不了威力。而我采用的是超常规的方式,手榴弹头正对着坑道里,木柄正对着自己,用力向前面一送,就和打保龄球一样的方式紧贴着地面向敌人送了去;就这时我匍匐着目送着自己的手雷就见着敌人两颗手雷一矮一高,一近一慢向我和张廉惕飞了来! “闪开!”张廉悌在我惊叫声中瞬间一个侧鱼跃扑倒了洞口外面地上,我眼见着就近向我飞来矮的那手雷双手一撑瞬即蹲地,两手撑地提腰,撩腿,运起柔力,两眼锁住,一扭身就是一个地胡旋,一脚把那手雷凌空扫了回去,瞬间就着旋转的力道,向前滚去;“轰!”——几乎就在我投出的手雷爆炸的同时敌人的手榴弹也爆炸了!瞬间,狭小的空间里横飞的弹片打得石壁‘噗噗’作响,更有恐怖的弹片打的石头的棱角折变了线,我浑身上下像是都被刀刮了似的,有着近乎剥皮之痛;迅速张开护在头前的一双手看了眼,光着膀子的我浑身都是沙眼似淌着些血的几乎跟毛孔差不多密集的小眼,而狭长的洞窟几乎成了修罗屠场,地面淌着一小滩一小滩血在肆意流淌着;两面石壁,洞顶到处是一点一点爆射了出来粘在上面,小拇指尖大小粘着血的碎肉;敌人横七竖八都躺在地上,血淋淋的,更有的露着触目惊心疮口,血正骨碌碌向外涌着;十几个敌人啊,真够恐怖的……但还没完,他们虽然都伤了但几乎还有起码些人有战斗力;我就滚在那两个向我投弹的敌人矮小的岩石掩体前,他们一个就在我隔着一个不到一平米的洞窟一侧后,另一个就在那岩石后不到2米多远洞窟另一侧的另一块岩石后;他们和我都是轻伤,又几乎同一时间抬起头;瞬间我就和隔着那小块岩石的敌人眼对眼!我几乎可以感觉到他喷在我脸上温热的鼻息! “操!”这情况了那家伙还慌忙中要动枪?我一声骂咧,内力都运不上凭着感觉本能迅速起身就奋力一个直拳打在他脑袋上将他k.o,就在这时那个距离我不到3米的敌人抬眼也发现了我,他爆发出了一声枭叫,瞬即抬起了挂在胸前的ak47…… md,这距离老子是无敌的!就在我奋力起身一拳将敌人k.o了时,我俩足奋力一跃,向着敌人纵身跃了过去,敌人一抬枪就看见了我半空中运起内力使出的‘龙摆尾’;“嘭!”一声巨响,这一脚将敌人的脖子骨头给碎了,自然也是没得活,尸身飞出了3、5米,把重伤中依然顽固不化要起身和我对决的敌人押倒。我趁着踢在敌人的力道,空中一挺身,直起腰板就想用自己手肘接着自身落地的重力将那被我k.o的敌人砸了,在我一脚踢了那敌人空中一侧眼的功夫,却遽然发现距离自己不远的石台后另两个敌人正艰难抬起头,看到了在空中正往下落的我,他们正抽手举起自己的佩枪!眼疾手快的我瞬间一撩挂在胸前的56冲,横空飞快一个点射将他们吓得埋下了头,这样的距离不知伤了没有;一落到那被我ko的敌人身侧就是一发单射,“砰!”将那敌人暴了头,血、白的颜色又染了我赤条条的一身。就在我身子落地枪口一拐将身旁的敌人结果了的时候,敌人瞬息眼睛所锁住了我,把握住了战机就要抬枪射击! 正这时,就听洞外张廉悌猛地发出了一声惊天的哭嚎声:“排长啊!” 他这一“啊”我还没来得及出声释然他以为我牺牲的误会,就见一坨黑乎乎的东西就从我的头顶横飞了过去!日!非把老子逼成颖叔考!?一天被自己炮兵犁了三遍,被自己弟兄手雷抡了三回,说不着前无古人,肯定也是后无来者了! 来不及补救了,我忍不住破口大骂,准备还能有口气的时候抓紧时间问候、问候张廉悌全家女性,令张廉悌抱憾终生。完了?当然不可能,还好我在‘临死’之时仍保持着冰一般的冷静。抬眼看见那黑坨时,瞬间感觉到不对,没青烟!?那一瞬间我仿佛从地狱一脚被他狗日的踹上了天堂,真不知道是喜是悲,是笑是哭了……王八羔子的,他可是7班资深老兵,就是这般‘糟蹋’弹药的;耻辱!耻辱!冲动害死人啊! “张廉悌,我x你妈!”在那颗手雷飞过头顶憋在心中的那句话就在我嘴里破口而出;也管不得张廉悌为自己一时的冲动后怕,后悔,我瞬间抬手就想一枪将同样被那手雷吓得又一次埋下头的两敌人给结果了,可就在我心急火燎抬手瞄准扣动扳机时,“叮!”弹夹挂空了!那清脆的一声,猛的又把石台后的敌人惊得抬起头,他们瞬间冒着落下要‘爆炸’的手榴弹威胁,正举起了枪! 日,一刹那感觉不好的我在那‘叮!’一声响后,如离弦之箭使出的吃奶的劲儿向着那两个藏身石台后面距离我不到三米的敌人冲了过去。 霎时间,第一步,敌人抬起了头!第二步,敌人抬起了枪!第三步,眼见着敌人扣动扳机的食指一点一点扣了下去,近了!近了!武功?王八羔子的,‘扳砖’! “去你妈的!”一个箭步窜了过去的我骤然间迅速解下背带的56冲,俩手捏着枪管,把朝上就是一记横抡。就在敌人错愕枪响一瞬间,一枪托扇在了一个敌人面颊上,一颗眼珠带着牙齿和血丝飞了。“砰!”敌人的枪响了,但那枪一托横抡过去余势不减的我连带着就把敌人的枪管扫开了,子弹打在了侧上的石壁上,不知弹哪儿去了。挨过手雷,挨过炮,但说实话,这才是我最悬乎的一次,要是反应稍稍慢了半拍,恐怕就不会坐在这儿跟同志们侃大山了。 “啊……”那枪口被我一枪托砸偏的敌人在惊慌、恐惧、错愕中躲闪不及;复被迅即一枪托抡爬了。 “x你妈的b!”惊慌中迅速缓过劲儿的我就在那敌人被我抡趴还没到地的霎那,运起内力就对着石台后正往下躺,一侧能露出个头的敌人抽了过去!“啪!”还好这次没踢上钢盔,敌人自然被我一脚彻底破相又向后飞滚到了洞窟里,彻底结果了。正此时,就在我脚旁被一抢托抡趴了的敌人猛抱住我的支撑脚,他一声枭叫就将另一只脚正往回收的我给扑倒了;他忍着巨大的痛苦与晕眩,浑身颤抖,一手死死掐着我大腿紧拧着我四角底裤不放,一手迅速向自己摸向了插在自就腰间的匕首摸去!(ps:老二啊,危险!)就在这万分危机的时刻我犯了人生最耻辱的错误…… “死吧!”就在被放倒,倒地抬头看见敌人拔出匕首,急疯了的我想都没多想,两臂一撑,猛得一翻身,一脚就踢飞了他拔出的匕首;再迅即一两腿一收,卡死他脖子,那支没被他控制住的脚一跨,跪压着他后背,跪立起身,奋然将他脑袋骑在我胯下,运起内力腰身猛力一扭(ps:这是‘萨博’或泰拳技法,非传统武术。),“嘎!”那人就被我用双腿夹着拧断了脑袋,但伴随而来还有一声令我终生痛心疾首的声音:“嗤”——(旁白:完了!全完了……老婆,我对不起你啊!) 瞬间意识到犯了错误的我根本来不及惊、怒、羞、急了,一抬眼就见着后面还有四个敌人正浑身浴血,如受伤的凶兽一般红着眼起身要跟我作困兽犹斗。他们两个靠前的浑身痉挛着仍顽固不化要拔出佩刀,后面的两个已经艰难的将直起身举起枪来;现在我要起身再往里面冲过去跟他们搏斗快来不及了! “排长!”就在我拧断敌人脖子,一抬眼的功夫,瞬间听到我臭骂的张廉悌惊喜回应了声,然后又迅即间吼了声令我心惊胆寒的一嗓子:“卧倒!” 我霎时面如死灰,向前直挺挺倒了下来,身子还没趴地,就听得距离后脑门不到5米的方张廉悌的56冲响了起来,真个儿子弹擦着头顶的钢盔就冲后面勉强立起身正举枪的敌人打了了过去!王八羔子,这是打敌人还是枪毙老子!?疯了,这tmd才叫打疯了!唉,那天还真是老子这辈子最倒霉的一天,就跟老梁说的一样:“人啊,倒起霉来挡都挡不住。喝水都塞牙缝儿。”那天我还真是幸运到家,倒霉透顶,冰火两重天啊。就在我以为张廉悌能冒着击中我的危险将里面最后几个有战斗力的敌人彻底撂躺下时,又出事了…… “哒、哒、哒,叮!”我一倒地就见一个向我举起枪的敌人倒在了血泊中,就在张廉悌准备一梭子扫到墙根另一侧时,“叮”的一声弹夹挂空了!还有个负隅顽抗的敌人向我举起了枪! “**狗日的!”飞快反应到情况不对劲儿的我就在那敌人艰难举起手的瞬间操起拎在手里被砸烂的56冲,猛力抡了过去;“啪!”3、4米外的敌人被我抡过去的56冲砸得向后跌倒。得,真‘裸了’!现在除了拴在光条条身子上最后已经用不上武装带(包括子弹袋)和头盔,啥也没了。正此时,离我近处2米外的敌人已经艰难的爬了过来,到了离我大约一个手臂的近处,一挺身,瞬间先后抡起的佩刀在在外面一缕阳光的照射下,反衬着令人心悸的白芒与七彩光晕!眼见着两把刀一个由上到下,一个由左到右如两条张口噬人的毒蛇角度刁钻,迅即似电一样分向我取了过来! “顶你的肺!”惊怒中我大喝一声,瞬间我爆发出了身体里最后一丝潜力,迎着那从上到下向我把佩刀扎了过来的敌人,猛的两手撑住地面,腰身死命向上一挺。收紧的两腿使劲儿一蹬,凌空一个鱼跃,就一头顶在了那敌人胸口上;敌人惨叫一声滚到了更里面。(ps:我顶!看见没?这才是正版!84年啊。老廖大喊‘顶你肺’,一头夯翻了齐达内。‘鸡蛋’黯然世界杯,只因为盗版没交税……严正bs‘鸡蛋’侵犯咱们的知识产权!) 就这时另外个敌人的佩刀斜刺过来了,抬手都来不及了! “去你妈的!”眼见着那刀斜刺了过来,我又一声臭骂,觊紧了那插向我脖子的佩刀,一要牙,低下,迅即一个狮子甩头将那佩刀顶了出去!(ps:我再顶!注意,有钢盔顶着呐……) “叮!”敌人显然被我的‘铁头功’给吓傻了,就在佩刀弹了开,目瞪口呆的刹那间,就这一甩头的机会,我跪在地上,运起内力,飞快逮住敌人脖子冲他脑袋就是一计头槌!(ps:我顶!顶!顶!)“啪”敌人一声哀号,鼻梁骨塌了,被我一头撞到了墙根。我顺势抽腿就是一计横撩!“啪!”一脚正中敌人面门,解决了一个。还来不及我喘口气儿呐,那刚被我一把‘56冲’扔躺下的敌人暴怒着快起了身来;另一个被我顶滚到最里面的敌人也正爬起身,还有更多的几个没咽气的敌人正颤抖着艰难爬起!我这时才怀念起那杆被我拿来当‘板砖’用了的‘56冲’来,那可是比我老婆更亲,伴我扛过老山猫儿洞段人生中最艰难时刻的‘原配’啊。(ps:资深职业军人对于自己的佩枪都有一种近乎变态的偏执。说得不好听点,有点‘恋物狂’毛病;有时老婆都没自己的佩枪重要。) 一脚将敌人结果了的我彻底陷入了惊悸和暴露之中。一个地胡旋,一转身,一收脚,见着那被56冲’扔躺下的敌人刚抬头,就在他仓惶间又想抄起手里的79微冲时,我一个纵身跳到了那敌人跟前,在他惊惶失措间,怒目狰狞着两手擒住他头,不等他急欲奋力挣扎,使劲用力瞬间就掰断了那人脖子。就这时,那被我一头顶到最里面的敌人和重伤中依然顽抗的敌人,已经艰难的要起声的敌人发出了似凶兽溺死般绝望愤怒的枭叫声! “吼你妈的b!”我怒喝一声,又是飞速起身一个跨步到了洞窟最里面的近处。用脚?这儿密集躺了6个敌人,吃过亏的我可不敢再像先前一样硬抗。提着双拳头,瞬间想到了我们的任务就要完成,想到了彭乐良,想到了卢俊杰,想到了蒋红军,想到了丁光忠……一个个在亲爱的战友,一幕幕仿佛就在那瞬间浮现在了我眼前;瞬间似有一股戾气急窜进了我身体每根汗毛上;饥饿,疲劳,惊惶,忧郁仿佛霎那间一扫而空;而充斥在身体里的是无尽的力量,充斥在脑子里的是无边的暴戾与愤怒。兄弟们,看我给你们报仇! 就那飞奔出的两步,现实是一瞬但仿佛就似一个世纪一般漫长。我的眼睛仿佛湿润了,提紧了的两双拳头不自觉颤抖抽搐起来。一个滑步,半跪在地,抡起双臂;“八声甘州!”我大吼一声使出了擂天锤最霸烈的一式。霎时间,幽深狭窄的藏兵洞里,遽然压下了万钧重云…… 一声惊天地!“轰!”满含着我的愤怒的右拳瞬间轰在了那被一头撞飞的那敌人头侧。恰好比是一记旱地春雷,就这一拳砸出了个大坑,面骨陷了下去肯定是活不得了。 二声泣鬼神!“轰!”这一左拳就好比是狂雷轰鸣,直砸在另一爬着正努力直起身子重伤的敌人脑勺上,一时豆浆炸裂带着红丝飞溅了我满身。 三声开混沌!“轰!”这一右拳就好似惊电横裂开森罗重云,我跪前半步,敌人向着惊恐间刚一抬头就见我一拳轰在他胸口心窝上,胸骨凹了进去。顿然口吐鲜血,心脏碎裂。 四声碎乾坤!“轰!”又瞬间跪前半步,一左杀拳击在了敌人地户穴上;瞬间敌人咽喉就像这炸了个小口,血汩汩就从那里喷了出来,敌人像是瞬间被抽干了所有力气,眼睛瞪得大大的,挂了。 五声……“啪!”“操你娘!”我一声呼痛,一拳轰在了敌人头顶的钢盔上。由于那时体力消耗实在太大,没彻底砸得那敌人都凹了进去,但手瞬间滚着血;右手剧痛。也不只是不是受了伤。就在这时,最后两个敌人在严重受伤的情况下反应了过来他们最后不约而同选择要一手要拉响腰间的光荣弹! 五声震洪荒!“轰!”忍着痛我一记左拳击在了敌人锤在了敌人后背的大椎上,顿然一声似一串爆竹的声音在敌人背脊上炸响;敌人脊柱迸裂,瞬间活活疼死了。 就这时身旁不到2米的最后一个敌人,颤抖着已经一手快探到了‘牛卵子’处,而此时的我左手正砸死人往回缩,空出的右手疼得有些麻木,那时我跪着,出脚都没机会,眼睁睁就要见着那敌人要和我同归于尽! “干!”没有丝毫恐惧,我几乎本能的在收回左手的时候,右手霎那掀开了头盔死死拧着,同时身子向着敌人就一个猛扑,凌空抡开了膀子就向那敌人脑袋砸了过去!“砰!”一头盔瞬间就给敌人砸了个晕眩;当然‘牛卵子’是爆不了了。 战斗就要结束了!“乐良!”我双目裹着泪一声悲号,跪在摊倒在地的敌人猛的轮起了头盔向短暂晕眩的敌人猛砸了过去——“嘭!” “俊杰!”——“嘭!” “红军!”——“嘭!” “光忠!”——“嘭!” ……伴着我一声声对逝去战友嘶力竭的呼喊,跪着在敌人旁的我一计拳头一计头盔如雨点一般迅即砸在了敌人身上,不多时敌人在我的暴力中挂了。我依然不依不饶向着敌人尸体疯狂发泄着,猛锤着,狭长的洞窟里仿佛响着一声声巨雷打在我心里,泪如雨点般垂落下来,终于乏了。 “再见了,兄弟们!”我深情道了一声,摸了摸眼角的泪。这才起了来转身走出了洞窟。 走出洞口,才发现何勇毅、罗裕祥、张廉悌都守在洞口,两眼愣愣看着我。 他们同样滚着泪,面目通红,但见我如此尊荣嘴角还忍不住有些笑意。真是五味杂陈啊。就这时,自知办了错事,平素挺正经个人的张廉悌却第一个发话了。 “排长,今后你就是我的偶像!”张廉悌那句顿然让我有一股气得想哭的冲动。 “‘呕’你妈个头,吐两泡唾沫到老子身上试试!?欠扁!”我破口大骂着把和害得如此窘迫的罪魁祸首;怒目圆瞪,杀气逼人的紧盯着他们三儿。 “看什么!?没见过这么硬的jb吗!?王八羔子的,警戒!”我恼怒着,不满的破口大骂命令着;身子再不由得倚在洞窟口的靠坐下来。消耗了这么多体力和精力,尽管依然心脏嘭嘭作响,血脉贲张,但我一坐下眼皮子就打架起来。已经差不多一天一夜没合眼了;纵然山野里枪炮齐鸣,爆炸声四起,还浓烟滚滚,但我仍经不住想闷会儿;太累了,我脑子都有些恍惚了…… 三人脸红着,欲言又止,只有小心警戒在藏兵洞口。虽然在猫耳洞这狼狈样是常事儿;但进攻还搞成了这模样,唯一的裤衩被撕得支离破碎,浑身上下就没一处好。连‘吃饭’(抢)、‘保命’(头盔)的家伙什也搞得没了。哎,这时我才能在朦胧中喘口气哀叹着自己倒霉透顶,却把现在马上该办的一件最重要的事给忘了……(ps:拔条裤子掩掩。) 这时从南面穿插上来的7班在几声‘60火’响过后,喊杀着迅速从611石丘后面冲了过来顺利在小尖山的火力掩护和相互配合下把我们身一侧的最后的几个防御点清理干净了。就此时611高地西侧和着越来越近的爆破声,六连主力飞快向我们这儿突了过来;连长上来了!老梁上来了!六连主力上来了!一面猩红的残破战旗迎着徐徐晨风,正在硝烟里、炮火中,一点点,一步步,坚定不移的伴着初升的太阳一同升起,我们的心伴着那一步步的坚定不移也滚烫了起来。它来到了611高地通往最后顶点的大石丘下,来到了我们驻足的藏兵洞口。顿然枪炮声仿佛瞬间沉寂了;硝烟滚滚,野火猎猎,大雾尚未散去,阳光普照,一碧万里,611核心阵地上一片静谧…… “咔嚓!”照相机的声音!正在昏昏欲睡状态下的我立马惊醒了,我一睁眼猛的跳了起来,就见着那爱好摄影司务长钟建平正举着傻瓜相机对着老子这幅尊荣闪了一张,众六连兄弟在洞口围了一圈,一片鸭鼓舌燥,赞颂有佳。搞得老子霎时面红耳热起来。那负责警戒的三儿,在一旁一幅无可奈何的表情,羞得老子当场想自杀。 我迅速放松了武装带,用子弹袋把自己重要部位掩护好,随即恼羞成怒指着钟建平道:“哪儿来的这玩意儿!?” “这是邱平为着柳军记不吃枪子儿,借来帮忙的!”钟建平一把傻瓜相机紧护在怀里道。 “拿来!”我愤然道,这照片要是搞出去,老子可就没脸活了! “不!这儿有烈士的最后的相片!”钟建平正容道。 我一愣顿然住手,严正警告了他一句:“别给老子发出去,不然全红1团都和你狗日的没完!” “放心,三排长。咱只拍了上面,就跟以前猫儿洞里那几张一个样!”钟建平道。还好这家伙不是不知天高地厚的邱平……猛然我想起了老婆那靓丽的容颜,顽皮中带着些许狡诘甜笑,一股恶作剧的念头如魔鬼般瞬间侵蚀了我的心灵……(ps:申明,当时老廖老婆前面要加个‘准’。) 我问:“建平,胶卷还有吧?” “多着呐。”钟建平拍了拍腰侧,原来该装电筒的挎侧全装满了胶卷和电池。王八羔子的,看来司务长想当记者都想当疯了,这节骨眼儿了,还这么不要命。 “再闪张,这回来个正点!王八羔子的,也好让咱未来媳妇儿瞅瞅咱的猛。就让她洗干净了安心坐炕头等老子入洞房!免得那臭婆娘儿成天写信过来问候老子的好,倒以为老子蹲了半年猫耳洞,身体她那最关心的地方好像有了个好歹似的……同志们说,对不对啊?”索性破罐子破摔的我大声对着众人道。 “对!”众人群情激愤道,虽说猫儿洞里苦,烂过皮肤,烂过裆;要是卵子可从来没烂过,不然也硬不起jb狠操越南蛮子了。男人对着女人啥最重要啊?不是面子,是卵子!当兵的都是爷们儿中的爷们儿,上要对得起祖国,下要对得起老婆;这才能为国为家两不误,构建得了和谐社会。这可是老子的经验之谈,你们这群毛头要是在职熬过了28岁,这句会让收益匪浅的。 “咔嚓!”于是一张令老婆子这辈子最难忘的照片诞生了。每当翻开照片回忆往事老婆子都经不住轻声嬉笑着,但我却笑不出来;不是因为自己在她面前丢脸抬不起头,而是张廉悌…… 父辈的旗帜 他叫张廉悌,湖北黄冈人。军龄3年,党龄1年。一个敦厚而和善的红1团六连7班老兵,聪明干练,和蔼可亲;如果不是因为家里上下都需要他照顾,他无奈忍痛放弃了提干的学习机会;他也许将会是一名合格的职业军人。战争有时就是这样残酷,它会让一个普通人成就永生,却会生生撕裂一个人所有的一切。英雄是可敬,可爱的,但如果有所选择,没有人希望会去选择成为英雄。或者那是一种偶然;或者那是一种必然,但那终归是一名军人希望的命运归宿:使命与光荣比生命更重! “士气不错啊……集合!”连长冷冰冰的声音又一次一圈战友后响起。随即领着从后面跟进的后续主力来到了正慌忙整队的我们面前。 “不用整队!”跑过来的连长道:“散开。” 我们就地各自寻了处比较安全的地方坐下。 “就讲两句,1.丢了人的各小组立即向钟建平报告战友落脚的位置。统计完成后,小钟你立即领着非主战人员把兄弟们集中在一个安全防炮洞里。 2.快速布防,清理阵地,并修补工事,整备弹药。2排,你们的防区是611核心阵地东面山口;1排,你们的防区是611核心阵地北面山口;3排的任务是北面山坳和无名高地顶。具体任务由排长安排(ps:1排排长为1班老兵惠英东代理。)最后……”连长指了指侧后方的611顶峰,道:“插旗,谁去?” 顿然,我们沉默了。战场之上鲜艳的红色是我们的禁忌,红领章、红帽徽甚至是红旗都是战场之上禁止出现的颜色,因为那样目标明显很容易遭到敌人攻击。而这次之所以要将我们的旗帜带上来,插在611顶峰,一是为了宣誓,激励兄弟部队英勇作战,完成前线歼敌任务。二是为了激怒敌人,吸引敌人更多兵力和火力为我达成牵制更多的敌人及火力的一钟示威。三是为了激励自己的战斗意志,为了那些夺下611而失去的战友……看似平常的行动中其实隐藏着连长更多的意图;六连拿下611不仅仅拔出一颗我们眼中的钉子,更要在敌人眼里砸下一颗钉子,我们不仅要像根钉子死死扎在敌人眼睛上;更要作磁石,将敌人囤积在纵深方向为发反攻的力量吸引过来,牢牢牵制住敌人,并能在随后我们吃下敌防御前沿的敌人后,乘胜追击,运动歼敌,造成最大歼敌效果。不能把被我们拖出来的越南耗子再放坚固的防御工事里,以达到战略上进一步并打乱敌人纠集大规模兵力酝酿反攻的目的。 但显然向来盲从着连长安排的我们瞬间傻眼了,与别的部队不同,六连在作战人事安排上几乎都只听连长说了算。他只会以我们的能力安排,但这次…… “我去!”就在我们愣神的时候张廉悌毫不犹豫道。 “理由……”连长还是那样惜字如金。 “我是六连主力先锋,最先到达611高地顶峰前两人中的一个;而且……这仗后,我就要退伍了!”张廉悌庄重道。 连长看了看我,道:“大头,你认为呢?” 到现在我也不知道我应该选择点头,还是摇头;因为现在知道了那两选之间的答案,不论是作为一名军人还是作为一名普通人都是难以拒绝的选择…… 当时已经乏了的我并没有考虑,想想这功劳再能给张廉悌带来些更光明的前途,我也毫不犹豫的点头了。 “兄弟,插上去别忘了给我留个纪念!”灿烂的晨光中张廉悌微微带着点欣喜、幸福和自豪的笑容对着钟建平嘱咐道。 “没问题!”钟建平轻松应道。他从没想这就是张廉悌对我们留下的最后一句话,战争就是这样的残酷无情,我那时就从没想过那一天随着我出生入死,迎着弹雨前进,顶着炮火冲锋到了611顶峰下,就在那通向顶峰的几步路成了自己一生的最后几步;每当想到此,我都由不得痛彻心扉。这是迈向自己的死亡,同样是迈向自己的永生。这是六连最悲怆的胜利…… 就在我领着归建的三排,要回防区时,猛然一通几乎山岳崩塌的炮声好似晴空霹雳战栗群山;遽然骤雨狂风般密集的火雨密集如一阵冰雹从南向北朝611高地猛砸了过来,四围高射机枪声响作了一团。“卧倒——”连长迅速喊了声,已经散了开,准备各自组织防御的我们迅速倒在了地上,有的更借用敌人修筑的工事躲了进去…… 就在敌人枪炮一响的刹那,我们并不知道爬到山顶正努力插张廉悌根本没有卧倒,作为一名军人,就在一瞬间他近乎本能的向前一靠要护住刚插上的军旗—— “轰、轰、轰……”就这时敌人的炮弹砸落在611核心高地上。还好是威力较小的迫击炮;就在我双手抱头心里暗自庆幸,一声钟建平一声惨烈的惊呼却生生撕裂了我们每一个人的心:“张廉悌!” 张廉悌!?决不可能!那天跟着我九死一生,杀了上来的他,怎么可能就这么……我心头一惊,两手抱头顶着飞落的碎石块飞快抬头向611顶峰看去;张廉悌,我的兄弟,你在哪里?我看见了!但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的眼睛—— 霞光万道,洁白无瑕云朦胧着如梦似幻的莽莽碧翠寒青。火红的太阳升了起来,给611顶峰镀上了层柔和、夺目、灿烂的金;朝阳似血,天地一片金红。我的眼睛终于捕捉到了那令我毕生感叹的一幕: 首先是那红得似火迎风招展的红旗,它是那样的美丽,虽然布满了弹孔染满了鲜血,但是任何销烟都无法遮盖它红色的印记;世界上任何一钟娇艳都不能胜过它的美丽;它是如此雄健地屹立,倾斜着直峙苍穹……张廉悌?顺着旗杆往下看,我仿佛看到的不再是这不再是一幅躯体;而是一尊雕像,一座凝聚着老山兄弟们精神的丰碑。只见刚才从连长手里接过旗帜的张廉悌双手紧着旗杆,身体笔直的斜撑着旗杆,尽管红旗已被他深深地插入611顶峰的大地里,但他似乎丝毫没有离去的意思,任凭子弹继续从身边划过;任凭迫击炮弹在他身旁炸响;任凭战友们恸哭着,呼唤着他的名字,冒着轰隆的炮击向他冲过来,但仿佛这世界上的一切都似乎与他不再有相联了……他只要就这样挚着旗永远地挺立下去! 有一种莫名的悲怆与自豪从我的心里猛然喷发出来;什么样的人才能在炮火中魁然不动?只有死人!那天跟着我出生入死冲到了611顶峰的兄弟就这么离开我了!?不!我连滚带爬冲到他的身边;一切却让我再也无法控制眼泪如泉涌般下落了。他的胸口已经被弹片打烂,脸部由于近距离的迫击炮弹爆炸已经嵌满了大小的弹片,生命早已离他而去,但他依然以他无上的雄魄支着自己的身体,支撑着胜利的旗帜……我知道他要撑住的哪里是那不倒的旗帜?那是所有逝去兄弟们用生命与鲜血铸就的老山军魂啊! 他就这么走了……张廉悌,就这样永远的离我们远去,他就这么紧紧攥着旗,身子向前侧倾着,靠杆子拄着地;红旗立起来,顶着蔚蓝的天空,迎着和煦的晨风,在611顶峰猎猎飞扬;比太阳更红,比身边爆起的熊熊火球更壮丽。钟健平泪眼模糊着,冒着纷飞的弹片缓缓举起了相机,将这一幕被永远载入共和国人民军队的史册中;铭记在每位共和国军人的心底里,这就是六连永远不能忘怀的记忆,又一位普通英雄的永垂不朽! 长歌当哭,我们却来不及收拾战友的遗体,王建一声似夜枭的惊叫便如一把利刃撕裂了我们破碎的梦境:“连长,东面敌人上来了!” “各就各位,立即组织防御!”连长一声令下,611高地防御战就这样打响了。 (ps:仅以此篇献给老山主峰上永远不朽的旗帜与军魂。真实人名我不想再提了,看过的朋友给每一位参与过10战争的老兵敬个礼吧…… 从下节开始大家看到的会是成都军区直属特种作战大队‘猎豹’的前身;本书设计的猎豹前大队长/红色纪律部队最高指挥,有‘赶尽杀绝’匪号的甘茂林为主角,上演以不到一个班的兵力打灭敌人全苏械王牌师1个加强团的bt故事。这是贴近现实的yy,希望大家在看之前回顾一下我设计出来的611的重要地理位置和险恶的地形及工事设置。谢谢!) 丛林之王(上) “轰轰轰……”猛烈的迫击炮打在了611高地原六连主力攻击方向的陡坡上,随即就在陡坡下矮树林中构筑起工事正与零星敌人交火的四班突然接到了第三侦查大队老甘的通报,敌人一个连先头部队已经距离他们不远了。而此时他们正在树林里依托防御工事正与3倍于己的敌人一个排缠绕在一起激烈交火。持续响了几乎整个下半夜的我配属炮兵部队此时连100mm炮的炮管都要打红了;配属炮兵5团的兄弟们正冒着炮管炸膛的危险,持续向敌人纵深阵地投送火力,死死压制着对我们威胁最大的敌重炮火力,为我们做好611修补阵地,作好防御准备争取最后一些时间。若是让敌人冲了上来,面对着残破的阵地,面对着刚经历过大半夜鏖战,并且一天一夜没阖眼,精力、体力、弹药都极度匮乏,人员已经不整的我们,更惨烈的坑道争夺战。那时,所有之前所付出的一切都会成了泡影,六连更是面对着全军覆没的危险,情况万分危急! “什么!?外线最少坚持1个小时?明白!”冒着敌人子弹,接到连长命令的指导员谢志友顿时拧紧了眉头。此时4班连同他在内已经同1个排的敌人在矮树林里激斗1个多小时了。4班那时已经2个战友重伤,要不是发现情况不妙的老甘领着第三侦查大队的三名战友正往回撤,并在防御工事外凭借着侦察兵高超的军事技术以寡敌众,利用树丛,茅草,山石环境和地形的掩护,狙击、游斗牵扯着敌人,面对绝对数量优势的敌人,4班就危险了。 子弹打在冲击波摧倒横七竖八耷拉着密集树丛上发出一阵阵令人心惊胆寒的噼啪声。一通通迫击炮弹就着么‘呜’的一声挂着长音直砸在距离4班不到100米后的611外线阵地斜坡上,飞起了土块和碎石便如雨点般向着4班矮树林里设置的‘品’字形阵地砸落下来。不大的阵地里,到处是囤积在弹药和掀开的弹药箱;每个火力防御点不到10平米的地上到处竟累积起3寸厚裹着泥水的子弹壳和手榴弹拉线儿;硝烟弥漫,6架轻重机枪一刻不停的不断向试图从矮树林密集处冲过来的敌人一个排兵力持续射击着。隔着漫漫灌木,树丛和茅草构成的‘青纱帐’,敌我双方就在这儿彼此持续的对峙射击着。敌人不断试图迂回或寻到一处比较安全的地方对我进行火箭弹爆破或夹击都失败了。作战经验丰富的我们采取的是一种局部的,刚性防御与弹性防御,定点防御与机动防御相结合战术。四班依托临时防御点死死扼住通往611高地核心主力阵地唯一可能大规模攀爬的东面山坡下的一节山坡。老甘领着第三侦查大队其他两名同志:詹道辉、张光北在4班与敌人交火的外围单人行动潜伏下来,各自监视着一个方向。遇上一两人意图绕道借助密集的植物掩藏想偷偷摸近4班防御阵地意图偷袭的,一律狙击、偷袭;遇上三、五个较多敌人的小股部队他们会偷偷使用投掷手雷攻击的方式打击敌人并提醒4班敌人攻击的方向。而一但发现,四班三个防御点立即互为犄角防御,并由谢连指和4班苏延河组成的两人机动小组向敌人偷袭方向冲去支援与敌人展开战斗的第三侦查大队同志;与此同时,4班通过电台迅速呼叫刚迁上611外线阵地的100mm炮班或配属炮兵对大股敌人进行火力覆盖。还好,这里密集的矮树横七竖八耷拉着的丛林机会几乎成了所有人的噩梦;不论任何枪支因为的树丛阻挡的关系射程都不足50米,有效射程不到30米,火箭筒就更使不上,投掷手雷更会多打在树丛上。很多时候,敌我双方就是在这种彼此都难发现目标,又难击中目标的情况下展开了激烈的对峙交火,彼此相距不到200米。我们有比较牢固的掩体和防御阵地,而敌人则有着能机动灵活在植被掩护下不容易被发现的优势。但他们忘记了,这样的优势我们作战外线的第三侦查大队同志也有,现在这里是侦查兵们的天堂。老甘就是在这里立下了这辈子最大的功劳…… 就在谢连指皱紧了眉头的时候,从后面一路秘密潜行,排除陷阱、地雷,搜索射击的老甘一个人偷偷摸到了四班‘品’字形阵地的最上方。 “越戍千年!”老甘小心着把自己藏身在几颗矮树叠压屏障后,这才向距离自己不到10米的四班阻击阵地喊话道。 瞬间,谢连指所在的防御阵地所有人顿然心头一紧,迅速把一半枪口对准了老甘藏身的方向。谢志友指导员立刻回道:“恶邻藐德!不武如斯!” “岂同苗裔!”老甘迅速再回了句。 “什么人?”谢志友问。 “第三侦查大队,甘茂林!”老甘应了句,六连除了我几乎都对他不太熟。虽然基本确认了身份,但我们仍没有放松警惕,为了保险谢志友又道:“确认。亮出身子!” 老甘冒着敌人不时射来的子弹,迅速起身翻过藏身的绿色屏障,再佝偻着身子当着谢志友面,把自己随身的枪和手榴弹带放下,蹲在地上,看向谢志友。这是连长参战后对要求面对自己不熟识的战友确认身份时必须遵守的战场纪律;因为这条,六连在老山战场面对敌人特工时屡立奇功,并得到了广泛推广。老甘可不想被我们误解成越南特工给干了。 谢志友看到老甘这样就基本确认了,但他还是不放心,继续讯问道:“编号?” “546xx部队,编号:17918。”老甘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血型?” “o!你tmd有完没完!?老子都要吃枪子了!”老甘也是个牛脾气,虽然不属于tnt那类,但顶着敌人子弹搞盘问,任谁都会火冒三丈。 “武器全留下,我们给你保管。过来吧。”谢志友道。 老甘愤怒的将自己腰间的77手枪,缅刀,连同先前放下的‘64式微冲’,手榴弹袋一同放在了地上,这才怒气冲冲向着谢志友所在阵地爬了过去。嘴里还不干净着:“你们红一团六连的家伙个个都tm装b!老子部队都没你这么审查的,操!” 就在他往我四班谢志友负责阵地爬去的同时,四班的赵胤登也暂时放下了供弹工作,爬出阵地,把老甘的武器收拾回来保管好。 “你好我是六连指导员谢志友。”谢指导员蹲在阵地里伸出了手对同样蹲在了阵地里的老甘道。此时阵地上枪声,子弹声,呼喊声响作一团,战斗正在急剧加温! “别以为你狗日的比我多个包(ps:那时战场军衔为了安全都用包表示。为此还闹了不少笑话。)就了不起!”老甘这家伙可是傲到了骨子里他也不和谢连指握手,就道:“要想早死就多查我会儿!通报下情况:现在,敌人一个营兵力正从南边向这里急进。因为战斗激烈,我已经和中队长(相当于连长)失去联系。约一个排的越南特工正进攻小尖山,南路吃紧。根据之前我在小尖山上的观察,敌人约一个连兵力的距离距离这里估计最多不过有20分钟的山路,该怎么战自便吧!” 生性温和的谢连指也不和老甘计较,顿然面色严峻起来,眉毛一跳,惊道道:“怎么可能!?” 老甘冷笑着:“捅了马蜂窝知道不?新情报,昨晚武力(ps:越军总指挥)可是下了血本,敌人精锐主力316师,356师,1师,338师,特工团,工兵团,卫生团,加2个野战炮群共计约2万1千余人被你们钓了出来,这会有得你们立功的!六连加咱们至少要面对5到7个营的围攻(加前线下退的),顶得住,***那群操蛋的家伙都得哭着求给咱们擦鞋!” 谢连指不由得浑身冷颤,一个不满编的6连,加不到20人的侦查排要面对至少敌人1个半团的围攻?就是依托完整的坚固防御工事都很难办到,更况且现在工事残破,战士们经历了一天一夜的行军、潜伏、作战已经异常疲劳了。维系六连生命的配属炮兵火力掩护也越来越弱了下来,怎么办? “这样不行,我们必须在撤到坡上防御相对坚固的外线阻击敌人。可是敌人一个排,揪着我们不放……”谢连指踌躇着。 “留下几个战士,死守这里殿后。敌人由我们解决!”老甘自信道。 谢连指迟疑的看了看老甘,道:“你们!?” 老甘点头确认,豪爽笑道:“我们!” “几个?”谢连指迟疑了,他知道随同六连行动的第三侦查大队抽调的精锐侦察兵不到30人,再加上昨天夜里折损的,不到20个,这怎么能成? “就三个!”老甘坚定道。 谢连指猛然摇头,道:“不成!我们不能让兄弟部队同志们冒险!” “冒什么险!?”老甘迅速一边把解下的手榴弹袋上好,一面检查武器,狠道:“那些家伙还不够我塞牙缝!” 谢连指摇头,恳切道:“别犯险,兄弟!咱们一起守着阵地坚持1小时就能行!” “守个屁!侦察兵不是拿来守阵地的!”老甘斩钉截铁道,迅速重新武装完毕,立了起身来,在四班战士诧异的目光中,理了理用枝条伪装过的gk80头盔,把那把吸引眼球的缅刀挂在身侧,无比豪勇自傲的长笑道:“没看我穿的是迷彩的么?(ps:那时侦察兵才穿双面迷彩服,普通步兵还是一色绿。)六连的,记住:你们再牛也不过是步兵,而老子是丛林之王!”说罢,在众人目光中爬出防御点,再次隐没入低矮密集的树丛中…… 这是一场典型的丛林战。敌人一个排还剩24人(ps:有部分已经被老甘三人给料理了。),其中3人重伤,成散布在密集的矮树林和灌木丛中,其中敌人约一个班正靠着茂密植被的掩护向4班发起攻击,而剩下的除了重伤员都小心警戒着四周。他们也发现了老甘三人的存在,除了连同伤员在内的5个人,剩下的人分成了2、3人的小组原地警戒着把负责进攻的一个班和伤员及护卫人员夹在中间成一各负责东、南、西三面中的一面。或许是援军将到,他们的进攻决心和欲望稍有懈怠,但也死死拖着4班后退的脚步,意图等待敌人先头连的到达后,群起而攻,迅速歼灭4班,冲向正忙于防御准备和部署的六连解决战斗,重新夺回611高地。但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多亏了他们的那一丝懈怠,给四班获得了无比珍贵的喘息的机会,也给自己埋下了覆亡的引子。 这样密集丛林中的战斗往往都是短兵相接,视野不足100米,有效射程不足50米,因为倒塌的矮树本就凹凸不平的洼地地形变得更复杂了;深深的茅草,灌木几乎有1米多高,人向下一蹲,或走进去3、5米内稍稍一弯腰就不见人了,所以那战斗中的敌人在哪里谁也无法预知;也许就在你瞬间发现了敌人并迅速掏枪将敌人撂倒的瞬间,隐藏在更深处的敌人会迅速发现你并射击将你结果了。这样的事谁也无法预料,这也是连长为什么之前将潜伏地域设在这里的根本原因;在这里战斗胆大心细、反应迅速是最重要的,当然还要有一点运气的庇护。 老甘小心着不发出一声绕了个大圈向着敌人大概的集结位置,搜索前进。他左手握紧了缅刀,右手拧紧了64式手枪;尽量在粗实的树干上小步快跑着,不要踩在倒成一堆的树枝上,借着草丛和树丛的掩护,迅速向敌人接近了过去。这家伙也是个练家子,家传祖师正是清时雍正朝著名的‘粘杆’头子甘凤池,甘家刀、掌上的功夫可是威震北武林,咱们祖上都是29军大刀队上的,拜过把子,老甘从小就跟老子打到老的发小,所以也才那么熟。其实这浑人就是你们这些小毛头现在崇拜无比的‘穿山豹’,不过今天老子在你们面前露了丑,也要抖搂、抖落那老不死的底细。知道这家伙那时还有个匪号叫什么吗?叫‘赶尽杀绝’!这匪号就是从他那天战斗砍翻的一个敌人开始落下的;哎,这煞星;老山四大恶人老三,也就比被迫顶肉盾的安安好些。其实不是他的错,都是武功惹的祸啊!可怜的赖步达…… 老甘一面小跑着,一面竖起了耳朵倾听着阵阵枪声和爆炸声里的丝丝异响。在估摸着大概接近了敌人的时候,慢慢放缓脚步来,用缅刀慢慢撩开树枝和茅草,冒着荆棘的刺痛,弯下腰,佝偻着身子一步一步向着敌人枪响的方向偷偷摸了过去。周围不远处是由张光北和詹道辉组成的狙击小组,他们在单独伏击了意图迂回穿插的两股敌人后,牵扯主敌人后卫注意力后,也慢慢靠向了敌人。敌人已经有所警觉,为了隐蔽和麻痹我们,他们除了前面进攻的十余人手里的枪依然同四班交火着;剩下的所有人都保持着缄默,异常小心周围情况,一场以寡敌众的遭遇战看来无法避免。 就在老甘估摸着到了敌人附近时,他听不到除了敌人进攻部队声音后立即意识到情况不妙。便迅速止步下来,看了看周围没倒的树木,顿然来了注意。他把缅刀收好,拔出手雷来,摸到了一颗不过三米高略高出茅草与灌木丛的没倒的茂密矮树下,深吸了口气,迅速入猎豹一样蹿了上去。蹲在茅草里的敌人显然都去注意地面了,并没有注意到来自‘天空’的威胁。老甘就这么眨眼成功爬上了树,猛然单手单脚支撑了个转过身,两手腕抓住不粗的树干同时被向着,收起两腿死死夹着树干,再直起身子把自己的身子隐藏在茂密的枝叶里,凭着树叶的遮挡和缝隙,晃了眼迅速把藏身在茅草丛矮树林里的战场态势几乎都收入了眼底。敌人!老甘猛然一惊,原来一组三人的敌人就在他飞快攀上树干前的霎那发现了他的影子,他们迅速沉默着,三人背靠背一步一步向他这方向挪了过来,距离他还不到20米,就隔着厚厚的茅草和跌倒的密集矮树林,透过树叶间斑驳的缝隙,阳光下,他几乎可以看到他们每一个人眼睛里暗暗的杀机与警惕;而紧跟在那个三人组后面又不到十米处是敌人另一个二人小组。再向前的斜方是照看3名重伤员的两个敌人;再后是打一枪换个地方,对四班发起攻击的敌人……老甘迅速拔出了64微冲,瞄向了那三人组。此时他正咬着牙,浑身由于用力不住颤抖着,射击精准度明显下降,但他依然抬起了枪准备给那三个人来个点射。就这是突然一声清脆的枪声划破了这里相对的平静。“砰!”的一声,一个敌人发出了经久不绝的惨号声。靠近他的敌人立即一声惊叫,相互喊话着迅速卧倒头偏向了惨叫的声响处。老甘立即不由分说扣动了64微冲的扳机!“嗒嗒……”一个敌人瞬间被老甘打没了,但由于身子颤抖不稳,瞬间又10余发子弹打空了,敌人立即大喊一声,两股敌人都瞬间抬起了头发现了老甘,他们提起了枪! “操,垃圾!”子弹一打空就意识到情况不妙的老甘迅速两腿一松,从树上滑落下来,顺手扔了那供弹20发的64微冲,凌空猛的一蹬树干,借着那树的回力横空向敌人鱼跃过来,同时拔出了胯侧的77手枪,几乎同抬枪射击的敌人同时扣动了扳机!“砰!”老甘凌空一枪准确击中了最近的那个敌人面额,而敌人由于仓促开枪打正高速移动的老甘几乎所有子弹都漏空了。老甘一落地,飞快一个侧滚迅速由闪进了密集的茅草和倒塌的矮树下,敌人惊叫一声又不见他踪影了。 正此时,老甘已经成功滚到了一处倒塌的矮树杆下,这里到处是将近一人高的茅草灌木,纵然隔着不到10米,敌人也没发现他。应该说敌人的经验也很丰富,就在他们顿然发现老甘一个侧滚不见了的时候并没有焦急仓惶向着那个方向射击;因为看不见是相互的,他们看不到老甘,老甘同样也看不见他们。他们剩下的人又一次组成了三人组,选择静静的一步步小心向老甘方向靠去,期待着老甘出手的瞬间,牺牲自己也要把老甘给灭了。虽然阳光普照,但战场被一股莫名的阴云笼罩着…… 算盘打得丁当响,但那也得瞧人。很可惜,他们失算了,老甘同样也看不见敌人,但他会听!作为一名武者,他的听力有时比视力更值得自己信赖。敌人犯下的致命失误就在于他们踏在倒塌的矮树上,让脚下细树枝折断的‘嘎吱’声。也许在那战场上枪炮轰鸣的地方盖过了那树枝折断的‘嘎吱’声,但对于声音异常敏感的我们而言,那只是大和小的关系而不是有与无的差距。一字之差就决定了那三个敌人的命运。不明情况的老甘不敢也不用抬起头就能准确把握住那些近在咫尺的敌人距离。他掏出了手榴弹,慢慢揭开盖,捂住柄端,用手指间露出拉环,猛力拉响,并迅速用手盖住火环拉响低沉的‘噗哧’声,再估摸着敌人距离小心贴着将手雷滚到了敌人向自己走来的方向,迅速缩了回去,抱起头。 战场上弥漫着刺鼻的硝烟,三个敌人显然并没有察觉到就在他们前进的方向上投了枚手雷正藏在茅草下,树枝中,他们依然小心的一步一步向老甘藏身的横卧在地的矮树干摸过去——“轰!”就在老甘投出手雷,他们没跨出第三步的时候就被手雷炸得倒在地上痛苦哀嚎着。同样由于倒塌的树干影响,74式手雷并没有发挥它最大的威力,三个敌人都没被弹片直接送命,就在倒在血泊中的霎那瞬间反应过来,如受伤的凶兽一般发出了怒吼,悍勇的猛向老甘发起了攻击。他们忍着伤痛,一个拔出了手雷要投向老甘投过来,另两个就在受伤倒地后迅即举起了手里的ak47怒吼着就要向老甘藏身的横卧树干打了过去! 一般树干能防弹么?作为一名参加过对越自卫反击战的老兵,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们这些小毛头,不能!别以为这是你们平常使用的5.8mm小口径通用枪弹和9mm手枪弹相类比。这可是7.62mm子弹,还是以穿透性著称于世的ak47,300mm厚的树木也只能保障你最多不受重伤;你们虽然很少能遇到这种情况但一定要记住,这我们用血取得的教训。当时,那里矮树林里绝没有直径超过200mm的树木,老甘危险了…… 丛林之王(下) 老甘早预料到了这种后果,就在投出手雷爆炸的当口,缩在一起的身子,两脚猛一蹬舒展身姿几个侧滚,并迅速举起了手里的77手枪;间不容发,“砰!”“嗒嗒……”手枪几乎与敌人的冲锋枪几乎同时响起了!由于敌人的目标是横卧的树干后,根本就没想到老甘会迅速从后面滚了出来,眨眼间数十发子弹就落空了。而飞快侧滚出来的老甘打出的一枪准确命中了距离自己不到10米中三个敌人一个的脑袋。瞬间敌人侧脸颊爆出了个豆大的窟窿,那人双目瞪大,死不瞑目。剩下两个敌人一个立马掉转枪头要向老甘射击,另一个在投弹后也迅速一个侧滚抬起枪就要向老甘打来;这里这种相距几乎只有抬枪方向一对就死,就是比谁枪快! “砰!”要调整射击方向和姿势的敌人都囤在一堆,显然没有早做好射击准备的老甘快,老甘又一枪将将那正调转枪口向他射击的敌人准确爆头了。但还没完,就在老甘要再一次叩动扳机想将那翻身把枪抬起准备向他射击的敌人爆头时,那敌人投出的手雷遽然间响了!“轰——”一声炸响,老甘不得不迅即继续选择侧滚避开炸飞的弹片和那敌人趁这机会抬起枪射击的子弹;攻守异位,危险来临。 “啊……”老甘瞬间发出了兽似的嗥叫,他反应不及,瞬间就被手榴弹弹片击中了,还好都陷在肉里,没伤着内脏、经脉和血管,但敌人的子弹也到了,老甘飞快侧滚中,敌人也枭叫着一个点射把子弹打在了老甘身四周;眼见着就是第二次叩动扳机,这会下了决心的敌人约定不惜弹药,要来个横扫——“唰!” 老甘可不是一般人,危机时刻他仍保持着冰霜般的冷静,飞快侧滚中他又迅速发现了个相互耷拉着倒卧在地面形成的一个小洞,他迅速努力蜷缩着身子努力钻了进去,又一次消失在敌人视野里。霎那间,敌人的枪也停了,那敌人正匍匐着,忍着伤痛小心向着老甘消失的方向爬了过来。并不时向着老甘藏射的地方打来几枪,给自己壮胆。数发子弹就这么打在了老甘藏身的小洞侧,穿过树干发出令人心惊胆寒的‘噗哧’声,还好没命中,但老甘挂彩了。老甘默默计算着敌人子弹的数量,竖起耳朵聆听着敌人匍匐向前划过树枝的声音和压在身下的树枝发出折断的‘嘎吱’声,老甘心跳越来越紧了……忽然,敌人持续的枪声间隔时间延缓了,凭着丰富的经验练就的本能,老甘迅速意识到敌人这是要换弹夹;机会?“24……只有24……”老甘始终计数着敌人开枪的数目,不出意外敌人还有6发子弹,6发。如果敌人那是已经发现了他位置,拿不准而故意玩儿花样,那就遭了。就在这时,他又听到了那敌人大喊着,呼叫战友支援的声音;这是不是花样?便不是花样更多敌人上了来怎么办?不管怎样,龟在里面肯定是等死;这可不是老甘的作风;敌人的子弹肯定不多,赌了!老甘一咬牙,又猛的一蹬腿迅即从小洞里闪了出来,并迅速向敌人那方向一环眼,随之抬手就对着侧手方密集的茅草和灌木丛后隐约的敌人影子就是一枪“砰!”—— 敌人显然没有观察到藏在他右手侧不到5米前,能用余光观察到的老甘。就在敌人四方小心打探着摇头观察时,老甘一枪命中了他;但老甘仓促的一枪并没有击中敌人的要害;那敌人也是作战经验与战斗力同样强悍的老兵,就在自己中弹那一刻,敌人的动作根本没有丝毫的迟怠,忍着剧痛几乎又是在抬手间将枪口准确调向了老甘,要向他射击! 抬手肯定没有叩动扳机快,无比紧张的老甘迅速“砰!砰……”将77手枪里所有余下的子弹全打在了敌人身上。因为受创甚重,敌人抬枪持续射出的6发子弹都打空了,但近在咫尺打出的子弹呼啸着窜过老甘的身边,还是把老甘惊出了声冷汗。就这样敌人浑身抽搐着,爬在了地上再也抬不起枪口了;老甘一射完手枪里的子弹;便迅速插好飞奔过去拔出了自己吃饭的家伙,一个箭步到了敌人侧近,抽出缅刀就准确**了敌人后背的大椎上;瞬间猩红的血喷了老甘满身,敌人剧烈翻动抽搐着,眨眼就没了。老甘这才长出了口气,一屁股坐在了敌人尸体上,咬着牙用家伙把馅在肉里的手榴弹弹片给挑了出来,给自己包扎好;再给77手枪换上新弹夹,收好家伙,返身回去把自己的64微声冲锋枪给寻来。行进间,老甘看了看表,从他从四班阵地出来到与这里股敌人遭遇并解决战斗花了4分钟,敌人一个连的兵力正往这里赶,预计最多15分钟就要到这洼地的矮树林了,必须要快!老甘默不作声,寻回了‘64微冲’上好弹夹后迅速向着大约包括伤兵在内的五个敌人聚集的地方一路小心着摸了过去。 老甘的行动方式依然是先用缅刀缓缓拨开荆棘与茅草,尽力踩在横卧在地面的粗实树干上一步步向敌人的方向佝偻着身子摸了过去,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这样视野三、五米不见人的茅草和乱树丛里,充盈着凝重的杀机。不时传来的几声‘突突’声随时都考验着老甘紧绷的神经;而就在他行进时,又是几声清脆声响,又一个敌人在老甘左后方惨叫着被詹道辉和张光北给解决了。就在那声枪响后,老甘猛然惊觉着茅草和树枝划开的唏索声,他那猛跳的心顿然提到了嗓子眼儿;躬着身子的他微微向后一看,就见后面左侧的茅草和树丛头正飞快分了开正向着他这方向奔了来,老甘迅速蹲了下去,静止不动。原来另一组最后的敌人在被张光北和詹道辉狙击后,孤立无援,怯场了。怕死的敌人,正仓惶向着包括3名伤员在内的5个敌人聚集方向快奔过去。机会!眼见着敌人慌不择路飞快从自己身边奔了过去,老甘并没有趁机半道将他扑杀了而是决定尾随着那仓惶逃窜的敌人到了敌人纵深。他没等那快逃的敌人经过的路上用树枝打了个结,结头指向的大约敌人的方向以便两名队员能找到。便迅速匍下身子,手足并用迅速紧随着敌人向那5个敌人跟了去。因为有了敌人的开道,老甘很快就贴近了那聚集在一起的5个敌人和退回的那敌人。 此时敌人刚核对身份无误,老甘把自己藏身在浓厚的茅草和横卧的树枝间,缓缓举起了64微冲,偷偷观察了下那6个敌人。那六个敌人除了三个重伤的躺、坐在一堆虽然都还谨慎小心握着枪,但正被伤痛折磨着有气无力的**。两个负责警卫的分蹲在两侧虚抬着枪,小心警戒着。而那撤下的敌人正背对着老甘慌忙向前走。机不可失! “哒哒……”老甘一个点射迅速把一个正半跪在地上的敌人击毙。就在那时剩下的五个敌人大喊着,都举枪要向藏在厚密的茅草和横卧树干后的老甘射击;那个半跪着抬枪警戒的敌人却已经把枪口对准了老甘方向开枪了! “操!”老甘大喝一声,把迅速准备好的77式手雷拉燃,迅速一个侧滚转移隐蔽了起来,并在立起身的时候估摸着等足了延时,迅即向着敌人伤员囤积处方向把手雷抛到了空中(ps:常规动作会砸在矮树梢上。),“轰——”又是一片敌人的惊声惨叫。 就在这时,那飞奔回来的敌人转过了身举枪的时刻,大声呐喊着同另一个负责警戒的人枪响了;两枝枪眨眼间喷发出噬人的火蛇,带着令人心悸的呼啸声窜过他耳朵。“噗、噗”子弹刚一打到老甘身侧的树干就发出了两记尖声,正飞快侧滚闪在一旁的老甘这回又被射来的穿射弹咬伤了他一只脚,顿时鲜血直往上冒;老甘也顾不得那么多,继续不停作着战术飞快规避着动作,并冒着两个敌人的攒射,时打时躲,不停点射着,悍勇的隔着厚密的草丛、树林与近不到2、30米的两个敌人展开了惨烈对射;一时间,不到50米的杂草、灌木丛生的矮树林里尽是炒豆似令人心惊胆寒的子弹打在树干上噼啪作响;‘嗖嗖’穿过茅草、灌木丛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2个敌人和老甘相互借着植被掩护飞快规避、射击厮杀开来,老甘凭着多年练武更胜人一筹的灵活身手和过硬的军事素质,在64微冲弹尽之时成功又射倒了个敌人;而自己仅仅又付出了一次挂彩的代价。64微冲的低声、低尾焰与高射速(相对那时而言)在这样的环境下发挥了最大战斗力,但比起敌人手里的ak47来有个致命的缺陷,弹容少10发;就因这毛病老甘又一次陷入了要用77手枪对敌人凶悍的ak47的尴尬处境。 “噗噗!”敌人有一个三发点射打在了飞速移动中老甘身侧的树干上,而正欲还击的老甘迅速一个逾越跨过了卧倒在地上的横木隐蔽起来,将弹尽64微冲挂在肩头,倒地侧滚间迅速拔出了77手枪。 酷,只因为那时侦查兵最顺手的东西只有刀。哈哈……) “噗噗!”距离老甘20余米的敌人又一个三发点射准确打在了老甘隐蔽的树干上,尚幸并没有击中老甘,但从树干穿射过来的7.62mm弹头又一次嗖嗖刮过了老甘收成一团的身侧,惊得老甘心头一凉。就在这时他并不知道刚被自己一颗手雷凌空炸倒的敌人里还有一个没断气,正咬着牙拔出手雷来,在那残存的一个敌人优势火力掩护和吸引注意力的情况下准备看准机会把老甘砸倒。 “砰!”在躲过那敌人一个点射后,迅速拔出77手枪的老甘就向那敌人射击了。现在是生死一线,任何人稍有迟疑,成功被对方压制,那么就是万劫不复。 “啪!”这一枪也没中,同样飞快使用军事动作闪避的敌人,抽身一闪了倒在了卧倒的横木猴,仓促射出的子弹打在了那敌人方向中途的树木上,也没中! 现在大概是9vs7,头脑极其冷静的老甘迅速估算出了敌我的残弹数,如此近的距离;如此的环境中,谁也没机会再换弹夹,最重要的是火力的持续力,而谁能在弹尽之时能击中敌人或手里的枪在敌人弹尽前能保留一颗子弹就可以决定自己的生死;而敌人现在是手里的ak47是9,老甘手里的77手枪是7,还是劣势!隔着重重茅草和树枝里,敌我飞快的高速移动、规避,盯紧着对方;急促呼吸着,心脏狂跳着,气氛紧张得令人窒息……等等,点射!飞快移动隐蔽自己、搜索近这咫尺敌人的老甘霍然心头闪出一念:这样紧张,生死决于一线的情况下敌人根本就有很大可能来不及意识到把手里ak47的快慢机拨到单发,也就是说敌人虽然大概有9到12发子弹但最多能射击3到6次,而自己手里的77手枪还有7颗子弹,单发能射击7次,不管怎样算都比对方多一次,也就是比对方多一线生机;而要是对方在这样紧张的情况下要是把快慢机从点射拨到了单发,那也只能该着自己倒霉。这样紧张得零点几秒就能决定敌我生死的情况下再是心理素质好的人最多也就能顾及到自己手里的枪有多少子弹就了不得了,有谁还能顾及到自己手的枪根据情况是单发还是点射?不能!要是真有这样头脑冷静得胆寒的敌人,纵观我48年的从军生涯听说过最精锐的战士只有4个人有这样的素质,其中3颗是拿自己命玩儿的‘獠牙’,而最后一个是被尊为‘无冕之王’的红色通缉令1号;你们就可以想见老甘可不可能撞上这样的大运。显然,不可能!这里说了那么多,其实也就是老甘瞬间脑子闪出的一个近乎模糊的念头,丰富的战斗经验与扎实的军事素质近乎本能的反应。拼了!凭着几乎是直觉的意识,老甘一咬牙毫无迟疑的探出头来飞快向敌人隐藏的横木后猛扑了过去,就在那一刹那敌人飞快抬头举枪就向20余米外老甘射击了“嗒、嗒、嗒”……虽然是射向老甘的子弹,但在老甘心里确不亚于天籁,敌人是还是三发点射!凶悍向敌人猛扑过来的老甘一个鱼跃又近了几米,高速移动中的他自然在这复杂的环境里没被敌人仓促的点射击中,但决对不能让敌人有丝毫的喘息和醒悟的机会;“砰!”又一声枪响,老甘准确一枪打在了那敌人隐蔽的横卧树干上,吓得敌人一哆嗦缩回了头去。趁此机会,老甘跳了起来使出了吃奶的劲儿向敌人猛奔了过去;他意图逼迫敌人打光枪里的子弹,或近距离击毙,或用自己最拿手的近距格斗把敌人消灭! 敌人被老甘的那声枪响吓得一缩头,但同样处于生死一发间,战斗经验丰富的他同样没有退缩冒着被老甘击中的危险又迅速举头抬枪向着向他猛扑过来的老甘就是一个点射! “砰!”“嗒、嗒、嗒”——老甘的枪几乎和敌人的枪同时响了起来,这回是老甘手里的64枪精准性更高,后坐力更低;一枪率先准确打在了敌人隐蔽的横木侧近,而仓惶后射击的敌人点射让老甘飞奔中预谋里的一个急停侧滚给躲开了。最多三发或六发!就在老甘与那对决的敌人几乎同时起身,准备抬枪发生最后惨烈的对射时候,更令老甘不利的危险猛然降临了! “萨勒(闪开)——”遽然那没被老甘一颗手雷结果,重伤中的那个残敌蓄谋中窥准机会的一颗手雷隔着厚厚的茅草和横七竖八的矮树就向着老甘这方向砸了过来。幸亏这是那敌人最后的垂死挣扎,同时那敌人为了自己战友还有良心吼了声不然老甘还真就玩完了。老甘可是跟敌人面对面交过话的侦察兵,那两字的意思反应几乎同和自己对角的敌人慢不得多少,就在那要准备和自己对射的敌人迅速一个侧滚闪在一旁时,老甘一抬头也迅速发现了那穿过树梢空虚在半空中正往自己和那敌人中间的位置下落的手榴弹;而且是杀伤力更惊人的苏制无柄手雷!那弹着点离自己更近,爆破威力可不是自己手里适应复杂地形作战的74木柄手雷所类比的,很可能蔽是死,不蔽也是死!躲可不是老甘那浑人的本性,而现在你们所熟知的那‘穿山豹’自然也没死,怎么办?于是逼急了的老甘成了邱平一路的狠人,老山战区第二个把手榴弹当抛在空中酒瓶打的疯子诞生了! “操你老母!”老甘一抬头,手随眼动,迅即间抬手就举起了77手枪对着空中的无柄手雷就一通急射——“砰!砰!砰!砰!”也不知是运气使然还是命中注定,击发出的4发子弹中半空中击中了正向老甘砸了过来的手雷;“轰隆!”手雷就像半空中响了一记闷雷,轰然爆炸,横飞的弹片打得树丛噼啪作响,更有的弹片不分敌我将老甘和敌人都击中了,一瞬间老甘就被敌人的弹片给击伤了,无数小拇指尖大小的破片炸得在他浑身砸出了马蜂窝般秘密麻麻的的血洞,但都不深勉强能算轻伤;因为大部分矮树吸收了冲击波挡下了大块的弹片,幸运的可不只老甘还有先前和老甘对角的敌人。倒在灌木、茅草丛中的敌人几乎就在手榴弹当空爆炸的瞬间就反应了过来,几乎与距离自己不到二十米的老甘隔着厚厚的灌木丛举起了枪! “砰!”被遽然砸来的手雷惊得肾上腺素急剧上升,逼上了身体与精神巅峰状态的老甘就在打爆手雷后毫不持疑向着那正举枪的敌人就是一枪;几乎就在那敌人飞快把ak47对准老甘的霎那,老甘射出的那颗子弹到了;“叮!”仓促间老甘的子弹仍然没击中敌人,但在老甘正飞奔过来的一枪却异常精准的打在了敌人举起的ak47上,强大的冲击力道瞬间就打得敌人抢向后斜下一侧,敌人手指也在无意间扣动了扳机,“嗒、嗒、嗒”敌人又是三发子弹浪费了。 “啊……”仿佛意识到自己末日的来临,敌人发出了一声惊天的怒嗥,在惊恐错愕间,发现老甘迎着眩目的阳光正迅如猎豹,巧如灵猫一般飞快灵活跳跃,穿过茅草、灌木丛,闪躲过挡路的矮树木,向着他猛扑了过来;敌人就好似被猎豹飞奔中被追逐的猎物一样惊慌恐惧,手足无措间他又迅速举起了ak47对准老甘扣动扳机—— “砰!”得势不饶人的老甘在飞奔中自然没得让他得逞,抬手一枪又向那敌人射去,如此近的距离几乎枪枪命中。敌人应声而倒,但77手枪杀伤力有限,奔跑中的老甘也没有一枪击中敌人要害。负隅顽抗的敌人被一枪放倒后,仿佛瞬间被击中的子弹打醒了顾不得伤痛爆发出了最后的气力,眨眼间拔出了腰间的刺刀,装上枪头,大喝一声,迅猛如猛虎一样扑了起了紧握着钢枪就向着已经正跳过他藏身的横木向他扑来的老甘当空就是一个斜上突刺! “铮!”一声缅刀出鞘的声音便好似鸾鹤清鸣,那一声嘹亮而清脆的金铁之声仿佛在那一片枪炮声中在群山之间传得很远,很远……就如一股清冽的沥泉直浇在被烧得滚烫发红的铁鞘上,发出一声刺耳的噗哧声;敌人焦躁滚烫的心恐怕都被那声后一阵顿然的冷冽给淬了;仓惶间正一个作出斜上突刺的敌人一抬眼瞬间被眼前的一幕恐怕惊呆了。阳光是那样的炽热,刀锋却是那样的森寒;迎着太阳嫣红的灿烂,一抹惊鸿是那样的璀璨眩目,妖冶冷艳;恰好比阳光普照下一道刮过冰山的凌厉寒风,但觉脖子一凉,天地一片血红…… “噗——”顺着缅刀一道寒光飞逝,敌人脖子亮出一丝血线,鲜红的血暴射出来,一蓬血雨飞溅而出,那敌人两眼瞪得比牛大,死不瞑目直直保持着蹲起的姿势,久久不倒。 一个前跳的老甘这落地,冷笑着把缅刀插在地面,跪倒在前,这时顺着那锋利的刀口,一滴瑰丽的血缓缓滑落,在太阳眩目的光芒与耀眼的七彩光晕中映衬着夺目的殷红。刀口似冰,朝阳似火,飞溅出的血似玫瑰般红艳! “大伯,渔阳刀法没能劈得小日本;咱拿着越南佬您给祭刀了……”也许此时的老甘心头是这样想的。他就这么跪在竖立起刀来,两眼不自觉滚落出泪珠来;这不是死里求活的喜悦,甘家两世精忠报国,壮志未酬,终是令老甘用上了自家刀法把梦给圆了。这是辛酸的喜悦,老甘这是喜极而泣;那一刀岂是展露了老甘一身的技艺而是凝聚着两代人,半辈子的家国梦。但这是战场,还不到庆功的时候,还有敌人没死透气。老甘迅速捡起情急之中仍掉的77手枪,归位;拔起刀就侧滚到了茅草和灌木的密集处隐蔽起来,重新给自己的64微冲和77手枪上好子弹。 密林激战(上) “狗日的,去死吧!”上好子弹的老甘细细观察了下厚厚茅草与树枝后囤在一堆的敌人,发现了那还没死透气,仍在地上痛苦挣扎的敌人;一声怒吼,手里的64微冲又迅速向敌人开火了。“哒哒哒……”二十发子弹全被老甘喷射了出去,分别打在了每个敌人被老甘草草料理掉的4个敌人身上,终见得敌人没了声息;感觉彻底死绝后老甘这才选了个地方隐蔽好,警备着草草包扎好大腿上的伤口,做好战斗准备。 这期间,老甘听到了在时断时续的枪声中,附近传来了细碎的唏唏索索声音,老甘心头一紧,迅速拿起64微冲对准了那方向。那是老甘刚来的方向,是敌是友?老甘迟疑了。 “越戍千年!”是张光北的声音?老甘松了口气。 “恶邻藐德!都过来吧……”老甘应了声。随即和张光北与詹道辉会合了。 不过少顷,张光北与詹道辉相互警戒着分开了密集的茅草丛和树枝看到了正一屁股坐在横卧树干上的老甘。 “排长,您没事吧?”张光北看着正忍着痛给自己包扎,浑身都要缠满了绷带,染着血迹的老甘关切道。 “没得,看上去吓人其实也就蹭破点皮。就是咬上大腿的那处有些泛疼!”老甘毫不介意道。又看了看张光北与詹道辉一脸严肃,问:“咋的?死了婆娘了?” 张光北两眼湿润忍着泪,沉痛道:“排长,刚接到消息,陈副连长没了……现在第三侦查大队611拔点战特遣分队由你指挥。” 老甘埋下头,将自己的悲痛强压在心头。道:“现在还剩几个?” 张光北低声抽泣着,道:“除了咱们三和镇守无名高地的唐展,狄雷,雪松;还有1组7个兄弟在拼命阻击着敌人316师一个连向这里扑;因为战况惨烈,我们和1组已经失去联系了。也许……” “排长,再晚点咱们1连可就剩6个了……咱们要给1连多留点种啊!”一旁没答话的詹道辉正警戒着,热泪霎时就滚落出来。 “我知道!你急老子不急!?”老甘看了看表,道:“现在留给咱们歼敌的时间和六连撤退的时间不多了,还剩大约1个班的敌人和六连后卫的4班纠缠着。我们要迅速把这一个班的敌人歼灭,给六连固守阵地争取点机会和时间……” 猛然,老甘感觉敌人近处的枪声偃旗息鼓了,很显然前面揪着四班不放的敌人发现了后面的异常,他们正往后撤。准备固守待援,老甘的使命基本达成了,但那时多个敌人我们就多个危险,现在这里环境复杂,敌人并不多,老甘三人和敌人的人数对比并不悬殊,而且如果算上四班留守人员,还有有优势。老甘决定继续干了敌人,尽可能给四班减轻负担。 “小詹,光伟,听见了?现在咱们是退回六连后卫阵地,还是借着地形干光他狗日的,挫挫那些南蛮子的嚣张气焰?”老甘问。 “干!”张光北与詹道辉不约而同点头坚定道。 老甘坚定自豪的点点头,笑道:“md,咱们英雄侦察连就是个个带种!” 随即老甘领着张光北与詹道辉向着那正与四班结束纠缠正往回慢慢退的1个班敌人方向摸了过去。此时,负了伤的老甘依然走在前面;而张光北与詹道辉则并行着同老甘拉开了十余米,三人都在茅草与灌木丛里偷偷搜索潜行着,成一个三角形缓缓向敌人那一个班悄悄扑了过来。此时不大的矮树林陷入了一片沉寂,仿佛酝酿着一场狂风暴雨的来临…… 旭日东升,灿烂的阳光下硝烟弥漫着仿佛是漂浮在矮树林中萦绕的青色烟雾;四围尽是冲鼻的浓烈火药味,不时对这里响起的几声枪响似乎提前预示着一场风暴的来临,现场的气氛诡谲中充满了凝重的硝烟味。老甘依然按照先前的方式前进着,先用缅刀拨开茅草或树种,再观察观察忍着荆棘的刺痛一步一步向敌人大概方向移过去,而跟从他的张光北与詹道辉则吊在后面也缄默着小心尽量不发出一丝声响,秘密潜行着;一是拱卫老甘的后卫,而是如果中露危险也好用火力支援或歼敌。 在张光北与詹道辉的掩护下,不用顾及后方的老甘凭着过人的警觉和听力迅速领着张光北与詹道辉接近了正中途向回撤的敌人。猛然,撩开了前面树枝的老甘豁然定住,仔仔细细环视了下周围,比常人更耳聪目明的他迅速作了个止步的手势,侧过头张开右手捂住了自己天灵盖(掩护我),随即匍匐下身子侧头把耳朵贴在了地面使出了地听术。这古法放在空旷处对付骑兵或装甲部队有用,但在这里对上了敌人步兵几乎收效甚微。但老干练武多年,就比常人对声音敏感些,他也不是要听敌人越来越接近的脚步声,那样也听不着,但他可以分辨出敌人脚踩在横卧的树枝上的嘎吱声,和人穿过茂密草丛和灌木从树木枝条擦刮间的声音。模糊的声音在老甘耳朵里越来越清晰,老甘提紧了的心又开始随着那声音越来越近开始越跳越急,他飞快平举起右臂张开并拢手指的竖起的手掌,向后面张光北与詹道辉摆了摆(散开),随即自己慢慢扶起了64微冲,小心不发出一声声响,慢慢滚到了近处倒卧的矮树干后。 那时敌人正稍稍往后退,准备就在原地等待敌人316师增援上来的一个连回合。他们已经觉察到了老甘他们的行动,并已经了解到了后卫的3组人连同看守伤兵的10个人也许已经被歼灭的事实。报仇心切的他们在老甘仍出的那颗凌空爆炸的手雷后不久就聚集起来向1、200米的矮树林深处撤;敌人并没有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他们拉开了两排,一排5人相隔不到10余米的散兵线在这不大的矮树林中慢慢搜索着。想先给增援上来的一个连敌人扫清障碍,同时也是为了自身的安全。‘最好的防守莫过于进攻’,这话一点没错;但他们从没想过就有老甘这号浑人也把枪口对准了他们。这样的环境中作战兵力多寡不是决定战斗成败的关键,更重要的还是个体素质。很显然,敌人同老甘三人比还是有差距的。于是老甘又立功了。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深谙此道的老甘,就在敌人一冒头的功夫,早举了起64微冲的他飞快找准就是一个点射,将那小心翼翼还没发现他的敌人放倒了。3:9! 就此时,发现不妙的敌人大喊了声,原本算得上宁静的矮树林中枪声大作,惊叫声,怒吼声,枪声顿时响作一团,但以为老甘使用的是加着消声器的64微冲,在这硝烟密布的树丛中即使隔着2、30米的距离也因为厚厚的茅草和树丛很很难发现,他们惊慌失措的射击明显成了中看不中用的盲射,子弹打得树干是劈啪作响,但老甘一行却是毫发无伤。但还没完,趁着敌人错愕惊恐间给自己提气似的射击,伏击在后面的张光北与詹道辉迅速捕捉到了那些靠近自己敌人手里ak47射击喷出的猛烈尾焰和蓬勃的青烟来,不必多说又是两声79狙轻脆的枪响声两个敌人惨叫都来不及就见了胡志明。3:7! 还是装备的优势,若是放在视野清晰的地方这样的距离张光北与詹道辉决计抗不过敌人手里的ak47,但密林里作战最重要的不是火力而是隐蔽、准确,显然现在张光北与詹道辉手里的79狙更胜一筹。敌人仿佛也被那两声轻脆的声响打醒了,意识到还有狙击手的他们迅速匍匐隐蔽了起来,小心把头探出隐藏部仔细观察着枪响处,意图找出老甘一行的准确位置,再予以老甘三人致命一击。 敌不动则我先动!现在敌人依然处于相对的优势,一旦被他们瞧出了个仔细,在火力上仍然处于绝对下风的老甘三人就是军事素质再高也抗不过敌人ak的轮番射击。杀!老甘悄悄做出了决定;慢慢缩回到敌人视线的更深处向张光北与詹道辉打出了个静声手势,指了指自己,偷偷举起右手来在对这自己脖子作了个抹的手势。詹道辉迅速点点头,偷**了拍手里的79狙,指了指敌人所作的大概方位。一旁的张光北则对着老甘拍了拍自己武装带上的手雷,指了指敌人。三人迅速用手势和眼神达成了共识…… 老甘迅速小心着向旁边的灌木和树丛横滚了过去,并使出了轻功将浑身重量尽可能平均分担到四周,减少压在身子和植物接触时发出的清脆声响,幸亏敌人没得练家子,而且四周已经枪声大作,并没有发现。但这样的小范围迂回并不是没有危险。正在老甘和詹道辉、张光北算计敌人时,敌人也在算计着他们。靠近他们的敌人通过隐蔽悄悄的观察已经大概掌握的他们的藏身位置,就在老甘悄绕过敌人视线想在敌人侧面来个突袭时,敌人也在后排分出了2名尖兵斜刺向着老甘与詹道辉、张光北埋伏的大概位置偷偷包抄了过去。而敌人正面处理前方的两个继续小心持枪警戒着外,剩下的三名敌人正顺着正面最前面敌人的指出的方向偷偷掏出了腰间的苏制无柄手雷;虽然因为树梢的关系,按常规方式投掷过去的手雷一般都会大在树梢或枝条上,但早在攻击四班时吃过亏的他们当然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他们也决定和老甘砸出的那颗凌空爆炸的手雷一样,估摸出延时瞅准了密集树林里的空隙,将手雷抛到詹道辉、张光北埋伏大概位置的头顶,给老甘一行来个五雷轰顶;彻底结果了他们三。 危险一触即发,而老甘一行却浑然未觉;幸亏敌我双方都因为相互顾忌着,行动缓慢,偷偷摸摸;不然敌人一个果决结果真就有所不同了。所以战场上有时小心谨慎也会是一种错,但那生死对决的瞬间又有谁知那是对是错?我们不能都把它归结为实力,运气使然。你们要相信自己的实力,但同样需要一些运气。那天老甘的运气也不错…… 就在老甘迅速偷偷向着敌人正面的一侧绕了过去时,匍匐着侧滚,一颗心正提着嗓子眼十万个小心的他突然感觉不妙。凭着半年来刀口舔血的战斗经验练出近乎直觉的第六感,伴着缓慢细碎的唏索声,在一阵阵炒豆似的枪声中他一停忽然惊觉传进他耳朵里的不是自己发出的声音。 敌人!匍匐着的老甘迅速一侧头,就发现了一个敌人的影子透过厚密的茅草和树丛鬼鬼祟祟佝偻着身子,一步四顾的向着左侧面潜行了过来距离自己还不到30几米,老甘一颗心都快跳出来了。 开枪?不,现在老甘三还处于劣势,火力也不占优,这里斜线距离敌人正面前不到50米,便是使用加着消声器的64微冲敌人也很容易发现老甘的企图;进而交火再次触发,失去隐蔽和突然性的他们就不得不以劣势的火力和人数与敌人拼命,那只会更危险。 怎么办?因为老甘是匍匐在灌木丛中,那包抄的敌人是起身弯着腰搜索前进,因为厚厚的植被和老甘的伪装敌人并没有发现在自己视野侧前方的的老甘;他仍然小心谨慎却浑然未觉的向张光北和詹道辉藏身隐蔽的大概位置搜索了过去。 老甘决定冒冒险,他偷偷一手拔出了77手枪以备不测;另一手带住了缅刀刀鞘,屏住呼吸以肉眼难以辨识的缓慢速度向那敌人的影子匍匐了过去,而敌人也配合着向老甘摸了过来。纵然四周打得火热,但小小的一片矮树林里却弥漫着凝重诡谲的杀机,生死就决于一瞬! 敌人依然没有发觉就偷偷潜伏到了他前进线路一侧横倒在地面上将整个身子都悄悄隐藏在一断树干和茂密的枝条下的老甘。听着敌人一步一步接近踏在灌木上的嘎吱声,和枝条茅草挂在敌人身上的唏索声,侧躺在树干下用枝条盖住身子的老甘此刻从没感觉到这灿烂的阳光是如此的冰冷,本是秋高气爽倒感觉是天地一片肃杀样;这是老甘平生最难熬的片刻。 忽然,异常小心着的敌人近了;他发现了老甘潜行时扒倒歪斜的植被和树枝,狡猾凶残的敌人马上意识到了老甘就在他不远,但敌人并没有作声;因为凭着丰富的战斗经验,敌人已经意识到了老甘如果发现他或有优势必定会在他没发现异常时就掏枪结果了他。 他知道老甘不是没发现自己就是有顾虑;那敌人同样也有顾虑,发现了老甘三同样企图的他和老甘一样不敢出声提醒正在正面与张光北和詹道辉对峙的队伍;因为那样也许不仅会暴露自己使自己暴露在危险之中更会同样暴露自己一方的企图。敌人默不吭声,就在老甘藏身横倒在地面的树干对面的另一侧,小心蹲了下来更仔细向四周观察着。 盖着厚厚茅草和树枝的老甘就藏在距离那敌人身侧不到2米的地方,透过植被的缝隙,目光犀利的老甘几乎可以看到敌人面庞上汗毛在细微斑驳陆离的阳光映衬下丝丝细汗隐泛出的微微毫光,简直纤毫毕现! 这是老甘生平最令人心惊胆跳的事。还好敌人只注意到四周没注意到跟前,果真是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现在比的就是一个耐心,谁先出手,谁就死。两眼早锁住了敌人的老甘自然比得敌人更有耐心,他有十足的把握把那敌人偷偷结果了。 但战争并不以老甘个人意志为转移;就在老甘与敌人惊悚冷冽的对峙间,一场变故一考验压在了老甘的头顶,敌人酝酿的杀机豁然降临了。 “轰——”遽然而起的三声手榴弹爆破声划破了矮树林寂然的相对平静,随即是令老甘熟悉却无比心碎的两声痛苦惨号声。是张光北和詹道辉!瞬间老甘一双虎目充盈着泪,4个!算上不知道还有没有今天的他,英雄侦查连也许就剩四个了!但仇恨并没有让老甘失去理智,他两手死死攥着武器更一动不动了;身经百战的他明白:冲动没有用,只有活着才报仇给张光北和詹道辉报仇! 随着张光北和詹道辉两声惨烈的嘶嚎,不远处的一众敌人发出了胜利似的狞笑声,但没有被表面的胜利冲昏头脑的敌人并一众上了去收获胜利的果实…… “库萨(快啊)。”其中一个敌人大喊了声,另一侧包抄过去的敌人加快了速度向张光北和詹道辉藏身的大概位置搜索了过去,而听到了声音那与老甘悄悄对峙的敌人也心头稍安,但还不敢出声,便偷偷起了身跨过了树干准备继续搜索着。 就在这一刻!老甘窥觊那敌人刚跨过树干,趁着四周有是一阵大作的枪声,收起身子掀开伪装,迅如猎豹一般飞快向着距离自己就两米多的敌人飞身扑了过去! 近在咫尺刚跨过树干小心谨慎着的那敌人也在老甘飞快掀开伪装的霎那听到了耳侧细微的唏索声,他也瞬间反应了过来提起了枪准备一个侧身倒地,大吼射击! 晚了!根本就没觉察到距离他不过两米的老甘根本就没有给那敌人任何的机会;就在那敌人反应过来,正意图侧身倒地的一刹那,飞扑过去的老甘已经把他扑倒在了地上,就在他准备奋力挣扎的时候,老甘已经迅速两膝压在了那敌人两臂的肩胛上,运起‘千斤坠’凭着体重压得那敌人双臂痛麻,提不起手来。 那敌人惊恐着想要大喊,同时想用脚踹开老甘时,老甘箕张的一支手掌同时死死捂住了敌人人的嘴鼻,并狠狠将敌人的头压在了地面上。 “噗——”随着一道胜似冰风的一线凛冽反射着太阳耀眼夺目的闪亮如电般划过敌人脖子,敌人瞬间血如喷泉,自不必说是被老甘割喉,一声未发死于当场了。 但还没完,就在老甘悄悄将那敌人割喉的当口,一声更令老甘欣喜的声响如银瓶般炸裂开来“砰!”是令老甘无比熟悉的79狙!随即是那另一个方向包抄过去的敌人应声倒地,压在植被上的一阵簌簌声。2:5?不,3:5!就在敌人错愕大喊并疯狂向着张光北和詹道辉的藏身处扫射时,一颗手雷随之猛抛到了敌人头顶;“轰”——随之而来的是敌人一片惊呼、惨叫声;老甘三个一个都没少! 这并不是单纯的运气,因为战斗经验同样丰富的张光北和詹道辉把藏身地方都放在斜倒的横木相互搭拉形成的个小斗拱下,不足200mm粗的树干不足以抵挡ak7.62mm的穿透弹却足以抵御当空爆炸手榴弹弹片的威力。 仅仅能把前胸上勉强收在下面的张光北和詹道辉虽然没被击中要害,腰以下部位还是被密集横飞的手榴弹弹片击伤了。虽然他们因为战伤行动困难,但并没有失去自卫的能力和自保的战斗力。 而那声惨烈的叫声一半是真实,一半却是他们诱敌之举。果然不出他们预料,虽然小心谨慎的敌人大部队没上当,但那从一侧在前准备包抄上去的敌人却上当了。他们在发出了那声惨叫后,神志依然清醒,见正面敌人叫了声却不过来,就立马预料到了有敌人绕过了他们视线向着他们包抄了过来。 老甘那个方向应该不大可能,那么只有另一方……于是调转枪口的詹道辉不出意外的伏击到了那包抄的敌人。而趁此机会早准备给敌人来道巨雷轰顶的张光北也动了,于是有了起码3:5的结果。 小毛头们,这就是为什么我们要老提打仗要动脑子!别以为打仗动脑子是军官们的事;你们有了过硬的军事素质,过硬的身手,更要有过人的头脑和反应。什么是特战队员?我们不要但凭一腔热血能一个人就能干了三、五辆坦克的滚刀肉;不要只知道离个800、1000米,把别人套上‘十字架’然后一枪打碎个移动移动靶的射击机器;更不要自以为是,上得了天,下得了海,玩儿得转高科技,实力、装备劣势了却连民兵、游击队都干不赢的‘羽林军’。 这一点,你们要谨记! 趁着敌人一片惨呼声,按捺着心头一阵窃喜的老甘迅速小心着,加快速度向着剩下的那5个敌人的大概位置潜行了过去。此时剩下的5个敌人没有选择退缩,而是选择继续顽抗 。张光北的那颗手因为是74木柄的,而且不像敌人三颗一齐投来,方位也不精准,只是将分散开5个敌人中的两个炸伤了。此时敌人并没有意识到两侧绕道包抄的尖兵已经全灭。 狡猾的敌人已经知道自己对面的敌人不多,他们于是选择了冒险从张光北和詹道辉的正面发起攻击。因为张光北和詹道辉的基本武器配备是一支79狙和一支防身的77手枪火力比起基本都装备了ak人数占优的敌人弱了许多,根本就无力与敌人硬抗;而且已经失去行动能力的他们也没法机动隐蔽起来发挥79狙的长处,瞬间敌人恼羞成怒的强攻手段就让他们陷入了极端危险的境地之中。 就在张光北那颗手雷爆炸后不到数秒,那5个敌人发出了一声怒吼,配合默契行动迅猛的向着张光北和詹道辉冲了过来。受了伤的两个敌人就定在原地手里的pПk74和ak74一刻不停向着张光北和詹道辉潜伏的地方射击着;而向张光北和詹道辉冲来的三个敌人两快一慢,相互拉开5到8米时躲时打,并准备不时向张光北和詹道辉抛手榴弹准备冲得更近结果了他们。张光北和詹道辉危险了;现在只能看老甘的…… 密林激战(下) 就在敌人改变进攻方式的刹那,老甘立即意识到了张光北和詹道辉危险,他飞快改变的行进方向迅速向着敌人正面折过去。此时向着张光北和詹道辉发起进攻的情绪紧张的敌人根本还没意识到正向着他们的攻击路线上飞快冲了过来的不是那个被老甘割喉的敌人,而是想同样包抄突袭他们的老甘。这样紧张的情况下敌人纵然已经发现了正向他们靠过来老甘的影子,但在惯性思维和潜意识里根本以为是自己人,根本就没提防。于是这剩下的5个敌人末日临了。 飞快向敌人扑过去的老甘也迅速想到了这点,他尽力佝偻着身形豪不顾及斜刺向着距离自己3、40米隔着厚厚茅草和树丛的敌人跑了去就在那突然停下隐蔽起来的敌人侧头就隐隐约约发现了他的时候,他急智用手指胡乱指了个方向迅速冲敌人用越语大喊了:“斯塔勒(在那儿)!” 兵凶战危之中敌人根本就没动脑子想想那声音熟不熟,几乎本能抬枪就顺着老甘指着的方向抬抢就射击起来;眨眼间老甘还看到了深藏在植被后另一个敌人霎那间喷发出的枪焰与青烟。看是看,老甘在那敌人转头抬枪射击的瞬间紧捏在手里蓄谋已久的77手枪对准那人脑袋就是一枪“嘭!”那敌人刚一举枪正准备扣扳机的敌人给爆了头。此时张光北和詹道辉也同样正用手枪勉强抵御着敌人步步近逼,那样紧张得令人窒息的气氛中,敌人根本就不会注意自己的‘兄弟’,而且战场上的死亡根本无法预知,正紧张着同张光北和詹道辉交火冲锋的敌人谁也没注意到老甘的异动。3:4! 此时听得枪响靠得老甘击毙敌人更近的敌人猛然停止了射击,隐蔽起来一侧头;老奸巨滑,刚阴死了个敌人的老甘自然没发晕掉过枪口迅速就向那正侧过头的敌人硬拼,早谋划好了的他就在自己收回枪敌人一侧头的时候,不顾一切向地面倒在敌上将手枪虚插在怀里,装作受伤,声嘶力竭痛苦叫喊着。 由于视野不清,敌人当然没看出倒下的是老甘反倒以为是那被老甘割喉的敌人,战场之上谁也顾不得谁,那就在老甘侧近射击的敌人又一次发出了愤怒的嘶吼,手里的ak47又一次剧烈迸发出凶猛的火舌,与此同时落在老甘侧后方的敌人已经把准备好的手雷掏了出来,也是看准了机会大吼一声向着张光北和詹道辉砸了过去;“轰——” 顿时,手榴弹碎片炸得密集的矮树林里又一阵令人心悸的噼啪作响;由于这次有了准备,而且敌人是手雷单颗爆炸,尽力龟缩在倒木构成的斗拱下。所以张光北和詹道辉并没有受伤,但就在那颗手雷爆炸后,那在老甘侧前方的敌人就停止了射击,大喝一声在就准备飞快闪避着向张光北和詹道辉扑去。这里距离他们还不到40米,面对具有优势火力和支援的敌人,面对越来越紧逼的敌人,重伤了的张光北和詹道辉危在旦夕! 老甘佯装受伤倒地,在那颗手雷抛出爆炸的当口他就立即意识到自己的侧后方还有个敌人。透过一阵紧似一阵的枪声和子弹划过附近空气或打在植被上的声音,他同样意识到了还有两个敌人在更后方作火力掩护。倒在地上假装受伤惨叫的他迅速作出了决定;就在倒地的时候,他一面假装在地面惨叫痛苦惨叫吸引敌人注意力,并借着惨叫翻滚两眼飞快捕捉着在他身侧后藏在厚厚茅草与灌木丛那投弹的敌人。果然,顺着那方向那刚投弹的敌人关心着‘受伤的战友’,迅速转身就要冒着危险向老甘这儿跑过来;老甘那双凌厉的眼睛在翻滚哀嚎的一刹那就捕捉到了那敌人的形迹。就在那敌人刚迈出步子,老甘再翻过身子的一刻,利用自己身子作掩护的老甘顺着翻过来的势头,迅即抬起挂在胸前的64微冲来,对准那敌人就是一个长点;“哒哒哒……”数发子弹瞬息就准确向着那懵然未觉的敌人射了去,虽然有几发打在了中途的树干上,但敌人还是惨叫一声倒了下去。3:3! 老甘那一个长点击毙了敌人但同时也惊醒了剩下的残敌。那正准备冲向张光北和詹道辉的敌人64微冲一响就反应了过来,下意识转身抬枪就要向老甘射击;而那正向着张光北和詹道辉潜伏处射击的两个敌人也同时调转了枪口要向老甘射击了;老甘距离那前处最近的敌人不过十余米,距离侧后最远的敌人也不过30余米,虽然隔着层厚厚的植被掩护但老甘还是危险了。 “哒、哒!”老甘迅速长点击毙了那敌人手,手里的64微冲毫不迟滞就转过枪口就向最近处的正反应过来转头准备向他射击的敌人一个双发点射。“噗、噗!”因为仓促射击并且由于敌人回避和中途植被茂密,两颗子弹都打在了侧近的树干上,没中。但那也成功把那敌人吓得手里的枪一滞。与此同时老甘侧后面两个敌人射出的子弹也到了,老甘就在射出那两颗子弹后迅速几个侧滚,凭着敌人视线不清同时也是仓促射击没多少准头成功躲过了一劫,但如此近的距离还是让他又一次挂彩了。而那被老甘两颗子弹打得一滞的敌人,就此时怒喝了声就准备扣动扳机向老甘射击了,老甘与他相距不过十余米,没有掩蔽,面对ak47暴虐的子弹老甘避无可避! “砰!”一声清脆的79狙枪声瞬间打破了那敌人击毙老甘幻想。冰冷的子弹透过了那敌人脆弱隐蔽的树干,同敌人脑壳里思维丰富的大脑来了次亲密接触,一蓬殷红爆裂开的西红柿溅起的血色的汁水喷得四围植被到处点滴红斑。血与朝阳争艳,那是一种怎样的瑰丽?3:2,老甘三终于占到了优势!而重伤中时刻都不忘把握住战机的詹道辉这一次立了功,也救了老甘。 在老甘翻滚躲过剩下两个敌人射击时,敌人的一支枪仍保持着射击,另一支却熄火了下来。而那近处的敌人一被詹道辉撂倒,张光北的一枪也同时趁着敌人或力转向的有利时机,一枪打了过去。继续坚持射击的敌人一声惊叫,手里的枪也熄火了。老甘爬在地上定住身子,立即把握到敌人手里的枪也许已经弹尽或者剩下的两个敌人一看情况不妙,准备逃跑。杀红了眼的他可再顾不得什么危险了;就这时老赶冲张光北和詹道辉大喊了声:“压制!”便使出了全身力气向着距离自己不到2、30米厚厚茅草与灌木后的敌人猛冲了过去! 两敌人此时正一起藏在一节横卧地面的树干后隐蔽飞快换弹夹。他们知道受了伤的他们此时要撤这种距离已经来不及了;与其窝囊死,不如放手一搏,即使歼灭不了老甘三,后续跟进敌人1个连也快到了,他们坚信僵持不久一定能等来援军。 “杀!”飞奔过去的老甘忽然大吼了声。此时飞快向那两人冲来的他并不是脑子发晕要暴露自己。而是想吸引敌人火力,同时试探试探敌人是不是如自己预想的一样枪里没子弹了。如果是那么这样近的距离敌人只有选择和自己拼刺刀,这是老甘最愿意看到的。如果不是一但敌人露出头来开枪,也不一定能一枪就能把飞快跑着z字形路线,并且又厚厚植被隐蔽,已经作好的闪躲准备的老甘给毙了。因为张光北和詹道辉手里的79狙已经对准了那方位,一但暴露了自己那么他们也根本没有开第二枪的机会,反会让张光北和詹道辉有立功的机会,他是绝对相信张光北和詹道辉枪法的;所以,迅速估量出风险比的老甘选择了这种看似勇悍、鲁莽其实狡猾、狠辣至极的战法不断小范围变换着方向,大声喊杀着向敌人冲来。 敌人果然上当了,那被张光北一枪打得缩回了头的敌人听到老甘近在咫尺的喊杀身,惶恐抬起头发出了野兽似绝望的怒吼声,随即抬起的枪就向飞奔了过来的老甘准备射击! “嗒、嗒……”飞快向敌人冲了去的老甘手里可没闲着,手里的64微冲就在那敌人一抬头,奔跑间一个急促的扫射就将那敌人压了下去。同时,就着老甘的射击方向,紧紧盯着老甘的詹道辉79狙又是一枪透过秘密麻麻的植被准确打在了敌人藏身树干上。惊得敌人一声惊叫;战斗经验丰富的他们瞬间就明白自己的处境已经相当不妙了。他们默契的一对眼,迅速决定暂避开;但气势汹汹正向他们冲来就离他们直线距离不到20米的老甘哪能让他们如愿?就在那还没上好弹夹的敌人正准备向后匍匐着退进茅草与灌木丛深处时,老甘又是一个急促的扫射将那敌人的腿给扫中了。与此同时,老甘64微冲抢里的子弹也尽了,他在奔跑闪躲中迅速拔出了别在腰前的77手枪。 仿佛意识到了自己的万劫不复,在老甘64微冲击中了敌人的两个敌人最后绝望的呐喊。枪里还有子弹的那敌人顾不得张光北和詹道辉的狙击,怒喝一声迅即起身一个点射;“砰!”与敌人手里ak同时响起的还有老甘刚拔出的77手枪! 不过十米出头的距离,即便在高速机动中老甘也迅速用77手枪击中了敌人抬起ak的手臂,那敌人惨叫一声,两眼喷着熊熊愤怒与仇恨的业火,血红着眼眸向着老甘猛扑了过去,同时一手耷拉在自己的‘光荣弹’上;那敌人的战斗精神值得敬佩,因为他决心要以自己的牺牲争取干掉老甘为自己的战友换取最后一丝生的希望…… “杀!”同样杀红眼了的老甘和敌人对冲了去,这距离也来不及再开枪毙了那敌人,明摆着敌人要拉光荣弹与他同归于尽,77手枪就是再开一枪杀得了那人也不一定保得了自己的命。更何况还有个近在咫尺的敌人已经快换好弹夹了;同我一样,急疯了的老甘想都没多想,就用上了多年习武,勤修苦练出的功夫来。就一个字:砍! “啊……”那意图扑上来和老甘于碎瓦全的敌人发出了溺死的惨烈呼嚎。 “吼个卵!”眼见敌人冲了过来,老甘迅即一手扔掉了77手枪,带住了胯侧的刀鞘。 “铮!”伴着一声龙吟般的清脆,缅刀出鞘,冷冽的刀口在绚丽的阳光中闪耀出一道夺目的光华如苍天般寂寥,似冷月般皎洁;金乌似火,寒刃如冰…… “噗——”一篷猩红如喷泉般迸涌出来,一线银弧似电般闪过,刀光过处敌人那要拉光荣弹的右臂连同头颅齐齐冲后飞了过去,在灿烂的阳光中又是一片殷红瑰丽;而敌人的身子还仍连着脚在向前奔了两步,好快的刀!3:1! 那还没完,但剩下的最后一名敌人也在老甘拔刀将要同自己一并报销的敌人结果掉时,已然上好了弹夹,拉动了枪栓;就此时老甘掀起的那一篷血雨喷了那正欲起身射击的敌人满脸。 “啊……”那敌人似一只溺死的凶兽,发出了惊天的怒吼声。尽管那敌人满脸写着震惊手里的pПk74依然没有丝毫迟滞就响了起来;“突突……”老甘此时还双手操刀,就离那敌人不到8米,躲都没法躲! 就在老甘一错身瞬间砍了那敌人,早预料好了的他趁着那无头尸正下落的当口,一旋身顺势用刀尖**了那敌人胸口并同时一发力撑住,将那无头尸掩住自己。就此时最后一个敌人的枪响了! “x你妈!”老甘怒喝一声,顶着那无头死尸为肉盾,似愤怒的老虎般长啸一声向那惊慌失措的敌人扑了过去。“噗噗……”不知道多少子弹打在了无头尸上,爆射出的血花和一粒粒肉末挂着血丝又溅了老甘满身。亏得好敌人手里是ak74若换成了47老甘就是这般凶悍也是没得活了。 “哦啊……”那敌人眼见着枪击不奏效,被怒火与绝望交织的敌人发出了声惨烈的嘶吼,眼见着老甘顶着自己战友尸体冲过来,越来越近,悲愤中的敌人停止了射击,挺起装好的刺刀就向老甘冲了来;两人距离不到5米,冰冷的刺刀在耀眼的阳光下闪烁着森森寒意!不过在老甘眼里,那不过是案板上的肉…… “你tm**啊!?”“噗!”一见敌人冲了来,老甘运起内力凭着强大臂力将那一刀插透了的无头尸向右一抡,狠狠抛得飞了出去,拔出了陷在里面的缅刀。就此时敌人的刺刀到了! “投鞭断流!”眼见着敌人一个突刺就直抵自己胸口,同样飞奔中的老甘迅速一个滑步跪倒在地,使出了‘铁板桥’的功夫,身子努力向后一扬,瞬间就让那刺刀贴着自己鼻子尖刺了过去;同时老甘持刀的手也没闲着,一道凄厉的银弧闪耀着太阳的光华就如电般闪过了那敌人正弓步的双膝;刚猛无铸的刀劲瞬间就把敌人的两条腿裁减了;两条断腿挂着殷红的血丝向着空中飞了出去。那敌人惨叫都来不及就在和老甘错身之间栽了下去;那敌人头一着地就意识到自己根本就没资格跟老甘拼,绝望中的敌人愤怒的大吼着,一手就果断伸向了自己的光荣弹,他要同老甘同归于尽! “x死你!”眼疾手快的老甘一侧头就见刚倒地的敌人要拔光荣弹;“抽刀断水!”随即,手里的刀紧接着如冰风一般刮了过去,划出了个闪亮的倒“u”顺着抽刀上提之势瞬间敌人又是两蓬血雨,双臂斩飞;就此时敌人才发出了绝望痛苦的嗥叫声“啊——” “哈哈……爽!”杀出了兴致的老甘紧捏着手里淌血的狰狞的狂笑着,迅即猛力缅刀圆转,用刀面将那被他削成‘人棍’的敌人当空撂起1米多;那敌人也迅速痛晕了过去。但还没完,就和我一样憋着口气杀红眼的老甘同样想也没多想,就使出了最恐怖的刀势‘杀伐天地’,顿然晴空万里的天无端好似响过了万道霹雳。 一柄闪耀着太阳光华的的缅刀好似在老甘的手里幻化出千道激电,击在那可怜的敌人身上;骤起的狂风,冷冽眩目的刀芒挂着丝丝如红线般不绝的瑰丽,在灿烂阳光下暴闪出一块网状似的惊悚妖冶。 即在老甘迅速缅刀还鞘之际,那‘人棍’尚未落地就炸裂开来分出十余块碎肉向四面激射;随着当空一蓬血雾无端暴出,老甘霎时出了个血人。 3:0!他俩眼瞪大不可思议,愣愣看了看那被自己刀裂成八大块深陷在树干里敌人的软盔,惊喜地顾不得正在打仗就跟孩子似的大呼小叫起来。这家伙也成宗师了……他这一阵撒欢可不要紧,战后可愁坏赖步达。我还记得他正一把鼻涕一把泪向政委哭诉着的那句话:“你们红1团咋净这种人呐!?”还来不及暗自庆幸转正之喜的岳团长无辜的耸了耸肩:“这个?好像不归咱们管……”于是老甘‘赶尽杀绝’的匪号在老山战区即将落实了。 殿后之役(上) 战斗暂时告一段落,劈掉了最后一个敌人的老甘大喊了声同张光北和詹道辉报了声平安,在简单整备后,迅速回来同张光北和詹道辉会合了。此时,张光北和詹道辉两人腰以下部位被密集的手榴弹片打成了重伤,已经失去了行动能力。老甘的腿先前也伤了,但比起战后已经少了两条腿的张光北和詹道辉轻些。他是凭着毅力和身体潜力努力支持着将敌人悉数料理了的。于是三个人以老甘为主相互扶持着向四班的阵地退去。就此时他们并不知道敌人先头的1个连已经成功粉碎了负责袭扰偷袭我侦察兵,向着611高地东面外延的矮树林猛扑了过来,冲在最前面敌人的一个排已经踏足矮树林中,直线距离他们也不过3、400米了。此时,老甘三战斗力几乎丧失殆尽,行动艰难;浑然未觉,面临着被敌人围歼的危险。 尚幸,敌人是心急火燎,大摇大摆向着611高地东面上山口冲来的。就在那一连敌人到了611高地东面近处。负责远望警戒的4班副李秋棠通过62式望远镜迅速发现了靠近的敌人。并迅速报警通知正在611高地东面陡坡阵地上组织防御的4班一部、十一班(100mm炮班)。在4班长周幼平指挥下,4班、十一班迅速分出了人手;一部负责战斗火力迟滞支援还落在后面负责殿后的4班,一部继续加紧修补工事。随着十一班班长岑献功指挥着两门100mm炮和1架58高机打喊了声“打!”;同时4班副李秋棠迅速领着3名4班战友冲到611东面外围阵地上意图架起67轻重两用机枪接应落在后面殿后的同志。611高地保卫战正式开始了。 “嗵嗵!”随着611高地东面山坡上两声100mm炮响起的沉闷声响,正在往回撤的老甘三和坚守在四班殿后阵地里准备接应他们的四班留守人员都明白了过来。这时的老甘使出了全力架着失去行动能力的张光北和詹道辉向着四班阵地方向赶,但由于他一条腿受了伤还架着两个战友速度明显快不过已经冲进了矮树林的敌人。那些敌人虽然隔着重重厚厚的植被并不知就在距离他们直线距离不到300米外有老甘三个正努力向着四班阵地撤,但他们接到的任务是要在我们立足未稳之际迅速夺回611高地。所以向着611高地发起攻击的敌人也就疯狂向着老甘撤退的方向冲了过去。老甘他们三命悬一线! “哒哒哒……”就在这危急关头,伴着100mm炮炮弹在矮树林里的炸响,摧腐拉朽的58式高射机枪响了,一通横扫之后目标处残存矮树不堪重负发出了痛苦的**声不甘的倒在了地上,疯狂向着611高地冲锋的敌人明显速度降了下来,但散了开来的他们也不过眨眼再次向着611高地东面山口冲了过来,隔着厚厚的植被,居高临下的我们同样难于发现他们并予以精确打击。因为是前出作战,弹药补充不易,我们不可能像敌人防御我们一样挥霍有限的弹药迟阻打击敌人,而且老甘三和四班留守的兄弟都在里面,所以58高机只能冲着要往矮树林里冲的敌人射击,帮不了老甘三多大的忙。 他叫苏延河,红一团六连4班战士,红色之都的三秦男儿。军龄2年,共青团员,是六连最令谢志友与赵智化指导员最头痛的炸药筒。脾气刚烈,桀骜不逊,顽固执拗,经常跟着六连同样脾气暴烈的老邓和王治国搞摩擦。几乎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每月时不时还不知天高地厚跟老邓和王治国打架,‘掰手腕’,即使在那艰难困苦的猫儿洞岁月里,依然如故。就在进入开赴战场后到现在的5个多月里,他起码因和九次吵过嘴被团里严正警告;更还有四次和人打过架见了血,受到处分。这样的兵本不为连长喜欢的,若不是指导员努力争取着,维护着,给他的处分绝不是记过、警告那么轻。他就是那种两头都拔尖的人,打架、吵嘴不过是他排解心头的苦闷、恐惧和痛苦唯一可行的方式罢了。我们并不知道就在开赴老山后他饱含着深情写给自己暗恋已久女友的第一封情书,但等来的却是一声礼貌的回绝……不是女方看不起他,只是女方顾及着,害怕将自己的幸福交给一个不知道有没有未来的人;我理解他的心情,也理解他那女朋友的心情。不是每个人都会像我们的天使(周蝶)一样伟大、崇高与无私的。战地的爱情虽然浪漫,但那就好比是霎时间吹起了肥皂泡,纵然七彩斑斓,但也许不过是一瞬间的幻灭。那时的爱都好像是一辈子的事,不是每一个女孩子都有勇气去把自己的未来交给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光荣壮烈了的未亡人。她们也有她们自己选择,自己的未来,不是每个人都有勇气去分担我们的痛苦,排解我们心中的寂寞与凄楚的。他的是一面,李秋棠的又是另一面…… “张龙,林海鹰守住阵地;我和苏延河去接应!”谢连指很焦心。就在老甘结束战斗往回撤他们还通了次话。但发现了敌情的老甘行动艰难的他们为了加快撤退速度就在明白增援的敌人到来的时候就果断仍掉了一切高负重的东西希望加快行进速度,所以谢连指联系不上他们了。他知道老甘三个都负了伤,行动不便,正需要他们支援。 “指导员,他们陷在密林里,不好找……”苏延河为难道。这是事实,面对那秘密麻麻3、5米一蹲就见不得人的矮树林找人哪有这么好找的?更何况还有敌人正猛向那里冲来,敌众我寡,撞见优势敌人的机会比撞见自己人的机会大很多;老甘三很危险,冒险冲过去接应更危险。 “你要我抛弃战友!?”从来和蔼可亲的谢连指脸色一冷,气道。 “不!我是说你不能去!”苏延河固执着和谢指导员一对眼道。 谢指导员愤怒的攥紧了拳头,道:“这里谁是共产党员?这里谁是军官?我不去谁去!?” 苏延河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诚恳道:“指导员,我知道这半年我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对不起!你还有老婆孩子,还有家;而我没得啥牵挂,让我立个功,将功抵过成不?” 谢指导员急道:“你当你是什么?革命军人要功过分明!执行命令!” 苏延河狠狠看了眼谢指导员,叫了声:“林海鹰!” 一旁的四班战士林海鹰会意,迅速一个飞扑将谢指导员死死摁在了地上,奋力控制住努力挣扎的谢指导员。指导员是六连战士最令人尊敬的人,就是拼着一死我们也要尽力护他周全,不能让他轻身犯险。虽然这违反纪律,但在早不知违反多少次纪律的苏延河看来无足轻重;按条例,那时判重点都要吃枪子的苏延河根本就不在乎。而‘帮凶’林海鹰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根本就不知道犯纪律的严重性。为了最尊敬的指导员,就是犯一次也值! 不理谢指导员的咒骂和威胁,苏延河叫上了另一个留守的战士张龙就爬出了坚守的阵地向着密林深处摸进去。而最后徒劳挣扎的谢指导员看见木已成舟,也就无法,只有和留守的林海鹰一起守好阵地,做好阻击和撤退的准备。 于是,顶着敌我双方一阵阵急促的弹雨,苏延河与张龙冒险摸进了茅草、灌木密集的矮树林里,接应老甘三个来了。 此时的老甘一个人架着迈不得脚的张光北和詹道辉艰难的向着四班留守阵地撤着。而听着敌人的呐喊声,枪响声一声近似一声,连拉带拽因为地势复杂的老甘三已经不知道摔了多少跤。子弹就打在他们侧近的树干上劈啪作响,更有子弹像是刀割似的嗖嗖窜过了他们的头顶和耳边。而此时他们大约距离四班的留守阵地还有200来米,看似近在咫尺的距离在那样的环境里根本就看不见彼此。而为了自身的安全,老甘也不敢大喊;那样会吸引敌我双方的注意力。已然五内俱焚他只有这么坚持着,拖着、架着张光北和詹道辉努力向后撤;任凭着张光北和詹道辉流着泪,苦苦哀求放弃他们也不能。顺着一路的血迹,冲在最前面的敌人已经隐约着见到了正痛苦坚持这艰难撤退的老甘了;若不是上有我611高地上的火力迟阻了敌人前进的步伐,毋须片刻老甘三就会被蜂拥而至的敌人歼灭。老甘三个此时已然危若悬卵…… 寻着敌人子弹打在树干上的声音,冲出留守阵地的苏延河与张龙迅速判断出了老甘三的大致方位。此时顾不得许多的他们加快了速度向老甘三个奔了过去。而毫不顾及隐蔽的他们同时也被正努力向611高地东面山坡冲来的敌人发现了,密集的子弹又一次透过秘密麻麻的植被向他们俩射了过来,虽然没命中但依然打得他们二人胆寒。而实力悬殊同时又要急切救人的他们俩根本就没有反击,同时也陷入了被动挨打的危险境地。 “越戍千年!”看到敌人已基本发现了他们的苏延河索性豁出去了,他扯破嗓子冲老甘方向大声喊了起来着。此时密林里他们离老甘距离不到5、60米,就是苦于要隐蔽相互看不见对方。 “吼你妈个b,老子是甘茂林!”此时的老甘已经急疯了,欣喜怒气一并都涌上了他心间。六连就是这样,便是刀俎临头了,依然死板而近乎顽固的执行着战场纪律。 “546xx,17918?”苏延河确定道,脚下却没闲着冒着敌人流弹就往老甘藏身的灌木丛猛赶。 老甘此刻被六连的‘磨蹭’急得怒火中烧,喝道:“有完没?老子都要成马蜂窝了!” “到了!”苏延河迅速回了声,就冲老甘这招牌似又急又倔的牛脾气他就信了八层。5、60米不过数秒功夫,循着声音苏延河迅速寻到了正跌跌撞撞向回转的老甘。就此时最前面的敌人也寻着声音和血迹距离他们直线距离不到100来米了。敌人一阵准似一阵的射击把他们快逼上了绝境! “张龙,背人!”苏延河冲张龙大喊了声,瞬间举起了手里的56班机就向着正交替射击掩护前进的敌人影子一个点射,同时冲其他人大喊:“你们快走,我来殿后!” 冒着敌人的弹雨,老甘急道:“你tmd算老几?背人!殿后老子来!” “啪!”苏延河不由分说就狠狠扇了老甘一嘴巴,气道:“滚!偷鸡摸狗才是你们这群操弹的专长!” “你tm说什么!?”从没吃过这亏的老甘瞬间暴怒了,若不是兵凶战危,老甘肯定就地要和苏延河干上了。 对着老甘那气得要杀人的气势,早被六连俩狠人(邓觉华和王治国)磨砺得刀枪不入的苏延河毫无畏惧与老干那犀利的眼眸对望着,手里的56班机更不知天高地厚对准了老甘,桀傲道:“想活命,背上兄弟快滚!要想逞英雄……老子现在就可以成全你!” “你……”老甘瞬间满面通红,气不打一处来。这就是狠的撞上了不要命的,不要命的撞上了不要脸的。遇上苏延河这视纪律为无物的人,饶是老甘再是怎的英雄虎胆也是没法。 “六连的,老子和你没完!”现在可不是吵架搞内讧的时候,老甘可没得苏延河一样不知轻重的人,看着敌人越来越近,他撂下句话便咬着牙被上詹道辉向回撤。而苏延河则落在后面一面掩护殿后,一面渐渐向后退。 殿后的危险相信你们也清楚,那是最危险的战斗形式。纵然苏延河有着厚厚的植被隐蔽,距离四班留守阵地也很近,但危险依然。敌人越来越近的子弹噼啪大在苏延河身侧,而苏延河也咬着牙对着隐约中的敌人就是一个急促的扫射。还好,面对最前面的3、5个他手里的56班用机枪占着火力的优势,把敌人压制后的片刻,苏延河就趁机向回退几步。便迅即又抬起对着要冲来的敌人进行射击;如此往复。本来短短的100多米并不是什么难以逾越的距离,但此刻维系六连生命的配属炮兵火力却越来越弱,就在他们五个往回撤的时候,六连最危险的时刻到来了…… “轰轰轰……”天空中仿佛响彻了万道霹雳,瞬间就将我配属炮兵那渐间稀落的炮击声盖了过去。就好像后浪压着前浪山呼海啸般冲着611高地,冲着我配属炮兵阵地压了过去。随着一阵阵地动山摇,我参战人员心都凉了半截;敌人优势野战炮群已经做好了战斗部署,向着我们开炮了;敌人2个王牌团兵力也会在不久向我们扑来。而此时,我六连布防部队刚刚勉强就地搜集齐弹药,修补好能利用的防炮洞。大部分防御工事依然残破不全,而此刻负责阻击、殿后的4班和11班面对着敌人的步、炮协同更是危险;而落在了最后面的苏延河与老甘5个则是最危险的。 听到了炮响的敌人仿佛吃了兴奋剂,都叫嚣着疯狂向着老甘5个扑了上来;而此时为了能保存战斗力就在敌人重炮一响,11班班长岑献功就迅速指挥战士们把100mm炮和58高机拖进防炮洞里。我高地上拦阻射击的火力一停,敌人就更毫无顾及的向着苏延河与老甘5个,向着留守阵地,向着611高地东面山坡猛冲了过来,而敌人配属的迫击炮班也到了! 就此时领着3名四班战士接应的李秋棠冒着敌人猛烈的炮火冲到了611高地外围阵地背我先锋突击组先前炸塌了的碉堡墙侧,迅速布置好的火力,大喊了声“打!”于是两挺67轻重两用机枪迎着敌人汹涌澎湃的炮火与子弹就勇敢的向着冲来的敌人扑了上去。 “你们快走!”苏延河正在敌我轻火力交织焦点距离里,纵然隔着层厚厚的植被隐蔽,也就在那瞬间爆发来的炙人中被不知敌我的子弹咬上了! “嗵嗵……”那是迫击炮的闷响,随着一阵短促刺耳的尖鸣一簇迫击炮弹就在他周围炸裂开来,又是几声树木栽倒之声,落在最后面的半蹲着射击的苏延河被冲天的气浪掀翻滚出了数米,零落细碎的弹片同时也嵌进了他身子,顿然苏延河受了重伤,起身不得了。 “斯塔咧!(在那儿!)”随着冲在前面敌人的一声暴吼,透着密集的茅草丛,苏延河发见了距离自己6、70米远,毫无顾及向着自己冲来的数个敌人身影。 “x你妈!”苏延河忍着剧痛奋起力气抬枪就对着那三个莽撞的敌人一通横扫,那三个敌人一声惨叫,被撂倒了。 “排长,快!拖住他!”在老甘背上的张光北顺着苏延河就近的声响就发现了身后不远的苏延河正艰难起身,立即冲老甘吼了声。 发现情况不妙的张龙,也同时就对着不远处留守阵地上的谢指导员和林海鹰大吼着。便是隔着6、70米,但震耳欲聋的炮声中根本就听不清;等近了,听清的谢指导员冲出去接应时,我们已经失去了挽救苏延河唯一的机会…… 殿后之役(下) “兄弟,我们走!”回过身的老甘迅速放下张光北想将苏延河拖着往回撤,但负了重伤的苏延河,一把就把老甘伸向他的手扇了回去,并瞬即提起56班机冲着敌人方向对着向他们猛冲过来的敌人又是一个横扫,并痛骂道:“滚!偷鸡摸狗的,老子不要你救!” “你tm不想活了!?”老甘顾不得和苏延河浑奋起全力就拉着他领子使劲儿往回拖,这时他还得撑住摇摇欲坠的张光北,纵然他是体力超人的练家子,但面对轻装简行,不断冲着他们射击,冲了来的敌人速度相比也慢得似蜗牛。眼见着叫嚣着,我火力攒射发疯似向着他们冲近来。被拖着的苏延河又一次举起了56班机向着敌人横扫了过去,冲在前面的敌人匐下了身子同时举起枪就向着打了来! “快滚!”就在发现敌人举枪的当口,苏延河大喝一声使劲挣脱了正努力拖着他的老甘和拉着他衣领的张光北,背向着他们两脚一蹬凭着自身体重将他们俩压在身下,几乎同时举起了枪与近处的敌人展开惨烈对射! “嗒嗒嗒……”伴着一阵短促的枪声,呼啸子弹交错着窜过了厚厚的植被,绘出一曲令人胆寒心碎的交响,老甘只觉着压在他身上的苏延河身子猛地一颤,随即水似的腻滑浸湿了自己的身子,浓烈的血腥味扑了他满鼻。恍若间他意识到了什么,猛的侧首一扬头,就见着苏延河颤抖着再次努力举起手里的56班机向着敌人方向又是响了几枪;不觉间,两眼充盈着泪。而敌人却不依不饶叫嚣着越来越近了! 苏延河手里的56班机不停向着冲近的敌人射击着,尽管不停有敌人惨叫着倒在茂密的茅草里,但更多的敌人却怒吼着向着他们冲来。而此刻的苏延河身中4弹,鲜血染红了老甘与张光北的衣衫。老甘和张光北俩眼喷涌着泪努力再次想拖着苏延河向后退,但苏延河奋力挣扎着甩开了他们…… “滚!”苏延河也是两眼滚着泪怒喝到,手里的枪依然不忘向他们冲来的点射着。 “兄弟,我劝吧。我们能活!”张光北泪道。 “三个还是一个!?”苏延河不可置疑道:“滚!” “你tmd活腻味了!?”老甘也哭着又一次强拧着苏延河要往回拖。 却见苏延河瞬息一手抓着枪另一手露出了腰间的‘牛卵子’来,暴喝道:“不许动!再拖咱们一块儿上路!” 顿然惊怒与悲怆交加的老甘泪如雨下,气道:“你牛!你拉!拉啊!” 紧盯着敌人苏延河一发狠一把就拉燃了腰间火环,瞬间就吓得老甘发疯似的努力拖着飞步窜出了几米。虽说不怕死,但当时一句怒话的他显然也不想和自己弟兄‘同归于尽’。苏延河一侧头,流着泪骄傲的笑着;随即飞快拔出了插在腰间拉燃的手雷向着敌人抛到空中去;“轰——”近处的敌人一声惊叫。 “侦察兵就了不起!?这个你有吗?”苏延河拍了拍‘牛卵子’流着泪长笑着。手里的56班机又向敌人一个点射;把敌人压在隐蔽处。 “排长!”张光北呼了声,老甘迅想回身把苏延河拉过来。 “嗒、嗒!”血红着眼的苏延河疯了似的侧过身子就对着老甘就是两枪,子弹飞快就从老甘耳边窜了过去,吓得老甘条件反射似的缩了回去。 “没jb的还tm硬充英雄!?垃圾!”苏延河长笑着恶毒的言辞气得铁铮铮的老甘咬牙切齿,但热泪却止不住似苏延河手里的56班机飞跳出的弹壳一般滚烫着纷飞下落。他见过浑的,却没见过像苏延河这般浑的;无法,只有流着泪决定先把张光北拖回去再来支援他。但在敌人蜂拥而至,最前头和我相距不到5、60米,就隔着厚厚的植被的地方显然这不可能;他深深看了眼在灿烂阳光中,勾勒着金边,匍匐在树干上专注射击的背影,两眼更模糊了起来…… 就在谢指导员听到求救声,冒着瓢泼似的弹雨飞快向着苏延河的茅草灌木丛冲去时。他就听到了在轰隆的炮火中和着激烈清脆的56班机阵阵枪响,苏延河缥缈却无比高亢穿透灵魂悲泣唱声:“哥哥我走西口,小妹妹你实在难留,手拉着哥哥的手,送哥送到大门口……” “叮!”一声弹鼓挂空的声音仿佛宣告了苏延河生命的终结。打光了所有子弹;砸完了所有随身手雷的苏延河,看着越来越近的敌人,哭嚎着在声声巨响中拼尽了全身力气响亮喊了声:“妹啊,哥哥不怪你……爷去了!”随即他告别了他深爱的女人也告别了我们,永远留在了六连的序列里。对于一名共和国军人,儿女私情并不是他们心中的全部,更重要的还有家,还有国,还有父老乡亲和同袍兄弟。也许有那么多永远留在六连序列里的兄弟们,永生并不是那样让人寂寞的。 “苏延河!”随着谢指导员悲恸的哭嚎,手里的56班机一刻不停向着冲向来的敌人喷发出愤怒的火舌,老甘终于在心里铭记住苏延河这个令他毕生难以忘怀的名字。虽然他们素昧平生,但男人对男人,战友对战友,‘兄弟’这两字并不是血缘与时间就可以衡量的情谊。后来活着回来的老甘也是因为这犯了错误,从此一辈子只能守着苍茫寂寥的大漠,了以残生…… “你们快!快!”悲戚中谢指导员匍匐在一根横卧的树干上不停射击着,一面还对拖着张光北老甘打喊着。敌我不分的子弹就在他们头顶交织成一片令人惊悸的死亡之网。‘噗噗’的声响打在密集的树干上,木屑横飞着,更夹杂着‘嗖嗖’如强风入林的声音,雨水是冷的但弹雨却是炙人的;就在这一片如炒豆似嘈杂中,谢指导员迎着铺天盖地的弹雨与敌人惨烈对射了起来。他时而侧滚,时而前扑,凭着厚厚的植被隐蔽,同冲近的敌人纠缠着,而拖着张光北的老甘也迅速撤了回来。 “小心!”老甘大喊了声,激烈的战况由不得他趁能;因为最近的敌人已经距离他们不到3、40米了,而若不是谢指导员手里56班机比敌人更凶猛的火力把敌人压得伸不起头,也许他们可就得真光荣了。但面对着蜂拥而至的敌人,一支56班用机枪显然独木难支。而此时敌人的迫击炮和着在611高地上敌人炸响的重炮,又一次向着611东面山坡砸了过来! “卧倒!”随着谢指导员一声大叫,“轰——”的一声敌人的迫击炮弹依然砸在了留守阵地前刚才打中苏延河的是歪打正着的校射,而这次准确的命中却反而没造成什么伤亡;但冲最前面的敌人就趁着这机会又一次冲近了5、6米才被谢指导员一个扫射勉强压了下去。而疯狂的敌人瞬间避过了弹雨后,又一次疯狂叫嚣着,相互掩护射击向着他们冲来。 “叮!”就在这最关键的时候,谢指导员手里的56班机打光了子弹;飞快反映过来的他迅速把自己身子压低在地面上换弹鼓,但如此敌我相对不到40米的距离同样战斗经验丰富的敌人怎能容他换好弹鼓?就在谢指导员迅即换上弹鼓的当口狡猾凶残的敌人也同时反应了过来,他们有的掏出了无柄手雷;有的更狂妄露出身子射击着;更有的发出了兽似的嗥叫趁机向着谢指导员和他身后正往回撤的老甘与张光北疯狂冲了过来,手里的pПk74更没忘对准了方向,准备一个不测就是个长点。一瞬间谢指导员想到了苏延河,想到了死,但瞬间一阵低沉急促的64微冲声响却成功把他从生死的决绝中拉了回来—— “嗒嗒嗒……”老甘一听56班机一熄火,就瞬间扔下了张光北翻身举枪就对着冲来的三个敌人扫了过去。因为失去了苏延河,老甘格外对给他们殿后的谢指导员上心,暗下决心就是舍了他们俩也要冒险帮帮谢指导员。所以飞快反应过来的他抬枪迅速撂倒两个,压下一个,而趁此机会,谢指导员也迅速换好的弹鼓。但敌人的手榴弹也迅速砸了过来! “轰——”随着敌人手榴弹的炸响,敌人一声惨叫倒在了敌上。原来没得在这复杂环境条件下作战的敌人训练条件反射似投出的手雷挂在了密集的树梢上落得不远,等反应过来时已经晚了。 “傻b!”老甘一看,一声冷笑迅速拖着张光北就往回撤,而谢指导员也趁机冒着敌人攒射向回滚。就在这时后面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的敌人也迅速镇静了下来,呼号着又一次发起了冲锋;这次落在后面的更多…… “我来了!”就在老甘后撤方向的斜侧,后续跟了出来的林海鹰大叫了声。剧烈的67轻重两用机枪和着近处谢指导员56班机的猛烈射击成功构成了个稀薄的火力交叉,谢指导员不再孤身殿后,而对他们近距离射击的敌人子弹也分出去了不少。 “md,怎么现在才来!?”老甘显然被六连的‘磨蹭’气疯了,要是早点来苏延河就不会死;他们也不会冒着如此更大的危险。但就在他拖着张光北再翻过了一道层层叠叠的横木后,六连用它固有的如连长般令人胆寒的冷静给了他最好的答案。 过了那较高的横木就是比较视野开阔的密林边缘了,那里也是六连四班的留守阵地前一断3、40米宽的视野相对开阔处。就在老甘拖着张光北翻过横木进到开阔处,一跌下横木后,眼尖的他迅速发现了平均每隔10米就依托地势放置的1挺67轻重两用机枪、1挺56班机和少量弹药,更在方便前进的方向临时布设了不少挂雷;暗藏在草丛中的钢钉在阳光的映衬下闪烁着丝微末的寒光。 登时,顾不得兵凶战危,心如烈火的老甘气得直骂:“六连的,我操你娘!” 倘若要是他让知道要不是我们执行潜伏、攻击任务,趁夜草草布置没做好隐藏工作不知做何感想。这就是六连的作风;看似死板,其实老辣冷峻至极。唉,我们还没埋怨他扫了我们布在侧翼的雷和陷阱呢,他倒埋怨其我们来了……不过有一点要注意,要想安全、迅速通过这看似草草弄出了障碍显然也是很艰难的。因为距离不到3、40,米后就是我四班的留守阵地,再后的上面是四班副李秋棠指挥的两挺67轻重两用机枪封锁,再后在被烧得光秃秃的陡峭山坡的防炮洞里还有集合我六连火力支援大部分精华所在的4班和11班。现在不是夜里大雾视界不明的时候,况且在那段上到611高地外围阵地前那段长满苔藓的陡峭土坡上虽然被我们扫了出了条宽约3米长约200米的狭长道路,并设有绳索攀登但都在我方火力和人员的控制之下,一旦我方留守人员安全撤退或情况紧急到壮士断腕,敌人就不得不面对前有自己铺设的歹毒地雷后有我机枪火力控制的陡坡了。可以说没了被我们清除的Пmp16红外线定向爆破地雷和前、侧敌人设置的工事和火力点,敌人外线设置的坚固防御依然基本保持了近7层;如果不是现在敌人的野战炮群正嚣张,我配属炮兵因为长时间炮击暂时偃旗息鼓,暂避锋芒;这里就是敌人不可逾越的屏障。 “不要慌!”随着正赶回阵地上接应的张龙大吼一声,随之而起的67轻重两用机枪如猛向着老甘头顶喷射子弹,老甘瞬间被六连特有的近乎残忍的疯狂吓傻了……这辈子他从没有和自己兄弟射出的子弹如此接近过,一粒粒裹着太阳般炙人温度的‘花生米’可这般紧紧贴着自己几乎贴地面上的gk80擦了过去。等活着回来我这大兄弟还在我面前一阵吹嘘,我却拍着他肩膀道出了那天我的经历老甘立马两眼瞪得比灯笼大了;自然是没把的马桶——休提。那天有倒霉的,却没有比我更倒霉的;因为六连向来连长灌输的狠辣作风,顶着自己人子弹向着自己人阵地发起了亡命‘冲锋’这恐怕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惊天地,泣鬼神的‘伟大壮举’,固然荒唐可笑但其中饱含着痛苦无奈又有谁人知?说出去轻松,可老甘和张光北要面对的可不仅仅是自己人的火力。若在加上敌人不时射来的迫击炮,重炮砸飞了落石还要敌人横飞的弹片和后面敌人的密集流弹;这火力密度叠加起来基本可算得上对越自卫反击战10年单兵面对火力之最了,当然你们了解六连那几天战事的也知道老甘和张光北要面对仅仅算得上第二……不过这也算得上是了不得的壮举了。短短爬了3、40米、老甘和张光北就遭遇了敌人三次迫击炮弹袭击;敌我双方如蜂群般交织的子弹不计其数;更有不下十余起被敌人炸飞的石头砸在了他们身上打出划破了不知其数的小血坑和血槽,亏得好那天他们运气不错,还有头盔作安全帽不然他们就是有10条命也喘不了一口气了。等老甘一边破口大骂,一边拼命拖着张光北提防着自己人的子弹、地雷和陷阱回到留守阵地,先前还在能在丛林里威风凛凛的俩早成了血人加乞丐装,由于太过紧张,全身都打颤浑身冷汗都湿透了。看着从容不迫依然冷静射击着的张龙,老甘摇着头末了总结了句不知是羡慕还是抱怨的话:“侦察兵真不是拿来守阵地的……”。那天自视甚高的老甘终于觉悟了,他们便是军中骄子也不过是继承了革命前辈光荣传统的‘游击队’,而我们才是国家和人民为之坚实依靠的‘正规军’。我说过:‘战场就是一场可恶的乌龙,不幸可怜倒霉的总是我们步兵’,侦察兵也是步兵,小毛头们,不要自己以为自己是精英了就忘了步兵的本,你们也是步兵有的时候倒霉就会倒在你们头上…… “指导员,撤!我掩护!”就在老甘拖着重伤的张光北正痛苦穿越着我们自己人设置的雷区和陷阱时,林海鹰迅速冲着一侧还在努力阻击敌人的谢指导员大吼了声。 “你先撤!”谢指导员手里的56班机汹涌向敌人喷射着子弹,冲林海鹰大声回道。 “指导员,你放心,有后手!”林海鹰冒着敌人密集如雨点似的子弹回了声道。 谢指导员听了飞快意识了过来,道:“小心,交替掩护!” “明白!”林海鹰道,瞬间手里的67轻重两用机枪便更加凶猛的持续向着蜂拥而战叫嚣着冲过来与他对射的敌人射了去。在付出了数次挂彩的代价后终于在机枪弹尽之时撂倒了数个敌人。随即林海鹰大喊了声:“指导员!” 头顶着敌我交织子弹的谢指导员一听就迅速回过身用机枪掩护着林海鹰撤退,林海鹰迅速抗起仍掉空空弹匣的67轻重机枪向回撤。而敌人也在这时冒着我4挺机枪的阵阵弹雨叫嚣着向他和谢指导员冲来。“叮!”就在这时,以及和敌人拉开一断距离射击的谢指导员56班机的弹鼓又一次打光了,而失去了最近火力威胁的敌人又如决堤的洪水向着谢指导员和林海鹰猛扑了过来,这时的林海鹰最危险…… (ps:明天发5k基本就和其他网站持平了,周一就按公告2k到周六。谢谢!) 赤地(上) (ps:今天更5k,明天按公告2k。谢谢!) “海鹰!”此时谢指导员冒着敌人疯狂的弹雨焦急的大喊了声。 林海鹰瞬间明白了,背向着敌人的他打完了枪里那匣子弹,现在根本就没有补充的,但早谋算好了的他根本就不需要马上填装子弹。就在敌人飞奔着向他冲了过来,手里的枪向着他不断射击时,林海鹰一边从容不迫的匍匐在地面翻滚隐蔽,一边迅速从自己武装带侧掏出个粗制滥造的无线遥控器来。同时冲谢指导员大吼了声:“指导员,趴下!” 随即深藏在草丛里,谢指导员和林海鹰背后的用67轻重两用机枪弹匣改装的自制无线遥控破片散布炸弹就瞬间炸响了。“嘭、嘭……”不过仅仅4声短促的脆响,就如一通疾风骤雨般子弹瞬间就如肆虐的嗜血蝗虫交织飞舞着砸在了密集的树干和敌人身上,总计一千发7.62mm备弹在猛冲过的大约1个排敌人面前炸响,瞬间就令敌人20多个敌人倒地惨叫,更有的去谒见了胡志明。战果出奇的好,密集的矮树林与茅草上被敌人瞬间爆出的血花涂了个遍地,灿烂的阳光射在以翠绿映衬出的点点瑰丽之上,照得随后冲上来的敌人一阵心寒。 谢指导员和林海鹰距离最近处的敌人几乎都为之一清,全撂倒在了地上。两人的紧张和压力也瞬间为之空。“林海鹰,漂亮!你和邱平真是好样的!”谢指导员回头看了眼,高声赞了声。趁着后面的敌人一愣神还没冲上来之际,迅速再上好56冲随身的最后一个弹鼓,小心掩护着林海鹰向后退。而林海鹰也迅速起身飞奔到一处距离不远的灌木丛后,迅即从里面掏出放在那里事先准备好的备用弹匣,架起了67轻重两用机枪。 随之后面跟进的敌人也迅速愤怒叫嚣着发疯似的向着他们冲了来,谢指导员刚一上好弹鼓架起枪就又一次同敌人展开了惨烈的对射! “指导员,别纠缠,快撤!”随后架起枪的林海鹰一面向着敌人射击一面冲着谢指导员大喊起来。 听着不远侧,林海鹰的67机枪又一次响了起来,弹药所剩不多的谢指导员放下了心。也迅速明白了什么,便冒着敌人瓢泼似的弹雨,匍匐着小心向后趴去。就此时3个紧跟在他们后面的敌人一面射击一面向着林海鹰冲去,已经距离他们不到50米了! “轰!”——地雷!那三个敌人根本就没想到就在林海鹰撤退的通路上,林海鹰已经布置了十数颗苹果大小暗藏在树枝和茅草下的挂雷,瞬间反应不及的他们就被那致人伤残的小号挂雷给废了,倒在地上,惨叫翻身呼号着。自然是没有战斗力了,但凶残的敌人并没有被地雷和瞬间带来的重大损失吓破了胆。已经接到武力死命令的他们面对着地雷阵也要提着脑袋,向我们拼死冲来。勇气固然可嘉,但我说过,打仗不是好勇斗狠,更要比脑子。准确的说,就在敌人决定向着我611高地东面发起强攻之时,他们便注定要品尝死亡和失败的苦果了。 “哈哈……”林海鹰看着疯狂向我们冲来的敌人,他狂笑着猛烈向敌人射击;在又一次打完弹匣里的子弹后,再次如先前一般大叫了声让谢指导员掩护自己,随即迅速而镇静的向着留守阵地退却。而吃了林海鹰一次亏的敌人,再不骁勇冒进而是在保障冲锋进度的同时小心提防着林海鹰操控的遥控破片炸弹。 “叮!”谢指导员手里的56班机又一次打光了子弹;此时的林海鹰依然还在后退,而敌人却随着那声弹鼓挂空的声响,如闻到血腥味的鲨鱼又一次猛扑了上来! 看着蜂拥而至,舍生忘死的敌人,刚才还悲愤、焦躁的谢指导员也不由得嘴角露出了些冷笑。因为此时的他已经成功爬过了那较高的横木堆,看到了布置在后退道路上的两挺机枪;还有张龙和老甘正冲着他这方向凶猛射击着…… “指导员,小心!”看见谢指导员从密集的树林里安全爬了出来,张龙欣喜的大叫了声,并提醒谢指导员小心着我们自己在阵前临时布设的挂雷。 “明白!”谢指导员迅速回了声,便迅速将56班机背紧提防着地雷飞快向着距离自己不到5米,绑着绳索的67轻重两用机枪扑腾了过去。而此时紧跟在他后面的敌人已经距离他不到40米远了,若不是有厚厚的茅草、灌木阻隔和我留守阵地上凶猛的近距离射击,谢指导员早就被他们命中了。敌人没近谢指导员一步,谢指导员就离死亡近了一步;“啊……”突然那几个敌人冒着被我留守阵地火力击中的危险,悍勇不畏死的猛向枪里没了子弹的谢指导员扑了过来,手里的ak47与74响作了一团! 以为谢指导员打光了所有子弹的敌人决计也没有想到,此时的谢指导员已经举起了事先在撤退线路上准备好的67轻重两用机枪,就在敌人一阵盲目的弹雨过后,冲出茅草密集处的他们正准备跃过横木堆迎来了谢指导员和留守阵地上火力的绞杀。 “一点钟!”随着谢指导员一声大吼,三道火力迎着敌人密集的流弹就向着正向着谢指导员冲去的敌人攒射了过来,随着一阵急促似地狱阴风般嗖嗖穿过密林的弹雨挂过,那几个近出的敌人隔着密密麻麻的茅草和灌木就隐约倒了下去,数蓬喷涌出的鲜血染红了一小片山林。 “娘的,过瘾!”好久没这般畅快过枪瘾的老甘终于看到了自己创出的‘收成’两眼抹着泪,迅速手拽起手里的绳索就把谢指导员打光子弹的67轻重两用机枪拖了回来。而此时的谢指导员也迅速在张龙的火力迟滞掩护下,小心着沿途的挂雷向着那挺准备好了的56班机扑了去,沿途还不忘给挂上准备好的地雷,闭上地雷阵的上的最后安全通道。 “来啊,狗日的……”早布置好了的林海鹰冷笑着把自己藏在茂密的植被深处,见着向着他冲来的敌人就是几个精确的点射将敌人放倒。而暴怒中的敌人却不得不顾忌着深藏在茅草和灌木丛里的地雷,一边要压制林海鹰的67机枪,一边还要排除着路途上歹毒阴险的地雷,行动异常迟缓。而林海鹰并不是急着撤退,而是时不时回身逮住敌人排雷的间隙给上敌人一梭子,再回撤转移。又有不下4、5个敌人就这般被他料理了。把攻击他的敌人急得直叫,却被林海鹰这奸猾歹毒的战术没辙。因为即便他们想停下来和林海鹰对射,林海鹰也会在迅速判断出敌人意图后偃旗息鼓,凭着厚厚植被的隐蔽挪个地方埋伏起来,等对方枪一停窥准了敌人方向的林海鹰就会像蜷缩在草丛中的毒蛇一般对敌人咬上一口,那见血封喉的滋味可让任何人都不好受。敌人除了哇哇大叫,就只有用鲜血换取前进一途了。但他们并不知道还要更令他们痛苦的杀招在连长的策动下,要林海鹰来实施…… “快!准备撤离!”随着谢指导员在持续的火力支持下成功撤回了留守阵地,随即大吼了声。此时敌人的迫击炮随着敌人的接近越来越越精准了,虽然在只要不齐正中落在阵地里,敌人的武器即便在这密集的植被覆盖地势复杂地方基本没辙。但谁也说不准这没盖的露天防御阵地能不能撑过敌人的迫击炮或重炮袭击。 “准备爆破,不能把剩下的弹药留给敌人!”不用谢指导员多说,张龙迅速停止了射击,把安放好的炸药插上电源。 “甘排长,你们先撤;我们给你们殿后!”谢指导员手里的56班用机枪疯狂向着意图蜂拥上来的敌人扫射着,并冲着老甘大吼道。 “md,老子也不是吃素的!这回老子给你们殿后!”老甘高叫着,手里的67轻重两用机枪同样响个不停。 “我们还有后手,你们快撤!”随着谢指导员的回声,刚领教了六连‘狠辣’的老甘也不再争辩了,迅速打光了手里枪的子弹,解下弹匣,拖起一旁刚才还在帮大家备弹的张光北,沿着我们两尺来高临时用树干构筑的简易交通壕就向611东面外围阵地撤,通路的陡坡之上是我们临时架设的一处绞索(拉物资也可拉人)。只要套上它,上面的同志就会冒着敌人的重炮火力拼命将受伤的张光北和詹道辉拖上去。而伤势较轻的老甘还有张龙也能迅速顺着同处的登山绳迅速攀爬上去。上面不远的第二处陡坡下就有数个坚固的防炮洞,到了那里,就比较安全了。 老甘拖着张光北先行,后面的张龙也停止了射击将受了伤的詹道辉拖着跟在后面撤。“你们要快!”谢指导员大吼着,嘱咐了声。只要林海鹰一回到阵地布置妥当的他们就将对密林中的敌人发动毁灭性打击,同时趁此机会向上撤并炸毁留守阵地在陡坡的通道上补上地雷。 “明荃,仲军,快!”上面负责接应的李秋棠见到老甘四个已经快到了陡坡下,迅速叫上一旁射击掩护的王明荃,李仲军冒着敌人一通通重炮轰击舍命冲到绞索绳处去把受伤的战友拉上来。尚幸,此时的敌人重炮火力基本集中在我611核心阵地之上,而四班兄弟们要面对的敌人炮火口径最多也就是100mm否则这看似英勇的行为也会成了无畏。因为此处攻击的敌人尽管损失不小,但进展还是很快,敌人看似雄厚的野战炮群火力需要照看的是更艰险的防御地段和压制我配属炮兵,所以现在火力密集度还不算太恐怖,给我们的杀伤和压力比起先前我配属炮兵给我们的还有些距离,否则现在没能进防炮洞的他们都得英雄壮烈了。而敌人一但攻击受阻,那么毫无疑问更凶猛的火力就会呼啸而来,东侧负责阻击敌人的4班、11班甚至是六连就都到了最危急的存亡绝续之时了。 伴着李秋棠手里的67轻重两用机枪的阵阵嘶吼,王明权和李仲军迅速冒着的冲天的火雨冲到了绞盘处。因为事先有预计,我们在绞盘处设置了个深半米,用就着地势用土夯实垒起2米来高的‘u’形半包围结构的工事,虽然防不了炮弹近距离爆炸,但对于横飞的弹片和敌我交织弹雨还是能比较好的防御,不然王明权和李仲军就是再命大也没活口了,更别提那维系着谢指导员、老甘等六个战友生命绞盘的安全。 “加把劲儿!”王明荃和李仲军一见老甘将套索把张光北套上就迅速努力飞快摇动绞盘将张光北以最快的速度拖上来。因为这陡坡上光秃秃的没得隐蔽,敌人一抬眼就能看见悬在空中的张光北并可以抬强射击他。虽说最近的敌人隔这儿也有200米左右,但这样的距离和密集的弹雨谁也不能保证能否打中他。王明荃和李仲军能做的只有加快速度,只要把张光北拉了上来,就着敌人先期挖出的交通壕,张光北就会安全多了。 “我来帮忙!”就这时老甘顺着另外一条登山绳如履平地一般迅即从垂直距离200来米的陡坡下面冒着敌人瓢泼似的弹雨攀了上来,并迅速三人合力摇动绞盘加快速度,顺利安全将张光北拉了上来,随后是同样受了伤的詹道辉和拖着他的张龙…… 就在他们顺利后撤的时候,为了掩护他们留守阵地上谢指导员已经恨不得自己一个人当三个人使了。冲过来的敌人越来越近了,若不是地雷和陷阱还有潜在的非制式破片遥控炸弹的危胁,敌人也许就已经冲上来了。凭着还算坚固的工事,战友们撤走前准备好的数箱手雷,谢指导员顶着敌人两门迫击炮的轰击和无数敌人的射击,隔着厚厚的植被疯狂用56班用机枪顽强射击着。 “轰——”又一通迫击炮弹落到了阵地侧,惊起飞泥草屑四溅。谢指导员先期向后一仰倒在了阵地上才没被炮弹伤着。他又一次迅速起身,冒着敌人弹雨连续将5枚手雷抛了过去,炸得正想冲过来的敌人又一次缩回头去。 “海鹰,快!”谢指导员大吼督促着已经撤了回来正在后面给我先前布设的地雷、陷阱‘补洞’的林海鹰。 “准备完毕!”随着谢指导员的督促,林海鹰背对着谢指导员匍匐着挂后最后一颗挂雷,退了回来大叫道。 “再坚持下,把敌人放近些!”见着敌人冲得越来越近,谢指导员并没有着急撤退并发动连长布置的最狠辣杀招。他们要冒险给敌人一个最惨痛的教训! “明白!”林海鹰应了声,随即迅速起身在谢指导员射击的同时连续再次抛出数颗手雷暂时压制住敌人。这才迅速给谢指导员备好消耗大半的弹鼓,然后背上阵地上剩下的一支67机枪和56班机向再次向后侧做好最后的撤退准备。 又一个短短不到一分多钟时间,凭着前有地雷陷阱阻击上有火力掩护,流守阵地地势相对较高四周有密集的植被掩护,不易被敌人手雷和火箭弹攻击优势,谢指导员孤身一人凭着工事掩蔽又与猛冲上来的敌人对射子弹千余发,仍然死死将三面扑上来的敌人阻在距离自己阵地50米左右的地方。眼见着20多个敌人分从‘品’字形下部的两处留守阵地突了过来,正忙于同正面敌人交火的谢指导员露出一丝冷笑…… “死!”谢指导员迅速一个猛烈扫射将同他正面对射的敌人压会去,躬身便一脚踩在了身旁不远的起爆器上。 “轰、轰!”两声巨响就如两道霹雳在那‘品’字形下部的两处留守阵地上炸了开,两股随着两股浓黑的烟尘滚腾升空,炸响的各式残留弹药如两簇骤雨般砸得密林里噼啪作响,不知多少的子弹、弹片横飞激射,就像镰刀割麦子一般将两侧的敌人划拉过去,全撂到在地惨叫翻滚着。中间正和谢指导员交火的敌人也有所波及,倒下了几个。照理,已经严重减员的敌人最先头一个连应该停止攻击,救护伤员收殓尸体了。但现在我们并不知道敌人先期投入一个营中的另两个连已经到来,正往洼地密林里冲,而对面杀红眼了的敌人依然如受伤后的凶兽一般凶性大发,不依不饶向着我611高地东侧外围冲来。面对越来越多的敌人,会更危险,但这正是连长设计,谢指导员所希望的。 “报告,风向东南,风力3到4级!”最后布置好撤退线路的林海鹰又一次回来了。他手里67式轻重两用机枪也和着谢指导员手里的56班机迎着敌人汹涌的火力向敌人扫射着。 “很好,再放近些!”敌人的子弹嗖嗖冲谢指导员耳边穿了过去;一发发迫击炮弹就在工事侧近爆炸,有的更直接命中了阵地上的掩体,但谢指导员依然从容不迫,命令道。同时手里的56班机也一刻不忘向着发疯趟地雷、陷阱的敌人扫去。阳光下,碧翠的密林里满眼望过去尽是一蓬蓬鲜血染红如雨点般淅淅沥沥的殷红瑰丽,但血似乎更加激发了敌人的凶残,他们迎着我三挺机枪构筑的火网呐喊着如潮水般涌了过来,再不顾及着前面的地雷和陷阱了。不愧是敌人的头号王牌师,战斗精神真是同大声叫嚣着‘玉碎’的两脚动物一般疯狂,但六连随后会用更残忍也是更狠毒的手段告诉他们疯子打不了胜仗—— 赤地(下) “指导员,备弹不多了!”就这时林海鹰一面射击着,一面提醒谢指导员快撤。 “再坚持!把敌人放近三十米!”刚一打完弹鼓的谢指导员顽强命令道。其实他虽然对我们很好但股子里也是和连长一路作风的人。不然他和连长也不会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配合得那么和谐默契。但他随即低下身子一侧头,发现备用的弹鼓和手雷真的不多了。瞬间上好弹鼓,一脸决然对林海鹰叫道:“海鹰,交给你了!” 林海鹰依然猛烈对敌人扫射,长笑着:“瞧好吧,指导员。这回我和平子(邱平)土洋结合,有得南蛮好受的!” “叮!”就这时林海鹰手里的67机枪弹匣也打空了,他顺即向后一仰倒在地面同时解掉空弹匣,一手提起个身旁备用弹匣上好就转身向回撤。同时对着飞快向回撤占据有利射击位置掩护他的谢指导员大吼了声:“指导员,走两侧!” 先一步撤退的谢指导员迅速明白了,六连现期在回撤的简易交通壕迎着陡坡山面的两侧布设了宽30米,长约7、80米的雷区,而林海鹰第二次回来时又把先期交通壕里预先布设的地雷挂上弦;六连对付敌人狠,对付起自己更狠。 “注意引爆!”上面的李秋棠一边持续射击着对最后撤离的林海鹰和谢指导员进行有利掩护,一遍不忘提醒身旁的供弹手段炜时刻观察好下面的距离,给最后的留守阵地来个杀伤性爆破。 就此时杀红眼了的敌人,疯狂叫嚣着在付出数人的代价后趟过了我布置在留守阵地前沿的那层薄薄的地雷阵。抬起枪冒着上面的李秋棠喷涌出的子弹就要对着正冒着迫击炮威胁,从简易交通壕两侧撤退的谢指导员和林海鹰射击! “嗒、嗒……”谢指导员终于在雷区里找到了处安全的隐蔽,冒着敌人迫击炮弹的轰击,匍匐了下去就冲冲过来的敌人扫射了过去。又把一个敌人撂倒,数个敌人压制了下来。同时谢指导员冲落在最后的林海鹰焦急大吼:“快!时机你把握!” 林海鹰同样焦急,也不回话,迅速趁着谢指导员弹尽之前猛冲过一段自己布设的雷区,寻了隐蔽架起67机枪来。就此时吃过一次亏依然不思悔改的敌人叫嚣着冲到了最后留守阵地前,此时敌人吸取了上次的经验并没有太密集,但分散照样会给敌人造成伤亡。 “轰——”随着段炜窥准时机,猛的一压起爆器,最后的留守阵地轰隆爆炸开来,爆射出的弹片四散激撞,一道浓烟过后又大约5、6个敌人惨叫着倒在了地上一蓬蓬血迹在阳光照射下在碧翠之中又染出斑斑夺目的殷红。但鲜血并没有吓退已经豁出命的敌人来,他们就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一般更加肆无忌惮向着谢指导员和林海鹰猛扑过来,沿途设置的地雷陷阱似乎一点也阻止不了血红着眼睛愤怒嗥叫着冲上来的敌人。尽管不断有敌人随着地雷一声声炸响倒了下去;尽管不断有敌人踩在锋利的钢钉上在地上惨烈哀号着;但随后跟进上来的敌却更加疯狂的向着611高地东面山坡扑来。也许他们心里都在高喊:“坚持!坚持!只有100米就到上山坡了!”但就这短短的100米,因为连长的设计;六连的通力合作成了敌人不可逾越的距离。这是个散发着无比诱人胜利滋味的死亡陷阱!而实施者正是林海鹰…… 瓢泼的子弹就似阵阵刮过的罡风,更如雨点一般打得树丛噼啪作响,带起了凌厉气流刮得落在最后靠在掩体下仅仅露半个脑袋的面颊擦出了血,更有不知是炮弹炸落的碎石还是敌人射来的流弹砸得林海鹰的gk80头盔乒乓作响,更有不时令人心惊胆寒的火花在头盔上擦落下来。生死存亡之际,林海鹰也考虑不到很多了,他在掩体下探出双眼睛来顶着敌人铺天盖地的子弹和不时抛来的手雷炸飞的弹片,掏出了随身的那个自制遥控器,咬牙坚持着看着敌人顶着上面李秋棠一挺67机枪的稀薄火力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心底高叫着:“来吧,狗日的,再近些,再近些——” 最近的敌人就离他不到20米了,透过葱绿的树枝,林海鹰几乎都可以看到对面正闪身隐蔽的敌人的眼睛。“海鹰,快啊!”林海鹰后面的谢指导员此时刚上好随身的弹鼓,一抬头就见得敌人离得太近了也不知是不是自己一直要求的30米,再也忍耐不住大声喊了声。 “都下地狱去吧!”听得谢指导员一声高呼,林海鹰高叫一声,带着满心的愤恨猛的一按遥控器。 “轰、轰……”和着敌人声声炮弹炸开的巨响,一声声决不亚于迫击炮弹爆炸的数十声闷响震憾大地。疯狂正往前冲的敌人显然没有回过神,就见着洼地里猛然烈焰冲天而起,自己瞬间陷入一片火海炼狱之中,伴着呼呼的风势,猎猎燃烧的山火竟如澎湃的潮汐一般向着身处密林里的敌人侵袭而来。灼热的炙人,便在瞬间全身剧痛起来。敌人立马相互惊慌失措的喊叫着转身想撤……虽然这里的植被因为季节气候原因基本都四季常青,但是植物都易着火,虽然火势的扩散速度并没有植被枯黄之时迅速,但火对人最大的杀伤并不是温度而是烟熏和缺氧,而这时还不易燃烧的青色植被燃烧的持续消耗的氧和产生的烟比迅速燃烧的枯黄植被更可怕。如此大规模的纵火,把敌人大半个营的兵力都包裹其中。 敌人惊的即刻就要四散奔逃。但哪有这么容易?除了暗藏在草丛植被里,被引爆美帝支援来的20枚m202纵火弹,六连那歹毒的‘獠牙’同志更在其上和周围盖了些更阴损的‘猛料’:生阳石、生阴石、草乌、乙醚、曼陀罗、酒精、风油精、青凉油什么的,反正是那混蛋以前‘呼啸山林’,荼毒生灵的看家本领,更有赖步达那神棍友情支援搞来的丹砂、砒霜、20余斤,伴着风这么一吹那可不是一般烟熏火燎可比拟的;为此红1团都把后方配发过来抵御恐怖‘吸血鬼’们的宝贝疙瘩全掏光了,再加上团长死皮赖脸悉数‘打劫’来的兄弟团物资使上了才勉强够这一次用的。虽然比不得违规犯禁的制式化学武器,但效果可是比制式化学武器更实用。 纵然此刻同样装备精良的敌人也迅速戴上了防毒面具,但那也只会令他们死得更痛苦;因为除了自备的氧气瓶,普通防毒面具根本对付不了这土洋结合的杂种;戴上去只会因为憋气死得更快更痛苦。很多敌人就是刚一戴上防毒面具,艰难着转身想跑就被风吹倒,霎时间密林里的乌烟瘴气给彻底懵了。烟起不过数秒,冲进洼地林里的敌人除了少数入内不深的敌人迅速撤了出来外,入到深处的百来多敌人全倒在敌人痛苦翻滚着,手死死掐着自己脖子,一声不发的抽搐着最后口吐白沫而亡,这就是‘美帝’的技术加咱们的智慧的恐怖战绩。这里的设计者是连长,实施者是林海鹰,罪魁祸首是邱平,最后背黑锅的是要兑现对我们承诺的团长……“王八羔子的,药嗑多了,自己爽死的也干我事!?操你妈的蛋!”这就是团长对上面追究下来的回答。 “杀!”趁着烟起,身处上风口的林海鹰和谢指导员迅速打喊一声,亮出身子,冲了过去,对着近处慌了神儿却在最前面没被毒烟撂倒的的敌人猛烈射击起来,见势不妙忙着寻路撤退的敌人迅速被三股汹涌过来密集交织的火网给扫倒了。 “啊……”伴着林海鹰和谢指导员泄愤的畅快呼号,滚烫的子弹壳纷纷飞落在地,一蓬蓬敌人的血又一次喷洒染满了碧绿的植被;烈焰里,浓黑的毒烟四起,灿烂的阳光下却是翠绿里掩不住的点点血色艳丽,哀鸿遍野,死尸遍地,恶心的焦臭味杂着烟墙似刺鼻引人内腑剧痛的呛人刺激味,恍然间将洼地变成了人间地狱。就在谢指导员和林海鹰大呼着,对着仓皇逃窜的敌人狂扫一通后,四围除了敌人依然响起的炮声,炒豆似的枪响声终于停歇了。 纵有在林海鹰和谢指导员的枪口下仍有几个敌人安全撤了回去,但厚重的毒烟和熊熊的火势依然会要了他们的命。这次六连拼着苏延河一人的牺牲,敌人连外围阵地都没碰到,就最少被消灭了两个连;一个漂亮的胜仗。但由不得高兴,因为恼羞成怒的敌人发起对六连611东侧最大规模攻势也在敌人先头部队全灭的时候几乎同时展开了。这次负责阻击敌人的4班、11班还有老甘和指导员更危险…… 他叫谢志友,红1团六连指导员。这辈子,老山红1团六连的兵最不能忘怀的人。在那段最艰难的猫耳洞岁月来,没到缺水之时总是他领头冒着生命危险趁夜摸出猫耳洞为我们送水、抢水;同样也是他总在繁重痛苦的战斗和训练间隙,拉着我们努力学习进步。 没有他的六连,也许就是连长的高压一片散沙,怨声载道,死气沉沉的后进连队。虽然他的年纪是我们的兄长,但他的所为更像是我们的慈父,温和中总带着些对我们殷勤的希望;循循善诱里总坚定着原则上的矜持。连长是威严冷峻,高高在上的;指导员是春风拂面,平易近人的。还记得在那段艰难的岁月里,收到家书的他总是拿着时不时收到的照片开心的向我们‘炫耀’着自己刚读书的儿子,漂亮的老婆;惹得一群六连后面拖着个的兵油子们一阵眼羡,唏嘘;八字还没一撇的兵蛋子们一通狼嗥。经历过松毛岭血战的我们便是再是孩子,在猫耳洞里这么一蹲再经历‘兵痞’、‘流氓’们一通吹嘘,再是经历苍白如纸的小兵蛋们也在思想上被渲染成真男人了。 什么政治思想觉悟啊?半道出家的谢指导员根本就不太懂,但他知道政治思想觉悟不能当饭吃,在那生死交集、艰难困苦的老山战场它只能让我们坚定自己的立场,而真能够让我们撑下去的只有那虚无缥缈的自我催眠和精神麻痹。他也是用这样的一种方式在排解着我们心中的恐惧与困苦。可是也就在我们即将真正爬出猫耳洞的炼狱,张开双臂去拥抱阳光,拥抱希望的时候,年幼的孩子永远失去了父亲;美丽的妻子永远失去了丈夫;我们永远失去了指导员…… “哈哈……”随着谢指导员和林海鹰一通射击,打光了子弹。上面的战友和下面的他们都不由高声狂笑起来。除了老甘,其实所有六连的兵心里根本就不是发自内心快乐的笑。失去了我们最亲爱的嫂子,失去了那么多战友,这样的笑其实心里更多的是一种泄愤,一种对死亡的藐视和对敌人一种的轻蔑。 “md,这得多少个?多少个啊!今天老子拼死拼活,还没干得出一个零头……六连的,我操你娘!”老甘骂咧着,想着他们三提着脑袋在咱们布置的死亡陷阱里跟着敌人干仗,现在想想都害怕;最后还顶不住咱们一通‘炮仗’的功效,想着想着气就不打一处来。 “兄弟,学着点儿。‘智者劳神,愚者劳力;善战者无赫赫战功。’,这可是咱连长教我们的。这个不过是小道!”李仲军笑道。虽然以前对我们这连长大家都不太感冒,但到了战场大家还是喜欢炫耀着咱们连长的好。毕竟怎么看,在那一路大老粗的年代,红1团九个连长里,就他一个怎么看怎么像帅才。打仗爱动脑子,能少死几个的连长当兵的谁不爱?虽然该我们流血时连长也毫不含糊。 正此时,谢指导员和林海鹰也抓紧时间,顺着登山绳迅速爬上来但他们并不知损失惨重的敌人并没有善罢甘休,敌人的更多重炮火力正迅速调试着射击角度向着611高地东面外围瞄准,而后续赶来的敌另两个营兵力正向这里迅速机动集结。六连在没有配属炮兵的掩护下已经到了最危险的时刻,而担子就压在了4班和11班区区20名战友的身上。此刻正往上爬的谢指导员和林海鹰却对敌人迅速组织起了重炮火力报复浑然未觉…… “轰、轰……”更猛烈的炮火瞬间就如排山倒海般压了过来,映着金红的太阳,纷飞的火雨带着死神的叫嚣竟比阳光更耀眼,赤灼、炙人的炮弹如记记雷霆般砸得611高地东面外侧地动山摇,淅淅沥沥的石雨变成了疾风骤雨,呼啸声,轰鸣声响作一团。横飞的弹片打得山石,土坡‘噗噗’作响,暴虐的罡风裹着四激射的细碎山石和飞土砸得把自己努力压低身子兄弟们遍体生痛。更恐怖的冲击波如一道道转眼即逝的飓风,惊起飞石、扬尘满天,在每个兄弟们头上敲起了密集的响鼓。亏得敌人自己构筑的工事很坚实,除了再遭重创的交通壕,躲在防炮洞里因为轻微脑震荡被炮击打得头晕目眩,呕吐不止4班和11班大部分弟兄都还算得上安全。但身处外面正准备接应谢指导员与林海鹰的李秋棠、老甘等5个兄弟却是遭了大罪。敌人一通重炮轰了下去,身处碉堡断墙侧的李秋棠和段炜瞬间就被震塌的断墙压在了下面,都受了不轻的伤;其实也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因为那被压下的墙体为掩蔽,替李秋棠和段煨挡下了对他们威胁最大的冲击波和密集弹片的威胁,勉强保住了命。而老甘、王明荃、李仲军则是炸在近处的重炮给生生活埋了。如果不是谢指导员和林海鹰飞快爬了上去拼命将他们脑袋扒拉出来他们三就不是因祸得福而是万劫不复了。 “轰!轰!”伴着两声令人心惊胆寒的冲天巨响,正努力向上爬的谢指导员和林海鹰一抬眼就见得我们布置的绞盘被一阵骤然而起的冲击波滚着弹片就给抛飞了下来,正向他们头上砸落下来! “小心!”来不及落在下面的谢指导员大喊,爬在上面的林海鹰迅速一手绞紧登山绳,另一手把背着的67机枪带到身前,两手抓紧竖握立在胸前,使出全身力气冲着落下来的绞盘顶了过去! “嘭!”一声闷响,绞盘弹飞落了下去,林海鹰两手虎口出血,也惨叫一声被强大的势能激得坠了下来,下面是百米高7、80度的陡坡而两侧是敌人先期布设的地雷! “海鹰!”冒着敌人铺天盖地的炮弹和弹片,谢指导员就在林海鹰用枪弹飞绞盘的正向下落的时候,迅速两腿绞紧绳子,同时张开双臂一把把下坠的林海鹰抱住,但绞在绳子上的两腿根本就承受不了两个人的重力,连带着自己就和林海鹰就要向陡坡下滚落下去! (ps:泪……连续8天拉闸限电了,更新没法保持正常。希望大家理解,支持。点击、鲜花、收藏,谢谢!) 危局(上) “啊……”危机时刻,谢指导员和林海鹰并没有放弃,林海鹰被谢指导员托了一把迅速反应过来,借着身子下落一滞的时候趁机咬牙死死抓紧了登山绳而谢指导员也同时抓住了林海鹰,两个人在落势一放缓的时候,稍下面的谢指导员两脚再次迅速缠紧登山绳这才止住了下落的势头;而此时的林海鹰两个手掌却已经被粗糙的登山绳磨得血肉模糊了。但管不了那么多,因为无数飞石就在他们身子和两侧落了下来,更有的砸得他们头盔乒乓作响,更可怕的还有悬在半空中四周炮弹炸裂的弹片威胁,他们必须加快速度。但就在他们深呼了口气,向上看去时,他们发现了刚被那炮弹夷平了的‘u’形土堆,那时前的老甘三个正匍匐在里面一面大喊着‘快!’一面使劲儿要他他们俩向上拉。也许……不,没有也许!不论死活,谢指导员和林海鹰都必须飞快爬上去。 “海鹰,快!”随着谢指导员一声呐喊,他们俩冒着敌人凶猛的炮击和横飞的弹片便使出全力向着上面迅速爬去,但就在那短短不到100多米的距离里,谢指导员和林海鹰又一次不知道被飞石或弹片挂了多少彩。同汹涌冲过来的敌人火并一场没受多少伤的他们此刻却成了血人,浑身上下除了裹着的泥土和硝烟,到处都是伤痕累累,虽然大部分地方都是擦破皮或留下了个小血槽或小血坑,但一眼望过去却是触目惊心。 付出严重挂彩的代价,谢指导员和林海鹰终于顺利爬上了611高地东侧外围阵地。但这里更危险,敌人的重炮都打在了这里,后面陡坡和核心阵地上,冲击波一浪高过一浪,弹片一阵强似一阵。激射出的细碎飞土和石子在一道道凛冽的罡风下令人睁不开眼。就是闭上眼,也会被炮弹炸得四溅的石头砸中眼睛起后果大家可想而知。一爬上来,谢指导员和林海鹰便迅速一手半掩着双眼,整个身子努力贴紧地面,向着原来的绞盘处艰难挪动,整个身子就似身处两道飓风撕扯绞缠的风暴眼中一样,无数方向的苍劲气流就如同扒在他俩身上无数大手,要将他们身子生生撕得四散分裂似的。还好,托着起伏有致的地形和敌人给我们留下的坚固工事尚未被处理,否则谢指导员和林海鹰就是不被弹片伤到,也会被敌人重炮激起了恐怖冲击波给彻底报销。但就在这样危急的时刻,他们还有必须迅速扒开厚厚的封土去救被牙在u形工事下面的老甘三。可是他们并没有工兵铲…… “挖!”顾不得许多了,救人要紧。随着谢指导员大喊一声,他们在敌人汹涌澎湃的弹雨里迅速空着手和林海鹰一起,并迅速徒手要将老甘三个在厚土里拉了出来。因为战友,因为连长要带我们每个人回家的承诺他们必须冒着巨大的威胁将老甘几个给拉出来。但那可不是普通炸松飞落下来,盖上的松软泥土,而是被我们精心夯实了的土。土里裹着有锋利的棱角的小石子,为了抓紧时间抢救战友的谢指导员和林海鹰迅速就被石头划破了十根手指,两手里到处的淋漓的血和磨破了的肉。虽说十指连心,痛如骨髓,但痛得双臂打颤的谢指导员和林海鹰依然咬牙坚持着向下挖,他们知道只要快上哪怕一些,被埋在下面也许还活着的战友就多一分活的机会。这时候4、11班的其他战友都躲在放炮洞里掩蔽,能够帮老甘三个的只要他们。 “这样不行!”没挖两下的谢指导员和林海鹰迅速就因为两手疼痛难忍坚持不住了。 “噌!”就在这时头脑灵活的林海鹰迅速急重生智拔出了腰间的刺刀。“用这个撬!”林海鹰迅速大喊了声,并迅速要摘下保命的头盔。 谢指导员一看迅速明白过来,他也迅速拔出了随身的军刺,同时对林海鹰大喝一声道:“不许摘,用我的!”这时石雨和着弹雨在横飞,打得比较凹陷的u形工事四周噗噗作响,更有的石块,飞土在砸在他们身上,脱了唯一的防护装备只会更危险。但情况紧急,为了抓紧时间救老甘三个,林海鹰只有两眼滚动着热泪听命,并迅速用刺刀**厚厚的封土里,撬松周围的泥土。而谢指导员一手护住头,一手也同时迅速用头盔狠砸在撬松的土上,并用头盔刨开弄松的泥土,就这样冒着敌人重炮炮火不过短短十数秒就扒出了王明荃的后背;此时的王明荃身子还能动弹,感觉到背上压力一松他迅速努力挣扎着,在谢指导员和林海鹰协助下迅速摆脱了出来,但由于短暂缺氧,一时没缓过劲儿,他满脸乌紫的指了指身侧的两处,随即侧卧在地上急剧喘息着。还有两个! “快!”谢指导员又大喊了声,顺着王明荃指的方向两人配合着迅速向那里刨,不多时又露出了双脚,那是穿迷彩的老甘。随着谢指导员和林海鹰一个猛砸着泥土,一个狠拖着老甘后腿,终于是把老甘像拔萝卜似的给拔了出来,但老甘的头盔给埋了,人也昏厥了过去。必须快,已经消耗了不少时间的谢指导员和林海鹰明白留给李仲军的时间不多了。但就在他们挪过身子,想抓紧时间将李仲军扒出来时,意外降临了…… “轰——”伴着又一声似巨雷般炮弹炸开的声响,几声短促的破空声响直入飞星坠地一样向着趴在地上谢指导员和林海鹰罩了过来。初时还不以为意的谢指导员和林海鹰抬头一看,稍前的林海鹰霎时愣神了。4块砖块大小的鹅卵石正向着他横飞过来!一旁的谢指导员大喊了声:“闪开!”同时迅速推倒了被惊得一愣神的林海鹰,同时立起身子迎了上去!“嘭!”伴着一声令人心碎的闷响,谢指导员被横飞过来的4块砖块大小的鹅卵石砸中了,他痛苦的叫喊着被强大的气流和势能掀下了陡坡。 “指导员!”林海鹰哭嚎着,瞬间抓住了身侧的套索,套紧一侧肩胛就向下跳。同时一旁正喘着气的王明荃同时瞬间爆发出了浑身的潜力,飞快一个猛扑拖住绳套另一侧铲在腰间,同时绑在肩头。两手抓地,咬牙死死定住身子冒着炮火向上脱,凭着自身力气死死对抗着因为林海鹰急速下落带来的强大势能。他要给林海鹰带来安全,同样也要给谢指导员带来一线生机,但似乎已经晚了! (ps:各位看官,我这里已经断断续续连续停电9天了。码字实在有些艰难,敬请见谅!) 危局(下) “轰、轰……”伴着几声更令人心碎的地雷炸响,林海鹰哭得更凶的顺着谢指导员下落的路径飞快向下滚去。当他在陡坡上一处稍缓处拉紧绳子,定住身子是,飞滚下来的谢指导员已经一头砸在了松土上的一块大石头上,止住了,但殷红的血顺着碧翠长满苔藓的山坡涓涓流淌着,任凭抱紧他的林海鹰怎样使劲摇动,声嘶力竭的呼唤着,也再没了声息。既赵副指导员后,他也永远离开了我们;我怎么也不会忘记那天夜他要留给我们的东西。想知道那是什么吗?是月饼……是托一位老民兵送来的一箱茅台和月饼!便是在那戎马倥偬,生死一线的时候,谢指导员也从没有忘记我们,这就是我那慈父般的指导员。那天是阴历八月十五,六连57年连史以来最难熬的中秋;在那个普天同庆,全家团圆的日子里,六连却让年幼的孩子失去了父亲;美丽的妻子失去了丈夫。六连对不起他们,可这就是战争!纵容如此,我们依然可以挺起胸膛对世人道:“男人活着就该去战斗。”尽管同时两眼依然止不住心酸的泪……但那就是作为一名共和国军人无悔的荣耀。 在王明荃坚持下,林海鹰再一次艰难将谢指导员遗体拉了上来;但就那一阵耽搁,当他们拍醒老甘,再把李仲军挖出来时,李仲军再也不行了……六连又丢了一个。但这还不是战斗暂时的终结,因为此时我们点燃的山火渐渐熄了下来,有毒空气也慢慢稀薄了起来,敌人一个半营的兵力已经赶到我611高地东侧洼地密林外待命。一场更激烈的殊死搏斗才刚刚展开。就在老甘他们冒着敌人炮火向后撤并准备将压在断壁下的李秋棠和段炜解救出来时,敌人两个连的兵力正趁着慢慢散开的稀薄毒烟尚未散尽,通过似修罗屠场般被烧得残破不堪的洼地矮树林向我们扑了过来。而此时敌人的第二阵重炮轰击才刚刚开始。 顶着敌人狂风骤雨似的一发发重炮轰击,落在后面警戒的老甘迅速发现了下面的异常。他匍匐在上面又一次用62式望远镜细细观察了下,根据自己半年多丰富的侦察作战经验迅速估算出了敌人投入的兵力和大致情况。迅速顶着炮火撤到了李秋棠和段炜被压着的通路正中的那个断壁后的深壕侧。(ps:也就是老廖第一次趁黑徒手杀敌那地方。) “撤不了了!”老甘勉强保持着镇静对正在努力想撬开斜压在李秋棠和段炜身上石壁的张龙、王明荃和冒险冲出放炮洞来帮忙的4班长周幼平痛苦道。 大家看了看焦急的老甘,迅速明白了过来。 李秋棠瞬间平静道:“班正,别管我!” “我也是!”同样被压在下面的段炜坚定道。 周幼平闻言,一巴掌就拍在那断墙上,道:“什么管不管?这里距离咱们防炮洞不过40米,打不退敌人咱们也随时准备完蛋。现在你在这儿正好构成个斜三角火力封锁线,就是你能撤也要死死钉在这里!甘排长,我带海鹰、王明荃和张龙坚守,麻烦回洞里帮我指挥剩下的四班战友防御;成吗?” “你当老子是什么?垃圾!?老子比你大一级,这里战斗我指挥,你回去!”老甘争辩着,因为苏延河和谢指导员,他感觉欠六连太多了。他想帮帮我们,并同时给自己的老部队挣挣面子。但这里作战更危险…… “也行!”周幼平是个随和的人,更何况现在根本就容不得他们再磨牙,众人一合计,便迅速从阵地上收集齐敌人囤积在附近的弹药准备战斗。 几百米的密林就是再难走,也不过数分钟就到。随着敌人的步步逼近,敌人的重炮也慢慢熄了下来。透过一阵阵随风飘散的浓烟,老甘手里的79狙已经缓缓套上了正开始攀爬陡坡的敌人。敌人也是借着我们开出的三米来宽的通道爬过雷区,并一路小心着。但他们显然没有预料到就在他们凶猛的重炮轰击下,借着敌人修筑的工事,老甘5个会顶在扼守着这通道的尽头,居高临下准备给他们致命一击。 “隐蔽!别慌,放上来打……”随着老甘的一声令下,大家都把身子藏在了掩体和战壕里。 “听着,敌人肯定有狙击手在下面掩护,外面的赶快用泥给自己在全身和装备抹抹!”现在上面在遭遇了敌我上方的火力侵袭后,植被变得异常珍稀,光秃秃的本来是保护色的绿在这暗红的土坡上异常刺眼,有着丰富战斗经验的老甘在发现敌人向上摸来时,也迅速提醒在壕沟里射击的张龙、林海鹰注意。 他们三个蹲在了战壕里,隐蔽起来后老甘又迅速交待道:“还有,等敌人上来后咱们三不要急着开火;冲过来的敌人交给其他战友。小张,你的任务是和我一起发现、先清除敌人狙击手;小林,你的任务是在发现重机枪火力后用火箭筒清除掉;注意,千万小心。小王,你就在这儿配合李班副。” 随即,老甘又敲了敲头上侧背后垮塌的山石壁,道:“你们现在弹药足吗?” “足了。”被压在里面的段炜回了声。虽然被压在了那里但里面空间并不算狭窄,利用先前大家努力敲开想将他们从后面拖出来的小洞,冒险搜集来的弹药补充了进去,再加上自带的足够他们打上好一阵的。 “注意,要打没了快出个声,也好让小王给你们补。”老甘道。 “明白”李秋棠答应了声。虽然遽然垮塌的石壁把他压得骨折,但没得回旋空间的他只有选择坚持。虽然重压在上面的石壁随时有垮塌的危险,而且严重制约了他们,但同样也不失为一处厚实的掩体。 “班长,打吧!班副他们怎么还不动手?”顶在防炮洞里的四班机枪手刘俊眼见着现爬上来的敌人越来越紧,急道。 “打个屁!上山容易下山难,知道不?就那么宽敌人能上来几个,等真上了去也不过几个人,还不够咱们一阵点射的。孟波,告诉11班,小李的枪不响无论如何都得尽量猫着,不许开枪!”作战经验同样丰富的周幼平从放炮洞口的半塌的防御壁看了眼,冲身后的步谈员孟波道。同时两个防炮洞里的4班和11班战士们也抓紧时间做好最后的战斗准备。 此时,老甘在交待完毕后又一次偷偷伸出头来看了遍,这一看却发现真爬上陡坡来的敌人还不到十个,他瞬间就意识到了敌人的战斗企图。 他又一次蹲在深壕里隐蔽起来,对大家道:“现在敌人想先上来几个探探我们被重炮轰死没有,顺便后续跟进的大部队铺路。小李,不到万不得以,千万别对先上来的敌人开枪;小林,作好再度防范敌人重炮攻击的准备;小张,你我俩去把敌人的先头给清理了。注意,不要暴露大家的射击位置,注意打一枪换一个地方,同时注意隐蔽自己发现敌人狙击手,明白吗?” “甘排长,放心吧。”张龙自信道,虽然他比不得六连邱平那混蛋,但论狙击也是在老山战场立过三等功的。 但老甘还是不放心,因为这次他们俩的冷枪战果会直接影响此次防御战斗的胜败,又迅速仔细想了想。猛然他看了看正要当午的太阳,指了指天,对张龙道:“现在太阳还在东,小心上面……”张龙一愣,旋即瞬间意识过来,重重点头。 见到张龙很快反应过来,老甘点头道:“好,现在我左你右,分别行动。发现狙击手先打,如果没有注意得手后迅速隐蔽转移。” “明白!” 随即一场生死狙击战展开了…… 狙击生死线(1) 狙击,第一要素是隐蔽,第二要素是发现,第三才是一击致命。很显然,已经作好了完备伪装准备并有居高临下的战壕隐蔽和掩护自己的老甘和张龙占有绝对主动。 张龙顺着破败不堪的交通壕小心隐蔽着自己形迹,迅速寻到了一处有利的狙击位置。那是交通壕里,正被敌人重炮炸出的一个大坑。佝偻着身子一路在交通壕里小跑的张龙迅速选中了这个地方。机警的他并没有迅速选择进入狙击,而是先蹲下,仔仔细细检查了遍自己的伪装。头盔?敷了泥,没问题;衣服?敷了泥,没问题……检查武器,就在他正迅速习惯性最后一次检查手里的79狙时,拉开枪栓的他迅速心头一惊;原来他的枪按照常理,太‘干净’,在这被炮犁的光秃秃的阵地上,一点点醒目的深褐都会被最目光犀利最精锐的越军狙击手发现,那就是万劫不复!还好,早发现得早。张龙又迅速用地上的泥,将手里的79狙仔仔细细抹上一遍,连瞄准镜都不放过,再迅速检查检查,便偷偷进入了狙击状态。并把手里露得最出来的79狙初了枪口和瞄准镜,全慢慢埋进松软的红土中…… 先爬上来的几个敌人眼见着611东侧外围阵地越来越近,想起先头六连给他们的狠辣与坚决,心头不免越来越紧张起来。随着陡坡上敌人一声大喊,下面隐藏在林中正忙于清除地雷的敌人迅速组织起了一次火力侦察。随着一阵急促似狂风骤雨般炒豆似的重机枪响,子弹分别打在了阵地上多处可疑的防御点上。但同下一条心要狠狠再算计敌人一回的我们在有效的掩蔽下并没有上当。而此时,趁着敌人射击,藏在深壕里的林海鹰冒险偷偷伸出头来一环眼,敌人开火的8挺重机枪火力便尽入他脑中。他迅速缩回了身子,将搜集在一起的70火箭弹分出24枚来,趁此机会3个一组,按照记忆偷偷安放在相对应的位置。 敌人的重机枪火力来得快,去得也快,不过几个点射,见到一片硝烟的外围阵地依然静悄悄的,敌人的重机枪也便停息了。但更危险的还在后面;猛然,随着一串串急促的呼啸声,8道火舌如连珠炮似的向着第二个陡坡下的防炮洞洞口扫了过去,锐不可当的14.7mm高射机枪子弹摧腐拉朽般将坚固的残破防御壁垒打成了烂豆腐,一时间4班和11班战友们藏身的防炮洞里火星飞射,烂石四溅,着弹声,落石声响作一团。 “不许动!打死也不能发声!”几乎就在同时,匍匐在洞口壁垒处的岑献功和周幼平回头低喝一声,让所有战士们咬紧牙死死撑了过去。还好,算准了敌人要长途奔袭,求猛,求快,不可能带上大口径直射炮的周幼平头脑异常冷静的知道就这地势,高射机枪不可能对他们产生重大威胁,便是拼着被流弹击中,为了给敌人更大的杀伤也不能暴露自己。果然,敌人这高射机枪在响了阵后也熄火了。但他们这阵看似聪明的火力侦察却部分暴露了自己,就在敌人高射机枪一停,藏在防跑洞里的11班班长岑献功就对11班班副赵禹登道:“老赵,看见了吗?” 赵禹登点头,但随即为难道:“可我们只有两门100mm炮,配属炮兵现在又指望不上……” 岑献功听了随即自豪笑了笑,道:“对,但可别忘了咱们是六连!” 赵禹登听了瞬即眼前一亮,一拍脑袋道:“嗨,你瞧我这记性……小彭(通讯兵),立即给连长通报。” “明白!” 敌人一阵猛似一阵的火力侦察并没有让我们提前暴露,同样也因为敌人不可能把子弹漫无目的打在阵地上,同样没有影响到埋伏在破败的战壕里,老甘和张龙的狙击。通过火力侦察,向上爬来的10个敌人显然稍稍放下了心,他们的任务是大概先探探上面虚实,并架好攀登绳索,为后续部队安装绞盘和扫雷做好准备。这样防御体系还算基本完整地势险要的地方,没有防守敌人显然是不相信的。如果太过沉静了同样也会引起敌人太高的警惕,所以这样的情况对我们最有利的是战场上相对的宁静。所以眼见着继续向上爬的敌人越来越近,在没有先发现对方暗藏在下面的狙击手的张龙决定先出手了。击毙距离自己垂直距离不过百十来米,陡坡上没得掩体和隐蔽尚浑然未觉的敌人简直易如反掌。张龙要考虑的是这一枪下去如何安全转场,并再次寻个有利地形狙击敌人…… “砰!”一声沉闷的枪响划破了战场相对的宁静,一发7.62mm子弹就正中爬在最前面的敌人头上,顺着瞬间暴射出了的一蓬红、白敌人连惊愕,惨叫都来不及就直直栽到了陡坡下去。一个! 瞬间,惊醒过来的敌人一声大吼,下面的正举起枪寻着张龙藏身的方向。此时依然硝烟弥漫,张龙又把79狙基本埋在了土里,连那清脆的声响都变得异常沉闷,又怎么能迅速找到伪装好的张龙? “砰!”又是一声清脆枪响,得势不绕人的张龙这次提起埋在土里的79狙,一拉枪栓,退掉弹壳,毫不顾忌隐蔽的抬枪迅速冲着百米外陡坡上的敌人又是一枪。“啊……”又一个向上爬的敌人惨叫着掉下了陡坡,随即是几生地雷炸响的声音和更多敌人的惨叫声和惊呼声。好无疑问,这次敌人吃的亏比上次还惨。 不贪心,干一票就走;这是狙击手的最基本素质。张龙在开第二枪时早有了明悟,就在他射出第二枪时便迅速向着战壕里倒,此时惊慌失措的下面敌人正把枪口掉过头,与此同时一颗子弹同样划破了战场凝重的空气,向着张龙奔了过来! “噗!”飞泥溅起,自然那颗子弹并没有击中正飞快向战壕里倒的张龙,但随着那子弹打在侧近泥土上的一声脆响,倒在地上的张龙瞬间冷汗就湿透了衣衫。狙击手,而且一定是敌人最精锐的特工团王牌狙击手!这样快的反应,这样精准的判断,这样犀利的枪法几乎就和六连那颗‘獠牙’一般令人胆寒。这会可麻烦了!张龙心头暗紧,但身子一点没停下来,就在一倒地的时间内,他迅速拖起79狙就顺着战壕向佝偻着身子前跑。纵然敌人有如此精锐的狙击手,但他们没有居高临下的战壕;这是张龙唯一但也可能是决定生死优势,他可以毫无顾忌隐蔽安全的转移,选择伏击点而敌人不能。但随之而来的另一声巨响却把他这唯一可以凭借的优势几乎化为乌有! “嗵、嗵……”正在张龙爬起身迈步急走的时候,令他无比熟悉的迫击炮声瞬间响了起来,随即是更令张龙心悸胆寒的短促尖鸣声,顿然张龙混身一震,仓皇在壕沟里紧赶两步,随即倒地一个前扑;“轰——”三发迫击炮就似长了眼睛的导弹一般在张龙先前藏身的地方炸开了,本就被重炮轰塌了的交通壕再遭重创。纵然刚才顶着敌人一发发重炮轰击,也没得令张龙这般惊心。此时运气不错的他掉进了一处敌人在战壕里挖出的一个1米多深观察哨防炮洞里,勉强避过了炮弹巨大的冲击波和弹片。但蹲坐在里面的他此时因为紧张,冷汗湿透了衣衫不说,两腿都抽起筋来,浑身不自觉发抖。倒不是单单因为他有些怕死,而是因为另一个令张龙这样的优秀射手为之恐惧的敌人出现了——神炮手,而且不只一门炮! (ps:大家加油投票啊,机枪手其实也很牛,等本节结束后,只有机枪手才能体会什么是杀人如麻的快感。 但我书里真正一战定乾坤的是通信兵!) 狙击生死线(2) 能迅速发现张龙位置并一枪准确射击的敌人已经很难得了,更何况敌人有至少三个与敌人那狙击手眼力更胜一筹的炮兵观察手,和与之相配合的精锐迫击炮小组能迅速给与张龙更危险更凶猛的致命一击呢?这仗怎么打?张龙害怕起来,他不仅仅是害怕死,更害怕完不成任务。而此时与他一起进行狙击的老甘却像消失了一般在交通壕另一头好无音讯,以为自己被战友遗弃了的张龙更害怕了。 老甘害怕了吗?当然不,作战经验异常丰富兼且老奸巨滑的他怎会被敌人突如其来的王牌精锐给吓傻了?当见到敌人那王牌狙击手的一枪,更见到了随之而来,更恐怖的王牌神炮手的迅速精确炮击,他已经意识到了自己部队那负责阻击敌人的那7名优秀的英雄侦查连战友已经凶多吉少了……失去战友的痛苦瞬间就化成了滔天的仇恨。满心的怒火熊熊燃烧了起来,愤怒却令老甘的头脑更冷静了。只有活着才能给战友们报仇,现在就开枪纵然能料理一个,按敌人神炮手的表现,也最多能拉一个给自己垫背。这对老甘是无法接受的,不能暴露,他要等,等着给那些越军最精锐的王牌全歼的机会和时机。透过瞄准镜,通过敌人前期的射击,老甘便迅速发现了那布置在距离大约800多米,在洼地外围低矮灌木丛里四门迫击炮。因为我们的纵火,把洼地里密集矮树林基本烧成了白地。纵然现在火势小了些,但到处是一簇簇小火堆,并伴随着有毒气体,青烟缭绕里的密林中、后部并不是敌人最精锐的狙击手埋伏的好地方。而在洼地外,又相距我一线阵地太远,并且缺乏密集的植被或工事隐蔽,所以也不太适合敌人狙击手潜伏。所以那向张龙射出一枪的敌人王牌狙击手只能藏在第一道陡坡下,不到50米宽的茂密林地里。而且这里还布置了地雷,并且由于要保持射击角度。根本就不容那精锐的王牌狙击手有太多的选择。所以,敌人那狙击手一定藏在上山路径的正面不到30米宽的矮树与茅草丛中。虽然敌人很重视隐蔽转场,并有藏在林中敌人最前头一个连左右敌人的掩护,但这样狭窄的可供行动空间大大制约了敌人那王牌狙击手的活动空间;同时也降低了自己的生存率。很不幸,敌人撞见了眼力丝毫不逊色于自己的老甘,顺着那狭小的可供潜伏空间判断,老甘发现了正在下面偷偷转移的那敌人狙击手踪迹,并锁定了那敌人的潜伏位置。对于枪法也不赖的老甘,那敌人的命运已经交到他的手里了。但老甘并没有行动,他在等一个能将敌人最精锐的神炮手和狙击手一击歼灭的机会。 “班副,看见了吗?”此时敌人的迫击炮刚一响,小心藏在防炮洞口,壁垒后的岑献功小声道。 赵禹登坚定的点点头,道:“明白,现在咱们麻烦大了……打不打?” 岑献功咬咬牙,道:“不!不到万不得以,绝不能先打。你去前沿侦查侦查,一定要把敌人神炮手位置给搞到手,报告给连长。” “明白!”赵禹登应了声,偷偷摸出了防炮洞,借着交通壕的隐蔽就摸到了阵地最前沿。并见到了正猫在壕沟里准备狙击敌人的老甘,于是敌人那三个神炮手的命运也拿在了我们手里了…… 此时,敌人对张龙打出了三炮后,又静静仔细观察了一会儿,见上面没有动静后又一次慢慢放下心来。已经从陡坡上撤下来的几个敌人又一次向着611高地东面外围阵地爬去。而张龙经过短暂的惊悸后似乎也想通了,他猛的闪了自己俩耳光,令自己清醒振作起来。现在除了自己,为了战斗胜利大家不到万不得以都不能暴露火力,而上来侦查开路的敌人又要上来了。只能看自己的! 重新鼓起勇气的张龙又一次站了起来爬上了壕沟,并迅速观察了周围可供后续掩蔽的工事,就在那防炮洞侧,他决定在来一票。 他取出了佩刀,悄悄就着后沟上的土坎撬出了个小小的凹槽,随即把枪管前端放在那而慢慢小心覆上一层薄薄的红土,只露出个大约半个瞄准镜大小的孔,斜对着上来陡坡的必经之路上;并且他并没有像通常一般放心大胆潜伏好后,就紧盯着瞄准镜,而是一手捂住瞄准镜单凭一只眼睛通过小孔慢慢耐心等待着。他并不着急,拖得越久,六连的阵地就越坚固。我们距离胜利就越近;敌人拖不起。 果然,按捺不住的敌人又一次上勾了。先期上来侦查开路的4个敌人,小心提防着爬进了张龙的视野。这里距离陡坡平缓处也就不过10余米了,但就这十余米注定了又有敌人陷入了张龙精细布置的死亡陷阱里。 “砰!”又是一声清脆声响,一发子弹恍如地下冒了出来似的,飞快穿过没在枪口盖上的一层薄薄红土,向着4个敌人中间的一个敌人脑袋奔了过去,冰冷的‘花生米’敲碎了最前面敌人坚硬的脑壳给了敌人温热柔嫩的大脑皮层带来了死神的亲密的问候。又是一个敌人一声不吭坠落下陡坡,连带着后面措手不及的三个敌人一并倒了霉,被最前面落下的敌人压下,惨叫着滚下陡坡,又是一通地雷爆炸声响和敌人的惊呼惨叫,不用多说,剩下的这三个敌人也是凶多吉少。 打完一枪的张龙根本就没耽搁,迅即扣动了扳机就向着身侧的防炮坑里跳。瞬息,借着子弹腾起的细微扬尘,在硝烟弥漫的战场上三发迫击炮弹如雷霆一般划过令人紧张窒息的空气,在张龙原来的狙击地点发出一通巨响。飞溅起的土块砸得蹲在防炮坑里紧缩着身子的张龙头盔叮当作响,但依然没的伤着他半分。但随之而来的更令人恐惧的撕油布响,却让张龙差点没吓尿裤子。 但见8条火蛇带着死神致命的问候,以锐不可当,摧腐拉朽之势交织成一片令人心惊胆寒的火网就向着张龙猛扑了过去。是14.7mm高射机枪! “越南佬,我操你娘!”抱头龟缩在深坑里的张龙愤怒大吼着,一瞬间他藏身的壕沟四围火色的流萤,似嗜血的蝗虫一般飞舞激撞,两耳呼呼风声肆意尖啸着。厚实的泥土却似鞭炮一样一粒粒炸裂开来,飞泥四溅,砸得到处噗噗作响。不过眨眼,还算得上坚固的一段壕沟被向上射击的高射机枪打成了蚂蚁窝,千疮百孔且不说单单就那地表泥土上泛其了缕缕青烟和上面灼人的温度,就足以令人见之色变了。这会亏得好敌人根本就看不见张龙的状况,而且还有个比较深的坑供张龙藏身,否则这回张龙肯定是性命难保。 因为敌人犯不着为一个狙击手大量消费弹药,所以那一阵疾风暴雨般的高射机枪攒射瞬间就过了去。躲过一劫的张龙也迅速爬上了壕沟。并没有急于与敌人接触,而是蹲在壕沟里脑子飞速转动着,计算着敌我。并迅速作出了决定。现在他要作的是继续坚持战斗,让敌人恼羞成怒,误以为阵地之中就他一个狙击手在用单薄的火力阻击敌人进攻。进而在敌人多次反狙不成之后,不得不发动强攻;他也要趁机在敌人不惜代价向上冲来的过程中,借助有利的地形和地雷阻隔,赚足敌人性命,并坚持奋战,将冲上来的尽可能多敌人引上来,就可以造成敌人最大的杀伤。 狙击生死线(3) 拿定主意的张龙再不胆怯,他又一次悄悄抬起了头,观察着下面的情况。此时再吃了一亏的敌人再不敢拿自己人试探上面还有没有人了,他们开始在众多火力掩护下,老老实实开拓上山道路,并清除自己埋下的Пmp8来。但张龙哪能让敌人如此轻易上来? 张龙这次顺着交通壕隐蔽,机动了左边的碉堡侧。他惊喜的发现,除了被炮打垮塌了一侧外,防御力还算保持完整。他便毫不犹豫的钻了进去。透过墙壁上的观察孔,张龙很轻易的就发现了8、9个一步步艰难向上爬,并在扫雷,拓宽上去道路布置攀登绳索的敌人。这回有了比较坚固掩体的张龙更没有急于求成。他接着掩体的隐蔽抬起枪来,向着扫雷的工兵瞄去,但瞬间一个令张龙蠢蠢欲动的念头也冒上了张龙心头。虽然有了这相对坚固的堡垒掩护,但面对敌人的重炮还是过了这村没得这店,一定要利用好这掩体给敌人最大的杀伤。但如何给敌人最大的杀伤呢?张龙想到了一个最大胆也是最狠毒的方法…… 此时敌人的开路的工兵正有条不紊的一步步,将布置在长满青苔的陡坡上的Пmp8小心找到,掏出来。由于特殊的地形环境,敌人也不能使用比较安全的就地爆破把地雷清除了,而是必须冒险掏出地雷后将雷汞拆出来,再一步一步向下送,到了洼地下才能再作处理。计奸似鬼的张龙就是把握住了这种敌人样的破绽给以更多的敌人致命一击的。他并没有急着发动攻击,而是等敌人向上艰难扫出了几十米高再发动。这次他的目标是:地雷! 当然那不是埋在地里的地雷,而Пmp8作为当时破片散布地雷,在那悬空的高度凌空爆炸杀伤力丝毫不亚于空爆弹头。虽然一时杀不了人,但不要忘了那是在7、80度湿滑的陡坡之上,而且张龙还特意给敌人留了2、30米高的距离,这样的高度一旦失足,掉下去就是死不了也得丢掉半条命;虽然除了最上面的,后面的敌人都绑着安全绳,但爬过陡坡的张龙知道那不过只能起到防滑的作用,一旦上面的人摔了下去,一个人的势能下面的人根本就拖不住,连带着也得摔下去。这么高、陡的地方,就是不死也得脱层皮。就这么干!见时机成熟,选定了目标的张龙暗暗咬牙,屏住呼吸,强按下狂跳的心脏;将79狙瞄向了稍稍居中在前面的一个敌人。 此时那敌人正专心致至的用探雷针,一点一点小心刺着陡坡面,浑然未觉自己的末日已经到来。不多时,一边艰难向上爬,一边探雷的他又一次迅速寻到了地雷,并迅速小心用工兵铲抛开上面的苔藓和薄土,一点一点向捧着自己初生的孩子一样小心的把那地雷捧了出来,一手托在手里另一手慢慢拔开发火的雷管。张龙没有动,他深知此时就是成功一枪打在了地雷上也最多把那敌人干下去,也最多能连累到同他一条绳的敌人跌落下去;这不是他要的,他要的是上面的敌人正把地雷向下递,交接的一瞬间…… 就是这时候!眼见着上面的敌人小心将地雷向下送,下面的敌人刚伸出手来接,打好提前量的张龙果断出手扣动了扳机;“砰!”一颗冰冷的子弹瞬间就如一粒滚着灼热赤红的电火球飞逝了过去,此刻那正交接地雷的两个敌人手接着地雷刚刚搭在一起;“轰!”霎那间,地雷应声而响,无数破片、钢珠横飞了出来,登时正在不到三十米宽的陡坡上作业的10多个敌人惨叫惊呼成了一片,被引爆的破片瞬间就如刀片一般切入了四周几乎与之平行作业的另两组敌人。陡坡上的敌人惊呼惨叫着顺着安全绳就跟下饺子一般,一时下面的敌人就似一锅沸水般乱成了一团,一时好不热闹。 “好样儿的!”几乎所有龟在阵地上的战友们都暗自心里赞了声,就这一颗子弹就如一颗精准抛出的保龄球一般,想爬上来的敌人又被一球清台;死了,重伤的不知有几个。反之这一枪下去失去战斗力又有不少。但还不是张龙和战友们窃喜的时候,因为就在那声清脆枪响之时敌人的王牌狙击手、神炮手也已经迅速将张龙的目标锁定了。 迅即间,“砰!”又一声尖锐的脆响紧接着地雷爆炸的轰隆就划破了战场死一般的沉寂,一发子弹竟如精确制导的导弹一般对准了张龙射击的射击孔就直直窜了进来,此时张龙把枪一收正准备撤。“噗!”子弹划破了张龙腰侧,当时一痕血迹就浸润了张龙的衣服。这样快的反应,这样精准的判断,这样凌利的枪法,好可怕的枪……但此时,张龙根本没有迟疑,飞快拽着79狙飞快闪到了堡垒一角顶棚塌下撑起的一个小小口子,努力蜷缩着身子龟在里面。与此同时,三发迫击炮弹带惊悚的尖鸣错落有致的精准在炸得半塌的堡垒里响了起来,伴着一声“轰——”又是无数弹片激射横飞打得壁头噗嗤作响,靠着厚实的下塌顶棚掩蔽,张龙有惊无险的再次避过一劫。炮弹一过,他迅速提枪就走,因为他知道敌人的重炮随后就要到了;而在战壕另一侧埋伏狙击敌人的老甘嘴角再次不自觉露出森森冷笑,就着那颗打向张龙的子弹,他又发现了一个敌人的王牌狙击手…… “甘排长,这个你拿着用!”就此时小心蹲在战壕里,只用取下的瞄准镜掩住一半小心观察敌人的老甘忽然听到11班班副赵禹登把一块1米多高宽40多公分不规则的钢板斜倚在战壕壁。他收回身来,问:“这tmd是啥东西?” 赵禹登呵呵笑道:“好家伙,防炮用的!” 老甘疑问道:“这也能?” 赵禹登翻过了那钢板背面,老甘发现后面镶着层被浇透了的棉花,臭气熏天。赵禹登不好意思笑道:“平子的小发明,顶重炮不行,但一般冲击波和弹片肯定死不了。这会儿若不是前出作战,咱们肯定人手一副。因为用水紧张,咱们只好‘集私广溢’了,有什么对不住的还请您多担待!” 这时候,保命最重要;老甘也只有无可奈何目眦欲出,破口大骂:“六连的,我操你娘!” 但老赵随后的举动却让老甘差点没把昨天吃下的全笑吐出来。赵禹登敲了敲那块钢板,道:“您可别骂,没被下零件时,这可是正宗t36喔。”这回老甘彻底无语了……唉,自从那混蛋搞出了这玩意儿,钢板和棉花都成了红1团甚至是1师兄弟们的抢手货。有的‘败家子’更是为了活命,把配发的铺盖卷儿给用上了,气的傅军长言辞激烈的批评了这种挖社会主义墙角的黑五类行为;但面对着一辆辆被我们拆成了空架子的越军坦克,负责战场清理的同志们只有欲哭无泪。但比起79年越境打击,雁过拔毛的前辈们,我们已经很文明了…… 冷战(上) 当然4班副李秋棠这边也是用这玩意儿迅速作好了防敌人重炮的威胁。 布置好了的林海鹰从四班的防炮洞里偷偷拖来了两面‘防爆王八壳’,在王明荃协助下迅速拆下了浸湿的棉花赛进了李秋棠藏身工事里。 “轰、轰……”不出所料,敌人的重炮如期而至。这次不是急袭,而是定点清除。 不过眨眼间,耸立在敌人头上的三座碉堡被彻底炸成了残垣断壁,除了不得以压在下面的李秋棠和段炜,其它兄弟们都毫发无伤;但不得以压在那儿的他们俩虽然有了浸湿的棉花消减冲击波,但还是强大的冲击波震伤了。 此时他们都受到了程度不一的脑震荡,同时还受了不轻的内伤,已然重伤,但他们还能咬牙坚持战斗。 彻底打掉了可见掩体的敌人仍然没放下心来,他们又一次调转了高射机枪向着自己构置的碉堡又是一通狂风骤雨似的急促横扫。 打得本就残破不堪的残垣断壁彻底都成了漏斗这才罢休。当然,由于坡地和设计角度的影响,紧紧匐在地面上的李秋棠和段炜没受伤,反倒是龟缩在地平面下的林海鹰和王明荃被突如其来穿过泥土的大口径高机子弹给吓傻了,还好仍然龟缩在地道短口处,在钢板的掩蔽下也平安撑了过去。 但高机子弹子弹打在钢板上的恐怖乒乓声至今还令那两小子历历在目,若不是子弹已经穿了厚厚的泥土,杀伤力大减,他们可真就交待在那里了。 不过见到此战况的11班班长岑献功更加坚定了要先一打掉敌人4挺双管14.5mm高射机枪的决心。 敌人高射机枪一停,大家又一次恢复了先前的缄默对峙状态。靠着敌人完备的防御体系,迅速撤出了碉堡的张龙此时也在不远处的另一个狭小的防炮洞中穿了出来,又回到了交通壕里。 他抬头看了看太阳,发现经过这一阵折腾,太阳已然渐渐当空,连长给的迟滞敌1小时的任务应该差不多完成了。 但敌人不会让4班和11班在自己眼皮底下堂而皇之溜走的。更何况现在每多拖1分钟就对六连和整个清水河口战役更有利。 更何况现在4班副李秋棠和段炜压在断壁下,动弹不得,要安全撤走必须打痛敌人。 于是,张龙又一次开始行动了,他和那里战友们都憋着口气要给敌人带来最大的杀伤。 而此时在敌人如火如荼的重炮轰击和压制下,撤进了掩体里的我配属炮兵5团正慢慢恢复战力。 (ps:说明,先前炮停下来是因为炮管打红了。)而眼见着把敌人钓出来的成都前指也迅速命令藏身在南温河北岸的另2个野战炮群悄悄开进预设的前沿炮兵阵地。 战局正随着时间推移正悄悄向着我方有利方向发展着。此时的红1团一营和二营正在敌人一线阵地顽强与敌人胶着,而我二营4、5连已经成功抵近无名高低山岭的东西两侧,若不是在敌人凶猛的炮火拦阻,憋住一口气的4、5连兄弟们只要一个冲锋就可以彻底打破敌人最后一线防御阵地在无名高地山脊东西两侧与我六连形成犄角之势;而作为清水河口唯一的有效制高点,六连就好似黑暗中照亮战役胜利门的火炬,成为我炮兵部队严密监控敌人形迹实施打击的眼睛;并能为参战的兄弟部队提供有效的拦阻和支援。 这不敕于在敌人眼睛里狠狠**根钢钉;成为敌人眼中钉,肉中刺的六连必将吸引更多的敌人兵力,而参战的兄弟部队压力就更清减了些。 现在,张龙要作的就是要把逼急了的敌人打痛,打得他恼羞成怒不得以发动强攻冲上来为止。 而老甘经过一段时间的秘密观察,转移;凭着犀利的眼眸,丰富的经验和准确的判断,已经慢慢大概成功掌握了6个潜伏在不到50米宽洼地里残存的密林里的敌人精锐狙击手位置。 (ps:小常识,狙击手在进入伏击状态后是不会轻易转场改变自己位置的。 甘茂林因为有居高临下的战壕庇护,根本就不惧转移被敌人发现。所以看似实力悬殊的战斗,其实因为地利和战场形势,我方占有绝对的优势。 而张龙也是由于有这一条战壕能和敌人那些近乎变态的神炮手和狙击手们打得旗鼓相当的。 )此时的老甘心里爱死了六连刚才那把狠辣至极的火。就因为这把火,敌人的王牌射手们不得不挤进了如此狭小的地域内作战。 了解六连集体素质的他明白不出意外,那几个可恶的家伙已经死定了。 这回老甘的勋章,英雄称号可是落实了。永远不要轻视自己,但也不要低估你的敌人。 这是我对你们这群小毛头的忠告。因为就在张龙成功挫败敌人连续3次攀爬行动后,狡猾的敌人又一次发动了更小心开始了扫雷开路的工作。 但这并不重点,因为就在敌人那一通令人性惊胆寒的高射机枪窜射的同时;另有6名敌人特工团最精锐的突击手,三人一组悄悄分从我防御阵地正面陡坡两侧的90度绝壁之上向着我611东面外围迂回攀爬过来。 而这里并不同于大家想象中一般坚固的崖壁,看看满青苔松软土质的陡坡你就可以想象那成90度的绝壁有多么的危险可怕。 然而敌人最精锐的突击手就是在这松软土质,长满了青苔的悬崖绝壁上,一点一点向着我方阵地爬了过来;而4班、11班所有的战友包括战斗经验、军事素质更高的老甘都没想到敌人是如此的勇悍而狡猾。 如果让那6个敌人成功上到了阵地上,措不及防的我们一切都完了。感谢连长冰霜似的冷静与严酷,即便是在这样被动的情况下我们依然牢牢把握着战斗的主动权与优势。 还好,现在是艳阳高照视野清晰,而且战争并不是一个人或少部分人的事。 就在那2组敌人分两路向着我方外围阵地爬来时,顶着敌人一发一发重炮的轰击,冒着生命危险时刻小心着敌人趁机偷袭的我611核心阵地外围观察哨通过望远镜发现了一组冒死向上爬的敌人,也挽救了陷入榖中却懵然未知的战友们。 通过电台,潜伏在战壕里负责指挥最前沿战斗的老甘迅速得知了情况,通过分析,他迅速得出了敌人有可能份成两路向我阵地偷袭过来的结论。 并迅速抽身去通知另一侧的张龙小心。但就那短短不到百余米的壕沟路,走得却是异常惊心恐怖。 原来变等更小心的敌人再不敢冒险了,就在我防御正面的陡坡下又几组敌人正半假半真尽量磨蹭着向上扫雷开道的同时,拿令人心悸的14.5mm高射机枪就不时轮流对折战壕扫上两梭子,一时龟在最前沿战壕里的战友们风声鹤唳,根本就不敢偷偷观察敌情。 此时的张龙也龟在了一处大石后的战壕下,提心吊胆的借着点杂草掩护举起枪向着正面陡坡下正向上慢慢爬的敌人瞄上了,但由于敌人时不时响起了高射机枪声,没有十足把握躲过敌人神炮手和高射机枪攒射的他正迟疑着不敢出手,眼见着敌人一步一步就到陡坡一半了。 迟疑间,顶着敌人不时高射机枪攒射的老甘和林海鹰背着地雷就寻到张龙。 冷战(下) “小张,别管正面。那是敌人幌子,小心侧面山崖。就是冲上来我们也有招。向后撤点,有机会果断出手没机会,就是打不着,吓吓敌人就不敢上了。关键是侧面!”有了老甘提示放下心来的张龙也不再急于狙击敌人了。他迅速撤到了顺着战壕,又一次撤到了相对安全的第二线壕沟里,并寻找适合的伏击地点。 “小林,这玩意儿能成吗?”张龙从旁去了后,老甘对正在一旁抓紧时间鼓弄Пmp16红外线定向爆破地雷的林海鹰道。 林海鹰自信道:“甘排长,您就瞧好吧。这回咱们让越南佬,尝尝他主子家的威风。” 由于我先锋突击组的出色战果,敌人布置的不少Пmp16红外线定向爆破地雷都被我们‘俘获’了。向来喜欢瞎捣鼓的林海鹰自然没放过这好使的玩意儿。就在老甘冲过来警告大家的时候,林海鹰搬出了敌人的压箱底家伙自高奋勇要来个‘投桃报李’,老甘自然欢喜还来不及呢。 “海鹰,我来了。”正此时王明荃拖着两箱电池,扛着圈电线也到了。 “我给你们警戒!”想想要算计自己的敌人却被自己一步步算计,老甘心情大佳道。 “md,打了大半天,这家伙还没开张呢。咱们可不能辜负敌人对这宝贝疙瘩的期待,对吗?海鹰。”王明荃冷笑着。 林海鹰迅速又修好个Пmp16,递给王明荃道:“赶快干!” 王明荃随即迅速畅快赶了起来,惊悚对峙的战场在一片死寂中积聚着浓重的杀机…… 自以为得计的敌人根本就没有想到我们已经作好了套一步一步慢慢勒紧了他脖子。现在这样的对峙越久对我们的胜算就越大,只要熬过这个漫长的白天,我另两个野战炮群趁夜进入前线,部署好,而我六连牢牢掌控着清水河口制高点视野下,胜利就已经掌握在我们的手中了。 “砰!”趁着敌人高射机枪间隙拉大,找好了伏击点的张龙这次又一次叩动了扳机。由于后面射界不佳,这次并没有击毙爬上来的敌人。最前面的敌人,惨叫着,在后面谨小慎微的敌人一把托住了那人没让大家都摔下去。同时,三门迫击炮响了起来,有持无恐的张龙迅速一侧身提起身侧的‘盾牌’就滚到战壕壁角处紧缩成一团。随即炮弹炸响,没得直接命中张龙的迫击炮弹自然没对张龙造成伤害。趁着那通炮,在重机枪和高射机枪一阵攒射后,敌人寻机再度全撤了回去,意图让我们误以为是再度调整战斗部署,拖延时间好让从绝壁迂回过来的敌人6个特工有可趁之机。要拖延?正和我意,我们也趁此机会部署好对付敌人的地雷,并在611高地核心阵地哨位的配合下时刻监控着从绝壁上突袭过来的敌人。 狡猾的敌人为了掩盖其真实的作战意图,假惺惺再次作了次战斗部署,拖足了时间又一次如前次般爬了上来,但不多时又一次被张龙的狙击下破了胆,急匆匆下了去。再次部署,再次上来,不过加密了高射机枪的射击频率,更不时响几炮,佯作不敢硬拼却又黔驴技穷的样儿用苦肉计‘蒙骗’着我们。我们自然没上当,张龙依然接着工事和‘王八壳’的庇佑和敌人的特工斗得旗鼓相当,而我们也依然不见兔子不撒鹰,咬牙忍着不出手,或许大家都等着敌人那6个突击手的突然出现。此时,尽管有敌人重炮不时轰击着,但六连阵地越来越巩固;在工事的掩蔽下,连长又在核心阵地外围布置了个观察哨,帮助下面4班、11班警戒,同时也为敌人特工团最精锐的狙击手和神炮手,甚至是对4班和11班威胁最大的高射机枪敲响丧钟做好的最后的准备。激烈的战斗又将拉开帷幕…… 通过上面的观察哨观察,透过袅袅硝烟,负责最前沿战斗指挥的老甘已经能准确把握偷偷攀援过来的6个敌人动向,并有针对的好王明荃和林海鹰布设地雷的位置。 “小张,敌人预计会在那里、那里出现。现在全看你的了。”顺着老甘手指,张龙迅速把握住了偷袭过来的敌人可能方向。坚定的点点头。 老甘肃容道:“地雷布设的位置你都记清了吗?” “放心吧,甘排长。”张龙点点头。 老甘拍了拍他肩,道:“记住,现在阵地上就你一个人;必须消灭那6个!” “明白!”深知重任在肩的张龙点头道,有了这么多布置和战友的暗中支持,张龙已经很有信心。 老甘点点头,最后交待道:“放心,我会暗中掩护你的。” 张龙点头,虽即取出工兵铲,在二线大概居中靠后一侧残破的战壕壁口子上把立着的老甘盖上红土,只露出鼻孔和眼睛再仔细观察后,为自己选好伏击地点。此时除了他,周围的战友都蛰伏了起来,等待着重创敌人时机的到来…… 这次他在阵地中寻了处两面都不易发现的凹坑用泥土将自己小心伪装起来,这次他是诱饵同时也要扮演猎杀者的角色。这时的他要一面观察着少量敌人正面的进度,一面还要更加小心着两侧绝壁之上敌人的突袭。但敌人的狡猾比我们想象更难缠,已经贴紧了缓坡的两路敌人并没有爬上相对安全的缓坡进而搜索占领阵地,而是找了处可落脚的地方耐心等待着正面开路的少量敌人慢慢向上爬。他们在等待着未知的我们出手。如果只有张龙,他们已优势兵力迅速冲上缓坡清理掉张龙;如果是我们忍不住出手,他们也会策应正面敌人的强攻,缠住我们,在敌人强大的火力及兵力面前让我们流干最后一滴血。当然,敌人更愿意看到只暴露了的张龙知难而退,使他们能顺利占领外围阵地,进而攻击611核心阵地;但显然,这是不可能的! 敌人谋划得很周全,但对上比他们更聪明同样更坚韧的六连只能是他们的不幸。这也是六连比红1团其他英雄的兄弟连队更优秀、更有战斗力的主要原因之一。我们已经作好了最万全的准备,当然这一切都要归功于林海鹰、王明荃和老甘…… 此时就在核心阵地上顶着敌人重炮轰击紧张得自己都忍不住命令开火的连长接到了下面的一声通报;从来都搬着冷冰冰面孔的连长却瞬间忍不住喜上眉梢,兀自赞扬着:“好样的!好样的!王建,立刻通知一排,二排准备行动。请求配属炮兵能动的也快动起来。快!” 此时,大家都已经成竹在胸,静静等待着敌人踏进我们布置套中,让我们勒紧敌人脖子,让敌人和我们拼命。 正面开道的敌人越来越近了,一直小心着两侧偷袭过来的张龙却迟迟没有见到敌人爬上来。默默揣度了一翻,也摸清了敌人意图。但他并没有着急,静静等待着正面敌人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是时候了!眼见着敌人距离缓坡不到10余米,张龙深吸了口气,将79狙慢慢瞄向了正面爬破开路的敌人。 杀阵(1) “哒哒……”似乎是敌人发现了张龙,不时射来的高射机枪和重机枪又冲着阵地前沿战壕扫了一梭子,同时敌人的24门迫击炮也同时响了一通。一时阵地前又是一阵黑烟密布,飞土四溅。张龙明白,敌人眼见着要冲上阵地了,那是不过是他们的壮胆之举。静待那一通,后瞄准了正面爬来的敌人,张龙果断扣动了扳机;“砰!”一声清脆的声响划破了战场最后的死寂;遽然,敌人的重机枪,高射机枪喷射出的子弹在烈日下闪烁着比太阳更灼人的温度汇集成一道道密集的火网,向着张龙藏身的大概位置迅即盖了过来;而两侧绝壁上潜伏着的敌人特工趁势爬到缓坡上;正面佯攻的敌人也迅速顺着那三米宽被我们开辟好的陡坡大喊着冲了上来。 呼啸的子弹如嗜血的蝗虫肆意张狂着,扑腾着,随即是敌人神炮手的精确火力打击。伴着随之而来迫击炮弹划过空气的急促尖鸣,早做好万全准备的张龙一扣扳机,随即迅速倒在坑里团缩起身子倚在壕沟壁用‘王八壳’掩盖住自己;随即就是敌人的子弹和迫击炮带来的剧烈冲击波。砸得‘王八壳’乒乓作响,被近处巨大的冲击波一扑,瞬间吃痛不住的张龙一口血就喷了出来。就此时,6个偷袭的敌人分从悬崖上安排爬到了缓坡处,在敌人王牌狙击手的指引下,大喊着相互掩护向着张龙冲来! “哐!”张龙一待下面敌人枪炮一停,掀开‘王八壳’提起事先放准备好的56班用机枪,看也不看在战壕里蹲起身子隔着土坎阻隔就对北面偷偷爬上来的敌人一个横扫;‘哒哒哒’—— “索拉(闪开)!”那三个精锐的越军特工团突击手瞬间就一声大喊窥准了面前斜向的战壕就是一个前滚掉进了相对安全的堑壕里。 “轰!”一声巨响惊破了敌人狼子野心,瞬间浅埋在战壕两头的红外线定向爆破地雷同时爆炸,冲击波裹着无数破片和激起的泥土烟尘,如狂飙般向着那三个特工交错了过来,瞬间就将三个敌人撕成了肉片,数蓬鲜血裹着卷起的弥漫烟尘喷洒在红色的大地上。但来不及张龙暗自庆幸,随着他背后从南面攀爬上来偷袭的敌人一声大喊,背后两个敌人瞬间就寻着枪声和弹道发现了藏在阵地里土坎下距离他们不到100米的张龙;随即,他们发出了一声愤怒的大吼,越过纵横在阵地上的交通壕向着张龙不段设计,并猛扑过来;就此时敌人神炮手的迫击炮响了起来,正面冲上来的少量敌人已经冲上了缓坡手里的枪也一刻不停喷射着向张龙冲来,而张龙却因为敌人机枪和狙击手的压制起不得身,情况万分危急! 就在这时,隐藏在第二线战壕里的老甘动了;他浑身猛的一使劲儿抖开盖在身上的泥土,窥准了正向张龙飞快冲去的三个敌人中的一个举起79狙就是一枪;“砰!”那敌人应声而倒,但那打在身上的一枪并未致命,随着一声惨叫和呐喊,两个敌人转头举枪就对着老甘射击压制老甘;另一个趁机迅速向着张龙冲去。 突发的状况并没有超出敌人预计,随着老甘暴露了自己,开枪;爬上来正面突击的敌人加快了速度向着第一线的壕沟冲了过来,而后面的敌人一个连的大部队见到这情况也迅速全员向着我们阵地冲了来;似乎阶段性的胜利就要到来了! 此时潜伏在阵地上的战友和上面准备着的大家心头忍不住紧张和狂喜,剧烈跳动了起来。如果暴露出来的张龙和老甘能顶住这最后的关键瞬间,那么完美的一场胜利必将属于我们! “找死!”老甘一声冷笑,战壕里顶着那两个敌人的子弹,借着战壕和土坎的掩蔽伸出79狙对着地面上毫无掩蔽物的敌人又是一枪。 “砰!”这回老甘立功了,那没被老甘放倒向他射击的敌人却被他一枪中了前胸,肯定是活不成了。 “啊……”那刚被老甘一枪放倒的敌人愤怒的悲呼着,溺死之际爆发出了全身的潜能拔出备好的苏制无柄手雷就要向着40米开外,壕沟里的老甘砸过去。 “砰!”抡膀子自然没扣扳机快,老甘一颗子弹击穿了敌人头盔将敌人爆了头。那人死不瞑目和自己拉响的手雷玉石俱焚了。 “轰——”伴着那敌人的手雷声,三发敌人神炮手打来的迫击炮弹也打在张龙侧近爆炸了,‘王八壳’在身的张龙这次又一次付出了内伤吐血的代价,撑了过去,但偷袭过来的敌人和正面冲过来的敌人就在自己眼前了,他们不约而同的瞬即卧倒并掏出了手雷,拉响要向张龙砸去;这样密集的手雷,这样近的距离张龙基本没有生机! “砰!”掩护张龙的老甘瞬即又是一枪,但仓促的出手并没有一枪击毙那偷袭过来的最后个敌人,仅仅击伤了他,随着那敌人一声似惨叫的怒吼6颗苏制无柄手雷如雨点般砸向了张龙! “x你妈!”明知九死一生的张龙再没得犹豫了,就在敌人投出手雷一瞬间,下定决心要多拉几个敌人垫背的他,迅速顶着‘王八壳’爬上了上来,毫不顾及敌人王牌狙击手的狙击和敌人高射机枪的攒射;撩开王八壳,一个地滚手里的56班用机枪就向着正往回收手的正面五个敌人横扫了过去!“轰——”就这时手榴弹爆炸了,砸在堑壕里的手雷自然没伤着贴在地面上的张龙。但随即正面5个敌人的末日也来到了。 “嗒、嗒……”瞬间,防范不及匍匐在正面五个敌人错愕间被10余发子弹打得血花飞溅,虽一个也没一枪致命,但都重伤基本失去战力了。‘砰!’、‘砰!’两声脆响也在张龙击中敌人的霎那响了起来,带着来自地狱的阴风冲着张龙冰冷射了过去。“噗”、“噗”!眨眼间,张龙身上爆出了两点血华,顺着子弹强大的动能,栽倒在地上;但就在暗中潜伏的战友们忍不住心头悲戚,眼泪要夺眶而出时,他们惊喜的发现,倒下的张龙猛然间爆发出了惊人的力量,顺着倒地的势头迅速准确的扣住了‘王八壳’,掩住了自己。“砰!”“砰!”又是两声枪响随之而来,见着没一击致命的敌人狙击手不甘心,又一次飞快扣动了扳机,但已经晚了;致命的子弹在‘王八壳’上击出了两道火花,而张龙顶过这阵也成功裹着‘王八壳’滚进了相对安全的堑壕里。随即张龙高声长笑着,飞快举起枪就隔着土坎向着那受了伤正准备再次投弹的敌人一通横扫。露在地面没得掩体的敌人自然没得逃脱谒见胡志明的幸运。不过一息间,敌人神炮手的炮弹又到了,当然在战壕里有了‘王八壳’掩蔽的张龙自然又一次顶了过去;不管怎样,虽然重伤,但他超额完成了任务,活了下来。战场之上幸运女神总会眷顾更勇敢的人,就是那张龙死中求活,悍勇爬上了地面的举动震慑了敌人那枪法神乎其神的王牌狙击手,为自己杀出了条活路来。现在就看战友们的了…… 杀阵(2) “砰!”就此时十字架后一双凌厉的眼眸盯住了刚扣动扳机的敌人一个狙击手,在老甘胜利式的冷酷笑意中,下面300余米开外的茂密灌木丛里,一蓬鲜红的血如喷泉般染红了青翠的植被,在太阳的映衬下闪耀着眩目的瑰丽。下面敌人一声惊叫,随即迫击炮迅速摇动调整,要向这里射击;而已经时间不多了敌人发疯似大吼着顺着开拓得差不多完毕的陡坡在重机枪和高射机枪的持续射击声中奋力向着老甘外围阵地冲了过来,与此同时敌人又一王牌狙击手一枪向着老甘露出的头盔打了来;“嘭!” 老甘冷笑着迅即退出弹壳,霎那间回答敌人一声枪响的依然是一声枪响;两颗子弹交错而过,带着死神的请柬共同穿透了彼此的头盔,一蓬殷红带着渗着白汁抛洒大地,那敌人死不瞑目的倒在了地上,而老甘却露出了阴谋得趁的诡笑;差之毫厘,失之千里。 原来老甘是早刨了个坑把脑袋半埋泥土里,只露出眼睛。头顶盖起了10公分的小土包,再上面盖上抹上红泥的头盔,只露着79狙枪口和眼睛。三百米开外自下而上要击中老甘那双眼睛这概率自然微乎其微。常人的视力也不可能分辨出上前300米开外伪装严密,就个着短短10公分的差距。而就是这10公分和敌人超人的精准枪法却成了敌人的催命符。要是敌人不是那种神乎其神的超级王牌,老甘也不敢这么干;这可是他专门对付超级高手们灵光乍现的阴损杀招。 但老甘依然没有选择转场,因为还有个刚对张龙连开两枪的敌人狙击手在慌张中飞快转场。此刻那人因为周围有向上冲锋的战友庇护,毫不顾及的也仅跟在冲锋的战友背后正伺机寻找掩体,为冲锋的战友提供掩护。 但早觊紧了那敌人的老甘怎能让那敌人如愿,就在其它敌人精锐狙击手被刚才的那一幕惊得还没回过神的片刻,老甘抓紧时间,调转枪口就对着淹没在敌人冲锋队伍里的那敌人瞄准了。移动靶?没问题!若不是更喜欢刀锋入骨、拳拳到肉的心动感觉,老甘虽然比不了陶自强和那混球,但一定也是老山战区数得上号的狙击英雄。就此时那目标刚奔了两步,冲到了一处横木前,一跳——“砰!”就此时老甘算准了方向线路打了个提前量,冰冷的子弹划破令人窒息的空气,带着死神的狞笑直接奔敌人心房;那人双目瞪大,避无可比,在周围敌人的惊叫声中,身子胸口凌空爆出了个洞,一蓬鲜血爆裂四散,在骄阳下挥成缕比阳光更绚烂的殷红血雾,被子弹的动能拧得当空一滞,倒落在地,涓涓血流这才似潺潺溪流般流淌出来,满身抽搐着不甘同这美好的世界道别了。 然而死亡的恐怖并没有令周围的敌人恫吓,他们更加疯狂着似见了血的蚂蝗般,向着我们涌了过来;此时三声迫击炮沉闷的‘嗵嗵’声,和着数声cbД的脆响,第三次叩动扳机的老甘拽过79狙步抽身倒地一个侧滚落进了事先挖好的个1米多的深坑里,自然避过了过去。 “轰——”伴着三发迫击炮弹的炸响,敌人剩下的20余门迫击炮也同时响了起来,调整好射角的敌人4挺高射机枪和重机枪急促的沉重‘喘息’和子弹刺破耳膜的尖锐声响,密集如雨点般打了起来。这并不是他们发现了什么,而是妄图用自己优势的火力压制住‘势单力孤’的老甘和张龙,令疯狂突过来的敌人尖刀班能迅速冲上来,解决掉能够进得阵地,彻底解决了老甘和张龙。不愧是敌人最精锐的王牌,即使是在这情况之下发了疯的敌人依然没有失去理智。但占据着绝对地利优势的张龙和老甘怎能让敌人如愿。 “小张,敌人上来了!”老甘避过敌人的精准炮击,顶着如飞蝗般乱窜横飞的重机子弹和高射机枪子弹,飞快爬上了地面,向前面爬去,同时大喊着。其实在这嘈杂的枪声中,隔着4、50米远的倒在战壕里重伤的张龙根本就听不清。老甘这是在向着还龟缩在不远处隐藏部的王明荃一起前出支援。 受了重伤的张龙意识依然清晰,敌人的两颗子弹都从他腰腹穿了过去,虽然剧痛难忍,血流不止,但单从他能顶着敌人的火力攒射给自己包扎止血好就能看有不少活下来的几率。此刻咬牙坚持着的他,也时刻关注着敌人,发现大家依然没有动作,他马上意识到了敌人还没上勾;他忍着伤痛顶着‘王八壳’,透过战壕狭小的凹槽向下看了眼就发现了敌人1个尖刀班正向他冲来;此时敌人汹涌的火力打得他几乎抬不起头来,若不是手里的‘王八壳’成功挡住了穿过厚厚泥土余势未消的高射机枪子弹,张龙早已危在旦夕。 此时,老甘因为要时刻提防着敌人令人惊惧的高射机枪子弹,行动迟缓的正匍匐着向这边赶,而其他战友为了消灭敌人依然咬牙坚持潜伏着。看着在敌人火力掩护下推进神速的敌人尖刀班,张龙只有看自己的了。张龙迅速摸了摸自己的手榴弹带,发现里面满满的一个也没少,便迅速拔出了一个来;作战经验已经很丰富的他把握住了这样的战场环境投弹的诀窍。 在敌人凶猛的火力掩射下,和狙击手、神炮手监视火力控制下,他根本就不能也没有机会,同样没有必要按正常投弹姿势把手雷投过去;他要作的仅仅是拉下火环,将手雷从战壕里抛到上山的陡坡上;借着陡峭的山坡7、80度的坡度,让77式手雷滚下去就成。当然如果下滚时,卡在了上爬敌人头顶的半山腰上那样就更完美了。张龙就是这么干的,但他抛出的第一颗手雷准确落到了敌人头顶的陡坡上滚落下来时,陡峭的坡度令拉响的手雷飞速下落,越过了敌人在下面爆炸了。随着上面敌人一声惊叫,“轰”的一声,张龙没听到敌人的惨叫,他就知道糟糕了。 遽然,又一次调整好射角的敌人神炮手发炮了,带着迫击炮急促的尖啸,三发炮弹准确向着张龙轰了过来,吓得张龙又一次提前飞快躲进了王八壳里,躲过了一劫。但强大的冲击波使他再受内创吐血,一时天旋地转眼看着就要昏厥过去,而此时老甘还没到,向上冲的敌人距离张龙不到30米远,快进入自己手榴弹打击范围了!(ps:别忘了张龙在陡坡上的战壕。) “去死吧!”就在张龙要昏厥过去的时候,他强打起精神顶着敌人的高射机枪子弹,又一次把手雷砸了下去。这次吸取了教训的他,拉响火环后等足了延时,再抛下去。与此同时,下面的敌人也掏出了无柄手雷,拉响抬头准备投掷—— 杀阵(3) “轰!”张龙的手雷先到爆炸了,就好似在敌人头顶晴空打了道霹雳;便在雷光乍现之际,横飞的弹片眨眼间便向着正拉响自己手雷最前面的3个敌人扑面而来,一个敌人面部正中弹片,而剩下两个敌人被强大的冲击波扭了脖子,惨叫着顺着陡坡滚落下去,1百多米高的距离,不死也是万幸了。但还没有完,今天算得上是六连幸运星的张龙继续着他的好运;而我们的幸运就意味着敌人的倒霉。敌人拉响了的两颗无柄手雷,就在敌人中弹或摔落下去的同时,也落在了陡坡上。“轰!”又是两声轰鸣,比咱们74木柄手雷威力大上不少的敌人手雷也当空爆炸了,这回跟着向上爬的其他敌人可是倒了大霉。冲锋队伍中段的4个敌人跟着倒了霉,横飞的破片和刚珠顿然击起一片滔天血雨,瞬间把长满苔藓的陡坡通路染得一片绯红,惨叫着也掉落下来,不用说自然也是凶多吉少。 但突然间的变故并没有吓退陡坡上后进的最后5个敌人,他们愤怒的嗥叫着,在更密集的火力掩护下疯狂向向着张龙藏身的一线战壕冲来。而此时的张龙已经重伤脱力了,在拼尽最后一丝全力龟缩起身子重新盖好‘王八壳’后,立马昏厥了过去。而此时,向他猛冲过来的敌人却越来越近了! 就在危机关头,一枚拉响的77式手雷在炫目的阳光中当空划过一条妙曼的黑影,准确落在了冲来敌人头顶的斜坡上,滚落了下来。“轰!”当头掉在了敌人足下的手雷爆炸了,落在队伍最后面的敌人瞬间就被弹片击中,抓不紧绳索惨叫着落了下去,同样也是凶多吉少。但豁出去了的敌人并没有被那颗凭空出现的手雷吓破了胆,就在一楞神后,瞬间加快速度向着我最前沿战壕冲来! 趁着敌人高射机枪掩射的间隙,已经很接近张龙的老甘立起身来,飞快赶了两步,就在敌人神炮手三发准确的迫击炮弹落下的时候,一个飞扑倒在张龙身边,在复出背部挂彩的情况下,掀开了王八壳。 “我顶着!小王,快!”随着老甘一声高呼,紧跟在老甘身后的林海鹰迅速拖着重伤的张龙顶着敌人疯狂的流弹安全退回了放炮洞里。而老甘则迅速带着王八壳和56班机转到不远的另一处凹坑里。偷偷观察后,抬起枪隔着土坎对准了借着我们开辟的三米宽安全通路,向我们冲来的敌人。 顿然,估摸着飞快冲来的敌人进入了自己射角的老甘,猛然一发力,运起内力一掌轰开夯实的土坎,所有掩护的敌人精锐没回过神来,与飞起的土块一起出现的还有老甘黑洞洞的枪口! 就在向上冲来的敌人还没发现斜刺的56班机的瞬间,老甘迅速瞅准了他们,‘哒、哒、哒……’一束灼人的弹雨便向毫无防备同时也毫无掩体,也无法规避的敌人喷射过去,自然在老甘凌厉的枪法面前,拉不开的几个敌人被老甘用近乎奢侈的数十发子弹给结果,惨叫着坠落下去,没得活口。 敌人的王牌狙击手很精明没有开枪,因为连续清除了三名狙击手敌人的射角正好控制不了轰开一小段土坎的只露出枪口的老甘;为了不暴露自己隔着土坎茫然射击,敌人并没有盲目叩动扳机。但此时的精明老辣却变成懦弱的愚蠢,因为他们并不知道老甘已经成功掌握了他们藏身的基本位置,对于一名狙击手这无异于是将自己的性命交到了他手中。老甘见敌人狙击手没动作,他也没动作,因为我们有狠辣的手段应付对方的狙击手。对方狙击手没动作并不意味着对方更令老甘头痛的神炮手没动作,就在他飞快点射着将最后个敌人了结时,行动迅速的敌人迅速调整好了射角,三发迫击炮弹带着急促的尖啸就向老甘藏身的战壕周围准确砸了过来。有了王八壳子庇护的老甘迅速顶起它,掩蔽龟缩在一起。也有惊无险的避了过去;因为武功在身,同时运起硬功的老甘身子板可比张龙坚实多了,冲击波自然也不是个威胁。敌人又一次凶悍而奸猾的攻击也同样宣告失败了。 炮声一停,经过短暂调整,这一次下面的敌人不再用密集的硕果仅存的树丛,茅草隐蔽自己了。随着下面敌人当官的一声大吼,所有敌人都直立了其来,(ps:没有负责掩护的狙击手。)有条不紊,徐徐如林,拉成散兵线慢步向着山脚下压了过来。这样看似勇敢而怒莽的战术其实也是老辣狠毒至极。因为敌人看似缓步前进,其实这是以暴露自身为代价诱使我方攻击,同时也是极其勇敢另类的半虚半实的火力侦察。因为不管如何,六连也在兵力火力上占绝对的劣势,面对敌人绝对优势数量的敌人,绝对优势的轻、重火力优势,而且还有特工团最精锐的狙击手和神炮手精确火力控制。所以看似敌人自杀似的举动其实,凭借实力逼迫仍然咬牙归宿在阵地上坚持的战友们暴露自己的最直接最有效的方法,虽然这样会造成一定程度的伤亡,但我们显然不可能讨得丝毫的便宜;因为就在我们任何人迫不得以开火之后,更实力和火力占有绝对优势的敌人会立即凭借更猛烈、更精确的火力将战友们绞杀,而面对一个多连成建制如黑云般压过来的敌人,阵地上的战友们却不得不出手。顿然,以自身为诱饵的老甘犹豫了……如果这时他继续持续开火抵抗,肯定会被汹涌过来的集中的火力绞杀,而龟缩在阵地上坚守的战友们至少会抓住机会给敌人来个惨重杀伤,但最后完不成任务,也逃不过光荣壮烈的命运;而如果他不抵抗,后撤就是军法;等待,就只有面对无所作为的同战友们一起牺牲。哪一出,都逃不过死,也完成不坚守阵地并为六连保存有限实力的战斗目标。老甘不是怕死,就是牺牲也换不回胜利,所以在战壕里眉头拧成了一根绳…… 战友们的生死存亡来到了?回答是放下望远镜后连长冷酷的笑容。此刻后面的叶老正提起了电话筒对着钟团长狂响马屁(ps:都是配属炮兵5团),搞得身旁的郭老羞得恨不得找条地缝把头**去得了(ps:都已经是在地缝里了,还插……),记得最经典的那段是: (ps:少了点,不是吊大家胃口。后面这情结顺利拉通下去,还有近2k多。我的存稿只有1w,真的不多啊。下面的情结给大家简要透透,炮兵要砍瓜切菜,在防御战中成为戏份不多,但绝对会一锤定音的关键角色。敬请期待吧。) 杀阵(4) 炮弹似一颗颗重拳砸得防炮洞里落土到处。 工事内,叶老:“团长,见您事必躬亲,熬神费力,老将出马,肯定一个顶俩!定然使我茅塞顿开,拨云见日;在您睿智的光辉照耀下,我就如井底的蛙,打滚儿的驴,坟头堆上唱大戏,南郭先生瞎吹竽!在您英明的统率下,我们定当披坚执锐,所向披靡,令敌人闻风丧胆,狼狈逃窜,犁庭扫穴,风卷残云,必然厝火积薪,立竿见影!我对您的敬意真如长江之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而不可收拾。老子都说:大音希声,大象希形。我现在终于明白我缺乏的是什么了,正是团长对真理的执着追求和团长那种对理想的艰苦实践所产生的厚重感才有别于我的轻浮躁作。面对团长您,我佩服得五体投地,震惊得不能动弹;只有英明、睿智、崇高、伟大的团长您,才能有这种令人裂眦欲出,瞠目结舌的大手笔;可以想见每当回忆往事,我忍都不住一次次赞美着团长您;每回忆一次,赞赏之情就就会激长十分;为此我总在想,能不能在咱们宝贝雄壮威武,华丽炫目的奏响之下,以至使敌人能体会到三月不知肉味的美好;余音穿梁三日不绝的玄妙。团长您,实在是太棒了。我唯一能做的,就只有把您的计划实施,坚决、果断、彻底、一丝不苟的落到实处……” 钟团长:“士气不错,值得鼓励!” 叶老:“团长啊,同志们jb硬得都快顶天,再憋下去身子可是要出毛病的!” 钟团长:“忍着!” 叶老:“忍不住了!大家都是20上下,火气旺着没得搞媳妇儿,憋了6个月的的小年青儿,看着兄弟们轮着上,这叫咱们怎么忍呐?” 钟团长:“嘿,小子;昨晚你tm不是都连中三元了?还tmd想一夜七次郎啊!?二连都tm嗑了大力丸吗!?” 叶老:“团长,我愿在暴风雨里,艰苦的斗争中锻炼自己,不愿在平平静静的日子里度过自己的人生。宝剑利在磨炼出,梅花香自苦寒来。英雄事业凭身造,天职宁容袖手观?团长,为了党,为了祖国,为了全国各族人民,请组织考验我,让炮火来得更猛烈些吧!” 钟团长:“好啊,那就继续整备工事,再挖地三尺。” 叶老:“……” (ps:知道叶飞为什么这么能吹了吧?哈哈……写这个费了不少心血各位鼓励鼓励?) 这也是老山战区十大笑话的前五之一,就在叶老提起电话给钟团长好说歹说的时候,我配属炮兵五团3营已经成功机动到了后方预设机动发射场中,竖起了63—1式火箭炮,根据我们通报的精密参数悄悄瞄准了611高地东面洼地那片不到1平方多公里的狭小地域…… “放!”随着步谈机里钟团长一声令下,20门63式火箭炮喷薄出的400枚130mm空爆火箭弹瞬间如离弦之箭、直刺苍穹,在耀眼的骄阳中划出一篇摄人心魄的赤霞虹霓,蔚蓝的天空下划出一条条灰白的细线,向着611东面下的洼地密林如陨石雨般带着尖锐令人撕破耳膜的密集破空声响抛出道美妙的弧线坠落下来;一时发射场灰尘漫天,来不及清理,配属炮兵5团3营的同志们便迅速转移。 正在老甘由于不决时,一通令他无比幸喜同时也是无比愤怒的声音瞬间震撼大地。“呜……”带着大口径火箭弹特有破空声响,在北面传来,老甘立马面如死灰。作为一名优秀的侦查兵,他瞬间就意识到那是什么。此时的老甘心里真不知是哭是笑,但同时身子也不能慢了;霎那间他犹如闪电一般倒地缩进了‘王八壳’,大骂着:“六连的,我操你娘!” “轰、轰……”密集的火箭弹当空爆炸眨眼就好似一通通密集的狂雷轰鸣着急促篡作了一团;一瞬间611高地东侧天空仿佛片彤云压了下来,带着炽人的温度,带着死神请柬,汇成一蓬骇人的钢雨向黑压压一片正缓步上来的敌人压落下来。什么是雷霆万钧?就在敌人惊呼惨叫着刚一就地卧倒的一刹那,随着轰隆一声,中空爆炸的130mm火箭弹瞬间四散激射出万道钢流,数百道红光乍现间,威猛无铸的的罡风如道道锐利的刀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声霎那间撕破了凝重的层层黑云;没有嘶吼,没有惨叫,随着当空一道剧烈的气浪即刻扑起满天的红色扬尘,飞砂走石,这天蔽日里一蓬蓬鲜红的血如喷泉迸射出来,待尘埃落定,似火骄阳下,一抹嫣红的雾色尚未散去,山风裹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已然扑鼻而来,透彻人的五脏六腑。尚以仅存的密集树林早被比狂飙般更凶猛的冲击波刮得横七竖八;向下看,所有人仿佛都置身于真实的修罗屠场中;植被密集的洼地彻底被夷为平地,成了尸山血海最好的现实演绎。满眼望过去残肢、断臂、肉片,遍地,几乎就寻不得几具完好的尸体。更有些没被瞬间了结的,剧烈抽搐着,血泡股股,鲜血涓涓流淌着汇进浸透了血水的粘湿红泥里,痛苦煎熬着等待死神长声狞笑着挥舞刀廉收割着自己鲜活的生命。不甘的走完了自己人生的最后一程…… 这次的火力突袭效果极其好,突入洼地里向我攻击的敌人两个连兵力几乎无一活口,唯一遗憾的是为了确保最大战果,后面进行掩护的对我方威胁巨大的敌人重火力基本完好无损。令林海鹰感到郁闷和开心的是,布置好的70火箭弹派不上用场了。但战斗并未这戛然而止,随着山麓上亮出的一条绿线,敌人又一个连兵力猛扑了过来。与此同时愤怒的敌人高射机枪,拍击炮再无节制的向我外围阵地泄愤似喷射了一通火力,而就在后面策应的另一个连敌人趁此机会飞奔了过来;并在己方的优势火力掩护下准备发起全面进攻,而此刻再次避过一劫的在最前面的老甘看到了自己最希望看到的一幕,但同时被炸成一片屠场的下尸体堆里一支s.d.v正偷偷瞄向了上面伸出头来毫无伪装与隐蔽的老甘,代表死亡的‘十字架’已悄然慢慢修正着密位准备给浑然不觉的老甘以致命一击…… 也许对于一般人,恐怕也就玩完了。但老甘不一样,纵然他浑然未觉却依然没有丧失作为一名经验丰富的老兵几乎本能的规避意识。因为此时的他仅仅露出了半个头移动着,在下面侧手方的敌人很难捕捉到能有实足把握迅速一击毙命的机会,所以这无意识的举动为老甘赢得了生存下来宝贵的数秒时间。在这里我想告诫你们这些打黑枪的小毛头们,别以为能准确捕捉到敌人,并瞄准了敌人,敌人浑然未觉,就以为稳操胜券了。如果对付一名几乎与‘獠牙’同等级别的敌人,那么你们的一切优势仅仅绝对了成功了一半;另一半是你们必须迅速果断击发,如果不能那么必须占尽天时、地利、人和,否则倒下的绝对会是你……也许你们会问为什么?我只想告诉你们的是这不是第六感或超能力,而是经过血战留下不可磨灭的战斗本能。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他们都时刻无意识的时刻保持着最高戒备状态;而且这些人比你们优秀,并且最大的不同在于他们有视野和瞬时记忆与分析能力比你们强上那么些。你们最优秀的枪手,能在四面漆黑的情况下靠着火柴划燃的瞬间亮光发现目标并迅速举枪在黑暗里准确命中目标,而他们也仅仅是比你们高出的就是能在黑暗里通过各种蛛丝马迹找出那根火柴自己划燃它,这就是你们和他们的差距。而当时什么是老甘发现敌人的蛛丝马迹呢?是太阳,就是太阳打在敌人瞄准镜上那一丝微不可查的七彩虹光……这是一名顶级狙击手最超凡的观察力和细心。就是那几乎片刻的迟疑决定了老甘和那敌人的命运。 杀阵(5) 老甘伸出头来见得冲过来的另一个连敌人越来越近,心头一喜;但就在转头间,透过太阳耀眼的光芒,一点更刺眼了的小光点迅速闪过了他的眼眸,他心头一紧,瞬间遍体生寒。这就是终日打燕,终有日被燕啄;就在敌人锁定了他准备扣动扳机的时候,飞快反应过来的老甘已经意识到自己已经被敌人的狙击手锁定了。他没有慌张,因为自己一但有异动就会导致敌人果断击发,以先前敌人对张龙那犀利的枪法判断,人不论怎样回避也快不过刹那射来的子弹,受伤与死亡各占5成。这都是老甘不愿意看到的。佯装不觉间,他的脑子飞快转动着通过那一转眼间的瞬间记忆的环境,和那点小光点迅速判断出了敌人的位置,并迅速随即改变着自己细微的移动速度和方向,意图使锁定了自己的敌人减少一次命中自己的把握,为自己的生存再赢得些许宝贵的时间。很显然,瞄上他的狙击手也很忌惮着老甘先头的表现,更注重着一击致命率,所以老甘的策略成功了。但老甘并没有脱离敌人的掌控,这样细微改变行动方式的行为也仅仅只能为自己赢得不多的1、2秒时间,如果没有出人意料的方式迅速摆脱敌人的锁定,老甘依然摆脱不了被敌人狙杀的结局。此时老甘心头狂跳着,在敌人瞄准镜下演戏,同时脑子飞快转动着,观察着周围的环境,思考着;必须要快,如果敌人在3秒以内一直找不到对老甘一击致命的刹那战机,作为一名最精锐的王牌狙击手也不会再有犹豫,而一但敌人扣动扳机,老甘反应再快也逃不了被击成重伤的结局。在现在还没有和后方打通联系的情况下,同样是九死之局。怎么办?老甘一转头,眼睛飞快观察着战壕,丰富的战斗经验铸就的本能告诉他,因为居高临下敌人根本就看不到掌握不了上面的情况,工事和地势是老甘唯一可以凭持的绝对优势;正此时,心细如发的老甘看到了距离自己不到5米的地方有处被炮弹炸起飞土积成的个2、30公分高的小土堆,随之计上心头…… (ps:解释下,先前敌人狙击手打张龙之所以这么果断是因为有其它人配合,他们的一击致命率并不算太重要,开枪如果能击毙最好,如果不能发现了开枪也是为给神炮手和高射机枪指引射击位置。而现在虽然敌人的迫击炮和高射机枪虽然仍在,但幸存的那个敌人狙击手由于要隐蔽自己,并不知晓。而面对先前那‘打不死’还能狠狠反咬人一口老甘和张龙,他只能选择难度更大些的一击致命方式。还有就是在这样密集的空爆火箭弹轰击下,就是幸免的人也几乎逃不了受重伤。那敌人也受了重伤,虽然有战斗力但行动困难,如果不能将老甘一击致命,以先前我狙击手的表现,他也不会有活口。所以敌人不得不选择对老甘一击致命,加大了狙击难度,让老甘有机可趁。) 他依然不规则的变化着自己的行进线路和速度,佯作不知的向着那小土堆踱步过去,同时慢慢加快了行进速度。此时的敌人恐怕已经快露出了胜利的狞笑,准备扣动扳机……猛然,那敌人看见自己锁定了的老甘在行进间,按着正常的行进方式迈开步子时出人意料的身子突的前倾摔倒下去;空了!老甘成功利用那小土堆故意一脚绊在上里,摔在了堑壕里,成功脱离了敌人瞄准和视线,总算捡回条了命。还好,这招也是只能对付心理素质和战斗经验异常丰富的狙击手有特效,若是换个枪法不赖,心理素质、战斗经验欠佳的敌人在那突发的瞬间一开枪,老甘也只有把命交给了幸运之神去裁决了。感谢敌人那过人的心理素质和战斗经验,老甘凭着地形优势和自己的机智灵活再次捡回条命。这次没得成功的那敌人自以为老甘并没有发现他,而丰富的作战经验告诉他就在老甘爬起身来立起来露出些头来,尚未迈开步子的刹那间就是自己结果老甘的最好战机。 捡回条命的老甘并没有选择销声匿迹,他迅速爬起身来一手努力扒开一截松软的壕沟边的土坎,同时冷笑着另一手迅速用79狙枪杆支起自己的gk80头盔,成下倾状,在那被扒开一截土坎的壕沟下慢慢将头盔支了起来…… 瞬间,“砰!”一声清脆的枪响划破了血色的杀戮战场,穿准确过老甘扒开土坎的那截缝隙,直奔老甘支起的头盔而来;“嘭!”又一声金铁交击声响,随着一道火花飞溅四射,老甘支起的头盔顺着子弹强大的冲击力道,倒在了堑壕里。因为地形与工事,敌人根本就看不见结果,所以在敌人的心中老甘已经被自己‘清除’了。老甘再次挪了挪位,偷偷起身观察了下敌人。发现狙击他的敌人并没有挪位,知道敌人因为炮击受伤不轻,而此时的老甘并没有选择迅速报复,而是再次把自己偷偷伪装起来,进入狙击状态。他在等,等一个钓大鱼的机会。 因为敌人是驰援过来,携带的弹药不多,而先头对我方威胁最大的敌人迫击炮和高射机枪在经过一通又一通消耗后为了后续战斗,已经容不得敌人再奢侈消耗了。此时阵地前再次陷入了短暂的死寂,在一片焦土恶臭和弥漫的呛人烟尘中,猎猎的山风吹拂走浓重的血腥;死尸,肉片遍地,一片森然诡谲里,此时阵地前再次陷入了短暂的死寂;踏着自己战友用血肉开辟出的短短5、600米的坦途,后续跟进的又一个连敌人,在敌人一个重火力连掩护下慢慢靠了过来,准备发动攻击。根据先前一系列的攻击举动,敌人有了十足底气相信我外围不过布置有少量狙击手迟阻他们;此时由于我1师咄咄逼人的攻势,他们必须抓紧时间重新夺回611这个清水河口重要的战略支点,进而夺取战役的主动权,赢得胜利;但经过东面外围阵地大家的努力,敌人已经错过了趁我六连立足未稳之际,迅速夺回重要战略支点的最有利时机。现在每多拖一秒,我们距离胜利就越近,一旦进入夜间,后续占据绝对实力优势的配属炮兵进入攻击阵地,对我们来说战斗就已经胜了7成。此刻,敌人也明白他们拖不起了,在进入攻击位置后经过短暂部属,又一个连向着我611外围阵地发起了攻击。此刻我们心头每一个人心头都交织在焦虑和窃喜。连长依然板起冰冷的面孔架起望远镜看了看,道:“通知全连一级战斗准备!” 王建喜道:“明白!” 经过这么一翻折腾,被打痛了的敌人终于要老实上勾了—— 杀阵(6) 什么是欲擒故纵、抛砖引玉?现在老甘干的就是。诚然,已经毫无所觉的敌人狙击手此刻仍然没有发现自己已经老甘的79狙套牢,但那也不过是老甘的戒备之举。他在等着那狙击手被救回去给敌人释放出错误的信号:上面敌人已清除。他要放着更多的敌人进入我六连再次偷偷编织出了死亡陷阱里。果不出老甘意料,那幸存的敌人已经失去大半部分战斗力了;后续攻击部队近到前来,便迅速发现了被压在死人堆里苟延残喘的他,并在尖兵护卫下迅速被卫生员抬了下去,当然其中有着强烈责任感和使命感的敌人狙击手并没有忘记给敌人领头的交待情况。老甘自然微笑着默默记下那越军当官的面貌,笑纳了那狙击手送上的一份儿大礼;毫不客气的用这当了那敌人狙击手给自己的买命钱;现在下面经过我们一翻折腾,已经为之一清;现在这里如果除了敌人重火力,对老甘而言就是狙击手的屠宰场,敌人的埋骨坟地。他现在任由着敌人上来,静待着连长的一声令下。 而在阵地上潜伏的林海鹰与王明荃则在此间又一次偷偷更密集了我方设置的杀阵,并寻到了阵地上正潜伏狙击的老甘给他交待安全的撤退线路,并再次在第二线堑壕后隐藏起来。现在我们已经万事具备,只要静待已经没得多少选择的敌人老实入套,勒紧敌人的脖子。 这次吸取了教训的敌人再没像先前一般全连缓缓压了过来,而是先排出了一个排到了山脚下,30多个敌人迅速向着我一片死寂的611高地东面外围爬来。应该说敌人的还是在争取攻击进度的同时并没有丧失理智,已经被我们一步步勒紧了脖子的他们不论采取何种方式进攻,现在我们已经稳操胜券。眼见着先一步爬上来的敌人越来越近,老甘冷笑着退回了第二线堑壕;现在根本就不用他出手就足以消灭掉敌人。 “小林,没问题么?”老甘偷偷伸出头来看着百余米外敌人慢慢爬上了缓坡,对着身旁蹲在战壕里,忍不住一脸奸笑的林海鹰问。 “放心吧,甘排长,线路我都检查三回了。绝对没问题!”林海鹰拍着胸脯保证道。 老甘还是不放心,问:“其他地方呢?” “都用我自改的加老毛子的家伙给补上了。这回有那群狗日的好受!”一提这,林海鹰更来劲了。 老甘又看了看不远处隐蔽在战壕里的王明荃,道:“小王,线路伪装没问题吧?” “放心,我检查过,都用工兵铲夯进了土里敌人一时决计看不出!”王明荃抓紧时间检查手里的67轻重两用机抢道。 老甘点头,道:“听着,这次敌人被小林解决后如非意料尽量别暴露火力,明白吗?” 林海鹰与王明荃都点头明白。与此同时,龟在里面的4班、11班与压在断壁下的李秋棠都不约而同的下达了这样的战斗命令。我们静待着这一排敌人再次陷入死亡我们布置的死亡陷阱里。 这此敌人一个排上了来,在装好布设好登山绳和设置好拉力器的同时,迅速按班分成2个战斗小组,分成两个方向向着不到三十米的一线战壕小心寻了过来。在尖兵迅速仔细观察了战壕里的情况,并跳下战壕用探雷针仔细刺了刺到处是弹片和新翻开的松软泥土后,这才放下心来。此刻他们并不知暗中算计着他们的我们每个人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若是他们发现咱们的布置那么我们未战便已先输了阵,胜券也不再为我们所掌握。但幸亏敌人并没有检查夯实的战壕壁下角…… “策应,看我的!”老甘一声令下,随即提起自己的64微冲和以备万一的王八壳子,悄悄在战壕里寻着有利狙击位置并做好准备。 “赶下锅!”正此时,随着连长一声令下,10班的操作着缴获的三挺苏制kПbt高射机枪遽然间爆发出冲天的枪焰,汹涌的子弹带着刺耳的呼啸声向着地面上的那一排敌人猛扑了过去;在密集交织的火网里,高机枪弹令人心惊肉跳划破空气的骇人尖声中,正忙于架设拉力器的一个班敌人枪响一瞬间就被撂倒;瞬息疾至的14.5mm高射机枪子弹瞬间就在那7个敌人撕成了烂肉,数十股艳色如喷泉涌一样凭空挥洒下一小片血雾,被击中的敌人都就这么一声不吭的挂掉了。就这时,上面幸存的敌人都惊叫着大喊了声,迅速冒着我猝然而至的高机子弹飞快爬向了距离自己不到三十米的一线壕沟里,但显然在我10班拉开的死亡火雨里侧近根本就没有任何掩体或掩蔽物的他们,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不过短短2秒钟,幸存的那几个架设拉力器的敌人就被我10班猛烈火力风卷残云似的收拾了干净,成了一堆肉泥,而此时下面负责掩护的敌人重火力这才如梦初醒,开始调整射角。而我六连10班,一见扫荡完了外围阵地地面上的敌人,此时已经迅速准备把高射机枪拖进工事里了。 与我一线战壕就近的20多个地人是幸运的,因为我10班的主要目标并不是他们,他们一听声响就都飞快滚进了相对安全的战壕里;但同时他们也是不幸的,因为随着他们迅速滚进了我们设置好的一线战壕,同时也滚进了我们死亡的陷阱里。 在二线堑壕里经过精心伪装只露出个眼睛的老甘在目送最后一名近到一线战壕的敌人在我10凶猛火力逼迫下迅速滚进了战壕,对着蹲在壕沟里隐蔽的林海鹰悄声道:“通电!” “轰——”随着一线堑壕数声冲天声响,爆裂开的Пmp16破片瞬间随着杀伤力巨大的定向冲击波激射出无数锋利的弹片和致命的钢珠,刚一落进阵地里的20几个敌人惊魂未定,有的刚一起身,就被突至的两股对向金属流生生撕成了数块肉片;还没起身的敌人也好不到那里去,靠两边的同时也被弹片或钢珠贯彻,幸运的霎时就见了胡志明;不幸的破片满身惨烈哀号着翻滚着流血不止,折腾够了才不甘的离开了这世界。不过林海鹰一按键通电,10多个敌人就这么被他报销了;霎时,不到1米宽的一线堑壕里仿佛成了掩埋沟,10多个敌人的尸体肉片堆满了壕沟,血腥、残忍就不必说,反正后面打扫战场可就是方便多了。当然也有幸运被夹在最中间的幸运儿从死尸堆里爬了出来。不得不承认敌人的勇敢、决绝,如果换作常人早吓尿了裤子,畏惧不敢前了;但这是敌人最精锐勇敢的老兵,自己战友的血与死亡只会激发出敌人的斗争和勇气;没有大碍的他们掀开了压在身上的战友就怒吼着如嗅到血味的鲨鱼,飞快爬出了战壕,他们要脱离这除遍布死亡之地,寻到深藏在后的我们为自己的战友报仇。应该说这些敌人的选择是正确的,就在Пmp16爆炸的同时后卫的敌人火力打击也来到了,随着一通迫击炮独有的沉闷声响,4挺高射机枪向着我611核心阵地东侧外沿喷射出汹涌的火力,对他们威胁最大的我高射机枪火力也随之熄火了。如果再加上不久将至的敌重炮火力打击,已经基本误判到我外围阵地兵力严重不足的他们会有很大的把握拿下阵地,但事实却是令这些人更勇猛的冲向了我们精心布置的陷阱,现在就只等老甘最后勒紧敌人脖子,再让我们六连一齐努力收割胜利的果实了。 杀阵(7) 很不幸,下面的堑壕危机四伏,上面同样也是充满危机。因为一线堑壕与二线堑壕间因为我们加敌人大强度的重炮轰击,除了弹坑基本就是一片坦途了。这里视野开阔没得什么好的掩体,而且由于还是缓坡,二线比一线堑壕还高出些,就连深深的弹坑也不是那么容易避弹的;虽然距离近了些但仍是我方发挥火力突袭优势的绝佳地势。但为了给敌人造成更多杀伤,龟缩在掩蔽里的4班、11班、李秋棠都仍然决定不到万不得以,绝不暴露自己。一切都尽量交给老甘解决,而占尽了几乎一切优势的老甘自然不会放过再次立功的机会。 “嗒嗒……”隐蔽在二线战壕土坎后的老甘觊紧了一个向二线匍匐过来敌人,两发点射飞快就将那敌人毙命了。由于阵地上枪声大作,硝烟弥漫,并且老甘的64微冲有很好的隐蔽性,就在敌人没有斜刺里视野盲角老甘,老甘就一个准确点爆了敌人脑袋,令那稍稍落在后面的敌人。那一行7个敌人根本就没发现自己爬了不过10米后面就又少了敌人。老甘得意的冷笑着,又一次举起了枪瞄向了落在最后两个,拉开5米多,几乎并行的敌人;这次难度有些大,不过没关系!依然斜刺里偷偷瞄准了一个敌人脑袋的老甘,果断扣动了扳机“嗒、嗒!”又一个精准的点射将两个并行匍匐前进的敌人中的一个爆了头。如此近的距离根本就瞒不过侧近的另一个敌人,就在那敌人见着自己战友被老甘瞬间爆头之时,他几乎本能的同时要抬起了手里的akm指向了老甘藏身的侧面堑壕,同时拼尽全力大吼一声提醒前面幸存的敌人注意,但与此同时稍稍调转枪口的老甘也迅速扣动了扳机“嗒、嗒……”随着敌人的呐喊成了一声惨叫,胸口连中4弹恐怕活不长了,但与此同时剩下的5个敌人也随着那敌人的惨叫发现了斜刺里打黑枪的老甘。不愧是越军王牌师的精锐,随着为首的敌人一声大吼,剩下的5个敌人飞快就配合默契的分成了两组。第一组三个用ak47的,加快了速度向着老甘那条堑壕猛冲过去;另一组是两个敌人一个用ak74的和70火的敌人负责就地对老甘发动攻击。敌人的行动很迅速果断,同时也很正确,但已经落如我们布置的死亡陷阱里的他们再怎么奋勇挣扎也是无济于事。 三个敌人掉过头就爬起来,顶着自己后防凶猛的火力就飞快向着老甘身处的那条壕沟迅速冲去。与此同时,就地掉转枪头的一个敌人迅速架起了ak74向着老干身处堑壕的大概位置就是一阵阵扫射;而那个操着70火的敌人则迅速滚进了一处弹坑里,同时上好了火箭弹,准备迅速给老甘一个致命打击。而早算准了敌人的老甘根本就没有丝毫恐惧,有了堑壕工事,还有隐藏在堑壕里的布置,敌人在他眼里根本就是案板肉。就在敌人一掉头向着老甘发动攻击的时候,老甘抽身就迅速转到了不远处,敌人迅速射来的那枚火箭弹自然没对他构成威胁,就更别提那只是给自己提气的机枪扫射了。其实这一点敌人也想到了,他们需要是掩护三个猛冲过去的敌人消灭老甘,如果那三个向着老甘迅速冲来的敌人进入了手榴弹打击范围,或者能看见躲在堑壕里的老甘他们就自以为胜券在握,却根本不知道他们是耗子,老甘和我们才是猫,所有的一切我们都是在演给下面正向上爬的敌人看的。我们要坚定我外围阵地上也就只有老甘一个人在阻击敌人的假象。很显然已经被逼急了敌人已经无论如何也憋不住了,更多的敌人正一步步踏如我们准备的死亡陷阱中来。 “嗒、嗒!”又一次精确的点击,就在敌人那火箭弹爆开不到半秒,占尽地利优势的老甘脑子里窥紧了敌人,迅速在壕沟里亮出自己提枪就对准那使70火的敌人一记精准点射,虽然没致命,但随着两枪又一个敌人失去了战斗力,而在这里他只有接受被剿杀的命运。 “啊……”霎时,就剩下4个的敌人发出了惊天怒吼,三个猛冲过来的敌人飞奔中迅速掏出了手雷,而负责火力掩护的那敌人手里的ak74再不停息的向着老甘藏身堑壕的大概位置猛烈喷射着子弹,但如果老甘不抬起头射击显然只是在浪费子弹。老甘根本就不管那四个彻底显然疯狂的敌人,飞快跳进了不远处堑壕里的避弹坑里,一掌拍在出进地面,斜倚支撑着大堆下滑松软土质的堑壕壁侧的‘王八壳子’上,瞬间‘王八壳子’倒了下来盖住了避弹坑里的老甘,随之而来的垒在一堆的松软红土也同时滑了下来,基本盖住了避弹坑。若不是有心,乍一眼根本就看不出被炮轰得七零八落的堑壕里的小土堆下就藏了个人,而此时已经进入手榴弹射程的三个敌人也迅速投出了照着老甘藏身的堑壕里投出了手雷,随着三声手雷的轰然炸响,估摸着残弹不多的敌人机枪手迅速停止了射击,换好弹鼓。而没有听到惨叫声的三个敌人同时大吼了声,奔跑间,操起了ak47就一个箭步冲到了堑壕沟侧,居高临下的他们小心俯下身子向下一探顿然傻眼了。堑壕里四下无人!因为惧怕再次被我们更阴损的红外线定向爆破地雷算计,他们没敢跳下去细细检查一番,他们一对眼,迅速决定再在上面细细观察。但此时他们根本不知一支冰冷的79狙已经悄然照准了他们身后为他们提供火力掩护的机枪手,而死神距离他们也不远了…… “砰!”一声脆响在敌人枪炮声大作的战场显得好不起眼,但那正加紧给自己换上新弹鼓的敌人却应声倒地,醒目的红汁与森然的白汁瞬间便迸射流淌滋润大地;而被子弹强大动能掀翻平躺在地的身体正昭示着又一条鲜活的生命在这近乎坟场的战场之上飘然而去。林海鹰飞快蹲下隐藏进堑壕里,手里79狙枪口尚未飘散的青烟,冲一旁老实巴交的王明荃笑了笑,轻声道:“我说让你立个功,你偏说不会使……瞧瞧,不难吧?这可比56步好使多了,把圈儿这么一套,一个扣,一个准!有机会咱也跟平子讨教讨教,这背地里打黑枪可比咱们顶这敌人子弹炮弹干安全多了。嘿,兄弟,要是这回能喘气儿回去咱一定跟着平子好好学,争取缴过几十杆狙步来那才威风,嘿嘿……” 果不其然,自从这回摸过了79狙,爱上了打黑枪的林海鹰还真成才了,虽然没有那混球厉害,但从此南海之滨多了个喜欢打鸟猎兽,荼毒生灵的家伙,国之不幸啊! 军刀雪亮(1) 林海鹰一枪又结果了个敌人。那三个还趴在堑壕准备细细打探一下的敌人瞬间便待不住了;战场上再没比发现自己正背对着一个狙击手更令人感到恐惧的事物了。随着一个敌人听着一声枪响,本能一看给自己火力掩护的战友已经**碎裂,横尸当场,便一声惊恐愤怒的大吼,同时飞快转过身提起手里的ak47向着二线堑壕横扫了过去,与此同时另外两个敌人也被眼前突发的变故惊呆了;但作为越军中最精锐的士兵他们并没有失措,在那开枪射击的同时几乎好不迟疑的转身就向着林海鹰和王明荃藏身的那条堑壕飞奔过去;也许他们真的以为刚才向着他们射击的老感趁着刚才他们视角的盲角,眨眼窜进横向的二线堑壕并对他们实施狙击。其实他们早落如了我方的夹攻之中,只不过为了给下面正加快速度向上趴的敌人演戏,我们才如此忍着手将他们一个个慢慢解决的。任何时候把自己的后背露给暗中窥视的敌人都是万分危险的,随着三个敌人几乎本能的迅速转身准备向林海鹰和第二线堑壕发起进攻,他们的末日已经到来。这次老甘选择了他最喜欢的方式去终结这场恰似戮杀的战斗,并准备给下面已经暴怒着发疯冲上来的敌人来个火上浇油,让冲上来的敌人失去理智共赴我六连精心准备的死亡盛宴。 盖上层厚土的王八壳子被老甘掀开,老甘向上一探头,就发现了露在不远处匍匐在地正向林海鹰、王明荃射击的那敌人。“兹——”随着一声细长令人心跳、涩耳的金属磨擦硬物之声,老甘灿然一笑,迅速偷偷奏刀而出,一柄染着丝丝殷红的缅刀在烈日骄阳下反衬着明晃晃似寒冰般的耀眼光芒…… “嗒、嗒……”“摩萨(快啊)!”此时,那敌人刚一个扫射,冲侧首刚迈开步的两个敌人催促呐喊着,同时顿然从视角的余光中发现个红中带绿的的身影从身后不到三米的堑壕下一闪而出向自己疾撞过来,他猛然惊骇莫名张的了嘴,就要一声惊叫! 老甘已经运起浑身劲道,一脚蹬在堑壕壁飞身跃出2米左右深的堑壕,如伺机发动突袭的雪豹,当空居高临下,迅即向那匍在地上的射击的敌人扑了下来,就这时那敌人也发现了老甘,一侧过头,满面惊恐张大了嘴—— “风扫残秋!”老甘心底低喝了声,顺着老甘当空努力一扭的力道,映着太阳的光亮,老甘手里的缅刀当空划出一道夺命的惊艳,如当空明月般皎洁,似晓风残月般孤寂,带着锋芒逼人的森森妖冶,一缕血红竟如一条当空飘落的红丝带在蔚蓝的天空,苍茫的群山间在这片尸山血海的屠场之中挥洒出一片缥缈的浪漫,昭示着另一条鲜活生命的往生。 就这一刀之势,威猛无铸的刀锋就像罡风般准确刮过了敌人背与头间亮出的一线肉色,老甘压在了那匐在地上的那敌人身上,眼疾手快飞快反身摘到那颗就要顺着凌厉的刀锋飞出敌人的好大个头颅。这时那失去头颅的敌人身子才遽然间‘噗哧!’一股血泉汹涌喷洒出来;就着这一声,刚迈起了步子发力向着林海鹰、王明荃方向准备猛冲的两个敌人突然身一震,几乎凭着战争铸造的非凡本能感觉到了死亡已近到前来,他们几乎同时刹住脚转头下后看! 老甘的绰号叫“穿山豹”,自然这近身的速度比之常人那可是惊人的;就在那两个敌人转头一看的时候,老甘已然奋力掷出了拧在手里的那颗尚淌着热血的敌人头颅,同时两手着地一腿,两腿猛力一蹬,四肢并用就像捕食的猎豹舒展身姿撒开了步子,拔身而起,同时迅驰如电般冲向不到5米远的另两个敌人。这时两个敌人刚侧过头. “啪!”一声脆响,一个猛然转头的敌人瞬间就被那还烫着自己战友热血的头颅给砸了个结实,一回身就见片刻还好好的自己兄弟头颅,死不瞑目与自己的头对撞在一起,纵然那敌人也踏过尸山血海那刹间心理上的惶恐与震撼是难以用语言描述的;反倒是实体上杀伤倒是其次。老甘费了那么大的劲儿当空拧住那被斩飞的头颅其实要的就是这效果。他要那敌人片刻间的惊惧失神,噤若寒蝉给自己赢得些最后抽身最后安全解决那敌人的时间;很显然这样的情况放谁也难刹那保持住冷静,那敌人一见,立马若老甘设计的一样惊呼惨叫,捧着怀里尚能感觉到余温的自己弟兄头颅,已然呆若木鸡。 而趁此机会发了飙的老甘已经一个箭步冲到了另一个敌人身前,而那敌人反应也不慢,回头一探骇然着老甘正隔着不远飞快向他冲来,他几乎瞬间本能的大声惊叫同时手里迅即拔出了腰间的刺刀;但已经晚了。 敌人一手飞快拔出了腰间的刺刀一抬眼就发现老甘已然近到眼前,就在他准备发出兽似的嗥叫,想一个飞扑将老甘摁倒在地纠缠在一起,凭借两个人的优势干脆利落消灭老甘时,明晃晃的缅刀刹那间反衬着丝毫不压于太阳一般炫目刺眼的光亮,霎时一闪扫过了敌人的双眼,刹那间敌人这要一声惊叫,两眼白茫茫一片,看不见自然动作一缓…… 已然身形如电的老甘已经冲到的那敌人不到1米的身边。被老甘的脚步惊醒恐惧了的那敌人顾不得再忍着眼珠刺痛炫目抬抢准备就向着老甘一个近距离横扫时,老甘大喝了声:“滚!”同时接着自身迅速的冲势,跳起一个飞膝就将敌人猛地磕了过去;同时也止住了自己的冲势。敌人一声惨哼,被老甘一膝盖顶在胸口,躬身就一口血喷出嘴来,脚下直踉跄;但还没完,敌人刚被冲过来的老甘一膝盖顶得躬身吐血的时候,同时立住脚了老甘大喝了声:“拿命来!”‘来’字尚未脱口,一道妖冶的冷艳以带表死亡的破空之声,好似一道稍纵即逝的霹雳,势若雷霆般向着躬身露出脖子的敌人劈了下来! “咔嚓!噗——”老甘那锋利的缅刀毫无迟滞迅即从背部切过了敌人脆弱的脖子,带着灿烂阳光下反衬着一缕瑰丽的森森寒光,又一个敌人的头颅被老甘刀劈下来;又一股代表着死亡的血泉喷涌而出在蓝天丽日下挥洒出一片嫣红的血雾。但此时,随着那声骨肉分离的刺耳“咔嚓”声,另一个敌人也豁然惊醒过来,见着已刀劈两人手握缅刀的老甘,这样近的距离开枪已经来不及了,拔刺刀显然干不过那沾满鲜血更沉更长的缅刀,血红着眼眸的敌人瞬间就决定拉动自己的光荣弹扑向三米外的老甘和他同归于尽;但哪儿有这么容易!? 军刀雪亮(2) “操!”眼见着敌人的手刚一套上自己肋下的铁皮壳子,老甘一声怒喝,同时猛力一脚就踢在正当空下落的那刚被他斩首了的敌人脑袋上! “啪!”又是一声巨响,这么近的距离就是换了李铁那臭脚也能闭着眼睛蒙中,更况乎小时踢球也不赖的老甘?不用问,那倒霉的敌人再度被尚带着自己弟兄体温的脑袋给砸着正着,行动一滞。 “去死!”他一停,哈腰又一个箭步向他冲了过来的老甘可没停,就在那敌人迅即反应过来,咬牙准备扯响自己的光荣弹时,老甘已然迅如猎豹,巧似灵猫般,蹿到了他胳肢窝侧,迅即冷厉的刀光乍现,又是一声令人噤若寒蝉的“咔嚓”声,那敌人生生被老甘一刀两段给腰斩,血光暴现间,跪立在地的老甘顺势加力,一刀把剩得半截身子的敌人凌空推下了坡。 那敌人这才当空声嘶力竭的惨号着滚落,折腾了会儿这才挂了点,与此同时在陡坡上加紧向上爬的敌人见到如此惨境,无不惊怒交加如受伤的凶兽般嗥叫着,发疯似的向我阵地,向老甘冲来!老甘尚未知足,趁着敌人的重火力依然在压制我611核心阵地火力的大好形势下,他飞快提其地上两个脑袋,迅速冲到一线战壕,把那两颗狰狞恐怖的冷笑着扔了下去。 这一扔下去可不得了,下面7、80度能爬陡坡不过三十米多宽,敌人汹汹涌涌跟着爬上来了两个排敌人,还有两个排压在下面准备爬上去(ps:加强连。),如此密集怎的也有几个倒霉的,虽然有了登山绳牵引,砸下去倒不置于,但好大个自己无不熟悉的兄弟脑袋就这么砸在了自己头上,再是心如铁石的人也会瞬间惊恐莫名随即怒火熊熊燃烧起来。一时,老甘的举动引起了敌人的群情激愤,陡坡上几十来号更加不要命的要疯狂冲进我们精心布置的死亡陷阱里。老甘偷眼向下一看,笑了;他举起了64微冲,准备再给敌人加把火…… “嗒、嗒……”加着消声器的64微冲将正爬上来的3个敌人扫得掉落下去,不死也得脱层皮。而在敌人一片气势汹汹的枪炮齐鸣和硝烟弥漫的战场,根本就把老甘的射击消弭于无形。虽然64微冲射程不够,但如此密集的敌人纵然隔着百米外,枪法犀利的老甘依然能耗上两个逼着敌人加快速度向我阵地冲来。敌人眼见着自己战友惨叫着掉下去,就更发疯似的向着老甘冲来。而下面负责掩护的敌人两个排也同时迅速架起了高射机枪、重机枪掩护向上准备猛冲的上来的准备火力掩护。老甘再次成功了,他迅速又草草扫上了一梭子,迅速打光了枪里的全部子弹,迅速抽身退回了二线堑壕。而此时敌人的重炮还没响,被老甘牵扯着的敌人火力却把火力集中在了我外围阵地上,机会!紧盯着下面情况的连长坚定冷漠的声音通过2w硅背负式电台向我们命令道:“打!一个不留!” 随着连长一声令下,憋着股劲的六连终于露出了它最锋利的尖牙,霍然611高地核心阵地上仿佛响起了一通通闷雷;带着迫击炮弹尾翼划破空气独有的声响,18门苏制am自动式82mm迫击炮响作一团!这也是为什么傅军长要钦点我们拿下611高地的根本原因,因为我们不仅是老山战区最优秀的步兵连,每个六连的兵更能临时客串称职的步炮兵! (ps:别想复杂了,这准星要靠迫击炮排的专业炮兵瞄准测距,而且就只会挖工事,打;其他什么维护保养修理之类的根本不会。) 这就是我们六连的杀手锏,同时也是我们之所以是1团,1师为之骄傲自豪的根本所在。面对精锐的敌人,我们比敌人更精锐! “轰……”虽说声势比不得那群‘擎天白玉柱’们威风,但这次被敌人重炮压得都憋着火的六连主力这回可真是解气了。但见着611高地东面下洼地侧敌人的火力阵地瞬间就被我1、2排加11、12班给打成了一片火海,血肉、碎衣片、武器零件、头盔应着我们一颗颗炮弹爆炸声,抛了满天,可别提心头有多带劲儿。 以前连长逼着咱们努力学习各式步兵可能接触到的武器,这回可是派上了大用场,每个六连的兵这心头应着那声声炮响,心头欢欣鼓舞。洼地旁敌人的临时火力阵地瞬间就被我突如其来的迫击炮轰击给打懵了,难道夜里偷偷拔掉了自己重要战略支点的是炮兵或者是2个连? 还没得让那些敌人疑惑找出答案,大部分敌人临时火力阵地里的敌人就被我们急风暴雨般的迫击炮攻势给料理了大半,剩下幸运点儿的这才惊恐惨叫着,不顾一切掉头逃窜,但贪心的我们怎能让几个虾兵蟹将如愿?虽然精度欠佳,但凭着居高临下,射界宽阔,大家随着敌人逃窜的步伐炮火延伸了过去,随着连打了十余发,敌人重炮火力到来,这才意犹未尽,悻悻然把炮拖了回去作缩头乌龟;不过此时如果能再勇敢的向下看,能跑能跳,正向山麓下退的敌人简直比大熊猫还要珍惜……这就是惹恼六连兄弟们的后果。 当然,在我六连主力炮响的同时我还要着重提提更拉牛屎的10班和五排;随着我迫击炮的刹那闷响,操着缴获来的敌人速射火力的他们才是六连最威风的。kПbt14.5mm高射机枪3门,还有更变态的su43四管高射炮一门。 (ps:注意非z.s.u自行高炮,单单是拆下来的武器和火控系统。 这玩意儿可比ШВk3—20转膛式机炮和老美的m130‘火神’变态多了,简直一23mm口径打炮弹的加特林。堪为80版的‘金属风暴’或‘守门员’系统,本来是防空用来打导弹的,对地平射简直是违反日内瓦公约,太bt了……) 霎时间掀起的滔天火雨就似秋风一般把在山脚下刚布下窝向上射击的敌人两个排5、60人不分青红皂白全给扫进了十八层地狱;滚烫灼人的弹幕猝然间化作了数道激流向敌人喷射过去,瞬间炸开的鲜红似刹那绽放的玫瑰般娇柔艳丽;瞬间横飞的碎肉似缤纷彩纸般热情曼妙;在早似屠宰场的洼地里,再添上了凝墨重彩的一笔;瑰丽妖冶的血雾再次在太阳的夺目光华下炫耀着嫣红的靓丽;红代表着死亡,同时也代表着喜庆,两相矛盾的东西在这战场之上就是如此和谐而统一的结合了;这真是件美妙的感觉。 不过这群六连最威风的兄弟们也是没杀过瘾,为了节约不多的弹药同时也为了下面苦撑着的兄弟们也能尝尝鲜,在如急风暴雨后,作为生命收割机的他们比迫击炮更早退出了开火。不过短短十数秒,刚才还不可一势的敌人霎时就被我六连给风卷残云了。面对这样危急的状况,明知退不了,爬上陡坡的最后两个排索性在当官的一声呼号中,奋力冲向了我611东面外围,意图夺取工事,兴许还能在重炮火力的压制和后援部队的掩护下能死中求活,但他们冲来的依然是我六连兄弟们精心编织的死亡陷阱。 军刀雪亮(3) 迎着那两个排敌人的发出的似凶兽般的狂嗥,猫在防炮洞里的4班长周幼平领着四班兄弟也呐喊着一声“杀!”似猛虎出柙般冲到了二线堑壕,霎时67重机、56轻机刮起的弹雨,飓风似的卷向了陡坡上向上猛爬来的敌人猛扑了过去,瞬间又几个敌人惨叫着跌落下去,肯定是活不成了。此刻明知九死一生的敌人已经豁出去了,他们的先头依然顺利到达了缓坡,并奋力向着相隔不到百米的二线堑壕冲来。狭路相逢,勇者胜;但勇气与愚蠢往往就只有一线之隔,在我们的精心构筑下,敌人冲天的勇气成了愚蠢的无谓,他们正加快速度向着通往地狱的大门拼命冲来。 “打!”与此同时压在断垣下缩紧头的李秋棠大喝一声,飞快伸出的67重机喷薄出的炙热火蛇瞬间就吞没了那几个刚冲上来最前面的敌人生命!后面自己身处生死存亡之际的敌人同时怒喝一声接着向下倒落的战友尸体,凶悍的顶住掩护自己,推着自己战友的尸体就向着堑壕冲了来,与此同时陷入死局的两个排敌人呼叫来的敌人重炮火力也同时在核心阵地炸响了,李秋棠与四班战友顶着敌人凶猛的炮火持续着向不到100米内的敌人疯狂射击着,不断有敌人倒了下去,同时又不段有后面的敌人顶着自己战友的身体怒吼着向他们冲来;就此时,敌人的火箭筒手也到了他们三在自己战友用生命与血肉之躯护佑着,卧倒下去同时举起了手的rpg! “砰!砰!砰!砰!”危机时刻,就在挡在敌人火箭筒手前第一个敌人闪开射角时,窥准机会的老甘瞬间抬起79狙击连开四枪,就着缝隙一枪将敌人一个火箭筒手毙命;复一枪准确命中另一个挡在敌人火箭筒手身前,顶着自己战友尸体的身后的敌人,将他爆头;同时就在那敌人向后栽倒时,一枪将正准备开火的另一个火箭筒手打成了重伤;再次调转枪口的老甘最后一枪准确命中了另一个顶着自己战友尸体向一线堑壕的敌人腿上,巨大的子弹动能瞬间就将那敌人腿给穿了大窟窿,顶着自己战友尸体猛冲的敌人霎时惨叫着一头栽倒在地面上露出了用自己身体掩护的另一个敌人…… 就此时,王明荃在战壕里架起了67重机怒吼着一个横扫,和着其他战友的密集子弹飞快就把那暴露出来的敌人火箭筒手给穿成了马蜂窝。同时也加强了正面火力,让奋勇向我们冲来的敌人猛地一滞。正此时还有个敌人火箭筒手趁着前面掩护自己的战友一闪身,迅即把握住了机会向聚在一起的李秋棠、老甘他们瞄来准备开火,但迎上来的还有林海鹰的火箭弹! “轰!”猝然间红光一闪,70火砸在了那敌人侧近地面上,瞬间还想顶着自己战友向我们冲来的敌人们几乎都是惨烈嚎叫着被巨大的冲击波掀落下陡坡。除了弹片和冲击波,高度也足够敌人致命的了。但已经被我们逼上绝路的其他敌人并没有分毫怯懦犹豫,同时也发出了一声嘶吼,妄图牺牲自己给战友和队伍迎来生的希望,但这在我们的眼中仅仅是徒劳的! “直射,放!”随着11班班长岑献功一声大吼,两门100mm炮瞬间发出两声令我们欣喜的闷响。眼见着能立大功的11班疯子似的竟然顶着敌人一阵阵弹雨把100mm炮抬出堑壕隐蔽处来,对着坡上的敌人用迫击炮直射!若不是我们身处缓坡的较高处,敌人又近在百米内,常人看了肯定以为11班12个战友全发神经了。但这急中生智的‘自杀’似打法效果出奇的好,但见又是两点耀眼的红光闪现,两发100mm炮弹一前一后准确在敌人的大队尾巴上爆炸了,随着两声剧烈的轰鸣,10余个敌人有的被炮弹弹片削成了肉块,更有的被冲击波抛了下去或是被大土块砸了下去,3、40米的高度这么坠落,肯定是够呛;就这两炮下去,加上林海鹰一发70火和其他兄弟们干倒的眨眼间就去脱了1/3,看得自视甚高的老甘直眼馋。 “6连的,我操你娘!”自己拼死拼活,今天还没得咱们‘偷奸耍滑’干得多,虽然同志战友间要发扬风格,可现在到了手的战功眼看着被六连弟兄见者有份儿,想想今儿个自己那分儿惊心动魄,奋发努力,此刻的老甘后悔得肠子都青了。轻松捞军功,过了这村儿就没这店儿了,看看正在壕沟里欢快装填弹药的林海鹰与11班兄弟,老甘心头窝火啊!他嘴上骂着,手里可没闲着,瞬即仍掉了‘干活’效率极其低下的79狙步;挂在背上,杀伤力不足,弹容过低的64微冲也没用;一弯腰飞快抬出了脚下的手榴弹箱,一手飞快拉环儿一手连珠炮似的抡开了就投! 他这一投可不要紧,下面的敌人可遭了大殃;凭着老甘练家子胜人一筹的气力和速度,顿时敌人头顶弹如雨下,带着缴获的无柄手雷一声声剧烈的爆炸声,霎时间还没爬上来的敌人哀鸿遍野,惊叫声,惨哼声,救命声汇成了一片;鲜血、武器、碎肉、衣片就着一枚枚手雷的爆炸抛洒在陡坡上,敌人活着的,死了的,残了的,等着断气的,更都如下饺子一般纷纷跌落下来,一时六连的正在射击的兄弟们霎时看傻了眼,手里欢快响着的枪也停了。等以最快速度上好70火的林海鹰欢呼一声起身抬起70火准备再发发大财时,他只看见到了陡坡上腾起的迷蒙血雾与屡屡青烟,只剩下抱怨了……但随即老甘再次作出的惊人动作令所有在场的兄弟们瞠目结舌。 “杀!”瞬即间连连投出手雷的老甘一见视野里最后个敌人身影惨叫着坠落下去,他飞快两手并用在武装带上挂上4枚‘菠萝’,大喊一声就越出堑壕向着陡坡下冲去。现场的六连战友猛然呆若木鸡,被老甘那股疯劲儿给震了。天啊,根据上面侦查察报告,敌人又一个营要开了过来;而且被手榴弹砸下去的敌人这么多,难免有不少活口,老甘一个血冲脑门,大喝一声就傻不拉几冲将过去;这叫什么?滚刀肉!王八羔子的,绑弹链的史泰龙也没这般浑,简直不要命了!老甘真是冲动打疯了吗?一半是,还有一半是要趁人病,要人命。这么下去的,不死也得脱层皮,老甘想趁着那些能没死透的敌人还没恢复过来,仓惶逃窜的时候,尽可能结果了他们,同时也自己多赚点军功。 “我操!”当场的六连兄弟们心底全都骂着娘,和着老甘一声大吼“杀!”也喊杀着冲出了二线堑壕,4班的兄弟冲出去也就罢了,除了被压在断壁残垣下了李秋棠、段炜,11班的弟兄也疯子似的抬着100mm炮冲了出去;娘的,正在上面观察着的连长用步谈机怒吼着,威胁着都不管用,直到下面六连兄弟们冲到了陡坡侧,向下一看全傻了眼…… 军刀雪亮(4) 傻了眼?没错,快刀切葱——一刀两空知道不?那时候操刀的家伙还能有谁?不就一个老甘么?话说老甘早得六连兄弟们一步爬上的地面,使足了吃奶的劲儿就向陡坡下猛冲过去。兄弟们刚费力爬上地面站稳,身形快如闪电的老甘已经奔出5、60米,越过第一线堑壕,一手拧住敌人架设好的索具速降了下去。此时最后摔下去的敌人才刚摔下地面,屯在一堆的敌人直**。来不及摔在下面伤得不重的敌人忍着剧痛爬起来,老甘已然如猎食的金雕般向上扑落下来! “去死!”老甘一手拉着索具,另一手已经拔出了挂在腰间的‘菠萝’,在陡坡飞速疾降的情况下,用牙拉开了环儿,另一手就向着陡坡下跌落敌人的密集处抛了下去,如此往复! “轰……”随着速降中老甘迅即把随身的‘菠萝’扔将下去,落下大致囤一堆的敌人再遭惨痛打击,又是一片哀鸿遍野后,硕果仅存的20余个敌人再被老甘手榴弹砸掉对半,这还包括没一时断气的在内。便是这样,总还有几个漏网之鱼,就在这几个漏网之鱼起身准备作垂死挣扎时,老甘顺着架好的索具,身猎隼一般在迅即扑了落;而此时,打发了兴致的兄弟们才刚刚迈开步子眼见要干上一票。 就在六连兄弟们,向下一看时老甘当空下落大吼一声,冷厉的刀与敌人的软盔瞬间来零距离接触,“咔嚓!”随着令人胆寒心悸的金铁如肉声响,霎时一个刚艰难爬起身的侧近敌人就被威猛无铸的刀罡劈成了两片人肉,当空飞了出去,一蓬血如雨般轰然爆开四溅在方圆3丈内的地面上。被这一阵血红一浇,本就摔得一阵麻木再被老甘一通手雷收拾后仅剩的十三个残敌恍若间如噩梦惊醒,刹那本正艰难爬起的敌人们都被惊得跳了起来;就这起身一抬眼的瞬间,就近的7个敌人看见了浑身破烂迷彩,状如怒目金刚,似在血河里打了个滚儿的老甘。 但同样凶悍的敌人并没有被老甘那副骇人样,他们几乎同时奋力爬了起来,最近的2个敌人飞快拔出了刺刀,后面点散布的3个敌人正努力半跪起来抬起枪,两个敌人伸手去摸手榴弹袋;更有摔得稍远些剩下的6个敌人正拚命挣扎着起身;一瞬间老甘深陷重围! 老甘瞬间近乎狂妄的怒吼了声:“杀无赦!”本还想着抓俘虏的老甘这次可逼跟咱们红1团同道了…… “千山鸟飞绝!”老甘冷哼一声,“诤!”又一声清脆的缅刀出鞘声,恰好比碧水龙吟,传在山间经久不绝的枪炮轰鸣声刹那随着这一声清晰透亮,愕而寂然了。缅刀高举,蔚蓝天际下映衬太阳一点刺眼的灿烂红晕,炫耀着用死亡与生命凝结的夺目瑰丽,带着风的飘逸,云的淡漠;如一缕惊鸿,用冰冷的铁与温热的血演绎出一段残忍的旖旎。 “杀!”随着老甘怒喝出一声“杀”字,老甘已如振翅大鹏一般在左手3米开外最近的一个敌人眼里冲天而起,霎时刚匆忙拔出刺刀来的敌人已见得冷冽的刀刃似秋风般当空冲自己颈脖间扫了过来,在瞬间一刀曼妙的弧光电闪过后,好大个头颅蓦地冲天而起,“噗!”随着又一声令人不寒而栗的声音,一蓬殷红当空闪耀出生命的无限美丽。 瞬即,越空一刀的老甘顺势猛力一脚扫翻那敌人的尸身,那敌人的尸体带着老甘凌空一脚强力劲道飞出3米多,准确砸倒了那成功拔出了刺刀起身准备困兽犹斗的另一个敌人。就此时,前方断木后三个准备向老甘射击的敌人已经要抬起了枪! 早窥紧了那距离自己5、6米远的敌人的老甘并不心紧,眼见要落地之时,运起全身力气,一手当空撑着在地面斜倒的横木,一个提手翻漂亮落在地面跪立直身子,同时另一擎着缅刀的手就着剧烈的离心力,使劲就将缅刀飞了出去;就在最先一个敌人抬头举枪瞄向老甘的当头,一柄缅刀当空刮起的寒风带着来自地狱森冷,径直向着自己喉咙如电般奔来! “噗!”那敌人被刹那间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就在本能仓惶提手护住自己咽喉时,锋利的缅刀带着强大的力道,毫无一丝凝滞的贯穿了他手背透入了他的脖子。霎时,又一股细血喷射了出来,那敌人一时死不得,扬倒在地痛苦挣扎着,任由鲜血淌了一地。后面正摸出手雷的敌人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而那两个正准备向老甘射击的敌人一个一愣神一个却毫无迟滞的怒吼着瞄准了,就要扣动扳机;但迟了! “砰!”一声脆响划破了令人窒息的空气,原来老甘就在跪地一个旋身将缅刀投了过去的同时,顺着一扭之势另一手已经迅速拔出了腰间的77手枪,就在那敌人看到了仅仅5米开外的的老甘准备扣扳机的同时,老甘已经旋过身子间不容发抬手一枪!就是那几乎比别人快上0.1秒的出枪速,一弹早在敌人举枪扣响扳机的刹那先一步击中了那敌人。仓促的射击并没有击毙敌人,那敌人胸部中弹,重伤倒了下去;但就着这声枪响同时却惊醒了敌人。 那个被自己战友尸体压倒的敌人已经忍着伤痛掀开了自己战友的尸体,并迅速爬了起来,愤怒的嗥叫在老甘的斜后方,拎着锋利的刺刀向3、4米外的老甘猛扑过来;那愣神的敌人也迅即回过神来,怒喝一声再度抬起枪就准备射击;而那两个准备投弹的敌人更已经开始准备拉火环! 凭着自己胜人一筹的速度,一枪将敌人击倒的同时迅如猎豹般运起全力两个大步冲凭速度摆脱了身后扑来的敌人,一个箭步到了那正要举起枪的敌人身前;“死!”随着老甘和着敌人的一声怒喝,他一个提纵,借着猛冲之势腾出1米多高冲着那刚对自己平起枪的敌人凭着自身体重当空就是一个两腿飞蹬;“嘭!”随着一声惊呼,闷响,敌人残吟着倒在了地上,随之“砰!”又是一声77手枪脆响,随着一颗子弹迅即在那敌人头上爆出个斗大的血洞,一抹血红飞溅出来,手枪枪口飘出一丝淡淡的青烟,眨眼宣告了又一条生命的结束。但就在这时身后紧贴着老甘后背的敌人也同时到了,带着些许令人寒透心悸的风,那敌人从后面一胳膊已经紧紧勒住了老甘脖子,另一手拧着锋利的刺刀就向着老甘的后心递了过来! 生死存亡的一线,早料到了这危险局面的老甘,就在自己一枪结果了压在身下的敌人,身后敌人一胳膊成功勒紧自己的前一刻,憋足了口气的老甘另一手一翻,运起了家传绝学‘奔雷掌’毫无迟滞的就冲一手揽向自己脖子的敌人大臂轰了过去;“嘭!”毫秒间,伴着一声轰然闷响,在敌人的刀尖眼见迅即抵在老甘后心间的千钧一发之际,那敌人猛觉右臂随着一记似铁锤般的重锤,一股穿透心房的灼烧感如电击一般窜进了自己心头,瞬间遍体毛孔竖立起来,穿透浑身的剧痛令他一时痛入内腑,经不住一口血喷得老甘满头,霎时精神恍惚,浑身乏力起来。这就是老甘用上‘奔雷掌’,以内力一掌重创敌人手少阴心经的恐怖威力。 那敌人胳膊一松,老甘看也不看,飞快抬起手来枪口向后一扬,瞬间“砰!”紧着又一声77手枪的脆响,尚在昏噩状态的敌人双目瞪大,死不瞑目的成为了老甘爆头的猎物。但还来不及老甘喘口气,随着不远处两个敌人的怒吼,被老甘逼疯了的他们凶残狠辣的顾不得倒在地上未知生死的战友,两颗手雷已经向着老甘砸了过来,而老甘身旁重伤中自知难逃一死的敌人同样悍然拉响了自己身上的手榴弹努吼着奋出毕生的气力扑腾过来要和老甘同归于尽! 军刀雪亮(5) “送你一程!”老甘也没坐着等死,凭着过人一筹的反应和速度瞬即,横身飞快擎住身旁还在满地翻滚挣扎痛苦走完人生最后一程的敌人脖子上的缅刀。“噗”随着又一声令人胆寒的声音,鲜血无可抑制的汹涌喷洒出来,那敌人上未死绝的敌人顿然像是被抽干了浑身气力似的颓然归寂,浑身剧烈抽搐着再没了声息。就此时和着两颗当空砸来个两颗手雷,那要和老甘共赴黄泉的敌人愤怒的嘶吼声也到了;但回答他的依然是老甘的一声枪响,“砰”的一声,虽然仓促射出的子弹并没有准确命中敌人头部,但敌人动作又是一滞,便瞬间再次暴发出自己平生力气怒吼着决然拉响要自己身上的手雷,而两个敌人向老甘砸来的手雷也正在空中下落! 不理敌人最后的疯狂,缅刀在手老甘顿然豪情满怀;刹那,蔚蓝的天空仿佛闪出一道银色凌厉的电光,带着更胜严冬的朔气,带着利刃破空似粼粼波光般清澈四散传开的悦耳音波,一道激电好似蓦地晴空霹雳斜劈在那敌人的侧肩;霍然,红光暴现,一道冲天的血色和着敌人那半截身子错愕间仍奋力的徒劳挣扎,将敌人与这美好的世界作出了痛苦的道别。就这时两颗手雷砸向老甘的手雷已经到了!避?砍! “杀!”老甘暴喝一声,豁出去了!浑身劲力灌注双臂;遽然,当空两道凄厉的锋芒以一往无前之势,豪无畏惧的勇敢向着当空砸落的手雷迎了去!“哧!哧!”两道火心当空乍现,带着两声短促涩耳的声响,两枚‘菠萝’眨眼间变戏法似的被老甘当空分成了四瓣儿,没了压力的手榴弹顿然成了像是泄了气的皮球,骤然爆开的红光变成4片烟火,落在地上徒劳的燃烧着;璀璨的火,夺目的日,映着老甘血色的眼眸,冰凉得透人六腑的刀刃在一线太阳的光芒下,一粒粒浸透生命红珠,点点滴滴缓缓滴落褐红的大地。清风拂过,撩开萦绕的袅袅硝烟,那两个敌人见之呆若木鸡,在死尸遍地,一片狼藉的战场里不自觉混身瑟瑟发抖…… (ps:这个还不算太科幻,因为手榴弹外壳由于破片需要根本就不是什么坚固的材料,只要刀足够锋利足够快,理论上是可以切开的。如果外壳破开个大口,手榴弹爆炸的境况无限等于零。当然只是理论,实际上根本不可能;但在我设计里还有个姓甘的家伙会拿刀子硬撼飞驰的‘悍马’,比起这就更bt了。) 此时除了那2个投手雷的敌人呆了,剩下的6个敌人却已经勉强爬了起身来,作为身经百战的老兵,他们没有被老甘的暴戾吓傻,随着一声兽性的似吼,散在老甘周边的他们就准备向老甘发起进攻了。 “万径人踪灭!”老甘一声冷哼,霎时蔚蓝的天空下仿佛凝聚起万里惨淡愁云,似火的骄阳在缭绕青烟里变得昏黄起来,一柄斜峙大地的缅刀在刹那间的静止中闪耀着比太阳更眩目耀眼的光华;风雷乍起,伴着一声似虎啸般的声音,一抹弦月似清冷的光晕闪烁着刀刃更胜寒冰似透凉,由下到径直向着老甘前方两个投弹的敌人奔了去! 迅如猎豹的老甘就在那两敌人一愣神的时候毫无迟凝的飞奔到了那两个敌人身边,而那两个被老甘凶悍气势震慑的敌人仓皇间才举起了枪。但晚了! “杀!”伴着老甘又一声暴喝,就着强烈的冲势和刀势,就在一个敌人抬抢间,老甘一记撩刀业以威凌霸绝的劲道,切豆腐似的向着那敌人胳肢窝来了;两人交错而过,“咔嚓!”又是一声令人胆寒的利刃入肉之声,又一个敌人被老甘劈成了两片,一蓬血泉刹那浇灌老甘和另一个敌人满身。那敌人一声尖叫,瞬即调转枪口就要向老甘猛烈射击。 “杀!”老甘又一声怒喝,猛然就着飞奔之势再一提气,宛如大鹏冲天而起,当空一脚蹬在了侧近残存的树干之上,令身形平地拔高2米多高,借着树干的回力向着已经扣动扳机的敌人斜飞过来。就此时,那敌人手里的枪响了! “嗒、嗒……”一抬眼仓皇射击的敌人子弹瞬间就落空了,就在他感觉到头顶微微凉风飞快本能飞快向上一抬头,一道惊鸿已带着死神的狰狞迅雷般砸向了他头顶;蓦地,那敌人大吼一声,拼命横着自己的ak47举过了自己头顶想挡着老甘的刀…… “咔嚓!”火星飞溅,木削横飞,再一道凄厉的冷冽以雷霆万均之势劈在那惊恐万状的敌人身上。带着威猛无铸的刀罡,生生辟断了那敌人横举的ak,刀尖陷进了那敌人的左胸腔里。没有惨号与挣扎,一滴瑰丽的血从那敌人软盔下的额头上滚落下来,带着满脸的愤怒与不甘,被老甘一脚踹翻在地,再没了声息。“噗!”伴着老甘把刀拔出敌人身体,又一声血泉喷涌的声音昭示着又一条生命的往生。但危险还没过去,因为剩下的几个伤得更重些的敌人已经咬牙抬起了枪向瞄上了老甘; “哒哒……”遽然而起的枪声杂着灼人的温度,带着死神的声声狞笑已经迅即向着老甘攒射过来;六个人六条枪,散在老甘左右两侧7、8米的身后向他射击,瞬间交织成了个密实的火网向着老甘扑了过来。近在咫尺,避无可避! “孤江蓑笠翁!”如此危急的状况,老甘依然有心情作秀;就在敌人扣动扳机的刹那,算准了敌人的老甘在拔刀同时忽的向侧下一倒,惊险避过了敌人冲着他后背先射来的子弹。弹更密集的子弹,已然噗噗的穿过了横卧的树干向着侧倒在地上的老甘奔了来! 带着子弹刺痛耳膜的近距离炒豆声响,疯狂冲着对着树干疯狂射击的敌人见到的是伴着6道炽热的流火飞击在树干上,伴着树干木屑飞溅四散,一蓬蓬、一粒粒细碎的血肉当空暴散当场,他们都不由得心头一松,疾风骤雨似的急促弹雨瞬间就停息了。 老甘呢?没事!有了树干阻弹,再侧挡上那刚断气的敌人尸体怎么会有事?成功避了过去的老甘不过擦破了点皮。就在敌人枪一停的瞬间,侧压在敌人尸体身下的老甘已然掩饰不住一丝冷酷的笑意,伸手拔出了敌人尸身上的一颗手雷…… 赶尽杀绝 “诤!”一声令敌人无不熟识的脆声轻响,霎那传进了敌人耳朵。就在敌人尚未反应过来的时候,一砣黑黑的物什已经当空飞向了老甘一侧2个敌人的身侧;“摩萨——”伴着个敌人悲壮的惊叫,“轰”的一声,砸在那俩敌人的近处,重伤了,倒地惨叫着不过须臾那两个敌人也没逃过谒见胡志明的幸运。横飞的破片自然也没放过那最后四个敌人,其中一个不幸也被飞来的弹片击伤,在地面惨叫翻滚着,流血不止,但剩下的三个敌人却以愤怒的吼叫着掩盖着自己的恐惧,并再次准备向老甘发起攻击! 因为顶着尸体,同样距离不远的老甘没伤着,更比敌人迅速的跪立起来。“砰!”再一颗子弹飞快准确命中了其中一个敌人脑袋,那敌人一头栽倒,红白汁水淌落一地。又少了个,现在是1vs2,说是迟这是快,此时上面六连的兄弟们这才赶到了上面陡坡边,瞠目结舌里看只得老甘又结果了的遍地死尸。 “独钓江寒雪……”老甘心底一笑,用手枪指了指正一脸愤然,已经来不及抬枪射击的敌人,嘎吱一声,缅刀还鞘,喘着粗气道:“不许动!缴枪不杀!解放军优待俘虏!” 那个操着akm的敌人,飞快怒喝着拍了拍身旁还准备抵抗的小子,一对眼,用生硬的中国话道:“不要打,我们投降!”随即同身旁那小子扔掉了手里的枪,就要将自己的武装带解下来。老甘这才长长舒了口气,这时他才发现那个操akm的家伙是个自己先前用79狙瞄上的那当官的,看级别最少是个营级,这回可大发了!老甘心头一喜,小心警惕着那两个敌人反水,却忽略了令一个重伤倒地的敌人正在地上痛苦哀号着,已悄悄滚近了他2、3米,那敌人已经偷偷一手靠在了自己光荣弹拉线儿上,而此时老甘却浑然未觉…… “摩萨!”伴着那越军军官的一声大吼,与身旁的敌人同时一越倒在了地上,与此同时那个近在老甘身旁重伤的敌人兽似的嗥叫着,瞬间将拉响了手雷,老甘飞快反应了过来,但已经晚了! 危机时刻,一声清脆的枪响从陡坡上传了过来,带着来自地狱森寒请柬,一颗灼人的炽热眨眼间穿透了那敌人的后脑;霎时,红白的汁水爆射了老甘满面,吓得身经百战的老甘一激灵,卵子都在打颤。瞄准具后,林海鹰嘿嘿一笑,对着身旁的四班长周幼平道:“怎么样,班长?我说不比平子赖吧?” 紧着一声四班长周幼平的呼唤瞬间就把那最后俩个不老实的敌人打进了地狱:“甘排长,红1团不要俘虏!” 立时,那俩不老实的敌人顿然面若死灰,惊叫着顾不得上面我们的射击,狼奔豕突,就飞快向山麓南侧逃去。这回老甘“赶尽杀绝”的匪号可真要落到实处了…… 眼见着煮熟的鸭子要飞了,陡坡下老甘的气得暴跳如雷:“六连的,我操你娘!” “砰!”一声脆响,刚准备逃的的一个敌人瞬间中了一弹。带着绝望与希望他冲那当官的吼一声,随即飞快向老甘扑腾了过来,一只手已经带住了手榴弹拉环儿! “我操!”身形如电奔了过去想抓个活的老甘一声骂咧,就在那敌人挣扎着起身,怒喝着拉响手雷的当口,“噌!”带着寒光刺骨的森冷老甘的刀先到了。“噗!”血光乍现,电光火石间,老甘已然与那敌人错身而过,去拉手雷的手臂随着那拉响的手雷暴飞出来! “去死!”顺着老甘迅即的刀势,老甘旋转身子加力又是一刀,“咔嚓!”又是一声金铁入肉的声音,那敌人已经分成三片,脑袋、身子、一条胳膊‘三分天下’,一蓬鲜血爆出,浇得老甘满身到处。旋即一回头,那敌人拉响的手雷正连着手臂将要落在身侧! “滚!”窥紧了那手雷的老甘运起柔力,用斜着刀面对准手雷就是一卸,一挑,眨眼间,那手雷横空就被老甘带在一边飞了出去爆炸了。 “轰!”伴着一声轰然巨响,正奋力逃走的最后个敌人本能回头一看,就见老甘提着明晃晃止不住滚血的刀口,血红着双眼,状若疯神,如撒开了步子的猎豹样杀将过来,纵然尸山血海都走过来了,经过老甘这般虎入羊群般的疯狂杀戮;哪得不怕?也许在那敌人心中只剩得跑了;霎时,那当官的敌人成了撞见大猫的兔子,飞快撒开了脚丫子连滚带爬,狼狈逃窜;任凭着老甘飞奔着抽出了64微冲不断的点射,子弹不断嗖嗖的冲着他背脊痛吻过去,敌人依然痴心不改的不断闪转腾挪,左闪右避,尽现一代武林奇葩的绝佳身法,不断避开老甘射来的夺命子弹,向着山麓下,向着败退,向着后方,一往无回,气得同样飞奔中的老甘干瞪眼没辙。 “叮!”不多时,64微冲的子弹也尽了;怎么办?还是一个字:追!这回老甘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了。他可是老山战区侦查大队里的一号‘飞毛腿’,隔着不过十米的没了支援,没了武器的肥肉就这么眼在眼前给飞了;追不到,你叫老甘这老脸回去在第三侦查大队的同志们的面前怎么搁? “md,抓个俘虏真的不容易啊!”每当回忆往事,老甘都会语重心长的深深感慨着。那一次失败的‘捕俘’成了老甘毕生为之痛恨的笑柄;在六连兄弟们的见证下;一等功臣,侦查英雄,老山歼敌能手,八一勋章和红旗勋章获得者,有着‘穿山豹’美誉的老山战区著名‘飞毛腿’,甘茂林同志,跟只猫似得猛撵着抱头鼠窜的敌人绕着山麓急速追了7、800米山路;满山间尽是老甘的吼叫与政策攻心:“宗堆宽洪独兵!”“解放军优待俘虏!”那敌人就似黄河之水一去不回头……王八羔子的,就他那副提着杀猪刀,混身浴血的屠夫样,鬼才信他会优待俘虏呢! 末了,老甘这回真‘兵不血刃’的威风了一把,但见那敌人惊恐喊叫着在崎岖的山麓上一脚磕在了处凸出的土坎上,惨叫一声滚落坡下去。待老甘大喝一声,也紧随着跳下山坡,就见着敌人一头栽在地面上再不动弹了。小心提防着敌人使诈的老甘,近了身一脚将那人撩翻过来一瞧,那敌人已经翻白眼了;老甘不甘心的再蹲下身子探探鼻息;好家伙,没气儿了! “md,刚才还活蹦乱跳的,没伤,没血的,咋就这么脆呢!?我说兄弟,你tmd咋这么不给老子争点气?六连不要俘虏我要啊……老子不是六连的!六连,我操你妈的蛋!”老甘哭丧着脸,抱怨着。原来那敌人受了很重的内伤,跑那么快纯属回光反照,经着老甘这么凶神恶煞似的一吓一追,这敌人也许是第一个在战场上被人‘追’死的倒霉蛋;跟老子一样,老山战场恶名远扬了。 血战(1) 不理那断了气儿的敌人,老甘习惯性的再向山脚下看了看。顿然,他的目光停住,脸色严峻起来。不是见到山脚下葱绿的植被中人头涌涌,而是距离一公里左右的山腰下面,在敌人工程以及辎重兵的努力下,一条简易的道路以及开辟出来通往了611东洼地前的平阔处,在一片人声鼎沸,机械轰鸣声中。8门苏制m43120mm直射榴弹炮在敌工兵b.a.t_2的有力保障下慢慢拖了过来。而由于敌人炮兵持续的火力压制,为了保持实力,连长按既定计划已决定放弃外围阵地,在东面第二阶陡坡凭借星罗棋布的坚固地堡工事和核心阵地上更凶猛的火力坚守。但此时,四班副李秋棠和段炜依然被压在断壁下出不来。四班和11班再次陷入了更加危险的境地之中。 “还要等多久?”透过步谈机,连长不含一丝感情似声音传到了4班长周幼平的耳里。 “连长,快了,很快!”深知连长脾气的周幼平焦急着,他明白如果不能把李秋棠两个及时拉出来撤到二线陡坡上的环形洞窟工事里,那个骨子里都透着冰冷的连长也许…… “告诉李秋棠,段炜,当了红1团的兵就要有红1团兵的觉悟;我们不要俘虏!”连长一句话仿佛把周幼平扔进了冰窟窿里。 霎时周幼平热泪盈眶,哽咽道:“连长,我……我……” 但事情并不是周幼平所想象,连长在步话机里淡淡问:“周幼平,你说你们能守得住阵地?” 周幼平一愣,随即坚定道:“能!” “没了11班和我们也能?”连长进一步询问道,现在611核心炮火连天我们不能为了他们置大局不顾。 周幼平咬咬牙,依然坚定道:“能!” 连长淡然问:“老子不作赔本的买卖,你能办到吗?” 周幼平顿了顿,仿佛用尽了浑身气力吼了声道:“能!” 连长点了点头,平静道:“很好。” 立时周幼平感激的泪再也止不住了,深知连长冷酷的他声音哽咽的抽泣,感动得语无伦次道:“连长谢谢……谢谢连长……” 连长还是那副不改的冷漠,倨傲道:“不用!送你六个字‘不抛弃,不放弃’,要是这次四班没赚够本,死了老子都会掏你的坟!”随即电话挂断了。 一时,周幼平心头一震,感动得眼泪哗哗的止不住了,想想593高地面对自己战友枪口的小李;想想那如利剑般高悬在每个六连战士头顶如影随行冷冰冰六个大字:‘不拖累,不连累’。原来连长的冷酷并不是我们心中挥之不去的阴影,但当我们真正能理解他,感激他,打心眼儿里佩服他时,一切都已经太晚了…… 此时见周幼平泪如雨下,刚进得洞中四班战士刘俊仿佛也明白了些什么,泪也止不住,嚎嚎大哭起来。看得不明就理的周幼平一愣神,就见着刘俊哭嚎着:“班长……班长啊……我们是不要把班副给……” 一时把刚才洞里就一人的周幼平搞得哭笑不得;周幼平带着激动的泪,道:“想啥?告诉大家准备战斗!” “啊!?”刹那感情丰富的刘俊红了脸,好不尴尬。随即欢喜道了声:“明白!” 下午1:40,611高地东外围阵地,耀眼的秋日下袅袅硝烟依然并未散去。不过1平方公里多的洼地里依然还是一片狼藉,死尸遍地的屠宰场样;而为了持续压制六连主力令人生畏的迫击炮打击,更高处的611核心阵地上却炮声喧天,敌人一颗颗重磅炮弹似一计计重拳持续轰击在山顶不到2000平米的最高顶。但凭着敌人自己构筑的坚固工事,那只能是徒劳。随着声声持续的炮击,如雨点下落的碎石,飞落下来,还是惊得下面坚守着阵地的4班兄弟们不时心紧。借着自己炮兵的凶猛火力,在敌人工兵团的保障下,敌人又两个步兵连和一个120mm直射榴弹炮连已经到达了洼地的外沿;敌我都默契的在四围枪炮声大作的战场上保持着死一般的缄默。11班已经在连长的强令中冒着敌人炮击和石雨,带上家当、伤员和烈士撤到了核心阵地东面外沿的环形洞窟工事里。而留守的4班正加紧最后一点时间争取把李秋棠和段炜拖出来并偷偷修补堑壕布置防御。而撤回来的老甘坚持留了下来偷偷在一线堑壕为四班兄弟们警戒,观察敌情。 已经吃了大亏的敌人这回也老实了,因为畏惧我配属炮兵的自行火箭炮逆袭,和我们迫击炮的冒死反击。他们的120mm直射榴弹炮在工兵和三个步兵连协助下迅速构筑好了简易阵地后,连战场都不清理,就准备迅速展开,对我外围阵地发起迅猛攻击了。从老甘回到外围阵地,到敌人随后抵达。不过短短一刻钟,敌人的8门m43与2个高射机枪排,3个迫击炮排已经在洼地外部署完毕,随着敌人三个连的步兵再一次成三个梯次的稳步踏入一片焦土,遍地尸体碎肉的洼地,重重战云已经慢慢向4班和老甘压了过来…… “当!”随着一声脆响,奋出了全力的四班战士巫刚和王明荃终于听到了一声令他们欣喜的声音,随着王明荃大喊一声:“拉!”,稍稍落在后面的段炜终于被他们拉了出来,但就在他们准备再接再厉,再向前拓开些把压在前面的李秋棠解救出来时,正在一线警戒的老甘已经发现洼地外,敌火力阵地的异动。透过狙击镜,他已经观察到了敌人的第一炮手正摇动着小旗;攻击开始了! “隐蔽!”伴着老甘一声大吼,还在阵地里抓紧时间活动的战友们飞快匍匐在了堑壕里。“轰!轰……”伴着八声巨雷似的炸响,八枚120mm炮弹就如离弦之箭飞快准确轰击在了二线堑壕后陡坡下的几个防炮洞里。“轰隆!”伴着八声通透的巨响,山石飞溅,弹片如流火般从黑洞洞的洞窟里喷涌出来,硝烟弥漫,又是几声弹药殉爆的轰鸣声。因为早发现了敌人的直射榴弹炮,四班把大量弹药都囤积在相对安全的二线堑壕和短口地道里,人也大部分隐藏在这里所以并没有损失。但那只不过是敌人第二次猛攻我东面外围阵地的序曲,随即炒豆似的高射机枪带着摧腐拉朽之势,比太阳更炙热的曳光子弹在空中划出一条条赤灼的火线疾风骤雨般向着一线堑壕横扫了过来。随即“轰”的一声,太空好像是炸开了锅似的又是一通通敌人迫击炮和着后方重炮的炮弹冰雹似的咂在了阵地上,土石飞溅,弹片四射,打得本就被炮犁得光秃秃的阵地上又多了无数弹坑。待敌人不兵近了,这才慢慢停息。而下面敌人步兵大喊了声,飞快冲到坡下,准备爬上来。 血战(2) 对于应付敌人第一波攻击,老甘和四班兄弟们依然很有信心,但李秋棠却只有龟缩在短墙里的黑暗中两眼滚着泪,哽咽着;之前任凭他如何哭求着战友们趁着敌人还没全面发动撤回去单依然没有用。 只因先前周幼平劝慰道的:“什么都别说,兄弟。梅子正等着你回家呢……兄弟们为你拼拼,应该的!不到万不得以,就在里面千万别开枪暴露自己。就是再危险,也得由咱们顶着!” 面对敌人凶猛的火力如果李秋棠开枪暴露自己,毫无疑问没有丝毫机动空间将难逃阵亡的噩运。没了自己,7个人要在没有支援的情况下面对敌人优势火力情况下1个营的冲击,守住阵地,守住他,这需要怎样的勇气与决心?就只因为两个字‘战友’!什么是战友?战友是在你生死存亡之际可以用自己生命守护你的人,今天李秋棠用自己的生命守护住了老甘三个人的生命,老甘责无旁贷,而作为同班的4班战友们更责无旁贷。红1团没有俘虏,这不是一个空洞的口号,这是红1团的战场纪律;如果4班撤退,李秋棠将不得不痛苦面对自己人的枪口,这对于六连的兄弟们,对于老甘这都是他们不愿意看到的。 在敌人如一群群蚂蚁似的爬上来时,在一线悄悄紧盯敌人的老甘顺着堑壕顶着敌人时不时的一阵高射机枪子弹,迅速潜回了二线战壕。一见老甘过来了,躲在二线堑壕里的4班兄弟们立时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敌人上来了! 看着正要发声询问的四班战友,老甘立刻把食指竖在嘴旁作了个禁声的手势。迅速绕过守在堑壕拐角处的四班战士段炜和林海鹰到了四班长周幼平身旁。让周幼平侧过耳朵,故作轻松道:“小意思,两个排……再等等,一根手指就搞定!” 周幼平竖起了大拇指,冷笑着。就这一回,4班就能赚够本。因为老奸巨猾的老甘就在回来的时候,执意没有拆了敌人用一个营兵力换来架设好的拉力器。在老甘指使下,林海鹰在拉力器附近设了个局,足够再给爬上来的敌人心开再撒把盐的。但面对敌人的直射榴弹炮可就艰难了…… 因为先头敌人布设的拉力器,敌人在探了探后放下了心,以先头几个尖兵为先导,两个排敌人便准备爬了上来但他们并不知道就在拉力器侧的下面埋着林海鹰布置的炸点;而一但通电,除了这,密集在一线堑壕里的50余枚Пmp16也将随之将一线堑壕内以及距离陡坡沿边的30米左右的缓坡交织成一片看不见的死亡陷阱。 “周班长,敌人尖兵一上来,等我枪响,大家一齐开火;千万记住,打一枪换一个地方,不能让敌人的直射炮给逮着。两个人一人一边守竖形堑壕,除了小林其余人的控制地面上的敌人。明白?”老甘道。 “行!”周幼平点点头,领着刘俊和王明荃到了二线堑壕南侧,大家准备战斗。 不多时,正对着拉力器,敌人的尖兵先一步爬了上来,透过代表死亡的十字架,老甘可以清晰把握到那三个敌人的焦虑和紧张。老甘深吸了口气,就在那三个敌人分别小心观察静悄悄的阵地时,“砰!”一声清脆的枪响划破了战场死一般的静寂。一个敌人应声倒地,侧摔下了陡坡,没了声息。随即剩下的两个敌人飞快匍匐,大惊呼声—— “打!”随着堑壕南侧四班长周幼平一声高喊,67重机、56轻机喷射出的子弹3条火线霎时就将匍匐下来的两个敌人打成了蜂窝。 但紧随而来的是敌人的直射榴弹炮骇人的声浪;“轰……”似乎预料到了潜在威胁的敌人早把对我外围阵地上坚守的兄弟们威胁最大的m43120mm直射榴弹炮对准了二线,伴着八声冲天巨响,土削、碎石和着挂着火心的弹片四射开来,生生将一线堑壕和二线堑壕撕开了个大口子。蓦地,平地里好似炸响了数道惊雷,迫击炮弹同样随之似冰炮,持续密集向着面积不到400平米的外线阵地倾向下百余记82mm迫击炮弹雨;急喘似的高射机枪声,炒豆似的重机枪声和着120mm榴弹炮弹的炸响同时向成了一团。满天火雨似纷飞的火星似的疾射向二线火力阵地。刹那,颤抖着,抽搐着的地面那声音就好像是爆米花的随着不断悚人听闻,雨点落地似的‘噗、噗’声中,腾升起一股股刺鼻的硝烟,一粒粒爆炸四射的泥土和碎石头形成的厚厚一层灰蒙蒙的烟。后继而来的赤灼子弹就在这厚厚的灰烟里,肆无忌惮,横冲直撞起来,战友们匐在二线堑壕地面上,一时暴露在敌人骤雨般的攻似中,便好像是怒海狂潮,风口浪尖,起伏不定的孤舟,随时都有倾覆的危险。 虽然这是九死一生,但他们不能退缩,因为趁着一通通间歇不到3秒的三秒的齐射,在敌人绝对优势的火力掩护下,二个排的敌人已经勇敢顶着自己人的射击,飞快冲向了一线堑壕。也许他们以为只要冲进了堑壕,面对兵力、火力单薄的我们,就是胜利!但六连用它特有的狠辣与坚韧狠狠扇了敌人一耳光! 没有停息,没有退避,六连4班的5名战友和老甘持续射击,交替转移,凭着短短的300多米的横向二线堑壕持续向着怒吼着飞快冲上来的敌人射击着。火网在耀眼的艳阳下交错;炮弹在刺耳的尖啸声中狂鸣。 一声声120mm直射榴弹炮准确轰击在二线堑壕上,火星四溅,土石飞扬,气浪汹涌,一处又一处触目惊心的大口子,在已被炮弹轰得发褐的红土上生生撕裂开来。一簇簇高射机枪、重机枪喷薄出岩流似的火雨,散发着比阳光更刺眼的交织成一片厚实密集的火网,灼热在尖啸,在弹跳,在嘶叫,却动摇不得兄弟们战斗决心分毫。 堑壕,卧倒,避弹坑,王八壳子,快速转移,成了兄弟们制胜的法宝。2挺56班机,2挺67轻重两用机枪,在堑壕里迅速不断变换射击位置迅猛向着那段不到40米宽,200米长的陡坡上急促横扫,不断有敌人惨叫着摔落下来,更多的敌人却愤怒嘶吼着冲了上来。不顾自己人的流弹,不顾四射的弹片和石雨,剽悍的敌人在付出惨痛伤亡后冲了上来。而由于敌人一发发直射榴弹炮的轰击,可供老甘和四班兄弟们活动的安全空间却越来越窄,就在疯狂的敌人顶着自己前面战友的尸体冲了到一线堑壕前的缓坡时,为了不误伤自己人,疯狂的敌人重火力终是暂停了。也许他们认为大局将定…… “去你妈的!”杀红眼的老甘一声怒喝,顶着敌人ak的攒射,两臂开动,霎时弹如雨下,十数颗无柄手雷被这煞星轮了出6、70米,滚到下面轰然炸响,一蓬蓬血粘着细碎的肉末,四散激扬,又十数个敌人被老甘下了饺子,惊呼声、惨叫声再次恫吓天地,在200多米长的光秃秃的陡坡上拖出一条条血路。看得一旁为他拉环儿的巫刚瞪大眼。 血战(3) “哈哈……来啊,兔崽子们!”老甘长笑着,提起56班机,和着周幼平、王明荃的枪声对着下面又一次干了过去,娇艳的血花再次朵朵绽放开来,再次遭到惨痛打击的敌人这次再没有丝毫留手,在一声声冲天的兽性嗥叫中冲了上来;高射击枪,迫击炮,直射榴弹炮,同样好无顾及的向着兄弟们轰了过来,在一簇簇自己人的弹雨;一通通自己人炮火中凶悍冲锋,不时有人在敌人的重火力之下惨叫着落了下去,但更多见了自己人血的敌人就像是闻到了腥味的鲨鱼群,更加无畏的冲了上来,三波敌人,三连步兵,千余人,密密实实压在了陡坡下如海潮涌动一般向着四班和老甘冲了过来。敌人已陷入疯狂,但正是兄弟们需要的。 子弹在敌我相距不足1百余米的缓坡上激撞、交织,鲜血在不足200平米的山地上四射、飞溅;渺渺青烟里,通红的枪口喷薄着经久不绝的死亡火焰,枪枪是生命与生命的较量,弹弹是死亡对死亡的接力。 ‘一寸山河一寸血’的真实演绎是4班和老甘接着被炸得支离破碎的堑壕里,用敌人的鲜血浇灌祖国的大地,不到一线堑壕短短的30米几乎成了敌人不可逾越天堑。血浸透了原本干燥松软的土壤;红色的泥土裹着红色红色的泥,红色的小泥塘里淌着红色的血,红色的血涓涓流淌下去成了红色的渠;太阳是红的,炮火是红的,光秃秃的大地是红的,飞溅的血肉是红的,天地一片血色! 疯狂的敌人并没有退缩,因为被下了死命令的他们退就会面对充当督战队的重机枪和高射机枪的连番扫射,舍命向前的敌人才是他们唯一的活。就这样在付出了差不多2个排的牺牲后又一个排的敌人终于顶着自己战友尸体冲到了缓坡开阔处散开,准备跳进1线堑壕……回答他们的是72式压发地雷! “轰!”随着几声轰然巨响,最先跳了进去的几个敌人被强大的冲击波再次抛了起来,霎那间残肢抛飞,数蓬殷红竟如喷泉一般在2米深的堑壕里涌得老高,随后跟进的敌人瞬间骇然,霎时又被窥紧的王明荃、巫刚一通横扫,惨叫着倒落下去。正这时,同样精锐的敌人迅速分成2路,冒着老甘和周幼平的密集射击,付出惨重伤亡,勇悍的在地面分从两翼猛冲过来,同时正面的敌人也怒吼着越过一线堑壕向冲了过来。情势危急!就此时,头顶仿佛传来了两声巨雷,轰然间,冒着敌人重炮的持续压制,11班的兄弟们顶着山顶不断下落的滚石,拖出100mm炮对准了两翼包抄过来的敌人来路就是两炮。 “轰!”伴着两声100mm炮的轰然炸响,两面冲在最前头的敌人根本来不及卧倒便被强大的冲击波和横飞的弹片撩倒下去。后续跟进上来的几个敌人就这一声忽地一滞,为老甘和周幼平赢得了宝贵的数秒时间。11班迅速缩了回去,与此同时敌人的120mm直射榴弹炮对准了11班的洞窟,但由于陡峭的山坡根本无法直接命中洞口,只能泄愤似的持续在调过头的高射机枪掩护下,徒劳轰击压制着。 “手榴弹!”几乎同时,老甘和周幼平大喝了声,霎时两箱苏制无柄手雷在老甘和周幼平在段炜和刘俊的共同协作下,一使劲飞快抬上堑壕,顶着敌人瓢泼似的子弹泻了下去。那两翼包抄过来的敌人一抬头,竟然看见数十枚‘菠萝’带着无不熟识的硝烟像鹅卵石似的顺着缓坡滚了下来,当即就只剩下一片惨叫。 “轰隆……”一通通密集似鼓点般炸裂开来,弹片、钢珠横飞,一蓬蓬激射四溅的血,在铁雨和硝烟里跟水枪似的艳红血线条条喷涌出来;不用说40多个敌人基无活口,随说没得被炮弹削成肉片般恐怖,但个个都是千疮百孔,身子到处破出个鹅卵大的血洞。就剩几个苟延残喘的,惨叫翻滚着顺着坡度同死尸一路摔下悬崖。两边为之一清,就只剩中路后续跟进的更多敌人顾不得目瞪口呆,兽性嘶吼着越过战壕,更加不要命的向我们冲了来。 怎么回事?别问我,问问发明‘一窝蜂’的那混蛋吧,一个木箱子,一套可组合拆分调节口径大小的木架子,加软钢丝,加小扣锁,加轮轴;真是浪费手榴弹的好家伙。这两箱下去,六连一个排的手雷的基数都快没了,真是够奢侈的。 但便是如此,敌人也毫无退缩,发了已经杀红了眼的敌人直接就从中路越过堑壕冲了过来,面对汹涌如潮汐一样挺着刺刀,在机枪掩护下飞快冲来的敌人,4班和老甘再次危如悬卵,就在被压在断墙后的李秋棠准备奋不顾身,伸出机枪射击时,上面偷偷观察着战况的10班把58高机伸出了洞窟—— “嗒嗒……”随着炒豆似的高射机枪弹顶着敌人高射机枪的疯狂火力攒射,14.5mm高射机枪子弹带着比太阳更炙人的灼热,像嗜血的蝗虫般扑腾着以摧枯拉朽之势在一群被迫密集冲锋的敌人身上肆虐着它过人的未来。霎时间,毫无掩蔽前面敌人跟割麦子似的被死神挥舞镰刀收割进了地狱,紧接着冲上来的敌人也无一幸免的被高射机枪弹巨大的威力扫得重伤倒地,被下面即时转过枪口的战友几个点射给结果了。 “告诉10班,打光一匣,马上回收;1排、2排做攻击好准备!”连长满意的放下望远镜,对王建命令道。之前的10班、11班一系列举动,都来自于他的授意。纵然要保持实力,他和四班的兄弟一样也从未放弃过李秋棠,但同样为了能守住611,他的支持也是有保留的。现在正是六连再次发威的最佳时机! “啊……”伴着敌人猛烈的火力掩射把10班的58高机压回洞窟去,杀红了眼的敌人再次顶着兄弟们4挺枪的持续扫射红着眼睛冲中路猛冲过来。步步都是重伤,步步都是死亡,但疯狂的敌人依然勇悍不畏死的在敌人机枪的掩护下向老甘和4班战友发了排山倒海似的攻势,眼见着就要近道二线堑壕3、40米,敌人就要进入手榴弹打击的绝佳范围。压在断壁下的李秋棠再次经不住要伸出枪**击暴力自己…… “海鹰,快!”正在正面持续向敌人射击的王明荃冲身旁给自己供弹,掩射的林海鹰大喝一声。 林海鹰再次忍不住嘴角露出残忍的笑意,大叫了一声:“下地狱去吧!”,随即飞快压下了手里的起爆器。 “轰!”又是一声轰然巨响,敌人拉力器下侧,土石冲天而起,连同拉力器正形成的泥石流将正飞快向上爬的敌人全都抛落下去,严严实实盖上了一层厚土。便是有了口气挖了出来,十条命也得去脱九条。 一瞬间下面的人头涌涌的敌人一声惊叫,手忙脚乱的挖土救人;但冲到上面的敌人意识到退路已断,更奋不顾身向着距离自己不到3、40米的二线堑壕冲来。但面对他们的首先是18门苏制am自动式82mm迫击炮的突袭! 血战(4) “轰……”伴着18声令兄弟们胆寒心惊的迫击炮弹轰然炸响,敌人无不惊声惨叫起来,仅仅不到几百平米的纵向堑壕间烁红的的弹片和着抛飞的残肢,淋漓的鲜血,和其他物什四溅飞散;层层迭起蒙蒙红尘里,随着冲天气浪掀起的是凝重的血腥味;尘埃落定,又是一片尸山血海,残肢碎肉里,几个幸免的敌人痛苦的惨叫翻滚着,更有些伤轻的凶兽似的发出绝望的嗥嚎依然决绝的向着,被下面的老甘和四班兄弟们秋风扫叶似的悉数干倒。由于敌人的重炮依然在对着611核心阵地阵阵轰鸣,在飞快拉出迫击炮打了敌人一个火力突袭后,上面的战友再次把炮迅速拉回了工事,硬撑着敌人重炮火力更疯狂的攻势。 “六连的,我操你娘!”把上面敌人打扫的老甘畅快骂咧着拍了拍满身被厚厚用血粘起的红泥;刚才六连的表现令他无比兴奋,同样也异常恼怒。还好,下面战友有堑壕掩蔽,比起被我们逼上死胡同的敌人生还几率真是一个在天一个在地,不然连长布置的这一记决杀可真成了4班和老甘的绝唱。 其实这次是关心下面战友的六连的兄弟们超水平发挥,若是搁在平常六连那业余级别的炮击精度,保不齐就得有自己兄弟光荣了。对此我只能解释为,幸运总会眷顾勇敢者。经过这一遭,敌人第一次疯狂冲击算是完败了,但就在下面兄弟们准备努力从堑壕里挖掘把压在断壁下的李秋棠救出来时,敌人的攻势再一次发动了。 “轰!”一通通巨响如密集的炸雷在我们的头顶炸响后再不停歇。这次再吃了大亏的敌人迅即呼叫来了更多的重炮对着611核心阵是使用一通通经久息持续火力打击。与此同时,8门120mm直射榴弹炮,持续向着老甘和战友们爆发着愤怒的轰击;排迫击炮分两波一路持续压制着陡坡上的洞窟,一路更气势汹汹的在外围阵地上倾泻着肆无忌惮的火力;高射机枪更声声不绝的叫嚣着,串串曳光在太阳的照耀下在外围阵地疯狂恣肆。 一时间,天塌地陷,日月无光,爆炸生,殉爆声,此起彼伏。冲击波造成的威猛罡风夹杂着慑人心魄的大口径高射机枪子弹在外围阵地上不断掀起一浪浪狰狞恐怖的狂风骤雨;伴着声声巨雷的炸响,原本支离破碎的二线堑壕正被一发发炮弹生生削平,摧枯拉朽的高射机枪子弹越来越能在二线堑壕内斯肆欲妄为,老甘和四班的兄弟们就好似置身在死亡风暴的中心,随时都有英雄壮烈的危险;但就在这万分艰难的时刻,为着李秋棠,几乎活埋咬牙苦苦坚持的战友们,等来的却是不啻于噩耗般的惊天动地…… “轰!”伴着一声冲天巨响,一发120mm直射榴弹炮轰然砸在了李秋棠藏身的颓垣断壁上,霎时火星四溅,巨石横飞,蹲在李秋棠不远的深壕地道口的王明荃几乎本能的伸出头来向上一看……就在这时暴雨似的飞石带着滚烫的四溅的火星依然扑面而来! “砰!”是一声碎是砸在头盔上的沉闷声,但随之而来的灼烧感令王明荃痛如骨髓,两眼一片血色中他身侧被原本打得只剩一断壁的坚实石堡被再次遽然而至的120mm炮弹生生摧成了碎石、瓦砾! “不!”王明权一声声嘶力竭的悲呼,随之面部的剧痛,热泪滚着面部淋漓的鲜血便不绝洒满了衣襟,这是活生生的血泪;李秋棠…… 同样紧张着身处更危险地面的战友们也先后发现了这情况,悲痛瞬间转化成怒火熊熊燃烧起来,他们暗中发誓一定要更多的敌人血债血偿。 外围阵地上持续的炮击终会停歇,而一但停歇随之而来的是敌人更凶猛的攻势。在敌人的直射榴弹炮和迫击炮几乎把他们能发现的所有我们可供掩蔽的工事和堑壕摧毁后,随着下面少数几个尖兵再度爬上来,激烈的战斗再次开始了。 “赶快整备,我去看看!”敌人直射榴弹炮一停,顶着敌人的阵阵高射机枪与排挤炮掩射,老甘便迅速爬出了防炮坑,冲着四班的兄弟们喊了声。感谢敌人修筑的完备坚固工事,这次敌人气势汹汹的火力打击除了落下的土石给战友们造成的窒息被迅速自救外,敌人仍没有伤着除李秋棠外四班和老甘的毫毛。除了些殉爆的弹药和被撕得更支离破碎的堑壕和彻底被夷平的地面工事,把深达将近2米的堑壕削浅了2、30公分外,敌人几乎没有任何收获,或许阵地的彻底破碎也正是敌人想要的。 此时,正顶着敌人密集的重炮攻势,冒险通过观察孔向下看去的连长却生生吐出了个“好”,因为我配属炮兵五团三营的20门63—1自行火箭炮马上即将到达2号预设发射场,面对丝毫没有坚固防御工事的敌人,敌人看似气焰滔天的攻势其实是自取灭亡。但还有个令老甘和四班战友兴奋给敌人的惊喜…… “海鹰,怎样?”周幼平正抓紧时间给‘天女撒花’填上手雷,冲迅速偷偷检查了一遍线路的林海鹰问。 林海鹰冷酷的笑说明了一切。 “甘排长,左边竖形堑壕整备完毕!” “右边竖形堑壕整备完毕!” 随着检查,修理堑壕的段炜和巫刚快速回来报告,老甘要让敌人流够血的胆气又足了些。 “报告班长,面部轻度烧伤,我没问题!”同时脸部裹着厚厚纱布的王明荃也同时对周幼平道。 周幼平看了看一脸执着的王明荃,问:“弹药挖出来了吗?还有多少?” “挖出来了,很齐全。足够咱们让眼前敌人流干血的!”王明荃肯定的点点头,生性朴实的他言语里同样透着森森的寒意。 不多时,就一个人偷偷露出头来的老甘发现了敌人钢盔在陡坡上慢慢升了起来,他缓缓俯下了头进入了狙击状态。现在经过一番鏖战,敌人为之支撑整个清水河河口战场的重炮也将进入蛰伏状态,而如果敌人不迅速占领611这个监控战场全局至关重要的关键战略制高点和支撑点,那么面对我凌厉的攻势,敌人的最至关重要的清水河正面防御将被我洞穿,导致越军进入老山战区的咽喉要道被我完全切断,导致战线的全面崩盘,这是将是越军无法承受之痛,敌人已经拖不起了。 “砰!”一声清脆的枪响再次划破战场短暂的沉寂,最先在缓坡上露出头来的敌人立时毙命,尸身摔下了陡坡去,令下面的敌人一片惊呼。敌人怎也不会想到自己建筑的工事会如此坚固,便是在这样的阵地已经这样破碎的情况下依然有如此的抵抗,但剽悍的敌人并没有惊慌失措。按照既定攻击方案,最先上顶的4个尖兵迅速呐喊着冲向了在二线支离破碎的堑壕里打黑枪的老甘,紧随其后一个排的敌人同时发起了攻击并负责设好数条登山绳。 他们还以为阵地上就只有老甘或者仅仅几个人呢。误判再次造成了敌人惨痛的伤亡,就在敌人剩下的4个尖兵在下面重机枪和高射机枪掩护下向着老甘怒吼着奋勇冲来时,抓紧敌人高射机枪尚未到位的老甘冒着敌人的ak的攒射,迅速准确一枪再结果一个,飞快卧倒下去,转场了。就此时,四班的战友们配合默契的迅速从堑壕里露出头来,6支枪刹那间在不同方向向着那4个冒失的敌人尖兵一阵急促的攒射,毫无疑问,又让殷红的人间地狱般的611高地外围阵地,平添出一笔瑰丽的妖冶。这时下面敌人的惊呼,和高射机枪和迫击炮声才刚刚响起,为了躲避随之而来的直射榴弹炮攻击,战友们已经迅速转移…… 与子同袍(1) “轰……”不过少顷,敌人的直射榴弹炮果然迅即而来,随着八发榴弹炮弹的炸响,紧随着敌人尖兵的先头一个排兵力已经大喊一声,凶悍的顶着自己人疯狂的机枪子弹冲将上来,但迎接他们的依然是绚丽的死亡! “哈哈哈哈……”一见敌人冲将上来,在巫刚看怪物似的目光和协作下,老甘常笑着用练架子的过人体魄,再次扮演了回人肉投掷机的超强杀伤力。哎,王八羔子的……这么威风的事我咋没赶上呢?论力道,论准头,老子可比他那但凭一身蛮力业余级投法专业不知多少级,搞得这家伙一提起这事就神气兮兮的;郁闷…… 反正又是一次‘顶风作案’,那一排敌人差不多都给老甘再下了饺子,几个幸运冲上来的家伙,同样逃不了被战友点杀的命运。但下面的敌人并没有畏惧、气馁,在敌人又一通高射机枪横扫,直射榴弹炮轰击后,如涨潮一般涌动上来,战斗再次进入白热化。 猩红再次洒满大地,子弹再次当空交错如织,凶悍的敌人又一次顶着前面战友的尸体怒吼着冲了上来。但回答敌人的是一发发比敌人更加凶悍的火箭弹轰击,和5支枪在短短3、40米宽的上坡口密实的封锁,在再次复出数十人阵亡的代价后终于再次冲了上来设好了攀登绳子,并再次分作左、中、右三路越过堑壕凶悍的冒着兄弟们的持续射击从地面向二线堑壕飞奔过来! “手榴弹!”随着老甘和周幼平一声呼喊,借着敌人直射榴弹炮撕开的大口子,又是两箱‘一窝蜂’总计百余枚手雷比刚才更顺利安全的从一、二线堑壕间两条竖形堑壕的侧面缓坡倾泻下来!不用说,又是一片血肉横飞,尸山血海,彻底击碎了敌人意图两路包抄中间突破利用兵力、火力的绝对优势清剿掉四班和老甘的意图。但中路勇悍的敌人,却趁着4个战友投弹中路就只剩王明荃一条67重机在持续射击的绝佳机会,不惜伤亡的加快速度猛冲过来;70米!60米!50米……一但进入敌人手榴弹打击范围,老甘和四班兄弟们在敌人优势的兵力下就快光荣了。尽管王明荃愤怒嘶吼着,在敌人火箭弹和弹雨里,在堑壕飞快闪身躲蔽并一刻不停射击着,给敌人造成了惨重伤亡,但豁出了性命的敌人依然怒吼,射击着,顶着自己战友尸体血红着眼睛迅猛冲击过来,王明荃混身挂彩多处创伤,并且独木难支! 千钧一发之际,王明荃冷静射击着,飞快闪避着敌人的零落的火箭弹轰击,没有丝毫的畏惧,因为就在他活动区域的不远处,蹲在堑壕里的林海鹰和刘俊都森森冷笑着,而且所代表的目的各有不同—— “海鹰!”眼看支撑不住的王明荃大喝了声,瞬间一个侧逾越倒在堑壕里。与此同时,敌人的火箭弹已如离弦之箭,带着耸人听闻的急促尖声轰击在堑壕的土坎上,飞泥四溅,窥准机会的敌人随之怒喝一声,抛下顶在身前战友的尸体发疯似的快从上来,就要30余米了,一波敌人的手雷即将如雨点般砸进堑壕;而此时,刚刚倾泻下手榴弹雨的两侧4名战友才刚刚重新提起了枪! “死!”听到王明荃一声大喝的,林海鹰瞬即一手接通了电源。刹那,两条竖形堑壕之间,一张看不见的红外线死亡之网悄然张罗散开,将几乎所有越过一线堑壕从中路猛冲过来的敌人网络其中! “轰——”数十声冲天巨响恍若雷霆万钧;霎时,两条炸点喷射出两条摄人心魄的灼热,似两道岩流瀑布般一样激撞在一起;两道狂猛的罡风裹着锋锐无匹破片,同样激撞在一起,飞溅而起了土块,碎石子,当空发出‘哗’的一声似骤雨倾盆,偏却沉闷的恢宏声浪来;一时,又是一片血肉横飞,又是一地死尸遍地,又是一片哀声遍野;早是一片尸山血海窄小的堑壕中路地带再添上一片凝墨重彩的一笔。比太阳更艳丽的红早已浸透了那用两纵两横用堑壕围成的地域,聚集成条条小溪,咕噜咕噜向着两侧地势较低的纵向堑壕流去,在两条纵向堑壕里汇成两条浅浅,触目惊心的血渠。刚才还陷入一片疯狂之中的敌人,猝然间被眼前眼前发生的一切惊呆了,战场一片错愕,压抑,死一般的沉寂! “哈哈哈……来啊,狗日的!来啊!”就在敌人重炮一刻也不停息对上面我611核心阵地的狂轰声中,不论性格,不论级别,六名战友们都在战壕里立起身高声肆意长笑叫嚣着。嘲笑着敌人的勇悍!嘲笑着敌人的愚蠢!趁着嗜血的快感涌便全身,发现上面还有敌人残喘,便颠狂笑着,迅速射击。 “嗒嗒嗒……”在下面敌人一片悲痛的惊呼声中,六条枪迅猛喷薄着心头的火,彻底将上面彻底扫成一片死地!杀身成仁固然可贵,但用敌人的鲜血灌溉祖国的干涸大地,才是一名合格战士,一名优秀军人义不容辞的责任。我们不仅要作维护祖国和人民利益的坚盾,更要作刺向敌人心口的利剑;纵然粉身碎骨,纵然遗臭万年,也是此身不渝! “轰!”飞快,敌人的直射炮、迫击炮再次炸响,重机枪、高射机枪再次密集交织,但在面对拥有敌人自己构造完备堑壕工事的四班和老甘面前,纵然还是气势汹汹,却在豪情满胸的兄弟们眼里是那样苍白无力。 “也许是该撤的时候了……”四班长周幼平顶着敌人重火力轰击,默默想着。但就在敌人重火力一歇,准备要战友们把李秋棠拖出来,趁机撤回去时,接到连长命令刘俊的一声呼喊却再次把四班的战友和老甘再次推向了万丈悬崖的危险边缘…… “班长,连长命令我们必须再坚持10分钟,不能让敌人夺取任何有价值的防御工事!我配属火箭炮兵已到达2号临时发射场,正在展开;到时候下面那些敌人……”——这就是刘俊也和林海鹰一起森森冷笑的原因。 10分钟,也许在一般防御战里几乎就是眨眼的瞬间,但面对着正往上爬的第三波敌人,面对着占据绝对人力、火力的敌人,面对着残破不坎已经支离破碎的工事,差不多再没得多少防御手段的四班和老甘,这无疑是又一次异常艰难与危险生死的挑战。 战壕里,蹲在一起的四班战友一对眼,长久养成的默契瞬间转化为满脸的决绝。周幼平坚定的点点头,对身是局外人的老甘诚恳道:“甘排长,谢谢,你快撤;现在这里就交给我们四班吧!” 那个天,六连欠第三侦查大队战友的,欠老甘和几个朔果仅存的英雄侦查连同志们的太多了…… 老甘闻言,撇了撇嘴,一脸不削道:“你当老子是什么?累赘!?六连的不是孬种,老子英雄侦查连的更不是孬种!” “但甘排长,你说过,侦察兵不是拿来守阵地的!”头脑机灵的林海鹰微微一笑,面色严肃道。一句话顶得战场上威风八面的老甘老脸一红,舌头打结,霎时说不出话来。这就叫自食其言的报应。 老甘无语了,无奈之下掀开头盔狠狠摔在地上,佯怒,作如梦初醒状,一拍脑袋道:“md,我说今儿个咋这么背!原来是老子脑子发昏了,尽跟你们这些泥腿子绞一块玩儿……操,晦气!看老子下去给你们几个狗日的宰两个瞧瞧!”说罢拔刀起身就准备走。 与子同袍(2) 开什么国际玩笑?又一波百来个敌人正向上爬,从这里到下边,不攀爬悬崖就只一条道,提着刀子起身就准备下去的老甘真想作无知无畏的滚刀肉了?屁! 周幼平一看情势不对,立马拉住正要起身的老甘道:“甘排长,别……别……” 老甘一把掀了周幼平的手,眼睛里闪烁着森冷狡黠的笑意,故作轻松道:“玩笑,玩笑!10分钟?毛毛雨啦!” 四班兄弟们这才放下心来,在经过短促一碰头后,迅速回到了各自战斗岗位。这次他们面对的形势极其严峻,虽说敌人爬上来又会耗掉不少时间,但没了多少凭依的他们就六条枪要继续面对蜂拥而至的几十甚至上百的敌人,也是十分艰难和危险的。即便完成任务,如果把冲上来的敌人放多了,毫无疑问,我们那冷血浸透了骨髓里的连长会豪不迟疑的通知配属炮兵,选择用他们几个换更多敌人的性命,到时候四班、老甘和敌人就是一个玉碎瓦全。这一点,四班的兄弟们很清楚;尝过六连狠辣的老甘心头也很清楚。 死谁不怕?但仗打到这程度,便是四班和老甘完成了任务,纵是死了也心甘。区区十数人,却生生能几经令敌人将近一千百把余人葬身洼地与611外围阵地。这战绩,这胆气,这雄心,就是一夫当千,万夫莫敌。作为同是一颗子弹能送命的普通人;作为同是现代战场之上和炮灰、数字、弹药划等号的步兵,就一个字:‘值’!人生自古谁无死?此时的他们已经足以彪炳军史,名垂千古。作为一名军人,作为一个兵;已然此生无憾,死又有何畏惧呢?但死去的却不是他们…… 他叫李秋棠,文山本地入伍,一位只度过两个新婚之夜的年轻老兵。红1团六连四班副班长,火线入党,党龄4天。他的经历很曲折,曾在者阴山立过三等功,却因为给战友们解渴砍了私自老乡的甘蔗,被取消了立功嘉奖,同时也取消了入党名额,被迫提前退伍的老兵。松毛岭大战后,伤经动骨的红1团急需补进些新兵,而作为仍在交趾民兵连担任排长的他很快就进入政委的视野。经过一番考量和促膝谈心,他又一次破例光荣的回归到了我们的队伍中。就在执行拔点战的前夕,自忖此次六连任务艰巨的谢指导员考虑到他的特殊情况,特别申请组织上批准他几天假,让他回去看看年迈的父母,让他安安心。可就在临返部队的最后几天,他那位村小学教师的未婚妻却突然提出要与他完婚;李秋棠害怕自己在艰苦的战斗中有个什么英雄壮烈怕连累了她,生生得没有敢答应。直到第二天,未婚妻平静但却无不坚定的对他说:“棠,你不要担心;我是你的人……再大的打击我都能受得了,我只希望,我能有幸成为一名共和国军人的妻子。”在未婚妻的再三恳求和乡亲的劝说下,他们没有添新衣,没置家具,没摆酒席,剪了个大红喜字,举行了简朴但却婚礼,结成了连理。因为驻地离他家不过20里地,那天红1团能来都来了,团长、政委、涂参谋、老八、老七、老九……更有一个个熟悉或不熟悉的战友们。不论经历或未曾经历,那是我们老山红1团将士毕生最难忘的婚礼。阵前娶妻自古就是兵家大忌,但军人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也知道儿女情长。谁不留恋小家庭的温暖、新婚生活的甜蜜?但作为一名共和国军人更会懂得一家不圆万家圆的这浅显的道理;他们为了万家团圆,也为了更多的情人享受新婚的甜蜜和家庭的欢乐,宁愿离妻别子,勇敢地走向血与火,生与死的战场,图得个啥?就俩字‘职责’!作为军人,保家卫国就是我们义不容辞的天职与存在的价值。 没有顾得上与新婚妻子多说上几句贴心的话,解下红花的李秋棠就再次返回了连队。临别时新娘和乡亲们夹道把他送到村口,面对他敬爱的阿婆泪眼婆娑嘱咐着李秋棠:“娃儿啊,早点回来!”,李秋棠只能沉默不语…… 新娘从头上拔下几根头发,用手绢包好,塞在李秋平的手里,流着泪哽咽道:“秋棠,带上它吧,见到它。你就会觉得我在你的身边。”那缕缕青丝,凝聚着后方亲人的前线将士的无限深情。李秋棠重重点着头,返回了部队。随后在参战前夕终于如愿在神圣的军旗与党旗下立下了自己无悔的誓言。这也他为何再次勇敢走上战场的一切根源…… 大地在不停震颤,敌人在愤怒嗥叫,子弹在密集交织;红彤彤的枪口,红彤的彤大地,红彤彤的日! 6条枪死死封锁着敌人上到缓坡的那段不到40米宽的狭窄地带,但敌人已经打疯了,顶着自己兄弟怒喝着冲击过来的敌人,如割麦子似的被子弹撂倒,但后面的敌人毅然前仆后继,狰狞怒喝着向战友们冲杀过来,冲上的倒下的后面的顶着,冲;后面的倒下了,再后面的接住嘶吼着,再冲! 凶悍的敌人并没有被伤亡吓倒;发了疯的他们在前锋一顿,下面的人一声呐喊,霎时映着下面同样持续射击的重机枪声,摧枯拉朽似的4挺双管高射机枪子弹即如骤雨狂风似的向着二线堑壕的战友们横扫了过来,而在腾腾弥漫底浮的红色沙尘里,簇簇密集灼得刺眼的交击的弹链里,冲上来的敌人血肉竟是四激射飞溅的血箭,一缕缕,一线线,如细长的喷泉般泉涌出来;凝重的硝烟沉甸甸的压得令人窒息,扑鼻的血腥味已然令人嗅觉麻木! 兄弟们在堑壕里,飞快闪避着,持续射击着,咬紧牙关死死将敌人艰难撑在了陡坡到缓坡狭小的上山口,但凶性大发的敌人在敌我双方的持续猛烈火力交叉网里,依然在付出惨痛伤亡的代价1米、1米向着缓坡开阔处持续推进着;这是勇气与勇气的对抗,这是生命与生命的碰撞,而一但敌人近到开阔处展开,火箭筒打过来,再凭着这股勇悍在地面分股对冲过来,再没得多少有效手段的战友们一切都完了……战场被一股令人战栗,心惊胆寒的窒息压抑得喘不过起来! 防炮洞里,天旋地转,但所有看得到下面情况的六连兄弟们都紧张急切顶着敌人重炮持续汹涌的火力打击,瞪大了眼睛—— “连长,求求你,就让我们再打一发吧,就一发!”身在炮火相对稀疏的第二道陡坡洞窟中的岑献功,透着步话机苦苦哀求着但换来的是连长一声生硬,冰冷,不容置疑的声音:“不行!” 现在六连每个人,每支枪,每门炮都是不可获缺的,虽在炮火相对稀疏处,但敌人密集重炮轰击,弹片依然在洞窟外如密集的雨点般横飞,碎石土方更如骤雨般在在洞窟口下,若不是敌人构筑的2米多厚钢筋水泥筑造的防御壁,便是不被炮弹直接命中,横飞的弹片也会裹着无匹的罡风,生生将洞窟里已经被震得已经爬在地上的10班、11班、12班兄弟们切肉片。而核心阵地上面的兄弟们情况更遭。敌人用钢片、水泥、钢筋和山石构筑的大、小石包,掩体最厚处达7、8米,最薄也有4、5米,墙壁、壁顶都蒙着一层就地取材,厚厚的松软耐火的减震材料。但纵然如此,自己的gk80还内衬着3寸厚棉花减震头垫,塞上了自制耳塞的大部分兄弟们依然全爬在了工事里,天旋地转,翻滚呕吐,痛苦**着,受了脑震荡,两耳早失聪了。 与子同袍(3) (ps:说明一下,六连的连部设在611制高点的那块高达2、30米的大块岩石山体的地逢里。除了这里,611核心高地基本都是这状态。老廖以及三排所处的位置,看得细心的朋友知道是在611核心高地的北面山崖下,洼地以及无名高地顶。敌人的炮基本都是从南面打过来,由于射角和小尖山和611山体的阻挡,重炮基本伤不到那里。当然,小尖山的情况我后面会再提。) “甘排长,顶不住了!”就在这时,为了躲避敌人蜂拥而至雨点般密集的弹雨,周幼平侧倒在堑壕里冲着正在射击老甘大呼道。此时的镇守在阵地上的兄弟们枪管几乎都打得快要像是烧得透红的铁条,随时都有炸膛的危险。要知道几乎每一次敌人冲锋他们都几乎打废了一支抢,这已经是他们从阵地上飞快收集起的第二或第三杆俄制pПk74或akm了。这一次为了拖住敌人不近到缓坡的开阔处,兄弟们更是手指一刻都没离开班机,冲着疯狂冲过来的敌人持续击发;几乎每个人因为持续的射击都已经震虎口,右肩出血,更被无数敌人密集的子弹扫得浑身挂彩,甚至轻伤。这才刚过敌人迅速进入他们射界的第3分钟。外围阵地被一股敌人用血凝聚的沉重咒怨与愤怒几乎要压断兄弟们的脊梁骨,四班和老甘真正到了决定生死存亡的最后一刻! “拼了!”同样杀红了眼的老甘听到了周幼平的呼喊,同样怒喝一声,决定动用他们唯一可以凭借最后的杀手锏。 随着老甘一声大吼,剩下的四个四班战友断然止住了手里枪的射击,一猫腰飞快向着正对那狭窄的上山坡面冲去。火力霎时的停息并没有令已经察觉到我们正酝酿最后一搏的敌人停顿胆怯,反是疯狂的敌人趁此机会如破堤的洪水眨眼间汹涌过来,前面就是缓坡,一片开阔地,一但在此展开就是敌人的胜利! “去死吧!”几乎同时,飞快冲到了正狭窄的上山坡对面的战友们一声怒吼,顶着敌人密集的火力攒射,两人一组提起藏在堑壕下的‘一窝蜂’,拉响倾泻下来! “轰!”再一次百余枚手雷的群体爆炸,再一次敌人的血肉横飞,哀号惨鸣;敌人攻击再是一滞,在敌人同样汹涌疯狂的子弹压制下兄弟们六条枪再次飞快齐声响作一团,将趁机冲上来的几个幸运儿彻底结果。但就在这时,仿佛预见了不久后的彻底灭亡,趁着上面还有几个幸运的兽性似的怒喝着向兄弟们冲来时,敌人最后的疯狂也同时猛扑了上来! 在611高地响彻天地的冲天炮火里,就在近处的敌人m43120mm榴弹炮的猝然炸响尖锐锋利的八声破空声浪,仿佛如八支闪烁着锋锐森寒刚锥生生刺透了兄弟们的脑袋!“轰!”伴着八声令大地剧烈颤抖的抽搐,漫天飞石、土块被狠狠抛在空中,似山崩一样砸落下来;同时,滚烫灼眼的弹片化成了蓦地四散激溅的赤红钢雨,裹着凛冽,无所匹及的罡风,在二线堑壕对锉冲压开来! 就这一阵,措不及防的巫刚、段炜一声惨嚎,倒在一片血泊之中,林海鹰、刘俊同样没有幸免,身中弹片10余发,最轻的是王明荃,但他也轻伤,生生被震晕了过去,失去战斗力。他们三若不是飞快反应了过来,团起身子蹲在更深些的堑壕里,同样与巫刚、段炜别无二致。一瞬间,剩下的四班兄弟们4人重伤,两人生命垂危;而此时发了疯的敌人压上了最后200余人,在作督战队的高射机枪威逼下,迎着自己人后面的毫不吝惜弹药的重机枪、迫击炮、直射榴弹炮的蓬蓬火雨里,发出声声,似绝望,似疯狂的嚎嗥声,紧着被最后两箱‘一窝蜂’下了饺子的敌人冲了上来。 老甘和周幼平,咬着牙,就着敌人直射炮第一声射出的间隙,冒着滔天弹雨窥准机会将几个幸运一步先冲上来的敌人撂倒,便再被敌人枪炮齐作的汹涌火力压得抬不起头来;而敌人就在这重机枪、高射机枪、迫击炮、直射榴弹炮齐作的情况下,不时有敌人被飘忽的高射机枪生生撕成肉片,被子弹扫中,被冲天而起的气浪掀下去,但敌人就是不畏生死,依然怒喝着迅速勇悍的冲了上来。愤怒加上了督战队,便似要困在死亡陷阱里的受了重伤的猛兽,嘶吼着要和兄弟们鱼死网破。 忽然,炮声停了,敌人痛苦愤怒的嘶吼瞬间化成了冲天的喊杀声,像汹涌的蝗虫一样扑向了外围阵地缓坡的开阔处散开,飞快起身射击的老甘与周幼平冲着杀红眼的敌人怒喝着徒劳的响成了一团。一旦枪里弹尽,那么他们会毫无迟疑选择光荣弹! 重伤中算是稍轻的林海鹰血裹着泪,淋漓的在面颊,胸前纵横着,艰难的把枪慢慢抬起对向自己两个生死与共,已经重伤垂危的战友,浑身颤抖着,惨烈哭嚎道:“兄弟们,对不起!对不起……” 刘俊同样血泪纵横着,仰起头,沉重喘息着,艰难将手伸向了自己光荣弹,等待着林海鹰的枪响。泪眼模糊间,他仿佛看见了冲天炮火,弥漫硝烟里611高地制高点,张廉悌用雄魂撑起的那面不倒的军旗;天是红色的,地是红色的,旗是红色的,太阳也是红色的,近处战友的声声枪响是那样的悦耳…… “霍!”的一声。突地,在冲在前面敌人的疯狂嗥叫霎时变成了错愕与惊呼,惨叫—— “嗒、嗒……”顿然响起的67轻重两用机枪喷破出的一串弹连,似一记死神之鞭狠狠抽在了已经嗅到了胜利气息,杀红眼了的越南蛮子。 “兄弟们,我不是孬种!”伴着一声恸遏经云的呐喊,浑身浴血的人在敌人眼里恍若破开地狱冲出的魔鬼,猛的抖开了压在身上厚厚的土方和碎石,就着敌人不足40米的地面半跪射击向着自己横扫了过来! 就在所有敌人霎时的一失神,伴着67轻重两用机枪的急促清脆的声响,子弹刮着十数个怒喝着密集从中路冲锋的敌人血肉与生命一同横飞了出去;遽然,本已陷入决绝之中六个战友的浑身一震;心底暖腾腾的。是李秋棠!李秋棠没死! 但一个人的助力怎能抵挡得了已经同时陷入疯狂,绝对优势数量的敌人;更何况狂猛的冲击波已经造成了李秋棠严重的脑震荡和内伤,他早已经是双目几近失明,伴着67机枪连续扫射,吐血不止,混身虚脱。凭着生命里最后的一丝清明,他明白自己已经无能为力,他要向用自己生命守护自己的六个战友证明自己,证明自己的存在;虽然同样是徒劳的挣扎,但他可以多杀几个!可以和兄弟们共赴黄泉! 正是他的举动激励了战友们最后的抵抗意志,为结束自己生命的最后时刻延迟了宝贵的一、两秒时间;但就在这一、两秒时间里,顿然反应过来的敌人举起了枪,子弹如飘泼似的扑向了就在地面毫无掩蔽的李秋棠;十数朵凄丽凭空暴射开来,伴着里李秋棠无奈的喘息将他掀倒在地面上,剧烈抽搐着…… “叮!”几乎就在同时,老甘和周幼平枪里的子弹尽了;敌人有的已经怒喝着拔出了手雷,更有的举起了‘70火’,簇簇弹雨里老甘和周幼平坦然的笑着一手带住光荣弹准备窥准时机,滚进过去,与敌人同归于尽;而慢慢定住的林海鹰,就要对着自己兄弟扣动扳机。 就此时,数声轰然巨响,带着尖锐刺耳撕破空气的长音从北面山间由远及近,敌人狰狞愤怒的面容瞬间扭曲,惊恐万状,猝然而至的打击几乎令那些已经陷入嗜血疯狂的敌人没会过神,赶紧卧倒…… 与子同袍(4) 片刻前,配属炮兵五团一营二连阵地。 “叶君实(叶老),你敢开炮,老子枪毙你!”隔着836步话机,配属炮兵五团团长冲叶老愤怒的咆哮着。地面上炮火冲天,硝烟弥漫,就在这样危险的情况下,听知兄弟们情况的叶老坐不住了,下了死命令要让二连8门155mm榴弹炮顶着敌人稍稍稀疏的密集炮火进入了半地下的开放式发射阵地。 “马老五(五团长‘黑号’),你不让老子开炮,老子就给你自裁!”叶老也愤怒的冲着五团长怒喝着。 “你tmd疯了!老子要军法处置你,一定要军法处置你!”五团长气道。 “不用!老子已经再挖地三尺,二连要是少了一个人,一门炮,老子提头见你!”叶老一手挂了步话机,就要命令神炮连的兄弟顶着一通通炮火把gsm45加榴炮拉出去。 就这时赶到连部的郭指导员大喝了一声:“不许动!”,二连连部的兄弟们霍然止步了。 “砰!”就这时,叶老拔出了手枪一枪就打在了洞窟顶。同时喝道:“拉出去!快!不然别怪老子翻脸不认人!” 郭指导员一个箭步就扑了上去和叶老扭在一起,气道:“老叶,你在干什么!?不就6个人,有三营在,你还真要拿二连战士的性命换啊?” “啪!”在在郭指导员难以置信的目光中,叶老一巴掌将他打了个响亮。 叶老暴喝道:“亏你还是指导员,九师五团二连的指导员!小武,告诉我,二连第一门炮是什么炮?” 一旁的步谈员小武,一愣,肃容道:“是日械92式70mm曲射步兵炮!” 叶老暴喝道:“是怎么来的?” 小武热泪盈眶道:“是红1团六连用21名先辈的鲜血换来的!” 叶老暴喝道:“炮弹呢?第一门炮的炮弹呢?” 小武哭道:“至我军能复装、自造炮弹为止,有287名先烈为我连夺取炮弹壮烈牺牲,其中六连64名!是兄弟连队中最多的!” 叶老暴喝道:“那我们为六连干过什么?” 小武哭道:“没有!” 叶老暴喝:“没有?怎么可能!?延安,延安保卫战呢?” 小武哭道::“红1团六连阵亡66人,配属炮兵5团2连一炮未发!” 叶老暴喝:“宣川战役呢?” 小武哭道::“红1团六连阵亡83人,配属炮兵5团2连一炮未发!” 叶老暴喝:“洛阳战役呢?” 小武哭道:“红1团六连阵亡72人,配属炮兵5团2连一炮未发!” 叶老暴喝:“兰州战役呢?” 小武哭道::“红1团六连阵亡86人,配属炮兵5团2连一炮未发!” 叶老暴喝:“金城战役呢?” 小武哭道::“红1团六连全没,配属炮兵5团2连一炮未发!” 叶老暴喝:“当我们被包围时,是谁杀破的美帝的重围,把我们拖了出来?” 小武哭道:“是红1团2营!” 叶老暴喝:“当我们被拖出来时,是谁给我们殿后?” 小武哭道:“是红1团2营六连!” “当我们……”——“老叶,不要说了!我懂……我懂!可……”郭指导员热泪纵横点头道。 此时满脸通红,同样泪流满面的叶老怒目而视,掐着郭指导员双肩猛摇道:“你不懂!那时六连就是有一门炮,哪怕就一门,我大爷也就不会壮烈!我三叔也就不会残废!我四叔也许就不会失踪!(ps:战场定性失踪一般都是阵亡尸体未找回。)就因为六连是最强的,所以那时他们缴过的一百多门炮可一门炮都没留!为什么?就因为两个字:‘战友’!它是我们的战友!它有义务保护我们!但我们呢?九师五团二连呢?我们tmd为了活命就该忘恩负义!?我们tmd就该狼心狗肺!?我们tmd为了保存实力,就可以眼睁睁看着为了战友,六连6个活生生的英雄任那些越南兔崽子给搞死!?38年的情,38年的债啊……于公于私,都该还了!你tmd还有没有良心!?带不带卵!?你要阻,那是你职权,老子说要干,就要干!要阻得了,先毙了我,再看二连战士答不答应!现在咱们要炮有炮,要弹有弹,要人有人!炮打光了可以造!弹药打光了可以补!人打光了,还有一连!还有三连!还有九师五团!六连呢?六连打光了谁去填?没有人!第一军就只有一个六连,你懂不懂!?那是第一军的魂儿,第一军的根儿!你tmd还是不是个军人!?你tmd还是不是个男人!?” “老叶,我懂!我懂……”郭指导员恸哭着,点头着,哽咽着默认了。 激动中的叶老这才粗喘了口气,厉声道:“小武,告诉5洞、6洞,打!急促射!3营的炮不响,绝不许给老子停!就是打残了,打光了,想要6连6个英模的命,也得从五团二连113人的尸体上踏过去!还有,记住,老子要活着的英雄,不要死了的烈士,都给老子看准了!” “明白!”步谈员小武坚定道。 ——这就是叶老。你们这些白狼崽子头儿的老校长。不过别看叶老说得是慷慨激昂,干得轰轰烈烈,办的这事嘛……就一个字‘贼’!本是无意之举,这一通咆哮却透过同步调频双边带电台,进了团部,从旁音再转进了师部,最后师长听了是哭得稀里哗啦,摆了摆手,要过频道来直接传进了史政委(军职)耳朵里。军功,勋章,救战友,还连带着迷倒了全军女通讯兵;连对象问题都捎带解决了!回来以后,这职务更是坐了火箭似的蹭蹭向上窜,直到全军大部分师、团级干部都成了他学生……王八羔子的,炮兵一发威,惊天动地啊!不过就那天,本该成全军未婚女兵追求对象的叶老却被咱六连那混蛋给祸害上了;从此全军女通讯兵是对他是火,全军女护士、女医生对他是冰。这滋味儿,可真是令叶老悲喜两重天啊…… “轰……”伴着一通155mm榴弹炮弹的轰然炸响,激射四溅的火星,腾起蒙蒙的红尘;8道凌厉的罡风裹着伴之扑面而来的土块、石雨与血肉交浊的气浪激荡开来;褐红焦黑的陡坡面霎时塌方,被血浸透的红泥,霎时形成汹涌的泥石裹着一脸惊骇正向上爬的3、40个敌人又压在山底,活埋了大部分。外围阵地爬上坡的敌人,基本为之一清。但接近兄弟们50米以内的敌人没伤着的,也顺着那通炮声,一顿,似受了伤的禽兽似的怒喝声,火箭弹、手榴弹就似雨点般向着堑壕砸了来! “掩护!”叶老的炮弹还没落下来,知道还有希望一搏的老甘猛然大喝一声;炮弹呼啸的长音加上李秋棠悲壮的嚎叫,霎时已经入一股暖流注入了所有战友的心田,浑身上下仿佛瞬间充满了永无穷尽的力量。每个兄弟们都知道,还有希望,他们还能为自己一搏;因为兄弟们知道那神炮二连的榴弹炮,还有什么比自己战友打出的炮弹更值得自己信任? 满江红(1) “轰!”就在炮弹爆炸的一刹那,还有一战之力的四个战友立即行动了起来: 刘俊飞快拔出了怀里拧开盖作光荣弹的77式手雷,怒喝一声先于敌人砸了过去! 林海鹰霎时奋出全力,忍着剧痛起身将抬起的67重机架起,怒喝一声同时扣动了扳机! 周幼平在听见炮响一刹那,侧身蹲进了堑壕,飞快换掉弹夹,在炮弹炸响的时候,大喝一声,起身,拉动枪栓,挺起pПk74滚出了堑壕! 而老甘就在吼出那一嗓子时,就扔下打光子弹的pПk74拔出了自己的佩刀和77式手枪—— “杀!”随着四个兄弟们几乎同时脱口而出的怒喝,顶着敌人重机枪、高射机枪掀起的滔天弹雨,立时暗淡了! “嗒嗒……”敌人的手榴弹刚拉开环,林海鹰的67重机子弹已经先到了! “噗、噗……”一道火蛇向着就在三十余米开外的正面的敌人抽了过去,一时最前面匍匐着拉开苏制无柄手雷火环的四个敌人残叫一声,倒了下去,与此同时摔下去的还有拉响的手雷;“轰!”的一声,四枚手雷的爆炸引起了周边更多敌人的伤亡,以倒下的四个散开的敌人为圆心,20米半径之内所有协从的敌人不是瞬间被炸裂的无柄手雷炸毙,就是在敌人止不住伤痛翻滚哭嚎,等待着死神大发慈悲的挥舞起镰刀收割了他们鲜活的生命!而此时正对屯在一堆4个战友的3个稍后一点的敌人火箭筒手已经对准了他们! “嗖!”几乎和林海鹰同时发动攻击的刘俊当然也没慢了,就在正对着自己1个的敌人举起了rpg_7时他正看见一颗冒着青烟的手雷当空向自己侧近砸了过来,惊惶失措的敌人一发火箭弹打了个冲天炮,就在他仓皇侧滚的时候,炸响的77式手雷霎时就将那敌人摧成了重伤,惨叫着在地上痛苦翻滚徒劳挣扎。 “杀!”与此同时,怒喝一声的老甘已经越出了堑壕,就着坡势在敌人机枪火力的狂风骤雨中,向着敌人滚了过去。电光火石之间,目光犀利的他也飞快锁住了距离自己50米外的又一个敌人火箭筒手,非有效射程?谁说的?一枪死不了,不等于一枪打不着!“砰!”飞快滚动中的老甘发挥了他过人的枪法,就在敌人瞄准射击的霎那间,子弹到了,虽然没有成功击毙敌人,但成功让那敌人中弹,又一发火箭弹打飘了! 而第三个敌人却在举起火箭筒瞄准四个中伤的战友时,在一片嘈杂的枪声中悄然毙命……炮火汹涌,火星四溅,弹片横飞,11班洞窟防御壁射击孔里,透过79狙瞄准镜一双犀利的眼睛早经不住滚落着满含的热泪;谁说杀手无情?那可是他自己的排长,还有为了自己拼过命的战友!现在能帮上他们的除了神炮连,只有自己! 伴着一声枪响,洞窟里的11班战友和张光北无不焦急关切的询问着怎么样。 “别慌!还有希望!还有……”紧张透过硝烟、爆炸与火雨时刻关切着下面情况,止不住泪的詹道辉如是叨念着,蓬勃的热血与冰霜般的冷静拧成了一体。冰与火的交融间,两腿缠紧的绷带再次透出了殷红的血色来,战友们毫无所觉…… “杀!”“嗒嗒嗒……”,同样是一声努喝的周幼平一个前扑,滚出战壕,就在当面的敌人错讹间,跪立起来,一个横扫,喷薄的枪焰,飞泻的弹壳,呼啸的子弹,绽放出朵朵残忍鲜艳的生命之花,5个错愕,惊觉,尖叫,举枪,击发的敌人霎时被周幼平撂倒。汩汩的血渠,张显着勇士的无畏于功勋! 就那不过挥手之间,蜂拥而至的子弹就令周幼平挂彩,一发子弹穿了他手臂,但他依然咬着牙,就地侧滚,顶着敌人弹雨飞快向下面靠中的敌人杀奔过去! “轰!”此时敌人的火箭弹与手榴弹才刚刚响起,而经过这一出,下面的兄弟们紧紧被飞起的土削再砸了身而已。就在敌人火箭弹与手雷齐鸣的时刻,毫无畏惧的林海鹰与在上面掩护敌人投弹和发射火箭弹的枪手瞬间展开了惨烈对射;而刘俊已然再次拔出了又一枚77式手雷! “杀!”伴着林海鹰又一声长啸,赤灼的弹链再次在空气中急速交错,1vs6,林海鹰毫无惧色,因为他有堑壕,还有战友!3次急促的点射,3次挂彩的流血,换来的是三条生命的终结!就这时,窥紧了敌人的刘俊同样抓住了敌人子弹雨的缝隙,一枚手雷准确砸在了两个敌人的身间,随着一声轰鸣失去了战力;而还有个敌人已经在詹道辉79狙枪口飘散的淡淡青烟里销声匿迹。猛然惊觉的林海鹰艰难的露出了坦然自豪的笑容,原来他们从没孤单,也从没真正只有6个人在战斗!鲜血裹着泪再次不知不觉模糊了他的眼睛,再努力艰难咬着牙压住心头蓬勃的血,调转枪口向着老甘奔向敌人的方向点射过去! 剩下的中间十余个敌人此时才刚投完弹,打完火箭筒,匍匐在地上,大声喊杀着准备携起了枪,但就在敌人顶着自己机枪火力向二线堑壕冲了过去时;斜刺里,他们猛然惊觉老甘和周幼平已如迅雷疾电般分左右二路从上向稀稀落落的他们飞滚了下来!而此时随着林海鹰射出的子弹已经到了,与此同时响起的还有敌人自己的12门迫击炮! “轰!”又一次地动山摇,根本就撼动不了兄弟们誓将敌人杀绝的坚强决心,而猝然发炮的迫击炮根本就连着弹片带冲击波根本就没伤着冲出堑壕的老甘和周幼平分毫,还有些残破堑壕掩蔽的其他战友自然也没伤着。而老甘和周幼平已经勇敢的扑近了最后剩下的14个敌人。在他们眼里仿佛看见的不是越南蛮子里最凶悍的敌人,而是待宰的牲口! 毫无迟凝,身形如电的老甘已然先到了,早选好的切入点的他无所畏惧的向着敌人散步的中心迅即滚落下来。就此时,两近处的敌人率先举起了枪,就准备匆忙向着老甘横扫过去! “嗒、嗒……”随着67重机两簇急促点射,两点殷红暴起两蓬血雨,红、白再次浇了早不知糊了多少这东西的老甘满身。就这时一旁不远处的敌人一声惊呼,来不及瞄准仓皇举枪扣动扳机向着老甘横扫过来! “杀!”老甘同时一声暴喝,敌人快,他更快,手中的缅刀早随疾转的身形贴着地皮,在不及地面1尺的地方卷起了一道裹起浮尘的狂飙;这就是威震华夏300年,渔阳刀里最有名的一式‘地躺刀’! “哒哒……”猛烈喷发的枪焰根本就伤不着近已逾尺的老甘,飞速滚动中,老甘猛的一提气,就在喷发着子弹的pПk74就要对正下面自己的时候,老甘遽然接着滚落的势头,猛然发力一纵,当空侧身撞进了敌人怀里,在敌人难以置信的目光中,锐利的刀尖已然透过敌人下意识猛然一手掩住的心口,将敌人刺了个透心凉。 “扑哧!”伴着一声似刹车令人胆寒心惊的猝响,那敌人两眼瞪大,死不瞑目。面部狰狞的老甘冷笑着,就着一扑的势头,抽出早被敌人鲜血浸了的森寒缅刀,同时抽身一个侧滚就着坡势向着下方5米开外的另三个敌人飞快滚了过去! 眨眼间,同样勇敢扑向敌人的周幼平也到了。但就在他飞滚中定住身子抬枪准备向3个间隔5、6米的敌人横扫一梭子时,先头的敌人已经抬起了akm指向了他! 满江红(2) “砰!”伴着11班洞窟内79狙的一声脆响,詹道辉再次显示了他个人的存在。500米外,那敌人应声而倒,一蓬鲜血从胸口喷涌出来,四射的血花溅在另两个正举起枪的敌人身上。猝然而至的打击,令已经举起枪的敌人刹那失神…… “死!”伴着一声周幼平的怒吼,pПk74喷薄出灼人的弹链带着尖锐死神的狞笑已然向着两个敌人横扫过来!凶悍的敌人同样没慢着,就在周幼平枪响的刹那两人都几乎同时叩动了扳机;一场急促惨烈的对射! 不管任何精锐,战场之上刹那的失神同样会决定生死! 1vs2,子弹急促交错,“噗、噗……”伴着数声皮球破裂似的声响,两个敌人一声惨叫,倒在了血泊之中而周幼平仅仅再次被子弹刮起了罡风擦伤了皮。但没有完,因为持续射击的周幼平在飞快将敌人扫倒的时候,猛然意识到自己枪里的子弹将尽了,而他正暴露在敌人重火力和优势兵力射界的开阔地域里,现在根本没时间换弹夹;剩下的八个敌人,并没有被兄弟们的杀气中吓倒,在震惊中爆发出一声兽性的嘶吼,提起枪就向着他、老甘和暴露出堑壕的林海鹰干了过来! 千钧一发,“嘭!”一枚63mm火箭弹当空从周幼平的身侧如瞬间如流星坠落,在一群敌人中间轰然爆炸! 红光一闪,骤然一声:“轰!”,残肢横飞,血光暴现,淋漓的血雨浇了剩下6个敌人的满身,敌人战栗了!被‘70火’强大的后座力重新掀回堑壕里,一屁股倚在堑壕壁的刘俊欣慰的笑着,一口血喷了出来,重伤中再坚持不住了,意识模糊中,他喃喃唤着:“海鹰,海鹰……”,便一头侧倒在堑壕里陷入了昏迷…… 现在周幼平枪里快没子弹了,而就有一把77手枪的老甘近乎白刃,真能帮得了他们的只有林海鹰! 林海鹰知道自己身上的担子,就在刘俊‘70火’一响之时,强忍着心口努力清晰着自己意识,再次瞄准了后面几个敌人,叩动了扳机。 “嗒嗒、嗒嗒嗒……”伴着67重机一阵阵清脆的声响,林海鹰却再也扛不住枪托的后座力,蓬勃的血从咽喉喷上鼻腔,和着声声脆响从鼻腔涌了出来;林海鹰咬牙坚持,咬牙坚持,终是再忍不住浑身的剧痛,窒息和胸腔里的翻江倒海,一口血喷了出来,凭着最后点意识侧倒进了堑壕里…… “噗、噗……”林海鹰的射击虽然越来越飘,但67重机的持续点射却依然,成功点倒了个敌人,并令剩下的5个敌人举枪、瞄准、机动都有些忌惮,但他们还是迅即在付出一人重伤的情况下,举起了枪对准了老甘和周幼平! “啪!”飞速滚动中的老甘一声77手枪声响,一个敌人瞬间中弹,倒在地上。但就此时两个敌人已经迅速抬起了枪,扣动了扳机!但很可惜,老甘叫‘穿山豹’,距离10米以内的他们已经距离老甘太近了! 人肯定快不过击发的子弹,但对于一个一只脚已经踏进宗师门槛的人却可以在10米之内快过普通人掉转的枪口;此时已经使出渔阳刀谱里扬威域外的‘地躺刀’,老甘就着坡势已经不屑用‘撒手刀’去消灭敌人了。 骤然间,刀锋势若虎啸,卷起满天红尘,风云悸色,遮天蔽日;飞快举枪向老甘射来的敌人骇然发现他们击发的子弹,急速窜进了裹着腾腾红尘的旋风里寂然无声,而那裹着红尘的旋风却已然如飓风狂飙般向着他们扑面而来! “上斩白夷,下斩倭奴,胆犯华夏天威者,杀!杀!杀!”这是年逾5旬甘家老太爷在喜峰口以这式‘地躺刀’手刃27敌后伤重不治,给甘家子孙留下的最后一句话;老甘混身热血就不由沸腾起来,此时的他也是这么想的! “杀!杀!杀!”伴着老甘怒喝出三个‘杀’字,两簇赤灼火射在骤然卷起的飓风里徒劳撕扯;红色的浮尘霎时扑向那两敌人,惊鸿闪烁着电色,在裹着满天红尘的狂飙终,纵横激荡,眨眼间,数蓬艳色伴着残肢、头颅横飞出去;惨叫,怒喝,枪声,刀声,猝然齐至。待少顷,尘埃落定,光剩得三具失去肢体或头颅的碎尸无声哭诉自己的不甘,而老甘已然如迅如疾风掠过…… “嗒、嗒!”pПk74再次迅即喷射出两颗子弹窜向了正向周幼平的敌人,那敌人在尚未扣动扳机之时便正中心口毙命。但就这关键时刻,“叮!”的一声,弹夹挂空了,另一个敌人已飞快扣动扳机,枪焰喷薄而出,子弹呼啸着向周幼平奔来! “蹭!”就此时,一柄褪不去血色,闪烁着反射着太阳斑驳锋芒的缅刀,已如剽风般裹着冰的冷冽向那正专著射击的敌人,横空轮了去! “噗!”缅刀刃陷在那人肩颈处,一蓬血霎时如喷雾般飙射出来,倒在地上的敌人这才倒在地上惨叫、翻滚着。“砰!”77式手枪再闷响了声,终是被发扬人道主义的老甘给彻底结果了。弹雨中,匍匐在地的老甘冲着再被子弹擦破脸皮还在心有余悸、沉重喘息的周幼平冷酷的笑了笑。但就在此时,敌人随之而来,狂风骤雨似的报复性射击要到了,那是敌人12门再次调整好的迫击炮齐射!更令兄弟们心惊肉跳的高射机枪也同时抛弃了自己督战队的角色,向着地面上的老甘、周幼平,还有尚在地面上苟延残喘的敌人们无差别的横扫过来! “轰——”骤然间,八声雷霆再次恫吓九霄,传自北面炮弹临空撕破空气的长音眨眼间化作了令敌人惊悚得汗毛起立的刺耳急促短啸!惊叫,带着惨叫,让敌人火力阵地一时鸡飞狗跳,四散惊跳起来;但晚了!缺乏有效掩蔽工事的他们霎时就被我神炮二连8发155mm榴弹炮击中,火星四溅,残肢与鲜血横飞,交击的冲击波裹着随着鹏飞的土块、零件、头盔、碎石撞在一起;道道罡风便如钢刀一般向着罩在里面的敌人对措了过去,霎时形成了具无形的人肉绞肉机,声生将聚集在一起的高射机枪阵地碾压,绞剁成了齑粉,随着硝烟四散飞扬。对老甘和周幼平威胁巨大的敌迫击炮也因避弹为之一顿,但剩下敌人的末日已经到了。 611核心阵地连部指挥所,顶着敌人急风暴雨似的重炮轰击,观察孔里,连长放下了望远镜,淡淡道了声:“好。”同时严峻的面容忍不住露出一丝冷冷的笑意…… 就此时,我配属炮兵五团三营已在2号机动发射场,集结,起竖,瞄准完毕。 力挽强弓穿心透,羽逝长空射天狼! 满江红(3) “打!”伴着五团三营长心焦气躁的一声大喝;立时,20门63—1式火箭炮喷薄出的130mm空爆火箭弹如离弦之箭划破长空。在耀眼骄阳里400道摄人心魄虹霓当空横掠,在蔚蓝的天空中勾勒出一道绚丽的赤霞;向着611东面的洼地外敌人火力阵地流星火雨一样砸落下去。密集的破空声响抛射一道道曼妙万端的弧线坠,带着死神的狰狞和战神的喧嚣向着敌人倾泻着一蓬蓬炙人焦灼的钢雨! “轰、轰……”密集炸裂开的空暴130mm火箭弹,刮起一道道威猛无铸的冲击波裹着锋利的弹片;层层叠叠,叠叠重重,如万道钢刀横宰纵剁,以大地为案板,以敌人为鱼肉,汪洋恣肆,尽情挥洒开来;顿然,611高地下仿佛一时间炸开了锅;残肢与武器齐飞,大地与骄阳共色。 老甘和周幼平一回头,竟见蓬蓬腾起的鲜血如随风暴雨似的裹着点点凝滞的细碎肉末,如雨点般哗啦啦的落了下来。顿将周幼平与老甘淋成血人。周幼平纵是亲历过今日先头的尸山血海,也还是没受得过这处,被淋得霎时呆若木鸡。而老甘那煞星却是甘之如饴,飞快打了个盘腿立了起来,张开双臂,享受着血的洗礼。同时在炮声隆隆,硝烟弥漫,下面一片火球与红日争光的情况下,豪性大发的用近乎兽嗥似的声音高唱着《满江红》: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 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 壮志饥餐胡虏肉,谈笑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这回被老甘这么王八气一抖,周幼平可是再也扛不住,一口气没缓过来,彻底晕了! 他晕了,老甘可没闲着,狰狞的狂笑着,飞快给77手枪换好弹夹,就开始给在躺在地上,没得多少抵抗能力的越南蛮子发扬人道主义精神了。 伴着一声声77手枪的沉闷‘伴奏’,杀红眼了的老甘把《满江红》又是兽嗥一遍,终是把阵地之上苟延残喘不老实的敌人清理了干尽。王八羔子的,从此老甘‘赶尽杀绝’的匪号名至实归,蜚声海内外,能使越南小儿闻而止啼了。md,就是当年张文远威震逍遥津的时候也没他这么威风的……操,比起他来,老子算个球,还把老子排成恶人榜第一名,有没有天理啊!?要怪,就只能怪老子太‘招风’了,王八羔子的…… 血地、血流、血阳、尸山血海,抱起须臾前被敌人弹雨撩倒的李秋棠,王明荃垂泪不语。此刻,李秋棠就只剩了半口气,任由着血汩汩冒着,就是痛苦的死死瞪大不闭眼。 “班副,还有啥愿你没了,你说……我能办,我一定能替你办!”王明荃热泪纵横如泉涌着,作为一名军人此刻的他与他已经死而无撼,但王明荃就怕死死坚持着的李秋棠还有什么事,还有什么心愿没了结。 “谢……谢……”李秋棠凝聚着生命里最后一丝气息用细如蚊喃,微不可闻的声音给将耳贴在他唇边的王明荃道了声,既而缓缓合眼,再也无声无息。 霎时,早已热泪盈眶的王明荃泪如泉涌落出来,再也按不住积聚在心头的那股情,一把抱紧已然没了心跳的李秋棠,嚎嚎大哭起来:“应该的,班副!应该的……” 原来李秋棠还能这么痛苦坚持着,全就为了这俩字!生命没有如果,如果有那么李秋棠哪怕有半点的迟疑与畏惧也许都会救了自己命同样却会丢了六个战友的命。虽然他没能独立挽回兄弟们的命,但他用自己的生命捍卫了兄弟们能活下去的希望,光为那不到2秒钟兄弟们延迟的自觉,便已经足够了! 下午3:20分,密集在611高地外围阵地上的枪声终于停歇了。在我炮兵的协作下,我六连以不足1个班的兵力成功阻击敌成营建制的持续攻击5个小时,并成功绞杀了敌精锐316师一个加强团兵力的从侧翼的攻击。自敌团部勤务连以下,2千余人几乎无一生还;尸体、碎肉、残之悉数散布的不足1平方多公里的赤红、焦黑的洼地以及周边不地域里。 此等战绩亘古未有;那天下午,六连战事未捷,一封捷报便已飞似的经成都总前指,传达至正忙于政务的邓公案前,邓公连在报捷函里批了三个‘好!’;自六连第二次获得中央军委荣誉称号的嘉奖令便已经排入了总参议事日程了,但那天六连随后的战斗足令第1集团军,全军,党和全国人民引以为傲…… 611外围阵地上的战斗终于暂告一段落。后来,当我们无言偷偷凯旋后,李秋棠的妻子贺梅按照丈夫的遗嘱,从文山县老家寄来了一张汇款单,在汇款单的附言栏里,端端正正地写着这样一句话。 “首长,这10元钱是我照丈夫遗嘱交的第一次党费。”一时,两手着汇款单的岳团长泪如泉涌,团部所有人见了都似被投了颗催泪弹似的,眼泪早止不住了。因为所有人都明白,这10元钱是贺梅从丈夫的抚恤金里中拿出来的;多好的战士啊,可就是这样的战士就这么为了证明自己,为了重新夺回本该属于他的荣誉,不惜再次毅然踏上生命如昙花般绽放的战场;我想这除了是一份信念外,更多的是一份挥之不去的那份只属于军人光荣与使命感吧。 那一天,并不只有东面外围战线战况激烈。我六连三排与三名第三侦查大队同志,在我的指挥下和兄弟部队迫击炮、加榴炮的持续火力支援下,面对一线战线溃退下来敌人成排、成连制的疯狂反扑,毙伤无数;我排在付出2人重伤,无一阵亡情况下,依托有利地形,死守住了无名高地制高点上坡口。 随之4连、5连在趁着敌炮兵部队持续压制的间隙,紧随着配属炮兵精心策划的一次火力逆袭,一个冲锋就打通了与我六连无名高地制高点的联系;但因无名高地敌工事损毁严重,而敌人重炮火力集群依然气焰滔天,无奈回撤。 除留下少量配属侦查兵在无名高地盘山路两侧;潜伏为我预警外,两连主力,分守在了上到无名高地盘山路的东西通路关键防御点,原敌一线防御工事群整备。 下午16:00,无名高地陷入暴风雨前最后的死寂,已持续高强度作战1昼夜的我们终于可以交替休息了。此刻,敌人的重炮随着611东外围阵地攻击的失利早偃旗息鼓,而在611高地更高点的小尖山,敌人的炮火与喊杀声依然在持续…… 英雄(1) 16:05,小尖山,重重炮火后硝烟依然尚未散去。近三百平米的山头,平均每平方米落弹30发。整个山头的标高下降了8米。本还在山顶上的两柱20余米高石笋,早已被呼啸的炮弹横飞的弹片催成了不到一米高的石墩。 光秃秃的山顶一片焦黑,就连绿草也没剩一根。战后抓一把熏成锅底色的沙粒,也可以轻易里面拣出五、六块弹片。 然而就是在这令人难以想象密集炮火里,南路敢死队5名战友抗住了敌人持续轰击几乎持续了12小时的炮击;小尖山依然在骤雨狂风似的炮击中巍然屹立,过往郁郁苍苍的青山,在敌人疯狂炮火的肆虐璀璨之早已满目苍夷,再见不到分毫青绿的树木与茵茵的碧草。只剩得留下被焦灼黝黑的土地,与远看几乎成了马蜂窝似,近看,举目到处几乎成90度绝壁上触目惊心的大坑,似太湖石一般突兀、嶙峋、几近镂空,摇摇欲坠似的山体。 炮声一停,敌小尖山下东南、正南、西南三个向布置在山麓下的12挺高射机枪便一刻也不停息的向着小尖山坡上的天然石洞和山顶可见的被炮弹削成大石墩又一通时断续的横扫,在高射机枪掩护下敌人的特工团再次三面散开拉成散兵线,迅速向着小尖山爬了上来。 虽然这里的几乎是四面悬崖,仅有一条50多公分宽,早被敌人越军炮弹破坏殆尽的便道可供通行,但看似险峻的背后却暗藏着危险的杀机。因为,这里从山脚到山顶几乎都是坚固的山石形成的山体,并不像611高地外围一样同是悬崖但悬崖的构成却是松软湿滑的红土,虽然艰难但对于攻击它的越南精锐特工们并算不作是什么几乎难以逾越的障碍,更何况由于山体阻碍射界的关系,算准了六连82mm迫击炮的敌人恰好把高射机枪阵地布在了六连18门苏制am自动式迫击炮的最小射程之内。而由于山体阻挡,大部分我配属炮兵打来的炮基本不是打远了就是够不着,更多的会直接砸在山体上,会帮倒忙。所以仅仅5个镇守着山顶不到200平米的小尖山也格外艰辛。今天南路敢死队在凌晨5时许,便持续与三面攀岩,硬冲上来的敌人零星交火。已经不知打退几十余次敌人从班到排建制的的三面强攻。至少在小尖山角下留下不下一个连的敌人;而此刻他们的弹药(包括从敌人手里的缴获)几近已经告窑,三面90度的绝壁生生被炮弹摧成了坑坑洼洼7、80度的陡坡,面对三个排,三面围攻上来敌人成最精锐的特工团特工。隔着最近处100余米的611核心阵地除了可以用枪与70火负责北面防御,并打击爬上山顶的敌人之外帮不着更多一点忙。负责守护611核心阵地南面的二排长老梁心急如焚,此刻南路敢死队的5名战友已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 小尖山南靠顶3号哨位,枪声大作间。 “班、班长,我……”顶着敌人一梭梭高射机枪子弹,邱平一个兔起鹘落跳下山道旁的大石逢儿,对老邓不好意思道。 “哒、哒……”正举着akm瞄准敌人的老邓一个点射将正向上爬的敌人送去见了胡志明。随即大发雷霆,道:“有屁快放!怕死老子毙了你!” “叮、叮……”就这时,发现老邓位置的敌高射机枪响了,令人心惊胆跳入钢钎密集敲击着猛凿在山体上,吓得老邓和邱平立马匍匐下去紧贴地面。南面强攻上来的敌人趁机又向上猛爬了节,从距离老邓200米外飞快近道200米内了。 “班长,还有没有‘花生米’(子弹)?我‘饿’了……”邱平顶着横飞的高射机枪子弹,仍是一脸无辜样,摸了摸子囊中羞涩的子弹袋道。 “‘饿’你妈个头?就你这幅好牙400多了,咋还不见效果!?”深知那混蛋本事的老邓一听就气不打一处来,除了冲锋时那混蛋枪光了老邓的‘生意’帮我们打了打杂,几乎一枪一个的邱平连开400多枪都再没开过张。 “您不是命令我幽着点儿么?”邱平不好意思对着顶着敌人高射机枪又一个长点射将俩敌人送下地狱去的老邓道。 “x你妈!老子都要参加革命了,你tmd还在幽!?”老邓脱口大骂着,把火撒在了敌人身上,于是又有几个正向上爬的敌人倒了霉。 “不幽不行啊!班长,现在‘土豆’这么少,您又要我吃独食吗?毛主席都教导我们要发扬集体主义精神嘛……”遇上生死关头都还不正经的这混蛋,谁都没辙了。 “没‘花生米’,‘菠萝’(无柄手雷),‘地瓜’(木柄手雷)一样能填肚子!”老邓愤怒的大喝着,又一梭子将正在悬崖上爬的敌人干了下去。 “也没了……”爬在地面紧盯着地下的邱平耸耸肩道。 “没了!?”老邓手里的枪一停就错愕的和邱平眼对眼,旋即愤然不顾四射的高射机枪子弹,一巴掌狠狠拍在邱平的头盔上,震得邱平下巴生痛,勃然大怒道:“谁tmd要你‘一窝蜂’的!?妈的个b!” “哪有啊!?老徐都拿去孝敬牛头马面了,到时候咱们哥儿五个就可以‘飞黄腾达’,乐和着见到敬爱的毛主席!”邱平哈哈笑道。 哪壶不开提哪壶,虽说老邓有死的觉悟,但比起这时候还敢拿自己生命开完笑的那混蛋,老邓的视死如归,简直是相形见怵。 “操!哒哒……叮”就在邱平话间,被他气得都快疯了的老邓迅速几个连射又将几个敌人干了下去。趁着飞快换弹夹时,老邓多从子弹袋里抽了一匣,扔到邱平面前。道:“混帐!这回别给老子幽着,下狠手!” “班长万岁!”邱平一声欢呼,飞快退掉弹夹里的备弹,给自己的3个dragnov弹夹压上。随即和着老邓akm的急促点击生,就扣动了扳机。 “砰!”炒豆似的一声清脆后,距离400米的小尖山麓下一个敌人惨叫一声,躺倒在地,痛苦挣扎翻滚着。但凭着老邓不凡的眼力和经验这家伙并没有毙命…… 老邓气得顾不得射击,用护木狠狠砸在邱平投靠上,气道:“妈的个b!老子要你下狠手!狠手!什么是狠手!?” “是狠手啊……班长,您瞧,咱重伤1个就至少有2个要抬下去,2个要警戒护卫,1个还要照看伤员。这一枪下去可得拖着5个敌人一起下火线啊!”邱平委屈着,就这时候了还掰着指头给老邓算着心头的小九九。 “操!你tmd真要把咱哥儿几个往死路逼啊!?”老邓怒喝着,把心头的火全撒在了敌人身上。又是一个弹匣把,怒吼着爬上来的5、6个敌人干了下去。 “砰!”邱平又是一枪,直取正向自己射击的敌人hcb重机枪。霎时,一个持着望远镜的观察手被一枪爆了。一蓬红、白染了敌人hcb重机枪通体。吓得正冲老邓和邱平向上仰射,压制他们的敌人一阵惊呼。 “轰!”就此时一发63mm火箭弹凌空窜了下去,就冲那哑火的那敌人hcb轰击过去。电光火石之间,2、300外敌人正副机枪手全坐了土飞机。肯定是活不成了。 “大徐,好样的!”老邓大叫一声,迅即间趁着敌人高射机枪交织的火网出现缝隙,1枚77式手雷就准确砸在了陡坡上敌人密集处,又三个敌人惨叫着落了下去。 但他摸了摸身侧,再迅速摸了摸自己子弹袋,看看前仆后涌怒吼着向上面爬过来的敌人,迅速脸色凝重起来。他只剩下2个弹夹!看了看那混球依然不紧不慢写意似的将一个又一个敌人点成重伤惨叫着摔下去,他仿佛作出了一生中最重大的决定。他迅速将剩下的2个弹夹掏出来,放到匍匐射击的邱平侧前,郑重道:“混蛋,这儿还有两个,你要给老子打准了!少了50个老子作鬼都要缠上你狗日的!”言毕,迅即从身侧抽出了59军刺。 英雄(2) “砰!”邱平又一枪将敌人干了下去。侧过头对着一脸沉重的老邓微笑道:“班长,光荣弹别浪费了,我还留着有大用呢!” 老邓彻底怒了:“妈的b!老子连革命自觉性都不能有啊!?” “班长,这是浪费,浪费是可耻的……”邱平嘿嘿笑着在老邓错讹的眼神中一把把老邓的牛卵子抽到手里。在老邓面前迅速晃了晃,道:“看着,光荣弹是这么用的!”随即一根指头套在火环上,抡臂将牛卵子朝下轮了下去! “轰!”不过一息间,老邓的光荣弹由于没有延迟,凌空就爆炸了,一时眼见就要爬到距离3号哨位不到30米处的5个敌人惨叫着落下去,2、300米的绝壁基本注定了那5个敌人的命运。但打疯了的敌人没有迟疑,继续蜂拥着向3号哨位爬来,由于攻击受挫,发了狂的敌人迫击炮再次响了起来;猛然间敌人爆发出一阵山呼海啸似的喊杀声。 “快过来!敌人从路上冲上来了!”伴着徐渊伟一声焦急的呼喊,小尖山的战斗已经进入到了最危险的时刻…… 就这时南路敢死队的山顶其他2个战友一人负责一面,死死的守在阵地上。 他叫林睿勇,红1团六连最优秀的一排长。(ps:最优秀的其实应该是廖上将,这里是自谦。)连续蝉联2届全军军事综合技能比武第一名的‘武状元’;并作为1军比武标兵光荣接受过邓公、叶帅、许司令员检阅,嘉奖优秀的尖子兵。六连里,除了突飞猛进,被傅军长特许拥有自主行动权利的那混球;不论是班排指挥,还是单兵体能与战技,他都是无可挑剔最完美。(ps:老廖也不差,不过在拼刺刀方面嘛,真的‘不敢恭维’……) 如果他能活到今天,那么毫无疑问,他将7大直属特战部队首屈一指的创始人之一,甚至是……darkblue! 战争就是这样令人无法意料,死神不会因你的优秀或笨拙有分毫的怜惜、偏袒。当我们将他火化,带他一起回家时,我们从他那1.78的骨架化作的骨灰里用磁石吸出了难以计数的弹片,细细数数成形的竟有81枚之多,更有如细沙似的金属砾糊满了马口铁。拿着磁石,那惯看生死已然麻木,天天亲送烈士们‘大行’的赖步达难以置信,震惊的看着手里的马口铁,两行热泪再经不住滚落下面颊。 这就是一位老山战区被军委授予的三个个人英雄荣誉称号,与马占彪、董永安齐名的战斗烈士英模。因为他用自己的生命与钢枪,诠释了什么叫‘生命不息战斗不止’!只记得在他最后的家书里只留下了这么短短的几句话: “爸爸,作为经历过长津血战的您(抗美援朝著名的恶仗之一),收到这封信应该明白这意味这什么……儿只想说,作为一位英雄的儿子,儿这辈子没有给您丢脸。” 小尖山顶1号哨位。 林睿勇倚靠在1号哨位下的山崖边,老胡构筑的临时掩体后,一面沉重喘息,一面手里的pПk74持续着向敌人喷发着汹涌的火力。而通往下面的山路确是长达百余米的血路和尸体。这里的血有自己的,更有下面一条狭长的山路间70多个敌人的尸体。比起有了邱平看护的老邓和有王八壳子盖掩蔽的大徐和老胡,孤身一人的他已经在这里激战坚守了6个小时了。老胡临时用山石堆砌成的工事再次被敌人的子弹打得千疮百孔,哨位前的一块4尺高的竖石被敌人的子弹被高射机枪打得成了蜂窝状。前沿布满了弹片,工事内满地都是手榴弹的拉火环、弹壳。 由于敌人疯狂的炮火轰击,他跳出了被重点打击的山顶的哨位位置,勇敢的在重炮打击相对稀疏的唯一的上山道口与发狠向上面的敌人惨烈凶险的对射。挂彩且不说,光是被弹片和敌人流弹击中就不下数次,庆幸的是那混蛋从一个越南精锐特工身上扒来的苏制防弹背心帮了他;但五个兄弟里就只有这么一件宝贝,一时保得了林睿勇的命但子弹和弹片依然不可避免的击穿或陷在了四肢里,虽然经过包扎,但持续的高强度战斗,鲜血依然止不住透过纱布淋漓着点滴在地,汇入敌人汩汩血流里。伴着pПk74的声声嘶吼,林睿勇的意识已经越来越模糊。 鲜血在子弹的呼啸中娇艳绽放着生命之花,血肉在手雷的爆炸声中将血肉撕得个粉碎。就在敌人发动这次强攻的时候,他已经不下十余次被不致命5.52mm子弹击中被服,并再度撩倒12个敌人。 但眼见着暮色越来越沉,侦知我后备2个野战炮群和集中第13集团军、54集团军一部优势兵力与火力正迅速压上来的敌人已经心急如焚。顾不得许多,这次发了狠的敌人在督战队的监战下,怒喝着再度冲了上来,而一个没有被林睿勇的敌人正在尸体铺就的道路上,慢慢摸索着偷偷向专著向下面蜂拥而至敌人射击的林睿勇越来越近,而林睿勇由于大量失血加上持续激战不休,精神与火力慢慢开始涣散不正了…… 就在林睿勇再次打光一个弹夹,艰难的准备放下枪管打红了的pПk74,再度换上不知风冷了多少回的一支56班机,艰难的准备抬起枪再度向着山路上顶着自己战友尸体的敌人横扫时,那偷偷潜近他的敌人已经在100米内的绝佳射界里举起了ak74…… “啊!”伴着那敌人夜枭似的愤怒嗥叫声,三发精准的子弹击中了林睿勇,林睿勇猛觉身子被三记重拳轮上了似的,一头斜倒在崖口边沿,一口血再度喷了出来。他隐隐感觉侧胸作痛,但他依然在敌人诧异的目光中抖擞精神,怒喝着猛掉过身子将那敌人彻底击毙,但就在击毙那敌人的同时再被子弹击中了双脚。 此时保护着林睿勇生命的防弹背心已经再不堪持续被子弹击中的,刚才敌人打在他胸口处的窟窿,冒出血来;还好不深,但看看已经千疮百孔的胸口防弹背心,林睿勇已经知道自己快坚持不住了。 就这间隙,“轰!”一发rpg_7呼啸着从山道夹角的地方向上冲了过来,山崖侧,林睿勇只觉面部火辣,天地血红起来。看不清了,浑身剧痛,软绵无力,敌人的那灰绿的影子越来越近,他再度咬着牙把那好似万均重的56班机架在背削平的石墩上,双腿跪着,持续射击着。 随即唤了声:“老胡快……” 每一簇点射,每一次撞击都仿佛是抽出他最最后一点生命似的那样揪心,就在一旁的窟窿里准备着为敌人最后的死亡盛宴的胡金铨热泪再忍不住了。但他必须加快速度布置炸点,兄弟们才有机会活着退回去。为了掩护他完成山体爆破任务,林睿勇不得不独自苦苦坚持着。 15:00,敌人迫击炮弹弹削飞溅着钻进他的脸部,林睿勇用手把弹片扣了出来,在用绷带包扎后,没有停止射击! 15:30,一块手榴弹弹片飞进了右腿,林睿勇自己简单的用急救包止血,包扎后又端起了枪射击! 16:10,在林睿勇在一个人努力之下冒着敌人疯狂的高射机枪掩射,30分钟内打掉了200个弹鼓(为班用机枪最大的75发弹鼓),甩了2大箱手榴弹(一大箱约80枚),打退敌人十余波次班排建制冲锋,毙敌60人,重伤无数。自己双肩几乎骨裂,虎口满手是血。 17:00,在敌人冒着自己重炮轰击冲锋的最危险的时候,他勇敢的跳出了掩体,在一片山摇地动,弹片横飞,土石飞溅的情况下,一个人向狭窄山路上敌人组织的一个排敢死队发起了反冲锋。 在付出身中7弹的情况下(请注意有防弹衣,这是打在手脚处的,打在防具上的不算。),一举击毙伤敌人20余,打退敌人又疯狂的冲锋。自己两腿一手为子弹穿透造成粉碎性骨折,但他却凭着超人的意志力,顽强的坚持着! 17:10,也就是在刚才,林睿勇一人再度打退一次敌人敢死队在高射机枪攒射,迫击炮毋分敌我轰击下的绝命冲锋,自己再中数弹。并遭到敌人火箭筒爆破杀伤,造成严重重内创,锋利的石子和闪烁着金属光泽的点点弹片就陷满了他的触目惊心,血肉淋漓几乎露出森森骨头手足上;保护全身重要部位的防弹衣上已经满是触目惊心的弹孔,同样插满了一蓬蓬细碎的弹片;头盔更像是个蒸透的窝窝头,干瘪着满目都是小拇指头大小的坑。 但他依然用超人的意志架起了枪,艰难向着狭长上山道口的敌人用56班机射击着。把不下一个班的敌人再一次干倒在了地上,把一个排打退下去。 (darkblue:更深的蓝,前面第一卷大家惊鸿一瞥的总参直属蓝军部队的代号。这是个三栖集成的影子部队;除了除特战旅01—07外,其余正规部队基本以教导大队名义存在于各甲种集团军以及海、空、二炮战备基地中。关于这部队后面再说,反正书里非作战、对抗演习情况下提起它,基本都是专指特战旅01—07大队。而特战旅里除了暴bt的07,其它基本都是不玩儿枪的高端技战部队。如果林是darkblue,那么老廖是指的只能07,那可就不得了了。 这里谈这么多,就是想让大家知道本书设计里最nb部队。男2号的就属于07里的王牌。还有下面出场的人物里,除了阵亡的林与预计阵亡的邓,剩下三个全部是军区直属特战部队的创始人。希望大家注意了。关于darkblue,我不会再提了。装b是最垃圾的写法,老子现在装了回b,以后不会再装。没看见前传的人只能一头雾水慢慢摸索。) 英雄(3) 此时的林睿勇已经分不清眼睛在一片血红里哪个是眼花的金星口,哪个是喷薄者枪口的火星,他大半天滴水未进,嗓子早被硝烟熏哑了,发出艰难、沉重、痛苦的喘气声,浑身麻木几乎继续着向着射击艰难。但却眼睁睁看着怒火中烧的疯狂的敌人近了,更近了……叮!弹仓挂空了,现在疲劳加上重伤的的林睿勇便是使出了浑身气力再也挪不开手了,就此时再次冲到了拐角百余米道口的敌人一火箭筒手向他举起了rpg_7! “轰!”发现林睿勇枪哑火了的徐渊伟一发63mm火箭弹先一步轰了下去,三个冲上来的敌人霎时血肉横飞。 “老林!”就这时徐渊伟一声悲呼,但他根本帮不上忙因为他负责的东面敌人正趁着他射击的间隙发疯似的从陡峭的山崖上爬来。就在他转身射击的同时,十数个敌人已经垂直距离他不到50米了,他发现自己的弹药也已经告窑! 徐渊伟顶着疯狂横扫交织在一起的高射机枪子弹,迅速爬到了林睿勇的身侧,飞快帮林睿勇换好弹匣,泪道:“老林挺住,你一定要挺住!” 林睿勇一口血呕了出来,艰难喘息着,点点头,道:“行……” 徐渊伟热泪充溢着,飞快抓起最后2个pПk74备弹鼓,爬回自己位置,同时冲南面老邓、邱平大呼了声,想叫他们支援支援。 “混蛋,这里交给你了!”老邓喊了声,飞身回到了1号哨位。但他看见的依然是如血斜阳下,巍巍群山之巅,夕阳将林睿勇赢弱却如雕塑一般伟岸的身躯勾勒出一线耀眼的金边。他跪立着,56班机不停喷射着汹涌的枪焰,声声弹壳坠地的清脆声就如次次重击敲在老邓心头。就那一眼的瞬间,仿佛就是永恒。但又几发子弹打在林睿勇身上,子弹将他掀倒侧依在石蹲上,但他依然在不断呕血的情况下持续向着敌人点射着;老邓两眼模糊了…… “老胡,你tmd快点!”老邓大呼着,飞速向着林睿勇爬过来,但就此时,一发火箭弹再次轰在了林睿勇身侧的石头上,巨大气浪将他抛了出去,四溅的鲜血与横飞带着火心的弹片扑腾着,在硝烟弥漫里爆射开来! “老林!”老邓顶着如嗜血的蝗虫般横飞的子弹,努力爬向了林睿勇,一把把他抱在怀里,看着浑身浴血,闪耀在金属削,泪再止不住了。 “水、水……”林睿勇艰难抽搐着,意识模糊的喃喃低语着。血正汩汩从千疮百孔的苏制防弹背心里浸出来,早已染遍了衣裤。 老邓闻言飞快抽出自己的水壶,但却发现自己的成个筛子而林睿勇自己的早不见了踪影。 “谁有还有水!快拿来!老林要水!”老邓两眼热泪奔涌着,他知道林睿勇因为失血过多,再屡遭重创已经快不行了。如果还有水,也许失血过多的林睿勇还有希望;也许就能多挽回他些许时间;也许这就是林睿勇生命里最后一点心愿。可是激战正酣,大家都在各自的岗位苦苦坚持着,哪里有? “大徐……”老邓大吼一声。 就在他身侧不远持续射击的徐渊伟痛哭着摇头,他的水壶早在持续作战中不知去向,手里的枪打得更响了。 “老胡……” “我没有……没有……”窟窿里,胡金铨痛苦哭嚎着,为了执行爆破任务他一个人已经在敌人重炮的轰击中,奋力打炮眼,布炸点,临时修补工事,高强度持续工作长达10个小时,体力消耗在五个人中是最大的,水早已消耗殆尽了。 “混蛋……” 山顶南侧下没有邱平的回音,只是敌人的惨叫与炒豆似的枪鸣声中,一声声脆响更加悦耳了。 待老邓片刻回过头时,林睿勇瞪大的眼睛瞳孔已经放大,再也没了声息…… 老邓难以置信的不手指探了探林睿勇鼻息,霎时嚎嚎大哭着,一把抱紧了林睿勇:“老林,对不起啊!老林……” 他知道他没有满足林睿勇最后的一点小小心愿,就这么让林睿勇永远遗憾着离开了自己。除了眼泪,他不能给林睿勇带来一点的水分,一丝生的希望;作为和林睿勇生死与共了这么久的战友,这是他不允许的!痛苦和懊恼杂糅着霎时涌上了心间,愤怒的火焰再度熊熊燃烧了起来;就这时,没被上面射击的敌人趁此机会已经怒吼着已快冲到小尖山顶了—— “死!”老邓一声怒吼,拔出林睿勇死死拧在手里的56班机就冲冲在前面的刚在小尖山顶露出半个头来的敌人点射了过去,相隔不到20多米的敌人刹那就被老邓一个精准的3发点射爆了头,丝丝细红的血在晚霞的映衬下瑰丽动人,正如老邓和剩下四个战友当时的心。但也在那子弹命中冒头的敌人那一刻,4枚苏制无柄手雷已经从下面四下里抛了上来! “小心!”老邓一声暴喝,抛下林睿勇,身如离弦之箭飞似的窜了过去。 “轰!”就在敌人手雷爆炸的时刻,一个前扑到了山道口,横飞的弹片几乎贴着他头盔飞了过去。而此时,山道口下的敌人,还根本没把枪提起来! “死!”就在敌人手摸着枪,抬眼间,就见老邓已横倒在道口之上冲着近咫尺的4个敌人举起了56班机;子弹倾泻之间,四个敌人根本没机会反击就成了老邓枪下冤魂。又一波敌人没了,但紧着那一波敌人,后面山道上不甘落后的喊杀着冲了过来,老邓在点了几枪撂倒几个敌人后,56班机的弹仓挂空了!他飞快缩回头来,寻着林瑞勇剩下的备弹,但发现地面因为敌人手雷的爆炸早已一片狼藉。再寻不到了,敌人就要上来了,他把心一横,再次拔出了腰间的59军刺。 就这时,就在他侧后不远的窟窿里打洞的胡金铨摸着汗和泪,拖出根线来,气喘吁吁道:“老邓,成了!背上排长快走!” 老邓刚止住的泪再次不争气的奔涌出来,为了这一刻,发现敌人要不惜一切代价拿下小尖山的南路敢死队5个战友已经奋战了整整10个小时。现在,是时候彻底终结敌人占领小尖山,进而在小尖山火力打击和控制之下重夺611高地核心阵地的幻想了。 “老胡,多杀几个!”老邓冲胡金铨嘱咐一声,飞快拖起林睿勇就往北面撤。 随即用他六连数得上号的大嗓门高叫道:“成了!掩护我们!” “明白!”隔着2百余米的山坳,正紧张着对面小尖山战况的老梁终于听到了个好消息,迅速回了声。 “撤!”随着老邓一声呼唤,正在坚持东、南两面苦苦支撑着的邱平和徐渊伟向他们靠了过来。并迅速在北面断崖下藏住身形,掩护正在装上起爆器的胡金铨。 顶着敌人疯狂的弹雨,他一手紧紧勒着,一手系紧登山绳,在胡金铨帮助下成功落到了山坳里。就这时,再次猛冲了上来的敌人似乎已经闻到了胜利诱人的气息,3面包夹,迅速10余个敌人喊杀着几乎同时冲上了几乎被炮弹削平了的小尖山。却骇然在一抬眼发现数十秒前仍然还激烈抵抗的上面此刻已经空无一人。来不及他们发现横在地面上通向窟窿里的电线,就听着相对平静的北面遽然枪声大作—— “打!”随着老梁一声大喝,二排的67重机,5排的2门kПbt14.5mm高射机枪骤然喷发,罗织成一片死亡的火网将暴露在小尖山顶的敌人悉数扫倒。不过数息渐渐停息的对我611核心阵地的重炮轰击再次响了起来! “撤!”这次老梁和朱兴庭(五排长)干得漂亮,在再次干倒10余个敌人后,敌人重炮一响便迅速回缩进石包里。又让敌人浪费了数十发炮弹。但趁此机会,顺着山道紧赶的又一波敌人快到了…… 喋血黄昏(1) 目光犀利就在北面断崖下露出的邱平冲藏身在崖下紧盯着自己的胡金铨狠狠作了个‘切’的手势。胡金铨一提气,狠狠压下了起爆器。 “轰!”刹那间,一声闷雷蓦地骤响起来,天崩地裂间,小尖西面山头一大块,轰然横飞了出去!紧贴在下面的敌人的火力阵地,一声惨呼瞬间就被十数吨计滚石、土块,泥石流给活埋了不少。雷火乍现间,屡遭重炮持续轰击一天的小尖山整体发出了一声令人惊悚,不寒而栗,尖酸涩耳的声声音‘嘎吱’—— 东面山崖壁眨眼间坚固的山石龟裂出一大片,一道触目惊心长达10余米宽达2、3米的大口子随着滚落的飞石,显露在敌人的眼睛里! 此时的小尖山就好似一块被斧头劈了,早已千疮百孔的木敦子,只要再使点劲儿,随时都有碎裂的危险。那条唯一通向小尖山山顶不足2米宽的便道自然在这场打击之下损毁殆尽,路上血红着眼睛冲上来的敌人惨叫都来不及就已‘死而同山阿’。 经过这么一处,茕茕而立、嵯峨嵖岈的小尖山再难成威胁611核心阵地的背后芒刺。 夕阳如画,殷红胜血。 山坳里,林荫间,流水淙淙,声声入耳。 抱紧林睿勇的老邓垂泪无语。 随后安全下落的三人,也很快寻到了芭蕉树下的老邓。老邓傻傻的看了一眼,围上来同样一脸悲戚的胡金铨、徐渊伟和平静肃穆的邱平,哭道:“老林走时他就想喝水,可是我……”一言未毕,早已哽咽再发不出声来。 “水?”邱平凝滞了,既而默默转过身朝不远处的西面山坳口的流水响处走去。落日余晖中,将他的身子拉出一条长长的影子。 “混蛋,回来!你干什么?”作为邱平班长的老邓瞬间就发现了邱平的异样。因为我们的天使,水是邱平心中最禁忌同时也是最痛苦的名词,他真怕受了刺激的那混蛋为这发起疯来。 “我只想打点水,送送林排长。”邱平淡淡笑着,灿烂的霞光把他的轮廓勾勒出一道金红的余晖,笑却是又这样的苦涩。 “多打点,我想给老林洗洗。”老邓道。 “明白!”邱平应了声,就一片一人多高的茅草丛中向着溪流潜行过去。 邱平一路小心着,偷偷顺利来到了距离溪流不到30余米的茅草与石滩边缘。蹲了下来。拿出了连陶自强都眼馋的西贝货:an/gvs_5通用型激光测距机,细心透过斑驳随风摇曳的茅草向四周观望着视野2千米之内的一切景物。这是我们无数次用生命换来血的教训。 水是老山战区敌我除阵地之外争夺激烈近乎于惨烈最宝贵的资源。因为周蝶,更因为此成为此,成为第一颗‘獠牙’的邱平绝不可能因此疏忽大意。野外取水之前不论是前线还是二线,他都会用他那似夜鹰般犀利的眼眸细细观察着四周每一丝风吹草动。在反复确认三遍安全以后才会偷偷侧身匍匐潜过去,并不由自主的紧绷肌肉与神经随时做好闪避准备。这次也一样。在确认无误后,收好自己的宝贝行动了。 一切顺利,邱平偷偷匍匐从短短视野开阔的石滩上匍匐到了打水处的近前。因为这是流水,敌人投不了毒。所以邱平并没有伸出手指来,沾上一滴,用舌头试舐。 但他依然没有放松一丝警惕,在收起匍匐的身子后,蹲在了溪流边,两腿半蹲分开,这才取出水壶来灌满一壶。再取下头盔,舀了一瓢,捧到胸前,侧过头用舌尖轻轻将水卷了点进口中。其间一直抬着头,小心着向四周观望。 此时的才是人警惕最放松也是最危险的时候;要是头朝下喝水,但求爽利,此时才是越军最精锐有丰富经验的特工下手的时机。作为越军精锐特工的老对手与死敌,邱平自然没有犯这种更低级的错误。但那小小用舌尖啜了口,他瞬间一皱眉,稍稍轻松的面部表情再次严肃起来;再小小用舌尖啜了口,皱眉,随即一口迅速喝饱水,同时不停转头小心向四周观察,脑子迅速计算着,嘴角不由自主露出一丝阴险的笑容。随后再舀上一头盔水,迅速撤了回去。 芭蕉树下,邱平将盛水的头盔捧给老邓,随后将灌满水的水壶仍给老胡,道:“班长,你带林排长先回吧。” “混蛋,你要干什么去?”老邓自己接过先饮了口,随即一手托着一手捧水给怀里的林瑞勇擦去满脸的血迹和烟尘。 “打猎!”邱平无比自信的淡淡笑着,作为那时候唯一的‘獠牙’,傅军长特别授予过他可临机自行行动的权利。但他并不知就因为这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几乎把六连几乎推下了火山口…… 老邓看了看他,再看了看抱在怀里的林瑞勇,点点头,道:“行!天黑以前必须回来,我去给连长报告去。” “明白!”邱平整了整挂在肩头的dragnov,转头向着胡金铨和徐渊伟灿烂的笑道:“兄弟们,我去打打野食,有谁想帮我扛家伙?” 喝得正欢的胡金铨闻言瞬间眼前一亮,迅速放下水壶递给徐渊伟,道:“算我一个!咱今儿个忙活大半天,还没开张呐……” “等等,还有我!人多力量大嘛……”徐渊伟匆匆饮了口,生怕胡金铨和邱平飞快走脱了没他的分儿。 “没问题!今儿个大买卖,就怕人来少了没得赚。”邱平回味着刚才那水里微微的一丝咸腥味,心底里就似尝了蜂蜜一般甜蜜。今天他付出的400发‘加料弹’终于是该向敌人收回利息的时候了。 老邓迅速断开一段登山绳,将林睿勇捆紧在自己背上,道:“小心点,别tmd嘴馋把自己给撑死了;先给我警戒!”随即背起林睿勇向611核心阵地开辟的通路艰难爬上去。 在目送老邓在悬崖间转过自己视野后,邱平一挥手指了指流水处,兴奋的笑道:“走,加餐去!” 随即以自己为先导再度摸进了密集的茅草与灌木丛里。 (ps:‘加料弹’,用少量粪便包着内裹棉花的弹头反复浸尿发酵20天,再风干刮掉上面的粪便、棉花。再用锉刀在弹头开个十字口。这是一种带高密度致病细菌,异常歹毒的土制达姆弹,虽然对命中有些影响,但杀伤力是惊人的。凡是挨上了,就是不致命,中弹部位也将爆出个小酒杯口似的血窝,随之高密度的致病细菌会伴着血流和创口,迅速感染受伤者。其威力不下于中了达姆弹后再遭受违禁的细菌弹杀伤;轻者肌肉溃烂,致残;重者,会直接被溃烂的肌肉活活痛死或由于止血不住给流血流死。并随之会大量消耗战场之上异常宝贵的抗生素。能捣腾这等伤天害理的歹毒物事,当然也就只有‘捕蛇者’一人莫数了。当然由于制作耗时太久,并不普及,由于国际法也不能普及。所以这种弹药只配邱平。并且消耗光了。为了发挥最大杀伤力,邱平的400多发这种加料子弹基本没有一击致命,而是让敌人重伤抬下去继续消耗敌人。并造成敌人的心理威慑和恐慌。够狠的……) 喋血黄昏(2) 神秘的大青山北坡雄奇峻拔,巍峨苍莽。山如其名,满眼碧绿青翠;明媚的晚霞笼着层淡薄的氤氲随风拂动;山脚下一望无垠的蓬蓬碧绿的茅草在清冽的山风中摇曳多姿便如同一片碧绿的海。风涛阵阵,流水叮咚,更兼有几声归鸟的急切长鸣,一派宁静温馨,就好似大自然母亲为夜轻唱出的一曲安详的晚歌,令人不由自主,醉心沉迷,忘魂其间。 然而就在这一片碧绿的海中,阳光下挥之不去的死亡阴影已经悄悄如夜色般笼罩过来,一场惨绝人寰的杀戮正偷偷酝酿上演…… 寻着水源,越来越红的水流,昭示着一幕幕人间惨剧的展现。虽然一路有惊无险,但偷偷看看一侧小溪的胡金铨和徐渊伟却随着一步一步的临近,心头越跳越快;他们还没有经历过老甘、四班战友和配属炮兵联手泡制的杀戮战场,但这一步步越发凝重的血红溪流却令经历过松毛岭血战和长达近半年猫儿洞鏖战的他们有了触目惊心的感觉。心跳加速间汗毛禁不住缓缓竖立起来…… 邱平依然一脸宁静,长不大似的稚嫩娃娃脸上总还挂着一丝阴险狡黠的诡笑。他的步幅如灵猫一般优雅从容,在群敌环伺期间的大片茅草与芦苇丛中,看似信步闲庭其实迅捷机警的领着胡金铨和徐渊伟灵活绕过了敌人散布在密集的芦苇与茅草丛里,精锐特工的暗哨侦警和敌人流动哨的巡查。寻着流水的轨迹,偷偷潜行到了距离小尖山不足1公里多远的大青山北麓山脚下的一处大水塘不远的湿气地里。 虽然远山的枪炮声依然持续入耳,但隔着密密麻麻的芦苇、茅草,徐渊伟和胡金铨还是可以清晰听得见操着越南话的莺莺燕燕似黄鹂、雀鸟般悦耳动听的声音。霎时,血气方刚的老胡和大徐就愣神了,大战、血战近半年,昏噩着不知还有没有明天的他们第一次才如梦惊醒般原来世界上不只有男人,一股令人欲罢不能的变态邪念骤然如魔鬼般飞速爬上了心间,俩久经党和人民考验的忠诚战士霎时脸红了……(ps:正经点!别想歪了,不是xxoo!) 估摸着距离不远了,最前充当尖兵的邱平微微摆了摆手,示意大家蹲下隐蔽。这才调过头,三人蹲在一起作好战斗部署。 从来就是老好人,有些书生意气的徐渊伟一脸焦急、关切的狠狠拉了拉一脸忍不住残忍坏笑的邱平,努力压低了声音,激动惶恐道:“平、平子,这、这不大妥吧?” 邱平迅速食指竖立在唇边,作了个静音手势。随即向满脸涨得通红的徐渊伟轻松笑了笑,当空手划了个反时针,然后用右手捂住了头右侧。示意徐渊伟调过头去隐蔽好,掩护他们。 对于徐渊伟一时怯懦的表现胡金铨和邱平都很理解。因为他是不久前刚从2团抽调来的,虽然也听说过周蝶的事,但并没有真正感受过周蝶的美,周蝶的好,他又怎能深切体会到我们对她矢志不渝的爱与对敌人刻骨铭心的恨呢? 战争对于一个兵,不分男女,没有善恶,更不会有什么法理……有的只有杀戮,有的只有残酷,有的只有你死我活! 当越南人的子弹穿透我们心中天使后颅,碎裂了我们的心时,他们就应该有自己面对同样惨剧的觉悟。苍天是公平的,因为这就是因果!他们用我们心中天使的鲜血与生命,磨砺出共和国第一颗锋利的‘獠牙’时,他们就应该直面‘獠牙’狰狞的冷厉锋寒。杀人者人恒杀之,欠了我们的,我们要连本带利讨回来,即便是知道后面邱平导致的更严重后果,但作为每一个红1团六连的兵都会不约而同的选择邱平同样的狠毒残忍的方式去战斗!因为周蝶是我们的嫂子,作为一名军人,作为一名有血性的男人,讨回这笔血债是我们义不容辞的责任! 见着徐渊伟欲言又止,不甘的反身隐蔽进了芦苇深处;邱平这才冲同样一脸涨得通红的胡金铨笑了笑。不同于徐渊伟,虽然生性朴实但作为6连老兵涨得通红的脸其实是一种踟蹰却又按捺不住自己的矛盾心理。 邱平见胡金铨毫无抵触的表现,随即将单手抄着的dragnov横在双膝上,作了作擦枪的手势。(检查武器) 胡金铨苦笑着偷偷从胯侧摸出了77式手枪指了指,冲邱平耸耸肩。佩给他的56突步留给了林睿勇打被得早不知了去向。可要用手里这唯一能吃肉的家伙办事,面对长枪短炮武装到牙齿的敌人显然是不行的。 邱平一愣,立马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但就这时,他发现胡金铨从已经瘪了大半的大号军用背包里搬出了一盒66式定向爆破地雷冲邱平的伸出了3个指头。把它夹在腋下后,又从背包里抓出个从越南佬那而搜罗来重新利用棒子似ozm_2和小木匣似的Пmp8来,拿到手里炫耀似的亮了亮,放回去后,拍了拍包(ps:里面全是。)。随后不好意思的从腰侧本该放电筒的地方抽出了一打用剩下的雷管,分给些给邱平当手雷用。 邱平默然奸邪一笑,让胡金铨靠近来,捡起一块小石头,在一块地上偷偷画出个他观测的敌我位置图,和预见行进的线路图。两人在地上相互用指头指了指,简短交流后老山战区最臭名昭著的屠杀战就此拉开帷幕。 见胡金铨悄然回身告诉徐渊伟他们草拟的行动方案。邱平已经拿出了an/gvs_5通用型激光测距机再次迅速细致观察了一下方圆2公里视野内的湿地外大青山北坡的情况。 再偷偷用an/gvs_5通用型激光测距机对准小尖山顶南的标的物测了测距。 然后掏出了一个便携式电子计算器计算着,并用小石头在地面把数据记录下来。很快他那张看似稚嫩娃娃脸上不自觉露出了与年龄毫不相符,阴森冷峻的桀桀笑意。随即回身见胡金铨与徐渊伟已经隐没入一片茅草与芦苇,微笑着拿出了从老甘那儿借来的7011步话机: (ps:还记得吗?獠牙大人的7011在攻击小尖山的时候就已经折损了。因为越南人通讯设备基本与我一致,为了贴近实战,用黑话通报保密。) “红河,红河,我是獠牙,我找河马……”(配属炮兵总台吗?我是邱平,我要配属炮兵五团二连部。ps:需要注意的是‘獠牙’是邱平的固定电台代号,后来这才被军委确认为个人荣誉称号颁发的。) “我是河马,拐栋一獠牙吗?”(我是配属炮兵五团连部,使7011的邱平吗?) “歪脖子,要叶老板提货。”(是的,找叶连长。) “我是叶老板,今天要什么货色?”(我是叶连长,有什么需要我搞定的吗?) “鸡蛋!大鸡蛋!批发鸡蛋!”(炮击!重炮!火力急射!) “这么多啊?都拿来干啥?”叶老霎时愣了,以前邱平要他干的都是零活的(精确点射)。 “哟西,花姑娘大大的有啊!”邱平嘿嘿一笑,灵机一动用上的最爱的电影经典台词。想来,等闲越南鬼子很是难懂狗日创造狗屁不通的‘和谐语’。 “花姑娘?新名词啊……”叶老被这一句迷糊了,侧首看了看郭老,疑问道:“老郭,花姑娘是什么的家伙?” “这个……应该是瓢虫之类的家伙吧,花花绿绿的。”比叶老更算是个文化人的郭老摸了摸下巴沉思片刻就给了叶老一个答案。为此,令叶老羞愤得抱憾终生事发生了—— “花花绿绿的……花花绿绿的!大大的有!娘的,可算给老子逮着了!”叶老猛的一拍桌子,兴奋道。邱平一句大实话竟然让他产生了自我感觉最良好的误判。那时候穿得花花绿绿的(迷彩服)只有越南最精锐的特工,那混蛋还加了句“大大的有!”,就是特工特别多,这好消息怎不让叶老兴奋?大炮打特工?蝎子拉屎——独一份儿啊! 喋血黄昏(3) 于是神炮二连再立奇功,不过与嘉奖同时到来的还有史政委(军政委)当着全军受功人员大会上,怒火中烧,劈头盖脸的一通臭骂,末了傅军长郑重拿出了秦司令员亲笔批写的四个大字“下不为例!”;随后拍着桌子,厉声道:“若有再犯,军法处置!”。 为此已经可以把得来的勋章当板甲用,功勋卓著的叶老和郭老连同神炮连众兄弟们全部被处以禁闭30天,每天一篇检查的处分。这是光荣的第1军军史上最哭笑不得的一幕。自成军以来,成建制被处分禁闭的上算首开纪录,前无古人的;当然由于后来的那浑蛋和你们共所周知的情况,后继是大大有人的。 随即,想通了的叶老哈哈大笑着,兴奋道:“没问题!本店货源供应充足,就看你是要多少?”(全力支持,参数是多少?) “那扁的竖起洞洞一撇,倒带,一对鸡翅膀,人五人六的,一二扛,竖起,三条,倒拐,那口子,茅台,冻拐留桩子;还有流水席上,要快,慢了可得别被耗子捎了去!点菜,一二杠压轴。”(距离小尖山标的1800米,扇区2,编号30,偏角4度,覆盖半径300m,12点、1点、3点、6点、7点、9点、10点种方向有敌人暗哨。还有流动哨,慢点打,快了怕敌人溜走!点击,12点先来。) “别咋呼!”(明白!)叶老哈哈笑着,心底美滋滋的,却不知道被那浑蛋拖下水了。 邱平冷笑着放下了7011电台,把随身处武器、弹药外的所有行具全打包藏进密密的茅草丛中。再偷偷向前摸进到了浅水塘的芦苇边缘,半跪着举起了dragnov。 风轻轻摇曳着碧绿的芦苇荡,细细嗦嗦,夕阳和熙,宁静安详;透过瞄准镜,邱平清晰观察到对面2、300米外10余个越南女兵们的窈窕倩影。纵然她们的脸上都充满了怜悯、哀伤、焦急与忧虑,但花样的年华,青春的浪漫,真诚的率真,仿佛男人眼睛里世界中的一切美好与赞美都清晰的写在了她们娇颜之上;同样是青春年少,同样是风华正茂,身作理应被感动到的人类另一半;阳光下的阴暗里,狙击镜后的那只眼睛里充满的却是如海般沉寂与冷漠。 邱平嘴角难以自持露出了一丝狞笑,与那张还没满19个春秋的那张半大孩子似的娃娃脸是那样格格不入。 “为了嫂子……”邱平心中暗道了句,没有一丝迟疑举起枪紧紧将代表死亡的十字架锁上了个正努力盥洗着殷红的血衣越军女护士。她们都不过20芳华,细致体贴,楚楚动人,就像是邱平拿比自己仅仅小一岁的亲妹妹;他并没有选择开枪,不是不敢,而是为了鼓起更大的勇气,见证死亡! 八声155mm榴弹炮弹划过空气的声响仿佛是月夜里乱葬岗上,飘荡着的孤魂野鬼发出的轻飘飘却能令人心襟透凉的悲切垂泣声;恍若地府冥泉之下,九幽深渊之中,滑过空洞石笋滴水的叮咚声,清澈透亮,空灵、通透、幽远、缥缈透彻魂魄。一丝丝近了,大了,惊起飞鸟仓皇四散;骤然间,势若雷霆,声如虎啸,轰然天际,带着穿透脑颅的锐利尖声,划出灼人眼球的死亡流火似陨落的流星一样向着男人心中无比的温馨与娇柔生生砸落下去! “啊——”那一声声清脆悦耳的惊叫如珠落银盘,更宛如杜鹃泣血,待那10数个越南女兵惊觉时已经晚了! “轰——”8发155mm榴弹炮弹轰然炸响,无情的将本该属于战场之上的无限美好削成肉片,一蓬蓬血裹着碎肉伴着遽然腾升起火球激射,四散飞扬,生命之花绚丽绽放。眨眼间,碧绿海之上眨眼间伴着弥漫的硝烟散去漂泊起艳红的雾色来,残阳如血,雾更是血,一片用杀戮与残忍罗织的瑰丽与温柔! 但叶老的炮并没有将那10几个一团团散布在大浅水塘边一侧的越南女兵全数消灭。2个蹲着距离着弹点较远的,被横飞的弹片和冲击波掀倒在浅塘里,自己的血,温热的血,本就满在塘里暗红的血顿然汇在了一起,伴着潺潺流水静静而去。身受重伤的她们,惨叫着,哭喊着,咽着水,在齐腰伸的浅塘了痛苦的挣扎扑腾,眼见着就会被这不过1米5红浊的浅水塘活活淹死。 就在硝烟随风消逝的那一刻,藏在周边不远暗中保护他们周全的6个敌人特务惊呼着,哭喊着冲了出了藏身的芦苇丛,2个最前头的迅速跳进了塘里迅速将幸存的两个越南女兵掺了起来,剩下四个大声呼救着,并迅速举起了手里的ak74冲着没检查过的芦苇与茅草丛一通成扇面形的扫射。与次同时,敌人散布在周围的4队流动哨共20余人分作五人一对,愤怒的嗥叫着,两横两纵一斜向着邱平、徐渊伟和胡金铨隐蔽的茅草与芦苇荡混合生长的水塘北侧不到600平米的植被密集处拉网跑步搜索过来。狡猾的敌人很冷静,并没有惊慌失措,他们知道能摸进来,准确引导炮火的一定人很少,所以为了抓到凶手,和不被调虎离山,暗布在植被繁茂处敌人的暗哨和负责监控的狙击手并没有动。 对面敌人的盲目射击并没有伤到邱平,但现在敌众我寡,而且由于在小尖山几乎一整天的激战,出来‘打野食’的三个人弹药不多,而且敌众我寡。情况万分危险! 邱平就在敌人疯狂扫射的当口,冷冷的笑着;霎时,代表死亡的十字架套准了一个疯狂扫射的敌人头。“砰!”伴着一声清脆,闪烁着死神狰狞笑容,一粒花生米大的弹头,迅即敲碎了那人坚硬的脑壳;火一般的激情喷薄出一蓬鲜红的血色,在熙熙晚霞中似红酒一般馨熏粘稠,醉人眼迷,悄然渐肥沃自如着大地。 “狙击手!”或许就在对面敌人方寸大乱,飞快用身子护住那两个受了重伤的越南女兵,并准备大喊着,呼救流动哨增援时;“砰!”“砰!”又是两声清脆在大浅水塘对角的草丛中响了起来。那混蛋能缴到敌人56支各式狙击步枪绝非单纯的枪打得准,更因为他的枪不仅准,更因为连续击发的三枪迅如闪电,毒似蝮蛇。 刹那间才发现邱平大概位置的一个敌人才刚刚调准枪口;但迅即间,又有两个敌人血撒水塘,毙命当场。此时,两救援的敌人才怒吼着拖着俩重伤的女兵一脚刚踏上岸,而被邱平激怒的敌人5队敌人就着枪响方向和飘散的淡淡青烟才刚刚发现邱平藏身的大约位置,怒吼着四面缓步围剿过来,拉成散兵线的他们手里的枪一刻不停就向着层层青纱帐里时隐时现的隐约身影射击。 子弹迸着点点火星,如雨点般呼啸着嗖嗖穿过厚密的青纱帐,伴着阵阵微风拂过碧海的哗哗声,四面八方向着邱平藏身的大概位置聚敛着,面对步步紧逼的敌人邱平毫无惧色,他一脸阴笑着。就在连发三枪,撂倒三个敌人后,迅速单手拎着枪,几个侧滚进了长满芦苇的浅水潭里,暴露出的身子顿然一矮;第一泼子弹就这么漏空了。 喋血黄昏(4) “啊!”那先前向着邱平扫了一梭子的敌人骤然间发现了暴露在水塘对角的邱平,愤怒吼叫着就向300米开外的他射击了! “嗒、嗒……”伴着ak74轻快的点击声,十数发子连珠炮似的向着佝偻着身子,侧身对着他如灵猿飞奔着,飞快变化着自己身形的邱平窜了过去。霎时间,水沫飞溅,跳弹与流弹如嗜血的蚂蟥一般闪烁着点点赤灼的焰火,飞逝进青纱帐中。一时没并没伤着邱平,但…… “噗、噗……啊!”遽然,对面茅草与芦苇丛中向着邱平包围过来的一个敌人痛苦的哀嚎一声倒在地上,**着。瞬间那组敌人发出了声嗥叫,4把枪迎着子弹来的方向喷射出愤怒的火星,应着那组敌人的枪响,其它东西两翼的敌人也疯狂嗥叫着向子弹飞来的方向一通密集扫射。 子弹从三面那向邱平射击的敌人奔了过来,那敌人刹那间就被眼前的一幕吓呆了;那人很幸运,一时盲目的射击并没有马上要了他命。就在子弹呼啸过去的时候,他飞快侧倒进水塘里,大声呐喊着表明身份。围攻上来的敌人火力一顿—— 那向邱平射击的敌人稍稍舒了口气,飞快一个侧身从浅水塘里露出班个身子来,但迎上他的是代表死亡的十字架;“砰!”又是一声清脆,红白抛洒水塘,只留得一具脑袋浸在水里,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浮尸静静诉说着其难以置信的震惊。就在水塘对角处,在一片红浊的水面上仅仅露出一个头盔,一双眼睛和一支狙步来的邱平,微笑着就在四面敌人再次愤怒的吼叫着喷射出死亡的弹雨里,深深吸了口气,将自己身子潜入了不到1.5米深的水塘里。只留得子弹击起的水花徒劳的在一片红浊的水塘里激起无数的涟漪;秋风阵阵,仿佛四围再次沉寂进了大自然营造出的宁静晚歌中。 就此时,遥远处,八声缥缈空透,宛若天外飞仙一般,轻盈下落;挂出一声声细细的长音,骤然间尖锐的破空声直若利箭一般穿透当场敌人心房。顿时,所有敌人几乎本能的卧倒在地。 “轰!”红光暴闪现,八声闷雷震撼大地;芦苇与茅草丛中烈焰燎天,硝烟茫茫随风飘散,裹着血丝的碎肉,击得粉碎的武器、头盔和着土削霏霏散乱着铺满遍地;碎肉和鲜血顺着湿地里涓涓流水,四溢流淌着;死尸遍地里,伤兵的哀嚎被骤然而起的熊熊野火灼烧挣扎着。恶心的焦臭与烤肉的异香扑鼻而来,猛然意识到那是什么的敌人有的忍不住就在当场把今天吃了的吐了出来;一片碧海里,以邱平藏身地为圆心,半径300米内敌人寂然不动的暗哨被神炮连摧残的惨殆而莫可名状;负责剿灭邱平的敌人流动哨却损失却并不严重。随着第二通炮声一停,他们都怒吼了一声,毫不顾及尚在地上苟延残喘的暗哨;立即起身警惕的观察四周向着邱平藏身的大约位置快步搜索过来。 炮声一过,邱平立刻偷偷露出在水底露出个头盔来;“砰!”就这时一声狙步枪响再次打破死寂,300米外一发子弹穿透了了头盔。原来是那刚把受了重伤的越军女兵拖进密集的芦苇荡里反身就向罪魁祸首邱平发起复仇的两个敌人到了。他们都是配着cbД狙步的越南特工,两只枪盯死在那片水塘上,就等着邱平露出水面准备给邱平致命一击! 作为第一颗‘獠牙’的邱平自然没有被那颗子弹送了命。计奸似鬼的他早估算到了敌人的那一步,将褪下的头盔缓缓托出水面,应着迅即间打在上面的子弹,证实了自己的推论。敌人也见子弹没见红,迅速又是一枪;“砰!”子弹‘刷’的一声传透红浊的水面,很不幸由于根本看不见水底邱平的具体位置,这一枪自然有惊无险的放了空枪。就此时咔嚓一声,另一名敌人的子弹又上膛了;邱平被死死压制在水下,自己的呼吸都成了敌我生死的博弈! 邱平牺牲了自己头盔后,在水里偷偷潜泳着挪了挪地,然后在浅水塘里,曲腿扬脸,在夕阳下粼粼的波光里,努力贴着水面只露出轻轻深呼了口气,如此往复着,向着估摸着那俩敌人狙击手的位置折返回潜游过去。 那俩敌人狙击手浑然未觉并没有转移,只是死死用枪控制着那片水域,紧紧盯着,静静等待着5组流动哨的对那片水域的合围,危险已经伴着邱平的步步进逼临近了…… 那五组迅速向邱平合围过来的敌人,缓缓到了。但就在北面一路敌人眼见就到水塘边时,一声闷雷轰然作响;遽然间66式反步兵定向爆破地雷喷发出来一蓬钢珠、破片以摧枯拉朽之势,狂飙一般向那四个敌人刮了过去! “啊!”4个敌人猛然间一声惨呼,倒地痛苦翻腾着,淋漓的血如雨点般抛洒在碧绿的茅草间,满身破片在夕阳的余晖里透着血红闪耀着金属的光泽。以为胜券在握的其他敌人骤然间心悸了,他们根本就没有料到就在他们暗哨和移动哨的眼皮底下,有人会潜入到他们的腹地埋地雷。 但战斗意志与决心坚强的敌人并没有被一颗地雷吓倒,他们就近的一路奔了过去,抢救。其他3路2南1东更加小心的一面警惕着前面,一面警惕着地面,放缓步子,向着水塘靠拢过来。 “嘭!”就这时又一颗Пmp8轰然炸响,紧着去救援的那组敌人,一个惨吼着,翻滚着,下半身全是触目惊心的强化陶瓷片的碎片,那组剩下的3个敌人猛然止步,抽出了刺刀,更小心奕奕的,向地面刺着,探雷前进,向那受了重伤敌人靠了过去。同时向着东面的一组吼了声请求支援。 不多时,“哧!”的一声,那三个敌人中的一个刺到了地面,隐藏在草根下烂泥里的一块硬物,他迅速唤了声,其他两个再散开些,自己迅速匍匐下去,用手缓缓刨开酥松的泥土,发现了一枚钉子形的omz2地雷深深斜**泥土里。随即他视若珍宝一般小心用刺刀抛开四周的泥土,缓缓切入它的侧部慢慢撬起,用手拨开,但他根本就没察觉到钉子头镶在土里的一侧连着根铁丝…… “轰!”就这时那枚就在眼前的omz2爆炸了,那敌人的脑袋被横飞的弹片霎时打了筛子,一声不吭就光荣的去谒见了胡志明。借着66式敌人搜索范围一空,迅速迂回潜行过来,暗藏在不远处密集茅草丛里的胡金铨微微一笑,随即警惕观望着后面散开的两个敌人。 此时那两个残敌眼见着近不及5米仍然在痛苦翻滚挣扎着的战友此时迟疑着,怯懦不敢前,更加警惕的打量这四周,希望等待着东路不远的那五个敌人靠拢过来。但胡金铨已经距离他们不到3、40米的侧后方,他哪里会浪费唾手可得的战绩。于是迅速偷偷举起了上着消音器的77手枪,对准了一个敌人的后脑勺。 喋血黄昏(5) (本书全球首发中文网,欢迎大家支持正版。) (ps:不是混字数,申明一下,写这章时因为感觉让邱平用手枪近距离解决掉被敌人拖进草丛里那受伤的女兵过于暴力血腥。而且有踩线的嫌疑所以故意省略了。后面屠杀敌人野战医院的情节也是尽量这么写。虽然这么写,杀起来很过瘾,应该是战士不是屠夫。否则因为这我就要被govermentcut的。小心为妙。希望大家理解。) “砰!砰……”不必多说,把后背露给了胡金铨的两个敌人一个直接就被胡金铨一枪爆头。另一个猝然反应过来,向前一扑侧倒转身过来的敌人也是一弹未发,便被胡金铨4发子弹结束了性命。随即,胡金铨飞快冲了过去,再发挥一下人道主义精神把不远处另一个被Пmp8折磨得痛苦哀嚎翻过着的敌人结果了。随即他迅速缴获那组敌人的武器、弹药。为了发挥火力优势他也选了把pПk74,飞快再次隐蔽到了另外一组被66式地雷放倒,正在痛苦哀嚎着敌人不远处的芦苇丛里。 就此时听得东面敌人身子划过密集的茅草与芦苇的嗖嗖声,眼见着那四个被胡金铨消灭掉的敌人,发出一声痛苦愤怒的惊叫。随即,他们也小心奕奕的3人警戒着观察四周动向,另两人俯下身子紧张向着不到5、60米那仍在痛苦挣扎着的5个敌人探雷前进。 水塘那头正在水面下偷偷移动的邱平也没慢了,就在胡金铨利用地雷迅速收拾2组敌人隐蔽起来后。他已经成功在水塘里摸进了水塘另一边的芦苇荡。在进到芦苇荡里密集处后偷偷把头露出了水面观察了下四周情况。发现身子左侧200米内大约一组从北面来的敌人已经到了水塘的视野开阔处驻足。看来那里是敌人两个狙击手的位置,他们正在交待情况。还有一组敌人已经已经偷偷埋伏了下来,不知去向。但根据徐渊伟潜伏的位置,邱平可以推断出那群敌人不是在自己身子右侧,便是在自己的前、后方。对于这他并不着急,因为他处身的芦苇丛四周都十分茂密,而且自己仍然只在水面上露出了小半个身子。敌人根本难以发现他。他微微一笑,慢慢举起了枪—— “砰!”随着一声清脆,惊鸟四起,对面一个敌人惨叫着倒在了地上。由于隔着厚厚的植被,邱平很难一枪将敌人毙命。但随之,精锐而狡猾的敌人也飞快反应了过来,数个敌人大吼一声飞快隔着芦苇丛子弹就如瓢泼似的雨点般掠了过来。而邱平已经再次将自己藏进了水里。一簇弹雨霎时就全数落空了,但暗藏在附近的另一组敌人就在这时发出一声欢呼似的大叫,冲出茅草丛,飞快一面交替射击,一面向着水塘里邱平藏身的芦苇荡大概位置迅速冲了过去! 就在邱平枪响,敌人的注意力全集中了过去之时,两颗74手雷次第突然从一人多高的芦苇丛里冒了出来,在夕阳的余晖里划出两道妙曼的弧线,直向敌人聚集处砸了过去。此时,所有敌人都把注意力集中在邱平那位置,毫无知觉死神悄然从侧后的头顶之上降临。 “轰!”“轰!”间不容发,那聚在一处向邱平射击的7个敌人顿时惨呼一声,倒在一片血泊之中。了结了2个,剩下5个还在苟延残喘,但生的渴望迅即间令他们爆发出了最后的挣扎,伴着一声声似受伤的凶兽一般的疯狂嘶吼,他们浑身浴血就要飞快转身过去举枪射击。 受了伤还需要转过身才能射击的敌人怎快得过迅即投完2个手雷操起枪就能射击的徐渊伟? “杀!”斜刺里,伴着徐渊伟一声大喝,手里的pПk74喷射出蓬勃的弹链,如骤雨般就向那几个敌人扫射过去。顿然一朵朵凄丽的血花在灿烂的晚霞中娇艳绽放,满眼碧翠里再添得点点瑰丽点缀着;汩汩猩红涓涓流淌着汇入了红浊的浅水塘里;水是通红的,天亦然是通红的,天水共色之间昭示着又一批美好生灵的极乐往生。 急促的枪战眨眼而过,那群飞速向邱平奔来的敌人一愣,即刻举起枪努吼着飞快向着藏身水底的邱平和厚厚植被后的徐渊伟猛烈扫射了过来。 徐渊伟飞快一个侧身倒在地上,换上最后个弹匣。子弹就此时呼呼着像风刮了似的从他的身侧、头顶呼啸而过,在密集的植被里,划出一声声心惊胆寒的‘嗖嗖’声。随即徐渊伟毫不示弱的不停的冲着敌人点射着,不停的侧滚变化着自己的位置。霎时间,以1敌5,子弹在密集的芦苇丛里交织着,炒豆似的声响好不停息的汇出一曲代表死亡的乐章。 虽然距离徐渊伟和敌人间距3、400米,隔着层厚厚的植被盲目射击着,命中率很低,并且他眼见着最后的子弹也将尽了,但他依然成竹在胸,自信的不断向敌人射击着…… 就此时一枚拉燃的雷管偷偷从水面投出,滚到了那群敌人的身侧。伴着“轰!”的一声,天边仿佛响起了一声惊雷。那5个疯狂向着邱平和徐渊伟射击的敌人惨叫一声,全被强大的冲击波气流掀倒在地,受伤不轻。 趁着敌人还在错愕,晕眩间,“哗啦!”邱平猛然从那几个敌人身侧的冒出了水面,“砰!砰……”伴着迅即间5声77手枪的清脆声,5条生命再次伴着枪口缥缈青烟淡淡消逝了。邱平抹了抹满脸的泥水,嘿嘿笑着飞快冲了过去缴获敌人的武器。在一个敌人身上迅速寻到了给徐渊伟pПk74补充的5.45mm配弹和自己dragnov7.62mm配弹后;他一转眼,在另一个敌人尸体上发现了一支小巧别致的akp折叠式短突,眼前一亮,旋即想到了什么,嘴角不自觉露出了更灿烂的笑容;顿然毫不客气的连同配弹一齐笑纳了。随即回身同徐渊伟会合一齐支援埋伏水塘南面伤兵侧近的胡金铨。此时距离叶老第二次炮响还不到30秒,湿地外面的发现异样的敌人大部队才刚刚准备联系部署在外围里面早已随着叶老炮火灰飞烟灭的敌人暗哨…… 便是远处一阵阵急促的枪声那硕果仅存的最后一组敌人也不敢分心,此刻他们在迅速检查完路面,扫除了草草布设在草根下的几枚Пmp8后,成功靠近了一片哀号之声5个重伤的敌人。就此时,骤然而起的枪声随着一声猛烈的爆炸声和几声手枪的清脆销声匿迹了。没有自己人的呼喊,他们飞快明白了过来;面色严峻,相互打了个眼色,迅速向着那5个散布在草丛里的敌人靠拢过来,将5个伤兵拖一起。三个人迅速结成三角阵将剩下的人护在里面,另二个敌人一个掏出了便携电台呼叫增援,一个迅速拿出止血带,为5个伤员包扎止血。 虽然他们配合默契,行动果断、明智,但依然难逃成为猎物的命运。 不过少顷,邱平、同徐渊伟借着茅草和芦苇与呼呼的风声掩护,迅速靠近了那最后残存的敌人。二人一打眼色迅速散开,邱平在距离300米的地方隐蔽了起来,缓缓举起了dragnov,瞄了瞄,选择目标,隔着随风飘摇的茅草丛缝隙,代表死亡神意志的十字架已悄然索住了那正拿起步话机求援的敌人。徐渊伟则继续偷偷向前和敌人靠得更近些。 邱平并没有着急一枪毙命,因为还有个更大胆的想法在他的心头萌生起来,他要准备钓大鱼,当那敌人放下步话机时,他和其他还有战斗力的敌人的死期便已经到来。 “砰!”伴着一声清脆,那刚放下步话机的敌人脑袋刹那间碎裂仿佛昭示着一场更惨烈屠戮的开始。就在敌人惊叫着疯狂向着子弹来的方向射击时,看准机会藏在另一头的胡金铨拉燃了雷管向着屯在一堆的敌人砸了过去—— “轰!”伴着装药800g的黑索金雷管轰然作响,血肉霎时如烟花一般爆裂激射,部分毫无知觉的敌人们被强大冲击波直接震毙或撕成了肉片,更多倒在了地上痛苦的嚎叫翻滚着。 “老胡!”伴着徐渊伟高声喊了声,两支近到敌人身前的pПk74炒豆似的密集枪声短暂急促的响了起来。子弹在草丛中横飞,鲜血在敌人身上爆射,不过一息间,剩下残敌悉数毙命。只留得横七竖八的尸体无声散落一地,涓涓血红静静流淌着汇入潺潺溪流里。 待枪口硝烟散尽,徐渊伟和胡金铨这松了口气 “快,大买卖,跟我来!”随着赶上来的邱平呼了声,徐渊伟和胡金铨稍稍发松的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这混蛋就是从来没消停过,这回他可真要把六连推下火山口。 殇(1) (本书全球首发中文网,欢迎大家支持正版。) 敌人的营地依山傍水建在一处大约成u字形的山峪里,高拔雄峻的大青山北坡就如同两只粗实的臂膀把敌人死死护在怀里,仅留出了一条不到100多米两侧崖壁似刀斧削去的口子在外边。口子外的缓坡上的一侧就是通向老山战区至关重要的通道中越4号公路;斜坡下就是一眼望不到头,直达小尖山和611高地的一片碧绿海。小心奕奕的敌人就在4号公路另一侧下长约300米的缓坡上布设了9道从北到南2—3—4不连贯成梯形状的散兵壕,靠后的是2挺kПbt14.5mm高射机枪,4挺hcb12.7mm重机枪,两门am82mm自动式迫击炮组成层次分明的严密火力封锁网。 口子上方的悬崖缝了更建有岗哨似的3对共6个小型壁垒死死扼住入内的隘口。再加上崖壁上敌人的机枪火力与狙击手,除非有装甲部队帮助,否则冲进去并不是那样容易的事情。但胆大包天的邱平就是自信着要虎口拔牙,而剩下的胡金铨与徐渊伟看了看后只留下了干一票就走的想法。 靠斜坡的密集茅草堆里,三个人正悄悄商量着。 “平子,你真要这么干?”一听邱平的意见,胡金铨迟疑了。 “老胡,这是我刚缴的akp短突,你想那里面会有什么?”一向嬉皮笑脸的邱平此刻焕然以无比的肃穆,拍了拍挂在身侧的短突道。 “特务连,至少有个苏械王牌师的特务连。”胡金铨答道。 “可今天我们面对的敌人主要是特工团,而且我们还撞上了女兵……”邱平微微一笑道。 “所以这里不是敌王牌316师的师部,就是特工团团部或前线野战医院!”胡金铨冷冷道,想想我们的嫂子,心头的怒火早已如熊熊烈火燃烧起来。欲使敌人灭亡必先使敌人疯狂。不论怎样,只要能硬啃下这块骨头,敌人就会彻底陷入暴怒的疯狂之中。按耐在六连的兵们心底最深处嫂子的仇才能算彻底能血洗;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以血还血,以暴易暴,在敌我交兵之时,这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 “干吧。”一直沉默着的徐渊伟道了声,他并不是怕死,而是终于下定了决心要对很可能存在的越南女兵动手。 这是我军特战部队可以彪炳军史的战例,3个共和国军区直属特战部队的缔造者向着一个一线野战医院和与之护卫的一个特务连发起了复仇似敌我实力悬殊的屠杀。而在其西南沿着蜿蜒在大青山脚不到800米的地方还有个最精锐的特工团团部驻地环伺在侧。但就杀伤力,他们并不能算那场仗的主角,真正的主角是还被那混蛋蒙在骨子里的叶老。 三人商量准备不多时,再联系不上刚才求救的敌人特务连大部队吹响了紧急集合稍,大约两个排的敌人迅速从四面八方汇集了到了前哨隘口前,距离芦苇荡不过300米的平阔地域上。整队布置任务,准备清剿邱平他们。但这群人并不知道他们清剿的对象反而已经盯上了他们…… “喂?我是獠牙,前门楼的客人叫叶老板上一份儿空心菜;烫壶酒,要热腾的。”(我是邱平,地标编号706,让叶连长打空爆弹,持续压制,要快!) “好的。”叶老乐和答应道,却全然不知被那混蛋慢慢推到了女护士同志们唾弃齿冷的对立面。 由于此时,我炮兵和敌人炮兵正在相互冷炮偷袭,头顶时不时响起的炮弹凌空的声音本就是不算稀奇的事,敌人的警惕性很低。但等那群敌人正整好队,准备点名的时候不想却被叶老抢先了。 “轰!”不出意料,天边忽然响起丝丝微不可察的细细破空声响骤然变成了那群正在集合的2个排敌人心惊胆寒的迅即雷霆。八声155mm榴弹空爆弹头登时掀起的罡风和着弹片便似无形的空气绞肉机一般,眨眼睛将集在一起的敌人统统摧残成支离破碎。伴着八记红光闪烁,青白色的烟腾升而起,激射四溅的火星挟着裹着血色的衣块,肉渣,像随风飘荡的彩色纸屑一般渺渺下落,随风飘逝,在一片焦黑的大地上渲染着一簇簇夺目的鲜红,惊叫,残呼声,骤然间回荡宁静安详的山间…… “砰!”就这时,一声清脆划破了敌人悲愤的心境,一颗冰冷的子弹飞逝进梯形浅壕里一个敌人的脑袋里,为他带来的死神的召唤,把凝聚生命精华的红色的液体,乳白的凝脂无私的抛洒下来,滋润着褐红的大地。一缕阴魂渺渺往生间,9条浅壕里发出一声兽性的嘶吼,小口径弹(5.45mm)、常规口径弹(7.62mm)、大口径弹(12.7mm)、高射机枪弹(14.5mm)骤雨狂风般向着邱平藏身的芦苇丛里;灼热的弹流就如同嗜血的蝗虫一般在芦苇丛里,激荡横飞着;密集着持续不停的弹链竟如同一柄柄烧得滚烫的镰刀,一挥一扫间将随风飘荡的一蓬蓬芦苇、狗尾草顶子打得抛飞。被子弹击碎的草末,被子弹挂断的根根茅草在呼呼的风声中随风飘散,在萦绕的青白烟雾中簌簌下落! 伴着密集似雨点的‘噗噗’声,辣油炸开了锅似的枪响声;一声声dragnov击发出轻脆,断断续续,不停变化着自己方位在距离敌人阵地前沿不到300米外的一片碧绿清脆的芦苇丛里传来,一声声子弹入肉的沉闷却是那样的悦耳动听。一蓬蓬击射喷涌而出的鲜血在如红酒般沁润心脾的金红残韵之中璀璨着别样的艳丽。就这般,一阵剧烈短促的接火后,面对看不见却能隔着密集的芦苇丛枪枪毙命的邱平敌人恍然大悟,唯有偃旗息鼓,把自己身体老实的藏身进沙包和浅壕构筑的工事里再不敢抬头。支偷偷在沙包的缝隙里,露出个眼睛偷偷监视着一眼也望不到头的碧海。可惜即使这样,同样也救不了他们的命,因为他们构筑的工事实在是太脆弱了! “叶连长,标号706后退100米,着弹齐射!”敌人火力一停,邱平迅速举起了an/gvs_5通用型激光测距机瞄了瞄,迅速向叶老通报了。 “轰!”神炮连果然不负其名,不过数息间,8发155mm榴弹炮弹如约而至,红光炸现,火星四溅里,敌人肉片、残肢、武器碎片伴着腾升而其的青烟随风飘散。空留下一片狼藉的阵地和横七竖八的尸体,展现着战争的残酷与人生的惨殆。趁此机会,邱平一脸坏笑着向着不远处的徐渊伟挥了挥手,示意他开始行动。随即,匍匐着的他迅速起身猫腰向芦苇丛的另一侧更深处隐藏过去。 炮声隆隆,淡淡的金红下,秋风和煦,一片碧绿的海子里,我存在于你的不远高处阴暗里,用手中的cbД,慢慢地搜索你每一次的暴露。 套正十字,冷酷的抠动扳机;“砰!”伴着一声清脆,一粒花生米大小的弹头向你直射而去,穿透你的大脑皮肤,和你的脑细胞做了次亲切的问候后,火一样激情蓬勃涌动的飞溅而出鲜血,在空中滑过,浸润进褐红广袤的土地之中,你重重的倒落下去,遗憾的同这个美丽而冷酷的世界无声道别。 再缓缓的移动身体,搜索目标,瞄准目标—— 殇(2) (本书全球首发中文网,欢迎大家支持正版。) “砰!”“砰!”伴着芦苇丛里的两声急促的清脆,惊鸟四起,草丛里邱平嘿嘿冷笑,迅速蹲下吹了吹余烟尚未散尽的dragnov枪口,几个侧滚,飞快闪入更深的芦苇深处。一组布置在u形山峪里崖缝里的敌人狙击手连同观察手这才一头栽倒在地。一个靠边的两眼瞪大,落在了山峪里,再次惊起敌人女兵的清脆的惊恐尖叫声。第4个!这就是邱平要徐渊伟倒背着经过伪装的敌人尸体,诱骗敌人上当的‘稻草人’战术。 效果出奇的好,顽固不化的敌人根本就没想到那混蛋会把他们当乌鸦耍,最后白白枉费了自己的性命。经过这一处,最后两组敌人学聪明了,但见到那隘口正面打不死的人再次在一人多高的芦苇丛里冒头,便再也不敢开枪了,但獠牙的狠辣岂止黔驴技穷至此? 在徐渊伟见敌人再不上当,随即用上了那坏蛋支上的另一招。他迅速扔下背上敌人的尸体,偷偷换了地,再换了具尸体,一脸坏笑着,再一次将那个‘生脸’的敌人推得立起。立稳,稳住敌人半蹲在敌人背后,撑住。见敌人依然没有反应,缓缓任那敌人撑在自己的头侧,一手拿出准备好的cbД,从那尸体胳肢窝里偷偷伸了出来,慢慢的上举—— “砰!”就此时敌人的一发子弹不出意料的打在了那敌人尸体上,徐渊伟顺势一倒。“砰!砰!”没有辜负徐渊伟的努力,凭着枪炎那一丝微弱的闪光,目光犀利的邱平迅即间把握住了上面壁垒里一组敌人的位置,将敌人击毙。就在剩下1个敌组的敌人了。 “轰!”就此时大青山北坡西侧响起了一声闷雷,随即是山岳崩塌的哗啦声。本还想稳扎稳打的邱平和徐渊伟顿时一惊,是胡金铨!这是胡金铨的黑索金雷管的轰鸣,如果不出意外800米开外的敌特工团一个营派出的增援就快到了;必须要快! 邱平一震之中,飞快冷静了下来,他冲徐渊伟哈哈大笑道:“没问题!”随即迅速拿出7011步话机扔给徐渊伟,偷偷向徐渊伟嘱咐了句,便向着被叶老炮火压制的猫腰猛冲了过去。 遽然,茅草丛中人影一闪。在敌人两个狙击手惊骇的目光中,邱平正如狸猫一般侧身对着他们跑‘s’型路线,他奔跑的速度不算太快,但步履从容之中透着灵活多变,身姿、步幅、速度捉摸不定,纵然已经跑出了藏身的密集了芦苇丛到了开阔的缓坡处,却依然令敌人有无处下手之感。他们知道要哪怕一击中的,那个暗藏在草丛里的狙击手一定会把握住黑暗了枪焰迸发出的点点火星,准确将他们击毙。这时他们才想起的是两个令他们这些寒到骨子里的名字(应该说是从一样的7011步话机里听来的代号),不自觉浑身打其抖来。 “啊朋友再见,啊朋友再见,啊朋友再见吧,再见吧,再见吧……”邱平洒笑着,一手取下了akp短突,轻松的哼着歌儿不停变化着自己的身姿与速度,带着奇特的韵律,形若鬼魅,始终保持着把自己的侧面对向敌人的狙击手,迅速向着u字形口以不规则的‘s’型路线奔行过来。想想那草丛里,那惊人准确和迅即的连续击发。正在高处努力瞄准邱平,却无可奈何他的敌人一时胆怯了。阴暗中的他们迅速一对眼,拿出了自己的7011电台,准备通知下面最后护卫着野战医院的敌人一个排兵力注意防御。但就在此时他们从自己的波段里听到了一了令他们心惊胆寒的声音: “我是獠牙,标号706,左偏1度,俯角—3度,着弹覆盖!” (ps:解释一下,免得大家看不懂。 1:7011电台只有2个波段,由于敌我都使用同型号电台可以轻易侦听到对方的通信。 2:敌人的狙击手是越南精锐特工,他们同样通晓中国话。 3:这是邱平的心理战,让徐渊伟不停转换2个频道用神炮连的炮击恐吓的阳谋。而由于敌人是精锐的通晓中国话的特工,他们迅速就明白了这句话对他们的后果严重性。) 敌人听到精准无不的炮口已经向着自己藏身的单薄壁垒准确瞄来,立时惊慌失措,迅速起身就就准备从崖壁的便道仓惶逃窜,但那里有那么容易?盯紧了敌人早盯紧了壁垒暗处通道口的徐渊伟一见头一个敌人冲了出来,迅速放下了电台举起了准备好的cbД,就在第二个敌人冲出便道没两步时,锁住敌人后背一枪就把敌人结果了。另一个先冲出来的敌人也不怎么幸运,尚在缓坡之上没露头的邱平同样出手如电,飞快放下套在胸前的akp,抽出背上的dragnov,滑步跪倒在地,凭着感觉举起就是一枪。“砰!”伴着又一声清脆,那敌人一蓬血从后背爆了出来,左右摇晃着不甘心的从不过一人宽的崖壁便道上侧身栽进了山峪里。 那声声悦耳的惊呼尖叫再起,现在就不到一个排的敌人护卫着野战医院了,面对有了叶老鼎力支持的邱平那不过是一条一碰就破的栅栏,此时的他就像一头露出獠牙垂涎欲滴的饿狼,痛红的眼眸里只见得到里面怯怯发抖的肥美羊羔;此时离他们发动这次攻击才刚刚不到5分钟,侧近的特工营发现情况不对,才刚刚紧急集合完毕,准备开拔…… 清除掉敌人狙击手后,邱平撒开了步子迅速冲到了缓坡处的中越4号公路下一处低矮的灌木下。迅速取出了an/gvs_5向着正被叶老一发发重炮压制隘口,浓烟滚滚的山峪里侦查了遍。此时已经仿佛已经知道自己危在旦夕的敌人野战医院正顶着炮击,迅速向伤员从u字型底的大青山北坡转移。但很不幸,由于邱平他们攻势进展十分迅猛,第一批敌人的伤势比较轻的伤员才刚刚爬上那一片碧翠,只有些稀疏矮树陡坡。好机会! “河马,我是獠牙发现大群耗子,标号706延伸400米,空爆弹,急速覆盖射击!” “明白!”叶老哈哈大笑着,全然不知道这是在犯罪。 “轰!”八声霹雳不过数秒后轰然降临,红光乍现,硝烟弥漫间,死尸伴着威猛无铸的罡风抛飞半空,血肉便似炸开的西瓜般红色的汁水霎时蓬蓬四溅激荡的弹片,令血红色的妖冶渲染浸透了碧绿青翠的山坡;红得胜火,碧翠寒青,伴着滚滚火球腾升而起,竟然与半没入茫茫群山下的淡金色的夕阳争辉,风和日丽,那是怎样的一种明艳旖旎? 叶老24发155mm榴弹空爆弹轰击后,上到u型底的准备从山梁上撤离的第一批敌人轻伤员眨眼间就被屠戮殆尽,只剩下一片翠绿的大青山北坡上裸露出一片尚冒着袅袅余烟的褐红来,仿佛像生生在人的脸面上撕下了一块皮,鲜血淋漓得触目惊心。 一丝与邱平那长不大的娃娃脸格格不入的狞笑洋溢在他的嘴角上,‘獠牙’的复仇才刚刚开始;更残酷的杀戮才刚刚拉开帷幕…… 放下an/gvs_5,抢过徐渊伟手里的7011步话机;在徐渊伟一脸理解与不忍的注视下,邱平再次飞快向叶老呼叫了:“河马,河马,我是獠牙,发现耗子窝,面包10个,窝窝头4个,花姑娘大大的,土豆大大的,标号706,延伸250,俯角—5,特种弹(白磷弹),急促射!” 殇(3) (本书全球首发中文网,欢迎大家支持正版。) 叶老一听这就来劲儿了,他以为邱平要他打的是敌人特工团团部,哈哈大笑,红光满面着在炮击阵地上冲着5团2连兄弟,意气风发的一挥手,高声喊着:“给老子打!狠狠打!不死不休!” “老叶,你干什么!?我们在犯纪律!”一听要用违禁的‘特种弹’打,郭老立即一把抱住了准备发号施令的叶老。但被军功章惹红了眼的叶老怎难得住。怎拦得住? 他这一抱,兴高彩烈的叶老猛就一挣,一把把郭老摔在地上,当空挥舞着捏紧的拳头,跳脚高吼道:“别拦我!都给老子硬起jb往死里操!就是操翻了天,也老子顶着!” 郭老摔在地上,干瞪眼见叶老和神炮连众弟兄一起发疯没辙。不听政委言,吃亏在眼前啊! “轰!”骤然间敌人u型山峪里阵阵雷声大作,狂飙遽起,一通通红光过后,莫名的火光冲天而起直上云霄,伴着罡风澎湃的白烟如山岚般在夕阳的余晖中云蒸霞蔚;勾勒出一道灿烂夺目的紫金色彩霞,碧翠为屏,恍然间渐渐凝重的秋色焕然以昂扬春日温暖;苍茫青翠的大青山仿佛成了缥缈云海间的蓬莱仙山。然而就在这片美好幻像之下掩藏的却是战争的残忍,死神狰狞! 一声声娇滴滴的凄切哀嚎如杜鹃泣血,一声声痛苦徒劳的哭嚎嘶吼竟直似无间鬼域。一片苍白弥漫里,一声声白磷入肉的‘嗤嗤’声不绝于耳;一点点火星在茫茫白眼里,扑通,摔倒,翻滚,声嘶力竭。伴着一声声苦痛无力的抽泣声在一通通炮击声中越传越远,越远越轻,一缕缕芳魂鬼魄在死神满足的窃笑声中,随着清冽的山风淡淡的消逝了…… 叶老的炮一叫停,邱平便操起胸前的akp怒喝着猛冲进u形山峪。不到700平米的山峪里,焦黑或半黑的尸体袅袅余烟里无声散布遍地。几个苟延残喘的幸运儿正痛苦麻木,浑身抽搐颤抖着在地上爬行,烧焦的皮肤下滚涌的淋漓鲜血,有的更露出了一节节狰狞恐怖的森森白骨。 “砰!砰……”伴着一声声77手枪断断续续的闷响,一粒粒冰冷在子弹在那些苟延残喘的敌人后颅上爆开一个个触目惊心的血洞。点滴红白飞溅间,又一批痛苦挣扎的敌人往生净土。空留下一具具烧焦的惨不忍睹的残尸,七零八落散布在小小的u型山峪里无声哭诉着獠牙的酷厉。 “扑哧!”邱平拉燃了个集束黑索金雷管,大喝一声,向着山峪里一个大洞窟抛了进去。 “啊!”不多时,依然暗藏在大洞窟里对邱平有抱有幻想的一个越南女兵一声惊叫,飞快逃了出来,但迎上她的依然是77式手枪一记琛闷的声响。“砰!”一颗冰冷的子弹再次穿透那妙龄女兵的后颅,红白乍现间,娇小的身子无力倒落下去,一缕芳魂再入黄泉。 “轰!”威力巨大的黑索金集束雷管爆炸了,猛然间雄伟的大青山北坡轰然一震,没有求救,没有惨叫,那洞窟就在火光闪现腾起的刹那坍塌了下去。生生将可能还暗藏在里面的敌人通通活埋了。剩下的所有隐藏在洞窟里的敌人也随着那一声集束雷管的爆破声恐惧得凉透到了极点。 “啊!”更多的呖呖娇声,如惊弓的群燕般尖声高叫着,飞快冲出了代表死亡与黑暗的洞窟,舍命向着代表光明与生命的山峪开阔处冲去但迎上她们的依然是死神贪婪的狞笑! “哒哒哒……”骤然间急促的枪声在山峪里回荡,调转过头的一挺hcb和着akp短突轻快声响,分向两个洞窟长点过去,一时甜美的声线绘出天鹅般凄绝哀鸣,美丽的生命之花在蓬勃耀眼的枪焰之下娇艳绽放。不过邱平打了2个弹匣,两个洞窟里便痛苦无可奈何的止声了。 “轰!”邱平投出的黑索金集束雷管再次将里面的敌人彻底埋葬。 徐渊伟则深吸了口气,抬起了了手里缴获的苏制bg_15榴弹发射器,一发发榴弹如离弦之箭一般飞逝入那打哑了的洞窟里,一声声男女痛苦的惨叫恍若鬼泣一样从洞窟中传出,在连续发射8发后,看着洞窟里腾出的滚滚浓烟,听了听洞窟里再没了人痛苦的**,这时才长舒了口气。 邱平的雷管用光了,但他依然在换好akp弹夹后快步向着那刚才毫无一点生息最后一个没清理的洞窟快步贴着山侧摸了过去。 “蹭!”就在邱平贴着洞窟口准备偷偷向伸出头来窥探里面情况时,一柄30cm的刀闪烁着耀眼的红金已然向他的胸口斜刺里飞快捅了过来! “砰!”刀再快也快不过子弹,就把77手枪提在胸前的邱平根本毫无迟疑就一枪打在了黑暗洞窟口里的偷袭者。透过外面暗淡的光线,邱平那双锐利的双目重要捕捉到了黑暗里那双清澈、亮丽、执著不甘中透着幽怨与愤恨的另一双眼睛。 她也不过20芳华,一张漂亮的瓜子脸,青春靓丽。娇美柔软的身姿下,皮带束缚着宽大的衣衫,隐见着女人独有的曲线之美。黑暗里,她捂着肩头痛苦的一声声抽泣着。瑰丽的鲜血,凄伤的眼泪已经微侧着头的鬓角,点滴滑落到她白皙的手臂上,化成触目惊心,红峥峥,晶莹剔透的血色水珠。粒粒水珠集成四溢小溪,顺着挽开袖子芊细的玉臂逶迤在寒光森森的刀刃,不停颤动,却依然执着的紧握不肯松手。粉嘟嘟的脸蛋儿,因为紧张和失血渐渐变得青白起来。同样是褪不去的一脸纯真…… 此时定了定睛的邱平才看清了她的手里握着的不过是没有刀尖的手术刀,而里面的其他敌人都躺在宽阔的洞窟周围辗转反侧,沉重、痛苦的喘息着;轻点的缺胳膊少腿,厚厚的绷带上浸透了殷殷血迹;重一点的早已昏迷,就只见得还剩**气儿。 邱平一愣神,随即步到洞窟口中央,面色平淡的缓缓举起77手枪,对准了那越南女兵。仿佛是预料到了自己花样般年华与美好生命的骤然终结,那女兵顿然泪如泉涌,一脸的决然与执着焕然以楚楚的可怜和凄伤的哀怨,但这并不能改变邱平的坚定。因为他是‘獠牙’,当第一颗共和国獠牙用我们天使的生命与鲜血磨砺而出的时候,他那颗原本朴实而善良的心便早已捧上了死神的祭台。獠牙为战争而存在,同样也是为战争注定的悲剧而存在…… 殇(4) (本书全球首发中文网,欢迎大家支持正版。) “求求你……别伤害他们……不要……”那越南女兵见着邱平一脸的清冷,眼泪裹着肩头的血滚滚下落,用生硬的汉话苦苦哀求道,**凄婉动人。 但回答她的是邱平的一声枪响!“砰!”77手枪余烟袅袅间,一个趟在地上的敌人顿然**崩出,呜乎哀哉。 “啊!”那女兵顿然似受伤的天鹅一般发出声痛苦的尖声,旋即道:“求求年不要……不……他们都是重伤员……” “砰!”但回答她的依然邱平77式手枪的一声闷哼。那女兵恸哭着,哀求着:“不……不……”但回答他的仍然是邱平的一声声似重锤砸在她柔弱而坚强的心:“砰!砰!砰……”然后是弹尽后akp阵阵点射:“突突……” 声声枪响,火星在黑暗的洞窟内不停闪现,应红了越南女兵泪鬓纵横,尖声恸哭的娇俏面容,纵然她一次次忘乎所以,奋起全力向着邱平扑去甚至是勇敢的意图用自己柔弱的娇躯挡下邱平射向重伤的敌人带来死亡的子弹,却一次次的被步履灵活迅速的邱平闪了过去;一声声枪响伴着一声声弹壳坠地的清脆,一蓬蓬红白喷洒洞壁,就在徐渊伟快步跟来的数息里;急促的枪声住了,空留得akp枪口青烟的袅袅飘散,空留得那女兵锥心泣血的惨烈恸哭,空留得洞窟内敌人死尸的横七竖八,一片惨殆。迅速奔来的徐渊伟冲里面一看,顿然呆滞了,他无法想象就是这平日里一脸洒笑不过19岁大男孩会亲手再次导演这一幕人间惨剧,而且依然一脸的平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但就此时,骇然发现回过身的邱平再次换好了弹夹,向那凄楚着只知道嗥嗥大哭的越南女兵举起了77手枪…… 他们只是战士,不是屠夫,徐渊伟再也看不下去了,他奋力在洞外愤怒大吼了声:“混蛋,住手,你干什么!?”随即飞快就准备拔腿冲过去,毫不顾忌自己生命的要用自己的身体护住那匐恸哭的越南女兵。但回答他的还是邱平的一声枪响:“砰!” “啊!”越南女兵骤然一声惨叫,若杜鹃泣血,另一只胳膊再中一弹,双臂动弹不得,她应声倒扑在地,声声凄切的哀声回荡在空洞的洞窟里。就这时邱平一脸平静的提着手枪上来了…… “混蛋,你tmd还是不是男人,这你也下得了手!?”生性儒雅温和的徐渊伟再看不下去,粗口大骂着冲进洞窟里。他以为已经陷入疯狂的邱平不仅要当屠夫而且要虐杀那楚楚可怜最后的越南女兵。但他并没有伸手夺枪,一没有挡住邱平才射击线路,因为过往的经验里,越南的俘虏不论男女都很不老实。为此我们付出过血的教训。他不敢,也不能。 “大徐,放松,放松……”邱平依然不该其固有的一脸恬淡,让情绪激动的徐渊伟安心平静下来,遂道:“我只是清除安全隐患。” 随即蹲下身子,一手托起那早已泪痕斑驳,闭目等死越南女兵的娇好面容,让她面向北西侧。指了指那三公里外夕阳淡金色余晖里,一望无垠的碧海中,突兀雄峻的611高地,淡淡道:“睁开眼,我不杀你!听好了,我只说一遍:我们是中国人民解放军830xx部队,第一师,第一团,二营六连。你们特工团欠我们的该还了!想报仇,就在那里!” 随即放下那越南女兵,起身离去。那越南女兵随即愣愣的睁开,泪眼朦胧间却骇然发现,那一片渐渐消散的硝烟里,611高地顶峰一面残破不堪的八一军旗依然迎着猎猎的山风,像哨兵似的傲然挺立着;陌上飘烟,如血残阳里将它勾勒出一线威严的紫金色耀眼光晕。那越南女兵沉默了,只有继续着无声悲痛抽泣。 遍地死尸,焦臭扑鼻。夕阳余晖里,赤霞红霓中,迎着那片旗步去,邱平的背影是那样的孤寂而狭长,满眶的热泪簌簌的随着清冽的秋风纷飞消逝…… 嫂子,您知道吗?战争毁灭了您,也毁灭了一切。獠牙因您而生,同样也因您而亡。 战争是撕碎一切人间美好的禽兽,獠牙就是这禽兽血盆大口里最狰狞锐利的犬牙;战争是残酷的,獠牙就是残忍的。 战争是生死与血火交集的涅磐,獠牙就是爱恨与情仇纠结的炼狱。 战争是人间最悲怆的乐曲;獠牙就这乐曲中一切悲怆音符的凝聚。 战争的存在注定是一幕悲剧,獠牙的存在同样也注定是一幕悲剧。 战争毁灭的是逝去人的肉体;战争摧垮的更是未亡人的灵魂。 不管怎样,有人的地方就会有争斗,有争斗的地方就会有战争,有战争的地方就会有军人。 军人应战争而生,同样也会因战争而亡。 人性与兽性的聚合是无奈的酸楚与感伤。但这就是战争,它不是创造与给予,就是破坏与杀戮。 血腥,冷酷,暴戾,凶残,**裸,绝不造作,优胜劣汰,适者生存,丛林法则……世界的残酷就莫过于人自以为超脱的自然,却依然蒙昧无知的一刻也没超脱于自然法则的束缚,不论是肉体还思维。 如果不想回归大自然,那么战场之上人首先要讲兽性,其次才是讲人性。一切信仰,道义,道德,操守,人权乃至于一切存在口头上的冠冕堂皇,在生与死;血与火,流血与生命的面前都是孔洞的苍白! 在这残酷而悲惨的世界里尚能留得多少人间的美好长久贮存? 没有!即使如您,那也不过是刹那间迸发出光辉永恒。照亮了我们,同样也点燃了我们破碎温馨的梦境。我们都是那寒冷的冬夜,一根根划燃便戛然而止的火柴,虽然恍若梦幻泡影,但毕生能点燃自己,照亮别人,一次也足够了。 饱经战火的炼狱,步上兵锋的王座。太多的生死磨砺,残酷打击终将我们淬炼成为慑敌胆寒的国之利刃。虽然这条路充满了太多的艰辛与悲怆,眼泪与痛苦,但作为一名共和国军人这就是我们无悔的人生! 故道西风,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十五的月亮(1) (本书全球首发中文网,欢迎大家支持正版。) 夜阑寂静,寒声细碎。明月当空,皓月千里。 群山环伺间,峥嵘峭拔的青翠山峦在一片如水的月华中,似朦胧着淡泊青色面纱的少女,影影绰绰里迷离着如画般的神秘、羞涩而美丽。 明净皎洁的月色下,在第三侦察大队一个排的同志护送下,一大队军工与交趾民兵连的弟兄们正悄然趁着夜色在逶迤险峻的无名高地同路上缓慢或抬或扛着一箱箱弹药、物资到了无名高地下方。重的由我们设在上面的绞盘、拉力器拉上来。轻一点的由民兵和军工们扛箱提包,小心奕奕踏着我们重新修正过的狭窄便道艰难爬了上来。 大家都都缄默着工作着,一脸肃容。因为刚刚接到通报的明白无误的告诉我们,今天被我们六连和红1团彻底打痛,恼羞成怒的越南蛮子,不甘心黯然宣告失败,退出老山战区;迎着增援上来的第13集38师和2个野战炮群,再次压上了自己压箱底最后底牌,也是最后压箱底的王牌:第338苏械机械化整编步兵师。 这个师组建很早,曾参与过抗法和抗美统一南北越,入侵柬埔寨的历次重大战役,并屡立奇功。人员齐整,素质精良,作风凶悍、顽强。装备是当时世界上都算的是出类拔萃的苏制现役主力兵器。20余年的光荣成师史也许并不长,但持续将近20年,年年从不间断的征战记录、集体嘉奖记录昭示着这个师的无限荣光与赫赫军威。无怪乎疯狂的越南人每提起它都可以狂妄的宣称这就是他们的苏联的第8军;这就是他们中国的***;这就是他们王牌中的王牌。 当越军接到前线营级建制的野战医院被我红1团六连3名战士在叶老的助纣为虐下屠戮殆尽后,气冲霄汉的越军指挥拍着桌子亲指作为战略总预备队的第338师延中越4号公路突击前进,凿穿我第1师布下口袋阵。务必拿下清水河口,这个中越边境之上至关重要的隘口,打通与前线部队的联系,挽回败局。 6连作为扼守清水河口至广重要的制高点与关键防御点,将必然成为敌王牌主力师攻击的关键点。如果敌人没有拿下611高地,即使击破我第1师的中路强突,重新站稳清水口的防御,作为可以俯瞰监控清水河口方圆7公里所有山头和地面大致情况的制高防御点,在我配属炮兵的绝对优势下也无异于是高悬在自己头上的一颗炸弹。如此重要的位置,并且由于邱平那混蛋入夜前的那次私自活动,几乎彻底将六连推下了火山口。 越军作战总指挥武力下了死命令要不惜一切代价夺下611高地,全歼我作为第一师先锋矛头的红1团。 在敌338师官兵在见过野战医院一片惨不忍睹,611东侧外围阵地下的一片修罗屠场后,更是群情激愤,疯狂的叫嚣着要全歼红1团,绝不接受我6连任何一人的投降。要将我6连干净、彻底、完全的肃清! 为此狂妄的越军338师直接向我红1团喊话,宣称将投入除混成坦克团以外的3个步兵团,1个配属炮兵旅,近乎奢侈的兵力和火力向我红1团二营驻守的不到2平方公里的611高地及无名高地山岭发起毁灭性打击。而作为影响到越军在老山战区全线成败至关重要咽喉要点,敌人配属的2个炮兵集群加1个师属自走炮兵旅也将好不间断,持续投入对611高地打击中。 当然面对敌人的最后疯狂,成都总前指也亮出了自己的所有底牌。除先期投入的我第一集团军第1师、第2师、第3师分守老山战区东、中、西区外,第十三集团军也已分批次悄悄投入第37、38、39师砸破敌人重夺老山的铁榔头,再加上南温河北岸随时待命机动,作为战略总预备队的127师,162师。炮兵更是有先期投入的2个野战炮集群和后期投入的3个野战炮集群,老山战区不到38平方公里的土地上,竟凝聚着一个战略级别战役的兵力和火力密度。此时的旌旗飘扬,战云重重,大战前的压抑与紧张得令人窒息。如此气氛下令谁也没有心思多说半句话。 此时的中越双方战区统帅都不越而同的站在了作战地图前,思考着,盘算着,踌躇着,而他们的目光凝聚点只凝聚在地图之上一个小小的支点:清水河口,611与无名高地!此时已是大战前最后的宁静…… 沉默间,一位看年岁已年过5旬满脸浅浅褶皱,肤色黝黑的老民兵卸下肩头的一盒硬纸箱,取下肩头的水壶,把它递到了我的身前,一脸蔼笑容道:“解放军同志,喝口酒吧,秋寒霜重,暖暖身子!” 无名高地定点山崖侧,我从山岭下收回了警惕的目光,侧头看了看他,推委道:“谢谢您,大叔。大战将至,军中禁酒……” 那老民兵也不争执,取下那盛着满满一壶酒的65军用水壶,执着着塞进了我手里,道:“拿着吧,喝不喝那可由不得你。这可是咱们交趾乡亲们心意,也是谢指导员的心意!还有,这箱东西可是你们谢指导员要我给你们捎来的,快叫你们谢指导员查收。” 我心头轰然一震,舌头打了结,道:“谢指导员,他……” 那老民兵刚才还理直气壮之色,顿然便的踟蹰了,他小心着尽量压低了声线问:“他在哪里?” 我垂下头,艰难的提起手指了指民兵兄弟们正木然着背出一个已离去的兄弟们的堑壕,神色黯然,郑重道:“请带他回家,也带兄弟们回家!” 那时我并不知道面对如此危局,自己还能不能活着回去。更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履行连长对我们许下的诺言,也是对战友们彼此之间的诺言。 那老民兵霎时泪如泉涌,也是痛苦的捶胸顿足,埋下头,无声呜咽了半晌,待稍稍平复了下心中酸楚,热泪滚涌着,立起身来指了指那硬纸箱,道:“他是个好人!秋棠也是……这个收着吧这里面有茅台,还有乡亲们亲手打的月饼!” “月饼?”我再次不知所措了,没昼没夜的炼狱生涯,持续48小时的高强度,高压力行军、潜伏、作战,生与死的交错;血与火的打磨,错愕里我早想不起月饼是什么东西,代表的又是什么,但本能的鼻子却再次不自觉的发酸起来…… “中秋快乐!”老民兵深深看了我眼,苍凉的一声祝福仿佛瞬间在我身边炸响了一颗催泪弹,正在我身侧搬运弹药的兄弟们霎时都脚下一软,将弹药箱摔了下来,跪在了地上,一个个枪林弹雨里熬出,死都不再皱一下眉头,六连几十号铁铮铮的汉子就般失魂落魄的双膝触地,抱头嗥嗥大哭起来。 刹那间我的脑子也似被枚炮弹砸了似的,嗡嗡作响。难以置信一手捂住了嘴鼻,眼泪如泉水般欢快的流淌着,胸口像被铁锤猛砸了似的,绞痛难忍,瞬间也和兄弟们一般窝囊着,跪倒在地上,仰着头,艰难抽泣着,猛捶着绞痛的胸口,哽咽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泪眼模糊里,这才发现墨蓝色的夜空里一轮明月是那样的皎洁,是那样圆润…… 十五的月亮(2) (本书全球首发中文网,欢迎大家支持正版。)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情处。兄弟们付出过,奉献过,流过血,流过泪,付出过青春,有的更奉献出毕生!图得都是为个啥?还不是这一轮明月!一家不圆万家团圆,这道理当兵的都懂;可人心肉长的,铁打的军人也还是人……我们也有爸妈,也有兄弟姊妹,也有妻子爱人,可想着眼前如此危局,在这万家团圆之夜,短暂的分别很可能会成了生死的永诀,再是铁铮铮的汉子也扛不住啊! 见得我们如此情境,民兵和军工们只能更是无语。默默的含泪着帮我们拾起摔倒在地的弹药箱;默默扛起再不能喘气的兄弟们远去。时间仿佛凝固了,又仿佛过得很快,也就在我们呜咽间,军工与民兵兄弟们已经为我们备好了弹药,送走了烈士与重伤的战友们。 “解放军,好好打,为国争光!给咱云南的老百姓们出出这口气!等咱们胜利了,我们还请大家喝酒;庆功酒!茅台!咱们说好了啊……我希望大家都能来!”老民兵朴实的话语霎时令我和兄弟们稍稍止住的热泪再次不争气的流了出来,心头的如秋般萧瑟的悲戚却焕然以春的温暖,心底暖腾腾的。 见着老民兵随着军工队伍尾渐渐消失在夜色里。回想着一个个逝去兄弟们的音容笑貌,一股莫名的感慨遽然间充溢了我的胸襟。 银白色月下,苍山青翠莽莽,氤氲雾罩,天地一片寂寥。 借着那股莫名的感慨,捧起手中香气朴鼻的茅台,我猛的饮上大口,辛辣却芳香扑鼻的美酒入喉,伴着心口灼烧似的剧痛一起燃烧起来。尽管嗓子跟火烧了似的,心也跟火烧了似的,热泪奔涌,但却依然鼓着干渴的嗓子干嚎起来: 塞下饮罢歌一曲,试问谁唱轮台歌? 壮士解甲归依处,几识伤痕何所出? 曾记否?千里关山,戎马倥偬,霜寒未曾拭。 曾记否?羽箭风刀,雪满征袍,剑河射胡妖。 此一别,风云散尽,山河万里! 此一别,天人永诀,相会无期! 篝火猎猎映面红,弹剑作歌无人和! 声声穿透灵魂的哭嚎悲戚回荡在空阔的群山之间,皎洁圆润的月,肝肠寸断的人。兄弟们哭得更欢快了。 “md,谁无人和了!?你个狗日的弹剑而歌,老子唱什么!?”正在我身侧堑壕里忙活的老甘,待我唱罢俩眼抹着止不住感动的热泪,自豪坦荡的哭笑骂咧着,爬了上来。冲我喝了声:“拿酒来!” 我一把将还剩大半盛着茅台的水壶扔给他,在兄弟们泪眼朦胧里,老甘酸楚的泪水裹着芬芳的酒水,洒落满襟,豪饮上一大口,拔出寒光逼人的缅刀,令其斜峙着宁静深邃的墨蓝色星空,在一片白的胜雪的清冷月色中,闪耀着锋利森寒的刀面血槽里擦拭不去的殷红瑰丽;长声慷慨悲歌道: 风从龙,云从虎,功名利禄尘与土。 望神州,百姓苦,千里沃土皆荒芜。 看天下,尽胡虏,天道残缺匹夫补。 好男儿,别父母,只为苍生不为主。 手持钢刀九十九,杀尽胡儿才罢手。 我本堂堂男子汉,何为鞑虏作马牛。 壮士饮尽碗中酒,千里征途不回头。 金鼓齐鸣万众吼,不破黄龙誓不休! (ps:这是元末红巾军的战歌。相传红巾军起义的时候也是在八月十五中秋这一天,高唱着这首歌发动起义最终建立明朝的。同时,这也是中秋节和月饼的来历。作为一个真正的中国人,希望大家莫忘了。所以那时甘茂林唱这首歌也有特别的意义。) 唱罢,两眼依然止不住滚滚的热泪,豪爽着,哈哈大笑,一把把还剩一半茅台的顺壶扔给了已经立起身来,同样热泪奔涌,却已经跃跃欲试的杨廷锋。 廷锋接过来,也是豪饮上一口,随手抛给了老邓,仰天对着当空的皓月,嗥嗥大哭,悲戚嚎道: 塞下秋来风景异,衡阳雁去无留意。 四面边生连角起。 千嶂里,长烟落日孤城闭。 浊酒一杯家万里,燕然未勒归无计。 羌管悠悠霜满地。 人不寐,将军白发征夫泪! 最后是老邓,他仰起头将壶里的茅台一干而尽,低头一手掩着嘴鼻抹不尽热泪,抽泣了半晌,将空落了的水壶扔回给我,雄声悲凉颂道: 严风吹霜白草凋。 筋干精坚胡马骄。 汉家战士三十万。 将军兼领霍嫖姚。 流星白羽腰间插。 剑花秋莲光出匣。 天兵照雪下玉关。 虏箭如沙射金甲。 云龙风虎尽交回。 太白入月敌可摧。 敌可摧,旄头灭。 履胡之肠涉胡血。 悬胡青天上。 埋胡紫塞旁。 胡无人,汉道昌! 当听得老邓唱出最后这六字,我的脑子里轰然再次像是被雷劈了似的,猛然虽然心间仍阴阴作痛,却被一股陡然而起的豪情冲破堵得心慌的胸腔。随即,奋然将水壶一把摔得乒乓作响,恍若惊堂木,“砰”的一声震了众人,慨然道:“身为军人当提三尺青锋,立赫赫不世之功!此生,壮矣!哪来那么多期期艾艾!?” “今时今日,咱六连也没啥遗憾的了!当死得死,马革裹尸。大不了,明年今日即我等祭日!”此时老梁也流着泪,恢复了过来,慷慨陈词道;终将兄弟们心头最深的悲戚毫不掩饰的给揭了出来。 对!死就死,仗都打到这份儿上;兄弟们枪林弹雨,尸山血海都趟过来了,死又有何畏惧的?可每每想及自己的家人,爱人,在这万家团员的特殊日子里,恐怕今后从此每年都要不自觉沉湎在失去我们的莫名的悲恸之中,兄弟们心头堵得慌啊! 人啊,一旦出得了这一句话,霍出去,也没得啥挂碍的了。虽然兄弟们依然掩不住心头的悲戚,终是再度坚强慢慢立了起来。 “再来首!”老梁不善饮,但同样也是按奈不住。热泪盈眶着,深吸了口气,吟诵道: 此去万里,山高水长。 为君之故,魂牵梦绕。 旦旦风霜,朝夕杀伐。 为君安寝,不识兵戈。 烽火连天,国殇家亡。 报国生死,魂归故乡…… “md,文绉绉的,晦气!换首!”邓觉华最听不过的就是在绵软婉约的东西,粗暴蛮横的打断了老梁。老梁抹了抹稍稍停息的泪,哽咽了。 正此时,八班老兵何勇毅抹着止不尽的热泪,站了起来,深吸了口气,下定了决心。终解了老梁的窘迫,道:“我来吧,梁排长……” 他步到大家散布的中央,深深向大家鞠了一躬,道:“虽然没有吉他,但今天是八月十五中秋节,在这里我就给大家再唱首《十五的月亮》,祝六连各位亲爱的战友中秋节快乐!” 十五的月亮,照在家乡,照在边关。 宁静的夜晚,你也思念,我也思念。 我守在婴儿的摇篮边。 你巡逻在祖国的边防线。 我在家乡耕耘着农田。 你在边疆站岗值班。 啊,收果里有你的甘甜,也有我的甘甜。 军功章呵,有我的一半,也有你的一半。 十五的月亮,照在家乡,照在边关。 宁静的夜晚,你也思念,我也思念。 我孝敬父母任劳任怨,我肩负着全家的重任。 啊!祖国昌盛有你的贡献,也有我的贡献。 万家团圆,是你的心愿,也是我的心愿。 啊!啊…… 也是你的心愿…… 明月当空,如雪般素雅高洁。秋夜,寒风瑟瑟,氤氲淡泊着一层的如白色轻纱般的山岚,苍茫里神秘幽远。何勇毅雄浑而富于磁性的歌声渐渐浸透了我们的灵魂,在莽莽的青山间久久回荡着,热泪再度不争气的充盈在我们的眼眶里…… 浑然忘忧里,一片如水般纯净的月华里,一条狸猫似的影子在无名高地之字通路边的幽暗处如鬼魅一般飘了上来,随即是邱平那混蛋大伤风景的踊跃着:“哈哈……战友们拉歌呐?算我一个!一定要算我一个!” 言罢,他那看似飘忽实际迅速步幅在无名高地定点露出了头,眨眼到了战友散布围坐的中央。做了个请的手,把刚唱完还没调整好悲伤情绪的何勇毅,请了下去,笑道:“毅哥,看我的—— 来无影,去无踪!如闪电,似轻风! 单枪匹马闯敌阵,捕捉俘虏探敌情! 水深千尺能泅渡,山高万丈敢攀登! 思想红、作风硬!胸怀朝阳干革命! 你要问我是哪一个?我是人民的侦察兵!” 战云(1) (本书全球首发中文网,欢迎大家支持正版。) “嘭!”就这时,老邓愤然抓起个土块,狠狠砸在了邱平头上。打得邱平一个踉跄摔在地上,委屈着结巴道:“班、班长,我、我哪儿错了?” 老邓又是一个土块愤然砸在邱平头上,气道:“谁叫你小子跳槽的!?全和跟着扣林山那群偷鸡摸狗的家伙们学,还tmd敢对伤员跟女人下死手!这回老子打你是轻,有命回去军法处置才是重的!现在就这逼急了敌人,真要把咱第1师推下火坑你才甘心啊!?” 老邓其实是一通气话,其实没有邱平激怒敌人,敌人那狂妄着向我们叫嚣的338师依然会倾尽全力拿下我们。但由于有了邱平的这一出,敌人的怒火被激发了出来,到时候一接火,肯定是就是全线压上和我们死磕;这对于在611拖得越久就越接近胜利,守到37师3个团穿插合拢上来就是胜利的我们,无异于大大增加了难度。面对着向我们狂妄叫嚣着全师压上15分钟占领611,歼灭6连;1个小时击溃红1团;被邱平一通杀戮激怒了的越军第一王牌主力师无疑一上来就会发动最凶猛的攻势。 现在敌我炮兵数量比是1:2,实际战斗力差距无法估量。一线主力部队(不算越南的民兵、公安、敢死队)比是5:8;并且有三个师部分以营连建制分别驻守的山头已经被我穿插拔点部队拿下要点把防御和联系线割裂成大小不一的几十块,犬牙交错,静待13、54集压上,集中的优势兵力个个击破。 所以现在对于敌人时间就是生命,时间就是胜利,一旦天亮,611还在我们手里,面对着我们对这进出老山战区唯一通路清水河口的监控、引导,面对我们拥有着绝对炮兵质量与数量的差距。在令人望而生畏的5个野战炮集群的精准汹涌的火力打击下,敌人的惨败,甚至是全线毁灭是可以预见的。 敌人的第一王牌上来必定是一翻恶战,但那是在作为总预备队的先锋379团及时增援赶到清水河口的与我红1团、红2团109团携同作战的情况下才可以为总前指接受的。现计划赶不上变化快,就因为邱平这混蛋一个心狠手辣,被激怒血红了眼的敌人第一王牌师直接一上来就准备用奢侈的3个团兵力拿下仅仅有我二营驻守的这块战线突出部的无名高地山岭与611高地。 更疯狂的意图是以其1个整编苏械王牌坦克团击破我红1团和红2团(非坦克团,仅各有配属机部连2个,坦克连1个。)死死扼守的八里河东山与小青山间仅仅依靠不算险峻的142、145、146号清水河口前沿阵地(都是步兵营级建制)防御。面对全部装备有t72(原型无外挂反应装甲)、btr70、bmp-1,还有随时可提供火力支持的苏制2c3(152mm自行榴弹炮)2个营(约40余门炮)与苏制m1975加农炮(203mm自行加农炮)1个营(约15门)的恐怖火力,我清水河口阵地连同前突出部无名高地山岭与611阵地已经岌岌可危! 就因为那混蛋今天的一次狩猎,红了眼的敌人一上来就必定使出全力。使我预判敌发起总攻的时间提前,隐藏在八里河东山后,原计划关键时刻充当瓶塞的109团不得不先行投入进来。而作为总预备队替补109团的379团此时还在南温河北,若379团不到位,我1师1团、2团,37师109团在清水河口战线上面对的将是绝对优势的三个全苏械王牌主力:316师(半残,剩2个团1个营)、338师、8师(一部)及其越军配合行动的民兵、公安(主要用来坚守阵地)的全面攻击。 一旦让敌人突破了我在清水河口布设的防御口子,越军主力将直接再次面对红1团用192名战友用生命与鲜血夺来的松毛岭和老山主峰,咱们6个月的辛酸血泪,炼狱生涯和所付出的一切生命与努力都将付之东流。更会面临耻辱的战败和惨痛的伤亡,这是我们绝对不可以接受的,现在的局势已经危若悬卵! 这一切不利因素的根源都因为邱平这混蛋攻击敌人野战医院的行为把敌人338师彻底怒了。若是维系清水河战线危局的127师379团不能及时赶到,我们不能熬到天亮,配属炮兵能发挥全部战斗力;一次成都总前指精心设置的围猎就会变成又一场死磕的硬战。将军还是士兵,这都是不可原谅的,而一切的一切还是因为邱平这混蛋! 恐怕这就是当时我还不知道的蝴蝶效应吧。反正这回邱平闯出的大祸直接摊到了老山战区东区防御的1师8千多战友们头上,按当时的观念这种兵一定会拉出去枪毙。可这时,想把这混蛋再拉出去枪毙的团长和团部领导们只恨这世界上怎没有后悔药吃了。不过要是他们听了那混蛋下面的话一定会气得吐血的…… “班长,您带种吗?”邱平抹了抹砸在头上的土块,嘿嘿洒笑道。 “带你妈个头!”老邓气晕了,血红着眼就冲了上去,出拳如雷,踢脚如风,暴雨般就向那混蛋轰了过去。忘了说,邱平的那身令所有狙击手心底发凉的诡异身法就是在老邓16年深厚功力的义拳‘教导’下,迅速成长起来的。为了这连陶自强都汗颜的拿手绝活,他可没少吃过老邓的拳头,啃过地上的泥。这就是不‘打’不成才的又一成功案例。 “班长,真正的猛士就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伟大的雷锋同志都告诫我们:不经历风雨,长不成大树;不接受锤炼,难以成钢铁。为了接受硝烟的熏陶,为了战火的淬炼;为了让咱们六连人人英雄,个个好汉;为了让我们成为祖国钢铁长城上一块不可撼动的坚实方砖;就让炮火来得更猛烈些吧!”邱平嘴里絮絮叨叨的义正词严着,身子却如灵蛇一般急遽在老邓狂风骤雨似的拳打脚踢中游刃有余。 “去你妈的!”老邓被他这么一搅,更是火上浇油,忿怒中用上了练家子的真本事,迅疾一个身法到了邱平身侧,贴身横臂一捋,就将那混蛋带倒在地,摔得啃了泥。 “x你妈的b!”老邓这才稍稍消了气,一屁股做在地上,叫骂着:“你小子再敢想着去当侦察兵,小心老子抽死你!” 邱平狼狈的爬了起来,摸了摸摔得满脸的泥灰,委屈道:“班长,没有啊!我唱这歌可是有原因的……” “你tmd还想给老子顶?”老邓怒目戟指,立马想在给那不知轻重、死活的混蛋再来上一计。但起身瞬间就见得银色静谧的月光下两条熟悉的一色绿混着两条迷彩就要从之字路上来了。他瞬间失神了。 就这时,围坐在他们侧似猫的半闭着眼睛假寐着的老甘缓缓睁开了他那双冷冽凌厉的双眸,嘴角露出了颇为玩味的的笑意,遽然一个前滚腾身而起,迅即间拔出了随身的77式手枪对准了盘山便道的上山口。就这时队伍前头的那着迷彩服的人,刚刚在坡下露出一双朴拙沉静中透着丝丝温和淡然的眼睛正对着距离自己不到30米外坡上老甘的枪口,再一步上来彻底露出了头来,恬淡微笑着—— “强子,现在你被俘了;交出武器,双手抱头。”老甘微微笑着,毫不避讳的将没开保险的77式手枪对准了来人。 “‘豹子’啊,‘豹子’,你还是改不了你这臭脾气……”来人背上挎着只当时引人注目的m40狙步,背上背了个鼓鼓囊囊的大包,两手还拖着两个缓缓爬了上来。 这时上面的人才发现来人是谁,老山战区他们见过有这打眼的m40狙步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为了教导邱平特地在六连待上了1个月的‘南疆死神’陶自强。 战云(2) (本书全球首发中文网,欢迎大家支持正版。) “六连的兄弟们,想死你们啊!俺又回来了,哈哈……”伴着一声破锣似的爽朗笑声回荡山间。从来就和陶自强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老山战区十大杀手第三位,有着‘地狱火’称号的许光赫。向来好勇斗狠的老邓和七班的战友们再一听到那声音头皮就是发麻。许光赫也随着陶自强教导混蛋的那1个月,许光赫可没少给老邓和7班战友们‘找乐子’。 这人你们这群白狼崽很熟吧?对!就是你们许大队长的老头子,令你们也头皮发麻的‘雪狼突击队’作训考核司终身荣誉顾问许光赫同志。想来你们这些小可怜儿也没少吃这老家伙的苦吧?哈哈……那天611高地真是英雄汇聚。 “‘豹子’,想缴我枪吗?”陶自强微微笑着拎在手里的包扔在地上,褪去背上沉重的背包,毫不吝惜的将自己心爱的m40扔给老甘。随即一屁股做了下去,欢快的喘着粗气,一把拉开右手侧的狭长包的拉链,豪爽的大笑道:“‘缴’吧!你可别后悔!” 老甘欢笑着接过了自己梦寐以求的m40,似追到了自己的梦中情人似的把它抱在怀里乐和着把玩着,拉开枪栓试了试,擦了又擦;最后好不避讳的刚打上的枪油吻了口,但就在抬眼要感谢陶自强忍痛割爱的时候,他看向陶自强那包的眼睛霎时都绿了。 在六连战友们贪婪的目光中,陶自强从手提的两个包里亮出了清一色六连兄弟们见都没见过的美式装备来:2支m249班用机枪,2支m16a1自动步枪,4支m9手枪,当然还有更令兄弟们眼馋的4具an/pvs微光夜视仪。看这份量一手至少30kg,再加上那个估计更重的大包。这负重至少不下60kg,这么险的山也能顺利爬上来,看看就够六连兄弟们够乍舌的了,更别提只知道那些只知道好,根本就没见过的西贝美械。 他们没见过,老甘可见过。老甘瞪大了眼睛,一把放下了怀里刚捂热乎的m40狙步,骇然叫道:“我操!强子,你tmd是不是把美帝的军火库给摸了?这么多好家伙!?” 陶自强轻松一笑,道:“豹子,那倒没。这可是咱们西边的云南老乡们无偿赞助的(缴获)!” “西边!?”老甘不明所以。 陶自强微微一笑,道:“瑞丽西边呗!” 老甘两眼寒光一闪,冷道:“92师?” (ps:从解放大西南后,逃往境外的国民党第92师,龙云的滇军残部。当时就是金三角贩毒集团主要势力。为渗透、破坏、扰乱我西南边境,美中央情报局没少对其下投资。装备有美制尖端装备并不为奇。) 陶自强点点头,平静之中闪烁着森森寒意,道:“对!为了给咱英雄侦察连的兄弟们报仇,我可是搬光了第5侦察大队攒下的好家伙。这回咱让南蛮子全苏械的王牌们,尝尝美国佬的利害……” 老甘见了起身一把将m40塞还给陶自强,道:“他娘的,你咋不早说!这玩意儿,不够狠,还是这些家伙带劲儿!” 言罢,他一手提起了m249试了试,再恋恋不舍的放下,道:“对了,咋光见枪不见子弹呢?” “豹子,在俺这儿呢!哈哈……”许光赫也是同样和陶自强一样左右手都提着大包,背上还背了个,步履蹒跚着爬了上来,同样喘着粗气,一屁股坐了下来。把包一打开,就全见满是弹链、备弹匣。还有4具nsv800微光夜视仪。4支m9手枪。 许光赫摸了摸满脸的汗,指了指道:“m249,2挺,10条200弹链;2支m16a1,40个备弹匣;m20340mm榴弹发射器4具,碎甲及破片杀伤榴弹各20枚;m9手枪6,60个备弹夹;an/pvs,4具;nvs200,2具;‘米拉1’型红外线热成像仪1具;这4里只是部分。还有的在老胡和大徐身上。” 随即许光赫再把背上的一个大包打开,露出来,道:“这次我和老陶来除了支援你们,主要是把这些宝贝护送过来:15部法制trc540便携式电台和1台trc552背负式电台。今晚我们恐怕有大行动,咱们的7011,861恐怕使不上……” “使不上!?”我愣了,大家都愣了,一脸疑惑着看了看许光赫。许光赫故作神秘的下我们作了个鬼脸,道:“军事机密,嘻嘻……” 随即偷偷指了指611高地顶,一片银白月色下几个零落稀疏的身影,悄声道:“知道不,你们连长可真了不得!2小时前1份儿加密电报都直接转到总前指了,知道吗,今天军工送上来的那那些大木箱里有红箭73!” 我的心猛然一震,似乎想到了什么。但马上疑云重重蒙蔽了我心头那一丝隐约的明悟…… 611高地顶点,风勒勒吹拂着一片残破不堪,却依然矫健挺拔的八一军旗。旗下,在一片皎洁如水般的月色,广阔无垠神秘幽远的墨蓝色星空映衬下,连长峭拔高峻背影现得越发孤寂冷漠了。 他面向着南方崔巍苍茫的大青山,缓缓放下了手里的62式望远镜,沉静冷峻的面容越发肃穆起来;正此时,他视野的尽头,在隐约着雄峻的青黛里闪着一线亮光,飞驰出现在逶迤曲折的大青山之间;盘旋在僻静险峻的中越4号公路的大约,渐渐露出了头,露出了身,最后犹如一条火色的长蛇,在苍莽的大青山间纠结缠绕起来。 黑黝黝的山,纯洁如水般的月色,秋风肃杀,死寂无声,重重的战云伴着凄凄的风缓缓遮蔽起皎洁圆润的月。淡泊的轻白的雾,恍若渐渐焕然以浓黑的玄纱,在风中中吞吐着死神一般狰狞凝重的气息。 秋夜的清冽的风呼呼着,丝丝入骨生痛;恍若有着实质凝重杀气与来自九幽地府的声声哀鸣。原本已被战火锤炼得坚如钢铁的战士们也不由得浑身一颤,栗栗危惧起来。阴云蔽月,浓重的黑渐渐笼罩了我们;伴着耳边阵阵阴风的嘶吼,一颗心不自觉的渐渐急促跳了起来,大战在即! “王建,通报配属炮兵,通知大家做好战斗准备!”连长面色波澜不惊,蓦然回身拔起战旗步下了611的最顶点。 连长身旁的王建在瑟瑟秋风中不自觉颤抖着,浑身似失去了力道似的颓然跪倒在地,不觉间泪已经朦胧了双眼。他明白连长的命令对自己,对六连的兄弟们意味着什么…… 漆黑的夜,伸手不见五指;凝重的雾气渐渐升腾起来;瑟骨的秋风微微撩荡开厚重的玄纱,露出道路两侧一簇簇稀稀落落用钢铁铸就的秃秃树林;微末的毫光中映衬出着绿幽幽飘忽着犹如鬼火般惊悚的森然;凌厉如刀锋,厚重如山岳般凝重的杀气就在这荡漾的夜风中时隐时现;战神气宇轩昂,威风凛凛的将自己锐利的矛头斜峙着被一片乌云混浊了的碧洗蓝天,仿佛是对着气焰滔天的的恶魔们最后的通牒与宣战。 9.18日20:15,八里河东山,配属炮兵5团2连炮击阵地。 叶老深黑着脸伫立在3号炮位前,直视着北面隐约可见的611高地,沉默不语。但他的眼睛喷发出的却是熊熊的怒火;这是战意,更是对马团长知道他对越军女兵下狠手钦批四个大字:‘辣手摧花’的泄愤! “狗日的‘獠牙’!狗日的六连!”叶老恶狠狠的在心头咒怨着。现在就因为他晚饭前的那一通炮,那一句“给老子打!往死里打!不死不休!”成了全军医生、护士们永不饶恕的冤大头。这以后要是真有个伤风感冒、头痛脑热的你叫叶老和二连113号弟兄们往陆军医院里可怎么待?被人使性子,穿小鞋都小事;没被人当全民公敌的批斗,往死里搞的就不错了。到时候,什么辣椒水,老虎凳,烙铁,链枷,摧魂针……想想苦大仇深的旧社会,万恶的刘文彩是咋对付咱无产阶级贫下中农的,叶老冷汗都透顶凉了。 (ps:刘文彩,民国时期著名的黑心地主;四川军阀刘文辉的哥哥。现存新繁的刘氏庄园在西南一地是著名的‘红色旅游地’之一,什么现今中国保存最完好的刑房、水牢之类的堪与同时期的重庆渣滓洞、白公馆相类比。不过一个是‘私营’的,一个是‘公营’的。大家有机会不妨去看看。) 危机(1) (本书全球首发中文网,欢迎大家支持正版。) “屏翳,刺刀呼叫,耗子出洞了,标号841!”就此时我六连发射的一道电波划破的漆黑的夜空,瞬间点燃10年对越自卫反击战里最惨烈,单位密集度最大的一场惨烈炮战! “我是屏翳,一栋,二栋,方位841,着弹,10发急促射准备……” 电台里猛然传来炮兵总前指的声音,令叶老浑身一震。他霍然跳下土坎,高喊了声:“全体都有,准备战斗!炮击分队,调整标号841!伪装分队,各就各位!” “明白!”神炮连的弟兄们也因今天傍晚的那通炮窝火着没处撒,其实他们早就心头磨刀霍霍,铆足了劲儿就等叶老一个命令了! “放!”—— “打!”—— “轰!”遽然平地响起了声声巨雷,霎时间,浓黑的雾色里,惊尘四起,穿透耳膜的尖锐破空声带着刺眼的灼热划作一蓬蓬满天火雨,如一道道流星在乌黑的夜空中划出道道妙曼的弧线,以倒扇面之势,呼啸着向着地标841聚拢而来。 轰!又是一声声骤然轰鸣,大地震颤,随着百余道火球在不见伸手五指黑夜中照亮了大青山北坡雄伟的轮廓,缓缓腾升而起;在这惊天动地里,仅仅是我2个配属炮兵集群重炮的冉冉拉开的序幕,便如同一把大火星点着了敌我酝酿以及的巨大炸药筒! 敌人很狡猾,那些我们看到火色长龙其实只不过是敌人不惜血本与人命,征用来的民用车辆和伪装道具引诱我配属炮兵上当。敌人精锐的全苏械王牌338师大部分伴随步兵其实仍龟缩在车队后,而敌人手里王牌的王牌,混成坦克团已经趁着天一黑悄悄赶到了清水口,依靠半永备工事隐藏进了山体中,静待一声号令,向我142,145、146高地发起迅猛攻击。敌人的精锐的直属炮兵旅此时却借着苏制校炮雷达和光电侦查,成功的发现了对他们威胁最大的我第1、2野战炮集群重炮的位置,敌人所有的重炮狰狞的炮口已经在浓黑的夜色中偷偷对准了我配属炮兵阵地…… “轰!”就在我炮兵砸开的腾升起的炽热火球稍稍消逝间,南面大青山脉里仿佛降下了大来万均雷霆!榴弹炮,加农炮,重迫击炮,重加农炮,火箭炮眨眼间似火山爆发了似的,喷薄出密集的熔岩流,在漆黑的夜空中,划出一道悚人炽灼,闪耀着咄咄逼人比月亮更耀眼的红光,如天河倒悬,如流星飞瀑从不同方向向着我配属炮兵重炮阵地呼啸过来。密集的破空声恍若飓风侵袭;炮弹凌空未到之时,凝重焦灼的空气里强大的大气压强骤然仿佛骤然将神炮连和配属炮兵的兄弟们置身入憋闷滚烫的无形高压锅里,有如实质一般的灼热气压强,榨得人肺部剧痛,呼吸艰难。 “卧倒!”就在叶老瞬间反应过来,痛苦中奋力喊了声,同时迅即倒在深坑里的同时,下落的炮弹刮起凛冽的罡风已经生生刮破了叶老的面颊;叶老头抱紧头一触地,狂暴的炮弹已经如骤雨般倾泻了下来。 “轰——”伴着声声如密集的鼓点般敌人炮弹的炸响,红光乍现,地动山摇,蓬蓬泥土成吨计的抛飞满天,血肉飞溅着裹着泥土;植被将藏在深达3米深坑里的叶老捂了个结实。虽然戴着耳塞,叶老也是两耳失聪,耳洞滚出血来,头晕目眩着,凭着头脑最后一似清明,在交错激荡如钢刀般切剁的气流里,奋力来回绞动身子,终是抖落了铺天盖地的泥土把头露了出来,而此时整个身子已经湮没在粘湿的土壤里;敌人一通炮火一过,叶老深深吸了口气,充足的氧气令他脑子稍稍更清醒了些,随即奋力将自己拔了出来,就在起身的霎那,他才发现深深的堑壕里弥漫着刺鼻的硝烟和更令人作呕凝重的血腥味儿。他顺手抓了把土,闻了闻,却发现散发着凝重献血味儿的泥土粘手至极,借着被炮火引燃的周边伪装植物的猎猎火光,他这才发现自己这段沟壑里已经成了条涓涓细流的血渠,神炮连的兄弟们大部分都横七竖八倒在了沟壑里。 叶老霎时心头一颤,稀微的火红里,自己两眼模糊了—— “有没有人!?” “有没有个喘气的!?” 叶老嗥叫着,惊喜的得不少趟下的战士们爬了起来,全都无大碍。但此时他已经耳鸣,听不清一点声音。就见随后同样从泥堆里挣扎出来的郭老泪如泉涌着,情急之中在他耳边大声喊叫着,叶老猜到了什么,但他根本就听不清,一股莫名的悲痛涌上胸口,两个大男人就这么在猎猎的火光中,对泣着,哭嚎着,叶老根本就不知道郭老要说什么。终于郭老灵机一动,拿出随身的笔记本和钢笔,热泪滚涌滴落在纸上,终于借着幽暗的火光写下了些字,抽泣着拿给叶老看;叶老愣了,滚落的热泪再也止不住了,映着暗红的火光他终于看清了上面的令自己悲痛的沉重字迹:伪装分队,全没! 原来我配属炮兵都是用炮位分散发射,在发炮同时通过伪装阵地上集中爆破发光的方式欺骗敌人侦察。所以敌人大部分炮火都打在了集中发火的伪装阵地上,爆炸的炮弹连同用于伪装欺骗的假炮,炸药,炸点几乎一齐轰上了天。可以说神炮连伪装分队34名战友和52名配属工兵就是这样用自己的生命与鲜血掩护了炮击分队兄弟们的性命、弹药与武器的。 46名战友的鲜血就这般在纵横交错的沟壑里静静的流淌着,血腥味刺鼻,失去战友的怆痛瞬间化成了滔天的怒火,猎猎燃烧的野火映衬着神炮连炮击分队所有指战员们血红色的眼眸。但还有在持续响彻天际的敌人炮轰中,更严酷的打击等待着他们—— “连长,团部……团部遭到敌203mm重炮齐射轰击,指挥部塌陷;团委领导生死不明!营长阵亡!(1营正副长)2营指挥部塌陷,2营领导生死不明!3营正在转移,进入无线电静默,联系不上!”身旁的步话员小武悲又呼了声,一瞬间神炮连剩下的战士们群情激愤起来! 郭老混身一震,眼泪止不住喷涌着,迅速把小武的通报颤抖着写在了笔记本上。拿给叶老看,叶老一见立马眼前一黑,一口血就这般气呕了出来,浑身乏力,晃悠着。配属炮兵5团同越南蛮子激战6个月,战损总计不过20人;就因这一次敌人凶猛狠毒的炮火逆袭,5团的指挥中枢几乎都被敌人打光了!5团其他连队损失怎样,其他兄弟部队的损失怎样?叶老想都不敢想…… “老叶,你要挺住!一定要挺住!现在炮5团1营、2营可全看着你啊!”就此时,郭老一步上前扶住了几欲昏厥过去的叶老,大声哭嚎呼喊着。 郭老说得没错,现在只有看叶老的。没了团部,没了营部,若以战绩、威望与指挥,5团最硬的拳头:神炮2连当仁不让。作为2连的连长,作为5团里功勋最卓著的连长,全团的指挥权便这么沉沉的压在了当时还没满30的叶老肩上! 郭老这么一喝,叶老稍稍回醒了过来,就此时熊熊的怒火压下了心中莫名的创痛,在郭老的搀扶下忍不住浑身的抽泣,颤抖道:“5团还剩多少?” “三营完整!其他连同我们差不多……”通过简短询问,小武终于给叶老带来了一个不算太坏的消息。 “通报师部,通报屏翳,通报兄弟连,5团1、2营由现由我代理指挥!”叶老脸色苍白着,却依然坚定道。 “连长,师长的临时任命已经下达!”小武补充道。 叶老艰难的站了起来,点点头,痛苦道:“通知大家转移阵地!没有我的命令,重炮绝不允许再发炮,否则以军**处!另将我的命令作为建议,转发一栋及‘屏翳’首长参阅……” “不!连长,您下命令开炮吧!我们要报仇!给团长,营长,兄弟们报仇!”就这时,2连被追认一级战斗英雄的老兵韩庆云在众人里哭求道。众人随声附和道。 “不行!现在咱们只有活着才能给大家报仇!”叶老不可置疑的一把推开郭老递来的笔记本,对二连的战友们大声呵斥道。他知道现在不是逞能的时候,只有谁笑到最后,谁才笑得最美。同时他也明白,这道命令,对红1团,特别是对我们2营与6连意味着什么。但他依然死死的咬破的嘴唇,终大声道了声:“执行命令!” 随即他举起62式狠狠看了眼再次隐没入一片浓黑中的南面,放下,背过身去,热泪再次忍不住滚涌了出来,喃喃道:“六连,你们要挺住!一定要挺住……” 危机(2) (本书全球首发中文网,欢迎大家支持正版。) 9.18日,20:25分,我六连接到通报,敌人用牺牲自己伪装特遣分队的沉痛代价,成功以准确凶猛的火力逆袭了我2个直属野战炮集群所有重炮阵地。配属伪装部队伤亡惨重,炮击部队人员、物资损失接近1/5;为彻底重创对我炮兵威胁巨大的敌2个野战炮群和配属338师自走炮旅,总部决定除有限调用具有高机动性的炮种外,对敌威胁最大的除63式自行火箭炮外,一律进入蛰伏偷袭状态。为麻痹敌人,完全暴露敌炮兵位置,并予以敌人炮兵迅速的毁灭打击,总部要求我红1团二营,特别是我6连必须要有在敌人疯狂的火力与兵力投送的攻击中,守住阵地,同时逼着敌人持续暴露出大部火力。为我配属炮兵重创敌人炮兵作出贡献。但这也不啻于明白无误的告诉我们六连已经被敌我都推向了风口浪尖…… 9.18日,20:30分,611高地核心阵地。在短暂调整后,敌重炮部队向我611及无名高地再次开始的凶猛的炮击!一时间天崩地裂,山岳战栗,611及无名高地山岭刹那间顿若发生了10级地震;罡风在喑呜嘶吼,大地在剧烈颤抖,狭小得不到2平方公里的无名高地山岭被120mm以上重炮着弹轰击数千发;伴着如急风暴雨般密集的重磅炮弹砸落,一朵朵火球掀起代表死亡的红云,在漆黑的夜色便似燃烧着熊熊火焰的方圆2平方公里的大火盆,发出声声密集如狂雷炸响的声音,照亮了整个夜空!猎猎的秋风吹拂下,一蓬蓬火星燃烧着清寒的夜,在嘶吼,在激荡,在飞扬! 粒粒轻盈飘浮的火星随着浩荡的北风,在夜空中绘出一道发散开来火流,挥洒着染红了周边5平方公里内厚密的森林,在燃烧起一簇簇熊熊大火! 四散激扬的块块弹片,眨眼间在浓黑的夜里骄横跋扈,蛮横嚣张,砸得满山的树林噼啪作响,呜咽**,崩塌倒斜!在伸手见不得五指的夜色里,发出令人心惊胆寒,如雨点般密集的噗噗声!伴着声声冲天巨响,威猛无铸的冲击波更似锋锐无所匹及的铁犁一般在611及无名高地山岭纵横交错,肆意妄为;一记记似迅即拉动拉链的‘嚯’、‘嚯’声里,生生将险峻雄壮的山岭和611高地撕成道道开裂褶皱的破土布,高低起伏,跌宕回环;似田野般坑洼不平,满眼沟壑,遍地窟窿的大马蜂窝。 而我们则仿佛置身于一片烤炉之中,熊熊的火势仿佛大地都像是在燃烧;凄厉的破空声仿佛是索命的厉鬼在尖声叫嚣;纵然隔着层厚厚的掩体,钢板,塑胶隔音层,加着柔软缓冲物的头盔和密实的耳塞,巨大的声浪如一记记密集的重锤,在我们的脑门上猛敲狠砸,头晕目眩,眼冒金星,仿佛**都似要在这一层叠着一层的轰击中迸裂出来,浑身仿佛是在灼烧,更像是在触电,从五脏六腑到汗毛细胞,浑身上下都充斥着刺入脊髓的深深痛楚。 除我三排外其余六连兄弟们在永备工事里,痛苦的哀号着,翻滚着,便是再强悍的身子骨也抵不住,一口一口似乎是透亮的胃液,黄色的胆汁呕吐,甚至是喷涌出口鼻来!身子弱些的更是直接连续震晕、苏醒往复,我们百十余号人都仿佛置身于地狱与人间里来回折腾着,痛不欲生。 最近两天拿来肚里的东西早就吐了个干净,但我们并不觉腹空,因为比沙尘暴似乎有过之而不记的凝重硝烟已经透过狭小的通风口灌了进来;灌进了罐头盒似狭小空间的石包里;灌进了痛苦中早已防不慎防的我们鼻腔,胸腹里;那滋味不亚于把火药吃了个饱,古怪,涩口,令人作呕的感觉先不提,光是那浑身都能令人起鸡皮疙瘩,从头凉到脚的微微战栗感就别提有多难受了。 但这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苦仅仅是短暂,难熬的折磨;更恐怖的是无耻、狡诈、阴毒的敌人接着滔天的炮火与滚滚灼流掩护夹杂着数不胜数的特种弹! (ps:非我军的那类打国际法擦边球的白磷燃烧弹,而是为真正国际法严令禁止的化学毒气炮弹。) 就在一通通滚滚升腾的火球照亮夜空之时,把611及无名高地彻底打成一片大火盆后,越南蛮子露出他们最险恶、乖戾本性;Д30式152mm榴弹炮、m1948式120mm重迫击炮;bm21,122mm火箭炮;克劳夫7式550mm自由式直射火箭弹,在蓬蓬火雨,弥漫硝烟里露出了它狰狞的恐怖!bp_55似来自九幽地狱下的深渊恶魔,露出它垂涎欲滴的尖锐獠牙,如入暗夜里悄悄潜行的蝮蛇,吐着长长的信子,优哉游哉,堂而皇之的随着腾腾浓黑的夜色与刺鼻的硝烟,顺着通风口与门缝隙一丝一丝透了进来! (ps:bp_55如果换成北约代号大家都知道那就是:v.x。想必看过尼古拉斯?凯奇与肖恩?康纳利主演《勇闯夺命岛》的众位看管一定很熟悉吧?需要澄清的是经我多方资料考证,v.x是具有低皮肤渗透性的神经性毒气,只有成液体状态才能通过角膜、皮肤疮口侵入人体,一般的气体状态只能通过空气传播。如有较真的人如果认为有纰漏,可以把这里的p_55当作是p_35沙林来看。) 当是时,守卫无名高地两侧山岭的红1团先锋4连、特功5连反应不及;自曾营长、郝副营长以内94名战友含冤壮烈!63名战友深度中毒生命垂危!611及无名高地山岭除活人外彻底让敌人的炮火和毒气弹摧残成一片白地! 自敌人化学攻势展开的短短不3分钟,加上被敌重炮轰击壮烈者4连、5连一枪未发便已减员过半,战力损失2/3,又一笔沉痛的血债与更沉重的担子就这般压在我们和4连、5连幸存战友总计不足200人的身上! 感谢连长那死板近乎苛刻,酷厉的命令和战前准备;在敌人炮击开始之时,我六连便已全体戴好防毒面具,穿好民兵兄弟们刚送上来不透气的69式防化服,衣扎紧领口,袖口,裤脚,令我们能躲过这次罹难。同时也在发现异样之后,及时通报其他兄弟部队注意防范,才使敌人这次卑劣的化学攻势没有造成更惨痛的伤亡。但面对着一个个同我们一样在枪林弹雨,血火炼狱里铁骨铮铮熬出来的二营战友们;面对着264名战友苦痛含冤往生,悲怆的痛与刻骨的恨已然铭刻在我们的心间。 就在敌人炮火一停,我们接到通报的霎那间,滚烫的热泪与熊熊的怒火一齐从心底喷涌而出,我们发誓一定要胜利!一定要报仇! 9.18日20:50分,敌人重炮火力延伸,在我611及无名高地的3条山脊通路上交织起一片绵延不断的火墙,意图以凶猛的火力拦阻我增援后续增援部队填补重要战略支点的空白。与此同时,敌338师2个团迅速分成东、西两路纵队向无名高地山上山通路发起迅猛突击,意图以优势兵力与火力将我战线突出部的重要战略支点611及无名高地山岭同主力战线分割包围,截断我唯一退路,以达成彻底剿灭我6连及二营,占领611及无名高地这个战略关节点。 一时间,山岭之下,浓黑的夜色与雾气里,枪声、爆炸声、喊杀声响作一团。与此同时运动到我611东侧上山口的敌人另1个团也趁此机会爬下山麓,步入尚未收拾,恍若乱坟岗,屠宰场似的洼地周边。借着夜色腾腾雾气掩护,悄然向我611高地发起全面攻击…… 接战(1) (本书全球首发中文网,欢迎大家支持正版。) 9.18日20:55,611高地核心阵地东侧前哨阵地。 凝重的硝烟与死亡的毒气刚刚散去,柔和的月在青烟淡薄的雾色里透着些惨白的颜色。借着光秃秃的陡峭山崖巨石下的深色的阴影,60余敌人倐地向着我611高地核心阵地东侧爬去,另30余敌人转道通往北面无名高地与611之间的狭窄便道,悄然向我三排防区潜行过去。而敌人显然没有觉察到600米上,一双双凌厉的眼眸正透着绿油油似鬼火般夜视镜,将敌人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蓦地,那戴着Лabp_2微光夜视仪的敌人尖兵一探头,慢慢的向上看了眼,警惕的缓缓举起了手—— 轰隆炮声里,“砰!”猝然的一声清脆乍响,那敌人便无声无息一头栽倒在地。 就在他身旁4个战友骇然间要大声呼叫报警之时。4粒冰冷的子弹分从不同方向瞬间穿透了浓重的夜色准确命中的他们的脑颅,蓬蓬狰狞的血色霎时间染遍了苍白如纸的月色,空留下5具尸体次第无声的滚落下去,惊起紧随掉在后面3、40米的敌人就要一声惊呼。 “砰……”又是5声脆响几乎在轰隆的炮声中同时瞬间乍响,距离我东面核心前哨阵地下700米开外,又一组悄然敌人行进中的敌人应声而倒;此时,残存下来不过20余人的敌人才高声惊呼着:萨勒(闪开)! 但已经太晚了!“砰……”“哒哒……”,和着5声狙步的猝然射击;两支m249,隔着700余米向着正飞速掩蔽的敌人急促的点射;正在光秃秃的上山口,周围缺乏掩蔽物的敌人眨眼间就被m249和狙步撩倒了10余人;就只剩10余个幸运儿,飞速闪避到上陡坡上,上山口两侧的巨石后,心有余悸的喘息着,准备呼叫支援。 “嗵、嗵!”就此时,2声沉闷霍然奏响,两枚在敌人凌空呼啸着刺眼的炮弹雨里毫不刺眼的迫击炮弹,向着那两处敌人藏身的巨石后坠落下去!“轰!轰!”两声炸雷过后,敌人的肢体横飞,血肉抛洒,最后仅剩得几个缺胳膊少腿的无限幸运儿,痛苦惨叫哀号着滚落下陡峭的山坡,空留下声声凄厉,残绝人寰的鬼似的诡异缥缈回荡在浓黑夜里,渺渺群山之间。 那天611高地聚集3名老山10大杀手,加上已经获得特等射手第三侦查大队的唐展、狄雷;还有六连已经战功赫赫的迫炮11班,通过一场几乎屠杀般的将敌人砍瓜切菜,6连算是真正领教到了‘南疆死神’陶自强,武器与人完美结合的利害。 敌人的另一先头排敌人却更不幸的撞上了老甘和被连长嗤之以鼻,江湖气十足的我和三排…… 就在东面陶自强指挥的狙杀小组对东面先行探路的敌人进行近乎屠杀似的短促射击时,另一队一个排的敌人特工也悄然顺着东面陡坡通往无名高地与611高地之间的山坳勇敢的顺着不足一人多宽的便道摸了过来。但他们并不知道就在他们头顶视角的盲点,危险已悄然而至。 远处炮弹轰然炸响,火色映红了半边天;611核心阵地边缘,顺着山间呼呼的山风,蹲在山崖侧的我侧耳准确侦听到了一颗颗碎石滚落山崖的簌簌声。这是我们故意布置在山道上的警戒,敌人也许不以为意,并且难以规避,但接到通报后的我们还是能在他们的头顶轻松的把握到他们的行踪。 “手雷!”我轻声对7班和老甘道了声。 就这时我一转头才发现老甘那煞星,冷冷阴笑着对我在自己嘴唇上竖起了食指,作了个禁声的手势。随即,拔出了他的‘心肝宝贝’儿,嘿嘿贱笑着,做了个抹脖子的姿势。我脑子顿然就蒙了,开什么玩笑!?都这时候了,他狗日的还想趁威风?真不知道夸他艺高人胆大,还是该骂他同那混蛋一样不知死活了。 就在我心头踌躇着准备再次劝他别耍花活时,老邓也参和进来了,到我耳低声狞笑道:“节约弹药!” “噗!”就这时屯在一起准备接受我们命令的7班兄弟们差点没笑出声来,我哭笑不得的猛摇着手表示坚决反对,但被老甘漫不经心的两句话给搞火了:“大头,怕了么?” 我猛拍着胸脯示意:“怕他个鸟!” “那你还犹豫啥?”老甘在我耳根轻声道。 我猛的用平开手掌,作下压状:“安全!安全第一!” “屁!不就是怕……咔!咔!”老甘嘿嘿笑着作了个拉裤子的动作。 顿然我耳根就红透了。娘的!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借这机会他狗日的又被他数落了;这可是我发小啊,在自己发小面前丢了面子,谁都不自觉想找回场子。 “干!”我立马拔出了59军刺,选择了鲁莽的方式去解决问题,并迅速通过trc540密告给了在便道另一头守备的9班长杨廷锋。7班的战友们立马又被我们几个爱耍浑的班排长给震了。在享受着他们无不羡慕与崇敬的目光中,我、老邓、老甘就这般不知好歹捆着靠他们拽紧的登山绳,次第从悬崖上偷偷摸了下去。 夜依然深邃寂静,北风呼号中,密集的炮声阵阵。带着重炮震撼大地的战栗感,那队敌人凭着苏援的Лabp_2安全的成功潜行着,并不时小心着前后,却浑然不觉我们就从他们的头顶悄然发动了攻击! “呼!”带着一阵风声,悬在悬崖上的老甘身如飘絮,悄然落到了敌人队伍末尾最后一个人身后不足5米处,此时负责垫后的敌人才刚刚警惕着向回望了眼发现无异常,转过头随着队伍前进。 一幽白的月色打在老甘含紧的刀口上,反衬出一抹慑人心魄的银色刀芒;正此时那个刚转过头步了两步的敌人似有所觉,忽的停下了,飞快再次转过头…… “蹭!”一声细不可闻的刀锋入肉之声骤然间传来,踩着细碎步子偷偷摸进他的老甘骤然一提气,身子如疾风一般进到他正在侧头的身前,单刀直入其后颈,再用力一绞,就将那敌人恭送西行,‘噗!’随即而起那一细碎的井喷的声音在这样炮声隆隆里是那样无声无息;但没完,因为紧拴在那死人身上的登山绳正因为前面敌人不断前进越绷越紧,而就在那刚被干掉的敌人前不到过4米,另一个敌人已经感到不妥,正缓缓转过身来! “呼!”正悬在上面的我立见情势不对,立马放松登山绳凌空运起‘千斤坠’如泰山压顶一般就从斜上方向着那敌人背后飞坠下来,那人转头间忽觉一股凉意阴森森骤然从背脊冒了出来,几乎本能的向后上一抬头,锐利冰冷的‘t’形刺已然如疾电带着我身子坠地强大的势能,无一丝凝滞的插入他大椎,血光乍现!那人痛苦的就想垂死惨号,但紧贴在他身侧的我怎能让他如愿?军刺入体的一瞬间,我骤然再加力猛然向前一推,令军刺穿透那人脖子,只令那人痛苦的发出了细细一声痛苦呼吸的抽气,再另一只手摁住将近溺死摇摇欲坠的敌人脑袋,运起内力一掌震碎那人后颅;但闻猎猎风声中一声细细的轻脆,那敌人和着炮弹炸响的轰鸣声被我割掉绳子迅速抛了下去。我透过绿油油的微光夜视仪,我这才向那刚把缅刀拔了出来,准备斩落绷紧绳索的老甘,责难似的狠狠指了指。叫他别在耍花活。 接战(2) (本书全球首发中文网,欢迎大家支持正版。) 同样带着an/pvs_4的老甘这才向我恭了恭手,表示谢意。老实同我一齐拔出上好消声器的m9手枪,借着一通通炮弹炸响,交替掩护偷偷的摸近一个敌人一枪击碎那人后颅,另一个迅速回到断绳将那敌人抛下悬崖。不过短短30秒,跟待宰的奴隶一样,捆作一堆的30余敌人就这般被我们料理了22个;因为便道狭窄根本就由不得他们分心,小心后看,就还剩11个敌人傻不啦叽的前进着。但就在我、老甘,和在敌人头顶悬崖檐小心护着我们的老邓以为一切尽在掌握中时,意外却发生了;唉,战场之上有时自己的战友过于优秀也是一种苦笑不得快乐的痛啊。 伴着向东面摸过来的最后几个敌人被我们干了下去,那惨呼着滚落下陡坡的倒霉鬼,仿佛就如掉进了烧辣油的坩埚里一般;“轰!”猛然,611高地东侧下迫击炮的炮弹与高射机枪发射的曳光弹交叉着各种弧度及线条都向着我611高地核心阵地东侧争先恐后奔袭过来,顿时我611高地核心阵地,灼人眼弹链曳光在黑暗密密交织成死亡的火色弹幕,铺天盖地!一发发如冰雹般密集的拍击炮弹声声轰然爆炸响彻天际,腾腾而起的熊熊火光再次映红了611高地! 就此时走在前面最后11个敌人中的几个都不约而同骤然向后一回头大喊一声:“摩萨(快啊)!”意图催促着后面已经被我们干掉的战友加快速度,但就在他们猛回头一探,立马见到后面就俩状如鬼怪,单目突出,同样带着夜视仪的我和老甘;红彤彤火光中映着我们痛并快乐着古怪笑脸……苦矣! 那时我的枪口距离前面敌人的后颅还不到0.01公分,但在1/10秒内我做出的一个决定却注定了有11个人因为我抱憾终生。 “索……”“砰!”趁着那群敌人刹那间的愣神,即在惊呼出口的瞬间,我苦笑着毫不迟疑的扣动了扳机,一颗子弹出膛,霎那穿透了我前面还没回过神来的倒霉鬼,一蓬令人作呕的红白粘稠顿然喷了我一脸。 就在那敌人瘫软无力倒落下去的时候,“斯塔勒!”豁然惊醒的所有敌人尖叫一声,与此同时向我们举起了抬起了手里的枪,此时敌队伍头同我相距不足50米,就在那通踩钢丝也差不离,一边是悬崖,另一边是90度陡壁,不到1米宽的便道上交上了火! “老甘,我x你妈的b!”气急败坏的我破口大骂着,遽然间顺手拎着那刚被我一枪干爆头的敌人尸体作掩体迅速下蹲,敌人几乎也就们几乎也就在同时举起手里的武器对准了我们,akm,pПk还tmd有支rpg_7!惨白的月色下映衬着的同样是我惨白的脸,想老子廖佑铭威风一世,那天真就tmd几乎栽在那儿了!冲动!冲动害死人呐! “砰!”迅即间老甘一言不发顺手一枪,回了个更令我愤怒的声响。一发9mm就tmd这么擦着老子脸皮,刮出到血痕,眨眼间没入了距离我不到4米远另一个正转过身抬起枪的敌人面额上!血花爆射,面颊滚滚灼痛,更似在我心头熊熊怒火上浇了一泼汽油;“轰!”与我心头怒火怦然出的还有剩下9个敌人惊惧愤怒中喷发出的猛烈枪焰! “哒、哒……”霎时,炒豆似的激烈枪响和着较远的枪声与炮弹轰鸣声炸开了锅;近处,刹那间爆射出的弹雨无孔不入,如风刮麦田一般,哗啦啦着,唏唏唆唆在我的耳侧发出尖锐彻耳的沁透。而在我身前作掩体的倒霉鬼,更是可怜;伴着骤然而起密集如蜂群振翅一样的‘噗、噗’声,眨眼间一粒粒肉末粘着丝丝鲜血爆射飞溅,猝然将那倒霉蛋变成了面目全非的一摊烂肉。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老甘,却在扣响扳机的刹那嘿嘿阴笑着,潇洒一跃,牵着拴在身上的登山绳跳下了悬崖。悬挂在陡壁上,飞快举起手里的枪迎着全向我聚拢的子弹,扣动了扳机:“砰!砰!”两声脆响里,又一个靠近向我射击的在子弹交错,红色的火星急促闪耀着漆黑的夜中爆射出两朵艳丽的生命之花;空留得的敌人一声惊叫,火力霎时一滞! “机会!”老甘那两枪一响的瞬间,被敌人火力压得抬不起头的我凭着半年血战几乎练就的本能,提手把握住了敌人火力瞬间涣散,一手拎着作肉盾的倒霉鬼,另一支握枪的手骤然就从那敌人肩后伸了出来,估摸着敌人的大概位置连开了三枪;不出意料又一个敌人惨叫倒地,痛**;但这时,凶悍的敌人骤然反应了过来,火力再次凝聚,那支威胁巨大的rpg_7更已然对准了我! 此时为了不惊动敌人,我们一直没换弹夹,现在就只有老甘手里的m9还剩1颗子弹,而被在肩头的m16刹那里根本远水解不了近渴!如果那时还有时间,我一定要好好问候问候那差点将我和他自己一齐快搞去‘革命’的老甘! “杀!”危机时刻,敌人头顶骤然响一声虎啸。掩护着我们的老邓就在敌人头顶的悬崖边缘如苍鹰扑兔一般飞坠下来,清寒的月色下闪烁着66式工兵铲黝黑的金属色泽,向着那使rpg的敌人当空猛砸了过去! “啊!”所有敌人顿然惊骇欲绝的发出一声错愕的尖声,就此时老邓手里的工兵铲已如泰山压顶之势在惨白的月色里映衬出一块死亡的阴影向着那使rpg_7的敌人狠狠罩了下去! “嘭!”间不容发,那一声荡魄心悸的闷响在枪炮齐鸣的四周格外兀楞。眨眼里,剩下的敌人还没回过神,落在他们队伍中间的老邓就一铲子将那对我们威胁巨大的火箭筒手脑袋拍成了锅贴。霎时间红汁爆溅,白汁横溢,那敌人死相惨不忍睹的一命归西,但就在他身侧飞快惊觉过来的一个敌人迅即拔出了腰间的匕首向不足2米远的老邓斜刺过去与此同时其他敌人分作向两团,3人一组向着老邓、我和老甘射击! “去你妈的!”迎着身侧那敌人匕首一抹彻骨的森寒,老邓两脚刚一着地他迅即猛然一脚踹在了那人肋下,酋劲的力道豁然发出一声令人胆寒的‘嘎吱’声,手持匕首刺向老邓的敌人转眼肋骨踹断,伤及内腑,一脚被踢飞了出去,连着他的其他三个敌人瞬间身子晃动,立足我稳,几乎摔下悬崖去! “嗒……”不用说自然放了空枪。 趁此机会,老邓怒喝一声,猛的一个跨步挥舞着工兵铲杀奔过去!刹时里,狂风大作,黑影蔽月,工兵铲上下翻飞,横拍竖砸里声声闷响震慑四际,血肉横飞,红浆与白色汁水激溅山地,不过一息间3个倒霉的敌人就被老邓轮开的工兵铲拍成了肉饼,就在最后一个敌人惊慌失措的绝望中拉响光荣弹的前前一刻,老邓怒目狰狞着飞步向前工兵铲一记横扫撩下了悬崖。空在群山之间留下一声缥缈的鬼嚎,骤然间轰然炸响,归于沉寂。 “嗒、嗒……”与此同时,剩下的三个敌人向我们射击了。三条枪,三道火舌发出了声声炒豆似的炸裂声,枪焰剧烈,火星激撞,再一次打在我了我身前的倒霉鬼身上,肉末飞溅里一发子弹蓦地从我肋侧擦了过去;灼热的滚烫霎时令我心头一激灵,倒霉蛋直接被密集急促的火力攒射打透了……危险! 接战(3) (本书全球首发中文网,欢迎大家支持正版。) “砰!”老甘的手枪适时响起,一声脆响之后,伴着两支枪急促愤怒的攒射,把我压在尸体后抬不起头;而另一个敌人却似受伤的凶兽一般斩掉绳子,向着我猛爬过来。 他一手死死擎着腰间拧开盖儿的手榴弹拉环;距我不过7、8米,透过阵阵乍起的红光闪现,遍布血丝的眼眸仿佛要将我生吞了一般,气势逼人的就想猛扑过来与我同归于尽! “杀!”危机关头,头顶仿佛再次想起了一声虎啸。一抹冷冽的清寒刹那间在惨白的月色下暴射出夺目的七彩光晕向着正向我们射击的敌人头顶罩了下去! “啊!”两个敌人射击立马一顿,再次发出一声惊恐万状的呼号声;但晚了,一支锋利的59军刺已然带着杨廷锋整个身子的巨大势能只着于敌人头顶一点向着飞快坠落下来—— “蹭!”一声刀锋入骨的脆响震慑全场,没有惨叫,没有**,后面射击的那个敌人扬起头,一只眼睛突兀瞪大难以置信的看着杨廷锋拧上刺刀的56冲枪口准具,另一只眼睛被59军刺深深戳入,盖上了56冲黑森森的枪口,红色的血带着白色的细细水渍爆溅了满脸。随着杨廷锋一脸不削的迅速一脚将那敌人踹开,喷泉似的血浆裹着乳白的**如一缕喷泉似的从那方寸之间喷涌出来,在冷寂的素色月光中留下一片狰狞恐怖的毛毛细雨! 亏的杨廷锋这一记,没得敌人射击压制的我迅即冲那飞快向我扑来的敌人一抖手腕;眨眼间,另一只手拎着的59军刺在漆黑的夜色里划出一道冷冽的激电,向着那猛扑向我的敌人疾驰而去;“蹭!”又是一声令人心惊胆跳的刀锋入肉声音,锋利的军刺眨眼没入那敌人在地面扑腾猛向我怒吼爬来的敌人面部,但那敌人似乎还能回光返照,余势未消的又一个扑腾到了距离我不到5米的地方,迅即抽手要拉手榴弹! “着!”悬在半空中老甘猛然大叫一声,声还未到,捏在手里的缅刀便已如飓风一般向着那敌人刮了过去,带着令我耳根森冷刺痛的锐利,“噗!”的一声正中敌人面额,那敌人两眼瞪大死不瞑目的去了。 还由不得我们喘口气呐,那最后一个敌人骤然间反应了过来,他一声绝望的怒吼中迅即再度向着吊在半空中的扣动扳机,子弹霎时里呼啸着向老甘嗖嗖着奔涌过来,挂在悬崖上的老甘几乎没有回旋的余地! “杀!”千钧一发,拔出56冲的杨廷锋飞快扣动了扳机,他的枪几乎与那敌人枪同时响了起来! “嗒、嗒……噗!”虽都是仓促射击,但近在咫尺的距离几乎不用瞄准就令杨廷锋击中了那敌人;但那敌人并没一时死透气,趁着最后的回光返照,那敌人血红着眼眸像似一匹垂死的孤狼一般,转过身看着枪口尚飘着余烟的杨廷锋,骤然间发出一声似凶兽一般的愤怒嘶吼,愤然间拉燃了腰间拧开盖的手雷,浑身喷涌着血,在惨白的月色里更似喷薄着仇恨的火向着杨庭锋飞扑了过来! 面对危局,杨庭锋异常冷静,他并没有慌张着仓促攒射意图将那困兽犹斗的敌人立毙。因为即使现在立毙了敌人,面对已经拉响的集束手雷也于事无补。到那时不仅他活不成,连同就在不远的我和老甘也活不成,更会浪费唯一能挽救大家的最后一丝宝贵时间。如此险境,那敌人的举动不得不说是对我们最明智也是最凶残的杀招。 面对这样的敌人,只有以硬碰硬,以坚破坚,以彼之凶残还之于我之凶狠。只有这样才能从肉体,乃至于精神上彻底征服、消灭敌人!战场之上刹那间的迟疑与畏惧往往丢掉的就是自己的性命。 “杀!”伴着又一声恫吓经云的虎啸,凌厉的刺刀在苍白的月色下闪耀着妖冶的冷艳,眨眼如迅驰的疾电一般正中那敌人心口,就此时杨庭锋咬牙运劲一扭,强大的螺旋劲道霎时如无坚不摧的激流漩涡,在一声令人胆寒心悸的撕裂声中生生将那敌人心口绞成了个两边透风,拳头大小的窟窿;伴着“噗!”的一声,瑰丽裹着仍兀自蹦跳碎裂的狰狞血淋碎肉,裂血长空;那敌人尸身也随着一强力的劲道在杨庭锋撩枪一带中,斜抛下悬崖。 蓦地,悬崖下轰然巨响一声,终于归于了沉寂。少顷,敌人的重炮、迫击炮、高射机枪仿佛也猝然停息。浓黑的云再度蒙蔽了惨白的月,漆黑的夜里,呼呼山风中不时传来几声急促的枪响,或痛苦,或愤怒的嘶吼声,时隐时现,似近似远,在辽阔苍茫的群山与淡薄的雾气之中显得阴森诡异起来。 奋力拉起吊在悬崖上的老甘,我与他面面相觑;但就在我摆了摆手,意图叫老邓和庭锋靠过来交流一下,立时2发绿色信号弹,1发红色信号弹分从无名高地山岭东、西两侧与突地腾了起来! “轰……”伴着敌人火箭炮一簇尖啸嘶鸣,如黑得如锅底的漆黑夜空顿然间恍若白昼一般亮堂!数不清的照明弹,豁然向是在611及无名高地顶拉开了盏盏数百瓦的白炽灯,几乎照亮了方圆8公里内的一切景物照的纤毫毕现!随之,敌人的喊杀声,透着呼呼的风声仿佛如有实质的杀气,层层叠叠重重向我们积压过来。远处烧谷草一样的毕毕剥剥,一簇紧着一簇密不透风似的枪响会回荡山岭!一蓬蓬、一通通的爆炸声响似辣油炸开锅了一般轰隆隆响个不听。喊杀声,惨叫声,怒喝声,呼号声更夹杂其间,声声入耳。在我们骇然向下一看间,满眼里亮白光线下,敌338师两个加强团3千余人拉开的散兵线,一个连接着一个连,在被敌人炮火摧残得光秃秃像月面一样凹凸不平的山岭两面上山口处如汹涌的海潮一般向着无名高地山岭,向着611压了过来!而在我们视野的更远的一片阴暗里,夺目的曳光在头顶透亮的炽白中闪烁着赤灼的焰流,层层弹幕交错激扬里,一声声尖锐的火箭炮嘶吼在我们的头顶发出一声声刺透脑颅的破空声,在142、145、146矮矮的土丘上轰然炸响,在耀眼的透亮下映红了整个天际! 与此同时我们的火箭炮群也迅速还以颜色,迎着敌人的火箭炮急射,一枚枚130mm火箭弹撕开了乌黑的天际如流星雨一般带着尖锐的呼啸在142、145、146高地前炸裂,不断腾升起的熊熊火球平地里形成了一道道汹涌的火墙努力将奋勇向三个高地发起攻击的敌316、1师敌人压在丘陵间纵横交错的堑壕和猫耳洞里。并不时向着我无名高地山岭射来一簇,生生将向我阵地攻来的敌人如稻草一般刮倒下去。但更多的敌人却如潮水般加快速度疯狂冲了上来!分守山岭道路两侧幸存的4连、5连兄弟们正凭着支离破碎、残存的一点工事射击着,但面对着如潮水一般汹涌过来的敌人;迅猛喷射着数十条的火色在与敌人密集的弹幕与迫击炮弹覆盖压制,显得是那样暗淡,而面对默契协调,交替掩护,凶悍攻击上来的敌人;这,更像是徒劳的垂死挣扎! 杀机一线(1) (本书全球首发中文网,欢迎大家支持正版。) 正如同狂妄的敌人向我们叫嚣的一样,仅仅在我们赢得无足轻重的前哨之战后,发起全面攻击的敌人正以15分钟拿下611高地,全歼我们进度向着我六连据守的611高地,攻击急进着。而此时,在敌人密集的迫击炮与高射机枪压制下风雨飘摇的我611阵地却依然静悄悄…… 9.18,21:00。611高地核心阵地,连部。隆隆迫击炮轰击中—— “4连,5连,向我靠拢!快向我靠拢!”眼见着敌人先头越来越近,忍不住连长死命不得用861电台呼叫联系的王建两眼滚着热泪用明文声嘶力竭的呼喊起来。 电台里尽是一片杂声,有敌人愤怒的嘶吼命令,也急促的枪响,爆炸和4、5连残存战友们的呼号。一片电流声里,王建只隐约听到一个人声在急促的枪响中奋力向自己哭嚎却无比坚定的声音:“我们有伤员!我们不能撤……” 就在一旁紧盯着的连长立马一把抢过王建话筒,喝道:“我是六连连长高建瓴,现在2营该由我指挥!我命令你们立刻处置伤员,向我靠拢!” 电台那头沉默半晌,只听得枪打得更响亮了,随即在一声猛烈的爆炸声后;又一个人拿起了话机,冲着连长愤怒着声嘶力竭的嗥叫起来:“‘高黑心’,你tm说的什么!?老子x你妈的!我4连、5连剩余弟兄誓与伤员、阵地共存亡!” “找死?那可就别怪我心狠!我命令你们必须给老子赚够本!还有,红1团不要俘虏!老子不想看要还有工事的山岭。你明白吗?”连长黑着脸冷冷道。 电台那头一愣,悲泣中却无比坚定道:“能——” “轰!”就这时电台里又传来了声猛烈的爆炸声,电台那边的枪打得更响了,电台却再没人搭理。 连长沉默着放下点台,就此时操着trc552的王建呼了道:“连长,东面敌人上来了!” 连长平静道:“多少?距离……” 王建正容道:“先头至少一个加强连,距离500米!(加高低差)” 连长淡淡道:“告诉惠英东(代理1排长),幽着点!放进100米内发动全力攻击!” 9.18,21:01。无名高地顶,六连三排2号哨位。 顶着敌人不时从山一侧打来的迫击炮轰击,紧匍在背面竖直陡坡便堑壕坎上的我紧张的盯着下面无名高地山岭,两只手死死扣着土块上夯实的泥土,眼睁睁看着敌人一步步向着4连和5连残存战友们最后藏身的岩洞逼了过来。 “排长,连长准了!全连火力除一排外将由你调遣。连长说了,不能动枪!瞧准了,伤其十指不若断其一指!”负责通讯的八班战士彭胜军在急切呼喊后终于换来了我们最期盼的命令。 我点默然点点头,对身侧还趴在土坎上闭着眼,打呼噜,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轻松自在的混蛋邱平怒吼了声:“王八羔子的,起来!开工了!” 若不是想着这家伙已经持续紧张战斗两昼夜,基本没合眼,我和老邓真有挖他祖坟的冲动! “啥?开饭了?万岁!我要牛肉罐头……”那混蛋霎时间来了精神,跟个小孩似欢呼雀跃起来,但换来的却是老邓猛的一巴掌:“啪!” 这一把掌,似乎把那不知死活的混蛋扇醒了,他睡眼朦胧着打了个哈欠,满眼委屈、无辜的懒懒看了看双目炯炯闪烁着火星老邓,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指了指压在身下的笔记本,递给老邓,道:“班长,‘菜单’在那儿呢!今天老乡送来的月饼可真好吃;有桃酥味儿的,火腿味儿的,蛋黄味儿的,好多好多,我还没够……z……z……”这混蛋喃喃的说着,不知不觉又匐在土坎上,在山呼海啸似的喊杀声与密集的枪响和爆炸声中,打着酣畅的呼噜沉沉进入梦乡。一旁的我们看得干瞪眼没辙。 借过那标满炮击参数的笔记本,借着敌人打得亮堂的照明弹;老甘立马一愣,再难以置信的迅速拿起邱平的an/gvs_5反复比对,不觉间哽咽着,神色一黯,隐现出泪光来。一脸关切着他的六连战友们仿佛明白了什么,面色分外凝重起来。接过笔记本的我瞄了眼,霎时脑子里仿佛被炮弹砸了一般,晴空炸响了一道重重的霹雳,热泪也不可抑制的滚落下来。纵然密位参数不一,但对早对炮击标号了然于心的我明白了照着这参数攻击的后果。就只可以用一句话概括:烈士断腕! 当时,这只是我不敢想的也许;但我们还有希望,首先我们要摧毁的是敌人第一波攻势和密集的迫击炮压制威胁。 9.18,21:05分。611核心阵地东侧外围。 枪声响作一团,迫击炮如冰雹一般在611高地上炸得山体微颤。在一发发持续不断的照明弹照耀下,敌我双方密集如织的火舌交织成一片片密布透风的弹幕在透亮的夜空中交错,激溅,呼啸,尖鸣!敌人在敌我交织的火网中,像蜗牛一般在陡坡上爬行着,滚动着,扑腾着;枪声,惨叫,爆炸声跌宕在山野间,回荡着阵阵似鬼嚎一般令人心惊胆战的凄切惨鸣;相比那高射机枪喷射出的簇簇弹链打在坚硬的山石壁上,如磨豆腐似的霍霍声还有那声声炮弹的轰击。反倒算不得什么惊心动魄了。 敌人不愧于越南蛮子敢号称王牌中的王牌,面对如此艰难而近乎于惨烈的对决,凶悍的敌人们顶着我1排、4排成双层倒三角形洞窟分布的火力防御线,稳步推进着。 尽管不断有人在密集的弹雨里,中弹惨叫着倒地,或滚落下悬崖,付出了不下2个排多的惨痛伤亡;但敌人依然保持着他们有若泰山压顶一般巍峨雄壮的沉重气势,凭着陡坡上光秃秃的大石掩蔽,交替掩护,窥准火力稀薄的瞬息,果断冲锋,步步紧逼上前,已经眼见着快要贴近洞窟越来越近,越来越危险的100米范围之内了! 负责东面指挥防御的1排代排长惠英东和靠着掩体掩护持续向敌人射击1排、4排战友们,伴着敌人先头一步步逼近,一颗心都悬在了嗓子眼上。虽然战况激烈,但他们在连长的死命令之下依然要牙留着重要筹码尚未暴露出来。他们就怕到时候敌人发现了自己纰漏或意图使不上,不仅自己身死,就是611,或连着无名高地上誓死抵抗的4、5连兄弟们也会跟着自己遭殃。 而他们正是在这样焦急、矛盾、严峻的心态下咬牙坚持着,努力使用最基本的枪、手雷和70火,向着疯狂冲过来的敌人持续施压。并至少重创了一个连的敌人,让敌人迅猛向他们发起决死突击,一步步将敌人诱骗到连长布置的又一个死亡的杀局之中的。 在凶悍的再次付出数人伤亡后,逼近到我洞窟火力防御点的飞快露出了他们狰狞的獠牙;“轰!”数发敌人酝rpg_9瞬间次第如离弦之箭向着洞窟口前层层错落叠起的防御壁垒后我1排控制的洞窟口,防御壁轰击过去!(ps:因为是越军是从低向高仰攻,直射武器很难在下很难直接命中山坡上的洞窟。所以rpg_9在的有效射程和射界受到了很大限制;其500—1000m的直线有效射击距离在这里打了很大折扣。) 伴着4声沉闷但却深远的声响,滚滚硝烟里,股股飞石竟然如石泉一般喷涌抛落下来。就在防御壁后持续向敌人射击的战友在瞬间隔着厚重的,用钢筋混泥土浇注的防御壁后被巨大的冲击波轰飞,滚落到地面上,一口血霎时压抑不住从胸腔中喷了出来。 杀机一线(2) (本书全球首发中文网,欢迎大家支持正版。) “啊……”仿佛是见到了胜利的曙光,攻击上前的敌人一个连联同随后跟进的另一个连发出了一声气焰滔天的叫嚣声,骤然在2、300宽的陡坡上散开紧贴着坡面艰难爬行的他们也随之卯足了劲儿顶着我迅速补上一股紧着一股的火力攒射发疯似的使出了吃奶的劲儿,立直身子,抓紧陡坡上陷在里面凸出的一角的石头,像摇头晃脑,不可一世的四脚蛇一般,显露着自己狰狞的面容,敏健、迅捷的向着我核心阵地前哨洞窟奔了过去。尽管不时有人被我们一梭子撩到下去,但更多的敌人却如闻见腥味,如嗜血的蚂蝗一般,汹涌着,趋之若鹜的向着我们喊杀过来。在敌我交织的的死亡火网中,在我们投出的一枚枚77手雷的密集爆炸声中,尽管依然有十数个敌人跟下饺子似的被我们撩到,惨叫着滚落下悍不畏死的迅猛向我们冲击过来! 一但让敌人重点保护ЛПo_50火焰喷射器的防化兵冲近70米距离洞窟70米内,就在1排和4排的兄弟们将死无藏身之地!更别提敌人手里已经能发挥威力的火箭筒手和更加凶悍冲在最前面的爆破手!当然还有我们还不知道,敌人火箭筒手里更令我们望而生畏的东西:rpo_z纵火弹! 说是迟,那是快。就在敌人火箭筒爆破小组用rpg_9重型反坦克火箭筒轰开我洞窟防御壁的同时,冲在前面敌人的轻火箭筒爆破小组迅速行动了;他们迅速在密集的弹雨里闪出身来,迅速举起了手里的rpo_a便携式火箭筒,而那里的装弹正是令我们威胁巨大的rpo_z纵火弹! “轰!”正在敌人的火箭弹将我最前线的一排据守的3个洞窟口防御壁破开个大窟窿,火花与石流激溅,厚厚的扬尘腾起的时刻,立即意识到情况不妙,必须全力发动攻击的一排长惠英东即刻怒喝了声:“上啊!” 随即暗藏在洞窟里的一排战友们顶着敌人重机枪与高射机枪的疯狂攒射,迅速爬出更安全些的洞窟,滚到洞窟外预先构筑的一段段1米多高的壁垒处。 但就在此时,趁着我距离敌人近处的一排火力停歇的片刻,敌人的轻火箭筒爆破小组迅速行动了,6枚rpo_z纵火弹刹那间乍现出刺眼的红光,有如离弦之箭在撕开密布交织的赤灼弹幕,向着一排战友据守的陡坡上三处成倒三角形,被轰开防御壁洞窟口的大窟窿呼啸而来! “轰!”伴着一声底火炸药的轰然起爆,蓬蓬灼浪伴着强大的冲击波沸腾过来!3处洞窟眨眼间在镁热合成燃料的炽热的燃烧下,变成了3处烈焰滔天,吞噬生命的血盆大口;洞内恍若真实的炼狱的写照或火葬场的大号焚尸炉;伴着烈火腾起了猎猎声,呼呼的夜风中传来的是令一排长惠英东无比心碎的悲怆徒劳的惨叫声—— 飞快抖着溅在身上激射的火星,顾不得抵御敌人飞快转过头来的惠英东这才在枪声大作的战场之上悲戚的恸哭嗥出了一声:“小方!大牛……” 但喷薄着熊熊烈焰的洞窟里没有回声,只有一声声幽长得越来越虚弱的惨烈嚎叫,火色的红,血色的红,赤灼的红,映红了惠英东的双眸。洞窟外,侥幸逃生的战友们几乎都浑身燃烧着炽灼的滚滚烈火,他们一面就地打着滚,一面亦是恸哭亦是心伤的,奔涌着泪花哭嚎着;但纵然如此剧痛之中紧抓在手中钢枪却明白无误的在告诉惠英东,我们能战斗!我们要报仇!我们要以血还血,以牙还牙! 仅此敌人火箭筒手的一击,六连1排又少了6个,1排剩下18名战友不同程度受到烧伤,都还有一战之力。因为连长的布置,弹药和武器由于2/3在构筑在洞窟前一段段林立起高约1米,就地取材构筑的厚实壁垒下,基本保存完整。除人员伤亡外,战斗力依然保持有6到7成以上。当然这一切都要归功于连长的攻势性防御布置和一排代理排长惠英东的迅速反应。 正当一排幸存的战友们正努力在石垒下翻滚着扑灭粘在身上的烈火时,刚打完rpo_a的敌人火箭筒手,飞快仍掉了一次用火箭筒,发出一声惊天的嚣叫,抄起aks_74(ps:折叠型ak74),跟着在发火弹爆炸的瞬间就拔腿向着1排防御点猛冲过来的先头突击手向着大部分仍在地上痛苦翻滚扑灭身上簇簇烈火的1排兄弟们冲了过来。 尽管在幸以仅免的惠英东和4排战友急促的机枪扫射下,又有数个敌人惨叫着倒了下去,但敌人依然象闻到了血腥味,看到了受伤不清的狼群一般嗷嗷嗥叫着,奋勇向着1排的防御点扑了过来!因为1排后面就是缓坡,1排后面不到百米就是山顶,就是敌人的胜利!一旦让敌人破近到3、40米,能使用手雷杀伤壁垒下幸存的1排战友;一旦让敌人后续跟进装备bg_15枪榴弹和rpg_7的敌人重突击步兵上来,瞄正了那仅仅能勉强抵御重机枪子弹攒射的段段壁垒;一旦令更后面敌人的防化兵冲到了距离我防线70米范围内,一切都晚了! 但就在这生死存亡的危急关头,连长,4排长肖剑卿,甚至是1排长惠英东,和暗藏在侧狙击小组指挥陶自强都忍不住冷冷的笑着…… “打!”伴着连长在无线电中一声令下,骤然间4排、5排的兄弟们亮出了六连最锋利的尖牙。 “嗵……”一浪浪100迫、60迫、120迫,猝然间从炮火连天的我611与无名高地后约2公里外:142、145、146高地,小青山以及八里河东山沉默良久所有的迫炮班猝然间几乎都同时响了起来!仿佛一记闷锤敲击在每一个敌人心头,敌炮兵部队汹涌的火力刹那一滞。敌人338师部署在611高地两侧零星散布开成个马蹄型将我611高地半包裹住,持续实施迫击炮压制的敌伴随迫击炮班便骇然发现,迎着敌重炮声声怒吼、轰鸣,炮弹临空中,数不清在渐渐暗淡的夜空中闪烁着耀眼赤红的光点,正迅即间向着他们覆盖过来! “啊——”作为迫炮兵他们迅即明白过来那是什么,他们惊叫着,卧倒,更有的惊慌失措,抱头鼠窜,但迟了!由于敌人向我迅猛发动攻势,仅仅有着几个简易沙包工事防护怎能敌得住由我6连引导,纠集我1师几乎所有进入打击范围,数量整整高达40多班,90余门各式迫击炮,预谋已久,高密度,高强度,高精度的10发急促射?60迫、82迫、100迫急促猛烈轰击着,恍然间在幽暗的夜中掀起一浪浪,红彤彤,炽热的死亡狂潮! “轰……”无数道靓丽的火色,在夜空中划过曼妙的弧线向着敌人散布的迫炮阵一头栽落下来,轰然作响!随之,一持续1分钟我伴随迫炮班的地毯似轰击,黑夜里,一通通红光乍现,一团团小火球腾升而起;一蓬蓬灼人眼球的钢雨暴射间,血肉伴着尸体横飞!衣块、头盔、武器零件被抛在半空中渺渺坠落。800枚迫击炮弹就这般几乎奢侈的覆盖在了敌人大约3个混成火力支援营的头上(ps:这是敌338师大部分的轻火力支援力量)。眨眼间就将刚才还肆意妄为,气焰嚣张的敌重机枪、高射机枪和对我们行动迟滞、威胁最大的迫击炮一并给重创了。敌人气势汹汹的火力支援霎时就哑火了,趁着在敌人错愕、愤怒,转而迅速准备再度呼叫重炮对我进行持续火力打击、压制的短短数分钟调整期里,六连动了! 杀机一线(3) (本书全球首发中文网,欢迎大家支持正版。) 早按奈不住的兄弟们顶着敌人仍顽强使用kПbt高射机枪与hcb重机枪喷射出的灼热弹链,在4排长肖剑卿一声怒吼中,迅速拉开防御壁亮出了藏在里面的2挺58式双联高机和壁垒后的8挺67式通用机枪与缴获的hcb重机枪,更有5排令人望而生畏的su43:4管23mm速发高射炮!就在冲在最前面的敌人抬头错愕的刹那,抛下手里刚还打得滚烫佩枪的4排战友发出一声愤怒的嗥叫,迅即个就个位,调换武器向着冲在前面的敌人干了过去! 在这之前5排的su43那令闻者肝胆俱裂的密集撕油布声也率先响作起来! “后面!”在5排长朱兴廷的愤怒嘶吼中,su43眨眼间暴射汹涌澎湃,赤红灼热的火流,如火山爆发,岩流倾泻一般向着敌人依然在隆隆迫击炮声中顽强射击,残存的kПbt高射机枪与hcb重机展开惨烈对射!23mm速射炮弹在渐渐暗淡的夜空中化作流星火雨,在敌人排开500多米的火力支援阵地上划出一道长长的代表死亡的弧线,犹如飓飙狂澜一般生生的将敌人体系尚算完整的火力阵地撕得个粉碎! “打!”在4排长肖剑卿一声怒吼中,放下迫击炮,使出高机枪、通用机枪的4排同样威风凛凛,杀气冲天! 两挺无坚不摧的58式双联高射机枪在倒三角阵的两点迅即间喷射出两条暴虐的火色弹链,如两条死神之鞭,飘忽、激荡中狠狠一甩,便迅即鞭挞在400米外迅速跟进的敌人身上,措不及防的20余敌人就这般被锐不可挡的14.5mm高射机枪子弹眨眼间活活把身子撕成了肉片;砸出个狰狞恐怖碗口大的血洞!火舌刺耳急促呼啸,乍现中的里,人尚未倒,一蓬蓬艳色已入间歇里突地喷发出的股股喷泉一般飙射出来,淅淅沥沥,丝丝密密,宛若蒙蒙细雨在幽暗的月,熊熊的火影里刮拉出一片淡淡朦胧瑰丽的雾霭;在惊悚恐怖的战场之中,在怒火中烧的战友们的眼睛里显得分外美丽。 但也是在那我们对敌人施展着暴力之美的同时,敌人rpg_9爆破小组也再次装填完毕,悍勇不畏死的他们就在我方更猛烈火力压了过来的同时从400米外陡坡上的山石坎后亮了出来,其上6部红外线镜式瞄准具已然飞快标准了4排据守拉开防御壁的洞窟口! “找死!”指挥着58双联高机4排长肖剑卿当然没漏过直接导致1排6名战友被活活烧死的罪魁祸首,两道横扫的14.5mm曳光弹链顺势就似秋风扫叶一般交织、纠缠、聚拢在一起,向着敌人重火箭筒爆破小组藏身的山石坎持续攒射了过去;伴着高射机枪霍霍作响,钢花、火星、碎石砸在石坎上四溅起来!腾藤浮尘里,两道威猛无所匹及的高射机枪弹链肆意挥洒着兄弟们心头痛失战友后愤恨成仇的暴戾恣睢;尽在高射机枪弹声声尖啸与摧枯拉朽里,作为敌人掩体坚硬的大石块竟如同柔嫩的豆腐,在高射机枪的攒射下生生穿出数百个触目惊心的大窟窿;一蓬蓬血就隔着这厚实的大石坎从下方如喷泉一般飙射出来,惨叫声,呼疼声,哀鸣声,声声入耳! 不过少顷,我4排2挺58双联高机便隔着敌大石坎掩体进行穿透式射击,耗弹600发,力毙敌重火箭筒手18名,全歼了攻击上来对我威胁最大的rpg_9重火箭筒爆破小组!随即,2挺58双联高机顶着敌人已然顽强的的弹幕掩射,与之勇敢的对射;持续猛烈射击在宽200米的陡坡可上山道**汇形成个‘x’形交叉火力网,在空旷的陡坡上横冲直撞,来回扫荡,将敌人陆续投入压上来的2个加强连兵力层次分明的攻击梯次和散兵线撕得个支离破碎,血肉横飞! 敌人的凶悍与顽强值得敬佩,顶着我4排2挺58双联高机的猛烈火力,依然距离我1排前哨阵地不足100多米的敌人先锋依然叫嚣着,喊杀着,交替射击,奋勇冲锋着,向着1排兄弟们猛冲过来;在他们的眼里,仅仅只有惠英东一支56班机时断时续的猝然射击是那样的嬴弱;正在地面壁垒下哭嚎着打滚灭掉燃在身上烈火的1排幸存战友们,在疯狂的敌人眼里看来方法就似架在篝火上炙烤着,香气四溢,腻滑爽口,肉质鲜美的烤肥羊;而敌人仿佛就似闻着这喷香滋味,饥肠辘辘,执著艰苦着寻来意图美美饱餐一顿,早已饿红了眼睛的群狼;在敌人已然渐渐轻减,却依然顽强奋战的高机及重机枪的掩护下。闻到了胜利气息的敌人拿出了一往无前的凶悍,气势汹汹,毫不畏惧伤亡的向1排战线发起了凶猛攻击!因为他们有凶悍的底气,除了暂时无法恢复战斗力,仍在痛苦、焦急翻滚着打灭身上烈焰的1排战友;估摸着已经进入有效射程的敌rpg_7火箭筒手已经将冒着在开阔处被我凶猛的火力击毙的危险;飞快举起了火箭筒,瞄向了1排战友赖以维系生命的一段段洞窟前短短的,用山石构筑的壁垒掩体!(ps:还是地势使敌人的rpg射程和射界受到了很大制约。) “杀!杀!”正此时窥住绝佳歼敌战机的10班长温恢,12班班长陆稷同时怒吼了声,刹那间底线倒三角防御线顶点的洞窟外段段壁垒掩体下射击孔中爆射出八挺密布在一起的67式通用机枪和hcb重机枪枪口狰狞着代表死神意志的猛烈枪焰! 猝然间8道灼热的弹流交织出的一道密集死亡火网在幽暗的夜空中爆射出8条夺目的赤红光晕!机枪在和着战友们愤怒嘶吼!敌人在急风暴雨似的簇簇密集弹链中,痛苦的惨叫,愤怒的嗥叫,重重的摔倒;像下饺子似的骨碌碌滚落下去,却似掉进了烧辣油的坩埚里,激起了更多的敌人前扑后拥,前仆后继向着1排战友据守的前哨阵地疯狂突杀上来;一蓬蓬鲜血在我子弹中的的‘噗噗’声中飚射出来!一朵朵瑰丽曼妙的生命之花在幽暗的夜,蓬蓬腾起的火球映衬下娇艳绽放! “嗵、嗵……”但正在此时敌人装备着bg_15榴弹发射器的敌重突击兵也动了,在黑暗中数十声微不可差的沉闷声响后,悍不畏死的敌人在陡峭的山坡上冲天发射出来的40mm破片杀伤弹就似密集的冰雹一般向着一排战友藏身的段段掩体呼啸过来,此时兄弟们才刚缓过劲儿,勉强压灭了身上熊熊的烈焰! “危险!”见着敌人一抬枪,就在一排后面紧张指挥着4排射击的肖剑卿,瞬间涌其不祥的预感,就在他大喊着提醒下面百米外的一排战友注意并准备指挥4排集中火力消灭那些为虎作伥的敌重突击兵时,似乎一切都太晚了! “轰……”伴着数十声令人心碎的40mm枪榴弹的轰然炸响,火星四溅,硝烟弥漫里,一排勉力支撑起的最后一丝稀薄火力无可奈何的沉寂了…… 杀机一线(4) (本书全球首发中文网,欢迎大家支持正版。) 随之,龟缩在山坎下,炮坑里,山石后冲上来的敌人发出一声山呼海啸的喊杀声;眨眼间,绝死突击前进的一个加强连近200的敌人拉出了横向200米,纵向300米的散兵突击线,在此以班排建制,前仆后拥向着我611核心阵地东的二排、三排防御线源源不断猛扑上来;我4排、5排以寡凌众,在敌人持续顽强的凶猛火力支撑下,战况岌岌可危;611仿佛到了最危险的时刻! “压住!一定要压住!”5排长朱兴廷大声呼号着,5排那令人生畏的su43四管23mm高射炮持续凶猛射击压制杀伤着敌人火力支援阵地上敌人的高射机枪、重机枪以及残存的迫击炮;但似乎闻到胜利芬芳的敌人无惧伤亡,不屈不饶向着我611东面持续对射着,即使加上不时打来的我兄弟部队准确的迫击炮打击依然无济于事! 各式子弹呼啸着砸在4排洞窟口前1米多高的壁垒上,发出一声声‘噗噗’像切豆腐似令人心惊胆寒的声响;冰冷的子弹在咋寒还暖的秋夜刮起一簇簇尖厉,犀利的罡风刮得人面颊生疼。 但纵然如此,强忍着悲痛的4排战友们绝无退缩,伴着4排长肖剑卿一声高呼:“全体都有,集中火力射击!” 4排兄弟面对着铺天盖地压上来的敌人展开了愤怒的复仇。诚然以及很散开的敌人可以凭着机动灵活的军事动作减少伤亡代价并迅速向着我们扑来,但在肖剑卿冷静、卓有成效的指挥下,我4排兄弟以彼之分散,对我之集中;以4排近乎华丽的火力,在11班班副赵禹登的曳光子弹标示下向着敌人一个又一个战斗小组进行覆盖式射击。 58双连高射机枪,hcb地空两用重机枪,67式轻重两用机枪一簇簇弹链在漆黑的夜空中交织成一片密不透风的死亡火网向着悍勇扑杀上来的一团团敌人盖了过来;或1、2人,或3、5人,4排的火力就似死神收割的镰刀一般,急促一挥间总有数人惨呼着摔下陡坡,或直接毙命倒落下去。没有火力拦阻,更没有精确点射,这是**裸毫不造作的杀戮,用几乎奢侈的火力与弹药消耗编织的杀戮。 正如连长要求的,4排战友们坚决贯彻着‘伤其十指,不若断其一指’的狠辣战法,就在敌人发起冲锋的不过数十秒内,敌先行攻击上来的一个加强连在没有什么很好掩蔽物的情况下再次付出又一个排的兵力;几近半残,第一波攻击上来的敌人基本换过了一茬,就剩几个顽固不化的幸运儿龟缩在陡坡上重炮砸出的大坑里凶悍的意图以bg_15枪榴弹向我1、200米间的4排火力点射击,当然算上高低差这只是徒劳,但与此同时,在付出3、40人伤亡的代价后,敌人后续跟进的又两个排也到了,冲在最前面的敌人已经距离一排据守的前哨阵地不足50米,距离4排的火力防御阵地不足200米,那里已经是611核心阵地的山顶;属于敌人的胜利就在不到2、300米山坡的上方。 已经进入射程的敌人火箭筒手再次举起了他们无往不利的rpo_a与此同时紧随在后敌人的另1个加强连爆发出一声惊天的喊杀声,从掩蔽里亮出声来发疯似的形成第三波攻势向我发起了迅猛攻击! 而就在4排、5排战友们心急火燎里,就潜伏在1排与4排战线间,陶自强指挥的狙击小组仿佛像是在夜色里消失了一般,在子弹来回穿梭,炮弹轰然爆炸的环境里,缄默着静谧无声;因为就在陶自强绿幽幽的夜视镜前,一束束白毛巾正在距离不过6、70米的前哨阵地段段壁垒下悄然晃动着,连长布置的杀阵依然在无声中悄然运转…… “通报:发现重要目标,人数3,方位9-4,距离874,射角修正11密位,风速2,湿度3,俯角射击!”透过淡薄的轻雾,平日里大咧咧的许光赫在一片密集的弹雨和炮火中无比冷静,专注,自信的用自己犀利的眼眸引导着狄雷和唐展两把锋利的暗箭将代表死亡的十字架对准敌人的心口。 陶自强正两眼专注的盯着个混在第三波队伍中手持akp短突的敌人淡定自若的微笑着。就在他身前侧暗壕沟的陈雪松正一声不吭的在胡金铨指点下,在厚实的山石掩体上镶上一束束威力巨大的黑索金雷管插上电极。 “暴雪,暴雪,我是狐狸;标号231,空爆弹齐射准备!”同样暗藏在侧的徐渊伟正透过trc540电台同配属炮兵5团三营取得了联系。当敌人似乎见到了胜利的曙光之时,面对他们的却将是残酷的死亡;这世界就是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 敌距离前哨阵地70米! 连长透过步话机对顶着敌人迫击炮射击偷偷摸到4排和5排战线间掩蔽起来的4班、5班命令道:“梁贵闵(2排长),反冲锋准备!” “明白!”老梁拧紧了手里上好刺刀的56冲,心头的怒火熊熊燃烧起来。 敌距离前哨阵地60米! “谷汉昌,吴良登,徐茂才,钟建平;观炮准备!”连长叫出了六连最后保持完整建制的炊事班,又一项沉甸甸的担子压在了六连最后一点老兵们身上。被点名的四名六连老兵们2人一组迅速顶着敌人迫击炮轰击分向611高地西南和东北两处观察哨位奔去。 敌距离前哨阵地50米! “连长,快!敌人上来了!”紧张观察着我4、5排猛烈射击的王建焦急的大叫了声,但连长依然不为所动,只是淡淡看了眼,在炙热弹流交织中,惨哼,哀号,艰难着依然顽固悍勇向上爬来的敌人,平静的掏出了别在腰间的信号枪。 敌距离前哨阵地40米! 连长在王建惶恐不安的眼神中,拿起了trc552步谈机:“行动!” 一发红色信号弹在炒豆似的密集枪声中划出一声尖锐,随之是胡金铨发起的冲天巨响—— “轰!轰!”伴着两记电子打火的黑索金集束雷管轰然爆炸,竖在陡坡上在敌人152mm重炮轰击下巍然不动的巨石如猛力砸烂的豆腐炸裂开来;猝然间,红光乍现,纷飞的石块化作满天密集的石头雨,向闻声抬头里顿时懵了的敌人肆无忌惮的展示着地心引力强大势能的存在,可惜敌人们不是牛顿,砸中他们头的也不是苹果,而是一块块棱角分明,形状不一的至少脸盆大小的山石! “啊!”所有冲在最前头的敌人都忍不住一声惨叫,幸运的被砸落下去就还能剩口气;不幸运的在被山石击中的瞬间就将凝聚生命精华的红白之物抛洒人间。就这一通石头雨彻底砸碎了敌人攻击阵型序列,空剩下上坡口中央的敌人更血红着眼睛,怒不可遏的向我冲杀过来;密集的子弹,呼啸的枪榴弹,迫炮弹压得顶在最前沿的4排战友们几乎抬不其头来!趁此机会,敌人发疯似的冲了上来! 绝杀(1) “手雷!”伴着肖剑卿一声怒吼,4排兄弟们立马放下了手中武器,一排排手雷在漆黑的夜中闪烁着闪亮的点点红光,在天空中划出一道道曼妙的弧线,从敌人头顶如淅沥的雨点一般向着猛冲上来的敌人砸了过来—— “轰!”又是一阵惨呼,哀叫;又是一阵血肉横飞;但冲在最前面的1个派敌人匍匐下去避开后,再次爬起身来发出一声兽性似的嘶吼,但就在他们愤怒的准备抬起bg_15还击,并迅速占领前哨阵地工事时,所有冲到前哨阵地的敌人眼睛都不由突地一愣…… “打!”陶自强轻声坚定道了句,随之三声狙步脆响划破了一片嘈杂的夜空。炙热的火网交织中,三颗冰冷的子弹带着死神狰狞的问候,穿过当中如蚂蚁一般猛爬过来的敌人头顶,准确的向着敌人布置在外围阵地堑壕里敌人的一处观察点奔袭而去。“噗……”三发子弹应声中的,伴着三条身影不甘的倒落下去,堑壕里的其他敌人发出一声无比震惊的悲嚎,敌338师正、副营长连带通讯参谋瞬间被我狙杀。敌前锋营后卫指挥瞬间陷入一片混乱! 许光赫哈哈大笑着,飞快再用卢波特m3光学瞄准镜再确认了一遍,迅即道:“中!大徐……” 徐渊伟闻声,即刻冲手里的trc540步话机大叫道:“暴雪,放!” “轰!”随着徐渊伟一声怒吼,611北面的天空仿佛骤然间响起了万道巨雷。带着火箭弹凌空独有令人心惊胆寒的呼啸破空声响,一浪浪在赤红滚烫的火矢如万道破开浓黑乌云的利剑在辽阔的天空掀起一片片波浪似赤色的彤云。眨眼间,满天飞坠的陨铁向带着令人窒息的灼热向着敌火力支援阵地再次掀起又一波死亡的狂潮! “轰……”千余发130mm空爆火箭弹在爆炸,瞬间就形成了一朵朵火红的火球,就如同一堵火墙,生生将紧密联结在一起的敌人后备2个加强营同敌人的前锋营联系割裂封锁开来;血肉在横飞,火星在四溅,武器、衣块在抛飞,凝聚着人生命精华再度滋润洼地外贫瘠干涸的大地,呼呼山风撩开厚厚的硝烟,在惨白的月色下只剩得下一簇簇烧得猎猎的山火,便地的死尸碎肉,无声哭诉着战争之神的暴虐恣睢;瑟瑟透骨的肃杀秋风中,几声孤魂野鬼似的惨嚎、悲泣在山间飘渺荡着,在疾风骤雨似的弹雨中,幽深诡异的夜色里现得恍若鬼域。 不过短短数十秒,敌东侧周围不足2平方公里范围内的火力阵地被弹1千余发,山麓之下,中越四号公路侧低矮的土丘被我配属63-1自走火箭炮兵部队130mm空爆火箭弹犁成月面,敌攻击上前的一个混成火力支援营300余人在简陋的工事与堑壕里几无活口,但这仅仅是我六连向共赴死亡盛宴的敌人献出的第一盘开胃菜;就在我火箭炮疾风暴雨的攻势中,丝毫不为所动的冲锋上来的敌人先头部队正向我一排据守的前哨阵地发起绝死冲锋,但他们为之一愣的并不是突如其来的猛烈火箭炮攻击甚或是4排、5排的滔天弹雨,而是看清了我前哨阵地前陡坡上一段段壁垒上沿一处处凹槽闪烁着点点火星的黑洞洞喷嘴! “杀了他们!杀了他们!”惠英东哭嚎着一把掀开盖在上面的‘王八壳子’,愤怒的叫嚣着,在掩体之后飞快扣动了74式火焰喷射器! “呼……”骤然间3条火龙成倒三角形向着扑到近前的敌人呼啸而来,带着一排兄弟们面颊的泪,带着一排兄弟们心头的火,一并向发了兽性血红着眼眸冲锋的敌人喷涌过来,尽管敌人疯狂的弹雨打得一米多高的石垒噗噗作响,碎石飞溅,但依然改变不了一排兄弟们血债血偿的坚定决心!同时,4排、5排兄弟们的枪声、炮声大作起来! 朵朵凄丽的血花在熊熊的烈火中艳丽绽放,点滴酸楚的泪花在呼啸的弹雨罡风中纵情飘散;一撮撮刚才还气势汹汹,狰狞可怖的敌人在肆虐的火龙与交织的赤灼弹链构筑的死亡炼狱中,倒落,惨叫,挣扎,溺死**,冲近前哨防御阵地不足70米内的1个排多敌人就这般在交织的弹流与火流中眨眼被我焚烧、屠戮;但坠后的敌二波最后一个排的敌人乘此机会,怒吼着冲近距离我一排不足百米处,在陡坡石坎下我1排射击的死角举起了pro_a与rpg_7准备给我一排致命一击! “刘斌!”危急之中惠英东冲阵地前100米外毫不起眼陡坡上的石头堆大叫了声;骤然,乱石堆后掀开了盖着一层厚厚红土与碎石的‘王八壳子’。暗藏在后3班6人战斗小组迅速在火力掩护下向敌人藏身的石坎喷发出3条灼热的火流;74火焰喷射器喷射出的3条火流就如3条滚滚灼热的火山岩流,在敌人身后顺着陡峭的山势向着石坎下的敌人滚涌而去,6条火龙分从不同地方凝聚,瞬间交汇在一起,在光秃秃的陡坡上形成一片赤焰滔滔的熊熊火海,几乎照亮了整个611东面的夜空。那波敌人彻底陷入了连长设计毫无死角的六角火焰喷射伏击圈中! “啊……”懵然未知的敌人再遭重创,“嘭!”伴着敌人rpo_z纵火弹的殉爆声,20余个敌人浑身裹着烈火惨叫着跌落下去,引起第三波敌人更加疯狂的嚣叫声!他们迅即用他们手里的枪,枪榴弹,火箭筒泄愤似的对着我防御点一通轰击。并迅速在我火力的猛烈攒射中,奋力急进2百米;但随着陶自强m40a1的一声脆响,彻底拉开了敌人这攻势的最后完败的序幕—— 陶自强慢慢叩动m40扳机,“砰!”一颗冰冷的子弹再次带着死神的问候同一个大叫着,操着akp飞奔中敌人那蓬勃跳动的心脏来了次亲密接触;贯穿,喷血,一声惨哼倒落下去;陶自强击发的一颗子弹竟如同遽起的一道飓风在汹涌澎湃的海潮中激起最后的狂潮;顿然第三波凶悍冲锋的敌人都仿佛刹那间失魂落魄了惊叫声中乱作一团,要按现在的说法,他们就在阵前遭到了陶自强的‘斩首’! 就像陶自强在回顾这段历程在你们的教材大纲中的几句话所说:“ 狙击手在职责应该是:在一个恰当的时间,恰当的地点,选择一个恰当的目标,抓准一个恰当时机,击发一颗准确的子弹。 发挥狙击手一弹一命,一枪制敌的精神不应该是针对敌人的个体而是要针对敌人的群体为目的。 这个目标可以是,但也绝不单单一个人,而是一次交火,一场战斗,甚或者是一场战役层次的关节要点。 判断是否是一次成功的狙击行动的关键并不在于每一次击发是否能命中敌人,而在于是否有利于我方挫败甚或是打破敌人的战略、战术行动节奏;是否能给敌人造成心理上的震慑或杀伤;是否能控制或把握住战场之上的主动形式;是否能扭转战场之上的不利局面为基准。 瞄准镜里狙击手的世界是小世界;抛开了瞄准镜狙击手的世界才是大世界。我们要以全面、科学、开阔、战略高度的眼光去看战斗。 单单局限在瞄准镜里狙击手是注定会成为的猎物,而不是猎手。” 绝杀(2) 正是基于此,陶自强这看似普通的一次成功狙杀却在我6连与攻击上来敌人最后交锋中显得至关重要!没了敌人火力支援阵地的火力压制,顿失没了敌最后一波攻势中作战参谋的调度指挥;就在这波敌人士气低落,慌乱中进行调度调整的短短数秒钟片刻之间,连长准确把握住了绝佳战机,投下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梁贵闵……” “杀!”等不及连长命令,憋足了一口气,血红了眼的老梁闻声瞬间一声怒吼,迅猛扑出了藏身4排防御阵地后的堑壕;21名二排战友如出柙猛虎向坡上进退失据,指挥短暂陷入瘫痪的敌人猛扑过去;21把59军刺在熊熊的烈火中闪烁着金属冰魄一般森冷耀眼寒光;在敌人刹那的错愕压抑中如虎啸一般齐齐吼出了压抑在心头与老梁憋闷许久的共同心声,向着当时至少3倍于己的敌人冲杀过去! 那一声声恫吓经云的啸声就如一计闷雷打在了猝然间懵了的敌人,却更如醍醐灌顶一般令所有敌人浑身一激灵,和着二排5、6班兄弟们的一声怒吼,他们也不约而同的枭叫一声,瞬息从暂时的掩蔽后露出身来,举起手里的武器,骁勇无畏的在我4排、5排兄弟们疾风骤雨,摧枯拉朽似的机枪和高射炮横扫之中凶悍意图与我2排两个班兄弟们以命相搏! 敌人不愧为自夸王牌中的王牌,他们顽抗的意志品质确实是令人敬佩的;他们死战不退,负隅顽抗,其实也是钻入我六连构筑的杀局之后,最凶悍,最狠辣,最痛苦,同时也是明智的抉择。他们就是要以命换命,死中求活,用自己的生命、鲜血争取整个集体的生存换取我六连二排发起反冲锋的4、5班战友们的生命。因为凶残狡猾的敌人们都明白他们痛,六连会更痛,因为那时六连没有后援!剩下的每一个人,每一条枪,甚至是每一发子弹几乎都是决定611战场甚至是整场战役的关键。 但我们迅速就用自己的实际行动对已经陷入最后疯狂的敌人唾了声:“不!”,随之地狱之门已经向这最后些陷入癫狂的敌人宽阔敞开! “一个不留!”但闻老梁和2排兄弟们骤起的喊杀,一排长惠英东终于亮出了六连隐忍许久的最后杀手锏:2挺aГk_17,30mm自动榴弹发射器;8支装备bg_15枪榴弹发射器的ak74在4排、5排兄弟们掀起的滔天弹雨中再次掀起一阵更剧烈的死亡狂潮! (ps:还记得邱平去‘打野食’吗?他打的可不仅仅是人,更是要去缴获敌人的苏制精锐武器。bg_15枪榴弹都是那次行动缴获。相对较重的aГk自动榴弹发射器也是611攻坚战缴获的。可别怪我突然冒出这些威风八面的家伙来以为是变戏法。实战情况下,聪明的指挥员是不会在防御战中一上来就将自己的全部火力全暴露出来的。因为能打到防御战这地步,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我方处于战略上处于劣势,过早的暴露火力,就像是你是猪,敌人是屠夫,你对敌人高叫着:‘我很肥,快来宰我吧!’一样愚蠢。可惜现在军文里基本都是这种剂量,防御战也对着绝对优势的敌人狂轰乱炸一气,爽是爽了,不过只能说明一点:敌人蠢,作者更蠢。呵呵,写得来了感觉,废话多了点。希望各位看管别太在意。) “嗵……”一声声沉闷的榴弹发射器声响在一簇簇枪声和密集的爆炸声中几乎难现分毫,但正在疯狂的敌人们闪出身子,在我轻重机枪、高射炮狂风暴雨似的掩射,以命搏命,顽强准备抬枪向我2排兄弟们射击的敌人骤然发现裹着我炽热的密集的弹链,熊熊烈火中10数颗卵大的物什在漆黑的夜空中凌空抛出一道道美妙的弧线准确急速向自己坠落下来!敌人只剩的下一声惊呼—— “轰……”一线红光骤然在幽暗的夜色中乍现,一蓬蓬裹着碎肉的鲜血瞬间飙射出来,持续炸响的榴弹、火箭弹、迫炮弹产生的强大音浪彻底压倒了几近一个排敌人绝望痛苦,仿佛耗尽毕生气力的声声惨嚎!十数颗30、40mm破片式人员杀伤弹的威力丝毫不压于是十余门60迫的密集轰击,就在敌人抬枪的短短零点几秒钟之内,弹片、钢珠、火星如四散激射的烟花一般在深沉的夜色里散发出夺目璀璨的灼然炽热,将敌人如花般美好的生命彻底绽放燃烧起来! 突然而至的沉重打击如一记榔头狠狠砸在了彻底陷入疯狂的敌人头上,令正处于亡命与我对搏的所有敌人彻底陷入即将面临死亡的绝望之中。随之找准了射击目标的4、5排兄弟们掀起的又一波死亡的狂潮,在敌人在掩蔽物出身子霎那飞快找准了目标在11班班副赵禹登借用Лabc_2观察和一串准确的曳光弹链引导攒射下,轻重机枪、高射炮如暴雨一般喷薄出炙人的钢流向着敌人覆盖横扫过去!在一声声令人胆寒心悸的暴栗声响中,又是一个战斗小组敌人的生命我猛烈的弹雨渺渺仙去。 但更多的敌人却发出了更加疯狂的嚣叫之声,任我枪炮密集剧烈嘶吼,任我一通通榴弹持续长声轰鸣,努力压低了身子,在陡坡上打滚,在陡坡上射击,在陡坡上中弹惨嚎,却依然顽固不化的要同我冲出掩蔽向他们发起冲击的2排兄弟惨烈对射起来! “手雷!”几乎同时,跃过4排战线向敌人发起勇敢冲锋的老梁与藏身在阵地前乱石堆中的3班代刘斌吼出了声。瞬即间,77式木柄手雷,rpd_5苏制无柄手雷像是崩裂的山石一般向着任要负隅顽抗的敌人砸了过去。 “轰……”又是数十枚手雷的轰然爆炸声震撼山野,随着漆黑的夜里火星激射,血肉飚飞,十数个敌人痛苦无助的惨叫着掉落下去,顽抗的敌人在瞬间再度减员一半后,刚才还气焰滔天,不可一世的总数一个加强营敌人就这般在发起第一次冲锋之时就快尽被我杀戮殆尽。 幽暗的夜里,闪烁的红光,腾腾的火球,熊熊的烈焰映衬着的是六连兄弟们杀气腾腾的血色眼眸;尽管陡坡之上30余敌人在愤怒的嚣叫,顽强的射击,但在我们的眼里,他们便像是肃杀的秋风中瑟瑟发抖的嫩稚羔羊,而我们才是觊觎环伺已久的群狼。现在已经我们收割胜利果实的最后时刻已经到来! “4、5排掩护,1排……” “杀!”同样等不及连长命令的一排长惠英东一声怒吼,1班、2班兄弟们随声附和,挺起手里的56突步,ak74猝然跃出防御壁垒,在敌我火力猛烈交织中先着在后率先冲工事向敌人发起反冲锋的4班、5班在坎坷不平的陡坡之上,连滚带爬奋勇向敌人冲杀过去! “快打快回!”眼见6连打疯了的陶自强并没有被胜利冲昏头脑,若不是战况急转直下,令敌人根本就来不及动用重炮火力支援,冲出工事的1排、2排,5个班战友们无疑将死无葬身之地。更何况紧随在后的敌人另2个营敌人在我火箭炮制造的火墙之后群情激愤?就在惠英东领着兄弟们勇敢冲出壁垒后,他也不忘大吼一声叮嘱着。 “明白!”就此时领着2排冲锋的老梁一声回了声,飞快从陶自强指挥的狙击小组7名战友的身侧掠了过去,同时没忘冲陶自强大吼声:“掩护!” 绝杀(3) (本书全球首发中文网,欢迎大家支持正版。) “好嘞!”在陶自强无奈的笑容中,许光赫那破锣似的雄声在山间回荡。蓦地里,m21狙步在重机枪、高射机枪、高射炮、自动榴弹发射器密如秋日飞蝗的火弧光之中,轻快唱响。那一声声脆耳的枪响仿佛就似在这片嘈杂的音响中最悦耳的的乐章。 一粒粒在幽暗的夜色里凌空飞速疾驰,闪烁着妖艳红光的7.62狙步弹,便好似在热烈奔放的致命火热的渲染中,翩然起舞的美丽精灵;击发,穿越深邃的夜空,划出一道道妙曼的曲线,像流星一样划眨眼即逝的璀璨光华,给敌人带来死神最温情的亲昵。随着一枚枚跳出的子弹壳坠地,发出一声声沁人心脾的悦耳清澈;瑰丽胜红酒,纯白如奶汁,朵朵世间最旖旎艳丽的生命之花就在这声声悦耳中娇艳如暴开的烟花般绽放开来;真若暗地幽香浮动扑鼻,转眼憔悴凋零的昙花一般;玄妙,神秘,珍贵,在意识与想象之中摇曳多姿,引人入胜。一个个为它中的敌人,两眼瞪大,久久不闭,被它勾走的神魂儿去,滚圆突兀的双目无声的诉说这它难以用言语形容的无限美丽…… 30秒,20发子弹,一个弹匣,18条人命;这就是你们雪狼突击队作训考核司终身荣誉顾问许光赫真正的实力。要不是有了一时亮瑜的陶自强和那混蛋,他也许才是真正的‘南疆死神’,但陶自强的可怕并不在于他那常人难以企及的犀利枪法和傲人的个人战绩;而在于超人的洞察力,统帅力,战略层次的眼光和判断力。 就在许光赫大发神威之时,陶自强迅速收回了他尴尬的笑容,透过夜视镜用他那几乎可以穿透人灵魂的锐利眼眸飞快在一片嘈杂混乱的战场之上扫过。居高临下的他迅即把握住了敌人,高声快速命令道:“老胡,大徐2点,距离320长点,碎甲弹;唐展,11点,距离540,密位8;狄雷,11点,距离560,密位6;雪松,1点,距离470,密位12。预备……打!” “砰……”79狙三声猝然脆响,眨眼三颗冰冷的子弹带着死的冰冷召唤直奔一片混乱60余残敌里陶自强指定的3个特定目标而去。伴着那三敌人中的,惨哼,倒毙,早已混乱不堪的敌人便像是煮开了的沸水一样,在愤怒,痛苦,无助当中彻底乱成了一锅粥! 同时,声声枪榴弹与手榴弹轰鸣里,徐渊伟骤然叩动了bg_15榴弹发射器,一发40mm反坦克碎甲弹,顿如离弦之箭向2点钟距离320米陡坡下的一处高大的石坎准确轰击过去! “轰!”伴着碎甲弹一声轰鸣,火花与碎石四溅,藏身在后的数个敌人发出一声痛苦,震惊的惨叫,石坎破开的大口子上露出了跌倒在侧受伤、死亡的5、6个敌人还有3具rpg_9重型反坦克火箭筒! “嗒嗒……”不等徐渊伟一发碎甲弹轰飞的落石着地,早觊觎着的胡金铨借着nvs_800夜视镜也迅速发现了撕出的那口子后的敌重火箭筒爆破小组。趁着那群不知死活的敌人轰倒在地,动弹不得之时,胡金铨飞快对准就叩动了扳机。瞬间火色的弹链在5、6个敌人身上爆射出近百多娇艳的血花,在m249的声声急促中彻底魂归天国,光荣的谒见胡志明去了。 在我发起反冲锋的1排、2排,4个班兄弟们真正与敌人展开搏杀,顽抗的敌人便已经被陶自强指挥的狙击小组彻底击垮了战斗意志。敌人三个最后的连级干部遭到了我狙击手的斩首,敌人最后可以凭依的底气:rpg_9重火箭筒爆破小组遭到了我方无情的射杀。 4排、5排的滔天弹雨攒射和许光赫凌厉迅即的狙杀之下,不论是战力还是士气都再遭重创。面对指挥混乱,建制及其攻击序列支离破碎,人力,火力,战力都明显被我打击到了最低谷,想之攻击发起之前巨大的实力落差,再是意志坚强的敌人,其困兽犹斗的嚣张气焰,以命搏命的坚定战斗决心就像是被砸开的玻璃瓶,彻底被我碎了。 面对勇猛无畏1排、2排,4个班的反冲锋;面对这4排、5排、3班猛烈的火力掩射和陶自强狙击小组精准的狙杀不断产生的惨重伤亡,战败的痛苦不可避免的在那群残敌的脑中闪现,随之死亡恐惧与阴影彻底像浓黑的夜色,恶梦一般悄悄萦绕爬上了这群越军王牌中王牌们的心间。 随着又一通一排3班投打来手榴弹和打来的枪榴弹攻势,被压制在下面毫无还手之力的敌人再遭重创,毙命数人,负隅顽抗的敌人彻底被我们6连更为之狠辣凶残暴虐的杀戮摧垮了! “轰……”伴着又一通手榴弹、枪榴弹的轰然爆炸,数个敌人血肉横飞,凌空飙射的鲜血溅了个落在后面仍还一身‘干净’屁大个狼崽子满身,那屁大的狼崽子再忍不住心头的恐惧突的“哇!”的怪叫了声,在我掩射火力的猛烈辛辣的覆盖式射击下,哭嚎着混身打颤,抽搐着借着陡坡就往下面的第一阶外围阵地向下滚。 那声声恐惧的哀声便如果中世纪可怕肆虐的黑死病,死亡的恐惧飞快在仍在顽抗坚持顽抗的敌人传播开来! “放缓,别打那小子!”负责引导指挥着掩护火力的肖剑卿瞬息把握住了敌人压抑不住的恐惧心理。现在立毙了那当逃兵的敌人只会充当敌人的督战队,堵住那我们好不容易砸开个敌人坚如磐石的心理防线的窟窿。 简单、教条、刻板的迅速将敌人逼上真正的绝境,只会事趋其反。人在面对死亡与失败带来极度恐慌之时,哪怕是看到一丝希望,也会不顾一切的疯狂抓住它的。而我们们就是利用这黑暗里身处绝境死地的敌人,给他们带来的一丝保藏祸心的虚幻希望和光明,让他们飞蛾扑火似的齐齐主动撞上我们的枪口;令我们能更容易的能干净利落,坚决彻底的将这股敌人彻底消灭干净;为2营含冤壮烈的战友们报仇雪恨!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更况乎敌人顽抗心头恐惧洪流的堤坝早在我枪炮轰鸣中打成了千疮百孔的筛子?死亡的恐惧正顺着无数的小孔,在敌人心底的堤坝上悄然渗透、四溢。在我们虚留一条生路给那敌人出现的第一个逃兵;并在肖剑卿一声令下倏地主动将密集、准确、凶猛的弹幕、火网稀疏些缺口之后。借着我们故意留那逃兵的逃走在所有千疮百孔的残敌心理堤防上,破开的个深深的口子。 敌人在我滔天弹雨掀起的死亡狂潮中风雨飘摇的心理防线已经彻底溃堤了;带着死亡恐惧的洪流,激起连绵不绝,汹涌澎湃的惊澜,就像两支粗鲁、暴戾的大手,借着那逃兵在敌人心理防线上破开的窟窿,疯狂撕裂了敌人心底里最后遮掩,**裸袒露出敌人忐忑,怯懦,惶恐不安的内心。 对死的绝望,对生的希望瞬间如肆虐的洪峰一般在心底溃堤怒吼起来!死神正在他们头顶森森阴笑着,狰狞硕大的阴影笼罩着他们正瑟瑟发抖,脆弱渺小的生命…… “啊……”一个带动了数个,榜样的力量在任何时候都会是无穷的。在眼见着第一个逃兵成功展开逃后,就在他原来周围的4个敌人也一声大叫,就要放弃坚持,向下连滚带爬奔逃下去。 绝杀(4) 就在我们眼见将要成功引起敌人溃退的大雪崩,随之大成我们杀尽来敌的意图之时,“砰!砰!”两声Пm马卡洛夫9mm手枪的猝然作响,如醍醐灌顶一般再度惊得敌人一颤,更几乎惊破了我们的顺利全歼其敌的美梦—— 那被我们留得一条生路的逃兵在手枪枪响声中应声倒地,透过m3瞄准镜与夜视仪目送他成功脱逃的许光赫,甚至见到了那毛都还没长齐的小狼崽生命最后一息兀自瞪大的双眸里,痛苦、无助、绝望、不甘和难以置信;那四个正准备脱逃的敌人正在石坎之下仅露出一线的背脊正不由得剧烈的瑟瑟发抖,随之是凄切哀求,愤怒的兽嗥,还有数声马卡洛夫手枪的再度作响…… “砰、砰……”那声声脆响在敌我的耳朵里像重炮轰击一样那么响亮,仿佛压倒了我方一切的枪炮声响。更如记记重锤擂击在剩下敌人的心底里,痛苦无助、惶恐彷徨中的敌人在我1排、2排勇敢冲锋,4排、5排凶猛火力的掩射中,神色再度越来越变得绝决起来!但也是在这决定我六连在敌我实力悬殊之下,是否能再度取得完胜的关键时刻,两个人彻底击碎了敌人奋勇一搏的最后决心! “大徐……”立闻敌人手枪声响,陶自强迅速唤了声。 “轰!”徐渊伟应声举起了手里的bg_15,间不容发里,飞快又一发40mm破甲弹迅即如离弦之箭奔出膛;距离4、500米,徐渊伟的超射界,抛射枪榴弹在陡坡之上竟如长了眼睛的迫炮弹一般精确;没有耀眼的红光,没有侧耳的轰鸣,一道眨眼湮灭入浓黑夜色的抛物线,如地狱三头犬嘴里弯月般锋利的犬牙,向那正严整战场纪律的敌人猛咬上去! “轰!”又是黑夜里红光乍现,火星激溅,碎石飚射,那个同样距离不远石坎下深藏不露,用马卡洛夫给自己人‘点名’的敌人发出一声惨吼被轰得抛了出去。但徐渊伟近乎神奇的一击并没有令敌人直接毙命,重伤彻底陷入最后疯狂的那敌人,迅速挣扎着,一个扑爬直起身来疯狂张口要向自己人叫嚣;熊熊的烈火,冲天的红光映着他满身残破,血肉淋漓的佝偻身形;愤怒扭曲,满脸糊着人血泥浆的面容恍若修罗地狱爬出的凶兽、恶鬼;血红的双眸,暴射出锋芒毕露的腾腾杀气;脱口而出的第一声兽嗥,便如夜地坟地上夜枭冷峻,惊悚的长鸣! 但愤怒,目光,嚣叫无济于事;因为他瞬间将要面对的是死神!只属于南疆战场之上的死神!陶自强用他固有的淡然处之态度,却偏生最凛冽犀利,霸气纵横的神枪,迅即回应了那敌人的疯狂叫嚣—— “砰!”枪声嘈杂,弹雨横飞之中,m40亮出一声悦耳清啸;一粒冰冷的子弹在幽深的夜色中散发出火一般炽烈的热情,殷勤的带着死神深情的召唤,飞快射向那敌人的左眼! 穿越400余米,“嘭!”在迅即间一声令在场所有人心惊胆跳的沉闷声响中,那敌人的脑袋便如猛力用铁锤砸上的西瓜般碎裂,红色的瓜汁,白色的瓜葫,如定向燃放的烟花般飚射碎裂;一弹中的,一蓬火红热血便糊着乳白的脑汁粘着零星的碎骨烂肉暴喷而出,在浓黑的夜色,猎猎的火光中彰显着别样诡异狰狞的别样妖冶,诉说这生命的无限美好。 敌人的半个脑袋便这般爆碎开来,空剩得一具完好的躯干和半个残破的脑袋,在腾腾的火光中,顽强着左右摇摆着身子,半秒这才不甘的终于倒落下去。 虽然战场上枪炮大作声之中,敌我双边,众人心中顿然一片冷寂。见过死人,见过尸山血海,见过碎肉残肢;就是没见过这般恐怖死法的!王八羔子的,虽是有了必死的觉悟,但要若这般没了气抬回去,死了连老妈都认不得,还tmd像是诈尸了似的,爬出棺材来吓活人一大跳;这可就别提兄弟们连同敌人们多揪心了! 在瞬间领教了陶自强‘南疆死神’暗地里的真正面目后,只剩下一片刷白刹那爬上了毋分敌我颜面。就还有个大不咧咧的许光赫同志,哈哈大笑着直向陶自强猛摇大拇指,笑爬下了似的,上气不接下气起来。 可后面事在场的兄弟们差点没被敌人打死,却自己人搞得笑死。到那时候我们才知道,原来‘南疆死神’的杀伤力也不止战场—— “md!谁动了我的弹匣!?”但见那敌人头部中弹的,刹那半脑袋爆碎了出去,陶自强立马意识到自己枪里的子弹不对劲儿,气势汹汹的怒喝道。 “平子!距离481米,7.62mm‘邱氏达姆弹’穿眼爆头……老陶,您真是太有才了!”许光赫毫无风度的笑得爬在了地上,几乎就要在地上打起滚儿。 “我说今儿个打起咋这么低难度?原来是:狙步配达姆,挡都挡不住啊!堕落啊,堕落,越来越堕落了……”陶自强摇头兀自轻声哀叹着,飞快拉动抢拴又是一枪将个正在石坎下冒出头来,大声怒喝的敌人,一枪掀开了那人头盖骨。令战场之上一片惨殆,惨不忍睹的死法令还欲拼死抵抗的敌人彻底击碎了敌人顽强的意志。 “噗……”闻言,刚才勉强强压下胃里翻江倒海的恶心劲儿一旁的狙击小组兄弟们瞬间一时撑不住,将不久前才下肚今天的第一餐全给呕了出来,肥实了贫瘠的大地。 看似高山一般不可仰止的陶自强出丑了。唉,牛顿都有范迷糊的时候,更况乎牛人?愿上帝保佑,阿门……又一个被可恶的混蛋祸害上的可怜人。 他们并不知道就在我们打得热火朝天,炮声隆隆里;邱平那混蛋还蜷在飞土四溅的堑壕里,酣畅的打着呼噜;没吃饱似的,流着口水,霍霍磨牙。(ps:獠牙的绰号就是从这儿来的。想不到吧?)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这祸害…… 伴着陶自强再一枪另一个敌人脑袋直接敲碎,立时,在我又一蓬似鞭策的死亡火雨中,又二、三人被扫倒,血肉被枪榴弹炸得横飞的敌人坚如顽石的战斗意志彻底崩溃了。 “啊……”,再经不起打击的敌人骤然间爆发出一声半夜里,惊恐万状,声嘶力竭的惨嗥,数个敌人飞快接着山势连滚带爬在一簇簇弹雨里,痛苦哭嚎翻滚下去,随之敌人滚下山去逃跑的敌人在就像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再没了当官和督战队的强力压制,数秒之内就演变成了全部残敌仓惶奔逃!在我子弹、炮弹、榴弹齐出,却故意留得几分稀松的覆盖之下,滚下山去;但与之那些幸运儿共同滚落下去的还有我们密集打击中不幸者的尸体、残肢、碎肉;猎猎的山火映着的是光秃秃的陡坡岩石壁上,一路路斑驳狰狞的焦黑与血迹! 敌人溃退了!?四排长肖剑卿心头顿然涌起一通狂喜,现在是时候收套,彻底将这股敌人彻底诛灭,对我们狂吠要全歼我们,以无耻卑鄙手段壮烈含冤我二营逝去兄弟们,那所谓敌人精锐之精锐,王牌之王牌狠狠扇他一耳光的时刻来临了。 “全员开火!”随着肖剑卿飞快一声高呼。六连终于爆发出了几乎全部的猛烈火力;突步枪,狙步枪,轻、重机枪,高射机枪,弹幕如雨!高射炮弹,迫击炮弹,手榴弹,枪榴弹,火箭弹,声如雷鸣! 子弹如秋风扫叶,炸弹如滚汤沃雪!幽暗的夜色里,700米长,300来米宽广阔的陡坡峭壁空间里,汹涌的子弹如赤潮澎湃,狂暴的炸弹如巨澜般碎裂;道道凛冽的罡风蹂躏里,火星四溅,赤灼滔天,带着穿透人脑子的尖声,带着轰隆隆似若雷鸣的强音! 子弹似雨点砸在雨篷上‘噗噗’着的沥沥声响,千百朵耀眼夺目的瑰丽在幽暗的黑夜,如春花怒放,花团锦簇,争相斗艳起来;在幽暗的夜色里闪烁着诡谲妖媚的美丽;炸弹似死神粗鲁的臂膀一般撕扯着敌人淡薄脆弱的生命,罡风好似狂飚巨澜,破片更胜惊涛拍岸,如花绽放的生命在有如狂风暴雨里风雨飘摇,摧残凋零。鬼哭狼嚎似的惨叫;凄楚痛苦的哀鸣;在这暴栗似的密集枪击爆炸声中孤魂野鬼似缥缈着的声声悲嚎被撕得支离破碎! 敌人最大的错误仅仅在于最后选择仓惶的逃跑而不是选择了继续在山坡之上继续与我顽抗。在这上不接天,下不着地的陡坡之上将自己的后背露给了居高临下的我们,而自己几乎没得什么有效掩体,这无异于将自己的生命彻底交给到了我们和死神的手上。 不过数息在随着枪声,爆炸声渐渐零落,一声79狙步的一声脆响,最后个侥幸的踏上外围阵地缓坡上的敌人摇摇欲坠着倒落在地。呼呼的夜风终于渐渐将持续弥漫在611东面山坡的遮云蔽月的呛鼻硝烟淡淡扶去;隆隆的炮声,闪现的红光里,静谧的月光投射出一片惨白的颜色,500余敌人的尸体就这般无声散布在陡坡与石坎、乱石之间;阴风低吼,炮声长鸣,500余敌人鲜活的生命就这般被我六连摆上了祭奠不久冤屈壮烈的二营战友的心灵祭坛之上。 是役,我六连以阵亡6人,重伤2人的相对轻微代价充分利用凭借险恶的地形,在众兄弟部队迫炮和火箭炮兵部队的齐心协力,采用后发制人的战略以凶猛的火力,在正式接火一刻钟之内,近乎全歼作为先锋的敌338师一个加强营。当然,若不是有陶自强狙击小组的对敌巨大的心理震慑和杀伤;连长冷峻,近乎残酷的指挥和精心布置构筑的壁垒掩体和火焰喷射伏击阵地,6连即使能胜也必须付出更惨痛的代价。但这仅仅是扇了骄横跋扈,自以为是越军王牌中王牌的338师一耳光,真正的战斗才刚刚打响。 血岭(1) (本书全球首发中文网,欢迎大家支持正版。) 东面战场上枪声稍歇,连长便迅速通过步谈机令道:“狙击小组,监视。1排,2排(无4班),4排,快速搜缴敌人弹药武器!5排,快去调炮!王建,通知观炮小组,加强火力侦察,一有细微状况,必须迅速通报!通知暴雪,请求在坚持火力封锁5分钟!5分钟后各人必须收拾好武器弹药,进入炮位。明白吗?” “明白!”老梁回了声道。迅速对着刚冲进死人堆里准备搜刮‘肥肉’的众人高声传达了连长命令。并强调道:“重火箭筒,纵火弹,枪榴弹,夜视镜是收集重点!明白不?” “明白!”众人都是老兵了,知道这时候对着全苏械装备的敌人该发些什么财;现在每一多份火力就是自己给自己多份活下来的底气。也多份能坚守住611的信心与实力。应该感谢这些不愧为精锐之中精锐的敌人,比起那些穷得当裤裆就只有几颗手雷,一条枪的越南狗;这群家伙仿佛是越军中武装到牙齿的凶兽……优质的akm、ak74几乎是人手一支;仅供越军精锐尖兵、特务连和特工团精锐特工使用的akp短突也有数把。pПk74班用机枪,bg_15枪用榴弹发射器,rpg_18一次用反坦克火箭筒,此类越军普通王牌师里罕见的优秀装备几乎每个战斗小组都配备齐全。再加上配备的rpg_9重火箭筒,还有少量的rpo_z纵火弹,以及性能十分优秀ЛПo_50火焰喷射器,配置到每班4部的Лabp_1、Лabp_2微光夜视仪。全装装备被动式红外线瞄准具的dragnov狙击步枪,我们面对的敌人几乎就是装备着苏制一线主力部队武器,黄皮肤的哥萨克。 并且这群野兽有着着持续20余年抗法、抗美、入侵柬埔寨辉煌战绩积淀起的丰富战斗经验。还有南蛮子固有的凶悍,阴险,狡猾,更对我们的战术、战法几乎知根知底;单就单位战斗力而言,他们也许是我们成军以来最难缠的敌人。刚还短暂沉浸在胜利喜悦中的战友们,在迅速扒下敌人带血的精良苏制武器后,再度陷入一片沉寂之中…… “先别忙动!老梁,你看这重火箭筒是不是该藏那儿……”4排长肖剑卿在一片忙碌之中制止了战友们想将rpg_9挪到上面洞窟之中的行动。并迅速指了指原3班火焰喷射伏击小组藏身,陡坡上的那一片乱石丛道。 “不错啊,小肖,你小子又长进了!我看不光要把重火箭筒藏那儿,咱们还应该充分再利用下这险峻地势,还有这石坎,山石……”老梁点头首肯道。 “我也这么认为的!等着瞧好吧,梁排;老胡和大徐正准备着,到时候咱们再给敌人来个肉饼加红烧蹄膀,撑死那群狗日的!”一排代理排长惠英东也随声附和了声。 “那正好!大家加快速度,四连、五连兄弟们正急着我们的支援。要快!”老梁加紧催促了声,众人加紧了给倒毙的敌人补枪顺便清缴敌人重要武器弹药的进度;并于我配属自走火箭炮兵结束炮火封锁前,安全进入611核心阵地各就各位;而胡金铨和徐渊伟则依然在东面留守监视的狙击小组协助和护卫之下,在611高地东面的缓坡再次布下一处处死亡的陷阱。 9.19日,21:20,无名高地顶。腾腾的火球,映衬着的是我三排和老甘血红的眼眸。大地在我们脚下颤抖!山风在我们耳边嘶吼!敌我在愤怒的叫嚣,惨叫,呼号!烁烁红光闪现里,串串灼人的火色弹链,交织成重重死亡的火网无情的将敌我交火中的敌我双方扫倒,步入死亡。无名高地山岭的攻防战已经进入了惨烈的白热化阶段。 为掩护被敌人神经毒气杀伤失去战力的4连、5连战友,4连、5连不足60余幸存战友,死战不退,不愿与靠近无名高地顶固守的我3排靠拢。在地势相对平缓但却被敌我双方铺天盖地的持续炮火轰击中犁成月面似的一片白地之中与率先攻击上前的敌人展开殊死搏杀。敌我双方密集如织的重炮、火箭炮、迫击炮在一片火海的焦黑地面上密集爆炸,敌我在被炮弹炸得支离破碎的堑壕之中惨烈对射,对轰,白刃战! 4、5连兄弟们真是好样的,凭着侥幸保存的几处无名高地顶下的坚固地堡和堑壕工事,靠在一起的他们在半小时内连续打退敌人有排到连,不下5次大扇面的多方位冲击。在我方猛烈炮火的掩射下,毙伤敌人百余;在逐次抵抗依靠一起当中,运用炸药包、爆破筒,69、70式火箭筒爆破,严重破坏了弃守的残破倒塌,支离破碎幸存的最后一点工事、堑壕。借助敌我双方近乎火山爆发了似的密集死亡火雨肆虐打压,使敌人攻击受阻,举步艰难,间接造成了不下百人的炮击伤亡。仅能依靠损毁坍塌了的堑壕攻击上来的敌人,在我4、5连兄弟的勇敢的阻击之中尚未惨重,暴跳如雷;累累的敌人尸骨几乎填满了每一处可供我阻击短短损毁沟壑形成的狭窄的凹槽里。敌人的血就顺着这凹槽四溢流淌,浸透了焦黑干燥的土壤,令凹槽里泥泞红色的泥土散发着扑鼻的血腥之气。漆黑的夜里,腾腾红光闪现,隆隆炮声里,熊熊烈焰爆发出比炮响还透亮的毕剥声,炙烤大地。整个战场仿佛是一片人间炼狱。 固然4、5连兄弟们的顽强奋战取得了丰厚的战果,在这敌我双方炮火覆盖,敌我实力相差悬殊的战况之下,那也不过是最后的徒劳挣扎。凶悍的敌人在无计可施之下,狂性大发,在敌人指导员的怂恿和督战队的逼迫之下,一队又一队敌人的敢死队在被炮火打成赤地,密集倒塌的植被在熊熊燃烧,猛烈爆炸的气浪掀起烧刀子似的灼流和漫天席卷;随风肆虐的火雨,顺着裸露出来纵横交错的浅壕、沟壑,发疯似的用生命铺就前进的道路。在我4、5连兄弟的猛烈射击里,部分敌我汹涌的各式炮弹轰击中,前赴后继,奋勇奔杀过来。不时有敌人的血肉在猛烈的炮火中,抛洒横飞;不时有敌人在簇簇交战的火网中血洒疆场,惨嚎倒毙。但实力绝对占优,彻底陷入疯狂的敌人依然不断一队一队的将敢死队投入进去,在更加凶猛的火力攒射里,一米一米用鲜活的生命填实吞噬生命的壕沟;如泰山压顶一般一点一点将势薄力单,缺奋勇顽抗的4连、5连兄弟们压入守护中毒重伤战友生命的最后洞窟里。而此时,与敌惨烈对射,力抗敌人攻击的我4、5连幸存战友再度阵亡20有余,减员1/3;各条短短堑壕组成的最后户外防御点火力都越来越弱了下去。而一旦令敌人成功把他们压进了最后的据点里,面对拥有rpg_9重火箭筒、rpo_z纵火弹等攻坚装备精良齐全的敌人;4连、5连战友们将要面对的除了对毫无还手之力的被单方面屠杀,只有慨然选择与为之依存的工事同归于尽。 血岭(2) (本书全球首发中文网,欢迎大家支持正版。) 借着敌人阴毒的bp_55神经毒气攻势,敌人几乎不费吹灰之力重新占据了我4、5连重新修补过无名高地山岭两侧大部分几近完整的工事。除了现在还不能发言的我120mm以上重炮;火箭炮、迫击炮几乎难伤着躲入分散藏入地穴、洞窟甚至是深壕里的敌主力分毫。而敌人两个团组织的敢死队却源源不断顺着轰塌的近乎抹平的沟壑,穿越炼狱似的火场,一波接着一波冲杀过来;在付出惨重伤亡的同时,一米一米我4、5连压入近乎是墓穴的最后2处洞窟之中。因4连、5连最后的防御点距离我六连三排据守的无名高地山顶加高低落差在内至少有600到800米,火光冲天,硝烟弥漫,能见度低。致使我三排无法运用普通枪械与以4连、5连战友有效火力支援。并且由于遭遇敌攻击无名高地山岭2个团近百门各式伴随而来的迫击炮的持续猛烈火力压制,缴获过来配给我三排的三挺苏制kПbt14.5mm高射机枪根本无法有效发挥实力。致使我们只能在重重火力的阻隔,连长严厉的压制下,眼睁睁看着4连、5连最后剩下点的兄弟徒劳挣扎着奋战致死。861电台里,尽是炮弹炸响的声声巨响!尽是枪声炒豆似的击鸣!尽是战友们惨烈的哀叫,令心碎的悲吟;一声又一声急切近乎于哀求的声音正隔着烽火连天的火力阻隔向611,向我们苦嚎着:“6连,我们需要支援!急需要支援!”但情急之中的他们又怎知即使加上我们,面对如此境地那也不过是杯水车薪呢?我们什么也帮不了…… 不是不能,而是不敢帮……为了611,也为了那些已经去了兄弟们的英灵,我们怕我们不得不把六连的炮口,对正自己二营战友的阵地……作为一名军人,作为一名还有点良心的军人,这是将是最羞耻最痛苦的胜利! 但连长就是这种为了胜利不择手段的人;战争就是一场**裸的杀戮。当4连、5连幸存的战友们为了重伤的战友坚持着不与我靠拢之时,这悲怆的结果便已经注定。如果有选择,哪怕是让我们顶着敌人汹涌的炮火,向着疯狂冲上来的敌人发起反冲锋,发起白刃战,能救得了所有4、5连还剩下的这点兄弟,哪怕牺牲我也无怨无悔。但事实却是不能!我们能做的只能是尽人力,听天命,让4连、5连兄弟们每个人的付出和牺牲都变得更有价值些,仅此而已!除了沉默,我无言以对。我们要等,等着六连兄弟们全数到位…… “报告,1排准备完毕!2排准备完毕!4排正在调炮!5排正在归位!3排准备完毕,炮击参数已递交。”王建迅速报告道,并将记录了混蛋瞄测草拟的预案递到了连长手里。身作通信兵的他并没有清晰认识到,我们已经准备把4、5连最后还剩下的点兄弟们牺牲掉,但通过连长对4、5连的通话,他已隐约猜到了些。 在此不自觉哽咽着,迟凝道:“连长……真的没有别的办法吗?这个,我们是不是该给团长报告吗?” “不用,作红1团的兵就当有这觉悟!”连长沉吟一声,不再透过观察口指挥战斗。兀自在石墩上平摊起一副军事地图上用凝视着,沉默不语。良久之后,深吸了口气来,拿出铅笔来开始了地图作业;一条条短粗的细线在自611高地标识之上延伸出来;连长看了看,思索着,又毫不犹豫的擦掉,再来,如此往复着。而此刻,连部外,敌我正杀声震天,炮声隆隆…… 9.19,21:25,无名高地2号哨位。短短5分钟,在我4、5排幸存战友们奋勇抵抗下,凶悍的敌人组织的5路排级敢死队,百来人在敌重炮开路,敌我双方密集的迫击炮、火箭炮形成的滔天火雨和烧得通红照亮了整个夜空的山火里,在遍地尸骨填满炸开地沟里再度推进300余米,近抵在4连、5连兄弟们盘踞在我无名高地顶点之字通路崖壁近侧600—800米远的两处低矮山石缝儿构筑的最后防御点前的段段散兵坑和短壕中;凭着5倍于我的兵力和绝对优势于我的苏军精良装备,在我无名高地山岭两侧山丘据守的三营和北面142高地坚守的2团1营数十门迫击炮的三面重点猛烈轰击覆盖中,向据守在洞窟前两处环形防御堑壕里顽抗中再度伤亡近半,4连、5连相加不过30余人的战友们展开惨烈对射! 敌我一发发迫炮弹就在敌我相距不足200余米,坑洼不平的山麓、山脊之间轰然爆炸!一簇簇子弹就在这燎原山火里密集横飞!一枚枚火箭弹粗鲁的撕破密集如织的弹流,掀起一阵血肉横飞或是满天土雨!烈焰腾腾,硝烟弥漫,赤灼弹链间,满眼尽是通红一片,满耳尽是敌我愤怒嚣叫、痛苦的哀号;呼呼风声,裹着浓浓的黑烟,将敌我剧烈纠缠在一起,腾涌,翻滚,厮打,袅袅升天! 随之而来的一发发rpo_z纵火弹如离弦之箭,锋锐难当的穿透火色的夜空;在声声轰然炸裂后,一簇簇汹涌的火焰如平地莫名腾起的地狱火,点燃了4连、5连兄弟们据守的一段段堑壕,将早已一片火海的无名高地山岭映衬的更加红艳;不时传来一阵阵弹药殉爆的猛然轰鸣;不时传来一声声4、5连战友们的痛苦哀嚎。下面坚守着的4、5连兄弟们已经到了最后的时刻! “6连,我们需要支援!支援!兄弟们不行了,求求你们……快……”带着断断续续,声嘶力竭,近乎哀求的声音,一道点波穿透了整个战场。3营和2团一营的兄弟们炮打得更响了;9师自走火箭炮群战友们,炮也打得更响了;团长毫不顾忌敌人透过无线电监听可能发现我红1团团部的危险,持续用步谈机怒吼着,咆哮着,威胁命令着刚结束一场激战陷入一片死寂的我六连必须出动支援将4、5连最后剩下的这点兄弟们从覆灭的危险中抢出来。但回之以团长和团领导们的却是连长威严怒叱我们后无线电关机的静默!(ps:都是制式国产电台。不包括非制式的法制trc540、554) 大地依然在颤抖,敌我依然在嘶吼,密集的枪声,密集的爆炸,熊熊的烈火照亮整个夜空。 此时的6连便如同短暂陷入死一般的寂静与黑暗;莽莽群山之间孤拔峻峭的611,在四围一片汹涌火海里,恍若随时都可能被火海湮灭的孤岛而它却是4、5连剩下最后点兄弟们最后的救命稻草! 9.19,21:30分,经历近半小时的惨烈鏖战,在敌人卑鄙的神经毒气弹攻势下幸以仅免的4、5连兄弟们在几乎走到了生命的尽头。尽管在东、西、北三面据守的兄弟部队迫炮班不顾及自身阵地安危,支援来密集的宝贵火力;尽管有着2栋配属自行火箭炮的猛烈持续的火力压制,但敌人依然不断在付出惨重伤亡的同时坚定不移的使用配属炮兵轰击猛烈压制我611高地;运用伴随迫击炮持续压制我无名高地顶;运用精确迫炮火力定点清除前进道路上的阻碍。 在组织的敢死队惨烈的对射和付出的惨痛伤亡下,一米一米稳固向着间距不过200米,我无名高地斜上坡口下最后4、5连兄弟们盘踞的最后据点压了过来。而就在他们斜上缓坡接上陡坡之字形便道上4、500米就是无名高地顶我6连阵地。此时的敌先头换掉第三波的敢死队在经我4、5连兄弟们的顽强阻击杀伤下,已在短壕与短壕之间,2处据点前,距离4、5连各剩下幸存最后十余人尚能顽强奋战兄弟们坚守的最后战线不过百余米了! 血岭(3) (本书全球首发中文网,欢迎大家支持正版。) 若不是敌我几乎处于同平面的堑壕下,难以使用火箭筒爆破、云爆或燃烧弹,最后还剩下的兄弟们早凶多吉少,而他们背后数十位毫无抵抗能力的重伤员,也只有让我们眼睁睁看着引颈受戮;但不论如何,仍奋勇顽强持续与敌人惨烈对射的4、5连兄弟们的性命已然危在旦夕。 此刻敌我密集的迫击炮就在他们间距不足100米的地方爆炸着;因611东线遭受惨痛失败后,愤怒的敌人调集数十门152mm、203mm重炮就在我们后上头顶的611核心阵地上密集轰击;敌我的火箭炮部队持续发射这一浪浪火箭弹,生生用爆炸和燃烧在611和无名高地山岭一断隔成了一到密实的死亡火网。4、5连连同我们仿佛都处于一片赤色炼狱之中。 当然,如此危局6连并不是缄默着被压制着碌碌无为。因为早就算到敌人炮兵有这出的连长,将我缴获的18门苏制82mm自动式迫击炮,2门71式100mm迫击炮,2门63式60mm迫击炮及弹药已先安排在了无名高地顶点这个由于山体阻挡多数敌人重炮和火箭炮无法覆盖到的死角。 趁着敌人重炮火力尚未到位之时,率先结束东面战斗的5排在排长朱兴廷率领下,迅速下到无名高地与我3排协作最后布置好流动炮位,帮助战友们检查、简单维护、调试、校测标尺。 老徐(徐茂才)和钟司务长(钟建平)组成的观炮小组就在这时腰系登山绳,悬挂在我无名高地顶一侧下的峭壁悬崖上,在火光猎猎的阴暗之中一人79狙步掩护警戒(带红外线被动式瞄准具),一人偷偷借用62式望远镜和Лabp_2微光夜视仪相结合偷偷窥测着敌人肆虐张狂的迫炮位置。 顶着敌人一簇簇小雨下似的迫击炮压制射击,5分钟内快速清缴了敌人武器并将东线防御再次布置好的其他战友们也借着一段段不连贯的交通壕安全的到达了我三排后无名高地顶点的各自炮位。现除在核心阵地东警戒的5人狙击小组、南面警戒的2排4班,连部的连长和通讯员王建,六连全部的力量都集中在此。 当然,若是没有先前重创几乎全歼了敌人东面最先攻击上来的一个加强营敌人,让东面盘踞的后续敌人在失去大量人员,大部分机枪和迫炮掩护的不利局面下逼着东面攻击的敌人需要重新调整作战方案、等待部分必要增援的空档;这样能能从容集中我六连全部战斗力对敌进行全力杀伤的布置在敌人东、北两路强势夹攻的显然是不可能实现的。 “4排准备完毕!”随着4排长肖剑卿,最后迅速归位,trc540传来一声报告,就在4、5连兄弟们几乎进入了最后挣扎的时刻,六连终于准备完毕。此刻的我们心底卯足了劲儿,准备先给敌人来个迎头痛击。 “呜——”就这时,转移完毕的敌伴随迫击炮再度响了其来。当空抛射出的数十发迫炮弹带着尾翼划破空气的独有呜咽声,长了眼似的向着4、5连战友据点前最后凭依的最后几处短壕覆盖了过来。 “轰!”伴着通红的山火中再度乍现即没了一闪透亮,我分明见得数个仍持续在一处短好里顽强奋战的兄弟们浑身血肉暴射开来;肢体、头盔、武器零件抛撒一地,兵解升天。侥幸得存的最后20余兄弟们匍匐在地,在烈焰炙烤里,激起的扬尘和弥漫的硝烟构成的黑蒙蒙烟幕中,惨烈、痛苦的嚎哭着,全线火力在敌人的迫击炮的准确压制和轰击中哑火。 趁此机会,分作5路,3波,一百多敌敢死队员在炮声轰隆中,发出一声声清晰可闻的喊杀声;在我兄弟部队迫炮弹持续压制的轰击中,凶猛强悍的迅捷越出掩体,壕沟,分向我4、5连战友据守据点前最后的7处短壕冲杀过来;被无路可退,被敌人迫击炮在壕沟里压得抬不起头的战友们危在旦夕! 抬起望远镜,看得下面冲杀那些敌人狰狞可怖的嘴脸,顿然令我悲怆之中血气上涌。心中默念着:“来吧,狗日的!我发誓,我绝不会令每位烈士的鲜血白流……绝不!也许代价高昂,但含冤壮烈的2营兄弟们的血债,现在一并该轮着我六连讨回!” “发现敌人神炮手!方位11-9,距离1200米,无名高地上山口小丘后;快!他们正准备转移!”随着司务长钟建平无线电里一声高叫,属于六连连史唯一的一次‘不务正业’的集体炮战正式拉开帷幕。 “老岑,交给你了!”我话音一落,11班和他的班长岑献功就用迅速用他们的2门100mm炮为了作出了最完美的答复! “嗵、嗵!”伴着两声闷响,两枚100mm迫炮弹在火色的夜空,炮弹如流星雨一般横飞里,毫不突兀的,眨眼间没入了汹涌澎湃的火流中。恍然,浪急风高之中投下的两枚小石,再经不起一点波澜。 但也是在那骤然红光闪现的瞬间,数个敌人的血肉,肢体在我的眼中似绽放的烟花一般爆射激溅开来,虽然听不见,但就见得在其不远其他炮位的敌人张嘴发出一声愤怒的大吼! “老岑,转移待命!迫炮其余全体都有,目标:敌西2路敢死队,3发急促射覆盖……放!” “轰!” 随着我一声令下,2门60迫,18门82迫瞬间冲刚冲出掩体、工事,向我5连最后据点前短壕发起凶悍冲锋的敌人迎头击来!因为居高临下,距离他们不足1000米,这样的距离对于迫击炮便好似持枪30-50米范围之内的胸靶射击,几乎就是闭着眼睛都能击中目标,虽然6连大部的业余级别的炮术,实在令人不敢恭维,但这样近距离的准确覆盖攻击比之于已经被敌人炮火压制,难以发挥全部战力,并且至少距离无名高地山岭1.5到2公里外,分散布署,集中攻击的兄弟部队迫炮班说,对于敌人这无疑是致命的。 一瞬间,就在敌人惊见痛失两组神炮受的错愕之间,紧着一排闷响猝然而至!20枚迫炮弹以着弹点间距5—10米的恐怖密度,几乎拉成齐整一线200来米宽的死亡分割线,如一记重拳迎头向冲在最前面的敌两路敢死队20余成散兵攻击队形,向我5连最后地面阵地冲锋的敌人轰击过去。 “轰……”伴着第一通82mm与60mm迫炮弹的轰然爆炸,猝不及防,正勾勒着身子小步快跑,抬不起头的敌人们,仿佛一头撞上了辆迎面呼啸过来的机车头,瞬间粉身碎骨,飙射的献血,抛飞的尸身,坠落的烂头盔,横飞的肉片、血沫在滔天烈焰中闪现着烁烁的狰狞恐怖的红硕;生命随风飘逝之间,凝重的血腥与刺鼻的焦臭中隐隐愈加散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烤肉异香;但敌人并没有被我们突如其来的狠狠打击,所造成的惨痛伤亡吓倒。 “萨勒……”“轰!”就在西面两路队伍中后两部寻声高呼,就在中部敌人一倒时;凭借苏制am82mm自动式迫击炮近乎每秒1发的恐怖射速,18门82mm迫再度迅捷闷响开来;眨眼间,18枚82mm迫炮弹如空中疾驰冰雹一般在敌人队伍中部;依然是间距5到10米,依然是拉成一线几乎毫无死角的密集爆炸,依然是血肉横飞的恐怖,死尸抛洒遍地的狰狞;少部幸运者,也是重伤倒地,但就在这火力打击密集面的稀疏处,侥幸得生,伤得不清的3个敌人痛苦倒地就要发出一声声惨烈的嗥叫之时,紧着82迫弹爆炸的后半秒,我们用‘姗姗来迟’的两门63-160迫弹粗暴无情的彻底堵上了他们的嘴! 血岭(4) (本书全球首发中文网,欢迎大家支持正版。) 没有鬼嚎,没有惨叫,只有爆炸和死亡!我六连炮击展开2秒,瞬间毙伤敌人40有余,就剩得坠后一线的敌西2路敌人呐喊一声刚刚卧倒,向着被重炮火力犁成月面,满眼疮痍,随处可见的炮弹坑,往里滚…… “干他妈的!”眼见着六连兄弟们‘业余级别’的炮术也能见得如此奇功,争强好胜的老甘可不乐意了,正在第一发炮弹轰然中的之时,飞快举起了cbД的老甘,毫不介意就把刚刚面前进入自己最大有效射程900米开外的敌人照进了自己的十字架心,卧倒不动?正好! “砰!”伴着cbД清脆的一声击发,一粒冰冷的子弹凌厉的撕破密集炮弹掀起飓风似的气流,正中一敌人后背心,一蓬娇艳的血迹在熊熊的烈火映衬下怦然迸发火一般的激情。兀自抽搐,挣扎着的毙命昭示着又一条鲜活生命的极乐往生。 老甘满意的微笑着抽枪蹲进堑壕里,准备转移。但转眼望及身后不远,暗藏在后茅草丛里用一挺kПbt14.5mm高射机枪构筑的u形火力阵地时,立马傻眼了—— “日落西山红霞飞,战士打靶把营归(把营归);胸前红花映彩霞,愉快的歌声满天飞……”刀都架在脖子上了还tmd不正经的除了咱们那混蛋,还会有谁?此时,他匐在kПbt高射机枪后,在敌人如小雨下的迫击炮轰鸣中,哈哈洒笑着,欢快高唱着;将高射机枪那硕大恐怖的黑洞洞枪口正朝着敌三波正往弹坑里滚的敌人。 本是该是高射机枪标准具的地方,密密实实的用黑色胶袋绑着具苏制‘贝格斯’6x光学瞄准具;配以kПbt那硕大魁梧的身形在闪闪红光与腾腾火焰的深邃夜色中闪现着令人不寒而栗的恐怖狰狞。 (ps:‘贝格斯’系列光学标准具是苏制配用坦克、以及反坦克武器的通常配置。) 在老甘的眼睛里,这家伙恍若在幽暗的夜里猛然见着了来自侏罗纪的洪荒猛兽,心底一颤,瞠目结舌间,不由得大失其煞星本色的,错愕间惊呼道:“不要打啊!千万别!” 但晚了—— “嗒……”猝然间响起令人胆寒心惊恐怖的急促撕油布声,恰好似源自死神的尖、颤、细、短却能穿透人生命与灵魂,兴奋的桀桀狞笑;一束灼热的弹链,在这浓黑的夜里,就像是死灵骑士肆意挥舞着的恐怖皮鞭,放牧着匍匐在地,瑟瑟发抖,羔羊般的生灵;收获着一条条无比鲜活与无限美好的生命。 在敌人的惨叫、哀嚎、悲愤、怒喝声里,无情的将一撮撮敌人赶进死亡的深渊;死神的血盆大口里。就在我六连20门迫炮一浪闷响,第三枚迫炮弹轰然炸烈的短短1、2秒间歇,正往弹坑里滚敌人眨眼就被那混蛋射出飘忽的弹链爆出了8朵血色‘烟花’,让威不可挡的14.5mm高机子弹裁成了18节;仅有2个幸运的敌人,留下了一条胳膊,一条腿,血流如注的惨烈哀嚎着在地上打滚;随之,我第三发迫炮弹迅速倾泻而下,彻底将这俩幸运儿连同其他剩下的5、6余个敌人彻底湮没入着弹打击面积里。 不用说,便是再有中了头彩的幸运儿躲过这出,也是10条命去脱了9条,还剩了1条砍了了个对半,再也成了啥气候;5连兄弟们的危险随之稍稍一缓。 但也是在这短短的10秒之内,尚未被我六连火力重点照顾的敌东面三组6、70余人的敢死队员,趁其迫炮对我4连战友的强力压制,火力越来越弱,越来越涣散的有利战机;在意识到了对其威胁巨大的我六连火力猛然加入,更加疯狂的下4连战友据守的最后3条短壕冲锋过来! 敌人很勇敢,同时他们也没有更好的选择。因为他们知道冲上了地面就彻底暴露在了我六连密集精确的火力的打击范围之内,没有有效隐蔽、掩体的他们任何的迟疑驻足与怯懦的溃却都会彻底要了自己的命。只有向前冲,冲进4连战友最后凭依的短壕里,有了工事或是让敌我纠缠在一起,以4连兄弟们的性命为要挟,令我6连产生投鼠忌器的迟疑才有他们的活路。 这波敌人被我们逼入了没有选择余地的死战,又何尝不是把4连最后点兄弟们逼入没有选择余地的死战境地呢?战况愈加危急! “迫炮组,快转移!”6连的三枚迫炮弹一落地,我一声令下,1、2、4、5排的战友们迅速向后面山坳转移。 虽然我方居高临下,敌炮兵观察手很难观测到我方无名高地定点各炮位的详细位置,并引导敌迫炮兵对我进行精确打击反制;但我们的对手是越军中最精锐,作战经验异常丰富的专业炮兵,可不是咱六连除4排外基本都是业余级别的客串兼职。要是常在一个地儿,待久了保不齐敌人精锐、老辣,的专业迫炮兵根据弹道判断出我六连的炮位大致位置。那时,六连就是再有重新修补好完备的工事掩护,也会受到不小损失。 而现在6连在暂无支援,绝无退路的情况下,每一人的损失和弹药的无谓浪费都是我们不能接受和容忍的。我们必须付出最少的代价,赢得对敌的最大杀伤。 什么炮最可怕?迫击?榴弹?加农?滑膛?都不是!是明知自己已进入对方射程,却依然保持沉默中的炮才是最可怕。 自己挨过不少炮,再经历过这持续1天2夜,你方唱罢我登场炮兵的激烈对抗;见识了白天611东外线防御阵地跌宕起伏的鏖战、博弈。在战斗中学习,在战斗中成长的我此时也算颇有心得了。 久病而成良医啊,在‘吃’过敌人的炮弹,更‘吃’过自己那群杀千刀的炮弹。不敢说咱6连业余水准的炮击技术有多凶,多准;但逆向思维,对付起这群我们的‘同行’,我们可以像蚂蝗一般吸饱他们的血。 “老邓——”随着我一声呼叫,心急火燎代我指挥三排3挺kПbt高射机枪的邓觉华再也憋不住了。 “全排火力一齐开火!”随着老邓一声怒吼,8班、9班剩下两挺高射机枪霍然作响起来,猛烈的枪焰在夜色幽深的无名高地山顶急促闪烁着灼热的红光,便似丝丝作响的毒蛇,吞吐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猩红色叉形舌头,肆意炫耀着它锋利致命的锐利獠牙。 两条摧枯拉朽14.5mm交织的火色弹链散发着炙人的热,刺眼的光当空飘忽着迅疾,令人胆寒心悸的妙曼弧线,成x形在敌东3路的敢死队中纵横交错开来。粒粒嗜血的蝗虫,闪烁着炽热的红光,疾速中,飞快扑翅着,在激荡,在乱窜,在吞噬生命。朵朵艳丽的血花在熊熊烈火的映衬在迸裂、挥洒;个个鲜活的生命在凛冽无情的罡风中被撕扯、蹂躏、抛飞。 两条火舌便如用给敌人带来死亡与震慑一只钳子,死死将横向200余米,纵向成三波散兵攻击阵形的东2路敢死队敌人压制得匍匐在地,无畏者顶着簇簇暴雨倾盆般的子弹奋力上拥,但迅即被下面凭籍工事在敌人排山倒海似的迫炮压制中苦苦坚持4连战友们最后点稀薄的但却依然精确火力射杀!胆怯者,被我凶猛的高射机枪火力撵进了被重炮犁得跟月面似的炮坑里,暂挽回了条命;但依然逃脱不了老甘的cbД迅即无情狙杀。 血岭(5) (本书全球首发中文网,欢迎大家支持正版。) 纵然距离7、800米,纵然中途一枚枚炮弹爆炸骤起的罡风过面生疼;冰冷的笑,冰冷的枪口喷射出的冰冷的子弹迸发出的却是火一般的热情。 随着一声声急促清脆的枪响在一片嘈杂的怒嚣中细不可闻,一蓬蓬火焰刹那间再度缭绕天际;轰然一声的崩裂,点燃的是个个惊呼惨叫的火人;猝然清脆的炸响,绽发出的是四散激碎的火浪。随之,一团团怦然跳动、横飞四射的火,燎燃了更多的火,更多的火点燃了更多的人。 火燃着火,人惨叫着人,烽火燎原的真实演绎是熊熊烈焰吞噬着条条鲜活的生命。阴风浩荡,鬼哭狼嚎,焦臭扑鼻,举目一片惨殆! 不过须臾,心狠手黑的老甘就以重点打击滚入弹坑内敌人防化兵配备的ЛПo50火焰喷射器燃料罐为目地,干净利落的收拾掉了连通掩护敌人防化兵在内的8、9个敌人。东2路的三波敌人的后卫几乎为之一空。而在我2支高射机枪和下面4连战友的合力绞杀之下,奋勇向我突进的这2路敌敢死突击队已成网中之鱼,蹦跶不了多少时候;纵有些许幸运儿寻到得掩体,规避得了一时,也避不了老甘那煞星凌厉的一击毙命。再加上四周熊熊的大火,敌我双方叠加的密集炮弹覆盖,40余敌敢死突击队员几无活口。 而敌人这波攻势里最后一组敢死队也没得那么幸运,因为他们更惨遭了调转枪口,‘獠牙’的蹂躏: “嗒嗒……” “……歌声飞到北京去,毛主席听了心欢喜。夸咱们歌儿唱的好,夸咱们枪法属第一。咪嗦啦咪嗦,啦嗦咪哆来,夸咱们枪法属第一。一二三四——” 趁着一簇簇kПbt高射机枪的惊悚伴奏,敌人炮弹轰然爆炸的气氛渲染中,混蛋那不搭调的干嚎在众人耳朵里显得不寒而栗。那首脍炙人口,曲调欢快的歌,和着敌人鬼泣似的悲戚声,在他的演绎中更像夜半狼嗥一般令人头皮发麻,汗毛颤栗,一种触电似的痛快遍布周身。 枪在吼,歌在唱,血在飞,一簇簇急促的响亮,绽放出的是一朵朵妙曼的烟花。匍匐遍地,滚作一团的敌人们惊叫残呼中,骇然发现怎也逃不出那代表死神意志抽动的火色长鞭。那一簇,一点里的刹那,恍若妙笔生花,在浓黑的夜中肆意挥洒着汪洋恣肆,勾勒出愈加的残忍却愈发的美丽动人。 硝烟弥漫,弹链飞窜,火星四溅间,敌人就这般惊恐徒劳的挣扎中,风卷残云般被混蛋近乎变态蹂躏的精准点射下毙命当场。横七竖八散落一地的碎肉残肢无声哭诉着心中的痛苦震惊…… 下面的4、5连兄弟们终于可以喘口气了。 “同志们,歌唱得不错吧!哈哈……再来首?”眼见着一个弹匣尚未用尽的混蛋真大发的兴致。王八羔子的,死到临头了还能在棺材里拉二胡的家伙,就只这么一位。 不过他的好兴致却意味着我的气急败坏:“唱你妈鸟!快转移!” 伴我一声高叫,寻着弹链轨迹,发现我高射机枪阵地的敌迫炮迅速调整了攻击重点,一发发小雨下的迫炮弹顿换作了暴雨倾盆! “轰——”那声迫炮弹的炸响就如平地里打出了道道惊雷,密集刺耳的音波一叠压着一叠穿透了我的脑壳,灼热的气浪骤然扑面,仿佛感觉触了电似的,头皮发麻,头发、汗毛的都竖立起来了。随之,炸飞的土屑连绵不绝如倾斜的瀑布般向着匍匐在土坎上的我们倾泻下来,瞬间在我们身上铺上了三寸厚泥土;吓得我们便体生寒,尽皆不约而同飞快抽身藏入近2米的深壕中,不敢抬头。 这可都是口径最大不会超过120mm的迫炮弹啊……南疆戍边6个月,大小战斗打了不下百场,敌人如此密集,如此猛烈的迫击炮攻势,是我凭生仅见的。恐怕也当是世界仅见。 小小的一块不足1千多平米的无名高地北坡,竟然集结了敌人2个全苏械王牌团配属50余个迫炮班,近8、90门各式迫炮的狂轰滥炸;平均每平方米着弹5发,无名高地顶标高生生被炮弹削低近三米。之前被我配属炮兵重炮早犁过数遍,却依然茂密的植被几乎无一幸免。在一团团骤起的火球中彻底将潮湿、长满青苔的倒塌的矮树林一点点彻底点成了一片火海。 原本湿润粘稠的长满厚厚苔藓的土壤,随手抓一把都成了干酥滑手的红色沙粒。激战之中依然忙里偷闲的混蛋更是用被这炮火烧得滚烫,用隔着秋装触上也烙得皮肤生同的土壤,直接给自己烫熟了个鸡蛋搞夜宵。更别提后来我工兵在第一次清扫战场之时直接从611及无名高地用电磁铁直接清出近6吨多的弹片。由此,战况之激烈,想必大家就可以想见。 炮弹轰隆着在我的前后四周爆炸,横飞的弹片打得树干,灌木嘎吱作响,一撮撮骤起的罡风如飓风般蹂躏,撕扯着密集的树林,将根系茂密的树丛,茅草拔地而起,抛洒一地。 炮弹的爆炸声,树木的折断声,猎猎的燃烧声,不绝于耳;然而就是在这敌人的炮弹几乎把我无名高地顶阵地掀了个底朝天之时。敌人的炮兵依然遭到了我六连坚决果断,毫不妥协的完全反击。 9.19,21:45分,无名高地与611高地交界,u形山坳缓坡,预设迫炮阵地。 由于两面较高山体的有效阻挡,敌人的迫击炮很难从下向上抛射,并准确越过无名高地顶,把密集的炮弹炮弹砸在两山相距不过200来米的狭长山坳中;这里几乎成了敌人布设在南北两面所有火炮打击的盲点。虽然就在我们的上前方不足100来米的无名高地顶被敌人打得一片火热,但也难伤我分毫。 只有几门雷声大,雨点小的迫炮能准确打在这狭长的山坳里。其余纷飞的炮弹不是砸在了我们山前的无名高地顶,就是砸在611雄峻陡峭的石崖之上,惊起一片山石飞溅;除了些细碎的飞石被强大的冲击波抛飞100余米,砸在我布防在无名高地缓坡之上,打得我们头盔乒乓作响,砸得皮开肉绽外,几乎对我好无威胁。 敌人对我毫无威胁并不意味着我就对敌人就毫无威胁。我在上,有无名高地顶和611高地南北两处山体为屏障;而敌迫炮兵在下,身处地势开阔,视野,射界开阔,所能唯一凭依的有效防御工事在我居高临下的迫击炮打击中会大打折扣。虽然敌人的迫炮数量是我的4到5倍,加上人员更是经历实战的专业炮兵;和我六连的客串角色相较,战力相差异常悬殊。但如此有利的地势之下,已使我六连兄弟们立于不败之地。 迅速带着三排藏好高射机枪,安全撤了下来的我,顺着山势滚进一处缓坡上零星散布齐腰深的迫炮阵地。用trc540步话机询问道:“老徐,情况怎样?” “发现敌m1948120mm重迫炮阵地,炮数8,平均间距40米;方位11-6,距离1400米(加高低差的直线距离,用炮打不会超过1千米。)。炮位半露地面以下,深不少于1.5米,隔着山顶抛射有些难……” 隔山打牛(1) (本书全球首发中文网,欢迎大家支持正版。) (ps:本章只能算小试牛刀。没太多刺激的。真正的炮战会是在本部最后几章。从本章过后,6连会进入战略的全面被动劣势。大家会感觉很憋屈。) “难也得上,我看没问题!”作为六连战功赫赫的迫炮班,11班也许有足够的底气隔着无名高地顶对无名高地山岭上的地敌重迫炮发动准确轰击,但我们不能。即便能,11班也不可能在凭借2门100mm炮短时间内将敌人的8门120mm迫炮轰上天。要让敌人跑了,或是藏起来,不光可惜,而且很可能成了凭借地势现在同敌人炮战几乎立于不败之地的我们的催命符。因为现在对我们威胁最大的就是120mm重迫炮轰击我们的威力姑且不谈,敌人光是脑子稍稍灵光点,用炮弹直接轰击在611北面山体,炮弹轰出的大块飞石就够我们受了。如此绝境之下,现在占尽地利优势的我们伤亡绝不可接受的。 “剑卿,你看4排能成不?”我用步话机问了问4排长肖剑卿。若是10班,12班也能一炮中的,也许我们就能成。 “有困难,大头。距离1400米,隔着无名高地顶一炮打进敌人阵地把120迫炮给敲了,除了老岑有一半把握,我和温恢、小陆自信心不足啊。”肖剑卿无奈回了声道。 “校过炮呢?”一个大胆的主意早在我心底酝酿,敌人有牢固的阵地,应该不会在如此不时稠密的敌我炮火覆盖中轻易被几发打在阵地侧的迫击炮弹吓得轻易挪了窝。当然也不能让敌人的炮兵观察手发现是近在咫尺我六连阵地的炮击,否则如此近距离产生的巨大威胁一定会吓跑敌人的。攻击一但发起,我们必须对这8门重迫一击致命。 “校炮!?如果能校一次,我保证4排至少有7成把握直接命中目标!”肖剑卿很有自信,虽然隔着无名高地顶打炮就如隔山打牛,但其实距离也算很近。只要能有1、2次校验机会,把炮弹直接没入敌人半地下开放式发炮位内其实并不算什么难事。 “光有4排我看不够,敌炮兵半露在地表下,就是炮弹砸进去,因为敌人拉得开,弹片的杀伤也要受很大限制。我想至少还要加个排才能妥当些……”老梁在通过电台补充道。 “1个排?最多就6门炮……还是少了。这么大间距最多就能把炮炸了,敌人的炮兵死不绝。我看要搞就搞个大分儿的,全压上去一炮没了他狗日才解气!”老甘在我身侧冷笑着,露出白森森的牙齿。 一齐?不错,挺和我口味的。不过说到吃,我的胃口可比老甘的大。 “老徐,钟司务长,看好我们的校炮弹;老岑,你来校炮;混蛋,给我算好各炮位差;彭胜军,开机(国产制式电台),联系兄弟部队配合!” “明白!”彭胜军应了声,旋即打开861呼叫道:“虎头,虎头,我是刺刀;标号:194,步调一致,步调一致!” “虎头明白!” “报告,准备完毕。” “预备……” “预备!” “预备——” “放!”随着岑献功一声高叫,带着迫炮弹临空独有的长鸣,我六连配合三营迫炮班的炮火佯攻,一发100mm迫炮弹刹那间一声闷响汇入夜空里满天的火雨中,毫不扎眼的向着敌120mm迫炮阵地偷偷袭去。 “轰——”伴着又一浪炮弹的轰鸣,就悬挂在悬崖峭壁火光阴暗处偷偷观察的钟司务长,通过老徐的无线电,给我们带来了个还算不错的消息: “弹着点距差20米,炮击效果不明,敌未惊动!” “正中!我就怕一炮轰中,惊动了敌人,故意调小了点。下个——”岑献功颔首道,遂之领着11班飞快奔向下一炮位。 “老岑,别急!彭胜军,呼叫虎头再打两炮,别太准了!”我知道要是持续集中火力轰击敌人的重迫炮阵地,虽然杀伤、破坏力大,但现实敌人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连续犯迷糊,见着我持续的准确迫炮火力砸在他阵地侧近,傻子都会觉着不安全,更别提近一步猜到我们在校炮了。 “明白!” 迎着敌人砸在无名高地上狂风骤雨似的迫炮弹,三营的迫炮班兄弟们再分从被敌人火箭炮打成一片火海的142高地为我们分出点宝贵的迫炮支援,“轰——”伴着密如鼓点般间歇再是闷雷般的响声,看不到下面情况的我们迅速得到了老徐的回报:“未中!三排长,快!我们看见敌人的敢死队了……” 咯噔一声,我的心立马狂跳起来,这么快!?若不能立马敲了对我威胁巨大的120mm重迫,六连为了下面的4、5连的兄弟们将不得不用自己稚嫩的炮术和绝对弱势的火力同敌人的迫炮兵死磕,虽然凭着地势我仍能站到上风,但在威胁巨大的重迫轰击下会乱了手脚的我们一定无法如专业炮兵一般可以在兵凶战危里可以精确向敌人投送火力。没了六连居高临下的火力支持,4连、5连兄弟们将再度陷入绝境。虽然我们已经有了壮士断腕的觉悟和准备,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可以如此冷血或者轻易的将4、5连兄弟们的生命轻易奉送出去。能救得了就救,救不了我们也一定要多活几个最后剩下点的战友。但在如此猛烈、密集的炮火压制打击下,任何看似义气的勇敢都会成了无谓的牺牲;为了救出4、5连的兄弟们,我们必须用惨痛的杀伤终结敌人这次无休无止的疯狂攻势。 而这其中的关键就在于是否能狠狠打击对我们威胁巨大的敌伴随迫炮兵的嚣张气焰,从而能稀疏或破开敌人这道用无数迫炮弹爆炸形成生生隔离我与4、5连兄弟们联系的火墙与对我六连的压制和轰击,并进一步使我六连能持续使用近距离精确猛烈的火力杀伤,用我们二营自己的力量撑起4、5连兄弟们的生命。 可以说4、5连总共重伤员在内最后50余战友的生命就握在我6连的手里!沉重的担子早就压在我胸口喘不过气来,就这时敌人又一波敢死队的攻势即将到了,怎么办? 顾不了那么多了,惊动敌人就惊动敌人吧;大不了,凭着地利,六连跟敌人迫炮兵死磕一回! 下定决心可能再要付出多些代价的我闻言飞快对着岑献功道:“老岑,来不及了!加快速度!” “明白。”岑献功领着11班迅速回了声。 “三排长,由于敌人攻势放缓,迫炮打击重点转移到我六连;5连已炸毁最后据守工事,正偕同重伤员与4连同志汇合。4、5连临时联合郝副班长向我致谢……”重新开启电台的彭胜军又迅速报告了个对我们还算不坏的消息。还好,被敌人炮火割裂,势单力孤孤立4、5连兄弟们趁着敌人汹涌的迫炮打击重点转移到对他们威胁巨大的我六连无名高地,顶着不时下落的迫炮弹轰击,分散作战的4、5连战友总算形成了股合力。虽然这股合力就像是怒海狂潮中漂在水上的一块木板,随时都有被狂澜似得粉碎的危险;小归小,只要能漂在水上,对于溺水个的人终归是种希望。固然这希望很渺茫…… “轰!”就这时,赶到又一炮位的岑献功和11班再次迅速调整完毕射出了发校炮弹,作为我们黑暗中窥测敌人的眼睛,老徐再度向我们报告道:“弹着点距差20余米,毙伤敌人1名,大部敌人未惊动!” “明白,下一处!”岑献功迅速回了句,迅速领着11班向我第三处炮位冲去。 隔山打牛(2) (本书全球首发中文网,欢迎大家支持正版。) 不错,正中;可至少还有六门没有校,眼见着时间紧迫,敌人敢死队越来越接近交火线;敌人迫炮兵不是蠢猪,没了三营兄弟迫炮的佯射掩护,再打两发肯定会被人发现的。而我们只要多几门发炮同时校,敌人精锐的炮兵观察手有很大把握在这铺天盖地的火雨中分明分辨出这是藏在u型山凹里,仍与他们支持咫尺之遥六连的炮,到时候煮飞了鸭子是小事,偷鸡不成失把米,反遭了敌人迫炮逆袭那可就更兵凶战危了。 对,迫炮逆袭?我皱下了眉头,迅即间再观察了下地形,一计尚未成又一计再度浮上心头。 “老岑,快,再打一炮;剩下咱们再想别的法儿!”我迅速命令道。 “明白!”老岑迅速回了声。 “排长,今天夜宵鸡蛋!最好是钟司务长的茶叶蛋,钟司务长煮的茶叶蛋可好吃了!”就这时,混蛋那不知识物的嚷嚷声再度霸占了我们的trc540电台频道。 “嘭!” “哎哟,班长,我……” “吃,吃,吃,吃,吃,吃你妈个头!面茶锅里煮寿桃——混蛋拔尖儿了!?” 哎,不用说又是老邓教训起混蛋来了。 “我,我这是暗语啊……”混蛋委屈着。 “暗你妈个头!这法国货就凭那群兔崽子的破玩意儿也能听得了!?说话实诚点,现在都火烧眉毛了!”通过老邓这么紧盯着一训,已经难得正经的混蛋终是老实了点对我汇报道:“报告排长,位差计算完毕。标号195,扇面1-3,距离1380密位4,1420密位3,1450密位2……” 随着混蛋一处处将敌人重迫炮的位置通报各排,正忙急着校炮和正急着给大家调炮的4、5排战友们立马愣了,随即作为迫炮排长的肖剑卿激动得声音颤,难以置信道:“混,混蛋,这是真的!?” “比蒸蒸糕更蒸!”混蛋邱平以罕有的严肃语气回答了个毫不搭边的问题。 “蒸你妈个头,还想到吃!老徐,问老钟,今晚混蛋的夜宵茶叶蛋,管够不?哈哈……”老邓豪爽的大笑声瞬间如一缕阳光破开重重压在众六连兄弟们心头的阴霾。 少顷,询问钟司务长核对的老徐兴奋的声音瞬间就透过trc540传来:“好样的,混蛋!不愧这几月咱炊事班白疼你!大头,中!” “呵呵……满招损,谦受益。邓公都教导我们说,要脚踏实地,戒骄戒躁,全心全意建设好社会主义。老徐您这般夸我是不好的,是要让我骄傲的,结果会遭到批判的!伟大的雷锋同志告诉我们:骄傲是犯错的根源,落后的开始;一天一天的满足者,即一天一天的堕落者。毛主席也说过:学习的敌人是自己的满足,要认真的学一点东西,必须从不自满开始。老徐您千万别用您的称赞坑害祖国的花朵,用您的赞美扼杀祖国的幼苗;我还小,才上路呢……”哎,这才多久?又唠叨着开始不正经起来。 “王八羔子的,还有完没完!?闭嘴!老邓不他狗日的拖下去!现在开工!”我一声打断了仍赖在步话机旁唠叨个没完的混蛋。接着道:“剑卿,老朱,帮大家调炮;老岑,校炮别打了,马上帮二排的4门炮调准,一定要调准!完后记下参数,11班归位待命,同时通报各排再按参数调整标尺,这听我命令。 三排,7、8班,咱们的王八壳子全调出来,每炮位一副;不足的马上搜集覆盖面积与王八壳子等量的石块垒于各炮位备用;实在没有马上快就近挖方土备在迫炮侧;老邓这个交给你负责!庭锋,9班马上把咱们有多的炸药包、炸药筒,用不了的苏制120mm迫炮弹调过来,我有急用!” “明白!”众人回道。 “迫炮队,再检查一遍标尺……听我的命令,各就各位,预备——” “放!” “嗵……”在敌人密集的迫炮轰击中,这一浪沉闷的炮响根本便细若蚊呐;本就有着发烟少,尾焰低,攻击隐蔽性高特点的迫击炮,同样在敌人炮火连天,山火熊熊硝烟弥漫里几乎微不可察。猝然爆发出的18迫炮弹如离弦之箭在闪烁着18粒灼眼的赤芒,瞬间汇入烈焰滔天的黑得似末,红得胜血,墨红相间,烈焰炙烤,恍若真实炼狱一般的恐怖夜色里了然无迹。 一炮毕了,怀着欣欣希冀中包藏着不安与忐忑心情的目光,六连大部的战友们都在炮响的刹那不约而同的行动静止,抬头瞩目凝望着一片火海之中无名高地顶头那崔巍的山形。空气仿佛也是被熊熊的烈焰里灼烧起来,烫得人肺部发疼,一颗颗心着敌人密集的迫炮弹爆炸砰砰的跳动着;谁都不敢说话,气氛紧张得令人窒息。 不过一息间,被敌人腾腾爆起的火球映红了我们眼前整个北面天际的无名高地山顶,一片通红里骤然乍现出一闪更赤灼,更刺眼,更艳丽的夺目光华,在我们的眼睛里飞速消逝。 正这时,“轰……”敌人一簇簇密如迅即鼓点敲打在无名高地山顶的声声骤响,而便遽然似敲开了一记清澈的锣声;轰然里,耳边一片嘈杂之中顿似被电了似的耳边刺痛麻木的一通;一声巨雷之音才这般震撼脑际,明显感觉着脚下微颤中的地面顿然发生了地震似的,天地间霎时剧烈摇晃起来,就这一阵令不少措手不及的战友狼狈不堪的跌倒在炮位里。露出难以置信中大家都微微张开了口,瞠目结舌里,痴了—— “成了?”心底同样伴着一震的我迅即间透过trc540问了句老徐道。 “成了!好样儿的,超额完成任务!18发全中敌重迫炮阵地,重创敌迫炮兵,并部分殉爆2处敌囤积弹药;一群敌人炸上天了,伤亡保守估计不下1个排!”就在老徐电台里兴奋的呼叫声中,骤然间点燃了战友们按耐心头的激情。 众人几乎都似小孩儿般蹦跳而起,兴奋的大呼小叫起来。“啊……”那只是再通常不过的赞叹;“妈的巴子……”“nnd,解气!”之类别具风格的兴奋骂咧同样充斥在炮声激荡的u型山坳中不绝于耳。随说六连也算是在老山战场已经杀出了威风,但真‘跨行’敢在令咱们深恶痛绝的敌炮兵头上动土,并且成功这还是第一出。 (ps:对越自卫反击战,我由于炮击的战损占人员伤亡与损失的84%,而越军占91%。由此可见在只有陆军的战场环境中,炮兵仍为战场之神是毫无悬念的。同时战场之上对步兵威胁最大的是炮,步兵最爱、最恨的也是炮。所以才会有廖上将对敌人炮兵深恶痛绝之语。) 这是咱六连炮战的‘开门红’,同样是对敌人令4、5连含冤壮烈兄弟们的直接凶手讨回的第一笔血债! “排长,莫忘了钟司务长的茶叶蛋!”就这时,混蛋那不失适宜的嚷嚷声再次通过电台传进我耳朵里。 老邓又一声努吼道:“蛋你妈个头!” “那是暗语,班长啊……”混蛋继续委屈着哭嚷道。 暗语!?我心头一惊,对!这是混蛋提醒我要求大家乘胜追击。想想那些在敌人bp_55毒气里痛不欲生,辗转翻滚,惨号都不出便含冤壮烈的4、5连战友,我的心顿然再度一片滚烫起来。暗忖:既然你敢撕破脸皮,就非怪我不敢撕破脸皮!来吧,狗日的! 隔山打牛(3) (本书全球首发中文网,欢迎大家支持正版。) “闹什么!?肃静!各就各位!老徐,问问老钟,有没有活口?”我一声令下令大家肃静起来,并迅速冲老徐喊话道。 “有!我看过,肯定有!”老徐迅速回了声。由于敌人都在半路的地面工事里,炮弹爆炸的冲击波和散布的弹片很有限,再加上我故意留了手,令老梁二排的4门炮和岑献功的11班的2门我们威力更大的100炮待命;虽然我们的炮已经对敌重迫炮造成了惨重杀伤,但这还不是我们的全力。 “救援的到没?”我冷峻着脸,询问道。 老徐迟疑道:“大头,你要……” 我充满自信的冷冷道了句:“打援!” 老徐疑问道:“打?方位从11-9到12-7堑壕,壕深不少于1.5米,人数约一个排;3人一组,拉得很开,移动中,速度快。难度太大,怎么打?” 我迅速道出了我心中的计划:“放头打尾,火力伏击!” “火力伏击?”老徐疑问道:“怎么伏?敌人有工事啊,难度太大了……” “老徐,有我和11班在,校过的炮包管没问题!”岑献功自信的回道。 “老徐,二排还有我在,放心吧。”老梁也蛮有信心的回了句。二排是连长着中培养顶替迫炮4排的替补,同样也是六连三个步兵排里平均炮术考核最优良的,我留着2排待命同样是有目的的。 我道:“老徐,放心吧,我一定会榨干每个狗日的血!火力伏击区预设在12-7,12-5,12-2……随时通报敌人行动!” 老徐到:“明白!” 就此时,正在我身边冷冷笑着的老甘把头伸了过来,冲着我和步谈机道:“提个建议,大头,我们应该像打狙击一样打敌人,慢慢的,一个一个的……” 我眼前一亮,颔首道:“难度大了点啊。老岑,你看行不?” 岑献功淡定道:“11班没问题!” 11班没问题,并不意味着我更觊觎的2排5、6班没问题,所以我继续问:“老梁,你觉着呢?” 老梁道:“放心吧,老廖。只要不再迅速调整标尺,我们有8成把握把炮弹送到指定地点。” “全看你们的了……剑卿,老朱,加快速度!” “明白!” “报告,敌医务兵先头已抵达敌重迫炮阵地。每组三人,总共……10组。先头2组已到达,敌重迫炮阵地最前头。位置11-9,敌医疗小组正在给重伤员紧急包扎……轻伤2人,重伤1人,连同医务组3人共6人……” “还有没有?还有组在11-10,壕沟深看不见下面。估计正在包扎急救。估计重伤或死亡多数,无轻伤员。” “其他呢?” “其他未出现,在陆续进入地堡工事后未出现!” 老徐一声报告,霎时我整个人就似三伏天掉进了冰窟窿里,混身都凉透了。这意味着什么?狡猾的敌人也许从我这次精确狠辣的炮火逆袭中猜到了是对他们威胁巨大,距离最近的我们所为。敌人一定是小心了再小心毫不顾急需迅速撤下的重伤员,步步为营的将敌伤员慢慢下运。怎么办?只有把水搅浑了才好摸鱼…… “彭胜军,呼叫虎头,方位11-9压制攻击!” “明白!” 随着我一声令下,142高地上坚守着的三营迫炮班战友再度在万分艰难的敌重炮与火箭炮压制攻击中抽出了宝贵的些许炮火,向我无名高地投送过来。一发发炮弹如雨点般打得11-9四周一通微颤,土削抛飞;但敌人的医疗急救小组仍凭借着堑壕掩蔽,顽强的把敌人的重伤员向后撤;而敌人的轻伤员更是从旁坚持协助着一匍匐在堑壕里,一点一点拖;坚毅团结协作的精神固然可嘉,但他们很不幸的挤作了一团,在我兄弟部队炮火的威慑紧逼下,茫然无知的向着我标测好的预设炮击点爬去。 “老徐,我炮瞄目标点12-1,距离1150,标准位差西偏15度,140米。俯角-8。全看你的了!” “明白,我随时报告……敌距目标点80米……60米……50米……30米……老岑!” “2发齐射,放——” “等等!” 就在岑献功命令11班两门100炮齐奏之时,我飞快打断了岑献功,道:“一个个来,别一炮打死!” 岑献功不解道:“什么!?大头,这……” “别拖了,快发炮!敌人正在脱出打击范围!”不想中途变卦的老徐急道。 “明白!就是要打不正,老岑,明白吗?”我应了声,飞快提醒着岑献功道。现在一通精确的炮火奇袭是可以将是可以将敌人消灭掉,但同时也许会暴露出我们的目标和真实意图,让敌人脱了套可不好。 岑献功顿然眼前一亮,兴奋道:“明白!2发,次第发射,放!” 顿然4枚100mm迫炮弹眨眼次第间隔0.5秒飞快如离弦之箭没入烧得火红,炮火连天的浓黑夜色里,就像四颗投入深潭的小石子,在发出四声深沉的咕隆声后,惊起点点涟漪,在我们的心间悄悄荡漾着,扩散着,随之淡淡消逝在粼粼起伏的波光里,在没了形迹。我心口压抑沉闷着,没有什么比满怀着未知希冀或而失落的等待更默认了。成不成,就在此一举…… “漂亮!毙敌2,重伤3,轻伤1!老岑,11班的技术都快赶上神炮连了!”不过数秒,霍然传来了老徐兴奋的呼叫,就如在我心底里被这深深浓黑笼罩中刹那破开的一丝光亮,顿时将我整个心底照得明堂堂的。有门!狗日的迫炮兵,看老子咋教训你们这些卑鄙无耻的家伙! 我冲岑献功道:“老岑,幽着点。老子就不信那群南蛮子会见死不救!就这般打,别一炮把人给揍死!想给老子玩花花?没门儿!老子要让那群放毒气的受够折磨才去死!” 岑献功气道:“干他娘的!我保证,11班不让他狗日的受够活罪,老子tmd不信岑!都给我听好了,注意着弹距,时间差;老徐,全看你的了!” 老徐再次迅速报告道:“没问题!下一组方位11-10,距离1320,医务组3,重伤1;行动静止。我们又看见组急救小组冒出地堡了……” 我令道:“老规矩,彭胜军,呼叫虎头把敌人赶出来;老岑,11班在12-1点杀,老梁,2排在12-2补漏!” 就这般在老徐通报炮击诸单元,三营迫炮的掩射,2排5、6班和4排11班一发发精准狠辣的迫炮成了一支支透敌心口的利箭,迎着敌人迫炮的猛烈轰击,在如雨下的声声炸裂声中给一组组分批填上去的敌人急救小组带来了致命的死亡威胁。 老徐举目之下,熊熊烈火,浪浪红光闪现里,一处处半露在地面1、2米深的坦锅形炮位坑,成了一处处未经掩埋的填尸坑。血流遍地,将干燥的土壤裹得一片泥泞;侥幸得存的敌轻重伤员们正痛苦的在这片鲜血浇灌的泥泞中,打滚,哀嚎,在姿态各异,躺倒遍地死人堆里艰难爬行;温热的血就这般在汩汩如小溪般流淌着,进一步泥泞着被鲜血浇得润泽红土。透过79狙被动式红外线瞄准仪,在老徐眼中熊熊火光形成的耀眼红斑之中,一片片笼罩其间薄薄的鲜艳渲染正在幽暗冰冷的夜中渐渐黯淡,伴着“轰!轰……”又一声声11班100炮点燃乍现的红光中,迸发,黯淡;再度迸发,再度黯淡…… 在陆续付出5个急救小组,近30人(包括先头轻重伤后再遭重创,重伤或毙命的)的惨重伤亡后,发了狠的敌人急救队再顾不得许多冒险分批再不敢走被我六连迫炮校好标尺后封死的几处炮位口,而是爬上了熊熊烈火炙烤,声声炸弹轰鸣,弹雨与弹片汇集交织,跟危机四伏的地面。但很不幸,这样密集在我火箭炮和迫炮连绵不绝的齐射和火力封锁中,再无畏的勇敢和再高超的军事技术动作都是徒劳的无益。 隔山打牛(4) (本书全球首发中文网,欢迎大家支持正版。) 数十人英勇的冲上了开阔的地面,被横飞的弹片撕成了肉片;被狂暴的冲击波碾成了肉泥。又数十人无畏的从炸得开裂,被倒塌的土方淹没,支离破碎的段段沟壕摸了上去想抢回守了重伤离死不远的敌迫炮兵和卫生员,但在我精准的炮和观测下,这无疑是把自己的血肉填进了不断吞噬生命的个个窟窿。 惨叫声,怒吼声,在一片火海与弥漫硝烟中汇成了一片,敌人的迫击炮更响了!一发发敌人含怒的迫炮弹在我们的山前顶迸发;一声声巨响在我们的身后的山崖上溅起四射的飞石;但没了敌人120mm重迫炮的轰击,没了可以观察到山坳里情况的视线,更不可能有精确的轰击,这看似气势汹汹的地毯式轰炸怎伤得了龟缩在一节南北宽不过百来米狭长山坳里,几乎身处敌人南北两面炮兵射击死角的我六连? 深黑的夜色,弥漫的硝烟,熊熊火光再掩盖不了敌人恼羞成怒的猛烈迫炮轰击产生的通通尾焰和在长空中划过的道道妙曼弧线。循着敌人迫炮弹凌空抛射出的道道基本不变角度的弧线;腰系登山绳,悬于无名高地顶悬岩峭壁之间黑暗处的钟司务长,正透过62望远镜和Лabp夜视仪侦查到了敌人更多敌人迫炮群的位置。此刻打开胜利之门的钥匙已经悄然掌握在我们的手中。 “方位12-8,距离1420,炮数6,平均位差40;方位12-9,距离1340,炮数6,平均位差30;方位11-3,距离……”随着老徐一声声准确报数,大家迅速协作起来,在4排10、12班的帮助下调正标尺,只待我一声令下,准备给敌人一个惨痛的教训。 “大头,7、8班准备完毕!”步谈机里,老邓喘着粗气对我回了声道。 “排长,9班准备完毕!”与此同时,庭锋也随之回了声道。 “准备完毕,现在是时候给敌人炮兵一个惨痛教训的时候了……”我心头暗忖着,透过trc540步谈机命令道:“庭锋,准备爆破;要是敌人炮沾不着,看准了咱们就自己加把火!老邓,7、8班靠前隐蔽,准备取出高射机枪干他娘的!1排、4排,方位12-9;2排、5排,方位11-3,5发急促射!打完,炮和炮弹立即盖上王八壳或用土坯掩埋,回撤藏兵洞。老徐,一定要盯紧敌人炮兵,随时通报位置参数。胜败在此一举!” “明白……” “好的,迫炮各就各位;预备——” “放!”随着我又一声令下,齐齐响作一团的“嗵、嗵”声就似次次密集的重击敲打在牛皮鼓上一般沉浑幽远。随之一浪浪尖细的长音猝然在隆隆作响的敌人炮弹炸响中,在敌我每个人的心中划出道透人胆寒的的锐利;一蓬弹雨已如利箭冲天而起,划破浓黑的天宇,撕碎灼红的光焰,眨眼即没入赤焰滔天的熊熊火海里,汇入墨色夜空中用炮弹描画出火山喷发了似的赤色岩流之中…… “轰——”一息间,我顿觉山头在敌人炮火轰击的震颤中遽然更加剧烈了一翻。无名高地那被敌人持续密集的炮弹打得跟似火焰山一般光秃秃的山头明显剧烈晃动起来,狂暴的一声声强音轰鸣之声震得已经赛上耳塞的我骤然耳鸣起来。在瓮翁声中,我的眼睛里仿佛浓黑着硝烟弥漫的无名高地山顶后,蓦地从北山后升起了太阳,在眨眼即没的夺目赤色光华仿佛瞬间点亮了整个视野,随之飞快的暗淡,消没,再令死一般浓黑笼罩大地,炼狱似的腾腾火焰猎猎着哔剥。 有了先头经验,欣喜迅速涌上了我的心间。但我仍不感确定的向老徐确认道:“成了?” “中!加把劲儿,敌人发疯了!”老徐兴奋的呼叫迅速打消了我心头的疑虑,但打击效果未明,一群群迅速及时卧倒的敌迫兵正怒吼着抖了抖糊个满身的泥土和鲜血,从自己半秒前还活生生,现在却血肉淋漓,甚至是残肢碎肉中凶悍的爬了起来。拉出迫炮来准备顽强奋战,通我们拉场惨烈对射。但这些人在我六连已经调正的炮下,成了案板肉,再怎么蹦跶,也逃脱不了死亡的命运。 “微调,急促射,打完快撤!”随着我又一声叮嘱,群情激愤的六连战友们立马似吃了兴奋剂一般飞快协作起来: “打!” “放!” “杀了他们!” “给兄弟们报仇!” ……随着一声声战友们愤怒嚣叫在不大的山坳中回荡,一声声闷响透底胆寒,一枚枚炮弹凌空尖啸嘶吼;火色的炮弹在空中划出道道稍纵即逝,依稀可见的抛物线,对冲,交错,坠落;火花在隔着无名高地山顶南北两面轰然绽放,四散激昂;横飞的石头如雨点般砸落,惊起的扬尘如腾腾的沙尘暴在炮弹爆炸激起的罡风中狂暴肆虐。急风暴雨似的敌人迫炮轰击,就如同辆飞驰的跑车,迎头陡然撞上了路障带,‘嘭’的一声巨响,猛然一滞,面貌全非,疾速中不甘的发出涩耳的酸声,无奈的渐渐减速下去。 汹涌澎湃,持续密集的敌人迫炮攻击便应之越来越弱,从暴雨似的猛烈轰击到了大雨,中雨,小雨,最后止乎于黯然的缄默。中间短短10秒,伴着电台里老徐每发一炮后兴奋的呼叫,敌人暴露出来的2个排左右的82mm迫炮阵地彻底被我六连20门迫炮,100发炮弹轰了个底朝天。见不得敌人阵地的一片惨殆,但光只感触着一阵阵大地更加剧烈的震颤,一簇簇乍现即逝的灼眼红光持续在一片火红之中将无名高地和其北山岭上的夜空瞬间点得透亮,在墨色的夜空下,猎猎的火光中显得格外绚丽多姿。 “撤!”顾不得欣赏自己亲手炮制的残忍美丽,随着一声令下,趁着敌人懵然里正在调整,尚未及时反应过来对我实施迫炮逆袭的当口,我们迅速协作解掉炮架,用备好的王八壳子或土坯飞快掩蔽好,撤入山凹里就近几处藏兵洞内。当然这其中并不包括近一步给敌人造成错觉,布置4号、5号两处深达2米炮位11班,还有临时充当伪装分队的9班。现在,咱们需要的就是抛砖引玉! “目标2-11,距离1140,放!”就着老徐一声声准确的报数,11班两门100炮在岑献功和赵禹登的指挥下,不断精确的向敌人投送出致命的火力;一枚枚沉闷抛射出去,每声炸响处就如一记记重锤狠狠砸在心窝。轰然爆炸的迫炮弹竟如同一发发枪枪致命的超大号狙步弹一般不断令山顶背后的敌人血肉横飞,惊叫惨嚎;引得惊、怒、痛、急的敌人迫炮兵更加愤怒疯狂的使用迫炮轰击过来,越来越猛,越来越准,越来越肆无忌惮,但也越来越外强中干起来。 “1号起爆!7号起爆……”随着敌人越来越准的密集迫炮弹,冰雹似的狠砸在山凹里,临时扮演炮兵伪装分队的9班在班长杨廷锋的声声令下中轰然起爆起着一处处‘不争气’的敌人炮弹未准确爆开的我预制爆破点;一时间迫炮弹和着预设炸点齐齐群爆开来,狭长的山凹里天塌地陷,山摇地动,巨雷震荡不绝于耳。 隔山打牛(5) (本书全球首发中文网,欢迎大家支持正版。) “红星(红2团代号),红星,我是红剑(红1团代号)。标号101,覆盖射击!”随着彭胜军一声呼叫,正于我611小青山据守的2团配属迫炮也同时协奏了起来。一发发用于隐匿我6连炮击的掩射弹,迅即间从无名高地顶侧下东南角小青山侧飞窜而上,在空中划出道道优美的抛物线,在红光掩映中,肆无忌惮的向着敌人发炮的大约位置轰击起来,惨叫声,惊呼声没了个了断。 南北间距不过百余密的山凹里,顿然似开了个超大的水陆道场,荤的,素的,清声的,杂音的;鼓,铙,锣,笳,笛,琴,萧,纷繁驳杂,尽皆齐作开来。一时,全炸开了锅,一浪贴着一浪,一声压过一声,声声重叠绞作一团乱麻,乱成了锅沸粥。完美的伪装欺骗…… 同一股酣畅淋漓的快感,就这样在敌我的心间悄然涌动出来。声声炸响就如同死神桀桀的狞笑,萦绕在无名高地之上,但正痛快**的敌迫炮兵犹未可知。因为暗藏在无名高地北坡悬崖上,阴暗里的钟司务长,正微微笑着,将一切敌人迫炮兵态势尽收入眼底,默默令老徐通报给我们。 很不幸,自信凭着有坚固工事的敌迫炮兵依然在分散部署中,任凭着我火箭炮、迫击炮一通通猛烈压制轰击,就是不挪,同时也不敢挪窝。但他们仍然近乎偏执,冥顽不灵的肆意挥霍着自己的无谓的勇气,向我六连据守的山凹以及无名高地山顶投送火力。同时掩护着又一轮3路3波次,大约2个排6、70余人的敢死队在我连绵不绝的火箭炮、迫击炮压制轰击中借用一段段早已支离破碎的堑壕,向我4、5连据守的最后据点循序渐进的再次发起了猛攻,并成功与前出防御的4、5连战友们再度交上火了。4、5连兄弟们处于人员与武器的绝对劣势,不可能坚持得了许久,我们必须要快! “彭胜军,告诉2团,迫炮随我的爆炸逐次减到没!”随着我一声令下,应着敌人一发发打进山坳里‘精准’的迫炮弹和9班爆破的推波助澜,2团迫炮班的兄弟们炮打得是越来越少,直至消没。而11班的炮射也随之戛然而止,静谧无声了。 随之,在保持了连续三发急促射后,敌人的炮对山凹的重点再度转移到了无名高地山岭,仍有小雨似的迫炮弹不时砸在山凹里,但由于炮弹准确打入根本看不到内部情况的u型山坳的难度颇大,同时也少了更多炮的尝试,几乎对我们产生不了多少威胁。在察觉敌人迫炮压制重点再度转移到无名高地顶时,六连战友们再度飞快从藏兵洞里冲出回归各自炮位。来而不往非礼也,中国自古就是个很讲求礼节的国度。在尝过了敌人专业的炮击后,是该让敌人也尝尝我六连业余的炮击了。 因为先前在工事里避炮之时,老徐报来的准确炮击参数被4、5排战友们分工协作在混蛋飞快算出的各炮位位差修正下转化成了各自炮位相当准确的标尺参数;无须再请4、5排战友帮忙调炮的其他2个排战友,只须照着设计好的一葫芦画瓢,故而速度相当快。更由于迫击炮本就是各类炮种中威力相对最低的,而又由于无名高地山顶在前形成了副不可逾越的屏障,上严重阻碍了视野和射界;看似气势汹汹的敌人迫炮弹至多就只有3、4成勉强落在了山凹里,并不精确,我六连布置周密的迫炮发射阵地几乎完好无损,就更别提置于其工事保护里,再加了层有效防护的迫炮和炮弹。 炮兵?六连不是炮兵,但老子最恨的就是炮兵! “调炮,干死他们!”随着我一声怒吼,早卯足了劲儿的六连战友们迅速从各自炮位上重新将炮和炮弹掏了出来,架好炮架,准备就绪。 “10发急促射,预备——” “放!”随着我又一声令下,六连配有连带缴获的20门迫炮尽数闷哼起来,伴着一声声沉闷的幽远,伴着一声声刺头耳膜的的细长尖音,20枚各型制配用迫炮弹顿如离弦之箭眨眼湮没入无名高地山顶滔天的赤红光焰当中。 随之一声声更加剧烈的骤响,昭示着又一波似亡的狂潮再度在我和六连兄弟们的手中掀起;一簇簇乍现就没的刺眼艳红在我们眼中的经久不息,标志着批批炮弹殉爆送葬了一批又一批敌人的迫炮兵生命。 天地在我们的眼前战栗,山岳在我们的脚下摇晃;声声更加稠密的炸裂似死神肆无忌惮的狂笑,畅快着挥舞起手里的镰刀,措手不及的敌人就这般给割麦般挥戈之间,一茬茬鲜活的生命就这般干净利落的倒落下去。肢体横飞,血肉激碎,腾腾骤起的炮火竟和熊熊燃烧的山火争艳。随着我一通紧似一通的炮火覆盖,敌人那声声惊呼惨叫瞬间一层一层被我急风暴雨似的精确炮火打压了下去。越来越轻,越来越虚无缥缈,终是归于虚无…… “老邓……”敌人的迫炮弹刚一稀疏,我飞快用步谈机唤了声顶在最前面无名高地山顶藏兵洞苦撑的老邓。 “明白!7、8班,杀!”老邓闻言立马一声低喝,7、8班战友抬着3挺kПbt迅即冲出了藏兵洞,分入无名高地山顶北坡最前沿的3处哨位。随之,高射机枪再度在无名高地顶冲北坡下千米开外的敌人的3路敢死突击队愤怒嘶吼起来。 通过通力合作,我方密集的火箭炮、迫击炮轰击封锁地面;我六连3挺高射机枪交织喷射出的张张密实火网盖向一道道支离破碎的段段的堑壕,澎湃的火力如水银泻地一般铺天盖地罩向了没了迫炮支援压制的3路3波次,6、70余敌敢死突击队员身上。汹涌的死亡炽潮就如同刀片锋利的榨汁机,持续覆盖式的枪炮攒射榨干了敌敢死突击队有限的规避空间,更通过一点比一点拧得越紧的空间和同样森冷的锐利,将敌人的脆弱的生命用炽灼的弹链与弹片活活绞得个粉碎。 敌敢死队除了徒劳的但却更加剽悍的顶着自己战友的尸体疯狂从狭窄的交通壕里飞蛾扑火般的冲向4、5连战友,意图混战在一起,除了死中求活外几乎别无他法。但面对交通壕另一端据守的4、5连战友的顽强反击,面对着我6连3挺kПbt凶猛喷射出9.19,22:15,在经历了短短一刻钟拉锯式的迫炮对轰之后。我六连以稚嫩的炮术,充分运用地形带给我们的绝对优势,以20门迫炮近距离炮击敌散布于无名高地北上山口两侧的迫炮阵地,歼敌一个半连,自身无一伤亡的骄人战绩,是使敌投入进攻我611已经无名高地的的2个迫炮营遭到重创;人员及装备战损1/4,致使敌迫炮火力再不敢驻足一地以持续猛烈的迫炮轰击,压制,封锁我无名高地山顶和我六连与4、5最后据点连联系的短短数百米通路。 随后,在又一波敢死队在我配属炮兵和我2营上下火力的联合绞杀下瞬间覆没,惨痛的伤亡和我六连主力加入之后的寸功未见是使敌人不得不重整旗鼓。于是,敌人346师两个团发起的首次持续猛烈攻势为之一竭,暴雨似的持续轰击无名高地山岭的我迫炮和火箭炮也为之一顿,随即进入相对静止,短暂的对峙状态;纵容如此小雨似的敌我炮弹仍不时一浪浪砸在无名高地山岭和山顶上发出隆隆声响。 虽然仍然有敌人不少敌人迫炮压制射击,但大家顾了这么多了,因为现在通过我们6连参战后一系列动作;敌人整体处于调整攻势的间隙中,敌人的炮兵无论是火力还是士气都整处于最低谷。 在摧枯拉朽似的14.5mm高射机枪弹下,敌人敢死队几进全军覆没的结局已经成了板上钉钉。 (关于近距离炮击是相对的。如果不算高地差,敌我相距不会超过千米,这样的距离对于迫击炮来说基本就跟普通枪械在100米上下的绝佳射程之内差不多。而如果加上高地差,由于我方在上,只会令炮击的难度进一步简单。稍加训练的迫炮手只要标尺正确,可不考虑风速风向影响,基本能保持8成左右高命中率。) (ps:哎,订阅再创新低……希望各位理解,打仗总得有个过程的。后面就是第三阶段上的**部分了,希望每个喜欢的朋友不要错过。不是吹,现在写军文的还没几个像我后面写心理和人性挣扎写得那么细的。俺们思想艺术性太高了,曲高和寡啊,呵呵……) 断臂(1) (本书全球首发中文网,欢迎大家支持正版。) 9.19,22:15,在经历了短短一刻钟拉锯式的迫炮对轰之后。我六连以稚嫩的炮术,充分运用地形带给我们的绝对优势,以20门迫炮近距离炮击敌散布于无名高地北上山口两侧的迫炮阵地,歼敌一个半连,自身无一伤亡的骄人战绩,是使敌投入进攻我611已经无名高地的的2个迫炮营遭到重创;人员及装备战损1/4,致使敌迫炮火力再不敢驻足一地以持续猛烈的迫炮轰击,压制,封锁我无名高地山顶和我六连与4、5最后据点连联系的短短数百米通路。 随后,在又一波敢死队在我配属炮兵和我2营上下火力的联合绞杀下瞬间覆没,惨痛的伤亡和我六连主力加入之后的寸功未见是使敌人不得不重整旗鼓。于是,敌人346师两个团发起的首次持续猛烈攻势为之一竭,暴雨似的持续轰击无名高地山岭的我迫炮和火箭炮也为之一顿,随即进入相对静止,短暂的对峙状态;纵容如此小雨似的敌我炮弹仍不时一浪浪砸在无名高地山岭和山顶上发出隆隆声响。 虽然仍然有敌人不少敌人迫炮压制射击,但大家顾了这么多了,因为现在通过我们6连参战后一系列动作;敌人整体处于调整攻势的间隙中,敌人的炮兵无论是火力还是士气都整处于最低谷。 “现在是时候接应4、5连兄弟们汇合的时候了。”就在我默念着,准备领着6连其余兄弟们紧跟着三排冲上无名高地山顶。布置掩护,并抽调人手将4、5连战友接应上来时,敌人调整战术重新发动攻击的速度却远远快得超出了我们的意料。最终致使我不最后迫不得已动用混蛋拟定最终炮击方案,让我们鼓起平生最大的勇气,背负一生痛苦的骂名,挺起胸膛去迎接我平生经历最一场悲怆的胜利。 作为同为红1团2营的战友,一个真正也许有能力挽救他们的人,为了胜利我却办不到……人生的最大痛楚与无奈便在于本可以选择,实质却没有选择;本该知道取舍,但却根本难以取舍的痛苦矛盾之中。 这是一道只有对错两个答案的单项选择题,我这辈子怎也选不了的死题;也是所有经历者这辈子选不了的死题,我们难以选,不敢选,却不又不得不去选。因为这道题的答案一边是作为一名军人的职责,另一边却是作为一名军人的情感!没得选啊……它就似魔鬼的阴影一般萦绕了我和所有经历者的一生。对不起,兄弟们……对不起!我已经尽力了!真的尽力了! 如果再让我选,我想也许我依然会艰难痛苦的选择个那天同样的答案。因为军人的职责即饱含着作为一名共和国军人的情感,但军人的情感却并不一定饱含着共和国军人的职责。 我们悲痛过,嚎哭过,悔恨过,但却从未放弃过!如果牺牲在所难免,那么我们唯一的奢望只能是让每一个牺牲都会变的有价值,能够令世人永远铭记。但对于军人,这世间能够让世人永远铭记牺牲者变得有价值付出的,只有胜利……对不起! 有的事,经历过一辈子也忘不了,仿佛郁积我一生的痛都禁锢在那短短的刹那瞬间。我怎么也忘不了那是我与六连其他战友迅速携炮再度奔上无名高地之时—— 堆堆山火正在无名高地山顶熊熊燃烧着,硝烟弥漫,焦臭扑鼻。下到山岭的简陋的便道早被敌人猛烈的迫击炮轰得满目疮痍,再难堪使用,但早有准备的我们还是可以通过布置好的绳索,绞盘,拉力器通行无碍。 跟着9班飞快冲到2号哨位下山便道侧的我挂上的登山绳,正要高呼:“3排,4排掩护;其余同志,跟我来!” 敌人的炮响了…… “轰……”相对平息的611及山头周边侧近地域仿佛猝然再度响起了声声惊雷;火色的流星疾若闪电一般迅即划过我们的头顶,骤起的重重巨响层层递加着如泰山压顶一般重压在我们的心间。密集炮弹凌空尖声的刺耳如锐利的矛头穿透的我们的灵与肉;千百朵迸发,飞腾,四射的死亡焰火,闪耀着刺眼的光,炙人的热,殷勤散发着死神狰狞的死寂;肆意挥霍着战神狂妄的暴戾。 是敌人配属炮兵旅的Д30式152mm榴弹炮和bm21,122mm火箭炮!我抬头一看在空中如血色天河倒泻,持续密集猛烈喷发的朔红弹道,便瞬间判断了出来;弹着点……无名高地山脊! 我六连身处的无名高地顶点是布置在南方敌人大口径重炮轰击的死角,4、5连兄弟们的最后据点就紧靠在我无名高地山顶北坡下,由于陡度大,那里几乎也是南面敌人重炮轰击的死角,可以说敌炮兵是在用自己汹涌的火力地毯式轰击着自己已经占领或已经清剿的阵地,敌人疯了!? 但“轰隆……”随着一声声侧耳的轰鸣,红光乍现后眼见一股股浓厚凝重的硝烟如青黛色的氤氲随着袭袭阴风扑面而来,数息间令孤峭峻拔的611主峰以及无名高地处身于腾腾乌青色云海之中,恍然若渺渺孤岛之时;瞬间揭开了我心中敌配属炮兵不顾一切为之疯狂的持续猛烈炮火自己已控制阵地的真正原因。 我刚才还热腾腾心霎时就跌到了冰点,但还有更惊悚的冷酷令我和六连兄弟们瞬间冰冻的心,风寒三尺……狗日的! “呜哇……三排长,毒气!敌人又动了毒气!”正此时,就在我身侧持续用861同4、5连兄弟们保持联系的彭胜军骤然惨烈哭嚎起来。 我一窒,随着这一声,难以置信侧过头去看着痛苦悲戚中,颓然跪于地上剧烈抽泣的彭胜军,一把捋了他头上的耳机侧耳一听,驳杂的电流声中,声声凄楚痛苦的惨嚎就这般伴着无形的电波如一把把锐利的钢锥狠狠插在了我心口,锥心刺骨的痛,五内俱焚的仇,堵得我心慌,炙得我满身每个细胞都快似火辣辣燃烧了起来;面部不由自主扭曲着,鼻子酸涩,两眼模糊,两行热泪不知何时早如两股流泉奔涌而出,那一刻我真正体会到了什么是痛不欲生。急切关注着我的六连弟兄们,见及我如此情形,也瞬间明了,恍然五雷轰顶,电锤打了胸口似的,几皆颓然跪倒在地,惨烈悲嚎起来。 那一刻,铁骨铮铮的兄弟们几乎就被这猝然而来,敌人卑劣残忍的打击给摧垮了,但还有更痛苦的双重打击和考验接踵而至。一切都因为敌人的卑劣并没有一次彻底壮烈了4、5连最后这点吃过这亏的兄弟们,而他们将不得不在我们的眼泪和炮声悲怆送别,走完自己人生的最后一程。 “呜……六连……小心……毒气……毒气是腐蚀的……兄弟们……兄弟们……呜……我们需要救援!快!啊……”电台那头,4、5连战友痛苦的悲号声声锤击着我的心。 风向西北,风力3-4级,严酷的血火洗礼和磨练令我在一听到4、5连战友悲凄的呼救,陷入莫名悲痛的同时也彻底意识到了敌人的险恶用心。不过由于无名高地山顶比山岭更高,风更大,弥漫的毒气密度比下面低很多,并且靠近防守的我三排就配发有防化服。我们还有希望挽救战友,但凶残阴险的的敌人是不会放过4、5连最后这点幸存,饱受磨难与创痛的兄弟们的,就在我准备领着三排战友奋死努力准备将能拖几个战友上来;趁此时机,敌人瞬息间歹毒的炮兵,蛮勇的步兵就如两支飞快向我伸出的大手,死死的掐在了我们的脖子上。更用丧心病狂的凶蛮狡残扼止了4、5连兄弟们最后的一线生生机…… 断臂(2) (本书全球首发中文网,欢迎大家支持正版。) (ps:推封了?这周正好到第三阶段上的**章节。告诉大家,什么是真正的中国军爷;什么是真正‘不抛弃,不放弃’的精神。没有真正经历过战争,经历过痛苦选择的人,即便就如‘许三多’,也不会明白其中真谛。今天就多发2k。) “明白!我明白!”不知是痛苦绝望中仿佛还能看到了点希望,我迅速回了声,随即大喊着:“老梁,接替我指挥。1、2、4、5排,小心敌人腐蚀性毒气!穿上雨衣,戴上防毒面具,扎紧领口、袖口、裤脚,在山凹通风口驻守!三排,防护服着装!” 正当我和三排迅速取来69式防化服,心急火燎的穿上准备下到腾腾的浓黑死亡烟雾中把4、5连的战友救出来,但就这时敌人刚被我重创的迫炮便迎着敌配属炮兵持续射来的发烟弹,再度向我无名高地山岭轰击起来!一蓬细雨似的迫炮弹爆炸声瞬间在我身处的堑壕前后爆炸开来;那一声声骤起的巨响,刹那便震得饱经战火洗礼的六连兄弟们尽皆浑身一颤! “隐蔽!”我近乎本能的迅速将身子迅速回缩与堑壕之中,大吼起来,提醒六连战友们注意。听炮声,我迅速意识到这只是敌人迫炮兵再度的校射,缺乏精度和火力密度,但随之对我无名高地山顶的大规模,高密度,持续覆盖式轰击又将再度开始。下方浓黑的烟幕构成的屏风隐蔽了敌人迫炮的位置,敌迫炮兵看不到我,我也看不到敌人。但无名高地顶突兀在敌人人造的浓黑烟幕之上,就只有狭长的千余平米;而敌人的迫炮兵藏身于纵向1公里,横向5、600米之内的无名高地山岭之上,由于烟幕阻挡看不清,发现不了他们具体状况的我们根本无力对其实施火力牵制或逆袭,而敌人却可以凭借绝对数量优势的迫炮,用数量弥补命中,按既定目标隔着烟幕对我无名高地山顶这块弹丸之地进行,狂轰滥炸,地毯式轰击、压制,是使我六连再无还手之力。 胜利的天平再次垂向了敌人一方,而敌人的胜利即意味着4、5兄弟们的灭亡。情况已然万分危急! “轰……”果不出我所料,就在我一头缩回堑壕里,冲着战友们大呼之时;确认命中目标的敌迫炮兵迅速再度变本加厉,肆意张狂起来。腾腾翻滚的青雾氤氲好似浊浪排空的江潮,簇簇凌空激射炮弹尾翼发出尖声锐利,似怒蛟长啸,鱼跃,飞腾,扑落,翻卷,急掠,荡起千叠青浪,击起万朵彤云! 霎时里,炮弹在我耳边砸响,弹片在我身侧激飞,震撼大地的轰鸣声,胆寒心悸的尖锐声,顿然重重压在了我心间;随之一股不祥的预感猝然间腾升在我心头,我飞快的抖动炮弹激起不断蓬蓬飞溅在身上的扬尘,土削。忘乎所以,顶着敌人疯狂的迫炮覆盖,爬起身来,趴在堑壕侧的土坎上,向下举起62式望远镜紧张着向下张望;但稠密的炮火,浓黑的青烟遮蔽了我的双眼,浓烟里火光冲天,熊熊的火焰在被动式红外线热成像仪前呈现出一片片触目惊心的耀眼红斑。一点一点如萤火一般的细点即在这片片红斑中分作三路三波次,一点点向着4、5连兄弟们最后的据点的大概位置聚拢而来。 敌人!?我心头一颤,再飞快收拢聚焦向4、5连兄弟们据守的最后点阵地望去,满眼里浓黑里,稀稀落落的微不可查的红点正在微微颤抖,艰难转动,淡淡熄灭。隆隆炮声里,4、5连兄弟们痛苦的惨叫,愤怒的吼叫穿透了重重强音,在山间回荡着,如魔鬼的手一般死死的揪住我的心……不! 9.19,22:20,在敌重炮掀起的滔天烟幕和p_43路易斯腐蚀性毒气的掩护下,敌再次组织的又一批6、70余精锐敢死队员身着全套苏制Л-1防护服,面罩mo-4y防毒面具,趁着浓密的路易斯毒气,向我4、5连最后坚守的无名高地山岭阵地发起攻击。 饱经磨难的4、5连最后这点战友们,凭借顽强的毅力和简陋的防化装备,徒劳挣扎着殊死抵抗;敌人猛烈的炮火压制攻击,斩断了我六连与4、5连的唯一能联系的通路,我六连却什么也帮不上,只有就般眼睁睁看4、5连战友被敌人的无耻与卑鄙摧毁;不仅我们不仅要眼睁睁,我们还…… 就那一眼,悲愤冲昏了我的头脑;顶着敌人凶猛的炮火,我血红着眼的用trc540冲老徐咆哮道:“通报诸单元,我要杀了他们!一定要杀了那群狗日的!” 但如此能见度,不光我看不清,负责观炮的老徐和钟司务长也看不清,老徐那边哭嚎着对我回道:“我们看不到……看不到啊……” 那一悲声,便如三九天一盆冷水浇了我个透心凉。狗日的,够狠!但4、5连战友我们不得不救,因为电台里一声声惨烈的哀嚎,痛苦的悲嚎,越来越响,越来越近的枪声,越来越急切,越来越虚弱的:“六连,敌人上来了!我们需要支援……伤员不行了……同志们快也不行了……求求你们,快……” “我们就来!很快!你们一定要坚持住!”彭胜军哭嚎着回了声,满眼急切的期盼着望向身旁的我,唤道:“三排长……” “我明白……”我猛点着头飞快穿戴整理好全套防化服,一颗火热的心在悲戚的痛苦之中熊熊燃烧着。当时我发誓前面哪怕就真是面前这枪林弹雨,刀山火海,我也要领着三排把4、5连的战友们拖出来;就是壮烈了,全没了,哪怕最后能活一个4、5连战友也成!但挡在我面前的哪是那看似令常人畏惧,不可逾越的枪林弹雨? 是连长!我恨他!恨他为什么在我们的心中注定会永远留下的创伤之上,进一步撕裂开,生生的再在上面撒把盐! “我是高建瓴(六连长),861关机!执行最终炮击预案!”猛然间,一个彻骨冰寒的声音通过无线电波,穿透幽暗漆黑的夜空,透过trc540传进了我的耳朵,更透彻了我那颗火热的内心。原本被悲愤的怒火烧得火红的心就这般猛被浸入冰水里,淬了,绞得我心口剧痛,一颗心仿佛都要碎了般。 听那一声,刹那间我就明白了连长的意图,面如死灰,一股莫可名状的痛与悲怆堵着心口发慌,哽咽着,如骨鲠在喉。 我恸哭抽泣道:“连长……求求你让我和三排救救他们行不行?” 冰冷的语调昭示着连长的不削,道:“哪怕付出自己的牺牲?” 悲戚中我好不迟疑的坚定道:“对!” “无智的蛮勇!”这是连长对我评价,同时也意味着他的不支持。 连长那不含一丝感情的声音就如醍醐灌顶字字敲击在我心底,但我仍执著着狠狠摇头争辩着哭嚎道:“蛮勇就蛮勇!连长,求求你就下命令吧!我们不能容忍眼睁睁看着和咱六连过命交情的战友就这么让敌人给毁了!我不想能活着回去的六连兄弟们抱憾终生!” “抛却你幼稚的义气吧,廖佑铭!你不能容忍眼睁睁看着和咱六连过命交情的战友就这么让敌人给毁了,难道容忍把整个拔点战,611,还有整个红1团给毁了!?你不想能活着回去的六连兄弟们抱憾终生,难道想让1师的9000余战友去抱憾终生!?这是611,不是什么小打小闹!这关系着整个八里河东山战区,整个儿清水河口战役的成败,你明白不明白!?”连长也火了,但他依然用他的的冷言冷语,如把把插向我心口的冰冷匕首不断打击伤害着我。 就我没了动静,连长继续怒斥着我道:“廖佑铭,别忘了现在你正代理我指挥。别被你那幼稚的兄弟义气,战友情谊,冲昏了头!要找死,你去!别拉着3排和六连一起去死!更别拖着更多人去死!我不要无谓的牺牲,只要有价值的胜利!不论如何,战役结束之前,611必须掌握在我们的手里!你明白不明白!?” 军人的职责和军人的情感在我脑中激烈交锋着;随着一字字连长如秤砣一般挪动我绝对的天平,职责愈发在我心头沉重起来。我痛哭着,狠狠摇头抗拒着,但根本无济于事,心头打着颤,舌头打结,呜咽着:“我不能……我……我办不到……六连也办不到!” 连长不容置疑的声音再度传来:“你办不到,我也要你办到!六连办不到,我也要六连必须办到!这是军令!” 闻言,我心头一悸,难以置信的瞪大了双眼,悲愤瞬间如酝酿许久的火山一般喷涌而出,怒不可遏着嗥嗥大哭道:“这是哪门子的军令!?你这是要用我们自己的手去摧毁自己战友的生命!我办不到!也别想让六连办到! 连长,我们还是那个为了那个万里长征走下来,没抛下一个战友的六连么?我们还是那个为了战友的炮弹,能付之以自己生命的六连么?我们还是那个危机关头战友所寄予,敢在瓦子街同白匪刺刀见红六连么?我们还是那个在金城,为了战友生命,同美国鬼子拼光建制,欲碎瓦全的六连么? 不是!前辈们,老兵们,烈士们用自己汗水,鲜血,乃至于生命凝聚着六连的这丁点儿可以引以为荣的精神荣耀都被你这一个命令给败坏光了! 知道兄弟部队怎么叫你的吗?‘高黑心’! 小李走时才还不到18啊,可就是你逼着老何(何安平)给他补抢的! 永康(董永康)去时,还没到20,明明活得了的个人,就是被你递去的67式(67式微声手枪)给活活逼死! 平子(邱平)今年才18啊,看着本是半大的小子,可现在看看被你搞成了什么样儿? 漠视敌人的生命,更漠视自己人的生命!敢向越南狗的女人、伤员下毒手;更敢向就剩那么点儿的4连、5连兄弟们下死手! 你高兴了?你满意了?你这种人咋进得了红1团?咋进得了咱六连?咋能成了咱们的头?操你妈的蛋!哪儿tmd能带出了个你这样儿的兵?咱我们是铁骨铮铮的六连,不是铁石心肠的六连。 现在咱们这不是六连!‘硬骨头’六连!六连都是热血的军人,不是冷血的屠夫!六连怎么会这个样子的?你要我们这么干是在犯法!军法!你知道不知道!?” 牺牲我懂!为了胜利我也懂!但我们不能为了胜利抛却良心,抛却战友情,抛却情感乃至于压在头顶的军法,踏着战友的尸骨成就自己的存亡和功勋!我们是人,是人就该有所情感;是人就该有所矜持;而不是丧心病狂、狼心狗肺,豁出一口气,一定要胜利的禽兽!虽然敢这么干我们是行动上的铁汉,但对于军人这在精神上是被人鄙视、唾弃、辱骂的无耻懦夫! 但紧接着一句话,震醒了我也彻底击垮了我也应之彻底击垮其他所有仍心底胆怯着,激烈斗争着,剧烈抗争着符合连长那歹毒意识和精神的战友们。就简洁明了的两句话:“够了!该干嘛,干嘛去!廖佑铭,告诉你:我不希望任何人让今天烈士的鲜血白流!要冲,要救,现在我也拦不着你;但想想张廉悌,想想丁光忠他们,你个人看着办吧!” 断臂(3) (本书全球首发中文网,欢迎大家支持正版。) 瞬间,我恍若被雷击了般浑身打颤坐倒在地,任敌人迫击炮轰起了土雨打得头盔乒乓作响,傻愣着的垂泪不语。 是啊,仗都打到这份儿上了还能图个啥?国家!?信仰!?民族!?还是那为了那虚伪缥缈,现实却无比现实高尚的精神觉悟!? 不!就为了俩字儿:军魂!不是那吼上一句“保家卫国”就能舍身炸碉堡、堵枪眼儿的狗血,而是为了那些就在我们身边,就在我们眼前,平凡一生中注定了不朽;生命的尽头迸发出刹那永恒的光辉;燃烧了自己,照亮了我们,烈士们的英灵! 战友是什么?战友是有实无名,同根生,共患难,没有血缘,没有斩鸡头,烧黄纸,发毒誓,却是现实不是同年同月同日生,也许同年同月同日死的骨肉兄弟! 同志是什么?同志是惺惺相惜,诚诚相投,同一事业,同一志向,同一目的,志同道合,荣辱与共,矢志不渝,可以托付终身,更可以捧玉壶,掏心窝的亲密伙伴! 军人是一份职责,更是一份事业;守好祖国的每一寸土地,就是我们存在的价值,更是我们义不容辞的责任! 今天,当烈士们为了我们共同的事业抛了头颅,洒了热血,献出了自己的生命,但依然为尽全功;作为战友,作为同志,理应完成逝去兄弟们为尽的事业,更何况这也是我们的事业与生命;如此我们也是义不容辞! 义不容辞与义不容辞,双重叠加的沉甸甸重担压在了心间,变成了我们义无反顾,矢志不移忠贞信念。 为了它,我们也可以抛头颅,洒热血,杀身成仁,勇敢无畏。战场之上牺牲总是难以避免,但为了那些烈士们付出的,哪怕再让我们付出同样高昂的代价,我们也决不能皱一下眉头! 因为不论怎样可耻的胜利,都意味着兄弟们所付出的一切鲜血与生命都是有价值的!不论怎样的壮烈的失败,都意味着兄弟们所付出的一切牺牲与奉献都会付之东流!连同自己,2营400多号弟兄就这么会没了;还要付出更多的战友,更多的鲜血填满611这吞噬生命的窟窿,这是已经距离胜利咫尺之遥的我们决不能忍受的! 就像连长说的一样,为了自己,更是为了那些已经壮烈了的兄弟们所付出的一切都有所价值,我们不得不抛却一切自矜,鼓起勇气准备迎接一场两败俱伤的悲怆,可耻的胜利! 面对如此情景,我们没有选择……我们只有把4连、5连兄弟们的诚贞与性命作为诱饵和筹码去努力消灭更多的敌人! 战场之上没有什么比将自己的枪口无奈对向自己的战友更令痛苦的事了,我们办不到!但我们是六连;铮铮铁骨的六连,为了胜利;为了那些已经付出了一切的英灵,我们却必须办到! 哪怕为了胜利背负难以磨灭的耻辱;哪怕为了胜利我们会遭受所有人的辱骂与唾弃,我们无怨无悔。 因为背后支撑起继续战斗下去的是那天红1团2营237名烈士不屈的雄魂!兄弟们用生命与鲜血夺回的每一寸祖国的领土都是敌人绝不可践踏的! 面对无耻而凶残的敌人,我们都咬紧了牙关在心底里发誓要让每一个践踏祖国山河的越南狗流尽身体里每一滴血! 我们要用他们血祭奠每一位逝去的兄弟们不朽的亡魂!为了这哪怕我们也纷飞玉碎那也无怨无悔。 “兄弟们,对不起,对不起啊……我能作的只有答应多杀几个,一定!”心中升起了痛楚的明悟,鼓起勇气的我,抹干眼角的泪花,心底暗叫着:贼老天,狗日的,老子干死你! 我思绪待定,终于自己勉强说服了自己,随即仿佛用尽了毕生气力嚎道:“彭胜军,861关机!执行最终预案!” 瞬间所有匍匐在堑壕里六连的兄弟们,面如死灰,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看向我,任凭敌人迫炮掀起的蓬蓬土块砸在身上,扬尘漫天,寂然无声的垂泪骤然成了撕心裂肺的嗥嗥惨烈哭嚎。 身旁老邓悲愤之中把脸气得痛红的,一把拎住了我衣襟,冲我哭嚎道:“为什么!?老子是带着卵的!我们能救他们!老子是红1团2营6连的兵!不是tmd冷血屠夫!更不是他娘的‘高黑心’!” 面对他怒目而视的眼睛,我无言以对。 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但从没经历过连长那令人齿冷的老甘更激烈,一把将我扑倒在堑壕里,压着我身子,热泪滚涌着点滴在我面颊上,冲我奋力嚎道:“老子这tmd的是咋打的仗!?有这么打仗的吗!?你tmd这是在逼老子犯罪!这tmd比杀老子还难挨,你明白不明白!” 我刚止住的泪又不觉奔涌出来,挣扎着,满胸悲愤尽化作撑向老甘身子奋力的一推,同样滚着热泪对嚎道:“不是他们死,就是大家一起死,我们没得选!没得选啊!” “排长,我们不怕死,六连也没一个怕死的!求求你,让我们上吧;4、5连兄弟们正看着我们,我们不能就这么把他们给毁了!”堑壕另一侧的庭锋同样惨烈哭嚎着冲我道,凄伤的声音在隆隆爆炸声中格外刺耳。 我愣愣的看了看身侧一脸悲戚,满眼矛盾交织着希望和绝望的吕贤良、夏国强、钱文灿、彭胜军……一股莫名的悲怆与凄凉就这般如秋风般透彻了我的骨髓,冰得我连魂魄都在随之微微打颤,不寒而栗;那是属于一名军人冰雪般的理智! 想想连长望向老何,望向小李那毫无一丝怜悯的冷酷眼神……不!我不想要理智! 当时我真想成个莽夫,冲出堑壕,冲破火墙,冲进毒气弥漫的无名高地,将饱受磨难4、5连的兄弟们拖几个会来,同敌人来个来个鱼死网破,欲碎瓦全,但这却又是不能! 我是红1团2营的兵,更是2营6连的三排长,那时6连的代理指挥……我要为4、5连兄弟们岌岌可危的生命负责任,更要为3排和六连战友的生命负责任!红1团和1师的战友们的生命负责任! “牺牲小我,成就大我。”这话说得可轻巧,仗打到这份儿上了,人人都有这觉悟!若是论及个人,落在我头上,老子无怨无悔!可现在这‘小我’是我们一刀子,一刀子,捅死自己兄弟的命啊……这“牺牲小我”谁受得了?谁都受不了!我们是人,不是兽!我们是战士,不是屠夫!可那天是这情形,敌人和连长却共同逼着我们当去屠夫!情何以堪!? 我知道说服不了他们,更压不住他们,惟有说慌了…… “连长,连长说……谁……谁敢下去……要我……枪毙!”我抽泣着,两嘴打颤,艰难道。我从不想哪怕用善意的谎言欺骗自己的战友和兄弟,哪怕思想的些许亵渎;为了大局,我却不得不这么干。 那时,我还是只个大头兵,我没有连长的那分狠心和不容置疑的威信;我压不了群情激愤的大家,更压不了本就不是六连人的我发小,老甘。但那天第一个发了火的还是六连剩下最后的炸药筒,老邓…… 断臂(4) (本书全球首发中文网,欢迎大家支持正版。) (ps:五一了,外出旅游休假3天,本周日看能否上发。谢谢!) “枪毙?你竟敢对我喊枪毙!?”老邓闻言指着自己鼻子顿然气就不打一处来,他俩眼滚着累气冲冲的就飞快扒开前裳,露出胸膛,指着心口,气道:“来啊……冲这儿打!打准了!打了刨开,再看看老子心口是不是红着热腾的!?亏你狗日的还是我邓觉华的兄弟,你咋能跟‘高黑心’一个样儿!?” 我猛摇着头哭嚎道:“没有!我没有!连长就要我们这么干!这是军令!” 一听“军令”二字,和我同战壕的7、8班兄弟们顿然尽皆脸色一窒,浑身发抖,掩面而泣,嚎嚎大哭变成了剧烈无声的抽泣。这世间没有什么比连长的命令令我们痛苦难堪如此,令人齿冷,却又不得不去执行的了。 我们知道尽管他的命令尽管令我们痛苦,齿冷,难以接受但这,就是军令,我们必须去执行……铁的命令意味着铁的纪律,铁的纪律意味着铁的意志和决断。不论是在这钢铁的意志与决断之下,我们是听从、顺从还是屈从,我们必须服从。因为我们都是军人,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 这股子歹毒劲儿早被连长和指导员活活透进了六连兄弟的骨子底里,揉进了我们的血与泪里,这辈子想拔都拔再不出来了! 那天我真恨自己为啥不是个莽夫!?为啥想作个有情有义的男人!?为啥不能成个没有一丝情感的杀人机器!?面对着战友与战友;面对着兄弟与兄弟,我没法抉择,我tmd就像是个唯唯诺诺,遇事没了个定主的小男人!一个迟疑不决,优柔寡断,进退维谷,抛不开情面,舍不得意气的懦夫! 矛盾还是矛盾,痛苦压着痛苦,我在愁苦,愤怒,悲怆,踌躇中煎熬着。我,老邓,六连的兄弟们就这般缄默了眼睁睁任着敌人的迫炮打得越来越狠,敌人的前锋敢死队越来越近…… 借用连长的命令和威信根本就压不住无名高地山顶上唯一不是六连人的老甘。 他一翻身在堑壕里坐起,见得我跟老邓怒视着对方,瞪大了眼,垂泪相望无语,同样哭嚎着,一手拎着我前裳,一手指着自己太阳穴,怒吼道:“怎么了?下不了手!?还有我!还有老子!枪毙!?来啊……老子不是6连的人,你也敢来!?这里,打开了试试!?就听你们上头那杀千刀的,你们真是蠢笨如猪!下面那是你们战友,也是老子战友!你们这群狗日6连的是咋打的仗?尽对自己战友冷血,漠视,下毒手,是不是!?我干你妈的娘!怕死,不敢是不是?你们不去老子去!老子不能成无为懦夫!更不能成对自己战友狠手屠夫!” 言罢,他猛吸了口气,平复激动的情绪就起身就要往堑壕外面爬。地面之上敌人迫炮密集的地摊式轰击把早被炮弹犁得光秃秃的山头打成了一片火海。黑夜里,火色的弹片就在我们头顶如暴雨般横飞,发出嗖嗖胆寒心惊撕裂空气的锐利尖细的声音,砸在泥土里霍霍作响! “回来!你狗日的不要命了!?”见此我大吼一声,一手拎着他衣服,迅即全力把执拗着爬出地面的老甘拖了回来,把他死死摁在自己身下! 我明白如此密集的炮弹轰击,便是身手了得的老甘,一爬出掩蔽身体的堑壕也会迅即间湮没入狂风骤雨似迫炮轰击产生的赤色金属洪流之中,绝无活口。 除了悲痛,愤怒与义气作祟,这根本就是痛不欲生的冲动自杀。一个冲出去一定是死,两个冲出去也是死……便是六连三排30几战友全冲出去,我也只能说兴许,兴许也只有些把握能拖几个4、5连的兄弟们!但拖得了几个会来?拖不了几个回来!为了这,我们付出的肯定几乎是六连三排所有人的命……那时,我们都想着立时死了也好,但求一点心安啊。 可是战争的残酷就是连这一点良心上的心安也是不会给我们的!敌我实力已经够悬殊了,为了611,为了大家,同时也为了更多人,每个人的性命都是无比尊贵的,我们必须珍视,我们不能无谓的牺牲。可这却不得不把4、5连的兄弟们推进死亡的深渊,两难啊……要么看着敌人动手,要么自己亲自动手;除了这,我们根本就没有选择! “放开我!放开我,你个狗日的!老子就是想死!老子就tm不想活了,你能把我咋的!?放开!放开!六连的,你们这群狗日的还带不带种!?还当不当爷们儿!?还是不是中国人民解放军!?这你们都能干得出来?人心还tm是不是肉长的!?那是老子战友,更是你们红1团2营的战友啊!冲下去,救他们!快去救他们……”老甘惨烈哭嚎着,大吼着,努力挣扎着,却被我用比他更雄壮的身子压得动弹不得,唯有在我身下嗥嗥大哭。 我奋出了全身力气把努力挣扎着的他死死压着,俩眼滚涌着热泪,同样对着他咆哮着:“能救救得了几个!?救不了!我不怕死,但我们不能把人命白白搭上去;你明白不明白!?” 被我死死摁在地上的老甘,两眼滚着泪一愣,随即再奋力挣扎,猛摇着头,狠狠敲击着我背,泪道:“我不明白!我不想明白!老子活这辈子,不图了啥!但求无愧于心,死了填下去,也还能是带把,带种的男人!难道你要老子连这小小祈求成不了!?我操你妈的,廖佑铭!我操你妈的!” 同样悲愤中的我一面死死压着他,一面毫不是若攥紧了拳头,一拳一拳狠狠在他耳侧的战壕底,砸得地面石子飞溅,砸得自己拳头迸血,砸得老甘耳边隆隆作响,却依然誓不罢休的当面流泪对嚎着:“你tmd作梦!成不了!别想成!现在这般冲下去壮烈的,不会有一个一死拉倒的!不会有勋章!不会有荣誉!不会有嘉奖!所有兄弟们的牺牲、努力全tm会成流水!保不了611我们就tm是孤魂野鬼!就是死了也会有人掏我们的坟,鞭我们的尸,把我们锉骨扬灰!” 可我按得了一个老甘,却按不了再度被老甘一通咆哮激动起来的老邓,更按不了跟老邓同样再度激动,哭嚎着要冲出去,就在同一战壕的所有三排战友们也按捺不住了! 战场之上,稍稍的迟疑与犹豫往往付出的就是生命!更何况这稍稍的犹豫与迟疑,需要对的还有悲愤带来的无比冲动?我们无谓的减员了…… “干你妈的,廖佑铭!老子没你这兄弟!你咋能这样冷血狠心,跟‘高黑心;一个样儿!?我干你妈的!干死你妈的!还tm带卵的,跟老子上!”就此时,被老甘的话再度激动了的老邓哭嚎着,高声骂咧,趁我疲于应付奋力挣扎着的老甘,立马起身就向战壕外爬去。随着他起这头我最担心的事发生了…… 断臂(5) (本书全球首发中文网,欢迎大家支持正版。) “班长,算我一个!”八班战士夏国强随之高叫一声,紧跟着老邓就要爬出去! “还有我,班长!”八班战士何勇毅丝毫没得落后的赶紧应了声爬去,那迅速的动作仿佛是在赶集,而不是去赴死! “排长,我也是带卵的!”七班副吕贤良,没得片刻的迟疑的起身要爬出战壕。 随着他这么一带,除了那最终方案的草拟者,该死的混蛋依然在敌人迫炮狂轰滥炸里,依然蜷缩在堑壕角落里假寐;一条堑壕里,21个7、8班弟兄全都在悲戚中群情激奋,迅速随着一边冲我怒嚎的老邓,飞快立起身在,就要爬出战壕。 地面之上,敌人的迫炮虽然打得不准却凭着绝对优势的数量,烟幕掩盖后对我毫无顾及的进行地毯式轰炸,除了被炸得面貌全非的工事、掩体,光秃秃的山顶和陡坡根本就没有任何掩蔽。战壕就好比是正喷发火焰的火山口里的一条缝隙,岌岌可危的维系着我们在怒海狂潮似的滚滚岩流,纷飞火雨里可以渺小到忽略不记脆弱生命。 这样的狂轰滥炸,这样厚的火力密度,爬出去就是找死;冲下去就是万劫不复! 但三排的兄弟们经老邓一起都,就都这么飞蛾扑火似的,蛮勇着近乎愚蠢的要爬上去,疲于应付老甘的我就这们只有眼睁睁看着三排的兄弟们爬了上去送死我却根本没法阻止。明明知道这么办是正确的我,却控制甚至是压制不了他们。 小黄,我对不起你啊……虽然救不了4、5连的兄弟们,但我还能救你!我真恨自己为啥还是个大头兵,而不是我那手狠心黑,声色俱厉的连长。只要我心再狠上一点,行动哪怕是再果决上那么一点。我就能压服得了三排,而不是要借用一发不期而至的炮弹和你的生命去压制已经失去理智的战友们! “呜……”一声无不锐利的尖啸声,就这么在战友一起身的瞬间在万声锐利和隆隆声中奔袭过来,凭着百战熬炼出的生存本能,我一闻这声,就立马分辨出了这和其他盲射炮弹凌空划破空气声的不同。情急之中,舍了同老甘纠缠的我,顾不得一切的飞快窜起,声嘶力竭的炮声轰隆里,奋力哭嗥道:“卧倒!卧倒!” 第一声,悲愤中群情激昂的三排战友们毫无知觉;待得我叫第二声,已经晚了! 应着那生刺耳的尖锐,一发迫炮弹眨眼间直若流星飞坠,在冰雹似密集的轰击中,准确的击中了2号哨位堑壕侧我们厚实的小土包上,7班战士黄纬的身后! “轰!”红光一闪,炮弹炸响;土石应声激溅四射之时,一蓬温热的血与细细的肉末丝就这般裹着土块沙石喷了我满脸,被弹片砸稀烂的头盔瞬间就被骤起的冲击波掀得抛了出去,在空中划出个大弧线,轱辘着顺着陡坡滚落进滚滚毒雾,火光熊熊的浓烟里。刚还起身爬在堑壕壁,一脚跨土壁凹,准备爬上去的小黄就这么顿似失去了浑身力道,一声不吭的颓然倒在了地上。 当然,就在小黄左右身侧的老顾和小陈被冲击波抛起抛滚落在地,滚烫的弹片深陷进了肩背部,血流不止的他们正在,立时,我的心都碎了! “小黄!小黄……”我瞪大了眼睛,顾不得一切的扑腾了过去,一把抛开挡在我身前,震得先一把抱住了黄纬身子的夏国强,将小黄早被迫炮弹破片炸烂了后颅的身子。看着他两眼瞪大,瞳孔早已放大,一脸的震惊与不甘,面颊两行涓涓不止泪痕,顿成了两条小河。 他才刚过18岁啊,纵然作为一名军人仗打到这份儿上了,牺牲、死亡早已不可避免,但对于一名军人这无谓的死亡与牺牲,是不会得到任何褒奖与肯定的!但这就是战友!这就是同袍兄弟! 611打下来,咱们壮烈了那么多烈士里,人人授功嘉奖,可就只有他是我们几经努力争辩,才勉强追认上了个三等功人…… 要知道,611不论壮烈或活下的每个都享有作一名军人的至高荣誉:红旗勋章!这是共和国的唯一,也是我们军史中的唯一;但本应与我们共享荣誉的小黄却因为这成了我们这支英雄集体里唯一的例外!他死得真的不值得! 他也一样勇敢,一样坚强,一样为了611付出了自己的一切。为什么?这究竟是为什么!?就在小黄倒下的那一瞬,我才豁然明白了连长看向痛苦绝望的小李,眼神里不含一丝感情的冷漠——‘不拖累,不连累’! 无谓的牺牲是对于集体是可耻的,同样对于个人也是可悲的。抱住小黄的那一刻我便再没有了任何的迟滞与犹豫;痛归痛,但当时我发誓绝不能再让悲剧重演! “抛却你幼稚的义气吧,廖佑铭!我不要无谓牺牲,我只要有价值的胜利!”望着怀里早已没了生机的小黄,适才连长冰冷得令人心颤的声音如巨雷一般响彻脑际,在我心底里深深烙上了,从此一生如影随行。 我俩眼滚涌热泪,喷涌着怒火,狠狠环视着被突如其来的打击震惊了,尚未爬出战壕去,呆呆看向我和我怀里小黄的众位战友们,怒火中烧着哭嚎道:“你们高兴!?你们满意了!?冲啊……冲!不够猛是不是!?要不要老子给你们吹号!?这是救战友啊,死了多光荣!继续啊……继续!老子鼓励你们上!就是三排拼光了,老子这三排长也能说敢拍着胸脯说,老子带的兵,有能耐!有义气!有种!去啊,快去!早去,老子好早点给你们收尸!” 老邓被这突如其来的打击惊呆了,他懊丧着猛摇着头悲怆哭嚎道:“小黄,对不起!对不起……大头,我干你妈的!我不怕死,六连的也不怕!我们宁死也不作残害自己战友的屠夫!绝不!” 随之依然冥顽不灵的高嚎着:“还有点良心的,跟我来!不怕死的跟我来!” 经他这么一吼一带头,悲愤、震痛之中的战友们痛哭之中依然是那样的坚定、决绝,立马转身攀上堑壕土坎就想往上爬。那态度,仿佛真当自己是刑场之上,从容赴死的革命志士,似乎丝毫没受得小黄猝然阵亡的影响。但小黄的死却从根本上阵痛,坚定了我不近人情,执行最终炮击预案的态度。我不会再犹豫不决,优柔寡断,更不会因为敌人的无耻卑鄙,让每个兄弟们的血白流! 我决不会允许任何人因为义气导致无谓伤亡;甚或者容忍!因此当时我没有分毫迟疑的一把抄起了沾染着小黄鲜血的56突步,把黑洞洞的枪口毫不犹豫对准了自己的兄弟,挑起这六连乱源的老邓,扣动了扳机—— 断臂(6) (本书全球首发中文网,欢迎大家支持正版。) “嗒嗒……” 一簇枪响的声音在这敌人一浪紧着一浪的炮弹轰鸣声中显得模糊不清;但就这一簇攒射彻底震慑的所有躁动着的三排战友们。 一簇弹链猝然间在漆黑的堑壕里,闪烁着摄人的炽热,越过当途无不陷入震惊中,瞠目结舌的众人。 “噗噗……”随着一簇子弹飞速精确撞击在老邓侧前的沟壁上,飞泥激溅,沾了老邓满脸。 沉湎于悲愤之中的老邓惊愕、不可思议,震惊的面容瞬间转化为怒不可遏的狰狞,转头忿怒哭嚎着,赌气道:“廖佑铭,你竟敢对我开枪!?真敢对着对你掏了心窝子的兄弟开枪!?我干你妈的,廖佑铭!别以为这就吓得了我!我邓觉华没你这兄弟!老子和你一刀两断!走!三排带卵的跟我来!” 言罢,依然冥顽不灵的转身准备向上爬;三排的战友们依然冥顽不灵的随着他准备爬上去…… “嗒嗒……”我猛的一提手,再向土坎上猛扫了一梭,滚涌着泪,森黑着脸,终于说出了按捺在心底自认最有分量的话:“不许动!趴下!谁动老子枪毙谁!” 但老邓更像见了红的蛮牛,他猛的一转头,悲愤里,言辞中充满的不削,道:“你个狗日没卵蛋的也敢?笑话!三排跟我来!” “嗒嗒……”我猛的又是一梭子打在土坎上,压住蠢蠢欲动的众人,哭着怒道:“别逼我!别以为老子不敢!事不过三,这次是警告,下次是军法!” 脾气暴躁,执拗顽固的老邓却大发雷霆的再度耍浑起来,立马再度转身过来,愤怒两眼滚着泪同我怒目对视,嚎到:“军法!?我倒要看你狗日的咋样给我军法!来啊……打啊,要打快打!少tmd吓唬人!你个没卵子的!” 言罢,见我对准他的枪口依然打颤着毫无动静,他露出一脸不削一顾,一抹脸,再度就准备扭头爬出堑壕! 飞快我流着泪,无比严肃道:“邓觉华,军法面前无父子,更别提什么兄弟情谊。你要想清楚,我是不决不会会姑息的!” 我发誓,如果他真的爬出堑壕,纵然敌人炮弹没毙了他,为了611,为了更多战友的生命;已经想通了,铁石心肠下来的我也会毫无迟疑扣动扳机的。 “兄弟?谁给你这没肝没肺没卵蛋的家伙是兄弟!?干死你娘,廖佑铭!老子批死你狗日的就不敢开枪咋的!?兄弟们,跟我来!”老邓痛哭着,一声呼号扭头就向准备向堑壕外爬去。三排战友们也同样跟着他,没得半点迟疑的亦从! 要是有红军在,决对不会有这样的事发生的。 瞬间我就抬起了枪,对准了土坎上,只待老邓爬上地面一露头,我便要杀人立威,亲手终结自己兄弟的性命;用老邓的命换回更多将要无谓牺牲自己性命兄弟们的命! 虽然悲怆,虽然难受,但面对已经遗憾故去小黄,我真的不会再有一点犹豫! 老邓真的上去了……我飞快的瞄准了他的后颅,扣扳机,尽量让他没得多少痛苦的离开我们。对不起,老邓! “砰!”一声令人心碎的清脆枪响,一粒冰冷的子弹划过死一般漆黑夜空。 伴着“嘭!”的一声,跟个西瓜炸裂似闷响,我的心仿佛也随之“嘭”的一声炸裂了似的,肝肠寸断。 冰冷的子弹击在老邓钢制的gk80头盔上,瞬间迸发出的是四射的火星。正准备爬上深壕的老邓,随着这子弹一歪头,痛苦着“啊……”的一声重新摔落到堑壕底。 刹那间,正要上爬的三排战友们滚涌着泪难以置信,愤怒着的瞪大了眼睛看着我,我也滚涌着泪,难以置信,悔恨万分的看着手里的枪…… 我对着手里的56突步一打眼,旋即委屈着冲着战友们奋力哭道:“看什么看!我没开枪!不是我!谁tmd开的枪?谁!?” 仿佛是在印证着恐怕令我抱憾终生的委屈,一个无不熟食的宏声,也正悲愤的哭嚎着:“干你妈的,廖佑铭!干你妈的!你真子毙老子?老子就是作鬼都不会放了你!老子这辈子咋交了你这狼心狗肺的!?呜……md,咋还看不到牛头,马脸锁老子,原来阴曹地府办事效率也那么低下?难道真要老子成孤魂野鬼!?毛主席,这辈子我可没作对不起的事啊……您咋能这样对我!?呜……廖佑铭?老子杀了你,作鬼也要杀了你!” 就在我举着枪,两眼愣神看向他时,一枪被暴了头,摔在地上老邓兀自言语着,看到我奋力爬了起来,俩眼通红起身就要向我冲来! 就这时,在大家一片瞠目愕然中,一个不知死活的声音在深壕大呼小叫哭丧着:“诈尸了!诈尸了!排长,班长爆头了咋还没死透!?这是不要我没法儿活么?排长,求您了,再让我补一枪!就一枪!呜……” 我寻声打眼一看,但见沟壁旁混蛋正抱着枪口余烟袅袅的dragnov痛哭流涕,瞬间就让我找到那一枪的始作俑者…… 暴怒中的老邓瞪大了眼,飞快明白过来,转移了自己的目标。怒火攻心中行如闪电,势若饿虎一般猛向混蛋扑过去,将惊慌、错愕、涕流满面的混蛋摁在身下,顿然拳如雨下,哭嚎着癫狂嗥叫:“我干你妈的!干你妈的!原来是你狗日这没心没肺,没卵没种的杀千刀把老子干了!?老子作鬼也要杀了你!杀了你!干你妈的b……” 霎时,通通拳打脚踢之中,唯有蜷身团在一起,双手抱头死撑的混蛋,只能委屈流涕着痛苦高声哀号:“排长,求您再补枪!就给班长补一枪!班长真会杀了我的!我才18岁啊,我不想死……嗷!救命!班长,别打脸!啊!我破相了!我五官不全了!我娶不到媳妇儿了!排长,救命!哪个快来救救我呀!呜……” 能打得混蛋拳拳到肉,惨叫不已的老邓自然不会是什么鬼魂,更不可能是什么诈尸。邱平真是好样儿的,就在我不得以也许要犯出令我悔恨终生的大错之时;他用一发自己改制‘达姆’报废了的空包弹救了老邓,同时也救了被老邓的执拗逼到了绝境的我。堵不如疏,经他这么一闹,让老邓一股邪火全撒在自己身上,终是让炸药筒似脾气的老邓冷静了下来。同时,也让我终于有机会把没了老邓带头的三排战友们,给死死摁了下来! “哒哒……”“妈的b,混蛋敢开枪,老子也敢!你们哪个还想试试!?”立时,老邓一转向,我立马运功于目,用武者较于常人更犀利,精芒四射的眼眸杀气腾腾的迫视着每个堑壕里的其他战友。并煞有介事的,猛在向土坎上扫了一梭子,抗上56突步,大步流星的踱步到夏国强身侧,狠狠盯着着颓然倚坐在沟壁旁,两眼怯懦着,微微低头不敢和我对视的他,怒喝道:“夏国强,冲啊!你不是想找死吗?去啊!不是挺能耐的吗?死都不怕你还怕老子吗!?冲下啊!冲!冲下去,老子好枪毙你!” 断臂(7) (本书全球首发中文网,欢迎大家支持正版。) 夏国强是这条战壕,三排里最后剩下的几个老兵。同时,也是这条战壕里除了老邓外脾气也扭的人。只要我再压服了他,我便能基本顺利的重新控制局面。 没得老邓的冲动暴戾,但此时的夏国强依然跟作了错事的孩子似,委屈,痛苦,执拗,不甘地两眼滚涌着泪,沉默抽泣了半晌,往复偷眼看了看目光烁烁的我低下,再偷眼看了看,再低下……积聚着心绪,终是下定了依然顽抗我命令的决心,深吸了口气,勇敢的抬起头来,争锋相对,毫无妥协,两眼滚涌着泪,同我怒目相视,爆发道:“毙吧!枪毙我!老子不怕死!老子死都不得去作冷血的屠夫!排长,你要想挡得了我;要想挡得了六连的兄弟们,那tmd是在作梦!老子就要冲!就要冲下去救4、5连的兄弟们!” “啪!”在战友们难以置信的目光中,我猛地一脚将依坐在沟壁侧意欲想抽身起来,执拗着向堑壕外爬去的夏国强撂倒;顺势一膝盖,跪落下来,凭着自己全身体重,加上气沉丹田,使出的‘千斤坠’;狠狠压着面贴沟壕底的泥土,奋力痛苦挣扎反抗的夏国强,迅即把扛在肩头的56突步解了下来,死死抵住了夏国强的后脑勺,怒气冲冲的暴喝道:“想死!?老子成全你!你这些狗日的都毙了,老子就是杀了你们,也不能让敌人拿你们的命添军功!” 暴喝中,在夏国强不甘恸哭的眼泪中,我作势勾动了扳机! “排长,我错了!我不去!求求你别杀他!”就我身侧的罗裕祥一见情势不对,惨烈哭嚎着认错,意图让我放过夏国强。 但晚了,为了给他们些深刻的教训,不再反复,我毫不迟疑的已经扣动了扳机。 “哒、哒!” “噗、噗!” 我自然没真要毙了夏国强,就在扣动扳机的一刻,我飞快稍稍调转了枪口,死死抵住夏国强脑勺,向着距离他脑勺不过10cm远的地面猛开了两枪。子弹擦着夏国强头皮,发出两声迅即锐利和的沉默没入了泥土里。枪焰与子弹裹起令人心惊胆颤的罡风,生生挂破了夏国强的头皮。淋漓的血,滚滚糊了夏国强的后脑壳。纵是早经血站洗礼的夏国强不再怕死,但从未经历过如此惊心动魄,近似枪毙危险的夏国强,勉强鼓起的勇气,憋足的这口劲儿就被我这两枪给吓阻,跟泄了气的皮球似的,瘫软在地上,爬不起来。回过神来,在死亡和军人理智的双重威胁的,终于认识到了自己的无知的意气,这才哭诉着认错道:“排长,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闻言,我这才稍稍霁颜,立起身,松开他。随即看了看其他三排的战友,滚着泪,一步步步到众位战友面前,杀气腾腾的怒视着他们,气冲霄汉的愤怒叫嚣道:“知道就好!别逼着老子真毙了你,还有你们!枪毙你们这些狗日的,我敢!就怕你们这些找死的敢不敢爬上去!爬上一个,老子毙一个!爬上两个,老子毙一双!爬上一个排,老子就把你们全毙了!守不了阵地,大不了就跟611同归于尽!还有谁要冲下去?还有谁!?” 当时果然不出我所料,在经过我一枪压服夏国强后,众位三排的战友们再经我这通威胁似的叫嚣,终是沉默了。不错,再加把劲儿就成…… “王八羔子的,知道怕了?怕死就给老子趴下!都趴下!不然老子照样会毙了你们狗日的!趴不趴?不趴,老子毙了你们!照样能毙了你们!”我血红着眼眸,高声叱责着,见大家已经彻底被我震慑击垮了心理防线,立马再下重手。 “嗒嗒……”随着我猛的一提56突步再度向着堑壕上沿猛扫了一梭子,打光了弹匣,吓得所有仍立在堑壕里战友们惊叫着一缩头,全蹲了下去。终是把这股逆流给压了下去。 在我枪口的逼迫之下,战友们或趴或蹲,不甘的恸哭抽泣呜咽着终断了舍命想将4、5连战友抢回来的念头。但余烟未尽,我终要彻底断了他们念头才行…… 我流着泪,一拉枪栓,飞快再换了个弹匣,奋力冲着他们叫嚣着:“不是挺能么,都怕死了!?md,还有没有找的?站出来!站出来老子第一个成全他!还有没有!?有没有!?没有就给老子老实趴下,省得老子不小心开开枪走火干了你们这些狗日的!” “还有我!”一个冰冷的声音顿然应声轰然我脑际,我瞬间一脸错讹着,转向声源处,我的侧后;是刚才还激动着和我纠缠,小半会儿没了动静的老甘! 霎时了就愣了,我生怕他这牛脾气再度迸出了火星来再度点燃了三排战友们悲愤火热的内心,那时我就只能真的艰难痛苦的对三排兄弟们下狠手,用自己兄弟的生命与鲜血去震慑他们了! 顿然,一股莫名的酸涩,连同一直毒堵在胸口的悲怆与悲愤,齐齐一股脑喷涌上心间。瞬间一直没断过小河似的泪痕,顿若发了洪水,滂沱奔涌出来。 一时没忍住,连着泪,我惨烈向着他哭嚎起来,仿佛积聚着自己毕生的气力与情感,通通都宣泄了出来,声嘶力竭道:“还有你!?咋能还有你!?你也不是我兄弟么!?你也要去找死么!?我们还是不是发小!?我们还是不是亲如手足的兄弟!?别逼我……别!我真的会毙了你的,真的!别逼着我对你下手行不行!” 老甘同样冲我惨烈哭嚎着,用手猛捶着脑壳,恸哭流涕,奋尽全身气力与精力,惨嚎道:“我知道!我知道!想不通……怎么也想不通啊!咱们咋能这样打仗……怎么能这样打!?给我个理由!给我个借口!一个自己骗自己的借口,成不成?我好难受,我自己瞒不了自己啊!” 借口?我飞快看了看无名高地山岭。同样茂密的植被,同样熊熊的火海,同样满天的火雨,同样一片片光秃秃焦黑的赤地;又一股子悲怆奔涌上心间,有的时候,历史就是这样以惊人巧合的轮回着…… “借口?你也需要借口!?”我怒气冲冲,声嘶力竭,哭嚎着斩钉截铁道:“甘茂林,告诉我,也告诉大家;朝鲜,铁原,1952年6月5日,你爹是怎样对待自己181师战友的?” 老甘闻言顿若遭了五雷轰顶,跪立起的身子再度无力扑倒在地,两眼奔涌着泪,双目无神,恍如梦呓道:“向我开炮……向我开炮……我爹就……就……呜哇……” 提及伯父毕生的痛楚,老甘竟如小孩似的恸哭流涕,一头栽在地上,惨烈哭嚎,泣不成声哽咽起来。随之仿佛如刚才我一般奋尽了自己毕生的气力与情感,嚎哭着,拼命道:“我不能!我不能让历史重演啊!就这么把炮打下去,我怎么给下面枉死兄弟们的亲人交代!?怎么给我家里交代!?32年了,都整整32年了!现在咱们要枪有枪,要炮有炮,要拼命,大不了可以全世界跟咱同归于尽!可咱们咋还能这么打!?怎么可能让个拉屎都tm走样的狗日的,骑在咱脖子上,被打成这样!?我们都tmd是孬种!孬种啊……” 断臂(8) (本书全球首发中文网,欢迎大家支持正版。) 大家闻言,顿然面如死灰,黯然无语。自责,内疚,痛苦,悲愤,五味杂陈齐齐裹着酸楚涌上心头。迫于无奈,甘伯父成了铁原英雄们的送终人;32年后的今天,我们依然要迫于无奈成为4、5连兄弟们的送终人……这是何种滋味?祖国与人民给我们创造的条件不知比我们的父辈强上多少倍,我们所要面对的敌人不知道比我们的父辈所要面对的不知弱上多少倍。作为祖国与人民的守护者,作为光荣的八一军旗继任者,我们怎么能在这样的条件,以这样的方式延续着父辈悲怆的光荣传统?就像老甘哭嚎的,比起我们的父辈,我们这tm打的是啥仗?我们都tm是没卵的孬种! 我肝肠俱裂,一步上前,跪下一把抱住痛苦中,拼命哭嚎挣扎着控制不住自己的老甘,悲泣道:“我知道,兄弟!我们没得选,没得选啊……” 老甘恸哭着,在我怀里奋力挣扎着,一手狠狠拍着我后背,嚎道:“我受不了!受不了!” 我俩手奋力如铁钳一般死死的勒住他,滚着热泪,当头棒喝道:“受不了也得受!这是军令!我们不能让下面兄弟们的血白流!” 连同老甘,战壕里所有战友浑身一激灵;似被寒风透了骨,颤抖着,抽泣着,沉默了。地面上炮声隆隆,堑壕里一片死寂!我终于压服了情绪激动几近冲动送死的三排和老甘…… 一片沉默悲戚之中,我稍稍平静了下心绪,打开trc540问:“老梁,你们那儿怎样?” 老梁同样掩不住抽泣声,回道:“老廖,放心,有我……” 还好,剩下的六连兄弟们再没老邓一般心如烈火,禀性执拗,具有一定威信的人领头。再加上没携来防化服的他们,虽然苦痛不堪,终没人真有决心冲下浓烟与毒雾弥漫的山岭,去送死;固然他们同样有这勇气。 闻言,放下了心的我,心头仿佛压上了千钧重担一般沉重道:“小彭,关闭861!” 我明白连长的心意,他怕我们受不了,更怕我们受不了下面战友们的绝望的斥责。虽然不敬人情,但这是为下面战友好,也是为我们好。因为这要是通报下去,谁都受不了。人间最可怕的恐惧莫过于死,但比死更可怕的是绝望。我们不想让4、5连的兄弟们在绝望中走完自己的最后一程,更不敢用虚伪空洞的言辞欺骗甚至是鼓动他们,因为那样只会增加我们的负罪感。所以我们只有沉默,痛苦的沉默…… 彭胜军瞪大了滚涌着泪的双眼,不甘的看着我,低声抽泣,浑身抽搐着,怎也提不起手。我理解他的心情。 见他艰难着摁不下开关,我沉痛道了声,到了他身边,躬身伸出手来,道:“我来吧!” 虽然经过我这么一折腾,他亦接受了这难以接受的残酷现实,但他依然在我瞬间差异的眼神中,飞快伸出了他的手挡住了我的手:“等等!三排长,我有个请求……” 我缩回手,徒劳的抹着止不住的泪,沉声道:“你说!” 彭胜军随即苦苦哀求道:“三排长,能让4、5的战友们死得明白么?我不想让他们以为咱六连是冷血无情的屠夫!” 一言未毕,我与兄弟们止不住的泪再度哗啦着流淌起来。 我艰难哽咽着,指了指自己喉咙,泪道:“我、我说不出口,更怕他们受不了……” 彭胜军恸哭道:“我们还有连长……连长也许能!三排长,就是让4、5连的战友们怨我们,恨我们,也让他们别做糊涂鬼,行吗?就是咱再心狠,咱也不能作对自己兄弟打黑炮的人!” 彭胜军说服了我,我流着泪,重重点头着,再度打开了trc540便携电台:“王建?要连长……” 连长的声音依然不带着一丝情感,冷漠道:“说……” 我痛声道:“连长,我想给4、5连的战友们给个交代……别让他们作糊涂鬼,行吗?” 连长仍然那样惜字如金,道:“可以。” 我迟疑着,两眼滚涌着泪,艰难道:“可我……可我开不了口!连长,您能不能……” 当时的根本那时连长是怎样想的,依然没得一丝情感,依然冷冰冰着,仿佛就和4、5连的战友们似陌生人一般,淡定自若,没得分毫迟疑着,迅速答道:“也行,不过我同样有个条件……” 我痛哭着,诧异道:“什么条件?” 连长用他固有冷漠着,不容置疑的语调,以命令的语调道:“你们必须打开861电台,让每一个六连的人听到!” 霎时,我脑子顿似埃霹雳顿然懵了。早已伤痕累累的内心,再被连长灭绝人性,冷冰冰的一句如利剑穿透了心,再狠狠撒上了一把盐,剧痛难当。两颊涓涓不绝的热泪顿如激流奔涌,令我立时拼了命奋力挣扎着,嚎哭着愤怒的质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我们受不了,你还要这么进一步伤害我们!?难道你就连点怜悯之心都不能给咱和4、5连的兄弟们么!?你这人咋这么冷血!?你冷血还要逼着跟你一样冷血,把咱六连冷血到底是不是!?连长,我求您了!炮我们能打!一定能打!您就别再给咱六连添这份儿痛;给咱六连留点人性,留点良心,留点战友情,留点热血,有个能自己骗自己的理由行不行!?同志们已经受不了啊,您咋还能这样给咱雪上加霜!?” 真不知连长是怎么想的,这样的情况下他竟然在电台那头冷酷的厉声道:“因为你们让我失望了!3分30秒……你们竟然耽误了整整3分30秒才决定执行我下达的作战命令!?令行禁止,知道不?这是对你们的惩罚! 从开赴老山到现在,六连打了不下百场大小战斗;可从今天看来,你们和我所希望你们作为一名合格的、优秀的军人的距离还很远……这是我给你们的教训!一个刻骨铭心的教训!之所以走到这一步,你们不想,我也不想,但既然都走到了这步,作为一名合格的、优秀的军人就该当断则断,而不是哭哭啼啼的作小娘坯! 知道为什么你们走一步吗?那是因为你们还不够优秀,还不够强!就因为你们还不够优秀,不够强;所以你们救不了他们!就因为他们不够优秀,不够强,所以他们落得个如此结局! 走这步,你不愿看到,我也不愿看到;你不想接受,我也不想接受!但战争就是你死我活,稍有片刻的懦弱与迟疑,都是身死命绝的悲惨结局。作为一名合格、优秀的军人,你们就该有这觉悟! 今天就是因为他们这看似勇敢的懦弱,看似果决的迟疑,看似义气的无知蛮勇直接造成了现在的苦痛结局。这是他们自己在找死,怪不得别人!作为一名真正优秀的合格军人,你就该果断的去成全他们,而不是在这里期期艾艾!如果他们要怪就只有怪他们自己还不够强!战场之上,你们不够强,那么你们就该去死! 今天,他们不够强,所以他们该死!如果明天,你们也不够强,那么你们也该跟我一起去死!我绝不许任何人,任何事,任何东西拖了我们的后腿!如果你们还撕不破这张脸皮,抛不去这些包袱,那么你们就没法变得更优秀,变得更强;那么我们都会死;还会拉着更多的战友填进去!” 断臂(9) (本书全球首发中文网,欢迎大家支持正版。) 那时,根本就不理解更不会明白连长会如此狠心,如此冷血。我闻声瞪大了眼,悔恨、懊丧与不甘的愤怒霎时填满了心胸;在憋闷的绞痛之中,恸哭着颤声嚎道:“你……你……4连,先锋4连老山相持作战6个月,歼敌全师排名第3,战损全师倒数第2,难道他们还不优秀!?5连,特功5连,松毛岭踏尸滚雷给咱六连劈开了路,全员战损2/3,一个冲锋打下来,58名烈士把生命都扔在了593高地,难道他们还不够强!?您想想,您再想想611打下来,现在咱6连的28名烈士都是咋壮烈的?我们不是tmd孬种!我们把1个多团的敌人都留在了这里,凭啥说咱们还不够优秀!?还不够强么!?怎样咱们才在你心里算得上合格?算得优秀?向自己同志开枪;向自己战友开炮?操你妈的蛋!我不服!这都tm是敌人逼我们这么干的!我们是无奈啊……这群卑鄙无耻的狗日的!” 电台那边,连长依然用他的冰冷得好似钢铁般的坚硬言语,沉声回道:“廖佑铭,你必须明白:历史永远是由胜利者书写的!战场之上从来就没有什么卑鄙与无耻,只有成王败寇! 你们真的很幼稚;你们真的很差!尽管你们受不了,但4连、5连的人比你们更幼稚;更差劲!差得拖了我们的后腿,最后成了我们的累赘! 虽然你们都很差,都很蠢,其实这都怪不能怪你们。有些事,有些东西,你们不懂,也不能懂……懂了更不能做! 但为了自己,为了大家,更为了更多的人,你们必须挺起平生最大的勇气与决心去把一些能做的做了,并且坚定,坚决的做下去。 只有这样你们才会变得更优秀,更强,更令人敌人感到恐惧;不会辜负祖国和人民对你们的重托;辜负已经去了的战友们的付出。你明白吗?” 霎时,我脑子里恍若再打过了一记惊雷,轰然间将我心底里所有的骄傲与自矜,一切的思想桎梏与压抑的条例,纪律仿佛都被打了个粉碎。我终于明白我们错在了哪里,为什么把仗打成了这样;怎样去正确的回答老甘深深的自责。但知道了又怎样?对于一个兵,我们唯有痛苦,不甘,无能为力。 因为能解决这根本问题的答案,是共和国军人根本就不能触动,更不能提,想都不敢想到的那句话…… 虽然这句话早透进每个真正中国人骄傲的骨子里;蕴育着每个真正中国军人心底里所有的豪气干云,但它早已经在我们遥远的记忆中不甘的离去太久了…… 比起我们尘封于历史中的先祖,我们就是不孝的子孙,窝囊的后辈,令人耻辱的继承者。我们没有说这句话的底气,没有照这句话作的勇气,因为如果我们那样说了,那样做了,就是对自己的信仰,对这身军装,对光荣的八一军旗的决裂与背叛! 我不能,我不甘,我更不敢……因为做不了这句话,所以当战争来临,对于我们一切的流血与牺牲便已经注定。我们能做的只有少流血,少牺牲,用最少的代价去赢得最多的胜利。仅此而已! (ps:那句不是卖关子,我怕说出来被人cut,因为讲述者廖上将的身份实在是太高。直白了肯定被上面的给‘河蟹’,我得小心……给个提示吧:这一句可以是汉武帝的那话:“寇xx,我亦xx!”;也可以作陈汤的那句:“犯我大汉天威者xxxx!”——知道是什么了吧?不知道就tm不算中国人!这几段爽了之后也算是给后面打基调。我的书里肯定会有灭日屠美,但一定不会发傻用或法理上的‘中国人’。大家放心!) 蹲在堑壕里的我顿若失去了浑身力道似的一屁股瘫坐倒地,全身剧烈抽搐,两眼滚着泪,哽咽道:“连长……我明白了……我明白……” 连长淡淡着首肯道:“明白就好。只有你们明白了,作下去,这样你们才能变得更强。这样你们才多有些机会活着回去……” 我流着泪重重的点头道:“明白……” 旋即,嘱咐道:“小彭,打开861,保持通讯畅通!” 彭胜军闻言,诧异着飞快拿下耳机瞪大了眼睛看向我;兄弟们闻言,同样瞪大了错愕诧异的双眼,皆一动不动看向我;默默流泪的悲戚中,满是委屈、愤恨……我无言以对! 地面上炮声轰鸣,战壕里却落针可闻。悲戚的气氛,凝固得仿佛人都快要窒息了似的。见众人再没了动静,放下心的我无言垂泪艰难爬回了自己的哨位。那短短战壕里的十数米,仿佛像走了一个世纪一般漫长。我的双眼早已模糊,看不清…… 真正的猛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更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我们只有将以自己最大的哀痛沉缅于世间莫大的哀痛之上,鼓起平生最大的勇气去面对这冷酷的世界,残酷的战场,我们才有可能活下去,使我们变得更强。 只有活下去,变得更强,我们才会有希望去赢得胜利,赢得牺牲的价值,乃至于让这的悲剧别再发生。 不管踏着敌人的尸骨铺就的道路前行,还是踏着自己同志与敌人的尸骨共同铺就的道路前行,我们都必须朝着胜利的方向前进。因为太重的大义与冠冕堂皇,太多的私情与个人考量已经逼得我们已经没法再回头了……对不起4、5连的兄弟们! 经过猛烈炮火中激烈的思想挣扎与对抗,我与六连的战友们终于在经历痛苦彷徨之后重新勉强振作起来。当我爬回就位,尚未来得及努力擦干眼泪,彭胜军的一声惨烈的哀号便再次生生撕扯着我的心。我早已被一股股莫可名状的悲怆捅得千疮百孔的内心终于碎裂了—— “三排长,郝副班长他们冲出了阵地!” 几乎就在同时,我几乎没丝毫迟疑回了句:“全体都有,执行……最终解决方案!” 所有摊坐在地的默默抽泣的战友们,皆豁然而起,匍于壕沟旁的土坎边。那怕顶着冲天的炮火,冒生命的危险,隔着厚重的浓烟,我们只想抓紧时间再多看4、5连的战友们最后一眼;哪怕这根本就是象征性的一眼,涓涓不绝的泪水再度化作了滂沱暴雨! 9.19,22:25分,无名高地。 山岭上,浓厚的烟尘,熊熊的烈焰严重阻碍了敌我视线,直接导致相互发现和有效射击距离不超过20米。弥漫的路易斯毒气恍若噬人的恶魔,垂涎欲滴着,一点点侵蚀着防护简陋的4、5连战友们鲜活的肉体。目不能视,痛不欲生里,4、5连最后侥幸的战友们已几乎尽数丧失战力。 虽然艰难,行进缓慢,但身负全套防护装备的敌人三路敢死队员,仍借着毒气、烟幕和段段残破的交通壕稳步推进到先头距离4、5连战友据守最后阵地不足50米处。由于烟幕与毒气,我兄弟部队拼死的炮火掩射阻挡,精度欠佳,劳而无功;敌敢死队损失微不足道。 敌人一步步近了,苦候我六连救援无果的4、5连最后能战的兄弟们等不到了。在绝望中却饱含着无比希望,他们做出了他们能唯一的选择—— 断臂(10) (本书全球首发中文网,欢迎大家支持正版。) “杀!”猛然间隆隆炮声里我仿佛听见了4连5班郝永胜副班长携4、5连18烈士发出一声声盖过轰隆炮响的悲怆怒喝。 我仿佛见到了19名战友猛然间跃出了,一枚手雷投出,瞬间敌我纠缠交织在一起的勇敢身影。 子弹在猛烈的密集的迫炮轰击中发出声声惊悚刺耳的尖鸣;狂暴的枪焰,烁烁的弹链在滚滚的浓烟里闪耀着炽热的颜色,如红色的泥鳅红色的泥塘里纠缠,撕扯,腾卷;霎时,不知敌我的惊呼,惨叫,哀嚎,赤红了的还有我们满眼闪烁着泪的充血双眼。 我们死死咬着牙,攥紧了拳头,在敌人迫击炮的持续压制之中,趴在堑壕前的土坎,冒着生命危险,紧紧盯死着下面;残酷的理智却让我难动分毫。心如刀绞,每分每秒都是良心与使命的痛苦煎熬。我们的心在滴血…… 此时一声急过一声,声嘶力竭的悲戚哭嚎却深深刺痛着我们的心:“6连,敌人又上来了……敌人真的上来了!我们需要增援……” “轰!”就这时,我们的耳边传了了无比真切的爆炸声。电台那边,随之忽然一顿,顿然间发出一声更惨烈的哭嚎:“小张!” 越来越近的枪声,恸哭,爆炸声中,那边更加急切着仿佛用尽了自己凭生的气力哭嚎着:“我们需要增援!增援!求求你们了……” 但就在同时电台的另一头,终于不堪其扰的连长用冷酷得令人心寒的语调向着电台那头厉声道:“哪里来的增援!?6连只有炮,没有人!只有火力打击,没有兵力增援!” 猛的,电台那边一片讶然,骤然激烈的枪声,猛烈的爆炸声,悲壮的呼号,心酸的惨号声越发近了!随之那人哽咽抽泣着,高嚎道:“‘高黑心’你好……你好……呜……咱们就是拼光了作鬼也不会放过你!” 不理下面战友愤怒的质问,连长带着雪风般冷冽,如一声霹雳打得我顿然石破天惊:“廖佑铭,你们还在磨蹭啥!?” 随着这一声,我好不容易强压在心头的悲戚再度不可抑制的如火山喷发了出来。不争气的泪,汹涌的奔涌真,再度不觉间湿润了衣襟。 我恸哭着拼命抹着根本就抹不尽的泪,努力深吸着大口大口的空气,奋力抑制住自己难以抑制的抽泣与浑身颤抖,向着参与此次炮击的六连战友们,泪道:“打准点,别伤着他们……” 霎时就听得山坳里统筹迫炮的老梁,恸哭着对我嗥叫:“老廖,我们看不清标尺……我们啥也看不见!” 我知道,因为心酸的眼泪早迷糊了他们的眼睛,无名高地顶一片哀鸿遍野,惨烈的哭嚎在我的耳中似乎早盖过了密集爆炸的炮弹! 我一颤剧烈哭嚎着,嘱咐道:“看不见也得打!我只希望大家一定要果断……” 老梁同样痛哭着回道:“明白……” 仿佛是做出了对我的回答,“嗵……”随着一浪悲怆的沉闷声响,划出迫炮弹凌空发出令我们心胆俱寒的细长尖锐,飞快越过我们的头顶,逆着天空中火色的急流方向,瞬即间没入了滚滚浓烟,熊熊火焰的无名高地山岭。 “轰”的一声,62式望远镜里那微不可查交浊一起剧烈撕缠的小红点,顿然在耀眼的片片红斑里不甘的黯然。我早已碎裂的心仿佛也随着这一簇炮弹的轰鸣,也随之被彻底摧毁了。 立时,骤然发出惨绝人寰的嗥嗥大哭,电台那边出了声嘶力竭,怒不可遏着悲愤的绝望:“呜啊……郝班长!老李!小孟……你们这些狗日6连的咋打的炮!?咋打的!?我杀了你们这些狗日的!杀了你们!” 但瞬间,连长就用他冰冷的语气,彻底将4、5连的战友们彻底送进了地狱:“我是6连连长高建瓴,这不是误击!搞革命就要有自觉!你们讲情义就要考虑后果!这一切都是你们自找的!” 霎时,电台那边顿然一窒,声泪俱下,拼了命奋力怒喝道:“‘高黑心’!?我是淮海先锋4连3班战士顾卫东,硬骨头六连就了不起了!?是谁给你们的权力可以冷漠无情,任意处置自己战友的生命!?你们这些狗日的还是不是红1团2营的兵!?团长不会放了你们!咱们就是拼光了,没人知道,军法也不会放过你们!” 但连长那不含一丝感情的声音,让冰寒彻底穿透了顾卫东烈士与我们的灵魂;他厉声道:“军法?笑话!顾卫东,不服气是不是?就让你们死明白点……我问你,作为一名军人,你们是该要611的阵地,还是该要战友的生命!?幼稚!愚蠢!怪不得你们得死!” 顿然间,闻声者恍若都遭了雷劈,身子急遽抽搐着,立愣当场。顾卫东无言以对,我们也无言以对。但此时,根本就没有我们**的时间,因为枪声,爆炸声已经越来越响,怒吼,惨叫已经越来越弱! 深吸了一口气,尽管就在步谈机里也掩饰不住心头的不甘与痛苦,少顷顾卫东还是依然用饱含着满腔的悲愤,坚定着向我们毫无迟疑的怒吼道:“你们打……打!狠狠的打……不打准了,死了咱也你们没完!” 仿佛是回应着他的哭嚎,我们两眼奔涌着不绝的眼泪,机械似的运作着让炮弹一浪紧似一浪的越过了无名高地山头,向着无名高地山岭毫无迟滞的摧了过去。炮在闷响,泪在飘飞,但随着炮弹声声轰鸣同敌人绞在一起刮倒的战友却再也爬不起来了! 刹那间,愤怒的嚣叫、惨烈的嚎叫毋分敌我,在熊熊烈火,滚滚浓烟里伴着我六连射出迫炮弹的声声骤响,越发高亢起来,越发透亮,越来越近到而边! 随之就在陡坡下,满眼浓烟腾腾,渐渐真切见到了人影幢幢,真切听到了敌人怒喝叫嚣……一切都在浓黑的夜,朦胧的泪眼中变得虚无缥缈起来。撕心裂肺的痛,刻骨铭心的仇也随着顾卫东烈士代表4、5连兄弟们对我们最后的告别,一声冲天的巨响,将一切心头郁结的痛如火山般喷发了出来,把我们浑身上下,里里外外彻底燃烧了起来,将我们的身心俱化作了灰烬…… “六连,谢谢!谢谢……你们一定要守住阵地,别让兄弟们的血白流!” 彭胜军早已恸哭哽咽着再说不出话来:“我、我……” 就这时,顾卫东猛然剧烈哭嚎着,决然道:“敌人上来了……六连,守住阵地。我们不会再扯你们的后腿!” “轰!”骤然间,我们的脚下陡然一震;一声力压炮群轰鸣的巨雷,伴着冲天而起了,触目惊心的红光,穿透了我们的脑颅。恍如山崩地裂的剧烈震感,直接将被这眼前惊得顿失了浑身力道的我们摔回到壕沟里。 “4连!5连!”彭胜军声嘶力竭的奋力呼号着,但861一片电流杂音中再没了回声。 就在那一声轰鸣惊醒摔回了堑壕中的我,飞快跳了,操起trc540就冲老梁愤怒的哭嚎着:“老梁,没了!都没了……杀了他们!一定要杀光他们!” 老梁痛哭无言,但炮是对我最好的回答! 满天火雨,由南至北,尖啸的炮弹在墨色的夜空中划出一道血色的炽热冥河;惊起数十点污浊的浪花顺流激溅;随即次第在在地面上密集轰隆作响。簇簇熊熊的火光,稍纵即逝的烁烁红光,在漆黑的夜幕下,苍茫辽阔空间里,巍峨雄峻的莽莽群山之间,四围浓黑青黛色调中渲染出一抹艳丽跳动的艳色。苍天仿佛在顿顿雷霆中哭泣,大地仿佛在阵阵战栗中嚎哭;阴风浩荡,疏疏作响,如泣如歌! 二营4、5连战友们的音容笑貌就这般在冲天的炮火中,在我心中不甘的燃烧起来,灰飞烟灭,随风消逝…… 迷雾(1) (ps:穷则思变。硬拼硬打敌人肯定上不来的。我设置的敌人绝对不是蠢猪,那么怎样才能突破611极其险峻的地势呢?廖上将又该怎样防呢?先有个准备过程。不是上来就死掐。喜欢军事谋略的朋友不妨想想怎么办。其他军很难遇得到这样的难题。当迷雾被揭开之时,装甲与重炮就会上演陆军全武行了。) (本书全球首发17k.,欢迎大家正版。) 9.19,22:35。我连执行最终炮击预案,红1团2营淮海先锋四连、松毛岭特功五连314名战友大行!(ps:6连是加强连,2营也是加强营配置。) 连长说的对,战争毋分正邪,没有怜悯,更不择手段,对于我们只有的是血腥,残酷,赤裸裸的弱肉强食和优胜劣汰。在这悲怆的世界里,只有强者才能活下去;只有更强的人才能活着成为最终的胜利者。 男人活着,就应该去战斗……将自己战友的生命献祭奠于胜利的祭坛,痛定思痛的我和连兄弟们终在这撕心裂肺的灵魂炼狱涅磐重生。为了那些逝去的,为了那些心的珍爱,为了自己,同时也为了更多的人,从那一刻,我们无时无刻不孜孜以求着想让自己变得更优秀,更强大。 仇恨的业火在钢铁一般冰冷坚硬的心底之上熊熊燃烧。那是军人理智与情感的尖锐矛盾,更是军人理智与情感的水乳交融。 擦干不绝的眼泪,还有更多艰难的痛苦考验着我们。我们不会再有懦弱;我们也不会再有犹豫。因为我们都明白,我们必将为胜利而战,更会为自己与逝去兄弟们而战。我们没可以迟疑的本钱,更没有可以选择的机会!我们已上路,当跨出这生命最艰难的一步,这辈便再也回不了头了…… 正在我与连兄弟们神思沉湎于莫名悲痛,刻骨的明悟之时,“轰轰……”伴着又一浪敌人迫炮弹砸出的隆隆巨响,烈焰熊熊的无名高地山顶,硝烟愈发弥漫浓烈开来! 那浓烈的硝烟顿然就如一盆冰水浇了我个透心凉。不对劲!敌人的敢死队就算终于夺下了山岭上我们最后的阵地,但在我狠辣的自残炮击和4、5连战友的最后决绝之下,一定损失惨痛。 敌人不是傻瓜,在缺乏有效掩蔽的不利条件下,他们不可能在如此浓烟密布,无法侦之无名高地山顶我连三排驻守阵地具体情况就再接再厉迅即毫无迟疑的飞快再度向我无名高地山顶发起攻击。那么这一通猛似一通的炮火,产生越发浓烈的硝烟只意味着一种可能—— “老梁,你们快撤!狗日的又在用毒气!三排全体都有,再次检查着装(防化服)!庭锋,9班散开警戒!7、8班,跟我来!” 随着我一声命令,未携来防化服的连主力迅速在冲天炮火里经由山凹通往东面山坡的险恶便道撤归原位。9班迅速在杨庭锋指挥下,顶着敌人迫炮的持续轰击,经由交错纵横堑壕散于山头各要害观察哨位密切监视敌人行动谨防敌人趁机发起攻击。而剩余三排7、8班战友则在我带领下,迅速回归山凹各炮位收拾弹药装备,并随后再次做好战斗准备。 心急火燎准备独立作战的我三排等来的却只有的敌人m1948120mm重迫炮的声声沉重轰鸣,并为如我们想象的一般趁虚而入,干脆利落的一拥而上直接向我无名高地山岭发起迅猛攻击。我们等来的依然是绵绵不绝迫炮对我压制,还有一通通敌火箭弹炸响后,顿起的烟幕。 腾腾污浊的黑烟在隐现出重云的惨白月色下,如排空浊浪整个淹没了,无名高地山岭,将峭拔雄峻的611恍若个仙山绝域。但这个‘绝’是死绝的‘绝’,因为滚滚浓烟里,混杂的维埃克斯(v.x/bp_55)、路易斯(l/p_43)毒气,形成了更加恐怖的鸡尾酒效应,狰狞着死神垂涎欲滴的唾液,将这片被炮轰得光秃秃的高地,战后彻底形成了寸草不生、连活蚂蚁都寻不到一只现实的死神领地。 我和三排就在这死神时时相伴的绝域之,身着全装69式防化服,背负滤毒罐,艰辛的在611与无名高地山岭相间的山凹上劳作着,同时静候敌人的到来。浓烟一聚,透过仿佛面具,满眼里,遍山的茅草与灌木丛在零零的火光映衬下,霎时枯黄凋零。瑟瑟寒意,透凉心房,天地一片肃杀,厚重烟幕,森然冷寂的杀机里,我们正呼吸着死神的鼻息默默坚守着阵地…… 沉默行动间,骤然老徐努力压低了声音的通报,惊破了我慢慢凝重沉寂的内心。 他努力压低了声音,说:“大头,敌人上来了……” 我脑里轰然随着敌人不绝于耳的隆隆迫炮声炸成了一团乱麻。冷汗瞬间浸透了衣领。我并未接到负责前沿侦查的9班战友们的通报,那么老徐的这声通报就意味着我们遭到了敌人偷袭!怪不得,光听炮响不见人上,原来敌人打的是这小……战场之上任何的疏忽大意,自以为是都会直接导致惨痛的结局。万幸暗藏在悬崖上的钟司务长和老徐尚未撤退,否则我们恐怕又会遭到敌人的暗算! 闻言我迅即问:“在哪里?” 老徐轻声道:“我们下边!” 东面悬崖!?不是敌人精英敢死队,就是敌人特工! 我迅速又问了句:“多少?” 老徐回道:“2组,12人!” 12个?敌人在遭受了我连续一通通迫炮逆袭后绝不会只派上12个人就敢冒险从无名高地山岭东面高达2、300米长满青苔,酥软的土质峭壁悬崖上爬上来向我发起突袭的……除非他们太过自信自己的故计重施能再次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但基于敌人第一次,第二次对我连徒劳无功的毒气攻势,长了脑的人都知道这是不可能。所以,所有绵绵不绝的迫炮压制,毒气攻势都是敌人为隐人耳目,对我制造假象,导致我发生误判,并对我造成有效迟滞,对敌造成有效掩护,削减我战斗力,虚实相济的攻击手段。 连想起那天611东老甘所遭遇那次敌人偷袭,敌人尖兵所展现出来的优秀攀爬能力。那么,既然无名高地东面悬崖遭遇敌人突袭,那么西面有没有可能?算不上90度绝壁的北面陡坡呢? 我脑飞转着思考间,迅速对老徐道:“谢谢,老徐!你和钟司务长偷偷撤,小心别惊动敌人。下面交给我们吧!” 老徐道了声:“明白……” 随即关闭电台,再度寂然无声的隐没入凝重的夜色与浓厚的烟幕。 随之我仰头,看了看身边忙作一团的战友,步到邱平身边,拍了拍他,示意他侧耳过来,隔着厚厚的防毒面具,吼道:“混蛋,东面不安生,你给我去看看!” 先头因为4、5连战友,丝毫没落得半滴眼泪,没良心的混蛋立马两眼放光,抽身回来,肆无忌惮的在死神的气息了手舞足蹈,欢呼道:“‘土豆’!新鲜的‘土豆’!” 那神情就似小孩见到了自己心爱的玩具,而不是让他去杀人。比起我那冷到骨髓里的连长;比起我那嗜血成狂的发小老甘。他才是我凭生识得的天生杀神里最冷血无情,杀气凛凛的人。虽然这样令人不寒而栗的杀气,仅仅表现在一辈也脱不去的孩气。但对于敌人这更令人毛骨悚然。 迷雾(2) “嘭”任着他闹腾间,时时紧盯着‘混’蛋的老邓一拳敲到了他头顶,勒住他脖子,在他耳边怒吼道:“‘土’你***头!找死啊!?” 老邓这一勒不要紧,如此情景之下,‘混’蛋却趁势变本加厉的闹腾开了:“咳、咳……我的导气管……班长杀人了!班长杀人了!” 老邓怒极,霎时就把刚才还没发完的邪火全发了出去。忘乎所以的一手勒紧了‘混’蛋脖子猛摇,一手猛拍着‘混’蛋脑袋,毫无顾忌弥漫的毒气,贴着‘混’蛋耳边,凶神恶煞的怒喝道:“老子就是要杀人,杀了你怎的!?***个b,都敢向老子开枪了?能耐啊……反了你这***!老子***!***……” 唉,都什么时候了都还这样?一对活宝,两个猪头…… 我见机不妙,立马拉开他们,冲不知好歹的老邓怒喝道:“王八羔子的,敌人上来了,你们咋还这么闹?让他去!” 老邓一声冷哼,狠狠瞪了我眼,立马放了‘混’蛋,扭头就背着我继续劳作。那时他已痛苦接收了4、5连战友最终的结局,但还生着我的气…… 但‘混’蛋被他这么一放,霎时来了劲儿,贴着我耳就微笑着欢快高叫道:“排长万岁!您真若我的再世父母,大慈大悲,救苦救难的活菩萨。我对能的敬仰就好比……” 都啥时候了,都还这么搞?自从嫂子去了,陶自强来过,他就和许光赫那陀茅坑里臭石头,绞在一块,一拍即合,从此这辈子都没让周围人安生过。 这不知死活的家伙谁受得住,我猛踹了他脚也怒了:“******!快给老子滚!” “喔……我夜宵了。同志们,继续忙,继续忙……”‘混’蛋洒笑着给大家打着哈哈,准备转身扬长而去。 但我还是飞快嘱咐了句:“‘混’蛋,等等!有空给老胡通个信儿,让他给咱便道布置布置!” “放心吧,排长,保证完成任务!”‘混’蛋洒笑着应了句,背过身子迅速隐没入浓黑的烟幕里。 随后我又寻到了老甘令他去西面悬崖驻守,让7、8班兄弟们继续执行整理工作。自己顶着敌人迫炮一簇簇的压制轰击,借着战壕掩蔽奔到了无名高地前沿。 9.19,22:45分,无名高地山顶。3号哨位,潜形地堡工事。 正和九班战士张妙生密切注视着下面敌情的杨庭锋,见到了心急火燎的迅速奔了进来,顿然一愣。 我飞快举起了62式望远镜仔仔细细在冲天炮火,滚滚浓烟里,目不转睛观瞧着,询问道:“庭锋,敌人从东面悬崖向我发动偷袭。你这里情况怎样?” 杨庭锋掩不住心头忧虑的道了句:“无异常……” 我继续道:“你可要仔细了,敌人‘摸’上来的就只有一个尖刀班。敌人是不可能寄希望于知用毒气就能把咱六连给解决的。” 杨庭锋道:“我明白!光听敌人***,不见敌人上来,我就感觉不对劲。我已命令9班其它战友必须密切监视,不‘露’过一点蛛丝马迹。可排长,你也看到了,敌人的炮这么密,浓烟和毒雾这么厚,稍远了根本就看不清。” 我明白,因为就是我这配有被动式红外线的62式望远镜,满眼里除了烁烁触目惊心,几乎连成一片的红斑,还有随着密集炮弹炸响产生一闪闪经久不绝的刺眼红‘色’光芒。除了炮弹爆炸腾升起的火球,我对下面几乎看不到任何东西。 怎么办?发现敌人偷袭的我们都知道敌人卑鄙狡猾的敌人肯定还有‘阴’谋。但这‘阴’谋是什么?在被敌人迫炮轰击,通过炮击,浓烟和毒气有效压制并搅‘乱’了我们的视听后,一股有力使不上的鳖屈压抑着我们。 因为我们看不见,所以我们不得不使用最终方案舍弃了4、5连战友。因为我们看不见,所以明知道敌人已经对我们下手我们却无力迅速作出反应。不克服烟幕与毒气的严重干扰,611的陷落,二营的全军覆没,只是个时间问题。我们必须迅速行动。 看不着?敌人总得上来夺取阵地吧?可以作个套…… 我思忖着,命令道:“庭锋,9班少数警戒,其它人做好舍弃山顶第一线防御准备!” 杨廷锋不可思议的看着我,急道:“排长,我不同意!第一线扼守着山路唯一的要冲,一旦让把敌人放上来,咱们人少,火力弱,肯定撑不住。这就好比洪水溃堤啊!” 我拍了拍他肩膀,示意他蹲下,捡起地上的小石子,在地面上草草划出了个无名高地顶阵地工事的示意图,道:“我这是开闸泻洪!你看,借用这里,这里藏兵,再加上配套布置,我们完全可以就在这阵地里打敌人一个伏击!” 杨廷锋闻言,摇摇头,拍着草图断然否决道:“这不叫开闸泻洪,这叫一泄千里!只要盘山便道掌握在了敌人手里;只要敌人能在上面竖起拉力器,源源不断的敌人就会蜂拥上来。扎不紧这口子,咱们就得撑死!” 我点头接受了他的意见,但同时指了指草图上那唯一的上山便道,说出了自己心底的答案:“可以动炮兵扎紧这口子!” 杨廷锋一瞪眼,立马就反驳道:“现在兄弟部队很困难,迫炮最多只能给我们一点断断续续的支援。如果用火箭炮,没法保证足够准确度,搞不好大家都没得活。排长,你是咋想的?” 我坚定道:“动重炮!只要神炮连的大口径加榴炮能干上,扎住口子不成问题!” 那时自信满满的我并不知道就是这自作主张的决定引发了,直接‘诱’发震惊世界的9.19炮战的壮丽高‘潮’。 “重炮!?行吗?屏翳严令在没有发现敌自走重炮部队位置,绝不允许动用重炮!”杨廷锋闻言,跟个不倒翁似的猛摇头否决道。 能不能尚未知晓,虽然由于六连任务特殊,配属我八里河东山分战区2个野战炮群都须优先考虑我需求,但那时我们军阶和六连为了胜利刚刚把战友上自己炮口的事实却不得不让要我们犹豫不决。 虽然如此当时我还是自信满满的说出自己的理由说服了杨廷锋,同样用这理由说服了‘屏翳’:“廷锋,咱们有5个炮群是吧?” 杨廷锋点点头,看他依然不明所以,我进一步解释道:“既然是5个炮群这么大个数;自从和小鬼子干上,整整5年咱们那些***的就一直压着够日的猛‘操’,可从没吃过一次亏。就是这次人有失手,马有漏蹄,也不至于5个炮群的重炮全被小鬼子一次火力逆袭就给一锅端了吧? 所以要是认为咱们重炮全被敌人打没了,咱们信,整整受够那群***5年‘操’的小鬼子们也不会信!基于这种心态,敌人即便真自认为我配属炮兵重炮部队遭到了他们沉重打击,也至多乐观估计对我炮兵杀伤估计为重创,并保有一定战斗力。正蛰伏,静待时机给他们手里唯一的王牌:配属346师‘混’成自走炮旅致命一击的机会。或是在一个影响清水河口战役战略要点把握住一个关键的时机,发挥决定‘性’作用!” 杨庭锋闻言,点头首肯道:“对!” 见他点头首肯,一脸关注的看着我,我继续道出我心头一个更大胆的推论,问:“庭锋,既然敌人已经有了这样的心态,那么他们也肯定有了这样的准备……你看,从开战到敌我接火已经差不多2个小时了,你看见敌人的主力上来没?” 杨庭锋疑‘惑’着,点点头,随即猛摇着头,肯定道:“不!” 论战(1) 我点头,接着道:“对!也许就这两个小时敌人对我展现的战斗素质和装备来看,他们真的是那个号称主力中主力的346师,人数估计也基本我们心里想象的属实。但这些小鬼子并不是普通的王牌师,而是小鬼子引以为豪唯一的全苏械‘混’成装甲师!装甲师的主力应该是坦克和步兵战车,虽然打611根本用不上,但611下面环山就是中越4号公路的平缓丘陵带,便是冲不上来,至少也可‘抽’作部分作火力掩护用吧? 虽然坦克炮‘射’角不够,凭着2a46125mm滑膛炮的‘射’程,可以通过一些特殊工程手段令敌人的直接对我611东面防御线,甚至是611核心阵地中心位置实施‘精’确火力打击。你要知道,一但敌人的t72用上了尾翼稳定脱壳式穿甲弹、碎甲弹、榴弹,咱们这些工事在敌人近距滑膛炮准确轰击下根本就招架不住。更别提敌人的bmp-1步兵战车配有的at-4反坦克导弹可以对我防御工事进行‘精’确打击,车载hcb12.7mm地空两用重型机枪对我进行火力压制;.u(zis4-23)自行高炮对我进行火力覆盖。 这些东西只要开上来一个连,咱们六连就算个个都是铁打的,也经不住这么一通折腾。这些才是敌人真正的拳头! 为什么敌人有这么多杀人利器不用,偏偏只用伴随步兵向我发起攻击呢? 我想一是他们同样没发现我十师(第一集团军装甲师)主力,还有就是我们的炮兵! 先头我也想这都是他们的宝贝疙瘩,在没有发现我十师主力,彻底解决我重炮火力,他们就不敢轻举妄动。但借着敌人不计成本这第三‘波’毒气弹攻势,我算是明白了:也许他们并不知道为符合南疆特殊地理条件下的装甲部队作战,十师主力早就化整为零,打散加强到我一军三个步兵师中,以营连作战单位配合兄弟部队作战。他们侦知的都是十师伪装分队和别动队故意摆出的空架子! 敌人装甲部队集中,我装甲部队分散,虽然山地并不利于装甲部队大规模行动,但你看这地形草图……清水河战区地形就好比是个南窄北宽的喇叭口。过了611,向南就是地势狭窄的大青山、盘龙江冲击峡谷;向北就是地势开阔蜿蜒起伏的丘陵,直至山峦起伏南北走向的八里河东山南。 一旦让敌346师主力装甲部队突出清水河口,611这道隘口口,他们就将直接面对面对八里河东山前,小青山侧我142、145、166等众多地势低矮平缓的丘陵地带,敌人的t72就会发挥令人恐怖的冲击力,致使我八里河东山东、中部战区战线全面溃败,别说打先锋的红1团,就是1师、2师都有被分割包围一口一口被吃掉的危险。 所以说我们的担子比谁都重,611这特殊的地理位置决定了敌人不可能不动用自己手里全部的底牌把我们拿下。 然而纵然仗打到这份儿上,我们干掉了至少敌346伴随步兵2个半营(连同伴随火力支援部队),可以说把敌人打得差点伤筋动骨了,但敌人依然不知悔改的只动用步兵营,至多再算上对他们算得上珍贵稀少,却又不断消耗着的特种弹,再加烟幕弹掩护向我发起攻击。现在我们仍没见到敌人的装甲主力部队,这就不得不让我们起疑了…… 看不见意味着什么?敌人的装甲部队等,等一个有利的时机,一个恰当的时间点!怎样的时机?怎样的时间点?肯定要是一个绝对有利于敌人装甲部队行动的时机和间点,或者简单的说就是能发挥对敌人装甲部队全部战斗力的环境和机会。能够对敌人装甲部队行动绝对有利的条件是什么?你看地形,还不是咱611!?只要611在咱手,我们就是堵住敌装甲部队咽喉的那根刺,吞不下去,又吐不出来! 为什么吞不下去,又吐不出来?611的价值并不在于它有多高,有多险,有完备的永久防御工事,可供屯兵;而在于这俯瞰清水河口战区炮兵打不烂,步兵难攻占的战略制高点! 进一步说,要是敌人装甲部队出来了,咱们6连自己肯定没方儿。可我们的任务除了占住611这块地,更重要的职责就是借用这里,窥瞰监控整个清水河口战场,引导我总数5个集的恐怖炮兵火力,对敌人的工事,有生目标进行致命的准确覆盖轰击。我们对他们没法儿,可我们的重炮对他们可是有法! (ps:本来按当时81、63式火箭炮对越南人的坦克是绝对有效的,但本书越南第一王牌是苏军王牌师配置:t72+bmp-1,虽然是原装无反应装甲,但除非火箭炮弹直接命中,否则是很难搞定。至于用火箭炮弹直接命中能打,能跑的坦克,现在来看都纯属笑话,哪怕带了‘激’光制导。再加上是地势狭窄的山路,就更衰了……就是当时已经搞出来,南疆没用上的红箭73a/b型‘吃’t72都恐怕比较悬。我想除了当时还在兵工厂锤炼的59改1,能干掉t72的就只有120mm以上重炮了。顺便说句,神炮连的gm45加榴都是因为我设计敌人过于强悍,感觉66榴吃不了,83榴还没列装,70榴只能打工事,自作主张‘出口转内销’的。真实的从没用过gm45,虽然那是自己产的……) 敌人的装甲部队没出来就是怕我们看见他们,从而引导重炮直接对中越4号公路,大青山-盘龙江峡口在这段险峻狭窄的河湾口路段对敌装甲部队火力覆盖。那样他们遭遇的将不光是毁灭‘性’打击,还会直接被我炮兵火力堵死在这喇叭口要害眼睁睁看着,但等天亮,我六连恢复对全战区情况的俯瞰能力,在5个集炮兵、后续部队全数到位的情况下,敌不光先期跟我们对上的316、1师保不住,就是后期投入王牌主力346的4个摩步及伴随团兵力也保不住!不光会令我尽复国土,敌仅有的5个整装苏械王牌师,会被我啃了3,敌北越军区王牌主力部队尽没,正规部队至少减员2/3,战力损失难以计数。更会令小鬼子直接面对比79年更危险的局面。 到时候是再接再厉压上越过国境线再复谅山,夷平河内,活捉黎笋;还是坐上谈判桌讨回狗日欠我们的,一切都由着邓公说了算。南疆‘激’战5年,从此可以休止了。 (ps:事实也是如此,自卫反击战虽说打打停停战了10,但到84-85年前后一轮会战后,基本就是只能算是小范围边境冲突对峙了。) 不到迫不得已,不到611陷落或确认我配属炮兵重炮部队遭到临界毁灭‘性’打击,他们是绝不会轻易动用装甲部队特别是那个打主力的坦克团出击的。当然鉴于敌人东面大部分伴随火力支援力量遭到毁灭‘性’打击,无名高地山岭敌迫炮遭到我痛击,不排除敌人连、排级小股部队前出大青山-盘龙江峡口,对敌攻击受阻部队提供火力掩护的可能。特别是敌人步兵未用的大量bmp-.u装甲自行高炮;还有就是慑于我已经打散了10师威胁配备at-3反坦克导弹和rpg_18一次用火箭筒的反装甲伴随步兵。 (ps:反坦克导弹打工事十分bt,不过由于我并未夸大越南人的综合国力,要这么干,越南人是没这底气的。当然要拼命了除外。)” 论战(2) “我同意,******子……”一提这,杨庭锋顿然火起,毫不顾及塑胶手套划破的危险,在空气中弥漫着浓烈致命的气息潜形工事里,狠狠一拳砸在地面上。 是啊,狗日***子,要是没有他们,穷兵黩武,烽火连年,穷得都要当‘裤’子的小鬼子哪来的这‘精’尖装备?哪来的让4、5连兄弟们含冤往生的罪恶毒气?但怨天尤人解决不了我6连处于只有火力支援,没有兵力支援,四面临敌,孤立无援的绝境。 不但如此,还我有个大胆不测的推想从我一系列的论述中,猛然灵感迸发出来。脑子突地一‘激’灵,浑身一颤,续道:“不仅如此……庭锋,你再联想下敌人是怎么让咱们那群***吃大亏的?如果再加上我的结论成立的话,如果你是小鬼子的指挥官,你会怎样搬掉眼前这大大一快绊脚石?” 杨庭锋同样‘混’身不由一震,隔着69式防毒面具的三角眼罩,难以置信的寒声颤道:“排长,这……这怎么可能!?” 我的心中同样被这不好的联想惊起万仗狂澜,说真的,如果那时没有经历过让4、5连战友同敌人两败俱创的悲怆,我根本就不会想到这更可怕的联想。 这就是一个兵同一个将的根本区别。一个将是不会以一个兵的角度去判断、决定、处理问题。一个将不会以一个人,一条命,一个工事,哪怕是一个山头的战场局部去计较得失;但一个兵会……打仗总是要死人的,一个再勇敢的士兵都会害怕伤亡;但一个再窝囊的将军都不会吝啬士兵的死伤。在兵的眼里兵与兵就是兄弟、就是同志、就是战友,就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但在将里眼里再好的兵也只是一颗子,一面旗,一个箭头,一堆数字。这道理虽然残酷,但战争本来也就是毫不做作的残酷,这就是真相与真理。 那一刻我终于明白了团长为什么在誓师之时,热泪盈眶的命令我们少死几个几个。他能做的只能是在地图上把我们摆出个正确的箭头;力争让我们成为一堆存在的数字;仅此而已!这是为将者的无奈,同样也是为兵者的无奈,但终归是战争的无奈!也是在那一刻,我终于明白心底里我已不再是个兵,直至沿着连长强硬指向的这条路走到了今天这一步…… 如果我的设想是真的,我真的为那些面目可憎,悍不畏死冲上611的小鬼子们感到可怜。但这可怜并不是什么可笑幼稚的怜悯,而是至强者于至弱者不削的蔑视……就像再羸弱不堪、多愁善感的人不会为脚下几只踩死的蚂蚁长吁短叹;敌人就是我们眼中的那几只倒霉的蚂蚁。很不幸,经历自己战友鲜血洗礼的6连,已经变得更强,成为了这些***不可攀援的高山;而我们的更强就意味着敌人的死亡—— 我信心百倍再在地上面添上几笔,画出的611周边地形草图,用一枚枚黄澄澄的黄铜子弹和紫铜子弹摆上,指道:“怎么不可能?你看如果这黄铜子弹代表我们,紫铜子弹代表敌人,我八里河东山战区,清水河口分区的敌我态势是: 我红1团机步一营在北东这儿145至146高地北沿,正对中越4号公路两侧,正对大青山-盘龙江峡口的3平方公里,起伏不定的土包丘陵间预置前进基地潜伏待命。 我红1团团部警卫连,37师109团2营分驻145、146高地正配合布置与145、146高地东、西两侧和北部我防线纵深后方,八里河东山南和145、146之间的兄弟部队109团粉碎敌1师2个团、316师1个团的优势兵力,对我实施钳形攻势,力图分割我作为清水河口主攻先锋的红1团、东面侧翼红2团与我后方八里河东山的联系,击溃或重创我109团的目的。 三营的兄弟们更危险,他们孤立无援被包围与我正北1公里外的142高地固守待援军。正遭受敌316师1个团又一个营,346师1个摩步团2个营的合力围攻,形势严峻。 红2团更于我611东小青山东西南三个方向,遭遇敌1师1个团,346师1个摩步团,318师1个团的三面围攻,加上小青山北遭遇敌332师潜行穿‘插’上来的1个团,苦战增援不上的我3团,红2、红3团的兄弟们也面临被分割包围个个击破的危险。 而由于我重炮部队遭创,屏翳命令我配属我老山东战区3个集的重炮静默待机;导致敌‘混’成自走炮8旅(包括各式重炮和火箭炮)连同敌投入我八里东山分战区炮6师肆虐压制轰击,导致我分从东北,西北,‘抽’调合力增援上来的127师,149师,162师共6个主力加强团的绝对优势兵力难以前出展开反包围。 由此可见,我方先期投入的我1师3个团连通提前补入我清水河口分战区的109团都有遭遇敌分割包围,击破、全歼的危险。 面对如此险境,我能解决这一根本问题的方法只两种方法: 一种是我先期投入的拔点部队,奋勇坚守至天明,由我6连引导配属炮兵部队准确对敌攻击阵地进行覆盖式毁灭打击,与敌人惨重打击。但现在才23:00,距离天明时分至少还有7-8小时,面对攻势凶猛的敌人,不论兵力、火力还是地利都占不了分毫优势的兄弟部队,这都是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现在危在旦夕,我们不能把胜利的寄托于奇迹和战友们更多的生命之上。选这一条就意味着,即使能守住阵地,也会带来更多的伤亡。 另一种是我增援上来的5个主力加强团兵力及时赶到,完成总前指的作战部署,分从大纵深迂回过来,东西两路对进,拦腰斩断敌人攻势,在敌人攻击阵中,中心开‘花’,将敌人撵出既有阵地,挤压进地势低洼的丘陵间洼地里,个个吃掉。但由于敌重炮火力的持续压制,敌民兵与公安配合敌316师残部的强力阻击,我增援部队正艰难攻击前进,行动迟缓;再加上敌人总攻提前,致使我各主力增援部队难以及时赶到指定地点。 基于以上两点基本判断,我方处于局部战略态势的被动。但局部战略态势的被动,改变不了我方绝对实力大大超出了小鬼子,在大战略态势之下我方的绝对主动…… 小鬼子即使将咱们1师3个团全吃了又能把咱们怎的?就是我们不能接受这战败的结局,咱们1师三个团个个都是啃掉也要崩口牙的硬骨头;我们三个团就是拼光了,敌人也绝不会不好受! 敌人就是把小青山、142、145、146都拼下,损失同样惨重是肯定的!但他们根本就不能达成作战目的。 只要611还在我手,增援上来的6个主力加强团就是不能即时按总前指要求赶到,歼敌大部,也能再经一番鏖战复克,重创击溃进犯之敌。当然,这还是在敌人进展神速,假设9.20未天亮之前达成的;若不敌人不幸坚持到了天亮之后就是北击溃逃回去,不算我增援部队的追击,光在我炮兵的狂轰滥炸之下,小鬼子这几个王牌师也会成了光架子,名存实亡了。 这道理,打得美帝抱头鼠窜的南蛮子不会不懂。但他们为什么还会冥顽不灵,就在我总前指彻底向其摊牌之际,有点自知之明的全线回缩,全军撤出我老山战区,退出我国境线自保;反而要变本加厉,把压箱底的看家王牌部队全拿出来给我们拼个鱼死网破? 论战(3) 我想:一是战争永远是政治的延续。5年鏖战徒劳无功,小鬼子内部南北两派产生了尖锐的内部矛盾。‘逼’着当政的要么俩眼发黑,硬着头皮把军事冒险路线走到底,走完绝路。要么就被下面的反对派一脚踩下去,永世不得翻身。就这两条路,‘逼’得黎笋没得选! 二是咱们要感谢***子给小鬼子们的军援,输血,打气,要让小鬼子彻底培养成他们家专咬人的疯狗。在我们已经‘逼’的黎笋无路可走的时候,进一步刺‘激’了小鬼子已经只有一条绝路可走的‘激’进派疯狂神经。在这更加疯狂的情绪鼓动下,敌人‘迷’信了自己苏械王牌师的战斗力,过于‘迷’信了自己压箱底的346师特别是346师全苏械‘混’成装甲部队的实力。妄图以346师的强大战斗力,特别是装甲主力部队的战斗力,就能极大改变我老山战区的不利战局。 按照我先头分析的,其实敌人把再度染指我国土的希望寄托于装甲部队的妄想是有依据、可行的。但有依据、可行,并不意味着一定能行。因为有我6连配合配属炮兵的存在,敌人悬系于全战局所有希望的强大装甲部队成了有屎拉不出的废铁。611就像是一道铁闸将小鬼子的铁甲洪流牢牢挡在了大青山-盘龙江峡口。 敌人固然卡死了我们的脖子,我们又何尝没有卡死敌人的脖子?现在我们就是在死掐,谁一口气憋更久,谁先摆脱了对方死掐,谁就是最终的胜利者。 如果说为了解这个死结,我们是为了付出最小的代价取得最大的胜利,自甘险境,还存有不少回还的余地话;那么敌人就是没得选。他们只有不惜一切代价全力拿下611,同时痛击我配属炮兵,特别是对其装甲部队威胁巨大的我重炮部队。 什么是不惜一切代价?不惜一切代价就是不顾一切损失,不论一切手段完成任务!哪怕这样的手段卑鄙无耻,造成自己的损失难以计量,但只要达成了战斗目的,确切的说拿下611就行! 所以才有了接战一上来,就不惜以牺牲自己宝贵的运输部队为‘诱’饵,让我们那群牛皮冲天的家伙吃了对越接战5年来大亏。这不是一种敌人灵光乍现的偶然,而是小鬼子政治与军事杂‘交’后的必然! 对此我就想,既然小鬼子为了咱611和配属炮兵,敢拿自己宝贵的运输部队作‘诱’饵,又何尝不敢拿自己围攻我611的三个王牌团步兵作‘诱’饵?再更大胆点,拿他先在所有投入进攻我清水河口分战区,已经被我们打得头破血流的8个苏械王牌步兵团作筹码!? 因为配合山地作战需求,我增援上前的6个主力加强团,除了和其配合作战的4个‘混’成装甲营,其他主力全为步兵。 只要敌人手里有了611,彻底剪除了我重炮火力威胁,凭着敌346师的1个坦克团,2个‘混’成装甲团组成的铁拳,冲出了大青山-盘龙江峡口,就可以在611身后的20平方公里范围内,高地起伏不定的丘陵地带,凭借重甲、火力无忌! 到时候咱们1师先期投入三个团会没了,37师109团也会没了,后序跟进的6个主力增援团会以弱势的装甲和血‘肉’对抗敌人重炮、坦克,打得好被重创击溃,打得不好全军覆灭! 继而一旦敌人占领了三营的142,向西直‘插’老山主峰,向东强攻松‘毛’岭,连同西战区作战的2师也会跟着咱们一起倒霉!到时候,南蛮子这绝地反击,可令老山再度沦陷,八里河东山再度告急,不光咱们没了,咱们一切的付出也会全没了;咱们这半年的血仗可就白打了! 那时老山战区,防线瞬间崩盘,小鬼子兵临南温河北,文山县告危,红河州告急,云贵黔西南三省震动;西南国防糜烂的局面也是指日可待。 所以说为什么一上来全部敌人为什么立马发了疯。这一方面是:我们真的把小鬼子‘逼’疯了必须跟我们拼命。 但更重要的一方面是:这是小鬼子的总攻,但绝不是武力最后的杀手锏。这是总攻,同样也是‘逼’我出手的佯攻!一步登天迅速复夺了我们山头最好;夺不了,只要没了我重炮火力的致命威胁,这些敌人同我6个主力增援团缠在了一起,敌346师的3个王牌装甲团重状(一个坦克团,两个‘混’成机步团)就能冲出了大青山-盘龙江隘口,就能把我们踏成齑粉!当然,这也意味着敌人现在涉足于我清河水口分战区的8个苏械王牌团必然伤亡惨重,是敌人投出我们不得不硬吞了的‘诱’饵!” 待我言毕,杨庭锋定了定神,否决道:“我不同意!排长,这可是敌人8个苏械王牌团,就小鬼子那穷得烂‘裤’裆都没得补的臭德行,它舍得吗? 真把这8个主力团给打得元气大伤,它拿什么去占得了这么多山头,进一步占领老山主峰,夺取八里河东山? 还有,敌346师的步兵可基本都上来了,你说的那两个‘混’成机步团可大都是光有战车,没得伴随步兵的空壳子。 敌3个团装甲部队,冲出来咱们是挡不了这可是实打实的三个团重装部队,没得伴随步兵,他们怎么拿得下,占得了,守得住阵地山头?这些你都想过没? 所以我认为你最后这假设,也许只是假设!” 经过我这费尽口舌,由表及里,摆出现实层层递进,‘抽’丝剥茧似的把总体战况和我六连所要面临的艰巨形式分析出来,总结推论出了敌人的险恶用心。杨庭锋基本认同了我对清水河口分战区战局的预估和对敌人行动的判断。但在最后关键问题认识上并未达成一致。其中的关键问题就在于,这里是山地战,不是平原战,纵然冲出来的敌人装甲部队能把我们打得惨败,但没了足量的步兵协同作战,最后清剿,并占领、固守阵地,这些铁老虎依然只能是吓人的纸老虎。可如果就连敌人投入战区的大部分主力步兵团兵力都拿来作‘诱’饵,牺牲掉;占不了山头,南蛮子怎么去复夺阵地,进一步实现其险恶用心?就靠他们边界上那些杂牌民兵、敢死队和公安?显然这说不通…… 可在就我看来,正是由于这说不通,所以一切都说得通,也会让每一位上级领导和战友们想得通。 我点头道:“庭锋,你说得也算对。但你和大部分同志们的眼光却局限在小鬼子摆在台上的这些牌。敌人这6个主力团打光了又怎的?还有我们的老对手,被我们揍得半残的313和那个牛皮吹得冲上天,正在接受补整的所谓第三王牌‘金星’3师啊。这2个师4个团虽然实力有损,但仍算得上王牌‘精’锐,跟在346师的主力装甲部队后面闻闻尾气,啃啃泥是肯定够格的。再说,只要敌人胜了,就是敌人先投入的8个王牌团伤亡惨重,也是剩下不少兵力的。” 但杨庭锋听了一愣,旋即还是摇头道:“这4个团步兵配合敌3个装甲团打阵地,作最后压垮我们的一根稻草是足够了。但打得下阵地,这点人绝对不够守我们这么多山头,只要我6个增援主力团只要能及时撤出,2个团抱成数股山地人员机动比装备快的特点,以攻对攻,专挑这4个被我们打残了的软柿子捏,敌人能拿下142后西攻老山主峰,东攻松‘毛’岭了,蠢属做梦!” 论战(4) 我要头,提点道:“谁说要用这4个团,打了撒开守阵地?张开的巴掌扇人疼,还是捏紧的拳头砸人痛?这道理谁不懂?我认为武力要是真那么干,就要铁了心思令这4个团孬兵‘混’冲王牌,跟着346师三个重装团,分成数路,抱成团,冲着我一切有生力量,不计阵地得失狂攻猛打到底!打光了咱,谁还去顾及山头上‘插’没‘插’旗?” 杨庭锋闻言在隔着69式防毒面具下,瞪大了眼,不可思议道:“怎么可能!?要是阵地打下来没人守,我方可迂回穿‘插’上去复占阵地,切断敌后方于敌方联系,引导炮兵对其进行轰击。小鬼子这不是白打吗?” 我冷笑道:“谁说的白打!?守阵地不是还有南蛮子民兵、公安、敢死队,那群土匪么?” 听我点到了问题关节点,杨庭锋两眼喷着火,依然不解道:“让那群土匪在敌正规军配合下守2线阵地,欺压我华侨,‘骚’扰、烂杀我边民他们可算一等一的好手;敢来凑咱正规部队的热闹,咱就让他***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 我点头道:“没错,那群***的土匪遇上咱如狼似虎的6个增援主力加强团;光靠自己守是没得可守,只能拿给咱为红河洲的乡亲们报仇。但你别忘了,一但敌人达成如我所说的战略部署,咱们这6个团主力能剩多少是个未知数。被敌主力重创溃退这可能且不说,即使保有部分战斗力,穿‘插’到敌主力后,夺取敌人公安、民兵驻守的各山头阵恐怕力有未逮,即使有力其实也是自投罗网!” 杨庭锋讶异道:“这怎么可能!?” 我进一步说明道:“怎么不可能?敌人这些民兵及公安虽然对上我们肯定吃亏,但能上来的肯定都是这些人里的‘精’锐。由于北越不同于南越,作为越共的总后方,经历过长达20年的全民抗美抗法战争,这些人里有很大部分‘精’锐是经历过战火历练的退伍老兵或民兵。单从斗志和战场临敌经验来说比我们的民兵及预备役只强不弱,几乎是可以和敌主力部队画等号的。虽然这群人已然年长,数量不多,但能在防守战中起到稳定军心的作用。而且小鬼子对我走的是全民战争路线,民兵及公安军事化训练水平很高;虽然打我们的阵地有困难,但对于守阵地绝对不至于被我一击即溃。 如果我被打残打散了的主力部队穿‘插’到敌后,不能做到一击即溃,敌人只需要‘抽’调2个王牌机步营的机动兵力就可以从容应对,在敌民兵的配合防守下,迅速机动回防将我扼杀。即便我把敌人守山头的民兵一击即溃又如何?面对敌人王牌的装甲机动部队,坚守就意味着杯扼杀,游击即意味着徒劳。 真到了那时,不管咱们怎样挣扎,大势已定。除非我撒在整个老山战区的分散作战的10师迅速重新集结归为大建制作战。否则就是总前指再将我第2‘波’战略总预备队压上来,已无力改变如此战局的糜烂。” 杨庭锋点头道:“排长,我明白了!也就是说只要611在我们手里,我配属炮兵重炮部队保有战斗力,敌人再怎么横,就我大局而言敌人根本就翻不了盘。 所以敌人为了夺取我611,重创我配属炮兵重炮部队火力,使其能全力释放出346师三个‘混’成装甲团的战斗力,达到一举扭转战局的目的,不惜以摆在我眼前的所有部队为牺牲,换取对我八里河东山分战区的全面胜利。为此,敌346师摆出的三个伴随或摩步团吃掉我2营,占领我611及无名高地是真但绝不是敌人最后的底牌。 敌人8个团(非加强团,先期战损,未满编)***我142、145、146、166、小青山等战略要点,看似是为总攻,其实也是为‘逼’迫我主力增援部队与其纠缠一处,为敌装甲部队突袭,‘乱’中取胜创造战机。 因此,除了他们除了把我们打掉或是把我配属炮兵重炮打掉外别无他法。敌人想打掉我实力雄厚,屡让其吃够苦头的我配属炮兵,显然不太现实。所以他们只有选择不惜一切代价打掉我们这炮兵威胁其装甲部队至关重要的眼睛来达成目的。对吗? (ps:其实只能算2个团自东、北两面发动攻击,另一团北面无名高地下驻防,并‘抽’调2个营兵里协攻142。)” 我点头道:“对!就是基于此预判,现在敌对我611看似异乎寻常的战术手段都得到了合理的解释: 在东面,由于敌火力支援营遭遇我毁灭‘性’打击,敌人暂偃旗息鼓按平时应情理之中的事。但敌人派出了小股特工和尖兵小队,正前出向外围阵地进发,其实就是搅‘乱’我思路和视线,在给敌人的主力打掩护。 在北面,敌不断向我投送化学毒气和烟幕弹的目的就是为了掩护其隐蔽正侧两翼的攻击;既希望于用毒气给我造成一顶杀伤,‘逼’迫我迫或削弱我无名高地1、2、3号哨位对上山便道的控制力,以便于敌先头攻击部队撕开这最险要的口子,并借这口子不断填充雄厚的兵力进来撑破我三排防线,吃掉我三排,进而向611发起进攻。 敌人怎样攻上来,何时攻上来我不知道。但你也看到了,就是按这能见度,等我们能发现敌人也绝对在100米之内。 不同于东面上山坡的陡峻,我无名高地上山便道虽然狭窄,并遭到严重损害,但酥松的土质,不大于60度的坡度足以令敌战斗工兵迅速拓宽开出条上山便道来。敌人的迫炮有足够坚固工事防御,并占有对我611绝对优势,再加上敌人的潜在的m43直榴炮,尚未亮像但数量众多在我无名高地山顶地势相对平缓地绝对能使上的dkz82mm无后坐力炮。还有高‘射’机枪和重机枪的抵近‘射’击。 只要敌人达成了战斗的突然‘性’,即使呼叫我配属炮兵实施火力打击也会造成误伤,不论使用任何可行防御战术,我三排将于无名高地山顶第一线防御阵地遭到敌人重创。更别提敌人安‘插’到我身后悬崖的尖兵偷袭。 所以,我们与其死顶在这儿,还不如主动退一步,设个敌人不得不钻的套,放够敌人的血。同时也好让敌人以为自己‘阴’谋得逞……” 杨庭锋疑问道:“‘阴’谋得逞?” 我点头,道:“是的。庭锋,你想想,如果我611北面告急会怎样?” 杨庭锋眼前一亮,毫不迟疑答道:“呼叫炮兵火力支援!” 我应道:“对,肯定只要呼叫炮兵支援。面对蜂拥而至的敌人,重迫击炮无济于事。只能是大威力的重炮和火箭炮!611的重要‘性’,611北面险峻的之字路上坚固的防御工事被我们破坏殆尽,短时间内没法修补,根本无法防守。而一到了上面就直接面对我611核心阵地中心位置了。所以我6连除了死守无名高地顶,绝退路回还可言。到那时,小鬼子凭着611北坡2个团的优势兵力,以这两团步兵为代价,持续猛攻我611,得不到兵力支援的我们唯有持续呼叫我重炮不得不对我无名高地山顶持续火力轰击压制;而敌人的炮兵,特别是自走炮兵8旅就会借着我重炮火力的持续***,凭借好不逊‘色’于我炮兵火力,并具有高机动‘性’和生存能力的的苏制大口径自走炮对我重炮部队实施火力突袭。如此我们整个八里河东山分战区便会攥入小鬼子毂,蹦跶不了几时了……” 暗战(1) 杨庭锋双目喷火,冷冷道了句:“***,够狠!排长,敌人真要这么干,可真既是‘阴’谋,也是阳谋;既是正攻,也是奇攻。光咱6连怎么打也招架不住啊!我想除了寄希望于咱们那群***的顶得住这了……” 我捏着拳头,毅然道:“对,但也不一定……既然猜出了敌人的‘花’‘花’肠子,至少咱不会被人打个措手不及。同时也为咱们那群不争气的炮兵,扳回面子,扳回整个不利战局,创造了条件。要是他们还吃亏,咱们填到地下‘肥’了田,也有人不会放了那群***!” 杨庭锋一提这,就来气,道:“就是,排长!咱就最恨这群不争气的家伙了……关键时候掉链子,现在这局面全***是他们给咱找的!再不给咱争气,干死他娘的!” 我续道:“庭锋,所以这会咱们这主动后撤一步是关键。一定要作好了套,就让会被上面‘逼’疯了要找死的往这儿冲。我倒想看看,是他们人命够填这坑,还是我***够填这坑。为了咱2营的兄弟们,老子一定要杀光这群***!” 杨庭锋点头,应道:“我明白了,排长!” 我道:“明白就好。庭锋,9班留下人3个警戒,你去指挥9班其他人立即准备给我把这一线堑壕及防御工事作好套。我去后面看看,同时再作作准备。” 随即我转身‘摸’出了2号哨位,潜形地保工事,顶着敌人打得越来越欢快的炮火,穿过毒气污染严重区。选了处相对安全、通风的堑壕拐角,蹲下。取出了trc540: “老甘,你那儿情况怎样?” “西悬崖发现敌尖兵偷袭小分队8人;我感觉不大对劲儿,没出手……” 闻言,我心头狂喜,果然不出我预料。没打?没打算老甘立功了! “没打更好啊!你说小鬼子他们咋不对劲儿?” “大头,等我到了发现他们时他们正爬在距我240米斜下的山崖逢里潜伏纹丝不动。那么浓的烟,要不是有被动式红外线瞄准镜我还真发现不了他们!” “这群***装备‘精’着呢,他们没发现你吗?” “你也知道无名高地两面山崖能有处落实脚的地方就不错了,真要是举起dragnov、cbД向上面的红外线瞄,一个不小心那还不得摔死?可我就发现有人不爬摔死,举起了红外线向上瞄!” “没发现?” “发现个屁!也不瞧瞧现在这儿被敌人炮兵糟蹋成啥样儿了?差不多一片火海,我就在俩燃烧的灌木间偷偷‘摸’出去的,再加上浓烟毒气这么密,拿群跟老子一个样儿的‘猪头’(防毒面具)能看得见么?对着没燃火的悬崖上,我都只勉强瞄出了个热感轮廓。一见小鬼子爬到挂在半空中潜伏着不走了,还有两个打黑枪的舍命警戒我就知道小鬼子有‘阴’谋。暂缓动手了……大头,你说这小鬼子都想的是啥招?就这战术对上咱,纯属找死!” “老甘,没你想得那么简单。具体等咱布置好打退了敌人这次再说。小心看着,我没喊千万别打,明白吗?” “知道……” 随即我又同带着7、8班的老邓取得了联系: “老邓,你那儿怎样?”我询问道。 “不怎样!”老邓厌恶的声音飞快窜了过来。 我肃容道:“邓觉华,现在我是以三排排长的身份询问你7、8班情况。现在是在打仗,我希望你不要意气用事,履行你作为6连3排7班长的职责!” 电台那头的老邓一顿,嗤之以鼻道:“职责?职责!?职责就该向4、5连的战友开炮!?这***叫啥鸟的职责!?廖佑铭,老子没你这号兄弟;更没你这号排长!6连就是拼光了,不***鸟事;更不干他‘高黑心’鸟事!你们这群屠夫!” 我顿然火起,出重话道:“拼光!?拼光!?你***咋净想拼光!?你tm不想活早点***,敬告你个***别想拖着6连100多弟兄一起***!除了你个***,他们不想死!他们都想活!为了611,更为了更多战友和付出了所有的烈士们活下去!你要不听指挥,闹情绪,老子有权停你的职;小心连长毙了你!” 老邓同样不甘示弱,道:“你停!你毙!老子才不和你个狼心狗肺的磨牙……小吕,现在老子是7班的兵,你指挥!” 随即把trc540‘交’给7班副吕贤良: “排长,班长那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等他消消气,会好的。你可千万别在意……” “我知道。把指挥‘交’给你也好,我就怕他意气用事,害了大家啊……现在同志们怎样?” “基本收拾完毕,敌人的迫炮落在这儿很稀;未出现伤亡。就小顾、小华不小心被敌人腐蚀‘性’毒气给灼了皮肤,经过简单包扎没有大碍。” “***情况怎样?” “没统计,应该还有缴获的82迫还有每‘门’还剩5枚;Пbt高‘射’机枪120个整弹具(9000发),分散在前或零星的未计算。” “马上起出发烟罐、地雷,准备战斗。” “明白。” “另外……那群小鬼子的尸体还没运走吧?” “没,排长你要干啥?” “作套!马上挑几具看上去完好、身材适合的伪装成咱们的尸首一同运上来。注意要上防化服,没了防化服的同志就回撤611山崖给我们火力掩护。” “明白。” “对了,‘混’蛋那里搞定没?” “排长,平子那儿发现敌人活动异常,敌人潜伏在悬崖上待机,正等着你汇报……” “很好,继续监视,敌人只要一行动,立刻动手!” “我明白……” 一起布置准备完毕,就在我以为可以和3排准备静待敌人动手之时。没成想,敌人的狡猾更超出了我们的预料。敌人率先动手的不是北面,而在东面…… 9.1923:30,611高地核心外围阵地,陶自强狙击小组流动伏击区。 徐徐的夜风撩‘荡’开墨‘色’的流云,‘露’出一线昏黄惨白的月‘色’。***的褐红陡坡上,遍地嶙峋突兀的‘乱’石堆,恍若茕茕坟冢,重重叠叠压在光秃秃的陡坡上。满眼,遍地死尸,鲜血滚涌着汇成了小渠,沿着陡峭的山坡,在坚实的岩石上涓涓滴落着。611东坡就像个活人被撕破的脸皮,血淋淋的创口上一粒粒鼓鼓血泡脓疮。。 石堆后,昏暗的夜‘色’中掩映着一双雄狮般霸气凌厉的幽幽瞳光。一个魁梧的身影似夜行狩猎的大猫一般,小心谨慎着偷偷在‘乱’石堆里,躬身迈着细碎的步子,不时架起simmons红外望远镜,透过石堆的缝隙向下偷***视着陡坡下漂泊着的那一笼轻薄的雾‘色’。 随之,许光赫嘴角不自觉微微‘露’出丝狰狞的微笑,蹲下拿出trc540悄声汇报道:“老陶,偷‘鸡’‘摸’狗的又上来了。方位4-7,俯角20度,距离550,外围阵地一线壕沟。尖兵小组6队,12人。分散警戒姿态,搜索前进。狙杀困难,呼叫11班来个100迫突袭?” 另一方向,陶自强偷偷用m40狙步瞄准镜瞄了瞄,回道:“放放,刚才被我们的火箭炮打怕了下面正退出我们视线赶修工事。这些只是扩大警戒范围的兵力。散得那么开警戒,一次打不也完,引起了敌人注意只会***了我潜伏位置。” 许光赫道:“老陶,可我总觉不对劲儿,他们警戒归警戒,可给谁警戒?如果给一线作战部队修工事警戒线也放得太大,分得太散了吧?” 暗战(2) 陶自强道:“我知道,可现在咱们出了‘乱’石堆,就***在敌人地空两用重机枪的覆盖之内,咱们没方啊。” 许光赫再偷偷伸出头来,用simmons望远镜看了看。急道:“敌人重机枪正在调转枪口了,准备隐蔽!” 话音一落,骤然间,局部一片死寂的611东面防区再度爆发悚热听闻剧烈撕油布声,急风暴雨似的灼热弹链顿在黑‘色’的夜空中‘交’叉拖拽出一线线飘忽,凌厉无匹的火红惊‘艳’,带着一声尖过一声的锐利破空声,眨眼在一处处陡坡上嶙峋的‘乱’石堆上‘激’起一簇簇炽人火‘花’暴绽,一蓬蓬细碎飞石四溅,骤然间腾起一片呛人的扬尘,呼号的‘阴’风瞬间带起飞掠散了去,但随之又一蓬弹雨打了来,惊起,散开,久久不绝…… 陶自强迅速通过无线电对大家道:“别管他,这是火力侦察!” 大家都没动,果然持续半分钟的猛烈弹幕掩‘射’便霍然停止了。 敌人枪一停,许光赫飞快再探了出去,谨防敌人尖兵趁虚推进,却敌人未动。但就在他准备用simmons细细观察一番时,敌人的德什卡m大口径机枪再度骤然响作一团。吓得许光赫飞快缩回了脖子,任凭着不时子弹打在掩蔽的石堆上,磨豆腐似的霍霍声把自己搞得心惊胆颤,生怕厚厚的石堆给敌人的子弹穿了。 但这弹雨来得快去得也快,30秒过了又歇了。许光赫刚一伸出头,还没看上两眼,骤然间“嗒嗒……”声传来,敌人的德什卡m大口径机枪又响了! 许光赫立马缩回头去,待机枪一歇,再迅速伸出头和望远镜观察,敌人未动;但骤然间敌人的机枪再度响了起来! 许光赫无奈缩回头去,蔽过一阵,再伸出头去,敌人仍未动;然而还是他准备细细观察之时,敌人的德什卡m大口径机枪再度如约响起。如此往复…… 敌人发现了自己!?许光赫想想,排除了这可能。因为如果发现了自己敌人不应该打打停停个没完。漫无目的的冲一处处陡坡上数之不尽的‘乱’石堆‘浪’费***,更不可能把子弹好似不要钱似的猛罩在每一处接近东面611核心一线阵地前300米距离内的‘乱’石堆都进行火力延伸覆盖。 许光赫没辙了。一***坐地上,提起trc540冲陶自强气道:“‘奶’‘奶’个熊……老陶,这***是折腾个鸟!老子还没找他麻烦呢,***倒先找起我麻烦来了。” 陶自强笑笑道:“又不光冲你打得抬不起头,我和小陈、小唐他们都被打得抬不起头。似乎不像是火力侦察啊……” 顶着敌人又一‘浪’猛烈的机枪攒‘射’,许光赫皱着眉头,怨道:“对,不是火力侦察!火力掩‘射’也不算,就这12.7mm弹打得穿这么多、这么厚一丛丛石堆不现实。恐怕不会是子弹多得没处使,被咱打得窝火,撒撒气吧?***,把老子当出气筒?等咱火箭炮兵‘抽’得出空来,看老子不叫‘暴雪’犁光他!” 陶自强道:“我看不成。你刚没发现剩下的敌人主力全回缩躲得远远的看不着没影儿了么?这些机枪阵地恐怕全是敌人舍了大代价,顶着我火箭炮轰击,靠在洼地周边的小土坡反斜面,挖出的临时蔽弹坑和搭建的土垒深坑相结合后牵制我们行动的火力。由于分得很散就是拿火箭炮打,覆盖纯属‘浪’费***;火箭炮少了数量又很难命中。现在兄弟部队都困难,叫迫炮覆盖数量凑不上,叫迫炮点‘射’吧除了6连,其他兄弟部队隔得远,很难命中。六连的炮弹现在可是咱们保命的本钱,不到敌人进攻;不到必要时候,是不能随便消耗的。” 许光赫应道:“我知道,老陶!气话,一时气话。我就想大徐那手绝活能发发光,好好挫挫那群***锐气。” 陶自强蓦然道:“大徐得继续藏着不能动。你可别忘了他存在的重要‘性’。” 许光赫一瞪铜铃眼,佯怒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老陶你这不是强令老子任着小鬼子在俺头上撒‘尿’么!?干!俺可要发火了!俺真的要发火了!老陶,你可千万别拦我!谁拦,老子就跟谁急,不‘插’爆他***卵子,不削了他***‘肉’柱子,不让他成个没种的娘娘腔,不让他上了婆娘‘床’有劲儿使不上。老子***就不信许!我要开枪了……” 陶自强想都没多想,就回道:“支援?” 许光赫哈哈大笑道:“老陶,俺擦***,你拉屎;三年,整整三年啊……三年有个婆娘‘插’秧下种,娃儿都tm可以下地走路了!俺等你这话可等得不容易啊……” 陶自强一愣,立时知道一不小心下了许光赫的套子。微微一笑道:“要不是不知道今晚咱还过得去过不去,先让你过把瘾,我才懒得理……” 许光赫一瞪眼,正‘欲’继续胡诹。但闻敌人的枪再度歇了。他飞快起身选了在重重的‘乱’石堆里选了处缝儿架起了m21狙步,顶着敌人德什卡m大口径机枪短暂停息后再度爆发的簇簇弹雨用m310x卢‘波’特光学瞄准具,撩开轻薄的雾‘色’偷偷寻觅着敌人德什卡m重机每一簇枪焰火***;罩准,扣扳机—— “等等!”就这时,陶自强猛然打断了许光赫。 “什么事!?”许光赫不满的声音迅即透过电‘波’传了来。 陶自强迅速回道:“通报,南路观炮小组发现微弱热能感应。方位749,距离小尖山标的东南2700米,中越四号公路,向我快速接近中!” 许光赫一惊,立马撒手,询问道:“微弱?‘米拉’1热感侦查结果?” 陶自强镇重道:“是62式望远镜!” 许光赫迅速明白了事态的严峻‘性’,62式红外线感的最大侦查半径不超过800米,并且这是对大型热感源的侦查而言。若是2000米外也能用62式红外感应得到微弱,这热感源得要多大?敌人的装甲部队趁黑‘摸’上来了?这问题的答案是:‘是’,但同样也是‘不是’! 似乎是应证着许光赫心头的疑虑,就在大家接到我难路侦查小组通报后,尚未作出判断的数分钟内。 “轰……”611稍稍安静下来的天空仿佛响起了千道霹雳。骤然间,墨‘色’的天空中骤然划出一条条摄人心魄赤灼的虹霓,横空横掠,带出刺痛耳膜的声声尖锐,道道曼妙的弧线犹如流星火雨呼啸,飞坠砸落在洼地里,随之延伸到外围阵地。轰然间,红光暴现,闪光刺眼,密集的星星火点像腾空而起的烟‘花’般爆散开来。刹那间浓烟滚滚,扬尘满天,凝重的玄纱有如不断延展拉长死神狰狞的影子,缓缓侵蚀着昏黄惨白的夜‘色’。专属于夜,噩梦般黑暗再度回归,笼罩人间;‘阴’云蔽月。随之,短促间歇,持续‘射’击的敌人重机枪终于止住了…… 毒气攻击?不。有别于无名高地山顶虽处高位但由于611山体阻挡,很容易兜住风。611东面山坡坡度陡直,高峻,三围空阔,不论哪出方向风,611东上段都风大,都很难遭到随风肆虐的毒气摧残。 火箭炮轰击?不。同样由于东面山坡陡直高峻,敌我大约都布置于611南北两个正方的炮兵都很难命中陡峭坡面。唯一能打在上面的东方,除了布置在山麓下或公路上,更西方正是我红2团、3团据守的小青山以及八里河东山南阵地。 掩护攻击?肯定。趁机‘摸’上来?有很大可能……但就摆在我们611东防御线面前的2个幸存的加强营就经过我调集所有可能兄弟部队的迫炮、火箭炮覆盖式的地毯轰炸,敌人的伴随支援火力已经伤亡殆尽了。除了勉强还能凑合的12.7mm空地两用重机枪,能够对我防御工事产生实质威胁的支援火力并不多。在这样弱的火力支持下,如果能见度够400米,那么面对6连具备的恐怖轻火力,纯属找死。当然现在由于浓烟密布,除红外或氚光瞄准具外,‘肉’眼及其他光学仪器能见度不超过30米。这对于是异常危险的! 暗战(3) 仅限于此?不!敌人狡猾与凶残远远超乎了你们的想象。万幸那天我们有陶自强送来的‘性’能优异的‘米拉’1型红外线热成像仪还有我们连长,否则或许我们根本就坚持不到昭示着胜利与新生的黎明。 许光赫眼见得浓黑的烟幕在持续的爆炸声中越来越向上涌。寒声道:“湿度2,温度16度,风向东北,风力0-1级。未发现毒气。老陶,我们有麻烦了!” “狙击组反渗透攻击准备!”随着陶自强一声令下,狙击组5人立即进入战斗最高戒备状态。深知自己责任重大的他们明白,现在只有装备有红外线瞄准仪的他们能阻得了趁机发起攻击的敌人。可单单5支狙击步枪能够阻得了不要了命向上爬的敌人么。答案是否定的,更何况敌人还有更狠毒的手段对付藏身在‘乱’石堆里的他们…… 9.1923:35分,继敌持续使用烟幕弹持续覆盖掩蔽我无名高地后。敌再度采用同样手段,将611东笼罩于一片浓黑呛人的烟海之中。浓烟掩盖了敌人的一切形迹,却掩盖不住敌人‘欲’盖弥彰的‘阴’险诡谲还有连长那双仿佛可以穿透敌我灵魂的冰冷眼睛—— 步话机里,连长的声音依然带着威严的冷峻,道:“廖佑铭,611东遭遇敌烟幕覆盖。我命令你,即刻带着邱平还有那个姓甘的至东面协助防御并代理我指挥。三排剩余人由杨庭锋统一调配继续布置防御。若敌同时发起攻击,按既定你既定方针执行防御计划。若敌未同时发起攻击,三排剩余人立即收集柴火和可燃物送核心阵地备用。” “明白!” “惠英东、梁贵闵、肖剑卿,1、2、4排,备足手榴弹和火箭筒,密切监视,坚守阵地。朱兴庭,5排至无名高地协助一排工作。” “明白!” “陶队长,狙击小组原地坚守。廖佑铭小组到达后偕同行动。” “好的。” “廖佑铭……”连长忽然又意味深长的唤了声我,微微一笑道:“能不能胜出这一‘波’,全看你们的了……听说因为你们几个很能打,在老山战区里都出了名。可别让我失望了。” 我随着这句,我会意。‘混’身不由一震,热血瞬间涌流全身。不自觉捏紧了拳头,忆起刚不甘去了的4、5连战友,俩眼又不觉湿润起来。‘激’动道:“连长,我们不会让你失望的!” 连长淡淡道:“希望如此……”随之他又挂断了步谈机,一‘门’心思铺到了军事地图前,思考着沉默不语。 9.1923:40分,611东陡坡。陶自强狙击小组流动伏击区。 夜风袭袭,满眼腾腾的烟幕笼罩四际。不时声声侧耳的火箭弹轰击,响彻天际。轰隆作响里,刚劲的罡风卷起更加浓烈刺鼻的硝烟味,微微热‘浪’,奔袭过来,有如近在咫尺死神兴奋的粗鲁喘息喷薄在了我们面颊,颤抖着我们怦怦跳动的心脏。 狄雷通过trc540报告道:“陶队,方位5-11,距离900米发现敌人先头部队,散兵队形,间距10-15米。人数不少于一个排……不!又上来了,不少于一个排!预计后续预计还有跟进!” 陶自强缓缓调过枪头,透过卢‘波’特m3a瞄准具冲陡坡下浓浓烟尘看了看。但见一点点烛火大小的热源点正缓缓上了大约外围阵地位置,拉成异常松散的散兵线,正向着611东斜坡缓缓爬了上来。 “放近700米发动攻击。” “明白!” 与此同时,611东陡坡通往无名高地山地便道口。被熏得枯黄焦黑的茅草丛中,忍着扑鼻的焦臭和69防毒面具的憋闷。我偷眼用62式望远镜观察了下乌黑的烟幕。也勉强发现了正在外围阵地上偷偷上爬的点点红点。好机会! 我暗自揣度着,轻声冲身边老甘道:“抓紧时间!” 老甘不答。酷厉的冷笑着放下了an/gvs_5通用型‘激’光测距机,冲‘混’蛋道:“暴雪,标的603,扇区4,编号5-11,仰角+8,右偏10度,覆盖半径200m。” “刷!”骤然间,应这敌人持续的烟幕弹爆炸声响,一蓬赤红的钢雨,凌空拖曳出狭长的尾焰,划出彻耳的尖锐‘激’‘荡’群山,向着611东外围阵地覆盖了过去! “轰声……”天空仿佛凭空蓦地打了数十道霹雳似着,惊得雄峻的611山体猛烈一颤,满眼红光暴现间,凛冽无匹的罡风腾起青乌浓黑的厚重烟幕沿着陡峭山坡,突地卷了起来随着一声密似一声的轰隆响作,渺渺油黑的烟海犹如汹涌的‘潮’汐一样喑呜***,随着一‘浪’一‘浪’巨响暴涨! 惨叫、惊呼不绝于耳,但在远方却传来了敌人恼羞成怒的疯狂嗥叫。能见度更低了,但见了血的敌人却像闻到血腥味的越发兴奋着,加快速爬上了外围阵地,攀上了东面第二阶陡坡,犹如密密麻麻的红点蚂蚁似的发疯向我们喊杀过来! 用爆破方法‘荡’开烟幕未奏效!?我们好心帮倒忙了…… 我一愣随之猛将望远镜挂在‘胸’前,冲着老甘气道:“王八羔子的,这tm是咋回事?你不是说炮弹能‘荡’开烟幕吗?” 老甘隔着厚厚的69式防毒面具,同样捶‘胸’顿足冲我吼道:“我咋知道持续覆盖的烟幕有这么厚!?现在是静风,冲击‘波’是四‘射’向上发散,烟稀薄点很容易一炸就散,这么厚的烟还持续不断打烟幕弹,只能是炸得越凶,越往上冲……******,小鬼子!” “砰!”刹那间trc540里响起一声狙步的清脆声响。浓浓烟幕里,满山里敌人喊成一片喊杀声中,骤唤出数声愤怒的嗥叫,随之是许光赫那振聋发聩,破锣似的怒喝声:“‘奶’‘奶’个熊!谁干的好事?一片红彤彤,老子看不见了!” 炮弹爆炸产生的红光和巨大热能造成了以外围阵地为线,在红外线标准具里一片虹霓似模糊。蜂拥而至的敌人闪烁着同那虹霓一般‘艳’红的影子,发疯似的向着我们扑上来。唯一能有效发挥的我狙击小组有效‘射’程再度后退百余米,情况越发危急! 陶自强苦笑着,气道:“豹子,咱英雄侦察连,现在可就剩咱哥儿俩个了……你个心狠手黑的就不能给咱1连留点种?” 当然哀叹,归哀叹,就在我照明弹倏地升上夜空之时,陶自强手里的m40a1一点也不含糊。声声脆响,次次击发里,颗颗催命的冰冷子弹带着死神殷切的深情呼唤在浓黑的夜‘色’里绽放出朵朵殷红醒目,霎时凋零消逝,了然无迹的生命之‘花’。继而4声连绵不绝的狙步脆响和之,恍若叮咚作响五弦琴,在炮吼人嚣的驳杂之中,抑扬顿挫着,协奏出一曲轻快动人的死亡乐章,一声声妙曼的音符划过空气,带着缕缕幽魂魂飞天宇。黯然在浓黑的深夜里,消散无迹。 死亡,根本吓不退凶蛮剽悍的敌人,应着5支狙步轻快的协奏,惊叫、怒吼、喊杀在腾腾云涌的烟幕中回‘荡’群山间,一声比一声近,一声比一声亮;满眼望去,烟熏火燎,人影幢幢。在勇不畏死的付出惨痛伤亡的同时,敌人一步一步坚定攀爬上来,越来越近了。 一但令敌人冲近我核心第一线阵地距离百米之内,无法发挥火力优势,准确‘射’击的我们将不得不与兵力占有绝对优势的敌人惨烈对‘射’,到时候惨痛的伤亡与611的陷落在敌人源源不断的兵力投送下,只会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就在陶自强的狙击小组在距敌小余600米时,全力发动阻击的数息间,一丝不祥的预感在我心中突的涌了上来:敌人竟然没有开枪!? 暗战(4) 这世界哪有到了这份儿上,没有开枪还击一‘门’心思不畏死亡向上猛爬的道理?就是敌人的掩护火力遭到了重创,攻击上来的敌人普通火力根本还没进入有效‘射’程,有烟幕隐蔽自己也不至于会像飞蛾扑火一般悍勇无畏朝陶自强5人的枪口上撞吧?‘阴’谋,一定有‘阴’谋…… 我迅速用步谈机问:“陶自强,情况异常!敌人怎么光挨打,不还击?” “不知道!”‘精’神高度集中的陶自强言简意赅,随之透过红外瞄准具又一枪把个敌人撂倒下去。 我心急火燎的又追问了句:“刚才敌人干过什么?” 陶自强答道:“‘射’击!12.7mm重机枪向我们‘射’击!” 看了看照明弹强光下腾腾的烟幕,我心头一紧,关切问:“步兵没行动就‘射’吗?有没有间隙?” 陶自强一愣,仿佛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停了手里的枪,肃容道:“对!间隙有,但很短!” 我闻言霎时面无血‘色’,慌道:“那是校‘射’!快转移进地沟,快!” 没意识的事态严重‘性’的许光赫,气道:“慌他个鸟!就是德什卡m大口径机枪再怎么效了打火力突袭,也穿不了……” “突突……”似乎是回应着许光赫的不削,骤然间浓黑的烟幕里响起了急促颤动山岳的沉重喘息声。6条狂暴炽热弹链,刹那间当空化作6条骄横跋扈,暴虐恣睢的火‘色’长龙,在腾腾乌浊的烟幕中,怒目狰狞,嘶吼长‘吟’;瞬间抛起,幻作炽‘色’倾盆暴雨,凌空画出条微微飘忽的抛物线,向着浓烟中陶自强狙击小组活动的‘乱’石队了尖啸着砸了过去;瞬间,摧枯拉朽式的把坚实的山石堆,当作细嫩得‘欲’滴出了水的豆腐,眨眼间快刀一片一片削成了豆腐丝!随之敌人数十‘挺’德什卡m大口径机枪也齐齐响作开来,与6条狂猛的火‘色’‘交’汇成一条密不透风的赤灼火网,向我们罩了过来。 瞬间我狙击小组遭到彻底压制,5支狙步哑火,山下的敌人爆发出一声压过一声兴奋的嗥叫声。趁势加快速度向我冲杀过来! 滔天火雨里,匐在山堆缝隙准备伏击的许光赫,努力压低了头,狠不得将身子全‘插’进地里,强顶着近乎贴着背脊,呼啸飞窜的火雨,恶狠狠用trc540道:“廖佑铭,这***是什么东西这么猛?一道风拉过去,老子***都tm挂‘花’了……真要是不小心沾上边,俺不是死得比猪还难看!?‘奶’‘奶’个熊!” 藏在悬崖边尚未被火雨覆盖的我怒视着犹如火山般喷发的6条凶猛火链,冷冷道:“是苏制zis防空炮!” 许光赫怒道:“什么!?这那家伙也有这么猛!?” 我强调道:“错!那是新型zis4-23转膛式防空炮!只列装过苏军近卫山地师或空降兵部队!” 许光赫和着猛烈的防空炮轰击,怒吼着:“他***……干死******子!干死tm的小鬼子!” 咒骂没有用,原来敌人先头使用德什卡m大口径机枪对我覆盖式‘射’击的根本目的是借着德什卡m大口径机枪同zis4-23相类似的弹道轨迹,先期使用德什卡m大口径机枪校‘射’,得出记录‘射’击参数和结果。以方便在己方烟幕覆盖之下偷偷开进,令防空炮能隔着厚厚的烟幕准确用猛烈的炮火清除敌攻击部队的障碍和潜在威胁。而狙击小组5个都没想到敌人如此狡猾凶残并没有及时转移到身后相对安全的地沟中。 等发现了,所有人已经身处敌人6‘门’防空炮覆盖式攻击范围中,全被狂暴的火力压缩到了‘乱’石堆里脱身不得。一但敌人的防空炮削平了大部分挡在其身前的石笋、石堆,陶自强5个绝无生还的可能;而敌人却一步一步更加近了! 红箭打掉zis?连长调开了唯一能指导我们‘操’作红箭导弹5排。而且不到最关键时刻我们绝不能动用。 配属炮兵?重炮过早动用只会令我布置在无名高地山顶的套‘露’馅儿。同时在缺乏能见度的情况下,很难命中。火箭炮的覆盖式攻击会消耗大量***,除非至今命中敌人的zis4-23否则只会徒劳无益。而且我们根本就看不清下面情况,无法保证下面洼地四周山坳下的目标是否值得我覆盖攻击。所以这也不能选。 或许潜伏中的徐渊伟是我们唯一的希望,但他距离敌人zis4-23的炮位位置的直线距离相差2000米上下,不要说69式40火,70式62火,就是用上缴获来‘射’程更大的rpg_973mm重型火箭筒这距离也会连边都沾不上。 怎么办?顿时我愁得皱紧了眉头。 “砰!”就这时,随着我身侧dragnov一声脆响,烟幕滚涌中一声惨叫缥缈寂然里,邱平欢呼雀跃着兴奋道:“排长,土豆!好多土豆!红烧土豆!油炸土豆!土豆煎饼!” 没受够‘混’蛋‘精’神折磨的老甘也受不住了,忿怨道:“老子咋遇见过你这孬兵!?这回咱英雄侦察连恐怕就剩连根独苗都剩不了……***妈六连的!” 我听‘混’蛋一咋呼,顿然眼前一亮。急喝道:“老甘,呼叫暴雪,5-11燃烧弹持续覆盖攻击!老胡,你在哪里?” “609,7点,地沟。”透过trc540,胡金铨迅速回了声。 我令道:“3、4号炸点准备爆破!” “明白!” “英东,bg-15照明弹、ags-17高爆燃烧弹上膛!” “明白!” “老梁,我们的手雷够不?” “5个基,管够。” “rpd-5或74式,‘一窝蜂’!” “明白!” “剑卿,4排火力掩‘射’准备!” “明白!” “轰——”正这时,一蓬火雨迅即撕破了浓黑的烟幕,深沉的夜‘色’,带着彻耳的破空嘶叫,急掠骤降,轰然间在611东,外围阵地上炸响。猝然,烈焰冲天,灼‘浪’滚涌,惨叫怒吼和着敌人zis4-23剧烈沉重的喘息,将敌人兴奋的嗥叫换作了惨烈的哀嚎。满眼往去,山坡下火光熊熊,一个个敌人的身影在浓黑的烟幕里被不断骤起的烁烁红光映出条条硕大狭长的投影,在猎猎的火光中闪现飘忽摇曳恍若恶魔巨大的投影,展现在我们的面前! “老胡……” “轰——”随着我一声低唤,蓦地,611东坡半山腰下部,8处在上山坡暗布的两行炸点轰然炸响。猛然间,浅埋在坡上的数十计ЛПo50式喷火器燃料瓶、rpo-z纵火弹犹如点燃的‘二踢脚’一般冲天而起,斜直着炸得腾飞抛出个大大的弧线,轰然一声,山野间骤然似凭空响作出了一道道触目惊心的红‘色’惊雷,炸得冲到近前的敌人先头倒霉的,惨叫一声,被飙风似的冲天灼‘浪’甩了出去,惨叫着滚下了陡坡。 霎时,‘激’‘射’的烈焰如火山暴发喷出的赤灼岩流,犹如一‘浪’山洪暴发,汹涌澎湃,带着致命炽热,向山坡上叫嚣着,疯狂向我们爬来的敌人滚涌过去。眨眼间,近在炸点前50米内的敌人在滚滚浓烟里,豁然如蜡烛一样,立着被点燃,痛苦的惨叫、凄切的哀嚎,愤怒的吼叫回‘荡’在空阔的山峪中,盖过炮声隆隆的炮声。又有不下20余彻底丧失了战力。 暗战(5) 经过这么一出敌人,一枪不发就疯狂向我们猛冲过来的敌人彻底愤怒了。他们就像受伤、见了血的凶兽一般,立足脚的,架起了手里的ak、pПk也不管看得见、看不见,普遍***未进入有效‘射’程之时就向山顶疯狂‘射’击起来,一簇簇热烈迸‘射’的火星,在森黑的腾腾烟幕中,闪耀着夺目的尾焰,凌空尖叫的子弹仿佛轻快的跳着节奏欢快的踢踏舞。还有没能站稳脚的,趁着这***似的掩‘射’和zis4-23暴风雨般的赤灼弹流轰击,变本加厉的疯狂嚣叫着,加快快速度向我扑来! “打!”随着惠英东一声高吼,重重的烟幕笼罩里,虽然看不见敌人,但这根本无损1排aГc-17自动榴弹发‘射’器的恐怖战力。迎着敌人6条骄横跋扈、肆虐妄为火龙席卷而来的金属风暴,密如急点在闷鼓上一般沉浑的急遽‘噗噗’声,没有一丝间歇的敲响起来。瞬间,两蓬簇簇的弹榴弹如淅沥的雨点一般抛落下来,在人影幢幢中,宽不过200多米的上山坡道上,以每枚榴弹炸点间距不足4米恐怖密度,将60枚30mm高爆燃烧枪榴弹抛洒爆炸,在形成成一条长约200米的密实火墙。熊熊燃烧起坡上仅以残存的片片枯草,燎原的火焰映清了浓浓烟幕中越发懵懂透亮的个个身影。 “啊……”的一声声惨叫瞬间在榴弹爆炸的瞬间仿佛压倒了战场之上的一切音量。继那20余敌人重伤、倒毙的同时,又数个倒霉者被这一排榴弹和光同尘。更有幸者,烈焰焚身,光荣的直接谒见胡志明去了。 借着蓬一人多高,被烈火烤的枯黄的茅草隐蔽;我拿起62望远镜,偷眼观瞧后,心头暗暗叫好。现在只要再加把力,我坚信我们就能打破敌人妄图借用的烟幕隐蔽发动的攻势…… “英东,bg-15照明弹持续平‘射’攻击!” “明白!”紧着aГc-17的持续发难,8支装配bg-15的ak74突击步枪,“唰!”的一声疾‘射’出8颗pg46240mm照明枪榴弹瞬间在浓黑的夜‘色’里划出如彗星耀眼闪亮的白炽光亮,呼啸着迅如陨星天降,破开重重照得青黄的浓厚烟幕,紧贴着雄峻陡直的山坡呼啸而下。迎着外围阵地我配售火箭炮兵持续小范围覆盖爆炸形成烟幕后似暮霭霞光般的虹霓,奔投而去。那被我火箭燃烧弹产生红光映衬出爬上坡的敌人朦胧而硕大的影子,在照明弹迅即飞行间,瞬间变得缩小、凝聚、清晰…… 不用62式望远镜红外,刹那间我甚至单凭‘肉’眼清晰分辨到了那红白‘交’融的光晕里一个个清晰的人影还有手中钢枪迸‘射’出的烁烁的枪焰! “杀!”立时,看准了敌人位置的二排兄弟们老梁一声呼号下,4箱备好一次‘性’拉响的rpd-5苏制无柄手雷如天‘女’散‘花’一般罩着一组组拉成散兵线的敌人滚落下去。借着陡直,近乎光秃秃的山坡,百余枚黑乎乎拽着缕缕轻烟的,瞬间就如石头子一般没如了深不见底的幽深烟海。数秒,陡坡下仿佛炸开了一通通集聚的滚雷,砰砰作响,声声惨鸣间,敌人疯狂的弹雨顿然一歇;劲道的罡风‘交’错,叠压,冲撞形成一‘浪’无所匹及的气团,砰然碎裂;‘唰’的一声,毫无迟滞的撕开厚重‘阴’霾的烟幕覆盖,将蓬蓬狰狞恐怖的血‘色’与碎‘肉’残肢抛洒人家,袒‘露’出一撮撮山坡上惊慌失措的数十条人影。 迅即间,“唰!”的一声;又是8发pg462枪‘射’照明榴弹照亮了整个破开的遮在我们眼前厚重烟幕的表层。 与之同时,“嗒、嗒……”10班、11班两‘挺’58式双联高机枪发出我们的最强音,两条炽灼的弹链,在幽暗的夜‘色’中闪烁着咄咄‘逼’人的‘艳’‘色’,拽着两条长长的曳光眨眼间借着手雷撕开的烟幕,枪榴照明弹***的个个清晰人影急促‘射’去。簇簇尖啸的高机子弹迎着长啸嘶鸣的6条火龙与德什卡m大口径机枪弹链‘交’织出的严密火网穿透而过,瞬间即将2个完整一体的人影削成4节;没有惨叫,没有呻‘吟’,只有献血、残肢带来惊叫与怒吼。 刹那间,我们56班机、67轻重机、hcb重机枪顺着那持续‘激’‘射’的58高机曳光弹链,齐齐怒喝嘶吼起来!子弹尖啸里,‘交’织成密不透风的片片弹幕。瞬间向着陡坡之上被这一幕惊呆了,手忙脚‘乱’中根本就在缺乏掩蔽的陡坡上,来不及蔽弹的敌人罩了过去! 鲜血瞬间即在透亮的青白烟幕中飙飞,人影在陡直的山坡上惨叫跌落;秋风扫叶,犁庭扫‘穴’,一通急促的火力攒‘射’眨眼间就将爬近我核心一线阵地距离5、600米的敌人瞬间打得伤亡惨重,幸运点落在后面的慌不择路,咬牙吃痛,惨哼着抱头从陡坡上滚落下被我火箭炮燃烧弹覆盖打成了一片炼狱的外围阵地里。惊呼、惨叫声此起彼伏…… 就见多数敌人被我恐怖的轻重机枪火力扫落下去的同时,我飞快用步谈机冲大家急呼道:“快撤!撤回‘洞’掩蔽!” 大家应声而动,飞快把‘露’出‘洞’窟口的武器一往回拉。不过数息,六条肆无忌惮的恐怖火龙即以摧枯拉朽之势向着1、4两排战友据守的6个‘洞’窟横扫过来!亏得我反应迅速,‘洞’窟多为‘入’字形构筑,并且有烟幕阻碍‘射’界,造成敌人zis4-23找不准‘精’确方位才幸运躲过一劫。不过转头看着犹如被霍霍的23mm防空炮弹砸得犹如雨帘般坠落‘激’‘射’的飞石。看了看,如烟‘花’般爆裂消逝在深沉夜‘色’里炮弹爆炸溅散开来的蓬蓬火‘花’。失败与死神的‘阴’影依然挥之不去的笼罩在我心底,但不管怎样,狙击小组5个战友的命总算是保住了。 头阵吃过我们大亏的敌人见借用烟幕隐蔽趁势攻击的徒劳无功,迅即果断收拢兵力重整旗鼓。但敌人的烟幕弹依然持续覆盖在外围阵地与洼地里形成一道厚厚的烟幕,掩盖了我们的视线。同时zis4-23和德什卡m大口径机枪火力掩‘射’密度骤降,依然连绵不绝的持续隔着烟幕阻隔没有一丝停息的冲着我611东防御阵地的大概位置响作一团,打得雄峻的611山体铿锵作响。 敌人这是在干什么?若是先头覆盖烟幕后进行攻击,是为了隐蔽zis4-23防空炮的形迹,同时也是对我611东坡再度发起攻击的再度尝试。但现在攻势被我找到了破解法,遭到了迎头痛击,缩了回去就该任着散开烟幕,令zis4-23防空炮得到良好‘射’界持续向我防御阵地实施火力压制,同时步兵再度试图发起凶猛攻击才是。虽然这样不同于步兵利用烟幕趁势攻击能有用最小的伤亡换取最大的胜利,但总比再度重蹈覆辙强吧?敌人在怕烟幕散开后,我们能呼叫炮兵进行地毯式轰击? 可能。虽然代价不小,也许会再次遭到惨痛失败,但只要不是我重炮火力,就很难彻底重创了敌人自身具有相对坚固防御力zis自行防空炮,凭着zis4-23的恐怖火力和敌人优于我的绝对优势兵力,即便人员遭到了惨重损失,只要把兵力抵近占领了核心阵地外围,胜利的天平便已经彻底倒向了敌人。而如果我调动重炮火力,即使损失了这‘波’攻势里占主角位置的6‘门’zis4-23,但对于拥有至少3个全苏械‘混’成装甲团的敌人来说,这仅仅是受到了轻创,更何况代价大换来的胜利会更大?只要把握得好时机,敌人就能拿它做套,换来他们梦寐以求的配属炮兵重炮的再遭重创,甚至是失去战斗力。 暗战(6) 这笔账,虽然算得残忍血腥,从来就是‘阴’狠毒辣,丧心病狂把自己13、4大的孩子都能拿来组织‘送死队’的敌人不可能不会算。 敌人没这么办只能说明敌人有更好的方案。虽然不知道敌人这方案到底是什么,但我知道我们当前首要解决掉这个难题的关键是必须迅速炸掉敌人的zis自行防空炮。不然凭着它凶猛的直‘射’火力,一但烟幕散开,6‘门’防空炮持续对准我防御‘洞’窟持续火力压制,我6连将无法发挥地利于轻火力结合后令人恐怖的战斗力。到时候一但敌人步兵冲上来,一切为时已晚。 在悬崖侧旁的茅草里,我和老甘、‘混’蛋一对眼,便瞬即做出了决定。 老甘迅速拿出trc540呼叫道:“强子,掩护。我们必须做掉敌人的防空炮!” 陶自强迅速回道:“明白!叫大徐,我们协同掩护。” 刚逃过一劫的许光河,‘摸’着才被炮弹刮起的凌厉罡风挂‘花’了的‘臀’部,恼道:“等等,算老子一个!他***,不把这脸面扳回来,俺咋跟就等着俺‘洞’房的媳‘妇’儿‘交’代?干死他姥姥的……” 我道:“明白,我们去站住外围阵地。然后采用rpg-9爆破。” 陶自强道:“好的。一起行动。我们掩护。敌人的火力还没停,注意安全。” 许光赫道:“先头在外围阵地发现敌人尖兵小队,我们要小心。” 邱平闻言,眼前一亮道:“尖兵小队?我最喜欢了!土豆,土豆……” “啪!”我一把掌啪在邱平头上,恼道:“土***,快给老子想办法!” “办法?多的是啊……”邱平微微沉‘吟’着,隆隆的炮声,烁烁的红光中,映衬着他稚嫩似的孩子脸上,带着诡谲与狰狞的自信微笑。 9.1923:45分,611东外围阵地侧近陡坡。敌人的zis4自行防空炮与德什卡m大口径机枪稀疏了,依然连绵不绝的横扫、盲‘射’响个不停。敌人的bm21仍然近乎挥霍的不断向我611高地东山脚下投送的发烟弹。 我配属火箭炮兵部队的小范围燃烧弹覆盖轰击刚刚停歇。焦黑的大地滚腾着灼热的气流。滚滚的烟海和着沉重夜‘色’里,三个戴上69式防毒面具的人头正偷偷在一块大石后‘露’出眼来。 “‘肉’眼能见度:0。”老甘伸手来,‘摸’着石头寻到了距他不离2米远,大石另一侧的我,贴耳悄声道。 我放下62式望远镜,隔着三角眼罩相视冷笑道:“外围阵地热源辐‘射’大于人体体温,红外线对地1.5米下可分辨度0。” 我身旁的‘混’蛋邱平也现出了罕用的正经,放下an/pvs_5便携式‘激’光测距仪,道:“微光夜视能见度不大于50米,‘激’光测距我离611外围阵地约为80-100米。” trc540里,陶自强道:“廖佑铭,发现。我狙击组在你7点钟方向,间距100米,火力支援小组在你5点钟方向,距离150米,偕同作战。一排增援在你6点钟200米地沟潜伏。由于浓烟阻挠,缺乏光学观测设备,1排同志将携重火箭筒,在我们确认压制外围阵地或情况危急时抵达外围阵地。另外,光赫过来了……” 不多时,一个魁梧的身影绑着跟登山绳就从我身后的山坡滚落下来到了我们身前的大石处。 老甘一回头,就见到了与我们同样‘猪头’的许光赫冷笑道:“光***骑老虎——胆大不知羞。老许,就你个打鸟的也成?” 许光赫骂咧着解掉环腰的绳套,冲老甘道:“他***,有仇不报非君子!为了给俺未来的媳‘妇’儿有个‘交’待,俺这百八十斤儿陪你这不要命的一起豁出去了!” 随即转头冲邱平道:“‘混’蛋,瞧好吧。以前俺教过你咋玩儿枪,今儿个看俺咋教你白刀子进,红刀子出……”随即,捋开了袖子,把出了腰间的65式伞兵刀。 老甘看了看,从胯侧鲨鱼皮制的刀鞘中拔出了自己的‘心肝宝贝儿’,不削笑道:“呵呵……笑死我了,就这?钩刀大大降低了刀身整体的强度,脆还不说。刺入人体很容易钩上肋骨难以拔出。看看,这才是居家旅行,杀人越货必备的好家伙。你那玩意儿,削削苹果,撬撬罐头还是‘挺’不错的。杀人?别是冲上去自杀喔。就安心给咱掩护吧,老许。哈哈……” 许光赫一瞪牛眼,***似的持刀一抖手腕,耍出个刀‘花’,恼道:“‘奶’‘奶’个熊,谁说的!?俺才不想给你个不要命的滚刀‘肉’擦***。咱们比比?今晚要是都命回,输了的,三瓶五粮液!” 老甘微微一笑道:“外加三条云烟!” 许光赫应道:“成!” 邱平急道:“甘排,赫哥,还有我!有烟有酒,再加三副云‘腿’,如何?” 许光赫笑道:“‘混’蛋,‘摸’哨可是男人干的活。你个小孩儿就甭去了。看看你那副见风就飘的纸片人似的身子骨,还是再长两年来吧!” 邱平一捋袖子,‘露’出了细长的膀子,叫屈道:“瘦是瘦,有肌‘肉’!赫哥,您可别瞧不起人。看见没?!咱可是天天加强锻炼,认真加餐的!” “加你***头!”一听这我就气不打一处来的猛拍了‘混’蛋头盔一巴掌。六连都被他这个既不要脸,又不要命的家伙给吃怕了。 “我实话实说嘛……”邱平委屈着‘摸’了‘摸’脑袋,随即‘抽’出了拭不尽丝丝血迹,磨损得只能用来撬罐头盒的59军刺;摇摇头,可怜兮兮冲我道:“我的坏了。排长,您能把您的借我么?‘毛’主席都说了: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我也想跟越南的同志们加强刀功‘交’流。” 一见邱平那基本残废了t形刺,许光赫顿然瞪大了牛眼,惊道:“‘混’蛋,你……” 邱平炫耀似的在许光赫眼前舞了舞军刺,笑道:“赫哥,就这,昨晚7个。您后进了。嘿嘿……” 随即他又眨巴着眼睛,可怜兮兮道:“排长,军刺借我吧。反正那,您也使不上……” “使不上,也不能给你使!让你个臭小子尽给老子添‘乱’。老许,你那65式就别使了,用我的!”我气一把将军刺扔给许光赫。 接过59军刺的许光赫,顺手递给了满眼期待的‘混’蛋,隔着‘猪头’就冲瞬间怒目而视的我扮了个鬼脸,狡黠的笑道:“老廖。总算让俺盼到这天了!别生气,就给俺耍耍您战场之上的赫赫威风。如何?老甘可老早就把你些那能耐,在各侦查大队阔谈啊。尤其是今早,611你这英雄表现,那可真是天下无双,万中无一的喔。若是俺也有那福分儿,也一定要在俺未来的媳‘妇’儿面前,显显俺的猛!” 立时我恼羞成怒,连杀人的心的都有了。日…… 言毕,扔了石头转身向下爬去。 “唰!”石头尚未落地,银光一闪,立时就似豆腐一般毫无迟滞和脆声便断成切口齐整两片。跌落在目瞪口呆的许光赫眼前。 老甘一脸狞笑的引刀还鞘,冲许光赫猛摇着指头,不削道:“老许,你输定了!别想逃债,让老子在坟头请你喝茅台喔。” 许光赫气呼呼道:“谁要输了!?豹子,你小子也别想逃债!告诉你:拳头、刀子是敌不过机枪、大炮的……你一个,老廖一个,老邓一个,小杨一个,都是一群还生活在旧时代的怪物!” 老甘微笑着唤我道:“大头,他说咱们是旧时代的怪物。” 暗战(7) 随即一手拔出了上装消声器的m9手枪另一手拍了拍自己的‘心肝宝贝儿’,冲许光赫自豪道:“军人,武人,‘精’武报国!你个专善打‘阴’枪,没文化的老流氓的不懂!” 许光赫辩道:“谁说我不懂了?军人就是武人,这么说俺也算练过的?呵呵……” “三脚猫功夫。”老甘骄傲的摇摇头,随我低姿态匍匐了下去。 许光赫气道:“俺三脚猫?你们就是四脚蛇。差不离儿的!” 四脚蛇?咱们正手足并用准备匍匐下去,这tm不是骂人么?‘操’!你们这群兔崽子也领教过许光赫那一辈子改不了,到处惹事惹祸的破嘴吧? 登时,本就羞愤愈加的我一转头,就冲许光赫低喝道:“老许,现在比赛算我一个!要是咱4个都有命过得了明天,‘私’人10瓶茅台,10条云烟,10副云‘腿’给兄弟们送行。反悔的是小狗!” 许光赫瘪瘪嘴,一笑道:“‘奶’‘奶’个熊,东风吹,战鼓擂,天下英雄谁怕谁!?真要都有命回去,少了年牙膏钱,‘毛’‘毛’雨啦!反正还在扛枪吃粮,俺还能继续‘浪’费着国家粮食嘛。” 一旁洒笑的‘混’蛋邱平瞬间肃容,用异常严肃的口‘吻’道:“赫哥,您这是在侵吞社会主义公有财产。祖国和人民会严厉制裁你的……排长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许光赫拍了拍‘胸’脯笑着,匍匐下去道:“社会主义公有财产?俺这百八十斤儿也算社会主义共有财产啊,呵呵……不闹了。‘混’蛋,现在咱们开工!” “明白!”邱平俩眼寒光闪现,微微一笑,随之也匍匐了下去。 见大家均以就位,我道:“现在布置任务:2人一组,分东西2路行动。老甘,你和‘混’蛋沿堑壕东南方向潜行。我和老许走东北方向潜行。一个目的:重新占领东外围地,为我使用rpg-9敲掉敌人zis4自行防空炮并顺利进行火线近距离侦查敌人烟幕下的部署创造条件。 由于外围阵地工事残破,无法承受大量人员的避炮需求,并大部处于我狙击小组狙击阵地狙杀控制范围内。所以这一线阵地上的敌人我估计或者已经全撤了下去,或者不会有太多。 先前我配售火箭炮兵部队燃烧弹覆盖后,导致外围阵地地表温度过高,再加上浓烟密布,我若以低姿态贴地潜行,红外线观测设备基本无用。微光夜视的能见度也很低,十分有利于我渗透攻击。但大家要注意,残存工事内,罕有燃烧弹爆炸,温差与地面太大,藏于内的敌人还是有很大可能透过红外线观测设备观测到堑壕或‘洞’窟内情况的。 为达了行动的隐蔽和安全,我们要少动枪,不到万不得以,别用爆破手段。还有什么要补充的?” 老甘嘿嘿一笑道:“注意外围阵地东西两条纵向堑壕。那里我们布了72式、Пmp-8和ozm-2地雷。今天撤时,咱们更临时掺了些假雷‘混’合。再加上处于我火力控制范围内,有很大可能敌人发现地雷后未扫。 下面‘洞’窟由于敌m43直‘射’榴弹炮轰击,坍塌。仅剩3号和6号‘洞’残存,并造成危损。由于当时我们缺乏爆破器材,未实施爆破。不排除部分敌人利用3号与6号‘洞’临时避炮的可能。” 许光赫闻言,道:“堑壕里布雷?‘奶’‘奶’个熊,老甘,你tm可真狠!我再说两句:由于局部温差过大,必将造成局部地域的空气流通速度加大。外围阵地地表的温度肯定会在短期内急剧冷却,所以我们的行动一定要隐蔽、迅速。一但地表温度小于35,未完成任务,咱们就麻烦了。 另外,为了更稳妥的完成任务,我认为我们必须最先控制住地势险峻的外围阵地上坡口,借此狙击;然后再压制、清剿阵地。” 我点头称是,随即用trc540道:“陶自强,你们听道听到了吗?” 陶自强道:“明白。封锁上坡口就‘交’给我们狙击组和火力支援小组。没我们协同保护,你们可要小心点。” 我道:“明白。还有什么要‘交’待的?” 邱平雀跃道:“排长,我有意见!” 我皱眉道:“说!” 邱平微笑透着彻骨的森寒道:“排长,夜宵人多热闹点。最好吃烧烤,亮堂点会更好啊……” 我眼前一亮,点头首肯,用步谈机道:“英东,bg-15枪‘射’照明榴弹,ags-17燃烧弹准备。目标:外围阵地中。咱们化虚为实,明白?” “明白……” 不过数息,我们就等到了pg462照明弹如彗星般从我们身侧疾略而过,和着ags-17疾‘射’而出的燃烧榴弹炸飞入浓重滚腾的烟幕中,即如暗夜中随风飘摇的烛火,眨眼黯然消逝。 除了敌人依然连绵不绝的德什卡m大口径机枪扫‘射’和防空炮轰击声,外围阵地上死一般的沉寂! “再来!” “唰!”又是一‘浪’榴弹破空声,满眼浓烟的外围阵地依然如死一般沉寂! “再来!” “唰!”重复第三遍,外围阵地依然如死一般沉寂! “继续!再打零星打点杀伤弹,‘混’淆视听!”我嘱咐了声惠英东,随即一挥手,先头四人以低姿态匍匐连带侧滚的方式,努力紧贴着被炮犁得滚烫的坡面小心向外围阵地‘摸’了过去。 浓黑的夜随风吐纳着死神凝重狰狞的气息,隐隐乍现着惊心动魄的摄人杀机。十字线后一双双凌厉的眼睛犹若刀锋般森寒冷清,刹那的软弱、同情,瞬间的犹豫、迟凝,只会令自己脑颅,成为敌人的靶心。战场之上,枪与枪的优劣判定,永远是一击致命;兵与兵的终极对抗,永远是残酷血腥。 一抹黯淡血‘色’的幽灵,飘忽着从陡坡之上,摇曳的灼‘浪’中,悠然缓缓滑落,宛若渺无痕迹的桔红‘色’幻影。聚‘精’会神的锁定,淡定自若的微笑,冷酷无情的扣动扳机;一声脆响,瞬间带着一粒冰冷的子弹,带着死神狰狞的殷切问候,穿透滚腾的空气,浓厚的烟幕,令那看缥缈无迹的桔红幻影,暴发出一声溺死的绝望惨‘吟’,那一声悲痛的哀号和着德什卡m大口径机枪、zis4防空炮的声声叫嚣,倍加哀婉痛心。 堑壕里,杀手默然的收回手中的dragnov,抬眼看了看数道耀眼的光亮划破头顶的灰暗污浊的夜空,酷厉不削的冷笑着。任由着那顿失了生命的瘦小尸身,无可奈何的随着碎石,从不远上方的陡坡顺势飞快滚进沟壕里,倒落在侧。转身过身,看向自己搭档…… 跌落近堑壕的邱平一脸诡笑着,倒地之时,瞬即弹身而起。迅即化作一抹幽影向着侧对自己不足数米处毫无知觉侧对自己,匐在沟壕看,向上打探的人,扑了过去! “扑哧!”一声瞬间在幽暗的炽热夜‘色’里闪耀出一支透亮的冰寒,锋利无当的冷硬军刺飞快透入柔和肌肤,深入温软的肌‘肉’,同鲜活的肺部来了次致命的亲密接触。搅动,‘抽’出,不见一丝血迹,没有一丝惨号,弱不可闻的痛苦艰难呻‘吟’,恍若无声的泣诉;浑身痉挛的‘抽’搐,顿失力道的栽倒,昭示着一条生命不久的极乐往生。迅即刀光轮转,就在那人未得毙命之时,左耳立断,苍白的手,拧住当空淌滴落温热血迹的耳朵,飞快塞入胯侧的羊皮口袋中。 透过Лabp微光夜视仪,转头看向自己搭档的杀手只见的碧绿的空‘蒙’中,那勾勒着身子半背对自己的瘦小身形,正一手拎着只耳朵,另一手攥着把加长版的59军刺,从自己倒扑在地、急促‘抽’搐的搭档身侧长身而起。一支dragnov侧挎其背,在深沉的夜‘色’中,杂‘乱’用电工胶布裹缠的护木和枪托上,掩饰不住闪耀着触目惊心的数十条细短的森森幽芒。那是描金线!因为作为同道‘精’英中的他自然明白见到了这把枪,就意味着他见到了什么…… 暗战(8) 杀手浑身一震,清冷的双眸顿然掩饰不住喷薄出的愤怒火焰。用熟练的汉语,冲破损的壕沟中,距离自己数米远;已经取下防毒面具,转过头来对他展‘露’着淡淡笑意的娃娃脸,惊道:“獠牙!?” 邱平一翻手,把微微沾染着丝丝血迹59军刺竖在‘唇’边,低声玩笑道:“嘘……夜了,会吓坏小孩子的!” 杀手瞬即毫无一丝迟滞的把枪而出,高声怒喝道:“你该死!” 瞬即他提手就扣动了扳机—— “砰!”一声清脆的枪响瞬间划过敌人枪炮齐作的嘈杂,一粒冰冷的子弹瞬间在杀手持枪的右腕爆‘射’出一蓬‘艳’丽的血‘花’,瞬间m118特种7.62狙步弹强大的动能即将其持枪的手掌,连同配枪一并抛落大地。杀手一声苦痛的惨号,瞬间也似被那子弹强大的动能带倒。 尽管一手已然鲜血淋漓,但杀手依然血泪并流着愤怒的兽嗥挣扎,痛苦绝望中依然妄图用左手拉动肋下自己的光荣弹;与此同时就在堑壕两侧,发出了更多敌人此起彼伏的惊叫声。 “摩萨!”连绵不绝的急剧枪炮声中,我真切听到的是至少十数人就在我下坡面侧近的真切清晰的兽嗥。 “噌!”又是迅即间一声金铁如‘肉’的声响。 “啊——”又是杀手愈发惨烈的呼痛声。 在敌人,愤怒骇然的目光中,邱平迅即一猫腰,狠狠将军刺连同其另一只手的手掌盯在地面上。在杀手痛苦绝望的惨号呼痛中,嘿嘿狞笑着拔出了没上消声器的77式手枪,踩住被钉住另一支手,“砰”的一声脆响将杀手另一只手的手掌打成了‘肉’酱! “我要杀了你……杀了你!”杀手痛苦愤恨的叫嚣,在死一般沉寂浓黑的夜‘色’里,惊悚的夜枭嗥叫。骤然惊起的是就在隐没在周匝阵地里。 “砰!砰!砰!”即在那敌人愤怒的嚣叫同时,邱平提起77手枪,再发三弹,冰冷的子弹飞快准确无情的敲碎了那敌人的一双膝盖骨,并穿透了那敌人的一臂的肩井窝(锁骨下一寸,肺部外延)。杀手愤怒痛苦的叫嚣终换作了无可抑制的惨烈嚎叫。随之一步近前,一枪托狠很砸在杀手太阳血上。终让那敌人住了嘴。 邱平森森诡笑着,迅如闪电一般从腰间拔出了一束集束黑索金雷管和两枚苏制无柄手雷扔在那被击晕的敌人侧上堑壕沿的松土堆上。飞快一把将起用松土草草掩上。 “斯塔勒!(那里!)”也是在那同时,敌人的怒吼声! 敌人发现了邱平的位置,急奔的脚步飞快从邱平的两面堑壕里,还有正面地表上传来,仿佛即在邱平的耳边! “砰……”瞬间,三声破瓶似的脆响,三粒冰冷的子弹即没入浓烟与灼热的空气中,在昏暗的夜‘色’里迸‘射’出3朵娇‘艳’的‘花’朵,稍纵即逝;三个从地面就近疾奔而来的敌人,惨叫倒扑。 “啊!”正在紧随其后的三个倒霉蛋猛然意识到自己***在我狙击手的有效视线里,狼狈的迅即就地扑倒滚腾着炽热气流的地面上。 邱平猛然一纵身,扑出战壕,就地侧身一滚,单膝跪其,顺势举起了挂在身前‘胸’的akp短突,飞快扣动了扳机,连续急促3次2发点‘射’眨眼就送别了距离自己不到3、40米,刚倒在地上,措不及防的三个敌人。 邱平微微一笑,顺着缓坡飞快向着倒扑在地的6个敌人的方向侧滚过去,隐没入浓黑的烟幕里。 “砰!砰!”两计枪响,火星乍现,尚未死绝的2个敌人也毙了命。邱平也随之飞快滚进了那6个敌人藏身的短壕里,黑暗中桀桀的诡笑着,拿出了trc540…… 狙击手!纵然有着浓黑的烟幕和灼热的气流有效隐蔽自己的行迹。但作为同道‘精’英的他们也明白,在不知不觉中偷偷潜近到他们头顶陡坡上的我们有多么可怕。即在地面3个敌人立刻扑的瞬间,冲在堑壕两头的敌人就几乎本能的即刻蹲在了堑壕。努力不发出一点声音,一步一步‘摸’索着堑壕壁,鸭步前进。他们分工明确,配合默契;每组人都团在一起,前面2个小心盯着堑壕里,中间2个偷偷抬眼谨慎查探着堑壕两面,最后的背对着战友不忘警惕着身后。亦步亦趋,以最高戒备状态的向着被敲晕了的敌人方向‘摸’了过去。同时,不忘用7011相互低声保持联系。 而更多隐没在浓烟与工事里的敌人尖兵为了不让我浑水‘摸’鱼,则坚守在阵地每一处要点上,牢牢监控阵地着。并随时用步谈机相互对话,保持联系。同时,发现我意图复夺阵地的他们也没忘再呼叫下面的主力部队随时支援。烟幕弹覆盖,仍然在持续,但灼热的空气正随微微的夜风急剧消退。外围阵地再度陷入短暂的沉寂。德什卡m大口径机枪与zis4仍然不依不饶的冲着我611东坡的持续横扫。 少顷,一队由北向南沿堑壕搜索的敌人模糊的身影偷偷出现藏身他们头顶约3、40米,陡坡上,矮石蹲后我的微光夜视镜里。 来了?我心头狞笑着,从石蹲一侧偷偷缩回半张脸,只‘露’出了戴着微光夜视仪的另一只眼,死死盯住左下方那被敲晕了的敌人处;一手握紧了77-1手雷,一手攥紧了拉线,努力平抑着心头紧张兴奋带来的血脉贲张。 狡猾的敌人并没有轻易上当。无数次吃过我们‘围尸打援’亏的他们,在发现了那被邱平击晕残废了的狙击手和已经死透了的观察手后。并没急于近前探查情况。走在队伍前头的尖兵,发现情况后飞快向队友打出了个停止前进手势。在回头低声‘交’流几句后,转身佝偻着身子立了起来,谨小慎微的取出了nmП探雷针,草草冲沟底扫‘荡’着,一步一踱,靠近了倒毙了的观察手。仔仔细细用探雷针在已然倒毙的敌人尸体周匝探查了一翻。然后这才轻轻蹲下,伸出手来探了探那人鼻息,再侧过头细致看了看死去敌人身体下的土壤;这才伸出手来打出了“安全”手势,跨过了自己人尸体,向被打残再击晕了的敌人步去。与此同时,负责向上小心警戒的敌人,加大了侦查力度。更加频繁的转动着头,向堑壕四周的上方。特别是我潜伏的陡坡上探察着。目不转睛的死死盯着,视野里,每一处陡坡之上可能藏匿的石蹲,横石,好一会儿;眼见不对劲儿,吓得我立马缩回头来,只敢偷偷‘露’出半只眼睛,彻底成了缩头乌龟。还好,若不是敌人忌惮着头顶我狙击手的威胁,我毫不怀疑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会火力侦察或打枪给自己提气。那可就糟了…… 那尖兵在检查完倒毙的战友过后,再度如法炮制小心谨慎的靠近了那被打残击晕了的敌人狙击手。或许是察觉到了那残废沉重痛苦喘息,那尖兵霍然浑身一震,低声唤了声:“阿黎!?”(人名) “哎……”那被击晕的敌人似乎已经转醒。有气无力的叹了声,继续声嘶力竭的痛苦呻‘吟’着。 那尖兵急切的回了声:“塔蒂,塔蒂,墨莱托。”(等等!等等!我就来!) 任凭着近在咫尺的伤员痛苦的哀嚎着,依然不为所动;只是加快了速度,继续小心谨慎着检查审视着堑壕里每一处所。邱平草草布置的炸点,在敌人这样细致的探查下照理很容易就会原形毕‘露’。但由于我们比敌人更聪明,所以这群人注定会被我们攥入毂中。但首先,我们要让这难缠的尖兵抱憾终生! 暗战(9) “砰!”即在那敌人尖兵转头小心审视堑壕周匝之时,随着一声侧耳的脆响,一颗冰冷的‘邱氏达姆弹’穿透乌浊的黑暗,自斜上而下,贯穿了那重伤残废的脑袋,温热甘咸的红汁裹着鲜浓柔滑的白浆瞬间像炸瓶似的崩‘射’四溅开来。子弹巨大的能动带动羸弱无力的身体应声跌落的瞬间昭示着又一条生命魂飞天外。 “阿黎!阿黎……”那队小心谨慎协作一致的敌人再顾不得先前的种种,紧贴着沟壕壁,匍匐在地,悲呼着向那依然瞬间暴毙的狙击手扑腾过去。而那即在暴毙的狙击手侧近的尖兵,则被那颗子弹和深深的自责彻底击碎了冷静。 “砰!”又一发子弹打在了那尖兵不足数十厘米的壕沟壁。这并非脱靶,那是我们的故意。因为我们的手中早就攥紧了他的命,而这一发,更是为了近一步攥紧更多人的命。 “砰!”又是一发子弹迅即间打在了那尖兵身侧堑壕的土坎上。溅起的飞泥狠狠砸在了那尖兵的彻底转过头来的脸上。令他寻着弹道,终于迅即发现了我狙击手的大概方向:10点,距离约5、60米陡坡上方的大石后。 由于灼热的温度尚未在地表退却,而敌人又持续在外围阵地以和其下的洼地及周边丘陵大规模投送烟幕。这样的距离已然是外加红外或微光瞄准具枪械所能达到准确‘射’击的最大距离。最大并不意味着有效。而在这样近的距离之中,用狙步对敌人发起主动攻击,纯属找死之举。瞬间,敌人就被我们的嚣张狂妄‘激’起了本能的凶‘性’。 发现狙击手近在咫尺,因地表灼‘浪’升腾,未能完全锁定了自己的敌人尖兵迅即隔着浓厚滚腾的烟尘向我狙击小组发起了攻击。 这是对自己战友死的绝望,更是对自己生的渴望。被我狙击手从上大致锁定的敌人明白稍微迟疑的退缩,只会换来自己生命的终结。如此近的距离,狙步枪肯定干不过突步枪。惨烈的对‘射’固然九死一生,但悍不畏死的敌人就是要死中求活,横竖想拉我们个垫背的—— “啊!”一声愤怒悲嚎,那尖兵愤怒的大吼,‘操’起手中的ak-74s,就冲他10,仅仅5、60米远的陡坡之上扣动了扳机。骤然间,急促的枪响,迸‘射’的火星,惊悚尖叫的子弹,即在我们的眼底飚‘射’开来。 随之,悲嚎中向自己战友扑来的敌人也飞快‘操’起了手里的ak74下挂的bg-15榴弹发‘射’器,寻着那尖兵开枪的着弹点,准备向陶自强他们干了过去。危险! 间不容发,横石后许光赫手中的p*m7.62mm微声手枪趁着敌人ak74的猝然响作时,迅如疾电似的紧随一声轻响。“噗”的一声,那敌人尖兵的脑侧瞬间爆开个豆大的血‘洞’,难以置信的瞬间不甘倒落下去。此时紧随其后的敌人才恍然未觉的刚刚抬起了枪…… “扑哧!”我心头掩饰不住‘阴’谋得逞的微笑着,飞快拉动了手中的77手雷,窥准敌人方位,偷偷抛了下去。抬枪正准备向我狙击手发‘射’枪榴弹的敌人,就在第一时间骇然见到一坨拖着青烟的物什裹着被自己防空炮不时砸落的碎石,沿着陡峭的山坡在一片懵懂的滚腾浓烟中,瞬间暴现在他们的眼前! “萨——”敌人来不及一声惊叫,霎时即以自己最快的速度倒扑在堑壕里。“轰!”紧着一声,飞滚而下的77手雷轰然爆炸。凌厉的罡风瞬间裹起四‘射’的弹片,向着倒霉落在队列末端的那敌人‘射’了去。随着又一声惨烈的嚎叫呻‘吟’和三声惊叫怒吼,又一个敌人倒扑重伤失去战力。 虽然由于视线不良,又怕敌人发现努力减小的投弹动作幅度,并为造成敌人更大的杀伤。但这也令我知足的缩回头来,小心戒备着缩会头来心安理得继续作缩头乌龟。 但还没完,就最贴近敌人的我一颗手雷爆炸微微‘荡’开的厚重烟幕和乍现的红光指引,腾出手的狙击组飞快拉动了手雷就冲我爆炸开的手雷大约位置将4枚手雷投落下去。虽然由于能见度实在太低,‘精’准度奇差无不,但轰然在敌人藏身的堑壕周匝爆炸的手雷依然惊得敌人哇哇大叫,瞬间吓得抬不起头来。 “嗒嗒……”正这时,藏身近在齐前不过30余米陡坡上横石边的老甘趁着我4枚手雷爆炸震开的烟幕,吓得敌人卧倒在地尚未爬起的刹那间,飞快架起了m16就向那三个敌人清脆的点击起来。 “噗、噗、噗……”急促两个3发点‘射’,眨眼就令措不及防的三个敌人再度毙命一人,重伤一人,最后剩下个若不是散得更开些,也会立马被老甘给毙了。正在那侥幸的一人怒吼着抬起枪来,冲着浓厚的烟幕中陡坡上老甘开枪的大致方向,横扫上一索子时;见好就收的老甘也同我一边迅即缩回了头。任凭敌人手里的pПk打得作掩体的石块霍霍作响,就是自岿然不动。 “斯塔咧!”那敌人‘操’起pПk持续向着老甘的大约位置开火,同时愤怒高吼,向加快速度从南面奔来的另一组5个敌人报信。 “摩萨!摩萨!”正此时相距不远的敌人小心谨慎的敌人也到了。他们先头的迅速‘操’起了枪一面飞奔,一面抬起手手中抢向着烟幕腾腾中老甘藏身的大约位置持续‘射’击着。在后的3个即刻随之奔到了大约能看清那持续向我‘射’击,子弹打在石头上,火星四溅的大约位置。飞快举起了配枪上的bg-15准备发动攻击! 暗中窥准敌人将所有注意力集中到老甘身上的陶自强怎能放过这突施冷箭的绝佳机会?“砰”的一声脆响划破嘈杂的战场,一击致命,霎那让那用pПk向我‘射’击的敌人放倒在地,再没了声息。 准备发动枪榴弹攻击的敌人也未能得逞,就在他们举起枪准备瞄准老甘位置的刹那,许光赫暗中投来的一枚手榴弹猝然暴现,轰隆一声,幸运落近了堑壕里炸开了。轰隆一响,红光闪现间,立在原地准备枪榴弹攻击的三个敌人中两个立时呆若木‘鸡’似的,满面鲜血,直‘挺’‘挺’倒落在地,立毙。另冲出去两个中落在后的,也瞬间被冲击‘波’蛮横的掀翻在地,摔了个狗啃泥,惨烈的嚎叫着爬不起来。次地三声脆响,让仁慈的老甘赏了个痛快。 “啊!”立马就见自己身边的两个战友颓然倒敌的那敌人,吓得飞快蹲倒在堑壕里,死死靠在了堑壕壁,生怕被我们发现。拿出了7011步谈机急切的冲据守阵地,密切监控外围阵地的敌人急切的高叫道:“某塞既由腻!某塞既由腻……”(我们需要支援) 随之便不幸的湮没入我紧随许光赫手雷爆炸位置投来的3枚手榴弹里。用自己的牺牲,光荣的完成了呼叫援军的神圣使命。倒在了一片血泊之中。 另一个幸运的就地许光赫投出的手雷一响,就地一个飞扑倒在地上;同时凭着敏捷的军事动作,迅速侧滚贴墙,避过了老甘掉转枪口的一计三发点‘射’,一个侧滚换位,怒吼着亮出身来,不断在堑壕里换位‘射’击,勇烈无当的以1敌3,同藏身长条形横石后的老甘和陶自强/唐展展开了惨烈(主要针对敌人)的近距对‘射’。并在付出自身重伤的情况下,奋勇抵抗,一度将蠢蠢‘欲’动冲入外围阵地,准备浑水‘摸’鱼的我们近在咫尺,死死压在外围阵地拉开的突破口长达数十秒之久。终盼来就近飞快赶来的另2组敌人赶到之接火处近前时,不幸身中数弹,壮烈战死。 暗战(10) 一见敌人倒毙,我迅速用trc540唤了声:“惠英东!” “杀!”立时,就在我们攻击序列最后的一排兄弟们扯破了嗓子发出一轮恫吓经云的喊杀声。声声惊天的怒喝,仿佛压过了敌人持续不断的枪炮声。随之数条身影次地拉开了,迅即作势冲下山坡。继而惊起了外围阵地坚守阵地的敌人焦急惶恐的惊叫—— “摩萨!” “斯塔咧!斯塔咧……” 眼见情势危急,严守在我下坡面一线堑壕中的敌人飞快赶到与持续***出的狙击小组和老甘接上了火。但也在同时迎来的却是老甘、狙击小组,加上胡金铨、徐渊伟两‘挺’m249骤然而至的火力攒‘射’。一时压得抬不起头,正好接受我与许光赫抵到近处的手榴弹偷袭。 一时风声鹤唳,哀嚎遍地,惊呼声,惨叫声‘乱’作一团。勇悍的敌人一面不畏生死的顶着我剽风似的弹雨奋力向我‘射’击,一面更急切的呼叫着增援。就在他们的微光夜视仪里,就眼见与其抵近的背后,十数条懵懂的暗影如幽灵般在浓浓的严幕中,自己的视野的时隐时现,越来越近到眼前。如果再加上故意***我攻击序列前排的7名战友,不论是地势还是兵力、火力都绝不占优,挡在我下坡口堑壕里自己无疑就是螳臂挡车。 所以在呼叫在第一线守备的敌人增援之时,受到我‘射’击‘逼’迫、压制的敌人不由自主靠拢一起妄图集中火力将我就近掩护火力给压住,飞快‘精’确瞄准我们,用bg-15猝然发难想将我们炸成齑粉。但被我们的火力吸引,瞬间所有挡在我们前敌人所有注意力与火力都集中到了我们身上时。一支dragnov悄悄从地面的短壕中伸出了黑‘洞’‘洞’的枪管,一粒冰冷的子弹瞬即终结了这队剩下8个敌人的‘性’命—— “轰!”红光暴现,先前邱平浅埋的黑索金集束雷管轰然爆炸窜起两颗手雷的殉爆,怒啸的罡风裹挟着海量的碎石子与弹片,如惊涛拍岸一般,轰隆后,哗啦一声,打得我倚坐掩体的矮石蹲,栗栗惊惧;在我的眼前飞沙走石,扬尘扑鼻。豁然间,以炸点为圆心周匝大约3、40米半径之内浓黑的烟幕顿然被四‘射’的狂飚狠狠撕裂开来。在一片深黑的夜‘色’与地面尚余的星星火点上,袒‘露’出个触目惊心的硕大凹坑,血‘肉’、残肢早寻不到了,坑内就裹了薄薄一层,分不清到底是血‘色’还是‘肉’‘色’的果冻式的浆水,其上节节白骨森森。凝重的硝烟味与浓厚的血腥味霎时扑满了我的鼻息举目望去,一片惨殆! “杀!”就着那冲天爆炸的那股劲儿,向外围阵地作势冲杀下去的十数个一排战友在我们身后吼得更凶,更欢快了。霎时,那一处劲爆的杀戮顿然也似吹响了敌人进攻的号角。惊叫声,呼号声,枪响声,子弹尖啸声,声声不绝于耳。陶自强借着红外瞄放眼向下一看,地表腾腾灼流产生的淡漠飘忽的橘红氤氲中,一条条隐约的人影已然尽入眼底。 情之不妙的敌人再呆不住了,在呼叫下面人支援后。迅速以小组为作战单位,相互呼号着,拉成间距10-20余米不等酥松的散兵线,以搜索队形迅速向与我接火的上坡面冲去! 机会!由于这仅仅是敌人斥候,人数仅有2个排左右,而负责监视2线堑壕我下坡口一侧的敌人还剩一个班,对于要看守宽达200多米,加上唯一用得上的微光夜视,50米外基本就懵懂一片的战场条件,面对我1排兄弟们的‘冲击’,明显捉襟见肘。而由于两条竖形堑壕里依然未扫清地雷,更大多防守一线及侧翼飞奔到我接火地域就必须走地面。而那里正好是我火箭炮覆盖的地域,自以为我1排在近距离向其发动攻击,绝不会可能动用火箭轰击的敌人上当了。 “撤!”一见敌人冲了上来,随着陶自强步谈机里一声通报。作势佯攻的一排兄弟们迅即不顾一切扑倒在地,随之腰系登山绳的他们,飞快被后面没冲出去的战友拖了回去。同时,即在攻击序列前锋的我与许光赫再不掩蔽,‘露’出身来举枪就向浓烟里人影幢幢的敌人和着大家的枪响‘激’烈攒‘射’开来,与此同时众人都奋尽了浑身气力似的愤怒高嗥着:“杀!杀!杀……” 令冲天的喊杀压过敌人枪炮的齐鸣‘激’‘荡’山野,令同样与我们怒喝狂嚣的敌人毫无迟疑,前赴后继的凶悍向我下坡处猛扑过来! 就暗藏在外围阵地下短壕,只身临敌的邱平夷然无惧,在我们骤然发出奋尽全力的喊杀声,猛力攒‘射’开来之时;早除掉了头盔的他,长不大似的娃娃脸刹那间逸出一丝掩饰不尽的森森狞笑,立马起身,向地面上扫了眼,迅即用手里的trc540呼叫,彻底敲响了这群冲上地面来敌人们的丧钟—— “暴雪,暴雪,我是獠牙。174、510大群耗子上来了,空心菜伺候!” 不过须夷,刚迈开了步子向我猛冲过来的敌人就迎了我们为其‘精’心准备的死亡盛宴。“唰”的一声刺痛脑颅的尖啸恍若穿透了敌我两方人的灵魂;霎时,彤云天降,火雨倾盆,闷热狭小的外围阵地就若猛火灼热,压上了盖的高压锅,遽增的气压有若千钧沉重,憋闷灼热的空气仿佛刹那间都将要燃烧了起来似的。轰然间,狂雷大作,霹雳横空,道道惊悚的的赤‘色’疾电,如一支支穿透墨‘色’苍穹的利箭撕开沉重的幕布,撤碎浓黑的烟幕,化作流星火雨,当空炸开的朵朵次演的火球。 骤然,凛冽罡风,有若无形的锋利钢刀,横切纵剁之间,恣肆着战神无所匹及的暴戾,挥洒着无与伦比的巨大杀伤力,生生距离我不足百余米外611外围阵地中,下部和山麓、丘陵间洼地彻底犁成了等待播种的‘春’天;刹那间冲出阵地,措不及防的多数敌人即被我配属火箭炮兵一‘浪’急风暴雨似的小范围覆盖式轰击,被炮弹切成了‘肉’片,炸成了‘肉’泥。和着白天被我们干下,尚未收殓的敌人尸体一起成了真实尸山血海、赤‘色’炼狱的真实演绎。 巨响(1) 趁着火箭炮弹为落地之时,借着陡坡滚落进血‘肉’泥泞凹坑里的我,艰难从被炸烂的堑壕里爬起。顾不得满身沾染着血、‘肉’、泥搅在一起,糊了满身的不适与恶心。仔仔细细睁大了眼睛,窥看着傻事悄然死寂下去的战场。一面警戒,一面静待着与我同样狼狈不坎,跌落下来的大家艰难爬起。 猝然被炮弹‘荡’开的烟幕,阵阵微微风再度轻拂着不时炸起的敌人烟幕弹再度将我们飞快淹没入死一般浓黑、沉寂的夜‘色’里。火星闪闪,灼‘浪’腾腾,此时稍稍松弛下神经的我才发现在凝重的硝烟与血腥气息中,丝丝奇异的‘肉’香扑鼻。瞬间意识到那是什么的我,顿然难抑‘胸’口的极度恶心,手忙脚‘乱’的掀开了69式防毒面具,丢尽颜面的把今晚没消化掉的晚餐统统吐了个翻胃。连同今天乐滋滋淋了个血浴的老甘那煞星在内,许光赫、陶自强、陈雪松、唐展、狄雷,一律落进了外围阵地二线堑壕的战友们全都毫无风度的疯狂呕吐起来。 “‘奶’‘奶’个熊,熟了!?呕……咋***都烤熟了!?豹子,呕……俺……呕……俺******!”扶着土坎上欢快呕吐着的许光赫,痛苦的骂咧道。 老甘同意痛快的呕吐着,屈道:“呕……我也******!今儿……今儿……呕……今儿老子……老子差点***到底了!呕……我tm……我tm喘口气儿容易么!?呕……” 稍稍恢复的许光赫‘操’着他破锣似的宏声,故作悲痛的哭丧道:“呜哇……呜哇……你不容易,难道俺容易么?你够狠!媳‘妇’儿啊,媳‘妇’……俺这回是烂头,穿裆,黑心窝;你还要俺不啊……” 老甘应承道:“狠?这世道,谁tm够狠谁才能活!老子狠,可狠到了明处;不像有些人,专职打黑枪的还虐杀小鬼子,tm枉自被人叫‘死神’!” 老甘这句可惹恼了根本就不干他俩穷闹腾的陶自强。陶自强一听这,立马面红耳赤了。随之声情并茂着动情道:“就看那猴腮儿上窜下跳的直闹腾,放空枪不是,打正了更不是!我tm陪你们‘演戏’容易么!?距离50米,15发子弹都还放死个人。可怜我的一世英名啊……都让你们这群王八蛋给全毁了!” “不是我们是他!”仿佛预谋好了似的,许光赫、甘茂林立即不约而同的伸出指头指向了我。哎,亏老子还好心给他们几个瞎吵吵的放哨。好人没好报啊…… 瞬间我就火道:“谁说是老子!?这还不是‘混’蛋令老子临时改计划的。真要干湿活儿,就这阵势,咱们干得了么?我估计阵地敌人最多就一个排,可现在看至少有2个!” 老甘微微一笑,冲我摇摇食指揶揄道:“谁说干不了?‘抽’刀子,递冷子,可是咱专长!尤其你冲小邱那声凄切的哀号,真是听着伤心,闻者流泪,骗死人不偿命,堪为我辈楷模喔!” 许光赫也帮腔着,摇头故作遗憾道:“就是啊,今年的金‘鸡’、百‘花’最佳男主角毫无悬念了!” “**……”顿然我即火气,一拳狠狠砸在土坎上。正此时,就听不远处传来了‘混’蛋dragnov‘砰’的一声脆响,还有一个人体倒地的轱辘声。 “云烟、云‘腿’、茅台,我来了!”正此时,‘混’蛋一声高叫,砸出枚黑索金雷管‘操’起akp短突,虎如羊群似的爬上地面,向缓坡下的一线堑壕飞快冲了过去。骤然阵地上枪声大作,爆炸声四起。‘獠牙’过处,死尸遍地。登时就令满心火热的我遍体生寒起来。 “‘奶’‘奶’个熊……坏了!”许光赫一拍脑袋,迅即‘抽’出p*m微声手枪爬上地面,紧跟着冲了出去。 “杀!”不由分说,我与众位战友也立即抓起配枪分作3路沿堑壕一路清剿起残敌。撞上看似完好的尸体,一律补刀,补枪。不过须臾就风卷残云似的将阵地上苟延残喘的敌人剿灭了个干净。在下面敌人尚未做好再度组织好攻击之前便迅速重行压制了611东外围阵地。随着两声6号、8号‘洞’窟传来的冲天巨响和山石崩塌之声,终对611外围阵地发起的攻击暂告一段落。 9.200:10分,611外围阵地上坡口一线堑壕。 死寂的夜,浓黑得就如锅底‘色’。袭袭晚风,缭‘荡’在莽莽群山之间,终带走了些阵地上令人难熬闷热和令人作呕的油质异香。敌bm-21火箭炮持续投送的烟幕弹覆盖停止了。瑟瑟的秋风‘荡’起厚重的尘烟,在举目一片赤地,遍地死尸、碎‘肉’、残肢的背景下,摇曳着苍白朦胧的月‘色’。时明时暗,时黑时红,时素雅高洁,时‘阴’霾狰狞。秋风,寒意,惊悚,森然诡谲的肃杀桎梏着战场上每一丝的空气。 一阵阵细碎的爆裂声,时断时续的从空旷的山麓下传来,透过红外观察调准焦距,我迅即捕捉到了数条微不可查,数十个拇指大小的红光在我的眼中稍纵即逝。那是什么?我无从得知。就我身旁用上simmons望远镜细心观察的许光赫也无从得知。但不约而同,一股不不详的预感正带着死神尖细的狞笑声久久萦绕在我们的心间。 身侧,老甘好不避讳得用早破败不成样,满身然成了惊心动魄的暗红‘色’,凝着粒粒血块似的79式双面‘迷’彩的衣袖,蹭了蹭尚淌着淋漓鲜血的缅刀,还鞘,森森冷笑道:“清除!” 我放下了望远镜,看了看一脸得意笑容的邱平,问:“谁赢了?” “那还用问么?”邱平得意的嘿嘿洒笑着,一切不言自明。 我指了指山下腾腾烟幕笼罩刚才一线红光乍现的大约位置,道:“那儿看看……” 邱平‘摸’出an/gvs_5通用式‘激’光测距仪就那位置及周匝,扫视了一翻。道:“距离1300-1500米,俯角-40。微光夜视不可见,‘激’光测距表明有物体阻挡。我估计是敌人的自行防空炮。” 防空炮?防空炮周边怎么可能让我观察到类似爆破热感反应?不和情理。正在我们皱眉苦思。 不多时,老胡与大许和一排战友们就抬着缴获来的rpg-9及配用***,也安全到了一线堑壕。 惠英东步到我身前,关切问:“怎样?” 我摇摇头,道:“我们还是看不清敌人是在搞啥鬼。” 陶自强放下自己手里的zeiss8x微光望远镜,皱眉道:“廖佑铭,我估计敌人是在用微型爆破修筑堑壕工事。不过,那下面是洼地侧。看方向大概对我的南北横向沿4号公路边修筑,不太合情理……” 老甘也抬起手里的62望远镜看了眼,道:“就是合情理又怎的?只要611在手,天一亮就等于咱们胜了。整理地球那工作劳神费力就不说了,就是用上爆破手段,光那至少时间上的消耗就是现在敌人比伤亡更承受不起。” 许光赫放下simmons,回头道:“看来咱们的家伙都不行。大徐,你拿‘米拉’1看看。” 在众人关注的目光中,放下支架的徐渊伟喘着粗气抹了抹满脸的汗水,装上了米拉1型远程红外观测仪。缓缓低下头来一探看,素来冷静的他霎时即忍不住惊声高叫:“那、那是什么东西!?排长……” 就近的许光赫推开徐渊伟同样侧头弯腰一看,不由一个趔趄摔在地上,一双铜铃眼登时隐含着微微泪光,扯破了嗓子哭嚎道:“娘啊,娘……俺要让您孤苦终老啊!俺没能给您娶‘门’媳‘妇’,留个孙子,就要跟着‘毛’主席***到底啦!俺不孝啊……” “x***,还玩!?人死不过头点地,20年还tm是条好汉!你个鸟兵什么觉悟啊?丢人现眼……我来!”老甘一把掀开了许光赫,弯腰一看,立马就傻了眼,舌头像打了结似哆嗦道:“我……我……我干死***个小鬼子!干死******子!大头,大头!我们有大麻烦了!” 巨响(2) 应着他们这么一闹腾,大家都不由浑身汗‘毛’竖立,心惊胆颤起来。随着我搬过三角支架,低下头一观瞧。眼前的一切顿让我就似遭了五雷轰顶,一道霹雳砸在我脑壳上焦头烂额,头皮发麻,脑浆迸裂了似的晕沉起来,差点也没像许光赫一般一个趔趄倒在了地上,俩‘腿’哆嗦着跟个半瘫痪似的,愣是努力爬不起来。仗打到了这份儿上,我们并不怕死。怕的是完不成任务,让兄弟们白白光荣了。就在那弯腰一看的瞬间,深藏在我们心底里对失败的最恐惧‘阴’影,‘混’着死神狰狞可怖的影子笼罩我们心头飘忽摇曳…… 暗淡的红外光源中,我可以分明接着勾勒出的清晰轮廓分辨出那些被敌人深藏在浓厚烟幕中的钢铁怪物是:npm战斗工程车!П3m轮式多用工程车!bat-2开路机!克拉斯255b运载车!然后才是隐藏在逐渐淡泊的烟幕里,隐隐显‘露’出4根红烛斜峙天际的钢铁怪兽:zis4-23。 看似毫无杀伤‘性’的机械化保障设备在我们的眼里不啻于血‘肉’之躯直接面向着***子千百坦克、装甲车的正面冲击产生的震慑力。而或相较之,更胜! npm战斗工程车,П3m挖坑、掘壕车能通过适当的爆破技术,能以令人难以置信的速度在我611东面上破口烧成了一片白地的洼地及其周边构筑起能有效防护迫击炮和火箭炮轰击的地堡及堑壕工事,大量减少我自走火箭炮兵对其的致命威胁。有了相对坚固的前进工事,9.19白天及晚间我火箭炮、迫击炮一通火力逆袭覆盖就能将布置在我阵前对我发起攻击的敌人给打残、打没,几乎就成了不可实行的妄想。 而bat-2开路机,tmk-2轮式多用途工程车的出现则意味着更敌人压箱底的王牌装甲部队的相继投入。zis4-23自行防空炮虽然火力凶猛,但作为自行高炮它的固有弊端:装甲薄弱,自身防御低下。看似梦魇一般的23mm4管转膛式速‘射’高炮能对我坡面‘洞’窟工事进行有效压制,却无法对我‘洞’窟工事进行毁灭打击。而敌人反坦克导弹、步兵战车、坦克重火力一但投入,只须一通‘精’确齐‘射’轰击就可把我611东坡看似固若金汤的防御彻底咂成的齑粉。6连也会随之‘玉’碎瓦全。 固然我重炮火力能够对其装甲部队造成致命的打击,但如下面敌人已经为自己的坦克、装甲车,通过工程机械和爆破技术迅速在山麓下,丘陵之上修筑有深3-4米,马蹄形带斜坡的地下半开放式坦克炮位或装甲车车位,我重炮火力对其装甲部队的致命杀伤力同样会大打折扣。由于要积攒实力,力图翻盘,敌人能投入攻击我611东坡的装甲部队不会太多。但如果有了这有效工事防护,令我配属炮兵重炮不能速战速决,用少量装甲部队的损失,换取对我重炮部队再度的重创也是敌人乐于接受的结果。到时候,一而挫,再而衰,三而竭;即便我配属炮兵的实力堪称异常雄厚。但在敌人的连削带打的厮磨下能剩下多少战力,我犹为可知。但611的陷落却肯定会是一定会成了的事。 我看了看大家,道:“小鬼子装甲部队就要上来了,我提议,立刻调动重炮火力。趁敌人工事未完成,敌装甲部队未进入攻击阵地之时,对敌前进阵地进行重炮火力轰击。务必摧毁敌人在我面前修筑的一切防御工事!” 老甘摇摇头,道:“我不同意,大头。别忘了你刚才对我和小杨说的。在没有剔出敌人346配属自走炮兵8旅的威胁,我们能有限调用配属炮兵重炮的机会只有一次。只要这通炮一响,敌我炮兵就会进入不死不休的决战状态。在也就是说在这之前,我们能用重炮至多堵上敌人进攻的一面。还有一面必须要我们自己解决。敌人的对我先行发动攻击的小股装甲部队固然可畏,但敌人隐藏在无名高地山岭浓烟与毒物里的那些未知一样可畏。没了重炮堵北面的我们故意拉出的口子。我们拿什么对付行动未知的北面两个团的敌人?” 陶自强也反对道:“我也不同意。廖佑铭,未知的敌人才是最可怕的。我想我们该把调动重炮的机会用在最危险,最关键的时间点上。现在既然发现了东面敌人的行动,我们还是可以想想其它方法应对敌人的攻击的。” 许光赫骤然停止了哭闹,恶作剧式的微微一笑道:“比如说用重火箭筒远程爆破,再比如说渗透下去近距离爆破。再比如说布雷……” 老甘不削道:“这么多方法了,那你***还怎么哭哭啼啼作娘们?丢脸!” 许光赫作了个鬼脸,道:“难得调动一下大家情绪还当真了,呵呵……不过有个问题,如果采用火箭炮远程爆破小鬼子布置的整好是在外围阵地上我重火箭筒爆破的1200米最大有效距离外,敌人重火力能打到我611核心阵地2000米上下的绝佳‘射’击距离中。我如果用重火箭炮攻击很难对敌人正在运作的工程车辆进行有效杀伤。zis4-23同样如此。 还有,这里不比第二阶上坡面,第一阶上坡面近乎垂直且不说,而且没遮没拦。浓烟正在漫漫散去,地表温度正日趋平稳。明知丢了监视我前哨的敌人不可能不加强令敌人狙击手对我外围阵地以及周边悬崖的监控。甚至在明知我兵力不足的情况下,从两翼悬崖调遣‘精’锐突击手对我发动偷袭。如果我们再冒险如果再贴近点,甚或者直接抵近爆破,敌众我寡,难以隐蔽行动,肯定会后果堪虞。 呼叫‘暴雪’对敌进行火箭弹覆盖只能阻挠敌人工程进度,对敌人进行抛‘射’地雷根本无法阻挡敌人的装甲部队进入攻击阵地车位。难办啊……” 邱平嘿嘿洒笑道:“骨头越啃才越有滋味!***(徐渊伟),站出来吧,全国人民都看着你呢!继承和发扬伟大的无产阶级的光荣牺牲、奉献‘精’神,是每个新一代的青年人不可推卸的责任!惟有牺牲多壮志,敢叫青天换日月;为了党,为了国家,为了全国各族人民,我们会在你的背后努力支持你,永远铭记你的:伟大的***主义战士,光荣的‘毛’泽东思想捍卫者,全党、全军、全国人民的优秀儿‘女’,徐渊伟同志……永垂不朽!” 邱平一脸委屈沉‘吟’道:“这就是重点啊……” 随之他一手掏出了‘胸’兜里的计算器,一手提起an/gvs_5手摇式通用‘激’光测距机,对红透了耳根的徐渊伟微笑道:“***,放心,有我呢!偏差式‘射’击校***!” 徐渊伟一听自己的独‘门’绝技,顿然眼前一亮,随之迟疑道:“对啊……但我以前用的是69式40火,最大‘射’程不超过500米,对移动目标最大有效‘射’程不超过300米。由于是单兵火力,‘操’作简捷迅速。若采用rpg-9,对静止目标的‘射’程也最多不过1000米,而敌人的工程作业车却在1300-1500米的距离上横向缓慢移动作业,这么远的距离我个人从来也没尝试过;并且rpg-9必须有2到3人共同‘操’作,这玩意儿大家都没配合过,最大有效‘射’程外使用高难度偏差式‘射’击校***爆破,难度太大了。并且这是缴获,我们的***并不多;天气对‘射’击的影响也很大,这样能成功吗?” 巨响(3) (本书全球首发17k.,欢迎大家正版。) (ps:改改名。免得大家又以为我在搞令人郁闷的小打小闹的过场戏了。申明一下,从现在开始是真实版‘全金属狂潮’;自信没有任何军作能把战术级别的火力演示到这样恐怖细致的程度。后面还有炮战,不过那个成度那可相当的恐怖。现在正给那奠定最后场面的超级炮战打准备。写作可谓相当的艰难痛苦……) 许光赫肃容道:“这是山地。我从上射击,火箭弹最大射程比平地大。天气观测交给我了,再加上老陶测量,校正规划弹道轨迹和弹着点,混蛋迅速精确计算密位以及诸单元。我看至少有3成把握,值得一搏!” 我补充道:“不,如果目标移动瞄准射击时静止,应该是4成。如果再加上咱们的迫炮至少有6成把握。” 看着大家自信的微笑,惠英东疑问道:“迫击炮?那家伙能打装甲吗?” 我转头道:“打主战肯定不行,打装甲工程车只要咱们表现好至少能让敌人的机械化工程兵不死也得脱层皮!另外,英东,这里敌人火力太猛,留下1个班帮我们阻击敌人,就行。” 惠英东道:“好的。老廖,剩下2个班,1个布置东坡防御,另一个我带头去把老岑(11班)换来!” 我点头应允。 9.200:15,611高地东外围阵地一线堑壕。 凝重的硝烟正悄然退色,轻风漂泊着淡淡稀薄的烟幕与流云,摇曳着诡谲惨白的月色,在深邃的夜飘忽着一只只正在缓慢爬行的硕大狰狞的幽影。那一只只重逾数十吨的钢铁怪兽,就似一只只重逾数十吨的筹码,一只一只加在我心头的胜利天平之上,一只一只压得我快喘不过气来。 接着敌人m43加榴炮撕出的一断断开阔的口,蹲开口边,沟壕里的我偷偷收回了伸出的62式望远镜。用trc540道:“4号位,安全!各小组通报……” 老甘:“5号位安全!” 1班长(代)宗垒:“6号位安全!” 陈雪松:“北山崖无异常!” 狄雷:“南山崖无异常!” 唐展:“火力整备完毕!” 岑献功:“11班到达外围阵地二线堑壕。正寻找临时炮位。但我们的100炮每门只剩10发了。” 许光赫:“通报,3号位发现散兵坑2,警戒哨位2。人数6,狙击4,班用机2,方位11点,距离900米,下方洼地。高低差决定敌已进入我最大有效射程,我未进入敌有效射程。” 陶自强:“通报,2号位发现交通壕3,散兵坑8。人数一个排。方位12点距离1000米,未进入射程。” 交通壕!?我心头又是一紧,道:“沟壕走向怎样?沟深怎样?” 陶自强:“纵向!直通上坡口。无坎沿,近处500米内盖有隐蔽物,沟深不定。若不是我的eiss正发现少量敌工兵在堑壕边作伪装。根本无法发现。” 伪装?狗日的…… 我道:“能这么快挖好沟壕的一定是敌人的n3m挖壕机,纵向采用挖掘链,标准沟深应为1.2米,底宽0.65米。如横向拉动,多次作业,采用轮式抛土器可挖出深3米,低宽3.5米的深坑。如果加npm战斗工程车的协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有不下4个最大可容4-7人的未知的简易潜形地堡工事已经布设到了我上坡口近处……做好敌人反扑防御准备!大徐,你和老胡怎样?” 徐渊伟:“1号位rpg-9准备完毕。等待通报诸单元!” 我嘱咐道:“注意尾烟,小心敌人火力包袱。” 徐渊伟:“明白!” 我道:“行动!” 陶自强闻言缓缓立起身,寻了个被炮火削出个半拉开的口,低姿态匍匐过去,偷偷用an/gvs-5激光测距机悄悄窥探后,用步谈机道:“标号168,inc(倾斜角):52,sd(斜距离):1340,vd(垂直距离):107。务求首发命!” 许光赫通报道:“风向东北,风力1.2级,空温度18.2,湿度75%。” 邱平随之计算器作业,校正后通报道:“标号168,hd(水平距离)xxx,扇面2-7,位差30,密位修正-10,伟哥……” (ps:那个‘x’就不确切了。反正是写又不是作业务。这是勾股定理的运用。最简单的测距知识。大家明白就行。) “唰!”骤然一计尖声,一道烁红如利箭一般穿透了浓墨色的黑暗,眼前撕开薄薄一层袅袅硝烟,在摇曳朦胧惨白的月色下当空划出一抹耀眼的惊艳,如流星坠落眨眼即冲着一辆is4-23在黑夜里透出史前恶兽般狰狞,钢铁般冰冷,电光雷火一般向那黑洞洞的影投了过去。 随着敌人来不及脱口而出的惊叫,“轰!”的一声,蓦地黑森森的洼地里恍若骤然就地炸开了一朵缤纷绚丽的烟花。猝然间,火星激溅,弹片横飞,一蓬烁红的火光,霎时冲天而起;炽热的炎流,暴虐的罡风腾起叠浪似的滚滚浓烟,如蛟龙出海,飞龙在天,飙风似的迅即卷起周匝羞涩暧昧的单薄乌烟,扶摇直上,四射暴散! 刹那间,一声声犹如地府幽之下,声声厉鬼般惨烈的泣哭哀号惊蛰山麓;一条条火色的人影,从我一枚大口径火箭弹击起的一簇火堆里艰难跳落出来,在地面惨号,恸哭,呼救,打滚,瞬间又随着轰隆冲天巨响,震撼大地,红白刺眼的厉芒暴现即逝,一切归于尘土。 “斯塔咧!斯塔咧……”暗夜里,迷茫的烟尘随着散布于前散兵坑里敌人前哨一声声凄厉的嗥叫声,所有敌人迅即行动起来了! “摩萨!索——”(快点,打!)骤然间,偃旗息鼓的敌人is4-23轰然作响起来,5条火龙伴着敌人愤怒的狂嚣,向我身处的外围阵地一线堑壕咆哮嘶吼着威猛无铸冲撞过来,如火山喷发,如激流澎湃;狂风骤雨,巨澜狂飙似的金属风暴席卷过来,霎时密如急鼓,声如鞭炮似的稠密炸裂声震摄山体。带着23mm速射炮弹凌空穿透脑颅,撕裂灵魂似的惊悚尖啸声,爆炸声,一蓬沙尘暴似的扬尘飞土如瀑布一般向着我们倾泻下来,差点就把整个身恨不能紧插堑壕底的我们差点活埋。 随之,二十余挺德什卡m大口径机枪,数挺kptv弗拉基米诺夫大口径坦克机枪一片哗然,辣油炸开了锅似的霍然作响间,炽烈的枪焰在幽暗的夜色剧烈持续喷发有若盏盏豆亮色的油灯,瞬间一线照亮了611东线洼地边缘线。灼热弹链拉着眩目的曳光,刮起凌利的罡风,摧枯拉朽似的将厚实的一线堑壕坡沿如老豆腐一样把千创百孔进一步戳成了千洞万孔。粒粒疾掠的闪烁,带着侧耳的尖细,如秋后嗜血的蝗虫一般嗡嗡作响,在我们的眼前飞腾,跳跃,碰撞。同5条骤然猛烈喷发毫无间歇与迟疑的自行防空炮密密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厚实火网生生将我们罩在了里面。便是有着段段支离破碎的堑壕掩蔽依然让我们蔽无可蔽,如水银泻地一般,随心所欲的穿透破碎不坎的堑壕壁,持续对我们造成致命的威胁!随着一簇簇稠密作向的枪炮声高亢唱响,死神一声急似一声尖细的狞笑仿佛就在我们的头顶回荡,重重压得我们抬不起头…… 正此时,趁着火力攒射掠过,数秒间的间歇。老甘飞快把握住时机,用62式望远镜偷眼一看,急道:“大头,快!敌人的工程作业车正脱离我火箭筒最大射界!” 我心头一惊,顶着敌人一簇紧似一簇的火力攒射,迅速打开trc540通报道:“暴雪,暴雪,我是刺刀。标号168、标号169,反坦克撒布式地雷覆盖!” “唰!”不过数息,顶着敌人疯狂的火力攒射,青黛的夜空猛然响起一簇簇尖酸刺耳的空气摩擦声。敌我本能抬头一看间,一蓬蓬拳头大小,水母似的随风飞舞着触须的物什如淅淅沥沥的黑色雨滴猝然在天空抛洒出一道曼妙万端的弧线,向着611下洼地及周边覆盖了过去。噼里啪啦似爆竹一般金铁交击的声音在四际黢黑的夜色里,飞绽出一粒粒烁烁闪亮的火花。 巨响(4) 更有不幸者,轰然一声红光与火星一同爆‘射’开来,归于尘土。眨眼间,数百枚散布施反装甲地雷即被我抛洒至611外围阵地下洼地及周边丘陵地域近3平方公里的狭小地域里。虽然至今幸运打上了敌人装甲工程车的地雷爆炸仅能重创敌人装甲,但仍有至少我火箭炮投送的反坦克散布式地雷仍然对成功斜直‘插’入了地面,在袅袅青烟,摇曳飘忽的月‘色’下闪‘露’出一丝丝钢铁一般森森冰冷金属‘色’。 “嘣!”伴着一声水瓶炸裂似的脆响轰然一计,一声心惊胆寒,钢铁崩裂的刺耳酸声惊栗全场。一辆npm战斗工程车不甘的艰难侧倒倾覆,骤然间“嘣!”的又是一声炸响,惊起敌人悲愤的呼号。敌投入我611高地东进行工程作业的16辆各式工程作业车辆顿然停滞。与此同时伫立原地的敌23mm转膛式防空炮,12.7mm德什卡m重机枪,14.5mmkptv弗拉基米诺夫坦克机枪猛然一滞之后,更加凶猛的咆哮开来。因为敌人明白在平均每3平米就有我一枚散布式反坦克地雷的覆盖之下,他们的重装备没了丝毫的机动空间。除了等待紧急调来的t-64cyt滚筒式扫雷坦克给为自己扫出条退路外别无它法。瞬间敌我就陷入了你死我活的死磕之局;掩在我们身前的短短支离破碎的斜坡正敌人疯狂肆虐的金属风暴一米一米削平! 此时敌人的的火力与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一线堑壕侧近,虽然危险,但正是我给与敌人迎头痛击的好机会! “老岑!老岑……”顶着敌人霍霍作响的金属流,瀑布一般倾泻而下的飞土扬沙,我捂着鼻子急切的呼叫着。 “闹***,小鬼子!”岑献功在电台那边一声怒吼,立时,暗藏在二线堑壕的11班迅速发动了攻击! “嗵、嗵!”骤然间,炸开了锅似的战场之上顿然响起两声牛皮鼓似沉闷浑厚声,迎着敌人幕布一般密实‘交’织的火网,两道细不可察的赤芒在天空中划出道经久不绝的细长尖啸,直向成扇形散布在最两头的两辆23mm转膛式自行高炮迎头撞击而去。 “嘣!嘣!”伴着两声‘激’‘荡’群山的清声脆响,红光暴现,火星四溅之中,一辆自行高炮骤然间如点着浇饱汽油的柴堆一般,轰隆一声,火光乍起,连人带车瞬间成了燃着熊熊滔天烈焰的铁棺材;伴着随之而来的炮弹殉爆声,将其化作废铁与灰烬,空留下后面更多敌人的由远及近的痛苦嚣叫声。 另一辆幸运些的自行高炮则被11班的100炮砸中了车体侧部,就如挨了我们狠狠一计左勾拳,踉踉跄跄跟个醉汉似的摇头晃脑,摆动不定着近乎摔倒。‘激’‘射’的火力自然霎时停歇。敌人的自行高炮一愣,飞快‘抽’出一辆来调转炮口准备向暗伏在二线堑壕两端的11班两个100炮组发动攻击。 猝然而至的沉重打击顿让敌人狂暴的火力霎时一疏,然有着敌人重机枪、坦克机枪依然的持续唱响,但幽暗的夜‘色’中当空纠结狂舞的数十条火蛇纷‘乱’涣散了…… 就趁这敌人火力涣散、‘混’‘乱’的刹那间,一个侧滚复入到堑壕缺口,抬起‘激’光测距机,飞快扫了便。随之滚到缺口另一侧,飞快转动着脑子,通报道:“标号167,inc(倾斜角):74,sd(斜距离):1412,vd(垂直距离):160。抓住敌人间歇发动攻击!” 许光赫顶着敌人剽风般的***,探了眼通报道:“风向东北,风力1.2级,中空修正0.078,中空温度19.3,湿度73%。” 邱平随之计算器作业,校正后通报道:“标号167,hd(水平距离)xxx,扇面2-11,位差30,密位修正-14.2……” “老胡!”随着徐渊伟一声唤道,就在敌人稍稍稀疏的火力狂飙似的扫过1号位。徐渊伟与胡金铨飞快抬起rpg-9置于土坎外缘。焦距、准星、偏差刻度迅速焦叠成一个奇异的立体扇面,迅即“唰!”的一声奏响,‘交’击鸣出一声动人心魄的音符。烁火耀眼的光芒,如球形闪电一般当空划拉出一道靓丽炫目的抛物线,像轮开的火‘色’大锤狠狠向一辆正疯狂用火力向来回我扫‘荡’过来的自行高炮迎头砸落过! “嘣!”又是一声,一发大口径火箭弹就如同膂力过人的铁匠一锤狠砸在烧得通红透亮的铁条上一样,一声闷响,火‘花’四溅,长条形面包似钢铁物件,顿被一计狠锤砸成了个带硕大凹槽的面饼。随着又一声炮弹殉爆的巨响震颤大地,熊熊烈焰冲天而起,面饼彻底变成了烧饼。厉鬼似的惨烈哀号,在称职的烤箱之中沉闷传来,战栗着一丝瑟瑟的秋风。惨白摇曳的月终甩开了浓黑的‘阴’霾,将冰霜般的肃杀寒意浸透了3朵烧得泛红透亮的炽热火堆中水‘乳’‘交’融。完美演绎出死神炙热的无情,将一片触目惊心的惨殆呈现这个残酷世界之中。 残酷的杀戮,惨痛的伤亡并没有丝毫震慑住凶蛮剽悍的敌人,相反更‘激’起了敌人嚣张的气焰。也是在徐渊伟爆破小组第二次瞄准敌人自行高炮,发动轰击的同时。两只黑‘洞’‘洞’的枪口迅即悄然从地‘穴’微不可查的凹陷处伸了出来,两只代表死神意志的十字线已然悄声对住了上方在一线堑壕1号位土坎上一脸专注着,紧张‘操’作rpg-9,茫然未知的徐渊伟与胡金铨二人。调整密位,果断扣动扳机——“砰!砰!”“轰!”蓦地,两粒冰冷的子弹,一枚灼热的火箭弹竟乎同时‘激’‘射’出膛,向着各自的目标奔投去,徐渊伟与胡金铨危在旦夕! 似乎是幸运,仿佛又也是天定;因为敌人狂暴火力‘射’击被压得抬不其头的他们在使用rpg-9爆破之时并没有装上固定炮位,减轻后座力的三角支架。在竟乎同时发动攻击之下,rpg-9强劲的后座落迅即将二人合力死死用身体固定住重火箭筒的他们摔得直‘挺’‘挺’躺倒在地。就因为这瞬间差池的几个厘米,侧下向他俩‘射’来的子弹几乎贴着他们‘胸’口和面部的肌肤掠了过去。但纵然如此,凌厉的罡风,犀利的劲道,依然划拉出他们一线血‘色’,随风消逝。还由不得他俩倒地暗自庆幸着捡回条命,寻着重火箭筒发‘射’暴现的焰尾强光和浓烈硝烟,两辆自行高炮的4管23mm狰狞炮口业已确凿的对准了他俩藏身的堑壕位,毫无迟疑的准备发动攻击;危险! “照明弹,‘射’击!”危机时刻一班代宗磊急中生智,大吼一声,1班8名战友的在当空狂舞的火弹链之中英勇无畏的从堑壕里亮出身子来,8发pg462在幽夜里8颗陨落的彗星一般冲着自行高炮‘射’角抛落过去。立时,强烈的明暗变换就如闪光弹一般造成的敌自行炮手和观测手视野的眩目和短暂失明。同时也将纤毫毕现的将‘露’出身来的1班战友们完全***在敌人的‘射’界与视野中! 最先倒在地上,感觉面部火辣出血的胡金铨瞬间意识到了敌人狙击手的存在。他匐在地上,一面奋力拖动着沉重的rpg-9转移,一面冲着勇敢亮出身来,‘射’出照明弹搅‘乱’敌人炮兵视线,掩护自己转移的1班战友声嘶力竭的高呼:“隐蔽!隐蔽!你们快隐蔽……” 巨响(5) 但已经太晚了!就在1班的兄弟们收枪的刹那,4支十字线已经瞬间悄然套正了他们,数十‘挺’重机枪,数‘挺’坦克机枪已寻着照明弹白炽的亮光向1班亮出身子的8名战友聚拢开来。 “砰!砰……”随着四声不约而同的次第脆响乍起,罪恶的子弹迅即穿透了正‘欲’掩身蹲下的4名战友的身体里。凄丽的血‘花’暴散当场…… 我侧头一看,即见1班4个战友“扑通”一声,一头侧栽进堑壕里,温热鲜血的鲜血淌了一地,兀自剧烈‘抽’搐着便再没了声息;一颗心顿似被那冰冷的子弹击了个粉碎。就听得侥幸得存的宗磊和其他3名战友嚎哭着匍倒在地,顶着敌人聚拢密集的火‘色’弹链攒‘射’,艰难向着倒下的兄弟扑腾了过去。一片暴雨似的枪响声中,凄楚的高嗥着:“江勇!许霆!王才!老薛……” 声声凄切,震颤心灵,仿佛在我的耳边盖过了一声音,但无人应答!迅即而至更密集的火力攒‘射’穿透了厚实的的土坡,毫无迟滞的骤然向他们盖了过来。刹那间,将连同宗磊在内的两个战友被剽风似的子弹无情割倒,一蓬浩血飙溅而出,惨烈翻滚,痛苦哀号起来! 不!我心头一声悲呼,强忍着心口刀割似的巨痛,冲1班最后剩下的3名战友高嚎道:“拖下去!快把伤员拖下去!老岑,压制机枪,吸引敌人火力!快!” “嗵、嗵!”两声100炮沉闷的声响骤然作响,炮弹凌空瞬间划出一声迫炮弹独有的长音,迅即向着肆无忌惮向我密集攒‘射’敌重机枪阵地轰了过去。伴着两声巨响,红光闪现,轰隆一声敌人集聚的德什卡m大口径机枪霎时被击得散‘乱’,一滞…… “老甘——” “干!” 随着我一声暴吼,趁着敌人密集火力的间歇,我与老甘‘操’起m16(加挂m203榴弹发‘射’器)迅即从滚到了被炮弹撕开的大口,与之寻着‘射’向战友的弹道,借助微光夜视仪,即在9点方向下方300米处,发现在夜‘色’中微不可查,新翻过泥土的小土包。两支在地面微‘露’的枪口正迅速从土包地面伸了出来,准备对向我! “去***!”我和老甘一声暴喝,举枪两枚40mm破甲弹疾若闪电一般分向着敌人暗藏在下伪装好的两处潜形工事干落下去。 “嘣!嘣!”随着两声打桩似的巨声闷响,立时两处目标如火山爆发了似的,蹦出两处四‘射’发散的星星璀璨飞快消逝于青黛的夜‘色’中,硝烟阵阵,扬尘漫天;在我夜视仪碧绿的视野里,两处褐红焦黑的小土包,生生被撕出大概一丈余许的大口子,袒‘露’出因坍塌浅埋在下面正奋力挣扎的2组暗哨。与之同时,另一处黑暗的地表下,两支黑‘洞’‘洞’的枪口也随之偷偷在‘射’界之内来回巡弋,迅速搜索到了亮出身影的我们,2只代表死神意志的十字线正努力靠向我们! (ps:因为是临时的隐蔽工事,工程时间极其短促。工事蓬顶不可能太厚。由于当时的红外夜视技术还没现在这么发达,并且由于持续炮击地面平均温度仍然很高,所以难以发现。) “土豆!土豆……”朔红的弹幕掩映着邱平长不大似的娃娃脸羊疯癫似的‘抽’搐着面部肌‘肉’,呵呵洒笑着,‘操’起陶自强为隐蔽行动遗下耷拉在其身侧的m40a1。顶着涣散,却依然气势滔天的攒‘射’,飞快用眼一扫,迅即发现了布置在自己2点位置,400余米下方,正偷偷‘露’出两只狭长枪管。即在暗中向我和老甘瞄准准备发动狙杀的电光火石之间,邱平动了! 提枪,架起,匍地,瞄准,扣动扳机,行云流水般流畅利落的军事动作恍若狸猫迅疾灵活的本能。“砰”的一声脆响,即在其起身行动的0.8秒的间歇后猝然而至。仓促的‘射’击似乎没有影响邱平的‘射’击,刹那间,一粒冰冷的子弹凌空划出条犀利刺耳的声线,长了眼似的冲400米开外小土包边缘旁微微‘露’出地面,长成半熟的竹笋似的狭长枪管奔‘射’而去! “噗!”带着一粒m118特种7.62mm狙步弹入土,分毫不减的巨大动能;一蓬妖冶的血迹,刹那从地下飚‘射’而出,宣纸着墨一样淡淡浸润了***小土包面,在鬼魅苍白的月‘色’下闪耀着‘阴’森的瑰异。空余下一声惊叫,一声惨嗥,回‘荡’山野。借着敌人暗藏在下最后这组暗哨酝酿的攻击戛然中断之时,趁着敌人机枪尚未寻上我们的有利时机。飞快打完发40mm枪榴弹的我和老甘借着堑壕掩蔽安全滚到了更深处,逃过一劫。 “杀!”就此时的徐渊伟两眼裹着热泪,迅即弹身而起,同时拔出了腰间的79式火箭手榴弹,黑暗中凭着nvs-300夜视仪迅速发现了300米外下面吃了邱平暗亏的敌人暗堡点,目测,拉燃,发‘射’,刹那一声底火闷响一声在天空中划出条曼妙飘忽的抛物线,一砣鹅卵似的物什黑暗中拽出一条火‘色’的尾焰一头扎向了浸红焦黑土壤的小土包。 “嘣!”又是一声稍轻的打桩闷响,火‘花’与飞土四‘射’,霍然将小土包震塌一角,划拉开一道半米多宽的大口子,显‘露’出暗藏其中倒落一地的数人。骤然我方枪声四起! 一时幽暗的夜‘色’里,应着敌人暴雨倾盆似的弹雨尖啸,我狙步枪,突步枪不甘示弱的奋力嘶吼了起来,火星‘乱’坠,流弹弥天,子弹裂空的声声锐利如剽风骤雨似淋漓,惊悚颤抖着每一丝的空气,令死的莫名寒气透彻了敌我业火燃烧的澎湃热血。枪口清啸,子弹‘交’错,血‘肉’击飞,蓬蓬浩血飚‘射’,生命之‘花’在苍白的月下娇‘艳’绽放。不过一息间,分别行动的我们就迅即数个点‘射’,狙击将暗藏在三处潜形攻势内的敌人系数结果。在随之又3声枪榴弹与手持火箭弹的爆破巨响后,剧烈的冲击‘波’粗暴地彻底撕裂开暗藏在潜形工事薄薄的顶盖,展‘露’出经过严密伪装,盖上盖‘阴’沟似的潜形沟壕。 与之同时,敌人自行高炮也随之恢复了战斗力。三条暴虐的火龙再度愤怒的狂啸起来,裹挟着厚厚的‘交’叉火网助纣为虐,分作前2后1向我1线堑壕与2线堑壕猛烈喷发过来。瞬间,我外围阵地破袭分队全数没入敌人的轻重火力覆盖之中,形势再度危若悬卵! 趁着敌人自行高炮发动攻击前刹那的间隙,霍出命的陶自强在敌人密集的弹雨里准确测定了又一辆敌人自行炮的位置,顶着敌人一‘浪’更胜一‘浪’的滔天火雨,躺倒在堑壕底,通报道:“标号169,inc(倾斜角):58,sd(斜距离):1507,vd(垂直距离):117!” 许光赫怒喝道:“******,老陶,我看不见!” 刚刚挪了个地的徐渊伟同样高嗥道:“敌人火力太猛,没法瞄准!” 正领着11班战友拖着100炮在二线堑壕机动的岑献功同样叫苦道:“老廖,火力太猛,观察手无法测定目标!” 老甘同样冲我怒吼着:“大头,快叫支援!再晚点,大家都得死!” 支援?现在除了使不上的炮兵,兄弟部队全线陷入苦战,六连主力正忙于布防,无法脱身,哪里来支援? “呜……”仿佛是回答着我心头的焦躁,一‘浪’迫炮弹掠空的独特声响飞快就从我的左耳边传了过来。方位西北,无名高地顶!骤然间,一排迫炮顿然间冲着敌人零星散布的重机枪阵地砸落下去,一通轰隆闷雷似的巨响震颤大地,数十颗馒头大小的火球腾升起来,令所有‘操’着重机枪的敌人惊呼惨叫起来,凶猛的机枪攒‘射’顿然一歇—— 巨响(6) 来不及等待密位修正了,凭着高超的军事技术和丰富的经验,徐渊伟与胡金铨一对眼,抬出rpg-9来,飞快按着陶自强提供的‘射’击诸单元凭着感觉来上了一发。 “唰!”骤然间,又一发大口径火箭弹如离弦之箭,当空划一道红‘色’霹雳,疾如闪电一般向着刚被11班迫炮重创缓刚过劲儿自行高炮砸落下去。轰隆一声,飞泥与火星同时爆起四散飞扬,本就蹩了脚一瘸一拐勉强支撑起雄躯的钢铁怪兽顿时就好似被一刀利落的斩落了马‘腿’,随着嘎吱一声细长涩耳的酸声接踵而至,一副带上链条的铁钴禄霎时崩裂,再经受不起怪兽坚固、壮实、硕大身躯带来的数十吨级压力,奋力挣扎着不甘的侧身一头横栽到地面上,再蓦地经起数道惊雷。 “嘣!嘣……”随着又是数声散布式反坦克地雷的引爆声,炸起了闷声;扬尘满天里,数个敌人惊恐的身形飞快从自行炮里艰难爬了出来。瘸了的一角的自行炮就似似瞬间倒毙了的钢铁怪兽似的,一头耷拉在地上再也抬不起头了。空留下一片青烟缭绕眨眼散去,再没了半点声息。又少了一个!但还由不得我们稍稍松口,也是在徐渊伟一发火箭弹偏差修正‘射’击再度中的之时,凭着rpg-9火箭弹发‘射’在黑夜里迸发出的烁烁清晰的尾焰,自行高炮已经再度锁定了,再度调过炮空准备向他们轰击,而经历迅即一通我6连拍炮压制的敌重机枪也同时正在恢复,我们依然没有摆脱敌人被疯狂火力覆盖立死当场的险境。 “嗵、嗵!”两声100炮的闷声几乎与敌人的重机枪几乎同时响起;两陀眩目的红光骤然带着狭长刺耳的尖啸当空划出一道靓丽的妙曼再度向敌人一辆自行高炮砸落下去。“嘣!嘣!”两声沉闷巨响后,破片、火星飙‘射’一地。伫立不动的钢铁巨兽随着装甲与零件被无所匹及的罡风撕个粉碎,抛落一地,就似狂奔的骏马立失了前蹄,连着炮塔带前身,在平缓的丘陵顶一头栽下滚落进更深的洼地里,引起一串鞭炮似的连珠闷响。随着连绵不断的散布式反坦克地雷的炸响,车体在坡上越滚越疾,越炸越欢快。骤然间,半道之中响起轰隆一声巨响,屡遭重创,不堪重负的防护装甲终没能抵御住再次的地雷侵袭;炮弹殉爆,火光冲天,沿坡飞滚的数十吨级的大铁壳眨眼成了大火球急速飞滚起来,在持续不绝反坦克地雷的爆炸声中,将吞噬生命的熊熊烈火越烧越旺,刹那间遏杀了恍如厉鬼悲泣的声声哀婉,让又一蓬冲天火魔与一片残殆呈现在敌我的眼前。 正此时疯狂的敌人齐齐发出一声愤恨的嗥叫,大口径机枪弹如暴雨倾盆一般铺天盖地向着我们砸了过来。密不透风的厚实火网,在幽暗的夜‘色’中闪烁着多么的曳光,有若一双粗实的大手死死的拽住了我们怦怦跳动的心脏,空气再度凝滞起来;片刻间歇,敌人仅以侥幸的自行炮长生嚣叫起来。但在我们的眼里失去数量优势的它纵容气焰依然嚣张,却也不过是强弩之末,受伤待戮的目标对象。 这时一个令我们幸喜的声音这才从电台里姗姗来迟: “三排长,骨头都叫你们啃,兄弟们啃啥?”肖剑卿质问着我们。迅即又一‘浪’通炮弹轰然而至,直向敌人零星散布的众多机枪阵地砸落过去。伴着一片心惊胆寒的声声锐利,轰然爆炸间,大地又是猛的一颤,敌人密实的机枪火力、连同顿时又似打了个结似的戛然而止。 “inc(倾斜角):42,sd(斜距离):1574,vd(垂直距离):125!”抓紧机会的陶自强从立马通过观察通报道。 许光赫带着胜利似的微笑道:“风力1.4级,中空修正0.087,中空温度17.3,湿度75%。” 邱平迅即计算校正后,通报道:“hd(水平距离)xxx,扇面1-06,位差50,密位修正l8+……” “唰!”迅即一声骤响,在敌人错愕的惊呼中,一枚大口径火箭弹当空划出道曼妙弧线,爆发出一朵烟‘花’炸开一般的夺目绚烂,红光闪现,一蓬烈焰冲天而起,仿佛暴散开了我们心底里压抑许久的***。对我们致命的威胁终于清除现在是该我们收割胜利果实的时候了…… “老岑,剑卿——”就在我想命令4排迫炮压制敌人机枪阵地之时,骤听得老甘手里的m203猝然一响,轰隆一声,随即是一簇紧似一簇急促的清脆点‘射’声,一声声敌人愤怒的嚣叫与哀嚎骤然从我近处传来! “大头,敌人上来了!”老甘一声高叫,与此同时敌人的重机枪、坦克机枪也向我们忿怒嘶吼起来,我偷眼冲堑壕边背炮弹撕开的大口一看,即见透过‘阴’沟似掩蔽的堑壕里,绿‘色’的夜视镜里一条条黑影倏地从距离我上坡口下不足5、60米的刨开的隐蔽出口冲了出来,一组的迅速举起了pПk班用机枪以持续不断的猛烈火力压制我们,一组更凶悍的透过陡坡上布置好的索道,拉着登山绳发疯似的向我们猛冲过来。 夜视仪,枪‘射’榴弹发‘射’器,便携式火箭筒,配用纵火弹,云暴弹一应俱全,外围阵地一线堑壕到洼地净空距离不过百余米高,此刻我们随时都处在敌人便携式火箭筒,特别是对我们威胁巨大的rpo-a云暴弹的有效杀伤范围内,来不及稍稍舒口气的我们再度命悬一线! “照明弹!”不由分说,随着我一声高叫,迅即醒悟的老甘立马闪在堑壕缺口一旁飞快解掉微光夜视仪,一手飞快从胯侧‘摸’出pg421便携式照明火箭弹。 “唰!”的一声,两道彗星坠落似的白炽眨眼一头准确扎向了两处‘阴’沟口。瞬间陡坡下两处正向我掩‘射’的敌班用机枪手同正扛起rpo来的瞄向我们的火箭筒手两眼一片白茫。敌人重机子弹呼啸‘乱’窜的尖声仿佛在我们的耳边置若罔闻。 “死!”随着我与老甘同时一声暴喝,迅即举枪,2枚40mm破片杀伤榴弹顿如离弦之箭,飙‘射’而出。和着敌人愤怒,疯狂的叫嚣,两朵就似球形雷火一般砸在爆点周匝两处每组4、5个人的足下,轰然一声狂暴的冲击‘波’‘激’‘射’出数以百计的破片、钢珠瞬间即没入9具鲜活的‘肉’体里;刹那就听得‘啪!’的两声脆响,两枚杀伤榴弹就似打破了充饱血水的气球,两朵触目惊心的大红‘花’当空飙洒,随风飘逝。空余下下面9个残肢断臂的身体正痛苦翻滚哀号,一声声惨烈的嗥叫似若厉鬼‘抽’泣! “轰!”与之同时,一发62mm破甲火箭弹几乎贴着我们钢盔侧似的当空划出声令我们心惊胆颤的锐利尖啸,如道血‘色’闪电迅即斜向着另一处我和老甘尚未顾及到的‘阴’沟口砸落过去。“轰隆!”一计丝毫不亚于一枚120mm左右炮弹的轰鸣声立时惊骇全场。红光暴现,灼‘浪’冲天,滚烫的气流砰然乍起立时烙得我面颊生痛。没有惨叫,没有哀号,残肢碎‘肉’裹着弥天的血雾抛‘射’满天。风的轻柔,生命的姣好就在我们的眼前翩然舞;狂猛的冲击‘波’粗鲁的掀开了一段敌人作‘阴’沟似的遮羞布,袒‘露’出匍匐在不过1.2米高的沟槽里,豆鼓鱼罐头模样,一条条颤抖战栗的人影…… “嗒、嗒……”顿然就藏在我们身后散兵坑里,暗中负责火力掩护我们的唐战飞快扔掉了手里的rpg-18火箭筒,‘操’起代管的m249即向在保留在战壕里被我们三板斧砸晕了的敌人突击部队长点起来。一时惊呼惨叫不断,措不及防的3、5个匍匐在堑壕里的敌人瞬间即被唐展凶猛‘精’准的火力,扫倒在地。令他们借以藏身的‘交’通壕彻底成了他们的填尸沟。汩汩鲜血泥泞着红褐‘色’焦黑的土壤,‘交’汇成一条淌着小溪似的血渠,令触目惊心的惨横没有丝毫减少地呈献在敌人眼前。 巨响(7) 寻着簇簇枪焰敌人的重机枪、坦克机枪就像见了红的公牛,血红着眼睛,横冲直撞,铺天盖地就向唐展‘射’了来;我们那点可怜的火力掩护为之一结,刹那意识到被我们挫败了战斗发起突然‘性’的敌人,随之齐怒吼起来,喊杀着奋力掀开了盖在沟顶一层薄薄焦土或灌木枝条的掩护,亮出身子,跃出堑壕,跳上地面,举目望去,立见离上坡口最近不足70,最远不足150米的范围之内,数十条人影恍若久久桎梏于深渊炼狱中挣脱的魔鬼,蓦地从开裂的地缝中呼啸而出,映着羸弱的月光,在我的夜视仪镜视野里闪闪着森森绿意;随着一声声凶兽似的狂嗥,瞬间难以计数的bg-15榴弹枪,rpo-a一次用便携式云爆火箭筒正迅即向我们举起! “嘿嘿嘿嘿……”任着敌人机枪怒喝狂嚣,危如悬卵之时,‘混’蛋依然似‘抽’起了羊癫风似的放下了手里砖块似的trc540,伏在堑壕底疯笑难抑。长不大的娃娃脸上洋溢着的是狰狞的诡异!间不容发,大家立刻就明白了那是什么—— 正在下面亮出身子的敌人把bg-15、rpo-a飞快上举的一刹那,大家即刻奋尽全力似的不约而同高吼:“掩蔽!”,与之同时双手抱头,捂住耳朵努力将自己蜷缩成一团贴在更深些的堑壕底,半个身靠紧堑壕壁,屏住气,绷紧浑身每一块肌‘肉’。 就此时,天空“唰……”的一声奏响出一‘浪’‘洞’穿灵魂似的锐利尖啸声。如怒龙咆哮,如霹雳横空;焦灼的空气仿佛被骤降的沉重气流加了压,刹那间复燃起来;像无形的山岳和烈火一般,压得我们遍体生疼,烧得我们痛不‘欲’生。在流星雨似的天‘花’‘乱’坠似的爆裂中,声声震耳‘欲’聋似一层叠起一层的惊涛骇‘浪’,随着飓风嘶吼,伴着狂雷长鸣,罡风凌厉,卷起千堆飞血挥洒天地。支离破碎的堑壕壁再经不住这般粗暴摧残,骤然随之土壁崩塌,将我们整个身子浅卖沟底,堪堪令我们避过了这无妄之灾。敌人的枪响也骤然停歇了…… 飞快抖落压在身上厚实的封土,发现尽都灰头土脑,狼狈不堪的众人都完好无恙的从松土中艰难爬了出来,放下心的我迅速命令道:“继续爆破敌人工程机械,务求全歼!剑卿,迫炮继续压制敌机枪阵地!老岑,看准敲掉敌机枪阵地,打完炮弹破坏100炮快撤!继续保持对两侧山崖监视,正面还是我跟老甘、唐展顶着!立即行动,快!” 老甘也迅速高叫道:“每人一条堑壕,火箭炮封锁地面!” “行动!”随着我又一声令下,趁着敌人尚未缓过气。我们再度迅即发起了攻击。侧滚到撕开的堑壕口的我与老甘,架起m16借着夜视仪的帮助迅速发现目标,轻快的冲被我火箭炮撂倒尚在苟延残喘的残敌点‘射’起来;再度在我们堑壕后散兵坑中的唐展也架起了m249借助夜视仪的帮助,一簇一簇向着可疑没死透气的目标点‘射’其来。立时,山坡下,洼地中,孤魂野鬼似的凄厉惨嗥飘‘荡’山间,伴着一簇簇急促清澈的枪响声,戛然而止,‘激’起更多敌人的惊呼和怒吼。 “唰!”“轰隆!”但随之而来的一道红‘色’霹雳,就似一把锋锐的利箭穿透了漆黑的夜空,撕开了厚厚的烟幕,爆开一朵绚丽夺目的火‘花’,令钢铁在呼呼的也风中猎猎燃烧起来。在群山环伺之间空余下敌人气得嗷嗷大叫愤恨声。骤然暴雨倾盆似的机枪又至;但与之响起的还有我6连藏身无名高地上的迫击炮。刹那寻着敌人子弹曳光砸来的迫炮弹就如一把把凌空挥舞出的铁榔头,一声巨响里,狠狠将嚣张气焰再起的敌人砸了个晕头转向,顿时又几处敌人构筑的机枪阵地湮没入我6连密集于数点间冰雹砸落似的迫炮雨里,嚣张气焰再弱了几分,其余侥幸者无奈中舍弃了陷在雷区里成了固定靶的战斗工程车,忍气吞声起来。 敌人忍气吞声并不以为着咱们就会偃旗息鼓,纵然6连主力的迫炮这样没法够上,但敌人火力一被我6连主力迫炮打歇,抓住战机的我爆破小组和11班可不会放过这痛打落水狗的好机会。于是一发重火箭弹再起,两枚重迫炮弹再至,敌人刹那惊呼间,又一辆n3П,两处机枪阵地被我们掀上了天。而此刻,面对我们咄咄‘逼’人的强势,敌人咬牙坚持着选择了沉默…… 沉默?敌人可能选择沉默,任由着我破袭小分队将他们困在雷区里的工程车用‘精’确的重火箭筒一一瞧掉,用重火箭筒+重迫炮一发一发将敌人复出了惨痛伤亡才勉强构筑起的机枪阵地敲掉吗?不可能……此刻以众凌寡,无所不用其极,却久攻不下,反被我打得遍地找牙的敌人在这无奈的黯然隐忍中,终于被我6连给惹火了。自从狠狠反咬我配属炮兵重炮部队一口后就与我重炮部队一起隐忍不发的敌致胜王牌,第8自走炮兵旅终于按捺不住了。在持续保持火力压制的同时,一直保持沉默的2c1(苏制m1973122mm自榴),2c3(苏制m1974152mm自榴)已然悄悄于大青山隐蔽发‘射’场调转炮口瞄向了我611瞄准。屏翳所期待的决胜契机终于即将到来了…… (ps:由于敌人炮兵实力有限,并且为了歼灭我军重炮部队雪藏了自己的主力。面对既要配合攻击部队‘激’战,又要持续压制我军主力增援的局面。敌牵引炮兵实力本就捉襟见肘。而对611‘抽’调本就实力单薄的牵引炮火力少了无济于事,多数了会顾此失彼。而如果发起攻击,在重炮压制下,外围阵地工事近乎全毁,情况下仍然占据着绝对优势的敌人并不需要多少时间和火炮攻击就能复夺阵地。同时面对廖的破袭分队,复夺阵地也是挽救自己的宝贵的工程机械还有机枪阵地的现唯一可行的方法。当然忘了补充的是外围阵地由于山体阻挡,敌从南方‘射’来的火箭炮没有我从北面‘射’来的火箭炮可‘射’击面宽广。在狭窄的‘射’击面和火箭炮相对缺乏准星的前提下动用火箭炮轰击很容易误伤自己人。所以敌人动用了重炮并且是自行重炮。) “暴破组,11班,抢攻!警戒、掩护小组,准备撤离!全体都有,做好防炮准备!” 即见敌人机枪阵地火力再出了亏后不甘沉默下去,我迅速大吼了声,提醒大家注意。老甘迅速起身,猫腰向着北路竖向堑壕‘摸’了去,凭着自己对外围阵地的熟悉在满布地雷的竖向堑壕里,为我们立下标记。我则‘摸’出了80式反坦克手雷向着陡坡上敌人布好的索道砸了过去…… 随着一声声反坦克的手雷在深黑的夜里轰鸣,惊起山坡塌陷;一发发重火箭弹如颗颗陨落的流星划过硝烟密布的夜空中,‘激’起一朵朵暴散的烟‘花’和冲天的烈火;一记接着一记不紧不慢的牛皮鼓响,像越来越近的死神脚步履,步步近‘逼’;令火星四‘射’,令扬尘满天。就在敌人等待敌自行重炮开出隐蔽阵地,进入机动发‘射’场,向我外围阵地投送重炮火力并凭籍此再度发动迅猛攻击复夺外围阵地的短短5分钟内;加快速度,痛打落水狗的我破袭分队,迅速完成了破袭任务。在敌人的愤怒叫嚣和敌重炮炮弹的夹道‘欢送’下,带上最后没气儿的1班战友,踏着布满地雷的竖向堑壕安全撤离。在一次迅猛的炮火准备后,迫不及待冲上外围阵地的敌人只得到了几乎被彻底夷为平地的外围阵地。 与此同时,暗布在南山崖上我南路观炮2人小组,谷汉昌和吴良登终于‘露’出了些许舒心的微笑—— 一道无形的电‘波’随之划过漆黑的夜空,跨过莽莽的群山,窜入茂密的丛林,向着敌战区的大后方悄然投去: “猎豹,猎豹,我是刺刀。我们已经发现目标。方位712!方位712!” 是役,我六连以阵亡6人的代价,在我配属火箭炮兵的大力支援下,通过我爆破小组以近乎神‘射’的偏差式校正‘射’击,以1‘门’rpg-9重火箭筒击毁敌自行高炮3‘门’,各式工程作业车辆11台,炸毁敌机枪阵地7处;我11班以2‘门’100迫,击毁敌自行高炮2‘门’,机枪阵地13处;给与敌投入的装甲工程兵部队以致命打击,并重创其敌东路进攻部队的士气。 (ps:后面敌主动撤出了机枪阵地为未***员伤亡) 终在随后我重炮部队的行动中,击毁其布设好的车位工事,是使其妄图以对我造成致命威胁的装甲部队火力为其步兵提供火力支持的计划几乎落空;敌对我611东路发起攻势再度延迟。 铁壁(1) 9.20,0:30分,无名高地顶一线防御阵地,2号哨位。 完成连长任务的六连主力已悄然归位。浓密的烟幕,致命的毒气正随着清冷的夜风淡淡散去。四野,炮声隆隆,杀声震天,袅袅余烟升腾里,偌大的无名高地山岭却是死一般的沉寂。我寻了处土坎缺口,举起望远镜的我偷眼看下去,但见朦胧的月‘色’,漂泊的青烟里,山火猎猎掩,尸身遍地,刺鼻的焦臭里,弥漫着狰狞沉重的杀机。 距离我1800-2300米无名高地山岭脚下与142高地‘交’汇的坳口间,以东北-西南走向倒八字分布的是敌伴随迫炮营20-40‘门’各式迫炮和十数‘门’m43加榴炮组成的庞大阵容横亘于我唯一可与后方联系的142高地至无名高地通路,敌人纵向防线突破口上。向北可对三营兄弟据守的142高地进行有力的火力打击与支援,向西可对小青山红2团阵地造成致命打击,向北可炮轰我无名高地,611核心阵地,对我造成极大威胁。 在我1300-1600米距离的无名高地上山坡道口两旁,布设有简易半开放式地下车位,还有从嘎斯66和乌拉斯452a突击车解下,安置于短壕炮位中的敌苏制20余‘门’dkz1965式100mm和dkz1956式85mm无后坐力炮。还好在这段距离中敌反坦克步兵的at-5反坦克导弹,否则我6连与三营弟兄们后果堪虞。当然这也更加确切的证明了之前我的一系列推断。 在我800-1100米距离的无名高地山岭上山坡中段,沿着一路逶迤的早被敌我炮火叠加毁坏得看不成形的上坡路,两侧借着先头烟幕与毒气的掩护重新修筑起来层层叠叠恐怕数十条的短壕沟。不用说那里一定就是敌人rpg-9重火箭筒的发‘射’阵地和敌hcb重机枪、kПbt高‘射’机枪的机枪阵地。 在我200-600米距离的无名高地顶崖壁侧近,被敌我炮火轰击,4、5连战友们爆破几乎被铲平了的‘交’通壕再次在我的眼睛里‘交’错起来。一处处散兵坑、短沟同样漫布其间,其中人头滚滚,惨白的月光反衬着绿荧荧的鬼火,难以计数的一支支akm(加挂bg-15)、pПk-74、dragnov、aГc-17、rpg、rpo正静静架起上举,黑‘洞’‘洞’的枪口或炮口带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凝重杀气,像稀疏的森林一般在幽暗的夜幕下,在朦胧中摇曳的昏黄月‘色’中,无声向我们炫耀着死神森冷凝重的气息。 没有火力死角!没有着弹的盲点!具有相对坚固的防御,庞大到令人心生畏惧的数量!4层错落有致的短壕火力阵地静静展‘露’在了我的眼前,就像4层无形的链夹,在我们脖子上夹压得令我们窒息。当然,还有更令我们敢到心生畏惧的东西:20余条打上钢钎的索道间距10-20米已经在适才浓重的烟幕和毒雾烟护下悄然布设完毕,其上终点仅仅距离我一线防御阵地不过50米开外。见着赤青相间的松土陡坡之上,看看满眼深深‘插’入的竹筒状式的金属棍,你不得不对敌人工程兵在在浓烟与毒气里表现出的非凡勇气和技艺感到震惊。当然,正如你们这些后而知之者在教本里了解的这经典战例一样;对这索道,‘阴’险狡猾的敌人在我的眼前所呈现出来的一切都是假象!但当时发现它的我和其他几乎所有人都未曾发觉,除了你们这群白狼崽们的偶像,邱平…… 猫腰把头缩回了堑壕里的我迅速掏出了trc540,令道:“三排各班注意,按既定防御计划行动。王八壳子准备!注意防炮,战斗打响后切勿在具有明显特征的工事坚持防守。明白?” 7班副吕贤良、8班代***毅、9班长杨庭锋同声应道:“明白!” 我又道:“好,准备战斗!老甘,你和邱平开第一枪。务必清除敌人狙击手。明白?” 老甘用土坯擦了擦cbД和头盔,道:“明白。” 已经进入狙击状态的邱平却偷偷‘抽’身蹲回了堑壕里,不改其顽劣本‘色’,嘿嘿轻声笑道:“排长,发现‘猪尾巴’10条;可我今天吃得好饱啊……” “猪尾巴!?”我心头一惊,不知所云。但我知道这情况下,‘混’蛋是不会给我们胡闹的。随之立刻追问了句:“什么猪尾巴?说情楚点!” 邱平得意的微笑道:“排长,距离100米防御正面悬崖发现导线数根。” “导线!?”我心头一颤,瞬间一股不祥的预感噩梦似的缓缓爬上了我心间。我飞快立起身再小心奕奕接着缺口飞快仔仔细细窥探了一翻。按邱平的指向并未发现目标,再调上被动红外夜视模式看看;果然,距我短短70米的土坡陡面无名高地山顶防御正面,发现了4条微不可察的细长黑线在红膜里淡淡的热源反映的背景视野里,闪烁着如毒蛇一般的微微黑线,在我的眼里时隐时现;再撤下红膜凭着暗淡的月‘色’和侧近时时乍起的红烁再仔细观瞧,似乎浅浅附着些土的陡坡上,一根根在地‘露’出小截,裹满苔藓和泥土比竹节粗上数圈儿的金属管隐隐泛起一丝微末毫光,伴着摇曳的月‘色’,乍现的红光稍纵即逝…… “连贯式阶梯爆破!?”我心头一紧,想了想,即刻明白了那意味着什么。命令道:“全体都有,注意,情况有变!原作战计划总体不变,2号备用作战计划提前;彭胜军,通知‘红河’攻击计划提前;另转‘暴雪’准备烟幕弹、反步兵散布雷。2排回缩把尸体拖走几具到后面短壕布置,备用***减半布置在后。老甘、邱平和我留下,所有人转移一定要注意隐蔽。小心敌人狙击手!” “明白。”众人回了声。 我又道:“3排,炮响就撤。彭胜军呼叫‘暴雪’方位4-7到2-11着弹一次覆盖准备……” 须臾,如死一般沉寂的夜空中骤然响起一‘浪’排山倒海似的巨‘浪’强音。一泓岩流瀑布似的滔天火雨分从北面的不同方向的夜空中汇集成了条血‘色’冥河,在深黑的墨‘色’青空里闪耀着刺眼的炽热壮丽,凌空划出一条条曼妙万端的抛物线,天‘花’‘乱’坠,尖啸呼号着向已经被炮犁得光秃秃、赤条条的无名高地山岭砸落下去。吓得敌人皆尽缩头藏进了工事里。“轰隆……”随着蓦地一声密如雨点的响鼓重锤之音,震慑天地的巨大声‘浪’像迭起的怒涛拍击着四围在巍峨雄峻山体之上,令空气为之哀嚎,令大地为之震颤。红光暴散,硝烟弥漫,飞石扬尘满天,敌人如林一般密集着斜上指向我无名高地山岭的枪炮顿时没了踪影。空余下再添上一笔马蜂窝似的弹坑在短小‘精’悍的短壕和地堡周匝漫布,满满当当几乎充斥了我整个视野;举目望去,一片更加触目惊心,惨不忍睹。 趁着下面靠得近处的敌人尽都匐在沟壕底蔽弹,地面温度因一簇炮击,再度陡升,硝烟与扬尘密布间;随着我一声令下,三排兄弟们按着我的部署,飞快拖起尸体或***安全撤到了最前沿堑壕后不过2、30米远后的断断短壕里备战。 随着夜风吹拂,硝烟散去,‘混’噩的朦胧月‘色’下,一支支长枪,一‘门’‘门’炮管又如同雨后‘春’笋一般悄然树立起来,斜指向我们。仍然缄默无声。但袅袅青烟后,一队队模糊的身影正渐渐清晰,沿着草草修补后‘交’通壕不断向着我无名高地山顶下,慢慢前行…… 铁壁(2) “准备战斗!”我迅速对大家吼了声。同时掏出了80式反坦克手雷准备破坏敌人的山坡索道。就此时,顿听得脑后响起一通摄人心魄的锐利尖声,尖酸刺耳的巨强音即如锋锐无当的利箭,穿透了我的三魂六魄。寒意顿生之时,一簇簇锐利顿像平地闷雷轰然骤响。浑厚的音‘浪’,巨大的冲击‘波’瞬间就如同无形飞驰的载重卡车,罡风凌体,砰的一声就把本能回过头来尚未蹲进堑壕里的我撞倒在堑壕底。整个身子被狂暴的冲击‘波’硬生生在沟壁拓出个深约大约1、2寸的人印,‘胸’口一滞,被强大的气流压得近乎窒息;一头也撞在了壁头上,整个头晕眼‘花’。心口一阵恶心。蓬蓬飞石也在那地动山摇之时,如暴雨一般密集着砸落下来。砸得我的头盔乒乓作响,砸得我更是满眼繁星;找准机会,稍稍努力抬头向上窥去,隆隆炮声里,高大、崔嵬、光秃秃的611核心阵地亦如持久燃烧着熊熊烈火的大火炬,与此同时,611东、北两条战线,敌人杀声阵天;霎时,负责东坡防御的1排轻重机枪,手榴弹,火箭筒也一并响作起来。 地动山摇中,我只听到自己步谈机里陶自强用被炮声掩盖的高叫:“通报,东坡敌正强行向我发起攻击,敌别动分队正借炮火掩护抄便道向无名高地山坳口扑来!兵力,大概2个排!” 我高嗥道:“明白!老梁,准备防御。5班开炮!老甘、邱平——” “嗵、嗵!”在满天飞石如雨,剧烈爆炸声震痛耳膜之时,5班的am自动式82mm迫炮轰然响作起来;随着山坳里帖着无名高地坡顶两面坡道弧度,在天空中抛出个曼妙的抛物线,两枚迫炮弹瞬间即在敌人200-600米最前沿一层的轻火力阵地短壕层中爆炸了;随着两朵拳头大小的死亡焰火在一片地动山摇中猝然炸响。轰然一声中,扬尘和土削爆散开来;恍若心有灵犀,“砰!砰!”两声在震耳‘欲’聋中耳朵微不可查的清澈脆‘性’瞬间即淹没着像惊涛拍岸似的巨大声‘浪’里。但伴着两朵娇‘艳’的瑰丽在幽暗的夜‘色’中娇‘艳’绽,凝聚人毕生‘精’华的纯白跟牛‘奶’似的洒落一地,任代表死神意志的dragnov狙步枪无力耷拉在土坎上,掉落进堑壕里。 由不得敌人多想,“唰……”天空中骤然再度响起了我122mm火箭炮弹凌空的惊悚尖啸声。滚滚人头,连带***炮口,再度没进了沟壕里。“轰、轰……”随着又一蓬火箭炮弹的缤纷坠落炸响,火‘花’四‘射’,硝烟满布里,趁炮弹刚过,敌人因避弹尚未起身之时,顶着头顶敌人重炮在611山体掀起的铺天盖地的石头雨,我迅速从壕沟里亮出身子,举起m16瞄向了记忆中敌人布置有aГc-17自动榴弹发‘射’器的一处短壕的大概位置,借着夜视仪的观察,就在敌人无意识再度堂而皇之在短壕中亮出头来…… “噗!”我手里的m203枪榴顿时响起一记闷响,一发m260碎甲弹已如离弦之箭瞬即一声厉响划破夜空,直向敌人堑壕飞坠下去! 与此同时,稍后些短壕里3排的兄弟们也没放过被我我们觊紧了的敌人重火力。随着“轰、轰……”连珠炮似的6‘门’69、70式火箭筒轰然响作一团,6枚火箭弹夹着1枚枪榴弹,像空中轮起了7支铁锤一般向着2、300米外刚冒出头来的敌人狠狠砸落下去。7声闷雷震颤大地,7朵冲天而起的‘艳’丽火光掀起凌厉罡风裹挟热血和碎‘肉’在昏黄惨白的月‘色’下劲舞飞扬,惊起下面敌人一阵愤怒与痛苦的嚣叫。瞬间他们发疯似的从毫无隐蔽物的深沟短壕里‘露’出头来,不顾一切举起自己手里的武器就想向我们发起疯狂的报复;但他们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快到了自己后面的三层重火力因为躲避炮火尚未被及时抬出! “蠢货!”老甘瞬息把握住了一个冒头速度最快的敌狙击手,正在那倒霉鬼正抬头窥看之时,紧着cbД“砰”的一声脆响,一粒冰冷的子弹就瞬间划过不过300余米的夜空,敲开了敌人的坚硬的钢盔和结实的脑壳,给温热柔嫩的大脑皮层带来死神亡情的飞‘吻’,让一蓬的生命的最‘精’华如井喷一般飙‘射’滋润着干涸的红土地,干脆利落的一头栽倒昭示着又一条生命的极乐往生。此时,敌人才刚刚重新抬头…… “斯塔——” “砰!”骤然间又一声脆响划破夜空,粗暴蛮横的打断了又一敌人班用机枪手的惊呼示警。又一粒冰冷的子弹,带着死神盛情的邀请,电光火石之间传达至那敌人的心间。一朵‘艳’丽夺目的生命之‘花’,豁然娇‘艳’绽放,刹那凋零。一蓬口杯大小的献血裹着碎‘肉’从后迸‘射’而出,一对满布血丝,突兀瞪大的眼珠无声哭诉着痛苦与震惊,无力的栽倒,剧烈的‘抽’搐惊起的是敌人兽‘性’似的怒吼声。眨眼间,无惧伤亡,没有丝毫迟疑的敌人枪炮齐举瞄向了我无名高地山顶! ‘露’出头,瞄准‘射’击?正好! “一窝蜂!”随着杨庭锋难以抑制的一声高吼,12箱分布在各短壕侧放置好的‘一窝蜂’瞬间用轮盘带机关齐齐拉响了手榴弹拉线。倒霉的第一层火力阵地敌人面对的是我们6连全连2个基的1200枚79式火箭手雷的恐怖近距齐‘射’! “唰唰唰唰……”我的耳根后仿佛骤然间炸开了锅,一枚枚‘激’‘射’而出的79火箭手雷顿然化作流星火雨,天‘花’‘乱’坠似的,咆哮呼号着向山岭上敌前沿火力阵地一头扎了下去。虽然势如‘乱’窜的飞蝗,基本没个定准,但密集恐怖的数量集中于轰击在坡下200-300米横向的6处重点攻击对象之上,足以算得上是恐怖异常。倒霉的敌人们刚架起枪,抬眼就见我一蓬疾风暴雨似的二踢脚,密集如冰雹一般已经向他们砸落下来,此时要‘抽’身避弹已经为时已晚! “轰、轰……”带着一朵朵‘花’团锦簇似光焰遍撒人间,刚猛无匹的冲击‘波’裹起难以记数的钢珠破片像狂飙一般席卷大地,肢体与碎‘肉’齐飞,热血与炮火争‘艳’;一组组最前线阵地里的敌人就似被飓风滚过的麦田,血‘肉’猝然迸‘射’,瞪大了眼,死不瞑目的齐刷刷栽倒下去;鲜活的躯体眨眼成了马蜂窝似的烂‘肉’块,尸身遍地,血自成渠,填满了第一层沟壕,将渺渺‘阴’魂呈祭于死神的盛筵之上;将修罗屠场真实诠释在这悲惨的世界之中。举目,一片惨殆,莫可名状。 后面三层火力阵地的敌人显然被我们这一出目瞪口呆了,手里重火力顿然一滞;而第一层阵地里部分漏网之鱼与倒在血泊中的几个侥幸,顿似被鲜血‘激’起了凶‘性’的猛兽,齐齐发是一声声恫吓经云的嚣声,举起了手里各自的武器,再度准备向我们干了过来,同时惊醒的还有被我们迎头打懵了的敌人重火力! 与此同时,我大吼了声:“打!” 瞬间,身后越出短壕的三排6名69、70火箭筒手就地侧倒回滚进身后的短壕里,又一组6名战友同时扑出了战壕。 早撤回堑壕里的老甘、邱平也早扔了手里的狙步枪,从身侧拽出了备好的便携式一次用火箭筒,再度趁敌人尚未恢复之时,飞快从短壕里亮出身子。举起了手里的武器,对正了大致方位。正当第一线敌人们愤怒狂嚣着再度亮出头来,敌后三层重火力再度准备开火的刹那之间,看向我阵地的他们立时就发现了我们为敌人呈出的第三道大菜:rpo-a云爆弹! 铁壁(3) “轰……”骤然间8支rpo火箭筒轰然齐作,8条93mm火箭在墨‘色’的夜空中划出一条条曼妙的绚烂,撕破空气的尖啸与敌人愤吼顿化作恐惧嚣叫顿时惊悸四野。陨星坠地,红光暴现,轰隆一声,无形的空气顿如狂涛一般愤怒嘶吼起来;凌厉的罡风裹起滚滚的灼流,烧得人肺部生痛;朵朵米‘色’的蘑菇云在幽暗的夜‘色’,滔天的烈焰中,缓缓腾升起来;以炸点为中心,周匝狂暴肆虐的气流顿似在急流中撞上了漩涡一样,剧烈翻滚着向每处炸点回卷过去。又不知多少生命被卷死亡的空气漩涡中,没有惨叫,没有哀号,云爆弹的爆炸,瞬间‘抽’光了炸点周边的空气,残酷的‘抽’光了杀伤半径内每个敌人肺里的每一丝氧气。让近数十敌人一声不吭,干净利落的倒毙躺尸。终让小鬼子自己尝了他家主子皮鞭赫赫威风。 就这一出率先发难,不足1分钟内,敌人对我威胁巨大的第一层2、30条短壕即被我三排霸道蛮横的三板斧砍杀得血‘肉’淋漓,横尸遍地。就在敌人后三层火力再度准备开火,对我狂轰滥炸之时;又一‘波’我配属火箭炮兵的122mm、130mm火箭炮弹即如狂风骤雨席卷而来。吓得敌人无奈再度缩回了头…… “轰……”又一‘浪’骤雨惊雷似的火箭炮弹,覆盖在整个无名高地山岭之上。火光冲天,硝烟弥漫里,吃了一亏的敌人再不敢轻易飞快抬起武器同我们叫劲。第一层火力阵地上的敌人,要紧压关静待后三层的重火力响作起来,才敢行动。与此同时,匐在‘交’通壕里正狗刨的敌敢死队怒喝一声,抄起枪就向我上山坡道疾冲过来!百余人!?正举起m16的我飞快扫眼,便明确了自己先头的判断。 “打!”随之我一声暴喝。趁人病要人命的我们自然没放过敌人重火力再度浮出地面的短短十数秒时间。一发m260枪榴牵着6枚40火、63火,如7把铁榔头狠狠向着敌人一层火力阵地的短壕砸落下去。砸得下面火星四溅,飞土满天;砸得敌人横尸遍地,血‘肉’淋漓。与此同时,老甘和邱平一声声狙步脆响响作起来,并瞬间得到了我m16簇簇短点的轻快回应。其他三排战友们也不甘落后的迅速‘操’起备好的79式火箭手雷,一簇一簇向各自的目标砸了过去。一时哀鸿遍野,在枪声与爆炸声的伴奏下,后面敌人出离愤怒的嗥叫与前面的敌人痛苦的惨号汇成了一曲悲怆的‘交’响曲,在我们的心底里感到格外悦耳动听。 9.20,0:35分,611北坡,无名高地山岭敌先头火力阵地一弹未发,即遭我致命打击。人员、装备十不存一,近百敌人伤亡殆尽。敌紧急调动bm21对我火箭炮兵进行压制攻击,敌人的敢死队在敌后三层重火力的掩护下,向我冲杀来;我无名高地山顶陷入风雨飘摇之中…… 高平机枪、重火箭筒、高‘射’机枪、直‘射’榴弹炮、无后坐力炮、迫击炮……一切我想见的敌人武器好像似乎尽都响作起来。飘泼似的子弹如倾盆的暴雨惊声尖叫着在我的头顶流泻;耸人听闻的炮弹掠空声,爆炸声持续在作响,几乎将塞上耳塞我的双耳震聋。子弹、弹片、冲击‘波’敲得斜罩在我身侧的‘王八壳’噌噌涩响。子弹与弹片在空中‘乱’窜,火‘花’‘激’起的火‘花’在‘王八壳’上崩跳;憋足一股气,蹲在短壕拐角中的我死死顶着赖以为继的王八壳动弹不得。一股触电似的麻痛窜遍全身,连续被不只是弹片还是冲击‘波’冲撞上王八壳令我虎口迸裂,血流不止,但依然难以遏止护在身前的王八壳被一‘浪’猛过一‘浪’的冲击‘波’,像抡开的铁锤一样,一锤一锤狠狠敲击在王八壳上,将我一寸一寸嵌入壕沟壁的事实。 “轰……”骤然间,无名高地顶上坡口顿然在剧烈震颤中爆发了大地震;4条炸点顿时由高到低分阶有序的剧烈爆炸开来,蓬蓬土块飞石应着一级级紧着一级的猛烈爆炸声坠落下滚。豁然,由高到低,两竖4、50多度,大约天梯一样的级级崩土滚落陡坡,倏地在无名高地宽约4、500米的东西两端骤然形成。撒开步子猛冲中的敌人百余敢死队员兴奋的嗥叫着,毫无迟阻借助‘精’确定点爆破产生的两道缓坡,向我无名高地山顶猛冲过来! m1943直榴炮,dkz85mm无后坐力炮,am82mm自动迫击炮随之延伸火力,向我无名高地与611山凹轰击过去;霍霍如暴雨倾盆的重机枪、高‘射’机枪瞬间发出最强的音量,‘交’汇出一张张密不透风的死亡幕布,直冲无名高地前端的一线防御阵地‘荡’漾开来。火‘色’的曳光弹幕,几乎在深黑的夜‘色’下把整个611北坡照了个透亮。当然敌人重炮兵也绝没有放过对其攻坚部队带来致命威胁的我5排的su43。 敌人通过定向爆破炸开两条缓坡的瞬间,Д30152mm,Д54122mm牵引式榴弹炮;m1948120mm重迫炮,dkz100mm无后坐力炮,刮起暴虐的烁红钢流飓风似的在不过1000余平米的611高地核心阵地中心徘徊涤‘荡’,砸得飞石如冰雹一般轰然坠落,崔嵬雄峻的611山体似中风似的急剧‘抽’搐起来。用气焰滔天的轰击压制,死死将我5排的su43捂在永备工事300mm厚的防御壁里动弹不得。自让我意图半道将敌人敢死队劫击的计划落了空。 与此同时,挂在东西两面悬崖死角里的2组敌人尖兵在一片地动山摇,土石横飞的情况下,凶悍的从距离我顶端边缘不足50米的潜伏处奋力攀爬上来;在东坡抄便道向我无名高地与611山坳发起突袭的敌人也在自己炮兵带来的极度危险中成功突破的便道最险恶处,顶着滚滚下落的石块,发疯似的向我猛扑过来。一时我无名高地山顶陷入敌人威胁巨大的围攻之中! 负责暗中监视西面山崖敌人的6班战士魏鸿飞一见敌人行动,猛向上爬;立马拉响了蓄谋已久的一管爆破筒,随着一声轰然炸响,炸开敌人头顶土石堆,纷飞的大块土方和鹅卵石瞬间即将6个敌人掀进深不见底的深渊里。空剩下一声声细不可闻的惊呼惨叫声余音渺渺,飞快吞没进下方滚滚‘激’流的清水河里,了无声息。瞬间化解了敌人妄图意偷袭我迫炮阵地,并伺隙向我发动偷袭的危机。 魏鸿飞顶着敌人一发紧着一发的炮火压制,嘴角间不由得‘露’出一丝‘阴’损的笑意。飞快滚进了就近的短壕中,冲对侧近的5班战友吼了声:“兄弟们,开练了!” 瞬间,魏鸿飞抄起短壕里的40火冲一处我布置好炸点的炮位轰了过去。伴着一声冲天爆炸,5班兄弟们立时发出一声惊天的怒吼与几声惨烈的嗥叫声。随之枪声大作,爆炸长鸣,硝烟弥漫了大半个u形山坳。魏鸿飞与5班兄弟们扯破爆发出一声声兽‘性’似的嗥叫,和着稠密的枪声与爆炸声‘乱’作一团。 “排长,东悬崖敌人上来了!”暗中监视着敌人的6班代顾东雷,迅速向老梁报告道。 “放上来!注意安全!”老梁立刻命令道。 “明白!”顾东雷迅速回道。 不过少顷,东面挂在悬崖上的从我们视角的盲点偷偷‘摸’了上来。他们正见得2、300外的山坳里,硝烟弥漫中隐约见得魏鸿飞同5班6个兄弟们真兵实弹,打得一团火热。自以为偷袭成功的他们,迅速寻到了一处斜对东坡便道,空无一人短壕。迅速在地动山摇中顶着石雨和炮弹,匍匐了过去。 铁壁(4) 正在敌人滚进短壕,先头个敌人刚一着地,迅即压发了我暗布在壕沟里的跳雷;“铮!”串联布放的69式反步兵跳雷瞬息间从蓬松的泥土中蹦跳出2枚高尔夫球大小的装‘药’来,整好跳出不过1.5米深的堑壕;刹那在紧贴地面,匍匐在地的敌人惊愕的目光中猝然爆炸。 “轰!轰!”迅即次第两声,凌厉的罡风裹挟着密集横飞的弹片、钢珠瞬间即将最先落在战壕里的敌人和紧随其后匍匐在短壕边的两个敌人淹没进两蓬吞噬生命的钢雨里。没有惊叫、也没有惨嚎,三颗被两钢雨穿成了马蜂窝似的脑颅和上半身任蕴含生命‘精’华的红汁裹着白浆,四溢流淌一地,昭示着又三条生命的极乐永生。 “敌袭!”骤然间早暗中窥视着敌人的顾东雷这才故作惊恐的高声示警。飞快在被炸得半塌的a形工事中,抄起在‘射’击空早架好的56式班用机枪,毫无间歇的向地面上的残敌点‘射’过去。毫无掩体的敌人即刻再度倒毙一人,于此同时两处扼守便道口的a形工事瞬间爆发出4条弹链在一片地动山摇,火星‘乱’窜中,持续向着剩下两个侥幸存还的敌人簇簇点‘射’起来。明知九死一生的两个敌人同时不甘示弱的暴发出两声凶兽似的愤怒狂嚣,以高超的军事动作闪转腾挪,迅如猎豹一般顶着滔天弹雨、满天飞石、横飞弹片,悍勇无畏的再度向近不过20米短壕连滚带爬猛冲过去。迅即,又一人躲闪不及,立扑倒毙。但终放脱一个敌人成功滚落进相对安全的短壕里,心有余悸的大口喘着粗气,飞快‘操’起rpg-18。 “轰!”骤然间,我一发40火毫无迟疑的砸在了敌人短壕侧近。轰然爆炸里,那敌人发出一声惊***喝,趁着硝烟弥漫,扬尘满天,我工事机枪火力短暂停歇,等待观察攻击效果的瞬间。举起手里rpg-18一次用便携式火箭筒,一发火箭弹迅即就向我工事干去。红光一闪,轰然爆炸间,我据守便道口两处a形工事倒塌一处。随之敌我暴发出一阵兽‘性’似的喊杀声,那侥幸仅存的敌人尖兵超人的英雄气概,以寡凌众,以一支pПk74,同我展开惨烈对‘射’。‘精’准的枪法持续一度压得我仅存据守东坡的7号a型工事一时发不了言。终在敌人其他‘两路’敌人的有效牵制和短壕的有效掩蔽下,以寡凌众,坚持奋战10分钟,终期盼来了敌人沿便道从东坡偷袭过来的敌特攻队。但‘激’战之时,他并没有注意到就在自己视野的盲点,刚被他一发火箭弹轰塌的我工事后,蓬松的掩土下迅速破开了个大‘洞’。6班3名战友正在代班长顾东雷率领下,顶着炮火,‘摸’进了‘交’通壕,迅即向我无名高地缓坡顶一处环形阵地潜进…… 一感敌人火力延伸,我猛然一把掀开了护在身前的王八壳子,顶着敌人密如飞蝗般的火力攒‘射’,趁着稍纵即逝的火力间歇,迅速抬头飞快扫了眼。就见敌人炸开的缓坡之上,4个排左右的敌人分走2条炸开的缓坡,以班为建制,人与人间距10-15米的间距;班与班相距20-30米的松散阵形,血红着眼睛,像一群群疯狗似的向我冲来。不时一簇簇点‘射’,一发发枪榴弹抛‘射’在我阵地上,发是惊悚恐怖的尖锐与轰鸣声。而我三排却被敌人疾风骤雨似的密集弹幕来回扫‘荡’,子弹像暴雨打在雨篷上似的噗噗作响,惊起漫天的扬尘‘迷’‘乱’了我们的眼。这么在堑壕里一‘露’头,别说是‘射’击,就是多看两眼都会有生命危险。顶着敌人火力对‘射’是勇敢,顶着敌人这疯狂的火力对‘射’是找死。必须想个办法……来吧,***。老子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心中早有定计的我,迅即矮下身子,扑腾着拖着一箱77手雷,沿着‘交’通壕冲东面敌人破开的上破口奋力靠了上去。与之同时,老甘也拖着箱77手雷,冲西面敌人破开的上坡口奋力靠上去。邱平旁若无人似,蹲在堑壕里哼着小曲儿为我们的退却作好最后准备;长不大的娃娃脸上洋溢着的却是轻松的笑意…… 在敌人两路先头1个排飞快冲过炸开的缓坡,抵近距我100米上下的6、70度土质松软陡壁下,后大半部举起了手里武器和着敌人几近疯狂的火力掩‘射’推‘波’助澜;更前部尖刀班,借助的一条条索道和被轰得支离破碎的便道,迅猛向我扑来! 随着一‘浪’尖声再度袭来。就在敌人满心以为能顺利控制我无名高地顶上坡口,压制我无名高地顶,再接再厉向我611核心阵地发起攻击的时候。火箭炮弹凌空的尖声怒喝,瞬即间无情的惊破了敌人的美妙妄想。 火箭炮?是的,但不是杀伤弹,是烟幕弹! “唰……”迎着敌人bm21在墨‘色’的长空划出条道道灼流间隙,暗中蛰伏的81式122mm火箭炮见缝‘插’针不甘其后的愤怒嘶吼。如虎啸,似龙‘吟’,凌厉似罡风,稠密如暴雨。流星飞坠,赤霞红霓,通通闷雷炸响之际,凝重的烟尘像厚厚的幕布一般重压在整个无名高地山岭之上,被我火箭炮砸得已成了惊弓之鸟的敌人重火力,待重新爬出阵地之时,已如‘迷’途羔羊,只听得杀声震天,却再见不得隐蔽在厚重浓黑烟幕后的无名高地山顶与611山体了。敌众我寡,生怕误击了自己攻坚部队的敌人,疯狂的火力不甘停歇。 已经发动决死突击的敌人攻坚部队却不得不硬着头皮向我无名高地冲来。无奈中的他们惟有加大了自身的火力密度,枪声持续响作,一发发枪榴弹、火箭弹漫无目的冲头顶看不清情况的无名高地顶抛‘射’过来。这在已经从枪林弹雨、尸山血海中踏出来的我们眼中,不过是‘毛’‘毛’细雨。此时正是我发动反击好最好时机! 虽然伴着呼呼夜风,浓密的硝烟正向我无名高地山顶‘迷’漫,缺乏夜视仪装备的三排大多战友们根本看不清夜‘色’中百米上下正疯狂向我冲来的敌人。但已有了先前战斗经验已经无关要经。 “不许动枪,看手雷!”我大吼一声提醒大家注意,早已拔出了77手雷的我拉响了火环就冲微光夜视仪里幢幢人影飞快准确砸了过去;随之是第二枚,第三枚…… 一坨坨拉着青烟的物什霎时即在了无生息间,悬崖上奋勇向我冲来尖刀班头顶砸落下去。由于烟幕覆盖,纵然已经配上了微光夜视仪,但当敌人猛然惊觉之时,已经太晚了! “轰隆!”伴着第一枚手榴弹在敌人头顶响破一声惊雷,霍然间即拉开了敌人竞赴死亡盛筵的序曲。纵然敌人的散兵线拉得很开,但在悬崖旁我仍然可以毫不费力的准确把一枚枚手雷准确抛到敌人的头顶。随着轰然爆炸声将1个或2个同时‘波’及的弹片‘波’及的敌人砸下山崖,下了饺子。借着我和老甘一枚枚手雷爆炸,震开的薄烟和顿起的光焰指引,窥准机会的三排战友们即将一枚枚手雷向着敌人砸了下,登时密集的手雷如沥沥雨下,声声猝然的炸响恍若道道‘春’雷,火红的霹雳连绵不绝的向愤怒叫嚣着,勇悍向我无名高地奋勇爬来的敌人头顶狠劈下去。凌厉的罡风裹着呼啸的弹片,像一把把轮下敌人头顶的钢斧,轰然爆炸间,令脑浆迸裂,令血‘肉’四‘射’,敌人的怒喝叫嚣,瞬间化作了哀鸿遍野。猛爬向我的敌人两尖刀班,眨眼即被我三排一轮手榴弹攻势下了饺子。腾腾弥散的烟幕中,空留下几声惊悚的惨号飘‘荡’在一片纷繁的群山之间,瞬间被周围枪炮齐鸣的巨大音‘浪’吞没。 铁壁(5) ‘精’锐的敌人显然并没有失去应有的冷静,但见冒险不成,果断决定回撤前进阵地,稍待烟幕散去再发动攻击。近抵我无名高地山顶100米下,敌人破开缓坡的终点处的敌人发出了一声声愤怒的兽嚎声。班用机枪、冲锋枪骤然打得更响,一枚枚枪榴弹、火箭弹打得更频,妄图吸引我注意力,有限压制住我的攻击。并后队变前队,迅速向攻击阵地退却。但很不幸,敌人的举动并没脱离我先前的预计,片刻前还疯狂冲锋的敌人也显然没在炸开的缓坡上准备好退路。要从2、300米没遮没拦、土质松软的4、50度长坡上安全退下去,显然会比在近乎90度绝壁顺着绳索溜下去难度更大。所以决定暂避一时的敌人,行动异常迟缓。而在那样的情况之下,时间即为生命。每一秒的迟滞都代表着一条生命的彻底终结。 但闻敌人的枪响得更猛,瞬间就明白敌人要退的我们怎能放过这收割生命的绝佳机会。纵然敌人一枚枚漫无边际的火箭弹,枪榴弹炸得无名高地前沿阵地隆隆作响;簇簇尖啸的子弹和弹片撞击在地面泥土里带着惊心动魄的‘噗噗’声。这样‘稀薄’的火力却根本压不了我与战友们的腾腾杀气,“杀!杀……”伴着大家一声声愤怒的高嗥,一簇簇拉出青烟的手雷顿如冰雹一般向着缓坡上滞留断后的敌人猛砸过去。 “轰……”伴着有一‘浪’次第猛烈的爆炸声,十数个敌人霍然似稻草一般被凌厉的罡风和密集横飞弹片刮倒。一蓬蓬温热的鲜血、碎‘肉’瞬间崩‘射’了坚守在稍后的敌人满身满面。但凶蛮的敌人并没被自己人的流血吓倒,却更似见了血的猛兽一般爆发了凶‘性’,瞬间分作两部,大半部加快速度向山岭下退;落在后边小部分20余敌人却悍然向我无名高地山顶发起了决死突击。敌人的大无畏的勇气的令人敬佩,但这只不过是徒劳的垂死挣扎;早攥入我毂中的他们都得***! “继续投弹,不许开枪!”生怕敌人发现我‘射’击的枪焰进而给我们带来伤亡的我即见敌人要逃,再强调了句。随之继续迅速投弹,引导着三排战友用手雷将疯狂向我发起冲锋,送死了来的敌人清理了干净。当数秒后,最后个冲来的敌人湮没在我三排的手雷中后,敌人的送死队也基本算完成了自己的任务。令大部队基本脱离了我手榴弹投掷的有效杀伤范围外。但这并不意味着敌人攻坚部队噩梦的终结,而是噩梦的开始…… “老甘,‘混’蛋,送客!”随着我一声高叫,正以为脱离险境的敌人瞬间被我一脚踢进了死亡的深渊。 “明白!”老甘冷冷一笑,“砰”的一声脆响,一粒冰冷的子弹瞬间划破清冷的夜空,在正后退的人群中绽放出一朵瑰丽的生命之‘花’。干净利落的摔倒,迅速有力的滚落,惊起的是敌人恐惧中带着愤恨的怒吼声。 “好饱、好饱啊……”邱平满足的微笑着,不甘落后的又是“砰”的一记脆声,伴着一枚弹壳坠地发出一声清脆悦耳的金属声,又一个敌人干净利落栽倒滚落下去;顽固凶蛮的敌人再度被我‘激’起了凶‘性’,像受了伤的凶兽似的,队伍后半部再度猛然调转过头,自觉调过头来疯狂向我‘射’击。剩下4、50人再顾不得一切,奋不顾身直接从高直凹凸不平的陡坡上滚落下去,发出一声声悲愤的哀嚎。 “真听话!”有着堑壕掩蔽,居高临下的我夷然不惧敌人的垂死挣扎。窥准方向,一发破片杀伤枪榴弹迅即向敌人相对密集处砸了过去,又三个敌人惨叫着掉落下去。 “砰!砰……”紧着我一发枪榴弹的爆炸,一声声清脆的枪响似雀鸟鸣唱,布谷轻‘吟’一样雀跃欢歌起来。掠空尖叫的子弹恍若跳动的音符,在漆黑的夜‘色’中谱写出一曲哀婉悲怆的挽歌,声声榴弹的猝响好似记记响鼓震生生将人心震碎;声声敌人的惊呼惨叫就好像是哀声的高声咏唱回‘荡’在空旷的山野间,越唱越高,越唱越飘,缭绕中渐渐回归于虚无缥缈;又将十数条鲜活的生命呈祭在死神的盛筵之上。惊得余下的敌人似惊弓之鸟,慌不则路的飞快滚落坡下,向着自己的墓地奋力投去…… “砰!砰!”随着最后两个刚落在山岭上狼狈爬起的敌人再度扑倒在地面上,永远爬不起来。侥幸得生的30、40余敌人瞬间爆发出一声复杂难明的高嚎声。是劫后余生的侥幸还是痛失战友的愤怒?我不得而知。无情命运与这‘波’敌人开了个小小的玩笑。 “萨——”即在那‘波’敌人怒吼,呼叫自己掩护火力‘射’击的一刹那。骤然挡在其生命之路前面的战神,带着懒洋洋的微笑,一脸不削地冲他们扯开了无坚不摧的强弓劲弩。弓如秋月行天,箭如流星坠地,雕羽翅飞箭到时,豹子尾摇穿小枝。 一蓬灼人眼球的红烁,顿在墨‘色’的青空中划出道道炫目的红霓;尖声锐利透敌胆寒,天‘花’‘乱’坠似的轰隆作响,威猛无铸的罡风好似无形的利刃,以敌人为鱼‘肉’,以大地为案板;横切纵剁,开阖,快刀将***在山岭空旷处的3、40余敌人片成‘肉’块,残肢遍地,浩血满天,在猎猎的篝火映衬下,在幽暗的夜‘色’中平添几分狰狞的妖冶。漂泊的烟幕随之散去,敌人布置其后的掩护火力随之爆发出惊天的嚣叫声,条条粗实的火蛇纠结撕扯着无名高地顶山体,发发炮弹似暴怒的公牛一般疯狂冲击撞向611与无名高地顶雄峻峭拔的山体;一声压过一声的强音中,掩不住的是敌人气冲霄汉的悲愤兽吼。山岳为之战栗,风云为之悸‘色’,又一连敌人飞快出现在我们的视野里,与此同时从我侧后东坡便道穿‘插’过来的敌人也近在咫尺! 9.2012:45分,无名高地顶山凹,8号a型工事。 子弹、弹片、飞石犹如雨打芭蕉,落在厚厚的封土层上霍霍作响;朔红的光焰,朔红的枪口,映衬出的是2排6班兄弟们遍布血斯的朔红眼眸。枪声,爆炸声,怒吼声,弹壳坠地声,声声入耳;在狭长的山凹口汇成一曲慷慨‘激’昂的‘交’响。如磁石一般深深吸引着斜刺从东坡便道偷袭过来的敌2个排4、50余敌敢死队顶着头顶自己重炮的轰击产生的骇人石雨,加速向我山凹口疾奔过来。 “突、突……”‘射’击孔后,一支56突步持续向着6、70米外最后侥幸的敌人点‘射’着。持枪的6班战士马击壤正伴着56突步的一声声点‘射’,不住骂咧:“***妈!***妈!***妈!‘乱’动?再‘乱’动老子真毙了你!” “噗、噗!”瞬即,枪法‘精’准的敌人迅即2发5.52mm子弹又打在了‘射’击孔侧近,飞突四起。吓得小马飞快一个侧身闪到堡壁,复回身继续‘射’击。 “***,惹老子!老子一枪毙了你!”马击壤愤怒的高嗥着,迅即冲那正往短壕里缩的敌人一个短点。 一旁‘射’击孔观察警戒的老梁怒喝道:“你个龟儿子,不许给老子打死!打死老子枪毙你!” “***b!”马击壤一声暴喝,“突、突!”瞄准又一簇枪响,“啊!”的一声,短壕里的敌人顿然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嚎。 老梁一看,但见缓坡下短壕没了动静,立马暴跳如雷道:“老子让你不许毙了他,你个龟儿子,怎么打的!?” 马击壤挠着脑袋,委屈道:“排长,我们这tm是咋打的仗!?靠这么近,打不死比打死还难啊!你这不是严正鄙视我的枪法!我草……” 老梁恨恨瞪了眼马击壤,气道:“我真要打得死,哪会要你上!?你个‘混’球儿,咋就不给我争回气?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马击壤不可思议的指了指自己,兀自思量道:“耶,这是夸我还是骂我?排长,这么说我还不是六连茅坑里的鹅卵石?娘啊,俺这100来斤儿,今天总算有个用了……俺不是‘浪’费国家粮食的饭桶?不容易啊……” “***个拐拐的,这叫废物利用!爬!”老梁怒火直冒,一巴掌拍在马击壤脑壳上,令他挪开‘射’击位。 铁壁(6) 死缠烂打,死皮赖脸,死猪不怕开水烫;一张125mm穿甲弹都打不透的厚脸皮,一副撞不透南墙不回头的拗脾气。作训成绩,全连倒数第一;全连冲锋在前,他***故意吃坏了肚子掉在最后;全连戍守猫耳‘洞’6个月,这***三天两头抱恙到卫生队开小差累积不下2个月。大错不犯,小错不断,别人在掉皮、掉‘肉’、掉血、掉眼泪,他***却死都不怕,闷声撬罐头,睡大觉,长‘肥’膘。变着方儿想令眼里‘揉’不进沙子的连长一脚把他踹回乡,却没成想指导员都挨不住折磨的他,死死被连长摁在六连里抬不起头。 就像团长每问及此连长回答的:“当我们这儿免费的旅店,饭馆儿么?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没‘门’儿!这么把他踢回去继续窝囊废,还不如战场拿来消耗敌人一颗子弹强。”但他存在的价值哪里仅仅只是在战场消耗掉的是敌人的一颗子弹? 这个到处小聪明兼且无惧生死的孬兵,就是今天的兰州军区司令员马击壤。你们能够想象么?尽管心中充满了疑虑,但我可以肯定告诉你们,没有连长,也就不会今天的马击壤。 正此时,“嗒嗒……”但闻数声枪响,数发子弹瞬息就如长了眼睛一样窜入不过碗口大小的‘射’击孔,直向老梁和马击壤奔了来。“噗!噗……”伴着数声子弹入土的闷声,惊得老梁和马击壤一身冷汗。 “他娘的,活腻味了?干!”马击壤一把反推回老梁,立马抄起56突步再向敌人干过去。就这么一耽搁,再度被他重创的敌人在继续死命抵抗的同时,骤然间发出一声声似兴奋,似急切,近乎盖过满天炮响的高嗥—— “默萨、默萨……”在汹涌澎湃的巨大音‘浪’中亦真亦幻,迅速举起62望远镜探看的老梁,即刻发现了在自己视线的右下侧,611山体便道的拐角处,一个个在乍现的红光中反衬着森森绿芒的头盔,正在一片地动山摇,飞石如雨中,已迅速向山凹口奔袭过来。距离山凹口不过100米的斜坡,距离a型工事不过200米,几乎听得到冲锋中敌人给自己提气的愤怒嚣叫声! 老梁迅速命令道:“小马,注意安全!全体都有,听我的命令!” “明白!”电台那头,6班代顾东雷迅即应了声。老梁迅即沿着道‘交’通壕向外偷偷‘摸’出去。不大的工事内就只剩得马击壤一个人,一条枪更愤怒的嘶吼。顶着他一簇簇点‘射’,敌人的特攻分队正无惧伤亡的前赴后继向山凹口冲杀过来。那侥幸存留的最后个敌人但见援军抵达,猛然在身受重伤的情况下爆发出惊人的战斗力来。手里的pПk一刻不停的冲马击壤的‘射’击孔持续‘精’确点‘射’起来,凌厉的子弹就如水银泻地一般无孔不入窜进一处又一处不过小碗口大的‘射’击孔内。打的a型工事里扬尘满天。无名高地-611山凹里的枪声,爆炸声也同时近乎腾升到了最顶点…… “轰!”一发40火即在这一片嘈杂之中轰然作响,准确砸在了山凹西面5班战友据守的一处炮位上。随之引起一声迫炮弹殉爆的光焰直冲云霄。霍然,疯狂冲击中的敌人赫然见得300余米开外,硝烟弥漫,火雨、流光迸现之中,残肢碎‘肉’、零件破片‘激’得四‘射’飞溅,骤起的狂暴罡风裹着土块、碎石、血‘肉’、零件,似无形的巨‘浪’一般向猛冲过来的他们扑了过来;刮得他们面颊隐隐生痛。猝然,负责压制山凹的敌人延伸的dkz56无后坐力炮,am83mm自动式迫炮也同时转向持续向我三排,无名高地顶北正面阵地‘射’击。 无名高地-611山凹里霎时一清,猎猎火光,硝烟弥漫中,瞬间爆发出数声恫遏经云的嗥叫声。魏鸿飞迅即扔下手里余烟袅袅的69火箭筒,抄起枪带着3个6班战友嗥叫着越出堑壕,在‘残余’5班战友零星的枪声中奋勇向我无名高地山顶北发起攻击。引得东坡便道上的敌特攻主力发出一声声兴奋的嗥叫,像得了狂犬病的疯狗一般,血红着眼睛向我无名高地顶冲来! “突、突……”8号工事里,换上一个弹夹的马击壤手里的56突步再不留手,一个长点把短壕中那死硬顽抗的敌人彻底结果。复单以一支56突步持续‘射’击,封锁便道口。纵然小马那时的枪法惨不忍睹,但狭窄便道根本就由不得便道上冲击过来的敌人有分毫的掩蔽物或闪避空间;一个弹匣,呼啸的子弹凌空错,眨眼即令马击壤撂倒数个冲在最前的敌人。 但似乎已经见到胜利曙光的敌人怎是几人的伤亡吓得退的,更何况他们装备异常‘精’良,除了武器他们还集中穿着苏制*ml-2强化陶瓷片重装防弹背心?即马击壤打光了枪里所有子弹,以平生最快的速度压好一个弹匣,抬眼一看;透过‘射’击孔,他立马发现冲在前面的几个先被他放倒的敌人,诈了尸似的飞快爬了起来。就在他换弹夹的短短数秒之内,再度突近10余米;在他抬眼向敌人看去之时,2支akm(bg-15),1支rpg-18一次用火箭筒几乎就要扶正完成了对他的瞄准。2发破甲枪榴弹,一枚64mm破甲火箭弹眨眼即如离弦之箭向8号a型工事咆哮过来! “我的娘!”但见情况不妙,亡魂直冒的马击壤一声怪叫,抱紧胯侧的长形绿皮塑料盒,深呼吸,努力蜷缩身体,向着不过2米远工事壁角滚进。那里我们事先挖好了一个深1.2、宽0.6、长3米,带隔板的暗壕;直通工事侧后的不远的用散兵坑。 “轰!”伴着三声炸响,红光闪现,飞土满天,2枚破甲榴弹,1枚破甲火箭弹就如同3把铁锤几乎同时狠狠砸在柔嫩的豆腐块儿上;眨眼即将饱经弹片与子弹倾泻的8号a型工事轰成了残渣齏粉。 “啊!”冲在最先头的敌人骤然间发出一声兴奋嗥叫声,一刻不停的向我无名山凹口冲杀过去。星星野火,映红了的是他们血红的眼眸,仿佛属于他们的胜利即在眼前!一切尽入我榖中? 不。敌人这群敌人很凶悍,但也同样不缺谨慎与狡猾。敌人先头攻坚的2组共六人但见横亘于前的我防御力量在其特工的偷袭下几近崩溃,依然保持着严整的攻击序列,每3人一组,每组间距10-15米,次第从山体拐角向我迅速冲来。他们不仅武器‘精’良,更是人人装备有双重防弹背心的重装突击手。除非一枪爆头,否则单以我56枪族的攻击力,在50米外很难穿透敌人护具。而一旦让敌人把敌人放近100米,令其冲过狭长的便道,近抵地势相对开阔的山凹里。面对装备‘精’良,占据绝对优势的敌人,不仅2排2个班的兄弟们‘性’命堪虞,更会令在敌主力正面坚持的我3排腹背受敌的危局。必须打破敌人的攻击次序,令其迅速全数***在我火力打击范围里…… 但见敌人尚未完全上勾,老梁立马一声令下:“加把劲儿!” 瞬间,在5班凶猛的弹雨中,魏鸿飞领着3名6班战友眨眼‘爆发’出惊人的战斗力,扯破嗓子奋力嘶吼中,或匍匐‘射’击,或持枪越进,利用各处工事、掩蔽物,迅如猎豹,势如猛虎一般以迅猛灵活的军事动作向5班兄弟们发起‘攻击’。 铁壁(7) “摩萨!”硝烟弥漫中,距离敌人300米外的魏鸿飞的急切、奋力高吼在炒豆似的一片嘈杂中,声声入耳。受到‘战友’英勇行为鼓舞的敌人虽然没打‘乱’攻击序列,但更加奋力向我山凹及无名高地顶冲来。在他们的眼睛里,只见到自己4个‘特工战友’正奋勇向缓坡短壕里死战的5班5个战友发起最后的突击;山凹里遍地我们的尸体与碎‘肉’在猎猎燃烧的灌木与茅草堆里,无声散落遍地。 而在此刻在山前我三排正面对敌人正面敢死队决死突击,在敌人枪炮掀起的死亡风暴里动弹不得。胜利仿佛就在眼前! “手雷!”但见魏鸿飞和3名6班战友冲到了眼前,5班代陈治纲一声高吼,趁着5班2支56班机猛烈‘射’击压得6班战友抬不起头时,果断拔出77-1砸了下!随之‘挺’起56突步向缓坡下方冲去! “轰!轰……”伴着三声手雷轰然爆炸,6班兄弟们立马发出一声声惨烈的哀号。与之同时,5班两支冲6班‘射’击的56班机迅即调过枪口向敌人持续冲来的敌人猛烈喷发起来。迅速将眼见冲到了山凹口的敌人先头扫倒。并迅速分工一支56班机扫‘射’封锁凹口,另一支56班机持续以‘精’确的火力向300米开外被放倒的敌人攒‘射’。再好的防弹衣也经不住持续的子弹侵袭。不过须夷,冲在最前头的两组敌人即被我5班56班机持续‘精’准的的火力报销。敌人有序向我发起进攻的攻击序列顿似打了结,死死被我5班两条56班机摁在距离便道末端山凹逐渐开阔处不足5、60米的地方迟滞不前。依然顽固不化的有序投入战斗,在山道口3、400米距离上与缓坡上,我具有短壕和土坎掩蔽的5班2支56班机惨烈对‘射’,眨眼再度伤亡2组突击的敌人。气得敌人哇哇大叫没辙。 刹那相持间,山凹另一头,5班代陈治纲带着剩下2名5班战友冲到近了6班兄弟们藏身山石后。 “喝!”魏鸿飞骤然从山石后闪了出来,怒喝一声。声如巨雷,气贯长虹,迅即‘操’枪一个短点,迅即干倒5班一名战友。被其点‘射’的小陈一声惨叫失足滚下了缓坡! “杀!杀!”近在咫尺的陈治纲和小‘毛’赫然发出一声怒喝‘挺’起刺刀向着已经在倚在山石上摇摇‘欲’坠的魏鸿飞冲杀过去。两柄59军刺在幽深的夜‘色’中浸透着森然的寒意,迅驰如电一般向魏鸿飞突刺过去! “斯咧!”魏鸿飞骤然发出一声兽‘性’似的嘶嚎。‘挺’起同样上好的刺刀的56突步,毫无畏惧的向5班兄弟们突杀过去。电光火石之间,迅即一撂枪,‘荡’开小‘毛’刺来的一枪,顺势一推,迅即捅倒小‘毛’。小‘毛’发出一声短促惨烈的嚎叫,侧倒。与之同时,陈志纲的刺刀也毫无阻碍的迅即刺中了魏鸿飞。魏鸿飞一手死死抓着紧贴在其肋侧的刺刀和枪口,黑中不自觉冲同样经不住一脸狰狞笑容的陈治纲微微一笑,迅即撤破嗓子奋尽全身气力,像受伤的凶兽一般嗥了一声:“啊——” 两人合力,迅即带倒在地;两个人像两头争‘春’的公兽似的,对掐上,滚在一起,扭成一团。“轰!”骤然间伴着一声令敌人心碎的悲怆炸响,硝烟散去,两条活生生的身影眨眼消失在敌人的眼前…… “脱次吉!(冲啊!)”榜样的感召总是无穷尽的;机枪挡道,一度受挫,被‘自己战友’英雄行为感召的敌特攻分队再按耐心头热血,仇恨与对胜利的渴求;彻底杀红了眼的敌人再不顾忌攻击序列,向我山凹口拼死冲来!前仆后继,以命相搏,密集的子弹在漆黑的夜空中对‘射’‘交’错,打在我方短壕上惊起的是腾腾灰尘,打在敌人身上,随火星迸发而出的是一汩汩殷红。弹壳如密集的雨点般坠地发出声声清澈近乎盖过了四际冲天的爆炸;弹雨更似秋日的飞蝗,铺天盖地‘乱’窜,在扑翅,在‘乱’窜,令人惊悸的尖锐声颤动着山凹里每一丝硝烟弥漫的空气。十数个敌人就这般在猝然而发的滔天弹雨中倒落,去光荣的晋见胡志明。但更多的敌人却趁我2支56班机更换弹鼓的片刻之间加快速度向我山凹口冲击过来! 敌距无名高地-611山凹口50米! 顾东雷急唤道:“排长……” “坚持住!”发现敌人尚未完全***在我有效‘射’击范围里的老梁,硬着头皮要蓄势待发的战友们按住。 敌距无名高地-611山凹口40米! 顾东雷再急唤道:“排长……” 没听见胡金铨回声的老梁依然硬起心肠,强令道:“坚持住!” 敌距无名高地-611山凹口30米! 暗中潜伏下来的陈治纲急道:”进入敌爆破武器‘射’程!排长,不能再等了!再等小乐、小耿有危险!” 没听见胡金铨回声老梁皱紧眉头,急道:“小乐,小耿,‘交’替掩护后撤!所有人不许动!” 正此时,便道上又一组敌人跳过前面倒扑在的战友。顶着我小乐和小耿两只枪的火力攒‘射’,无惧伤亡的举起了手里的akm和rpo;两发枪榴弹,一发云爆弹即将如离弦之箭,向着正向其‘射’击的小乐和小耿轰击过去。但即在他们扬头一看之时,一枚77手雷正拖着长长的青烟,当空划出条美妙的抛物线! “轰!”再好的防弹衣也挡不了任何一种就近爆炸的手榴弹,刹那间惊魂的那三个敌人立时将枪榴弹打了偏,威力巨大rpo-a更是不争气的放了空,打在山崖震惊全场。当然那枚手雷也不怎的,准头不足,力道有余,砸在了山壁上反弹下了悬崖下,在枪炮大作的战场之上了无声息。 灰头土脑的马击壤兴高采烈的重新蹲回坑里,恬不知耻的冲老梁笑道:“排长,帅不?您别夸,初学乍练的还请你多包涵啊。将来我一定听话好好练……” 换来的自然是老梁的一计暴锤。 “轰隆!”正此时,蓦地天边似打了道狂雷;巨大的音量似一叠惊涛骇‘浪’盖过了四周的声声巨响。天崩地裂,山岳战栗,峭拔雄峻的611山体霍然应声剧烈一颤,仿佛发生了6级地震似的,急剧摇晃之间,将所有立在地上的敌我掀翻在地。方向611东南绝壁,疯狂冲锋的敌人倒在地上本能一回头,即见身后的东坡便道当空化作一泓石流飞腾滚落,坚实的611山石壁被暴虐的力道生生撕扯出道硕大的口子,将贯通东坡与北山凹的便道断成2截。硕大狭长的口子就如人脸上恐长着怖狰狞的伤疤,泛出淋淋鲜血。 瞬间被我们捧到了云端,胜利仿佛即在眼前的敌人却被我们狠狠摔进了18层地狱。演了那么多戏,耗费了那么多***和表情,为的就是要把这股敌人斩尽杀绝。无需老梁命令,憋足一口气的6班一‘挺’kПbt14.5mm高‘射’机枪兴奋的喘息起来,一条摄人心魄的灼热弹链,似掠走生命的皮鞭一般肆意挥洒,挞伐,将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呈祭于死神的盛筵之上。 被我们‘逼’上绝路的敌人即在发现后路被断,高‘射’机枪正如秋风扫叶,在狭长的便道上,由远及近,向已经全数从山体拐角亮出身***在我有效‘射’程中的敌人队伍飓风似的横扫过来。退无可退的敌人霍然在绝望中爆发出无可比拟的勇气,痛苦的绝望与对生的渴求令其丧心病狂的以自己前方倒扑在地,重伤不起的自己战友为‘肉’盾,向我无名高地山顶猛冲过来。 敌人前锋距离山凹口开阔处不足30米,挡在他们面前的我两支56班机由于惧怕敌人的枪榴弹与火箭筒轰击,正‘交’替掩护向山顶退却,火力自然稀松不少。而为了杀尽来敌,我6班一‘挺’kПbt正从便道上敌人队伍的尾部逐一杀戮,并未对敌人前锋进行杀伤,自负身具重装防弹衣的敌人前锋顶着渐渐飘忽56班机子弹,疯吼着加快速度向我冲来,或许他们眼睛里仍看到了胜利与生存的希望…… 铁壁(8) 敌距无名高地-611山凹口20米! 刚爬上缓坡,山凹逐渐开阔处的敌人霍然见得山凹底距离自己2、300米处,一处处散兵坑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在敌人Лabp夜视镜的碧绿眼眸中,6支火箭筒在微光中,猝然猛烈喷发出6道绿油油的鬼火。6枚火箭弹顿若离弦之箭向愕然惊异冲在最前列的4组敌人齐‘射’轰击了过去。 “轰!”的一声,红光乍现,飞土四溅当中,尚未来得及惊声尖叫的敌人眨眼即湮没在83mm与62mm火箭弹掀起的金属流离。大地霍然一震,12具鲜活的肢体顿似砸开的西红柿,令残肢碎‘肉’裹着土块碎石,在骤起的凌厉罡风中抛撒遍地;令粘稠,甘咸,温热的红汁飚‘射’后续敌人的满脸。死亡与鲜血并没有吓坏已然身铭死志,妄图死中求活的敌人。反倒把暗藏敌人本质里的那股凶蛮与暴戾,见了自己人鲜血的敌人更似疯狗一般,红着眼向我猛扑过来。一发发枪榴弹直向看不到的缓坡上抛‘射’;一簇簇子弹在暗夜里疯狂攒‘射’,一组又一组敌人抵住重伤或已倒毙的自己战友身体喊杀着向我冲来。在山凹口逐渐开阔处前扑后拥,越聚越多。没伤着的奋勇向上冲,伤着拼死向上爬;倒毙的还好,重伤的同样任凭着惊恐哭嚎,挣扎依然被后面人毫无怜悯的死死拎在手里,掩在身前作‘肉’盾,发疯向前冲。凶蛮、决绝固然可畏,但在已把敌人的姓名攥入股掌之中的我们看来,那不过是敌人最后的疯狂与挣扎。 敌距无名高地-611山凹口10米! 便道已至尽头,缓坡处地势已逐渐放宽起来。前面就是山凹的开阔处,山石、灌木、短壕、散兵坑、土包,应有尽有,胜利与生的希望就在敌人前锋眼前不过10米的地方! 冲在最前头的1组敌人他们透过夜视仪,他们看见了不过200米外凹底及缓坡上,6班战友据守的3处散兵坑。“斯咧!”瞬间爆发出一声似兴奋似愤怒的嗥叫声,毫无迟疑的扔下挡在身前自己兄弟的尸首,飞快举起了手里的bg-15枪榴与rpg-18火箭筒,准备向刚蹲回坑里正紧张装弹的6班6名战友干过去! 也是就在敌人刚在山凹口一冒头,5班代陈治纲立马扒开了伪装在缓坡环形火力阵地前的一簇簇灌木和茅草。正在敌人扔下自己兄弟尸体,抬眼举起武器瞄向6班兄弟们时。又一管14.5mmkПbt黑‘洞’‘洞’的枪口,闪烁着狰狞的杀气,罩向了1点钟方向距离300多米外毫无知觉敌人身上。 “打!”随着5班代陈治纲一声令下。又一‘挺’kПbt高‘射’机枪似饿鬼般‘露’出锐利的獠牙,兴奋的粗喘气来。撕油布似痛快声跌宕山凹,如刀锋般冰冷锋利的掠空声唱起一首令敌心悸胆寒的二重唱;一条灼红透亮的火‘色’弹链似狂飚,张扬着死神的狰狞,向敌人先头席卷过去!风卷残云,草薙禽狝,脆弱而美好的生命在暴戾恣睢中徒劳的喑呜‘抽’缀,血光四溅,蓬蓬温血遂同残肢碎‘肉’兵解,在幽暗的夜‘色’,星星的野火掩映下,渲染出一抹暗淡妖冶,再将一片惨绝人寰呈祭死神的面前,令冰冷,尖细,满足,短促的狞笑声持久回‘荡’在山凹之间…… 一支高‘射’机枪凶猛‘射’击的火力密度并不足以尽数将敌人堵在山凹口,令所有敌人让我尽数灭绝。相反,但见后无退路,前无生机的敌人见得冲在前头的2组人眨眼立毙当场,更加勇悍无畏的向我冲锋过来。深沉的夜,殷红的篝火映衬着的是敌人人一双双血‘色’眼眸,张口奋力的兽嗥,人头攒动,无惧生死的冲锋;直若极度饥饿中,‘欲’择人噬之的恶魔。纵然kПbt就在他们的眼前飙‘射’着蓬蓬的枪焰;纵然呼啸的14.5mm子弹灼眼的弹链就在他们的面前飞窜,打得自己战友血‘花’怒绽,碎‘肉’满天,已经彻底陷入绝望中最后疯狂的敌人依然似飞蛾扑火一般向着无名高地-611山凹口,向着山凹开阔处,奋不顾身,一往无前。凶蛮顽抗的敌人或许依然认为那是胜利与生命***的唯一方向,但我们迅即就用自己的行动实践摆在敌人眼前的是我们早已布设好的死亡陷阱! 敌先锋到达无名高地-611山凹口! “斯咧!”趁我5班迅速更换弹匣之时4组敌人迅即嗥叫着冲至山凹开阔处。飞奔中,手里的akm,pПk74一刻不停的向着6班散兵坑和5班环形火力阵地方向‘乱’‘射’,并妄图四散开来,向我防御阵地发起多路突击,杀出一条血路来。与之同时,后续2组敌人也到达山凹缓坡边缘,无惧生死的止步,举起了手里的一次用便携式火箭筒和bg-15枪榴,向我山凹与无名高地缓坡上的散兵坑与环形火力阵地瞄准过来。由于突击上前的4组敌人‘精’准火力过猛,我5班兄弟们一时被压得抬不起头来;6班一‘挺’高‘射’机枪正追尾绞杀敌大队后卫,一‘挺’高‘射’机枪正紧急跟换弹匣,无法‘射’击压制。刹那间,攻守之势再度易手,战友们再度身处极度危险之中! “上!”随着老梁一声暴喝,8号a型工事近侧,蓦地浅埋在散兵坑中剩余5名5班战友迅即掀开‘王八壳’亮出了2排最后的杀手锏。此时,敌我处相距最近处不足20米,老梁与马击壤几乎都可以在零零的火光中清晰分辨出敌人前锋每个敌人刹那错愕中,狰狞可怖的面容! “杀!”应着兄弟们的高嗥,敌我迅即间爆发出的浑厚喊杀之声恫遏经云。近乎同时,12个敌人向我们举起了akm,akp,pПk74;而我们对上敌人的却是对山凹口成扇形分布66式反步兵定向爆破地雷! 举枪、瞄准、扣动扳机,自然没得直接扣动手持双电脉冲起爆器快。骤然间,“轰……”的一声,山凹里仿佛霎那闪过10余道霹雳,硝烟密布里,密集的钢珠、破片恍若一蓬钢雨骤然形成高于地面1米1到60度的水平弧面,以扇形集束弹道喷‘射’而出。威猛劲道的凌厉罡风即如道道无形的死亡镰刀,贴地凌空疾掠,侧耳尖啸着向18个敌人横切过去。疾风骤雨式的弹片临体,股股喷泉式的血光四溅,收割稻麦式的一挥即倒;不过眨眼工夫,寄予着剩下敌人所有生的渴求就这般被我无情破碎了。 正此时,彻底陷入绝望的后续20余敌人发出一声困兽似的绝望嘶吼,猛冲中霍然驻足,手里的枪或火箭筒毫无半分迟疑的对向了从地下冒出,骤然横亘于其生路面前的老梁诸人! 横竖都也想拉个垫背?作梦! “***!”被敌人压着憋足了气的魏鸿飞和其他5班战友但闻我66式定向雷一响,敌人子弹一停,霎那从散兵坑中亮出身子,也不论瞄不瞄准。对正山凹口大致方向6‘门’69、70式火箭筒迅即作响! “轰……”虽然迅速开会,火箭弹飞跃200余米‘精’度欠佳。但6发火箭弹集中于三米宽的便道侧近爆炸开来,其杀伤力是骇人听闻的。红光乍现,火‘花’四溅,飞石‘激’‘射’中,地动山摇中,所有几乎同时开火的敌人都将枪榴弹、火箭弹,打了个空。刹那间,就在队前的10数个敌人或湮没在骤起的凌厉罡风裹挟密集弹片、飞石中或被爆破直接扫落出去在深不见底黑漆漆的深渊当中,空留得厉鬼似的惨号渐渐缥缈。硝烟弥散里,仅剩下10余敌人发出一声声凶兽溺死之时悲愤、不甘、愤怒、绝望的嗥叫声。 “杀光!”随着老梁一声令下,刹那57重机(缴获),kПbt高‘射’机,56突步,56班机,喷‘射’而出的十数条弹链瞬间就向顿失了最后利器,挤在狭长便道上,瑟瑟发抖,待我屠戮的剩余10几个残敌攒‘射’过去。枪焰在漆黑的夜中迸发;子弹在弥漫的硝烟中横飞;血‘肉’在夜空中四‘射’‘激’溅;生命在愤恨与不甘中无可奈何的消逝。 不过一息间,依然负隅顽抗、垂死挣扎的最后10余敌人即在我2排密集的枪林弹雨里,尽绝毙命。是役,我6连2排以2个班劣势兵力,凭借险恶的地形和高超的‘演技’再度全歼敌人2个排。是使敌妄图两翼围攻我无名高地顶的企图化为泡影;此时北坡山前打得一片火热,腾出手来的2排战友在迅速清理战场后向我无名高地顶前山靠来。一场给与敌人更惨痛的杀戮亦于同时一片杀气腾腾中悄然运作起来…… 炮海(1) (本书全球首发17k.,欢迎大家正版。) (ps:虽然火力强度有点夸张,不过本章我要给大家讲的是10年里真实战纪改写的事实。这就是单位面积、单位时间火力投送创了世界纪录的南疆炮战。这样的炮战,以前不会有;以后也不会有。在网里,现在恐怕我是写这么恐怖细致战场情景的第一人。这篇恐怕是我的绝唱。因为难以超越这篇水平,以前不曾有,将来我也恐怕不会有这样的炮战描写了。珍惜和平,远离战争,人的生命在炮火的洗礼下是无比脆弱的。从这里,你可以看到那些真实蹲过猫耳洞,经历过6法卡山炮战老兵们的勇敢坚强。作为‘浪费’过国家公粮的小字辈,在这里我只能给我心的兵王们敬个最郑重的军礼。老兵不死,英骨长存。谢谢!) 9.201:10分,无名高地山顶北,一线防御阵地。 密如狂风骤雨似的敌火力准备终于停歇。硝烟里,簇簇山火猎猎,阴风浩荡,挥不去滚滚的热浪与弥漫的硝烟。短短15分钟,敌布置于无名高地山岭前的后hcb重机枪,kПbt高射机枪持续火力压制下,rpg-9重火箭筒,dk85mm、dk100mm无后坐力炮,m1943120mm直榴炮,m1948120mm迫击炮,am自动式83mm迫击炮,持续轰鸣直将我无名高地山坡出敌定向爆破炸开的缓坡上最后100米上下的陡直土坡彻底轰成了4、50度的斜坡,并将可视范围内一切隆起于无名高地顶北坡上类似潜形工事的大土包一律轰平。持续的凶猛火力齐射覆盖我无名高地山顶,致使我无名高地山顶各短壕、工事严重损毁,郁郁葱葱的山顶彻底被敌人疯狂的火力摧得歇顶,裸露出赤条条的红土来。身贴在泥土上烙得人皮肤生疮。当然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正在敌人又一连敢死队成功突进到距我上坡口非常近的攻击阵地;敌人炮声骤然一歇时,迅速偷眼从浅埋在铺天盖地的泥土里我偷眼观看,弥漫的硝烟里,又一连敌人从142与无名高地山岭下的土路上迅速开了过来。不同余过往的敌人,这群以乌拉斯456a越野车上装载的分明是bm1312联130mm山地喀秋莎火箭炮。8门火箭炮,192管130mm硕大漆黑的炮口正在距2公里外的山岭与142高地间下方洼地里装弹;准备起竖,转向,齐齐向我瞄准过来! 电台里,我急呼道:“火箭炮!老梁,赶快隐蔽!彭胜军,标号150,呼叫‘暴雪’火力覆盖!快!” 在后同样发现情况不妙的彭胜军却迅速焦心的回了声:“‘暴雪’尚未转移完毕,部分正在展开,至少还需要10分钟!” 霎时我面色一滞,冷汗立时就冒了下来。无名高地山顶之所以能坚持到现在,全因611山体几乎完全遮蔽了布置于南的敌重炮火力。现敌人把装备bm13的乌拉斯开到了我无名高地山顶正面,只需一次齐射覆盖就可达成重创据守无名高地顶的我们。1天前,北路敢死队的战友们也是因此才能在我配属炮兵凶猛的火力裹挟打破100多敌人的防守,夺下了无名高地山顶;进而令我连直下611核心阵地,数千敌人淹没在我配属炮兵掀起的钢雨里。没有任何人比我们6连更深切体会到战神的暴戾与威严。就这么一簇百余枚130mm火箭弹齐齐轰在我不过1000多平米的无名高地山顶北坡。或许只有仍在山凹里躲进611坚实山体掩体里2排兄弟们才能侥幸逃生。正潜伏在一片赤地短壕的我3排绝无生还的可能。那一刹那,我想到了死,想到了家人,爱人还有连甚至是2营的兄弟们,音容笑貌尽都浮现于我的眼前…… 我深吸了口气,坦然自信的微笑道:“是该向小鬼们彻底摊牌的时候了……彭胜军,呼叫‘红河’!兄弟们,虽然现在我不知道我还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但我希望当太阳升起之时,611依然还在我们的手里!为了咱6连,同时也为了咱红1团2营属于我们的胜利和荣誉,哪怕就剩一个能喘气的,也必须守住阵地!” 就在我身旁的老甘偷偷拍了拍我背脊,两眼隐隐闪动着晶莹的泪光,轻声坚定道:“大头……你放心,我要是能见到明天的太阳,一定代你好好照顾小月(廖上将的那口)的!” 霎时,满腔慷慨悲壮的我霍然火起,怒目而视,道:“谁要你‘照顾’!?做梦去吧!你个脱了穗儿的高粱秆……” 老甘无奈着,故作轻松的冷冷一笑道:“嫌我光棍儿?光棍儿好啊,两腿一蹬,填下去无牵挂。总没得后面调个拖油瓶,让人家为你没得相干的,牵肠挂肚,撕心裂肺的强。现在都啥时代了?想人家小月花容月貌,风华正茂,就是真爱得你死去活来,难道还得给你个死鬼守一辈活寡不成?唉,麻烦呐……连的兄弟们,有老婆的都给我听着,没老婆的都给我想着。为了咱全国的青年女同胞幸福,都光荣弹tm绑紧了,把jb给顶硬了!死了鸟朝天,不死万万年。一定要适婚的女同志们,瞧瞧啥叫军汉,啥叫壮男;比死那些带把不带卵的小白脸,抢光漂亮的婆娘暖炕头,让他们哭去吧!” “操!”瞬间电台里,肃杀的秋夜一片狼嚎。仗都打到这份儿上了,谁还会怕死?但真以漠视生死的玩味态度去面对就在眼前的永诀,我从未想见。死都不怕,还在乎得了什么?在乎着的是一种深埋在每个男人心底里最赤诚的情怀。没有任何人比我们更珍视生命的存在,也没有任何人比我们更漠视生命的存在;对于我们,这是一种用语言描绘的莫名自豪与悲哀!面对这矛盾对立的悲惨世界,我们能做的只有坦然的面对。 随之一道电波悄然划过炮火纷飞的漆黑夜空向我配属炮兵总台投去。 “全体都有,进入4号、5号、9号交通壕,准备防炮!”随着我一声令下,三排战友们迅速沿交通壕退入侧近涵洞的交通壕。静待我配属炮兵,重炮集群的惊天炮响。 9.201:10分。八里河东山东南,配属炮兵9师5团2连阵地7号炮位。 放眼向南,起伏的莽莽群山间,冲天的炮火映红了地平线的另一端。渐渐浓厚的山岚与飘散的硝烟似重重厚重的玄纱笼罩其间。轰然炸响,朵朵灼热的硕大火球似气焰嚣张的火魔,贪婪的吞噬着凝重的夜空,冲天而起的腾腾乌黑的烟柱,像肆欲妄为的恶魔,在猎猎火光,摇曳放荡,随风翩然起舞。掩映在重重玄纱下微微露出的是如林般斜拄向上炮口恍若直峙墨色苍穹空支支巨剑,红光乍现之间,隐泛出丝丝微末的碧绿毫光,凝重的杀机亦同时在其间时隐时现。 秋风,秋夜,瑟骨清寒;天地间,肃杀之气,凝聚沙场,弥漫荡漾着令灵魂也仿佛随之飘缈摇曳起来。 凝重的硝烟与焦臭味,盖不住扑鼻的血腥气息。坐于沟壑侧,土坎上的老面色沉重,双目久久凝视着炮火硝烟后地平线上大青山雄峻崔巍,一线逶迤的隐约轮廓,久久沉默不语。足下一个个烟头散发着余烟未尽的火星与细烟,满布在整个炮位一角之上。紧锁眉头的老再深拔了口,一手狠狠扔掉烟头,复再去寻衣兜里的包烟盒,却发觉第三包烟也已尽了。 老懊丧着冲2连的兄弟们高叫道:“我要烟,谁还有烟?什么牌的都行!” 但侧近正默默调炮的2连兄弟们却没一个吭声。 老冲不远沟壑里正步向自己的郭老急道:“老郭,我要烟。还有烟不?” 郭老怒视着似上了毒瘾,捂住嘴鼻焦躁不安的老,气道:“老,你这是干嘛!?还有完没完?5团两个营60余门炮全都看着你,你咋能成这个样?” 老一手乱抹着脸,猛摇着头,止住多时的泪再经不住点滴滚落下眼角,颤声道:“我受不得这股味儿啊!这都是战士们的血,战士们的命啊!我们这tm打的是什么仗!?神炮连,炮5团,威风凛凛的9师都tm打哪儿去了?一群窝囊废!看着5个步兵团就在我们眼皮低下流血流泪,我们真tm都是群废物!害人害己,害得全东、分战区步兵都指着咱们鼻骂娘。老郭,你说我们怎么就tm怎么这么蠢!?老怎么就tm怎么这么蠢!?就是因我这连长无能,害了2连34名战士的命啊……” 炮海(2) 郭老匆忙从兜里‘摸’出包烟来,扔给叶老,鼻子酸涩,同样抹了抹眼角隐隐闪烁的泪光,道:“不怪你,也不怪我和大家。是小鬼子!我们根本就没想小鬼子这么狠,下的注会这么大,竟然敢拿这么多人命,赚我们进去……” 叶老滚着泪,浑身微微‘抽’搐着,迅速‘抽’出支来,点上,深深拔上口,令烟草的香气充斥肺叶,让令人心碎的血腥味在自己的鼻腔里暂缓淡了些,这才深呼口气道:“没想到还不是我们无能?可惜团部跟营部就这么没了……5团2000多同志们的生命全压在你我肩头,这担子太沉了!这要是再打不好,老子填下去是小;真要完不成任务,把5团给打没,打残了,我怎么给战士们的亲人‘交’代?怎么给师党委‘交’代?怎么给兄弟部队和咱们已经光荣的烈士‘交’代?你我还没满三十,太年轻了……” 郭老点点头,流着泪,鼓励道:“老叶,打仗我不行,可你行!你我没经验,难道‘老大’(1连),‘老三’(3连)就有经验?咱们可是老山战区战功第一的‘神炮连’躲也躲不了!咱们要给伪装分队的同志们报仇!给团营部的***和战友们报仇!更要为还有其他被我们误了的烈士们报仇!5团没了团营领导,5团的耻辱,5团的责任,5团的荣誉,就该咱们抗着!现在5个集,整个‘却山’(重炮部队总台),整个‘红河’(配属炮兵总台),乃至于整个‘屏翳’(总前指电台)都知道咱们5团没了团领导,没了营领导(三营健在,但属‘暴雪’调配),战功赫赫9师5团关键时候掉链子,不光丢了人,更丢了脸,现在就只剩得一群‘小鬼’撑大梁。5团里就咱2连是最优秀的,由咱们扛着,理所当然。咱们一定不能辜负了师党委对咱们的信任,也不能辜负了5团同志们的期待。老叶,想想咱2连同志们令人眼羡的那些勋章、嘉奖;想想咱2连这半年是咋打的?你有这能力带着咱们5团报仇雪耻,为咱5团扳回这局,担下这重任!” 叶老猛点头,一面继续猛‘抽’着烟,一面紧锁眉头,默默泪道:“我明白!明白……” 正此时,黑暗的沟壑里就候在叶老侧的小武放下836,报告道:“连长,611无名高地山岭下战备公路发现敌bm-13山地机动火箭炮连预备火力覆盖。标号:150,红1团6连申请‘红河’提前发起攻击计划,已报‘屏翳’批准。‘屏翳’命令:‘却山’立即行动!” 叶老霍然而起,一手灭掉烟头,满眼悲戚的哀伤瞬间焕然以钢刀般的凌厉坚韧,远方暴‘射’的红光映在深邃幽远的双瞳上反衬出是妖‘艳’的光芒。心火亦如山火一般在浓黑的夜‘色’中熊熊燃烧起来。正于各炮位,张弓以待的2连兄弟们同样霍然一震,决战的时刻已经到来! 骤然来了‘精’神的叶老迅即大叫道:“小武,请求‘红河’全线出动!既然敌人下了这么重的饵,咱们不吃好,吃饱,反倒对不住小鬼子的盛情款待!我们5团要头阵,寻求‘暴雪’与我采取一致行动!另通报‘鹰隼’,请求加强e97-e107地区警戒力度,严防敌特渗透侦察,并作好反火力逆袭准备!” 小武浑身一振,坚定道:“明白!” 叶老飞快拿起电台,道:“我是5团代理团长叶君实。5团伪装分队请注意,发烟罐,欺骗伪装爆破准备;反火力逆袭准备!5团工程及保障分队请注意,各点在保证自身安全同时,密切监控各工事及道路受损情况。如道路遭到严重损坏,必须不惜一切代价维护各炮位道路畅通;如工事遭到严重损坏塌陷,必须不惜一切代价保工事内人员及装备的安全!炮击分队请注意,炮击准备!现静候我转达‘却山’的命令……” 漆黑的夜,伸手不见五指。莽莽群山,袭袭的夜风撩‘荡’着硝烟与山岚形成厚重玄纱。在地平线另端微末如无数米粒大小暴散开的粒粒红光反衬中,一支支如林的斜矗青天的粗口炮管隐泛着带着金属‘色’,冰冷瑟骨,‘阴’森诡谲的碧绿毫光。杀气腾腾,悠然密布在每一丝空气里。高悬于青天之上的死神兴奋的吐纳着令人窒息的空气,满怀期待的目光静静注视着我配售炮兵凝聚5个野战炮兵集群近2000‘门’120mm以上重炮缄默中,齐齐悄然转向后的猛然作响;震惊世界,彪炳青史的9.20炮战随之一触即发—— 决战那焦躁令人窒息的空气是总是令人难熬;已经身经百战的我就在偷偷匍进‘交’通壕里开炮前的刹那迟凝间,一股初战之时由心理到生理的不适顿然悄悄爬上了我的身上。秋风一过,浑身上下竟如电噬似的,汗‘毛’霍然竖了起来,浑身、满面肌‘肉’不由得微微打颤起来。扬头飞快横扫了眼同样低姿态匍于‘交’通壕中的战友们,但见大家也如同我一般不自觉的浑身微微发颤起来。霎那间,我心下骇然。我瞬间即明了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太多身体或心理问题。是空气!无数微不可查的电离子流正在空气的震颤之下产生,微微战栗我们敏感的末梢神经和皮下组织才使一种酥麻刺痛满布我与战友们的全身。 电离子流?空气急剧震颤产生的电离子流?超声‘波’!难以想象的巨大超声‘波’! 心头刹那间的震撼使我忘乎所以的冒着被敌人发现让敌人狙击手和机枪火力枪毙当场的危险,把头‘露’出不过1米来深的‘交’通壕沟壁。瞠目结舌中,我见到了自己毕生难忘的一幕: 很难以确切的言语形容我惊觉配属炮兵攻击发起之时,给敌我带来震撼了。那传如耳边由远及近的道道惊雷之声在我与兄弟们的耳朵中感觉并不大……不大?是的,因为那急剧具有穿透力的恐怖音‘浪’早已超越了我们耳朵所能探之的音频极限! 抬头放眼看下去,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的眼睛。原本漆黑如锅底一般的夜‘色’,刹时为一‘浪’冲天而起闪烁着炽烈光焰的临空炮弹刹那照亮了整个北方天宇。如氤氲,似霞霓,焰光四‘射’,普照大地。似乎朝阳就要出了了似的,炽热嫣红渲染了莽莽群山边的地平线! 如果说小鬼子的炮弹就似当空划出的一道赤‘色’冥河,那么我配属炮兵鼓噪起的就是一片三面汇集,怒吼狂啸,向我们奔涌过来的火‘色’汪洋!火山喷发,岩流瀑布之类的恐怖言辞都概不能形容它与我们震撼所感的万一。它就是海,一望无际,在我们面前暴戾恣肆的火海!泊于云霄之间刺眼火海,铺天盖地向着我们压了过来! 天啊……你们要知道那根本不是什么一簇齐‘射’,百十发轰出去没个定准的火箭炮弹;而是货真价实的每分钟最快不出15发的120mm重迫炮弹和最快每分钟打不了5发的122mm、125mm、130mm、152mm榴弹炮弹!刹那间,75式105mm自行无后坐力力炮;64式120mm重迫炮;60式122mm牵引式加农炮;70式122mm自行榴弹炮;59-1式130mm加农炮;66式152mm牵引榴弹炮;83式152mm自行加榴炮;gm-45式155mm加榴炮……一切我认识或不认识的大家伙们猝然暴戾叫嚣起来,昂扬宣示着他们的存在!漆黑的夜,哗然掀起的一‘浪’‘浪’代表死亡的万丈霞光迅即如电一般向我611-无名高地北坡前我红1团的‘交’战区域直刺过来!朵朵炽热的焰火直冲云霄,仿佛浓黑的天幕也要被肆意张狂的火魔给吞噬了似的,流云过处也被熊的烈火燃起来,被点了个透亮。震个清水河口战区的天空仿佛都正在剧烈燃烧。 炮海(3) “轰……”一串串密如雨,声似炸雷的巨响这才由远及近,一‘波’叠起一‘波’的无形声‘浪’就像一把把抡下我们的铁锤,狠狠向我们脑颅砸了过来。“砰”的一声,顶上gk80内衬2寸厚棉垫的我竟明显感觉头盔像钢钵似的被一铁杵一杵一杵锤响起来,头也似豁然撞上了无形的重卡,将我猛的一记,令颅骨碎裂,令脑浆迸裂,令三魂六魄恍然瞬间也被无情的砸了个粉碎。满脸,满眼,满耳溢血,满嘴恶心咸味涌上喉咙;双目突兀充血,头昏眼‘花’,眼冒金星自不必提,身子更被狂暴肆虐的无形音‘浪’撞得弹回了‘交’通壕里,狠狠压在了紧贴沟壕底,恨不能‘插’进地缝里的夏国强背上。浑身剧痛难当,就像被人爆了头,毙命当场了般,豁然被‘抽’干了身子里所有的力道,满身肌‘肉’剧烈‘抽’搐着,颓然倒地不起。就在身后的老甘奋不顾身,一个将我抱在怀里,取了我耳塞,两眼滚涌着泪冲我嚎哭着什么,除了两耳轰鸣,d,早塞上耳塞的我竟然两失聪了…… 刹那昏沉中,我只觉两眼模糊中,看口形,老甘似乎正猛摇着,对我高喊着:“大头!大头……” 稍稍缓过劲儿来的我,大口粗喘着喝:“没事!老子被震了……听不见!” 老甘这才抹了把泪,骂咧着一把捋了袖子冲6连战友们喝了声:“没事儿!***b,***的炮兵……大头,你忍着!” 言毕迅即,一手扶正我头,一手力运中指指节,向我头上下关、听会、翳风、天柱、天冲、风池等诸‘穴’狠狠钻磨,火辣辣窜心的刺痛豁然驱散了我满脑的昏沉剧痛,满身‘精’力也随之猝然回了我身边,听力勉强恢复了些。 来了‘精’神的我迅即坐了其来,以逆腹式呼吸法,沉重喘息着,询问道:“没***了?” 老甘苦笑着指了指自己同样溢着细细血丝的耳廓,贴着我耳跟高嗥道:“不打?还没开打!这是校‘射’!x***b!5个集重炮4平方公里,4000来炮弹的3发校‘射’!疯了!炮兵全***疯了!” “校‘射’!?”脸上稍稍恢复些血‘色’的我刹那间再度惨白一片。飞快爬上土坎向下探看,袭袭的夜风裹着灼热的气流烙得我面颊生疼,举目下去,山火猎猎茫茫硝烟里,再寻不到适才对我无名高地顶威胁巨大的bm-13火箭炮连的丝毫印记。跑了!?我心头一紧,要是让这bm-13转移了,在我正面斜刺给我们来上一簇,大家都得***到底! 放下62望远镜的我急切冲老甘道:“火箭炮呢?下面那个bm-13呢?” 老甘‘露’出森森冷笑贴耳高叫道:“化了!连人带装备,一个不少的被9师5团那群疯子用60‘门’重炮3发齐‘射’给气化了;连一片渣都没剩!叶君实那疯子,竟然还鼓动起了整个‘却山’瞄准了这儿……” “轰——”仿佛是应正着老甘的腹诽,一道惊天动地的霹雳也随之疯狂作响起来。措不及防的我和老甘亦同时被铁锤似的音‘浪’砸倒在地,痛苦惨叫起来。不过1.2米深的坚实的沟壁怦然塌陷,直接被骇人的音‘浪’拉出一道道触目惊心的大口子。轻浮的天,沉浊的地,仿佛刹那间在我的眼前搅在了一起,急‘欲’重归‘混’沌。蓦地,我清水河口战区像是爆发了12级超强地震,天在怒海狂‘潮’的火云凌虐下‘抽’泣,地仿佛在汹涌澎湃的炮弹轰击下战栗。天翻地覆,天崩地裂,风云悸‘色’,山摇地动等等言辞都不足以谬赞那群王八羔子的冲天牛气。 那纷飞的如氤氲、虹霓般的密集弹雨,哪里是流星火雨,天‘花’‘乱’坠所能形容之万一,摆在我眼前的是一片海,一片浮在墨‘色’苍穹之上,向我们倾泻下来的火海!炮弹凌空,声声穿透灵魂锐利的尖啸,早化作了具有实质杀伤力的无形刀片,以大地山岳为目的,生生向着山体削了去!令山石脆裂,令大地呜咽,在令人心惊胆寒的清晰可闻的侧耳酸声中,坚实的611山石壁就在我的眼前,直接被恐怖的音‘浪’划拉出一道道像猫科动物挠过似爪痕。飞土,落石姑且不记,单是那在陡峭坚实的山石壁上长约数十米的黑夜中清晰辨的道道‘交’错,便足以令人心惊胆寒。 什么是地毯式轰炸?崇尚‘精’确定点攻击的现代军人们很难想象震撼与触目惊心。灼得人眼球发痛的炽烈光焰就在你的眼前肆无忌惮的释放着狰狞恐怖的光与热。剧烈摇晃的大地,竟如地毯一般让无所匹及声声锐利掀了个底朝天。一望无垠的莽莽群山,正在朵朵绚丽绽放,戛然消逝于浓墨夜‘色’里的‘花’团锦簇里,像粼粼‘浪’‘花’,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万吨扬尘,风墙阵马,喑咽***,怒吼咆哮着,向着一片死亡火海中,风雨飘摇一叶孤岛似的我无名高地山顶一‘浪’‘浪’打了过来。‘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的是千堆血! 峰峦如聚,‘波’涛如怒。苍山如海,‘激’流澎湃。凌厉的罡风,呼啸的弹片,‘乱’窜的飞石裹起满天的火心与扬尘,像沙尘暴一样呼噜噜的由北至南一线平推直向着我611-无名高地山岭退了过来。早被炮弹、火箭弹犁成了凹凸不平的月面状战场竟如同烈火燎原一般,凭空在光秃秃的丘陵沟壑之间,随着一字排开的疯狂随风疾进,熊熊燃烧起来!污浊赤红的天,光秃凹陷,干涸开裂的地,蓦地喷发持续剧烈燃烧的火焰,活脱脱就是一幅真实的人间炼狱。呼吸着夜风裹来万度高温发散出炽烈温度的空气,烧得我们肺部发痛;骤然而至的凝重硝烟更呛得我们不得不强忍着憋闷戴上防毒面具,将身子浅埋进泥土里苦撑避难。虽是避难,但这同样也是一种莫可名状的痛苦煎熬。短短数分钟,尚处重炮覆盖外沿的无名高地山顶地表温度便骤升到不下50度。赤灼的高温已把坦锅似的大地烧了个滚烫;浅埋在泥土里的我们就像是一只只可怜的叫‘花’‘鸡’,炙烤着急‘欲’像要把我们活烹了。但这仅仅只是炼狱的开始! 9.201:20分,‘却山’全数3发校‘射’后,我配属炮兵重炮部队调动全部5个集自行重炮佯作5个集全数重炮,以史无前例的火力密度对我红1团战区实施地毯式轰击。不过短短10分钟,在10平方公里范围之内,以各集***互齐‘射’方式,不间断投送100mm以上榴弹炮弹5万发。是使我红1团清水河口战区尽成一片焦土。敌人伤亡难以计数,但暗藏于大青山中的敌第8自行‘混’成炮兵旅也趁此时机,在炮测雷达和炮兵侦查兵的帮助下成功寻到了蛰伏已久的我配属炮兵重炮集群的踪迹。1个旅又2个集群的重炮正在我持续的重炮火力的扫‘荡’轰击中,悄然将炮口转向我配属炮兵重炮集群…… 然而我们一旦捅破了这层窗户纸,一切都不同。正当敌人的重炮集群悄然将炮口对向我持续轰击***出的我配属炮兵重炮集群时,他们作梦也没有想到他们瞄准的仅仅是我可随打随撤,用自身最猛烈火力佯装我全数重炮火力的自行重炮再加上按照大群分散部署,集中攻击布置的炮群阵地杂‘混’在我真炮发‘射’阵地里,我炮兵伪装分队搞出来,远看可爆发出‘逼’真炮焰的假目标!当然,也不能忘了我各侦查兵部队严防敌特工抵近侦查的功劳…… 炮海(4) (本书全球首发17k.,欢迎大家正版。) (ps:今天是77事变71周年。首先,每一位国人先向光荣的抗日先烈,光荣的国民革命第二十路军全体将士致以最崇高的敬礼。正是他们的牺牲和壮烈唤醒了被压抑了百年的国人血性。什么是一股真实存在过的亮剑精神?大刀进行曲! 大刀向鬼们的头上砍去, 29军的弟兄们, 抗战的一天来到了, 抗战的一天来到了! 前面有东北的义勇军, 后面有全国的老百姓, 咱们29军不是孤军。 看准那敌人, 把它消灭!把它消灭! 冲啊! 大刀向鬼们的头上砍去, 杀! ——这首歌,希望大家都知道;都能唱。窥伺国的群狼们,怕的不是一个日趋现代化的国与;怕的是一个敢对自己说:“不!”,敢对自己亮剑的国与!当喜峰、罗家峪29军光荣的先烈们提着大刀向小鬼冲去时,百年的屈辱,百年的辛酸都在这敌人甚或者自己的鲜血灰飞烟灭。保住了这股血性,就保住了国人的自信与自尊! 存稿不多,由于我要参加个悼念活动并为川军扫墓要耽搁码稿,今日发少了些,敬请见谅。) 炮响当口,就在我们痛苦不堪,几近被震死在交通壕里时。满天雷火,霍然一疏;混噩里连长的冰冷声音在陡然便携电台里急呼道:“我是高建瓴。611全体都有听我的命令:1排、4排、5排及狙击小组,各以班建制立即收拾,撤出各自防御阵地,至核心阵地南山崖壁工事避炮!2排、3排在无名高地山凹底4、5、9号涵洞避炮!带上工兵铲,十字镐,王八壳,全套防化服灌水着装!一入工事,即刻闭合全数防御壁,将工兵铲、十字搞贴紧身侧!双手抱头,下蹲,盖上王八壳,人贴人,紧靠工事壁角。就是脚断了也绝不许趴下!还有,现在你们最多还有5分钟。抓紧时间,立刻行动!” 可是,这样的命令我和三排的战友们根本就没有听到。不单是我们已经被自己的重炮震得两耳失聪,更因为我3排20余弟兄,已经全数被震晕浅埋在了交通壕里,史无前例的激烈炮战就在眼前,致命的危险也在眼前! 万幸,2排的兄弟们就在不过2、300米外的后山凹里。但…… “老廖,老邓,庭锋……”我配属炮兵炮火一疏,但听到连长命令,心思细密的老梁迅即用trc540冲我三排急呼,但根本没得回声。他心头立刻叫糟起来。 “2排,跟我来!”老梁大呼了声即刻领着2排4、5班的兄弟们顶着稍稍稀松巨浪强音,冲出了涵洞沿交通壕前进着就向我三排冲了过来。并迅速寻到了被震晕浅埋在沟里的我们。在飓风似的灼浪里,一人拖着一人,连拉带拽,连滚带爬,迅速却又万分艰难的将处于昏厥状态的我们拖进了涵洞里。可他们人太少了,我们三排是几乎齐装满员的3个班35个人(加老甘),而2排只有2个班21个,一来一回5、600米的遍地倒塌树干,乱石嶙峋,沟壑纵横的山路,还剩下14个三排的兄弟们没救得。他们还得拖回我们走过来回。这对于连长判断就只有不过5分钟的安全时间间隔来讲几乎是不可能的。即便是在危急时刻,2排的兄弟们爆发出了惊人的潜能,将我三排的兄弟们几乎全数安全拖进了涵洞,也是不可能的,伤亡已经难以避免。我、老甘还有其他三排战友的生命,都是2排战友们用自己的命拣回来的!治纲,石头,沈鹰,光和…… 缀后拖进9号涵洞的我,稍稍清醒了些。满眼金星,浑身酸痛无力的我在工事的稍事喘息后,目光再度凝聚清晰。视野里,正见得蹲在半阖上破了个被74火焰喷射器烧了个焦黑的300mm防御壁空隙的陈治纲,正一手扶着防御壁,一手抹着淋漓热汗,喘着粗气像是正在急呼道:“石头,小沈,加油!快啊!快!” 透过缝隙,我正欣喜的见得,5班战士黄石和沈鹰正合力将我7班战士吴光和向我9号涵洞里拖。距离我涵洞入口就不过10余米,此时山摇地动,烽火连天,骇人听闻的巨大音浪似惊澜一般正敲在礁石似的611山体上发出一声声心惊胆寒的涩耳声音。其他战友们已经安全撤进了涵洞里,就只剩他们,就只剩短短不过10数米他们就能脱险进得涵洞里。 想不到骤然,两簇凌厉无匹的尖锐嘶吼,对错激撞,穿透了整个天地天地。瞬间借着蓬蓬暴现的红光,漆黑的夜色里我仿佛见到蹲在防御壁缝隙边侧对我的陈治纲痛苦与决绝的面庞。瞬息,他一咬牙大喝了声:“小心!”猛得起身弯腰就要使劲合上沉重的防御壁。联想起就在外面的陈石,沈鹰和吴光和,刹那我的心都要被这炮弹震碎了。 “嘣!”正此时,我头顶仿佛响起了一声巨雷;早已两耳失聪尚塞上耳塞的我明显感觉涵洞剧烈一震,把头盖骨都像是被打了个粉碎似的强音震得我几乎再度晕眩过去。三魂魄仿佛一瞬间也被震了个粉碎,我的满眼里仿佛都是火,熊熊的烈火!那呼啸的火魔就像是火箭推进器似的从不过半米宽的防御壁缝隙里直向我冲了出来,每一丝空气仿佛都在猎猎燃烧! “啊……”一声惨烈的哀号与恸哭即在涵洞里响了起来,4条活生生的生命就这么一声没吭的湮没在火海里。我至死也往不了那就挡在我数米身前,正起身推防御壁的陈治纲,刹那就在我的眼前一声发出去,瞬间就在蓬勃的烈焰像干柴一般,被烧得灰飞烟灭的身影,随着冲击近来的狂暴罡风碎裂飘散落进涵洞里。血腥的蒸汽裹着炙热的气浪与凝重的硝烟弥漫当场。 “不!”我心头恸哭的高喊着,但凌厉的罡风就像无形的钢刀,透过防御壁缝隙,无孔不入迅即径直把我身侧两个胳膊粗的石笋削成墩和石块,裹着似乎要吞噬一切的暴虐的火焰仍然毫无迟滞直冲我脑门,燎得我满头须发,霍然卷了起来!刹那间,从防御壁缝隙里喷射而出的火焰又瞬息缩了回去,洞窟里沉闷焦臭的空气就像撞上漩涡似的距离瞬间膨胀再度收缩起来。眨眼间几乎抽光了涵洞里有战友肺里的氧气。莫名悲怆的我们就是在这几近窒息的喊出了自己战友的名字,但我们再也不能兑现彼此间承诺将他们带回家。4个兄弟就这么没了…… “喝——”来不及戚泣了,靠在防御壁一侧的老甘等亦在同时发出一声恫吓经云的悲怆,在12级地震似的地动山摇,奋发出全身的气力嘎然将厚达350mm钢板、山石、水泥共铸的防御壁合紧。9号涵洞彻底陷入完全黑暗,高压锅似的焦灼窒息里。与之同时我们也彻底陷入了敌我炮兵持续2个半小时,对掐脖一般的你死我活里…… 作为一名军人,甚或者一名军迷,也许你会为斯大林格勒战役苏德两军的惊天动地而惊叹;也许你会为d日诺曼底盟军的耸人听闻的火力而愕然;也许你会为上甘岭上,冲天炮火我军不倒军魂而自豪。但作为一名步兵,一名光荣的老山红1团2营6连的老兵,我可以骄傲的告诉你们这些小:所有你们听闻过的那些著名的惨烈战役,凶猛的炮火炮战所经历过的老兵面前都不值一提!因为我们一个都来自真实的炼狱! 炮海(5) 什么是真实的炼狱?一排排炮弹对上了一排排像两条怒吼咆哮,火红‘色’的汹涌飞瀑,凌空流泻对‘射’‘激’撞在一起!炮弹如硕大的烟‘花’一般当空绽放,挥出千道霞光,暴出万丈光芒,如千电‘交’织,似万雷滚滚!随之罡风四起,席卷天地,火红的弹片在幽暗的夜空中跳舞!万吨山石像断了线的风筝似的飘飞,像纸团似的蹂碎,闪着火‘色’四溅飞坠!超强台风一般的恐怖劲道,透过持续嘶吼空气把莽莽群山力拉崩颓!苍茫雄峻的山岳、丘陵像柔弱稼穑在狂暴的飓风蹂躏中飘摆摇曳! 共工撞倒了不周,火星碰上了地球;厚重的浓墨苍穹豁然似被战神威凌的长矛捅出了个个硕大狰狞的窟窿,若大的天空眨眼里就成了个捅出了漏斗,世界仿佛都走到了尽头。厚重的天幕眨眼被破开撕了个龟裂粉碎,污浊的浮云烧成了红得发紫的火云;滚滚张狂,怒嚣冲天的火魔吞噬整个幽暗的夜,恍如朵朵世间瑰丽绚烂的‘花’朵,如‘春’‘花’怒放,如群芳争‘艳’,‘花’团锦簇里,闪烁着别样的娇‘艳’。令滔天赤焰,漫卷长天! 满‘花’天雨的大小灼红陨铁,即如弥天的烁红刀片闪耀着星星火‘色’,奔行如电,击得坚实的山丘惊起万道水纹似的涟漪。无形的冲击‘波’似怒海狂‘潮’掀起一层压着一层,势如排山倒海,连绵不绝,汹涌澎湃的火‘浪’。惊涛骇‘浪’似的火‘浪’拍击礁石孤岛似的山体上,像一蓬蓬炸开的水抹一般的飞土,流火,沙石,真似磅礴奔涌的巨澜不断‘激’撞在坚实的防‘波’堤上,被击了个粉碎暴散;令山峦丘陵在愈加风雨飘摇中之摇摇‘欲’坠。 那团团火球凌空暴散,气焰冲天里,就像点燃了难以记数的火红太阳;天地一片火‘色’,每一块天空仿佛是在燃烧,每一寸大地仿佛是在燃烧,每一丝空气仿佛也是在燃烧!发发碰撞在一起爆炸的重磅炮弹,当空产生的万度高温丝毫不亚于核弹的爆炸。老山38平方公里之‘交’战地域之内,直若罩上了个无形的巨大炼钢炉。弹片冲击‘波’姑且不论,所有***在地面的物体基本都被发散的赤灼高温,熊熊点燃,气化,液化;光秃秃的山岳、沟壑、丘陵直接被当空无数刹那爆发同太阳一样的热力涂抹上一簇簇火山岩浆斑斑赤红印迹;汇出一条条触目惊心细细火渠,在18级超强台风的暴戾恣睢击碎飞溅,坠在相对褐红的泥土上,发出声声淬火似的扑哧声。更像烈火燎原一样,将周边暗红的大地眨眼点了个通红透亮,贪得无厌的发散开来;像一幅点点缀金的猩红地毯阔然延展到一望无垠的地平线。 具不完全统计,敌人2个野战炮集群又一个旅与我5个野战炮集群在短短2小时又30分钟的相持对‘射’中,光我对不过38平方公里的老山‘交’战区域投送100mm以上口径重磅炮弹90余万发,平均每平方米着弹25发;与之同时开火,‘射’速更高的火箭炮、中小口径无后坐力炮、迫击炮根本难以计数。敌我炮兵整整5个基数的***储备2小时之内尽数挥霍其上。以单位面积下产生的冲击‘波’破坏力测算,丝毫不压于3枚60万吨tnt当量的核子弹,2小时内反复覆盖同一地域。单位时间,单位面积,火炮发‘射’强度,火力密度,即便就今天来看依然是世界纪录,恐怕也将会是后人难以企及的世界纪录。然而就是在这样后人难以企及,创了世界纪录严酷战场环境之下,光荣的共和***人们也从未恐惧,更从未放弃! 就像叶老每当回忆9.20炮战之时,对每位听者的所总结的:“这是步兵对步兵的刺刀见红,更是炮兵对炮兵的刺刀见红!刀锋入骨,不能不战;背水相争,不胜则亡!” 9.201:35分,配属炮兵9师7团伪装分队因导线炸断,导致伪装爆破任务延迟2分钟,未及时撤入防御工事,即遭遇敌2c1122mm榴弹炮群空爆弹齐‘射’轰击。自卢副团长以下86人壮烈战死! 9.201:40分,总前指直属侦察第1大队3中队于扣林山南麓与敌特工团成连加强建制多股渗透小分队遭遇。3中队凭借劣势装备与人人装备夜视仪,红外瞄准仪,枪榴弹和云瀑火箭弹的敌‘精’锐特工苦战。久攻不下的敌人犹自不退,愤怒的叫嚣来配属‘混’成炮兵旅轰击,我第1侦察大队3中对亦从。密集的炮火直接导致敌我120mm以上炮弹在空中相撞爆炸,侦察大队1大队3中队46人与敌慨亡! 9.201:45分,配属炮兵1师1团2营转移途中遭遇因高强度炮击造成的大规模山体坍塌。2营4连吕副连长,钱指导员在内53名战友连同配属车炮组淹没入一片汪洋似的泥石流中。2营4连其余幸存同志来不及扒出尚不知死活战友,含泪绕道前行,顽强坚持作战任务。 9.201:50分,145高地37师109团遭遇敌c-23180mm加农炮,Д54122mm榴弹炮,bm-13130mm,bm-21122mm火箭炮地毯式轰击。电话线被炸断,发电机库被轰塌,无线电接力器近乎全毁。109团通信困难,指挥陷入一片‘混’‘乱’。109团工兵保障分队危机时刻,趁地火力反复覆盖轰击间歇,凶猛火力持续压制中,毅然冲出防御工事,抢修电话线抢救伤员。并成功恢复各营连部的电话联系畅通。但敌狂暴的重炮轰击急促又至,109团工兵保障分队57名干部、战士壮烈牺牲! 9.201:55分,配属炮兵9师5团1营、2营遭遇敌bm-21122mm长程火箭弹覆盖。9号牵引车转移不及,人与装备俱毁。一级战斗英模韩庆云,在正副炮长阵亡,9号炮组减员7人的严峻形势下,指挥9号炮组剩余5名战友,定于炮位之上凭借反斜面掩护,死战不退。1小时内以1‘门’155mm加榴炮准确对敌Д54炮群发‘射’炮弹214发(gm-45的理论‘射’速是4发/分)。50余米高的土丘反斜面被敌重炮几近削平,9号炮组剩余人员,3人重伤不治,代理炮长韩庆云累毙! 9.202:00,野战307医院第2医疗队,配属昆明军分区陆航团lh37050-lh37074直-6机组及昆明军分区民兵边防5师39团在临时空降场转运伤员时遭遇敌bm-21、bm-27长程火箭覆盖轰击,陆航团战损8个机组32人,第4医疗队,民兵39团及转运伤员164人壮烈牺牲;又一笔沉重的血债压在了我们的肩头! 9.202:05分,我红1团142高地尖刀7连防御工事遭遇敌我近百枚122mm火箭弹,152mm榴弹炮弹近距对撞轰击。近万度高温同无所匹及的冲击‘波’直接将142高地外线2处凸出的土包连同东南角从142高地上抹了出去;尖刀7连56名战友连同工事瞬间被直接化作了潺潺赤红岩流‘玉’碎纷飞! 9.202:10分,红1团142高地遭遇敌187团‘混’成炮营抵进轰击。英雄8连,一级战斗英模郑梦生临危不惧,在趁炮击间隙在漫天火雨中冲出防御工事,指挥5排2‘门’78式无后坐力炮与‘混’成炮营对轰,击毁敌各式无后坐力炮、迫击炮11‘门’,继而,来不及撤入工事里的5排杨梦生与26名参战人员尽没于滔天炮火中! 炮海(6) 9.202:15分,总前指直属侦察2大队,4中队于盘龙江南与行进中的敌总参直属‘混’成技侦大队及其伴随特工营、防空营遭遇,特级战斗英雄群体第2侦察大队1中队在中队长匡光荣,副中队长向中华,参谋李宝贵率领下,57名侦察兵分作数路小分队行动。悍然堵住通路,半道劫击。摧毁敌‘大弗雷德’(bigfred)战场长‘波’侦控雷达1部,‘小弗雷德’(smallfred)战场短‘波’侦控雷达3部(电侦。乌拉尔-375Д及bmp-1底盘),П-10、П-15空警雷达,Пpb-10测高雷达各2部(bmp-1地盘),‘波’兰盘、双箱测向雷达,p-313、p-314无线接收机共18部,尖-2、方尖式无线电定向机7部。并以‘前卫’式防空导弹,击毁敌mi-4直升机2架(电侦),敌总参直属技侦大队战力全失。 但因2中队深入敌后,孤军奋战,并遭遇敌疯狂围剿,除2中队匡光荣,麦兆辉于90年2月转道香港归国。55名同志身陨、失踪!参谋李保贵等4名同志重伤被俘,慷慨就义。总前指2大队4中队尽数没!老山10大杀手10去其2,‘利剑’部队从此永载我军侦察兵序列。 (ps:这个,这个敌技侦配置好像是80后苏联解体苏/.大队,特种部队中的特种部队啊。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