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君为皇》 第1章 [头号敌人]《我君为皇》 作者:连清 申明:本书由奇书网(isuu.)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仅供预览交流学习使用,版权归原作者和出版社所有,如果喜欢,请支持订阅购买正版. 第一章 好大的排场! 散发着宛若君临天下的狂嚣气势! 他被佣人以及王国中的高阶主管近四十人恭迎着步入私人别墅。 即使楚菲这一年多来已经看过无数遍同样的场景,却仍然被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慑人气质给深深折服,不管她是多么的不情愿,到了最后还是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拥有着一股任何人都模仿不来的奇特气韵,那种令人屏息的压迫感甚至比古代帝王都还要来得威风。 他,海皇,在短短五年时间里以着不可思议的速度横扫全球商业圈,建立了自己的王朝,造就他难以估算的财富,成为经济圈内各方人马崇景巴结的对象,虽然他年纪仅二十七岁,超凡的成就却让奋斗一生仍需锱铢必较的平凡人望其项背。 然而,一个人能够成功自然有其道理。 在楚菲眼中,海皇能够拥有今日的成绩全因为他的个性——独裁的霸性!他这人,只要是他想要的、看中的,倾尽一切也非要擒到手不可! 正因为他的专断与霸气,这才造就出今日的他吧。 两个钟头后,齐聚别墅会议室内的二十多名亚洲区高阶主管开始离席返回各自的工作岗位,海皇这次特别从私人岛屿“海皇岛”包机前来台湾,除了度假以外,更大的理由就是为了蚕蚀更多的商业利益,这才一踏进别墅,立刻和接到命令的高级主管研究密商。 在这段时间,隶属台湾别墅的佣人以及随待海皇前来的侍者全都听从于掌管内务的领头施太太的命令,做着打扫清洁的本分工作,直到参与会议的主管完全离去后,楚菲和另外三名佣人旋即会议室清扫满桌子的咖啡杯,不一会儿,施太太从外头走进来,通知楚菲道:“楚菲,海先生‘请’你替他泡杯咖啡,送到二楼书房去。”她的遣词用字异常特别,以她身为领导的身分大可不必对楚菲斟酌着说话,不过打从楚菲来到海家的第三天开始,施太太似乎就执意对她另眼相待。 “是的。”楚菲明白原因,不过却也痛恨这原因,她是佣人,纯粹的佣人,和散布在海家各地的佣人身分都一样,她讨厌被另外区隔的感觉。 因为那是一种折磨。 而会被区隔,罪人正是她的主子——海皇。 楚菲咬唇,猛地一摇头想甩掉横亘在心的不以为然。深吸一口气,镇了镇紊乱的思绪,端好盘子一步一步走向二楼,站在门前好一会儿,才敲下门。 “海先生,您的咖啡送到。”她的声音力求持平。 “进来。”门内人传来命令,自成一格的语调是任何人都无法学习的诱惑磁嗓。 “是!”推开门,她小心翼翼一步一步走向他身旁的小桌,态度极为恭谨,两眼低垂,只专注在盘上的咖啡杯,眼神甚至不敢乱瞄。 她把咖啡杯放在小桌上后,立即退了三步,躬身道:“如果没有别的吩咐,我告退了。” 端坐在高椅上的海皇将长腿交叠起,微侧着脸凝视着她毕恭毕敬的态度。 “等会儿再走,我还有事吩咐你。”猛地,邪美的脸孔突然跃出诡异的神采,他含笑道。 低下的螓首垂得更低,被黑亮的秀发掩住的侧脸泛出莫可奈何的表情。“是。” 完了,又来了。 “那就过来一点。”他再道。 楚菲启口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忍住。 “是!”她小步踱前。 见状,他坏坏轻笑道:“怎么回事?你在怕什么?怕我吃了你?” 她没答腔,只是忍不住瞥了他一眼。 海皇坐在宽敞舒适的座椅上,一手支着颊,细长的尾指抚触着脸上那两片性感醉人的薄唇,猛一看,会以为他是古代皇帝,正在悠闲的戏弄他的嫔妃。 嫔妃? 她可不要这种身分。 猝不及防地,趁她失神之际,她窈窕纤丽的身子突然被他扯进怀中,他抓人的动作非常快速,当她意识到时,他已将她搁置在膝上,铁般的手臂紧围住她的身子,两指扣住她的下颚,头俯向前,微热的嘴唇一抵住她的樱口,舌头便开始作怪的搔弄她甜润的唇瓣。 “不要!”她惊呼,撇过脸去。海皇又硬将它扳回,瞳孔凝满倨傲,打走主意要劫掠她的红唇,不让她有拒绝的权利。 “不……唔……”她紧紧闭住双唇,不让他得逞,哪知他的手掌突然包握住她胸前的,吓得她倒抽口气,他的舌头顺势侵入她的口中。 “唔……” “你不可能拒绝得了我的吻。”他傲然低道,还轻笑出声。 “你……嗯……”算了,算了,随他吧。楚菲为了不让他有更进一步放荡的机会,只好让他缠吻个不休,而他果真也没有更进一步的举动,只是放纵地吻着她的唇。 他熟练又饥渴地在她嘴上舔吮,渐渐的,勾魂摄魄的气流开始让楚菲正规的心跳变得不规律,清晰的眼界愈变愈迷蒙,几乎要迷失时,她幡然惊醒! 又是那种眼神。 属于他专有的戏谑眼神又如同以往射向她。 嘲笑她的沦陷。 “别再玩了!”楚菲被震醒,仓皇地别开脸,手捂住唇,极力调匀紊乱的呼吸。这次也如同以往一样,海皇并没有进逼,容许她暂时的逃离。 他有趣地点了点她微微红肿的唇瓣问道:“怎么,都经过一年了,你还不习惯?” 她忿忿地挥开他魔魅的手。 “够了,别把我打进情妇之类的角色,我不是,也不想!”什么叫做还不习惯?这么暧昧的说法让外人听见的话,她的名声也该丢进垃圾筒。 他笑得更开心。“菲儿,我从来就没有把你当成是我的情妇,打从一开始就没有。” “那你把我当成是什么?”她懊恼地反问。 “这个嘛……”他居然很郑重的想了想,才道:“就当你是我的妻子好了。” 她冷笑! “你不必委屈,我高攀不起。”疯子才会相信他的话,爱慕虚荣的人才会把他的话当真。“海先生,请你帮帮忙行不行,算我求你,我这一年来已经很习惯佣人的工作,我是你海家花钱买来的佣人,我是佣人,一个听你使唤的佣人,我只做佣人该做的工作,除此之外我什么都不是,我完全不想改变我的角色。”她不断强调自己的身分,完全不做非分之想,但他总要她麻烦。 海皇懒洋洋地回道:“可是我买你并不打算拿你当佣人,我认为你值得更好的身分。” “谢谢,但我不要。”她彻底的了解到海皇这人的个性喜欢征服,甚至可以说他的人生是建筑在征服这两字上头,他用征服来满足自己空虚的灵魂、自己的,也因此造就出他辉煌的事业版图来。 楚菲非常清楚他的个性。 其实面对他与生俱来的征服羽翼,唯一的办法便是服从,只要服从了,新鲜不再,他自然而然就不再纠缠,这是脱离他的办法。 明知可以如此破解……但她,做不到!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总算明白此话的真谛;她有自己的尊严与傲气,要她拿自己的身体去填塞他的,她办不到! 即使面对迷人的他……总会有三秒钟的沉伦,但是每当抗拒的本能跳脱出来时……她成了带爪的猫。 这一年来的情况就是如此。 也因此海皇更加地乐不可支,以逗弄她为乐。 她深吸一口气,这:“海先生,能匹配你的女性虽然不多,但总该找得到。 我楚菲只不过是一介平凡女子,还是个佣人之身,或许连亲近你对你都是种亵渎……” “我不介意。”他打断她的自贬,俊脸威胁地逼近她的脸庞,食指触上她娇艳的红唇,缓缓启口,口气柔软的令她心惊胆战。“我喜欢你的脸、你奇书网jar电子书下载乐园+qisuu.c○m的五官、你的唇,事实上这些我也都小尝过了,然而,我更想要你的身体,想得到全部的你,只不过呢——”他口气忽转,变得霸气又猖狂。“我不强迫你,我可以耐心等你改变主意、等你主动臣服、等你心甘情愿的把自己献给我!” 就像是献给天皇的贡品。 用一种以上对下、以主对仆,以折损人格尊严为喜乐的态度对待她,海皇就是这种恶劣人物。 “那你就慢慢等吧。”无法压抑滚滚翻腾的不满,明知这种挑衅只会让他的征服转为强烈,但她忍不住。 “好啊,我接受你的挑战。”果然,他不以为忤地接下。 “你——” 叩、叩。 敲门声打断了两人之间的对峙。 “什么事?”海皇不满地启口,他正玩得开心。 “对不起,您邀请的客人正在楼下,等候要见您。” 他看了看表,耐不住性子的家伙,竟然早到了。也好,至少已暴露出了弱点,这家伙的产业成为他海皇集团的藩属指日可待。 “请朱先生到书房见我。”他已有主张。 “是!” “我可以退下吗?”楚菲问,该感谢客人的适时出现,否则怒火高张的她会做出什么反应,她不敢想像。 “去吧。”海皇点点头,却丝毫不掩饰脸上狡黠的笑意。“不过你可千万要记住,不管旁人怎么说你、看待你、都不许你离开海家。 第2章 别忘了,我的一千万可是买下三个人的自由,除了你以外,还有你母亲以及你父亲,在合约未满前,你若擅向离开,往后只好去监狱探望两位老人家了。” 她躲开他锐利的逼视。“我很清楚这后果,不用你来威胁我。”这就是绑住她的办法,否则就算违约、就算将承受严重的报复,她还是会选择逃走。 “这样最好!”他摆手,示意她可以退下。 她尽责地朝他鞠个躬,这才转身走出书房。 楚菲离去,朱玄紧接着来到,他与楚菲在走廊擦肩而过,自然也清楚的瞧见那个身着佣人制服的年轻女孩长相十分的美丽,不仅有着宛若琉璃的细致外貌,连婀娜的身段都像是轻盈的水精灵。 只是呢——“她配不上海先生你。”朱玄步入书房,一见到海皇,都还来不及坐下,便是悍然的批判。他们朱家在商业界可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就算是鼎鼎大名的海皇也想找朱家合作。 而身为第二代接班人的朱玄从小就被栽培为领导人,除了自信以外,也颇为自负。 这一趟来是为了跟海皇签定一张彼此获利都将超过一亿美金的合约,傲气十足的他,可不管自己的嚣张是否会得罪人,因为他笃定没人会跟白花花的钞票过不去。 “哦。”海皇淡淡应声,并没有谈论楚菲的意愿。 除了他以外,楚菲不许其他人研究。 朱玄却不识相地继续穷追猛打。“海先生知道我指的是准吗?”不然怎会没反应。 “是谁?”他垂眼,迫人的冷票深凝在眼中。 “就是刚刚从这里走出去的那个女孩子呀。”朱玄贪婪地抚着下巴。“那妞儿的模样虽然很标致,不过可惜了,只是个佣人,以海先生的地位,她只配用采暖床,消遣玩玩,不是个可以认真的对象。”说着说着,他哈哈大笑起来,以为自己说了个有趣的笑话。 “朱先生常做这种事?” “反正只是床伴,没什么大不了。况且拥有几分姿色的女佣人最喜欢玩弄这种可笑的勾引诡计,其实你也应该有着同样的苦恼吧,哎呀呀,像我们这种有地位、有身分的菁英,总会引来一大堆女人想尽办法要凑过来、攀住我们,所以我才说玩玩无所谓,只要不去认真,什么麻烦都不会有。”朱玄又大笑出声,然后故意装得很漫不经心地问:“对了,方才那个女孩子叫什么名字?” “你没有必要知道。” 朱玄眉一皱。这是什么口气,搞不搞的清楚状况,没有他,这张合约也甭签了,这也意味折合台币三十多亿的利润就得从眼前飞走。 “或许是海先生家大业大佣仆众多这才记不住她的名字,没关系,查一下就知道了。”他自己找台阶下,又有意无意地说道:“你也明白,我朱氏企业的资产虽然远不及海皇先生您的王国,但是朱氏研发出的科技产品也是足以牌服全世界的!而且……您不就是为了我朱家那项最新发展出来的科技,才愿意跟我签约的?”朱玄吊儿郎当地威胁道。心中暗忖:刚才那女佣惹得他心痒难耐,而且她那红肿的嘴唇分明才被男人吻过,哈!海皇一定是那个始作俑者,况且凭海皇的地位,他怎么可能看上一名小女佣,即使她长得美,可是玩过之后再送人,倒也是合纵连横、拓展版图的好方法。 “有意思哪。”海皇终于抬眼正视他,浓密的黑睫下刻画出某种诡异,令朱玄悚然! “什么意思啊——您……” 对上他的炯亮眼神,朱玄猛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我很久没听过这种活了。”海皇闲散的态度,却是饶富兴味。威胁?朱玄居然敢威胁他? “呃……您……您……”什么话?他有说出什么唐突的话来吗?没有哇,他只是道出事实,可面对他奇异的笑容,他却冷汗直流。 海皇忽然收起笑,靠向椅背,支着颊,淡淡问道:“朱玄,我想明白,你是否以为我一定得跟朱氏合作,才能赚到那一亿美金?”他平板的语调让原本就滞闷的空气更形率碍。 “不……我……我……”他大口大口吞咽着口水。“不是,我的意思是——” 海皇不留情面地打断他的话。“这或许是我的错,让你误判了形势,以为我必须仰仗你。要不这样,我们来玩个游戏,你相不相信我在三个月之内,不仅会赚到那该赚的一亿美金,还可以将你朱氏企业的股份全数掌握在我手头上。”他直接丢下战帖。 朱玄脸色煞白。“我……我不信!”事到如此,显然没有转图的余地,拼着最后的自负,绝不能在口头上输人。 “不信?那么我们不妨来打个赌。” “打赌?” 他墨黑的眼闪烁着邪恶之光。像一只逗着耗子玩的贼猫。“没错,在三个月以内,我保证让朱氏企业一败涂地,教你朱玄落个一无所有的下场,你将比一个佣人都还不如,这样的结果你信是不信?” “海皇——” “安静一点,听我说完。朱玄,其实你太高估自己的本事,你今日能够耀武扬威站在我面前,凭靠的不过是你祖宗所遗留下的财产,以及你捡到的一个人才的幸运,事实上你的本质是个草包,真正的你只不过是个喜好天花乱坠编故事的自大狂,你连那女孩的脚趾头都比不上,还要妄想打听那女孩的姓名,你也太不自量力了吧。” “你……你……”又气又窘的朱玄脸皮不断抖颤着,嘴巴张了又合、合了又开,却还是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 “怎么,我说的不对吗?”海皇笑容满面地静候他的反击。 “你……你……”好不容易,真的好不容易,被藐视到几乎脑溢血的朱玄总算挤出一句话来。 “好,我跟你赌……要是你赌输了呢?” “输?”他讶异地掀掀嘴皮子,笑了几声。嘲弄的眸光膘着朱玄忽红乍白的脸孔,很得意地说着。“抱歉,我的字典没有输这个字。倒是你,花点精神想想以后该怎么过日子比较妥当吧。” 他面容铁青地愣在当场,直到这一刻他才明白自己遇上的是什么角色,他输了,输得彻彻底底,并且还得面对即将而来的攻击,以及他无法承担的后果。 他脚软了。 好不容易朱玄才能拖着虚软的步伐一步一步离开海皇的别墅,直到上车前,他才想到,他究竟是哪里做错了、说错了?难道他真的栽在一个女佣手上。 是吗?是这样吗? ※※※楚菲不喜欢待在海皇的势力范围内。 她更不愿意当个佣人还得被迫随待在他左右。 落到此种田地只能说她——没有选择的余地。 就因为一千万。爸、妈与她,他们一家三口必须用三年时间以佣人身分在海家工作偿还欠海皇的一千万巨款。 她的父亲原本是海皇集团设立在台湾分部的主任秘书,却因为交友不慎,被倒了近千万的会钱,再加上被牵连的朋友急需用钱,一时昏了头的父亲居然利用职务之便,盗用公款想解决燃眉之急,结果呢——可想而知,哪能逃过被缉查的命运,犯行未久就被揭发出来,一向不留情面的主管便要扭送父亲进警局法办,得知消息的母亲与她立即冲到公司去,想哀求主管手下留情,他们会想法子补足这笔款子。 “怎么解决?”不知是楚家的幸运抑或不幸,偶尔才莅临台湾分公司的海皇竟然会在那时间恰巧现身。站在门口的海皇,周身散发出两种极端的气质,一种是拥有王者般的高贵傲气,一会儿却又忽然逸散出放荡的吊诡气韵,自成一格的独特魁力总是让见到他的人先畏惧三分。 “我会解决!”楚菲毅然迎视他神秘的眼瞳,丝毫不畏惧地把担子撒在自己的肩膀上,而且——不怕他。虽然不知道他的身分,但明白他绝对是海皇集团内的重要人物。 “哦,你会解决,单凭一句话,就能变出一千万来补足公款?”他嘴角撤出一抹邪性的微笑。这妮子的眼神里只单纯地流转着会还款的坚决,除了这抹坚毅之外,容不下其他事,当然——包括他的存在。 他被忽视了。 “是的!我可以解决,我保证一定会赚一千万来补足公款,只要你们肯给我时间。” “时间?多久时间?请问你们需要几天时间来规划逃跑的路线?”他唱反调地嘲讽道。 楚菲气得俏脸通红。“请不要以小人之心看待我们楚家!我既然承诺会还钱,就会做到!” “可惜我没有义务相信你们的承诺,除非……”他忽然邪邪一笑。 “除非?除非什么?”楚菲虽然觉得事情有转圄的余地,却也觉得有更大的“祸事”在等着她。 这男人的笑容……太诡谲。 海皇浓眉斜瞟着,一股爱笑不笑、轻狂的味道颜露无遗。“除非你们的一举一动都受到我的监视,我才能相信你们。” “海先生……”一旁的主管打算开口,却被他用手势挡掉。 “来海家工作,你们一家三口,以三年时间,用劳力来换取这一千万,顺便免除你老头的牢狱之灾。”他娣住她。“如何?” 事情绝不会如他所说的那么简单——她就是有这份感觉。 这男人不温不火的姿态明明就是在酝酿某种游戏的前奏曲。 “海先生……”一直发抖的楚父好不容易总算可以接上一句话,却期期艾艾的颤抖个不停。“海先生……我……我有罪……就抓我去法……法办好了……我……我……” “我答应!”楚菲抢声应允,她实在也想不出更好的方式解决,而且她深信,倘若她说个不字,父亲就绝对逃不过被关的命运。 第3章 “爸、妈,反正我们都是得要工作才能存钱还债,所以我们一家三口去当他海家的佣人也无妨,反正只要三年时间,就可以抵消这笔款子,我相信我们可以度过这难关的……可以度过的——” 度过海皇对她戏弄的磨难。 “菲儿?菲儿?菲儿!” 陷入恍惚状态的楚菲猛地弹起。 量散了的思路纷纷回归,原来她在厨房工作呀。她暗吁口气,莫名地,她的神智飘回到一年前,回忆起当时被海皇掐住要害的那一刻。 “菲儿,你是怎么回事?恍恍溜溜的,在想什么?”和她交情较深的吴女佣望着她失神的表情,停下手边工作,关心地问道。 “我……” “得了吧,你以为她还能想什么,当然是想海先生呀。”另一名年轻女佣讥讽地接口,擦着玻璃杯的手擦拭的好用力。“咱们楚小姐可是海先生面前的大红人,为了维持她的优势,自然得费点心思好好盘算该怎么紧紧抓住海先生的心” “喂,你讲话留点口德好不好?这么损人。” “口德?留什么口德?人家都敢做了,为什么怕人讲。”王女佣瞪着没啥表情的楚菲道。 “奇怪咧,菲儿做了什么坏事?还是你亲眼瞧见了?没证据就不要随便乱讲,坏人名誉。”打抱不平的吴女佣跳出来护卫她。 “证据?要证据——” “吵这种事有什么用处。”跳出来调停的居然是楚菲,她竟然事不关己地劝架道。“为这种事情争吵根本毫无意义,我们都是海先生花钱买下来的佣人,都是为他工作的劳动者,除此外,什么都不是,也不具任何特殊地位,大家身分都一样。” “哈!说的挺高调的嘛,事实上你真有这么的清高吗?”王女佣的火眼金睛怒瞪着楚菲娇艳欲滴的红唇,凉凉地讽刺着。“你自己做过什么事自己心里该明白,你当大家都是睁眼睛子呀。” 呀! 楚菲反射性地抚上仍然微微红肿的嘴唇。原来她的确疏忽了。 这下子总算明白海皇刚刚为什么警告她不可以恼羞成怒的逃离海家,原来他在她的嘴唇烙下印记,也预测到紧接而来的风风雨雨,他以为当她承受不住流言时,会毁约背信,才会用父亲来威胁她。 王女佣继续冷声地讽刺道:“其实你喜欢海先生也很正常,他长得帅又有钱,哪个女人不爱,只是若想攀龙附凤的话就直截了当的承认,不要老是把自己标榜的很清高,却在背地里净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 说得这么难听,大家相处一年了,楚菲岂是这种人,嫉妒人家也不要出言不逊。 “王、小、姐,你不要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就算菲儿喜欢海先生,又与你何干?你跳出来讽刺些什么?”听不下去的吴女佣再度仗义执言。 “我就是看不惯她自以为是的态度。” “你高估我了。”楚菲望着她,似无奈又憎恶地说着。“你真的太高估我了,海先生不会把我看的很重要,他只不过是逗着我玩耍罢了。” “菲儿,何苦贬低自己,其实成为海先生的新娘子也很好呀。”吴女佣一迳地护卫着楚菲,这俏人儿非常得人缘。 “不好,才不好。”她居然把头摇得跟搏浪鼓一样。“我不想把青春虚掷在那种男人身上,太浪费了,我不要!” “你……你真是笨蛋!”怎么会有人把富贵荣华往外推,而且还把海皇那么高贵的男人视如蔽屐。 楚菲不以为意地微微一笑。“当笨蛋总比当玩物好吧,要是有人那么喜欢当玩伴女郎,随她去争取吧,与我无关!”算是为这一幕落下个句点,她开始专心于工作,对手旁人的凉言凉语一概当成耳边风。 她有自己的主张。 第二章 推开门,楚菲走进海皇专属的卧室。这是一间蓝白色系的大房间,视线所及,有一张大大的双人床,床边还摆着两张舒适的沙发,一体成型的衣柜、梳妆抬,布置在浪漫气息的格局下,雾面玻璃之后,还有一间相当豪华的卫浴设备。 楚菲踩上长毛地毯,脚底的感觉十分的舒适,这张所费不贷的高级地毯的确有配合着它身价的功用。 今天她分配到整理卧室的工作,所以抱来新的床单准备替换。 走到那张大大的双人床边,忽地一愣……略显凌乱的被褥似乎在说明昨晚这里有人……缠绵过。 有什么好意外的。 本来就该习惯,也该明白像海皇这种身分的男人怎么可能会是柳下惠。 况且不用他开口,自动拜倒在他西装裤下的女人就多如繁星,并且个个都痴痴等候着他钦点。 毋需伤己。 海皇的作风一贯是以自己的情绪为依据。 只要他开心、满足了,旁人的心情、感觉与他无关。 楚菲吁了口气,弯下身,抓住床单一角准备掀开;没来由地,她的心倏地紧揪,紧紧捏住床单的粉拳竟然微微颤抖…… “你在生气?”毫无预警地,突然探出的古铜色大掌自背后握住她颤抖的粉拳,楚菲一惊!猛地回头,没想到他邪美的脸孔靠她极近,在回头的一刹那,她的辱刷过他的唇片。 “你……”脸上炸出热度来!她急得想退开,但被握住的手怎么也抽不出来。 “你怎么在这里?你怎么进来了?”此刻的楚菲像个被抓住小辫子的女孩般手足无措。 他挑眉。“我怎么进来了?有趣的问题。虽然这是我的房间,不过我以后得想想该请示准之后才能大方走进来。”海皇对于她的失措显然觉得有意思极了,也好心情的配合她的语无伦次。 “不……我不是这意思,我是——”算了,别再跟他解释。“海先生,麻烦你放手好不好?放手。” “好,当然好,要我放开可以,条件是你得回答我一个问题。”他得寸进尺的讲起条件。 懂得适时掌握敌人弱点而加以攻击,得取利益,不愧是海皇。 “什么问题?”而她也只能承受。 他的目光布满戏谚。“菲儿,老实告诉我,你刚才为了什么而生气?” “生气?”胸口被撕裂开来的痛楚令她一震!但才一秒钟,她旋即别开脸,若无其事地回道:“我为什么要生气?无缘无故我何必要生气?我没有!”她又挣扎,想逃离他的箝制。“我已经回答你的问话了,可以放开我了吧?” 他不满意地摇头。“你没有回答,你甚至是在逃避我的问题。” “我已经答了……呀!”她惊呼! 海皇使力,一把便将她簇揽进怀里,兜手一圈便环住她的纤腰,俊逸的脸孔欺近她耳畔,咬着她耳朵嗤声道:“你似乎没听清楚我的问题?我问的是——你为了什么而生气?” 无聊,听到答案又怎样。“你非要追根究抵不可?” “没错,我就是想听听你怎么说。” 她咬牙,道:“好,那你就听好,我生气,是因为我得做这种卑微的工作、得要服待人家,这样你明白了没有?听清楚了没有?” 他大笑,目光出奇烁亮。“菲儿,你真聪明,连撒谎都撒的这般有技巧。” 他摆明不信她的话,楚菲因何而气、因何而恼,他自有定论。 “我没有撒谎。”她放声强调,海皇往哪个方向去揣测,她心知肚明。 “你没有?” “我是没有!” 他突然停住笑意,瞅着她瞧,好半天都不说话,只是瞅着她,直到楚菲觉得快要抵挡不住他凌厉的目光后,他才终于启开尊口。 “你非常讨厌我?不,用讨厌还不足以形容,你根本是不屑我。”海皇像在研究什么似地问她。 她吸口气,道:“我哪敢,你言重了!” “不敢?想不到菲儿也是个只敢在我的背后说小话的蠢丫头。” 她一愣!难不成早——“有人把话传给你知道了。”那个王女佣,竟然拿她的话去告状,难道她不知道海皇看中的玩物只许他本人戏耍,旁人不得干涉吗? 傻瓜、笨蛋,鬼迷心窍的王女佣居然犯了海皇的大忌,可怜她或许还不知道自己大难临头。 “是传进我耳朵了,那个女佣人兴高采烈的跑来向我告状,细数你讨厌我、不屑我的罪状,还说你讥笑我是一只到处发情的种马,你堂堂楚菲可不会委屈自己当这种男人的玩物。” 她昂首直视他道:“没错,我是这么说过,我的确是借了她的嘴来提醒你,请你不要再来戏弄我。” 海皇对她的反应相当不以为然。“奇怪,人家对你不友善,逮到机会攻击你,意图致你于死地,你非但不生气,还反过来保护她。” 他看出来了,他知道她在替王女佣找生路。 似乎——他可以捉摸出她的内心想法。 但她没必要承认。 “这有什么不对?奇怪的人才是你吧。她喜欢你,想尽办法要拔掉她‘以为的眼中钉”,对于一个被爱冲昏头的女人来说,她会告状的行为天经地义,有什么错?” “那你呢?你却不反击她,任由她践踏你。” “我为什么要反击?”她展现一脸的莫名。 “为什么……你问我为什么……”他兴味地扬唇,吐出的磁音是那么的缠绵。 他漫不经心的模样看在楚菲眼里,却让她每一根感觉神经都绷到欲断的状态。 接着,海皇耐人寻味地再说道:“我在想,你不在乎她的攻击,是因为你对我完全没有独占的。” 她一愣,反射性道:“没错,是没有。” 第4章 “你确定?” 她管不了那么许多了,也许现在正是个脱离他掌握的好机会。“海先生,我知道你一直在强求我回答你想要的答案,你希望我学习花痴一样臣服在你跟前,对你朝拜,向你狂呼‘我爱你’、‘我爱死你’、‘我没有你活不下去’的宣言。 如果说你真的要我对你说出这种话才肯放过我的话,那么我愿意满足你的心愿,我甚至现在就可以对你说……晤……” 他的唇猛地贴上她的,堵住她的滔滔长论,楚菲惊愕地睁大眼睛,不明白他究竟想做什么? 她都愿意满足他的心愿了。 他还——海皇细啄她唇瓣好一会儿,才拉开点距离,对着她的眼,宣告说道:“不要赌气,我不听气话,我要听的是你的真心话。” 她吸气,悍然回道:“抱歉,没有真心话。” “谁说没有。”他的大掌按在她的方寸上,自然也将她半个酥胸包裹住。 “只是埋藏在这里,在你心底。” 楚菲脸色丕红!“你……你真的不可理喻!” “不!我倒觉得我们是在比一场关于耐心的战役,而且,我愈来愈占上风了。” “海……” “先别反驳,让我证明给你看。”他再度吻住她翕张的樱口,这回不再像以往调弄似的蛮构强行,不可思议地,贴上的唇与舌以着前所未有的温柔与谦卑在她的唇上轻舔吸吮着。 亲呢的舔舐让她的身子不自禁地战栗起来,这次的吻,像魔咒,像张大网,一丝一丝射出缠捆她的灵子她被束缚住了。 束缚? 突如其来的预感,楚菲骤感失措。 “不,别再吻我了,别——”她使劲一推,当真推开了他。踉跄而退的楚非素手捣住剧烈起伏的胸脯。她是怎么回事?怎么容许他肆虐她的嘴唇,一旦容许他的吻,也就意味她终将变成他的玩物。 海是虽不再进逼,却是欣赏着她的反应,狂放自负的脸庞摆明胜负已分。 “海先生。”她开始揉擦嘴唇,想要将他的气味擦拭干净,她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演不了作假的戏剧,明知她的反抗只会加深他征服的,但——“请你记住!我绝不当你暖床的工具。” 他愉悦地笑起来,他又被逗得很乐。 楚菲狼狈地赶忙换好被单,逃难也似地冲出他的房间,身后那志在必得的笑声仍扬扬传来,她知道自己仍被困在浓稠且窒息的恐怖漩涡里。 ※※※结果,那个多舌的王女佣还是被撵走了。 庆幸的是,这回海皇并没有对那位自以为扯了她后腿的女佣人施以更大的责罚。 该庆幸,真的是种幸运,当海皇第一眼见到她时,便为她设定好了“位置”,并且不容旁人侵犯到她所属的“地位”,哪怕只是稍稍挪移了她,贪张而至的报复便会漫天席卷而来,激烈到连喘息的空间都不给。 楚菲幽幽叹口气。 这是什么命运哪,莫名其妙的运气,让他选中了她,还无法撕掉被烙下印记的标签。 楚菲闷闷地转动咖啡杯,一会儿又将无神的眼对着落地窗外的行人发愣。 在三年契约未满前,她不可能逃得掉…… 不可能…… “小姐,你心情不好吗?” 她楞了愣! 哪来的登徒子? 回到睽违一年的台湾,好不容易排到她休假,立刻飞也似的逃出海皇的牢笼,急着抢呼新鲜空气,怎么会连坐在咖啡厅都不得安宁。 “你干——什么?”声音顿住!楚菲惊讶地看着他,这名登徒子,样貌未免太……太过出色了点,简直就是白马王子的样版,这样的男人会随便找女人搭讪? 还是——人不可貌相呢? “你别紧张,我没有恶意的,楚小姐。”露出一口白牙的他自若地坐在她对面,还跟前来的服务生点了杯咖啡,似乎打定主意要跟她闲聊。他从容自然的态度仿佛跟她是多年好友,甚至连她的戒备都视若无睹。 “你怎么知道我姓楚?”她警钟大响。这名登徒子哪来这么大的本事? “咦?你对我完全没印象吗?”吃惊的人变成是他。“七个月前在海皇岛上和三个月前在美国,我们都见过面的,怎样,你仔细想想看,想到了没有?”他热切地等她回答。 “我没印象。” 闻言,他一脸受创的表情。“没印象,这怎么可能?啊!我懂了,一定是你太在乎海皇那个男人,眼里心里看到的都只有他的存在,所以才会对我毫无印象。” “请你不要乱说,我跟海皇……海先生只是主人与仆人间的关系,请你不要随便猜测。”这陌生客在胡说八这些什么。“你究竟是谁?”她狐疑。 他很无奈。“既然你真的不记得,那么我就再一次自我介绍好了。我姓关,关问浪,我老子目前是议会领袖,我爷爷的傥国大老,我太祖跟傅仪皇帝是结拜兄弟,我祖宗跟慈禧大后还……” “够了、够了。”楚菲杏眸大睁。他在胡扯什么?她该不会遇主个出色的疯子吧。 “真的够了吗?我还没说完呢,我老祖宗跟慈禧太后还曾经有过一段深刻的爱情故事哩。” “你……”她再也忍俊不禁地笑出声。“你到底是在说笑话还是在唬弄我?” “我说的全是正经话!”他一脸严肃。“是你要我报上自个儿的身分,我乖乖的把祖宗八代全都交代清楚,你竟然不相信!” “你……” “什么你呀你,我叫关问浪,看你想喊我关哥哥呢,还是直接叫我问浪,随你心情做选择,我都欣然接受。” 她的笑容突然僵住! “如果你所谓的身分全属事实。”她又恢复疏离的态度。“想必你跟海先生都是同一种人吧,都是我所高攀不起的上等人。” “你说的是什么话?”关问浪显然不赞同她的论调。“什么上等人下等人的,我只知道你是个女人,还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人,是一朵令人心动的白莲花。” 她脸色益发难看。“关先生,倘若你真的见过我,就应该清楚,我只是个小小的佣人——” “我只知道你叫楚菲! 她猛地站宇“坐下!”关问浪轻轻一句,却震住她!楚菲跌回椅子上,却涌出惊人的防心。“你怕什么?”他温柔地问,态度一贯的悠然,闲适地吸饮着咖啡,并不在意她突生的敌意。 “我怕什么?”她自问,忽地摇头。“我没怕什么……” “你担心海皇生气对不对?”他却掀开她不愿让人知道的秘密,还泛出非常了解的态度。“而且你担心他对我下手。” “你……”她惊悸了!“你也知道这种事。”海皇绝不让人碰触他的所有物。 “知道,我当然知道,我对海皇这个人非常的感兴趣,打从五年前我就开始研究他这个人了。” 研究? 像在解剖青蛙一样吗——有一瞬间,楚菲是这种感觉。 “是不是挺有意思的呢。”他又变得笑意连连,像在跟她分享某种秘密一样。 “你难道不想知道海皇对你究竟抱持着什么心态?他到底是爱上你了呢?还是打算掳获你,满足了他的占有欲之后,就把你一脚踢开!” “关问浪,你无聊!”没想到这人穷极无聊至此。 他委屈地眨眼睛。“你怎么会没有兴趣研究呢?况且这还关系到你的幸福,我原本以为你会很开心的配合我呢。” “关先生,你似乎弄错了一件事。” “哦——哪件事?” 楚菲浮上难解的阴郁。“别把我拖进你跟海皇的争夺战,楚菲只想当个单纯的楚非,你们之间的战争与我无关,我更不想搅和。”虽然不知为了什么原因,这个叫关问浪的绝不像他自己所谓的这般单纯。“抱歉,失陪了。”她毅然起身,只要再拖过两年她就自由了,只要再两年……她不必再把麻烦惹到身上。 “呀……走了,怎么这样,哎,看来她误会我了,她以为我在利用她。哎,难不成我长了一张不能相信的脸?哎哎哎,为什么不肯相信我呢,我真的只是在做研究,纯粹做研究,我好奇……好奇嘛……”关问浪吐完了一长串的无奈,接着一口喝光咖啡,跟着起身,偷偷跟着她身后。 要他放弃。 没那么容易! ※※※楚菲弯着身正在擦拭客厅的桌子,一包牛皮纸袋忽然飞落在桌面上,未合紧的封口滑移出了两张照片,照片上的人是——“关问浪。”她呆住,有数秒钟无法反应,只能呆呆看着照片上神采飞扬的男人。那对调皮闪烁的眼睛和那日看到的一模一样——这男人,总是活得这么潇洒吗? “他为什么找你?” 背后传来的问话打断了她的冥想,她回过神。 “我不认识他。”楚菲急切地把这个陌生人排拒掉,她不想再惹是非了。 “哦——你不认识?我倒没想到你可以跟个素昧平生的陌生人坐在咖啡屋里卿卿我我聊个半天。”海皇捡起照片,看看照片上的男人,又看看她,黑幽幽的瞳眸明亮的离谱,直勾勾地射入她的灵魂。 她顿时慌乱。 “你怎么知道我跟他在咖啡馆里……你派人跟踪我?”慌乱尽散,她下意识地挺直背脊,愤怒的火花掩盖了原先的无措——他居然连一点点的自由都不给她。 海皇对她的问题不置可否,只是一迳询问最先的主题。“告诉我,你是怎么认识他的?” 她竖起尖锐的芒刺,硬声道:“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才对,他说他跟你接触过两次。” 第5章 “关问浪。”海皇道出他的名。 “是的,他是叫这个名字。”忍住气,事实上她也非常好奇关问浪究竟是何方神圣,而且海皇好像有些忌惮他,这引起她的好奇心。“他不是你的朋友吗?” “不是。”他却回了个出乎意料的答案。“我并不知道他的真实身分。” “不知道?”她听糊涂了。“怎么可能?” “很不幸的,我的确是不知道,包括他的出生、他来自何处、他的背景,完全一片空白,没有任何资料可以追踪,然而他却是活生生的出现在你我面前。” “可是他明明说他是……”她忽地噤口,那一连串的族谱是真是假?她根本没有把握。 “他告诉了你他的身分?”海皇懒懒地勾起一抹笑,那抹笑蓄满冷冽。“我似乎低估了你的魅力,一出门就成功的掳获狂蜂浪蝶。” “不要把怨气出在我身上,你没本事查出他的底细,那是你无能。”她不再客气,一如以往,总是控制不住情绪的把他刺激成战神。她冷冷一哼道:“没想到原来这世上也有你掌握不到的人。” “你挺开心的?” “我不敢。” “最好是不敢。”他低沉的嗓音忽然汇聚出至极的冰冷,那是谁都抵挡不住的寒霜。“奉劝你不要对他有任何期待,即使他有通天本事,你也不要误以为可以借由他的力量来帮助你逃开。在这三年内,你是我海家的人,不管是谁,没经过我的同意,敢动你,最好有自戕的准备。” “你……” “好了,到此为止,我们不必为个陌生人争执,坏了彼此的情绪。”他突然收起冷厉的尖芒,换上一张温柔的面孔。 满腔怨恁硬生生吞下。 她能说什么?他是主子啊! “是,遵令,我不敢有其他意见。”楚菲闭了闭眼,尽责地扮好她该做的角色,她被困住的期限很快会过去,很快……很快的…… “喏,这张卡是你的,拿去用吧。”海皇忽然从皮夹拿出一张白金卡片递给她。 “你给我信用卡做什么?”胸臆涌上一股难堪。这算什么?他又改变方式在折辱她了吗? “不要老是穿相同的工作服,找个时间去逛逛街,青春年华的你是该打扮打扮。” “可是我只是一个女佣人。”她喉头缩紧,一字一字强调道。 “我知道你是谁,不必你来提醒!” 她双手微微颤抖着,眼看就要控制不住自己——等等,为何不收下这张信用卡,她为何要拒绝花大把钞票的福利,既然他打算豢养她,那么就满足他的希望,学习拜金女郎的功力尽量把他的钱花光。 “我收下。”她接过。 海皇满意一笑,道:“很好,也希望能够常常看见你收起猫爪的温驯模样。” 第三章 阳光挪移,万里一片晴空,楚菲身在玻璃屋内,拿着剪子,正为着满室的花树修饰着美丽的新妆。 “哈罗!” 没来由的俏皮呼唤让楚菲吓一大跳!身为海家一员,没人胆敢这么“悠哉度日”的。 她转过身,找寻来者。 “你?关问浪……”楚菲当场愣住!声音掩不住极度的震惊。 “没错,是我,正是小生在下我关哥哥。”他笑兮兮地走向前,这调皮地对她挤眉弄眼,见她仍然惊诧过了头的僵在原地,有些不以为然地这:“怎么回事啊?我长得很像吓人的鬼怪吗?否则为什么你每次见到我时总是用目瞪口呆的表情来欢迎我。”他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欺上前去,拍拍她僵硬的脸蛋。 她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就被他摸了把脸。 “你?” “我?我怎样呀?”他言笑晏晏,十足的无害。 那张和善的面孔充盈着温暖的光芒,不可思议地,楚菲竟然无法对他过于亲见的举动而生气。 “我……我只是没想到会在这里看见你!”她可是身处在海家别墅的人工庭园内,他如何做到如入无人之境的闯进来。 他嘿嘿两声,神秘兮兮回道:“你想不到的事情还多得很呢,不过慢慢的你总会弄个清楚,现在就别多想了。”他还揉起她的发顶来。 “可是——”她简直不敢相信,她就是无法生气,按照自己的脾气,此刻的她应该像只暴躁的刺猬对他施展尖锐的利刺,但她没有。 “可是什么?”他开始像观光客一样打量海氏在台湾的别墅风光,置身在奇书网jar电子书下载乐园+qisuu.c○m玻璃屋内,满室的花海,空气中徐徐飘浮淡淡清香,十分的怡人,难怪能让人流连。 他怎能这么平静呢?“关问浪,难道你一点都不害怕吗?” “怕?”他不明所以地移回眼神。“我干么害怕?我害怕什么?” 她喉头一紧。“海皇知道我们曾经见过面,也聊过天。” “哦。” 就哦?“你听清楚我的意思了吗?”他居然没有任何反应? “听清楚了呀,你说他知道我们‘私会’了。” “你!”楚菲硬生生忍住尖叫的冲动,再问:“既然你明白,那你还不担心,你难道不怕他对你下手,你自己也晓得他不让任何人接触他的”所有物“。” 关问浪悠哉悠哉地答道:“我的确是知道,不过我就是不害怕,因为就算海皇再厉害,充其量他也只是个人。” 她嘴角僵硬地反驳道:“不!他才不是人,他是个魔王。” 这下子关问浪再也按捺不住地哈哈大笑起来。 “不会吧,你居然骂他是魔王,那么你以后要是嫁给他的话,岂不就变成魔后了,菲,哪有人这样损自己的,真好玩,哈哈哈……” 她面红耳赤地一跺脚。“你又在胡扯什么,我怎么可能嫁给他。” “是吗,你确定?”他边笑边睨她。 “不是我确不确定的问题,而是你以为像海皇那种人会有独钟一女的观念吗? 即使他敢味着良心说有,我也不敢相信。” “好可怜哟,你居然不相信他,对他完全没信心。”关问浪竟然替海皇打抱不平起来。 她恼怒。“关问浪……” “停,先听我说。”他制止她的话。“其实不管你能不能独占海皇的心,有一点是无庸置疑的,海皇这家伙不仅年轻英俊,还是个富可敌国的多金公子,你瞧瞧这门别墅,平凡人可是住不起的。” “你在怂恿我朝拜金女郎看齐?”她冷笑。 他摇头晃脑。“不!我是在提醒你,这样的凯子并不多,而且重点是,他对你有意思。” “我情愿他把我当成陌生人。”她别开脸,幽幽说道。“他有钱有势又如何,他喜欢逗弄我又怎样,就像这间别墅,虽然金碧辉煌,不过住久了、看惯了、新鲜感不在,就会开始嫌腻。”就如同此刻的海皇,野心勃勃地打算驯服她。殊不知,倘若没有真爱做倚靠,在她屈服的那一刻,也就是撵她走的那一日。 他凝视她的表情好一会儿,忽然改变话题,露出让众生痴迷的笑容道:“好啦,我们先不谈这些杀风景的话了,想不想跟我出去走走逛逛街呀?当是散心。” “可我的工作……”楚菲眼瞳倏忽纠缩,心念一转后,改变主意道:“好啊,我就跟你出去走走。”她想起那张白金卡,那张折辱她自尊的财富。“”我也很久没出门采购了,就趁这机会吧。” 这是海皇的心愿,想要她变成一只被豢养的金丝雀,那么不妨成全他,让他误认她愿意改变自己,变成喜欢被金钱供养、喜欢被华服包装的爱钱女。 以海皇的品味,不可能忍受这种肤浅的女人太久。 也许他会因此不再找她麻烦,放过她。 “走吧。” “嗯。”楚菲豁出去的将头一点,随着他异乎寻常的速度离开海家别墅。 ※※※夜已深了。 打从她跷班溜出去玩,到关问浪送她回到别墅大门前,时间足足超过十二个小时。 放纵自己的结果是逛得她脚好酸,手也提得好累,而今双手所提的十个大袋子就是她血拼之后的战利品。 想想自己其实满无聊的。 平心静气后回头审视自己赌气的行为,简直就像是小孩子的叛逆游戏。 她都二十岁了,居然还轻易地被激乱了方寸。 楚菲提着大包小包站在门口发了好一会儿的呆,叹口气后,才举步走进屋里。 不知道海皇会怎么说? 要是被他知道她是跟神秘的关问浪同游的话,不知会有何种反应? 只是——会知道吗? 海皇会不会又跟上回一样,派人在背后暗中跟踪她? “你回来了?” 客厅灯光乍起,楚菲身子跟着一僵! “施……施太太。”不是她预期的海皇,是总管,莫名地,她的心口划过一道诡异的失落。“是啊,我回来了。” 施太太看了看她手上的大包小包。 “我……”楚菲极为尴尬,事实上她中午并没有请假就擅自离开工作岗位,这可是犯了大错。 “出去外头透透气了?”施太太并未动怒,倒还走过去帮她提了几个袋子送到她的房间去。 “对……对呀,施太大我……我很抱歉,没在事前经过你的允许就私自溜班,我真的很抱歉。” “不必向我道歉,其实海先生早先已经知会过我,你可以随时请假,不必跟我报告。” “他……海先生这么说过。”这是什么意思? 意味着她的身分已经不一样,这是怎么回事? 第6章 怎么突然间会——“楚菲,你千万不要辜负海先生对你的一番心意,啊!抱歉,我失言了,请你别把我的话放在心上,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施太太警觉到自己的言论超越了自己的身分,连忙修正挽回。 怎么,连旁观者也有同样深刻的感觉?她追问道:“施太太的意思是——” “我没别的意思。”她拒绝再度发表感言。“对了,可不可以麻烦你送一条浴巾去给海先生,他要用,浴室忘了放。” “海先生在别墅里?”没料到会听到这答案的楚菲心抖了下。 “是啊,他下午就返家了,晚餐也是在家里吃的。” 他下午就回来了。“那么……他知道我出门去?”声音忍不住微微发起颤。 “是的,他知道。”施太太点头。 楚菲轻拍口凉气。“那他……海先生有说过什么吗?” “没有。” “没有?”这未免显得奇怪?她的私逃怎么没引起风暴?是无所谓呢、或者是不在乎、还是他根本不知道她跟关问浪同游。 也许是不知道吧,否则对照着他几天前的反应…… “楚菲?”怎么呆了? “对不起,我现在就把浴巾送过去,我立刻去!”她在想些什么?在期待听到什么?自己的情绪真的愈来愈奇怪? 楚菲捧着摺成方块状的浴中向着海皇的卧室挺进。等会儿见到他时要说什么? 要不要跟他解释今天所发生的状况? 她举高右手,踌躇半天后终于敲门。 “进来。”传来的声音听起来带着某种奇异的闷沉。 她吸了吸气,高悬着一颗心,推开门。 门板嘶哑的被她推开,楚菲才走前一步就当场傻住! 有个高挑的女郎已经在卧室里头了,婀娜的身子只披着一件薄如蚕翼的睡衣,她朝着楚菲露出一抹妩媚的笑,然后轻轻摇曳着足以让人喷火的身段,千娇百媚地走到大床边,毫无顾忌地坐在床沿处,替趴在床褥上的海皇做按摩。 太亲昵了,情境过分的暧昧。 那女郎的半透明睡衣下竟然是空无一物,而房里淡淡的香精味道正诉说着有人才梳洗过。三更半夜的时刻再加上流泻出的符应氛围,白痴也知道这一男一女刚刚做过什么事…… 不知该继续走进去还是退出房外,楚菲发现自己的脚似乎有着千斤重,连抬起都做不到,只能像在防卫什么般地将手上的浴巾紧紧抱在胸前,紧紧抱住。 “舒服吗?”不知道是故意抑或在示威,美艳女郎俯下身子,凑近海皇耳垂旁轻轻含咬道。 “嗯。”海皇只哼了声。 “你困不困呢?”她还嫌表演得不够火热般,整个身子几乎粘贴在他背上。 “不困。”海皇淡淡应声。 美艳女郎开心一笑。 “不困的话我们可以继续……”她忽然顿住,勾起猫眼瞟向门口的楚菲。 “咦?你干么一直站在那儿?东西放下就走啊,呆站在那里该不会是想观摩我们……” 哪知海皇忽然斜侧起身躯,推了推艳丽女郎。 “我不想玩了,你先走吧。” “我?”狐骚的猫眼眨了几下,脑袋有些转不过来。“你是指我?你要我走?” 不会吧,不是才打算要跟她…… “对,就是你,叫司机送你回去。”他摆了摆手。 “皇,你怎么不要人家继续陪你呢?”任凭她如何伪装,还是掩饰不了那股错愕感,方才不是玩得很高兴。 “我忽然对你没兴趣了。”海皇冷情答道。 “好吧。”猫眼女郎僵硬地笑笑,离开温软的大床,想在上流社交圈中立足,最重要的是懂得识实务的分际。“既然你累了我也不勉强,那我先回去喽,不过你可要想人家哟。” “走吧。” 她弯下身亲了亲他的嘴,才转进更衣间换回衣服,一件无袖红色连身洋装穿在艳丽女郎身上,华丽的使人无法移转视线。 楚菲愣在原地直到她消失,才惊觉到自己太不应该了,她怎么跟个笨蛋一样傻呼呼地看着他们,坏了人家的兴致。 她是局外人哪。 但为何,为何她却有一种被羞辱的感觉? 没来由的怨怒胀满胸臆。 斜躺在床褥上的海皇单手支撑着脑袋,慵散的黑眸一直锁住脸色忽青忽白的楚菲,一会儿过后,慵适舒懒地吁口气。 “你干么老站在门口,我可不是要你来罚站的。”他声音含着浓浓的笑意,像在看场戏似的,而且不打算对他放荡的行径有任何解释。“咦,还站在那里? 不进来。” 她连忙对他深深一鞠躬。 “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我来的不是时候,打扰到你们的玩兴,是我失职,请你原谅。”对,她应该置身事外才对,他爱跟谁睡、爱跟谁玩,那是他的事,与她何干呢,她压根地管不着。 “把头抬起来,就算要道歉,也该正视着我才对吧。”海皇找麻烦似的要求。 她一僵,好努力、好努力才慢慢地将脖子挺直。 海皇忽地皱眉道:“菲儿?你怎么一脸快哭出来的表情呢?” 她反射性地抚上自己僵硬的脸皮。“有吗?我才没有,我怎么可能会……” 她睁大眼,这诡诈的男人分明是在寻她开心。 他志得意满地笑了笑,随后指了指她手上的浴巾道:“快拿过来吧,我等很久了。” “是。”情绪仍然波动的非常剧烈,她快压抑不住了。楚菲急着想把浴巾交给他,好快些离开这间令她难堪的房间;但她走的太急太快,一个不小心长方型的浴巾滑出手,垂掉在地,当下,她一时反应不及,脚尖绊到长巾,一个踉跄,重心不稳地往前仆倒,狼狈地跌进海皇那张宛若棉絮的软床上。 她惊慌地抬起眼,却和他邪恶的黑眸对了个正着。 “对……对不起!”像是被毒蛇咬到,楚菲惊慌地要跳下床。 “不许动。”在下令的同时,海皇手臂一捞,轻而易举就扣住她的柔腰,轻轻一扯,就将她压制在身侧。“既然都已经爬上我的床,现在才表演欲迎还拒的戏码,不显得太过矫情吗?”他移动身子,俊美的脸孔欺进她的眼,很满意她雪白的肌肤泛出惊人的热度以及绊红媚色。 她舌头僵硬。“你……你在胡扯什么,我哪有爬上你的床,我没有。” “还否认。天地良心啊,从头到尾我可都没有动手碰到过你,你就自己投怀送抱上了我的床,这用意还不明显吗,难不成是我会错意了。”他挺无辜地消遣她。 “我……我是不小心跌倒——” 他食指在她眼前晃呀晃。“菲儿、菲儿呀,你就别再害羞了,又不是小孩子,干干脆脆的承认你要我,也不会有人笑话你的。” 他似乎要将不慎跌落陷阶的她,逼到他所期望的角色不可。 他总是这么的自大! 楚菲忽地握紧粉拳抵住他胸膛,奋力推拒他,要他别再自以为是。“你想要女人侍寝,随便勾勾手指头就有成千上万的女人扑上床,你根本不必委屈自己跟我这这小喽罗纠缠,寻我开心于你又有何意义,你不嫌累吗?”她的反抗让他的笑脸开始走调。 “我要的女人被你赶跑了,你难道不该为你的行为做出赔偿?” 坏坏的阴沉跃上他的眼,让他变得更野性。 他健实的身躯宛若山岳,任她怎么推都推不动。 “我何德何能可以赶走你的女人。”她已经气喘吁吁。 “刚刚就成功了呀。”他像极不讲理的蛮君,非要拗出他设定好的答案不可。 她的情绪已经够恶劣,他为什么偏偏要跟她胡扯。 楚菲开始用力捶他。“你听好,我干脆把话说清楚算了,我一点都不想跟你睡,你听清楚没有,我一点都不想跟你有所牵扯。”她豁出去地把话说清楚,这下子他总可以收手了吧。 “你不想?”他却眯起细眼。“这可是你的真心话?”按住她肩膀的手劲却是更用力。 “是啊,而且我还有很多的真心话,只怕——你没有勇气听。” “这样。”他唇微扬,眼神却是冰凉的。“你不妨直说,我倒很想听听菲儿是怎么看待我的?我对你的真心话倒是非常感兴趣呢。” 双拳叮叮咯咯往他胸膛捶。“你的身体好脏、脏死了,我并不希望被你碰。” 他忽然攫住她不安分的双腕。 “钦,说半天,这下子我总算听明白了,原来非儿是在嫉妒呀,嫉妒别的女人也可以霸占我的身体,尤其刚刚那一幕还被你亲眼目睹到,所以心里不高兴呢。” 他没有大声咆哮,然而幽幽荡起的嗓音却令她寒毛直竖。 她震了下!似乎有种气氛在形成。 “谁在嫉妒!”即使害怕,她也要把心意说出,况且只要她继续抵抗,他总会放过她。 这一年来便是如此,每每的争执,总到他玩尽兴之后,就会放过她。 他的征服欲与狂傲令他不会越出雷池一步,因为他最想获得的战果其实是她最后的臣服,打从心底的服从,海皇期望看到她变成摇尾乞怜的哈巴狗,垂涎地拜倒在他西装裤下,央求他的宠幸。 “谁在嫉妒?”仿佛楚菲问了个极可笑的问题,他的笑容更形尖锐,但他并不吝啬答覆。“就是你呀。” “我?”她难堪。“你又不是我什么人,我干么嫉妒你跟别的女人厮混。” “换句话说,只要我成为你的男人,你挂上我名分,我不仅可以对你为所欲为,你也会为我妒火中烧喽。” 第7章 他嘿嘿一笑,俊脸挨近她颊鬓,口微启,探出音尖舔弄着她细致白嫩的耳贝。 她心慌意乱起来。 “你。……你故意曲解我的话。”体内炸出一股洪流,她仓皇地抵御。并且大声嘶吼抗辩。 “我没有曲解,我只是把你的心底话给说出来罢了。”他霸道的热唇转而压在她抗议的小嘴上,恣意地吮吻着。 “我哪有什么心底话……唔……”她想移开脸,可是他的唇就是有办法锁住她的。“你……唔……你……放开我……”她挣扎着要起身,却挣不开他的力量。 甚而,海皇不容她抗拒地将她放平在软床上,并且让自己古铜色的男性体魄悍然俯压上她的娇柔。 “你不要乱来!”她大惊失色!他炽热的身躯跋扈地硬压着她的娇柔,两具胴体密密结实的贴合在一块,虽然隔着布料,楚菲依旧清清楚楚的感受到他强烈的。 海皇周身辐射出的狂野气息异常的惊人,那股势在必得的坚决,逼得她喘不过气来。 “不要,唔……你……你不要乱来……”她心慌意乱地抗拒着。 “海皇从不乱来,海皇一向只做自己该做的事,以及你所期待的愿望。”他继续恣意缠吻着她。“你敢发誓,你的心里没有我的存在,你不期待接下来要发生的事……”他煽情地挑弄她。 楚菲的心跌进谷底,以前海皇再怎么调清,也只是亲亲她、逗逗她,从没像现在这样,狂暴的像只要把她吞噬人腹的猛兽。 “我……呀!”她惊呼。海皇的大手已经堂而皇之地探进她的衣服内,戏弄地抚摸她一寸寸的肌肤,并且不断往上滑移,最后温热的大掌覆上她圆润的酥胸上,挑逗地轻拢慢捻着…… 她差点吟哦出声,若非她使劲咬住下唇的活“不要!” 他更加炙热地与她的厮磨…… 完了,她会失身的! “够了、够了,你玩够了没有?放过我吧,拜托。”她的反抗却轻得像一样,她的上身已经滑出一大片春色,海皇不仅只用手,挑情的舌尖更改肆地在她身上四处的舔改。 “你为何不好好享受?”他粗嘎的声音带着浓浓缠绵,但那充满的眼神里其实包含着深深的愤怒。 但楚菲没发现。 她只是难耐地扭动身子。 天哪。 谁来救她呀? 楚菲不断告诉自己要逃离这双魔手,要逃离……而非享受啊! “我不……”绛唇再度被他激狂的唇堵住,他不仅彻底的凌虐她的唇,双手更是大胆的四处游移,甚至开始毫无顾忌的往下探索……在彼此的温度愈变愈高、愈变愈火热、甚至迷醉已经凌驾到了神智上……连楚非都意识到自己将会在今晚失身于海皇的时候——海皇摹然停下一切! 他停止了所有引燃情欲的动作。移开睑,埋首在她颈项边,粗重的鼻息依旧是道惊心动魄的旋律,接续着前奏一波一波地刺激她。 楚非也好不到哪去,体内炸出的渴望早让她晕眩,忘了今夕是何夕,完全失了控的心跳速度让她身子几乎无法动弹,她知道自己几乎化成水了。 她必须承认自己已经心猿意马,她被他的身体魅惑了去…… 她甚至愿意被他给占有。 待喘息声渐渐平复后,海皇重新抬起头面对她,眼中残存的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阴暗的冷沉。 “你现在该明白了吧?我随时可以要了你,而且是出于你的心甘情愿,但我今天不夺走你的贞操,是因为你的心还没完全向着我,你的灵魂仍旧有缺口,所以我继续再等,等你把缺口派平,等你的心只烙印着‘海皇’这两个字,等你的灵魂只耽溺在我身上。” “你在说什么……”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她无法连贯,她反应不过来。 他的眼,流露出逗弄她的趣味来。 “你还不懂吗?那我就把话说得更明白一点,你是我想要的女人,你是我看中的目标,除了我之外,谁都妄想染指于你,当然也包括关、问、浪。”最后三字他说的特别清楚。 楚菲倏地瞅着恍然大悟的眼。 她懂了、也明白了。 原来他方才的挑逗全是代表着他的警告、他的示威、他冷酷的报复,他要她明白,彻底的弄清楚,楚菲是海皇的所有物,是属于他专有,其他人都不许碰。 他知道她跟关问浪出去走了一趟。所以才用这种方法让她明白一旦挑战他的权威,就必须用自尊来做赔葬。 原来呀…… 楚菲忽然用手臂盖住自己的脸庞,她不想让人看见她痛苦的表情。 “我懂了,我会告诉自己别再犯下这种错误,我会牢记在心的。”她喃喃念道,无力的声音像是掉进海中的溺水者。 海皇低低一笑,道:“你可要好好记住你的承诺,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哟。” 第四章 听完了警告、受到了教训,身体虚软的楚菲竟然凝聚不了力气走下海皇的床。 而已经换了张表情的海皇倒是很乐意的将她抱回到床上去。在她额头印上一吻,柔声的道句晚安后,他终于光荣退场。 他已经证明自己是个胜利者。 楚菲狼狈地躲在房间里,一整天下来都不敢踏出房门一步。 脸上、脖子上、手臂上……只要是裸露在外的肌肤,几乎都看得见青青红红的吻痕。 每个记号其实都代表着她的贪欢与享受。 这是被海皇迷惑后,她所必须承担的后果。 谁教她还是抵挡不住他的男性魁力。 结果呵,被他重重一击啊…… “哪位?”她将自己埋藏在被窝里,不想见人,一点都不想见人,而且要是被人看见她恍似遭到躁暗的惨状,辈短流长不接着传出才怪,她的心情已经够恶劣的了,没有把握能够承受太多的闲言闲语。 “是我,施太太。”门外人报上自己的名字。 眉间打了个结。怎么办呢?是她的上司,能不见吗? 抬起的脑袋又埋进枕头上。 “施太太,对不起,我人不太舒服,请让我休息好吗?”她最后决定不见人。 “可是我有东西要拿给你,还是麻烦你开开门吧,一下子就好了。”施太太却不走。 “可是……”她这样子怎么见人啊? “海先生交代我务必要亲自把礼物交给你,所以你还是出来拿吧。” “礼物?他送我礼物?”她怔了怔,最后还是压抑不下心中的好奇与施太太的执意,而从床上爬起来,特意披了件长袖榇衫,还将长发尽量披在颈项边,好掩饰那不堪的烙记。 她低着头趋前开门,施太太将一只包装精美的四方盒子递结她。 “这就是海先生送给你的礼物,说是要给你的惊喜,他还交代,倘若你喜欢这份礼物,他可以再送你一对” “里头装的是什么?”这么大方,是什么东西? “我不清楚。” “这样……”楚菲于是跟她道谢,也不再多问,施太太极可能什么都不晓得。 “谢谢你,我自个儿打开看看,对了,海先生在吗?” “半夜出门后就没回别墅。” “他半夜又出门……”这是否表示没得到宣泄的他,去找别的女人满足去?“麻烦你了,施太太。”她声音突然变得好暗沉。 “不客气。”深深看了她一眼,施太太终究没有表示,转身离开。 关上门,楚菲捧着盒子蜇回床上,慢条斯理地将包装纸拿掉,去除包装后的礼物是一只质地高级的锦盒,有着天鹅绒般的触感;一件必须住以高贵锦盒包装的东西,想也知道一定是所费不贷的贵重物品…… 楚菲高悬的心陡地降得好沉、好沉。 还没有打开她就有预感会瞧见什么。 果然——亮晃晃到能刺入眼目的钻石项链在她瞳孔闪烁着晶莹剔透的光芒,宝石的光辉亮度惊人,朝她直射而来,然而那难辨的纯洁光芒看在楚菲眼中却成了尖锐的芒刺,狠狠地、重重地、毫不留情地螫进她的胸口。 她倏地盖上盒子。 这算什么? 算什么哪…… 热气不断冒出来,终于聚涌成千军万马的波涛撞击她的心。他当她是用金钱收买的妓女吗?他怎么可以这么做、这么想,这根本是种羞辱。 折辱完她后,再用金钱来弥补她的委屈。 原来……他是这么看待她的。 海皇竟然是这么想她的…… “可恶、可恶……”她抡起拳头不断捶打枕头,其实真正该打死的是她自己,无形中,她似乎也助长了他的观念,因为她终究接受了他的白金卡,开始挥霍他的金钱。 因用错方式抗拒他。 结果变成——自作孽。 心好痛。 许久后,当翻腾的情绪渐渐平静后,起而代之的是一张冷凝的面容。 楚菲跳下床,冲过去打开衣柜,把昨天买来的各式高级服装全都拿出来,将它们重新打包好,也将刚刚收到的项链丢进锦盒内,再度包装妥当,弄好十余个袋子后,飞也似地冲下楼去。 “你去哪?”恰巧从外面返回的海皇在门口挡住脸色铁青的楚菲,看了看她手上提了大袋小袋,蹩起眉问道:“你拿这些东西上哪去?” 她冷冷一笑道:“我去邮局。”她打算越过他的阻挡,海皇偏偏不让她如愿。 “去邮局?”星亮的黑眸划过一抹阴暗,他心念一转后道:“怎么,你该不会要把这些值钱的东西全都拿去寄掉吧。” “你说对了,我确实是想把这些碍眼的东西全部寄去给慈善团体,请他们变卖换钱,这样总比留在我身上有意义多了。” 第8章 “你连一件都不留?”她昨天不是还很高兴的跟关问浪四处挑选新衣裳,可想而知选中的每一件衣服大概都留有她跟关问浪同游的回忆吧。 “我留不起。” 他的黑瞳多了丝亮度,她要把衣服送出去那是最好,只不过——“衣服我管不着,倒是我送给你那条钻石项链——” “我一样寄掉!”她毫不犹豫地回应他。 黑瞳的亮度又消散了。“这是一条价值六十万的钻石项链。” “你以为我会稀罕?”这条钻石项链对她来说才是侮辱,一种真正的侮辱。 他斜脱她。“何必呢,这样做能洗刷什么?你又打算证明什么?你想表演给谁看呢?” “我表演?”厉害,又是一串彻底的侮辱。 魔魁的眼底闪烁着阴森的讪笑,他讽刺说道:“只可惜,你这么卖力的演出却是得不到效果,那人并不在场。” “你在说谁?我在演戏给谁看?”她瞪他,海皇满口的浑话到底在说什么? 海皇撇撇唇,脾睨之意跃然而起,既然她打算装糊涂,那么他就配合点先别戳破。 “菲儿,倘若你执意要把这些贵重物品拿去送人,我是不反对,倒是有句话我想先提醒你。邮寄的工作晚个几天再去做吧,你最好暂时别出门,要知道你全身上下都留着我的吻痕,倘若被‘熟人’瞧见你的模样,不担心你的‘清誉’将毁于一旦吗?” 他竟然还能调侃她,他竟然能够……“我身上的记号不都拜你所赐!” “太冤枉我了,天地良心哪,不只是我沉醉其中,你也其乐融融。” “海皇!”她小脸刷白,身子颤抖着,一股不该有的痛楚放肆地钻进她灵魂的最深处里。楚菲霍地丢下手中的提袋,回头就往别墅里冲。这就是一步错,满盘皆输的道理吗?这就是她没有断然拒绝的下场。海皇说的并没有错,夜里那场惊心动魄的纠缠中,她并没有尽力地拒绝他的侵犯,她没有、完全没有,反倒像是欲迎还拒,所以活该被他嘲笑。 她头也不回地冲进浴室里,扭开水龙头,便让哗啦啦的冷水直往她身上冲。 她拼命搓揉身上的吻痕,使劲、用力地拼命搓揉着……吻印的存在对她而言是种耻辱,是她投怀送抱想掳获海皇的证明。 “你发什么神经!”追赶上来的海皇见她疯了也似的不断搓揉身上肌肤,连破皮了都无所谓,仿佛那些痕迹全是嗯心、肮脏的化身;她非要去除不可。“住手,我叫你住手听见没有,住手卜!”他抓住她的手,四散的水花将两人的衣服全都打湿,但谁都管不了了。 她失魂似的喃喃反问道:“这又关你什么事了?我要把自己的身体洗干净又关你什么事?”她手一挥,继续用力搓揉着。“我只要把自己洗干净,就不必再看到你用胜利者的姿态对付我,我只要把你烙印在我身上的痕迹全部洗刷掉,我就可以恢复到原来的我。”犹记得初见他时,她只当他是个狂野的掠夺者,她清楚地看透他的本质,也明白他对她的全来自于她的不驯,所以她一直小心翼翼地和他的征服做对抗。 不管海皇如何的布下天罗地纲来挑逗她的心。 她都告诉自己千万不能上当。 她一直知道他想尽办法要驯服,她一直是知道的…… 但是……不知打从何时开始?她居然毫无警觉地渐渐悖离了自己当初的决定。 她还是被迷了心。 这是否证明海皇的确是一个伟大的征服者。 海皇迎视她不甘心的眼瞳,唇角泛出冷笑道:“是吗,你确定这样做就能洗净你自己,可以成功摆脱我?”他并没有出言安抚,反倒步步进逼。 “可以!”她僵直着娇躯,眼中那抹乍起的挑战决定要将他的身影彻底赴出去。“我会提醒自己必须做到,我会把自己的心再拉回到最初始的纯净,你,海皇,只是我的主人,也仅是具备主人的身分,再无其他。” “听起来似乎很有趣。”他玩味地抚着下巴。 她的身子突然晃了晃,楚菲强忍住涌上的不舒服。“是有趣,因为你将尝到你这辈子第一次的失败滋味!”撂完话后,眼前突然一片昏暗,她再也挺不住地昏厥过去。 海皇接住她倒下的身子,笑脸渐渐收敛起。 ※※※“哈嗽!” “咳……咳……” 所有的病菌一次齐发,在她体内疯狂作怪。 楚菲身体发着高热,四肢无力,一颗脑袋昏沉沉的,只能瘫在床上,全身的力气好像都被抽干了似的。 “咳咳……该……该死哪……”记得很久很久没生过病了,但这次的感冒却是来势汹汹,追根究底,肇始于前两天跟海皇的争执,这场病就是那个自大狂赐给她的真正“礼物”。 记得两天前在浴室里跟海皇的那场疯狂战争……想不到最后她竟然用莫名其妙的昏倒做为终结。 这会不会让海皇以为她铿锵有力的拒绝演说,只是在演戏啊? 这很可能会让她先前的决定全部功亏一货。 “楚菲,身体有没有比较舒服点?”施太太又领着医生与护士走进来,从她病发后,施太太就召来医师亲自为她看诊。 “没……咳咳……我……”话不成句,楚菲脸色又青又白。 “快替她瞧瞧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病情愈看愈严重?”施太太忍不住抱怨,花了天文数字请名医,得到的效果却比坊间的医师还要糟糕。 “楚小姐,你是不是没有按时服药?”医师连忙问她。 “我……咳咳……我吞不下去。”头痛死了。 “怎么会这样?”医师一脸莫名,指示护士先替她打支退烧针,接着仔仔细细替她诊治病症,随后再重新开好药单交给施太太。“施女士,这回可能要麻烦你费点心让她把药按时服下去,否则转成肺炎的话会更加麻烦。” “我明白了。”施太太接过药单,随后送他们离去。 昏昏沉沉睡着了的楚菲好久后才又重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依旧是施太太忧心的脸孔。 楚菲觉得心口空空的。 施太太伸手探了她的额头,是比较正常的温度,她才总算稍稍解除些压力。 “幸好烧退了,现在你可要吃点东西补补身子。”她让厨房将炖好的补品送过来,才端进,四溢的香味就令人饥肠淋漓。 “施太太,太麻烦你了,再怎么说也不该让你亲自来照顾我呀。”她是总管,她的上司,怎么反过来让她服侍。 “有什么关系呢。”施太太轻描淡写地道,并未多做解释。 楚菲勉强奖一笑,其实信奉权责分明的施太太是不可能位下身段,无故对她如此的照顾,想必是受到某种指示。 “来,先吃点粥,再喝点鸡汤养养气。”施太太甚至都帮她盛好。 “这……这真的不好意思。”她像在伺候少奶奶一样,太委屈人家了。 “你就别想大多,总之先把身子养好比较要紧。” “我已经不会那么难受了,我可以自己来,让我自己动手吧,你可以放心的。” “真的没问题?” “我保证!” 她点头道:“好,那我去做我的事,晚一点再来看你。” “谢谢你,施太太。”目送她踏出房门,楚非才松了口气|奇-_-书^_^网|。怎么回事?海皇干么特意对她好,难不成他仍旧将她视为有趣的挑战游戏,也打算继续用他的金钱攻势收买她的心。 好烦…… “谁?”是去而复返的施太太吗?楚菲道:“请进。” “哈罗!”门开、门关,迅速闪过来的身影竟是意料外的人。 “关问浪!”她瞠大眼,万万份想到进门的对象会是他。“你……你是怎么进来的?你怎么有办法溜进我的房间?” 关问浪走向她,一面笑眯眯地回答道:“我是爬墙爬进来的,如何,功夫了得吧?或许连壁虎都还要拜我为师重新学习爬墙之术呢。”他呵呵笑… 楚菲按住脑门,这家伙太会胡扯了,而且她不是小孩子,怎么可能轻信他这番说词。 对了,她突然想到,上次他也是如入无人之境的溜进玻璃屋内,事实上这栋别墅装设有最先进的保全系统,连只苍蝇都很难飞进来,他如何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地闯进海皇的私人殿堂里。 “不对呀……真的不对……”愈想愈不对劲,愈想愈恐怖。 “暧,又来了,你怎么又来了,怎么又用一张惊吓过度的脸孔对着我?”关问浪倒是一派轻松。 她布满疑虑。“你到底是何方神圣?你怎么能够……能够轻松自如地闯进海家别墅?” “我说我是爬墙……” “你别当我是三岁小孩。” 他耸肩,无奈道:“好吧,既然你已经看穿我,那我就说实话吧。事实上我是透过我老子的关系才弄到保全公司的机密档案,摸清楚这栋别墅保全系统的设计图,这才可以顺利通过考验。” 是真?是假?她居然不知该信或不该信?关问浪对她而言是一道谜团,可怕的是她连“关问浪”这三字都不晓得是不是伪造的。 他忽地叹口长长的气,静静凝视她,说道:“你就别再问我是怎么进来的。 反正我都已经站在你面前,问了又有何用?倒是你,没法赴我们的约会,原来是生病了呀。” 那天压完马路后,约好第二天再见面,没想到却失了讯息。 “是啊……”既然他不肯说,楚菲也不再追问,况且她也问不出所以然来,在这些“人上人”面前,她连根葱都算不上。 第9章 “无缘无故怎么突然生病了呢?”关问浪关怀备至地端详她颓靡的面孔。 “就是生病了。”她别开脸,不想回答。 “怎么,是海皇欺负你了吗?”他却一口断出答案。 她一怔!随即否认。“不是!” “明明就是,呀,该不是我们相约出游的事被他给发现了吧,所以他才……” “没有,不是他,你别乱猜了,会生病是我自己造就出来的后果,跟别人毫无关系。”问题出在她身上,是她的意志不够坚定,才会招惹一身腥,只能怪她自己。 她不会把过错推到别人身上。 他锐如猛禽的黑眸,却在分析她灵魂深处的激荡,似有心又无意地问:“为什么?当海皇的女人让你很痛苦吗?” 她倏地喷出防护网。“你怎么会问我这种私人问题?这实在太奇怪了?”这于他何事? 他忙挤出笑容来。“你别紧张,我纯粹是好奇心依然,你忘了吗?我说过我喜欢研究海皇,所以我才想问问这其中道理。 她睫毛煽了握,顿了好一会儿,忽地瞠开眼睛直视他,说道:“算了,坦白告诉你也无妨。我不想当海皇的女人,是因为他不仅爱情、不屑爱情,他有的只是征服的在作祟,他只是想征服我罢了。现在我反问你,你会娶一个心思不在你身上的女人做你的妻子吗?” “不会!”关问浪答得干脆。 “这就是原因了。”她移开眼,回避他的注视。 关问浪不断点着脑袋,好像真的了解她的想法。“总之,你想得到的是真爱,你想要你的男人只对你忠心,所以你对花花公子完全不感兴趣,哪怕他是富豪,是人见人爱的帅公子,你都不放在眼里。” “你好像在演讲——呕!”楚菲吓一大跳,感觉有人往这里走过来了。“关问浪,你快躲起来,有人过来了。” “惨了、惨了,躲哪儿好呢?都这么晚了,怎么还有人跑到你房里来呢?” 他也一脸惊慌的模洋,配合她紧张的口吻团团转。“怎么办?躲哪好?” “呀,躲衣柜里,你快躲进衣柜里。”楚非想到了。 “衣柜?”关问浪竟然笑出来。“好好玩哦,你竟然要我躲衣柜。” “你还笑得出来?”她都满头大汗了。“快呀,快躲起来。” “好,我躲,我去躲。”他打开衣柜,将修长的身子给缩进长型衣柜里。 “菲儿,你看我这样子像不像是一个偷情的奸夫呢?” “你!”他竟然还能开玩笑。 外头的人在敲门了,关问浪只能用嘴型说:“想当然尔,你就成了淫妇喽。” 道完,他才心满意足地愿意把衣柜台上。 再这样玩几次,她保证会疯掉。 “请进!”她气若游丝。这个关问浪总是出现在最不该出现的时刻。 海皇大步迈进,楚菲一见来人是他时,不由得吓得汗水直流,小脸更是转成一片深红。 “海……皇?”她心跳差点停止! 他浓眉一扬,走过去,不由分说大掌就放在她的额头上。“施太太不是说你的病状转好许多?怎么热度还是这么高?” 她惊悸地弹起来!在他碰到她的一刺,不堪以记忆跳回脑中。 “你别碰我!她躲开脸,不愿跟他有肌肤上的贴近,太多的痛楚仍然盘旋在心口,化不开。 “我的病的确是好了。” “好了?健康人会是你这种德行,冷汗直冒,热度烫人。” “那是我的问题,不劳你费心。”他也会关心人,真是可笑哪。 对于她的反抗,海皇丝毫不以为意,继续靠近她;不疾不徐道着:“是我把你害成这副模样,我理当要补偿。” 这又成了她心头的痛。 “你所谓的补偿就是用你的财富压死人。” 聘请最顶尖的医师,用最昂贵的药材烹煮食物给她吃。在她看来,这全是折辱她尊严的伎俩。“别把钱虚掷在我身上,不值得,我承受不起。” “无所谓,只要我觉得这些钱没有浪费就行。” 是啊,他向来不管他人想法,只管自己的情绪是否得到满足。 他的手悄悄地又滑向她的脸,她躲不开,然而她渗出的汗珠却让他的眉宇皱得更深。“烧似乎退了,不过你全身上下也都湿透了。” 都怪那个关问浪,幸好海皇没有发觉房里躲着他。“我自个儿会去冲个澡。” “你一个人?” “废话。”烦躁让她口不择言。 “你可以自己洗澡?”海皇显然不相信大病过后的她有力气撑起自己的身体。 “我当然可以。” 他忽然下决定。“不然这样,还是让我来帮你好了。” “海皇!”这是什么意思?才散去的热度又全部跑回来!“你又打算做什么了?”她全身紧绷戒备。 “你别紧张……” 不待他说完,她抢话道:“没用的,我不会再上同样的当,我不会了。”他又想制造迷离情境,用身体诱惑她,让她身不由巴,然后再嘲笑她、讥讽她了是不是? “我让你上当?”他玩味着她的话。 她一脸的阴晴不定。 “不是吗,你又想跟那天晚上一样。”她不敢把话说的太清楚,衣柜里头还藏了个关问浪,若是被他听到这么私密的故事,她会去一头撞死。 他微笑着。“你想大多了,我只是想帮你… “打消你的主意,我不会再误中你的计谋,我可以再对你说一遍,我不会屈服在你的淫威之下,你要玩的话,去找适合你的女人……唔——” 海皇忽尔欺前,吻住喋喋不休的小嘴,成功堵‘住她的话。 他吻着佳人,细细柔柔地吻着她。事情发生的太快,在楚菲意识到必须抗拒的同时,他却放过她的唇。 “你的身体不适合太过激动,我这次不跟你争执,就顺你的意思。”所以他适可而止。 “你也知道我是个病人,那你还吻我,你不怕被病菌传染。”事实上她也慌了,因为不期待他会主动放过,她以为自己又得奋力一搏。 他一笑,黑瞳注视她,逸出的磁嗓连他自己都觉得过分温柔。 “我若是因为这一吻而生了病,那也是求仁得仁,我愿意和你共赴患难。” 道完后,他平和的退场,没有任何的勉强,也不出言相讥。 楚菲愣住了,她沈默着,直到突兀的掌声响起来,她才拉回神智。 “好感动哟,我实在太感动了,海皇说他愿意跟你共赴患难,他对你真是情深意重呀。”他动容到几乎要流下眼泪来。 “你知道什么?”她恍然一醒,惊觉自己差点又掉进海皇布下的鹰咒中。 “我当然知道,我全部都看见了。”他暖昧地对她眨眼睛。 “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把衣柜的门推开一点点,就瞧得一清二楚啦。” 推开衣柜?“关问浪你……你实在太不知死活了。”他还要不要命,完全不怕被发现。 “不知死活的是另有其人吧?”他依旧一脸闹闹。 “什么意思?你是指谁?”她的心儿突然怦怦乱跳。 “一个警觉心全部丧失的男人。” “你是说海皇他……” “好了,我们不要再谈他了,既然我的研究又有更进一步的发现,我已经很心满意足了。菲儿,我就先告辞了,你自个儿保重,下回见。” “喂,关问浪,关……”说走就走,毫不犹豫,楚菲望着他身形消失,没来由地,一股强烈的不安重重的划过她胸口,仿佛要发生什么事。 第五章 这世上真有用金钱买不到的东西吗? 海皇非常的质疑? 不过硬骨干楚菲却是做到了,并且在他面前严正的捍卫着她的尊严;砸向她的金钱财富不仅没把她的心给网进掌心中,反而适得其反的把她推离得更加遥远。 海皇百分百的确定她是发自内心的不屑,绝对没有掺杂任何作戏的成分在其中。 犹记得第一次见到她时,她坚毅的眼神就凝聚着对他的拒绝与排斥,一年多过去了,这道藩篱不仅没有打破的迹象,反倒构筑的愈来愈高。 海皇一派闲适地坐在椭圆型会议桌前的主席位置上,偶尔淡淡地吞云吐雾起来,他一直陷在自我的思绪里,对于会议桌前其他十个人竟是视而不见。 没错。 此时此刻正是海氏王朝与吕氏企业的高级主管在商定合作细节的场景,两方人员已正如火如茶地讨论着要如何建立合作关系,与会人士见会议主席海皇静静坐着,却一直没有参与意见,都似为他是在为两造之间的矛盾思索着最后的排解方法,殊不知海皇对于会议进行的细节压根儿一个字也没听进去,此刻他满脑子装着的唯有两个字——楚菲。 楚菲呀楚菲……这女人……啊,是啊,她只是一个女人,是围绕在他身畔花海中小小的一朵,偏偏,从不让任何女人打动心房的他,却只想掬取这株浑身是刺的小花,他对她可说是费尽思量,可惜结果却是徒劳无功。 他跟楚菲之间对立的情况依旧,她依然是那种不屈服的目光。 尤其在关问浪出现后,两人的关系显得更加严重且复杂。 甚至反过来被她难以攀折的傲气给缠住,舍不得放弃她。 她,喜欢上关问浪了吗? 可以确定她必然不讨厌,否则她不可能跟他出游,毕竟他们才见过一、两次面,交情并不深。 至于那位神秘的关问浪,他究竟想在这里头扮演何种角色? 第10章 思及此,他眉头不禁蹩了起来。 “海先生?”一道清脆的女声轻轻唤他。 他置若罔闻。 吕家的代表吕茵嘴角眉儿不禁露出柔和的笑意,她突然迳自决定让进行一个钟头的会议暂时停止,摒退两方主管。 她站起,走向海皇,半弯下身子问道:“难得海少爷也会心烦?”在会议开始后十分钟,她就看出来海皇虽然身体坐在会议室里,心思却不晓得飞哪地方游荡去了? 海皇飘忽的眼神终于渐渐转回原本的深沉。 “我心烦?”他淡淡反问,将烟捻熄。 “呀!”她俏皮一笑道。“倘若海先生不愿意承认的话,就当我猜错好了。” 吕茵没要穷追猛打,况且海皇不是她可以轻易去撩拨的男人。 海皇看看她,无所谓地回应道:“你没猜错,我的确心情不太好。”他大方地承认自己有过的恍神。对于吕茵,海皇对她评价颇高,两人虽仅有数面之缘,但他已经了解此殊是个标准的女强人,可贵的是她并没有仗恃自己的才能而出现咄咄逼人的尖锐气质,反倒以善解人意见长。 这时海皇也发现,偌大的会议室仅剩他们两人,她聪慧的不让第三者知晓他曾经有过的心不在焉。 “我似乎该向你说声谢谢。”能不动声色地替他打圆场,单凭这份能耐就能让他另眼相看。 “不客气。”吕茵大方接受。“不过我很好奇,不知道你在为谁烦?为何事烦?” 他扬扬眉。“当然是为了我们两边的合作案。” “别开玩笑了。”她故意大惊小怪。“我可不敢抬举自己,想你堂堂海氏王朝的领导人会为我吕家这种小小的公司烦心,天哪,太不可思议了,我承受不起。” “谁说我不会?”海皇对于她的谦虚又加上几分好印象。 “因为我没有自大的毛病呀。”她吐吐小舌头,神情可人。“我吕家在你眼中究竟占有多少分量,我心里自有一把尺在衡量。” 海皇跟着笑了起来,跟聪慧的女孩聊天实在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吕家有你这位继承人,想来。不用两年时间,必定会横扫整个企业界。” “谢谢你的祝福。”她毫不矫情地接受他的称赞。“为了你的祝福,我可否请你喝一杯酒?” “当然可以,那是我的荣幸。”他看着她,眼神里没有合带任何的杂思。 吕茵的圆滑让他欣赏,却没有任何异样的感觉。 细数他周遭的女性,能够在他心口占有一席之地的仅有楚菲,也只有楚菲。 ※※※凯晶饭店的顶楼,悠扬的旋律轻送进客人的耳朵里,酒香也飘散在坐于吧台前的客人身上,对一些经年累月都在商场上冲锋陷阵的菁英们来说,偶尔来到舒适的高级酒店料解身心上的压力,是件畅快的事。 “你预计要在台湾再待多久?”吕茵轻碰他手上的酒杯,清脆的玻璃碰撞声一如她悦耳的嗓音。吕茵在众人眼中算得上是个天之骄女,不过她还是会被风度翩翩的海皇给迷惑了去。一举手一投足均散发无比勉力的他,就如同吸力特强的磁铁般,吸弓着周遭人的注意。 只不过——要掌握这种男人的心,是很不容易的一件事吧! “大约再半个月我就会离开。”他浅尝一口酒,目光望着金绿色的精致杯身。 是该离开了,处理完剩余的公事后是得尽快离开台湾,这阵子台湾简直成了他噩梦的泉源。回到故乡,楚菲反倒对他愈是疏离。“如何?你要不要随我一块上海皇岛参观游览?”他突然邀请道。 “我可以去?”吕茵掩不住心中的惊喜,若非至亲好友,海皇的私人岛屿“海皇岛”是不让外人妄进的。 “当然可以,你是我的朋友。 朋友? 一句朋友让自茵心花怒放。 “我真是太荣幸了,能成为你的朋友——‘单纯的朋友’,我实在太兴奋了。” 她特别加重其中某句意思。 海皇自然听得清楚。“为什么要特意加上一句——‘单纯的朋友’?” “因为我不想引起误会,也不想引起任何不当的联想。”吕茵坦白地为自己的|奇-_-书^_^网|说法做解释。“我是个个性非常直接的人,不习惯拐弯抹角,话说得白、也答得干脆,但是这种直性子却常常让我父母大伤脑筋,尤其我们百家又世代经商,他们认为我太过直接的个性容易得罪人,会吃大亏。或许吧,事实上我先前的确常常为了我的直爽付出过惨痛的代价。然而——我还是认为戴上假面具,虚伪做人,成天胡说八道对自己又有何好处呢?而且不累嘛,所以呢,我想了个折衷的法子,训练自己学会‘看人’的本事,久而久之跟什么人要说什么话,成为我和人相处的一种方式。” “学‘看人’?”海皇饶富兴味地问她。“哪我呢?你是用什么心态来跟我聊天?” “我喜欢跟你说话是实话!”她拢拢自己的头发。“怎样?你相信吗?” “我当然相信1” 吕茵忍不住松了口气。“你果然是个人物,这也代表我并没有看错人。”她举杯敬他。“也因此,我才会向你特别强调‘单纯’这两字,因为面对赫赫有名的经营之神,能跟你在工作面上有所交集,我已经心满意足了,也就不会有太大的野心,妄想和你建立更亲密的关系,虽然我明知你非常欣赏我。” “聪明的女孩。”不得不赞赏吕首的头脑,懂得什么是她可以要的,什么是她要不起的。不过——他仍想逗逗她。“既然晓得我对你的评价颇高,为什么不愿乘胜追击,或许我会对你动心呢。” 她挺有自知之明地摆摆手。“不会的,何况你根本没有任何动心的迹象。” “哦?”迹象? “如果你喜欢我的话,在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你就不会轻易放我离去。” “是吗?”他想起第一次见到楚菲时,的确就没有放过她的打算。 她轻轻摇晃手上的酒杯。“依你的相貌。凭你的财富、再加上你的……个性,被你看上的女孩虽然幸福,不过也……”她突然赋口不语。 “也什么?”他看着她迟疑的表情,说道:“没关系,你是我的朋友,朋友之间有什么话不能谈的。” 吕茵点头,直言道:“我想,对方是需要很大的勇气。” “跟我在一起要有勇气?勇气是嘛……”他反覆念着。 言下之意,海皇是有心仪的女子了。 吕茵这回不再追问,适可而止也是必要的生存之道。 海皇兀自转进自我的思绪里,这些天来,他总是在思考,不断的思考,而且只为“她”而思考…… ※※※海皇身上飘着淡淡的酒香。 跟吕茵分手后,他又独自在酒店中逗留了一会儿,多品尝了几杯酒,才让司机开车来接他返回别墅。 他没有醉,但神智似乎也没那么清醒,脚底有些载浮载沉的…… 多久没这么放纵过自己了? 他笑笑,走往沙发坐下,舒服地倚靠着,意志飘浮来飘浮去,其实也是种很有意思的感受。 他闭上眼,打算好好休息,不期然的眼角余光瞥见那个困扰他的女人正蹑手蹑脚地想问过他的视线,逃出有他存在的势力范围。 紊乱多时的心绪墓然有股想澄清的冲动。 为何每每见着他,她就必须“逃”? “楚菲,你过来!”海皇坐正,按住眉心,声音沙哑又低沉。 楚菲顿住,还以为没被他发现呢,没想到…… 想想自己好像一直躲不开必须跟他有所“交集”的命运,海家的佣人非常的多,有些人要见到他一面都得碰碰运气,而她,不论何时何地,不管她如何问躲,命运之神就是硬要将他们两人兜在一块不可,任凭她怎么努力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楚菲打起精神走过去,愈靠近他,他身上的酒味儿也开始一丝一丝地缠住她的呼吸。 “你喝醉了?”她掩不住讶异。并非海皇不础酒精,而是他不容许自己呈现迷醉状态。据说,他的酒量非常非常的好,想弄醉——不,不必到醉酒程度,要让他微醇都很困难。 “我喝醉了、他嗤了声。”或许吧,被气醉了。 标准的醉话。“谁敢气你?”不过她得提高警觉,一个神智不清的男人,比野兽还可怕。 他大刺刺地指着她。“你就敢。” 楚菲喉头一紧,答不出话来。 海皇忽尔扯出嘲讽的笑容,幽幽说道:“我有说错吗,你不是把我当成老虎,一直想避而远之,我刚刚要是不叫住你,你大概又要逃之夭夭了吧?” 她抿住唇,干脆不说话。 他脸一偏,将她排斥的表情看在眼里,嘴巴说着轻松,眼底净是阴郁。“我真不明白?你既然有勇气抗拒我,为什么没有勇气爱我呢?” 她的呼吸刹那间全被夺了去! “爱你?”惊诧过头的声音全变了调。 他点头。“对,爱我!很奇怪吗?为什么你的表情看起来那么的惊讶?” 楚菲又呆了好一会儿,随后才可悲也似地摇起头来。“我的确是大惊小怪了,毕竟我早该习惯你的游戏方式。” 游戏方式? 这是她的感觉。 楚菲对他的排斥与抗拒果真更胜以往,不是出于他敏感的误解。 “你……”他叹口气。“算了、算了,我不生气,麻烦你倒杯热茶给我,也许我真的是醉了也说不一定。”他不想刺激自己、也不想惹恼她。 第11章 此时此刻他升起的是要理清混乱的打算。 楚菲顿了顿后,转进厨房帮他彻好一壶热茶,再返回客厅,倒进瓷杯里,递一杯给他。 “喝杯茶解解酒吧。”她的身分是女佣、单纯的女佣,她会牢记在心的。 “谢谢!”他接过,忽地抬头照她,黑色的眼瞳闪烁迷离色泽,并且带着浓浓的温柔。 “这茶闻起来真香。” 她移开眼,不敢注视他温柔的表情,是眼花了吧,她一定看错了,海皇这人岂懂温柔二字的意义。 “这是我该做的。”然而她也没有求证的勇气,就是不敢面对他。 “不过我还是想谢谢你。”他一口一口品尝着好茶,喝完一杯,楚非又帮他斟了一杯。 “谢谢!”温柔的磁嗓再度逸出,语句依旧是缠绵得教人心软。 她晕眩神迷了,这是什么妖异的气氛,海皇明明是霸强的存在体,他从来不兴温柔这套观念。 然而此时此刻的地却…… “我去拧条毛巾给你擦擦脸。”她弹起来,坐不下去了,四周的热度愈升愈高,她额上居然渗出汗珠来。 楚菲逃难也似地奔进浴间里,双手捂住胜抚平剧烈起伏的情绪。 她快疯了。 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 半晌后,她才抬起脸来,望着镜中的自己,除了绯红外,还是一片绯红。 她在怕什么?她又在紧张什么?不是已经做好决定要把自己的心拉回到最原始的纯净面吗,不是决定了不再为他荡起任何涟满,那么又怎么可以为了他的几缕温柔就脸红心跳了起来。 楚菲怎么可以这么软弱…… 怎么可以…… 她拼命安抚自己的情绪,直到再次为自己做好防护膜后,这才拧好热毛巾,重返客厅,将毛巾交给他。 “擦把脸吧,这样会比较舒服些。”然后他就可以恢复正常,她也不必再面对这么温柔的海皇。 他仰起首,直接将毛巾覆贴在脸上。接着启开薄唇,声音虽然变调,却清楚又明显的传进她耳朵里。“不要防备我,我只是想跟你说说话,并没有打算吃掉你。”他当然看得出她的仓皇。 “谁说我紧张了,是你太多心。”她力求平静无波。 “是吗,是我多心了?”他拿下毛巾,一对回荡柔情的眼,再次深深切切地锁紧她。 又是一丝一丝的缠绵。 她惊悸了! 喝了酒的他,少了不可一世的猖狂。然而那张疼爱有加的面孔,却超乎她能承受的范围。 “你醉了,你真的醉了……”除此外,她找不到任何理由解释此刻的醉人情境。 “没关系,就当我醉了也无所谓,倒是——我要不要也让你喝点酒,灌醉你呢?人云道:酒后吐真言,就让我们两个,一块把底牌给揭开好了。” 她跳了起来。“我不会喝酒,也不要喝酒。”这人又再玩什么把戏? 他笑,笑得挺狡黠的。“我当然知道你不会喝酒,我只是开开玩笑罢了,既然你不喜欢,我也不会勉强你。” 这么好说话,海皇这人向来以勉强她为人生一大乐趣。 “你不勉强我?”她深怕是自己耳朵听错。海皇向来习惯将她挑逗到意乱情迷时,再重重地把他推入地狱深渊中。 “我有这么可怕吗?”她对他总是这样的诚惶诚恐。 她又不回答。 不禁叹口气,海皇问道:“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扮了命的要抗拒我?” “你又为何不问问你自己,为什么一心一意只想征服我?”她终于压抑不了自己的忐忑,出口反问道。 征服? 的确。在他第一眼见到她时,是被她不屈的眼神所吸引;她引燃他挑战,令他决定收服她。只是通常这股征服维持不了三个月便会让他兴致褪灭,尤其对女人,只需两个月必定手到擒来。 唯独她,破了此例,并且以她的铁石心肠成功击溃他的自傲。 换个角度看,她已在不经意间成功地引导出他的弱点,并且让这个弱点转为放不开她的原罪。 “你问我为什么放不开你?为什么呢?”他一步步地将佣懒气息收起来,此刻的他表情再正经不过。“我舍不得你,我喜欢你陪在我身边,自然我就不想放你走,这很正常。倒是你为什么愈来愈急着想离开我?为什么?难不成是为了关问浪?” “别把问题往别人身上推。”她要离开是因为她怕……怕克制不了自己的感情,怕自己一脚踩进爱情魔域里,从此不得翻身。 他却坚持问道:“他没有再来找过你吗?” “没有。”楚菲身于僵了僵,上回他藏身衣柜的事,海皇究竟有没有发现到? “没有,关问浪并没有再来找过我,或许他也觉得我无趣,所以不想、再跟我有任何牵扯了吧。 “你好像很紧张?”他的脸色逐渐僵凝,谁会对一个陌生男人紧张,除非心头有鬼。 “胡说。况且关问浪怎么可能会喜欢我。” “菲儿,你千万别小看自己的勉力呀。”他修长的手指爬上了她皱拧成一团的眉心,轻柔地替她梳拢开来。“你是个好女孩,很棒的女孩子,懂得你的美的不是只有我一个,关问浪也非省油的灯哪。” “不要开我玩笑。”他是什么口气,仿佛在吃醋。 吃醋? 她闭了闭眼,为自己这种突如其来的想法而暗笑。 “我像是在开玩笑吗?”他的表情偏偏跟她的想法唱反调。“他让我警觉到,假如我再不行动。放任你们继续纠缠下去的话,他真的会把我从你心底赶走,他会抢去你的心。” 她脸色刷白。“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字字句句像极了吃醋的丈夫。 “知道,当然知道,我清楚得很。” “不!你一定是喝醉了,你醉了酒才会说出这种话来,你酒醒之后一定会后悔的,甚至……你会连你自己说过什么都忘得一干二净。” “我不会忘,我还可以说得更直接、更清楚一点。我,海皇,决定要追求你,非关征服什么的,单纯的追求,以爱为名。” “你……你神智不清。”她疯了才会相信他的话。 他铿锵有力的追求宣言对她而言根本是种魔障。 海皇一对黑眸霎时变得奇亮无比,但不一会儿,却又迷蒙的好似快要沉睡而去。“也难怪你怀疑,用嘴巴说……也许没有说服力……那么……就实际行动吧……用实际行动来证明我的话并非虚假……” 他低声地喃喃道,之后,头一偏,便睡了去。 楚菲作在原地好久好久。 是梦吧,是在作梦,方才听到的全是梦境中的一环。 再不然就是酒精的挥发让一切变得不真实。 肯定是的,一定是的,醒醒吧——海皇是她的债权人、是她的主子、是她的牢头、是控制她行动自由的恶魔。 他怎么会横“爱”这个字呢? 楚菲跳起来想走,哪知还是忍不住回头端详他的睡颜,这也令她不禁再次赞叹造物者的神奇,竟然能将极端的邪恶与全然的优雅全都融进海皇一人身上,他是那样的教人目眩神迷。 她终究还是不忍心让他衣衫单薄的睡在沙发上,拿了条薄毯盖在他身上。 吁口气,她正欲上楼,施太太却突然现了身,并且直截了当对她说道:“楚菲,你要是能把你的关心直接表现给海先生知道,我想他会很开心的。” “只是替他盖条被子而且,值得大书特书吗?” 够了,别再来刺激她已经脆弱不堪的防护墙。 “这是你对他的关心与重视,当然值得表明。”施太太不愿看得简单。 她硬说道:“施太太,我是海先生的佣人,做的也是本分工作,谈不上是我对他的特别关心。” “何苦再嘴硬下去,你跟海先生斗成这种状况,全都肇始于你们太高做了,要是你们都能放下身段,会过得很愉快。” 她狐疑地赚她。“我不明白,你为什么突然要跟我说这些话?”连施太太都变得不一样。 “因为我发现海先生变了,你也可以说我是有心的在推波助澜,因为好不容易有这个机会,倘若我再放过,也许连我都会后悔。”施太太望了望睡在沙发上的海皇,对他是又爱又敬。“海先生出身富贵人家,我跟他母亲是姐妹淘,所以自从我丈夫去世了以后,我便到海家帮佣,这期间我曾经亲身经历过海老先生和海老太太遭人陷害,海家差点家毁人亡的惊险状况,或许是这个原因养成了海少爷的独霸心,以及不流于群的个性,不过,海家的老老少少都是好人,事实上你与你的家人待过海皇岛,你扪心自问,海老先生、海老太太,以及海小姐曾经苛待过你们楚家人吗? 是没有。 “但海皇却对我——” 她抢话道:“那是他喜欢你,却不知如何表达,也或许习惯征服的他表达方式不对,才会导致你们水火不容的结果。 “施太太过分美化他的行为……” “可是你能否认,他的确为了你破了许多例,你可知道,海先生从来不轻饶伤害过海家的罪人,但他放过你父亲,这是第一次,也会是最后一次。 楚菲不断凝聚拒人于外的气息,在她好不容易又筑起一道墙后,为什么四周人偏偏都要抢着来破坏。“施太太是疼爱海先生的,我知道你从小看他长大,自然会对他有所偏爱,所以想要帮助他来戏弄我,让我上当,这也无可厚非。 “如果你还是要这样想的话,我也无话可说。” 第12章 施太太深深叹口气。“我就言尽于此,其实我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跟你说这些,我只希望你能够好好想想,千万别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 后悔的事? 楚菲大大震动了下! 第六章 “你在做什么?” 海皇一大早便给楚菲一个天大的意外,突然冒出抢去她的锅铲,吓得她骤失定力的定力差点被锅缘烫着。 楚菲和另外两名女佣正在厨房打理今天的早餐,实在没料想到主人会“大驾光临”。 “我正在工作,海先生!”楚菲压下不满,恭谨地提醒他,因为他的出现让另外两位女佣变得十分紧张,手脚僵硬的,以为主子是来突击检查她们是否偷了懒。 “你们两个先下去。”海皇把锅铲丢在一边,示意局外人退下。 主子有令,谁敢不从,两位女佣立即领命退场。 楚菲旋回身子,纤纤玉手想要拿回被扔在一旁的铲子。“海先生有何吩咐? 是不是决定改吃中式早餐?” “你别动!”他按住她的手。 楚菲怔了怔,而后一脸莫名,迅速袖手。“我不动,你吃什么?” “自然是让其他佣人接手这份工作。 “可是今天轮值我在厨房……” “我说你别再做了。”他移到她身后,再度按住她的肩膀。“身为我的女朋友,可是让我宠爱的,而非劳劳碌碌的一直工作。 她全身发冷,不会吧,怎么梦魔还没有过去。 “你的女朋友?” “你忘了我昨晚对你说的话?”他笑,不厌其烦地道。“既然忘了,那么我就重复一遍好了。从现在开始,你、楚菲,不再是海家的女佣,你现在是我海某人的女朋友,再过不久,你将是我海氏王朝的女主人,这个身分你要牢牢记住并且享用! 楚菲沉默了,空茫的心努力沉淀过后,仍然是无所适从。 在她都还没有弄清楚状况前,海皇竟然骤下决定,替她重新调整了“位置”。 “我不喜欢这样。”她脱口而出,冷却的神经线刹那间又燃起烈火。“我不喜欢你一大早就来破坏我的心情,影响我的工作情绪,况且,你这样做对你又有什么好处?我想不明白?” “我破坏你的心情?我影响你的工作情绪?”他的表白竟然换来这样“奇特” 的回应。 “是的,你骚扰到我了。 他噙着笑,既然她不愿意走到他身边,那么他就主动靠过去。“别误会,也别生气,我可不是在撩拨你或者在戏弄你,况且我昨天晚上就给过你承诺,也告诉过你,我要追求你,难不成你以为我在开玩笑? “是的,我认为那些全是醉话。”‘是醉话、一定是醉话…… 他笑一笑。“即使喝了酒,我的脑袋还是清楚的很。 “不可能。 “若是不信,为何不敢回头看我。 回头? “我……不,不必了。”她不愿自己再度飘摇,都下定决心要跟他保持距离,而且她自认可以做得很好、很妥当。 “你在怕什么?”他继续追击,丝毫不愿放松。“你不敢回头,是怕在我面前泄漏了你最真实的感情,你不敢回头,是怕你把持不住自己的心,怕你掩盖不了依然深深惦记着我、爱着我的事实” “胡说。谁再惦记你。我又怎么会爱上你——”楚菲猛地回头,迎上他的眼。 海皇那对深远炯亮的黑眸,正定定纠缠着她。 她惊悸了!宛如受到催眠般的无法动弹,只能任由奇异的恐惧狂肆蔓延,心脏更是被揪着好紧好紧…… 他缓缓地绽开一抹勾人心魂的微笑,抬起的手背滑过她细嫩的脸颊。“何苦跟自己的心意过不去,违背自己的感受是很痛苦的折磨。承认吧,要是你不爱我、不关心我,昨天晚上你也不会担心我可能受凉,还替我盖上被子。” 他真的都知道。 楚菲惊煌地跳开。“我只做我分内工作,你故意夸张解释。”瓦斯炉上加热的牛奶已经滚沸,她感谢有这机会可以逃离他的气息。楚菲闪过他先去关掉开关,伸手握住壶柄准备倒出牛奶,然而心烦意乱的她一时忘了把手是热的,忘了防护,手一握,立即烫着,惊慌之下,竟然把整壶牛奶给翻倒。 “啊——”她惊叫,但海皇速度更快,迅速将她拉开,溅起的牛奶虽然没有伤着楚菲,却仍然溅到海皇的手臂上。 沸腾的高热让他的手臂立即红了一大片,楚菲见状,急忙将他被烫着的手臂拉到水龙头下冲水。 怎么办?她吓坏了。 楚菲死命咬住下唇,害怕自己会失控地尖叫出声,眼眶不断浮上水气,不管怎么说,他是代替她承受了这痛。 “是不是很痛?”她紧张地问。 “没事的,你不要紧张。”被烫的人反过来安抚惊慌失措的俏人儿。 “怎么可能没事,你看看,手臂又红又肿的。”她急得快哭出来。“海皇,你别把手拿开,让水继续冲,我打电话请医生过来。” “菲儿,真的没事,你不用大惊小怪。”他抓住她。 “可是——”他可是尊贵之身。 他悠然的神色飘上了抹感动。“这样就够了,真的!” “够了?”她抬起迷濠的脸蛋。海皇是什么意思? 他慢条斯理地捧住她的脸蛋,心满意足地道:“知道你是真心在为我紧张,我就很满意了。” 如遭雷击!楚菲倏地恢复宿冷的颜色。“谁在为你担心来着,我只是——” “不要否认!”海皇抓着她的柔荑,紧紧握住。“我深刻的感受到你的忧虑与担心,既然事实,你又何必掩饰。 “你……”她忿忿地想抽身,哪知反而被他拉进怀抱里。“海皇?”她惊呼,倒抽一口气,然而他的气味却也堂而皇之地顺着她的呼吸攻陷她每一颗细胞里。 海皇安适地搂住她,无视她的惊呼,附在她耳畔轻哺道:“自从我们吵架以后,我很久没这样抱住你了。”她的馨香、她的体温,一直令他怀念。 “海皇,你不要这样——”她大声斥叱道。为了掩饰自己狂动的心跳速度与急促的呼吸,她不断推拒他。天知道他的动作虽然轻拂,却是狠狠地鞭答着她的灵魂的理智。“你放开我,快放开我……”楚菲太清楚海皇一向有这个能力让她自动卸甲,所以她才不断提醒自己、克制自己,不能随地而起舞。“这里是厨房,要是有人进来看见,他们会怎么看我?想我?”流言是最要命的伤害。 “我期待被人看。”他的手臂把她的纤腰搂得更紧,并且一指托起她下巴,让两人脸对着脸。 “我已经决定把你正式带进我的王国里,被佣人瞧见,只是确定你身分的第一步,所以你要赶快学会习惯,因为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的存在时,无数注目的眼神都将投射在你身上。” 她几乎哑口。“你不是说真的吧?” “你觉得我像在开玩笑吗?” 可怕的就是不像。 从海皇脸上流露出来的锐利与深意如同一把利剑,正高高扬起,打算挥下斩断系住她的心绳。 这样一来,原本控紧的心又会跟脱易野马一样,再也驾驭不了了。 “菲儿,我没有开玩笑,也不是寻你开心,更非戏弄你。”海皇继续道,声音温暖得像条丝线,牵系她犹豫不决的心。“我已经厘清了自己的感情,也确定了自己想要的对象,更是诚贵的对你做出表白,将心比心,你是否也该对我释放出你真正的情意。” 她闭上眼。 谁来告诉她? 海皇究竟是救人的天神,还是预备推她坠落无边地狱的魔工。 “你不用现在回答我,不过我相信你会做出正确的选择。”在她额上吻了一记,海皇从容的退场,愿意留给她思考的空间。 她缓缓地睁眼,目送他背影消失,不再咄咄逼人的海皇,像极了能渗透穿石的水,这水,是最最可怕,他钻进了她的心。 ※※※“买下来,我要百分之五十一的股权,少一股都不可以。” 楚菲随同海皇来到台湾分公司,一踏进办公室,统领亚洲分部总体运作|奇-_-书^_^网|的许总经理立即跟海皇报告和对手目前缠斗的最新状况。 在海皇的命令下,楚菲已经不再是佣人身分,她成为他的私人秘书,必须随时随地陪在海皇身边。 即使楚菲不愿意,也脱不了身。 许总经理偷偷觑了楚菲一眼,对于她的突然出现有些好奇,不过,正事要紧。 “海先生,林俊仲的态度相当高傲,他吃定我们需要这家公司的专利权,才敢故意抬高股价,提出一堆不合理的要求,倘若我们真的应了他的胁迫,以后可能会后患无穷。 他冷冷一笑道:“无所谓,把支票开给他,不过提醒他一句,在兑现前最好想个仔细,会不会有某个人因此而丧命。” 楚菲和许总经理谏然一惊! “别紧张,我没打算弄脏自己的手,再说不必我下手,自然会有人代劳。” 他邪美的表情像头噬血的黑豹子,让人看得心惊胆战。“林俊仲有今天的地位,全靠他老婆娘家的支持,要是让他妻子知道林俊仲在外头另外养了问小公馆,他那位有黑社会背景的老婆岂会善罢干休?” “我明白了。”许总经理恍然大悟,立即抓着这个小辫子,找林俊件谈判。 看着许总经理离开,楚菲不免疑惑道:“你怎么知道你的敌人对老婆不忠实?” 第13章 连在地的许总都没查出来。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海氏王朝能在世上立足,耍些手段也是必要的。”还有更多残酷的事情他隐匿不谈。 “耍手段?”她不以为然。“用这种方法威胁对方,似乎胜之不武。” “在商场上不玩君子之争这一套。” “可是这么做会不会太狠了点,你明明知道他老婆的背景,要是处理不好,很可能会闹出人命来。” “菲儿……”他叹笑。“我不做慈善事业,况且对敌人征慈就是对自己残酷,这条真理我在很小的时候就奉为圭集了。” 赫然想起施大大先前跟地说过的话,海皇一向不饶恕伤害海家的犯人,唯独她是例外。 是吗?真是这样吗? 其实他何尝真的饶恕过她,反之,他是残忍的,每每把她撩拨到失心的境界,就狠狠地将她推入地狱之中,这样的伤害她尝过好几遍。 而现在——又回到源头,风雨又起,再度掀起这阵浪潮后的结果将会是如何? 她连一丁点的答案都找不到。 “你怎么又退缩了?”对于她突如其来的恐惧,海皇敏锐地感受到。 “我只是觉得……觉得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她茫然,自己似乎又跌进他布下的魔咒里,否则怎么会听命的成为他的私人秘书,而不再坚决地抗拒他。 “为什么不能?你根本没有中途退却的道理。”海是张扬着狩猎者的霸气,铿锵有力地命令道:“菲儿,你不可以再去怀疑我所说的承诺,绝不可以。” “为什么我不能怀疑?” “因为我是海皇,因为我一旦下定决定,就没有更改的例子,既然我决定爱你,就不可能变心。” 他说得这么狂烈、自信——“相信我,我不会再让你失望。” “可是——” 他突然欺前封住她的唇,扣住她逃避的小脸,狂烈地吮吻着她。他探出舌头不断搔弄她的唇瓣,并且一下子移至她的耳贝啄吻、一下子转往她的眉、她的眼探索。然后再锁住她的唇…… 他骤悍地驱赶她徜现出来的拒绝,直到她软化,直到她回应他的吻,海皇才放心地移开唇。 “我不要再听见可是这两字,也不许你再找任何借口来抵抗我,你的心只许烙印着我的名字,就只能有我。”他不断强调道。 楚菲脸红心跳,脑袋紊乱,被他的强吻吻去了全部的思路。 “同意吗?”他一步步吞噬她的抗拒,乘胜追击! “我不……” “你要敢再说一个不字,相不相信我会吻得体意乱情迷,让你自动的把身子献给我。” 这次,他不用蛮横的口吻,而是以无比甘甜的感情在迷惑她——她被淹没了。 楚菲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理智,在他胸前钻动,寻找一处最舒服的位置——偎在他胸怀。 “我——试一试。”她大胆同意,试着再付出感情,试着再度投进这具怀抱里。 “很好!”海皇也如释重负。 “不过我要跟你谈一个人,我并不希望你因为他而来跟我起冲突。” 她抬首,心有所觉。“你是指关……” 手指轻压她的唇。“不可以,连名字都不能提。” 她蹙眉。“可是他是我的朋友,你这么专断未免过分了点。” 他邪门一笑。 “我就知道你会为了他来跟我吵架,所以我今天就要跟你说个清楚。”海皇将她带到沙发上,随即从保险柜内拿出一包纸袋,并且抽出一张照片来。 “关问浪跟你提过。他曾见过我两次,没错,我是见过他,不过我会让他见到我,是因为他是以世界整型权威班宾博士助手的身分前来,班宾博士跟我父母有深厚的交情,所以大家才会碰上面,不过我没有跟关问浪交谈过。”‘“原来是这样。”关问浪说他最大的兴趣就是研究海皇,而他似乎也非常努力去执行,甚至练就一身神出鬼没的功力。 “关问浪持有美、日、加等多国的护照,近五年来他也一直在这些国家出境入境。” “你可以查到他的资料,这代表他并没有想像中的神秘嘛。”不知为何,海皇似乎对关问浪相当忌惮。 他一脸似笑非笑。“我刚说,这是近五年来的资料,仅仅就这五年,而在五年以前,这世上并没有关问浪这个人的存在,他是谁?他的出生、他的来历、他接触还什么人,全是一片空白。” 她傻眼。“你意思是,他是突然间平空冒出来的?” “没错!” “这怎么可能?”不会是开玩笑的吧。 “事实上的确发生了。”他眸光降至冰点。 “我不得不承认我确实查不到他五年前的资料。” 连海皇都挖不出他的底细? “那位班宾博士呢?他跟关问浪接触过,难道也不知道。”楚菲提出质疑。 海皇脸色更森寒。“班宾博士突然失踪了。” “天哪!”楚菲虽然觉得奇怪,却对关问浪产生不了反感。“关问浪是不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他也许是——” “你还当他是好人?”海皇截断她的话。 “我……我无法讨厌他。”她低下头,坦白承认。 海皇闭了闭眼,咬牙道:“我怀疑关问浪是冲着我来,他找上你是有所图谋的,你别被他的花言巧语给蒙骗了。” “他没骗过我什么。”楚菲大胆直言。倘若两人真的打算在一块,就要以最真的情绪来相处;不能去管他的身分与地位。 “但他挑动你的心。”海皇虽说得婉转,眼波印有控诉。 原来……海皇误会了,他误会她种种反抗是因为关问浪的出现。 而且他的模样简直就像是在……吃醋。 吃醋? 其实不是只有这一次,前几回也一样。 “天哪!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呢……”她忍不住呢喃着,意识到他的不满是因为吃醋的关系,心情整个大好,心口甜滋滋的,樱唇更是抿成一抹月弯型。 瞧见她的笑靥,海皇跟着开心起来,就算还有奇书网jar电子书下载乐园+qisuu.c○m一堆告诫也全吞回肚里。 虽然楚菲没有特别表示,但显而易见的,她不再那样的排斥他。 只要不再排斥,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就算关问浪想要从中挑拨也不可能成功。 关问浪不再是个问题。 ※※※楚菲坐在地毯上,举手投足问尽洋溢着愉悦的氛围。 她从衣柜取出衣服,一件件摺好放进行李箱,再过两天就要返回海皇岛了。 “有没有需要帮忙的?”施太太探头进来问道,向来不苟言笑的她近来脸部的表情也变得柔和许多。 “不用了,谢谢你。”楚菲颔首道。 施太太本想离去,后来还是忍不住伫足道:“楚菲……不!小姐才对——” 楚菲惶恐地摇手。“你还是喊我名字吧,我不是什么千金小姐的,你这样喊我,我承受不起。” “可是你得习惯才行,我想再过不久,我就得改称你为少夫人了。”施太太笑说。 她心儿怦怦跳,脸红如苹果。“你说笑了,我跟海皇他,不,我跟海先生只是改变相处方式而已,不再让彼此的关系剑拔夸张,并不是你以为的那种样子。” “小姐,你单纯的以为海先生只是想改变与你之间的气氛?” “是……是吧。”她终究说不出海皇决定要追求她的意念。 施太太不以为然地道:“小姐还不明白吗?海先生真的很在乎你,他已经打定主意要跟你在一块。还有,楚先生还没跟你连络上吗?” “我爸爸找过我?”她吓了一跳。“这几天我一直跟海先生在一块,没接到爸爸的电话。”她倏地站起来。“怎么,出事了吗?” “楚先生在海皇岛上能出什么事?” “是啊,说得也对。”没有人会苛待楚家人。“那么爸找我是——” 施太大干脆解她迷惑。“事情是这样的,海先生知道你父母亲对种植花草的园艺事业相当感兴趣,所以卸除他们原来在海皇岛上的仆役工作,改拨一块地给他们两位,让他们可以去研究他们喜欢的事物。” “真有这回事?”楚菲讶异地张大嘴。 “你父母就是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转折,才会打电话找你,要问问你明不明白这个中原由。” “原来是这样……”她敛眼,眼瞳泛出薄薄的氮包,不得不承认她非常感动。 “我知道了,我会打电话跟我爸妈谈谈。” “小姐,海先生这回是用真心诚意在打动你。”施太太护主,再三跟她强调。 “嗯。”甘甜滋味已然浸透胸中,她非铁石心肠。 “那我先下去了,有事的话再吩咐我。”施太太自动矮了一截,地位的尊卑,施太太已经做好主张。 “谢谢你。”目送她离去,楚菲立即把头抬得高高的,要不然眼睛里的湿热一定会倾泻而出。 爱屋及乌。 海皇的确如他所言,用实际行动来证明他的追求宣言绝非戏弄。 尔后,她吸吸鼻,孩子般的揩去眼泪,然后才又开始打包尚未整理好的行李。 美丽的樱唇抿得弯弯,她忍不住想笑,整个人沉浸在愉悦的音符里,连整理的动作都显得那样的轻盈与快乐。 叩叩——“请进。”她头也不回,大概是施太太不放心又返回来探视。 “好怪,你怎么愈来愈没戒心了?”哪知从身后响起的是一道不以为然的嗤哼声。 第14章 楚菲惊诧地回头。“关问浪!” “对,是我,还好是我,否则你要是被偷袭了,看谁来救你?”他笑说道,但挂在脸上的笑容却让楚菲不再感觉和善,反倒有种毛骨惊然的气氛。 楚菲理了理杂乱的心绪,睇住他。 “关问浪……呢,我能这样叫你吗?你的真名是叫关问浪吗?”于他,似乎有问清楚的必要。 “菲儿,你这回怎么不问我是怎样溜进别墅来的?我还打算跟你炫耀我的能力呢。”他不答反问道。 “我已经相信你拥有我所不知道的能力,所以我不问。”她不再讶然,因为连海皇都挖不出他的底细来。 他颇兴味地迎视她。“言下之意,你好像知道了一些事?” 她摇头。“我不知道,我还是什么都不知道,我连你是不是叫关问浪都不确定?” “菲儿,我确实是叫关问浪,而且上次跟你说的祖谱也全是真的,我只是忘了告诉你一点,我没有被那个恒赫家族所承认,因为我是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 他的眼闪过一抹伤痛,虽然只是一闪而逝,楚菲瞧见了。 挖人隐私,而且还是创人最痛的伤口,她做不到。 “好了,到此为止,我不再追问你原因,除非你主动告诉我真相,否则我不勉强你。” 关问浪却奇怪地盯着她。“你真的好善良,真的是个好女孩,拿海皇配你,实在太委屈你了。” “委屈?”她想笑。“凭我一介平凡女子,能跟在海是身边,就已经非常非常幸运了,岂能说有委屈。” “你真这么想?我记得你不久前才极力否定海皇。” “我……”她有些窘,怎么说明这段日子以来的变化过程。“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我……” “总归一句,海皇让你动心了,他成功的感动你了。” “我……”她小脸窘红。 他夸张地叹口气道:“唉呀呀,也难怪你会被他感动,事实上长袖善舞的海皇想要收服一名单纯的小女孩,比提死一只蚂蚁还要容易。” 他今天讲话都是带着刺。 楚菲不免奇怪。“你好像……突然间变得很讨厌海皇?你先前的立场并不是这样的,相反的,你还挺故意地跟我形容海皇的种种好处。” 他突然懊恼地拍拍脑袋。“那是我以为他真的很爱你嘛。” “以为?”她心一悸! 关问浪者到床下的行李箱,改变话题道:“菲儿,你真的要跟他回海皇岛?” “当然要去,就算海皇岛不是我的家,但却是我目前工作的地方,我跟海皇订有三年合约,才执行完一半而已。” “但是……”他吞吞吐吐。 关问浪真的很不对劲,好像藏了什么话想对她说,却是欲言又止。 “但是什么?关问浪,我已经当你是朋友,是朋友的话,有话为什么不直接对我讲。” “我怕你……承受不住。”他一脸矛盾。 她的胸口揪得紧紧。“有什么事能让我……不能接受?” “自然是关于海皇。”他脱口而出,顿了顿,挣扎之后还是说道:“那个男人已经让你充满期待,你是痴盼着能跟他有个美丽的结果,要是……要是你盼望的心愿落了空的话,那么……”他又停住! 她手指倏地揪紧。“这话,这么地难以启口吗?” “唉!其实也不能怪别人,毕竟那位吕茵小姐有良好的家世背景,长相不仅美丽,脑袋更是装满智慧,最重要的是没有千金小姐的骄纵脾气,以海皇的需要……” “够了,我知道了,你别再说了。”她突然喊停!别听,别再听了。 关问浪又大大地叹了口气。 “希望你明白,我的内心也很挣扎,说与不说一直在我心口摆荡,可是我又不愿等你回到海皇岛后才发现,到时候三个人面对面,胜负分出,你将情何以堪呀。” “吕茵?”她第一次听见这名字,却相信关问浪给予她的形容,毕竟关问浪也非凡夫俗子,赞许不可能轻易出口。“如果这位叫吕茵的女孩能力这么好,海皇是会喜欢这样的工作伙伴,他们也许只是合伙事业的关系而已。” 他发出不平之鸣。“我也情愿是弄错了,所以才冒险走这一趟,想邀你亲自去做个见证。” 她惊惶地拒绝。“不,我不去,我要整理行李,我不想去。”没什么严重的才对,海皇都已经用行动来表示他的诚意,她应该要相信他才对,要相信他啊,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她会如此的不安,单凭关问浪的几句话,心弦就被撩拨的这么厉害。 她的信任一直在晃动……一直晃呀…… 她此刻才惊觉到,她对海皇的信任意是如此的薄弱。 一碰即碎! 关问浪耸耸肩,也不勉强。“好吧,你不去也好,也许真的是我弄错了,也或许吕茵要跟着海皇去海皇岛的消息是个误传,我也好希望一切都是我误会了。” 他朝她深深一揖。“很抱歉,突然跑来搅乱你的情绪,我实在太鸡婆了,不过也就到此为止,我走了,麻烦你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千万别再去乱想了哟。” 他脚跟一旋,迈向门。 “等一等。”楚菲蓦然叫住他。 开门的手顿住。“你——决定了?” “我……我……”犹疑了一会儿,她倏地深吸了口气,嗄哑地说道。“我走一趟,我去问他,问个清楚明白。” “不后悔?” 楚菲一咬牙,跨步走,移到他前面。“我在大门口等你。”说完,她先一步走下楼。 关问浪默默注视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楼梯间,接着,向来和善的笑脸缓缓由冷森颜色取代。 当下,他在袖扣上按了几下,又旋转了两周,这才循着私闯进来的路线,绕行到大门口跟楚菲会合。 第七章 “等我的飞机来到台湾,我会派人接你到机场,再一块上海皇岛。”开完最后一场会议,意味着海皇把安排在台湾的工作都执行完毕。 吕茵随同他走回顶楼的专属办公室,笑逐颜开地说道:“我都等不及了呢,听说海皇岛是一座美丽的岛屿,气候四季如春,岛上到处开满了美丽的花朵与一望无际的绿茵,我一直在幻想,那会是一座什么样的天堂?真的好期待呢。” “等你亲自走一趟,不就可以亲眼瞧见。” “是啊,能够一游海皇岛,得偿夙愿,是我签定这一份合约所得到的最佳礼物。” 叩叩——“进来!”他蹩起眉,不是吩咐过不许打扰。 许总经理的女秘书端来两杯咖啡,非常勤快地将咖啡杯放在桌上。 “对不起,打扰两位了,我是特地送咖啡来给两位饮用。”她的口气带着淡淡的邀功之感。 海皇看了看她,脸色冷然。“我没有吩咐过你。” 女秘书顿时手足无措,连忙解释道:“对不起,我以为两位需要,所以才迳自决定将总经理的私人珍藏拿出来泡给两位享用,我……” “好香、好醇。”吕茵辍饮一口,忍不住赞叹道。“我不得不说我真的很幸运,总是在海氏王朝享受到最好的招待。” 吕茵算是在替她解围,不过说得也是真心话。 “你喜欢就好。”海皇脸色缓和许多,虽然他对这种妄动的行为并不开心。 “你先下去吧,没我的吩咐不许再上来打扰我。” “是!”女秘书连忙退下。 “好喝呢,味道真好。”吕茵一小口、一小口品尝着这带有奇特口感的咖啡,在惊叹它的味道之余,身子却也泛起微微的一股热度。 “你不喝吗?”她问。真特别,这种咖啡竟然能让身体变得很温和。 海皇摇头。“我不喝。” “可是真的很香、很……晤……”吕首突然甩了甩头,方才的温暖怎么变得燥热。 “怎么啦?”海皇问她,她有些不对劲。 她又甩了甩头。 “我也不知道,不晓得是不是生病了,身体忽然间觉得……觉得……”奇怪? 触目所及的影像好像都在飘浮,整个人轻飘飘的,好像在云端游荡一样。 “吕茵?” “我……热,好热,我……”热度在体内忽然间沸腾了起来,并且引燃某种骚念。 “你是怎么了?”海皇来到她面前,关心地探探她的额,有些烫手。 “我……好热……唔……”她不由自主地吟哦,骚热驱动了欲念,沿着每一颗细胞在燃烧,为了解除这郁躁,她开始拉扯身上的衣服。 “吕茵?”她真的不对劲,不仅焦距涣散,雪白的肌肤还泛起不正常的配红。 “我……我要……”麻酥感不断炸开!她的身体好痛、好难受,她必须找到解脱的良药;吕茵猛地扑进海皇怀里。 有问题。 他推开她,她却不断地往他怀里头钻,更是拼了命地在他身上扭动。 她完全跌进人类最原始的需求里,理智于她——早不见踪影。 “咖啡?”海皇一凛,心里明白吕茵不是那种女孩,她不可能在转眼间由正常女人变成荡妇,而且她迷乱的眼神与理智全失的模样分明像是被下了药。 这是什么?药效竟是这般的迅速恐怖? 他抓起话筒,电话打不出,连内线都丧失了功能。 这是怎么回事? “算了,我先送你上医院,你醒一醒,忍耐一下。”他扶起她,但被下了的吕茵根本听不见他的话,完全被欲火束缚住的她一侧身,双臂一揽,就紧紧勾住海皇,偎贴在他的胸膛里。 第15章 “吕茵?”他再度要扳开她,但这回她的力量却大得惊人,海皇深怕大用力会伤到她,又不能将她甩开。 “我要你……我要……”不顾一切,她的唇猛地凑上随即疯狂的缠吻住他,一双小手狂乱地拉扯两人的衣服,海皇一时要脱身都很困难。 “该死的,这是……”他突然警惕起来,陷阱,这是一个陷阱,但在他意识到的同时,办公室的门锁也“喀咯”一声。 平静的气流骤然掀起波动,门扇被推开——在这一刹,海皇每一根神经竟然异常清楚的意识到谁会进来。 当真——楚菲就站在门口。 他启口。 “菲……唔!”声音还没喊出,吕茵欺上的唇就吞没了他的话。接着她更是疯狂地撕裂自己与他身上的衣服,身子如蛇般蠕动紧紧纠缠住他的躯干。 他脱不了身。 随即,他听到狂乱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楚菲一个字也没留下就走了。 这是场阴谋——海皇立即确定,然而吕茵只是代罪羔羊,无端遭受牵连,瞧她痛苦的承受的折磨,倘若把她丢在办公室,没有医生解围,她的名誉将会遭受到无与伦比的打击。 “对不起。”事已至此,逼得海皇不得不粗暴地劈了记手刀击昏完全陷入迷乱状态的吕茵,然后把两人凌乱的衣服整理好,随即下楼找职员叫救护车过来。 “海先生,怎么回事?”见海皇行色匆匆奔下楼。许总经理乍听海皇急召救护车前来,连忙趋前询问出了什么事? 海皇脸色铁青地问他。“你的秘书呢?” “我的秘书?哦,您是指钟小姐。”他回头找寻。“钟小姐她……咦!奇怪? 人呢?怎么没见到人。“。 那个女秘书真的有问题。 “不管用什么方式,都要找到她。”海皇下令,表情是残忍无情。 “是!”许总经理悚然! “还有,见到楚菲了没?” “哦,有,楚菲小姐刚刚有来过,我本来要陪她一块上楼,但是她说有重要qi書網-奇书事情找你商谈,不便让我陪同。”自从海皇与楚菲连抉出现,许总经理就对她另眼相看,而且非常礼遇她。“不过我听接待小姐说,楚小姐又匆匆离开公司,您没有和她碰上面吗?” “我知道了。”救护车抵达的声音此刻也传来,海皇暂时放下楚菲,先把无端受罪的吕茵救治妥当,以及维护她的名誉为重。 ※※※心,空空的。 生命,好像也跟着消失掉。 可是好奇怪?眼泪居然掉不下来,明知自己好像快死掉了,却无法哀悼自己,总觉得——这好像是件理所当然的事。 理所当然她得再遭受欺骗之苦,再尝受伤的滋味。 以前就是这样子的呀。 再一次的老调重弹,其实也没什么好意外的。 关问浪静静地站在路口等她走过来;她的脸色除了苍白以外,仅剩一片不然。 他淡淡吐出一口白烟,好心地递一支烟给她。 “要抽吗?” 她摇头。 关问浪挑挑眉,收起菸,继续他的吞云吐雾。 “那是什么样的感觉?”他问,被背叛的痛苦可是很痛、很痛、痛到无法形容的。 “我没有感觉。”她缥缈地回给他一句,不在乎的口吻好像真的不关她的事。 “是吗?可是我却觉得‘槁木死灰’的成语,就是形容你此时此刻的模样耶。” 他居然研究起成语的运用方式来。 “很好呀,这样就能让你的研究工作增添一笔新的记录了。”关问浪那么的喜欢研究海皇,有她这只小白老鼠做配合,他的笔记本上是可以洋洋洒洒的记录更多的分析结果,印证他海皇是如何的懂得伪装、懂得欺骗、懂得把一个白痴要得团团转。 他真的好厉害的。 “嗤”‘他突然喷了声。 “这样就结束了呀,未免太没意思了,换成我是你,我才不会轻易认输,我一定要吵得海皇不得安宁,最起码算是为自己吐一口怨气。” “我斗不过他。”苍白的唇一扬,空洞地笑一笑。“其实我谁都赢不了,我很没用的。” 关问浪不以为然地摇头。“菲儿,你不要因此就看轻自己、或者灰心丧志了,吕茵会比你成功。比你有魅力,那是因为她从小就是有计划的被栽培,不像你我,万般事都得靠自己,当然走得辛苦些。”他字字句句都充满着煽动性。 “所以海皇选一个比我强的女孩,也是正确的。” “问题是你要轻易放过他们吗?”关问浪忽然给了个达议。“如何,要不要再把海是给抢回来?” 她愣住!飘浮的视线终于落在他脸上。 “把海皇抢回来,你要我去把他抢回来?”她扬高声,刺耳至极。 “对呀。”他语调填充着浓烈的恶意。“抢回来,把海皇给夺回来。” “你在跟我开什么玩笑?”豆大的泪珠忽地沿着她的面颊滚下,一颗接着一颗,不间断地,像是永无止尽的。“你说得是哪门子的笑话,我为什么还要去抢海皇回来,我为什么要去抢他,就算我抢过来了,那又怎样,第二个吕茵、第三个吕茵、无数无数个吕茵依然会再出现,会一个接一个的提醒我,我只是海皇戏弄的工具,我只是他调剂生活的对象,我只是他满足征服的游戏,只要玩腻了。玩倦了,就会把我丢到一旁,一旦兴致来了,就再哄我、诱我。天哪,我何必犯贱的不断找罪受,我疯了吗,我疯了吗……”她狂吼出声,尽其所能的狂哮! 关问浪没被她这番话所惊,反倒觉得她此刻的反应才叫正常。 “菲儿呀菲儿……”他唤着她的名字,低喃回转的语调愈来愈刻薄,愈来愈冰冷,伪装尽褪,崩溃的女人就如她。 “关问浪,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件事,为什么你要怂恿我来验证。”她抡起小拳头,开始蛮不讲理的在他胸口猛捶。“为什么你要告诉我?让我当只鸵鸟不好吗?为什么你偏偏要来提醒我,为什么?为什么?” 他不言不语,任由她宣泄。 “你好坏,你真的好坏,好坏……好坏娜……”她不断地捶打他,不断地捶着,直到没了力气,才委靡地倒坐在地上。“你是个坏人,你是个大坏人……大坏人……” 关问浪望着颓坐在地的她,无所谓地耸耸肩。 “是啊,你骂得对,我的确是个坏人,还是个十恶不赦的大坏人。”他不仅认同她的斥责,嘴角甚至还满意地噙起笑意。 哭倒在地的楚菲根本没瞧见他此刻的神情。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真相,为什么?你不是好人,你不是个好人……”她头脑好昏、好重、好痛,她什么都无法辨别了,她昏乱得连自己在说什么都不知道。 关问浪弹掉指间的烟梗,趋前蹲在她面前,模样像是在道歉,却连一丝诚意都没有。“菲儿,你骂得对极,我确实不是好人,你真的误信我了。” “是吗?我误信你了。”她空茫地喃念,无法分析他话中涵义。 “所以,我现在要离开了,我不再继续打扰你,往后的日子你要自己去过,我的参与到此告一个段落。”说出奇怪的结语,关问浪从容优雅地站起身,毅然转头,踩着轻松的步伐慢慢离开。 楚菲仍是虚脱地颓靡在地,对于他的离去视若无睹。 忽尔,关问浪停下脚步,又丢下一句话:“楚菲,你记住,我容许你恨我。” 道完,修长的身影绝然地消失在街道的转角处。 “恨你?你容许我恨你?”她听见了,漠然地呢诵,只是——“我为什么要恨你,我没有理由恨你,要恨也只能恨我自己,恨我自己!”她不断喃道,疲倦、屈辱、悲痛、绝望……林林总总全数加身,她真的没有力气了,再也没有了…… ※※※空气中弥漫的是令人窒息的烟味。 占地千坪的海家别墅主栋建筑物竟然没亮一盏灯光。 大宅子是一片的昏暗。 连佣人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好像全空了。 什么都没有了。 楚菲茫然地打开大门、茫然地走进屋、茫然地踏在地毯上、茫然地没有感受到刺鼻的烟草味不断扑袭过来,只像抹幽灵般,只往楼梯方向走,只住她住的卧室行去,其余的,完全都没有感觉到。 有只手捺下开关,灯亮! 她没有感觉到亮度,依然踏上阶梯。 淡淡的,沙发上的海皇说了话。“我等候你一整天了,一天下来,我连一口水都没心请喝。” 她终于停下脚步,却像个机器人一样直接转进厨房,随即弄了几样点心,端去餐厅。 “请用。”她疏离但恭敬地对斜倚在墙边的他道,视线虽落于他脸上,焦距却是穿透他。 海皇照着她的脸,眼睛一瞬也不瞬。 对于他的注视,楚菲不再如以往般的别扭或不自在;她恍若未觉,仿佛当他是个隐形人。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两人依然缄默,对峙许久后,楚菲率先打破僵局。 “如果没有别的吩咐,我退下了。”缥缥缈缈的音符像风一吹就会散掉。 海皇还是不说话。 游魂般的身子绕过餐桌,走向出口,在经过他时,海皇终于启开唇。 “你就这么轻易地把我定了罪。”他攫住她的藕臂。 楚菲晃了晃,站定后,摇头进:“我没有。” “你有。”藕臂传来的温度是接近冰点的凉,意味着她的回答。 第16章 “你以为我跟吕茵在办公室里做爱,所以你心痛,你不能忍受。” “痛?怎么会痛呢,该痛的早已痛过,反正都是一样的故事情节,见多了、感受久了,再激烈的情绪也都会跟着麻痹掉,不痛了……再也不痛了……” “菲儿?” “……我真的不痛了……”她喃喃道。 海皇吐叹了口淤塞的气,改弦易辙问道:“告诉我,你怎会突然跑去公司找我?”这中间到底是谁在作怪,除了那位女秘书做内应,绝对有另一个策划者。 “抱歉,我去的不是时候。” “告诉我,究竟是谁怂恿你去公司的?”他不要她这么脆弱。 “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打扰你们的好事,真的对不起……” “菲儿!”他沉声道。“你被蒙蔽了,你看到的并不是真相——”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都道歉了——”从进屋后,她的焦距第一次真真切切地移到他脸上。 “到此为止了好不好,不要再玩了,我真的筋疲力尽了,真的。”她恳切地央求。 “你要我放开你?”黑眸掠过温怒的光束。 “你从来就没有拥有过我——不,应该这么说,你根本就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你的心从来没有向着我,你从来就没有爱过我。” “你竟敢这么说!”“铿铿锵锵”一连串的刺耳声响传来,原来海皇忽然将一桌上的餐盘全部扫落掉,手臂一搂,勾住她腰身,轻轻一提,楚菲踏地的双脚立刻悬了空,一阵天旋地转后,她被放倒,背弯贴在平滑的桌面上,而高大的他站立于她的双腿间,慑人的冰眸紧紧俯视着她。 “你竟敢轻易地把我全盘抹杀掉,你竟然连让我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低峭森寒的嗓子汇集着愤怒。 她眼神顿滞,对于他强势的胁迫完全没有感觉——连反抗,都没有力气。 “别再说了,我累了,提不起力气去想我们之间。”她心灰意冷地道。 “是吗,你对我是那样的不信任。”不像以往,她连泪都不肯流下来。“连一点信心都没有?” 她的眼,依然空茫。 眼神柔了,海皇温柔地拨开她散于额际的发丝,他的声音不再悍然,而是透露着深深的无奈与痛楚。 “即使你不想听,我还是要说,这是场阴谋,你眼睛所看见的绝对不是事实。” 他解释,头一回强烈的希望两心可以互信。 她却逃得好遥远。“你的行为不是我能置喙的。” “那不是真的。”他强调。 “我亲眼看见了。” “我再说一次,我跟吕茵只是单纯的朋友关系,单纯的朋友。” “她比我更加适合了” 闻言,他狂烈地将上半身俯压下,楚菲承受着他欺压而来的体重。“没有别的女人,我只要你一个。” “我不要让自已沦为情妇之流的角色。”她没有感觉,还是没有感觉,以往两人肌肤相贴总会带给她某种强烈的震撼!但现在,他近乎烧灼的体温却惨不进她的肌肤里,她依然觉得好冷好冷。 他锁住她,紧得要将她揉进身体内。“我没把你当做情妇。” 她凄楚一笑。“也许我比情妇都还不如吧。” “你……” “拜托,请放开我吧,别再困住我了。” 他。“放了你,我的人生会无趣。”随即,他火热的嘴唇噙住她的,绵绵密密地熨烫她的脸容,双手开始拂开她的衣服,肌肤相融,会让她重新鲜活过来的。 楚菲任由他爱抚,然而雪白的肌肤只是更冷更白。 他不死心地在她的唇上、眉梢,鼻端吻了吻、急切地亲了又亲,甚至一路焚烧到她雪白的酥胸,吻痕布满她的娇躯,那一双抚弄她软润躯体的手掌更是狂暴到几近疯狂的地步。 他的气息不断在她鼻端拂绕。 他的唇、他的手,探遍了她每一寸肌肤。 海皇一直拥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楚菲知道自己向来抗拒不了他的挑逗,每每在他的缠制底下,她的抵抗到了最后总会变成巨服,她的反抗成为取悦他的另一种方式。 只是这次,这次…… 恶——她想吐,她的胃一直剧烈地翻搅,脑中不断地想起海皇和吕茵那活色生香的场面…… 当下,海皇戛然而止,不敢置信地看着她的模样。 “嗯……”她抱着胃,从桌上翻下,捣住胸口,蹲在地上不断干呕。 “菲儿?” “嗯……” 看着她的模样,海皇竟然笑了,嘲笑自己,这辈子他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竟然是这么的失败。 楚菲大口大口喘着气,好不容易才止住作呕的痛苦。 “我输了。别人一个小小的诡计,就可以让你深信不疑,我真的无话可说了。” 海皇接受这前所未有的失败,他彻底输了这一次。 楚菲凄艳一笑,却比哭还要凄凉。 他幽幽再道:“种什么因、得什么果,这样的轮回我总算明白其意义。我不堪的形象已经根深底固地种植在你心里,所以你会轻易否定掉我,也算是一种正常的反应吧。” 她虚弱地这:“别再说了,我好累,我从来没有这么疲倦过,我只知道要是继续跟你牵扯下去,我一定会疯掉,请你,算是我求你,别再困住我了,让我安安静静的偿还欠你的债务,只要让我安心的工作,这样就好,就好了。” 深远炯亮的瞳眸定在她身上,他若有所思地盯着她许久、许久。 然后,海皇开口。“菲儿,你的心丢掉了!” 她迷惘地抬脸。不知他又想做些什么? 他的眼睛忽然布满诡橘,每一道光芒都散出狩猎的野心勃勃。“我想,要是强留一名失心女子,对你我来说,都不会快乐的。” 她不解,更不知道要不要插话。 而他似乎没有要她回答的意思,继续自顾自地道:“你对我有心结,就算这次的纷争我们可以度过,但只要再出现一个小小的误会,照样会把你打进阿鼻地狱里,这样的情况不是我想要的,我不容许你的生活是处在猜忌不安里,我不愿让你每天质疑我的感情忠不忠实。” 他言下之意是——“我跟你订下的契约,结束了!我会销毁它,明天由海皇岛过来的飞机会把你父母送返台湾,你也别再去海皇岛,我们之间的债务就算一笔勾销。” 她不敢相信这逆转。“你……你不是在开玩笑?” 他漾起唇角,像在嘲弄自己在她心中竟是那样的不可信。“如果你担心的话,我现在就打电话回海皇岛,让我父母在你父母面前,亲自把那份合约给撕毁。” 她不安了。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她不明白。 他温柔的眼神盯着她紧张的神情。“我是在为我俩的未来打算。” “为你我的未来打算?”她声一梗。 “没错,我让你走,让你过你自己想要过的生活,并且保证不会出现在你面前,让你看见我就难过、想吐。” “你……”她心弦剧烈摆荡,怎么也没想到他愿意放开她。 “只是呢——” 她心一抽。“你还有条件?” “当然,我还你自由,不代表我不要你。两年,我只给你两年时间,两年后,我会亲自再来找你,不管你躲到天涯海角我都会找到你,然后”还有然后?“她忍不住发颤。 他眼中的光彩异常精亮。 “让你成为我的妻子。”他的脸俯近她,嘴唇几乎抵住她的,吐响出的承诺宛若红丝,牵绊住准备飞走的她。 楚菲娇颜青一阵、白一阵的。“难不成又是新梦魇的开始。” “不,不是的。”他低柔的调子又钻进她的方寸间。“你尽管放心,我绝对不会强迫你嫁给我,我会等你自己走向我,心甘情愿地走进我的怀抱里。” “怎么可能?” “当然有可能,你不妨拭目以待,两年后的今天,我们再见!”他在她额上深深一吻,熔下反于他的印记,然后退后一步,浮出笑纹,而之抹道别的微笑成为楚菲往后最深的记忆。 ※※※于是隔天一早。 由海皇岛飞来的私人飞机把楚家两老送回到台弯。 楚家一家三日团聚了,也回到原来住的房子。 然后,又过了两天,她听说海皇跟吕茵搭乘私人飞机返回海皇岛。 再然后,她在路上偶遇了念大学时期的同班挚友汤晓薇。 幸运地,在晓薇的介绍与引荐下,她居然得以神奇地在传播界迅速崛起的帝门集团。 于是,楚菲展开了属于她的新天地。 没有海皇在旁的新生活。 第八章 两年后 不得不承认缘分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而且一旦被幸运之神钦点上,许许多多不可思议的幸运就会在身上降临。 自从那日楚菲在路上巧遇大学时期的挚友汤晓薇以后,经由她的引荐得以传播界的巨擘帝门集团,自此她展翅高飞,开始过着全新的生活两人从最基层的小记者开始做起。 然而已具有实务经验的汤晓薇则当开路先锋,带领着初出茅庐的楚菲在各种不同的环境下冲锋陷阵。 宛如神助一般,她们居然每战皆捷。 只要是她们所销定的目标,不论采访的对象是以神秘人着称的企业领导者、或者是出了名的难缠政治家、抑或是各方人马极力隐瞒的秘密丑闻,乃至于最高层次的军事机密,都可以在晓薇灵敏的“嗅觉”下,找到突破困境的好办法。 第17章 很快的,她们在帝门集团占有一席之地。 如冲天炮一般,两人的财富与名望也迅速累积。 只可惜汤晓薇却在一年前坚决要离开帝门集团,移居到加拿大去,任凭她和公司主管如何的挽留就是不为所动,非要求离去不可。 而挽不回好友兼恩人的晓薇后,楚菲只好凭已身之力在工作中求取表现。 她并没有让众人失望。 传媒女神之名开始扬威散播。 虽然楚菲因此变得更忙碌,一天二十四个小则除了睡眠以外,她几乎把所有的时间与精力全部投注在工作上头,但她甘之如饴,藉由忙碌,她可以忘掉许许多多她不愿再记起的回忆。 那一段令她痛彻心肺的记忆…… “在想什么?”洛十殿捧着一叠公文夹走进办公室,眉宇之间流露俊挺气宇的他,怎么看都不像是个位居下属的角色。 “怎么是你替我送公文过来,丽芬呢?”楚菲连忙从椅子上站起,一脸的不好意思,这实在太不应该了。 洛十殿无所谓地放下卷宗道:“没关系,我是有事找你商谈,顺便接手这个工作,反正是顺便嘛。”言谈问毫无得志的骄气。 洛十殿与莫羽翼,其实这两人才是帝门集团真正的创办人,但由于洛十殿与莫羽翼各自背负着不能让身世背景曝光的包袱,以及这两人最喜欢的兴趣就是到世界各国去搜罗秘密,自然地,他们非常需要掩饰自己的真实身分。 只不过帝门集团仍旧需要有个领导者浮出台面,好出面周旋应付各种状况。 在经过密切观察后,莫羽翼和洛十殿选中了楚菲;在决定的那一日,两人跟她面对面商谈,先是坦白了身世背景不能阳光的难处,而后更是以一颗最赤诚的心邀请她接掌帝门集团的总裁一职。 而被看中的楚菲在惊讶之余,也觉得天降幸运,最后当然是欣然同意两人的要求。 不讳言地,她也是私心地想证明自己是个有用的人,她并不需要依附在男人身旁求取保护,她绝不比吕茵差。 “洛大哥要跟我谈什么?”两人各自落座后,楚菲询问道。 洛十殿看了看她,思索了一会儿,谨慎地道:“我是想跟你谈谈有关海皇的消息。” “海皇?”她愣了愣,随即别开脸。“怎么突然间会提起他?我不认为海皇跟我们帝门集团会产生交集。”治十殿不隐瞒自己的身世秘密,楚菲自然也把自己的经历诉诸给两位情如手足的兄长听,只是她跟海皇之间的感情演变,她是用轻描淡写的方式带过,一来她不以为说太多会有用处,再则她是急着想忘记那段不堪的过去。 “海皇前两天入境台湾了。”洛十殿再道,当然也将她排斥的表情尽收眼底。 她小脸一白。“那又怎样,海皇在台湾拥有自己的公司,他偶尔过来巡视并不奇怪。” “只是这两年来他从未在台湾现身过,你不好奇他怎么会选在这时间突然来到?” 倏紧的拳头微微发颤。 海皇为何而来? 洛十殿的疑问正是触及她一直不愿去面对的懦弱。 两年的承诺到了,当年他所许下的日子到了,而且就是今天! “我不知道他因何而来?我也不想知道,只要他不侵犯到我们,我不需要去研究这个人。”承诺的时间已到那又如何?海皇还会记得她吗?选在此时出现在台湾或许只是时间上的巧合,没错,只是巧合。 “菲儿,你跟海皇曾经有过一段感情纠葛……”她不说不代表他不知情,只是自觉没有资格去挖掘这疮疤。 然而看她没日没夜的寄情于工作上,而且情况日趋严重,他跟莫羽翼并不希望楚菲过劳而死。 “感情纠葛……”她一笑,冷哼一声后凄清地控诉道。“即便有过,那也已经是过去式,再说海皇不一定会承认跟我有过一段感情,我若认了,会不会显得我一厢情愿。”她咬了咬唇,回复到若无其事的态度。“这两年来,他不曾在我面前出现过,搞不好他已经忘了我这个人,早就不记得我的存在。” 她愈装做不在乎,只会代表情况更严重。“你可以去研究他为何不来找你?” “他不值得我花这心思。”她想都不想的抗拒。 洛十殿吁口气,不得不地道:“菲儿,逃避解决不了问题,就算你伪装成不在乎,但心结不解,还是只会在痛苦中打转。” 她不愿接受这种说法。“我没有心结,我反一倒觉得我目前的生活很愉快,我从来没有感觉到痛苦过。”她没有借由工作来逃避问题,绝没有。“洛大哥,你真的疼惜我,就请你别在我面前提起这个人,更不用在背地里帮我打探他的消息,我不想知道他的事,更不想知道他的情况,海皇对我而言已经是过去式,他不能、也不该再来影响我!” “好吧,既然你不愿意我们帮忙,我也无话可说,我只希望你能了解我跟羽翼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你着想。” 她点头。“我明白、也感激。” “那好,不谈这事了,晚上一块吃饭。” “好。”她欣然同意。 送走洛十殿,楚菲拿起笔,摊开公文打算批示;然而她根本没法子静下心来细意。 烦躁地丢下笔,她旋过椅子,近乎透明的容颜投入阳光之中,任由暖暖的温度外洒在她娟丽的小脸上。 窗外是朝阳一片,璀璨光华。 然而炽热的光亮却是融化不了跟随她两年的阴霾。 那个叫海皇的晦暗…… ※※※跑车停在楚菲住的大厦前庭,她下车,弯身跟洛十殿道别。 “谢谢你的晚餐。” “都是自己人道什么谢。”‘“那我上楼了。” “明天见!” “拜。”目送洛十殿将车子驶离,她才走进身后的高级住宅大厦里,行过大厅时,柜台后的管理员伯伯朝她打招呼,还咧嘴猛笑,不知为何,她觉得管理员今晚的笑容显得神秘兮兮? 怎么回事,今天老是心神不宁的? 楚菲搭上电梯直升顶楼,她所拥有这五十多坪为住宅,是她在帝门集团工作的报酬之一。 另外她也为父母亲在乡下购买一栋别墅,一块地,以及聘请佣人,现在的楚菲可以让父母亲毫无后顾之忧的沉浸在他们的兴趣中。 犹记两年前,海皇也曾经拨了块土地送给她父母亲,当时她以为自己找到良人,以为海皇真是那么、那么的爱她,爱到连她的至亲都愿意纳人羽翼下保护。 没想到最后仅是梦境一场。 也难怪最终结果会是如此;如果易地而处,她是海皇的话,她也一定要找个与他旗鼓相当、家世背景足以匹配的女孩为伴侣,谁会委屈自己去娶一个小女佣,一个拱不上台面的平凡女子。 那时的她根本是癞虾蟆想吃天鹅肉。 被伤,活该! 楚菲拢拢发,电梯门适巧打开,她步出,踏上走廊,一抹存在感忽地窜进她敏锐的感觉中。 她霍然抬眼,灯光下,前方有个男人倚站在门边,模样非常的闲适,就好像在等候家人归来一样。 她霎时傻住,思路瞬间呈现停顿状态。 “这……”不会吧,她是不是眼花了? 男人看见她,性感的簿唇扬起一抹笑意,那抹笑如同以往的感觉,既悠闲又邪气,却也宣告着不可一世的力量。 “嗨!”海皇挺直身,向她打招呼。 纤丽的身子晃了晃,喉咙无法出声,双腿更是无法移动,僵在原地的楚菲只能任由他的气息愈来愈飘向自己、愈移愈靠近,无法反应的她只能任由胸臆的心脏宛如擂鼓般的怦怦乱撞,却是束手无策。 “晚餐吃得愉快吗?”海皇终于站定,两簇烈焰般的眼神盯着她脸庞瞧,并且带着某种诡异。 “我猜应该很愉快吧?毕竟对方也是一位不可多得的金龟婿。” 她一震! 海皇笑意盈盈,深沉莫测的眼睛一却是一瞬也不瞬,完全不管她的表情有多么难看,继续追问道:“怎么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再怎么说至少见到老朋友也该打声招呼?” 楚菲吸气、再吸气,拼命压下倏扬的情绪,无论她有多么恐慌也不能显露太多,要明白理亏的人是海皇。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她反问。就是这种语气,不疾不徐地把话说完,不再怯懦,不再被他的气势所迷诱。 “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犀利的眼神犹如猎食者。“这问题很有意思。” “少跟我打马虎眼,你究竟来干什么?” 他双手一摊,好无辜地道:“我是来赴约的。” “赴约?”心脏几乎跳出胸膛,怎么跟她所预期的完全不一样,她以为他早已忘怀。 “菲儿,我曾经跟你订过两年之约,怎么,你忘记了吗?”他轻柔的声音却夹杂着磅礴严峻的指责,显得不满她的遗忘。 海皇没变哪,仍然自在地散发阶君临天下的狂嚣气势。只是——他虽没变,她却脱胎换骨了。 是的,楚菲不再是以前的楚菲,不再是了。 “没错,我是忘了。我压根儿不记得有什么两年之约。”她毫无温度的频调在走廊上迥荡,一举刺破海皇的希望。 挂在唇畔的醉人笑容没有因她的冷漠而改变,他竟然替她喝采。“很好,你变了,变得不一样了,变得自信又美丽,这两年的光阴并没有白白浪费掉。” 她一怔,不明白他话中涵义? “我必须说,此时此刻的你比两年前更迷人。” 第18章 他不吝赞叹道。 她冷哼。 “如果你觉得我跟从前不一样,那也是拜你所赐,我该谢谢你。”若不是他给予的重重一击,也许今日的楚菲仍然是个暖床工具,是任由他唆使的情妇,得毫无尊严的在他脚下乞求垂怜。 “我接受你的道谢,严格说来你今日的风光,我确实占有一丁点功劳。”他似乎不知道楚菲在刺,竟然还邀功。 她的音调降得更冷。“那么我们算是扯平了,若没别的事,请你离开,我很累,想休息。” 海皇不满地摇起头来。“菲儿,你不可以赶誓,我放你两年自由,可不是让你把我推开。”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牵扯早在两年前就已经斩断,他干么一副神秘兮兮的口吻,而且是一句接一句地说。 “我来就是要告诉你答案的。”他比了比门。 “不请我进屋里详谈。” “不需要。”她反射性地回绝。“有话在这里说就行。” “怎么,你怕我……不,不该说怕,应该说你担心自己把持不住,害怕你拼命锁死的感情会在我面前崩溃碎裂,所以不敢单独面对我。” 楚菲脸色大变! “你未免太高估自己的魅力。”她拿出钥匙,打开门,摁下灯。“请进。” 她挑衅邀他。 “谢谢。”海皇神色自若地走进,大摇大摆在沙发上坐下,环视内部优雅的环境,竟然大刺刺说道:“据我所知,我是第一个走进你屋子的男人对吧?” “你怎么知道……”她倏地往口,也许只是他胡乱猜中。 眸光缠上她忽红乍白的脸蛋。“我很高兴你为我保留这份权利,真的很高兴。” “你——” “这房子确实只许让我登堂入室。”他逸散出自信与权威的力量。 “海皇——”别动怒别为他乱了方寸,不值得;楚菲稳住乍起的混乱,道:“你搞错了吧,我才没有刻意去管制门户,只是凑巧没人会来这里,有哪个男人会无聊到跑来我住的地方作怪。” “当然有,这两年来你身边跟着一大堆的追求者。 他怎么晓得? 不过楚菲不会承认他的猜测全正确。“海先生,你的习惯还是跟以前一样,总是喜欢逼着我去附和你的想法。” “只是附和吗?”子夜般的眸跳跃着恶魔光彩。 她气得改变话题。“海先生,你想喝什么?”继续讨论下去她会呕死。 “随你意。” 楚菲转进厨房,煮了一壶咖啡,拿出两只杯子,各自斟好,端一杯给他。 “请用。” 他喝了一口,称赞道:“好香的咖啡,味道又醇,这是我最喜欢的口感,没想到我们分开两年,我的爱好你依然记得清清楚楚。” 恰巧举杯的手重重抖了下。 “小心。”海皇眼尖,大掌立即覆上她的柔荑,溅起咖啡滴到了海皇的手背。 她愕然,曾经发生过的场景与此刻的情景瞬间重叠,海皇从前也曾经代她被煮沸的牛奶溅伤过,就和现在一样。 “烫着了吗?”他连忙拿走她手上的杯子,揍起她的手,端详可能受伤的地方。 “我没有烫到。”她惊惶地抽手,闪得远远。 “真的没事?” “没事。” “你可不要隐瞒。” 楚菲全身血液霎时贲张狂乱。 “够了,你就别要诡计了,你到底为何而来?直说吧!”她大声嚷道,她不愿再掉进魔咒中,现在不比从前,她不需要去忌惮海皇的威胁,更不需要去理会情呀爱的。 “我为何而来?”好听磁嗓跟着降低,缓缓漫开的声音显得悒郁。“打从我们一见面,你就不断质问我为何而来?非凡,你当真不记得我出现的理由?” “是的,我忘了,全忘了,什么都忘记了,我跟你之间的过去我全忘得一千二净!” “这样?” “没错,都过去了,我也没有追忆的打算。” “包括我在内?” “当然包括你在内!”她迎视他。 海皇低低一笑,既伤感又无奈地指责道:“菲儿,你好残忍。” “残忍的是你吧!”她反驳。“是你,今日的一切是你自己亲手造就出来的结果,你凭什么反过来责怪我残忍。”她绝不能原谅他的戏弄,至死都不会原谅。 “就算以前全是我的错,那么我们现在重新开始——” “不可能!”他话没说完,楚菲立即否决。 “为什么不可能?”他眯细锐眸。 “因为……因为我已经有了新的生活,我有心恰的对象,我不再是以前那个傻傻呆呆的笨女孩,我是重生的楚菲。” “你喜欢谁?”海皇只挑重点问。 “我欣赏的对象比你高明千万倍。” 海皇俊脸一偏。“是洛十殿?真的是洛十殿吗?”他嘴角弯起残酷的笑意。 “你确定你真的喜欢他?” “当然。”对不起,洛大哥,情非得已,借我来搪塞他吧。 “有意思……”他说的轻松,眸光却阴暗无比。 “海先生,如果你今天的光临只是为了讨论我的男朋友,那么,到此为止,我没有兴趣跟外qi書網-奇书人分享我的爱情。”她起身,打开门,下逐客令。“你请回吧。” “没想到我竟然变成‘外人’。”他笑笑,顺从地起身。“好,我走,今晚暂不打扰你,虽然我曾经期待过今晚会是个转机。” 楚菲疏离再道:“海先生,我倒希望过了今晚你就别再出现我面前,我有自己的生活圈子,想必你也有自个儿的快乐天堂,我建议咱们还是井水别犯河水比较妥当。” 站在她身畔的海皇停下。“事情都过去两年,你还是这么讨厌我。” 为了避免纠缠,她毅然决然道:“是的,我讨厌你,我根本就不想再看见你。” “违心之论。”哪知,海皇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扣住她后脑勺,趁她惊呼的同时攫住她的檀口。 “你……唔……”楚菲倒抽凉气,他的唇舌却顺势探进她口内,贪婪地索求她口中的甜蜜,以着雷霆万钧之姿彻底搜刮她唇齿的芬芳。 “不要……唔不……唔……”素手使劲推他,然而她的抗拒却反而撩燃起他的征服。 海皇将她按贴向自己,几乎要将她揉进体内。 她的反抗全被他绵密的火热所吞噬。 “晤……嗯……啁……”炫人的男性体味一缕一缕地钻进她鼻端,充满压迫的狂吻竟然催发出她娇柔的吟哦来。 不知什么时候,她的双臂悄悄地攀上他的颈间,她甚至没发现自己已经在回吻直到肺部需要空气,海皇才逐渐放轻力道,探出舌尖,沿着她的唇型描绘柔软的弧度,一寸一寸的勾引。 缠绵好一会儿,海皇终于放开她,她颤巍巍地抿了抿唇,面色绯红,一片汗湿。当神智清楚时,她瞠大眼,捂着红肿的唇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这么轻易就沦陷了。 她太丢脸了。 海皇嘴角含笑,深邃的眼睛漾着明明白白的满足感。“很好,你没有吐。” 他天外一句让楚菲愕然! “你也不再觉得我恶心,这正是我的收获。”看着他扬长而去的身影,楚菲虚脱地再也支持不住,倚在门边直喘气。 ※※※没变,完全没变,海皇还是以着唯我独尊的姿态来到她面前。 他咄咄逼人的气息不仅丝毫没有减褪,反而更形尖锐,在一瞬间就把压力扩张到顶点,制造出激狂风暴让她忘了过去。 忘了他的抚触会让她觉得肮脏、恶心。 竟然还被他吻了嘴唇。 甚至回吻…… 楚菲叹了今天第十口长气,尾指抚着唇瓣,都过去好几天了,留在唇上的气息依然清晰明显,并且蚕蚀着她的每一根神经细胞。 “楚小姐。” 她如惊弓之鸟般地弹起来。“什么事?”海皇又来了吗? 女秘书无辜地贬着眼睛,她没要吓上司啊。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吓唬你,只是我请示过好几遍了,你一直魂不守舍的不理我。” “天哪!”她揉按太阳穴,海皇的出现让她的生活步调完全失了秩序。“什么事?” “这篇采访稿要让你做最后定夺。” “放着吧,我会尽快看完。” “是,那我告退。” “等一等!”楚菲唤住她。“洛先生在不在公司”‘“他好像下南部去。” “麻烦帮我找他,就告诉他我有急事请他回来。” “是的。”女秘书领命退下。 她埋首在双掌里,唯今之计是要商请洛大哥帮忙了。 第九章 “你还是决定这么做?”洛十殿剑眉微微一扬,不是不帮,而是这么做好吗? “我必须,那个人的出现是为了调戏我,他根本不坏好意。”楚菲表情空芜,像个无助的小女孩。“我受够了,我以为他不会再出现,没想到他竟然……”几天前所发生的“状况”不需要说明得太仔细,再说她拿什么脸来说。“我太大意了,我低估了海皇的缠性,他至今仍然自大的认为我必须臣服于他,天底下有这种道理吗?况且他女人无数,我无法容许自己成为其中的一个。”她乞求道:“洛大哥,如果海皇又出现,请你充当我的男朋友,我一定要让他死了这条心。” “菲儿……”急召他返回台北,听完她的计划,充当男友是没啥困难,问题是海皇这次找上楚菲到底抱持何种心态?他目前还无法判断。 第19章 见他仍在摆荡,楚菲难过地道:“对不起,我太霸道了,如果你不愿意也没有关系,我再找别人帮忙。” “我怎么可能不帮你,你可是我妹子,再说我怎么可能允许你随便找个男人来做挡箭牌,要是来个居心不良的男人怎么办?”他叹口气。“我犹豫是不知道这样做对你是帮助还是破坏?” “当然是在帮助我。”风吹来,扫乱了她的发丝,将她悲愤小脸掩去大半。 “我很担心你又走岔一步。”疾风下,洛十殿疼惜协助她拢好不乖的秀发。 没来由地,楚菲忽然间觉得呼吸困难,背脊好像被两道尖锐的视芒给穿透,冷冽地直捣她心窝处。 如此肃杀的气息连洛十殿都有所感应,两人同时回头——后头走来身着简单黑衬衫、黑衣裤的男子;海皇冷酷帅气得像是从萤光幕里走下来的超级模特儿,噙着笑,朝他俩所站方向趋近。 离三步距离时他停下,悠然的神色好像方才的凛冽空气只是种错觉。 “两位在谈什么?谈得这么浑然忘我,亲亲密密地都忘了这里是公共场合。” 他说得漫不在乎,可亲可敬的表情真的很像是一位和善的大明星。 这里唯有楚菲清楚的知道这张皮相下蕴藏的邪魅有多么恐怖,她尝过太多次苦果。 初次面对面,洛十殿不讳言心里给他极高的分数。 “我跟菲儿才用完餐,你就这么凑巧的出现,令我不得不怀疑你是否故意跟踪我们?”可惜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他必须扮好“破坏者”的角色。而应付海皇,不需要打迷糊仗。 “菲儿的行踪我当然了若指掌。”海皇不在乎被斥责介入他人隐私,甚至清楚的摆出他的立场。 “菲儿在哪里,她跟谁接触过,我全都一清二楚。” 楚菲气恼到几乎站不住,洛十殿扶住她。 “你是说,你一直跟踪我。”她质问。 “菲儿,我等会儿会跟你解释,不过目前我必须先跟洛先生‘谈一谈’。” 他盯住他,意喻深长地道:“你我都是明白人,我相信你很清楚我的底细、也知道我的来意,所以洛先生,麻烦你别介入我跟楚菲之间的问题好吗?而且这样对你会比较好。”说到最后根本是威胁。 幸亏楚菲求助的对象是洛十殿,否则难保寻常人不会被他吓得抱头鼠窜。 “你有什么资格不许我介入。”洛十殿倒想看看他如何抢回所爱。 “我是楚菲的丈夫,你这位第三者当然没资格参与我跟她之间的纠葛。” 两人同时愕然! “丈夫?你……你在开什么玩笑?”楚菲不敢相信,海皇竟然自称是她丈夫。 “菲儿,我很早以前就不开你玩笑。”他铿锵有力的说明让她浑身一震! “无聊,洛大哥,我们走吧。” “站住。” “海先生,你还是走吧,菲儿心情不好,不愿跟你多谈。” 海皇眼光奇冷。“洛先生,倘若你想保住上官风情,我劝你别再插手这件事。” 洛十殿脸色跟着一寒。“你在威胁我?” “洛大哥,你先走。”该死的,她低估了海皇的劣根性,他向来是不择手段。 洛十殿拥住楚菲纤细的肩膀道:“非凡,要走一块走。” “不!我留下,我要跟海皇谈一谈,我忘了他是冷血动物,我忘了他只会强行掠夺,他不像你,会顾虑我;而相对的,我也必须顾虑到你的难处,我们相互体贴,这才叫做真爱。”她字字句句都是对海皇的挑衅。 洛十殿思索了一会儿,道:“好吧,你们再谈谈,不过有事一定要联络我。” “当然。” 他倾向前,附在她耳畔轻声交代道:“不管跟他谈论什么,都要冷静,千万别伤害了自己。” “不会的。”她明白他的担心。 洛十殿深深看了她一眼,再瞥了海皇一记,这才暂时退开。 送走他,楚菲回头,和海皇的目光不偏不倚地对上。 “很感人的离别戏。”刻薄的嘲讽凉凉传来。 “他本来就是个体贴的男人,不像你,对付敌人总是无所不用其极。” “我本就残酷。”他不在乎她的谴责。 “没错,你本就残酷。”落在他脸上的眼神逐渐失焦,推测着他的来意,心更冷。“所以你不肯放过我,还是要回头找我报复。” “找你报复?”海皇不以为然地反驳道。“这种说法我不能接受,你是我的妻子,我怎么可能伤害你。” “不,我是你的敌人,我是你的敌人才对,你出现的目的是为了毁灭我,我有这份自觉。”苍雪的容颜白得离谱。 他定定地看她。“几天前的缠吻,你好投入,我以为你愿意重新接纳我。” 苍白倏地换上艳红,她忿道:“你不妨当我疯了,或者视我为花痴也无所谓,总而言之我什么都不在乎了。”看吧,一个不小心又是满盘皆输。 她总是赢不了他。 海皇耐心解释。“菲儿,我不是来刺激你的,要是我冷情,根本不会给你两年的时间与自由。” “自由?”是啊,她的身体是自由了,可是心呢……这两年来依旧被锁住,无法解脱。“你若真为我着想,就不该再现身。”让时间冲淡一切岂不更好。 “我不出现的话,如何让你成为我的妻。”他辛辣地回应。 楚菲娇颜刷白,小手紧握成拳。“很有意思的话。你以为我听了就该感动吗? 不会,我不会感动的,我太清楚这不过又是玩笑一场,我怎么可能当真。” 她对他的成见竟是如此之深。 楚菲忽地冷哼了一声,面对他的挑战。“还有,你说过会等我主动、等我心甘情愿走进你的怀抱,你绝不会强迫我,那么你现在咄咄逼人的姿态岂不是在自毁承诺。” 海皇放心地笑了出来。“原来你把我的话记得那么清楚,既然你不曾忘记过,又何必要骗我说你把我们之间的过去全都忘得一千二净。” “呀!”火烧的云彩爬上躁热的脸孔,她又说馍事。“不管你怎么想、怎么耍嘴皮,反正我不可能成为你后宫众多女子中的一名,更不当你豢养的情妇。” 她招了辆计程车跳上,请求司机快载送她回去。 为什么他要出现? 为什么他偏偏要来搅乱她平静的心湖? 为什么? 回到家,关上门,楚菲虚脱的背靠在门板,缓缓地瘫滑坐在地板上。 走吧,拜托他快走吧,走得远远地,在她清楚明白的表示她的心意后,快点识趣的离开吧。 叩、叩——她浑身僵硬! “菲儿。”果然,如魔如魅的磁嗓穿过门扇,直捣她心房。“菲儿,开门,让我进去。” “不……不要,你走,你快走。”管理员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她花了大笔管理费用的结果是让他如人无人之境,这栋以安全为号召的大厦管理程序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差错?为什么可以让海皇这种陌生人大摇大摆地走进来。 “你是怎么进来的。” 门外人轻松答道:“很简单啊,我只是告诉他们,我来接我的妻子回家。” “他们相信?”楚菲不敢相信。 “还称赞我们是金童玉女呢。” “你——”她咬了咬唇后吼道:“你走!” “不行,我话没说完,怎么能走。 “我不想听——” “你必须听,因为你又再度误会我。菲儿,你听清楚,我没有设立任何所谓的后宫,身边更没有豢养任何一名情妇,两年来我不曾跟任何一名女子单独的会过,海皇早就不是你想像中的风流浪子。”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她的心湖乍掀狂涛。 “却是事实。”如叹息般的呢喃,却清楚地钻进她耳朵里。“为了你,我守身如玉。” 听起来很像笑话,可是她却笑不出来。 “菲儿,让我进去吧,我还有很多话要告诉你,若是让邻居听见,我是无所谓,就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含笑的口吻又夹带威胁。 心一紧,因为她确定他会大声嚷嚷。 楚菲开门,昂首直视的表情宛若女战神,神经紧绷的宣告她已有所准备。 “除了威吓以外,你什么都不懂,你为什么不学学洛大哥的体贴,如果你能学到他三成皮毛,就不会这么惹人厌。” “我为什么要向一个挡箭牌学习。”海皇挺不满的。 “他不是什么挡箭牌……” “他是。”海皇笑得狂妄,越过她身边,大方走进屋,还踢上门。“洛十殿娶了上官风情当老婆的事,你难道不知道?” 海皇在嘲笑她的谎话不高明。 “知道,我当然知道,洛大哥对我一向坦荡,他从不欺骗我。”她不甘示弱的来记回马枪。“不明白其中原因的人是你。洛大哥迎娶上官风情是有着不得已的苦衷,因为他必须奉守父母之命与恪守洛氏家规,不过我不在乎,我跟他已经有这份默契存在,等他偿还积欠上官家的恩情,就会跟她离婚。” 阴邪跃上他眉宇。“你肯为他委屈自己?” “是的。”能打击到海皇,能逼他主动离去,任何谎言她都敢说。“我喜欢洛十殿,我不在乎为他牺牲。” 他撩起她的长发,缠在指间把玩。“你真的这么喜欢他?” “当然。洛十殿在我心中是无人可取代、他是我人生的最佳伴侣。”她不管是否持了虎须,说得暧昧。 海皇忽然松开把玩的发,缠卷在指间的乌丝瞬间反转绕回。 第20章 他抬起脸,楚菲的脊背跟着拂过一股沁寒。 “我错了,当初选择让你帝门集团是个大错特错的失误。”他忽然俯身将脸贴近,几乎贴上她的容颜。 “选择?”又来了,这种让她困惑的词句再度出现。 “千算万算没算到莫羽翼跟洛十殿居然会注意到你。其实这两人提拔你坐上帝门集团龙头宝座是他们有眼光,值得嘉许。不过——要是有人想借机霸占你的话,则是该死!”他突然扣住她的下颚,阴冷冷的眼神锁住她。 楚菲的胃袋开始翻腾,而且还隐隐作痛。 “你早知道莫羽翼和洛十殿才是帝门集团真正的幕后老板。”她乱了,完全乱了,海皇字字珠矶,似乎掌控着什么关键。 “知道,我当然知道。”他前倾,微热的嘴唇抵住她樱口,吻了吻。“我一定得知道,否则我怎么保护得了你。” “保护我?”灼热的气息不断席卷而来,烧得她口干舌燥,再加上他诡异的话语,楚菲昏眩了。 “可叹的是,我以为帝门集团是安全的,没想到……”大掌捧住她的脸,滑腻的触感一如从前,只是她的眉宇一直打着结。“……没想到我竟然估计错误,最可怕的狼王就在你身旁,而你居然也对洛十殿产生好感。” 奇异的恐惧涌上心间,她好像明白些什么,却又无法证实。 她惊悸地想逃开。 “我喜欢谁不关你的事。”楚菲急切地要挣出这团魔魅的氛围,再沉沦下去就会掌握不住自己。 他失笑道:“怎会不关我的事,你是我的女人,也只能属于我,我岂能容许别的男人觊觎你。” 她瞠大眼。“不对,你没有这份权利,楚菲不可能属于你。”哪知话才迸出,她立刻被骤发的力道压过胸怀里。 海皇勾起她下颚。 “菲儿,别再欺骗你自己了,你一直是喜欢我的,而且不曾间断过,你的心思一直悬挂在我身上,你又何必否认?”黑色的眸子燃烧浓烈的怒火与情欲,把楚菲震撼得无法移开眼。“你根本就不喜欢洛十殿,刚才那席话纯粹是为了逼退我才编造出来的对不对?” “不对不对,我说的是真心话,我是真心的喜欢洛十殿。”她拼命逼促自己注意力集中,千万不能被他无远弗届的男性魁力给搅乱心神。 “真心?”他冷冷一笑,舌尖突然探出,撩过她的唇瓣。 楚菲身子一僵,猛力压抑体内乍然涌起的骚动,别开脸,躲开他亲密的探索。 “你死心吧,我已经另有所属,我喜欢别人了!”幸亏她还能挤出话来。 “死心?你要我死心?我怎么可能死心呢?” 原本扣住她下颚的指头逐渐往上移滑,一寸一寸熨烫着她的五官,一点一滴的压迫。“这两年来,你在帝门集团拼命工作,不断展现自己,告诉我,你为谁努力、为准忙呢?” “当然不是为你——” “又撒谎。”他截断她的话。“两年来你不顾一切的为自己争取成绩,拼命地执着于工作,你的努力用意何在,不就想证明你绝不输其他女人,你是有资格站在我身旁。” “胡说,你胡说,我努力工作是为我自己,我是为我自己!”她大惊失色地嚷道。 “是不是胡说你心理有数。”一双锐眸不曾离开过她。 她心口揪得紧紧,几乎窒息。 “你胡说八道!”楚菲奋力推开他,转身要逃窜;海皇伸手一勾环住她的纤腰,使力一带,她重心不稳,踉跄地跌进大沙发里,海皇也顺势俯压而上。 “海皇……”小拳头叮叮咚咚地往他身上猛槌。“你干什么,走开……快走开。” 他无关痛痒,只是扣住她的脸蛋。 “你可知道,这两年来看见你辛苦奔波、没日没夜的工作,我多想出面告诉你,够了,别再忙碌了,我不要你吃苦,但我又不能。”黑瞳流转的波光,有着浓浓的不舍,也有着不得不为的狠心矛盾。 这样的眼神让她害怕,因为她差点要债了他。 “你舍不得我……可惜我不会相信你的说辞……我不,唔……”薄唇倏地欺覆她的绛唇,舌头硬撬开她牙关,探入在她口中纠缠。 不管她如何闪避,他硬是有办法缠吻她,直到需要呼吸,他才饶过她的唇。 “无耻。”楚菲气喘吁吁,含怒瞪他。 海皇无所谓地继续他未完的话。“你可知道我为何不阻止你?那是因为我不能,一旦我又介入,我们之间的距离将会愈拉愈远,你心结不除,我们永远都不可能有美满的未来。” “别以为你叨絮一番我就会感动,天知道你是不是因为玩兴又来了,才故技重施的跑来捉弄我。”她冷笑道。“放心吧,我不会再上当,更不会再相信你,况且我现在喜欢的对象是洛十——” “不准你再喊这个名字。”他堵住她檀口,封了她的话,霸道的索求更狂更烈。“不准你提他听见没有,你是我的,谁都不许抢。”伴随命令,他的双手伸进她的衣服内,在她娇软的胴体上四处游移。 她愣住了。 怎么也没想到他会这么狂霸。 “呀……”她惊喘一声,海皇狂怒且饥渴的大掌不断抚摸她的肌肤,随他掌心的移动,被拂过的肌肤也—一浮现战栗。 楚菲花容惨白,他的手正在肆虐她的酥胸。 “说,说你不喜欢他。”海皇稍稍抬眼。 楚菲大口大口喘气。“我喜欢……我,唔……”她的唇又被擒住,海皇恼怒地拂开钮扣,热烫烫的手掌更是大胆地摩掌着她雪白胸脯。 楚菲狂乱挣扎,却是徒劳无功。压在身上的体重不曾移开过,无论她如何闪躲,他的气息与存在就是这么清楚明显的霸占着她。 海皇推开伊人碍事的衣服,改抚为吻,在她的肩胛与雪胸间烙印着一记又一记红色吻痕。 她的脑子开始昏沉…… 海皇的手、海皇的唇、海皇的舌不断不断在她滑嫩如丝的肌肤上烙下引诱,原本自哲的肌肤在他灵巧的爱抚下,不受控制地逐渐转成玫瑰红。 “菲儿,你不可以背叛我,我不见你,是担心影响你,而非让你拥有时间与空间去另觅所爱。”伴随粗喘的声息,海皇激切的吐露他心底深处的决定。 幽然间……楚菲好像明白了什么,却又不愿懂。 “够了、够了……”她气息同样紊乱,她更是急欲否定那愈来愈清楚的真相。 “够了……你别再说了,别再说了……” “我怎能不说,这两年来我一直想着你、惦着你、守候着你……”似乎要将累积两年的思念给一次焚烧殆尽,他的身体宛如火炬,繁紧包围住如丝绒般的她。 “不……不是这样的……不,嗯……”她不愿承认,可是他的烫的吻、强悍的告白让她的心防裂出一条缝,她忍不住逸出吟哦。 “你必须相信我!”他强调。嘴唇缓慢下移,手掌罩覆住她饱满的雪丘,不断挑弄着。“我对你费尽心机,我对你心意不移,所以我怎能容许你移情别恋,我绝不容许……”他粗狂地令她无法招架。 “呀……海皇……不要了,住手……够了……” 她方寸大乱,席卷而来的狂潮让她的身子颤抖得更厉害。 要反抗,要反抗哪,不能再任由他瘫痪自己的身体与灵魂,她要凝聚反抗力量啊,不能继续由他予取予求——哪知反抗的念头激昂而起,海皇立刻以强悍十倍的狂烈缠绵压制下她的反抗。 娇柔的吟哦又逸出…… 海皇不仅以唇舌折磨着她袒露出来的肌肤,手指更在她身上四处嬉戏。 楚菲只觉得天一直旋、地一直转。 原本该挣离的身体终于不由自主地弓向他。 下一刻——海皇突然停止掠夺、停止对她的引诱,俊容伏在她胸口上努力平复急促的呼吸、也强行压制即将爆发的欲火。 四周除了呼吸声以外,就是彼此的气息。 停了吗…… 她气力缥缈,身子燥热不安,难堪的是体内有一处地方好疼、好难受,而且不断期待与叫嚣某种最私密仪式尽快进行。 这样的认知让楚菲羞愧极了,原来她并不是那么的清高啊! 即使过了两年,即使鄙视他的风流不忠,她还是想要他! “为什么要停下来?为什么你不直接占有我?”待气息渐渐平顺,她哺哺问道。海皇从一开始就已经编织好绵密的网,不管她跑到哪里去,终归要被黏附在其上。 海皇没有回话,只是坐起身子替她整理凌乱衣裳。 “为什么要停下来?为什么?”她眼眶一红,小脸怨懑,终于抑不住羞愧地咆哮道:“或者这又是你折辱我尊严的一种游戏,看见我被你所迷惑,从反抗变成迎合,让你觉得很得意?”她捶打他胸膛,眼泪一颗又一颗地掉下。 海皇抓住她的手腕,分定在两边,漆黑的星眸直直看进她的灵魂深处,凝重正经的眼神终于让她无言。 “菲儿,我不占有你,是时机未到,我承诺过,要等你心甘情愿。”他沉声说着,今夜的行为绝非出于调戏,而是一时气昏了头——全怪洛十殿这名字。 楚菲任忡。 忽然,海皇浮出笑脸,那张俊容看起来狂妄又自信。“倒是你可以回味今晚的一切,因为下一次,将是我取走你童贞的时刻,到时候你可不要吓坏了。” “海皇!”她闭上眼,再也无言以对。 第十章 “晓薇,请你告诉我,当初会遇到我、安排我帝门集团工作、你总是有那么多的办法掌握到不为人知的小道讯息,这一切全是海皇所安排的对不对?” 第21章 楚菲一通长途电话拨至加拿大,虽然心头已经有了答案,但她仍要亲自得到证实。 “海先生找到你了,也都告诉你了?”电话那头的汤晓薇紧张地询问道。 “是的。”她心一沉。 晓薇也沉默了,而后,她终于坦承道:“没错,一切都是海先生的主意。他命令我接近你、命令我带领你帝门集团,然后他替我打通困难关节,所以我才会有那么多的管道打探到秘密,不过菲儿——”她急得解释道:“这种过程也仅有一年而且,打从我离开你身边后,我就没有再协助你任何事,你自己也该明白的,后来你成就自己非凡的事业,那全是你自己的本事,跟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她小心翼翼再问。“菲儿,你会不会因此就不当我是朋友了?” “不会的,晓薇,你永远是我的恩人、也是我的朋友。”挂掉电话后,楚菲吁叹一声,原来海皇的力量是无远弗届的,之前的她是多么的天真呀,以为凭一己之力,就可以脱离他的掌握。 没想到她根本就不曾离开过。 “菲儿。”莫羽翼走进她办公室,瞧她脸色复杂,而且一直审视着他,不禁好笑地间道:“怎么啦?我脸上长花了?瞧你看我看得这么起劲?” 她脸色沉重地轻声询问:“莫大哥,你也参与了吗?参与协助我‘成长’的养树工程?” 莫羽翼一怔,随即了然,但他摇头道:“没有,我跟十殿完全没有参与海皇的计划,之前我们也不认识他。不过我挺佩服这家伙的本事,有办法隐身在背后指挥一年,当初我跟十殿也曾经花过时间找线索与证据,可惜一无所获,你信不信我们也是最近才把谜团全部解开。”海皇真是乱厉害一把的。“不过我和十殿并不打算告诉你真相,我们怕你胡思乱想。” “胡思乱想……”她自语着。大家都担心她丧失自信吗?“虽然如此,我还是想问,你和洛大哥后不后悔提拔我?” “不后悔!”他义正辞严地道。 “倘若你没有这份能力,你现在不可能稳坐帝门集团的龙头宝座上。”莫羽翼明白清楚地发表他的看法。“在我看来,就算前一年海皇曾经藏在暗处协助过你,但自从汤晓薇离职后,你确实是一人孤军奋战,但你一样把工作做的有声有色,不仅仅是集团内部员工赞赏你,就连对手敌人一样不敢小觑你。”莫羽翼目光严肃且凝重地锁住她。“菲儿,你不会因为海皇的出现就对自己没了信心,甚至否定自己吧。” 她霍然抬头。“不,我不会否定自己,我不会!” “那就好!”莫羽翼安慰一笑。 她明丽的脸孔乍现光华。“就算海皇曾经拉过我一把,但最终付出努力的人是我个人,而且莫大哥和洛大哥也证明我可以做得很好。” “很高兴你能这么想,否则这两年时间就真是白费了,不只我们失望,连海皇他——他也会很难过。” “他难过?”体内气血立即翻涌,想到他的处心积虑,想到他的协助,想到他好像处处流露出对她的在乎。可是,这是真是假?以她的认知,海皇可能是这阵子生活无聊,这才又回头来寻她开心。“我谁都在乎,唯独管不了他会不会难过。” “可是他默默所做一切真的很令人感动。” “那是因为你不了解他的个性,才会被他蒙骗。对付海皇那种阴险狡猾的男人,避而远之才是上策。” “哦——避而远之比较好。” “千万不要跟他有牵扯。”不然他又会嚣张的挥舞大旗,以自以为是的姿态再度她的生命。 “是哦,既然你决定躲开他,那么你又怎么会让他住进你的公寓里?”他一脸茫然。“难不成他住不起饭店?” “呀!”自打嘴巴,她恨恨一跺脚。“我也是没办法,他……他……赖着不走。况且我们也算是相识一场,我家里够大,多他一个其实也无所谓,不过他是住客房,我们分得很清楚。”她特别强调。 “原来是这样呀……”莫羽翼表情再正经不过,可惜双眼却带着浓浓的笑意。 “莫大哥。”她窘得快去撞墙了。 “菲儿别误会,我可不是在笑你哟,事实上我是同情你,遇上海皇这么难缠的男人,你是很难甩掉他,我能理解的,真的可以理解的。”他拼命为她找理由。 什么嘛…… “还有哦,这阵子洛十殿被上官风情耍得团团转,可能乏术跳出来帮你,你自个儿得要‘好好’应付海皇哪。” 这什么语气,简直是欲盖弥彰。 ※※※她的家、她的房子,可是楚菲还没有进门,室内早已经是灯火通明。 海皇一身休闲服装,姿势散漫地倚坐在客厅的大沙发中,姿态qi書網-奇书是那么的悠闲,简直当自己是男主人。 “鸠占雀巢。”她撇撇嘴,这个男人居然赖着不走,而且还以大老爷的身分住下来。 海皇继续翻阅他的财经杂志、喝着他的咖啡,对她的讽刺置若罔闻。 楚菲赌气不理他,自个地转进更衣室,重回客厅后的她换上带有古典风味却是低胸的丝质衣裳,嫩白色系的柔美衬着她莹白藕臂与纤细的颈项更形灿亮,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显得清灵且脱俗出众,当她莲步轻移时,衣料还会软软地贴在她酥胸上,描绘出她诱人的标准身段。 即便脸上只是化着淡妆,但此时的她比平时装扮成世故精练女强人的模样更迷人十倍,哪个男人见了不会猛吞口水。 “菲儿太迷人了。”海皇不吝赞叹,事实上现在的楚菲比两年前更具风姿。 心口甜滋滋的,不过她不会显露出来。“只可惜再怎么迷人也比不上吕茵吧。” “我从来没拿你跟她比较。”海皇绕到她身后,吐呐出的气息拂动她颈后的几络发丝,骚得楚菲心痒难耐。 她移开步。 “不愿比较是因为她永远比我好吧。”好心情又急速下降,她又开始赶人。 “我真不明白你为何一直要留在台湾。怎么不去找吕茵?” “我想想看……吕茵现在应该在欧洲才对。” “应该?说得这么含糊,实在不像你的个性,你不是习惯掌握看中的猎物。” “说得对极,我向来只关心我在乎的人。”他突地在她纤白的颈项印了一个吻。 她打了个哆嚷,不知道是因他的吻还是他的话。“那你还不赶快去欧洲。” ‘菲儿……“他无奈又好笑地道。”你难道不知道吕茵现在全心全意在欧洲发展,我跟她之间除了朋友间的问候以及商讨公事之外,从来不谈儿女感情。” 她瞠目结舌,一下子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海皇无奈且戏谑地道:“时间都过去两年,你还是没弄清楚我跟她之间的关系?醋意还是这么重。” “我哪有吃醋。”小脸青红乍紫的。 “有,吃得可多呢,而且气愤至今,怎样也听不进我的解释。” “自己放浪形骸还敢怪到我头上来。” “我真的放浪形骸了吗?”他凶狠地亮起厉眸。 “你可知道这两年多来,我没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即便你离开我,我的心也只放在你身上。”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她退后几步,心中一阵抽搐。” 海皇凝视她。“我一直以为你会动用帝门集团的资源去调查我跟吕茵之间的状况。” “我才不会那么无聊,而且你们做了什么事,都与我无关。”她想忘都忘不了,哪还会自寻烦恼的去探听调查。 “所以直到今天你还是弄不清楚我跟吕茵的关系,还一直误会我们是男女朋友。” “你们真的不是吗?”在他一次又一次的强烈否认下,楚菲感觉咽喉紧缩了。 “我们本来就不是男女朋友,一直都不是。” 墨黑有神的眼瞳找不到任何虚伪的痕迹。 混浊的心好像逐渐明朗,可她已经决定要彻底冰冻自己对他的残余感情。 “就算没有吕茵,也会有别的女人——” “没有!”他截话。“早在我宣告要追求你的那一刻,就没有别的女人。” 凝肃到不可思议的黑眸让她打从心底感到颤悸。“菲儿,你怎么还是不明白,当年那场活色生香的戏码是被人设计的,吕茵因为误食有心人放置的,才会理智尽失的纠缠我,我甚至可以直接告诉你答案,操纵这一切的就是关问浪。”那个男人自从那一日后也跟着失踪,不知又隐形到哪里去,否则他早揪出他来大卸八块。 “你又把罪过推诿给别人了。”关问浪,怎么会扯上他,虽然那天他所做的事和所说的每句话都很奇怪,但——“海皇做事从不推诿。”他炯亮的眸逸出自做光彩。“我的人格不容诬蔑。” 楚菲也明白,所以她更不安,逃避地转开话题。“我不想再跟你瞎扯,今天是新闻局作东邀请媒体界的朋友聚会,我得准时赴约。” “我陪你去。”他决定了。“我不放心让你一个人在男人堆中周旋,刚撵走洛十殿,我可不想再遇到麻烦。” “洛大哥还是我最爱的——” “你若敢说谎,信不信我马上对你‘不客气’。”他诡异的眸光让她全身冷汗猛冒。 她恼道:“就算我放弃洛大哥,这世上有钱有势又懂得爱情的男人也多得很,我并不需要非得跟你在一块。” “你必须跟我在一块。”他自信的宣告道。 “相信我,我不会给任何男人机会,我有办法把那些阻碍—一拔除,你只能有我!” 第22章 ※※※风华绝代的楚菲。 性感到了极点的海皇。 两人一出现就让人痴狂、迷颠。 只是张扬着狂姿的海皇像只蓄势待发的豹,以着冷冽的表情克制住一堆想上前攀谈的贵妇及女人,而一对冷若冰霜的眸子则密切观察觊觎楚菲的男人,他总是巧妙地阻止有心男子跟楚菲太过亲近。 这家伙到底在做什么? 他不知道他的独占动作会成为八卦话题吗? “楚小姐,敬你!”总算有个不怕死的男人冲破海皇的防护线,举杯敬邀她。 “谢谢。”哪知海皇立刻抢过楚菲指间的水晶酒杯,替她挡掉。 男人自然不服。 “这位先生一直守在楚小姐身边,请问你是谁?以前好像没见过你?”这男人一直场霸住楚菲不放,也不晓得是何来历? 他流转出调优的微笑道:“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你只要记住我是她丈夫就行了。” “什么?” “海皇。”两句破碎的声音同时逸出。 “我们的结婚日期很快会公布。”海皇以少见的笃定公布他伟大的计划。 “你在胡说什么。”楚菲面红耳赤的抗议,硬把他拉到角落去密谈道:“你怎么可以在这种场合随便乱放话,要知道明天各大媒体会沸沸扬扬乱登一通的。” “我可没乱说,我原本就打算召告天下,只不过是临时决定提前登场。”他环视热闹的场面。 “今晚的场面非常适合求婚。” “原来……”楚菲懂了,懊恼自己竟然给他这种机会,她忘了这男人狡猾的本质。“海皇,你有没想过公布婚讯的结果?” “当然知道,就是一连串的祝福嘛。” “你别开玩笑了。”他竟敢这么说。 “是不是开玩笑,你很快就可以证实。”他眉一挑,唇角咧开一个志在必得的笑容。 ※※※楚菲脚步显得轻浮,微醺的她歪歪颠颠的成了醉美人。 “小心。”海皇扶住她。 “不要碰我。”她恼怒地推开他,自己却又重心不稳地往后跌。 他干脆把她揉缚在怀里。“你会跌倒。” 她一边挣扎、一边叫嚷道:“反正你想要得到什么,就非得到不可。”这可恶的家伙总是唯我独尊。 “很好,你还是跟以前一样的了解我。”海皇干脆打横抱起醉美人。 “干什么,放我下来,放开我……”她挣扎,可是他扣得更紧。 “不放。” “海皇!” 他戏谑地提醒她道:“菲儿,有人在看了,你若是觉得观众不够多,就再喊一些过来。” “你……”斥责的话硬是吞回去,她干脆闭上眼睛,反正永远赢不了他。 “乖乖的,宝贝。”他居然得寸进尺地在她额上一吻。但再怎么气恼,楚菲也不敢抗议,怕引发他的狂病,渲染到人尽皆知的地步。 这个恶魔是无法掌握的…… 认命地吁口气,疲惫的她干脆将螓首靠在他胸膛,宽厚肩膀倚偎起来很舒适,他沉稳的气息更是一丝一缕地钻进她心间——这感觉,就好像投入一个安全的港湾中。 他值得相信吗?楚菲不免想:他是不是真如他所言,为她守身、只专请她一人,是不是?是不是呀? 她忽然开始扳起手指头数数。“一、二、三……” “你在做什么?”海皇一边开门,一边探问怀里的佳人又在闹什么情绪? 酪红的小脸极挑衅地说道:“我在算算有几个呀?” “什么东西有几个?” “我想知道我离开你的这两年有几个女人曾经躺在你怀里过?” 海皇突然大笑,将她放置在床上,笑意盈盈的俊脸贴近她鼻尖道:“我告诉你答案,就一个,就只有你一个!” 胸臆被重击了下!“这玩笑不高明,一点都不真实。” “这不是玩笑话,这是我的肺腑之言。菲儿,有资格躺在我怀里的,这世上就只有你一个楚菲。” 楚菲凝睇他,眼前那张深邃完美的轮廓从来没有那样清晰的根植在她眼前过。 海皇是那种捉摸不定的男人,他狂狷的性子亦是高深难测,她从来无法判辨他所说的话是真是假。 但此时此刻,他深情的脸孔与郑重的告白,却清清楚楚的映在她的瞳孔里、烙印在她的心版上。 是那样的清楚…… 海皇同样也凝盯着她,温柔道:“菲儿,过去种种的不愉快让你认为我的承诺全都是哄骗你的甜言蜜语、是征服你的手段,所以你不肯信任我。但这两年来,我一个字也没对你说,于你,我完全用实际行动表示我的诚意,我把爱你的心完全展现出来,这样还得不到你的信任吗?” 一阵酸楚涌上心头,她不知是在哀悼自己又心动了,还是不舍他这两年来所受的离别之苦。 “管你是小女佣,还是高高在上的女总裁,对我而言你都是我的掌中宝贝。” 海皇又贼又邪地不断对她施下魔咒。“你逃不掉了,你再也逃不掉了……” 是吗? 她逃不掉了。 你是我的掌中宝贝、我会珍惜你一辈子、一辈子…… 好甜蜜的美梦呀,她耳畔一直听着他的承诺,听着听着,竟然睡着了,睡得那么香甜,舒服到连埋藏在心底深处的晦暗也一点一点的消褪掉。 我君为皇——她似乎拥有他,她的丈夫的确是海皇…… ※※※晨曦映照。 楚菲从深眠中缓缓苏醒过来,在似醒非醒间她舒服地吐出一缕长气,窝靠着的胸膛、,性感的男性气息像热浪般不断鼓动她的心跳。 胸膛? 男性气味? 楚菲乍然睁开水瞳!一双诱惑的迷魂眼正虎视眈眈地朝着她眨。 睡意顷刻消灭,她弹坐起来。 “海皇,你怎么睡在我的床上?你怎么会睡在这里?”她惊慌失措地嚷道,他什么时候爬上她的床? “我没有偷偷摸摸上你床,昨晚是你自己窝在我身上,死抱着我不放,你忘了吗?”他挺无辜,还不小心翻了个身,将她压在身下,舌尖搔痒似地舔了舔她微启的唇。 “你太放肆了,怎么说你都该回去客房才对。”她拼命要推开他,四周空气愈来愈稀薄,怎么吸到的、闻到的净是他的气味。 “有什么关系,反正再过几天我们一样会同床共枕。” “谁要跟你同床共枕!”她的脸几乎要炸出火花来。“你走开。” 他低笑。“可惜来不及了。” “怎么会来不及?”她气息不稳地问。她被压得动弹不得,虽然两人身上都穿着衣服,但阵阵泛起的火焰早已渗透过薄薄的布料。 海皇手一伸,捞来报纸。 “今早的报纸,你瞧瞧。” 天哪! 她呆掉! “我们的婚讯满天传了。”双手滑过她的颈项,然后绕过她的纤腰扣住。 “太过分了,都是你害的,当真闹出乌龙事来了。”她又窘又急地丢掉报纸。 “怎么会乌龙呢?”他的唇先进占她的颊,然后移至耳垂,滑到颈间,埋首在她纯净而幽香的娇软中。 “我并没有同意呀。”身躯又无力了,呼吸绷紧的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别让理智脱了壳。 “可是你父母都没有意见呀。”他的手仍在她身上游移。 “我爸妈?”她一傻。“你跟我爸妈连络过了?” “是啊。” “不,我要问问。”海皇让她冲去打电话。“爸妈……” 她话都还没出口,楚家父母又惊又喜的声音比她快上一步。“菲儿,海先生昨天派人来家里提亲了,他说要娶你,而我们也商量好了,要在台湾举办订婚宴,然后再选个日子上海皇岛完成婚礼。” 什么呀,她根本没有答应。“我……” “菲儿,你还要吓他们吗?”海皇在她背后轻声警告,热呼呼的气息在她耳畔拂着。“两年前美好的结局突然中止,两位老人家可是紧张得差点精神崩溃。” 是啊,得罪海皇是会让人心脏麻痹。 她爸妈负荷不了。 楚菲只好挂断电话,将矛头指向他,但音调显得娇酣极了。“你卑鄙。” “那不叫卑鄙,这只是我争取你的一种方式罢了。”他再正经不过。 海皇眼里的赤诚让她开始颤抖。 昨夜不是梦…… “菲儿。”他拥住她,轻轻含了含她小巧的耳贝,引她轻吟出声。“我容忍你逃离我两年,我这两年不曾背叛过你,而且至今依然不悔,这样的我还是没有资格跟你谈‘爱’这个字吗?”他的吻如飞舞的蝴蝶般在她悄脸上媳戏,又将唇从耳畔移到她纤细的脖子上,在她摊开的领口处轻柔地吸吮。“你期望的、你要求的,我都做到,而且也会持续下去。” 她无法动弹,因为她早就沦陷了。 “我要你永远都离不开我,永远……”撂下誓词,回荡成缠绵。 ※※※“楚小姐,你看起来很疲倦,要不要找个咖啡屋坐一下,否则等会儿没精神挑订婚礼服。”女助理看着身旁的上司,建议道。 楚菲笑笑,这些天快被订婚事宜给搞昏头。 “也好。” 吩咐司机找到一家咖啡屋,楚菲下车,正要推门,直觉地感受到一股阴合气息从背后扑袭而来,她回头,一抹熟悉的身影正要闪进巷子内。 “关问浪。”楚菲直觉嚷道。是他吗?真是他吗?全身蓄满朴杀猎物张力的危险男人会是她所熟悉的关问浪。 第二十三章 、、、、、、、 “你不信邪?”连“恫吓”这招都没用。 “我有兴趣瞧瞧所谓的灾祸是个什么景况?”他完全不留后路给她。 凌绫怔在原地,望着他好半晌,而后暗暗深吸一口气,再将胸臆内的淤塞气息给慢慢地吐了出来。 “太好了,真的太好了,看样子我的忧虑全都是多余的了。”再开口的凌绫姿态轻松,仿佛卸下了某种重担似的,“我原本还担心你会记恨我,气我做了那么多伤害你的事情来,我更担心你会相信算命师的警告,不敢跟我在一块,没想到你居然完全不在意。” “江湖术士之语听听就算,我现在最大的兴趣莫过于猜测我‘妻子’的脑袋到底在转些什么思绪?心里头又是在打着什么主意?这非常有意思。”上回的推轮椅事件让他觉得“事有蹊跷”,凌绫可是名双面女郎?每次面对他,总是在“演戏”,没有一丝真性情,就如同此刻一样。 “呵呵呵……”她娇笑着,“我好荣幸能成为你研究的对象。” “终于想通了,不再回避我?”她又想玩什么? “是想通了,既然你已经做下决定,那么……那么我就安心地当你的未婚妻吧,老公——”她亲亲昵昵地唤着他,态度之柔顺,像极了中了乐透头奖的幸运女郎。 袭冰微笑着:“等会儿陪我去赴个约会。”他突然改变话题。 “约会?什么约会?” “今晚要与禾川集团签约,你陪我走一趟。” 一样是大财团的禾川集团。“签约这么重要的行程让我跟去好吗?你敢邀我这少不更事的傻丫头随行,不怕出事?真大胆。” “无妨的。”他无所谓。 她眼珠儿一转。 “不过……我要怎么去呢?”她身上就是牛仔裤、普通衬衫,如何出得了大场面? 他下巴一努:“前面左边有一间小套房,我已经让服饰店的人送来新衣服,进去试试。” “你连衣服都帮我准备好了?”她再度领教到他的狂妄个性。 “以后还会有更多的惊奇等着你。”袭冰像在预告什么一样抛下这句话。 凌绫呆了呆,最后仍得收拾起忐忑的情绪,依照他的指示走进小套房内。套房约略十坪大小,房内摆着舒服的床铺,也有沙发椅,整体设计极为典雅舒适,也难怪,毕竟是大老板疲累时要休息的地方,总不能乱七八糟得像是间狗窝。 她看着衣架上那件白色丝质衣裙,很飘逸美丽,一旦穿在她身上,肯定能衬托出她白里透红的肌肤,烘托出她美丽的倩影。 “你怎么晓得我的尺寸?”她不解地问道。 “奇怪吗?”嘴唇勾出耐人寻味的笑意来。 “当然奇——啊!”她顿时哑口,尴尬地眨了眨眼皮。笨呀,怎么忘了上回两人曾经“相叠”在一块过,还有——“去!你无赖。”她咬了声,被强吻的记忆仍然深刻地镌镂在心版上。 第二十四章 、、、、、、、 “换衣服吧。”他说道,随即退出套房。 凌绫又回首看着那件白色丝衫衣裙,不由自主地伸手轻抚它。是上好的布料,摸起来好舒服。她换上,尺寸果然毫无差错,想来袭冰的猎艳工夫是顶尖一流的,尝尽了各式胭脂滋味,自然把女孩子的曲线给摸得一清二楚。 换上衣衫后的她款款步出,凌绫的身材本就纤合度,身着雪白衣衫后,整个人更柔得像水一般,散发出飘忽却又澄亮的奇特美感来。 袭冰打量地,眼皮一眨也不眨,一会儿后,赞道:“你果然值得被打造。” “这是恭维之词,还是讽刺之语?”她不认为袭冰会安好心。 “你认为呢?”他兴味地笑笑,愈跟她交手愈能感觉到趣味之所在。有些明白母亲会说凌绫是个宝贝的原因,能让他感觉新鲜且有趣的女子,至今仍扳不出一个手指头来,她算是第一人。 袭冰太深沉,也太难测,谁晓得下一步他又会玩出什么花样来,跟他同行妥当吗? “少爷,你还有后悔的机会,要不要打消主意别让我随行了。”凌绫突然建议他,实在不想跟他并肩走在一块。 “你放心,本人最想尝试的,正是后悔的滋味。”低沉的嗓音再度狠狠鞭笞她的自尊。 凌绫气在心中,努力忍住想撕掉他逼人俊容的冲动,真不明白为何会变成他狩猎的目标,她是那么努力地、辛苦地想去剥离与他接近的一切机会。 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不成是孽缘在作祟? 尊皇馆—— 假山流水,庭园造景,占地数百坪的高级餐厅“尊皇馆”,除了拥有美景佳肴深获客人赞誉以外,由于受接待的客人都是站在金字塔顶端的超级人物,对于客人的隐私也相当重视,这也是大人物们喜爱来此用餐谈合同的最主要原因。 打从一踏进尊皇馆,侍者便恭谨地迎接来客,并且带领袭冰偕同凌绫走往预定的包厢方向。 一身黑色西装的袭冰不需要花费心思去整理仪容,便能散发出令人目眩神迷的气质来。 而伴在身畔的凌绫也十分的抢眼。 一白一黑的搭配十分契合,惹得旁人频频回眸注视。 袭冰也不去坐什么轮椅了,上次全是演戏给宅子里头的人看,他的身体本来就无恙。 袭家成员私下是觉得好玩极了,个个都在偷笑,惟独凌氏夫妻仍被困于“孽缘”两字上,想尽办法都要把女儿跟少爷“拆散”。 她也想配合爸妈呀,无奈袭冰不允许。 侍者将门打开,邀约的客人已经在包厅内等候,见袭冰来到,立刻起身,先来客套的一番寒暄。 对方是两名中年男子外加一名年轻女孩,中年男子的感觉很有气势,一看便知是习惯掌权的人物,想当然耳,禾川集团的总裁非同小可,连带那名外貌甜美的女孩气质也极佳,应该是千金小姐之类的角色吧。 第二十五章 、、、、、、、 不是来签契约的吗?怎么感觉很像相亲宴? 而这两男一女六道视线也落在凌绫脸上好一会儿,犀利的且光锁住她不放,简直深深看进她的骨子里头去了。 凌绫只是颌首,不答腔,静观其变。 “坐。”众人落坐。 接下来又是一串无关紧要的开场话题后,晚餐一道道地布上桌,话题也渐渐转入合作契约的条文如何修正到双方都有利的原则上。 凌绫甚少开口,也不想开口,其实不只是她沈默寡言,另外那位女孩也没有介入合约的话题中,只不过她一直在找机会偷觑袭冰,并且,对凌绫有一股强烈的敌意。凌绫心思一转,大略明白雷月的心思,嘿嘿,那就利用这机会为自己扳回一城吧。 “雷月小姐,你的年纪与我相当吧?”她忽然主动且热情地与她攀谈起来,让一直视她如仇敌的雷月惊诧极了——她奇怪凌绫会主动开口跟她说话?“我今年二十二岁。”雷月有礼却生疏地回答她。 “哦!大我两岁,配袭先生非常适合。”凌绫喜滋滋地建议道。 雷月傻了:“你、你怎么会这么说?”什么意思?她跟袭冰的关系不是很密切?虽然从未听闻过袭冰有正式的女朋友,不过他会带凌绫前来,必是意味着两人之间的互动绝非普通关系。 “我当然要这么说。”凌绫甜美地笑道,“我觉得雷小姐气质极好,家世又好,个性又和善,最适合成为我家少爷的女朋友了。” “你家少爷?”雷月再一次被吓到。 她很用力地点头:“是我家少爷啊!”她强调道,眼角觑了眼袭冰,眼神写满了——“感谢我吧”四个大字。 袭冰端起茶杯,浅啜了口热茶,放下茶杯后,只是扬起一抹淡笑,对凌绫的言论并无解释之意。 凌绫暗暗松了口气。而偷听女孩子谈话的两名中年男子也终于露出轻松的表情来,女儿这回有希望了,跟袭家联姻的计划肯定可以往前迈进一大步。 雷月仍然未能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有些离谱了,凌绫即使不是女朋友身份,也该是助理、秘书之类的角色,怎么一降十级变成仆人的阶级呢? “少爷就跟大家说个清楚嘛,免得雷小姐误会我们的关系。”幸亏在舞蹈团被冠上未婚妻的“丑事”还没有宣扬出去,可以让自己演大戏。 瞧雷家人心喜的面孔,她果然做了件大功德,帮助了别人,也帮助了自己,这下子袭冰应该很满意吧。 瞧她努力的撮合,倘若因此协助袭冰签成一项大契约——“你可要谢谢我的用心哟”。她再度丢了记邀功的眼神给他,哪知袭冰这次却表情诡异地回望她。 凌绫打了个颤,心里才暗呼声惨了,果然—— “凌绫爱玩,别听信她的胡言乱语。”袭冰亲亲爱爱地执起凌绫的小手,爱怜地紧握不放,并且非常慎重地向禾川集团的贵客开始作介绍,“很抱歉,一直忘了介绍凌绫的身份,她是我的未婚妻,不是什么佣人的。” 第二十六章 、、、、、、、 “什么?”雷家脸孔顿时僵住。 凌绫的小脸跟着垮下来,被耍玩的惨剧再度发生。 “我的未婚妻,凌绫。”袭冰不厌其烦地再度重复。 “可是……她刚才明明说……说……”一记狠瞪怒射凌绫,雷月恼火了,这女人刚才在演什么戏,是在讽刺她得不到所爱吗,还是在嘲笑她是个失败者? “我……我刚才说的话全是真的。”凌绫努力做最后的反扑。 “她爱玩,请各位原谅她年纪轻,不懂事。”袭冰四两拨千斤的一句话又把凌绫打成了箭靶子。 “我……” “别解释了,我相信袭少爷的话,恭喜两位,恭喜。”雷月咬牙道贺,虽然她失望极了,也觉得丢脸极了,可是身为有教养的千金小姐!即使愤怒,也不能抓狂,所以她只用凶恶的眼神射杀撒谎的凌绫。 凌绫当下又被袭冰给摆了一道。 接下来雷家人又把话题转回到公事上面,而被晾在一旁的凌绫三不五时就被禾川集团的六道视线给“刺杀”得坐立难安。 袭冰自顾自地谈论契约条文,没有拯救凌绫脱离苦海的意图,久久后,他忽然扫了她一眼。 那一记眼神,写满了了解与明白,仿佛她的内心世界全部被他给摸了个透。 怎么会这样?她最害怕的惨事终于发生了。 现在该怎么做才能让他讨厌她呀?并且要让他讨厌个彻底?她没有时间跟他玩游戏,她的人生可不是为了袭冰而存在的呀! 她一定要让他讨厌,一定要,否则她会坠入万劫不复的地狱中。 “失败?” “嗯,是不是很神奇呢,谈生意向来无往不利的冰少爷也会有失败的时候,真是不可思议呀!” “对耶,好奇怪呢!报纸的说法到底正不正确呀?太令人怀疑了!”几颗头颅又凑到报纸前面仔仔细细研究着每一个字。经济版的斗大标题上写着——袭氏集团与雷家的合作案破局!原本预计要签下价值百亿的合约突然间喊停,并且毫无转圜余地,两方在签约当日竟然不欢而散,这可是前所未闻的重大转折,强烈震撼了经济界!所以袭家的成员都聚在厨房内讨论得不亦乐乎。 “还有哦!报上有写冰少爷带着凌绫一块去赴约,还说——” “啥?少爷带凌绫一块去赴约?”凌老爹尖锐的声音突然从背后炸了出来,并且冒出一张黑色脸孔来。 “是啊,报上是这么写的。”小丽指给他看。 “我瞧瞧。”凌老爹颤巍巍地拿起报纸。 “记者还写,少爷跟雷家人宣布凌绫是他未婚妻……” “哇!”凌老爹一屁股跌坐地上,双眼暴睁,不敢相信,“这、这、这……这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子……” “凌老爹,你怎么了?”其他工作同仁见他跌坐地上,七手八脚地扶起他,又是摸他额头,又是量他心跳,深怕他昏厥过去,凌老爹的脸色居然泛出铁青来。 第二十七章 、、、、、、、 “我……咳咳!”他难受得直抽气,“完蛋了、完蛋了,这下子没救了,再也没救了,呜呜呜……” “老爹别哭啊,什么事情完蛋了?什么东西没救了?你别急,慢慢告诉我们,来,慢慢喘口气,喝口茶……”众人又是拍背、又是安慰、又是倒茶给他喝,久久过后,凌老爹总算顺过气来,擦了擦眼泪,只是声音仍然破破碎碎的,“呜……你们……你们难道还不明白吗?少爷跟雷家的合作会突然破局,一定是凌绫她……一定是凌绫的八字又克住少爷啦,是凌绫害得少爷生意谈不拢,是她的八字在作怪啦,都是凌绫不好,都怪她……” “是吗?会这样吗?老爹是不是想太多了?”大伙儿挺狐疑地,有这么夸张吗? “一定是的,一定是的……”凌老爹坚持己见,并且开始自责起来,“为什么不听劝呢,为什么你们就是不信邪呢,早点分开就不会有祸事发生了,我一直提醒大家,无上大师的算命功力举世无双,很厉害的,为什么就是不听话?偏偏要去试验大师的警告,呐,先前已经有个轮椅事件,现下又来个合约破局,下一次又会发生什么灾难呢?我不敢想象……”他叨叨絮絮说个没完没了。 “少爷。” “少……少爷?”凌老爹倏地闭上嘴巴,僵硬的脖子慢慢转向,果然是袭冰!顿时,他把老脸孔埋进手掌内,没脸见人哪,“少……少爷,对……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凌绫她又给您……给您惹麻烦了。”他羞愧难当。 “伯父,你这是做什么?”袭冰走向惊骇过头的凌老爹。 “伯父?”凌老爹尖嚷一声,身体摇晃得厉害,差点跌倒。 哇咧,伯……伯父?不会吧,他喊他伯父? “伯父。”袭冰觉得不够刺激似的再喊一次。 “哇!”凌老爹简直快崩溃,不仅五官扭曲成一团,还一直搓揉耳朵,揉到耳朵红通通,几乎快掉下来。 “小心,这样会受伤。”袭冰迅速拉下他的手腕,阻止他再继续折腾无辜的双耳。 凌老爹惊恐莫名,双目含恨:“我……我的耳朵坏掉了,我的听觉有问题,我……” “没事!”袭冰紧紧握住他颤抖的双手,深邃瞳眸紧紧凝视他不放,渐渐地,袭冰沉稳的气息感染了凌老爹,也慢慢稳定下他的情绪,让凌老爹不再歇斯底里,“你没事,你很好,你不用怀疑你所听见的每句话,一切都是真实的!”磁嗓虽轻,却有着无比撼人的力量。 “为什么?”虽然不再恐惧,可是凌老爹的脑袋依然糊得像团浆糊,怎么也无法理解少爷的心思。 袭冰瞥了眼报纸,也扫视过数张好奇的面孔,轻轻又说:“您老要学着习惯,或许再过几天,我就要改口喊你一声岳父大人。” 第二十八章 、、、、、、、 “岳父大人?”凌老爹双目再度暴睁,不断不断吞咽口水阻止心脏从喉咙里迸出来,他快昏过去了,“我我我……”“老爹撑着点啊!”大伙儿又七手八脚地搀扶住他。 “这这这……这绝对不可以,那个那个孽缘……那个那个相克,还有八字不合……” “我并不介意。”袭冰打断他的叨絮。 “可是……” “青叔,厨房有没有吃的,我肚子饿了。”悦耳的娇嗓由厨房外面传了进来,但见合上嘴巴的凌老爹突然像中了邪似的弹起来,立刻就往门口奔去,速度快得像个火车头,一冲出门后立刻抓住迎面而来的女儿,惊慌地喊,“凌绫,快跑呀!” “干吗,爸——”她吓一大跳,老爸怎么跟个失控的火车头一样隆隆隆地冲过来。 “快跑啊,咱们快逃啊,少爷在厨房,你不要进去,你跟他见面肯定又会出事的。” “他在这里?”闻言,凌绫吓坏了,惊慌地跟着父亲的脚步准备逃窜。 “你们要是再往前走一步,我会立刻公布婚期,想不想试试看?”夹杂浓烈警告的温柔磁嗓适时传出,两人硬是被制住脚步! “哧!”再也不敢动一下。 “很好,回头,过来。”袭冰命令这对耍宝父女“面对事实。” 凌绫踌躇着。 “嗯?” 她悲惨地吐出口长气,只能回头,也必须回头。 故意躲开袭冰,是打定主意要把烦恼给抛到九霄云外去,于是跑到舞团,拉着巴特总监为她做特别指导,以为回来后吃个饭,又可以偷偷躲藏起来,哪知大少爷竟然现身厨房,被逮个正着。 凌绫无奈地走过去,站在他面前,朝他绽放出笑容来,焦距却是不愿停留在他脸上。 “我来了,谨遵‘圣意’,不敢违抗。”凌绫嘲弄地说道。 如花的粲笑却是虚假得可以,袭冰闪过一丝有趣的神情:“我真替你感到可惜,躲了一个上午,全成了白费工夫。”还真的去躲藏起来?他是豺狼还是虎豹,这般地抗拒他?对她的好,她完全视若无睹。 “是白忙了一场,谁叫少爷懂得神算,把我的心思抓得死死的。”他是魔鬼啊,连猜心术都懂,知道来厨房堵她。 “还喊我少爷?”修长的手指点住她的樱唇,不满她的喊法,非要逼她承认自己的身份不可。 仿佛被雷击中,她娇颜一凛。 “该喊什么?”他猫儿戏鼠似的咄咄逼问她。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哪。 “冰……冰。”她几近无声地低喃着。 凌老爹脸色惨白兮兮地杵在一旁,完全不敢碰其锋芒,更不敢出言反驳,只能由得少爷掌控全局,任由内心恐惧蔓延下去。 “很好,袭家的女主人都该是聪明识相的。”说完,他趋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掬起她的容颜,俯下首,吻住了她。 第二十九章 、、、、、、、 “哇!”见证的袭家成员个个鼓掌拍手,大声喝彩! “唔……你,你这是在做什么?”凌绫手忙脚乱地推开他,连连倒退数步,又趁她不备偷袭她,可见袭冰很喜欢玩突袭游戏。 “就是在确定你的媳妇身份,你该高兴才对,怎么慌成这副模样?”他取笑起她来。 只见凌老爹又开始抖得不成人形。 “真好,这样真的很好哩!拍拍手……”观众们是一片赞成声。 惨了!完了,误会大到无法收拾了。 “青叔,刘婶,小丽……你们——呀,不是那个样子啦,不是你们想象的情况……”她狼狈极了,那一吻俨然奠定她是袭家少夫人的身份。 “这样才好哇,患难见真情,就是在不如意当中,才能体验出爱情的伟大来。凌绫,你瞧瞧,虽然报纸大书特书,暗指你是这次合同破局的关键,可是少爷非但没有责怪你,反而正式宣布你的身份,这种负责任的态度,教人好生感动哪。” 他们真的以为现在是在上演麻雀变凤凰的戏码吗? “你们太多心了,事情才没有那么简单。”袭冰是否打从心底在意她?值得商榷。 “凌绫,少爷对你很好,你应该珍惜才对。”袭家的员工竟然集体变成了说客。 “是啊,是啊,我们是愈看愈感动,自从少爷回国之后,虽然一直跟你起冲突,可是少爷却从来不计较,还一直保护着你,少爷对你的感情实在放得很深呢。原来一见钟情的爱情故事是这般浪漫美丽的,太令人向往了! “虽然你们认识的时间还不长久,可是你们的爱情好特别,也让人好羡慕,凌绫你好幸福,好幸福哟!” 瞧他们个个都感动无比,仿佛拒绝袭冰,就是愚蠢,就是个不知感恩的笨蛋。 “你看,每个人都祝福我们。”袭冰伸手抚过她的面颊,她不禁瑟缩了下。 瑟缩? 不仅是她,连凌老爹都惊骇莫名地愣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收拾这“惨况”。 凌家三口像是真心在抗拒着联姻事件,并非是在玩弄欲擒故纵的戏码,他是没见过这么“没图谋”的对象。 原本对凌家的排斥感消失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想击碎凌绫冰封的情感,他不相信他没有能力让她打开心扉。 袭冰现在一心一意想要抓牢她,想去解剖改变她脑袋里的每一种思绪。 “怎么会幸福呢?怎么可以这么乐观呢?有谁可以保证?”凌绫喃喃地说道,她从来不以为婚姻会带给她幸福。 “当然会幸福,只要继续进行下去,一定会有喜酒可喝的。”众人又瞎起哄成一团。 “大家说的没错!”他执起她的柔荑,握住,就是要让她彻底领悟。 她又重重一震! 袭冰一副理所当然的姿态,大势抵定的坚决,在在都让她背脊发凉。 第三十章 、、、、、、、 是她用错方式,收放之间的尺度拿捏错误,反而被他抓住了心思,她的拒绝反倒惹起他的占有欲望。 是这样吗? “凌绫,你就不要再抗拒了。”袭冰悠然的劝告一出,凌绫很想一头撞死去! 日与月的交替时刻,艳红的晚霞在挣扎出最后一抹光亮之后,瞬间熄灭。沉暗的阴影立即笼罩住天地世界,而伫立在落地窗前的修长身影也在瞬间与夜幕相融成一体。 四周一片黑暗,他却一动也不动,仿佛习惯了黑暗,也熟知了黑暗,更是在享受着黑暗所带来的沉重压迫感。 直到敲门声响起,有人开门走进,水晶灯大放光明,他才像被打扰似的移动修长躯干,回首。 “如何?”男人拥有一张极为俊美的五官,不过流泻出来的却是邪恶气息,绝美而阴森,幽魅得像是无底寒潭般不可测。 “袭冰并没有成功,他跟禾川集团的合约没有完成。”开灯者是男人的手下,奉命调查袭氏集团的商业走向,原本他是勇敢地迎视主子的询问,然而在主子那对充满主宰欲望的目光之下,却像要昏眩似的忙掉开眼神,不敢与他对望。 “没有签成。”唇瓣逸出轻蔑的轻哼,“换言之,禾川集团的合约将成为我的囊中物。” “是的。”手下开心地道,“楼先生,你的机会来了。” 他却冷冽地笑起来,从容的笑声,却让他听得毛骨悚然。 “原来我只能取得袭冰弃之不要的合约。”男子消遣自己道。 “不!”手下大惊失色,连忙解释道,“不是这样子,楼先生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并不是这个意思……” “不用解释。”他闭上双眼,也藏住了浓密睫毛下的暴戾思绪,“下去!” “楼先生——”手下惊恐得不知如何化解主子的不悦。 “要说废话不如想个办法将功折罪。”男人好心地建议手下该往哪个方向行动。 “呃!是!我……我会的,我会将功折罪,请楼先生给我一个月的时间,我会把成果呈送上来给你评分。”手下咬紧牙关应声,他是该想个法子做出让楼先生满意的成绩来,否则无法想象自己与家人未来的生活将会怎地“可怕”,要整人,以生不如死为最高境界,而老板最擅长的,正是把人整得生不如死。 “好好去做吧!也惟有如此才能逼出你的潜能来,倘若有了成绩,你会感激我的用心良苦。”他好和煦地鼓励他,然而射出的目光却宛如冰剑般地犀利。 “是。”手下不敢多言,立即退出办公室外,多说无益呀,惟有实质成绩才可以让他免于被“判罪”,楼先生的手段他太清楚了。 人离去,办公室又恢复早先的凝窒,即便灯光明亮,然而飘荡在他周身的,仍是浓厚暗影。 “我期待已久的游戏总算开始了,一场值得期待的美丽争夺……”喀!红光一闪,烟草味随即漫扬开来,手上的长烟燃起氲氤烟雾,也缓缓遮住他莫测高深的脸孔,“尽情享受吧,直到袭家的一切回归我手,才是结束!” 第三十一章 、、、、、、、 凌绫旋转着,伸展着纤长的手指,绽放出大胆的美丽,在挑逗的空气下,尽情展现出内心里的抢夺欲望。她演的黑天鹅,必定是舞台上最耀眼的一颗星光。 她在袭家专门为她辟建的舞室中练舞,轻盈地做着高难度的肢体动作,身子转呀转的,一圈一圈再一圈……本该是最拿手的旋转动作,却一个重心不稳,脚步一晃,跌坐地板上。 “搞什么呀?”凌绫生着闷气,懊恼地猛敲地板,她明白自己为何会出差错,是袭冰让她分了心,“该死该死的,怎么一回事啊——”坐在地板的她突然腾空而起,吓得她惊呼出声,定眼一看,是袭冰,是他抱起她。 “你在干什么?你干什么呀?你抱我上哪儿去!”这男人是魔是魅呀,无声无息地闯进舞室,她浑然不知。 “你受伤了。”袭冰毫不犹疑地抱着她往门外行去。 “谁受伤了!”小脸又气又窘,“我没有受伤,你少咒我,放我下来。” 他停下脚步,望着怀中娇容失色的她:“我看见你摔倒,而且不开心地猛打地板,好像跟它结了仇。” “我是生气。”她压抑下满腔怒焰,逼迫自己面无表情,没必要在他面前展露出最真实的情绪。 “生谁的气?”他饶富兴味地问,将她放回地板上。 “生你的气。”一落地,她盘腿而坐,瞅着他,小心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原来是生我的气,在下荣幸之至。”袭冰微笑,完全不被她所激怒,随即跟着坐下,凌绫像被针扎似的,立刻移远了,不想跟他靠得太近。 “你怎么在家里?”她换了个话题,免得被他呕到得内伤。 “你不喜欢见到我?”他反问道。 “我是觉得很奇怪,你好像很空闲,身为大企业家,应该忙得昏天暗地才对,怎么老是悠哉悠哉地在我身边乱晃。” “你在轻贱我对你的专注心。”唇角的笑意一冷,又来了,这世上惟有凌绫敢这么对待他。 为了她,他暂时放下忙碌的公事,想不到在她眼中,倒成了无所事事。 她果然是独一无二的奇怪女郎,奇特的思绪让他的目光只为她而转。 “你忘了,上回跟雷氏的合作案因为我的因素而搞砸,你不快去找笔生意好扳回你‘商场战神’的声誉,反而耗在无意义的游戏上,不觉是在浪费时间。”凌绫很乐意把自己弄成讨厌人物,不断地抹黑自己。 “你认为雷氏案是个失败?”他的口吻倒像是她说了个蠢笑话。 “怎么,难不成我误会了,雷氏案的破局影响不了袭氏机构的名望。”可能吗?他可是失败的一方。 “你太不了解我了。”浓眉一扬,身躯又移向她,凌绫反射性地挪退,然而她已经缩到角落边了,哪里还有空间可以躲避,只能由得他的男性气息锁困住她的心魂,教她动弹不得! 第三十二章 、、、、、、、 “我当然不了解你,我本来就跟你不熟悉。”她急切地移开视线,不敢与他咄咄逼人的目光相对望,深怕抵挡不住他眼眸下所散发出的蛊惑魅力,“还是说你跟雷氏的合约破局与我无关,而是你本来就不想跟他们签约。” “答对了。” 她吓一大跳!她只是随口说说而已:“为什么?这笔生意不是水到渠成了,眼看百亿元的商机就这么溜走了,你该扼腕才是。” 他欣赏她自然流露的神态,难得她会卸下心防,呈现出最真实的情绪。 “跟个公私不分的企业主合作没什么意思,况且我还有更重要的目标。”他也投桃报李地回以她真心话。 “什么目标?”她好奇了。 “我要诱出一个人。”他莫测高深地道。 “诱出一个人?谁?” “秘密。”还不到公布的时机。 寻宝的心情硬生生被毁掉,她心情又乱了。“什么跟什么嘛,你说得好神奇,可惜我完全听不懂。”忍不住讥讽他的心眼多,“不过我算是明白了一件事,原来袭大少爷你老谋深算,每一项决定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也都是有目的的。” 轮椅事件、雷月事件,每次的交手她都落了个惨败境地,甚而至今仍然被他牢牢掌握住,原因也在此。 “所以说呢——”他靠得更近,属于他的气味在她鼻端拂绕着,让她体内燃起一股又一股的燥热感,“你就不必躲我了,反正躲也躲不开,既然如此,何不把心思放在我身上,好好了解你的未婚夫——袭冰,我,是个什么样的男人……” 凌绫跳起来,闪身一旁去,抓住镜子前的栏杆,故意背对他,做着拉筋动作。 “怎么,不愿意?”他走到另一端,看着努力练舞的她。 “没,没什么不愿意的。”她敷衍地应声,转过身去,就是不愿跟他相对望。 他看着镜中的凌绫,她伸展肢体练着舞步,姿态之优美,跟平常时候不太相同。 “你很迷恋芭蕾?”他改变话题道,这是颜振林的报告资料。 沉静了半晌,她才开口说:“我是喜欢芭蕾,也打算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在舞艺的训练上,其他事,我不喜欢想太多,也不愿意让其他无聊的情绪影响到我。”而谈恋爱就是无聊的情绪,所以她才会避而远之。 “很好,有毅力,懂得执着就会有美丽收藏。”不容否认,跳舞的她优雅极了,一举手、一投足,都充满着强烈的诱惑力。 “我知道我很好。”凌绫聆听他的赞美词,在关于执着与毅力的称许上,她是接受的,“但反观你呢?”她忽然停下动作,走到他跟前。 “我怎么?”娇颜充满挑衅意味,他期待她的发问。 “你有什么好的?”她忽问他。 “我有什么好的?”袭冰笑了,多么有趣的题目呀,他被她看得这么扁。 第三十三章 、、、、、、、 她瞪着他,冷冷地启开樱唇,一字一字地再问道—— “我何必要你?你有什么能耐?跟你在一起又有什么好处?你凭什么认为我该对你死心塌地?要知道这世上没有谁是不可以被取代的——” 鹰集般的利眸眯起,笑意更深了:“很有意思的说法,但,我反问你,你确定这世上没有谁是不可以被取代的?” “当然,而且包括你在内,即便你是天之骄子也一样!”她未必非要他不可,况且她是个讨厌感情、讨厌负担的女人。 他耐人寻味地望住她,也很有耐心地指正她道:“你错了,你误判了一件事。” “有吗?” 他开口,自信道:“在这世上,绝对没有别的男人可以取代我。” “你狂妄!”呸,她不以为然。 “狂妄也罢、自负也无所谓……”慵懒的眸光慢慢转为侵略,而清淡的嗓音也流露出不容质疑的坚决语调来,“这个世上不仅没有别的男人可以取代我,你的人生更只能依附我而生存。” “开什么玩笑。”喉头缩得紧紧,一声不可闻的命运之叹重重冲击她心间,惹得她心绪狂乱不安。她努力漠视这份波澜,努力藏住最真的心绪,是的,对他,惟一可以展现的,便是假假的笑靥,“女人不见得要当藤蔓,而且不用依附也能生存。” 他忽然道:“凌绫,你发现没有,每次你一生气,表情就变得好虚假,就如此刻一样。”伸手探向她柔软的右颊,抚住。 笑容瞬间冻住,被掌握住的束缚感让她惊惶地弹退! 他如魔如魅的嗓音却追着她不放。 “你逃不掉的,我掌握住了你,而你也只能被我所掌握,即使不当藤蔓,你依然只能站在我身旁。” “这是你的宣告?”他不像在开玩笑。 “我只是提醒你别做出错误的判断。” 心一窒!回下水眸凝视着紧紧扣握住的十指,凌绫控制住自己激动的情绪:“你的个性不仅霸道,侵略性更是强悍。” “不错,很好,开始进入状况了,了解我的性子,对你只有好处。”他挺“欣慰”地说着。 天哪,命运之神到底跟她开了什么玩笑哪? 她沉默半晌,也作好了重要的决定。 既然他喜爱苦苦纠缠,倒不如乘机拿来——拿来试炼爱情滋味。总监说过,她对爱情的想象力不够,既然袭冰自告奋勇且纠缠不休地要当她的男人,那么何不拿他来试炼一番。 反正不用白不用。 而且被冠上未婚妻身份又如何?结了婚的夫妻都能够离婚,未婚妻身份又能保证些什么,搞不好明天不爽就又分道扬镳,不必太在乎。 主意一定,凌绫也就不再这么排斥他。再度坐下,曲起长腿,藕臂抱住双膝,小巧的眉毛扬了扬。 “我说不过你,好吧,我投降了,咱们就开始来谈恋爱吧!”她干脆置之死地而后生。 第三十四章 、、、、、、、 袭冰觉得可笑之至,滑稽地问:“谈恋爱需要事先声明!还得刻意营造?”他竟然沦为“工具”;凌绫似乎把对爱情的轻视与漠然全部丢回他身上,只因是他在强求她。 “哼,我就是这种人,很不识相的。不喜欢吗?不愿意就散场吧,别再这么纠缠不休,烦死人了!”她挑衅地回嘴。“我怎么舍得放弃呢?”他并没有她预期下的愤怒,反而兴味盎然地接了招,“一个新鲜感十足的凌绫,有意思。”特立独行的思绪,不按牌理出牌的作风,激荡出一股莫名的情愫,进而发酵着一股想知道最后结果的强烈欲望。 凌绫是彻头彻尾地挑起他天生的战斗细胞。 她双手一摊,睨看着他:“你别太过兴致勃勃,我并没有太多‘内涵’让你挖掘,很快的,当你不再觉得我新鲜有趣,是不是就不要我了?” “也得等那天到来,我才知道怎么做。”现在的她,是值得让他“倾注心力”,其实他也是在试验,试验自己能够注意她到几时,试验自己会对她释放出多少的感情。 凌绫之于他,是一项严苛的挑战。 他的答案和她臆测的一模一样,袭冰果然没有许下今生不悔不弃的浪漫承诺,面对他近乎无情的说辞,她一点都不伤心,何必伤心呢…… “你说的也有道理啦,就等那一天到来,再来决定由哪个女人取代我。”凌绫水眸漾漾,奇亮眸光反倒像在遮掩什么似的,不值得难过或争论,像他条件这么好的男人,怎么可能对她专情一世,她不会自我抬举,“况且我刚刚才说过,这世上没有谁是不可以被取代的,自然,我也可以被换掉。”说完了话,她吐出一口气,动了动僵硬的肩膀,轻松又道,“ok,我们开始谈恋爱吧,那么恋爱的第一步做什么好呢?”灵眸一转,视线不由自主地停留在他的唇片上,他的嘴唇散发出惊人的诱惑力,吸引着她去掬取。 曾经发生过的蛊惑再度出现,勾引她去掬饮的震撼又滑过她心间! “那,庆祝恋爱开始,就——一个吻!”猛然,她如恶虎扑羊般压住他,两张脸孔几乎相贴,鼻息互相骚乱,仅是气息相通,脸孔已经滚烫成一片,“你——你有没有意见?”她控制不住地先脸红。 纵容她发表一串“高调”的袭冰缓缓开了口。 “随你。”她的馨香浸透心坎,挑逗着变得敏感的神经线,黑色瞳眸闪烁迷离的色泽…… 他的眼神,好诱人! “那我就——我就吃掉你喽。”她吻下,虽然笨拙,但在四唇相贴的一刹那,全身细胞都亢奋了起来。 她含吮住他温热柔软的嘴唇,轻轻摩娑着,虽然不断要求自己冷静,可是心脏好像快从胸臆跳出来了…… 他被动地任她“游戏”。 第三十五章 、、、、、、、 樱唇作怪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分开来,对上他的脸,那张布满情欲的俊容真的是好美好美。 而她,亦然。 她笨拙的动作轻易唤醒他蛰伏的热情,下一秒,不给她任何思考空间,他的手掌立即压下她的后脑勺,夺回主控权,缠吻住她的小嘴,霸气却也蚀骨销魂地焚烧着她的唇瓣。 舌尖不断地挑逗与品尝她,诱惑她跟他而行。晕陶陶的凌绫忍不住从喉咙发出呻吟声,唇瓣下意识地为他而启开,旋即,他侵占住她的口舌,恣意地敛取她的香甜。 手臂愈锁愈紧,凌绫的身体热度也愈来愈高,几乎可以灼烫人,她突地打了个战栗,觉得自己快要融化了。 “不!”一股即将失去童贞的惶恐让她惊慌撤退并且推抗他。意识到她的抗拒,袭冰也不勉强,立即结束几乎失控的波动,不让一切演变为不可收拾。 她大大喘息着,胸口起伏着,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她娇羞又窘迫的模样让袭冰再度悸动,并且比刚才更强烈,但他必须压抑住体内强烈的躁动,否则与她之间的“交流”必将终止——可以想见凌绫会后悔自己的情不自禁,甚至因而仇视自己的失败。 “如何?”他问,磁嗓沙哑得不像话,“第一步还顺利吧?” 鼻间漾着他的气味,搔得她心痒难耐,并且,回味无穷。 生平第一次,她尝到恋爱的其中一种滋味——掠取的滋味。 “还不错啦!”她呢喃回道,粉红色的舌尖舔了下微肿的唇瓣,在不经意间说出了实话。 “既然还不错……”他不怀好意地扬唇,那姿态,简直就是预备使坏的撒旦,“那么就让你再享受一次接吻的滋味吧。” “唔……”凌绫来不及反应,唇舌再次陷入他的纠缠之下。 “少夫人。” 这声恭谨的呼唤,让凌绫嘴里的茶水差点喷出来,硬是吞回去的结果,差点又呛死,“咳……咳咳,什——什么?楼叔,你刚刚喊我什么?咳咳咳……” “少夫人。”楼管家严肃且咬字清晰地再喊一遍,睇住她的眸子带着浓浓的笑意。 好不容易终于顺过气来,她抚住起伏的胸脯,不敢置信地道:“不会吧,少夫人?一大清早的,楼叔你别吓我。” “怎么会是吓人,楼管家并没有喊错称谓,你是袭家的少夫人,家里人是该改口称呼你。”第三道声音闯入,并且唱和楼叔的论调。 不会吧,又来一双,谁来杀了她! “伯父,伯母。”凌绫硬着头皮转过身,所谓的“一双”是指袭家的老爷跟夫人,对于他们的附和是不该意外啦,不过他们手上的行李箱倒是让她愣了愣,“两位要出远门?” “是啊!”袭夫人笑意盈盈地走到凌绫跟前,爱怜地牵起她的手,左看右瞧,仔仔细细像在端详什么宝贝似的。 第三十六章 、、、、、、、 她被瞧得浑身起疙瘩:“伯母在看什么?” “看你有没有好好的呀。”柳眉拧了拧,还很不满意地摇起头,“怎么搞的,愈来愈瘦。” “有吗?”她没有感觉自己瘦了。 “有,凌绫,你千万要记住,千万别为了贪美就节食瘦身,你已经够瘦的了,再瘦下去成了骷髅精,伯父跟伯母可是会心疼的哟。” “我才没有贪美节食。”而且就算有节食,也是为了芭蕾,谁会为了贪美而节食。 袭夫人不以为然地回道:“女为悦己者容,你现在正跟冰在谈恋爱,爱美也很正常,你就不要否认了。” 她吓一跳!“伯母想太多了,怎么会扯到冰少爷,这跟他有什么关系?”天哪,太扯了! “什么冰少爷,都到‘那个’程度了,说话还这么生疏。”袭夫人暧昧地猛眨着眼皮。 “什么什么那个程度?”水眸瞠得大大,袭伯母说得好暧昧。 “你这丫头……嘻……”袭夫人掩起嘴儿笑,仿佛曾经亲眼撞见过她跟袭冰做出见不得光的事情来一样,“总之,你跟冰的相处是愈来愈融洽了,我们真高兴,我还常常瞧见你们互抛媚眼。” “没有啦,我们才没有互抛媚眼。”她急急否认,小脸涨得红通通,“我没有、没有啦,我跟他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三双好奇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睁得圆圆的,等她主动说实情。 “我……没啦,没什么……”还是不要承认两人协调好要谈恋爱。 “口是心非。”袭夫人拍了拍她粉嫩嫩的小脸蛋,仿佛非常了解她小女儿的害羞心态,“乖孩子,别想太多,其实冰那孩子不难搞定,只要你肯花点心思,就可以掌握住他的心理,很快地可以吃定他。”做母亲的很乐意献出诡计来。 问题是她根本不想对他花心思哪。 “伯父跟伯母这回去哪玩?”不能再扯下去,会没完没了的,她连忙改变话题。 “南极。” “南极?好远,而且会不会很辛苦?极地之旅,有没有危险性?” “放心,会很顺利的,只要我们出门前,凌绫愿意答应送给我们一项礼物,我跟你伯父的这趟旅程一定会更加圆满开心。” “礼物?”她不解,通常都是两位长辈塞大礼给她,而她除了铭记在心,并且努力思索回报方式外,也找不到礼物可以回赠。袭家不缺东西的,而且从来不会开口要求回报。 “就是用一个婚礼迎接我们回国,如何?”这次换袭老爷说话。 “婚礼?”她张大嘴。 “你跟冰的婚礼。” “这……这怎么可能?”她声音都变了调。 “可能,当然可能。凌绫,你就答应我们,这样一来我们两个老人家也就可以放心地出国玩乐。”袭老爷努力地敲起边鼓来。 第三十七章 、、、、、、、 “可是……” “行的。”三个人同时开口,气势惊人,压迫感更是十足。 “我……好吧!”只好敷衍他们了,也别怪她唬人,要知道最后决定权根本不是掌握在她手上,袭冰那个男人岂能容得旁人越俎代庖。 “乖。”得到承诺,兴奋不已的袭氏夫妇立刻笑咪咪地拉着行李箱在楼管家的陪同下出发去机场。 也是一副大势抵定的放心姿态。 俨然是摘不掉了,袭冰未婚妻的高贵帽子现在紧紧扣在她头上,让她甩也甩不开。 “天哪……”她疲惫地喃道,颓坐在沙发上。一步错,满盘输,当下成了猎物,被缠在蜘蛛丝中,挣脱不得。 她呆呆望向窗外,脑袋一片空…… “凌绫、凌绫……”轻细到几乎不可听闻的声音钻进她耳膜内,她有所感应地回头,看见两颗头颅古里古怪地在玄关处探头探脑。 “爸妈,你们在干什么?”偷偷摸摸像在作贼。 “嘘,别说话。”凌老爹制止她开口,束张西望确定客厅没有外人后,才快步走入,并且立刻说道,“凌绫,咱们明天下午两点钟到t市车站会合,而且你要小心谨慎,千万不可以露出破绽。” 什么意思?她不懂?“为什么要去车站会合?还要不露破绽?” “这样才不会引人注意啊!”凌母惟恐被发现,一再左顾右盼,确定没有其他人进来,才又谨慎地说道,“你也知道,这阵子少爷总是不愿意我们留在t市,不断吩咐我跟你爸爸到中南部的别墅去处理事情,少爷分明是不让我们一家三口有机会密谋逃跑。” “是没错。”袭冰的确做足防范措施。 “但我们还是要逃走,继续留在袭家只会招来灾祸,不过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怀疑,我们分批集合。就利用明天下南部的机会,你偷偷到车站来跟我们会合,我想,一定不会被发现的——” “嗯哼,很抱歉,我全部听到了。” “哇,颜先生!”凌家父母大嚷一声,惊骇莫名地看着他,不愧是袭冰的手下爱将,神出鬼没的好本事跟袭冰如出一辙,“你,你听见什么?我们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啊!” “有说、有做,我全都听得清清楚楚,一字不漏。”颜振林微笑以对。 “哇,颜先生,拜托你啦,你就放过我们一家三口吧,当作没听见行不行?”凌氏夫妻诚恳地请求道。 颜振林点头:“我是可以当作没听见。” “真的?”两老一听,大大松了口气,太好了、太好了,逃难计划可以顺利进行下去。 哪知颜振林还有下文:“我是可以当作没听见,不过两位长辈也要打消逃跑的主意。” “啥?” “不同意的话我也只能照实向上禀报,我相信两位明天就可以荣升成少爷的岳父母,振林先恭喜两位。” 第三十八章 、、、、、、、 “哇,不要啊,千万不要啊!”两老惊恐地阻止,“好,好,这件事就到此为止,我们不偷溜了。”造孽了吗?这是怎么一回事?怎么神奇到老是有人会来破坏他们的逃跑计划,难不成真是冤家路窄? 被掐住要害,他们的逃脱计划算是夭折了。 凌绫目送垂头丧气的父母离去,不禁撇撇唇,转而面对颜振林道:“你真的会去告状?” “只要少夫人同意不会不告而别,那么我就不会多嘴让少爷烦心。”颜振林说出最后底限。 她静静再道:“第一,我还不是少夫人,所以颜先生不必太尊敬我,第二,我不会不告而别,因为逃也没用,我相信冰少爷不过轻易放过我的。对了,冰少爷没跟你一块回来?” “没。少爷另外有事,他去会见一位重要客人,我是来别墅替少爷拿些资料。” “他没让你陪同?”凌绫随口问了句。 “有些工作是不需要我在旁的。”他应了声。 凌绫怔了下,莫名地感觉到这话听来怪怪的。算了,不关她的事,“那你忙你的,我去舞社练舞。” “我让司机送你过去。”即使少爷已经对外宣布她的身份,但凌绫还是不愿意接受似的,继续过着骑着她的机车,加上换搭公车的随兴方式,过着她自认最符合她身份的生活。除非有人硬逼,否则她依然会过着她所喜欢的生活方式。 “不用,我自己骑车就行。”她果然如此说。 颜振林觑了眼外头天空,灰蒙蒙的一片:“快要下雨了。” “那就下吧,我又不是小孩子,懂得照顾自己。”袭家上下除了凌家自己人以外,每个人都喜欢花心思照顾她。 “你不担心被拦截?”颜振林换个方式提醒她。 对哦,她怎么忘了,她现在“身分非凡”,是被一群记者与眼红者盯梢的对象。 “还是让司机送你去舞蹈室比较妥当。”颜振林很好心地建议着。 他的笑容好碍眼,却又不无道理。“好吧!”她轻轻一应。 “李叔。”颜振林替她唤来司机。 十分钟后,座车驶离别墅,往皇家芭蕾舞团而行。外头天空果然开始飘坠细雨,幸运地,交通一路顺畅,并没有遇到塞车情况。 宾士车平顺驰骋着,在离舞团五分钟车程的一处商业地带,凌绫突然出声拜托道:“李叔,麻烦你停车,我想去买个东西,你送我到这里就行了。” 李叔将车子往人行道边停靠后,回首露出白牙道:“你去买,我等你。”他可不放心让她一个人行动。 “不用了,李叔先回别墅吧,我买完东西自己走去舞团就行。” “这样好吗?”他蹙了蹙眉。 “没问题的。喏,你瞧,我变装,这样就不会被记者认出来,你放心吧!”她挥了挥手上的帽子和雨伞。 第三十九章 、、、、、、、 自从袭家少夫人的身份成为定局后,凌绫这两个字俨然是许多报章杂志的摇钱树,可怜她现在都得变装躲避记者的追踪。甚至连进出舞蹈团都要舞团成员帮忙掩护身份。 “那好吧,你自己可要小心一点。”外面已经下起细雨来,这种灰蒙蒙的坏天气,是会减低人们的好奇欲望。 “知道了,拜。”她戴好可以遮去大半张脸孔的帽子,开门下车,打起伞把她的“真面目”掩盖住。 她慢步走在人行道上,细雨依然纷飞,雾气层层地,朦朦胧胧的缥缈之美让这个世界突然变得很不真切。 凌绫停下脚步,像是着了魔似的凝视眼前的梦幻虚无,好半天都无法移动。 放眼望去的世界感觉很虚幻,也美极!然而,只要阳光一露脸,这副美丽景象必然会被打回原形,回复到混乱的城市面貌。 乌鸦永远是乌鸦,披上彩衣也成不了凤凰。她与袭冰之间的关系就宛若此景,一旦被戳穿了,就会各归各位。既然知道结果,那又何必去沾染情爱,让心弦起了波动,何苦来哉。 凌绫轻轻吐叹一口长气,慢慢走着,在人群中移动着,眼瞳没有定点地四处张望,不意间走过一间咖啡屋,从透明的玻璃窗外猛然抓住一条熟悉的背影。 即便是背影,她仍然轻易地认出他的身份来——是袭冰。 再看一眼,坐在他对面的,是一位女孩子,不知为何,一道冰沁凉意也在同时狠狠划过她的心口! “怎么回事?”心脏一纠缩,甚至觉得痛。 虽然才觑了一眼,那名女孩的容貌却清楚地映入她的瞳眸中;天生丽质的艳容,翦水双瞳十分灵动,然而眉宇间却又散发出媚冷的光彩来,很奇特的气质,融合了纯真与妖邪,却是绝对的吸引人。 一股强烈的不安扑袭而来!没有理由、没有原因,却是狠狠地困锁住她…… “那个美丽的女孩是谁?”伞缘压得低低,她疾步走到角落去,不让袭冰抓住她曾经现身过的痕迹。 “她是谁呢?”公众场合是不可能做出什么暧昧动作,然而她就是很不舒服。 心情变得很沉重…… 她又偷偷再观一眼,那位一身绿装的年轻女孩不知在恼些什么,手指卷玩垂于肩上的发辫,表情不太好看。 “连生起气来都这么吸引人,仿佛是朵绿精灵,而我,只不过是个人间俗物!如何与精灵比评。”她咬住下唇,身子竟然打了个冷颤,发现四肢变得僵硬。 感谢上苍吗?在沉沦之前,适时地抽身而退。 “竟然会这般的巧合,巧合到令人毛骨悚然,让我看到不该看见的一幕,难不成是孽缘作祟。”面对不可思议的巧合,她竟也往没有科学根据的玄妙之处想了去——“就因为有孽缘作祟,才会处处有阻碍,才会互看不顺眼,一定是这样的,也该是这样的……” 第四十章 、、、、、、、 她缩了缩身子,背过身去,原本觉得虚幻的美丽雨景现在看来却变得冷雨凄凄。 一个钟头前还是人人羡慕且赞叹的凤凰女,但美丽外衣一被扯去,立刻就被打回原形,“可笑,美梦这么快就清醒了,太可笑了……不过,败给她也没丢面子啦,虽然有些怅然,倒是,我又增长了一次见识……怅然的滋味呵……”她笑一笑,旋过身,迈步离去。 “凌绫,你不专心,音乐停!”巴特总监大吼一声,台上的舞者及乐团全都停止下来。巴特总监难得板起面孔,不开心地斥责道;“凌绫,你的注意力呢?你的心思飞到哪去了?居然没有跟上大家的动作。”离出国的时间只剩下一个月,绝不许在紧要关头出现任何闪失。 “对不起。”她道歉,烦躁的心情让她的注意力无法集中,老是出错。 “凌大小姐呀……”腻腻的嗓子也跟着不客气地传了出来,是容芸,她也参上一脚,“我看她的心思已经飞到凤凰城去喽,只要想到以后过的是饭来张口、茶来伸手、要什么就有什么的幸福日子,又何必在此挥汗狂练芭蕾呢!” 凌绫倏地侧首瞅住她。 容芸不在乎她不善的眼神,继续嘲讽道:“生气啦,生气的话就请下台,不想练舞也不要妨碍其他人。” 凌绫仍是望着她。 “不要瞪我,该问问你的脑袋里现在装的是什么东西?” 凌绫继续冷漠以对。 “哈,不说话,难不成被我说中心事,你真的不想再跳芭蕾了?”容芸挑衅地逼她回答。 凌绫闭上眸,片刻后才又睁开,并且漠然开口道:“我不说话是在思考,思考该怎么做才能跳得更加完美,我要怎么练习才能把你踩在脚底下,拉开与你之间的距离,远远胜过你。”撂完话,她重新走回舞中部央,与自己重新竞赛。不能再想下去,她已经够失败的了,难道还要把自己弄成一文不值才甘心?! 黑天鹅狂舞,眩惑了十几位舞伴,巴特总监表情亮起,立刻下指示放下乐曲。 袭冰从什么时候开始,竟然可以左右她的情绪? 凌绫继续冷冽舞动着,冰冷地伸展着肢体,每一个动作都凝聚着难以形容的蛊惑魔力,吸引住每一双注视的眼睛。 都决定要远离爱情游戏了,那么她现在是在烦躁什么? 愈去探索自己的内心,就会愈厌恶自己,凌绫从来没有这么厌恶自己过,也把对自己的厌恶全都释放在舞步当中。 她,凌绫,究竟在嫉妒些什么? “好,太好了,第一次看见凌绫跳出这么棒的黑天鹅出来。”一幕舞毕,台上响起热烈的掌声,凌绫对于众人的喝彩却显得非常尴尬。 她轻喘着。 “我没有这么好啦……”天知道大家若是知晓她怎么突然间脱胎换骨,准会耻笑她个三天三夜。 第四十一章 、、、、、、、 容芸悠哉地踱步到她身畔,艳美的脸孔似笑非笑地:“你是不是要好好谢谢我?” “是啊,多谢哦!”对于容芸,平心而论,她们虽是处于竞争状态,可是又会在某些关键之处互相扶持一把,虽然总是用刺激方式在恶整对方。 “还有,不单谢我一个,另外还有个人你也要好好感激人家。”容芸指向舞台下方的座椅上,“你的真命天子已经观赏许久了。” 袭冰在这里? 凌绫吃惊地侧首,台下没有灯光照射,她仍然可以把他看个彻底,他的存在永远都是最抢眼的发光体。 “你说他来很久了?”方才的投入让她没有注意到台下多了位不速之客。 “是好一会儿喽。”其他舞伴也道。 她忽然觉得很狼狈,被他看见舞姿,方才在舞台上所呈现出来的可是最真实的情绪…… 她竟然是一脸的错愕与不满,凌绫似乎直到此刻才发现他的存在。 她跳舞,极为投入。投入她,就会散发出一股迷人的魔力,吸引着周遭人的目光,并且难以移开。 投入,是她的天性,以至于当他“求爱”时,她亦是很投入地拒绝。也正是这股坚毅的个性引燃他的挑战欲望;想看见,投入爱情海之中的她,是否也会学那飞蛾扑火,完全不顾一切…… “好了好了,今天就练习到这里!大家休息了。”巴特总监宣布道,不知是无心抑或故意,要把空间留给这一对恋人。 “耶,休息喽!”勤练了一个下午,也真是累了,舞者陆陆续续离开舞台,往后台休息去,凌绫本来也想跟着舞伴离开,然而容芸却故意走到她身边“提醒”她。 “还不去谢谢人家。”不理凌绫冷冷的面孔,容芸依然猛扎她的痛处,“你能跳得这么精彩,是他刺激你的吧?” 没错,全是他的刺激。 “你想看笑话吗?”凌绫睨视她,看出她的不怀好意。 容芸挑挑眉:“对啊,我是想看耶。” “不好意思,你等下辈子吧!”凌绫摆明容芸不离开,她就不会有任何动作,她怎么可能让人看笑话。 瞧她意志坚决,容芸无趣地撇撇唇,既无好戏可笑,那就算了,下回吧,要看笑话的机会多得很。 “好吧,今天就饶过你,我期待下一次的好戏吧。”容芸翩然离去。 数十位舞者与工作人员鱼贯离开,偌大的空间安静无声,只剩舞台上的凌绫与安坐台下的袭冰,气氛显得有些滞凝。 “要不要独舞一曲?让我欣赏你的精湛舞艺。”久久后,由他率先打破沉默,这妮子倔强起来很固执。 “不想。”她道,走下舞台。 “不让我看?” “我跳得不好,不敢浪费你的宝贵时间。” 他眯了眯眼,凌绫疏冷的个性又展现,有问题。 “你在生气?” 第四十二章 、、、、、、、 “没有。” “撒谎。” “我岂敢对冰少爷又是生气又是撒谎的。”她言笑晏晏地说着。 他犀利地盯紧她:“这世上没有你不敢做的事吧!” “你太抬举我了。”她下意识地避开他审量的眸光,也压抑下波澜的嫉妒情绪。她没有资格拥有嫉妒心,他只是她的试炼罢了,会决定谈恋爱,只为了提升自己的舞技而已。 “你的模样像极是在吃醋。”深眸闪过一道光。 “吃醋?!”她表情丕变。 “我猜对了。” “去,自以为是。”她急急否认道。 他却不理她的说辞,认定了她的心绪:“无缘无故怎么吃起醋来?” “我没有。”她逼迫自己的表情要自然。 “你有,不许用虚假的脸孔面对我!把你的心底话说出来。” “我没话说——呀!”他蓦然将她拉进怀里,掌心摆在她的心口位置上,不仅抚住她半边浑圆,也感受着她剧烈的心跳速度。“你——你这算什么?”她狼狈地羞红脸孔。 “我在计算你究竟瞒了我多少事?”原本悠闲的表情也倏地变为凌厉,“看来,你仍然没有对我打开心扉,你仍旧把自己闭锁得死紧,你还是决定随时准备把我换掉,你并没有意思把我当成是恋人。” 他的神情好可怕:“你……你凶什么凶,就算我们在谈恋爱,也是这几天的决定,时间这么短暂,你以为我就必须爱你到死吗?” “只是时间太短,让你无法深爱我?” “没……没错!” 他幽幽一笑:“你还是在敷衍我。” “我……”话一出,却又吞回去,不说,不能说,她不可以主动质问那个女孩的事,问了他,就代表在乎他,意味她交心了。 只是他的表情却笃定她一定会坦白告知似的。 “你相不相信命运?”凌绫话峰一转,改变话题道。 “为什么问我这问题?”他玩味地反问。 “你只需回答我信或不信?”否则她怎么会这么凑巧地瞧见他跟那个美丽的女孩在幽会。 睥睨之意跃然而起,他道:“不信!” “不信?是吗……原本我也是不相信的——”她顿了顿,才又开口,“很奇怪,突然之间我觉得,有些事情也许是上天注定好了的,比方说我跟你之间的姻缘,算命师警告过,我们八字相克,是孽缘,不许在一块,就算强行去相处,也一定是波折重重,从事实来印证也没有出错,我们从来没有和平相处过。” “你是这么的自怜与悲观?”他稀奇地挑眉,有趣地摇头,“换个角度想,或许我们是天生一对,还是难得一见的天赐良缘,现下的风波不过是在为以后下半辈子的幸福铺路。” “你想得真美好。” “不是想,而是在做了,彻底地执行,我想要的东西,就一定要拿到手,不管有多少障碍,都不能阻挡我,连上帝也不行!”温柔的声音却笃定得令她战栗。 第四十三章 、、、、、、、 她的心,愈跳愈快,愈跳愈急…… 迎上他狂妄的眼神,着迷似的再也移不开自己的视线。 “眼中开始有我了?”视线与她相交错,浅浅笑容里,有坚决、有自傲,俨然抓住了她的心事一般。 心跳怦动得更厉害。 “如何,为我跳支舞,我想看你独舞。”他附在她耳畔魔魅地蛊惑她。 她不会允许的,她的舞蹈是给大众欣赏,而非为他一人,她不让人专属。 可是,她却站起身,像被催眠般的走上舞台,在灯光下,虽然没有音乐为伴,但她的举手投足仍然充盈着生命的脉动。 忘了刚才的惆怅心,忘了刚才的嫉妒情。 她为他而舞,破天荒地为他一人独舞,全心全意只为他而跳舞。 袭冰的视线,追随着她的舞步而流动,只专注于她,只对她散发出最狂热的掠夺! “在发什么愣?” “总监。”站在窗边的凌绫吓了一跳,一回身便迎上巴特总监奇特的笑脸,猛然间有股被他看穿的狼狈感! “这些天来你的舞艺有长足的进步呢。”巴特总监不吝对她的赞言,也有意培养她的自信心。 小脸红了红,不过马上也跟着严肃起来:“我的进步都要归功于总监的方法奏效,是你把我的潜能给激发出来的。” “哦?是我骂人的功力起了作用?”他不以为然地扬扬眉,个中原因他可清楚得很,“呵,才不是因为我的因素,你的进步是因为听进了我的建议,开始尝试谈恋爱吧!”他意味深长地眨着眼皮,夸张地再道,“一定是恋爱的滋味丰富了你的肢体语言,让你在诠释感情方面的功力更加精准,是恋爱的甜蜜帮助了你,应该是这样才对吧?” 她的表现有这么明显吗?让人一眼就看穿。 “才不是这样呢!”她怎样也不会承认是因为袭冰的关系,“要不然就是我有天赋,所以进步神速喽。” “你呀,总是这么倔强,真伤脑筋。”谈恋爱就谈恋爱,有必要否认吗? “我不是倔强,我只是觉得,人活着,就一定要去谈感情吗?”她暗暗吁出了口长气,望向窗外。 “你这是什么话?” “心底话。”她虚缈一笑,“情多,负担重,好累。” 巴特总监又耸起棕色眉毛,不以为然地说着:“你这丫头冷情过了头,这样不好喔。” 她恍若未闻,继续说着:“而且我恋爱的对象可是袭氏集团的大少爷,他不仅是个有钱有势的优秀男人,还是众家名媛淑女所爱慕的天之骄子,他婚配的对象应该是货真价实的凤凰女才对吧。反观我,只是佣人之女,以什么优势去跟那些光鲜亮丽的名媛千金争夺尊贵公子,虽然冰少爷对外宣称跟我有婚约关系,但,谁会相信呢?连我自己都当作是笑话一则,没有人会当真的。所以喽,大家就把这件事当作是闲嗑牙的话题好了,千万别以为我跟他会有好结果。”她的表情愈来愈轻松。 第四十四章 、、、、、、、 巴特总监忍不住又蹙起眉头来,他愈听愈觉不对呀!“凌绫,你不像是胆小之人,你一向对自己极有自信,有自信的你,总是极力争取你想要的东西,从不退缩。”他不解地看着她逃避的表情,“就算对象是袭冰,你也应该有掳获他的自信才是。” “有自信不保证会成功,我很有自知之明,什么东西可以属于我、什么东西不该让我拥有,我分辨得很清楚。” 巴特总监却被她弄糊涂了:“凌绫,你究竟是自卑,还是自信?” 她一震,在这一瞬,她竟然无言以对! 半个多月前,倘若有人胆敢讥笑她在自卑,那么她一定会很用力地反击回去。 可如今,她却不敢抬头挺胸地高呼,她是太有自信而不屑于袭冰。此刻的她,是认为自己卑微到匹配不起他。“我是个蠢蛋,没能好好把持住自己,才会自找罪受。”她又望向窗外,喃喃自语着,也诉说出自己的心情来。 “奇怪?我为什么要去拯救他?”澄澈莹亮的水眸直视袭冰不放,心形脸蛋漾出不满的表情来,美丽的樱唇抿得紧紧,等候他的解释。 袭冰与她对峙着,优雅地将手中的细长烟捻熄,犀利说道:“绿,这不像是你会说出来的话,你的个性一向好打不平,并且,相当有爱心。” “跟那种人不必有爱心。”被称为绿的女孩横眉竖眼的,虽然气恼着一张粉脸,依然美得荡人心魂。 袭冰没有被她所吸引,因为她的美丽是用来对付另一个男人。 “你有责任。”他直接道。 “责任?哼,什么责任,你根本是吃定我!”绿不满地回嘴。 “你要这样想也无所谓,论现实,就算我要吃定你,你也只能乖乖承受。”袭冰完全不介意被她封为恶魔。 “你真的敢威胁我耶?”若非需要那十亿元的援救计划,她岂会让人随意摆弄。 “不要说得这么难听,我只是在分析厉害得失给你知道,让你选择。”他一笑,笑容中已经笃定她会认输。 绿实在是没有办法反抗,谁叫她需要钱?撇撇美丽的樱唇,昂首看他,忍不住讥讽他一下下。 “你这个小人,跟你认识真倒霉,而且我可以想象,将来被你选中的妻子一定也会被你吃得死死,你跟他不愧是出身同一个家族,卑鄙行径如出一辙。” “你是答应了?”他不跟她讨论那个“他”,只要得到她的答案。 “不答应也不行。好,我答应你,我会去找他的。” “一有消息,回报给我知道。”他厉声道。 “真希望你们斗得两败俱伤。”她也不怀好意地诅咒他。绿一向心胸宽阔,对谁都好,惟独这个姓袭的与那个姓楼的总是让她恨不得咬上一口,不愧是堂兄弟,同出一宗,耍卑鄙的手段也都是一流。 第四十五章 、、、、、、、 “我走人了。”绿疾步朝门口走去,才拉开门,适巧外头有一位女孩准备要敲门入内。 是凌绫,她奉命前来“觐见”袭大少爷,没想到会与“她”面对面碰个正着。 “是你?”凌绫错愕地愣住,在这里也会瞧见她? 绿瞧着她吃惊的表情,不解地问道:“我们认识吗?”在海岛,她并没有朋友,印象中也不曾见过这个女孩。 凌绫连忙摇头,没有说出先前那一场诡异的“邂逅”。 “不,我们没有见过面,我只是被你突然开门吓一跳。”真有趣哪,而且竟然会这么的凑巧,肯定是孽缘在作祟,才总是以不适时不适地的方式偶遇。 “我很抱歉,吓着你了,真不好意思哦,我得走了。”绿不再逗留,立刻踏出袭氏集团总部大楼外,她的前面有个更大的挑战在迎接她,至于身后这个男人,目前是“恩人”身份,她得罪不起,也没有兴趣去理会他的事。 凌绫目送她离去,目光久久无法移开。 “一张痴呆的面孔。”袭冰来到她身后,耻笑她的失神。 “我?痴呆?”她回首,露出灿美的甜笑来,“我的面孔一向很美丽的,才不痴呆哩!” “又戴上假面具了。”食指滑过她粉颊,暂时不跟她计较,“你进来。” 凌绫乖乖走入,阖上门。 袭冰按下内线嘱咐秘书送来两杯热咖啡。 凌绫一副漫不经心的态度在办公室游游走走,对于他大办公桌上的摆设特意多瞄两眼,想找找那名女孩是否留有照片在办公室里,可以让他一解相思苦,也可以让她佐证对方与袭冰的关系。 “怎么不坐下?”她在偷觑些什么? “哦。”她差点吓破胆,不敢再妄动。 “魂不守舍的。”袭冰瞥了她一眼。秘书端来两杯热咖啡,放在桌上,就退下;而凌绫拿起咖啡杯,嗅着浓郁的咖啡香味,正打算喝一口—— “要你来,是要跟你商量一件事。”袭冰在她面前坐下,“等会儿我会介绍一位女孩给你认识。” 凌绫一晃,手上的咖啡杯翻倒。 “呀,痛!”滚烫的咖啡顿时淋下,浇在她的手上,痛得她惊呼出声;而且,不止她一人遭殃,袭冰的手掌也被热咖啡淋中;虽然他眼尖的发现到她的闪神,却来不及搭救,只能出手尽量让伤害减到最低,结果是两人的手掌都烫伤。 “冲水去。”他立刻拉着她的藕臂往盥洗室而行。 “不用了,”她硬是抽回自己的手,退后几步,“你自己快去冲冷水,烫伤大少爷可是不得了的大事情,我承担不起这种罪名,你快去。”她咬住下唇,情愿忍痛,也不愿让他碰着半分,情愿捧着发红的手掌,也不肯承受他的一丝关怀。 看来他是要跟她摊牌了,未婚妻的游戏决定不再玩下去了,所以要介绍那位女孩给她认识,让她有自知之明的退开。 第四十六章 、、、、、、、 “你是怎么回事?”袭冰对她莫名的态度很疑惑——她像是在闹别扭。 “别管我,你快去冲水。”她赶他。 袭冰趋前,伸手抓住她,这回是牢牢紧握住,让她无法挣脱。 “只有傻瓜才会不识好歹,自找罪受。”他硬是将她拉进化妆间,扭开水龙头,让冷水不断冲洗发红的掌背。 “没有这么严重,你太小题大作了,我自己来……”她不断想把手掌给抽回来,不要他的照顾,“没事了,你不用浪费时间在我身上,反正你再怎么努力也不会有用处,只要我们两个一见上面,就会有灾祸降临,我已经觉悟了,也奉劝你,离我远一点才是最安全的。” 他不答腔,硬是扣住她的手,直到手上的红痕慢慢消褪掉,才关掉水龙头,放开她。 “你的说法很有意思。”他声音冰冷,让她浑身不自在,仿佛即将有事发生。 但来不及分析预感内容,袭冰的眼神倏变张狂,旋即制住她的皓腕,脸孔贴近得几乎没有距离。 “你你你……你以为你在做什么?”凌绫傻眼,他咄咄逼人的深瞳凝聚尖锐,好像要将她撕裂了一样。 “没做什么,就做我想做的事,吻住你这张喋喋不休的小嘴。”他异常沉稳地慢慢说道。 “不、不会吧……这里是化妆间,会有员工……员工进来的,你不会这么大胆吧?敢闹这种笑话?”她仓皇地低嚷道。 “那又如何?”他反问道。凌绫抗拒的心意固若金汤,她从来没有真正臣服过,可笑他竟然没有办法击碎她的保护网,把她的爱情线给抽出来。 “会被瞧见的!”袭冰的目光尽是霸气之火,意味她无法拒绝的弱势。 他扬唇。 “瞧见了又怎样,我跟你之间的关系早就天下皆知,还需要避讳吗?”他伸手搂住她的纤腰,让她整个人偎近他怀里。 “呀——”她惊呼一声,但也只有一声,之后的话语全被他吞进嘴巴里,袭冰俯下首,擒住她的樱唇,一开始便是蚀骨销魂的热吻。 “唔……”柔软的唇瓣灼热地烧向她,烈火般的狂放热吻释放出全部的掠夺,他吮着、挑逗着,凌绫脑袋渐渐晕沉、昏眩了,理智逐渐模糊,甚至慢慢忘记前一分钟她才决定跟他彻底斩断关系。 “啊!”门外乍起一道惊呼。凌绫惊骇地张眼,瞧见一位女员工呆站在门口,凌绫大吃一惊,窘迫地要推开袭冰。 “放开……唔……”他却吻得更激狂,怎么也不肯放过她的樱唇,她气喘吁吁,体内凝聚着令她难堪的反应,她居然也有索求更多的欲念。 他的唇舌霸道地探入她口内,非要她把拒绝化成享受的呢喃呓语。 门外的不速之客急急退开,而她,亦不由自主地开始低低吟哦…… 久久后,他才放过她。 第四十七章 、、、、、、、 凌绫全身无力地瘫偎在他怀里,拼命地调整剧烈起伏的呼吸与心跳。 “惨了,再也理不清了……愈来愈混乱……好惨……”她无声地低喃着,未婚妻这名号怎么也摘除不下来,想必她与袭冰拥吻的糗事很快就会传遍袭氏集团的每一个角落,人尽皆知。 他紧拥她,温热的男性气息不断不断拂动她每一寸肌肤与每一颗细胞。 “彻底明白自己的身份了吧!”他的宣告展现出效果,他不会让她有任何空隙可以溜走。 她闭上水眸,埋进他的胸膛里,不说话,享受着他的体温。 好喜欢呀,舍不得离开他的身体,就想这样、永远的占有,永远、永远地占据他。 袭冰好像罂粟,沾上他,就会上了瘾,并且愈陷愈深……愈陷愈深…… 甚至不愿让别人分享他。 原来,爱上一个人,就会想要索求得更多? 原来,爱上了,就抑止不了贪心的念头? 是这样的吗? 凌绫忽地抬头,望着他的脸,问道:“你这样吻我、抱我是不对的,你有没有想过要怎么跟她交代呢?”别忘了他的“外遇”。 眉峰微拧,他玩味着她的话:“我要跟谁交代?” “那个女孩呀!” “那个女孩?” “你自己的事情居然反问我。”还装傻,难不成想脚踏两条船,凌绫咽下不满,挺直身,退出他的胸怀外,“冰,你不是一直想知道这些天我到底在生什么气?” “你总算愿意说了?”他望着她。是想知道先前她那副阴阴郁郁的态度是为谁而起?即便他对外宣称已有未婚妻,但是,一些杂志仍然喜欢把他和某几位名媛写在一块,难不成她是为此大吃飞醋? “是啊,我说,我愿意告诉你实话。”水瞳浮上一层光彩,炫亮得惊人,“其实我会生气,是因为我吃醋,我好嫉妒,我嫉妒到心脏都快要炸开来了!” “嫉妒?”他眯了眯眼,果然。 “嗯!”她重重点头,“我好嫉妒,好嫉妒!” “你在吃谁的醋?嫉妒谁?” “就是刚才那位绿衣美人。”她毫不掩饰眼中的浓浓妒意。 “绿?”完全出乎他的意料外。 望着他微诧的表情,凌绫心口揪得越紧:“你跟她交情匪浅吧?一下子约在办公室会面,一下子又约在咖啡馆幽会,怎么我老是碰见你们两个在偷情,好像爱得难分难舍喔……” “咖啡馆。”他打断她的话,阴沉骤现,“你怎么知道咖啡馆的事?”他跟绿会面之事并没有外传。 “我就是知道。”她讥诮地说着,瞧他的表情,就知道掐住要害,“干吗吓成这样?你听过一句话吧,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你是从哪里获得的消息?”他追问。 凌绫坏坏一笑,道:“你心虚啦?” 第四十八章 、、、、、、、 他完全没有表情,更没有解释的念头。 凌绫指责地迸话道:“其实不管是谁帮我,只要你行得正、坐得直,又何必担心被我抓住小辫子呢!”樱唇幽幽扬起,神情也愈变愈狰狞,原本只是作戏,哪知她竟然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你口口声声说我是你的未婚妻,然而你却背着我一直跟绿衣美人幽会,你根本就不尊重我,你对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在调戏我而已,对不对?现在,被我抓到偷情的证据,你是不是要好好跟我解释一下你背叛的行为。” “绫,你还没有回答我是如何知道我跟绿在咖啡馆见面的事?”面对她的质问,袭冰依然只针对原先的问题发问。 她一愣,口气缓了缓,才轻轻说道:“征信社。” “征信社?你找征信社?” “对!”她说谎,不肯说出实情,不愿告诉他咖啡馆之事其实纯粹是巧合。 袭冰冷笑,不屑地斥责:“只有没自信的人才会做出这种可笑的行为。” “你说我可笑?”她不敢相信,瞪大眼,他的讽刺让她心痛得好厉害。不应该的呀!她应该高兴才对,因为他上当了,他生气了。 “而且,无聊!”他再沉声斥道。 她倒抽一口气,好半晌说不出话来,久久后,才又开口。 “你别怪我,谁叫我爱上你了,就因为爱上了你,才会贪你,才会想要保住目前的一切,我只是保护自己的权益罢了,你又何必生气呢?”凌绫嫣然一笑,口吻变得好轻松,她故作姿态地激怒他、想惹他生气,凌绫是想尽办法要斩断与他之间的牵扯;只是在轻松口吻的背后——心是酸的、是痛的,她对绿的出现是在乎的,在乎到甚至控制不住自己想计较的情绪…… “贪我?”袭冰嗤了声,对她的说法感到有意思。 “是的,贪你,贪你袭冰。再说,换成是你,你也会贪我吧,贪我的心、贪我的情、贪我的身体、贪我的一切一切,你也不会容许我跟别的男人有所接触,你也会想要调查我的感情动向,你也会想要确定我的心里是不是只有你一个男人,对不对?所以我去找征信社调查你有没有‘外遇’也很正常。” “你依然认为去找征信社的做法是正确的?”笑意更冷。 “是!” 袭冰闭上眼。对她,从初期的轻蔑,到对她改观,近来是一心一意地想要挖掘出她的美好,尤其她聪颖的头脑和特别的性情,在在都引发起他占有的欲望。 难不成美好的观感到此为止?! “凌绫,你让我感到很失望。”袭冰轻声道。 心一凉,袭冰总算对她嫌恶了起来,而他的表情也同时惊醒她!没错,他们本来就是八字不合,不应该在一起。 “得了吧,你少假清高了,换成是你,你难道不会调查我、跟踪我?”凌绫忍住心酸的悸动,又开始作起戏来,要把握机会啊,现下正是一刀两断的最好时机,千万别错过。 第四十九章 、、、、、、、 “我是不会找人调查你的一举一动,这种行为幼稚至极。”他答道。 “啐,说得这么容易。”她嗤之以鼻,一脸不信。 “我是不需要把心思和金钱花费在调查工作上,我更不需要像条鬼魂似的分分秒秒纠缠住你,我只要去感受你的心思、你的情绪,就知道你的心中、眼底是否有我的存在。”他对她的行为是失望的,“去找征信社做调查,不过是对自己的魅力没有信心的一种展现罢了。” “你是天之骄子,哪里懂得平凡女子的不安。” “难道你不懂得感受?” “我是没有你厉害,只好借由外力帮忙。” “甚至持续下去。” “是的。” 闻言,他倏地退离数步,一向好听的磁嗓完全没了温度:“好,我明白了。” 异常冷峻的表情,凌绫一颗心向下沉了去。 “你明白什么?”她问,“少爷,虽然你口口声声说要我,却也不敢对我许下今生不悔不弃的承诺?你也不敢保证会爱我一辈子吧?!而我,小小一介平凡女子,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调查你,并不过分,你该体谅才是。” “你回去。”袭冰忽道。 “回去?我们还没有谈完……” “你回去好好想一想。”磁嗓仍然冰冰冷冷。 “你要我想什么?”好陌生的表情、好疏离的态度,凌绫第一次明显感受到他的厌恶——看来,她的计划成功了。俊美的面容化为严厉线条,冷声道:“你回去好好想一想,接下来该怎么做。” 还能怎么做?不就离开、滚蛋,“可是你刚才还说要介绍一个女孩子给我认识……” “走。”轻淡的命令让她明显感受到他极度的不悦。 “你在生气吗?”她忍住心口的躁动继续撩拨,非要惹到他忍耐不住为止。 袭冰这回不再开口,只是瞪着她,目光冷厉,毫无感情。 “好吧。”凌绫垂下眼,撇撇美丽的唇儿,说道,“我回去,我很识相的,不会惹人嫌。”说完,她旋身,挺直背脊大步离去。 看来,她已经成功惹恼了袭冰,让他生气,让他决定摆脱她。 她的逃脱计划成功了。 她终于成功了。 背对他的美丽樱唇无声地扯出一抹笑纹来…… 袭冰也迈开步伐,但不是追凌绫回来,而是从她身后走过,径自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内。 向来,袭冰的身上一直有股温暖淡雅的气味,让她感觉舒服又安全,她总是偷偷地享受着,可如今,就在办公室的门板阖起的一刹那,一切都结束了。 是啊,结束了,她该开心才对。 可,娇颜上的甜笑,却在同时,僵住! 凌绫返回袭宅,回到凌家住宿的屋宇,一刻不停地整理衣服,把她的家当都放进大皮箱内。收拾好属于自己的部分,正打算前去主屋唤回父母亲收拾行囊。两位老天真昨天才从中部回来,经过上次被颜振林撞破逃走诡计后,近日来都不敢有偷溜的念头。 第五十章 、、、、、、、 “凌绫,你在干什么?”凌氏夫妻刚好返回住处,看见女儿整理好两只皮箱摆在柜子边,一副准备要离开的打算。“爸妈,我的行李都收拾好了,现在就等你们两位整理妥当,我们就可以走了。” “走?走去哪?怎么走?”两老一脸不解,呆呆地看着女儿。 “就大大方方地从正门口走出袭家大门呀!”她大大吁了口气,“现在,我们总算可以离开袭家了,不必再受拘禁,想走就走。” “真的吗?”两老仍然一头雾水,“可是冰少爷不是一直告诫过我们不能不告而别?” “现在已经准了。”她忍不住又叹了一口气,“他准了!我跟他决定分手,我不再是他的未婚妻,我跟他已经没有关系。” “什么?你跟少爷断绝关系了?”凌氏夫妻惊诧地张大嘴巴。 “是,他不会再理我了,所以不必我们开口要求,他就会把我们扫地出门。爸爸妈妈以后再也不用担心八字相克的事情。” 凌氏夫妻面面相觑,片刻后,看向女儿,天真又高兴地说道:“等一等,如果你们分手了,真的断了,那我们就不必走人呀。先前急着要逃出袭家,是不想让你们有相处的机会,如今感情问题既然已经解决好,那又何必走,我们还是继续留在袭家服务,为袭家尽一分心力。”两老才不舍得离开袭家呢。 “啥?”凌绫一愣。 “没道理吗?”夫妻俩眼睛瞪得大大,无辜极了。 “呃,有,是有道理啦,可是,我是不可以留下来的……”尾句几近无声。 然而,全家一走了之也很难对袭老爷和袭夫人交代,毕竟他们一向照顾凌家呀,而且恩德还没报答呢。再说,离开袭家后,两位老人家要找新工作也会有些困难,经济不景气呀!稍微一个不留神,又重走以前老路,那可怎么办,“不然,我搬出去住好了,我不留在袭家别墅比较妥当。”这也是另一种法子。 凌老爹想了想,道:“你说的也是有道理啦,问题是,你要去住哪?”总不能不顾宝贝女儿吧。 “我住舞蹈社,反正再过几天我就要出国演出,我去住舞团也满方便的,最重要的是不必跟冰少爷同住一个屋檐下。” 凌老爹头点得好用力:“这样的安排有道理,免得你老是碰到少爷,要是一个不小心又重新点燃爱的火花,那可就麻烦了。” “就这么决定了。” “有事情要打电话给我们,自己要照顾自己哦!” “明白,拜!”立即,她提着行李走出袭家。 要断,就要快! 凌绫拉着行李,召来计程车,直奔舞团。 一到工作室,她跟巴特总监撒了个小谎,欺骗他是为了专心练舞,所以暂时搬到社里住,至于跟袭冰之间的战争,没有必要解释太多。 第五十一章 、、、、、、、 “好吧,就住下来。”巴特总监同意道。 “那我出去买生活用品,等会儿就回来。”找好栖身处,她去张罗欠缺的生活用品。 这样才是最好的,回归原点才是最幸福的,她的心,只要专注在舞蹈便可。 从便利商店出来,她弯进巷子里,远远的,瞧见一辆线条流畅、艳红如血的红色跑车疾快地直驶着,完全不管是在巷子内,竟然旁若无人地猖狂开车,我行我素地以为是在练习场上赛车。 从转角处走出来的凌绫瞪着那抹炫丽的红影疯狂驰骋,她已经很小心地注意着,而且尽量闪到最旁边。只是跑车好像以她为目标,车头竟然愈弯愈向她,根本就朝着她所站立的位置直驶过来。 “不会吧……”她傻愣在原地,引擎声宛若狰狞的雷声般,扑击而至!“啊!”她尖叫一声,反射性地闪躲迎面撞来的跑车;而车上的驾驶者直到要撞上她的前一刹才猛然转动方向盘。 唧—— 惊心动魄的煞车和尖叫声划破天际,喧嚣声过后,下一瞬现场凝滞无声,静到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不会吧?!” 跑车并没有直接撞上凌绫,车头与车速在紧要关头全部精准地被控制住,才没有将凌绫撞飞出去!仅是微微擦过她的身侧。 虽然只是微微地擦过,但也够凌绫受的了,她整个人摔趴在地上,完全不能动弹,回神后,瑟瑟地直发抖,还痛得直抽气。 “好痛,我到底造了什么孽?我怎么这么倒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几近崩溃地念着……无语问苍天哪,怎么会这样?不是远离袭冰了,那么八字相克的孽缘魔咒也应该画下句点,怎么又—— 痛…… “小姐。”低沉宛若天鹅绒的迷人磁嗓由上方传下。 她抖着,紧咬住下唇,忍住尖叫的冲动,抬首,一条修长的身影恍若鬼魅般的立在她跟前;午后的阳光投射在那张宛若被刻意雕凿出来的完美面孔上,她甫一抬首,立刻被他俊美的相貌给夺去心神。 “你还好吧?”对方再问,温柔的口吻却像蜂针般地刺进她的皮骨内,而且,那对闪烁冰冷光彩的眸子、睥睨人间的魔之眼,竟然让她打起寒颤来,对他的畏惧感甚至让她忘记身上的痛楚。 “我……” “你怎样了?” “你,你想杀人啊?”好不容易总算迸出话来。 “我的车子失控。”随意一句,就是解释。 “失控——呃!”右脚一动,痛楚立即攫住了她的神经线,“我的脚?我的脚?”不会吧,受伤了吗?她脸色大变!“你别紧张,我送你去医院。”男人很负责任地说着。 但凌绫的脑袋已经混乱成一片,脚受伤可是个致命打击,至于肇事者说了些什么,她脑中一片空白,完全没有听进去。 第五十二章 、、、、、、、 男人垂下眸,阴森地将她震惊的表情尽收眼底,瞳眸倏地纠缩,旋即,抱起她蜷缩住的娇软身子,置于车内,随即启动引擎,疾驰而去。 “还痛?” 他的出现总是无声无息,很奇怪,这种习性跟袭冰满相像的,甚且连他的外貌也跟袭冰有些神似…… 可是他自称楼寂灭。 “医生说我的伤势还要治疗多久才能痊愈?”倚坐在病床上的凌绫心情又惊又恐,暂时顾不得他的外貌与谁相像,她的腿伤更是要紧。 脚踝处的痛感虽然正在逐步消失中,可是状况如何,她急着想知道。 楼寂灭走近她的床边,扫了她一眼,露出一抹漫不经心的迷人笑容来:“放心,小伤而已,休息个两三天就会痊愈了。” “你确定?” 瞳眸一眨不眨,全部的自信写在眼神之中:“梁医生是骨科权威,他有能力治愈这种小伤势,你尽管安心吧。” 凌绫这才大大松了一口气。 “奇怪?你何必这么紧张脚伤呢?”他点燃长烟,不理会这里是医院,而且病人就躺在床上,目中无人的做着他想做的一切。 “我当然紧张了。”凌绫蹙起眉头,打从一开始就觉得他跟袭冰的长相有些神似,并且气质也挺相近的,尤其是那种正大光明使坏的狂傲,简直就像是跟袭冰同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只不过,此人比袭冰多了一份诡谲的气息,他浑身上下充满着暴戾的味道。“我是舞者,即将出国演出,一个舞者伤了脚,你说严重不严重?”她说完,楼寂灭的表情也立刻变得很严峻。 “原来你是舞者,难怪会这么紧张了,是我不对,很抱歉。”宛若黑矿石的眼眸异常炯亮,但就是太过璀璨,刺眼得像会摄人神魂似的,“都是我不好,请你原谅我,凌小姐,敝人郑重向你赔个不是。” 他嘴巴说着道歉话,凌绫却看不出他的诚意来,她只感受到一股巨大的黑影正不断地从他的体内扩散出来,想把她给吞噬掉。 很奇怪?楼寂灭跟袭冰一样的出色,可是楼寂灭却引不起她的好感。 同是狂妄男人,她却不喜欢楼寂灭,连一丝丝好感都没有。反观袭冰,虽然她口口声声老挂着讨厌他的话语,但是但是,她却会惦念他…… “你在我脸上找什么?”楼寂灭挑眉问,瞧她一脸呆怔地瞅着他不放,然而看的并不是他。 她狼狈地红了脸,像在掩藏什么似的用力回瞪他:“哪有,你的脸上还不就是一对眉毛、一双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巴……虽然很俊很美,不过你的行为却是——非、常、恶、劣!” “这么糟糕,我还以为你在我脸上找另外一个男人的痕迹。” “胡说!”她一惊! “这么紧张。”他取笑道。 第五十三章 、、、、、、、 凌绫端起面孔指责道:“喂,你这个人实在很过分,在巷子里疯狂开车,严重违反公共安全,这种恶劣的行为岂是一句道歉就能解决的?”他居心何在?而且她一直感觉到他心怀不轨,只是——他们互不相识,楼寂灭何必特别针对她?这没有理由啊! “也对,这么严重的过错是不该用一句道歉话就打发掉。”楼寂灭非常同意她的看法。抿唇一笑,走到桌前,从公事包内拿出支票簿,写上金额,折回床边,“除了医药费由我负责以外,这是我的赔偿金。”他将开好的支票递交给她。 她望着支票上的数字,杏眸顿时圆瞪! “五百万。”不会吧,不过支票上头的确明明白白写着这一大笔数字。 他很有诚意地执起她的手,将支票放在她手上:“这是我的道歉,请你接受。” “五百万,我的扭伤价值五百万?!”娇柔的声音变了调。可笑呀,难不成她的脸上写着贪钱两字?否则这个男人怎么会一出手便是用金钱砸她。 “怎么,不够?如果不够的话你开价吧,只要你开口,我都负责。”他把她的错愕当作是不满意,居然更加大方地同意顺遂她全部的心愿。 凌绫怔了好半晌,而后才慢慢转动僵硬的柔颈,盯着他,问道:“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双瞳闪过利刃般的寒芒,一闪即逝,让人误以为方才所见只是错觉。 “你为何要给我这笔巨款作为赔偿?”虽然他是一脸和善,可是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充满着挑衅意味,她不会以为楼寂灭是真心诚意的想做补偿动作。 他捻熄烟屁股,又燃上另一根,道:“不为什么,就因为你值得。” “我值得?”她并不笨,岂会相信他的满口胡言…… “你不必怀疑我的话。”他强调着,非要她相信不可。 凌绫回下眸光,看着支票上的数字,每一个零都代表着一份勾引。 “是吗?只要我开价,你就会给?”娇嗓降得好沉哑。 “是的,只要你开口。”楼寂灭熄掉手上的烟,修长的身躯坐上床边,倾近她,调情的姿态极为诱人,却逼得她向后一缩。 她屏住气,惊愕地看着夺人心魂的绝俊面孔在她眼前晃呀晃,她不知道他竟然这么的胆大妄为。 楼寂灭凑得她更近。 “你说吧,放心大胆地开价,即使倾尽我的所有,我也全数奉送!”天鹅绒的嗓音诱哄着地,一心一意要把她拐进魔幻的深渊中,只要把她勾引进他所设下的陷阱里,从此后便由得他予取予求,那么——跟袭家的争斗,他就获得一次重大的胜利。 凌绫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哽在喉咙的唾液。 “你要把你的所有全数奉送给我?”声音好沙哑,她到底是交了什么“好运道”,挥别了一个袭冰,立刻又补上一个楼寂灭,这两个男人,都毫无理由地主动缠上她。她从来不知道自已有这么迷人。 第五十四章 、、、、、、、 “是的,我保证。” 凌绫闭了闭眼,想到这么荒唐有趣的“艳遇”都发生在她身上,不由得失笑起来。 叹口气,揉了揉自己的额角,也不知道要如何解释这一切:“我从来不晓得自己这么有魅力,随随便便就可以吸引住男人,而且还是出色不凡的顶尖级人物。” “意外吗?”他轻笑一声,“原来你是这么的不了解自己。绫,你可是璀璨的稀世珍宝,既莹亮又眩目,任何一个男人见到你,都会想要把你占为己有。” 她一颤!“你的称赞才让我意外。”袭冰也会把她当作是稀世珍宝吗?不会吧,她是庸俗之物,了不起就是镀了金的假货,有眼光的人是不可能看上她。 “你是极品。”楼寂灭的俊容正慢慢地接近她的小脸蛋。 “我是极品?”她眨眼,又眨眼,朱唇启开又合上,想反驳,竟是说不出话来。 “你是独一无二的珍宝,这一点毋庸置疑。”他不断不断地呢喃着对她的称赞。 凌绫傻愣愣地看着他一步一步地贴向自己,黑瞳中的炽焰,熊熊热度简直快要把她融化成泥。 “你——你想做什么?”她想逃,然而他释放出的压迫感却让她无法动弹! “我……我只是想珍爱你……”他呢喃吐话,“而你,也盼着我的,对不?” “我才没……” “千万不要否认喔。”不让她说完,他截断她的话,“绫,把过去都忘了吧,既然我们有缘相遇,就不该辜负这场上天注定下的安排,我有预感,咱们是天赐良缘,放弃了我,你会后悔一辈子。” 惊慌的水瞳对着他鸷狂的眸子,两双眼睛相距不到三公分。 “不!”她嚷,“就算挥别过去的男人,我也不必选择你。” “却只有我,才能让你彻底忘掉先前的男人。” “不用你,我也可以忘掉他,而且我已经做到了、也成功了!”她跟袭冰不会再有交集,再也不会、永远不会,袭冰已经把她彻底摒除出心房外,她已经被踢出去,不用再借助他来摆脱袭冰。 “你确定已经摆脱掉他?” “是。”她咬牙迸话,“我跟他不会再有交集的机会。” 楼寂灭蓦然一笑,脸孔倾近她。 凌绫惊悸一退,低叫:“你还想——”诱惑的表情分明是要掠夺她的樱唇。 “对,我就是要你!” 凌绫不敢相信他仍然这么的胆大妄为,小手倏握成拳,准备揍人! 就在楼寂灭的嘴唇快要贴上她的唇瓣时,紧握的拳头也即将挥出,但在同一刹那,眼角余光竟然瞥见袭冰出现在病房门口处。 她错愕,以为自己看错了? 袭冰现身在门口?他就站在那里?她太意外了,他怎么会出现?他又是怎么找到医院来的?一个挥别了的对象,不应该出现在此地。 第五十五章 、、、、、、、 思绪飞快绕转一圈后,下一秒,凌绫突然抬手,不是揍人,而是扣住楼寂灭的后脑勺,将他的脸孔压向自己的—— 她的动作让门口的袭冰与楼寂灭同感讶异! 凌绫先声夺人地将自己的唇片粘上楼寂灭的,四唇胶着住,楼寂灭自然不浪费机会地吻住她,不假思索地吮吻着她,像是囤积已久的欲望突然得到解放似的,两人的唇舌狠狠地、狂放地交缠在一块。如此激烈的热吻,不会有人相信这两人才认识半天时间。 凌绫很努力地吻着楼寂灭,也很努力地任由他侵略,她一定要表现出很迷恋、很喜爱楼寂灭的态度才可以,她一定要让袭冰拂袖而去! 她很努力地执行“吻”的工作。 焚烧的狂潮持续了好一会儿,直到凌绫突然尝到嘴中的咸味,不解地张目一望,才发现楼寂灭的嘴唇上竟然有血渍,而且还在细细地渗出中。 她咬了他的唇。 “呀,我……我……”她急急分开,惊愕极了,她怎么会……怎么会咬伤了他的嘴唇,她怎么如此不济,好丢脸——“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咬伤你的……对不起……” 楼寂灭不以为意地以舌尖舔掉唇上的血渍,纵容一笑,而那抹笑,蕴藏某种阴森的诡谲。 “不怪你,是我们太过投入,这是不小心,你不用介意。”楼寂灭反倒安慰起她来。侧首,睨看一直站在门口不动的袭冰,冷然的眼神充满着挑衅意味。 袭冰无动于衷。 “很对不起呀……”凌绫低头不断说着抱歉的话语,她不敢抬头,目光也不肯落在袭冰的身上。 袭冰怎么还不赶快掉头走人?要不然开口大骂她是花痴也行,但是……但是……他没有任何动作与表情,完全没有,竟然就站在那边“欣赏”他们在热吻。 “你为什么还杵在这里不走?很杀风景的。”楼寂灭进一步调侃他,好样的,他的忍耐力值得褒奖。 袭冰不被激怒,反倒走进病房,来到床边,望着凌绫低垂的脑门,轻柔地开口道。 “我会走,会接凌绫一块回去。”磁嗓流露出无限的珍爱,对于刚才的情景似乎并不以为意。 “你要接我回去?”她不得不抬首。 “啧啧……”楼寂灭惊诧地直咋舌,摇着头,提醒他道,“你眼盲了吗?难道没有瞧见刚才的场景,还要接她回去?”“是看见了,看见了两个做戏的演员,演得很辛苦。”袭冰轻松地答道,无视于他的冷语。投射在凌绫脸上的目光,也没有责怪她的意思。 她更加吃惊,也窘迫地别开脸。 楼寂灭表情森冷了:“有趣,真是有趣,你的说法让我非常佩服,竟然反讽我们是在做戏表演。不过——你是在为你自己的失败找借口才会伪装得这么大方吧。” 第五十六章 、、、、、、、 “究竟谁才是失败者?你我心知肚明。”袭冰再度反击,目光凝视逃避的笨丫头,只专注于她,也只在乎她。 凌绫心脏跳得好快好快……一股即将炸开来的紧绷感让她难受极了,那是一股即将厮杀的冷凝气氛,并且就是由这两个男人身上迸射出来的。 他们该不会以命相搏吧?而且——他们认识吗?怎么好像很熟悉似的! 楼寂灭蓦然收回对峙的视线,从床上拾起被遗忘的支票,再次递交给凌绫,他该回敬袭冰一笔才是,而回击的“利器”便是由她担纲:“绫,这张支票——” 她不假思索地立刻抢过:“这笔钱,我要。”她露出贪婪的嘴脸来。 如他所料的,楼寂灭满意极了,又交给她一张名片:“这是我的联络电话,你随时可以来找我。” “好,我会找你。”凌绫二话不说又收起名片。 楼寂灭笑容好放肆,更进一步要求道:“我看你干脆就跟我一块走吧?” “我……”她顿住,踌躇起来,没有刚才的爽快,“我……我……我看还是缓一缓吧。”最后她选择了不字,没有继续应允他。别蠢了,这个楼寂灭究竟是在干什么的?她一无所知,她刚才不过是利用他来激走袭冰,只不过结果是失败的。“寂灭,我再打电话跟你联络好不好,现在可不可以请你先离开,我不太舒服,想休息。”她好累、好辛苦,无法再应付下去了,她得好好放空脑袋。 楼寂灭挑挑眉,最后答应她的请求。 “好,我先走,反正以后我们有的是见面机会。”虽然无法亲眼瞧见即将而起的风暴,不过,日子还长得很……要看乱局,有的是机会。“那么我就先走喽,记住,要来找我。”他附在她耳畔勾引道。 凌绫没答腔,垂着眼,只看着床单。 楼寂灭潇洒离开。 在他离开病房后,凌绫也幽幽开口问着一动不动的袭冰。 “你呢?你怎么不走?”她好疲惫,没有心力应付人了。 “腿伤严不严重?”袭冰坐在床沿处,取代楼寂灭的位置。 她立刻躺回床上,想拉上被单,不过他却抓住被单的一角,不让她蒙住头。 凌绫咬牙道:“医生刚刚说没什么大碍,你可以离开了,我想睡觉休息。”给了答案,他就可以滚了吧。 “回家再睡。”他道。 “回家睡?”家?哪里才是她的家,“你指舞蹈社吗?我还是等伤好一些再回去。” “你还想留在这家医院?” “我想留在哪里是我的自由,与你无关。” “你当真打算跟楼寂灭见面交往?” 凌绫睁开眼,袭冰果然知道他的身份,她没提过他的名字,他却知道。 “你知道他叫楼寂灭?”她惊讶之余又有满肚子疑惑。 “很奇怪吗?”他反问道。 第五十七章 、、、、、、、 “是啊,是很奇怪,而且你是怎么找到这家医院来的?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小鸵鸟能藏到哪边去。”他随便一问,谁敢不招。 想也知道是父母泄了她的落脚处,只是,查出她住舞蹈社没啥好讶异的,但令人不解的是他怎么知道她住进了这家医院。 “这场车祸是个意外,你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找到我?”她不懂的是这问题。 他淡道:“在失去你的下落后,我派袭氏集团的保全部门全员出动,查问到了附近巷子曾经发生过一场车祸,于是怀疑与你有关,所以我就让振林接洽北部地区的所有征信社调查车号,确定那是楼寂灭的座车,然后就找到这家与他有私交的医院。” 他说得轻描淡写,但花费的心力与金钱她明白的。 “何必花这种冤枉钱,真不值得。”嘴巴虽道,心里却有一股甜甜的感觉在衍生。 “我觉得值得就值得。”黑眸低视着她。 她又别过脸去:“楼寂灭呢?你又怎么清楚他的身份,好像跟他很熟悉似的?” 袭冰轻蔑一笑,道:“不仅熟悉,甚至他为何找上你,我也一清二楚。反倒是你,他的身份你可知晓?他的底细你又了解多少?一个完全陌生的男人,你居然敢相信,还敢跟着他?” 他在耻笑她是被利用的大白痴吗?“跟着楼寂灭有什么不好?” “你喜欢被抛弃?” 凌绫又意外了!“什么意思?” “你想知道?” “是想!” 他慈蔼地微笑起来,又体贴地替她理了理微乱的发丝,慢慢地,才解释:“他打算诱惑你爱上他,等到你对他投入感情时,再狠狠抛弃你。” “你的态度好像在讽刺我很无知似的。”她不免狼狈,其实她也猜测得到楼寂灭有企图。 他不放过地继续调侃她:“为了逼我放开你,你是会做出一些傻瓜事来。” 她更难堪,小手握得紧紧,连青筋都浮现出来:“你……你胡说,谁会为了逼你、气你,做出傻瓜事来着。而且我刚刚跟楼寂灭接吻,全是出于心甘情愿。”对于方才的热吻,袭冰一句介意的话也没说,而且显得毫不在乎,看来,他对她果然是“不贪心”,是毫不在意的,“袭少爷,我们结束了,我现在想跟那个男人在一块,是我的自由,你无权干涉!” “谁告诉你我们已经结束?”目光不曾移开过她脸庞,紧紧地锁住不放。 心底猛然窜过一道热流,他的说法让她再度意外。 “是你自己啊!”停,不能感动,不能觉得温暖,会功亏一篑的呀,“你讨厌我调查你的外遇,你不屑我侦探你的行为,你已经选择分手,何不了断个干脆。” “我并不记得有说过分手的话?” “你虽然没有明说,但已经暗示过我,我很识相的,不会死皮赖脸地缠住你不放。” 第五十八章 、、、、、、、 他失笑了:“我要你回去反省去找征信社的行为,你却当成我赶你出门。” 她又意外地吓住! “原来你是靠想象力在过日子。”他坏坏一笑,捧住她惊吓过度的小脸蛋,又道:“我是要你好好想想,调查追踪情人的作息可有意义?成天做着侦探的行为对于维系感情可有任何的助益?我是不想你掉进泥沼中而不自知。不过……我很满意,你果然是聪明的,是有智慧的,不会做蠢事,你并没有调查我,不仅没有,还懂得利用机会反将我一军,差点就骗过我。” “呃你——”他知道前因后果了,他知道一切都是巧合了,而且也明白她将计就计地误导他生气。 瞧着她的呆样,他点点她的小鼻子,调笑道:“撒谎的丫头。” 她眨眼,又眨眼,好不容易缓和下剧烈起伏的呼息,脑中虽然仍是一片混乱,但已经清明许多:“我不懂,真的不懂!你为何不直接将错就错,就这么散了不就是最好的结果,你又何必找我重续孽缘。” “因为我舍不得……” “啥?”她怔住,呆呆地无法反应。 “我舍不得哪……”他俯下脸庞,唇片落在她的额头上、落在她的鼻尖上、拂在她的脸颊上,每烙印下一个吻,就柔声地说一句,“我舍不得你,非常非常舍不得你,舍不得与你分开呵……”这名女子是他惟一割舍不下的牵绊,完全放不开呀。 不容否认,从一开始,他就在测试能够注意她到几时,测验会对她释放出多少感情来。 而今,答案已显现! 凌绫强烈地吸引着他,她的性情、她的脾气、她的反应、她的种种一切都让他毫无理由地着迷,甚至分分秒秒地依恋着她,不曾厌恶过,不曾有过终止迷恋的念头,甚至还有预感会持续保持下去直到、永久…… “你、你——呀,你——”她心如擂鼓,被他的亲吻骇得语无伦次,气息又不稳了起来。袭冰是在做什么呀?他刚刚又说了什么呀?而且未经她同意就亲吻起她来,行径蛮横,她却手足无措。 “还是得由我来指导你才行呵……”他又烙下一吻,这次是纠缠住她的樱唇。 “唔……”她轻吟一声。 他的吻柔缓但诱惑力十足,轻轻地、柔柔地吸吮着。而虚软无力的她,已经被他蚀骨销魂的温柔之吻给吞噬到忘了抗拒,再度毫无保留地接纳了他。 深浓的情意被撩起,四唇缠吻了许久许久才终止。 “这才是接吻。”他的食指轻抚着她微胀的红唇,既是教导又是讪笑地说着,“瞧瞧楼寂灭的嘴唇都被你咬破了,可见得你有多么讨厌他。” 血液冲上她的脑又刷地流逝,她好不容易总算迸出话来:“可是你并不在乎我跟楼寂灭亲吻过?”他到现在仍然没有指责的意味,她岂能自以为是地认定他是喜爱她的。 第五十九章 、、、、、、、 他不以为意地开口道:“既然我以前也曾经吻过别的女人,那又凭什么跟你计较楼寂灭的事,更何况,你是为了激怒我才跟他接吻,你是不甘心的。” “啥?”她哑口无言,袭冰到底是无心,还是自负过了头? “现在可以跟我回去了吧。”他说着。 “我不……啊!”铁钳似的手臂由她身后横过,抱起她,不容她拒绝反抗,“你做什么?你要把我抓去哪里——”小嘴嚷嚷着,一旦回去,就注定她将是他的人。 “把你抓去哪里?”他盯着她,墨黑有神的眼瞳闪烁着两簇极端的烈焰,认真而强烈,“把你抓回我的掌心中,把你带进我的心里头,我的妻,就该待在我怀里!” 她混乱了,乱到无法理清思路。 袭冰笑意盈盈地抱起她离开医院。 他的妻……他的妻……此话不断在她脑中盘旋,甘甜的情丝也一滴一滴地捆绕她心口。 不懂不懂呀!为什么他老是让她惊奇,让她无法控制? 袭冰为何总是让她意外连连? “哇!”匆匆奔到床边的凌老爹跟凌母一听到女儿被少爷从医院带回家,并且还受了伤,再也忍耐不住地哇哇大叫起来,“凌绫,你骗我们,你根本就没和少爷分手,你们根本就没有分手对不对?没分手……没分手……就是没有分手才会……才会受伤,厄运又降临了,又降临了啦……”原本以为危机已除的凌氏夫妇正期待着平顺的未来,额手称庆之际,哪知竟然是空欢喜一场,祸事又发生了。 被放在床上的凌绫一脸委屈,她也没有料到事情的转折会是这么的不可思议:“我确实是跟少爷分了手,哪知他会突然改变主意?”该喜?该悲?她一路思索下来,竟然也无法决定。 他是那样认真且强烈地宣告她是他的妻! 而且毫无转圜余地的。 袭冰立在床边等着他们父女三人哀嚎够了,才悠然介入道:“一切都是误会,是凌绫的想象力过于丰富,才会负气离家,现在解释清楚,已经没事了。”他把她形容成是负气小丫头。 “事实才不是这样呢!”她反驳道,可是在他疼宠的眼神下,凌绫又红了颊,羞赧地别过脸去。 凌母左看女儿,右看少爷,忧愁地开口问:“少爷还是喜欢凌绫呀?你们还是决定当男女朋友?” “我在想,该不该开始筹办婚礼了。”袭冰笑容可掬地提议。 “哇!”老夫妻惊骇地嚷嚷道,“不要啦,不行啦!千万不能结婚的,你们看——就是因为你们牵扯不清,凌绫才会受伤,你们的姻缘是受到诅咒的,你们八字相克,根本就不能结成夫妻。”两老捣着胸口,急得几乎要昏厥过去。 父母惊惧成这副德行,做女儿的也于心不忍:“你够了吧,冰少爷,吓人也该有个分寸,要是把人给吓出病来,你要怎么收拾?” 第六十章 、、、、、、、 “那么你不断偷跑的行为是不是也该告一个段落,我也不喜欢被人吓。”精锐如鹰的眸子闪烁笑意与算计,逼她做出交换条件。 不愧是商场战神,每做一事都要得到相对的利益。 “如何,怎么不说话了?”袭冰不放过地咄咄追问道。 她望着父母,两位老人家惊恐地猛摇头,要她反对,那么她只好反对——“我……” “我去请楼叔筹划婚礼。”她的话还没有逸出口,袭冰却像知道了答案,毫不犹疑地反将一军。 “不可以不可以,凌绫愿意答应少爷,她答应不再乱跑,只要少爷你打消筹办婚礼的主意,凌绫一定会安分地待在袭家,让你天天见到她。”跳出来叫嚷的还是两位老宝贝。 “凌绫,你听见了,不再逃跑。”袭冰勾起胜利的微笑。 她终究赢不了他的决心,在他面前都只有认输的分:“我听见了,我不会再躲起来,也不会再离开你的视线外。”许了承诺,却说不出是喜还是忧,“不过楼寂灭的五百万支票该怎么办?我得还给他。”手上还有一个烫手山芋呢。 “不必还他,就送人吧!”袭冰不假思索地道。 “送人?”她吃惊,“要送给谁?!” “送给需要这笔巨款的善心人。”黑眸闪烁诡谲的光华,“这笔钱送给她正是适得其所。” 凌绫糊涂了:“谁需要这笔钱?”五百万巨款可以随便送人哦? “就是你念念不忘的绿衣女孩。”瞧她脸色蓦地骤变,袭冰再补一句,“别吃醋,她是楼寂灭的未婚妻。” “未婚妻?”凌绫弹起来,顾不得他的调侃,惊诧于“未婚妻”这三个字,“怎么可能?怎么会有这种事?绿衣女孩是楼寂灭的未婚妻?你在胡说些什么?” “我说是便是。” “哪有你说是就是的,开什么玩笑……” “相信我,不用多久,你就会看见他们难分难舍的镜头。”他道,异常的笃定,俨然有着胜券在握的把握。 他的坚毅让她哑口,而杵在一旁的凌氏夫妻更完全搭不上腔,此刻夫妻俩的脑袋转的全是同一码子事。 怎么办?怎么办?少爷跟凌绫爱得难分难舍了,这可是严重犯了禁忌,违背了无上大师的交代,将有大祸降临哪…… “袭先生。”医生受命来到,带着最先进的医疗器材来袭宅替凌绫做一次精密检查,以防先前的诊疗有所疏漏。 “凌绫的脚伤就麻烦吕医师你看顾。”吩咐完,他向凌绫交代,“你先安心把脚伤养好,其他的事情交给我处理,你不要再乱动心眼。” 在他的警告下,想动心眼也不敢,凌绫只好点头,同意安分些。 不然又能怎么样,现下最要紧的是把脚伤养好。 袭冰先行离开。而吕医生帮凌绫做完检查后,说道:“不是很严重,休息两三天就没事了。” 第六十一章 、、、、、、、 “谢谢。”她大大松了口气,再度确定脚伤无碍,是放心许多,要知道离出国的日子只剩下七天时间。 “那么我先告辞了。” “谢谢吕医师,谢谢。” 目送他离开,凌绫吁出了闷在心口的瘀气,一身舒畅。 对袭冰的心结解开大半,脚伤亦无碍,一切都雨过天晴,没事了。 然,两张忧心忡忡的面孔却又飘了过来。 “凌绫……”连声音都颓靡到像是要断了气。 “爸妈?”如丧考妣的表情让她怵目惊心,怎么啦? “凌绫,这下子完蛋了,你又被少爷给逮回来,而且少爷这一次似乎打定主意要跟你结婚,怎么也不肯放你走,怎么办?怎么办?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应付啊?” “我也不知道怎么做才好。况且以我现在的情形……想走也走不了。”嘴巴说得委屈,可是心里并不觉得难受,甚至喜滋滋的甜蜜不断在发酵中。 凌老爹恐慌地喃喃念道:“我以为灾祸已过,孽缘的厄运不会再困扰你跟少爷,可是现在——”凌老爹愁眉苦脸地看着女儿的腿伤,“现在又证明了孽缘根本没有斩断,而且还粘得更紧密,我无法想象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惨事?”他愈说愈心惊。 “孩子的爸,你别吓我啊!”凌母也恐慌地嚷。 “孩子的妈,我比你更骇怕呀!” “爸妈,没事的,没事的,你们不要杞人忧天,不会有事的。”凌绫赶紧开口安抚中了算命毒的父母,打从三年多前,凌家遭遇到一件又一件的不幸惨事后,两老就对算命言论深信不疑。 “哇,好可怕呀!”只是两人已经被梦魇缠身,脱不了困,完全沉溺在想象中,想象着女儿跟少爷遇到灾祸的惨况,想象他们事事不顺、灾祸连连的情景…… “爸——呃,总监,容芸,你们怎么来了?”同时间,巴特总监、容芸,以及舞团的伙伴们全部出现在门口。闻讯赶到袭家的他们听到车祸消息后忧心忡忡,在知道她的下落后,立刻赶来探望受伤的伙伴。 “怎样,要不要紧?”大伙儿围在床边七嘴八舌地询问凌绫的最近情况,而完全被吓呆掉的凌氏夫妇竟然对这群客人视若无睹。 “去,你上不了台了。”容芸开口损她,脸色却是很难看,重要的成员受了伤,是会严重影响演出效果。她跟凌绫斗嘴归斗嘴,却没有拉下她的意思,尤其每个人都知道凌绫有多么重视和在乎这次的演出,“居然选在这种时候受伤,你实在是太笨了点,这么一来由我独获大局,我已经可以想象到容芸这个名字将会扬威海外,备受重视。虽然说,我的成功来自你的受伤,有点胜之不武,不过会搞成这样全部是你自找的,你可不要嫉妒我。” 凌绫撇撇唇,水眸却含着深深的笑意。大家从小一块练舞,一起长大,她岂会不知容芸的个性:“医生说了,我的伤势很轻微,只要休息个两三天,就可以回复正常,跳舞是没问题的。” 第六十二章 、、、、、、、 “是吗?” “当然是真的,容大小姐,你的如意算盘白拨了。” 呼,巴特总监总算松了一口气:“太好了,太好了,这样大家就安心了,我原本还担心凌绫上不了台呢!” “哼,算你好运!”容芸嗤了声,紧绷的脸色也逐渐和缓下来。 凌绫笑一笑,一侧首,却瞧见两位“石头人”。 “爸,妈?”好奇怪,两位老人家从刚才起就没有开口说过话;呆杵在一旁,表情僵硬,脸色发白,直挺挺地像是“石头人”。“怎么啦?”凌绫蹙眉,紧张地喊了声。 两人没答腔。 大伙儿不解地望着凌家父母,怎么回事?脸色这么难看? “爸妈?”凌绫不放心地移下床,小心翼翼地走过去,两位老人家的神情太奇怪了,怎么回事?“爸?妈?”不动。“你们别吓我!”她轻轻摇了摇母亲。“妈?” 凌母眼皮眨也不眨一下。 “爸?” 他也没有反应。 凌绫紧张地伸手要拉起父亲:“爸——” “啊!”凌老爹突然爆吼一声,像中邪似的弹起来,恶魔来了,灾难降临了,来了!找来了!“恶魔,你滚开!”凌老爹突然用力一推,把前面的人用力推了出去。 “呀!”毫无心理准备的凌绫被很推一把,跌在地上,“痛……”脚踝扭了。 “凌绫……”众人大惊失色,巴特总监反应最快,迅速地将跌坐在地的凌绫抱回床上去。 “凌绫?”回过神来的凌氏夫妻看见自己的杰作,呆住。 巴特总监回头道:“快去请医生。” “快快……”又是打电话、又是喊人,一阵忙乱后,原本回到市区的吕医生又被召回袭家替凌绫看伤。 “我不是嘱咐过要好好休养,怎么转个眼就又出了状况?”吕医生想不透是怎么发生的? “意外,是意外。”不会有人相信居然会发生这种乌龙事。 吕医生眉头锁得紧紧,凝重道:“凌小姐需要上医院做检查,她的脚踝受到重击,这一次严重了。” “什么?”众人脸色一白,凌绫更是一脸铁青。 “得上医院。”吕医生沉重地向大伙儿宣布。 经过一连串的治疗后,终于把折腾了好几个钟头的凌绫送进病房休息。 “为了避免留下后遗症,还是先住院几天比较保险。”吕医生表情一直很凝重,似乎在预告凌绫最害怕的情况是无法避免了。 “医生的意思是说……”凌绫忍痛,屏气问道,“我在短期间内是不能跳舞的?” “别说是跳舞,至少得靠拐杖走路一个月。” 此话一出,不仅凌绫脸色大变;皇家芭蕾舞团的全体成员个个都面面相觑。 “完了……” “七天后就要出国到甘乃迪剧院演出耶!” “怎么办?凌绫是首席舞者,她不能跳,要由谁取代她上台呢?” 第六十三章 、、、、、、、 “谁都不能取代凌绫,她是最棒的舞者呀!” “不然就……就取消演出好了,我们等凌绫脚伤完全痊愈之后再去表演。”众人惊慌地你一言我一语,全都乱了方寸。 国际芭蕾舞公演,这是一场备受国际瞩目的芭蕾舞盛会,想要争取上台演出的舞团不计其数,能够登台的舞团更是经过严苛的择选;好不容易他们争取到了,也预备好以最佳的状态向观众们细说演出的舞码,团员们有信心表现出最佳的舞剧,谁知会…… “不能不演,我们好不容易才挤进国际舞台,场次已定,票也售完,更重要的是芭蕾舞界的精英都会齐聚观赏,这是十多年来难得一见的盛况,倘若我们临时取消演出,身为舞界新兵的我们,将来要如何在舞界立足?我们不能随便放弃哪……”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一直沉默无言的凌绫终于开了口:“总监,就由容芸带领团员们登上舞台,我相信就算没有我在场,一样会有好成绩可以展现给观众。” “那你呢?你期待了这么久的盛会,这可是你展现十多年来努力成果的最佳机会。” “但也不能因为我而让大家的努力全成了白费。”她强忍哭泣的冲动,绝对不能让他们担心,祸是自己闯的,理当要自己一力承担。 “天哪,怎么会出现这种意外呢?”愁眉苦脸中,有人无奈地哀叹。 “谁也不想的。”一场集合各界名流、舞界精英所共襄盛举的重要演出,却独缺最重要的首席舞者,怎么甘心?怎么会不难过? 凌绫咬住颤抖的唇瓣,闭上眸。 “凌绫?” “我……没、没事。”她咬紧牙关,忍着酸意袭心,可以捱过去的,她可以承受得住,“你们快回去练习吧,总监,你得尽快决定人选补上我的位置,这几天你会很忙碌的,而且你的责任重大,容不得一丁点闪失。” 大家沉默了。 凌绫吸了口气,露齿一笑,反倒安慰起他们来:“大家不要这么消极嘛,反正只要咱们的舞团名声打响了,还怕以后没有机会表演吗?到时候我可要沾大家的光彩,重新走上舞台,所以你们要加油哦。” “凌绫……” “别愁眉苦脸的嘛,快回去练舞,杵在这里我的脚伤也不会突然痊愈。” 巴特总监点头道:“我们是不能意志消沉,我们是要走上国际舞台的舞蹈艺术家。走,大家回去排练,我相信凌绫不会被打败,这一次不能上台,那就等待下一次的机会,有实力的人是不会被埋没的。” “没错。”言之有理。 “那就回去练舞喽,你们一定要尽力哦,闯出名号来,这样我才可以倚借你们的名气在将来发光发亮。”凌绫笑咪咪,轻松地鼓励大家振奋精神,别被她给牵连了。 “你自己就安分些,好好保护好自己的腿,别又受伤了,毁了你的梦。”容芸心急却也无奈。 第六十四章 、、、、、、、 “明白,我一定会保护好自己,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发生这种乌龙事。”凌绫强忍伤悲,微笑地许下承诺。 “那么我们走了。” “拜,过两天我再去欣赏你们的练习成果。” 大家鱼贯离去,凌绫也一直保持笑容目送他们离开,直到门关起的刹那,她的笑脸僵住。 她期待已久的机会,想望已久的演出,就这么——破碎! “孩子的爸,”凌母不断搓着手,因为除了搓手以外,她也不知道能做些什么补救的工作,老公呆呆傻傻地,仍然在为误伤凌绫的事情自责不已,“孩子的爸,你别发呆呀,说说话好不好?我快担心死了!” 凌老爹无神地瞅着老婆,好半晌后才傻怔怔地开口道:“孽缘缠身,再玩下去,死棋一局啊!” “什么死棋一局,你别吓我呀!”难不成这种倒霉事还会没完没了地发生? “孩子的妈,我像是在吓人吗?”他面如槁灰,一副了无生机的悲哀表情。 凌母哑了口,久久后,才又道:“现在怎么办?我们该怎么做?难不成就束手无策地任由霉运缠身。” “所以我们要想办法呀!” “有什么办法好想的?” “就是要想呀,我想我想我在想,想……啊!”他突然大叫一声,“想到了,我们怎么给忘记了,无上大师啊!” “找无上大师?怎么找?没有在三个月前预约,根本见不到他。更何况,无上大师一开始就警告我们要放弃这一段姻缘,是我们没有做到——” “不是不是!”凌老爹急切地解释,“孩子的妈,你忘了吗?那个锦盒。” “锦盒?什么锦盒……呃,对喔,那个锦盒,就是无上大师送我们的锦盒——”她跳起来,“快快,我们快去拿——”夫妻俩急冲冲地奔到储藏室。 当日捧回无上大师所赐的锦盒后,就把它摆在特别订做的高脚方桌上,还用白色纱幔小心地围护着,等待“麻烦”到来时,靠它拯救。 初初,因为少爷看不上女儿,而女儿也努力想要摆脱少爷,于是乎就忘记了锦盒的作用。 直到事态演变成现在这种情况,他们不得不动用到它了。 凌老爹捧起宝盒,记起无上大师提过,这只宝贝锦盒可以在遇上无法解决的麻烦时,为他们指点明路。 眼下,确实有个麻烦。 而且还是大大的麻烦呀! “孩子的爸,我们选择今天打开它吗?”凌母紧张极了。 “别无退路了,我们再也没有别的选择,或许大师在宝盒里施了法术,有能力解救我们脱离苦海,不试试看怎行。” “是只能寄托神迹了。” 于是两个人小心翼翼地、充满期待地、打开了锦盒—— “咦?里面有一张纸条,上面还有写字。” “写什么?” 第六十五章 、、、、、、、 “我看看。” 速速去寻灵仙,必能消灾解厄。 旁边还有一行地址。 “找灵仙呀?灵仙是个什么东西?又是一位大师级人物吗?” “管不得了,先去找灵仙再说,现在全得靠他救命了。” 这种机会并不是随便可以拥有的,即使身为舞者,也未必能够站在那一方重要的舞台上,在一群芭蕾精英面前展露自己的实力。 原以为苦练多年的成果将会得到肯定,要不然,也该是舞蹈生命的重要转折点,谁知,竟然会碰到这么荒谬的挫折。 难不成她的人生注定波折重重。 她没有权利享受成功的滋味? 凌绫回下眸,怔怔地望着缠住绷带的脚踝,痴痴地望着…… 病房门被推开,一道轻巧的脚步声疾快地踱到床边。 凌绫抬首,是袭冰,她怔怔地望着他,好一会儿后才开口道:“嗨,你来了。” 娇颜苍白如雪,倚着枕头的身子显得很虚弱,可是她的表情却异常平静。 “怎么啦?”凌绫小脸一歪,开口打破这股凝滞,她不愿意被浓稠的窒息感给压迫住,怕会——“你不用担心我啦,我的脚不痛了,吕医生很尽力在照顾我,不会有事。”她轻松地说着,只是——袭冰仍然没开口,依旧静静“观察”着她。 凌绫局促地动了动身子,尴尬地问道:“怎么不说话?你干吗一直盯着我看?你说几句话好吗?看得我好难受。”他在观察什么?他在剖析什么?面对他的表情,凌绫不禁焦躁难安,“我知道你一定觉得很不可思议,居然会发生这种乌龙事,可是我也没有办法阻止啊……” “的确是很荒谬。”袭冰终于开了口。 她吁口气,幸好他开口了,否则她的情绪会被逼露出来。 袭冰接续再道:“才短短几个钟头时间,竟然可以搞成这副模样?” 她无奈地耸了耸肩,露出十分迷人的浅笑来:“不止是你不相信,连我自己都觉得好荒谬,荒谬到我都不知道要如何解释这种现象,难不成是——” “别扯孽缘论,无稽之谈少挂在嘴上,我不想听!”他阻止她扯出算命说,况且会导致这一切的祸首便是无上大师的孽缘谬论,凌老夫妇就是中毒太深。 她闭上嘴,不再争辩,争论这种算命论调是不会有解答的。 袭冰拉了张椅子坐于床边,凌厉的目光再度落在她脸上。 凌绫忍俊不禁地问:“你到底在看什么?!我脸上沾有东西吗?打从你走进病房起就一直盯着我不放,你是在找什么?”打量她的眼神锐利如针,一根根地刺进她的灵魂深处里,螫得她坐立不安,逼迫她几乎要泄漏出心底事来了。 “你猜不着吗?”他反问道。 “我猜不着。”她咬牙道。 他顿了顿,失望地道:“你还是不坦率。” 第六十六章 、、、、、、、 “才没呢!你冤枉我。”她轻嚷。 “你依然在回避我。”袭冰表情复杂,不得不承认这世上惟有凌绫能让他备感挫折。 凌绫涨紫脸,不以为然地反击道:“好,你说,我哪里回避你了?我又哪里不坦率来着?我觉得自己表现得很良好啊,遭遇到这种打击,我没有生气怨恨、我没有歇斯底里,我平心静气地接受你们的安慰,我把情绪控制得这么理想,你们应该很安心才对,怎么你反倒觉得我不正常。”她可以独自扛起所有的负担,不用靠别人。 “眼泪?”他道。 “啥?” “你的眼泪?”磁嗓好低沉。 “我的……眼泪?”杏眸缓缓瞠大。 “你的眼泪……”右手探上她的脸颊,温柔地抚住,“为什么不让它流下?” 她眨眼,又眨眼,小手抚住狂跳的心口,唇瓣却再度绽出笑靥来:“你好坏,居然是想看我掉眼泪?” “别这么冷静。”袭冰斥道,她把哀伤深深埋藏在心底,不肯表露,不让人知晓,不愿意让人陪她承担,就独自一人苦苦吞下。 她要排斥别人,可以!惟独不可以把他列入排斥的名单中。 她是他的妻,他是她的夫,名分已定,而夫妻,就该互相扶持。 樱唇颤抖起来,凌绫仍然颤声否认:“我没有难过,也没有伤心,更不会——脆弱。” “所以你选择掩饰情绪。” 她僵硬地笑:“你在强迫我哭泣?” “我不喜欢看见你把压力深藏在心里,独自受苦。” “我并没有。” “不要防备我。”他凝视她,在经过连番考验后仍然无法打开她的心扉?这对他而言是彻底的失败,“绫!你仍然不肯在我面前表露最真实的自己?说到底,你不爱我。” “不是的……”她脱口而出,意识到自己的冲动,支支吾吾地不知如何解释得好,“跟爱无关,我只是……只是……”只是习惯自己承担,她向来没有找寻倚靠者的习惯。 “我去订机票。”袭冰忽然站起,撂话道。 “订机票,你要离开?”她慌了,娇颜泛青,身子颤抖得更厉害,可是小嘴仍然强硬地道,“你留在这里的时间也够久的了,是该去处理你自己的事业,再见。”被抛弃的虚空感让她想尖叫,但她得忍住。 “你就这样放我走?”他真要叹息了。 “我……我并没有权利阻止你。”她咬牙迸话。 “凌绫,你是信任我,放心让我离开,还是压根儿就不在乎我?” “我……我没有资格回答你的问题。”天之骄子岂是她这种平凡女孩可以置喙的。 他冷笑了:“你很厉害,思考逻辑总是跳脱我的预期,就是因为你的飘忽不定,让我不得不对你——专心一意。免得一个不小心让你从我手中飞走了。” 第六十七章 、、、、、、、 “你是什么意思,都要走了,还跟我说这些,你是存着什么心?”是谁无法被掌控,是他吧,可怜她总是被撩拨得忐忑不安,“你混蛋,你恶毒,你欺负我,却回过头来指责我。” “你在骂我?” “不该吗?你撩拨了我的心,却突然决定要出国,抛下我!” “原来你是在紧张呐。”凌绫闻言一愣,他却开怀大笑了起来,“幸好呀,我并没有做白工。”他坐在她身边,拥着她的肩,言笑晏晏地说着,“别紧张,机票是订两张,就我跟你。我们去美国,去替你的舞团伙伴们加油打气,虽然这一次你无法上台演出,但先去观摩、去欣赏也是好事一椿,可以为你下一回的上台预做准备。” 听完他的解释,一颗泪珠竟然不听话地从她眼角滚落下来。 原来他是为她着想。 “事实上,只要我开口,国际芭蕾公演的日期绝对可以顺延,我也可以请来相同观众齐聚一堂。但,我不动用关系为你解困,因为我了解你的傲气,你无法忍受你的成功是因为别人的协助,你要的,是靠自己的实力踏上舞台;你要的,是得到观众衷心的认同。所以,我不做让你不开心的事,但,你自己也必须坚强,等伤好之后,再找机会,踏上舞台发光发亮。” 泪,掉得更急,她从不哭的,她的坚强每个人都知道。 然而,她流泪了,这份被宠爱的感动让她眼泪直流,再也停不住…… 原来他是这么地了解她、明白她。 “我……我……”凌绫无法再戴着面具,那张伪装的面孔再也无法在袭冰面前戴着——“其实我……我好难过、好伤心……”她啜泣,哭倒在他怀里,寻求慰藉。 “我好痛、好疼……” 手臂紧紧环住她纤腰,手心抚揉着她的发丝,细细呵护她,让她尽情哭泣…… “心,都碎了……”她不断地喃道。 袭冰由得她发泄情绪,直到泣声渐歇,才柔声地对她许下诺言道:“记住,以后心痛、心疼,找我!我的世界,让你进驻,我的胸怀,任由你依靠。” 原来呵……有个港湾是这么甜美、幸福的。 “冰……”她呼唤他的名,早就期待这一天到来,可以永远待在他身边,早就期待这一日来临,一辈子倚偎在他怀中。 久久后,她停止了抽噎,仰起的娇颜,眉宇间再没有任何负荷。 “发了誓可是要做到的,你不会后悔吗?”她俏皮问着,也坏心地调侃他的选择。 “怎么后悔?打从见面之初,你就紧紧牵动着我的情绪,凌绫这名字让我揪心入骨,教我怎么也剥离不开。” 她皱皱小鼻子:“你把我形容得很像女巫,而且还邪恶地对你种下情蛊。” “你要这么想也无妨。”他紧紧圈住她,情深意浓地道,“我的小女巫,我容许你牵制我一辈子……” 第六十八章 、、、、、、、 “就是这个地方了。”凌氏夫妻花费半天时间后,终于找到了灵仙居住的所在位置,那是位于一处隐密的山腰地点,风景十分秀丽,搭建屋子的材料竟然是用绿竹子,很有古早味,不过也透露出一丝丝诡异来。 四周好静,杳无人烟,除了登门求事的两人外,就仅有树叶的沙沙声。 “仙人住的地方果然不同凡响。”凌母心情好紧张,期盼锦盒的指示能发挥效果,连番意外让他俩快崩溃了。 “我们快点拜访灵仙,请他救苦救难吧!” “嗯。” 叩叩,敲门。竹门咿呀地打开来,两人步入,门关上,来不及打量屋内环境,就听见命令声。 “快!坐下。” “是!”凌氏夫妇连忙听话坐好,不敢有异议,“灵仙大师,我们是来——” “是来求我替你们解决困难,你们无法阻止一椿姻缘,很烦恼,对不对?”一个身着道服的中年人坐在竹椅上,是有仙风道骨的味儿,不过凌氏夫妻无暇打量他的外形,只对他的断定拜服得五体投地。 “天哪,灵仙好厉害。”对于算命深信不疑的凌氏夫妻更是不用脑袋思考。 “我是什么人,当然厉害,我是可以跟神佛通灵的灵仙。”灵仙阴恻恻地警告他们说话小心一点。 “是,是我们太笨了,不会说话,请大师原谅、大师原谅。”凌老爹愁下脸来,悲凄地道,“我们就是计穷了,不管用多少办法,就是分不开他们,我们夫妇俩已经想破了头,还是无法阻止他们俩相爱,只能眼睁睁看着一件接一件的灾难发生。” “要处理这事很简单,只要给那两个人吃下这个,保证分手。”灵仙不说废话,直接从抽屉拿出一个小盒子,打开来,里面是一颗红色药丸。 “这是什么?” “离心丸,是我下了咒法的神奇宝物,可以借由神佛的力量,把这两人的执念给抽离,让他们不会喜欢对方,相看两相厌,自然而然就会分手了。” “这么神奇?” “怎么,你们又不信?”灵仙臭下脸。 “不是不信,我们怎么敢不信灵仙呢?我们只是想请求灵仙大发慈悲,将离心丸赐给我们。” “赐给你们可以,只是——”他瞅着他们。 “呀,我们知道,我们有经验。”凌老爹连忙掏出一只厚厚的红包呈递给他,“这是我们的酬金。” “你们知道行情吧?” “知道知道。”二十万嘛,虽然多,两次算命下来,几乎花掉了全部积蓄,但只要女儿和少爷能平安无事,一切就值得。 “好,离心丸就赐给你们,用法很简单,过两天就是农历十五,就选在月亮正圆的时刻,把离心丸放进水中,给两个人喝下,就大功告成了。” “这么简单,谢谢灵仙,谢谢……我们告辞了,谢谢……”凌氏夫妇感激涕零地捧着离心丸迅速返家,等待十五月圆日到来。 第六十九章 、、、、、、、 太好了,凌绫和少爷得救了。 “嘿嘿……”灵仙目送这对夫妻离开竹屋,随后纵声大笑起来,“简单几句话就进账二十万,真是好赚哪。”他一边数着钞票,一边得意洋洋地说着,“虽然还要跟无上五五分账,不过他介绍的客人都是大户,很好捞。”随口几句就可以赚钱,这种生意太美妙,“嘿……别怪我们耍手段,何况都是你情我愿的,你们信神信佛信我灵神,我就替你们想办法解决难题,称得上是功德一件,”瞧见那对虔诚夫妻喜滋滋的模样,大功一件。“再说那颗红色药丸是健康食品,吃下肚子也不会有——” “仙仔,仙仔。”后方竹门突然探出一张脸来,脸上全是汗渍,神色慌忙的。 “干吗?”这个笨东西,跑来拜师学艺,却一天到晚不见踪影,再不听话,赶回去吃自己,“干什么?贼头贼脑的!”“仙仔,我放在后面柜子上的红色药丸你看见没有?”阿雄擦着汗。 “红色药丸?”他从自己的抽屉拿出一个袋子,里头还有十多颗红色药丸,“你说这个啊,你找这些药丸干什么,它是我要给客人用的,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些丸子是养颜美容的维他命。”虽然跟上一批的颜色不一样,不过不会吃死人,只是健康食品。 “那个红丸子不是什么维他命啦,明仔还没把货送来,那一包是阿财他们借放在我这里的,它们是……是……” “是什么?” “它们是……是……” “是什么?”他吼道。 “是春药啦!”阿雄豁出去道。 “春药?”灵仙跳起来。 “还是一种很强劲的春药,刚刚研制出来,一颗很贵的,吃下去的人会很……很热情,一定要那个那个……” “要那个?”他揍他,“哇,你这个死孩子,无缘无故把违禁品放在柜子里,害我拿错,以为是唬人的健康食品,还给了刚才那两个老东西。死了,死了,要是出事,警察一定会抄过来,还不快闪。”灵仙边吼边揍阿雄的脑袋,“给你害死了啦,会给你害死的啦!” “要出国?” “嗯,后天就出门,冰要带我去观赏舞团的演出,替团员加油打气。”凌绫从医院返家休养,坐在客厅翻阅杂志,爸妈晃了过来,她顺道把出国的事告诉两人。 “不能出国!”凌老爹脱口阻止。 “不行?为什么?” “凌绫,你还不怕吗?要是出了事,该怎么办?”十五还没到呀,在吃下离心丸之前,千万别做“危险动作”,跟少爷搭飞机出国太危险了。 “爸爸,我们是不是太紧张了,也许……也许算命师的话是瞎掰的,根本没有那么可怕。”她试图缓和算命毒素作祟。 “凌绫,你不相信无上大师的警告?你不在乎灾难降临?” 第七十章 、、、、、、、 “就是相信了,才会愈搞愈糟。”她叨念着,这回的受伤严格说来,就是那个算命师惹的祸。 凌老爹瞧了老婆一眼,看来不使出撒手锏是不成了:“孩子的妈,看来我们一定要——呃!”倏地噤了口。 “要什么?爸你说什么?” “没,没说什么。”凌老爹拉着老婆逃开,差点就破功。 “怎么回事?”像逃难似的。凌绫摇了摇头,爸妈老是做荒唐事,她也无力阻止。 倒是——她的脚? 凌绫深深吸了口气,站起来,试图走几步,脚不怎么疼,又走几步,轻轻一跳。 “呀!”脚踝还是无法承受力道。 “你这傻丫头,打算断送自己的舞蹈生命吗?”袭冰的斥责传来,适时扶住她,抱她坐回沙发上。 “对不起,我太心急了。” “不必跟我说对不起,你该道歉的对象是你自己,不好好保护自己的腿,倒霉的也是你自己。” “嗯。”教训得是。 楼管家行色匆匆地从二楼冲下来。 “楼叔,怎么了?”跑得这么快,从没见他这么惊慌失措过。 “我出去一趟。”他有意隐瞒,头也不回地往门口冲去。 “楼叔?说完再走!”能让他这么惊惶,肯定有大事发生。 楼管家硬生生停下脚步,冰的个性他明白得很,现下不说,怕会更麻烦,“电视转播。” “电视转播?”凌绫连忙按下电视开关,新闻台正用sng在连线一则新闻现场,而且还是采用高空拍摄的方式,不仅有记者租借的直升机在空中盘旋,还有另一架直升机在现场,那是救难机,机上的人员正在做救援工作。“怎么回事?这么大的阵仗?”轰隆隆的吵杂声与记者的播报声交织成一股紧绷的气息。 一条绳索由直升机上垂下,目标地是一处陡峭的斜坡地。 记者将镜头焦距拉近,从荧光幕上可以看见一辆跑车卡在树干上,还在摇摇晃晃,十分的惊险,随时会掉落山崖下,而就在那一块小斜坡上,有两个人正在等待救援。 镜头再拉近,凌绫吓一大跳,指着电视道:“那两个人是……是……楼寂灭跟绿?” 记者紧张的声音也抖抖地同时传出:“救难人员已经开始动作了,不过由于地势陡峭,而且风势极强,救人的难度极高。不过,政府高层已经下达指示,无论如何都要平安救起楼寂灭先生,针对这个情况,本台记者也十分好奇,他的身份有何特殊?为什么一个救难行动竟会惊动到政府高层,还特别下指示?等待救援行动结束后,本台记者会为您追踪楼寂灭的真正身份……” “怎么回事?他怎么会坠落山崖,而且,绿也在身边?”凌绫不解地问。 “以寂灭的个性,他没有什么不敢做的。”楼叔幽邈的声音疲惫地缓缓传出。 第七十一章 、、、、、、、 “楼叔?”凌绫惊诧地睇着他。楼叔说的没错,楼寂灭的个性极偏执,而且偏执到令人害怕,她自己就曾经被他的尖锐给戏弄过。 只是,楼叔为何忧心忡忡,那抹神态是?“楼叔姓楼,他也姓楼,难道说——” “楼寂灭是楼叔的儿子,是我的堂兄弟。”袭冰直接道。 “什么?堂兄弟?”他们有亲戚关系? “楼叔跟我父亲是同父异母的兄弟,楼寂灭就是我的堂兄弟。” “可是楼叔怎么会是袭家的管家,如果他跟袭伯伯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也该是老板身份,怎么成了管家?”难不成是什么家族争产的风波? “凌绫,袭家并没有亏待我们,当管家,是我的要求,至于寂灭的事……一言难尽。”那是另一则故事,一个让他做父亲的都无能为力的故事,“凌绫,袭家没有亏待我,你不用替我抱不平。” 是不必怀疑,以袭伯父跟袭伯母的个性,不可能亏待自家人。 “救援成功了。”记者的声音传出,又转移了他们的注意力。绿和楼寂灭都被拉上直升机,镜头抓到机舱门的情景,清楚的拍摄到楼寂灭与绿的表情。这两人,没有任何惊惶的神态,一丝丝都没有,悠悠然然的反倒像在享受空中飞行的快乐。这是什么个性?无视生死,无视恐惧! “绿怎么会跟楼寂灭在一起?”凌绫忽地看向袭冰,“是你搞的鬼吧!” “我说过,他们是天生一对,不必我出主意,也会互相吸引,不关我的事,”一推二净,完全不关他的事。“楼叔还要跑一趟吗?”袭冰问道。 楼叔看着屏幕,救援飞机已经消失在云雾中,只剩记者叽叽喳喳的声音作结尾:“不了,既然没事,就不用跑这一趟,而且去也没有用。”眼神变得空茫。 楼叔的凄凉感染了凌绫,她想出声安慰,但在袭冰的示意下,仍得选择封口。 楼家的故事,是另一个篇幅,除了当事者,谁都无权干涉。 十五,月圆,就是今晚。 好不容易捱到了。 “凌绫,你过来一下。”凌母拿着透明水杯,朝女儿招了招手,凌老爹一脸鬼祟地站在身后,一脸要做坏事的模样。 “怎么啦?”她谨慎地走向父母,小心保护自己的脚伤,她现在惟一要“防备”的人就是自己的宝贝父母,想想也真可笑。 “凌绫,你明天晚上就要搭飞机出国,爸爸妈妈有件事要你‘服从’,你绝对不可以拒绝。”她趋前去。“来,你把这杯水喝下。” “这是什么?”凌绫谨慎地问,预防他们又搞乌龙。 “这是白开水。”凌母咬字清晰地回答。 “我知道它是白开水。只是,你们无缘无故干吗要我喝白开水?”想也知道必有古怪。 “因为它可以——” 第七十二章 、、、、、、、 “凌绫,这不是普通的白开水啦。”凌老爹连忙阻止老婆说出真话来,“聪明”地找了个不会引起反感的理由道,“其实这杯水是爸妈特地去庙里求来的神水,你也知道爸爸和妈妈很担心你跟少爷会遇到麻烦,尤其你们又要出国去,所以……所以我们特地去庙里拜拜,祈求神明保佑你们一路平安,还求了香灰回来,只要你跟少爷喝下这杯香灰水,神明会保护你们一路平安,顺顺利利的。”他不敢说出灵仙之事,更不敢说花了二十万买了离心丸,只好胡诌一番说辞,总之只要骗他们喝下离心丸水,以后相看两厌,不必费吹灰之力,就可以把两个人分开。 凌绫蹙着眉:“原来是放了香灰。”爸妈对神佛之说毫无抵抗力。 “凌绫,就是一杯水而已,喝了不会怎么样的,爸妈又不会害你,你就让我们安心一点嘛。” 在两对充满期待的眼神下,凌绫只好接过,反正从小到大她也吞了不少香灰在肚子里。 凌氏夫妇大喜:“乖,你先喝半杯。” “哦。”她听话地喝下半杯。 夫妻俩笑呵呵地:“剩下的半杯就麻烦你拿去给少爷喝,记住,一定要让少爷喝下,这样才能解除厄运。” “好……好啦!” “要记得哦。”凌氏夫妇这才心满意足地回到工作岗位去。呵呵,效果明天就出来了,花了二十万虽然心痛,但绝对有意义。 凌绫瘪瘪嘴,深信算命论调的父母俨然走火入魔,不过若能抚平他们的不安,顺顺他们的心意也无妨啦,反正就只是喝喝白开水罢了。 她拿着水杯,慢慢走进冰房间。他还没回家,这两天忙得把海岛的工作处理妥当,好陪她一块去美国替舞团成员们加油打气。 看着手上的水晶杯,摇了摇它,水纹一波波,也浮出一层淡淡的粉末。她失笑了,冰怎么会相信这一套呢,太可笑了,放下杯子,转身要踏出房外—— “唔……”莫名地,一股奇异的燥热突然从她体内炸了开来!凌绫来不及反应,强烈的麻酥感立刻窜遍她全身。她一颠,跌坐床褥上,神志跟着昏沉了起来:“怎么回事?我……我……头好昏……身子——身子好难受……” 她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只知道体内不断在汇集蠢动的洪流,那是最原始的欲望…… 凌绫控制不住愈来愈急促的呼吸,更制止不了小嘴逸出吟哦声。 “我……我……”她娇吟着,气喘吁吁,缩在床上,难受地垂着螓首,“好热……好疼……我、我……” 门开,门关。 返家的袭冰步入卧室,房里灯光晕黄,正欲开启大灯,一道细碎的吟哦倏地钻入他耳膜,他一惊,这微弱的娇吟是凌绫的。 “绫?”怎么回事?他立刻疾步走进内室,蒙胧的晕黄灯下,娇躯蜷缩在床角,脑袋垂得低低,身子在颤抖,像是在忍受某种痛苦。 第七十三章 、、、、、、、 “绫?”他立刻靠过去唤她。 凌绫晃了晃螓首,半昏半醒地抬起头来,一见袭冰担忧的眼神,体内的热潮猛然又刷过全身细胞。 “,我……嗯……”好难受、好难受,她想要……她想要攀住他哪…… “绫?你是怎么了?”小脸异样的潮红,原本该是慧黠的眸光却是涣散迷蒙,并且,布满着情欲? 凌绫坐在床褥上,水瞳望着他—— “你不舒服?”他再问,双手捧住她的小脸,好热,“怎么啦?你的样子不太对劲……” “我……我好难受……”思维飘呀飘,飘荡在云端,她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只知道要他——想要他。 “哪里难受?”声音紧绷极了。 “嗯……” “绫?”她连身子都是滚烫,“我送你去医院。”他起身,打算抱起她,她的神志不清不楚。 “不要不要不要……”她要走,她不让,她只想攀住他,只要他呀,小手倏地环住他的颈项,圈得紧紧,“不许走,不可以,不……”她语无论次地念着,似在央求,钳住他的藕臂怎地也不肯松开。 他神色一凛,她的态度很像被下了药:“不行,我们得去医院。” “我要……”她娇喘,强大的能量在她体内奔流窜动,她难受地不断扭动身子,昏沉沉的她只想把体内的骚动释放出来,她要释放才行,绝不容许袭冰离开她的身子。 她的力气大得惊人,袭冰一时之间竟也无法挣脱她。 是谁搞的鬼? 今天的袭家人作息正常,并没有出现任何奇怪的气氛,而且敢与袭家为敌的,惟有楼寂灭。 只是楼寂灭目前被绿缠住,不可能有余力再来设计袭家。 “你忍着点,我送你去医院,等会儿就没事了。”得先让凌绫回复正常,瞧她难受的模样,袭冰神情愈见冷冽。几次的祸事都让她受尽折磨,也该终止了吧! “呃。”凌绫突然狠狠地将他拉上床,软软的嘴唇攫住他的,体内的燥热让她完全透不过气来,她一定要释放出来,她非要缠住他不可。 “唔……”她的唇在他唇上肆虐,“绫?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好不容易才分开些,凌绫却不让他移开太久,再度辗压他的唇。 烫人的唇热终于找到可以纡解的管道,怎么可以放过呢……不可以…… “嗯……唔……”好舒服,好舒服的美梦,一场既甜蜜又浪漫的美丽梦境。凌绫虽然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大做春梦,而且梦中的自己像是中了诅咒一般,着魔似的成了女色鬼,不断不断地向对方索求;不过也因为是他,才会这么的快乐与满足。 袭冰呵…… 闭着眼的她愉悦地嘤咛了声,娇躯一动,找了处最舒服的位置来窝着,温热的气息就在这处专属的空间内流动,拂撩她的心窝。 第七十四章 、、、、、、、 这股气息是属于袭冰独有的,满满的温柔让她晕陶陶…… 是啊,只要待在袭冰身边就会,就会……呃—— 脑袋轰然一响,她睁开眼,呆呆地,睁大眼眸呆呆地望着他,一瞬不瞬。 是袭冰,她身旁躺着袭冰,温暖幸福的气流不是梦境,而是真实存在着,全是真的! 而且两人身无寸缕。 他们做过什么事情? 记得在梦中,她对他——对他—— “天哪,我……我……”小脸嫣红,朱唇启了又合,合了又启,却是半晌说不出话来。 袭冰低低一笑,忍不住调侃道:“你的脸又红了,怎么,又想要我?” “哇!”臆测成真,“不是啦、不是的,我……我……” “你怎么?”他也乐得扮无辜。 “我……我竟然,我竟然欺负了你,我……我不敢相信自己对你——对你做了那种恶劣的事,天哪!”她主动侵犯他,凌绫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做出这么放荡的行为,这是怎么一回事?!“我是怎么了?像发了疯似的,我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做出这种行为来。”她缩到床的最边缘,仿佛这么做就可以洗刷她的恶行似的。 “那又怎么样,做都做了,没办法改变。”他更加无辜,身子却是靠过去。 “什么做都做了?”她睁大水瞳,脑袋一片昏乱,“你的意思是这一切都很自然,是该发生的?” “不该发生吗?”他反问,吓得她当场哑口无言,袭冰将她拉进怀里,啄了下她玫瑰般的丽颜,“你很懊恼,后悔了?” “我当然很懊恼,我从来没预期会有这种状况。”是哪儿出了错?她成了色女,强行逼迫他跟自己做……她满脑子的记忆都写着,是她强迫他。 “不然你期待是什么状况?是我表现得不理想,让你很不舒服,觉得这次的经验很不愉快。” “不是的啦!”心思飞扬起来,又晕了,可是又懊恼自己的行为,两种情绪拉锯,她的呼吸又开始急促。 “不然是哪里不对?” “是……是我的行为像个浪女、色魔……呃!” 他微笑:“你别介意,事实上刚才的你很像是被下了药。” “下药?”她错愕,“怎么会,怎么可能?”她记起那杯水,“难不成是——爸妈?” “你爸妈?!”袭冰眸光一闪,不免叹口气,两个老宝贝是很可能做出“爆笑事”出来。 “一定是爸妈又听了什么鬼言鬼语,上了当,给我吃了怪药,才会引发这一切,让我们上了床,成了夫妻。”爸妈的“天真”会让她“崩溃”。 “幸好这次的对象是我,没有关系。”他笑弯了眼,但凌厉之气已在心中成形,再让无上胡搞下去,哪天出了无法弥补的灾祸,后悔莫及。 “你无所谓?”她一直以为他会生气的。 第七十五章 、、、、、、、 “尝了甜头的人是我,有什么好不满意的?!”他邪笑道。 对哦!“再加上本该是受害人的我却得向你道歉,你确实是占了所有的便宜。”她娇嗔道,但也幸好是他,否则——后果无法想象。 “不过我该重视算命问题,是该要好好解决。” “嗯。”她同意,“不然一定又会发生鸡飞狗跳的乌龙事来,而且防不胜防。只是,我们该怎么做?” “既然两位老人家相信算命言论,那就让他们深信不疑。只是,倒过来,让两位老人家相信没有孽缘这件事。” 真的没有吗? “你该不会也着了魔吧?”她表情奇异,袭冰一猜便猜中她的心思。 “我……我只是觉得,觉得——” “幸福还是不幸福?”他直接问道,“你告诉我,现在的你幸福不幸福、快乐不快乐?就算你我之间曾经有过波折,但最后的结果是什么?” 她一顿,思忖着,而后微微一笑,道:“是幸福的,是快乐的……没错,每一次的考验都是以完美的结局作为收场。” “你还会相信无上的谬论吗?”他再问。 “当然——不了!” “很好,我解开了你的心结,你打算怎么报答我?” “还要报答你呀……” “当然,报酬我也想好了——”他欺上她,唇片附她耳边呢喃,“如何?” 娇颜瞬间炸红,但凌绫来不及开口,身心再度沦陷。 清晨—— 袭冰扶着凌绫踏出房外,而一夜不敢入睡、待在客厅来来回回踱步的凌氏夫妻又慌又急,凌绫昨晚喝了离心丸水后就跟少爷待在房里,应该是在时行分手的“谈判”吧,只是谈得怎么样?还没有讯息出来。 “爸妈。” “凌绫呃——少爷?”两老很疑惑,好奇怪呢,这个两人的眉宇之间散发着一股幸福感,愣了愣,问,“你们——你们没事吧?”怎么会是幸福的讯息呢?应该要决裂才对呀! “我们没事,很好。”凌绫柔声柔气地回答道。 “很好?”这就更古怪了,“怎么会呢?”奇哩?怪咧?应该相看两厌才对。 “爸妈求来的神水非常有效果,我跟凌绫喝完后,同时出现一种感应,一种被幸福笼罩的奇妙感受,那是一种神迹吧。”袭冰以毒攻毒,既然两人相信算命论调,那么用神迹之说来收服这两位老宝贝最为适合。 “神迹?”离心丸是来搞破坏,不是用来制造幸福的,“怎么会这样?”好奇怪? “拜爸妈之赐,替我们求来神水,这杯神水把缠住我们的厄运给消除掉。” “呃?”老人家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怎么可能?怎么会变成这样……” “爸妈不是求神水来让我们幸福的吗?”凌绫反问。 “这!”哑巴吃黄连,又不能说出真相,最叫人难以相信的是,这一对老是吵闹的冤家变得很和谐,互视的眼波全是爱意、幸福…… 第七十六章 、、、、、、、 “孩子的爸,到底是怎么回事?会不会是‘物极必反’了。”凌母把老公拉到一旁去,又惊又喜地推测道。 “什么意思?” “苦尽甘来的意思呀!”凌母感受到幸福满满的氛围,忍不住说着,“是不是离心丸发挥了作用,把附在他们身上的坏运气统统驱赶掉,一旦坏运气消失了,接着下来就会是好日子。” “是这样吗?” “爸妈也期望凌绫得到幸福吧!”袭冰稳定且坚毅的话语一出,两位老人家立刻点头。 “当然!” “两位老人家最初的心愿也是希望我跟凌绫快乐幸福地在一起吧?” 凌氏夫妻又用力点头。最初时,是希望他们结为夫妻,若不是合出了个相克的八字,也不会有后来的种种阻止。“现在,幸福的日子来临了。”袭冰握住凌绫的手,给凌氏夫妻安心的保证,“这要感谢爸妈替我们想出破解孽缘魔咒的方法。以后不会再有灾难发生了。” “哦。”误打误撞下居然破了孽缘的魔咒,灵仙果然是神仙,太神奇、太有本事了,这二十万花得太有价值了;而且更厉害的是无上大师,只要有他的指点,所有的困难都可以迎刃而解,“没错没错,坏事都过去,一切雨过天晴,那个孽缘已经被破解掉,被破解开了……”两老笑呵呵。 “等我们从美国回来后,我会带着凌绫去拜访无上大师。” “少爷也要去向无上大师求教?” “当然,这么神奇的仙人,不去拜访说不过去。”他微笑道。是该去拜访了,好好向他“求教”,问问无上何时要从算命界消失。 “我先去向大师预约,我想无上大师一定会赐给少爷最有用的建议。”凌氏夫妻喜滋滋地,两人快乐的工作去,凌老爹却忽然回头一问,“凌绫,你觉得跟少爷在一起幸福吗?” 她深情地望着袭冰,道:“我很幸福。” “少爷,你认为凌绫适合当你的妻子吗?”他再问道。 袭冰拥着她,道:“只有凌绫,才是我的妻。” “好,好,太好了,实在太好了……”凌氏夫妻笑逐颜开地准备去预约算命,至于孽缘之事,再也困扰不了他们。 袭冰轻易解决两位老人家的“魔障”,心思转回凌绫身上:“等我们回国后,就要筹备婚礼,你答应过,要送给从南极旅游回来的爸妈一个礼物。” 她娇羞地埋在他怀中,柔柔地道:“是啊,我是该实践承诺了!” “不是你,是我们一起来实践承诺,幸福的承诺!” 阳光从落地窗外照射进来,灿烂地笼罩住他们,将这一对人儿描绘成最美丽的剪影。 “良缘。” 经过掐指拈算外加一番摇头晃脑后,无上大师终于把这对前来“花钱”,噢,不,是前来求教的年轻男女八字给合算妥当,算出他们未来的姻缘路将会是平坦顺遂,并且将一路幸福到永远。 第七十七章 、、、、、、、 “是吗?你确定?”平淡口吻背后带着淡淡的冷沉,年轻男子的口气酝酿着某种风暴,也让无上大师瞪起凶眼。 “没错,你们是难得一见的良缘,我当然确定。”无上大师的口气很不满,想他算命功夫名闻遐迩,岂容他人怀疑,“你们不仅仅是天赐良缘这么简单,倘若相处在一块的话,更会带来许多想不到的财富与幸运。怎么,你们不相信我的能力?” “是不相信!” “啥?”无上大师傻眼。 坐在俊美男子身边的女孩也加入讨论。“大师呀,我们本来以为这条姻缘路会满布荆棘,走得跌跌撞撞,还是一段必须迅速了结的孽缘呢!”凌绫嘲讽地道。 “胡说八道!怎么会是孽缘呢。”无上大师冷嗤了声。 阳光无法从窗外投射进来,因为所有的窗子都用布幔围拢住,而屋内惟一的光源来自桌上的数根蜡烛,朦朦胧胧的光晕让屋内气氛显得诡谲极了。 凌绫抿唇一笑,瞅着无上大师,不怀好意道:“无上大师,你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啊,同样的八字曾经找你合算过,可是你的答案跟现在所说的相差十万八千里。” 无上大师愣了愣,忽然有大事不妙的预感:“怎么可能?你们两个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我看你们两个根本是找碴来的,你们是故意来找我麻烦的,对不对?”惨了,他是不是真的弄错了,不过当务之急就是咬死否认先前的说法。 “你看看看这张相片。” 无上大师暗吃一惊!相片上的老夫妻他有印象,啊,想起来了,当时这对老夫妻诚惶诚恐地来合算八字,并且接受他的建言,说要回去拆散这一对鸳鸯。 而现在—— “你现在怎么说?”袭冰的轻笑像极了来自鬼域的使者,正要绑他下地狱。 “我……我……你要我说什么?”无上大师期期艾艾地反问道,惊骇地缩了缩身子。惨了,这对男女竟然就是当事者,更惨的是他脑袋发昏,竟然将同一份八字给算出南辕北辙的答案来。 “说说你算命的本事行不行?说说我和我妻子到底能不能白头到老?说说我们究竟是良缘还是孽缘?嗯?” “呃——”无上大师惊惶地看着渐渐逼近的袭冰。 “我等着你的答案。” “答……答案?啊,有了,姻缘天注定,没错,就是姻缘天注定!这个答案你们满意了没有。”无上大师缩进椅角内,身子发着抖,拼命解释道,“神明刚刚告诉了我,你跟这位小姐是上天安排好的姻缘,不管你们交往的过程是如何的峰回路转、阻碍重重,属于你的伴侣必然还是属于你的,不管怎么抗拒,都逃不过命运的安排,呃,这样的解释你们满意了没有?应该满意了吧!”他掰得合情合理,而且假借神意又可以把他的地位往上拉一层。 “好个姻缘天注定呀,无上大师。”冷冷的语调扎进他心间。 “你……你要做什么?”无上大师呆了呆,心里暗叫不妙,于是急急吼道,“喂,喂,我已经给了你解释,况且,我可是神人哦,我是赫赫有名的无上大师……” “那么——你应该算得出来自己今天会遭此一劫吧。”袭冰截断他的话,拳头慢慢握紧。 “你……你……” “如你说的,‘不管怎么抗拒,都逃不过命运的安排’。” 无上大师脸色刷白,这个俊美男人的意思是—— “你就好好欣赏你的鼻梁是怎么掉下来的。”一拳击出。 “啊——”惨叫声顿时响彻云霄。 —本书完— *本文版权所有,未经“花季文化”授权,谢绝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