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堂妻》 第1章 [头号敌人]《下堂妻》 作者:连清 申明:本书由奇书网(isuu.)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仅供预览交流学习使用,版权归原作者和出版社所有,如果喜欢,请支持订阅购买正版. 楔子 在政治圈里,洛极是人人敬重且备受礼遇的高级官员,就连国家元首也时常倾听他的意见,并且以他所提的建议为施政的方向。 在商业界中,洛黎晶则是备受赞誉的女强人,自从她好进洛家以后,便成功地由歌手身分转换成企业家;别看她年届五十,外表却是娇艳无比,如此迷人的女性,却有能力统御洛氏集团在尔议我诈的商场中冲锋陷阵,并且动不动就交出漂亮成绩单来炫人眼目,气坏一缸子大男人。 这么出色的一对男女也是一对夫妻。 而这对夫妻不仅声名远播,还异常恩爱,神仙眷侣似的形象深驻人心,根本就是平凡众生所瞻仰的对象。 按照道理,这样备受称赞且令人羡慕的夫妻只要开口请托他人,谁敢不买他们的帐? 哈! 偏偏就有! 这个世上除了他以外,也唯有他敢以睥睨之姿在这对夫妻面前猖狂。 而且这个他还不是别人,正是他俩的独生爱子洛十殿,儿子的兴趣竟然是跟父母作对,你说这气不气煞人!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俩前半生的恋爱谈得太过轰轰烈烈甚至因此得罪过不少人,所以才会遭逢此报,生了个天生喜欢跟他们唱反调的儿子。 只不过啊……是可忍、孰不可忍,就算有再大的耐性,时间一旦久了,也会被不肖子给磨光。 而今天正是他俩爆发的时刻! “听好,半个月后,我们会直接在圆山饭店设宴,宣布你跟上官风情的结婚典礼,不管你愿不愿意,都没有资格拒绝,你非得娶下上官风情不可。”与洛十殿极为肖像的洛极凌厉的对儿子下达命令,强硬的口吻摆明不给他有任何转环空间,他不会再放纵了。 站在洛极身畔的洛黎晶则是连连点头附和丈夫的决定,即使她同样也是怒火沸腾,伸长食指的动作依然显得非常优雅。 “你爸爸说得没错,你是洛家唯一的子孙,你有义务承担起这个责任,既然我跟你爸爸当年曾经对上官家许下过承诺,你就得无条件的为你父母完成誓言。”食指几乎黏在他的鼻尖上了,她还步步欺近,甚至唯恐他听不懂似地悍然强调。”身为洛家人,你从小就很清楚,'有恩必还'是我们洛家的家规,所以你违抗不得!”她才不管这种逼婚方式有理抑或无理,总之儿子就是得娶下上官风情不可。 没办法,谁叫她太喜欢上官风情了,那娃儿的心性简直跟她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放掉这么好的女孩将是人生最大的一个遗憾。 洛十殿静静倾听两老的一搭一唱,俊美的面孔没有丝毫的表情,好半晌过后,才施恩也似地开口问了一句话。 “两位以为用这种方式报答上官家的恩惠会是上上之策?”两只老狐狸在施展哪门子诡计?值得怀疑。怎么也料想不到这对老宝贝竟然会用联姻的方式去报答人家的救命大恩,简直是异想天开,现在可是二十一世纪,这两只老狐狸还当此时是在五十年代吗? 洛黎晶强悍再道。”没错,这方式是最好的办法,况且这是上官小姐的心愿,自从她看过你的照片以后,就深深喜欢上你,甚至决定非你不嫁。”她吹牛不打草稿的宣传,而且也认为这种说法并没有错误;呃,好吧,就算现在没有爱上,她相信结婚以后两人。一定会难分难舍。因为经过她细心研究分析所做出的结果,上官风情将是最适合十殿的对象。 多可笑的说法,非他不嫁?这是哪一国的心态!太值得玩味了。 洛十殿冷笑。 “这位上官小姐可真有趣,胆敢把自己的未来交给一个陌生人,请问她几岁?”眼角觑了眼桌上十多张近身照片,薄削的唇片忽然勾起无情的弧度,这女人该不会是头脑有问题吧? “她今年二十岁。”洛极为他解惑。 “二十岁。”成年人了。 “还是个大美人哦。”洛黎晶不惜动用上官风情的绝丽外貌做钓饵。 反正她就是要上官风情嫁进洛家! 洛黎晶只要想到施恩不求回报的上官家人,就感激万分,也钦佩极了。 这五年来他们虽然极尽所能想要找到上官家人好回报当年的救命大恩,可是怎么找就是找不到。要不是在机场瞥见一位眼熟的女孩,抓住她确定了她的身分,他们还不晓得救命恩人已经相继离世,只留下她这位孤女;然后就在他夫妻俩与上官风情一番对谈后,两人更加欣赏这位上官家的遗孤,当下商量计划一定要讨她来当儿媳妇。自然,对付心机深沉的儿子与狡猾如狐狸的上官风情,她与丈夫必须好好设计一套伟大的计划,让事情的演变显得真真假假、谁也捉摸不清,到时候才可以顺势将这两个小辈一个一个收服入瓮,也顺便可以跟儿子示威一下,让他明白什么叫作姜是老的辣。 呵呵……洛黎晶暗笑着继续借题发挥,并且狠狠攻击他的良心。 “风情那孩子跟我们说,联姻的心愿是她的父母临终前的交代,身为上官家的女儿,当然要遵循父母的遗愿,你说这种女孩是不是很难得、很孝顺啊?” “难得?孝顺?二十岁的女人会做出这种决定,我倒觉得她是个白痴。”洛十殿恶毒地调侃这名素昧平生的女孩把自己的感情与一生随便交付在一句遗言上自然是傻子一个。他再度瞄了眼照片上的上官风情,照片上的容貌是有勾引男人的本事,可惜看在他眼底,此妹却像个蠢蛋,她每一张照片居然都是傻傻气的一号表情。 也就是这种白痴型人物,她的父母才会这么不放心,用挟恩求报的方式让她踏进洛家大门,好让财大气粗的洛家护卫她的下半生。 “别再跟他啰嗦了!”洛极突然咆哮出声,愤怒地盯住不驯的儿子。”不管你是怎么看待上官风情的,都一样得去准备婚事,反正十五天后你是当定新郎倌了!”他直接要儿子乖乖认命,洛家虽然声威显赫,却从来不以权势压榨外人,不过儿子是唯一的例外,谁叫他完全不听指示、不肯按照规矩行动,忍耐了二十七年,哪能继续忍耐下去。 身为母亲的洛黎晶更是摩拳擦掌准备好要狠狠教训这只脱缰野马,不然她洛家要等到哪年哪月才有漂亮小孙子可以玩耍呢。 “反正你也到了适婚年龄,终究要为洛家步人结婚礼堂,娶了她既可以完成传宗接代的重责大任,还又报了恩,何乐而不为呢。”不愧是精明的女强人,已经替他分析好利害得失,还用利益来引诱他上钩。 “可笑。”洛十殿不屑地哼声。 “可笑?”两老的眉毛高高竖了起来。”怎么……你意思是不答应喽,好!既然不答应,我们两个老头也不怕跟你扯破脸,就这么办吧,明天的报纸头版率先来揭露一条天大的新闻,哇!,原是'帝门集团'的幕后负责人是洛十殿跟莫羽翼,还有哦,洛十殿是豪门公子的身分也该好好宣传一下,让大家认识认识你,我看顶着万丈光芒的洛大公子怎么再去当个平凡的小记者,又要怎样悠游自在的到世界各国去挖掘人家的秘密。” 嗟,撂下狠话威胁了。 这对宝贝似乎积怨已久。 洛十殿眼看两老脸皮不断抖动,发狠的眼铁了心要反击他。 好吧,好吧,识时务者为俊杰,只好退一步当一次孝子了。 洛十殿收敛住内心的涛天狂浪,暂且退一步说道:“亲爱的爸爸、妈妈,请别动怒,反正你们的意思只是要我娶上官风情好回报当年的救命大恩,是不是?” “对!” “只要我完成了你们当年的承诺,洛家也就不会背负忘恩负义的罪名,你们也不会把我的身分给宣扬出去?” “是的,这是交换条件。” “只要我娶了她?”像在确定什么似的,洛十殿不厌其烦地再问上一次。 “没错。”夫妻点头如捣蒜。 倏地,洛十殿幽幽一笑,全身上下突然散出一层阴谋的流光,他用过分冷静的音调说着:“仔细想一想,既然身为洛家的子孙,我是有这义务遵守'有恩必还'的规矩。” “对、没错、就是这样。”夫妻俩相视一笑,心情大好,情况看来已经得到控制。这还得感谢洛家的祖先有着先见之明,制定了几条非常有意义的家规,其中一条叫作有恩必还,历代以来已经成就过几段美好姻缘,就连他们夫妇两人当年也是因为这条家规而展开了疯狂之恋。 “孩子,你能想通,我们实在太开心了,你能够顾及我跟你爸爸的心意,我们实在太安慰了。”洛黎晶感动地握住他的手摇晃道,儿子不曾这么听话过。 洛十殿摇头笑说:“爹、妈,够了,你们不必太感激我。” “不!我们好感动、太感动了。” 他耸肩。”可是我娶上官风情的动机是在替两位偿还恩情,既然还了恩情,洛家也就不欠上官家的人情,代表两方扯平。换句话说,要是我在第二天跟她离婚,也离得名正言顺,谁都没有资格否决我的决定。” “什么?”夫妻俩双眼暴睁,完全傻住!”你说什么……离……离婚?”耳朵有没有听错! 他弹指头,心清大好。”好吧,就这么决定了,十五天后在圆山饭店见,我会准时出席。” 第2章 洛十殿潇洒地一边挥手道别一边踏出洛家大宅,呆傻的两夫妻仍然愣在原地,迟迟无法反应,等到消化完他的阴谋,气得冲出去要抓人,可是已经不见他的踪影。 这死小子。 然布设陷阱给他们跳,简直是反了。 “老公,这下子该怎么办?还要继续下去吗?风情会不会接不下他的招数呀!”洛黎晶信心不免动摇,就算上官风情有能力接下他的狠招,可是离他们的终极目的还是有太大的距离。离婚,离了婚就代表儿媳妇没有了。 洛极倒镇定许多,搂着忧心的妻子道:“不怎么办,婚礼继续筹备下去,离婚的事情先不要告诉风情,我就不相信那小子胆大妄为,敢做这种事。” 怎么会不敢。 洛十殿开车下山的途中早预料到父母亲绝对不可能轻易收手,这场婚礼一定会照常举办下去。 想举办那就举办吧,身为洛家人确实是有义务遵循“有恩必还“的家规。只可惜,他的父母竟然忘了家还另一条训示——那条训示可是清楚明白写着——有仇、必、报! 有仇必报。 有趣!这么可爱的家法,他也会彻底执行的。 第一章 圆山饭店 “恭喜……恭喜……” “实在太合适了……” “没错、没错,两位根本就是金童玉女的翻版,是天成的佳偶呀……” 虽然邀请的宾客并不多,可是献上的却都是最真心的祝福,因为来者都是洛家最信任也是最重视的朋友。 “谢谢。”新娘子上官风情腼腆地跟贵客道谢,浅浅一笑,戴着白色缎布手套的藕臂想挽住身旁的新郎倌洛十殿,却被他一手挥掉。 “洛?”她傻眼。这么无情,连客人都吓一大跳!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新郎酒喝多了,神智有点不清楚,别见怪啊。”洛家父母赶紧打圆场,一面向客人解释,一面斜眼警告洛十殿,要他小心一点。 “表哥,表嫂好漂亮耶。”年仅十岁的小男孩呆呆傻傻地盯着化着新娘妆的上官风情,抓着表哥的手好生羡慕地嚷着。好,他决定了,以后娶老婆也要娶这么漂亮的女生才可以。 洛十殿讥诮地瞥了上官风情一眼,弯下身子拍拍小表弟粉嫩的小脸道:“她是漂亮,不漂亮怎么行呢,她只剩下脸蛋跟身材可以看了,要是再没有这项优点,可要一头撞死了!” “什么?”洛家父母脸都绿了,没想到不肖子居然敢在至亲好友面前说出这种浑话。 只因这是洛十殿的附带条件,所以邀请观礼的来宾都要是能守住洛十殿秘密的重要朋友,排场不大,却布置得很温馨,洛家原是想制造一场浪漫的婚礼。 哪里知道这股温馨气氛硬是被洛十殿的冷言冷语给破坏掉,这小子存心要让新娘子难堪的嘛!洛家父母紧张兮兮地朝上官风情猛使眼色,要她忍耐些。 她才不会生气呢,上官风情早就有心理准备。因为这场婚礼肇始于一场阴谋、又是以互蒙其利为最高原则,既然是个圈套她又怎么会傻呼呼的去爱洛十殿,才不管他想怎样对待她,朝两相互厌的结局去发展反倒是最好的结果。 上官风情傻傻一笑,一脸听不懂他调侃的模样,还反过来替他开脱。 “大家千万别误会洛的意思,他的原意是要让我更加进步,才会用这种方式刺激我的上进心,洛是出于一片真诚,他其实是很真心在爱我的。” “哦?” 洛十殿浓眉一挑,这是什么解释,她根本蠢到不可救药的程度。 “洛。”趁他一个不留神,上官风情成功挽住他的手臂,红唇弯起美丽的笑靥。 白痴。 可是上官风情笑得更加开心。 “洛对我实在太好了。”她唯恐大家不知道的大声嚷嚷,因为他对她真是好嘛。 原以为他会一走了之逃开这场逼婚的闹剧,没想到他居然真来当新郎倌,偿还积欠上官家的恩情。虽然他是把她当成仇人看待,也表现出不屑她的态度。 但都无所谓,她相当乐于接受,反正各是情有可原嘛。 也难怪他会生气,一个陌生女郎突然指名要嫁给他,身为天之骄子的洛十殿没有当场把她掐死就值得大书特书一番,哪里还想要得到善意回报。 嘻……一场各怀鬼胎的结婚典礼就这么曲终人散,结束后,一对新人也返回洛家大宅。 紧接着该上场的戏码就是洞房花烛夜喽。 洞房花烛,光想这四个字就浪漫极了。只是时间一分一秒走过,却是没见到新郎倌步入新房。呵,难不成他是嫌恶到不愿碰她、行使身为丈夫的权利吗? 唉……若是这样的话实在太可惜了,她原本是想“染指“他的,打从知道洛十殿这个人,他俊美过人的外貌就让她垂涎不已,毕竟这么好看的男人,而且还跟他结了婚,不拿来“用用“不免有些可惜;毕竟结婚的唯一好处就是可以名正言顺的跟个男人做爱,不必背负道德尺度的检验,可是一想到极可能会硬生生浪费掉她就…… 唉……可惜哪…… “算了吧。”既然附加价值要不到手,只好专注在正事上头。上官风情百般无聊地走到阳台上,坐在躺椅仰望星辰。夜风徐徐吹来,吹得她,不愧是豪门世家,坐拥阳明山的高级别墅,可以直接欣赏到美丽的夜景,好棒呀。 “唉,洛十殿不来也罢,我就自个儿在别墅享受几天,然后再想办法逼他带我去'帝门集团',一旦拿回钥匙,也就可以跟他莎哟哪啦说再见喽。”她自言自语道着,为下一步的计划勾勒出蓝图来。 “你怎么坐在阳台上?”蓦然劈来的嗓音把上官风情吓一大跳!他什么时候进屋来的?上官风情连忙正襟危坐装出小媳妇的模样来,糟糕,他刚刚有没有听见他的自言自语。 洛十殿狂涓的眼神直直盯着椅子上的小女人,新娘子已经自行卸下白纱也梳洗干净,穿着一袭很保守的睡衣端庄坐好。 “怎么不睡觉?坐在阳台上吹冷风?'他淡问。”我……我在等你。”他的口气还是一样嚣张,看样子是没听见她方才的言论,呼!幸好。 “等我?”她一颗小脑袋不敢见人似地垂得低低,一头乌黑及腰的大波浪长发落在两鬓旁,邀去大半张小脸,从侧边望去,只看见浓密卷翘的睫毛正紧张的直动,他心念一转,明白了她的紧张所为何来。”没错,你是该等我,今天上是特别的。” 她颤了下。 洛十殿走上前,停在她跟前。 上官风情小脸不敢抬,眼神只敢往下盯住他的小腿肚,这一盯然发现,哇噻! 连展露在外的腿部都性感极了,长长的腿形里肌分明、无一丝赘肉,这辈子她还没有见识过这么修长有力的小腿;腿部线条都已经这般迷人,那身体曲线又是怎么样的风光?她好奇极了,忍不住用眼角余光偷瞄,发现他身上只披着一件黑色浴袍。 “呀!” 忽地,他修长的指头扣住她的下颚,她的脸蛋被强迫地抬起来,迎上他的俊容,四目相对,她惊恐地差点尖叫出声!洛十殿的眼神布满令人惊惧的寒意,冷森森地,一点都不稍加掩藏。 “要看就大胆的看,何必偷偷摸摸。”洛十殿邪恶地调侃她。这种既蠢又没有勇气的女人最教人生厌,对付这种女人他向来不会客气。 “可以吗?我真的可以看你吗?可是你的眼神……”她不敢说得太白。上官风情终于确定他不懂怜香惜玉这一套。糟糕,她先前是不是低估了他的脾气。 万一被他知道她是在利用他的话,会不会死无葬身之地呀?”为什么不敢面对我?我以为你很了解我直来直往的个性。”不正因为他的外形与家势,上官家才用这种方式索取回报。 “可是……我……我一直以为像你这样俊美的人物应该是和蔼可亲的,不可能像现在这样……”上官风情一边要小心回答他的询问。一边还要维持小白痴的形象。 “我和蔼可亲?”他笑。”谁告诉你的?” “我猜的。”她小声道。 “猜的?你的确有趣极了。”这样的呆子居然能唆使他父母同意娶她,五十年代出了名的洛氏夫妻,被戏称为龙凤双煞的洛极与洛黎晶智商果然在退化了。 “有趣!”可是他的面部表情可不是这样写的,反倒充满挑衅的意味。”不好玩,你的模样好凶,我们已经是夫妻了……夫妻之间不是应该要相敬如宾、要互相恩爱……要——” “住口!”烦死了,他打断她的话,反问道:”上官风情,老实回答我,你真的这么爱我吗?” 她双眸立刻冒出爱心泡泡。”当然,请你不要怀疑我的感情好吗?自从看了你的照片以后,我就爱你爱到无法自拔,幸亏伯父伯母愿意协助我,答应说服你,让你娶了我,洛,请相信我,我会是一个好妻子的,从现在起,不管你走到哪,我发誓会一辈子跟随着你,永不分离。“”永不分离?”黑眸再现诡异,直直盯住她花痴似的脸庞。 “对呀。”好可怕的眼神,上官风情心虚地别开眼。不能再正视他了,否则会紧张地把自己的目的给吐露出来,到时候可就玩完了。”我听伯父伯母说,你故意隐瞒你是洛家子孙的用意是为了能够顺利在'帝门集团'从事记者的工作,他们告诉我,你的个性喜欢冒险、喜欢挖掘新鲜的事物,所以常常会去世界各地旅行,他们虽然舍不得你去冒险,可是依然尊重你的兴趣,我真的好羡慕你哦,也好向往四处流浪的生活,现在我已经是你的妻子了,当然可以天天跟随你。” 第3章 她兴奋地像个小女孩般的倾诉自己的梦想。 “可惜我讨厌你这个累赘,没意思让你缠上我。”被她纠缠住,他的人生也准备化为乌有。 “你……”她不安地瞅着他。”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是你的累赘?” “本来就是。”他的喜恶毫不掩藏。 “这么说来……你连'帝门集团'也不让我跟喽!”一想到处心积虑设计好的计划将会毫无用武之地,上官风情格外紧张,不小心泄了真实情绪。 “你想去'帝门集团'?”洛十殿心口突然闪过一丝莫名的暗影,隐约间觉得不太对劲。 她心惊,连忙拗话道:“我不是要去'帝门集团',我的意思是想跟随你,我想时时刻刻都跟随在你身边——呀!” 他左手突然扣住她的下颚,冷如夜炬的利眼锁住她的脸庞不放。 “你……你要做什么?”这么直接。全然没有预兆,他的举手投足完全按自己的心情在行动|qi|shu|wang|,难怪洛家父母制不住他。 “上官风情,你到底是什么人?”洛十殿眼瞳倏忽纠缩。 她双唇嗫嚅道:“我……是上官风情呀。” “上、官、风、情。”右手食指突然滑上她姣好的五官,并且随着曲线描绘着。 “你……你是怎么回事?突然间好像变了-……一个人?”她胆战心惊地评量他的反应,他的态度不太正常,似乎发现了什么。 “你是我的妻子吧?”洛十殿仔仔细细端详她。 “是……是呀……” “你一心只想嫁给我?” “没……没错……”他到底在想什么? 洛十殿笑了,上官风情的确很美,一张小脸沁白如雪、皓齿如贝,红滟滟的唇瓣娇嫩欲滴,尽散诱人的吸引力,若要说有瑕疵,唯一仅有的缺点就是那双不停眨动的大眼睛显得特别呆滞,没有一丝灵气,像个笨娃娃一样,坏了她的美丽。 笨娃娃? 她该是笨娃娃。 可是又有些不对劲! 洛十殿突然把她从椅子上抱起来,往卧室走去,现在是个测试的好机会。 “洛……你……你要做什么?”突如其来的举动根本叫她无法捉摸。 “做什么?行使夫妻间的义务。”他将她放在床褥上,大掌搂住她的香肩,牢将她禁锢住。 “行使夫妻义务,现在?”她脑筋一下子转不过来。 “这不是你所期待的,成为我真正的妻子,你现在发什么愣?”在床第间,也许能够探出蛛丝马迹来,又或许,她会抗拒他的侵占,如此一来,真相岂不大白了。 原来如此!她暗暗吁了一口气,扯出一抹笑来。”是啊,我是期待成为名副其实的洛家人。”吓死她了,还以为他发现什么了哩,原来他是想要……!本来以为被逼婚的男人不会有碰她的,结果呢……嗟,早知道柳下惠已经绝了迹,从这世上绝了种,她是太高估男人的定力了,尤其现在的洛十殿是处于可以理直气壮“动用“她的情况下,管他有没有情呀爱地,沾染一下子他无妨。 男人不都这样。 所以管他是何心态,反正她也一样也想尝尝做爱的滋味,她可是比他更加好奇万万倍呢。 洛十殿上了床,铁臂环住她的纤腰,唇片抵在她耳畔,轻轻吐着温热的气息。 “今晚,你可以尽情顶着洛少夫人的头衔为所欲为。”他勾引她,试探她的反应。 她怔了怔。”就今晚?”又是一句奇怪的话! “没错,就今天晚上。”手指移到她衣服钮扣上,开始一颗颗解开。 “为什么只有今天?呃……”他炙热的手指突然触上她清凉的肌肤,上官风情惊诧的忘了追问他奇怪的说法。对于今晚即将发生的事情,她之前也曾经有过许多的幻想,也以为自己应付得了。可是他的手指才碰到她的胸膛,她却瞬间乱了,心跳怦怦乱跳,体温直线上升。 “你有过经验吗?”手指转而在她柔美的颈项上滑动,爱笑不笑地睇着她。 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身体微微发颤起来。 “我没……没有经验……”她又没结过婚,怎么会有经验。 “没经验。”原来是处子之身,他是第一个享用。 “我……”她面孔一片酡红,气息更是不稳,无助地仰望他,他已经将她外罩的睡衣全数褪去。”怎么办?我该怎么做……”她生涩地不知如何回应。 好紧张呀,她所期待的场景——“你今晚只要好好享受,配合我的指示,我并不喜欢强迫女人。”话语落下的同时,她的贴身衣裤被他褪去,上官风情失措地惊呼一声,他的嘴唇立即倾压而上,含掉她的失措。 身下的娇躯柔软无比,而且也配合著他,一点都没有被欺侮的反应。 难道他的臆测有错误? 她并没有任何的阴谋? “洛……嗯……”怎么办?一波一波地冲刷全身,她觉得自己快没法子呼吸了,滑如凝脂的肌肤泛出玫瑰般的粉红色泽,她无助地扭动着。 他的手掌更进一步,放肆地在洁嫩的胸口上移动,随着她的娇哦低吟,洛十殿的理智也逐渐在瓦解中。 “我……”她喘着气,洛十殿也改抚为吮,嘴唇占领着她身上的肌肤,烙下吻印,令她每一寸肌肤更痛苦更颤麻。 不可否认她的身子是甜美的,甜美到令他的定力消失,也甜美到令他决定要了她。 大手一挥,他脱掉身上的浴袍。 “呀。”她倒抽口气,虽然明白这是必经的过程,可是裸程相对,承受着与自己的柔软完全相反的坚实躯体她反射性地想推开他。 “不要。”她闭上眼睛,下意识地挣扎。 洛十殿一把攫住她挥动的手腕,将之定在头顶上,她已经引燃他的,没理由叫他在这种时刻撤退,况且这本来就是他应得的报偿,是她主动要嫁给他,得到她的身体并不为过。只是,上官风情可怜兮兮的无助模样仍然撼动他的冷硬。 洛十殿忍住体内强烈的冲动,咬牙先行安抚她。”上官风情,睁开眼睛看着我。 没有什么好害怕的。”怎么回事?莫名引出他的怜惜心。 “真的?”她缓缓睁开水瞳,也清楚瞧见他掠夺的眼神与浓浓的情欲。 “是的,你只会觉得快乐。”他的手、他的唇沿着她的脸、她的颈一路往下嬉戏抚弄,在她的惊喘声中不断侵占她的,并且折磨似的吸吮着娇嫩的蓓蕾,当倾听到她似痛苦又沉醉的吟哦时,他更狂野地继续往下挑逗。 “啊……”这样的放浪形骸让上官风情无措地想起身,可是他的身体却快一步将她牢宰制铜住,她的扭动使洛十殿的意志力瞬间崩毁,更形放纵地索取她的甜蜜,与她纠绕成缠绵,更准备用最原始直接的方式解除她与自己的痛苦。 “我要你。”语落,他真真切切摘了这株绝媚娇花。 她咬住唇,承受着下体猛然传来的痛楚……就在觉得自己快要掉进地狱深渊时,他开始制造狂热风暴,激狂的,让她忘了先前的痛苦,溺于欢愉的旋律中…… “天……原来这就是……肌肤相亲的感觉!我总算尝到了……啊……”在缠绵的漩涡,身子虽然疼痛却也得到满足,复杂的心绪让上官风情不自禁地把心底的感受倾泻出来。在她意识到时,来不及收回,而且她发现自己的失控并没有逃过洛十殿的眼睛。 惨了。 洛十殿敏锐地停住,沙哑问她:“你刚刚说了什么?” 她摇头。 “没,我没说什么……没有……”糟糕,又露出马脚来了吗?可千万不能让他看出她在利用他品尝做爱的滋味。 没有才怪!而且她怪异的反应已经发生过两回。他一向信任自己的直觉。身为记者,常常得往最危险的地方钻,而直觉向来是必要的保命工具,他不可能轻忽自己的感觉。 这女人绝对不像外表所表现出的那般简单,虽然他至今仍然找不出任何关键出来,不过——“你……专心一点好不好?”为了避免真相被发觉,上官风情化被动为主动,藕臂一展,热切地环住他的肩膀,小嘴挑逗地吻上他的胸膛,动作虽笨拙,还是成功地让他转移注意力。 他灼灼的热力不断在她体内制造。 喘气的音符则在卧室里不断回荡……回荡……飘向天际天亮了吗?阳光。 纤细洁白的手指抚上微微红肿的唇瓣,依稀感受着滑嫩的肌肤仍然残存着他的气味,轻轻一动,四肢百骸却仿佛移了位一样,上官风情的身子好酸好疼。 哦! 原来纵欲之后该承受的后果就是如此。 太不可思议了。 她骨头全散了。 上官风情像只猫咪似地慵懒地撑起无力的身子,小嘴又叹了口气。原来男女做爱就是这番滋味啊,忽升天堂、忽坠地狱的,尝起来不坏,只不过有些不舒服,大概是她第一次尝试做爱吧,所以就算枕边人的技术如何高超,但在以他自己的舒适为前提下,有些痛苦她还是得独自去品尝。 太没意思了。 下一次若有机会再试一回,她一定要把主控权握在自己手中。 到时候她先把洛十殿揽到失控,然后再抽身而退,让他尝一尝欲求不满的痛苦到底是何种滋味。 哼!谁叫这个男人一点绅士风度也没有。 一觉醒来发现他竟然把她独自丢在床上,没有随身照料。 太过分了。 就算再怎么讨厌她,结了一场多么不情愿的婚姻,至少也该保持绅士风度吧,他可是尝了甜头的幸运男人耶。 第4章 去! 上官风情不屑地撇撇嘴,他的行为只会反应出这样的男人根本不值得她去喜欢。 再说洛十殿也没什么了不起的,顶多是颗筹码。嘿嘿嘿……要是那个自大的家伙知道自己竟然沦落成被利用的工具,不晓得会不会去一头撞死。 看看表,八点多了。上官风情拖着疲惫的身子走进浴室,富裕的洛家人其实非常有品味,别墅不仅豪华,每一个地方的设计都显得实用且舒适。她浸泡在浴缸中,让温暖的水流按摩过全身,直到觉得舒服了,才起身擦干湿濡的身体,以及找一件洋装套上。 望着镜子,反射出的上官风情不仅外表娇媚美丽,慧黠的眼神更是充满着自信的光彩。这才是真正的上官风情,至于在洛十殿面前那个又笨又拙的小蠢蛋,全是扮演给他看的。 潇洒一笑,翩然转身,她下楼去执行第二步计划。 第二章 “风情,怎么样?昨晚还好吧?”洛黎晶趁着儿子进去书房的机会拦截刚刚下楼的上官风情,抓着她紧张兮兮地探上探下。 “伯母,早安。”上官风情微笑,请安道。 “伯母?”柳眉扬了扬,洛黎晶不满地说:”傻丫头怎么还是叫我伯母呢,你应该改口喊我妈咪才对。” “可是……您说过,这场婚礼只是个幌子,您和伯父处心积虑安排这场婚礼的理由不过是要教训不听话的儿子,给他个下马威罢了。”这可是洛黎晶当初说服她的说辞。 “这……”洛黎晶心虚一笑,不好意思说道:”话是这么说没错啦,不过既然你们结了婚,你跟十殿就是合法的夫妻,你终究是进了洛家大门,当然就是我们的儿媳妇喽。”什么幌子,她真正的目的是要弄假成真。 “这样啊……”她眼珠儿一转,道:”既然如此,那么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伯父跟伯母既然不嫌弃我,那么我就逾越地喊您一声妈咪。” “对,这样才对、这样才乖嘛。”洛黎晶眉开眼笑。呵呵呵,奸计得逞啦,好不容易设计上官风情入瓮,让她以为嫁给十殿是要为了替两老教训桀骜不驯的儿子,而性情奇特的风情也觉得这个挑战满有意思的,竟然喜孜孜的答应。 当下就要顺水推舟啦,解决一个是一个。 上官风情瞄到洛黎晶开心的笑脸,不由得心生歉意,若是过些时候真相大白,洛家长辈明白了她其实是在利用治家的老老少少完成自己的工作,不知道会多么伤心。 可是她身不由己,只能说抱歉。 “不过呢……”洛黎晶舒展的柳眉忽然又聚拢起来,再度上上下下仔细打量她,外表看起来没事,可是她真的通过那一关了吗?儿子先前曾经撂下过狠话,第二天就跟上官风情离婚,他有没有威胁风情去办离婚事宜。”孩子,你可要老实跟我说,昨天晚上你有没有受到委屈?” “委屈?您是指哪一方面?” “呢……这个嘛……是……是……”不成呀,要是十殿根本没提起,她岂不是自打嘴巴。 “妈咪?” “这……反正十殿有没有欺负你?” “欺负?”是指她的心!这怎么可能,她不羁的心房岂是男人随便可以欺负得了的。不过指的若是她的身体,她的确是他给“欺负“去了,但是这也是她心之所愿,所以不可能会有受伤的感觉,洛伯母太杞人忧天了。”没有、没有,我昨天晚上没有跟他发生任何冲突,我们昨晚就跟平常的新婚夫妻一样就……就……”俏脸红了红,不敢形容太私密的过程。 洛黎晶心领神会,夫妻成了名副其实,问题更好解决。”你没有瞒我,真的没事?” “洛——洛。”上官风情眼尖看见从玄关出现的洛十殿,慧黠的眸光连忙敛掉。 洛十殿上前,没多问她跟母亲之间在密谈什么,这自道:“到餐厅来,我有话跟你谈。” “十殿!”洛黎晶惊叫一声。”你要跟风情谈什么事?你想跟她谈什么?”不会是离婚的事情吧。 洛十殿一睨,奚落道:“我们谈体己话,妈咪也要加人分享吗?” “谈体己话?”洛黎晶半信半疑。”真的,不是谈'那件事'?” 他一笑,迈开步伐,把上官风情拉进餐厅,回头调侃忧心忡忡的母亲道:“您要是不放心的话就跟我过来,千万不要站在墙角偷听,这可会损及您洛夫人高贵的形象。” “你……”这死孩子。她咬牙切齿地,这么古里古怪的个性到底是遗传到谁的! 太不幸啦,就算她想偷听,现在被他硬生生掀了底盖,怎么听哪。 “你怎么可以这样嘲讽妈咪,太没有礼貌了。”被拉进餐厅的上官风情忍不住伸张正义,顾不得发现真相的危险;想到他竟然大刺刺地对付这么可爱的母亲,上官风情愈看他愈是不顺眼。 冷冽的眸子转而盯住她。 “你的身子还好吧?”完全不啰嗦,直接切人主题。 上官风情声哽住,俏脸乍现配红。”还好,只不过有点不习惯。”她小小声应道。 他点头,理所当然的解释。”这不奇怪,我们昨晚是太激烈了。” “你……你讲话总是这么直接吗?”丝毫不加以掩饰,餐厅有佣人正在替她准备西式早餐呢,这么私密的话全被人听了去,多丢脸啊。虽然她本性潇洒,却也没这么不知羞。 “我没有掩饰情绪的习惯,自然也痛恨别人欺骗我。”洛十殿照住坐在对面的上官风情,威迫的语调缓缓逸出。”尤其是夫妻,更应该坦白,你说对不对?” “呃……对,当然对。”她附和他的说法,心口却被重撞一下,不安的感觉在流泻。 “你同意我的说法?” “当然。” 他满意地点头。”这样最好,上官风情,你可要好好记住你自己答应过的承诺。” “是……”心口不安愈扩愈大,可能吗?被发现了,不!不可能,她应该没有露出任何的蛛丝马迹来才对,他应该是别有企图的吧。 洛十殿交代完毕,毫不留恋地从椅子上站起身。 “洛……你上哪去?”她一惊,停止用餐,急急唤住他。 “我上'帝门集团'。” “你现在就要去'帝门集团'?” “对,你就留在家。”甩下她扭头便走。 “不要!”上官风情追上前,拉住他的衣角,央求说着:”我不要留在家,我也要陪你去公司。” “你要跟去?”他回头,有一瞬间瞧见她兴奋的表情,虽然只是一闪而过,但足够了,这条线索已经可以串连出某个桥段。 “是,我也要去。”上官风情连忙装出委屈的表情来,不满地咕咬道:”我们才新婚,你却马上上班,我……我舍不得离开你,而且你答应过让我时时刻刻跟随你的,你忘记了吗?” “我是不记得。”他哪时候说过这种话? “就……就昨天晚上啊,在床上,你亲口承诺的。”她拼命点头。无论如何都要跟他走一趟“帝门集团“。她绕了一大圈,甚至把自己嫁进洛家,就为了找机会进人“帝门集团“最神秘的金库区,那个必须破解十道密码才能启开的金库区,里面藏着一把重要的钥匙,她最终的目的就是那把钥匙。 这把钥匙是洛十殿在半年前从一位野心分子手上抢到手。 可是这把钥匙却必须物归原主才能保证以后安全无虞;至于这个原主,正是继承父亲遗志的她。 “不许你后悔,你一定要带我去。”她坚持要去“帝门集团“,这把钥匙太重要、也太危险,即使丧失生命也一定要拿回来。 洛十殿敛下眼帘,浓密的睫毛下方凝聚着淡淡的诡异。须臾后,他同意道:“好,我让你去。”就看她究竟在玩什么把戏。 “你同意,太好了、太好了。”她好开心,以至于忽略了他神秘莫测的表情。 “谢谢你……你真好,我好高兴有你这样体贴的丈夫,我好幸福哦。”她装拙地吹捧他的圣意,免得被看出端倪。 “走吧。” “是。”上官风情秋风扫落叶似地把早餐吞完,随后挽着他的手臂开心走出家门。 坐在客厅的洛黎晶目瞪口呆地目送这对异常恩爱的夫妻快乐出门,傻傻地无法动弹? 怎么回事? 情况怎么跟她所预料的完全不同。 她原本以为会卷入一场大风暴里头的,可是却完全没事。 是不是因为昨晚这两人沟通得不错,以至于事情发展产生了逆变,十殿打消离婚的念头了。 要是这样的话太好了,实在太好了,赶快去通知老公,告诉他别忙了,洛极为了预防离婚事件成真,正在动用关系,通令全国的律师、法院、户政事务所若有接到两人的离婚申诉一定要拒绝。 可以不必忙了,雨过天晴了。 “帝门集团“总公司的内部设计,几乎每个角落都有陷阱,也四处是机关,更处处备有最完善的防侵略装置,整栋大楼真不愧全球的保全业者以及宵小称之为最难突破的牢库,到目前为止,没有任何外来力量可以突破防锁线,侵扰到“帝门集团“的电脑系统。除非来者是“帝门集团“本身的员工,并且得到长官的认证许可,才有资格进人一般的资料库查阅派驻各地点的记者所获取的文件料,不过倘若资料本身被列为最机密暗号,必须封锁的话,那么仅剩下少数人,也就是“帝门集团“的股东可以观看外,其他人都不许窥视其中奥妙。 不得不如此严苛的把关,因为最擅长搜集世界各地机密情报的“帝门集团“,其实也是许多野心分子觊觎的藏宝所在,为了防止某些重要文件外泄,影响到某些国家的正常运作,不得不设下重重限制加以规范。 第5章 “哇,你的办公室就在这栋大楼里面,设备真的是好豪华、好气派,只是…… '帝门集团'虽然是间赫赫有名的大公司,可是凭你是洛家公子的身分,又何必委屈自己当个小记者,在自家公司当领导人物不是比较威风,而且还可以……” “你可以住嘴了!”洛十殿冰霜般似的嗓音冻掉了上官风情的好奇心,她偷偷扮了个鬼睑,真怀疑这家伙是不是恶魔投胎转世的,才可以把嚣张的本质发挥到淋漓尽致的地步,他以为她喜欢查探他的隐私吗,碎嘴的理由不过是为了影响他的判断,好教她工作可以顺遂些。 “我不能问你这个问题吗?”她一脸小媳妇受到委屈的可怜模样,瞅着他,眼睛拼命眨,不晓得哪做错了。 “问有何用?”他睨视她。”你有本事影响我的决定,或者唆使我离开'帝门集团'?” “是不能。”她低头,心里暗骂数十遍大沙猪。”那就对了。记住言多失必的道理,我不希望你在'帝门集团'说出不该说的话。”他警告她别把他的真实身分泄漏出去。 “是。”忍耐忍耐,只要拿到钥匙就不必再受他的荼毒了。 洛十殿若有所思地扫了她一眼,随后领着她登上电梯,来到位于十五楼的办公室。 踏上走廊,她又忍不住惊呼,居然连普通职员的办公室都设计得如此豪华舒适,简直可以比拟五星级饭店的种种设备。 传闻“帝门集团“筛选员工的标准近乎到苛刻的地步,录取后也必须有一段时间的观察期才有机会正式录用,这段期间内员工必须熟悉集团内自设的分层管理方式以及种种必要的戒条,可是一旦通过考验,成为员工,之后所得到的报偿却羡煞许多人,这也是为什么世界各地的精英明明知道“帝门集团“有着奇特的管理方式,却依然趋之若鹜,每当到了招考期,便会挤破“帝门集团“的大门。 “这里实在太棒了。”虽然某人警告她别随便乱开口,可是她就是忍不住。 觑了她一眼,领她走进办公室,关上门后,洛十殿突然诡异问道:“你要求我带你进人'帝门集团',现在你进来了打算做什么?” “做什么?”上官风情眼珠儿一转,试探问道:”这里好特别,也好豪华,我可以到处参观吗?” “可以。” “可以?”听见如此爽快的回话,上官风情反而吓一跳。”你同意让我在'帝门集团'随处走动?” “无所谓。”仍然干脆。 “不会为你惹来麻烦?”她反而却步了。等一等,有些不对劲,他答应得太过爽快,不合常理啊!难道说他怀疑她了!抑或是看不起她呢?上官风情忖了下,觉得还是不要太过躁进得好。 见她迟疑,洛十殿挑弄道:“随你便,倘若你觉得不妥当,就到隔壁间的会客室等我,哪儿也别去。” “哦——“她拖了个长长的音。”也好,我还是乖乖去会客室等候你,不乱跑了。” “决定了?”淡淡的口吻透露出一抹疑窦。 “嗯。”她重重点头。”不过会客室里面有没有电脑装备,我想玩玩电脑好打发时间,这样你也可以去忙你自己的工作不用担心我无聊。”她一脸天真无邪状。 “想玩电脑,到我座位上去吧,我办公室里的电脑随便你使用。”不期然地,有道女声闯进他们的话题中,上官风情回首,瞧见一名短发女郎正用灼灼目光锁住她。 “到你座位上去?这样好吗?”上官风情小心问道,这位不速之客的神情并不和善,尤其那两道尖锐的目光正把她当做敌人般的在刺杀。”现在是上班时间,我占据你的座位,会不会干扰到你的工作啊?” “没关系,我跟洛有重要事情要商谈,会耽搁一段很长的时间,我暂时不会回到座位上去,你大可安心。” “这样?”上官风情转而望向洛十殿,询问道:“可以吗?” “随你便。”他平静地又把问题丢还给她。 短发女郎不耐烦地说着:“你快去吧,洛已经答应了。” 洛?又是洛?从头到尾就听她不断喊着如此亲昵的称呼。 她跟洛十殿的婚姻关系因为只有少数人知晓,所以短发女郎胆敢在正牌老婆面前耍威风那还情有可原,可是身为当事者,已是有妇之夫的洛十殿却闷不吭声,也不纠正她的态度,这算什么意思? 他依然不把她摆在眼底! 很好! 上官风情笑得跟小傻瓜没两样。 “谢谢你的协助,不过……我可以请问一下你是谁吗?”人家都对她下战帖了,她是否也该有个计量。 “我姓董,董娟。是洛的特别助理,跟随在他身边两年多了。”短发女郎宣告着她的身分。 “哦——原来董小姐是洛先生的特别助理呀。” “还是非常有默契的拍档。”她开口所说的每一字、每一句都充斥着挑战的意味。只是董娟口头虽然逞强,却不敢把眼光投往洛十殿,她是把所有的攻击火力集中在上官风情身上。 她紧张呀,这女孩的脸孔实在太过美丽,美得像是带着诅咒的女巫,浑身燃烧着荡心的勾引,似乎只要一勾手指头,男人就会主动拜服在她裙摆下,虽说她的眼神显得非常笨拙,可是……她就是轻易地撩拨起她的不安。 女人的直觉告诉她,站在洛十殿身旁的女孩绝对不简单,虽然洛十殿以前也曾经堂而皇之的带着别的女人进人“|qi|shu|wang|帝门集团“,可是她从来不觉那是威胁。 “很有默契的拍档?”上官风情心头冷笑,表面却装出一副不明白的呆样。”这又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我们关系密切!”董娟焦躁嚷出,一脱口后虽然觉得不妥,可是她也没办法了,甚至顾不得洛十殿是怎么看待她的形容。 跟随洛十殿这两年多来,他虽然常常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突然消失掉,而且只会在需要她配合工作时才召唤她,可是她依然被他的风采给深深吸引了去。她董娟向来知守分际,默默跟在他身边,只敢苦思找寻告白的机会。可是这蓦然杀出的女孩太不寻常了,不寻常到让她戒心高涨,不安到令她忘了矜持,破纪录的在洛十殿跟前作威作福了起来。 “倒是你,我们应该是初次见面吧?”董娟也想到还没确定她的身分呢。 “我们是初次见面,你好,我叫上官风情,是洛十殿的……的……”她突然顿下,痴呆地望着洛十殿,感觉上是在徽求可不可以说实话的权利,实际上她已经确定洛十殿不会说出与她的婚姻关系,到时候她只要卑微地附和他的意思,也就可以不落痕迹地离开这泥沼。 既然这男人不把她摆在眼底。 她更不当他是丈夫哩。 “上官风情是我的妻子。”猝不及防地,洛十殿的嘴巴石破天惊地承认与她的关系。 “什么?”两女同时惊呼出声。上官风情傻住了,怎么会?怎么可能?洛十殿怎么会大大方方地承认她的身分。 “妻子……妻子?这怎么可能?整间公司没有传闻过你要结婚的消息,你…… 你是在开玩笑的吧!”董娟压根儿没料到会听到这种令人碎心的答案,不!她是在作梦、他是在开玩笑,这不会是真的。 “你怎么说?”洛十殿再度把问题丢给仓皇失措的上官风情,她的表现愈来愈值得玩味。 惨了,完蛋了,无端掉进三角习题中,她原本以为可以全身而退,没想到,现在这个董娟一定会恨死她了,而为爱疯狂的女人向来是最麻烦的动物。 可是又不能否认。 上官风情只好露出为夫是从的表情来,喃喃说着:“呃……洛怎么说就怎么是,我一切都听他的。” 洛十殿鹰眸一眯! 上官风情需要用迂回的态度承认两人的婚姻关系吗? 嫁给他不是她此生最大的心愿?怎么他扶正她的身分,她却一脸无措。 董娟惊吓过后,仍然不敢置信地看着洛十殿,又望向上官风情。 “天哪,你们是夫妻?你们已经结了婚?可是……可是先前一点风声也没有啊,我……我实在不敢相信,不能相信。”董娟情愿做鸵鸟也不愿承认耳朵听到的事实。 “洛,我有急事要找你商谈,请你把时间让我吧,我必须跟你谈谈。”再不鼓起勇气把自己的感情呈献出来,两年的等待与期望都将化为泡影。 “那我去玩电脑了,不妨碍你们谈话。”上官风情也急着想逃开这混乱的漩涡。 闻言,董娟心喜不已,最好让她主动走得远远地。”我的办公室就在转角处第二间,你快去。” “好,谢谢。”她跑得飞快。 看她离开办公室,董娟总算松了一口气。 “洛——洛先生……”迎上洛十殿冷冽的俊容,董娟打了个哆嗦,害怕之余也为自己的行为做辩解。”真的,我是真的有重要事情要找你商谈,这是确实的,并没有诓骗你。”怎么办,刚才的暧昧全是她的一厢情愿,并没有经过他的同意,他生气了吗!董娟深吸一口气。”你……你怎么都不说话,真是为了那个女人吗?上官风情不会是你的妻子吧?你是在跟我开玩笑的对不对?” 他脸如冰山,眼底却闪着怒火。”我是在回想究竟在哪个时间授权给你这份权利,让你可以大方窥探我的隐私?” 她大惊! “对不起,我承认自己很冒失,可是……我忍耐不住,我没想到会遇见这种情况,对不起,真的很抱歉,我保证不会再有下一次。” 第6章 还是别把事情弄拧得好,否则让他冷下心肠,连接近他都不可能。 “说吧,找我到底有什么事?”要换工作伙伴也得先把工作告个段落。 “我……我是来通知你一个好消息,我们到北韩访问的申请已经通过,北韩政府愿意核发采访证给我们,这一次我们可以大大方方地从海关人境,不必再冒险的用偷渡的方式了。”这件难搞的案子总算被她突破成功。 “北韩之行取消。”洛十殿突然决定道。 “取消?”她睁大眼。”你没说错吧?为了拿到采访证,我们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 “我说取消。” “我明白了,是因为上官风情的关系吧?”浓浓的嫉妒让她忘了十秒钟前的教训,再次逾越身分,查探他的隐私。 洛十殿耐心不在,冷淡道:“董小姐,你的助理身分到此为止,我不再需要你,麻烦你自请调往别的部门。” 董娟面如死灰,不甘心地看着他。”你意思是不要我了?” 不要?他眉一挑。 “是你自己弄乱了关系、错乱了身分,我从来没说过要你,你只是我的下属,我跟你之间不过是工作伙伴的关系,除此外你什么都不是。”洛十殿不假辞色地宣告,对于敌人,他向来不留情面。 “洛……” 在“帝门集团“的另一隅。 得到董娟的许可,可以使用电脑设备的上官风情把握难得机会立即进人网路,确定没有旁人注意后,打出一行网址,进人政府机关的人事资料同站,然后迅速的破解密码,成功闯入专门搜集机密人物的资料库里,成功调出洛十殿的资料背景报告。 果然——关于洛十殿的出身、背景以及有关他一切的资料报告全都经过有心的造假,他的真实身世被刻意保护着,所以“帝门集团“的员工才没有人能知晓洛十殿显赫的身世背景。 不过这些不是重点。 她的目标也不在洛十殿身上,处心积虑市下这个局,目的是为了“帝门集团“的保全防卫,她必须试一试自己的能力可否破解享有盛名的帝门保全系统。 “帝门集团“的首脑不愧是些厉害角色,设定了想要切入“帝门集团“的资料库就必须使用“帝门集团“内部的专属电脑。一般人是无法从外头闯进的,就因为有这种设计,她才必须亲自闯人虎穴,设下嫁入洛家的圈套。 上官风情纤细的指头飞快地在键盘上敲敲打打,不一会儿她便侵人保全系统里,反复破解好几道密码后才设定了破坏程式。一张小脸冷汗涔涔,这并不简单哪…… 即使她在电脑方面有着惊人的才华,但是“帝门集团“的防卫系统不愧是顶尖的软体程式,她绞尽脑汁才成功。 其实上官风情的父母都是科学界的天才研究员,也都受雇于美国某最高研究机构。身为上官家人,她有着良好的遗传,但父母亲为了让她远离被监视的生活,决定让她自在的生活着,所以只是在私下教授她功课,避免被外人发现她的天分而招来麻烦。 破坏程式已经设定完成,现在就等候结果,能不能继续走下去,此时是个关键。 纤葱玉指一按。 “啪!” 顶上的灯光蓦然闪了闪,随即全部熄灭掉。 啊——“帝门集团“陷人一片昏暗中,混乱的咒骂与喊叫声四起。 “停……电了“冷汗一滴一滴从董娟的额际滑落而下,她仍然被洛十殿的一席话给震得无法动弹,她已经顾不得为何公司会无缘无故停电,而且一分钟过去了,原本十秒钟就该动的备用电力居然也没有发挥功能。 “出去!”洛十殿赶人,这不寻常的电力中断,有股风雨欲来的死寂感,他不想再跟董娟啰嗦,下逐客令。 “我……我不走——” “别再让我说第二次。” “我……” “出了什么事?怎么突然停电了?”上官风情狂奔进来。哈,太好了,她成功地切进防卫系统并且制造出麻烦来,这样就能证明她的能力是在设计者之上,下一回要闯金库她会比较有把握,而且、而且——上官风情突然顿住!灰暗中,她看贝董娟故意往洛十殿怀里跳,并且紧紧搂住他的腰杆不放。 董娟不甘心,她两年的守候怎么可以在不明究理就毁灭,没有这种道理,她不会算了的。 洛十殿原来要推开主动欺上的软玉温香,但心念一转,停住了动作,任凭董娟紧紧倚偎在他身上。 “你们……你们在做什么?”上官风情细眉微蹩,不愉快的感觉突然涌上,现在是大白天,室内再怎么昏茫也不至于到恐怖的地步,需要这么暧昧的紧紧倚偎在一块儿吗? 而且洛十殿才亲口承认她这个妻子,现下却恬不知耻地跟手下大演亲热戏,这是故意在示威? “洛……你们……你们在做什么……”方才的开心完全被冷却,上官风情忍着涌上的不舒服,力求平静。 董娟见机不可失,就算得不到洛十殿,她也不要他俩幸福一世。”我们……我们在做什么你看不明白吗?“她突然踮起脚尖,在他唇上吻上一记。”洛是舍不得我的,虽然我不知道你是用了何种方法才骗洛娶了你,可是有一点是不必怀疑的,我、董娟,将成为你们之间的障碍,我会永远进驻在洛的心坎,你得不到完全的他。 “她绝望又为自己找台阶的做出这席宣告,再也不敢回头看洛十殿的表情,扭头冲出他的办公室。 “啪“一响! 停摆了将近十分钟的电力终于恢复,上官风情也清楚瞧见洛十殿此刻的神态。 “我来得不是时候?”她自嘲说着,他的脸是漠然的。 “你很生气?” 怎么会生气,顶多失望外加庆幸罢了,幸亏她只是纯粹欣赏他俊美的皮相,想要的也只是他的身体,而她也得到了,他的外通行为对她而言构成不了影响。 不过她不会让他知晓她真正的想法。 “我是生气,我当你是正人君子,也以为你会忠于婚姻,可是没想到你在新婚的第一天就出了轨。”泪水从眼眶一颗颗掉下,很好、很好,太佩服自己的演技,她不可能被洛十殿影响心清。 他走近她,盯着一颗一颗往下掉落的泪珠。 “你很伤心?”洛十殿调侃的声音似乎又带着不忍。 “唔……我……我当然伤心。”上官风情眼看快演不下去了,连忙改弦易辙。”我要回去告诉爸妈,说你……你不是我想像中的良人,我要请他们为我出头,好好教训你。”撂下凶恶的威胁,不敢逗留,也立刻走人。 洛十殿并没有拦她,任由她离开,他迳自转向顶楼,拿出总裁特许的函件通过检验关卡后,进人了保全系统的控制中心。 “方才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无故停电,而且备用电力也没有动,'帝门集团'的总部不该出现这种致命的错误。”他以总裁使者的身分追究刚才的失误。 “洛先生,我们也是一头雾水啊。”控管保全系统的沈经理满头大汗的禀告道。 “一头雾水?”他冷哼。”没想到我竟然听到这种解释!” “是我们无能,对方利用公司内部的电脑侵人保全系统,破坏程式,才会造成这么严重的伤害。” “对方是利用公司内部的电脑进行破坏工作?”他又抓到了一个重点。 “没错。” “查得出来是由哪一部电脑发出的破坏讯号吗?” “查不出来,其实这也是我们现在追查的重点,可是对方似乎知道我们会朝这方向追踪,所以做了隐匿,我们现在查不出是透过哪台公司的电脑行使这项指令。” “老奸巨猾的家伙。” “洛先生,这个敌人相当可怕,他似乎只用很短的时间就造成电力系统的伤害,我建议您跟总裁反应,也许已经有相当厉害的敌人混进了'帝门集团'。”沈经理做了推敲。 可怕的敌人? “我知道了。”洛十殿眼一闪,心里有了计量。 第三章 “站住!” 洛十殿才踏进家门准备上楼瞧瞧上官风情的“最新情况“,却受到父亲的拦阻以及母亲吹胡子瞪眼睛的“热情“招待。 他只好停下脚步,转进客厅里。”爸、妈,有事?”怎么这两人还待在家里?未免太清闲了点。 “当然有事。”洛极板着脸孔,不客气地斥责着:”怎么,你以为我们还不知道你所做的丑事吗?” 他剑眉一挑。 洛极冷冷再道:“洛十殿,你实在让我们太失望了,洛家怎么会有你这种不肖子孙呢?” “是啊、是啊、你实在太过分了!虽然你没有直接跟风情谈离婚的事情,却用出轨的方式来报复她,你知不知道使用这种无耻的方式对付妻子是很恶劣的行为。 而你竟然……洛十殿,你没救了,你太可恨了。“洛黎晶不让儿子有开口机会就连番炮轰,重重一跺脚后,惭愧地俯偎在丈夫的胸膛上。呜……呜……她怎么会教出这种儿子来,太惭愧、也太丢人了。豆大的泪珠分别从眼眶两旁掉下来,她拍拍噎噎地自责着:”老公,真的很对不起,请你原谅我,都是我教子无方,才会发生这种事。” “不仅是你有错,我也一样没脸见洛家的列祖列宗。”洛极愈骂愈顺口,连声音都沙哑了。 “天哪,我们怎么这么命苦呀。”仿佛没关的水龙头,失控的眼泪啪嗒啪嗒的不断掉落,掠过洛黎晶那张绝美的丽容。 看见爱妻如此的伤心欲绝,洛极的怒火也达到了顶点! 第7章 “洛十殿,你看见了没有,都是你的错,你让你妈咪这般自责,还哭得如此伤心,要是因此伤了身体,我绝对不会饶过你的!”洛极连忙哄着怀里的娇妻冷静下来,可别伤了身体,他会发飚的。 从进门后就一直没有机会开口的洛十殿眼神冷冽,在他眼前播出的戏码虽然表现得唱作俱佳,足够拿座金像奖,可惜没能在他心潮激起一丝丝的涟漪。 “那个女人当真跑回来向你们哭诉了?”他唯一想查明的对象仅止上官风情,那妮子究竟在打哪门子主意? “什么那个女人,人家上官风情有名有姓,更重要的是那个女人正是你的老婆,你到现在都没搞清楚吗?”洛黎晶被儿子轻蔑的称呼给气得差点吐血,万万没想到当年可以把治极这个刚硬难缠的男人收服在掌心之中,却是把儿子教成大男人主义者,她太对不起自己了。“你弄出外遇这种可耻的龌龊事件,风情回家告诉我们有什么不对?” “不是不对,而是你们居然相信她的说辞?”这两个老宝贝的智商是否退化到了婴儿时代。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两老一怔。 “你们确定那个女人有把事情给搞清楚?”上官风情真把董娟当情敌了? “搞清楚?”闻言,洛黎晶的眼泪瞬间消失不见。”你意思是说——你跟那个叫董娟的女人并没有私情,这纯粹只是一场误会?” “是不是误会我自然会跟上官风情好好谈一谈。”看情况他是到了要好好了解上官风情的时刻。”倒是——爸、妈,天都快黑,两位怎么还待在家里?我记得父亲大人您最近为了治安会议忙得焦头烂额,而亲爱妈咪您呢还得跟美国的原料厂商商订合作契约,两位应该很忙碌的,怎么大忙人可以正事不办,老是留在家里管我跟上官风情之间的感情问题,两位这么辛苦的插手,我这个做儿子实在承受不起。”他们过分在意那位白痴女了。自己父母的个性没人比他更加了解,该是什么样的子女才能受到两人的赏识与欣赏,他心里有数,可以肯定的是蠢蛋型的白痴女子绝对不会受到他俩如此重视,还有,洛氏夫妇独到的眼光一直是受到人们高度的喝彩! 洛极轻咳一声,解释道:“我们不敢踏出家门一步,就是怕你这个不受教的孽子会把我们的儿媳妇给吓跑掉,果然,被我们料中了。”看了看洛黎晶后,才又道:“好了,你现在马上上楼去跟风情道歉,向她解释在'帝门集团'所发生的事件只是一场误会,你跟董娟之间根本没有任何瓜葛,请她别在意了。” “没错,你立刻上楼去道歉,风情一回到家里就哭得肝肠寸断,还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饭也不吃、谁也不理,我很担心她会出事,你都没瞧见她跑回家时的那种惨样,既心痛又憔悴的。所以,你这个失职的丈夫一定要好好安慰她,疼惜她,听见没有!要是让我们知道你又欺负她的话,我们可要——“洛黎晶露出阴狠的贝齿。 “可要怎么样?”洛十殿自动接话。”再一次扯我后腿,威胁要公布我的秘密。 爸、妈,同样的手段使用一次就足够了,老玩同样的把戏不仅没有新鲜感,还会让我觉得很厌烦。”他双手一摊,冷然一笑道:“况且你们若想公布我的身分,那么就公布吧,反正秘密一旦被揭开,我也就没什么好顾忌的了,下一步自是可以心安理得的跟上官风情那个白痴女办理离婚手续。” 一听这句反威胁,两老立刻噤了口。 “如何,两位还有话要说吗?”洛十殿言笑宴宴地探询那两张恨得牙痒痒的脸孔。 “没……没有……”磨牙霍霍,却不敢再刺激他,唯恐他狠下心肠,当真闹婚变。 “既然没有——“洛十殿看着噤若寒蝉的两老,满意地笑了。”很好,那我上楼了。” 卧室没人。 落地窗却是敞开着的。 洛十殿走到窗边,果然发现上官风情正悠闲地躺在躺椅上,被黄昏夕阳笼照住的她此刻正安安稳稳地酣睡着。 洛十殿放低足音趋前。 映入他眼瞳的睡容既香且甜。 闭着眼睛的她有着两排长到惊人的睫毛,一头漂亮自然的鬈发披散在她精细的心型脸蛋旁,紧抿的嘴唇红润地像是可口的草莓,质地轻柔的白色洋装衬着她那身莹白肌肤更形娇媚,她简直亮眼得教人移不开视线。 这逼般悠然自得的她哪里有妈咪所形容的憔悴,反倒觉得她很会享受。 平心而论、上官风情一点都不辱其名字,她着实美丽到令人荡心。 假使说她不是草包的话,会是上帝最完美的杰作了。 如果不是草包的话…… 洛十殿深黑的眼珠蓦然射出两道金光。 他扯出一抹阴沉的微笑,半蹲身子,俯下腰,唇片直接往她脸颊印下,犹如降临人界的撒旦,正在神秘地品尝他的猎物。 上官风情原本睡得,哪知突然间感觉到好像有蝴蝶在她脸颊上愿戏似地,一会儿这边啄一下、一会儿那边亲一记,啄来亲去地扰得她心猿意马,喉间还忍不住发出一声轻吟……”我好困呀。”她呢哺道,沉重的眼皮却怎么也睁不开来。昨夜的一场云雨已经夺去她所有的体力,尔后到“帝门集团“又耗费她极大的精神,这一整天下来她可是用意志力在强撑着的。所以一告完状,浓浓的困意立即席卷而来,只好赶紧溜回房,找个最舒服的地点好好养精蓄锐一番,她好累,必须好好休息一下。”我想睡……别吵我嘛……唔……” 嘤咛的娇态可人极了,洛十殿被她自然流露出的妩媚勾去心魂,她是他的妻子,至少目前是。黑瞳一闪,立即合住娇软的小嘴,侵占住那两片诱人的红唇。 “谁……唔……”她的唇被膘悍地霸住,贝齿更是被长驱直人的舌尖硬是撬开来,那霸道的力气来势汹汹,完全不让人阻止,并且成功闯人她的唇齿后,灵活的舌头急切地找寻她的丁香小舌。 猛地,上官风情惊吓地张开眼,对上一双情欲勃发的眼神。是洛十殿。 “不……”她惊呼一声,双手下意识地要护住嘴唇,可手才举起,皓腕旋即被他攫住压制!没有任何防护的嘴唇,只得任由他掠夺。 “唔……”他加深两人之间的吻。不管上官风情怎么躲避,洛十殿就是有办法擒住她的小嘴,狂烈地吮吻着。 她的气息开始变得急促,在他狂野的热吻下,粉嫩的双颊越见愈烫,甚至抗拒的念头也被慢慢熨平,当意识到她不再挣扎,洛十殿的大掌也就放过她的手腕,转而住她的后脑,继续激切地与她的红唇缠个不休。 脑袋乱了…… 上官风情虚弱的身于瘫软如水,与他强实的体魄紧紧服贴在一块。 洛十殿也不在乎清明的理智再度被奔腾的给控制住,只想顺应着感觉走,大掌贪求的往下滑移,抚上她的——上官风情乍然惊醒! “不……不要……”她用力推他,老天,她怎么任由自己陷人贪欢的境界下,跟着沉沦。”够了,放开我,你……你在做什么?做什么呀?”她激烈地推拒终于让洛十殿停下来! “做什么?”他咬住牙,气息还是紊乱不休。奇怪?他安如泰山的情绪每每总会被她甜蜜的身子给破坏掉,一沾上她,就会不自禁地让平静转成强烈的索求,甚至忘了最初的用意。”我跟你是夫妻,夫妻之间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做的。”而她的拒绝更让他火大。 什么话!上官风情的眉拧了起来,只要他想要她,她就必须配合,哪有这种道理的! “我不认同你的说法,这样子太轻视我了。”她忍不住反唇驳斥,就算是夫妻也得两情相悦才可以,哪有做妻子的就必须配合丈夫的道理。 “轻视你?”他扣住她倔强的下颚。”你意思是说想跟你做爱还得经过你的批准。” “当然。”要两厢情愿才可以。 “你当真这么想?”他冷厉的神态突然消失,转而变成饶富兴味。 “废话,我当然是——“呃——等等,她怎么可以跟洛十殿争女权,在他面前的上官风情只是个没主见、没胆量的大花痴呀,这样的她岂敢攫其锋芒呢,糟糕,她犯下大错了。 上官风情连忙弯下唇角,逼使泪水噙在眼眶边,抽噎几声后,突然愤恨地对他咆哮道:“你还想碰我吗?在你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情之后居然还有脸想来碰我,我虽然不聪明,可是女人的嫉妒心我还是有的,我是那样喜欢着你,一心一意想跟随你,可是你居然当着我的面跟别的女人亲热,太过分、也太不要脸了,现在回家后还想对我、对我毛手毛脚的……我才不会依你呢,从现在起不许你碰我!除非你跟我道歉!”她满脸的炉恨,气冲牛斗地指责他。 面对一张不讲理的妒妇脸孔,好心情的确会不见。 “道歉,你快跟我道歉,说你错了,发誓你永远都不会再犯。”她不仅大吼大叫,还开始捶打他的胸膛。 女人是最麻烦的动物,瞧她这副德行,无知到令人生厌。洛十殿有那么一瞬间想走人。不过这若是演技的话,实在太了不起了。 “说呀,说你对不起我,说你错了。”上官风情继续发飚。打他,痛的却是自己的手,唉,这具宽厚的胸膛用来倚靠是很有安全感,拿来捶就自讨苦吃了。 “够了没有。”他不再放任地抓住她的手,瞧她蛮不讲理的呆样,一点智商都没有,倘若这真是上官风情的真性情,这样的女孩岂有本事闯进威名远播的帝门保全系统。 第8章 “当然不够,你不跟我道歉,我就跟你没完没了。”她不断跟他撒泼使缠,拼命混淆他的判断力。 他脸色倏地一沉,忽道:“你很后悔跟我去了'帝门集团'?” 她蓦然停止撒泼,只因洛十殿的语调冷冰得不像话,她怕继续吵下去的话会被他捏死。 她吸吸鼻子,强鼓勇气道:“我才不觉得后悔呢,就因为这一跟跟出了真相来,让我知道原来'帝门集团'里头有一堆女人对你痴心妄想,所以我现在要加以防范,不让外头的狐狸精有机可趁。”她妒妇状的宣誓。”从现在开始,我一定要时时刻刻跟在你身边。” 他起身。 “你又上哪儿去?”她也立即从躺椅上蹦跳起来。”我也要去。”站得太快了,头昏眼花,差点倒回躺椅上。 “你不累?”瞧她眼眶一片乌黑,分明已耗尽力气,所以他临时决定不跟她吵闹下去。自己有点奇怪,竟然在乎起她的身体状况来。 “我挨得住。”上官风情强撑道。 他嗤哼一声。 “你少瞧不起我?”她像只缠人的小猫,洛十殿被她烦得脸色难看。”好、好嘛,我不跟了,可是你得答应我一定要待在家里不准出去哦,否则我一定跟你没完没了。” 瞪她一眼,洛十殿才转身离开。 走了。 看卧室的门关上,上官风情这才松了一口气,软软地倒回躺椅上。 太恐怖了,她差点就露出马脚来。洛十殿总会让她忘记防备,不容否认外表太俊帅的男人先天上就占了优势,不管内在有多么的不堪,仍然可以轻而易举地就勾引起她的,害她差点昏了头。 想想自己是不是也乱花痴一把的。 对于洛十殿,她应该只有两种想法,一则是物尽其用,利用他绝佳的皮相与熟练的挑情技巧,带领她一窥情欲的奥妙;再则,就是利用他的身分自由进出“帝门集团“,为拿回钥匙做前置作业。 除此外,她不应该对他有任何的情绪,不受牵绊可是她的保身之道。 怎能自己先乱了章法,方才自己劈口说出的那些妒妇怨语,令她着实惊慌不已,怎么搞的,自己竟会认真地嫉妒起围绕在他身边的那群莺莺燕燕。 真的太无聊了。 她该确保的是得以再次踏进“帝门集团“,把“帝门集团“总部的地形图给偷出来,确定了金库区的位置与保全系统的安装地点,那么她就可以离开洛家,不用再去应付难搞的洛十殿。 真正让她觉得愧疚的对象仅只有洛家父母。 这两位长辈至今仍然不知道她真正的目的,而且还被她所利用着。 那日在机场所谓的“偶然相遇“,其实是出于她的精心安排。自从确定钥匙被洛十殿从野心家手中抢去后,她便处心积虑的计划以最自然的方式接近洛家人。 仗恃洛家欠上官家一份大恩情、也掌握住洛家有恩必还的个性、更奇妙的是洛家长辈竟是毫无理由地喜欢着她,所以她挟恩求报,利用了两位疼爱她的长辈,想想,自己真是坏透了! 原谅她吧。 实在是那把钥匙太重要、太重要了,若是不小心落进野心家手中,启开了那扉门,这个世界会陷入崩溃的危险的。而且她也没有很轻松呀,光要应付洛十殿那个恐布的男人,就耗费掉她许多的精神。 唔……好累……眼皮又重了…… 是要好好睡一觉,还有很多挑战等呢。 愈跟她相处,愈会感觉到上官风情带着一身的谜雾,也因为这团谜雾勾引着他的探索心,他才至今仍不打算放掉她。 那妮子绝对不像外表所表现的那样简单。 “怎么样?你们两个言归于好了吗?”洛黎晶站在楼梯口,眼巴巴地等候最新消息,这回没有见着风情奔下楼来哭诉,应该是雨过天晴的好预兆。 洛十殿瞅着紧张兮兮的母亲好一会儿,半晌后眼神涌上难得的一抹凝重。”你们真的很在乎这个儿媳妇?”父母可以任由他这个做儿子搓圆捏扁,却不允许外人欺侮。 “当然,上官家是我们洛家的大恩人,恩人之女嫁进咱们格家来,我跟你爸爸当然在乎。” “为了报恩,就轻易地让上官风情人主治家?” 洛黎晶美丽的眼睛眨呀眨。”当然不只是为了报恩,其实真正的原因是我们觉得上官风情很适合当你的妻子,才会努力撮合。十殿,你不必再有任何的怀疑,只要相信做父母的眼光就可以啦,风情绝对适合你,你千万别再动离婚的念头。” 这两人是中毒太深了?“你们确定没有看走眼?” “怎么会看走眼。”就是太确定了,才会无所不用其极,甚至用了逼婚方式。 没救了。洛十殿干脆直接提醒他们。”小心,那个女人也许是在利用你们。” “利用我们?”洛黎晶茫然地再眨眼,随后无所谓地耸肩道:”为了得到这个好媳妇,就算被利用也无妨啦。” 真不知道这两人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呢,还是被上官风情给洗过脑。 “既然你们连被人利用都觉得无所谓的话,我也不废话了。”继续跟这两个宝贝蘑菇下去,他不疯才怪。 “你去哪?” 连老妈都替上官风情管起他的行踪来了,这上官风情好大的本事。 “我去书房,您可以放心!”调侃地丢了一句,迈开大步走向书房。 一进书房,洛十殿立刻拨了通电话直达楚菲的住处。 “菲,我要让'帝门集团'的保全程式留下破绽,麻烦你跟安全部的沈经理交代一声,从明日起,暂时听从我的指示行动。”洛十殿跟“帝门集团“名义上的总裁楚菲道着,他已经没有耐性再跟上官风情玩捉迷藏的游戏,那丫头到底是什么人,他必须弄个明白。 “这件事当然没问题,只是,你真要这么做?”楚菲意喻深长地询问道。表面上楚菲这名字光鲜亮丽地顶着“帝门集团“总裁的头衔,着实威风极了,实际上她站在台面的用意除了是掩饰洛十殿与莫羽翼是实际帝门掌门人的身分以外,更重要的是她……总之被拱于台面是出于她的要求,她可是拜托好久才得到好友的同意。 洛十殿冷若冰霜地回答她的问题。”我已经决定出手,上官风情到底是什么人? 有什么目的?都该做个了结,我一向不喜欢打迷糊仗。” 楚菲黠笑一声,道:“很久没听你用这么严肃的口吻跟我说话。” “上官风情已经招惹到我了。” “招惹?你的形容未免太过严重。” 他冷冽的语调继续嗡语着。”也许还有更严重的事情正准备发生,或许上官风情会是我们的敌人。” “敌人?”楚菲被这么严重的指控吓一大跳!”洛大哥,上官风情可是你的妻子,你这么形容她好吗?” “妻子?” “难道不是?” 他整个身心被突如其来的烦躁所扰乱,竟口不择言地道:“至少到目前为止,我不当她是我的妻子,而她也只有身体能够吸引我。” 另一头的楚菲一听此言,眼神立刻黯淡下来,握持话筒的更忍不住轻颤着。 “菲?” 怎么说呢。 她的心也跟着痛。 “菲?”她的不对劲让洛十殿口气跟着急躁起来。 “我没事。”她出声,深深吸了口气后才道:”洛大哥,上官风情要是听见你这席话,不用你把她当做是敌人,她也会反过来视你如仇敌的。”远方的那个男人也曾经这样重伤过她。 洛十殿察觉她的异样,连忙安抚道:“菲,你跟上官风情不一样,不要把她的情况套在你身上而庸人自扰。” “我跟上官风情一不一样我不知道?倒是你、你跟'他'的某些思考方向倒是挺为一致的。”她落寞说着。是否太过出色的男人都具备霸道的天性?只想掠夺! “不能怪我狠心,要怪就要怪上官风情那个女人,是她亲手种下的因,自然得承受这后果。”洛十殿为自己的行动做下了注解。 第四章 将上官风情从睡梦中唤醒的,是两道灼热的视线。 “是你呀!”她撑开沉重的眼皮,瞄了眼洛十殿,移了移身子,将床的另一半让给他。”你也要睡一下吗?上来吧。”她落落大方地拍着床垫,完全没瞧见洛十殿灼热的眼神已经转为探索。 “天亮了。”瞧她一脸惺松,表情也是迷迷糊糊的,不甚清醒的她却有一股难以言喻的娇媚之美从她脸上散发出来,煞是迷人。 蓦然,体内血液无端奔窜,激烈地冲上脑门,他一吸气,忙压抑住这股骚乱。 “天亮了吗?怎么这么快。”可是她觉得好困耶。昏昏沉沉的脑袋让她忘了昨晚洛十殿一整夜都没有回到卧室,更忘了装傻瓜。”早安,可是我还想再睡一下,我的精神不太好。”边说边翻身,没注意洛十殿的情绪曾经剧烈起伏过。 就是因为精神没法子集中才让她忘了戒备,露出最原始的本性来? 瞧她娇憨的模样,态度自然又从容,一点都不符合平日的白痴形象。 这才是真正的上官风情?似乎,这妮子每次陷进迷糊时,就会展现出另一股味道来。 洛十殿嘴角掠过一抹奇异的笑意,真相快要大白了。 “上官风情,我要上班去了。”他邪气地开始钓她。 “上班?哦,你去吧,拜拜!”她棉被一卷,打算再睡场回笼觉。 “你不起床替我打理一下吗?”他倾近,附在她耳畔恶毒地提醒。” 第9章 怎么,你忘了你是我的老婆啦?” 老婆? 老婆——赫!她惊醒坐起,眨眼、再眨眼,然后用力甩甩头,好不容易终于把瞌睡虫赶跑,清醒过来。 她紧张地看着他。”你要上班,你要去'帝门集团',那好,我也要,你等我一下。”真是糟糕,太贪睡了,贪睡到忘了自己的目的。”我去梳洗一下,马上出来,等我哟。”快速冲到浴室换洗,弄好后却发现洛十殿不在卧室,急忙冲下楼去,看见他正提着公事包准备踏出家门。 “等等我啊。”她追过去,拉住他的胳臂。”干么走这么快,我差点就追不上你了。” 他拉开她纠缠的手。”我今天没打算带你去。” “不让我去。”她一怔!”为什么?” “不方便。” “为什么不方便?”她敌视他。”难不成你又要跟那个狐狸精厮混?所以不敢让我去。”她挑衅道。 洛十殿望着她,难得肯为她解释原因。”不是我不让你跟去,而是上头下了命令,为了追查上次公司无故停电的原因,所以门禁管制更加严格。” “你们在追查上回停电的原因啊?”她扮无知,内心却是惶惶不安的。”停电就停电,很奇怪吗?这有什么好追查的?” 他双手一摊。”找不知道,我只是遵照上头的命令。” “这样呀……”言下之意是还没被人发现蹊跷喽,上官风情暗暗松了一口气。”反正你是不让我跟去就对了。”而她似乎也得缓一缓脚步,以免被发现真相。 “我不想无端受到连累,你这个外人暂时不要出现得好。” 外人?多生疏的形容,俨然不把她放在眼底。 上官风情忍耐着。”我可以不跟,可是你也不许乘机乱,你要记住你已经是有妇之夫,请尊重我一下。” “啰嗦。”丢了一句,洛十殿旋即跨出大门。 哼!自大的家伙。待他走后,上官风情扮了个大鬼脸。 深深嗅了一口气芳暖淡雅的花香味,就算有万般疲惫,也都被花园里的万紫千红给融蚀。 哪…… 这些天忙忙碌碌,还差点被重重压力给压死,好不容易觑了个空,而洛家别墅有极佳的景观设计,住在这里的确很舒服。 若非重责在身,她会好好享受的。 “少夫人,电话。”管家奔到花园请回在赏花的上官风情。 “我的电话?”这可稀奇啦,她认识的朋友并不多,而且几位好友并不知道她嫁进洛家来,怎么会有人打电话到这里找她?她奇怪地转回屋里,一拿起话筒,听见陌生的女声。 “你是上官风情?”悦耳的嗓音夹带某种异常的波动,有股风雨欲来的宁静。 “我是上官风情,请问你是——” “楚菲。”对方答道。 “楚菲?”她皱眉。这名字有点耳熟,可是一时间想不起她是谁。”我好像不认识你。” “洛没有跟你提过我吗?” 洛?又是洛? 一股闷气轰然袭上,她不客气地道:“楚菲小姐,你该不会也是'帝门集团'的员工吧?” “别扮无知了上官小姐,想独占洛十殿,你还不够资格。” 哦,很挑衅哟。那个洛十殿究竟在“帝门集团“搞些什么东西,不工作,只在招蜂引蝶吗?怎么左一个董娟,右一个楚菲。 “你管我够不够格,事实上洛十殿已经是我的男人。”上官风情也不假辞色地反击道。天晓得她何必为一只种马愤怒,可是……横在胸口的闷气就是澎湃翻涌。 楚菲轻声一笑。”你确定他是你的男人?” “当然,他已经娶了我。” “娶了你也可以离了你,这个时代离婚已经是家常便饭,不值得大惊小怪。” 这叫楚菲的很难应付嘛。”洛十殿呢?他在你身边吗?叫他来听电话。”看样子那个臭男人还是没把她的交代听进耳朵里,才离开家门多久?马上又有情敌找上门。 “洛不在我身旁,可是他给我权利跟你谈判,你来一趟'帝门集团'吧。” “你让我去?”她顿了下。”我怎么去?那里可不是随便人可以进出的。” “你告诉柜台的接待小姐说是我楚菲的命令,她自然会带你进来。” “报你楚菲的名字就可以横行无阻?”这么厉害。”你到底是谁?” “我是'帝门集团'的总裁。”道出头衔后,她旋即挂断电话。”帝门集团“的总裁——对,她想起来了,难怪她会觉得楚菲这个名字很耳熟。 太厉害了,洛十殿也未免太厉害了,难怪他看不上董娟那位小助理,原来是有条更大的鱼饵在他身旁绕呀绕地呀。 上官风情拼命压抑那股不痛快,叫自己要开心些,这可是从天而降的一个绝妙机会,可以不受怀疑地再度踏进“帝门集团“;只要她得手,从此不必揽人莫名其妙的漩涡中,她可以潇洒自在地生活着。 她以后再也不必为那些莺莺燕燕生闷气了。 果真,报出楚菲的名号,上官风情立即通行无阻的来到洛十殿的办公室。 据接待小姐说,楚菲跟洛十殿正在会议室开会,请她先到办公室等候一下。 开会?开什么会?吃醋大会?或者在为等会儿即将上演的桃色风暴预做演练? 上官风情冷笑着。 等接待离开后,上官风情走上地毯,左看右看,突然发现洛十殿办公桌上的电脑并没有关闭,蓝色的萤光幕吸引着她走过去端详。 是天助吗?又赐给她一次绝佳机会。 她原本还在伤脑筋该怎么动手呢。 趁现在四下无人,快些把“帝门集团“的平面图给弄到手以利往后可以潜进金库区拿回钥匙。 她快受不了洛十殿了。 那男人总是把她逼得失去冷静。 她看了一下,确定里里外外都没有人注意她,连忙滑进椅子里,十指飞快敲击电脑键盘,快速地,她调出所有档案,一件一件找寻有关“帝门集团“建物设计图的资料。 呵……今天根本就是她的幸运日嘛。 似乎因应“帝门集团“的保全系统正在做某些调整与改变,以至于!日有的保护程式出了疏漏——记得洛十殿说过,保全部门正在为上一次的停电事件做通盘的检查与修正,就因这样才会门户大开,所设计的层层关卡被撤除掉一大半,这样的情况让她得以用更短的时间破解各式密码,终于调出“帝门集团“的建物设计图以及所安装的保全系统所在位置。 成功了! 萤光幕将建物的每一层楼面的平面图与布置电眼的位置全部标示出来,上官风情兴奋地称览一遍后,立即将图存进磁碟片里。 弄好后,放在裤袋中,她欣喜地起身,回过头去,这一回头简直要了她的命,万万没想到她会看见洛十殿站在门框旁,还好整以暇地盯着她。 “洛……十殿?”她倒抽了一口气,脚一软,差点跌回椅子上,天哪——“你…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怎么不出声,吓死我了。“背撑住桌沿,千万不能倒下。 “你找到了吗?”他笑,有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恐布感。 “找到?什么东西找到了?”她的血液几乎被这番话给吓到全然凝固。可是她不能承认,也许他根本什么都没有看见,只是在吓唬她而已。 “你真的很聪明。”洛十殿诡异一笑,走进办公室,大手一挥,门板轰然关上! 啊! 五雷轰顶呀! 她被这道关门声吓到神经麻痹、手脚发凉,人都快瘫了。可是心念还是不断运转着,绝对不可以、她绝对不可以承认。 “我……我本来就很聪明,是你不了解我,总在嫌我笨。”她的大眼睛罩上一层委屈,可怜兮兮地想办法要转移话题。 “有趣,你似乎打算再用你那精湛的演技唬我一回是吧?”冷绝的气息朝她射去,丝毫不留情。 她几乎承受不住了,可是不让自己有任何心虚模样。”唬人的是你才对,明明答|qi|shu|wang|应过我不再招惹狐狸精,可是你前脚才出,就有女人打电话到家里来跟我示威,那个叫楚菲的女人当自己是正牌的洛夫人吗?居然明目张胆地打电话到家里约我来公司谈判,也是因为有她的同意,我才可以大大方方地走进'帝门集团'“还大大方方地破解密码,偷窃'帝门'的重要资料。” “什么?”她心脏无力。”你……你在胡说什么?我听不懂。” “听不懂?证据不就在你的身上。” “什么证……证据?”惨了,那里有逃生出口,看情形她是掰不下去了。”你才应该叫楚菲过来证明你们两人之间没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她顾左右而言他,希望有逃跑的机会。 洛十殿不为所动! “交出来。”他眯细长眸,直直盯住她。 “我……”得逃呀。”啊!”她突然惨呼一声,洛十殿轻轻松松地就抓住她的胳臂,将逃窜的她给定住,还从她的口袋里抽出磁碟片。 “你……你……”完了,被当场抓住了。 他瞅着她,脸上虽然没有任何表情,可是每颗细胞却都逸散出令人发凉的凶狠气息。 “你毕竟太年轻、太嫩、太过心急,否则的话,这出戏是可以演久一些。”他椰输的旋律夹杂着骇人的节奏,直捣上官风情的灵魂。 办公室墓然陷人一片沉滞之中。 须臾后——上官风情缓缓吐出一口气。 “原来……原来你早就怀疑我,这么说来今天的一切也全是你设计的喽?” 第10章 上官风情不再让自己显得畏畏缩缩,美眸正视着他。”这是个陷阱。”而她就呆呆地踏进去。该死、该死,早发现这个男人可以让她失去冷静,她还是傻傻地没去注意其中是否有溪跷,都怪该死的嫉妒心让她乱了心。 洛十殿自负回道:“不是只有你有能力耍人。” “说得好!我是犯下大错、太低估你的能力,我以为这个秘密至少能够维持到我离开洛家的那一刻,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你发现。”痴呆的眼神悄然褪逝,取而代之的灵黠光芒充满了煽动性。”我的确是太小看你了,这是我的失误。” 她的大眼精漾出慧黠的光彩,眼前的她此刻不再显得愚笨,敏锐的娇俏丽颜强烈地射出耀眼光华,看着聪慧绝伦的她,洛十殿的脸色却益发阴沉。 上官风情无暇去猜测他的表情愈来愈难看的原因,她想明白的,是自己哪里出了错。”喂!你会设下这次的陷阱,想必是很早就在怀疑我了,这才一步一步引我人瓮的吧?”她求知欲很强的。 叫他喂,很有趣的喊法。 “没错,我是很早就在怀疑你。”他的阴沉更加诡异。 才不怕他呢。”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有问题?” “你想知道?” “对他俊美的面孔突然露出狂猖之色。”就在洞房花烛的那一个夜晚,我们在做爱的时候。” “啊!”她低呼一声,娇颜乍现酡红。”我……我犯了什么错误让你察觉到了异状?”他说得没错,自己是太年轻、太嫩了,都已经真相大白,还轻易被他的言词所牵动。 “那一夜,你仿佛在利用我做某件事。”事实上他也只能推敲出她的行为诡异,却不清楚她所为何来。 闻言,上官风情噗嗤一笑,道:“哈,原来你是看出我在利用你享受做爱滋味了呀。” “利用我做爱?”他脸色瞬间铁青,怎么也没想到会听到这种答案,他竟然被她当成种马在利用。 她双手环胸,凉凉睬着他。”既然知道我不对劲,你还敢跟我肌肤相亲,难道不怕牡丹花下死吗?“总算有扳回一城的胜利,谁叫之前为了扮花痴,净是被他所欺负。 他探幽的乌瞳又阴沉几分。”自动送上门的女人,我岂有不接收的道理,尤其你的身体纯净又甜美,我自然乐于当你的第一个男人。” “你!”她的铁青程度与他不退多让。”不要脸的男人,只贪女人的身体。”龌龊! “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她不也垂涎他的好体魄。 “我倒霉才把重贞送给你这种不知廉耻的男人。”她一边咒骂,一边找机会,最好气得他头昏眼花,她才有办法逃走。 长到这么大,他还没见过这么有勇气的女孩子,胆敢跟他对峙,只可惜,利用他的人都不可能得到好下场。 他洛十殿最习惯的作法是把敌人曝晒在阳光底下,让对手无所遁形的受尽各种凌辱后,再歼灭! 所以上官风情的诡计是行不通的。 “我劝你放弃吧。”他放话,早就看穿她想逃走的企图。 “放弃?你莫名其妙在讲什么鬼话,你这家伙的脑袋真有问题……” “想逃出我的手掌心,等下辈子。” 她怔然!”你真的看出来了。“不可思议。叹口气,上官风情笑笑。”算了、算了,既然已经落在你手上,随你处置吧,要杀要剐随便你了。”反正他也不可能真的剐她杀她,先别说她已经是他的妻子,而且背后有两座大靠山;更重要的是他不可能真的杀人吧,顶多把她送去法办而已。 “你以为我不敢动你?”瞧她如此轻松,似乎吃定他。 “我可没说。”不过是心里这么想。他突然把她架起来,放进椅子上,双手放在她身子两侧,将她锁在胸膛内。 “你做什么?”她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一跳! “回答我几个问题。”先把一切搞清楚,他会让她尝到乐极生悲的滋味。”你打从一开始就是有目的的接近洛家?” “对!”她惊悸了下,他的眼神怪怪的,她会不会太乐观了点。 “理由呢?” “混进'帝门集团'。” “到'帝门集团'做什么?” 她思索了下,觉得隐瞒也没用,把部分事实说出来,也许会有转圜的空间。”我的目标是'帝门集团'的金库区。” “金库区?你要钱?” “不!我要你在六个月前从一个野心家手中抢到的那把钥匙。” “那把金色钥匙?”他眉一蹙。 “是的。” “你要那把金色钥匙做什么?”“帝门集团“的金库区藏有各式各样的宝贝,有些宝物甚至价值连城,但她不要那些价值不菲的贵重物品,却要一把连他都还没弄清楚作用的金钥匙。 “我可以坦白告诉你,那把金钥匙原本就是我上官家的东西,我想拿回来,只不过是物归原主罢了。” “金钥匙是你上官家的东西。”他曾经听过谣传,说那一把金钥匙可以开启藏在某座山间的宝库,那座宝库里面藏放着一笔富可敌国的财富,倘若拿出来变卖的话,足以让一个贫穷国家在一夕间成为经济强国。 六个月前,他去中东调查x国解放军叛变的讯息,无意间得知那把钥匙落人解放军首领手中,为了避免那个野心分子当真取得财富而制造战争,他才顺手偷回这把钥匙。 但上官风情却说,钥匙是属于上官家的。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金钥匙是你的?而不是为了谋夺宝藏才编出这套谎言来欺瞒我。”她太狡猾了,不能相信她的说辞。 “宝藏?”她怔愣地瞪大眼。什么宝藏,金钥匙跟宝藏有什么关联? “不是宝藏吗?”从她错愕的脸庞他发现也许传闻有误,这把钥匙所守护的东西并非财富之类,他的脸庞平添几许凛然。”如果不是宝藏,那么这把钥匙守护的是什么东西?” 上官风情大惊!太笨了,应该让他认为是宝藏比较有利。”是宝藏,这把钥匙所守护的秘密的确是金银财宝没错。” “你又在欺骗我。”同样的招数她准备耍弄几遍。 “我说的是实话。”她强调。真是的,这个洛十殿真难应付。 “如果只是宝藏,值得你处心积虑的混进洛家?” “那是我的事。”人心不可测,她绝对不可以告诉任何人这把钥匙所埋藏的恐布秘密,否则洛十殿要是起了坏心眼,到时候全世界都会倒大楣的。 洛十殿并不值得她信任。 尤其她——讨厌他! 深深吸了口气后,上官风情对他露出甜甜的笑靥。”洛先生,咱们来打个商量好不好?只要你把钥匙还给我,我保证立刻退出你的生活,以后也不会再来'帝门集团'纠缠,我们的恩恩怨怨此后一笔勾销,怎么样,这场交易很公平吧。” “哪里公平?”他冷如夜炬的锐眼瞬间迸出历气。 她一颤,叫自己不许害怕。”哪里……呃……不公平了?” “欠你上官家的恩情在我跟你结婚的那一刻起算是报答完毕,之后你对我所做的一切可要重新算起,洛十殿可不是任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工具,你对我演戏,利用我混进'帝门集团',这种种的行为,可要给我一个交代。”他的话语虽如春风般轻柔缥缈,但犀利的眼神却犹如尖刀一般,狠狠刺进她的心口。他想做什么? 报复吗? 上官风情没来由地害怕起来,不顾一切地挣出他的围困,跳出迎面扑来的恐布漩涡。 “想逃!”洛十殿冷凝一笑、,手臂一伸,勾住她的纤腰。 “做什么,放手啦!”她惊叫一声,脚底一滑,往后一摔,倒进沙发里。而洛十殿也不知是被她拉倒。抑或故意的,、沉重的身体也顺势跌在她的身上。 “你……你滚开啦……”好暧昧的姿势,他的上身贴在她的酥胸上,下身竟是置放在她的两腿间,如此撩人的姿势让上官风情羞愧死了,怎么可以这样,他们已经变成敌人关系,怎还可以如此亲密。”滚开……快起来啦……你给我起来……”难堪的娇颜泛出一片酡红,她羞死了。 “我为什么要起来?”瞧她惊惶抗拒的模样,他更冷森,任由暧昧姿态持续,动也不动一下。 “太难看了。”她可没兴趣跟敌人在这种地方耳鬓厮磨。 “难看?”他冷冽一笑,忽然挺起上身,却让下身更加亲密地贴近她。 上官风情倒抽一口凉气。”你……你想干什么……” “你以为呢?”黑眸有股复仇的在凝聚。 “你该不会是想……想跟我……跟我在办公室里……做……做那件事吧……”她水瞳爆睁。 他淡漠的唇片一扬。”有何不可。” “我……我才不要!”她嚷道。 “怕羞吗?”他冷冽地调侃她。 “不是怕羞,是不想!”她咽了咽口水,咬住下唇强硬道:”秘密既然都已经揭开了,我也不想继续惺惺作态下去,之前跟你发生肉体关系,那是我心之所愿,也是你我在两相情愿下自然产生的,可是现在不一样,我已经对你没有兴趣,所以请你自重,不要随便对我……对我出手,除非你不想当君子,打算使用暴力。” 拿话来压制他。 他幽魅的眼锐光四射。”上官风情,你似乎忘了一件事。” “忘了?我忘了什么?” “忘了你是我的妻子。”他挂上轻蔑的笑意。”既然嫁给我,就完全属于我,不论是你的身体,或者是你的秘密,我都有权利分享。” 第11章 她恼道:“洛十殿,你未免太自大了吧,凭什么我该属于你,告诉你,我上官风情不属于任何人,我只属于我自己。” “是吗?”他黑褐的眼始终目中无人。”那么就由我来打破你的坚持!” “不可能的。” “何不拭目以待。”他胸有成竹的狂妄让她心惊胆跳!”我不仅会让你主动告诉我那把钥匙的作用,还会匍匐在我身下求饶。” “你休想!”她奋力地从他身下窜出,气喘吁吁地整理凌乱的衣物。”你才应该等着看,我不但可以自己拿回钥匙,也可以顺利跟你离婚,你休想用丈夫这身分困住我!”她同样对他下了挑战。 此时不逃更待何时。 利用机会,她奔出了“帝门集团“。而他也没有追赶,即使她如一阵烟般的消失,他也有信心把她掌握在手中。 第五章 怦……怦怦……怦怦怦…… 心脏剧烈跳动着!心知肚明,她绝对不像表面上所自恃的那般勇敢,面对洛十殿的挑战,她的内心其实是惶恐不安的,尤其一想到那对狩猎之眼,那两簇充满征服的火花,她就会不自禁地打起哆嗦来。 上官风情狼狈地逃出“帝门集团“后,立刻拦了辆计程车回洛家。 一冲进家门,她立即拨了通电话央请洛家长辈回来一趟;在等待的时刻,纤葱玉指不安地扭绞成一团,她连坐也坐不住哪。 事已至此,她是不能继续留在洛家了,既然嫁给洛十殿拿不到钥匙,还被识穿了阴谋,也只好另寻他法了;更重要的是,她得离开这里,她可不打算成为洛十殿所狩猎的目标。 “风情,怎么啦?匆匆忙忙的要我们赶回家,是出了什么事?还是说……十殿那个混帐又欺负你了是不是?”洛黎晶与洛极心急如焚地赶回来,风情在电话里说得不清不楚,只是拼命央请他们回家一趟;能让她这般紧张,肯定出了大事情。 上官风情见到长辈进门,立即起身,二话不说立刻深深一鞠躬。”伯父、伯母,真的很抱歉,老是麻烦你们。” “伯父、伯母!”洛极剑眉一挑,不满地指正道:”风情,你怎么又突然改口叫我们伯父、伯母了呢?你应该喊爸妈才对。” “我……”她的脑袋愈垂愈低,整件事她最对不起的人就是这两位。”对不起,事实已经不容许我再喊两位爸妈了,因为我没有资格这样喊你们。”她惭愧说着。 两夫妻疑惑地互看一眼。尔后洛黎晶走向她,执起她的手问道:“什么叫作事实不容许?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你当然有资格喊我们爸妈呀,你。可是我们的儿媳妇呢。” “可是……”他们愈对她信任,她就愈觉得良心不安。”可是我利用你们的善良嫁给洛十殿,我太卑鄙了。”她吸口气,毅然承认自己的错误。 两夫妻失笑了。 “孩子,要论卑鄙的话我们两个比你更阴险,为了教训十殿这个不肖子,竟然拜托你嫁给他,连累你日子过得不开心。”洛黎晶抢着认错。 “是啊,你妈咪说得没错,真正算起来,我们两个才是大罪人。”洛极也愧疚极了。 “对呀、对呀。”洛黎晶再度附和。 上官风情感动地看着两位长辈,面对他们的信赖,她只会觉得更加没脸。面对此景,她是不能够继续隐瞒下去,如果把自己的阴谋坦白说出来,心里至少会好过些。 “伯父、伯母,我必须跟两位承认一件事。那一天我会在机场出现,而且很凑巧地在你们面前现身,让两位认出我的身分来,其实全是我一手所操纵,故意安排的。”她道。 “什么?”那日的相遇不是偶然吗? “不是偶然,全是我故意所设计,我知道洛家人有恩必还的个性,才会故意安排跟两位重逢,有意要让两位记起上官家的救命大恩,好帮助我的计划能够进行。”其实连她自己都没想到事情的发展会比预期的还要顺利,甚至顺利到让她觉得不可思让。”原本一开始,我还在烦恼应该利用哪种方式说服你们好让我接近洛十殿? 没想到伯父伯母竟然主动向我'推销'洛十殿,因为你们有意替他选妻,想找个女人好好修理他的狂妄,我一听这大好机会,当然马上答应下来。从表面上看来,我是为了配合你们的计划而嫁给洛十殿,实际上我根本是顺水推舟在执行我自己的阴谋,只是两位没有察觉到而已。” 两夫妇疑惑地再度对看。”风情,我们被你给搞糊涂了。好吧,就算我们两个是被你所骗,帮助你接近十殿,那又如何?你处心积虑嫁给十殿对你有什么好处?”就说这女孩聪明绝顶,果然如此,还以为促成这场姻缘是他俩的得意之作呢。没想到人家上官风情却是故意在配合。 洛极与洛黎晶对上官风情的阴谋论丝毫不以为忏,反倒兴致勃勃地等待下文。 “我的好处是要名正言顺地缠住洛十殿,在不被起疑的情况自由进出'帝门集团',拿回一把金钥匙。”有这样的公婆将是多么幸运的一件事,可惜她无福可享。 “金钥匙!那是什么东西!值得你兜这么大一个圈子,要钥匙,直接开口讨不就成了。” “我也想呀。”她无奈轻叹。她也想直接讨回呀,可是洛十殿肯给吗?就像刚才在公司,他非要逼出答案来不可,专横得可以! 洛极看出她的为难,并不追究钥匙作用,只想知道一件事。”风情,这把金钥匙对你来说很重要,是不是?” 她用力点头。”是的,那把钥匙对我非常非常的重要,重要到我无法跟您详述内情,并且一定要追回。” “这样啊……”洛极想了下,做好衡量。好吧,不管那把钥匙有何作用,我叫十殿拿给你就是。” 她并没那么乐观。”可是他——” “休想!”洛十殿不知何时竟然出现在客厅,而且一出口就是毅然否决!他进屋,凛冽的眼波锁住上官风情,周身散出冷冷的阴寒。”这个女人一肚子诡计,而且太聪明了,她这样执着于一把钥匙,想必那把钥匙藏有相当重要的秘密,她若不老实说明,休想得到!”太权谋了,事迹败露后竟然直接找他父毋摊牌,摆明不给他任何威胁的机会。 被他下了权谋的评语,上官风情心口激起被刺伤的涟漪。”两位是亲耳听到的,洛十殿他不会还我钥匙。伯父、伯母,对于欺骗你们的事情我再度郑重道歉,我不该伤害你们的心,请你们原谅我,而现在,我已经没有必要继续留在洛家,我打算跟洛十殿办好离婚手续后立刻走人!” “你要跟十殿离婚?”洛黎晶大惊失色,跳起来。”不行、不行,你们不能离婚,你们现在是在气头上所以才会口不择言,听我的,好好谈一谈,会有转圜余地的,离婚太严重了。” “这场婚姻原本就是个幌子,两方是在各取所需下达成结盟关系,我跟洛十殿之间根本没有情爱做交集,所以离婚对我和他来说,是最好的方式,我想洛十殿也会欣然同意的吧。”她冷情地撒清一切关系,既然那么讨厌她,她也不想留下。 况且,她打从一开始就不想跟一个男人束缚在一块。 “我不会同意离婚!”不可思议地,洛十殿竟然持反对意见。 “你不同意?”这次换上官风情傻眼。”为什么?为什么不同意?”不应该啊,按照她的想法,他应该雀跃的大声欢呼才对! 洛十殿冷冷一笑。 “你以为我会这么简单就放过你?”他深邃的黑眸掠过一道几不可见的温怒。 这女人对他毫无眷恋之情,也毫无一丝情意,轻轻易易就决定切断两人间的关系。 换句话说,她只是在利用他成就自己的私心,不管是找钥匙这事上,抑或是利用他的身体——做爱。 她可是把他利用得异常彻底啊! 什么叫不会简单的放过她? 上官风情怒火奔腾,可是她克制住自己的怒气喷出。”奇怪?我们之间又没有感情存在,你留我何用?” “当然有用。”他不客气地回敬道:”第一,我要知道钥匙的秘密:其次,你得罪我了,而'有仇必报'也是洛家的家规之一,我必须执行!” “你……”她惶恐地倒退一步,不敢置信地望着他,片刻后,她扮起强悍姿态反击道:”我执意要走的话你拦得住我吗?” “腿长在你身上,我当然拦不住你,只不过——你若是没有取得我的同意胆敢离开洛家,不仅拿不回金钥匙,我还会透过媒体,找寻知道这把钥匙秘密的人,到时就算你不说,也自有人告诉我!” “你威胁我!”她最恨被人控制,可是弱点偏偏又被他抓住,她绝不能让任何人知道钥匙落在洛十殿手上,要是引起多方的争夺战,她会更加麻烦。 “你有时间考虑怎么做对你是最好的。”他用一种仿佛确定她绝不敢妄动的口气回敬道。 他藐视她! 上官风情深吸一口气。 “好,我就暂时留下来。”她叫自己沉住气,千万别因为激动而坏了事。”倒是你,别以为自己得到胜利了,小心养虎为患。” “就算你是虎,我一样会驯服你。” 美眸怒瞪,这家伙以为他是如来佛祖转世的?可笑!太可笑了。。。…她一定要让他尝尝膨胀过度的后悔滋味。 上宫风情牙一咬,转身冲上楼。 洛十殿望着像火一样热辣的身影,有一瞬间居然怔忡起来。 “傻子,你还呆站在那里做什么? 第12章 快上楼去呀,风情真的生气了,你还不赶快想法子安抚她。”看戏看得很开心的洛家夫妻兴致昂扬地跳出来催促儿子赶快安抚娇妻,好延续这么刺激的爱情故事。 “你要我去安抚她?”这是什么话?而且他们两个是什么表情?看戏? “可不是。十殿,你得搞清楚,现在处在劣势的人可是你耶,人家上官风情不是非要选你当老公不可的,以前扮花痴痴缠你是迫不得已,人家可不喜欢你。”洛黎晶唯恐天下不乱地凉凉讽刺他。 嘿,嘿,做父母的当然了解儿子的个性,这孩子根本是欠扁,以前狂傲自大,全是因为少了个厉害角色刺激他,而今能够刺激他的对手已经出现了,岂有放弃的道理。 事情的演变虽然和原先的计划有所不同,却是比先前的预期还要顺利,太有趣、也太令人期待了。 洛极也火上加油地调侃道:“你连作梦也没想到抢先提出离婚的人居然是风情那孩子,而不是你这个公认的万人迷吧。” 他僵住,半晌后才丢了一句。”无聊。”而后踏上楼梯离去。 两只老狐狸互望一眼后又呵呵直笑。 好玩,太有意思了,后续发展值得期待呀。 上官风情冲进主卧室之后,立刻把柜子里的衣服以及日常用品全部收拾进大皮箱内。 洛十殿上楼后看见的就是她在收拾家当的情况。 “怎么,你还是决定要离开洛家?不在乎我把钥匙的秘密结泄漏出去。”他僵硬的身躯燃起一把火焰,看她收得勤快,被藐视的愤怒就愈高涨。 上官风情挺直身子,心型脸蛋在怒火的烘托下呈现两酡嫣红,丰润的胸脯在衣服下起起伏伏,她是在盛怒中,可是妩媚的风情依然尽现,十分的诱人。 她假假一笑道:“谁说我不怕来著,我可是怕死了你的威胁恐吓,我怎么敢逃走呢,我整理自己的东西是要搬到客房去。” 他试图忽略她盛怒下的美丽——即便该死的迷人。 “不许搬到客房。”洛十殿没意思让这位女骗子为所欲为,做错事的人是她、利用他的人也是她,牛皮吹破后,还妄想掌握主控权。 “你阻止不了我的。”她收拾得更起劲。 “夫妻有同床共枕的义务。”这女人搞不清楚谁才是下令者。 “抱歉,我不想跟你睡。” “法律上你是我的妻子。”他咬牙申明。 “妻子?”她从鼻子吹气。”没情没爱的你还执意不肯放手,当你妻子的女人可真廉价。”她已经不在乎扯破脸。”难怪你的情人无数,原来你根本不看重妻子这两个字的意义,我在猜,只要是女人,任谁都可以当你的妻子吧。”她大皮箱一提,用力蹦开门,踏上回廊,还恨恨地道:”告诉你,我上官风情压根儿不稀罕当你的妻子。” “不稀罕还嫁给我?”一种被彻底侮辱的愤怒即将爆炸!从来没有一个女人有此能耐,激得他几乎失控。 她冷冷嘲讽道:“洛大少,你弄错了吧?我嫁给你只是一种手段,是莫可奈何下的决定。如今这个计划已经被识破,我们又何必委屈自己当彼此的俘虏呢。”她突然露出讨好的笑脸道:”所以我们赶快去办离婚手续吧,反正把自己的人生囚禁在这场无聊且可笑的婚姻关系里头是没有意义的,而且很可能还会因此错失彼此的良缘,要是这样的话可就得不偿失了。就譬如那位楚菲小姐啊,人家也许是真心在爱你呢,否则那种高高在上的女强人,岂有可能放下身段去配合你的计划,把我骗去“帝门集团“,人家用心良苦,你可不要辜负了人家的心意啊!” 他跟楚菲之间的牵扯没必要跟她解释太多。 “你就心急地想跟我离婚?”他该解决的对象是上官风情。 她谄媚地诱惑他。”你不觉得把束缚解开会是一种幸福吗?” “你就一心一意想逃离我?”他俊美的脸庞愈来愈冷。 “我是不喜欢跟人绑在一块。”她喜欢自由自在度日、喜欢随心所欲生活,想去哪、就去哪,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必看人脸色,不必受到拘束,所以不愿意被任何情绪给困住她想自由的心。 她不喜欢跟人绑在一块。”你所谓的人是指谁?”他的口吻倏沉。 “当然是指——“所有的人,可是,不想让洛十殿抓住她的心思,瞧他一副狂妄自大的骄态,非得好好教训一番不可。”不好意思……我指的人恰巧就是你洛十殿,我不想跟你绑在-……嚼此话是个大错误,洛十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姿突然擒住她的小嘴,骠悍地阻止她排斥的言论。 “你……唔……不……不……”她拼命要扭开头,然而他根本不给她有反抗的机会。紧紧抓她在怀,单手扣住她倔强的下颚,狂暴地吻着她。 “唔……不……”无论上官风情怎么挣扎,就是挣开不了。 洛十殿不断加深两人间的吻,狂野放纵地深吻她,这般放浪形骸的举动,似乎带着魔咒,雪白的身子渐渐泛出淡淡瑰红,气息也愈来愈紊乱。 怎么办?大脑的理智似乎正在逐渐剥离,盘旋在体内的燥热也仿佛要炸开来! 惨了,她又开始没力气了,怎么每次与他肌肤相触,她就乱了…… 洛十殿不怀好意一笑,眼瞳闪烁着驯服的光彩,这女人自以为可以玩弄他,那么他就恩赐给她一记下马威,教她彻底明白自己是过分自信了,才一个吻,就把她逗弄地把持不住。 迷乱中,上官风情不经意地对上他的眼眸,四目交接,她乍然惊醒! 洛十殿的脸庞充满了邪恶,分明有意要让她自打嘴巴。 她怎么可能让他次次得逞! 这一回她要反客为主。 上官风情的洁白双臂突然环住他的腰干,不要逃避他的探素,反而热辣辣地与他的唇舌纠缠个不休。 她才不要老是居于下风、总是被他挑逗的俯首称臣。 心念一定,上官风情的小手使坏地抚上他的胸膛,逗弄地挑开他的上衣钮扣,温润的小手滑进衣内,在他厚实的胸膛上调皮地摩挲…… 洛十殿浓眉一蹙,她却柔媚一笑,手心停在心脏位置,感受他心口处的剧烈跳动。 “喜欢吗?”她吐气如兰,暗喜在心头,他好像有点动摇,有点昏了呢。 “那这样呢?”她更大胆,邪媚地改用唇瓣在他的胸膛上游移,一寸一寸地吮吻轻啃,在他身上点燃火焰。 洛十殿的呼吸倏地绷紧。 上官风情抬起眼,眼眸含情再道:“满意吗?还想让我怎么做?” “你……”她那妩媚的表情有着无比惊人的吸弓旧!洛十殿的身体就像觉醒似地被炸起,每一寸肌肤都卷起激烈的骚动来。 他想要她! 上官风情的藕臂环往他的颈项,唇瓣抵住他的唇片,幽幽呢哺着。”洛……” 突地,洛十殿一动,狂恣地想将她抱回房间,哪知一一她却突然跳开!而且晕陶陶的表情已不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脸讥讽。 “呵……原来你也想要我嘛?”她双手环在胸前,嘲弄他的反应。 “上、官、风、情!”他的全被她挑起,她竟然抽身而退,还有什么比这种事更残忍。 “怎样,不是只有你能勾引人,事实证明我有此能耐的嘛。”她笑得跟只小狐狸一样,充满着胜利。 好样地,原来她在戏弄他。 洛十殿勉强收敛住内心的涛天狂浪,压下速动的心,静视着她。 上官风情的笑容突然僵住!心口揪得紧紧的,在他的眼神下,某种不安的预感在成形,并且压迫得她喘不过气来。 “你……你又想做什么?”她忍不住问道。 “有意思,我记下了!”洛十殿声音非常的温柔,温柔到让她感觉恐慌,迎上那对金属般的眼神,她再度打了个哆嗦。 “你记下什么来着?”她脱口问。 他却不答,鬼魅一笑,转身离开。 怔怔望着那条身影走下楼梯,离她远去,可是从他身上散出的魔魅气息依然紧紧罩住她的全身,挥也挥不去。 惨了,她是不是给自己制造了一位恐怖敌人。 上官风情脸色一片白。 第六章 莫羽翼看着脸皮硬如僵尸的洛十殿。 有意思、非常地有意思,而且难得呀。 娶了老婆的男人不该都是欢天喜地的吗?怎么这位新郎倌的表情却是如丧考妣。 “喂,你也开心一点,没有一个新郎倌的表情会如此难看。”此时不损更待何时,身为洛十殿的知交好友,他自然知道最近这几个礼拜来发生在他身上的精彩事,只是出乎他意料的,凭洛十殿的本事,应该可以轻松应付那位主动送上门的新嫁娘,可是他却是一脸烦躁的糗状。 洛十殿不客气地瞪他。”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发生在我身上的事。” “我是不确定呀!而且我才刚回国,有许多内幕我并不了解。”那个叫上官风情的女人真是要得!记忆所及,这位像冰刻出来的男人,鲜少会有心绪波动的时候,更逞论烦躁,他总是习惯以最直接的方式清除他不喜欢的对象。 “少来了。”洛十殿的脸色更难看。 “你要相信我。”他扮无辜。 “哼!我倒认为你是在看我笑话。”他蓦然起身,重重的拳头立刻往莫羽翼的肚皮狠狠招呼过去,不愧是生死知交,莫羽翼早有了防备,轻松就接住他打过来的拳头。 “哎呀呀,怎么办?我愈来愈佩服上官风情了呢。” 第13章 莫羽翼也反击,弓起手肘勒住他的脖子。”看到你这副德行,我更想见见她,瞧瞧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能够让你心思大乱,教你放手也不是,收在身边又不甘心。” “那种女人只有一句话可以形容,狡猾。”他扳开勒住他脖子的手臂,一记回旋踢还给他。 上官风情、上官风情——那个难以掌握的女子,是他此生碰到的唯一对手。 “狡猾?这世上也有你制伏不了的女人。”天方夜谭哦,莫羽翼好奇心更加泛滥。 制伏不了她的原因是她打从心底不把他放在心上。 “真有意思。”瞧他心绪又远徉,莫羽翼的嘴巴愈咧愈大。 “够了,你给我住口!”洛十殿咬牙警告。这种损友只会乘机嘲笑他。 “说正经的,哪天介绍给我认识认识,让我拜见一下这位一心一意想跟你离婚的奇女子到底有何高明之处?” 还说,莫羽翼是把他当成笑话看待了。“我警告你,不用太过得意,相不相信报应很快会降临到你头上。” 莫羽翼嗤声。”谁敢惹我?” “别把话说得太满。” “去!自己无能,少诅咒别人。”莫羽翼的攻势愈来愈急,但他作梦也没想到,不久后,洛十殿的诅咒居然成了真,他也掉进一团被设计的漩涡里。 “少夫人,你上哪去?”一大早管家看见上官风情往大门口走去,连忙上前询问她的去向,老爷、夫人有交代,要特别注意少夫人的行踪。 瞧见管家一脸为难的表情,上官风情叹口气后道:“你别紧张,我只是去外头绕一绕,很快就会回来。” “真的?” “真的!你放心,我现在不可能离开洛家的。”时机还未到。 “既然这样。少夫人,你自个儿当心一点,有事情要打电话回来哦。” “我知道了。” 随后她踏出别墅大门,沿着小道漫步下山,沉浸在澄蓝天空下,不禁抬头仰望,那高高的天空、一望无际的辽阔宇宙,让她有股想飞的冲动。 可是她如今落了难,像只被囚禁的小鸟,她被洛十殿困住了! 逃不出呀。 唉…… “上官风情!”不期然地,有道男声从身后传来,她停下脚步,回过头去。 那是一名带着贵气的年轻男子,穿着一身黑衣、黑裤,面孔五官非常的吸引人,而且脸上表情是不温不火的。很奇怪!上官风情忽然发觉自己摸不出他的深浅,只能确定他男性气息正攫住她的感官神经;更诡异的是,此人给她一种极度的缥缈感,可是有一瞬间,她又觉得这个男人是绝对的专制冷厉。 她看不透他的心思。 “你是谁?”上官风情主动开口。他眼珠犹如黑矿石,是深深的黑色,可是却也像寒潭一样深不可测,虽然他此时嘴角含着笑意。 愈端详他,愈觉得他的形象很极端,完全无法捉摸。 “我姓海,海皇。”男子温和地介绍自己,然而那柔低的男嗓音却又夹着某种冷然。 “海皇?”她思索了下,摇头道:”我应该不认识你,也没听过你的名字。”她不可能忘记这么出色的男人。 “你是不认识我,不过无所谓,现在已经认识了。” 好主观的决定,她不由得笑出来。”为什么我们一定得认识呢?” “因为我们会成为工作伙伴。”他唇畔也扯出一抹奇异的笑容。 “工作伙伴!”她再度摇头。”我不懂你的意思?” “楚菲你认识吧。”海皇并不拐弯抹角,直接切人主题。 “楚菲?”她敏锐的感觉到一股不寻常的气流突然窜起。”你跟楚菲是——” “我跟楚菲的关系你不必知道,你只需明白,我跟你是同路人。” “同路人?” “据我所知,楚菲曾经用电话里跟你承认她跟洛十殿的关系匪浅。那么说来,楚菲就是你的阻碍,是你婚姻的第三者,你也急着想要铲除她吧?” “你怎么知道那通电话的内容?”上官风情突然觉得全身冰凉,洛家跟“帝门集团“是什么身分地位的人物呀,这个叫海皇的男人居然有能力得知这么私密的对谈。 “关于楚菲的一切我全知道。”他答得简单,可是身上有一股很危险的气息在流转。 她困难地咽了咽口水。”听你的意思,楚菲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你的监视?” 他笑而不语。 上官风情却替她担心起来,楚菲招惹的是什么样的男人呀? “你不必管我的身分,我只问你要不要跟我合作?”他看穿她的心思。 上官风情笑容微僵。”你所谓的合作是?” “各取所需。” “各取所需?”她深吸一口气!”你要什么?” “我要楚菲。”他声音蓦然转低,而且冰凉,就像是个吃醋的丈夫。”你也不愿意楚菲夹在你们中间搅和吧。” “你……你弄错了一点,我并不要洛十殿。”原来他以为她会为了巩固婚姻而跟他合作。 海皇眉宇飞快皱了下,随即舒展。”无所谓,只要你协助我,把楚菲弄离洛十殿身旁,我答应达成你一个愿望。” 好大的口气,可是她却觉得他似乎无所不能。 “给我你的联络方式。”海皇道。 她一惊,像是无意识般,立刻抄了一组电话号码给他,而海皇也把他联络方式交给他。 两人的合作关系就此成立。 “下回见。”海皇笑容满面地点了个头,随即从容跨步离开,消失在转弯处。 而发呆的上官风情怔怔看着纸上的地址及电话,忽地一愣,奇怪,她何时答应要跟他合作了,可是在不知不觉中,她竟然被他牵引着走,并且连反对的话也说不出来。 她着了什么魔? 好烦哪! “蓝色,我要一头水蓝色的头发。”上官风情一踱进发廊,立刻跟设计师指明她希望染出的色泽,在设计师的巧手下,两个钟头后,飘雅的水蓝颜色果然呈现出来,配合著原本波浪的长发披在她细致的脸蛋旁,不仅没有造成突兀的感觉,反倒让上官风情变得如梦似幻,美丽更胜从前,就仿佛是从书中走出来的人儿一般。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有抹重生的感觉。 把一头黑发染成这般奇特的颜色是故意的。 这阵子她真的诸事不顺! 洛十殿那蛮子不仅不愿意离婚,她还莫名其妙地跟海皇扯上牵连——那人要她协助把楚菲逼离洛十殿身旁,只是她有这等本事吗?而且她的目的只想拿回钥匙以及离开洛十殿,其余的,她并不想跟人多做牵扯。 可是麻烦却统统自动找上门来。 烦哪…… 她一定要换个心情。 上官风情步出发廊,无视人们投射过来的惊艳目光,漫步在人行道上。 怎么办!下一步该怎么做! 坐以待毙不是她的行事风格,她得想个法子脱离洛十殿的掌控,她要主动出击! 如果再去激怒他的话…… 上官风情眼珠儿一转,心生诡计,回头招了辆计程车直闯“帝门集团“。到了目的地,她下车,水蓝色的头发在阳光下散发出美丽的光彩,随着她轻移的步伐,如级般的发丝也跟着摇曳摆动,看傻了一堆“帝门集团“的员工。 “好嚣张呀!”伫足的员工有人惊呼出声! “但很美……不得不承认,真的很美丽、很美丽呀!”有人看傻了。 上官风情在各种评断的眼光下运自走到服务台前,对负责的小姐道:“杜小姐,我要上楼找洛十殿先生,麻烦你给我一张保全卡片。”'帝门集团'规定必须刷卡才能上楼。 “你是!”杜盈盈眨眼、再眨眼。奇怪?这位小姐有些眼熟,好像见过,可是她却想不起来她的身分。”小姐,你跟洛先生有约定吗?” 看她一脸茫然,上官风情只好自我介道:“杜小姐,我是上官风情,你忘记了吗?前些时候洛十殿曾经亲自带我来过“帝门集团“,你应该有印象吧?” “你是上官风情?”杜盈盈惊呼了声,仔细瞧瞧,确实是她,虽然发色和上回的完全不同,五官的确是一模一样,只不过还有一个问题——眼前的上官风情气质感觉和她先前所见大大不同,这也是她一时认不出她来的主要原因。 “你……你好像变成另一个人。”她的表情、外貌充满了自信心,眉宇间也净是聪慧之气,然而先前那个上宫风情人漂亮是漂亮,却像个小傻蛋似的,跟洛十殿走在一块,就是不搭配。 所以即使董娟曾经放出风声,说这两个人已经结婚,可是“帝门“上上下下的女性员工谁都不敢相信,也不愿证实,宁愿抱持一丝希望,希望那是董娟排除情敌下的谣言。 “上官小姐……你真的是那位上官风情?”杜盈盈忍不住想再做确认! “如假包换。”她无奈地用力点头,之前的形象可真差哪。 “可是…” “别再可是了,让我上楼好吗?” “不……不行!”杜盈盈阻止她。”你不可以上楼去!” “为什么?” “没有洛先生的允许,任何人都不准进人他的办公室。” “杜小姐,我来过两趟,你可以通融的。” “不行就是不行,公司有规定,除非是“帝门集团“的员工,或者是经过同意的访客,否则谁都不许踏进“帝门集团“的办公室。” “那么……” “你们在吵什么?”一道优雅的女声介入两人的争执里。 第14章 杜盈盈一怔,看见来人后,忙禀告道:“总……总裁……上官小姐执意要上楼见洛十殿先生,可是洛先生并没有交代,所以……” “总裁?”听见杜盈盈的叫唤,上官风情立刻旋过身去。这下子,总算亲眼见到这位楚菲小姐了。”你就是楚菲。”朱唇绽出和善笑容,水汪汪的大眼并不掩饰对她的评估——她果然非常美丽。 楚菲看见一头水蓝色头发的女孩竟然是上官风情时也大吃一惊!她的确是特别呀! “你好,我是楚菲,久仰你大名。”上回只闻其声,未见其人,而且是在不友善的情况下通的电话,今天第一次碰头,她也有计量。 上官风情将她惹人怜惜的脸蛋看在眼里,楚菲实在像极是捧在手心呵护的担瓷娃娃,这样细致的女子应该搭配一头飘逸长发,并且要依附在男人怀中才对。然而,她却把头发削得极短,并且往以高雅的套装造型让自己显得自信场飞扬、独立成熟,特意的装扮,似乎是为了配合她女强人的身分。 “请跟我上楼吧,站在这不好说话。”楚菲邀道,无形中散发一股强势的魅力,她并不打算让不相干的职员察觉到诡橘气息在流转。 上官风情点头,暗自警惕绝不能被她外貌所骗,更不能小觑她! 楚菲的举手投足有着一股悍然的决断,也难怪她能逃出海皇的掌握;虽然她不明白这两人之间曾经发生过何种纠扯,却可以深刻体会到,海皇那个男人绝非普通角色,他甚至拥有翻云复雨的力量,而楚菲有办法离开他,一定有属于自己的能力。 上官风情跟着她移进电梯。 “上官小姐,你找上门的目的是打算继续设计洛十殿吗?”在电梯里,楚菲直接把问题挑明,她极想知道上官风情心里的盘算。 明明不应该,上官风情却像只被击中的刺猬似地立刻竖起芒刺。”谁说我设计洛十殿了?“她居然成为人家口中的恶女。 楚菲谈笑道:“别瞒我了,你们之间的恩怨我一清二楚。” “他什么都跟你说?”她眼一眯,一颗心瞬间掉落冰窖中,一定拥有非凡交情才能如此交心,那个海皇判断得没错,这两人应该有暧昧情事。 “洛是跟我说了,对我,他从来不隐瞒。”她含着深意凝睇她。”洛十殿是个很好的男人,任何人只要肯用'心'与他交往,会得到回报的。” 用心交往? 楚菲未免过分了解洛十殿,而她的了解让她胸臆一痛。 “你和他的交情真好呀。”上官风情口气酸酸的。 “那是因为我们从来不会欺骗对方。” “是吗?你有这么忠实?”那个海皇又算什么?再怎么迟钝的人也感觉得出他对她誓在必得的坚决,而楚菲若不是曾经给过他希望,他又岂会如此执着。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走出电梯门,楚菲愣了下! “什么意思?你周旋在两个男人之间,这种事情你可曾跟洛十殿坦白过。”莫名涌上的怒焰让她失了潇洒,然而话一说完她就后悔了。不该呀,她不应该这么激动,简直不像自己,洛十殿跟哪个女人好,与她何关。 楚菲脸色丕变!”什么叫作周旋于两个男人之间?” “呃——没……没什么,我胡说的。”笨!绝不能把自己拉进四角漩涡中,快快脱身才是上上策。 “不对!一定发生过事情你才可能这么说。”楚菲并不傻,执意追问。 “没……没有,真的没有。”况且她并不打算跟海皇合作,她不想把事态愈搞愈糟。 “上官小姐?” “菲,你就别再追问了,她狡猾的性子已经生了根,你别被她的谎言所欺骗。”洛十殿瞅着她那头水蓝色头发,胸口有股说不出来的怅然,没有理由,他就是明白她染发的用意;那是一种示威、一种反叛、一种决意要跟他分手的宣告。他拍拍楚菲颤抖的肩膀,歹毒道:”别上了她的恶当,上官风情最擅长的能力就是编造莫须有的故事,你不要轻易被她的谎言所影响。” 上官风情的脸色蓦然沉下!”说得好,真不愧是我的'丈夫',对我的了解可真彻底呀,知道我喜欢编造谎言的习性,懂得警告你别被我连篇谎话给讹骗了去。” 楚菲看了看对峙的两人,忽尔退了步,道:“你们谈谈,我退开。” “你留在这里无所谓。”洛十殿却说。 楚菲摇头。'不了,我还是别介入得好。”也许连洛十殿都没发现,上宫风情视她如仇敌。一个女人能对另一个女人产生敌意,情况已经很明显。 她的试验既然已经得到答案,其余的就该靠他俩自己去发现。 楚菲飘然离去。 “还看。”上官风情见他目不转睛,脸上还带着担忧,抑不住地凉凉讽刺道:”既然舍不得看她痛苦,那么为什么不干干脆脆跟我办离婚,只要我们一分手,到时候你爱怎么跟她黏在一块就怎么黏在一块,不必再顾忌我这个女骗子。” 他霍地侧过脸道:“想离婚?等你跟我坦白后我自会考虑。” “你真的冥顽不灵?”她怒火中烧。 “是你隐藏太多谜圈,而且你这么急着想离婚是为了什么“你是否还有事情没有说出来。”洛十殿不免怀疑了,他真有这么不堪,让她一心一意想走。 “我……”她哪还有什么秘密,可是看他这么照顾楚菲,甚至当着她的面护卫她,既然如此,干脆把事态搞太好了,看他会不会在一气之下改变心意。”没错! 你说的完全没错,我是有个大秘密没讲,就因为这个原因,我才迫切地要跟你离婚。” 一他揪住她。”什么秘密?我洗耳恭听着。” 她邪邪一笑,道:“其实也没什么啦,只不过我有自己所属意的男人,我打算回到他身边罢了,就是这么一回事。” 听到这条所谓的秘密,洛十殿并不觉得意外,反而她已经应验了他的推测。 “你的男人好大的肚量,居然纵容你为所欲为,甚至不在乎你嫁给别人。”他奇怪的是这点。 “呵……他本来就是一个很有肚量的男人,给我自由。给我空间,从来不强迫我做不愿意做的事,总是默默守候着我。相较于以操控他人为乐的你,简直是天坏之别。” “这世上有这么宽宏大量的男人?”宽宏大量到把心爱的女人让给别的男人? “不要因为你做不到,就以为全天下的男人都跟你一样。” “是吗?而你居然背弃这么好的男人而屈就于我。” “我……我是不得已、有苦衷,我早明白这把钥匙很难拿到手,可我又不想麻烦他,把他带进险境里,所以才会自作主张嫁给你。而今,情势完全背离我的计划,我当然要回头找他帮忙。” “你确定他有本事协助你从我手中夺回钥匙?”哦!原来她是瞒着她的男人而自作主张的,哼!他就不信这世上真有这么宽宏大量的男人。 “别小看人了。” 他倏地趋近她,咄咄逼人的乌眸一瞬不瞬直视着她。 “你……你又想干什么了?”她倒抽一口气,心脏跳得飞快!讨厌!他总是轻易就撩拨起她的渴望,真不可思议啊!像海皇那种外形同样俊美无比,气势也极强的男子,她就不会有动心的感觉,可只要一对上洛十殿的眼就——她就会想起他一次的掠夺,并且心旌动摇了起来。 “离我远一点。”她大声咆哮道!亟欲隐藏波动的情绪,别让他发现自己又被他所影响。 “奇怪?你好像很害怕?”他手指探上她绯红的脸颊。 “啪!”她大力挥开他的手。 “笑话,我有什么好怕的,该紧张的人是你才对,等我男朋友一出手,你会尝到后悔滋味的。”别自己吓自己,一切纯粹是贺尔蒙在作祟而已,跟洛十殿之间只有肉体的吸引,是有欲无情。 她才不会爱上他呢。 洛十殿的手指僵住,阴沉渐渐在眼瞳中凝结。”很好,我就等他出招。” 上官风情昂首直视他,也不肯示弱,然而,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呢?她不仅没把他激怒,反倒给自己添了大麻烦,她去哪儿找个男朋友来对抗他呀。 她的脑袋真是愈来愈不灵光了。 夜已深。 洛十殿从外头回到洛家别墅,却不见上官风情。”她呢?“离开“帝门集团“后,她还没回家吗? 洛黎晶门声道:“她说心情不好,想到外头走走,也许今晚不回来了。” “不回来?” “十殿,你那是什么表情,怎么一副想吃人的样子?”洛黎晶放下杂志,奇怪地看他。 洛十殿连忙敛起不满的情绪,反问道:“爸、妈,你们知不知道上官风情已经有男友的事情?” “男朋友?”其实风情以前跟什么人交往,和什么人做朋友,他们也不是很清楚——呃,洛黎晶心念突然一动,眼神掠过诡异的波光,重重叹了一口气,无奈道:”也许是有吧,怎么,风情跟你坦白了?” “真有?”洛十殿心凉了一半。”难怪她会急着想跟我离婚,原来她真的打算回到旧情人的怀抱。” “她是这么跟你说?”两老也傻了,可是表面要装得若无其事。 “嗯!” “那你的意思呢?你决定放她走!跟她离婚?” “不!” 洛家父母暗暗松了口气。”原来你也舍不得她。” 他扫了两老一眼,指正道:“不是我舍不得她,而是她欠我的债并没有还清楚,我怎么可能轻易放她走。” 第15章 “你留下她就只为了复仇。”洛黎晶顿时弹起! “你们不是已经知道。” 什么知道,他们是以为有爱情在滋长,小冤家才会吵吵闹闹、纠缠不休。 洛极很凝重地问:“十殿,你真的不喜欢上官风情?” “我……不喜欢!” “你确定?”洛黎晶也突然插嘴。 “你们又想做什么?”洛十殿心觉不妙,反问道。 “也没什么啦,只是看你们两个吵吵闹闹的也不是办法,根本是在浪费彼此的时间。既然如此,我得跟你爸爸再想想办法,替你们找一个最完美的方式来解决纷争才好。” “你们别再插手了!”还想玩,真受不了。洛十殿撂完话后,立刻上楼去。 待儿子离开,洛极连忙问:“晶,你是不是又有新的点子了?” 洛黎晶的樱唇弯得好诡异。”看情况不给这对小冤家一份(奇*书*网^.^整*理*提*供)大大的礼物,他们只会在原地踏步。” “你是想?” 她笑得好迷人。”就学我们当年一样!” 洛极吓一跳!”你决定这么做?可是万一弄假成真的话?” “我相信自己的直觉,这两个人是天生一对,只是搞不(奇*书*网^.^整*理*提*供)清楚状况罢了,我会让他们明白,谁也离不开谁。” 第七章 唉…… 她真的是愈来愈笨,而且有往无药可救的惨状发展下去。 上官风情坐在咖啡屋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搅弄杯中的长吸管。这里很安静,能够让人心无旁骛的思考;但是,她坐了一整个下午,脑袋依然是乱哄哄的,不仅理不出一点头绪来,反倒把自己弄得更混乱;有些不敢细想,她究竟是把自己推进什么样的境界中?她怎么会让自己沦落至此?她的聪慧是无庸置疑的,就连自己的科学家父母都敢把找回金钥匙的重责大任托付给她,就是相信她的能力。可是——自从与洛十殿交手后,她的聪明才智像在一夕间全瓦解成为了浆糊,一点用处也没有,还没出手,就被敌人给箝制住!其实拿不回钥匙还有其他法子可想,最悲哀的是她竟然连脱身的能力都没有。 就被他硬生生地控制住了人身自由。 只能任人宰割。 悲哀呀…… “怎么,你到现在还是想不出解决的办法来?”一道带笑的磁嗓毫无预警地劈进她的冥想里。 赫! 上官风情差点被这突如其来的取笑给吓得打翻杯子。她背脊一凛,瞪大的眼眸呆呆看着海皇大刺刺地拉开椅子坐在她前方。 “这样可真糟糕呢。”无视于她的紧张和戒备,海皇依然笑容可掬地调侃她。 “你……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家咖啡厅?”她的眼皮吓到眨不动,全身肌肤更是泛出冰凉来。太可怕了、实在太可怕了,他如何做到像魔鬼般地如影随形,并且专挑她最无力的时刻前来搅和。 他微笑,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你是我的'伙伴',我自然得知道你人在何处。”他跟侍者点了一杯咖啡后,一手撑着颊。”倒是你为什么不跟我联络?我们不是说好了,要协助对方成事。”他问得漫不经心,上官风情挺直的背弯却僵住! “我……我……”心脏鼓动得很厉害,她有些畏惧,可也不能因此任由事端更加混乱,得做个解决。”你……你弄错了,我并没有答应要跟你合作,那全是你自己一厢情愿。” “哦——“他并没有生气,只是打量她。”原来是我误会了,我还以为那天已经确立了我们之间的合作关系。”侍者将咖啡送上,香味四溢,闻起来。 上官风情却苦在心头。”很抱歉,我没有意思把事件扩大,我已经够忙了,没有能力介入你跟楚菲之间的问题。”非万不得已,她才不玩四角游戏呢。 海皇悠闲地品啜香浓的卡布其诸咖啡。”你这话很见外,是打算把我排除在外吗?只可惜你本无法将我抹煞掉,因为情势已经很明显,我们四个人必然会纠扯在一起。” 她真想仰天长啸。”拜托,我无意搅和。而且,你千万别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我不仅帮不了你,还很可能会帮了倒忙,到时候把洛十殿跟楚菲弄得更加紧密,你会得不偿失的。” 他笑问道:“上官小姐,难道你不吃醋?愿意拱手把洛十殿让给楚菲?”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她听不懂海皇是在激她、还是在讽刺她? 海皇但笑不语,只用嘲弄的眼光瞅着她直瞧。 那是什么眼神? 而她,竟浑身不舒服。 上官风情狼狈地挑眉反击道:“海皇,你不要一副无所不知的模样,你用这么校长的态度对待我,让我看得很碍眼。”那是什么眼神,好像她爱惨了洛十殿,所以一定会把楚菲这位“情敌“给铲除掉。 “不是吗?我应该说中你的心事吧。” “你” “对吧!我确实抓住了你的心事。”海皇笃定道。 “你少胡扯。”她跳起来,什么心中事,洛十殿爱跟哪个女人厮混与她何干。 海皇笑说道:“别生气,被人摸透心事并不丢脸。你该在意的,是要如何让自己的美梦成真,要如何达成自己的心愿。”他放下杯子,很慎重地再次邀请道:”如何,我们合作吧,我要回属于我的女人,你得到你想要的男人,咱们双方都是胜利者,这样的局面岂不是很美妙。” “荒谬!”她不以为然。”你跟楚菲怎样我是不知道,可是你别把洛十殿推到我身边来,我不爱他,他也亦然,我要他做什么?” “这是真心话?”海皇笑得异常迷人。 “请你不要怀疑我的决心。” “哦——既然如此,那么我们就来找寻答案好了。” “你想做什么——喂——“在一阵混乱下,海皇突然起身踱到她身边来,勾住她肩,把她整个人给带起来,她正想大声抗议!哪知视线突然跟门口处的洛十殿交错个正着。”洛……洛十殿?”她呆了,一瞬间忘了抗议,海皇的手就这么理所当然地亲密环住她的纤腰。 洛十殿在门口看她、视线移往缠住她腰际的手臂,又移转到男人的面孔上,一迎对主的面孔,眼神霍然变得凛冽无情! “海……海皇?”楚菲也僵住!脸色瞬间刷白!不敢相信自己会看见他?这怎么可能?她不是在作梦吧,她不过跟洛十殿来到这间咖啡屋商讨“帝门集团“下一季的工作方向,就这么巧合,会在台湾碰见他。 记忆瞬间退回到两年前——海皇曾经对她撂下的承诺。 所以他来了。 遵守当年的誓言追来了。 “嗨!两年不见,咱们居然会在这里相遇,真是有缘哪。”海皇笑容满面,尔雅的模样有着与好友久别重逢的欣喜,完全没把对方灰黯的脸色看在眼下。 又是这种表里不一的神态。楚菲太了解了,在这张玩世不恭的面具底下,藏着沾不得的邪恶。 楚菲脸色更加苍白,身子突然跌了步,洛十殿扶住她。”菲?” 楚菲无力地靠在洛十殿怀里,手捂着脸,不断摇头,失笑低道:“怎么可能? 他怎么真的来了?这不会是梦吧?洛,我是不是在作梦?他不应该存在的,他不应该出现在台湾,来到我面前。” “菲,你冷静一点。”浑身颤抖的她虚脱到无法自持,洛十殿紧紧看顾着她。 上官风情冷眼凝睇前力两人倚倚偎偎,虽然不知道他们在谈些什么?但情况很明显,洛十殿的注意力只专注在楚菲身上,而她,是个多余物,连妻子这身分也不能改变任何事实。 她激动的眼波变得平静如水。 “海皇,你刚刚说要找寻真相,现在真相已经显示得很清楚,人家才是天生一对,咱们两个只不过是个大配角,不具任何意义。现在,配角是不是应该退下来,别妨碍人家谈情说爱的时间。” “傻女孩,节目正精彩呢,我们就这么走人,太遗憾了。”海皇喜怒不形于色,没有人知道他现在想些什么。 洛十殿突然放开楚菲,锁住上官风情,朝他们走过来。 “上官风情,你怎么会跟他在一块?”还很熟络的模样,简直是不可思议,他的眉宇凝满了煞气! “为什么我不能跟他在一块,你忘了吗?我说过我有男朋友。”她往他身上靠了靠。 “海皇是你的男朋友?'不仅洛十殿僵住!连随后跟至的楚菲脸色也一片铁青。 “是啊、是啊。”上官风情一脸开心地。”今天真是很巧,大伙居然全碰在一块了,来,趁此机会容我向两位介一下我的好朋友——这位是海皇先生。”她的自制力在看见洛十殿悉心照顾楚菲的那一刹间就全数崩溃掉,忘了自己不愿涉入四角习题的决定,反倒很卖力的演出红杏出墙的戏码。 “你说真的?”洛十殿扫了眼海皇。 “我干么骗人,而且他不能是我的男朋友吗?”报复的坏念一出,上官风情也有样学样地倚偎在海皇身上。 洛十殿都不在乎自己的已婚身分,那她顾忌什么。 “上官风情!”猛地,洛十殿阴狠地欺前去将她从海皇身上拉出来,紧紧拽住她的手腕道:”你跟我走。” “去哪?”她大惊失色,像野兽般的洛十殿看起来很可怖。她从来不知道洛十殿生起气来会是这般恐怖。 洛十殿没回答她,只是拽住她的手臂,硬将她拉出咖啡厅外,顺势搭上计程车,直奔洛家。 第16章 不管一堆看傻的人群,就这么惊天动地地把她挟持走! 咖啡厅内的顾客全都呆了。 室内一片死寂。 “呵……呵呵……呵呵……”海皇突然得意洋洋地大笑出声,清朗的笑声让死沉的空气终于又恢复了人气。”有意思,真的很有意思,想不到洛十殿这么好撩拨,我还以为要费点工夫呢,没想到胜利来得这么容易,实在太有意思了。”须臾后,他慢慢淡掉笑脸,锋冷的眼神转而锁住楚菲,那眼光就像一张绵密的网,正在一点一滴的将她给捆绑起来。”不过能够这么简单就处理掉洛十殿这个对手,全靠上官风情的帮助了。“是他找到了他的要害,就如同蛇被捏中七寸处,哪怕他有再厉害的穿肠毒液,一样没有用处。 楚菲渐渐恢复镇定,方才的示弱是她的一大错误,防线构筑了两年,该是坚固而不可摧,怎么可能轻易被击溃,一定是这场相遇来得太过突然,让她一时间忘了心理准备。 而现在,是她上战场的时刻了。 “海皇,你到底想做什么?”绝尘的娇客虽然苍白如雪,但那股傲气,比以前更胜三分。 “看不出来吗?我在为自己解决麻烦。”他凝视着比两年前更加娇美的容颜,却很放心地说着:”很好,两年的相处并没有让你为别的男人动心,可见你的心还是眷恋我的。” 又是这般独断!她竖起防卫道:“你错了!”同样错误她不打算再犯一次。 “哦,我错了?哪错了?” “楚菲不再是以前的楚菲,也不是你能爱的女人。”她撂下宣言。 他蹩眉,很不满意。 “怎么,你还是要逃?可惜,我已经放你两年自由,够久了,我已经没耐性再等下去。”海皇终于缓缓张开掳掠的气息。他亲自来台湾,意味着他的猎捕行动即将开始。 面对他的执着、不曾减少过的狂妄,即使心如擂鼓,楚菲依然挺直背脊,朝他冷冷一笑,转过身去,大步大步走出他的视线外。 离开,依旧是楚菲的抉择。 “你放手!快放开我!洛十殿,我并不是你的所有物,你没有资格这样对待我。 “她曾经用君子的方式请他放人,然而他却一意孤行,无奈下,她又选择泼妇骂街的方式斥责他,他依然我行我素。 不管上官风情如何反抗,就是挣脱不了洛十殿的箝制。 一踏进洛家大门后,上至管家下至各岗位的佣人,虽然听到上官风情的求救声,却无一人敢上前去搭救,他们的少爷脸色恐怖到了极点,谁不要命了,敢去招虎须。 “怎么回事?你们怎么又吵起来了?”洛家父母睁大眼睛看着上官风情被洛十殿又拖又抱的拉进客厅来。 “对不起。”她气喘吁吁,她是太激动、也太没教养了,可是——“这一切都要怪洛十殿,是他一手造成的!”她抱责任丢给他。 洛十殿一脸森冷。 见他不答腔,洛极继续问道:“十殿!你怎么说!” “该解释的人不是我,是上官风情吧。”他把问题还给她。 “我有什么好解释的。”她坏坏地挑衅道。”我跟朋友喝咖啡、聊是非,这是犯你哪一条规矩了?” “只是朋友?我听到的并不是这么一回事。”她是大刺刺地为他介绍她的男朋友——海皇——。 “天哪,不过是跟朋友聊天也能惹这么大的争执来?”这对小冤家,真的让人看不下去。 问题是那个男人不能当朋友。 “上官风情,你什么时候认识他的?”海皇那家伙到底是怎么看待上官风情! 为什么他们会扯在一起。 什么时候认识?两个礼拜前而已。 “我认识他近两年了。”嗟,她才不会说实话。 近两年?这么说来,楚菲一离开海皇身边后,上官风情立即成了人家的替代品。 这可恶的女人不是聪明绝顶,以玩弄他人为荣,怎么自己沦为被玩弄的工具却不自知,还在沾沾自喜。 “你不该招惹上海皇,那个男人是你惹不起的角色。”洛十殿警告她,海皇是什么身分?她到底有没有弄明白? “管他是什么人。”她诡异一笑,有意无意地探问道:”喂,你是在关心我吗?” 他脸一沉。”我是在警告你。” “警告?”上官风情胸口倏地一沉。”不用你来警告我,我自己的问题自己会处理。” 眼看战争又将爆发,洛黎晶忍不住地站起来,阻止这两人继续针锋相对。”够了,别再说了,不管你们又发生什么问题,有件事情我是已经确定了!管家,麻烦你把律师请过来。” “律师?”两个年轻人同时一愣。 “对,律师。”洛黎晶无奈说着。”十殿,我承认我们做父母的当初实在是太过分、也太天真了,没有顾及你的感受与意愿,就强逼你娶风情,忘了夫妻相处是一辈子的事情,必须两人相爱才结合,强要来的婚姻是不可能有好结果。而风情,虽然当时你是有目的地嫁给十殿,不过追根究抵起来,真正的罪魁祸首还是我们两个自以为是的老家伙。如今,我们看清楚了,也失望透顶了,看你们两个一个为了钥匙、一个为了报复,每天生活得'水深火热',根本是一点意义也没有。所以,我跟你们的爸爸商量好,决定一件事!干脆一点吧,你们就办一点离婚手续,我已经把律师请到家里来,细节也已经拟定妥当,风情终究是吃亏的一方,我们会给你一些补偿,你们就离婚吧。” “离婚?”上官风情跟洛十殿被母亲的话震得晕头转向。 “对,离婚!”洛黎晶踱到上官风情面前,执起她的手,温柔说着:”风情,离婚一直是你的心愿,我想你会很开心的签字,不会有异议吧。” “我……”她脑袋隆隆响!离婚?她不断闹事就是为了争取这结果,可是现在直接面对,她竟然莫名其妙地迟疑起来。 “你别怕,也别担心,既然祸是我们闯下的,理当由我们替你作主,你可以放心大胆的签字,有问题我们会负责。”洛极把她的迟疑转成另一种解释——以为她害怕。 “我……”她哪是怕呀、更不是担心,而是心房的一处拼命嚷嚷着不能签字。 洛黎晶诡异地弯起秀眉。”风情,你不是讨厌十殿吗?” “我……我是!”可心扭成一团了。 “你不是急着想离开他的魔掌吗?” “我……对!” “既然如此,你有什么好迟疑的。” “是——是呀!”她咬牙道。但心口好像在淌血。 好,解决一个了。洛黎晶转而觑向脸皮僵硬的儿子道:“十殿,那你呢?请别再用报复这种可笑的念头做为牵制风情的借口,君子就该有成人之美,况且风情亲口说了要回到旧情人的怀抱,你就别再拖延人家。” “上官风情跟海皇在一块,是在自讨苦吃。”她到底懂不那个男人的灵魂?海皇心里、眼里就只有楚菲的存在,上官风情永远得不到一颗完整的心,她要这样的丈夫? “那是她的选择,是好是坏她自该一力承担,如果风情真在自讨苦吃,那算是应了你的希望,你不是一直嚷嚷着要报复人家。” 洛十殿看向上官风情。 她立刻撇过脸——不该留恋了。 洛黎晶邪恶地煽风点火道:“怎么,你还是坚持不肯离婚,那好,风情,你干脆红杏出墙逃走吧,让他戴绿帽没脸见人,至于威胁要吐露金钥匙的秘密,我们替你挡下了,伯父伯母还算有点势力,会倾尽一切力量帮助你的。” 洛十殿不满地看着拼命唆使他们签字的父母。”真是奇怪?当初自作主张拉拢我们结婚是你们两个,现在逼迫我们离婚还是你们两个。” “什么逼迫,太难听了吧,我们是在补救,是补救!不愿让错误延续下去,以免成怨偶啊。”洛黎晶窃笑。哈,没想到儿子会用上“逼迫“两字来形容,风情有所察觉了吗?十殿对她其实是不舍的。咦?上官风情没什么反应,真是的,继续下重药,让十殿的反应更加激烈点,那么上官风情就会发现到他的感情走向了吧。 洛黎晶继续翻云覆雨道着:“风情,你跟我们说说你男朋友的事,你说他叫海皇,呃,…海皇,不会是那个海皇吧?”在台湾东方有座海皇岛,与邪神岛遥遥相对,虽然没有邪神岛那么出名,可是近年来,海皇岛的主人海皇,却以石破天惊的力量形成一股势力,声名直追邪神岛。 风情口中的海皇会是他? 那……糟糕!那个海皇可不输十殿啊,那么风情会不会真的移情别恋呢?千算万算居然忘了计算这一点——洛黎晶咬牙暗恼。奇异的气息在周遭流转…… 每一双耳朵都在期待她的答案。 怎么说?她跟海皇根本就不熟,连他的真实身分也没弄清楚,不过顾不了这么许多,现在是离开洛十殿的好机会,放弃了这一回,要等到何时才能再有相同的机会与他分手。 自小,她就想当只自由自在的鸟,不愿任何人、任何感情束缚住…… 她不喜欢牵绊。 邀游的心思让上官风情豁出去道:“对,就是他,既然你们听过他的名字,就该知道他不是个普通人。” 惨了! 洛十殿口气森冷,这女人冥顽不灵。”你跟海皇在一起不会幸福,你永远只会是人家的第三者。” “我跟你绑在一起才会痛苦。”她反击,毅然决然道着。”够了吧,请你,不要扣住我的未来!” 第17章 这话如雷劈中了他!洛十殿生气、非常的生气,然而在这股强烈的波澜里,却有一丝不可思议的心软在作祟。 “你决定自找死路?”他再次询问,心绪波动得更加厉害,他真要当个扣住她未来的刽子手。 “我明白自己在做什么。”上官风情口气决断地道出!胸臆却是酸酸的。 “对,爱情是神圣的,假使你们心中没有爱、没有包容,只会互相挑剔对方的缺点,那么硬是绑在一块,只是徒增伤悲,浪费彼此的时间,没有意义的,你们都是聪明的孩子,会选择对自己最有利的道路走对不对?”事已至此,煞车不及,洛氏夫妇虽然有些不安,还是继续让天下大乱。”十殿,你为么不放手,难不成你舍不得风情,你该不会是爱上她了吧?” “谁说我爱上她!” 此话一出!空气为之滞凝。 久久后,上官风情异常平静道:“那么请你签字。”盘在胸臆的心酸悄然褪去。 洛十殿微微地收紧下巴,平静地对上她冷漠的眼。 “签呀,为什么不签,既然不爱我,又何苦强留我。”她淡淡道着。”我可以明白地告诉你,就算你不签字那也无所谓,我还是会照着自己的想法过日子,到时候让你戴了绿帽可别怨我。” 他眼神也冰凉了。 “好!我签!”他同意道。在律师的见证下两人终于离了婚。 第八章 结束了! 严格来看,这场婚姻离得非常草率,他们两个似乎都是处在……处在过分愤怒下失去理智所骤下的决定。 不想追究自己怎么会如此冲动,令她讶异的是洛十殿那种人也会被她激得失去坚持?他口口声声说过不饶她的。 真的不可思议哪。 不过这样的结果是她心之所愿,她该觉得开心才对。 为什么反倒有些惆怅…… “风情,以后要自己顾自己,遇见事情的话,回来找我们没有关系。”洛黎晶与洛极一路送她到门口,万分不舍地送行。 “记住,有困难要回来找我们,千万别跟我们见外,虽然你已经不是我们的儿媳妇,可是洛家的大门永远会为你敞开。”洛极也怜惜地拍拍她的手。 “谢谢你们。”上官风情朝两位长辈深深一鞠躬,满心感激道:”这段日子以来承蒙你们的照顾,风情感激不尽。” “别说谢不谢的,风情,不管以后到哪里去,都要跟我们联络哦,要让我们知道你的情况,听见没有。” 她没有回答,只是微笑。人跟人之间若有缘分,必能相逢、也一定能交错出许多火花来,然而缘分若尽的话,她绝不带走一片云彩。 “两位,保重了。”她颔首,旋身转向大门,不意眼角余光瞥见别墅二楼阳台栏杆旁倚着一条无法漠视的身影,是洛十殿。 他并未出来送她,修长的身形闲适地倚在窗框边,距离有些远,看不见他的表情,可她觉得,他一定是如释重负。 因为摆脱掉一个麻烦了嘛。 上官风情压下惆怅,扯出大大的笑脸,举起双臂朝他挥舞道,“喂!拜拜喽,你自个儿保重啊,不必太想我!”她放声大嚷!用力挥别,然后带着满脸的笑意翩然离去……她踏出洛家。 不必想她! 上官风情快乐地走了,步伐轻盈地像只逃出牢笼的小鸟,一点都不留恋。 走了也好、走了也罢,她把他的生活搅得一团混乱,就连波纹不动的心思也她弄得翻腾不已,她对他而言是个麻烦。 他该卸下负担。 终于甩掉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女人。 离婚是正确的! 从今而后该把那女人的名字远远抛诸脑后,唯一该注意的地方,仅只查出那把金钥匙的功用。 洛十殿从阳台重进卧房,上官风情的倩影突然在他眼前闪过。 他怔住,动了下眼皮,卧室里哪有她的芳踪?十分钟前她才快意地离开洛家。 怎么回事?居然心生幻影。 他头一甩,哪知脑海又浮起她娇媚的容颜,她的一颦一笑紧紧纠住他每一颗细胞。 天哪!太可笑了…… 他怎会在她离去之后不断想起她的一切。 眼前的那张床,印着与她肌肤相亲时的回忆,她的娇羞吁喘。她无助却又倔强不认输的挣扎。 该死! 洛十殿按着额角,想揉去不该浮现的种种记忆,哪知却又跃上秘密被揭穿时她不服输的神态,满心满脑都驻满了她的影子,挥也挥不去。 他中了什么蛊? 怎么眼前都是她的身形。 痴长了二十七年,有哪个女人能在他的心潮激起这串强烈涟漪的,就唯有上官风情那个祸害。 洛十殿突然冲出卧室,走下楼梯,越过客厅,往大门奔去。 “十殿,你上哪去?”霍地,洛黎晶突然出现,唤住神色匆匆往大门奔去的洛十殿。 他顿时停住! 洛黎晶走向他,询问道:“怎么了?我家少爷想去哪儿呀?呵,你该不会是想把风情给追回来吧?”瞧他表情一片迷乱。 追上官风情? 不——他如梦初醒!道:“不是,我是要去公司。” “哦——去公司。”她笑笑。”去公司得用冲的?” “我是去公司!”他口气不善地再度申明。 愈听愈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好吧,你去吧,我跟你爸爸也得回到各自的岗位上工作了。其实风情离开洛家也好,家里平静许多,我们也不用老是胆战心惊,三不五时就担心又要迸出了什么问题来。”丢下一堆唠叨后,洛氏父母不再理会难搞的儿子,各自忙各自的事情去。 她在,会胆战心惊。 她走,一切会归于平静。 是这样吗? 倘若如此,那么为什么他一直觉得心里很不踏实,仿佛掌握不到实质的东西,胸臆空空的。 不知不觉地,天色又黑了,四处所见净是辉煌的霓虹灯火。 市区里,人来人往的好不热闹。身处其中的上官风情随着人群飘来荡去,游来晃去,却没一个目标。 不如往哪去才好? 有谁知道,高挂在唇畔的潇洒笑容早在跨出洛家大门的那一刹就僵住了! 从表面看来,她是胸有成竹的跟洛家人道别,然而,也在同一封时间,她升起一股想哭的冲动。怎么会这样?告别牵绊,从此自由自在,千山独行,是心之如愿,她该开心的大笑才对呀,况且她以前也都是一个人过日子的。 然而子然独行的潇洒态度变了,她发现自己的心房被种下了一抹深深的寂寥感。 啊——上官风情突然大吼一声!把路过她身边的行人全都吓得弹开去! “做什么呀!”白眼一记一记丢过来,差点被这蓝发女人给吓死,不过当看见她姣好的五官时,白眼迅速转换成倾慕之情,口水差点流下来。 “好美的女孩子……” 见着自己做了蠢事,她连忙快步离开。 那头飘逸水蓝色头发在霓虹灯光下绽耀光华,虽炫花一堆人的眼,却也在转瞬间消失无影。 快走、快走,瞧瞧自己闹了什么笑话,不能再惹麻烦了,她一定是情绪失调,才会突然觉得孤独、觉得无依无靠,过一下就好了,没事没事的。 她上官风情岂要人陪。 “你叫上官风情?”才做着心理建设呢,哪知有四名大汉突然从暗处窜出来,挡住她的去路。 上官风情一愣!糟糕,不知不觉下竟然走进人群稀少的巷道而不自知,这些人是来打劫的吗? “这几位大哥,请问你们拦着我做什么?”她临危不乱,平静的询问,包围她的这群人来意不善,她得小心应忖,否则凭她一个女孩子,是不可能拚得过这几名大个子。 “你是不是叫上官风情?”领头的男人再度问她。这女孩的五官面貌跟相片上极为相似,可是那一头水蓝色头发? “这位大哥,我不叫上官风情,你是不是弄错人啦!”她一脸茫然。 不是她——“大哥,怎么办?”有个喽罗问道。 那位大哥想了想,决定道:“管她是不是,先把她弄回去,那个人自然会判断她的身分。” “把我弄回去?”这话太诡异了。”你们打算掳走我?你们是谁?那人又是谁? 我跟你们素昧平生,抓我做什么?”听他们的语意,似乎不是为了钱财而来。 “别多问,只管跟我们走,到了那里自然会明白是谁要见你。”已她甜甜一笑道:”可是我现在没有空耶,而且我又不是你们口中所叫的上官风情,为什么要跟你们走呢。”糟糕,四面八方全被包围住,不好逃走,更惨的是也没有行人可以替她报警。 “小姐,我们不想伤害你,请你自己上车,否则动起手来,你是不可能讨到任何便宜。” 她很可怜地问:“好奇怪?是谁这么想见那位上官风情?而且不在乎掳错人。” “等你见着他自会明白。” “呃——这位大哥,我们能不能打个商量,想见我、想确定我的身分这都无所谓,我答应配合见他,不过大家君子一点,请他明天到'芳'咖啡厅等我好不好?我发誓一定报到。” “小姐?”这是在耍他们吗? 她双手合十,很诚恳地一鞠躬。”好啦,就麻烦你们替我传达一下,而且我根本不是上官风情,抓我去你们只是白忙一场——” 见他们听傻了,上官风情逮到空隙,立刻拔腿狂奔。 “耍了,快追。” 第18章 上官风情跑得飞快,那四个大男人也卯起来狂追。绕过几条巷子后,气喘吁吁的上官风情体力愈来愈不济,眼看快被抓住了,此时忽然有两辆车子直冲过来,挡住那四个大男人。 见状,上官风情也顾不了是谁在帮助她,一溜烟跑掉。 搞不懂呀?有谁认识她?而且想抓她? 难不成有她不知道的祸事正在酝酿。 上官风情忽然间想掉眼泪,她真的好想好想哭哦。 “什么?风情才离开洛家,马上就有人找她麻烦?知道对方的来路吗?”一听见这不寻常的回报,洛极脸色沉重,急忙询问所聘请的征信社社长,无缘无故是谁在找风情晦气? “我们虽然适时阻挡住那群男人,协助上官小姐离去,不过对方也很狡猾,看见情况不对,立刻逃了。” 意思是说真相还不明了。“我懂了,谢谢你们,麻烦再继续找寻上官风情的下落,而且尽可能保护她。”洛极只能先做此安排。 “是的。” 挂掉电话,洛极跟脸色泛忧的妻子道:“晶,亏你细心,知道暗中请人跟着风情,否则这回一定出事。” “这是什么情况?我请人跟踪风情不过是要确定她的去向,好为将来做为接回她的准备,我根本没预料到会出现这种问题。”洛黎晶也不明白事情为何愈变愈复杂。 “要不要通知十殿这件事?”洛极问。 洛黎晶偏头一想后,摇头。”不用了。” “不用?” “搞不好那孩子也接到这项消息,我就不相信他会轻易把风情放走,或许他跟我们一样,也派人暗中跟着风情呢。” “会吗?” 她老奸巨猾的一笑。”我认为——会的!” 遇袭? 洛十殿一进“帝门集团“,接到的第一个讯息竟然是上官风情遭到袭击的报告,来报的主管详细说明整个事件发生的经过,洛十殿则是愈听脸色愈加冷冽。 “是绑架?”洛十殿的口吻急速下降至冰点。 “是的!那四个男人围住上官小姐,意图将她绑走。”由“帝门集团“特别训练出来的护卫队,一直以来专司保护特定人士的工作,而洛十殿将其中一组调出,暗中注意上官风情离开洛家后的去向。 “查出是谁做的了没有?”他的声音有股风雨欲来前的征兆,前来报告的童先生略嫌不安,洛先生很久没有这么愤怒过。 他惭愧地照实禀报道:“对不起,对方所持有的车牌号码全部都是伪造的,再加上事出突然,导致现在暂无头绪或是线索,不过幸亏在我们准备出手搭救上官小姐之前就有人先我们一步救下上官小姐,目前我们确定上官小姐是平安无恙的暂时逃出险境。” “救她的人又是打哪来的?” “这一点我们也还在查证。” 洛十殿剑眉高高一扬,童先生连忙解释道:“洛先生,事情发生得太突然,原本我们只是按照你的指示跟踪上官小姐以便确定她的下落,事先并没有预期会有攻击事件发生,才会造成我们应变不及的窘况,不过我们现在已经知道警戒,不会再让相同的事情再发生一次。” 洛十殿收起戾气,他是太要求了,事实上他也没有料到会有人找上官风情的麻烦。 “你继续执行我交付的任务,确定上官风情的落脚处后回报给我消息。” “是!”他退出去。 一语不发的莫羽翼靠在桌沿处,静待他们的对谈告一段落后,才出声。 “怎么回事?跟上官风情住在一块时,你防她防得跟贼一样,如今分手了,你却心急如焚地想要掌握她的动向,这不是互相矛盾吗?”莫羽翼带着浅笑询问他。 这家伙看来是中了情蛊,被上官风情那妮子牵着团团转。 “别找我碴。”洛十殿并不甘心被消遣,他也不好意地反将一军。”你该注意的对象不是我,而是那位居心叵测的曲荡漾才对,我看她跟上官风情没啥两样,都是难缠的女人,你跟她交手,大概也占不了便宜吧。” “难缠的女人?”莫羽翼咀嚼着这句形容,想起那张倔强的娇颜,还有让他大伤脑筋的疯狂行径,这两个女人在某些方面的确有着异曲同工之妙。”我们似乎同病相怜呢。”莫名其妙地主动送上门的女孩给搅乱了原本平静的日子。 “我并不想跟你一样。”洛十殿一边撇清,一边拨电话。”曲荡漾的敌人是你、是柳错空,目标很直接,也很明显,就看你打算选择何种方式对付她。” “那么你又要如何对付上官风情呢?”莫羽翼反问道。 “我?” “是你!” 洛十殿烦躁地再次拨电话。”我跟她之间只有金钥匙的牵扯,找她下落,不过是想确定答案。” “只是这么简单?” “本来就不复杂。”洛十殿蹙起眉。”怎么都联络不上,海皇那家伙跑去哪了?” 莫羽翼错愕。”你找海皇干什么?” “问一问他和这件事情有没有关联?他到底是绑人的一方,还是救人的一方。”这样他才能确定下一步要怎么走。 “不用问了,海皇两边都不是。”悦耳的女声替他做出解答。 “菲?” 楚菲走进办公室,俏颜平静如昔,态度也很正常,她小心翼翼地不让自己的情绪形于外,并且试图将海皇带给她的冲击降至无形。 “洛,海皇跟上官风情其实没有任何交情,那一天你是误会她了。”楚菲这话宛如一声闪雷,重重击中洛十殿的心坎! 他猛地切断电话,回头追问道:“怎么回事?说清楚。” 她幽幽吐口气,苦笑地解释道:“那天在咖啡厅,他们模样亲昵,其实全是海皇故意作戏给我们看的,他以为我跟你之间有——“算了,省略掉属于自己的部分,目前要紧的是上官风情。”总而言之,海皇跟上官风情并不熟捻,他更不是她口中所谓的男朋友,我在猜想,也许上官风情根本就没有什么旧爱人,她是用话故意激你,想惹你生气,而你确实被她给撩拨了。” 用话激他。 的确——那天他是在怒火奔腾以及上官风情的相逼下签字离婚。 那瞬间冲上脑子的怒焰让他完全丧失思考能力。 偶尔掠过的一丝清明是心软,是想放她自由,是想让她找到属于自己的天空,不愿扣住她的未来。 没想到居然被她给——给耍了,她根本没有所谓的旧情人,他再度被她摆了一道! 洛十殿突然放声大笑,笑声漫天乍响!诡异地布撤在办公室里。 “洛,你……怎么了?”莫羽翼被他突如其来的笑声给震得傻眼。完了,他该不会是气疯了吧,否则耍的人怎么还有心情放声狂笑。 楚菲同样优心仲忡地瞅着他,从没见过他这种模样。 等到笑够了。镶嵌在他俊美脸孔上的探幽黑眸宛如星辰般地异常闪亮,像是找到投射的目标,再加上眉宇间凝聚起的狂魅气息,他全身散发出的诱人魅力是楚菲和莫羽翼从末看见过的。 不理他们的错愕!洛十殿只是不疾不徐地再次询问楚菲道:“你真的确定海皇与上官风情并不熟悉?”那女人数次惹得他怒火高涨,失去判断能力而自己三番两次被她耍弄之后,却有种奇异的感觉正在油然而生。 “是呀。”楚菲讶然地看着他。洛十殿,好像换了个人似地。 他敛下眉,轻声道:“厉害,真的厉害,上官风情那女人不但三番两次地耍弄我,还每次都成功,连我都不得不佩服她的本事。”在怒气的背后是深深的欣赏;再也无法否认上官风情的挑衅总会带给他惊喜!这也不是任何人做得到的。 “喂,现在不是赞扬她的时机。”莫羽翼提醒他。可怜哪,气疯的男人原来是这副德行。 “我懂。”他点头。说得没错,她不该只是赞扬她,他该做的,是不让自己续处于劣势,任由那女人为所欲为。 “你当真明白上官风情遭遇上了危险。”洛十殿那双不断闪动的眼神有着何种打算?他们看不出来。 洛十殿却十分清楚地回答道:“没有海皇当靠山,她的处境可想而知,更何况这一切极有可能是那把金钥匙所引来的风波,我清楚往后的发展只会比现在更严重。” “是那把金钥匙?”楚菲惊呼!。那把钥匙究竟藏着何种秘密! “八九不离十。”洛十殿朝他们颔首后。又道:”不好意思,我先“你去哪?” 他意喻深长的微笑。”把上官风情抓回来好好'报复'一番,好回敬她每次的欺负。”说完后,他拉开门扇离开“帝门集团“。“报复?欺负?莫大哥,洛大哥究竟在盘算什么?”楚菲听得一头雾水。 莫羽翼倒了然。”他不是傻瓜,也清楚不是每个女人都有能力挑起他的情绪、成为他的对手,这些年来,上官风情是第一个有本事耍弄他的女人,也可能是最后一个,你想他会放弃这么有趣的对手吗?更何况他刚刚也说明了,要把上官风情给抓回来。” “原来!”楚菲松了口气,凝视莫羽翼深思的脸,她转而询问道:”洛大哥明白了上官风情对他的意义,那么曲荡漾于你又是什么定位?我能知道吗?” “曲荡漾嘛……”莫羽翼狡黠一笑,并未回答,让楚菲捉摸不出一个答案来。 是谁要抓她? 上官风情想来想去就是找不到一丝脉络,她得罪过谁? 来到一家五星级饭店暂且往下,这是权宜之计,住在知名饭店,应该可以暂时避掉危险吧。 第19章 而这两天来她则不断思索究竟是谁意图绑架她?而其中谁都有可能,唯独洛十殿那家伙是个例外,那男人巴不得她快快滚蛋,又岂有把她“带“回去的道理。 对她而言,洛十殿是个敌人。 而对洛十殿来说,她也不值得在乎。 反正双方都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 “上官小姐。”饭店的侍者捎来讯息,非常恭谨地询问:”请问你午餐是要在房间使用?还是要到餐厅?” “我——“她顿了下!”我到西式自助餐厅去吃。” “好的,我会吩咐餐厅为你预留座位。” 她挂掉内线,隐约觉得不太对劲,没有原因,就是直觉。她心念一动,疾快地上前打开房门,探头一看——有一个身着饭店服装的女服务生像是受到惊吓般的立即隐没下楼。 不太对劲,真的有问题,她好像又被人给盯上了,这眼前些天那四个大汉有所关联吗? 上官风情连忙退入房间,想了下,立刻决定,得离开这家饭店才行。她换上方便行动的衣服,再将重要的证件以及金钱带在身上,行李就不管了。接着故作无事的下楼用餐,不能被对方发现她已有警觉。 只是来人到底是谁? 竟然有这么厉害的乔装本事,连五星级饭店都混得进来。 上官风情态度自若地走下楼,然后跟着人群用餐,虽不明显,但人群里真的有几对眼睛总是悄悄地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上官风情吃了个半饱后,终于抓到敌人分神的契机,她把握住机会离开餐区,速度恣快地走出饭店大门。 一出门口,她立刻狂奔,跑过大马路准备拦下计程车离开被监视的范围。 正当她举起手来时,哪知有只手掌突然碰上她的肩膀! 赫!她娇颜一白!追上了吗?管不了是谁,再度拔腿狂奔。 来人宛若魔鬼,竟也亦步亦趋地追逐着她。 上官风情连回头看的勇气也没有,随着追逐的步伐愈靠愈近,她的恐惧也攀上顶端,正想放声大喊救命,身后人似乎也察觉到她的意图,倏地欺前,按住她开启的嘴唇,用力一扯,将她扯进怀里。 一跌进宽厚的胸壑中,感觉到对方传来的肤热与气息,好……熟悉——不会吧,怎是他?怎么可能会是他,可是这股感觉的确是那样的熟悉,熟悉到令她想——倚偎。 而几近虚脱的她当下什么都顾不得,只是贪婪地汲取这安全感,囤积的委屈与害怕已经让她的勇气接近溃堤,她没有多余的心思考虑自己的行为对或不对? 洛十殿任由她倚偎,事实上他很高兴看见她如此的无助,这样一来也就能确定上官风情并不是毫无弱点的。 等她稍微平复些,洛十殿问道:“要不要找个地方好好休息一下。”他的手指滑进她水蓝色的发丝里,一挑,轻柔的发丝飞扬出波纹来,如同他波荡的心跳。 素心贴在他的胸口上,感觉着逐渐加快的心跳,却是平稳、安全的。忍不住想再偎近点——但,这港湾并不属于她,怎能忘记,他们已经离了婚,她是洛十殿的下堂妻! “对不起!”下堂妻这三字如同针扎地让她弹开,远离他的胸怀。 洛十殿凝睇她脆弱又挣扎的模样,笑了。 “你……你笑什么?”她目光灼灼迎视他,刚才的洛十殿雄伟如山,给她极大的安全感,怎知转个眼洛十殿竟露出海盗似的狂猖笑容,他的个性真难捉摸。”还有,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不知道吗?” 她小脸一皱。”我怎么会知道,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哪会明白你的心思。 “什么意思嘛。 他故作失望地幽幽道着:“我以为你至少会明白一点点,毕竟我们曾经非常亲密过。” 她脸一红。”无聊,请你正经回答我的问题,别乱吃我豆腐。”他在说什么呀,都离婚了,还用言词挑逗她,洛十殿哪时变得这般轻挑。 “好吧,我是碰巧看见你的。'他双手一摊,答得敷衍。 “碰巧?”上官风情才不相信。”你撒谎。” “不然我怎么会碰上你呢?”他把问题反丢给她。 这家伙根本在耍她。 上官风情挺了挺身,退后几步,质问道:“我在猜。你是故意来找我麻烦?又或者——那些追我的无聊分子是你派来的?” “你这么想“'她颓靡地气,也知道不是他,他不会做出这种无聊的举动,只是会是谁呢?莫名其妙怎么会成为别人的箭靶。 看见她一脸茫然,洛十殿狡黠试探道:“既然出了事,为什么不去找你的靠山求助?” “我的靠山?”她呆呆地眨眼,不明白他的意思?” “海皇呀。”他提醒道。 “海皇!”上官风情脸色一整,强辩道:”呃一一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去找他。”差点破功,忘了海皇是对付洛十殿的最佳利器。 “是吗,你找到人了?” “对,我有找到他。” “那么我怎么没有看贝他来保护你?”“这……” “嗯?” “我……我跟海皇他——“怎么办?怎么掰呀? “跟他怎么?”他步步进逼。 “跟他……跟他……” 见她惊慌失措,洛十殿满意地把事端全点明。”好啦,别再掰故事了,你跟海皇之间根本没有任何关系,你那套旧情人的故事已经没有利用价值,可以收起来。”他充满挑衅地挑明。 “你——原来你……你都知道了。”很奇怪,她也有松了口气的感觉。不过怎么样?她吸口气后又道:“好吧,就算没有故事,我跟你之间也没有关系,我们已经离了婚,而你特地跑来找我该不会只想告诉我你揭穿我的谎言吧,这未免太无聊。 “他不该是那种小题大作的男人。 “我当然不是为了这种事而来。” “那还有什么可说的,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 “是吗?”他邪邪一笑,此刻的脸,犹如撒旦。”你该不会以为跟我离了婚就一切太平了吧?” 上官风情心脏狂跳起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就算你成为我的下堂妻,也依然只熊成为我的禁脔。”洛十殿破天荒地发表令她傻眼的宣言。 她呆住!几番张口欲言,却是发不出任何声音来,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有办法找回自己的声音,而且是破碎不堪。 “你在说什么?”这算是哪门子宣言?太可笑了,实在太可笑了。 “我在找你,就代表了我的决心。”他再次强调。 惊吓过后!上官风情慢慢扬起脸庞,明丽的娇颜蓄满鲜红的怒焰。 “我才不会任你为所欲为,洛十殿,你别想掌握我,你休想!”好不容易才挣脱伽锁,她不会议自己再度沦落。 瞧她又恢复神采飞扬的活力,洛十殿发现自己非常喜欢看她灵黠的面容,那充满生命力量的光华,把她塑造得更形完美。 他不开口,只是端详她。 “你……你在瞧什么?”上官风情嚷问。他的眼光让她——心赤裸裸的。这家伙愈来愈邪恶。 “我在瞧我的女人!”他干脆说道。这种感觉愈来愈不赖,好吧,他承认他只是不想再让自己再度尝到心口空空的滋味,而且为了要惩罚她一下,他决定好好吓她,让她也尝尝落居下风的惨况。 “你的女人?”她不敢相信耳朵所听到的话。”你……你一定是被我气疯了才会说出这种话来,你疯了,你一定是疯了……”然而,他的眼神却是再正经不过。 怎么办? 她傻了,有一种奇怪的预感在形成,她招惹到自己对付不了的敌人。 那对狩猎之眼,将会成为她此生最大的梦魔! 洛十殿替她安排到另一家饭店住宿,而且所住的是经过特别安排的总统套房,不仅豪华气派,更重要的是出人人员都是做过筛选,连电梯都是直达专用的如此一来,上官风情的人身安全暂时得到保障。 “让你大费周章了。”她并不想欠他人情,尤其不久前他才在大马路上发表“捕猎“宣言,有骨气的人是不该靠他协助。可是,洛十殿哪容得了她的拒绝再回归现实层面,凭她一人之力似乎摆脱不了追踪她的神秘客,两相比较下只好意。好吧,就当她再次利用洛十殿好了。 “谁叫你不跟我返回治家。”既然她都觉得麻烦,又何必坚持。 上官风情恨恨地瞪他一眼。”我没有立场回洛家去。”况且她也没有变成“猎物“的义务吧。”还有一点,请你千万记住!我同意让你帮助并不代表我答应要成为你的女人,你可不要会错意。” 洛十殿莫测高深地挑眉一笑。 愈看他愈古怪?她心念一转道:“呢——洛先生,既然都安排好了,现在,你可以离开了。”她下逐客令。 他听若未闻,好整以暇地走到吧台处倒了杯淡酒,慵懒舒适地品啜酒香,对于她的驱逐令,当成耳边风。 “喂……你——” “要喝点酒吗?酒精能让你紧绷的神经稍微镇定下来。” “我……” “来,喝几口。”他邀道。 她差点醉倒在他诱人的眸光里。但是——“洛十殿,我是很感激你帮我安排住所,可是,我已经不再需要你,请、你、离、开!” “错了,你会需要我!”他回以笃定一句。 “我自己可以想办法解决。” “可惜我不相信你有本事解决这次的危机。” 第20章 “洛十殿……” “别生气,你有没有想过,一旦我离开饭店,这里就只会剩下你一个人。” “我一个人……”无依的惶恐蓦然袭上心间,不过她没必要让洛十殿知晓。”我一个人又怎么样,我懂得照顾自己,不怕的。” “是吗?”他笑笑,忽地将酒杯的酒一口饮尽。 “对,你快滚吧。” 洛十殿深深看她一眼,然后笑了笑,当向外走了出去。 看他拉开门、关上门消失;上官风情的勇气却也随着门扇关起的一刹那而荡然无存。 她仁立着。这间宽敞的总统套房好沉静哪! 她仿佛独处在寂然无声的世界里,静谧的空茫像是永无止尽一样,是太沉静了,沉静到让她觉得恐怖……而且,张开爪牙的恶鬼似乎正在等待时机准备捏向她的咽喉,只要她一个不小心——上官风情打了个寒颤! 她不安地在宽敞的总统套房内四处查探,不愧是最顶级的房间,有着各式最好的设计,况且在洛家的招牌下,饭店本身应该会为她做好更完善的门禁措施才对,她是这么安慰自己。然而,那个不知名的敌人似乎也不好惹。 她重重一甩头。 笨蛋、笨蛋,又在自己吓自己了,她刚刚才跟洛十殿炫耀自己多么地有本事与勇气,怎么转个眼就沦落成惊弓之鸟。 一定是太累了。 上官风情抓了件浴袍冲进浴室,她决定好好泡个澡让自己轻松一点,否则她一定无法应付下一个挑战。 她又是独自一人了。 第九章 浸泡在浴缸里,让温热的水舒缓疲惫的身体,上官风情尽量让自己全身放松、思绪归零,直到舒服了才起身披上浴袍走回客厅。 不敢让脑子运转,深恐自己又会胡思乱想,随手拿本杂志到沙发上,才坐下呢,却听到屏风后方的餐桌附近传来的怪异响声。 当下,她弹了起来!惊骇地旋过身子。 是谁?她被这奇怪的声音吓得胜大眼睛、僵在原地。 屏风后面不会是藏着那群预备绑架她的混蛋吧? 怎么办?现在该怎么办?上官风情从来没有这么无措过,而且对方已经闯进来,她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在仓皇中,上官风情因为太过恐慌而绊到桌脚——“哎呀!”啪!她整个人重重地后仰摔在地毯上,纤腰硬是探撞上了桌角。”好痛、好痛……”她想忍住,可是仍有痛楚的低吟溜出她的嘴巴。 同一时间快速的脚步声也冲了出来! 她惊骇地闭上眼睛。完了,她被发现了。 “你是怎么了?”由屏风后头冒出来的洛十殿一看见她跌在地毯上,还绻缩成一团,手按扶着腰,五官全拧皱在一起,泪水还在眼眶里打转。他急忙上前扶起她,让她坐好。”怎么回事?!你不是勇气十足地告诉我会照顾自己,现在竟然连路都不会走。 好熟悉的声音…… 上官风情睁开痛眯了的眼,强烈的不安在看清来人的脸庞后转为愤怒。”怎么是你?你躲在屏风后头做什么?预备吓死我吗?“真丢脸,还以为是敌人追来了呢,吓得她三魂七魄全飞掉。 “我吓你?!”面对她突如其来的指责,洛十殿怔了怔,眼珠子一转,旋即明白道:”奇怪?你不是很勇敢,保证自己可以应付任何状况。” “我是可以应付啊!”她嘟嚷出声,强辩着。 瞧着她忽红乍白的容颜,洛十殿不客气地继续取笑道:“哦,原来你是用摔伤自己来吓跑敌人。” “洛十殿!”她都快崩溃了,他还这样作弄她,满腔怒火眼看即将喷出!最后,她还是狠狠收回杀人的目光。不能生气,不能跟他一般见识,不能贬低自己。上官风情一边揉着疼痛的腰际,一边装着若无其事地反问道:”对了,你不是走人了? 哪时候又偷跑进来?”而且一点都不尊重她,要走、要留二个招呼也不打。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离开饭店?”他反问着。瞥见她不住地揉着腰部,一脸痛苦的狼狈模样,两道浓眉也跟着皱起来。 “可是你明明——” “我是去替你弄点吃的东西上来。”“呃!”什么嘛,上官风情骂人也不是、不骂也不是,这下真个尝到欲哭无泪的滋味。 洛十殿突然弯下腰把她从地毯上抱起——“喂!干什么?你又想干什么?”她惊慌挣扎,使尽全力想跳出突兀攫住她的铁臂,从他身上散发出的气息好强悍,而且腰好痛。 “别紧张,我只是抱你上床!”他回应道。 “抱我上床?”闻言,她僵硬如尸。 见她这话吓得膛目结舌!洛十殿好气又好笑地把她放在柔软的床褥上,他则坐在床畔,目光锁住她腰际,关怀问道:“很痛是不是?要不要找医生上来诊断看看?” “不……不用了。”她被他温柔的询问给扰乱心魂,他不该是这副德行,以往他总是以脾脱之姿主导她的行动,何曾这般轻声细语过?而且,他也没有更进一步的举动,只是坐在旁边询问她的伤势。 原来是她会错意,还以为他打算对自己——“我……我好多了,不用找医生。”她敛下眼,不敢抬头,经过这么一搅和,初始的恐惧已然消解无形,不能否认洛十殿的出现让她不安的灵魂暂时找到了避风港。晤——避风港,这位“前夫“对她而言仍然具有意义,可以让她当成栖息的港弯。 “风情,你……”洛十殿蓦然倒抽一口气,话梗在喉间、视线无法移开。上官风情的身上原本只披了件浴袍,经过一番折腾后凌乱地露出一大半香肩,泛出玫瑰色泽的肌肤在灯光下莹莹发亮,散出一股致命的魅力来。 上官风情听见他突兀的抽气声,顺着他的眼光找寻视线的终点。 “哇,你、你看什么?”发现自己竟然酥胸半露,羞窘地把浴袍拉好,这样还不够,干脆把棉被全都卷到身上来。”色狼!”她啐了句,面红耳赤的。 他兴起恶作剧的快意。 “何必把自己包得密密结实,你身上每一寸肌肤我都很熟悉,又不是没看过,你藏什么藏?”他同时也得压下勃发的,是想要她,但时机未到。 她恼怒地迎上他坏坏的脸孔,反驳道:“那是以前,现在不一样了。” “不一样?哪里不一样?” 洛十殿变白痴了吗?“你忘了我们已经离了婚?” 他挪揄道:“那又怎样?难道离婚就不能跟你做爱?” “当然不可以!”她惊诧地樱口一启,暗怪他说话非得这么直接吗? “为什么不可以?”他反问。 问她为什么?”我——” 洛十殿突然截断她的话。”风情,我记得你曾经说过,我有很棒的体格,俊挺的外表,而这副天生的好相貌也让你垂涎不已,甚至让你舍弃童贞,让我成为你的第一个男人。” 闻言,她嘴角抽搐,这家伙是……是在讲什么东西? 好女不提当时勇,她是在拼命忘记过去,洛十殿现在却在努力提醒,这是在损她、还是在褒她? “别再提以前的事情好不好?”不仅丢脸、而且奇怪,以往在情事上都是她在戏弄他,现在情况好像颠倒过来。 “为什么不提?难不成我的身体不再吸引你?”俊美的面孔慢慢凑向她。 洛十殿愈说愈肉麻,字里行间更是充满着某种暧昧的勾引。 胸口揪得紧紧,但是眼睛却控制不住地往他身上偷偷瞄去,这么健美的体魄、俊逸的五官、还有那股该死到极点的性感气息……呀!她像是被烫灼到似地连忙收回视线,他的外貌挑起她灵魂深处的欲念,让她觉得……饥渴! 老天!这是什么状况,她居然成了大色女,洛十殿就像罂粟一样,朝她散发毒魅且致命的诱惑,她几乎快沉沦、快…… 楚菲! 掠过这名字,上官风情乍间惊醒!不论她与海皇究竟有何种关联!以后会怎么发展,但眼前有件事情是确定的!洛十殿与楚菲目前的关系很亲呢,她如果跟洛十殿再发生什么亲密关系,就是一个不可饶恕的第三者。 高涨的情绪完全沉淀下,她对自己的激动可悲地摇头道:“洛先生,请你正经一点。还有,你应该忠于你自己的感情吧。你有楚菲,她才是你的爱人,不管以前我跟你之间有何纠葛,既然你已经确定了感情归属,你就只能对那个女人忠心。”愈说愈惆怅,她想自由、不愿被情感所困,但对后他的勾引,她怎么心动了起来,甚至只要想到他跟楚菲的关系,就心痛…… 不应该的?她以往的潇洒呢?上官风情全身上下罩上一层浓浓的疏离。 洛十殿紧紧睬视她的情绪反应上抹浅笑从他唇边掠过。 “我不想扯人你们的三角关系!”上官风情再三强调,却没有气势,这辈子最痛恨的就是烦恼加身。 洛十殿挺故意地拿话圈她。”如果你已经介入了呢?” “不要!我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她气血翻腾。 “可是不想闹多角恋情的唯一办法就是不要我。”他在逼迫什么似地步步进攻。 她脸色难看,却应得潇洒。”我本来就不要你!” “这么无情。” “我是无情!” 他低低笑了。 “你……你又笑什么?'上官风情焦躁难安,他倒是自若得可以。 洛十殿知之甚详说着:“我笑,是因为我看见了你的挣扎。” “我——挣扎!”她眸大有如铜铃。 洛十殿突然伸手挑起她水蓝色的发丝,如缎般的头发在他指间滑泄而下,荡出波浪,美丽极了。 第21章 “风情,你什么时候要把这头水蓝色头发回复到原本的色泽?”他话锋一转,改变了问题。这头水蓝色的头发虽是把她衬托得更为美丽,他却不喜欢,因为那是出示反叛心,是想离开他的宣告。 她抢回自己的头发。 “抱歉!我并没有这个打算。”她没有放弃自己的信念,她想自由自在。 “是吗?”他不多话,只是静静望着她。 “是啊!”那双眼,宛如掺了迷幻药,上官风情想回避,却扭不开,只能深深沦陷在其中。 呀? 她居然睡在他怀里? 上官风情一觉醒来赫然发现自己跟他对谈了一个晚上后,竟然不知不觉地睡了去。 洛十殿就躺在她身畔,手臂横过她的身体,像在守护什么似地把她纳进怀中,紧紧不放。 宛如一双羽翼,将她包围其中,教她觉得安心,好久没这么轻松过,她也趁势埋首在他颈窝中,不敢乱动,只敢悄悄抬眼偷看。 几缕不听话的短发复住他饱满的额头上,让他看起来很可亲,往下是高耸挺直的鼻梁,再来是性感的唇片,虽然他很安稳地睡着觉,脸孔仍然散发出令人陶醉的气息。 洛十殿确实是俊美得教人难以自禁。 回想不久前,跟他仍是夫妻时,从来不曾平静的相处过日子,分分秒秒几乎都处在战斗状态下较量、攻击,只在为自己争取利益。 而此时此刻,他们已经离了婚、该是分道扬镳的两人现在却很融洽地躺在同一张床上,很奇怪的情况,她却很享受,因为窝在他的身上,感觉甜蜜又温馨。 上官风情突然调皮一笑,淘气地想摸摸他的脸,哪知伸出的小手突然僵住——她忆起,洛十殿并不属于她。 唉……凄清一笑,偷偷叹口气后,她改弦易辙把横在她身上的手臂小心拿开,接着悄声下床,从衣柜里拿套简单的牛仔衣装换上,洛十殿很细心,早派人送来新的衣服,让她没有后顾之忧。 虽然不明白洛十殿为何要对她这么好?但被宠爱的感觉的确很舒服——纵使只有一个晚上,她该心满意足了。 再回头,洛十殿依然安稳地沉睡着,并没有她吵醒。 上官风情再度叹口气,只拿了必要的钱包与证件,便小心地走往门口,打算趁机会离开饭店。 既然已经离了婚,就没有必要继续纠缠在一起。 尤其是卷入多角习题中,那不是她该搅和的情况,无聊嘛。 上官风情握住门把,准备推门出去,哪知浓浓的不舍又掠过心间,让她停下! 这一走,也许永远都不会再见面,思及此,心口就好问……再一次,再一次就好,碰碰他、看看他,将他的容貌镌镂在心版处,打算想他时,可以回味。 再一次就好。 她踱回床边,洛十殿仍深陷梦乡中。 上官风情的手指正要触上他理肌分明的胸膛时,哪知他的手一快逾闪电地拉住她的皓腕,用力一扯,把她拉回床上,一记翻身,洛十殿压住她。 “啊!”她大惊!怎么……怎么?”你、你是清醒的。”懂了,他装睡。 “是啊,我根本没睡着。”幸亏他没睡,否则不是又被她给溜走了。 被耍了! “无聊,既然没睡,那你装睡做什么?”她跟白痴一样又被唬弄了一回。 他慵懒的双眼凝照着她。”那么你又想做什么?” “我……”她哑口。 “想逃走?”他替她答道。 上官风情干脆闭上眼睛,老实承认道:“是啊,我是想逃走!” “为什么呢?为什么要离开我身边?”他的手指触上她幼嫩的肌肤,轻轻游移,对这女人当真一刻都不能松懈。 “没有为什么啊!”在他的摩挲下,双颊愈见发烫,惨了,整张脸是不是变成瑰红色了。 “没有理由也要躲我,这样就不对了。”他仿佛是邪恶的魔王,手指从颊鬓往下移动,在她洁细的颈项上摸呀摩地。 她身体一僵,肌肤泛着微微战栗。”洛十殿,你要拷问就拷问,但……但也不需要这样子压住我?还摸……摸我吧?” 他轻笑道:“但是不困住你,你就会跟烟一样的消失,不抚摸你,我就感觉不到你的存在。” 这是什么浑话!”喂,拿开你的手,还有,快滚开啦!”她原本是要气愤填膺地大叫他滚蛋,可是声音却气弱如丝,完全不具威胁性。 所以洛十殿更是变本加厉地附在她耳旁吹气,让磁性的低嗓在她耳绕呀绕地。 “对不起,我就是喜欢压住你,而且不打算放开了。”他悦耳地轻笑道。 “洛十殿!”闻言,体内的血液为之沸腾。 “风情,你别生气,先听我说,我现在就告诉你一件事,我想你听完之后就不会再背着我偷偷逃跑了,更不会抗拒我对你的任何亲呢举动。” “什么呀?”肉麻极了,荡心的音符让她心猿意马、面红耳赤,洛十殿把她压得死紧,而她身体的曲线镶嵌在他的身体上,竟也该死的合衬。 他朗朗说道:“楚菲呀。” “楚菲?”她一听,全身僵直,没来由的不安与愤怒让她挣扎得更严重,不想听下文。”起来,别压住我,洛十殿,你给我起来!”她嚷道,扭动着身子,拼命要下床,然而她的反抗非但没有推开他,反而把他的眼神刺激得更狂野。 “我还没说完呢,你不要激动,静下来好不好?”他笑得狂傲又温柔,老天,再不制止她的扭动,他也说不下去了。 “我不听,你不用说了,不听!”她想捂住耳朵,听楚菲做什么,那又不关她事,完全与她无关,不管任何的女人,楚菲也好、谁都好,都不该对她有所影响,因为她与洛十殿早就毫无干系,她…… “不听不行,我一定要告诉你。”他拉开她的手,凝照她苍白的容颜,看她如此的激动与恼怒,很舒服,至少确定她不是冷血动物,也会动情的。 上官风情气喘淋淋地睁开眼,却迎上他充满掠夺的视芒,“怦、怦、怦!”心跳乍间失控,被他手指抚摸过的肌肤更泛起一颗颗战栗。”你无聊,我什么都不想听,听见没有,我什么都不想——唔。” 他捂住她的唇。”但是——你非听不可。” “唔……唔……”这个霸道的家伙,力气可真大。没办法了,她放弃抵抗。 见她认命地静下来,洛十殿这才满意地开口解释:“其实你可以放心,楚菲根本不会威胁到你,我跟她之间并没有任何暧昧关系,我们只是好朋友。”他放过她的唇。 她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大喘了口气,才道:“那……那又怎样……”他解释这种事做什么,与她无关、她一点都不想听,但为何有股放心的暖暖地滑过她心口,适时安抚住她澎湃的情绪。 “是不怎么样,只想让你明白,楚菲不是我的女人,你大可安心。”趁她错愕时刻,洛十殿又俯下头亲啄她的潋滟唇瓣。 “让我放心?”她哺道,脑子呆呆地,为了消化这整句话的涵义,她甚至没发现他把她的上衣钮扣完全解开——“其实,楚菲跟你的关系与我何干,你不必跟我解释这么多。” “谁说没必要,我当然得跟你说明。”还有麻烦的牛仔裤得替她褪去。 她再度陷人沉思中,整颗小脑袋完全掉进思考这席话的真假性上,压根儿没注意到洛十殿已经将她的衣服给剥掉,只剩下贴身的小衣小裤。 “洛十殿,你……你该不会是以为我在嫉妒楚菲,才特别跟我申明的吧!”她拧起眉。嫉妒?这种必须是爱上某个人才会有的情绪反应会出现在自己身上?不可能呀?她怎么可能嫉妒楚菲?她一味地陷在自己的思维中。没想到洛十殿却很肯定地说:”没错啊,我就是认为你在嫉妒她!” “什么?!”闻言,她恼极了,瞧这是什么话!”洛十殿,你好可恶,你别自以为是、是……”忽然觉得身上有股凉意,低下头看,天——天哪!”你……你在干什么!你这个色魔……你是什么时候把我的衣服给——呢!”心脏差点停住!他居然继续动手把她的小衣小裤也给剥掉,而他也几近全裸。 他低低一笑。”我在做什么?也没做什么呀,就衣服碍事,把它们全脱了而已。 “他压住她,捧住她的颊,笑得愉悦且放荡。 “你……不可以啦……” “为什么不可以?”他开始亲啄她的唇,又轻咬她的耳垂,一会儿温柔、一会儿调戏般地厮磨她。 上官风情快被那对专断又邪恶的嘴唇给折磨死了,他四处嬉戏,弄得她心慌意乱地低嚷抗议:“洛十殿,你不……不可以这样对待我,我们已经……已经离了婚……嗯……”说不下去了,他开始沿着她的曲线往下吻去,上官风情想挣开、想抗议,声音力气却全没了。 “离婚也可以做爱,无所谓的,只要你情我愿。”她的身体永远带着一种诱人的魔力,引导出他的来,甚至她的慧黠也构筑出另一股魅力,让他想沉浸在她的风情里。 “可我……”她倒抽一口气,猛抗拒他两手不安分地在她身上游移,还一路摩挲到她大腿上来的麻触感。”不……不行哪……” “没什么好担心的?”他问声道。 “不!我……我不要有负担!我不要……”她用尽力气终后喊了出来。 洛十殿忽然停住所有的挑逗爱抚!他紧紧睇着她,须臾不移,然后,他用轻声却肯定的口吻对她再次陈述道:“你放心! 第22章 跟我在一起,你不会对不起任何人,更不会有任何的负担。” 是吗?她的存在不会对其他人造成伤害。 “相信我。”他再度慢慢倾近她。 “真的?” “相信我!”他郑重申明。 后是,那张面孔愈靠她愈近,也愈来愈明确,清楚的俊容不再有任何模糊,上官风情被那双释出掠夺光芒的眼神给吸了去,然后,她听见自己心房也鼓动着想要他的声音,就在他的唇吻上自己裸胸的那一刹,上官风情压抑住的强烈需求也爆发了出来! 不再有所顾忌,她尽情地与他在床上交缠,任由情欲放肆蔓延…… 毋庸置疑地,她绝对是个最失败的离婚者。 非常非常的可耻,她不仅贪恋着前夫的胸膛与健壮的身体而任由自己变成大花痴,忘了拒绝矜持这码子事,还过分地与他放浪形骸了起来。 丢脸哪……她怎么会任由自己沦落至此,分手就该断得干干净净、清清楚楚,而非藕断丝连,这种情况根本违逆她的天性。 她一向最讨厌牵绊的。 并且最让她紧张的一点,她怀疑自己是否离不开洛十殿!她仍然深深眷恋着他? 否则为什么一听见他跟楚菲没有感情牵扯,就容许自己跟他……还那么的投入深陷。 唉!不可能才对,她怎么可能会爱上他。跟他上床,应该是肉体的相互引诱,没有其他的意义,纯粹就是肉欲在作祟! 她又不是呆子,岂会自讨苦吃地去喜欢上他!给自己找麻烦。 她不能喜欢他、爱上他! 洛十殿突然一个翻身,将她轻压在身下,与她眉眼相对;原本以为会看见一张羞涩的小脸,没想到她竟然像看怪物似地反瞅着他直瞧,洛十殿眉宇轻轻打了个褶。 “怎么回事?”方才还快乐地沉醉其中,转瞬间却眉头深锁。 她的眼神愈来愈疏离,甚至还弄出一层隔膜来,口气更是冷淡。”十殿,老实说,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结打得更深。”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你会不明白?”上官风情不以为然。 洛十殿愠怒了。“你才是怎么一回事?两个钟头前愿意放心地把自己全部交给我,你我都清楚刚才的欢爱过程是美好的、是相爱的,怎么缠绵完毕,你却突然莫名其妙地问我一句什么意思?还用那种仿佛不认识我的眼神盯着我瞧?” “我确实是越来越不明白你。”她想起身,偏偏洛十殿把她压得死紧。她动怒了。”让我起来。” “现在躲我不嫌太晚?”他讥讽道。 上官风情俏脸乍红!方才的投人让她现在完全站不住脚,她成了不讲理的蛮子。 可是,方才的交欢纯粹是肉体的相互引诱,她现在只是回归现实层面——她拼了命地说服自己。 上官风情用力推着他。”不晚,怎么会晚呢,我们是肉体的吸引,才会控制不住地做了这种事;现在我清醒啦,当然要找出事实真相,我不打算让自己的人生过得糊里糊涂。所以你必须告诉我,你为何而来?为何找上离了婚的下堂妻?你一定有理由?” 她的抗拒、不安都落进他眼下,转个念,有些明白了,他好心情地笑回道:“风情,你真是聪明,一下子就看出我的企图。” 他唇角的笑容刺目。”你想做什么?”她声音沙哑,暗忖:这个臭男人竟然大刺刺地承认自己心怀不轨。 “你猜?” “要我猜?”她逼迫自己冷静下来,冷冷哼道:”你在诱惑我(奇*书*网^.^整*理*提*供)回到你身边?”她开始臆测。 “厉害,一猜即中!”他不否认。 上官风情神经绷紧地。”你引诱我回头干什么?” “擒拿你!” 她怔住!”擒拿我?然后呢?” “要你的心、要你的情、要你爱、上、我。”他吐气道。 她结结实实傻住了,过了好久才回过神。然后上官风情笑了,笑得很荒唐。”有意思,你要我的心?要我的情?要我爱上你?”她比比自己的胸口,好甜美的引诱哟,可惜她不上当,洛十殿怎么可能会喜欢她这个戏弄过他的女骗子,别忘了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是建立在敌人这两字之上——“其实我懂了、也很明白,你掰出这么好听的理由是为了蒙骗我吧,只要骗我上当,就可以把金钥匙的秘密给钓出来,你是这么计划的对不对?”这男人也打算演场戏欺骗她吐露真相吗? 她清楚记得在签下离婚协让书的那一天,他说过——他并不爱她。 洛十殿被她敷衍的态度弄得气结!但也难怪她会如此不信任,横互在中间的金钥匙之谜的确没有得到解决;而且他的转变也让她意外。 无所谓,他早有预备,已预期这种情况必然会上演。所以,他非常平静地对她道:“你以为我回头找你,只是为了得到金钥匙的秘密?” “不是吗?”她俏眉微微一抬。 他笑笑,忽然说:“我看这样好了,我干脆把金钥匙还给你,好杜绝你对我的疑虑。” “什么?”她震住! “我说——我把金钥匙给你,无条件的还给你。”他乐于后再说一遍。 上官风情低呼道:“你没搞错?你真的要把钥匙还我?”不会吧,其中有没有诈? “对,还给你,你什么时候想拿回去就什么时候拿。” 她顿了顿,眯起眼睛试探再问:“如果我说,我要你现在就还来?” “悉听尊便!” 他、他居然应允得这么爽快?怪哉!”洛十殿,你没有骗我?” 他干脆把她从床上扶带起来,簇拥她进浴室,打算一块沐浴梳洗,同时,一边道:“不相信的话,我们待会儿马上就上'帝门集团'。” “还给你。”楚菲早就把金钥匙准备妥当,望着被洛十殿亲自带来的上官风情,她还是一脸的不敢相信。楚菲淡淡笑道:”也好,这样一来你不会再怀疑洛十殿对你的心思了。” 怀疑他的心意? 又是一个令人不解的说法。 上官风情戒备地拿回钥匙,左看右看确定它的材质正是这世上唯一仅有的那一把后,收了起来,心头却有一大堆的疑问。”你就这样还给我,不问我这把钥匙的功能以及藏在背后的秘密。”洛十殿一向拿它当威胁。 “问不问的决定权在洛的身上,我没有权利。”楚菲把该做的做完后,识相地把空间还给他们。”我不打扰了,你们自个儿谈吧。” “等一下,楚小姐。” “还有事?” “你……你跟洛十殿他——“虽然洛十殿解释过他俩没有暧昧关系,但一面之词岂可轻信。其实她原本不想问,可是等她意识到时,话已经溜出口。 “我跟洛十殿是好朋友、是知己、他跟另一个朋友莫羽翼对我的意义仅止后此,没有其他,尤其是爱情那玩意儿,你大可放心。”楚菲把一切讲清楚。 她非常狼狈。”原来是……这样。” “就是这样!”楚菲郑重再申明。”风情,倘若我的出现曾经造成你的误会,我向你道歉,不过,你以后千万别再将我跟洛大哥配成一对,那会有麻烦的。” “是因为海皇吗?”她脱口而出,不会忘记那个男人誓在必得的坚毅决心。 楚菲只是微微一笑,态度异常平静。”不是为了海皇,我不会为任何人,我只为我自己。”飘然放下这句话后,楚菲正式走出他们的世界。 上官风情看她离去,有股怪异的感觉在孽生。”楚菲挺奇怪的,有海皇那种男人痴恋着她,她反倒不屑一顾。” “那是他们的感情纠扯,与我们之间的问题扯不上关系,谁都爱莫能助。”洛十殿的声音介入。 上官风情测过脸,这里又只剩下他们两个,她不自禁地护住手中钥匙,生怕他反悔又想抢回去。 “钥匙既然给了你,就没有再拿回理由,你不必担心。”洛十殿很君子地要她别紧张。 她也希望如此啊,可是再见到的洛十殿态度转变得让她完全混乱,更是失去判断能力。 “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上官风情小心翼翼地等候下文,这男人一定又会耍花招。 “下一步的行动你不该问我,该问你自己吧。”洛十殿双手一摊。 不再控制她?他真的这么纵容自己,好,不如就再试一试。”那么我……我决定告辞了,就此跟你分手,请你不要再跟着我。” “没问题,听你的。”二话不说,洛十殿爽快回应。 “你……”见鬼了,他这么听话!她反倒失措了。 “慢走,再见!”洛十殿非常绅士地主动道别。 当真这么无所谓?她恍惚了!然而洛十殿的笑容很诚挚也很自然,摆明协议成立。 得到这样的结果,上官风情不觉喜悦,只觉重担又加深几分。 他道再见,她却害怕。 心……也碎了! 可是又能怎么样?一切都是自己的决定啊。 上官风情颓靡地身走出“帝门集团“,这一次分手,再也没有机会相见。 第十章 心跌进谷底…… 她望着手上的钥匙,与洛十殿唯一的牵系算是彻底斩断掉,也代表从此之后井水不犯河水,男婚女嫁各不相干,真真切切的一刀两断! 原本就该这样啊,她早有这种自觉,可是她却细步慢行,一路走走停停、停停走走的,还把一对耳朵竖得高高,极力找寻是否有叫住她的声音出现。 第23章 跟上次离开洛家一样,她踏出“帝门集团“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想要哀悼自己,甚至比上回更严重,因为此后她永远永远都将是一人独行。 都快走到大马路上了,依然没有人喊住她,她终后忍不住回头张望,“帝门集团“进进出出的人影很多,就是没有洛十殿在其中。 看样子他是铁了心! 铁了心要跟她分道扬镳! 而自己原来是这么的脆弱、竞是如此这么眷恋着他。 丢脸哪…… 她深深吸口气,敲敲脑袋,收拾起坠落的心情。 算了,算了,现在不是暗自神伤的时候,还是赶紧飞回美国,销毁金钥匙所守护的秘密才是正经事。 她放空心情,不让思绪有浮动的机会,拦下计程车往饭店方向而行,收拾好行装后就可以到机场。 到了目的地,她下车,后方突然冒出一辆黑色车子来,车门一开,疾快地跳出两名高头大马的男人,不由分说一前一后围住她;在上官风情意识到不对劲,正想开溜,但那两名大汉却更快地一个捂住她的嘴唇,一个抓住她肩膀,瞬间就把她掳进黑色车子里面,车门一关,加足油门立即消失,一来一往的动作快得让目击者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完了! 上官风情的嘴被封住,手腕被绑住,俏脸发白的她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就被这些人给带走。 他们是谁?和上回想挟持她的坏人是同一批? 那个神秘人可真契而不舍啊。 惨的是,这回没有人会出面拯救她了,她已经跟唯一的救星分道扬镳,他对她不必再付任何情义。 唔……她自己亲手把自己推进绝境。 车子东绕西绕,绕得上官风情头都昏了。对方似乎经过特意安排,为免被发现行踪。 不知走了多久,车子的速度终后渐渐缓慢下来,她看见前面有一处爬满树藤杂草的荒废小屋,那间破!日的屋子似乎就是他们最终的目的地。 果然,车子停在斑驳石块砌成的外墙边。 上官风情随即被拉出车外,粗鲁地被推进那间荒废的矮房里。然后一名大汉解开她身上的束缚后就退出屋子外,森冷的屋子里只剩下她跟一个外形相当削瘦,年约五十的中年男人。 手腕被绑得好痛,上官风情皱起眉头,一边揉着微肿的手腕,一边警戒地睨着那个奇怪的中年人。 “你是谁?”没印象,此人不存在在她的记忆中。”呵呵,风情,你不记得我啦? “中年男人喊出她的名字,而且是用很熟络的口吻在跟她打招呼。 她的鸡皮疙瘩竖了起来。 “对不起,我没有见过你。”她谨慎应话,敏感地察觉到这中年男人的眼神好奇怪,过分的尖锐、过分的精明、过分的自傲,倘若她见过,不可能忘记。 “唉……”中年人幽幽叹气,很无奈地解释。”也难怪你对我没有印象,想当年我抱着你时,你尚在襁褓中呢,我还记得你那位美丽的妈妈、和能干的爸爸非常疼爱你的。” 她很诧异!”你认识我父母?” “是啊、是啊。”中年男人很激动地强调道。”我们不仅认识,还是非常好的朋友呢,想当年我们一块在美国念书,一块做研究,一块儿分享秘密、还记得我们共同发誓要为这个世界创造更美好的明天呢,只可惜,你父母相继去世,让我们伟大的梦想全破碎了,我有好几次到他们墓碑前哀悼时,还痛骂他们一顿,怎么可以这么早死,而且他们还欠我一个交代。”说到最后几乎是咬牙切齿。 “是这样。”她胆战心惊,这人的情绪反复得好极端,况且若是好朋友,岂会用这种卑鄙手段把她挟持到这种地方来? “风情——” 她插话道:“这位叔叔,原来你跟我父母交情这么深厚,可是我却不知道你尊姓大名?” 他笑笑,毫不隐瞒地直接回答:“告诉你无妨,反正我的名字即将在这世界发光发亮,想不认识我都很困难。我姓罗,单名一个通字。大概是你那时候年纪小,才会对我没印象,不过没关系,我清楚你们就行了,或许你不晓得,我对你们这家子一直很注意哟,我知道你的父母从小就很保护你,为了不让你的才华外露,居然使用最特别的教学方式训练你,甚至连美国方面的研究机构都不如道上官家出了个小天才而把你白白放掉,他们实在太无知了。”他呵呵笑。 他的笑声好恐怖、他对上官家的了解更让她惊惊。”罗叔叔您……您真是关心我们上官家。” “我当然要关心你们,上官家跟我交情很深哪。”他笑得好尖锐。 “那么……那么你特地'邀请'我来到这间小屋,目的是——” 他突然止住笑声,眼一睨,道:“对呀,上回我诚心邀请你来作客,没想到你却拒绝,我这个做叔叔实在伤心难过极了,幸亏这次派出去的人比较有用处,可以把你请过来。” 她不寒而栗,因为她看见这个中年人的眼睛里闪烁着疯狂光彩。 “罗叔叔大费周章请我来这里相见,不知有何事情要吩咐?”上官风情小心地不去触怒她。先保护好自己,才有机会逃出去。 罗通笑得更开心。”聪明的孩子,一眼就看出我的心事,没错,我邀请你来是有件事要吩咐你,这个事情搁在我心里二十多年了,再不想出办注解决的话,我会发狂的!” 她勉强扯笑。”什么事情啊?这么严重?” 他的眼神变得好病态。”风情,你的父母是不是曾经把一支金钥匙交给你?” 她心脏跳漏一拍!”金钥匙?” “是啊是啊。”罗通紧紧瞅着她,紧张又期待地跟她形容道:“一把金色的钥匙,但它不是黄金所铸造,它的材质是由奇特的岩冰石所做,这世上只有一把,而这把钥匙是你父母亲的精心杰作。” 她笑僵了。“我不清楚。” 罗通脸色一变,恼羞成怒地嚷道:“你怎么会不知道,你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那把钥匙是这么的重要,上官夫妇不可能不告诉你!” “我真的不清楚。”她心惊胆跳地看着他疯狂的脸,节节后退。 罗通突然又呵呵笑起来。”风情你别害怕,我晓得你一定知道那把钥匙藏在何处,这段日子以来你不是四处在查访吗?还为此嫁进洛家,想借助洛家的势力替你找回钥匙,那么,你找到没有?钥匙在哪里?有没有在你身上?有没有?”他像个疯子似地步步逼进。 她强退自己镇定,幸好他只知道皮毛情况,对找钥匙的确切内情并不明了。” 罗叔叔,我并没有去找什么金钥匙的下落,更何况我也不知道什么是金钥匙,你、你会不会弄错啦?”稳着点,不可泄漏破绽,尤其那把钥匙正放在她的口袋,要被发现,一切完蛋。 罗通冷哼!”你少跟我装蒜,你当我不知道那把金钥匙的功能吗?我现在就告诉你,那把钥匙可以开启一扇密门,那扇密门里面则放着一张很特别的磁碟片,磁片里记录着制造控制细菌的方式,只要解开密码,照着程序制造控制细菌,那么这世界将被我所拥有,只要一滴,就可以控制十万人的大脑,你说厉不厉害啊?只要我得到它,谁能不听我的命令。” 她脸色一片死白。”你……你怎么会知道这种事?”没错,罗通说的一点都没错,那张磁碟片所藏着的正是控制细菌的制造方式,虽然目前有些国家也有生化武器,但这种经过特殊培养的控制细菌是以不伤害人体,却仍能控制人类脑部细胞为主轴、可以任由控制者予取予求的一项恐怖武器。 这也是为何她不敢把真相诉与人听的原因,怕的是被人知道这把钥匙竟然可以开这么恐怖的秘密,天下不乱才怪。 罗通突然大吼大叫地咆哮道:“你问我怎么会知道?我怎么会不知道,这个控制细菌的点子是我想出来的,但是我无法研究成功,才哄骗你父母运用他们的天份替我研发出来,不过你父母在研究过程中竟然把想出这个点子的我给驱赶出去,还想尽办法不让我看见研发过程,我也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知道他们最后的成功结果,所以,我现在来要回属于我的东西。” 想来是爸妈看出他的野心与企图,才会做出这样的安排。上官风情忖测着。 罗通又静下来。”好啦,前尘往事没什么好追究的了,现在你把钥匙的所在地点告诉我,然后陪我走一趟美国,替我把磁片拿出来,我猜想,你父母应该也在那张磁片里面动了些手脚,也许设计密码什么的,而唯一能解读的人,大概也只有你。” 罗通居然也把她父母看得透彻。 他谄媚讨好地又说:“风情,其实你根本不用害怕、更不必紧张,只要你跟着我,我保证让你一辈子衣食无缺,就替我做事吧,我不会亏待你的,想想看,我要是能够控制这个世界,你也一样可以享受无上的荣宠。” 死也不能给他,尤其更不能让他知道金钥匙现在就在她的身上。上官风情小脸一皱,似在思考他的话般。 “怎么样?这种交易是不是很迷人啊?”罗通则不断地怂恿。 “我……想想。”拖延一下,她才能找机会逃走。 “好,让你想,不过现在我们去搭机,飞机票我已经全弄好了,你先跟我到美国去。”罗通一打暗号,刚才那三个大汉又进了屋。 她害怕地吞了吞口水。”罗叔叔,不成啊,我在台湾还有事情没办好,现在还不能跟你走。” 第24章 “什么事情没解决,我替你处理。” “不行……我得亲自去办……” “我说交给我处理。”罗通脸色森寒。”小丫头,你休想戏弄我,从现在起,我不可能让你离开我的视线,你这辈子都必须在我的监视下生活,哪怕洗澡、如厕、睡觉,我都会紧紧盯着你,直到钥匙找到,拿回磁片解开密码为止。” 她心都凉了。 罗通病态地呵呵笑。”风情,你真的美,美得让我心动,你要是再乖些,助我成功,到时候我成为世界之主,你也会高高在上。”他走近她,拍拍她死白的小脸。 “我们走吧。”他伸手想搂住她。 “不要。”她跳开去。恶心死了!上官风情再也忍受不住地口出恶言,管不了是否会触怒他,先离远一点再说。但接下来该怎么办?除了离他三尺外,就没有一点机会。 “不要?”罗通一听此言,口气冷了下来,手势一打,其中一名大汉从口袋掏出一只盒子然后打开它,随着他愈靠愈近的步伐,一股令她晕眩的味道扑鼻而来,仅一点气味,她立刻知道那是能让她昏迷的药剂。 “没有人可以拒绝我,你也一样。”既然不听话,就别怪他——呵呵…… 上官风情呆了,她太清楚只要陷入昏迷,她的人生也跟着完蛋,从此之后一定会成为罗通的傀儡。 她退到墙角,再也无路,她绝望了,或许连求死都不成。 大汉狰狞一笑,毛巾就往她鼻口去。 上官风情拼命挣扎,却抗拒不了,就在她的神智即将陷人。昏迷之际,恍馆中,她听到了激烈的撞门声、也听到了打斗声、哀嚎声,最后的感觉是被卷入一具胸膛里,接着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时间停止了吗? 从空白中渐渐回魂,第一个感觉是好难过,头好痛,身子没有一丝力气,虽然神智正逐渐在恢复运转,但是,她人在哪里?她还是被罗通给抓住的吗?一思及此,她一阵慌乱,她太害怕了,怕到没有办法去细看自己身处的地方。 上官风情撑起身子,管不了身体有多么虚弱,硬要下床,脚才一触地,整个人往地板倒下去。 有一双手接住了她,吓得她反射性的要大叫——“风情,是我!”温柔的磁嗓适时切进她混乱的神经,止住她的尖叫。 上官风情不敢相信地抬起头来。是他,真的是洛十殿,他来了,她得救了。 吐叹一声,放心地往他的胸膛倒下去,把自己的重量全都交给他,太好了,她得救了,她真的得救了。 洛十殿就静静护住她,知道她情绪很激动,任由她宣泄。 依贴住的胸膛好温暖呀,在这一刻,上官风情好感动,感动地想哭泣,原本以为自己完蛋了,想不到洛十殿竟然、竟然会适时出现拯救她,她没想到自己会这么的幸运。 上官风情像只无助的小猫不断往他怀里钻,寻求慰惜,而守护她的洛十殿也由她尽情地在他身上厮磨。 半晌过后,澎湃的情绪逐渐缓和下来,上官风情才发现这里原来是洛家,这间房正是他俩当“夫妻“时所住的主卧室。 他轻抚她的发,待怀里佳人已不再那么紧张,才温柔地开口一问着:“好些了吗?还有没有觉得哪儿不舒服的?”这次她真被吓坏了。 “没有,我好多了……好多了。”她放心地低喃。幸亏有他,真的幸运呀——但不对,他怎么知道她被人绑架,还能适时找到小屋救出她来,记得当她拿回金钥匙时,就正式与他分手了呀,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她满肚子问号。”洛十殿,你怎么这么厉害,知道我落了难?”虽然事有蹊跷,她仍然继续赖在他胸膛里不想移开,真是窝囊。 “没什么,不过我有预知的本事嘛。”他言笑宴宴,怀里佳人黏得可真紧,不过他喜欢这种把他当成靠山的感觉,至少确定他的胸膛是项利器,可以拿来掣肘她,那么他的胜算将更增一分。 “洛十殿,我是跟你说正经的。”他还有心情开玩笑,还有——“罗通呢?他怎么样了?你们有抓到他吗?”忆起那个恐怖的野心家,上官风情打了个哆嗦,要是被他逃脱,铁定世界大乱。 “他人在看守所。”他把她抱得更紧。 “你抓住他了?” “是的。” 上官风情总算松了口气,幸好哩,不过——“那他……他有没有跟你们胡说八道些什么?告诉你,那个男人有病,你们可千万别信了他的话。”要是他把控制细菌的秘密宣扬出去,结果一样糟。 洛十殿突然掬起她的下颚,对着她紧张的容颜轻诉道:“罗通或许有病,可是他所说的话未必是瞎掰的。” 她脸一白。”你……” “据我所知,罗通在二十多年前跟住在美国的上官夫妇是好朋友、他们交情匪浅。而从事科学研究方面的人才在某些地方总会跟普通人不太一样。据我了解,罗通那个混帐正是属于野心派的激进分子,幸运的,上官夫妻为人正派诚实,所以说控制细菌的研究工作虽然对这些天才们来说充满了致命的吸引诱因,可是一旦研究成功后,上官夫妇也惊觉到这种东西太恐怖、太危险,危害世人太大,才想尽办法要销毁那张磁碟片。” 上官风情震惊到无以复加。”你……你真的都知道了?” 他点头。”这下我也明白为什么你不敢跟我说明金钥匙的作用,你害怕我要是有了野心、起了歹念的话,也许会拿这种东西来胡作非为。” “你会吗?”她胆战心惊极了,人心难测呀。 “你说呢?”他挑眉反问。 “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他哼了哼,随即笑得像只欺负人的狐狸。”这就代表你还没有深入了解我。” “深入了解你?”心里不舒坦就不舒坦,为什么他的脸看起来却很暧昧、也很具侵略性。”什么意思?” “意思是我们必须'袒程'相对一番,好互诉衷曲才行。”他故意语意模糊,笑得更邪恶。 热度一下子炸开来!她捶他一下。”神经,你到底存着什么心?都这个时候了还调戏我。” “我有吗?” “你……”算了,正事要紧。”还有,罗通究竟跟多少人说了控制细菌的事情,那把金钥匙的秘密是不是传开来了?这么一来的话会有多少人要来抢夺金钥匙,而那把金钥匙——“她脸色忽然大变,连忙翻找口袋,幸好钥匙还在。 “我不是卑鄙小人,并没有乘机偷走你的钥匙。”对于她的不信任,他只能想办法扭转她的想法,并不怪她。 她被这席话讥得脸色忽红乍白。”你……是满正派的嘛!”是啊,他并没有借机从她身上夺去钥匙,这意味他并非是个混帐。 洛十殿收起戏弄的表情,变得十分正经地说道:“风情,我认为这把钥匙实在太麻烦了,我看等到我们的事情处理完毕后,我陪你走一趟美国,把控制捆菌的制程式全数销毁,以防万一。” 她讶然!”你要陪我去?你敢吗?你不怕危险,你要明白这个秘密一旦传开来,各路人马都将出现抢夺,就像你是洛家人,也逃不过这场灾难。” 他异常笃定道:“你大可放心,因为知道这项秘密的人,除了你、罗通、和我之外,就没有第四人。而我逮住罗通之后,就封了他的嘴,把他绑进看守所内也跟其他人隔离,你就相信我会让众人当罗通是个满口胡说八道的疯子,没有人会相信他所说的任何一句话。” 洛十殿就是确定了控制细菌的危险性,才做此安排。只不过他说不是从罗通口中听来这秘密,那么他是打哪里来这项消息? 她糊涂了,一脸狐疑地看着他自信的俊脸。”你到底是从哪里查出这件事情来的?” 洛十殿挑挑眉,道:“其实是你跟罗通对话时,我才恍然大悟的。” “我跟罗通对话?”她傻眼,当时洛十殿又不在场。 他好心地替她解谜,比了比她衣服上的钮扣,道:“你的衣服上装有追踪器以及窃听器,这两样东西让我能够掌握住你的行踪,否则我怎么知道你被绑架,还能在你最危险的时候救你脱险。” 她不敢相信,而且当意外。”你在我身上装了那种玩意儿?” “你生气了?”她的脸色不太对劲。 不是生气,而是——“为什么你懂得事前在我的衣服装了追踪器?” 他双手一摊,没什么特别地道:“这是可以预期的啊,这段日子以来不是一直有人企图绑架你,只是你不晓得敌人是罗通罢了。” 她愈听愈古怪。”你明知我有危险,却仍然把钥匙给了我,还摆出要跟我一刀两断的决心。”当时他的表现让她心都碎了。 “风情,是你自己坚持要拿回钥匙,也是你自己决定要离开我身边,我也莫可奈何。”他把责任又推还给她。 不对,根本有诈!”你是故意的!你故意放任坏人把我绑走的对不对?”警钟大响,这家伙有问题。”我哪有故意。”呵,被察觉了吗?她真聪明。是不能否认他确实是利用她无助的心,让她明白身边必须要有他。”你……你……”气死人了,真是气死她了,有自尊的人一定要好好回敬他才行。可是,要反击的第一步就是要舍弃这具温热自己的胸膛,不能再黏着他,但是好困难……也好不舍…… 理智与情感拼命拉锯,总算——她牙一咬,退出他的怀抱,吃力地站起来,面对着他,让自己很无情地回嘴道:“无论如何我是谢谢你的救命大恩了,不过以后的问题我自己去解决,不劳你费心。 第25章 “她要彻底撇清跟他的牵连。 见她又逃得远远,洛十殿脸色也随之严厉起来,他不再客气,撒下的网是到了该收起的时候。”怎么,你以为借完就没事啦,尝完了甜头拍拍屁股就走人,这世上有这么好的事。” “我尝了你什么甜头?”她窘极,洛十殿愈说愈暧昧,激得她心脏乱跳。”况且我跟你借了什么?你倒是说来听听。” 他冷冷一哼,一针见血地回道:“你借了我的身体。” 啊——她悄脸鲜红,差点口吐白沫。”我借了你……你的身体……。” “没有吗?”他眯眼,指指自己的胸壑道:“你敢否认你没有把我的身体当做避风港来使用,每次紧张害怕的时候就利用它来靠一靠,好安抚自己的情绪。然而只要你做好心理建设,转个身,谢字不说,立刻把我贬成陌生人,你自己算算这种行为轮替过几次……啧啧啧……我都计算不出来呢,而我不吭声,你也干脆就赖皮,更从来没有想过要回报。” 她脸热到足以煎蛋,天……终后被发现到她卑劣的行为,可是她不能承认。”胡说,我才没有呢。” “你还否认?”这妮子恣是胆大。 “没有就没有,别以为你救了我就可以胡说八道,你真把自己当成是救世祖,我上官风情非得依靠你不可吗?哈!我告诉你,就算我利用你的身体,那也只是我把你当成一种工具,除此之外,你在我心中什么都不是。”她有失风范地放声嚷道,好掩饰胸臆澎湃的情绪,千万千万不能让他知道她早就为他而心动。 这会让她觉得很丢脸! “哈,我什么都不是?”洛十殿凉凉道。”你只当我是颗棋子。” “对啊。” “可惜我并不这么想。” “啥?” 他很笃定地道:“我应该是你的心上人才对。” “心上人?洛十殿——” “不是吗?”他抢过她的话。”依照你的个性,若不是把我看在眼里、记在心上,你肯跟我这般亲近,甚至把自己最珍贵的一切全都许了我。” 她真想找地洞埋起来。”我只是……只是……” “只是证明你需要我。”他再度退自替她下断语! 她瞠目结舌!这男人在玩什么花样啊? “风情,你难道没有发现吗?在你最无助的时候想到的救星是谁?”他靠近她,捧着她呆怔的小脸,朝她性感一笑,缓缓倾诉道:”是我对不对?你满心满脑都是我的影子,我知道的。”他俯近,唇片抵住她的唇,轻轻摩挲着,用着最温柔的声音继续勾引着她。”嘘,不要否认哦。”右手偷偷绕到她后腰扣住,嘴唇开始进占她纤细的颈项,又从颈间移往耳垂,来来回回地不断游移。 “你……嗯……你胡说……”心海一片沸腾,她应该要很生气的反击,可是她没法子回应,无力的身子紧紧贴在他身上,他一记一记的吮吻热得教她直发晕。 “我才没有胡说。”他低低一笑,再度攫住她的芳唇,先是浅浅的品尝她的甜美,直到尽兴了才继续说道:”不要拒绝我了,而且跟我在一起有什么不好,最重要的是你也挺喜欢的。” 她乍然清醒,反驳道:“谁喜欢你、谁贪恋你——唔……”来不及把话说完,他突然像豹似地占领住她的樱唇,灵活的舌尖强硬地她口中翻搅,吸吮着她的,激烈得让她完全失控,跟着配合起来,他很满意地继续加重手臂的力量,将她的身体更往自己身上贴靠。 昏了…… 两人就熟吻着,直到肺部没了空气,才拉开一点点距离。 洛十殿虽气息不稳,声音粗嘎,仍然执意再问:'如何,你愿意承认没有?” “我……”她虚软又迷醉,幸好还有一点点的理智让她不至后完全沦陷。”我… …我才没有……” “你有!”不容她反驳,洛十殿又强悍地再度掳获她,并且大胆地隔着衣服吸吮她的酥胸,就是要逼她说出真心话来。直到听见上官风情忘情地轻吟出声,洛十殿非常满意地继续在她身上制造更强烈的魔力。”对吧,我清楚地感受到了,你喜欢我。” “你……唔……”在他强势的索求下,她整个人虚软到了极点,只能倚靠在他强壮的双臂下,彻底被他所驯服。 完了,她有一股强烈的预感,洛十殿正在绑住她未来的人生,还往成功迈进,她逃不出他的掌握。 可悲呀……就因为贪恋着洛十殿的身体,才让他站在优势上,对她子取子求。 上官风情叹了口长长的气,不知该气自己还是气他。”你为什么要逼我?逼我承认贪恋你的身体对你有什么好处?”好满足他男人的自尊吗? “我自有作用,但是不想告诉你。”他不会现在就告诉她——他爱她呀,因为要抓住这个女人得用点卑鄙手段,否则一旦被她发现他比她爱得更深、更无法自拔时,她一定会满肚子的诡计,到时候会很麻烦。 这会不会是报应呢?上官风情忍不住想着。 而她也只能想到这边,一波波更强烈的情欲风暴已将两人拉进缠绵中,再也无法言语…… “嘻嘻嘻……” “呵呵呵……” 一大早洛家就洋溢在幸福光环下。佣人把早餐布上餐桌,而笑容满面的洛黎晶在丈夫的陪同下步进餐厅,餐桌前主洛十殿跟上官风情已经就位。 “好、太好了,一家人重新团圆吃早饭,是最快乐的一件事。”洛黎晶开心地把鱼尾纹都给笑出来。 上官风情无措又腼腆,变成这种场面根本不是她当初所预期的。”伯父、伯母……” 洛黎晶立刻皱眉纠正道:“风情,你又喊错了,不是伯父伯母,要喊我们爸爸跟妈妈。” “我跟洛十殿并不是夫妻……” “是、你们是夫妻,打我第一眼看见你时就认定你是我们的儿媳妇,我们很自信你跟十殿会是天造地设的一双。”洛极也搭话道。 这两位很可爱的长辈,总是毫无理由地爱护着她,承受他们的盛情,让她无颜再反驳些什么。 “接下来打算哪一天举办婚礼呀?上一次办得太寒酸,很对不起风情,所以这一回一定要风风光光地举办盛大的结婚喜宴,不能再欢风情受到委屈……”两老大放厥辞地提议各种花招,反正一定要把婚礼办得轰轰烈烈。 上官风情偷偷踢了踢身边的洛十殿,低声道:“你干么不讲话,任由两位老人家天马行空的扯下去。”她哪有要跟治十殿复合,全都是他们在一厢情愿。 “为什么要阻止,我以为他们说得很正确。” “乱讲,我又没有决定要嫁给你。”她恼。 “没有吗?昨晚的情况让我以为你已经用行动默许答应了呢。” “你只会使用暴力。”老用他的身体迷得她晕头转向,教她忘了要抵抗。 “哦——暴力,不过你也挺享受的嘛。”只要让她离不开这种诱惑,就可以抓她在手中,想想自己也挺失败的,竟然只能靠“卖肉“吸引她。 “洛十殿!” “嘎,怎么?风情有意见吗?”两老的结婚大戏被她的叫声给阻止。 上官风情撇撇嘴,好吧,既然他不否认,那她自己来。”伯父。伯母,你们真的想太多了,我回来洛家并不代表我要嫁给洛十殿,毕竟我……我跟他之间还有很多问题没有解决。” “还有什么问题没有解决?”两老一头雾水,不是雨过天晴了吗? 她总不能老是处于弱势,任由他于取予求,她得出招了。上官风情非常严肃地道:“其实我压根儿就没有感受到洛十殿追求我的心意?人家都没有追求我,就谈进结婚礼堂,未免跳得太快。” “什么?!” 她咽了咽口水,虽然很窘,还是得声明。”我跟洛十殿打从一开始的结婚、离婚,全都是赶鸭子上架的情况,没有任何爱情因素在里头发酵,讲实际一点,我们的交情只建立在'敌人'这两个字上头,除了互相攻击以外,就没有交集点。” “可是只要能聚在一块,就算关系特别也没什么不好啊。”两老倒不以为意。 这下子换上官风情傻眼。 洛十殿也搅和道:“而且这种互为'敌人'的身分应该让你感觉到很新鲜、也很有意思吧。你个性天生不羁,不愿受到牵绊,倘若不给你一些特别的状况,我看你很快就会对我腻了。厌了,哪天也许转个眼就逃了。” 让她的未来处处充满惊喜,他的说辞是让她很心动。 “同意嫁给我了吧?” 她顿住!”不!”才没有那么简单呢。 洛十殿敛下眉,也不强求。”好吧,那就算了。” 上官风情脸色微变,原来他这么轻易就放弃求婚。 洛十殿不动声色地吃着早餐,小狐狸想斗赢老狐狸还得下一番工夫呢。 不只是他,连洛黎晶都跟着改变主意。”十殿说得有道理,我看还是缓一缓好了,反正你们还是磨练一下比较妥当,直到确定自己真的是喜欢对方、爱着对方,这才论及婚嫁比较好,否则小小一个冲突就又闹离婚的话,岂不是重蹈覆辙。”她也点头,附和了洛十殿的说法。 “晶?”一时会意不过来的洛极附在她耳畔轻问。 “你别紧张,看我的。”她小小声回应老公后,又对上官风情大声道:”风情,婚姻绝对不能当儿戏,你要是觉得十殿不值得托付终身,不要他也没有关系。”但是她说完后,却又很哀怨地叹口气。” 第二十六章 、、、、、、、 “什么?”雷家脸孔顿时僵住。 凌绫的小脸跟着垮下来,被耍玩的惨剧再度发生。 “我的未婚妻,凌绫。”袭冰不厌其烦地再度重复。 “可是……她刚才明明说……说……”一记狠瞪怒射凌绫,雷月恼火了,这女人刚才在演什么戏,是在讽刺她得不到所爱吗,还是在嘲笑她是个失败者? “我……我刚才说的话全是真的。”凌绫努力做最后的反扑。 “她爱玩,请各位原谅她年纪轻,不懂事。”袭冰四两拨千斤的一句话又把凌绫打成了箭靶子。 “我……” “别解释了,我相信袭少爷的话,恭喜两位,恭喜。”雷月咬牙道贺,虽然她失望极了,也觉得丢脸极了,可是身为有教养的千金小姐!即使愤怒,也不能抓狂,所以她只用凶恶的眼神射杀撒谎的凌绫。 凌绫当下又被袭冰给摆了一道。 接下来雷家人又把话题转回到公事上面,而被晾在一旁的凌绫三不五时就被禾川集团的六道视线给“刺杀”得坐立难安。 袭冰自顾自地谈论契约条文,没有拯救凌绫脱离苦海的意图,久久后,他忽然扫了她一眼。 那一记眼神,写满了了解与明白,仿佛她的内心世界全部被他给摸了个透。 怎么会这样?她最害怕的惨事终于发生了。 现在该怎么做才能让他讨厌她呀?并且要让他讨厌个彻底?她没有时间跟他玩游戏,她的人生可不是为了袭冰而存在的呀! 她一定要让他讨厌,一定要,否则她会坠入万劫不复的地狱中。 “失败?” “嗯,是不是很神奇呢,谈生意向来无往不利的冰少爷也会有失败的时候,真是不可思议呀!” “对耶,好奇怪呢!报纸的说法到底正不正确呀?太令人怀疑了!”几颗头颅又凑到报纸前面仔仔细细研究着每一个字。经济版的斗大标题上写着——袭氏集团与雷家的合作案破局!原本预计要签下价值百亿的合约突然间喊停,并且毫无转圜余地,两方在签约当日竟然不欢而散,这可是前所未闻的重大转折,强烈震撼了经济界!所以袭家的成员都聚在厨房内讨论得不亦乐乎。 “还有哦!报上有写冰少爷带着凌绫一块去赴约,还说——” “啥?少爷带凌绫一块去赴约?”凌老爹尖锐的声音突然从背后炸了出来,并且冒出一张黑色脸孔来。 “是啊,报上是这么写的。”小丽指给他看。 “我瞧瞧。”凌老爹颤巍巍地拿起报纸。 “记者还写,少爷跟雷家人宣布凌绫是他未婚妻……” “哇!”凌老爹一屁股跌坐地上,双眼暴睁,不敢相信,“这、这、这……这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子……” “凌老爹,你怎么了?”其他工作同仁见他跌坐地上,七手八脚地扶起他,又是摸他额头,又是量他心跳,深怕他昏厥过去,凌老爹的脸色居然泛出铁青来。 第二十七章 、、、、、、、 “我……咳咳!”他难受得直抽气,“完蛋了、完蛋了,这下子没救了,再也没救了,呜呜呜……” “老爹别哭啊,什么事情完蛋了?什么东西没救了?你别急,慢慢告诉我们,来,慢慢喘口气,喝口茶……”众人又是拍背、又是安慰、又是倒茶给他喝,久久过后,凌老爹总算顺过气来,擦了擦眼泪,只是声音仍然破破碎碎的,“呜……你们……你们难道还不明白吗?少爷跟雷家的合作会突然破局,一定是凌绫她……一定是凌绫的八字又克住少爷啦,是凌绫害得少爷生意谈不拢,是她的八字在作怪啦,都是凌绫不好,都怪她……” “是吗?会这样吗?老爹是不是想太多了?”大伙儿挺狐疑地,有这么夸张吗? “一定是的,一定是的……”凌老爹坚持己见,并且开始自责起来,“为什么不听劝呢,为什么你们就是不信邪呢,早点分开就不会有祸事发生了,我一直提醒大家,无上大师的算命功力举世无双,很厉害的,为什么就是不听话?偏偏要去试验大师的警告,呐,先前已经有个轮椅事件,现下又来个合约破局,下一次又会发生什么灾难呢?我不敢想象……”他叨叨絮絮说个没完没了。 “少爷。” “少……少爷?”凌老爹倏地闭上嘴巴,僵硬的脖子慢慢转向,果然是袭冰!顿时,他把老脸孔埋进手掌内,没脸见人哪,“少……少爷,对……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凌绫她又给您……给您惹麻烦了。”他羞愧难当。 “伯父,你这是做什么?”袭冰走向惊骇过头的凌老爹。 “伯父?”凌老爹尖嚷一声,身体摇晃得厉害,差点跌倒。 哇咧,伯……伯父?不会吧,他喊他伯父? “伯父。”袭冰觉得不够刺激似的再喊一次。 “哇!”凌老爹简直快崩溃,不仅五官扭曲成一团,还一直搓揉耳朵,揉到耳朵红通通,几乎快掉下来。 “小心,这样会受伤。”袭冰迅速拉下他的手腕,阻止他再继续折腾无辜的双耳。 凌老爹惊恐莫名,双目含恨:“我……我的耳朵坏掉了,我的听觉有问题,我……” “没事!”袭冰紧紧握住他颤抖的双手,深邃瞳眸紧紧凝视他不放,渐渐地,袭冰沉稳的气息感染了凌老爹,也慢慢稳定下他的情绪,让凌老爹不再歇斯底里,“你没事,你很好,你不用怀疑你所听见的每句话,一切都是真实的!”磁嗓虽轻,却有着无比撼人的力量。 “为什么?”虽然不再恐惧,可是凌老爹的脑袋依然糊得像团浆糊,怎么也无法理解少爷的心思。 袭冰瞥了眼报纸,也扫视过数张好奇的面孔,轻轻又说:“您老要学着习惯,或许再过几天,我就要改口喊你一声岳父大人。” 第二十八章 、、、、、、、 “岳父大人?”凌老爹双目再度暴睁,不断不断吞咽口水阻止心脏从喉咙里迸出来,他快昏过去了,“我我我……”“老爹撑着点啊!”大伙儿又七手八脚地搀扶住他。 “这这这……这绝对不可以,那个那个孽缘……那个那个相克,还有八字不合……” “我并不介意。”袭冰打断他的叨絮。 “可是……” “青叔,厨房有没有吃的,我肚子饿了。”悦耳的娇嗓由厨房外面传了进来,但见合上嘴巴的凌老爹突然像中了邪似的弹起来,立刻就往门口奔去,速度快得像个火车头,一冲出门后立刻抓住迎面而来的女儿,惊慌地喊,“凌绫,快跑呀!” “干吗,爸——”她吓一大跳,老爸怎么跟个失控的火车头一样隆隆隆地冲过来。 “快跑啊,咱们快逃啊,少爷在厨房,你不要进去,你跟他见面肯定又会出事的。” “他在这里?”闻言,凌绫吓坏了,惊慌地跟着父亲的脚步准备逃窜。 “你们要是再往前走一步,我会立刻公布婚期,想不想试试看?”夹杂浓烈警告的温柔磁嗓适时传出,两人硬是被制住脚步! “哧!”再也不敢动一下。 “很好,回头,过来。”袭冰命令这对耍宝父女“面对事实。” 凌绫踌躇着。 “嗯?” 她悲惨地吐出口长气,只能回头,也必须回头。 故意躲开袭冰,是打定主意要把烦恼给抛到九霄云外去,于是跑到舞团,拉着巴特总监为她做特别指导,以为回来后吃个饭,又可以偷偷躲藏起来,哪知大少爷竟然现身厨房,被逮个正着。 凌绫无奈地走过去,站在他面前,朝他绽放出笑容来,焦距却是不愿停留在他脸上。 “我来了,谨遵‘圣意’,不敢违抗。”凌绫嘲弄地说道。 如花的粲笑却是虚假得可以,袭冰闪过一丝有趣的神情:“我真替你感到可惜,躲了一个上午,全成了白费工夫。”还真的去躲藏起来?他是豺狼还是虎豹,这般地抗拒他?对她的好,她完全视若无睹。 “是白忙了一场,谁叫少爷懂得神算,把我的心思抓得死死的。”他是魔鬼啊,连猜心术都懂,知道来厨房堵她。 “还喊我少爷?”修长的手指点住她的樱唇,不满她的喊法,非要逼她承认自己的身份不可。 仿佛被雷击中,她娇颜一凛。 “该喊什么?”他猫儿戏鼠似的咄咄逼问她。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哪。 “冰……冰。”她几近无声地低喃着。 凌老爹脸色惨白兮兮地杵在一旁,完全不敢碰其锋芒,更不敢出言反驳,只能由得少爷掌控全局,任由内心恐惧蔓延下去。 “很好,袭家的女主人都该是聪明识相的。”说完,他趋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掬起她的容颜,俯下首,吻住了她。 第二十九章 、、、、、、、 “哇!”见证的袭家成员个个鼓掌拍手,大声喝彩! “唔……你,你这是在做什么?”凌绫手忙脚乱地推开他,连连倒退数步,又趁她不备偷袭她,可见袭冰很喜欢玩突袭游戏。 “就是在确定你的媳妇身份,你该高兴才对,怎么慌成这副模样?”他取笑起她来。 只见凌老爹又开始抖得不成人形。 “真好,这样真的很好哩!拍拍手……”观众们是一片赞成声。 惨了!完了,误会大到无法收拾了。 “青叔,刘婶,小丽……你们——呀,不是那个样子啦,不是你们想象的情况……”她狼狈极了,那一吻俨然奠定她是袭家少夫人的身份。 “这样才好哇,患难见真情,就是在不如意当中,才能体验出爱情的伟大来。凌绫,你瞧瞧,虽然报纸大书特书,暗指你是这次合同破局的关键,可是少爷非但没有责怪你,反而正式宣布你的身份,这种负责任的态度,教人好生感动哪。” 他们真的以为现在是在上演麻雀变凤凰的戏码吗? “你们太多心了,事情才没有那么简单。”袭冰是否打从心底在意她?值得商榷。 “凌绫,少爷对你很好,你应该珍惜才对。”袭家的员工竟然集体变成了说客。 “是啊,是啊,我们是愈看愈感动,自从少爷回国之后,虽然一直跟你起冲突,可是少爷却从来不计较,还一直保护着你,少爷对你的感情实在放得很深呢。原来一见钟情的爱情故事是这般浪漫美丽的,太令人向往了! “虽然你们认识的时间还不长久,可是你们的爱情好特别,也让人好羡慕,凌绫你好幸福,好幸福哟!” 瞧他们个个都感动无比,仿佛拒绝袭冰,就是愚蠢,就是个不知感恩的笨蛋。 “你看,每个人都祝福我们。”袭冰伸手抚过她的面颊,她不禁瑟缩了下。 瑟缩? 不仅是她,连凌老爹都惊骇莫名地愣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收拾这“惨况”。 凌家三口像是真心在抗拒着联姻事件,并非是在玩弄欲擒故纵的戏码,他是没见过这么“没图谋”的对象。 原本对凌家的排斥感消失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想击碎凌绫冰封的情感,他不相信他没有能力让她打开心扉。 袭冰现在一心一意想要抓牢她,想去解剖改变她脑袋里的每一种思绪。 “怎么会幸福呢?怎么可以这么乐观呢?有谁可以保证?”凌绫喃喃地说道,她从来不以为婚姻会带给她幸福。 “当然会幸福,只要继续进行下去,一定会有喜酒可喝的。”众人又瞎起哄成一团。 “大家说的没错!”他执起她的柔荑,握住,就是要让她彻底领悟。 她又重重一震! 袭冰一副理所当然的姿态,大势抵定的坚决,在在都让她背脊发凉。 第三十章 、、、、、、、 是她用错方式,收放之间的尺度拿捏错误,反而被他抓住了心思,她的拒绝反倒惹起他的占有欲望。 是这样吗? “凌绫,你就不要再抗拒了。”袭冰悠然的劝告一出,凌绫很想一头撞死去! 日与月的交替时刻,艳红的晚霞在挣扎出最后一抹光亮之后,瞬间熄灭。沉暗的阴影立即笼罩住天地世界,而伫立在落地窗前的修长身影也在瞬间与夜幕相融成一体。 四周一片黑暗,他却一动也不动,仿佛习惯了黑暗,也熟知了黑暗,更是在享受着黑暗所带来的沉重压迫感。 直到敲门声响起,有人开门走进,水晶灯大放光明,他才像被打扰似的移动修长躯干,回首。 “如何?”男人拥有一张极为俊美的五官,不过流泻出来的却是邪恶气息,绝美而阴森,幽魅得像是无底寒潭般不可测。 “袭冰并没有成功,他跟禾川集团的合约没有完成。”开灯者是男人的手下,奉命调查袭氏集团的商业走向,原本他是勇敢地迎视主子的询问,然而在主子那对充满主宰欲望的目光之下,却像要昏眩似的忙掉开眼神,不敢与他对望。 “没有签成。”唇瓣逸出轻蔑的轻哼,“换言之,禾川集团的合约将成为我的囊中物。” “是的。”手下开心地道,“楼先生,你的机会来了。” 他却冷冽地笑起来,从容的笑声,却让他听得毛骨悚然。 “原来我只能取得袭冰弃之不要的合约。”男子消遣自己道。 “不!”手下大惊失色,连忙解释道,“不是这样子,楼先生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并不是这个意思……” “不用解释。”他闭上双眼,也藏住了浓密睫毛下的暴戾思绪,“下去!” “楼先生——”手下惊恐得不知如何化解主子的不悦。 “要说废话不如想个办法将功折罪。”男人好心地建议手下该往哪个方向行动。 “呃!是!我……我会的,我会将功折罪,请楼先生给我一个月的时间,我会把成果呈送上来给你评分。”手下咬紧牙关应声,他是该想个法子做出让楼先生满意的成绩来,否则无法想象自己与家人未来的生活将会怎地“可怕”,要整人,以生不如死为最高境界,而老板最擅长的,正是把人整得生不如死。 “好好去做吧!也惟有如此才能逼出你的潜能来,倘若有了成绩,你会感激我的用心良苦。”他好和煦地鼓励他,然而射出的目光却宛如冰剑般地犀利。 “是。”手下不敢多言,立即退出办公室外,多说无益呀,惟有实质成绩才可以让他免于被“判罪”,楼先生的手段他太清楚了。 人离去,办公室又恢复早先的凝窒,即便灯光明亮,然而飘荡在他周身的,仍是浓厚暗影。 “我期待已久的游戏总算开始了,一场值得期待的美丽争夺……”喀!红光一闪,烟草味随即漫扬开来,手上的长烟燃起氲氤烟雾,也缓缓遮住他莫测高深的脸孔,“尽情享受吧,直到袭家的一切回归我手,才是结束!” 第三十一章 、、、、、、、 凌绫旋转着,伸展着纤长的手指,绽放出大胆的美丽,在挑逗的空气下,尽情展现出内心里的抢夺欲望。她演的黑天鹅,必定是舞台上最耀眼的一颗星光。 她在袭家专门为她辟建的舞室中练舞,轻盈地做着高难度的肢体动作,身子转呀转的,一圈一圈再一圈……本该是最拿手的旋转动作,却一个重心不稳,脚步一晃,跌坐地板上。 “搞什么呀?”凌绫生着闷气,懊恼地猛敲地板,她明白自己为何会出差错,是袭冰让她分了心,“该死该死的,怎么一回事啊——”坐在地板的她突然腾空而起,吓得她惊呼出声,定眼一看,是袭冰,是他抱起她。 “你在干什么?你干什么呀?你抱我上哪儿去!”这男人是魔是魅呀,无声无息地闯进舞室,她浑然不知。 “你受伤了。”袭冰毫不犹疑地抱着她往门外行去。 “谁受伤了!”小脸又气又窘,“我没有受伤,你少咒我,放我下来。” 他停下脚步,望着怀中娇容失色的她:“我看见你摔倒,而且不开心地猛打地板,好像跟它结了仇。” “我是生气。”她压抑下满腔怒焰,逼迫自己面无表情,没必要在他面前展露出最真实的情绪。 “生谁的气?”他饶富兴味地问,将她放回地板上。 “生你的气。”一落地,她盘腿而坐,瞅着他,小心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原来是生我的气,在下荣幸之至。”袭冰微笑,完全不被她所激怒,随即跟着坐下,凌绫像被针扎似的,立刻移远了,不想跟他靠得太近。 “你怎么在家里?”她换了个话题,免得被他呕到得内伤。 “你不喜欢见到我?”他反问道。 “我是觉得很奇怪,你好像很空闲,身为大企业家,应该忙得昏天暗地才对,怎么老是悠哉悠哉地在我身边乱晃。” “你在轻贱我对你的专注心。”唇角的笑意一冷,又来了,这世上惟有凌绫敢这么对待他。 为了她,他暂时放下忙碌的公事,想不到在她眼中,倒成了无所事事。 她果然是独一无二的奇怪女郎,奇特的思绪让他的目光只为她而转。 “你忘了,上回跟雷氏的合作案因为我的因素而搞砸,你不快去找笔生意好扳回你‘商场战神’的声誉,反而耗在无意义的游戏上,不觉是在浪费时间。”凌绫很乐意把自己弄成讨厌人物,不断地抹黑自己。 “你认为雷氏案是个失败?”他的口吻倒像是她说了个蠢笑话。 “怎么,难不成我误会了,雷氏案的破局影响不了袭氏机构的名望。”可能吗?他可是失败的一方。 “你太不了解我了。”浓眉一扬,身躯又移向她,凌绫反射性地挪退,然而她已经缩到角落边了,哪里还有空间可以躲避,只能由得他的男性气息锁困住她的心魂,教她动弹不得! 第三十二章 、、、、、、、 “我当然不了解你,我本来就跟你不熟悉。”她急切地移开视线,不敢与他咄咄逼人的目光相对望,深怕抵挡不住他眼眸下所散发出的蛊惑魅力,“还是说你跟雷氏的合约破局与我无关,而是你本来就不想跟他们签约。” “答对了。” 她吓一大跳!她只是随口说说而已:“为什么?这笔生意不是水到渠成了,眼看百亿元的商机就这么溜走了,你该扼腕才是。” 他欣赏她自然流露的神态,难得她会卸下心防,呈现出最真实的情绪。 “跟个公私不分的企业主合作没什么意思,况且我还有更重要的目标。”他也投桃报李地回以她真心话。 “什么目标?”她好奇了。 “我要诱出一个人。”他莫测高深地道。 “诱出一个人?谁?” “秘密。”还不到公布的时机。 寻宝的心情硬生生被毁掉,她心情又乱了。“什么跟什么嘛,你说得好神奇,可惜我完全听不懂。”忍不住讥讽他的心眼多,“不过我算是明白了一件事,原来袭大少爷你老谋深算,每一项决定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也都是有目的的。” 轮椅事件、雷月事件,每次的交手她都落了个惨败境地,甚而至今仍然被他牢牢掌握住,原因也在此。 “所以说呢——”他靠得更近,属于他的气味在她鼻端拂绕着,让她体内燃起一股又一股的燥热感,“你就不必躲我了,反正躲也躲不开,既然如此,何不把心思放在我身上,好好了解你的未婚夫——袭冰,我,是个什么样的男人……” 凌绫跳起来,闪身一旁去,抓住镜子前的栏杆,故意背对他,做着拉筋动作。 “怎么,不愿意?”他走到另一端,看着努力练舞的她。 “没,没什么不愿意的。”她敷衍地应声,转过身去,就是不愿跟他相对望。 他看着镜中的凌绫,她伸展肢体练着舞步,姿态之优美,跟平常时候不太相同。 “你很迷恋芭蕾?”他改变话题道,这是颜振林的报告资料。 沉静了半晌,她才开口说:“我是喜欢芭蕾,也打算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在舞艺的训练上,其他事,我不喜欢想太多,也不愿意让其他无聊的情绪影响到我。”而谈恋爱就是无聊的情绪,所以她才会避而远之。 “很好,有毅力,懂得执着就会有美丽收藏。”不容否认,跳舞的她优雅极了,一举手、一投足,都充满着强烈的诱惑力。 “我知道我很好。”凌绫聆听他的赞美词,在关于执着与毅力的称许上,她是接受的,“但反观你呢?”她忽然停下动作,走到他跟前。 “我怎么?”娇颜充满挑衅意味,他期待她的发问。 “你有什么好的?”她忽问他。 “我有什么好的?”袭冰笑了,多么有趣的题目呀,他被她看得这么扁。 第三十三章 、、、、、、、 她瞪着他,冷冷地启开樱唇,一字一字地再问道—— “我何必要你?你有什么能耐?跟你在一起又有什么好处?你凭什么认为我该对你死心塌地?要知道这世上没有谁是不可以被取代的——” 鹰集般的利眸眯起,笑意更深了:“很有意思的说法,但,我反问你,你确定这世上没有谁是不可以被取代的?” “当然,而且包括你在内,即便你是天之骄子也一样!”她未必非要他不可,况且她是个讨厌感情、讨厌负担的女人。 他耐人寻味地望住她,也很有耐心地指正她道:“你错了,你误判了一件事。” “有吗?” 他开口,自信道:“在这世上,绝对没有别的男人可以取代我。” “你狂妄!”呸,她不以为然。 “狂妄也罢、自负也无所谓……”慵懒的眸光慢慢转为侵略,而清淡的嗓音也流露出不容质疑的坚决语调来,“这个世上不仅没有别的男人可以取代我,你的人生更只能依附我而生存。” “开什么玩笑。”喉头缩得紧紧,一声不可闻的命运之叹重重冲击她心间,惹得她心绪狂乱不安。她努力漠视这份波澜,努力藏住最真的心绪,是的,对他,惟一可以展现的,便是假假的笑靥,“女人不见得要当藤蔓,而且不用依附也能生存。” 他忽然道:“凌绫,你发现没有,每次你一生气,表情就变得好虚假,就如此刻一样。”伸手探向她柔软的右颊,抚住。 笑容瞬间冻住,被掌握住的束缚感让她惊惶地弹退! 他如魔如魅的嗓音却追着她不放。 “你逃不掉的,我掌握住了你,而你也只能被我所掌握,即使不当藤蔓,你依然只能站在我身旁。” “这是你的宣告?”他不像在开玩笑。 “我只是提醒你别做出错误的判断。” 心一窒!回下水眸凝视着紧紧扣握住的十指,凌绫控制住自己激动的情绪:“你的个性不仅霸道,侵略性更是强悍。” “不错,很好,开始进入状况了,了解我的性子,对你只有好处。”他挺“欣慰”地说着。 天哪,命运之神到底跟她开了什么玩笑哪? 她沉默半晌,也作好了重要的决定。 既然他喜爱苦苦纠缠,倒不如乘机拿来——拿来试炼爱情滋味。总监说过,她对爱情的想象力不够,既然袭冰自告奋勇且纠缠不休地要当她的男人,那么何不拿他来试炼一番。 反正不用白不用。 而且被冠上未婚妻身份又如何?结了婚的夫妻都能够离婚,未婚妻身份又能保证些什么,搞不好明天不爽就又分道扬镳,不必太在乎。 主意一定,凌绫也就不再这么排斥他。再度坐下,曲起长腿,藕臂抱住双膝,小巧的眉毛扬了扬。 “我说不过你,好吧,我投降了,咱们就开始来谈恋爱吧!”她干脆置之死地而后生。 第三十四章 、、、、、、、 袭冰觉得可笑之至,滑稽地问:“谈恋爱需要事先声明!还得刻意营造?”他竟然沦为“工具”;凌绫似乎把对爱情的轻视与漠然全部丢回他身上,只因是他在强求她。 “哼,我就是这种人,很不识相的。不喜欢吗?不愿意就散场吧,别再这么纠缠不休,烦死人了!”她挑衅地回嘴。“我怎么舍得放弃呢?”他并没有她预期下的愤怒,反而兴味盎然地接了招,“一个新鲜感十足的凌绫,有意思。”特立独行的思绪,不按牌理出牌的作风,激荡出一股莫名的情愫,进而发酵着一股想知道最后结果的强烈欲望。 凌绫是彻头彻尾地挑起他天生的战斗细胞。 她双手一摊,睨看着他:“你别太过兴致勃勃,我并没有太多‘内涵’让你挖掘,很快的,当你不再觉得我新鲜有趣,是不是就不要我了?” “也得等那天到来,我才知道怎么做。”现在的她,是值得让他“倾注心力”,其实他也是在试验,试验自己能够注意她到几时,试验自己会对她释放出多少的感情。 凌绫之于他,是一项严苛的挑战。 他的答案和她臆测的一模一样,袭冰果然没有许下今生不悔不弃的浪漫承诺,面对他近乎无情的说辞,她一点都不伤心,何必伤心呢…… “你说的也有道理啦,就等那一天到来,再来决定由哪个女人取代我。”凌绫水眸漾漾,奇亮眸光反倒像在遮掩什么似的,不值得难过或争论,像他条件这么好的男人,怎么可能对她专情一世,她不会自我抬举,“况且我刚刚才说过,这世上没有谁是不可以被取代的,自然,我也可以被换掉。”说完了话,她吐出一口气,动了动僵硬的肩膀,轻松又道,“ok,我们开始谈恋爱吧,那么恋爱的第一步做什么好呢?”灵眸一转,视线不由自主地停留在他的唇片上,他的嘴唇散发出惊人的诱惑力,吸引着她去掬取。 曾经发生过的蛊惑再度出现,勾引她去掬饮的震撼又滑过她心间! “那,庆祝恋爱开始,就——一个吻!”猛然,她如恶虎扑羊般压住他,两张脸孔几乎相贴,鼻息互相骚乱,仅是气息相通,脸孔已经滚烫成一片,“你——你有没有意见?”她控制不住地先脸红。 纵容她发表一串“高调”的袭冰缓缓开了口。 “随你。”她的馨香浸透心坎,挑逗着变得敏感的神经线,黑色瞳眸闪烁迷离的色泽…… 他的眼神,好诱人! “那我就——我就吃掉你喽。”她吻下,虽然笨拙,但在四唇相贴的一刹那,全身细胞都亢奋了起来。 她含吮住他温热柔软的嘴唇,轻轻摩娑着,虽然不断要求自己冷静,可是心脏好像快从胸臆跳出来了…… 他被动地任她“游戏”。 第三十五章 、、、、、、、 樱唇作怪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分开来,对上他的脸,那张布满情欲的俊容真的是好美好美。 而她,亦然。 她笨拙的动作轻易唤醒他蛰伏的热情,下一秒,不给她任何思考空间,他的手掌立即压下她的后脑勺,夺回主控权,缠吻住她的小嘴,霸气却也蚀骨销魂地焚烧着她的唇瓣。 舌尖不断地挑逗与品尝她,诱惑她跟他而行。晕陶陶的凌绫忍不住从喉咙发出呻吟声,唇瓣下意识地为他而启开,旋即,他侵占住她的口舌,恣意地敛取她的香甜。 手臂愈锁愈紧,凌绫的身体热度也愈来愈高,几乎可以灼烫人,她突地打了个战栗,觉得自己快要融化了。 “不!”一股即将失去童贞的惶恐让她惊慌撤退并且推抗他。意识到她的抗拒,袭冰也不勉强,立即结束几乎失控的波动,不让一切演变为不可收拾。 她大大喘息着,胸口起伏着,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她娇羞又窘迫的模样让袭冰再度悸动,并且比刚才更强烈,但他必须压抑住体内强烈的躁动,否则与她之间的“交流”必将终止——可以想见凌绫会后悔自己的情不自禁,甚至因而仇视自己的失败。 “如何?”他问,磁嗓沙哑得不像话,“第一步还顺利吧?” 鼻间漾着他的气味,搔得她心痒难耐,并且,回味无穷。 生平第一次,她尝到恋爱的其中一种滋味——掠取的滋味。 “还不错啦!”她呢喃回道,粉红色的舌尖舔了下微肿的唇瓣,在不经意间说出了实话。 “既然还不错……”他不怀好意地扬唇,那姿态,简直就是预备使坏的撒旦,“那么就让你再享受一次接吻的滋味吧。” “唔……”凌绫来不及反应,唇舌再次陷入他的纠缠之下。 “少夫人。” 这声恭谨的呼唤,让凌绫嘴里的茶水差点喷出来,硬是吞回去的结果,差点又呛死,“咳……咳咳,什——什么?楼叔,你刚刚喊我什么?咳咳咳……” “少夫人。”楼管家严肃且咬字清晰地再喊一遍,睇住她的眸子带着浓浓的笑意。 好不容易终于顺过气来,她抚住起伏的胸脯,不敢置信地道:“不会吧,少夫人?一大清早的,楼叔你别吓我。” “怎么会是吓人,楼管家并没有喊错称谓,你是袭家的少夫人,家里人是该改口称呼你。”第三道声音闯入,并且唱和楼叔的论调。 不会吧,又来一双,谁来杀了她! “伯父,伯母。”凌绫硬着头皮转过身,所谓的“一双”是指袭家的老爷跟夫人,对于他们的附和是不该意外啦,不过他们手上的行李箱倒是让她愣了愣,“两位要出远门?” “是啊!”袭夫人笑意盈盈地走到凌绫跟前,爱怜地牵起她的手,左看右瞧,仔仔细细像在端详什么宝贝似的。 第三十六章 、、、、、、、 她被瞧得浑身起疙瘩:“伯母在看什么?” “看你有没有好好的呀。”柳眉拧了拧,还很不满意地摇起头,“怎么搞的,愈来愈瘦。” “有吗?”她没有感觉自己瘦了。 “有,凌绫,你千万要记住,千万别为了贪美就节食瘦身,你已经够瘦的了,再瘦下去成了骷髅精,伯父跟伯母可是会心疼的哟。” “我才没有贪美节食。”而且就算有节食,也是为了芭蕾,谁会为了贪美而节食。 袭夫人不以为然地回道:“女为悦己者容,你现在正跟冰在谈恋爱,爱美也很正常,你就不要否认了。” 她吓一跳!“伯母想太多了,怎么会扯到冰少爷,这跟他有什么关系?”天哪,太扯了! “什么冰少爷,都到‘那个’程度了,说话还这么生疏。”袭夫人暧昧地猛眨着眼皮。 “什么什么那个程度?”水眸瞠得大大,袭伯母说得好暧昧。 “你这丫头……嘻……”袭夫人掩起嘴儿笑,仿佛曾经亲眼撞见过她跟袭冰做出见不得光的事情来一样,“总之,你跟冰的相处是愈来愈融洽了,我们真高兴,我还常常瞧见你们互抛媚眼。” “没有啦,我们才没有互抛媚眼。”她急急否认,小脸涨得红通通,“我没有、没有啦,我跟他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三双好奇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睁得圆圆的,等她主动说实情。 “我……没啦,没什么……”还是不要承认两人协调好要谈恋爱。 “口是心非。”袭夫人拍了拍她粉嫩嫩的小脸蛋,仿佛非常了解她小女儿的害羞心态,“乖孩子,别想太多,其实冰那孩子不难搞定,只要你肯花点心思,就可以掌握住他的心理,很快地可以吃定他。”做母亲的很乐意献出诡计来。 问题是她根本不想对他花心思哪。 “伯父跟伯母这回去哪玩?”不能再扯下去,会没完没了的,她连忙改变话题。 “南极。” “南极?好远,而且会不会很辛苦?极地之旅,有没有危险性?” “放心,会很顺利的,只要我们出门前,凌绫愿意答应送给我们一项礼物,我跟你伯父的这趟旅程一定会更加圆满开心。” “礼物?”她不解,通常都是两位长辈塞大礼给她,而她除了铭记在心,并且努力思索回报方式外,也找不到礼物可以回赠。袭家不缺东西的,而且从来不会开口要求回报。 “就是用一个婚礼迎接我们回国,如何?”这次换袭老爷说话。 “婚礼?”她张大嘴。 “你跟冰的婚礼。” “这……这怎么可能?”她声音都变了调。 “可能,当然可能。凌绫,你就答应我们,这样一来我们两个老人家也就可以放心地出国玩乐。”袭老爷努力地敲起边鼓来。 第三十七章 、、、、、、、 “可是……” “行的。”三个人同时开口,气势惊人,压迫感更是十足。 “我……好吧!”只好敷衍他们了,也别怪她唬人,要知道最后决定权根本不是掌握在她手上,袭冰那个男人岂能容得旁人越俎代庖。 “乖。”得到承诺,兴奋不已的袭氏夫妇立刻笑咪咪地拉着行李箱在楼管家的陪同下出发去机场。 也是一副大势抵定的放心姿态。 俨然是摘不掉了,袭冰未婚妻的高贵帽子现在紧紧扣在她头上,让她甩也甩不开。 “天哪……”她疲惫地喃道,颓坐在沙发上。一步错,满盘输,当下成了猎物,被缠在蜘蛛丝中,挣脱不得。 她呆呆望向窗外,脑袋一片空…… “凌绫、凌绫……”轻细到几乎不可听闻的声音钻进她耳膜内,她有所感应地回头,看见两颗头颅古里古怪地在玄关处探头探脑。 “爸妈,你们在干什么?”偷偷摸摸像在作贼。 “嘘,别说话。”凌老爹制止她开口,束张西望确定客厅没有外人后,才快步走入,并且立刻说道,“凌绫,咱们明天下午两点钟到t市车站会合,而且你要小心谨慎,千万不可以露出破绽。” 什么意思?她不懂?“为什么要去车站会合?还要不露破绽?” “这样才不会引人注意啊!”凌母惟恐被发现,一再左顾右盼,确定没有其他人进来,才又谨慎地说道,“你也知道,这阵子少爷总是不愿意我们留在t市,不断吩咐我跟你爸爸到中南部的别墅去处理事情,少爷分明是不让我们一家三口有机会密谋逃跑。” “是没错。”袭冰的确做足防范措施。 “但我们还是要逃走,继续留在袭家只会招来灾祸,不过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怀疑,我们分批集合。就利用明天下南部的机会,你偷偷到车站来跟我们会合,我想,一定不会被发现的——” “嗯哼,很抱歉,我全部听到了。” “哇,颜先生!”凌家父母大嚷一声,惊骇莫名地看着他,不愧是袭冰的手下爱将,神出鬼没的好本事跟袭冰如出一辙,“你,你听见什么?我们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啊!” “有说、有做,我全都听得清清楚楚,一字不漏。”颜振林微笑以对。 “哇,颜先生,拜托你啦,你就放过我们一家三口吧,当作没听见行不行?”凌氏夫妻诚恳地请求道。 颜振林点头:“我是可以当作没听见。” “真的?”两老一听,大大松了口气,太好了、太好了,逃难计划可以顺利进行下去。 哪知颜振林还有下文:“我是可以当作没听见,不过两位长辈也要打消逃跑的主意。” “啥?” “不同意的话我也只能照实向上禀报,我相信两位明天就可以荣升成少爷的岳父母,振林先恭喜两位。” 第三十八章 、、、、、、、 “哇,不要啊,千万不要啊!”两老惊恐地阻止,“好,好,这件事就到此为止,我们不偷溜了。”造孽了吗?这是怎么一回事?怎么神奇到老是有人会来破坏他们的逃跑计划,难不成真是冤家路窄? 被掐住要害,他们的逃脱计划算是夭折了。 凌绫目送垂头丧气的父母离去,不禁撇撇唇,转而面对颜振林道:“你真的会去告状?” “只要少夫人同意不会不告而别,那么我就不会多嘴让少爷烦心。”颜振林说出最后底限。 她静静再道:“第一,我还不是少夫人,所以颜先生不必太尊敬我,第二,我不会不告而别,因为逃也没用,我相信冰少爷不过轻易放过我的。对了,冰少爷没跟你一块回来?” “没。少爷另外有事,他去会见一位重要客人,我是来别墅替少爷拿些资料。” “他没让你陪同?”凌绫随口问了句。 “有些工作是不需要我在旁的。”他应了声。 凌绫怔了下,莫名地感觉到这话听来怪怪的。算了,不关她的事,“那你忙你的,我去舞社练舞。” “我让司机送你过去。”即使少爷已经对外宣布她的身份,但凌绫还是不愿意接受似的,继续过着骑着她的机车,加上换搭公车的随兴方式,过着她自认最符合她身份的生活。除非有人硬逼,否则她依然会过着她所喜欢的生活方式。 “不用,我自己骑车就行。”她果然如此说。 颜振林觑了眼外头天空,灰蒙蒙的一片:“快要下雨了。” “那就下吧,我又不是小孩子,懂得照顾自己。”袭家上下除了凌家自己人以外,每个人都喜欢花心思照顾她。 “你不担心被拦截?”颜振林换个方式提醒她。 对哦,她怎么忘了,她现在“身分非凡”,是被一群记者与眼红者盯梢的对象。 “还是让司机送你去舞蹈室比较妥当。”颜振林很好心地建议着。 他的笑容好碍眼,却又不无道理。“好吧!”她轻轻一应。 “李叔。”颜振林替她唤来司机。 十分钟后,座车驶离别墅,往皇家芭蕾舞团而行。外头天空果然开始飘坠细雨,幸运地,交通一路顺畅,并没有遇到塞车情况。 宾士车平顺驰骋着,在离舞团五分钟车程的一处商业地带,凌绫突然出声拜托道:“李叔,麻烦你停车,我想去买个东西,你送我到这里就行了。” 李叔将车子往人行道边停靠后,回首露出白牙道:“你去买,我等你。”他可不放心让她一个人行动。 “不用了,李叔先回别墅吧,我买完东西自己走去舞团就行。” “这样好吗?”他蹙了蹙眉。 “没问题的。喏,你瞧,我变装,这样就不会被记者认出来,你放心吧!”她挥了挥手上的帽子和雨伞。 第三十九章 、、、、、、、 自从袭家少夫人的身份成为定局后,凌绫这两个字俨然是许多报章杂志的摇钱树,可怜她现在都得变装躲避记者的追踪。甚至连进出舞蹈团都要舞团成员帮忙掩护身份。 “那好吧,你自己可要小心一点。”外面已经下起细雨来,这种灰蒙蒙的坏天气,是会减低人们的好奇欲望。 “知道了,拜。”她戴好可以遮去大半张脸孔的帽子,开门下车,打起伞把她的“真面目”掩盖住。 她慢步走在人行道上,细雨依然纷飞,雾气层层地,朦朦胧胧的缥缈之美让这个世界突然变得很不真切。 凌绫停下脚步,像是着了魔似的凝视眼前的梦幻虚无,好半天都无法移动。 放眼望去的世界感觉很虚幻,也美极!然而,只要阳光一露脸,这副美丽景象必然会被打回原形,回复到混乱的城市面貌。 乌鸦永远是乌鸦,披上彩衣也成不了凤凰。她与袭冰之间的关系就宛若此景,一旦被戳穿了,就会各归各位。既然知道结果,那又何必去沾染情爱,让心弦起了波动,何苦来哉。 凌绫轻轻吐叹一口长气,慢慢走着,在人群中移动着,眼瞳没有定点地四处张望,不意间走过一间咖啡屋,从透明的玻璃窗外猛然抓住一条熟悉的背影。 即便是背影,她仍然轻易地认出他的身份来——是袭冰。 再看一眼,坐在他对面的,是一位女孩子,不知为何,一道冰沁凉意也在同时狠狠划过她的心口! “怎么回事?”心脏一纠缩,甚至觉得痛。 虽然才觑了一眼,那名女孩的容貌却清楚地映入她的瞳眸中;天生丽质的艳容,翦水双瞳十分灵动,然而眉宇间却又散发出媚冷的光彩来,很奇特的气质,融合了纯真与妖邪,却是绝对的吸引人。 一股强烈的不安扑袭而来!没有理由、没有原因,却是狠狠地困锁住她…… “那个美丽的女孩是谁?”伞缘压得低低,她疾步走到角落去,不让袭冰抓住她曾经现身过的痕迹。 “她是谁呢?”公众场合是不可能做出什么暧昧动作,然而她就是很不舒服。 心情变得很沉重…… 她又偷偷再观一眼,那位一身绿装的年轻女孩不知在恼些什么,手指卷玩垂于肩上的发辫,表情不太好看。 “连生起气来都这么吸引人,仿佛是朵绿精灵,而我,只不过是个人间俗物!如何与精灵比评。”她咬住下唇,身子竟然打了个冷颤,发现四肢变得僵硬。 感谢上苍吗?在沉沦之前,适时地抽身而退。 “竟然会这般的巧合,巧合到令人毛骨悚然,让我看到不该看见的一幕,难不成是孽缘作祟。”面对不可思议的巧合,她竟也往没有科学根据的玄妙之处想了去——“就因为有孽缘作祟,才会处处有阻碍,才会互看不顺眼,一定是这样的,也该是这样的……” 第四十章 、、、、、、、 她缩了缩身子,背过身去,原本觉得虚幻的美丽雨景现在看来却变得冷雨凄凄。 一个钟头前还是人人羡慕且赞叹的凤凰女,但美丽外衣一被扯去,立刻就被打回原形,“可笑,美梦这么快就清醒了,太可笑了……不过,败给她也没丢面子啦,虽然有些怅然,倒是,我又增长了一次见识……怅然的滋味呵……”她笑一笑,旋过身,迈步离去。 “凌绫,你不专心,音乐停!”巴特总监大吼一声,台上的舞者及乐团全都停止下来。巴特总监难得板起面孔,不开心地斥责道;“凌绫,你的注意力呢?你的心思飞到哪去了?居然没有跟上大家的动作。”离出国的时间只剩下一个月,绝不许在紧要关头出现任何闪失。 “对不起。”她道歉,烦躁的心情让她的注意力无法集中,老是出错。 “凌大小姐呀……”腻腻的嗓子也跟着不客气地传了出来,是容芸,她也参上一脚,“我看她的心思已经飞到凤凰城去喽,只要想到以后过的是饭来张口、茶来伸手、要什么就有什么的幸福日子,又何必在此挥汗狂练芭蕾呢!” 凌绫倏地侧首瞅住她。 容芸不在乎她不善的眼神,继续嘲讽道:“生气啦,生气的话就请下台,不想练舞也不要妨碍其他人。” 凌绫仍是望着她。 “不要瞪我,该问问你的脑袋里现在装的是什么东西?” 凌绫继续冷漠以对。 “哈,不说话,难不成被我说中心事,你真的不想再跳芭蕾了?”容芸挑衅地逼她回答。 凌绫闭上眸,片刻后才又睁开,并且漠然开口道:“我不说话是在思考,思考该怎么做才能跳得更加完美,我要怎么练习才能把你踩在脚底下,拉开与你之间的距离,远远胜过你。”撂完话,她重新走回舞中部央,与自己重新竞赛。不能再想下去,她已经够失败的了,难道还要把自己弄成一文不值才甘心?! 黑天鹅狂舞,眩惑了十几位舞伴,巴特总监表情亮起,立刻下指示放下乐曲。 袭冰从什么时候开始,竟然可以左右她的情绪? 凌绫继续冷冽舞动着,冰冷地伸展着肢体,每一个动作都凝聚着难以形容的蛊惑魔力,吸引住每一双注视的眼睛。 都决定要远离爱情游戏了,那么她现在是在烦躁什么? 愈去探索自己的内心,就会愈厌恶自己,凌绫从来没有这么厌恶自己过,也把对自己的厌恶全都释放在舞步当中。 她,凌绫,究竟在嫉妒些什么? “好,太好了,第一次看见凌绫跳出这么棒的黑天鹅出来。”一幕舞毕,台上响起热烈的掌声,凌绫对于众人的喝彩却显得非常尴尬。 她轻喘着。 “我没有这么好啦……”天知道大家若是知晓她怎么突然间脱胎换骨,准会耻笑她个三天三夜。 第四十一章 、、、、、、、 容芸悠哉地踱步到她身畔,艳美的脸孔似笑非笑地:“你是不是要好好谢谢我?” “是啊,多谢哦!”对于容芸,平心而论,她们虽是处于竞争状态,可是又会在某些关键之处互相扶持一把,虽然总是用刺激方式在恶整对方。 “还有,不单谢我一个,另外还有个人你也要好好感激人家。”容芸指向舞台下方的座椅上,“你的真命天子已经观赏许久了。” 袭冰在这里? 凌绫吃惊地侧首,台下没有灯光照射,她仍然可以把他看个彻底,他的存在永远都是最抢眼的发光体。 “你说他来很久了?”方才的投入让她没有注意到台下多了位不速之客。 “是好一会儿喽。”其他舞伴也道。 她忽然觉得很狼狈,被他看见舞姿,方才在舞台上所呈现出来的可是最真实的情绪…… 她竟然是一脸的错愕与不满,凌绫似乎直到此刻才发现他的存在。 她跳舞,极为投入。投入她,就会散发出一股迷人的魔力,吸引着周遭人的目光,并且难以移开。 投入,是她的天性,以至于当他“求爱”时,她亦是很投入地拒绝。也正是这股坚毅的个性引燃他的挑战欲望;想看见,投入爱情海之中的她,是否也会学那飞蛾扑火,完全不顾一切…… “好了好了,今天就练习到这里!大家休息了。”巴特总监宣布道,不知是无心抑或故意,要把空间留给这一对恋人。 “耶,休息喽!”勤练了一个下午,也真是累了,舞者陆陆续续离开舞台,往后台休息去,凌绫本来也想跟着舞伴离开,然而容芸却故意走到她身边“提醒”她。 “还不去谢谢人家。”不理凌绫冷冷的面孔,容芸依然猛扎她的痛处,“你能跳得这么精彩,是他刺激你的吧?” 没错,全是他的刺激。 “你想看笑话吗?”凌绫睨视她,看出她的不怀好意。 容芸挑挑眉:“对啊,我是想看耶。” “不好意思,你等下辈子吧!”凌绫摆明容芸不离开,她就不会有任何动作,她怎么可能让人看笑话。 瞧她意志坚决,容芸无趣地撇撇唇,既无好戏可笑,那就算了,下回吧,要看笑话的机会多得很。 “好吧,今天就饶过你,我期待下一次的好戏吧。”容芸翩然离去。 数十位舞者与工作人员鱼贯离开,偌大的空间安静无声,只剩舞台上的凌绫与安坐台下的袭冰,气氛显得有些滞凝。 “要不要独舞一曲?让我欣赏你的精湛舞艺。”久久后,由他率先打破沉默,这妮子倔强起来很固执。 “不想。”她道,走下舞台。 “不让我看?” “我跳得不好,不敢浪费你的宝贵时间。” 他眯了眯眼,凌绫疏冷的个性又展现,有问题。 “你在生气?” 第四十二章 、、、、、、、 “没有。” “撒谎。” “我岂敢对冰少爷又是生气又是撒谎的。”她言笑晏晏地说着。 他犀利地盯紧她:“这世上没有你不敢做的事吧!” “你太抬举我了。”她下意识地避开他审量的眸光,也压抑下波澜的嫉妒情绪。她没有资格拥有嫉妒心,他只是她的试炼罢了,会决定谈恋爱,只为了提升自己的舞技而已。 “你的模样像极是在吃醋。”深眸闪过一道光。 “吃醋?!”她表情丕变。 “我猜对了。” “去,自以为是。”她急急否认道。 他却不理她的说辞,认定了她的心绪:“无缘无故怎么吃起醋来?” “我没有。”她逼迫自己的表情要自然。 “你有,不许用虚假的脸孔面对我!把你的心底话说出来。” “我没话说——呀!”他蓦然将她拉进怀里,掌心摆在她的心口位置上,不仅抚住她半边浑圆,也感受着她剧烈的心跳速度。“你——你这算什么?”她狼狈地羞红脸孔。 “我在计算你究竟瞒了我多少事?”原本悠闲的表情也倏地变为凌厉,“看来,你仍然没有对我打开心扉,你仍旧把自己闭锁得死紧,你还是决定随时准备把我换掉,你并没有意思把我当成是恋人。” 他的神情好可怕:“你……你凶什么凶,就算我们在谈恋爱,也是这几天的决定,时间这么短暂,你以为我就必须爱你到死吗?” “只是时间太短,让你无法深爱我?” “没……没错!” 他幽幽一笑:“你还是在敷衍我。” “我……”话一出,却又吞回去,不说,不能说,她不可以主动质问那个女孩的事,问了他,就代表在乎他,意味她交心了。 只是他的表情却笃定她一定会坦白告知似的。 “你相不相信命运?”凌绫话峰一转,改变话题道。 “为什么问我这问题?”他玩味地反问。 “你只需回答我信或不信?”否则她怎么会这么凑巧地瞧见他跟那个美丽的女孩在幽会。 睥睨之意跃然而起,他道:“不信!” “不信?是吗……原本我也是不相信的——”她顿了顿,才又开口,“很奇怪,突然之间我觉得,有些事情也许是上天注定好了的,比方说我跟你之间的姻缘,算命师警告过,我们八字相克,是孽缘,不许在一块,就算强行去相处,也一定是波折重重,从事实来印证也没有出错,我们从来没有和平相处过。” “你是这么的自怜与悲观?”他稀奇地挑眉,有趣地摇头,“换个角度想,或许我们是天生一对,还是难得一见的天赐良缘,现下的风波不过是在为以后下半辈子的幸福铺路。” “你想得真美好。” “不是想,而是在做了,彻底地执行,我想要的东西,就一定要拿到手,不管有多少障碍,都不能阻挡我,连上帝也不行!”温柔的声音却笃定得令她战栗。 第四十三章 、、、、、、、 她的心,愈跳愈快,愈跳愈急…… 迎上他狂妄的眼神,着迷似的再也移不开自己的视线。 “眼中开始有我了?”视线与她相交错,浅浅笑容里,有坚决、有自傲,俨然抓住了她的心事一般。 心跳怦动得更厉害。 “如何,为我跳支舞,我想看你独舞。”他附在她耳畔魔魅地蛊惑她。 她不会允许的,她的舞蹈是给大众欣赏,而非为他一人,她不让人专属。 可是,她却站起身,像被催眠般的走上舞台,在灯光下,虽然没有音乐为伴,但她的举手投足仍然充盈着生命的脉动。 忘了刚才的惆怅心,忘了刚才的嫉妒情。 她为他而舞,破天荒地为他一人独舞,全心全意只为他而跳舞。 袭冰的视线,追随着她的舞步而流动,只专注于她,只对她散发出最狂热的掠夺! “在发什么愣?” “总监。”站在窗边的凌绫吓了一跳,一回身便迎上巴特总监奇特的笑脸,猛然间有股被他看穿的狼狈感! “这些天来你的舞艺有长足的进步呢。”巴特总监不吝对她的赞言,也有意培养她的自信心。 小脸红了红,不过马上也跟着严肃起来:“我的进步都要归功于总监的方法奏效,是你把我的潜能给激发出来的。” “哦?是我骂人的功力起了作用?”他不以为然地扬扬眉,个中原因他可清楚得很,“呵,才不是因为我的因素,你的进步是因为听进了我的建议,开始尝试谈恋爱吧!”他意味深长地眨着眼皮,夸张地再道,“一定是恋爱的滋味丰富了你的肢体语言,让你在诠释感情方面的功力更加精准,是恋爱的甜蜜帮助了你,应该是这样才对吧?” 她的表现有这么明显吗?让人一眼就看穿。 “才不是这样呢!”她怎样也不会承认是因为袭冰的关系,“要不然就是我有天赋,所以进步神速喽。” “你呀,总是这么倔强,真伤脑筋。”谈恋爱就谈恋爱,有必要否认吗? “我不是倔强,我只是觉得,人活着,就一定要去谈感情吗?”她暗暗吁出了口长气,望向窗外。 “你这是什么话?” “心底话。”她虚缈一笑,“情多,负担重,好累。” 巴特总监又耸起棕色眉毛,不以为然地说着:“你这丫头冷情过了头,这样不好喔。” 她恍若未闻,继续说着:“而且我恋爱的对象可是袭氏集团的大少爷,他不仅是个有钱有势的优秀男人,还是众家名媛淑女所爱慕的天之骄子,他婚配的对象应该是货真价实的凤凰女才对吧。反观我,只是佣人之女,以什么优势去跟那些光鲜亮丽的名媛千金争夺尊贵公子,虽然冰少爷对外宣称跟我有婚约关系,但,谁会相信呢?连我自己都当作是笑话一则,没有人会当真的。所以喽,大家就把这件事当作是闲嗑牙的话题好了,千万别以为我跟他会有好结果。”她的表情愈来愈轻松。 第四十四章 、、、、、、、 巴特总监忍不住又蹙起眉头来,他愈听愈觉不对呀!“凌绫,你不像是胆小之人,你一向对自己极有自信,有自信的你,总是极力争取你想要的东西,从不退缩。”他不解地看着她逃避的表情,“就算对象是袭冰,你也应该有掳获他的自信才是。” “有自信不保证会成功,我很有自知之明,什么东西可以属于我、什么东西不该让我拥有,我分辨得很清楚。” 巴特总监却被她弄糊涂了:“凌绫,你究竟是自卑,还是自信?” 她一震,在这一瞬,她竟然无言以对! 半个多月前,倘若有人胆敢讥笑她在自卑,那么她一定会很用力地反击回去。 可如今,她却不敢抬头挺胸地高呼,她是太有自信而不屑于袭冰。此刻的她,是认为自己卑微到匹配不起他。“我是个蠢蛋,没能好好把持住自己,才会自找罪受。”她又望向窗外,喃喃自语着,也诉说出自己的心情来。 “奇怪?我为什么要去拯救他?”澄澈莹亮的水眸直视袭冰不放,心形脸蛋漾出不满的表情来,美丽的樱唇抿得紧紧,等候他的解释。 袭冰与她对峙着,优雅地将手中的细长烟捻熄,犀利说道:“绿,这不像是你会说出来的话,你的个性一向好打不平,并且,相当有爱心。” “跟那种人不必有爱心。”被称为绿的女孩横眉竖眼的,虽然气恼着一张粉脸,依然美得荡人心魂。 袭冰没有被她所吸引,因为她的美丽是用来对付另一个男人。 “你有责任。”他直接道。 “责任?哼,什么责任,你根本是吃定我!”绿不满地回嘴。 “你要这样想也无所谓,论现实,就算我要吃定你,你也只能乖乖承受。”袭冰完全不介意被她封为恶魔。 “你真的敢威胁我耶?”若非需要那十亿元的援救计划,她岂会让人随意摆弄。 “不要说得这么难听,我只是在分析厉害得失给你知道,让你选择。”他一笑,笑容中已经笃定她会认输。 绿实在是没有办法反抗,谁叫她需要钱?撇撇美丽的樱唇,昂首看他,忍不住讥讽他一下下。 “你这个小人,跟你认识真倒霉,而且我可以想象,将来被你选中的妻子一定也会被你吃得死死,你跟他不愧是出身同一个家族,卑鄙行径如出一辙。” “你是答应了?”他不跟她讨论那个“他”,只要得到她的答案。 “不答应也不行。好,我答应你,我会去找他的。” “一有消息,回报给我知道。”他厉声道。 “真希望你们斗得两败俱伤。”她也不怀好意地诅咒他。绿一向心胸宽阔,对谁都好,惟独这个姓袭的与那个姓楼的总是让她恨不得咬上一口,不愧是堂兄弟,同出一宗,耍卑鄙的手段也都是一流。 第四十五章 、、、、、、、 “我走人了。”绿疾步朝门口走去,才拉开门,适巧外头有一位女孩准备要敲门入内。 是凌绫,她奉命前来“觐见”袭大少爷,没想到会与“她”面对面碰个正着。 “是你?”凌绫错愕地愣住,在这里也会瞧见她? 绿瞧着她吃惊的表情,不解地问道:“我们认识吗?”在海岛,她并没有朋友,印象中也不曾见过这个女孩。 凌绫连忙摇头,没有说出先前那一场诡异的“邂逅”。 “不,我们没有见过面,我只是被你突然开门吓一跳。”真有趣哪,而且竟然会这么的凑巧,肯定是孽缘在作祟,才总是以不适时不适地的方式偶遇。 “我很抱歉,吓着你了,真不好意思哦,我得走了。”绿不再逗留,立刻踏出袭氏集团总部大楼外,她的前面有个更大的挑战在迎接她,至于身后这个男人,目前是“恩人”身份,她得罪不起,也没有兴趣去理会他的事。 凌绫目送她离去,目光久久无法移开。 “一张痴呆的面孔。”袭冰来到她身后,耻笑她的失神。 “我?痴呆?”她回首,露出灿美的甜笑来,“我的面孔一向很美丽的,才不痴呆哩!” “又戴上假面具了。”食指滑过她粉颊,暂时不跟她计较,“你进来。” 凌绫乖乖走入,阖上门。 袭冰按下内线嘱咐秘书送来两杯热咖啡。 凌绫一副漫不经心的态度在办公室游游走走,对于他大办公桌上的摆设特意多瞄两眼,想找找那名女孩是否留有照片在办公室里,可以让他一解相思苦,也可以让她佐证对方与袭冰的关系。 “怎么不坐下?”她在偷觑些什么? “哦。”她差点吓破胆,不敢再妄动。 “魂不守舍的。”袭冰瞥了她一眼。秘书端来两杯热咖啡,放在桌上,就退下;而凌绫拿起咖啡杯,嗅着浓郁的咖啡香味,正打算喝一口—— “要你来,是要跟你商量一件事。”袭冰在她面前坐下,“等会儿我会介绍一位女孩给你认识。” 凌绫一晃,手上的咖啡杯翻倒。 “呀,痛!”滚烫的咖啡顿时淋下,浇在她的手上,痛得她惊呼出声;而且,不止她一人遭殃,袭冰的手掌也被热咖啡淋中;虽然他眼尖的发现到她的闪神,却来不及搭救,只能出手尽量让伤害减到最低,结果是两人的手掌都烫伤。 “冲水去。”他立刻拉着她的藕臂往盥洗室而行。 “不用了,”她硬是抽回自己的手,退后几步,“你自己快去冲冷水,烫伤大少爷可是不得了的大事情,我承担不起这种罪名,你快去。”她咬住下唇,情愿忍痛,也不愿让他碰着半分,情愿捧着发红的手掌,也不肯承受他的一丝关怀。 看来他是要跟她摊牌了,未婚妻的游戏决定不再玩下去了,所以要介绍那位女孩给她认识,让她有自知之明的退开。 第四十六章 、、、、、、、 “你是怎么回事?”袭冰对她莫名的态度很疑惑——她像是在闹别扭。 “别管我,你快去冲水。”她赶他。 袭冰趋前,伸手抓住她,这回是牢牢紧握住,让她无法挣脱。 “只有傻瓜才会不识好歹,自找罪受。”他硬是将她拉进化妆间,扭开水龙头,让冷水不断冲洗发红的掌背。 “没有这么严重,你太小题大作了,我自己来……”她不断想把手掌给抽回来,不要他的照顾,“没事了,你不用浪费时间在我身上,反正你再怎么努力也不会有用处,只要我们两个一见上面,就会有灾祸降临,我已经觉悟了,也奉劝你,离我远一点才是最安全的。” 他不答腔,硬是扣住她的手,直到手上的红痕慢慢消褪掉,才关掉水龙头,放开她。 “你的说法很有意思。”他声音冰冷,让她浑身不自在,仿佛即将有事发生。 但来不及分析预感内容,袭冰的眼神倏变张狂,旋即制住她的皓腕,脸孔贴近得几乎没有距离。 “你你你……你以为你在做什么?”凌绫傻眼,他咄咄逼人的深瞳凝聚尖锐,好像要将她撕裂了一样。 “没做什么,就做我想做的事,吻住你这张喋喋不休的小嘴。”他异常沉稳地慢慢说道。 “不、不会吧……这里是化妆间,会有员工……员工进来的,你不会这么大胆吧?敢闹这种笑话?”她仓皇地低嚷道。 “那又如何?”他反问道。凌绫抗拒的心意固若金汤,她从来没有真正臣服过,可笑他竟然没有办法击碎她的保护网,把她的爱情线给抽出来。 “会被瞧见的!”袭冰的目光尽是霸气之火,意味她无法拒绝的弱势。 他扬唇。 “瞧见了又怎样,我跟你之间的关系早就天下皆知,还需要避讳吗?”他伸手搂住她的纤腰,让她整个人偎近他怀里。 “呀——”她惊呼一声,但也只有一声,之后的话语全被他吞进嘴巴里,袭冰俯下首,擒住她的樱唇,一开始便是蚀骨销魂的热吻。 “唔……”柔软的唇瓣灼热地烧向她,烈火般的狂放热吻释放出全部的掠夺,他吮着、挑逗着,凌绫脑袋渐渐晕沉、昏眩了,理智逐渐模糊,甚至慢慢忘记前一分钟她才决定跟他彻底斩断关系。 “啊!”门外乍起一道惊呼。凌绫惊骇地张眼,瞧见一位女员工呆站在门口,凌绫大吃一惊,窘迫地要推开袭冰。 “放开……唔……”他却吻得更激狂,怎么也不肯放过她的樱唇,她气喘吁吁,体内凝聚着令她难堪的反应,她居然也有索求更多的欲念。 他的唇舌霸道地探入她口内,非要她把拒绝化成享受的呢喃呓语。 门外的不速之客急急退开,而她,亦不由自主地开始低低吟哦…… 久久后,他才放过她。 第四十七章 、、、、、、、 凌绫全身无力地瘫偎在他怀里,拼命地调整剧烈起伏的呼吸与心跳。 “惨了,再也理不清了……愈来愈混乱……好惨……”她无声地低喃着,未婚妻这名号怎么也摘除不下来,想必她与袭冰拥吻的糗事很快就会传遍袭氏集团的每一个角落,人尽皆知。 他紧拥她,温热的男性气息不断不断拂动她每一寸肌肤与每一颗细胞。 “彻底明白自己的身份了吧!”他的宣告展现出效果,他不会让她有任何空隙可以溜走。 她闭上水眸,埋进他的胸膛里,不说话,享受着他的体温。 好喜欢呀,舍不得离开他的身体,就想这样、永远的占有,永远、永远地占据他。 袭冰好像罂粟,沾上他,就会上了瘾,并且愈陷愈深……愈陷愈深…… 甚至不愿让别人分享他。 原来,爱上一个人,就会想要索求得更多? 原来,爱上了,就抑止不了贪心的念头? 是这样的吗? 凌绫忽地抬头,望着他的脸,问道:“你这样吻我、抱我是不对的,你有没有想过要怎么跟她交代呢?”别忘了他的“外遇”。 眉峰微拧,他玩味着她的话:“我要跟谁交代?” “那个女孩呀!” “那个女孩?” “你自己的事情居然反问我。”还装傻,难不成想脚踏两条船,凌绫咽下不满,挺直身,退出他的胸怀外,“冰,你不是一直想知道这些天我到底在生什么气?” “你总算愿意说了?”他望着她。是想知道先前她那副阴阴郁郁的态度是为谁而起?即便他对外宣称已有未婚妻,但是,一些杂志仍然喜欢把他和某几位名媛写在一块,难不成她是为此大吃飞醋? “是啊,我说,我愿意告诉你实话。”水瞳浮上一层光彩,炫亮得惊人,“其实我会生气,是因为我吃醋,我好嫉妒,我嫉妒到心脏都快要炸开来了!” “嫉妒?”他眯了眯眼,果然。 “嗯!”她重重点头,“我好嫉妒,好嫉妒!” “你在吃谁的醋?嫉妒谁?” “就是刚才那位绿衣美人。”她毫不掩饰眼中的浓浓妒意。 “绿?”完全出乎他的意料外。 望着他微诧的表情,凌绫心口揪得越紧:“你跟她交情匪浅吧?一下子约在办公室会面,一下子又约在咖啡馆幽会,怎么我老是碰见你们两个在偷情,好像爱得难分难舍喔……” “咖啡馆。”他打断她的话,阴沉骤现,“你怎么知道咖啡馆的事?”他跟绿会面之事并没有外传。 “我就是知道。”她讥诮地说着,瞧他的表情,就知道掐住要害,“干吗吓成这样?你听过一句话吧,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你是从哪里获得的消息?”他追问。 凌绫坏坏一笑,道:“你心虚啦?” 第四十八章 、、、、、、、 他完全没有表情,更没有解释的念头。 凌绫指责地迸话道:“其实不管是谁帮我,只要你行得正、坐得直,又何必担心被我抓住小辫子呢!”樱唇幽幽扬起,神情也愈变愈狰狞,原本只是作戏,哪知她竟然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你口口声声说我是你的未婚妻,然而你却背着我一直跟绿衣美人幽会,你根本就不尊重我,你对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在调戏我而已,对不对?现在,被我抓到偷情的证据,你是不是要好好跟我解释一下你背叛的行为。” “绫,你还没有回答我是如何知道我跟绿在咖啡馆见面的事?”面对她的质问,袭冰依然只针对原先的问题发问。 她一愣,口气缓了缓,才轻轻说道:“征信社。” “征信社?你找征信社?” “对!”她说谎,不肯说出实情,不愿告诉他咖啡馆之事其实纯粹是巧合。 袭冰冷笑,不屑地斥责:“只有没自信的人才会做出这种可笑的行为。” “你说我可笑?”她不敢相信,瞪大眼,他的讽刺让她心痛得好厉害。不应该的呀!她应该高兴才对,因为他上当了,他生气了。 “而且,无聊!”他再沉声斥道。 她倒抽一口气,好半晌说不出话来,久久后,才又开口。 “你别怪我,谁叫我爱上你了,就因为爱上了你,才会贪你,才会想要保住目前的一切,我只是保护自己的权益罢了,你又何必生气呢?”凌绫嫣然一笑,口吻变得好轻松,她故作姿态地激怒他、想惹他生气,凌绫是想尽办法要斩断与他之间的牵扯;只是在轻松口吻的背后——心是酸的、是痛的,她对绿的出现是在乎的,在乎到甚至控制不住自己想计较的情绪…… “贪我?”袭冰嗤了声,对她的说法感到有意思。 “是的,贪你,贪你袭冰。再说,换成是你,你也会贪我吧,贪我的心、贪我的情、贪我的身体、贪我的一切一切,你也不会容许我跟别的男人有所接触,你也会想要调查我的感情动向,你也会想要确定我的心里是不是只有你一个男人,对不对?所以我去找征信社调查你有没有‘外遇’也很正常。” “你依然认为去找征信社的做法是正确的?”笑意更冷。 “是!” 袭冰闭上眼。对她,从初期的轻蔑,到对她改观,近来是一心一意地想要挖掘出她的美好,尤其她聪颖的头脑和特别的性情,在在都引发起他占有的欲望。 难不成美好的观感到此为止?! “凌绫,你让我感到很失望。”袭冰轻声道。 心一凉,袭冰总算对她嫌恶了起来,而他的表情也同时惊醒她!没错,他们本来就是八字不合,不应该在一起。 “得了吧,你少假清高了,换成是你,你难道不会调查我、跟踪我?”凌绫忍住心酸的悸动,又开始作起戏来,要把握机会啊,现下正是一刀两断的最好时机,千万别错过。 第四十九章 、、、、、、、 “我是不会找人调查你的一举一动,这种行为幼稚至极。”他答道。 “啐,说得这么容易。”她嗤之以鼻,一脸不信。 “我是不需要把心思和金钱花费在调查工作上,我更不需要像条鬼魂似的分分秒秒纠缠住你,我只要去感受你的心思、你的情绪,就知道你的心中、眼底是否有我的存在。”他对她的行为是失望的,“去找征信社做调查,不过是对自己的魅力没有信心的一种展现罢了。” “你是天之骄子,哪里懂得平凡女子的不安。” “难道你不懂得感受?” “我是没有你厉害,只好借由外力帮忙。” “甚至持续下去。” “是的。” 闻言,他倏地退离数步,一向好听的磁嗓完全没了温度:“好,我明白了。” 异常冷峻的表情,凌绫一颗心向下沉了去。 “你明白什么?”她问,“少爷,虽然你口口声声说要我,却也不敢对我许下今生不悔不弃的承诺?你也不敢保证会爱我一辈子吧?!而我,小小一介平凡女子,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调查你,并不过分,你该体谅才是。” “你回去。”袭冰忽道。 “回去?我们还没有谈完……” “你回去好好想一想。”磁嗓仍然冰冰冷冷。 “你要我想什么?”好陌生的表情、好疏离的态度,凌绫第一次明显感受到他的厌恶——看来,她的计划成功了。俊美的面容化为严厉线条,冷声道:“你回去好好想一想,接下来该怎么做。” 还能怎么做?不就离开、滚蛋,“可是你刚才还说要介绍一个女孩子给我认识……” “走。”轻淡的命令让她明显感受到他极度的不悦。 “你在生气吗?”她忍住心口的躁动继续撩拨,非要惹到他忍耐不住为止。 袭冰这回不再开口,只是瞪着她,目光冷厉,毫无感情。 “好吧。”凌绫垂下眼,撇撇美丽的唇儿,说道,“我回去,我很识相的,不会惹人嫌。”说完,她旋身,挺直背脊大步离去。 看来,她已经成功惹恼了袭冰,让他生气,让他决定摆脱她。 她的逃脱计划成功了。 她终于成功了。 背对他的美丽樱唇无声地扯出一抹笑纹来…… 袭冰也迈开步伐,但不是追凌绫回来,而是从她身后走过,径自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内。 向来,袭冰的身上一直有股温暖淡雅的气味,让她感觉舒服又安全,她总是偷偷地享受着,可如今,就在办公室的门板阖起的一刹那,一切都结束了。 是啊,结束了,她该开心才对。 可,娇颜上的甜笑,却在同时,僵住! 凌绫返回袭宅,回到凌家住宿的屋宇,一刻不停地整理衣服,把她的家当都放进大皮箱内。收拾好属于自己的部分,正打算前去主屋唤回父母亲收拾行囊。两位老天真昨天才从中部回来,经过上次被颜振林撞破逃走诡计后,近日来都不敢有偷溜的念头。 第五十章 、、、、、、、 “凌绫,你在干什么?”凌氏夫妻刚好返回住处,看见女儿整理好两只皮箱摆在柜子边,一副准备要离开的打算。“爸妈,我的行李都收拾好了,现在就等你们两位整理妥当,我们就可以走了。” “走?走去哪?怎么走?”两老一脸不解,呆呆地看着女儿。 “就大大方方地从正门口走出袭家大门呀!”她大大吁了口气,“现在,我们总算可以离开袭家了,不必再受拘禁,想走就走。” “真的吗?”两老仍然一头雾水,“可是冰少爷不是一直告诫过我们不能不告而别?” “现在已经准了。”她忍不住又叹了一口气,“他准了!我跟他决定分手,我不再是他的未婚妻,我跟他已经没有关系。” “什么?你跟少爷断绝关系了?”凌氏夫妻惊诧地张大嘴巴。 “是,他不会再理我了,所以不必我们开口要求,他就会把我们扫地出门。爸爸妈妈以后再也不用担心八字相克的事情。” 凌氏夫妻面面相觑,片刻后,看向女儿,天真又高兴地说道:“等一等,如果你们分手了,真的断了,那我们就不必走人呀。先前急着要逃出袭家,是不想让你们有相处的机会,如今感情问题既然已经解决好,那又何必走,我们还是继续留在袭家服务,为袭家尽一分心力。”两老才不舍得离开袭家呢。 “啥?”凌绫一愣。 “没道理吗?”夫妻俩眼睛瞪得大大,无辜极了。 “呃,有,是有道理啦,可是,我是不可以留下来的……”尾句几近无声。 然而,全家一走了之也很难对袭老爷和袭夫人交代,毕竟他们一向照顾凌家呀,而且恩德还没报答呢。再说,离开袭家后,两位老人家要找新工作也会有些困难,经济不景气呀!稍微一个不留神,又重走以前老路,那可怎么办,“不然,我搬出去住好了,我不留在袭家别墅比较妥当。”这也是另一种法子。 凌老爹想了想,道:“你说的也是有道理啦,问题是,你要去住哪?”总不能不顾宝贝女儿吧。 “我住舞蹈社,反正再过几天我就要出国演出,我去住舞团也满方便的,最重要的是不必跟冰少爷同住一个屋檐下。” 凌老爹头点得好用力:“这样的安排有道理,免得你老是碰到少爷,要是一个不小心又重新点燃爱的火花,那可就麻烦了。” “就这么决定了。” “有事情要打电话给我们,自己要照顾自己哦!” “明白,拜!”立即,她提着行李走出袭家。 要断,就要快! 凌绫拉着行李,召来计程车,直奔舞团。 一到工作室,她跟巴特总监撒了个小谎,欺骗他是为了专心练舞,所以暂时搬到社里住,至于跟袭冰之间的战争,没有必要解释太多。 第五十一章 、、、、、、、 “好吧,就住下来。”巴特总监同意道。 “那我出去买生活用品,等会儿就回来。”找好栖身处,她去张罗欠缺的生活用品。 这样才是最好的,回归原点才是最幸福的,她的心,只要专注在舞蹈便可。 从便利商店出来,她弯进巷子里,远远的,瞧见一辆线条流畅、艳红如血的红色跑车疾快地直驶着,完全不管是在巷子内,竟然旁若无人地猖狂开车,我行我素地以为是在练习场上赛车。 从转角处走出来的凌绫瞪着那抹炫丽的红影疯狂驰骋,她已经很小心地注意着,而且尽量闪到最旁边。只是跑车好像以她为目标,车头竟然愈弯愈向她,根本就朝着她所站立的位置直驶过来。 “不会吧……”她傻愣在原地,引擎声宛若狰狞的雷声般,扑击而至!“啊!”她尖叫一声,反射性地闪躲迎面撞来的跑车;而车上的驾驶者直到要撞上她的前一刹才猛然转动方向盘。 唧—— 惊心动魄的煞车和尖叫声划破天际,喧嚣声过后,下一瞬现场凝滞无声,静到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不会吧?!” 跑车并没有直接撞上凌绫,车头与车速在紧要关头全部精准地被控制住,才没有将凌绫撞飞出去!仅是微微擦过她的身侧。 虽然只是微微地擦过,但也够凌绫受的了,她整个人摔趴在地上,完全不能动弹,回神后,瑟瑟地直发抖,还痛得直抽气。 “好痛,我到底造了什么孽?我怎么这么倒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几近崩溃地念着……无语问苍天哪,怎么会这样?不是远离袭冰了,那么八字相克的孽缘魔咒也应该画下句点,怎么又—— 痛…… “小姐。”低沉宛若天鹅绒的迷人磁嗓由上方传下。 她抖着,紧咬住下唇,忍住尖叫的冲动,抬首,一条修长的身影恍若鬼魅般的立在她跟前;午后的阳光投射在那张宛若被刻意雕凿出来的完美面孔上,她甫一抬首,立刻被他俊美的相貌给夺去心神。 “你还好吧?”对方再问,温柔的口吻却像蜂针般地刺进她的皮骨内,而且,那对闪烁冰冷光彩的眸子、睥睨人间的魔之眼,竟然让她打起寒颤来,对他的畏惧感甚至让她忘记身上的痛楚。 “我……” “你怎样了?” “你,你想杀人啊?”好不容易总算迸出话来。 “我的车子失控。”随意一句,就是解释。 “失控——呃!”右脚一动,痛楚立即攫住了她的神经线,“我的脚?我的脚?”不会吧,受伤了吗?她脸色大变!“你别紧张,我送你去医院。”男人很负责任地说着。 但凌绫的脑袋已经混乱成一片,脚受伤可是个致命打击,至于肇事者说了些什么,她脑中一片空白,完全没有听进去。 第五十二章 、、、、、、、 男人垂下眸,阴森地将她震惊的表情尽收眼底,瞳眸倏地纠缩,旋即,抱起她蜷缩住的娇软身子,置于车内,随即启动引擎,疾驰而去。 “还痛?” 他的出现总是无声无息,很奇怪,这种习性跟袭冰满相像的,甚且连他的外貌也跟袭冰有些神似…… 可是他自称楼寂灭。 “医生说我的伤势还要治疗多久才能痊愈?”倚坐在病床上的凌绫心情又惊又恐,暂时顾不得他的外貌与谁相像,她的腿伤更是要紧。 脚踝处的痛感虽然正在逐步消失中,可是状况如何,她急着想知道。 楼寂灭走近她的床边,扫了她一眼,露出一抹漫不经心的迷人笑容来:“放心,小伤而已,休息个两三天就会痊愈了。” “你确定?” 瞳眸一眨不眨,全部的自信写在眼神之中:“梁医生是骨科权威,他有能力治愈这种小伤势,你尽管安心吧。” 凌绫这才大大松了一口气。 “奇怪?你何必这么紧张脚伤呢?”他点燃长烟,不理会这里是医院,而且病人就躺在床上,目中无人的做着他想做的一切。 “我当然紧张了。”凌绫蹙起眉头,打从一开始就觉得他跟袭冰的长相有些神似,并且气质也挺相近的,尤其是那种正大光明使坏的狂傲,简直就像是跟袭冰同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只不过,此人比袭冰多了一份诡谲的气息,他浑身上下充满着暴戾的味道。“我是舞者,即将出国演出,一个舞者伤了脚,你说严重不严重?”她说完,楼寂灭的表情也立刻变得很严峻。 “原来你是舞者,难怪会这么紧张了,是我不对,很抱歉。”宛若黑矿石的眼眸异常炯亮,但就是太过璀璨,刺眼得像会摄人神魂似的,“都是我不好,请你原谅我,凌小姐,敝人郑重向你赔个不是。” 他嘴巴说着道歉话,凌绫却看不出他的诚意来,她只感受到一股巨大的黑影正不断地从他的体内扩散出来,想把她给吞噬掉。 很奇怪?楼寂灭跟袭冰一样的出色,可是楼寂灭却引不起她的好感。 同是狂妄男人,她却不喜欢楼寂灭,连一丝丝好感都没有。反观袭冰,虽然她口口声声老挂着讨厌他的话语,但是但是,她却会惦念他…… “你在我脸上找什么?”楼寂灭挑眉问,瞧她一脸呆怔地瞅着他不放,然而看的并不是他。 她狼狈地红了脸,像在掩藏什么似的用力回瞪他:“哪有,你的脸上还不就是一对眉毛、一双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巴……虽然很俊很美,不过你的行为却是——非、常、恶、劣!” “这么糟糕,我还以为你在我脸上找另外一个男人的痕迹。” “胡说!”她一惊! “这么紧张。”他取笑道。 第五十三章 、、、、、、、 凌绫端起面孔指责道:“喂,你这个人实在很过分,在巷子里疯狂开车,严重违反公共安全,这种恶劣的行为岂是一句道歉就能解决的?”他居心何在?而且她一直感觉到他心怀不轨,只是——他们互不相识,楼寂灭何必特别针对她?这没有理由啊! “也对,这么严重的过错是不该用一句道歉话就打发掉。”楼寂灭非常同意她的看法。抿唇一笑,走到桌前,从公事包内拿出支票簿,写上金额,折回床边,“除了医药费由我负责以外,这是我的赔偿金。”他将开好的支票递交给她。 她望着支票上的数字,杏眸顿时圆瞪! “五百万。”不会吧,不过支票上头的确明明白白写着这一大笔数字。 他很有诚意地执起她的手,将支票放在她手上:“这是我的道歉,请你接受。” “五百万,我的扭伤价值五百万?!”娇柔的声音变了调。可笑呀,难不成她的脸上写着贪钱两字?否则这个男人怎么会一出手便是用金钱砸她。 “怎么,不够?如果不够的话你开价吧,只要你开口,我都负责。”他把她的错愕当作是不满意,居然更加大方地同意顺遂她全部的心愿。 凌绫怔了好半晌,而后才慢慢转动僵硬的柔颈,盯着他,问道:“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双瞳闪过利刃般的寒芒,一闪即逝,让人误以为方才所见只是错觉。 “你为何要给我这笔巨款作为赔偿?”虽然他是一脸和善,可是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充满着挑衅意味,她不会以为楼寂灭是真心诚意的想做补偿动作。 他捻熄烟屁股,又燃上另一根,道:“不为什么,就因为你值得。” “我值得?”她并不笨,岂会相信他的满口胡言…… “你不必怀疑我的话。”他强调着,非要她相信不可。 凌绫回下眸光,看着支票上的数字,每一个零都代表着一份勾引。 “是吗?只要我开价,你就会给?”娇嗓降得好沉哑。 “是的,只要你开口。”楼寂灭熄掉手上的烟,修长的身躯坐上床边,倾近她,调情的姿态极为诱人,却逼得她向后一缩。 她屏住气,惊愕地看着夺人心魂的绝俊面孔在她眼前晃呀晃,她不知道他竟然这么的胆大妄为。 楼寂灭凑得她更近。 “你说吧,放心大胆地开价,即使倾尽我的所有,我也全数奉送!”天鹅绒的嗓音诱哄着地,一心一意要把她拐进魔幻的深渊中,只要把她勾引进他所设下的陷阱里,从此后便由得他予取予求,那么——跟袭家的争斗,他就获得一次重大的胜利。 凌绫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哽在喉咙的唾液。 “你要把你的所有全数奉送给我?”声音好沙哑,她到底是交了什么“好运道”,挥别了一个袭冰,立刻又补上一个楼寂灭,这两个男人,都毫无理由地主动缠上她。她从来不知道自已有这么迷人。 第五十四章 、、、、、、、 “是的,我保证。” 凌绫闭了闭眼,想到这么荒唐有趣的“艳遇”都发生在她身上,不由得失笑起来。 叹口气,揉了揉自己的额角,也不知道要如何解释这一切:“我从来不晓得自己这么有魅力,随随便便就可以吸引住男人,而且还是出色不凡的顶尖级人物。” “意外吗?”他轻笑一声,“原来你是这么的不了解自己。绫,你可是璀璨的稀世珍宝,既莹亮又眩目,任何一个男人见到你,都会想要把你占为己有。” 她一颤!“你的称赞才让我意外。”袭冰也会把她当作是稀世珍宝吗?不会吧,她是庸俗之物,了不起就是镀了金的假货,有眼光的人是不可能看上她。 “你是极品。”楼寂灭的俊容正慢慢地接近她的小脸蛋。 “我是极品?”她眨眼,又眨眼,朱唇启开又合上,想反驳,竟是说不出话来。 “你是独一无二的珍宝,这一点毋庸置疑。”他不断不断地呢喃着对她的称赞。 凌绫傻愣愣地看着他一步一步地贴向自己,黑瞳中的炽焰,熊熊热度简直快要把她融化成泥。 “你——你想做什么?”她想逃,然而他释放出的压迫感却让她无法动弹! “我……我只是想珍爱你……”他呢喃吐话,“而你,也盼着我的,对不?” “我才没……” “千万不要否认喔。”不让她说完,他截断她的话,“绫,把过去都忘了吧,既然我们有缘相遇,就不该辜负这场上天注定下的安排,我有预感,咱们是天赐良缘,放弃了我,你会后悔一辈子。” 惊慌的水瞳对着他鸷狂的眸子,两双眼睛相距不到三公分。 “不!”她嚷,“就算挥别过去的男人,我也不必选择你。” “却只有我,才能让你彻底忘掉先前的男人。” “不用你,我也可以忘掉他,而且我已经做到了、也成功了!”她跟袭冰不会再有交集,再也不会、永远不会,袭冰已经把她彻底摒除出心房外,她已经被踢出去,不用再借助他来摆脱袭冰。 “你确定已经摆脱掉他?” “是。”她咬牙迸话,“我跟他不会再有交集的机会。” 楼寂灭蓦然一笑,脸孔倾近她。 凌绫惊悸一退,低叫:“你还想——”诱惑的表情分明是要掠夺她的樱唇。 “对,我就是要你!” 凌绫不敢相信他仍然这么的胆大妄为,小手倏握成拳,准备揍人! 就在楼寂灭的嘴唇快要贴上她的唇瓣时,紧握的拳头也即将挥出,但在同一刹那,眼角余光竟然瞥见袭冰出现在病房门口处。 她错愕,以为自己看错了? 袭冰现身在门口?他就站在那里?她太意外了,他怎么会出现?他又是怎么找到医院来的?一个挥别了的对象,不应该出现在此地。 第五十五章 、、、、、、、 思绪飞快绕转一圈后,下一秒,凌绫突然抬手,不是揍人,而是扣住楼寂灭的后脑勺,将他的脸孔压向自己的—— 她的动作让门口的袭冰与楼寂灭同感讶异! 凌绫先声夺人地将自己的唇片粘上楼寂灭的,四唇胶着住,楼寂灭自然不浪费机会地吻住她,不假思索地吮吻着她,像是囤积已久的欲望突然得到解放似的,两人的唇舌狠狠地、狂放地交缠在一块。如此激烈的热吻,不会有人相信这两人才认识半天时间。 凌绫很努力地吻着楼寂灭,也很努力地任由他侵略,她一定要表现出很迷恋、很喜爱楼寂灭的态度才可以,她一定要让袭冰拂袖而去! 她很努力地执行“吻”的工作。 焚烧的狂潮持续了好一会儿,直到凌绫突然尝到嘴中的咸味,不解地张目一望,才发现楼寂灭的嘴唇上竟然有血渍,而且还在细细地渗出中。 她咬了他的唇。 “呀,我……我……”她急急分开,惊愕极了,她怎么会……怎么会咬伤了他的嘴唇,她怎么如此不济,好丢脸——“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咬伤你的……对不起……” 楼寂灭不以为意地以舌尖舔掉唇上的血渍,纵容一笑,而那抹笑,蕴藏某种阴森的诡谲。 “不怪你,是我们太过投入,这是不小心,你不用介意。”楼寂灭反倒安慰起她来。侧首,睨看一直站在门口不动的袭冰,冷然的眼神充满着挑衅意味。 袭冰无动于衷。 “很对不起呀……”凌绫低头不断说着抱歉的话语,她不敢抬头,目光也不肯落在袭冰的身上。 袭冰怎么还不赶快掉头走人?要不然开口大骂她是花痴也行,但是……但是……他没有任何动作与表情,完全没有,竟然就站在那边“欣赏”他们在热吻。 “你为什么还杵在这里不走?很杀风景的。”楼寂灭进一步调侃他,好样的,他的忍耐力值得褒奖。 袭冰不被激怒,反倒走进病房,来到床边,望着凌绫低垂的脑门,轻柔地开口道。 “我会走,会接凌绫一块回去。”磁嗓流露出无限的珍爱,对于刚才的情景似乎并不以为意。 “你要接我回去?”她不得不抬首。 “啧啧……”楼寂灭惊诧地直咋舌,摇着头,提醒他道,“你眼盲了吗?难道没有瞧见刚才的场景,还要接她回去?”“是看见了,看见了两个做戏的演员,演得很辛苦。”袭冰轻松地答道,无视于他的冷语。投射在凌绫脸上的目光,也没有责怪她的意思。 她更加吃惊,也窘迫地别开脸。 楼寂灭表情森冷了:“有趣,真是有趣,你的说法让我非常佩服,竟然反讽我们是在做戏表演。不过——你是在为你自己的失败找借口才会伪装得这么大方吧。” 第五十六章 、、、、、、、 “究竟谁才是失败者?你我心知肚明。”袭冰再度反击,目光凝视逃避的笨丫头,只专注于她,也只在乎她。 凌绫心脏跳得好快好快……一股即将炸开来的紧绷感让她难受极了,那是一股即将厮杀的冷凝气氛,并且就是由这两个男人身上迸射出来的。 他们该不会以命相搏吧?而且——他们认识吗?怎么好像很熟悉似的! 楼寂灭蓦然收回对峙的视线,从床上拾起被遗忘的支票,再次递交给凌绫,他该回敬袭冰一笔才是,而回击的“利器”便是由她担纲:“绫,这张支票——” 她不假思索地立刻抢过:“这笔钱,我要。”她露出贪婪的嘴脸来。 如他所料的,楼寂灭满意极了,又交给她一张名片:“这是我的联络电话,你随时可以来找我。” “好,我会找你。”凌绫二话不说又收起名片。 楼寂灭笑容好放肆,更进一步要求道:“我看你干脆就跟我一块走吧?” “我……”她顿住,踌躇起来,没有刚才的爽快,“我……我……我看还是缓一缓吧。”最后她选择了不字,没有继续应允他。别蠢了,这个楼寂灭究竟是在干什么的?她一无所知,她刚才不过是利用他来激走袭冰,只不过结果是失败的。“寂灭,我再打电话跟你联络好不好,现在可不可以请你先离开,我不太舒服,想休息。”她好累、好辛苦,无法再应付下去了,她得好好放空脑袋。 楼寂灭挑挑眉,最后答应她的请求。 “好,我先走,反正以后我们有的是见面机会。”虽然无法亲眼瞧见即将而起的风暴,不过,日子还长得很……要看乱局,有的是机会。“那么我就先走喽,记住,要来找我。”他附在她耳畔勾引道。 凌绫没答腔,垂着眼,只看着床单。 楼寂灭潇洒离开。 在他离开病房后,凌绫也幽幽开口问着一动不动的袭冰。 “你呢?你怎么不走?”她好疲惫,没有心力应付人了。 “腿伤严不严重?”袭冰坐在床沿处,取代楼寂灭的位置。 她立刻躺回床上,想拉上被单,不过他却抓住被单的一角,不让她蒙住头。 凌绫咬牙道:“医生刚刚说没什么大碍,你可以离开了,我想睡觉休息。”给了答案,他就可以滚了吧。 “回家再睡。”他道。 “回家睡?”家?哪里才是她的家,“你指舞蹈社吗?我还是等伤好一些再回去。” “你还想留在这家医院?” “我想留在哪里是我的自由,与你无关。” “你当真打算跟楼寂灭见面交往?” 凌绫睁开眼,袭冰果然知道他的身份,她没提过他的名字,他却知道。 “你知道他叫楼寂灭?”她惊讶之余又有满肚子疑惑。 “很奇怪吗?”他反问道。 第五十七章 、、、、、、、 “是啊,是很奇怪,而且你是怎么找到这家医院来的?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小鸵鸟能藏到哪边去。”他随便一问,谁敢不招。 想也知道是父母泄了她的落脚处,只是,查出她住舞蹈社没啥好讶异的,但令人不解的是他怎么知道她住进了这家医院。 “这场车祸是个意外,你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找到我?”她不懂的是这问题。 他淡道:“在失去你的下落后,我派袭氏集团的保全部门全员出动,查问到了附近巷子曾经发生过一场车祸,于是怀疑与你有关,所以我就让振林接洽北部地区的所有征信社调查车号,确定那是楼寂灭的座车,然后就找到这家与他有私交的医院。” 他说得轻描淡写,但花费的心力与金钱她明白的。 “何必花这种冤枉钱,真不值得。”嘴巴虽道,心里却有一股甜甜的感觉在衍生。 “我觉得值得就值得。”黑眸低视着她。 她又别过脸去:“楼寂灭呢?你又怎么清楚他的身份,好像跟他很熟悉似的?” 袭冰轻蔑一笑,道:“不仅熟悉,甚至他为何找上你,我也一清二楚。反倒是你,他的身份你可知晓?他的底细你又了解多少?一个完全陌生的男人,你居然敢相信,还敢跟着他?” 他在耻笑她是被利用的大白痴吗?“跟着楼寂灭有什么不好?” “你喜欢被抛弃?” 凌绫又意外了!“什么意思?” “你想知道?” “是想!” 他慈蔼地微笑起来,又体贴地替她理了理微乱的发丝,慢慢地,才解释:“他打算诱惑你爱上他,等到你对他投入感情时,再狠狠抛弃你。” “你的态度好像在讽刺我很无知似的。”她不免狼狈,其实她也猜测得到楼寂灭有企图。 他不放过地继续调侃她:“为了逼我放开你,你是会做出一些傻瓜事来。” 她更难堪,小手握得紧紧,连青筋都浮现出来:“你……你胡说,谁会为了逼你、气你,做出傻瓜事来着。而且我刚刚跟楼寂灭接吻,全是出于心甘情愿。”对于方才的热吻,袭冰一句介意的话也没说,而且显得毫不在乎,看来,他对她果然是“不贪心”,是毫不在意的,“袭少爷,我们结束了,我现在想跟那个男人在一块,是我的自由,你无权干涉!” “谁告诉你我们已经结束?”目光不曾移开过她脸庞,紧紧地锁住不放。 心底猛然窜过一道热流,他的说法让她再度意外。 “是你自己啊!”停,不能感动,不能觉得温暖,会功亏一篑的呀,“你讨厌我调查你的外遇,你不屑我侦探你的行为,你已经选择分手,何不了断个干脆。” “我并不记得有说过分手的话?” “你虽然没有明说,但已经暗示过我,我很识相的,不会死皮赖脸地缠住你不放。” 第五十八章 、、、、、、、 他失笑了:“我要你回去反省去找征信社的行为,你却当成我赶你出门。” 她又意外地吓住! “原来你是靠想象力在过日子。”他坏坏一笑,捧住她惊吓过度的小脸蛋,又道:“我是要你好好想想,调查追踪情人的作息可有意义?成天做着侦探的行为对于维系感情可有任何的助益?我是不想你掉进泥沼中而不自知。不过……我很满意,你果然是聪明的,是有智慧的,不会做蠢事,你并没有调查我,不仅没有,还懂得利用机会反将我一军,差点就骗过我。” “呃你——”他知道前因后果了,他知道一切都是巧合了,而且也明白她将计就计地误导他生气。 瞧着她的呆样,他点点她的小鼻子,调笑道:“撒谎的丫头。” 她眨眼,又眨眼,好不容易缓和下剧烈起伏的呼息,脑中虽然仍是一片混乱,但已经清明许多:“我不懂,真的不懂!你为何不直接将错就错,就这么散了不就是最好的结果,你又何必找我重续孽缘。” “因为我舍不得……” “啥?”她怔住,呆呆地无法反应。 “我舍不得哪……”他俯下脸庞,唇片落在她的额头上、落在她的鼻尖上、拂在她的脸颊上,每烙印下一个吻,就柔声地说一句,“我舍不得你,非常非常舍不得你,舍不得与你分开呵……”这名女子是他惟一割舍不下的牵绊,完全放不开呀。 不容否认,从一开始,他就在测试能够注意她到几时,测验会对她释放出多少感情来。 而今,答案已显现! 凌绫强烈地吸引着他,她的性情、她的脾气、她的反应、她的种种一切都让他毫无理由地着迷,甚至分分秒秒地依恋着她,不曾厌恶过,不曾有过终止迷恋的念头,甚至还有预感会持续保持下去直到、永久…… “你、你——呀,你——”她心如擂鼓,被他的亲吻骇得语无伦次,气息又不稳了起来。袭冰是在做什么呀?他刚刚又说了什么呀?而且未经她同意就亲吻起她来,行径蛮横,她却手足无措。 “还是得由我来指导你才行呵……”他又烙下一吻,这次是纠缠住她的樱唇。 “唔……”她轻吟一声。 他的吻柔缓但诱惑力十足,轻轻地、柔柔地吸吮着。而虚软无力的她,已经被他蚀骨销魂的温柔之吻给吞噬到忘了抗拒,再度毫无保留地接纳了他。 深浓的情意被撩起,四唇缠吻了许久许久才终止。 “这才是接吻。”他的食指轻抚着她微胀的红唇,既是教导又是讪笑地说着,“瞧瞧楼寂灭的嘴唇都被你咬破了,可见得你有多么讨厌他。” 血液冲上她的脑又刷地流逝,她好不容易总算迸出话来:“可是你并不在乎我跟楼寂灭亲吻过?”他到现在仍然没有指责的意味,她岂能自以为是地认定他是喜爱她的。 第五十九章 、、、、、、、 他不以为意地开口道:“既然我以前也曾经吻过别的女人,那又凭什么跟你计较楼寂灭的事,更何况,你是为了激怒我才跟他接吻,你是不甘心的。” “啥?”她哑口无言,袭冰到底是无心,还是自负过了头? “现在可以跟我回去了吧。”他说着。 “我不……啊!”铁钳似的手臂由她身后横过,抱起她,不容她拒绝反抗,“你做什么?你要把我抓去哪里——”小嘴嚷嚷着,一旦回去,就注定她将是他的人。 “把你抓去哪里?”他盯着她,墨黑有神的眼瞳闪烁着两簇极端的烈焰,认真而强烈,“把你抓回我的掌心中,把你带进我的心里头,我的妻,就该待在我怀里!” 她混乱了,乱到无法理清思路。 袭冰笑意盈盈地抱起她离开医院。 他的妻……他的妻……此话不断在她脑中盘旋,甘甜的情丝也一滴一滴地捆绕她心口。 不懂不懂呀!为什么他老是让她惊奇,让她无法控制? 袭冰为何总是让她意外连连? “哇!”匆匆奔到床边的凌老爹跟凌母一听到女儿被少爷从医院带回家,并且还受了伤,再也忍耐不住地哇哇大叫起来,“凌绫,你骗我们,你根本就没和少爷分手,你们根本就没有分手对不对?没分手……没分手……就是没有分手才会……才会受伤,厄运又降临了,又降临了啦……”原本以为危机已除的凌氏夫妇正期待着平顺的未来,额手称庆之际,哪知竟然是空欢喜一场,祸事又发生了。 被放在床上的凌绫一脸委屈,她也没有料到事情的转折会是这么的不可思议:“我确实是跟少爷分了手,哪知他会突然改变主意?”该喜?该悲?她一路思索下来,竟然也无法决定。 他是那样认真且强烈地宣告她是他的妻! 而且毫无转圜余地的。 袭冰立在床边等着他们父女三人哀嚎够了,才悠然介入道:“一切都是误会,是凌绫的想象力过于丰富,才会负气离家,现在解释清楚,已经没事了。”他把她形容成是负气小丫头。 “事实才不是这样呢!”她反驳道,可是在他疼宠的眼神下,凌绫又红了颊,羞赧地别过脸去。 凌母左看女儿,右看少爷,忧愁地开口问:“少爷还是喜欢凌绫呀?你们还是决定当男女朋友?” “我在想,该不该开始筹办婚礼了。”袭冰笑容可掬地提议。 “哇!”老夫妻惊骇地嚷嚷道,“不要啦,不行啦!千万不能结婚的,你们看——就是因为你们牵扯不清,凌绫才会受伤,你们的姻缘是受到诅咒的,你们八字相克,根本就不能结成夫妻。”两老捣着胸口,急得几乎要昏厥过去。 父母惊惧成这副德行,做女儿的也于心不忍:“你够了吧,冰少爷,吓人也该有个分寸,要是把人给吓出病来,你要怎么收拾?” 第六十章 、、、、、、、 “那么你不断偷跑的行为是不是也该告一个段落,我也不喜欢被人吓。”精锐如鹰的眸子闪烁笑意与算计,逼她做出交换条件。 不愧是商场战神,每做一事都要得到相对的利益。 “如何,怎么不说话了?”袭冰不放过地咄咄追问道。 她望着父母,两位老人家惊恐地猛摇头,要她反对,那么她只好反对——“我……” “我去请楼叔筹划婚礼。”她的话还没有逸出口,袭冰却像知道了答案,毫不犹疑地反将一军。 “不可以不可以,凌绫愿意答应少爷,她答应不再乱跑,只要少爷你打消筹办婚礼的主意,凌绫一定会安分地待在袭家,让你天天见到她。”跳出来叫嚷的还是两位老宝贝。 “凌绫,你听见了,不再逃跑。”袭冰勾起胜利的微笑。 她终究赢不了他的决心,在他面前都只有认输的分:“我听见了,我不会再躲起来,也不会再离开你的视线外。”许了承诺,却说不出是喜还是忧,“不过楼寂灭的五百万支票该怎么办?我得还给他。”手上还有一个烫手山芋呢。 “不必还他,就送人吧!”袭冰不假思索地道。 “送人?”她吃惊,“要送给谁?!” “送给需要这笔巨款的善心人。”黑眸闪烁诡谲的光华,“这笔钱送给她正是适得其所。” 凌绫糊涂了:“谁需要这笔钱?”五百万巨款可以随便送人哦? “就是你念念不忘的绿衣女孩。”瞧她脸色蓦地骤变,袭冰再补一句,“别吃醋,她是楼寂灭的未婚妻。” “未婚妻?”凌绫弹起来,顾不得他的调侃,惊诧于“未婚妻”这三个字,“怎么可能?怎么会有这种事?绿衣女孩是楼寂灭的未婚妻?你在胡说些什么?” “我说是便是。” “哪有你说是就是的,开什么玩笑……” “相信我,不用多久,你就会看见他们难分难舍的镜头。”他道,异常的笃定,俨然有着胜券在握的把握。 他的坚毅让她哑口,而杵在一旁的凌氏夫妻更完全搭不上腔,此刻夫妻俩的脑袋转的全是同一码子事。 怎么办?怎么办?少爷跟凌绫爱得难分难舍了,这可是严重犯了禁忌,违背了无上大师的交代,将有大祸降临哪…… “袭先生。”医生受命来到,带着最先进的医疗器材来袭宅替凌绫做一次精密检查,以防先前的诊疗有所疏漏。 “凌绫的脚伤就麻烦吕医师你看顾。”吩咐完,他向凌绫交代,“你先安心把脚伤养好,其他的事情交给我处理,你不要再乱动心眼。” 在他的警告下,想动心眼也不敢,凌绫只好点头,同意安分些。 不然又能怎么样,现下最要紧的是把脚伤养好。 袭冰先行离开。而吕医生帮凌绫做完检查后,说道:“不是很严重,休息两三天就没事了。” 第六十一章 、、、、、、、 “谢谢。”她大大松了口气,再度确定脚伤无碍,是放心许多,要知道离出国的日子只剩下七天时间。 “那么我先告辞了。” “谢谢吕医师,谢谢。” 目送他离开,凌绫吁出了闷在心口的瘀气,一身舒畅。 对袭冰的心结解开大半,脚伤亦无碍,一切都雨过天晴,没事了。 然,两张忧心忡忡的面孔却又飘了过来。 “凌绫……”连声音都颓靡到像是要断了气。 “爸妈?”如丧考妣的表情让她怵目惊心,怎么啦? “凌绫,这下子完蛋了,你又被少爷给逮回来,而且少爷这一次似乎打定主意要跟你结婚,怎么也不肯放你走,怎么办?怎么办?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应付啊?” “我也不知道怎么做才好。况且以我现在的情形……想走也走不了。”嘴巴说得委屈,可是心里并不觉得难受,甚至喜滋滋的甜蜜不断在发酵中。 凌老爹恐慌地喃喃念道:“我以为灾祸已过,孽缘的厄运不会再困扰你跟少爷,可是现在——”凌老爹愁眉苦脸地看着女儿的腿伤,“现在又证明了孽缘根本没有斩断,而且还粘得更紧密,我无法想象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惨事?”他愈说愈心惊。 “孩子的爸,你别吓我啊!”凌母也恐慌地嚷。 “孩子的妈,我比你更骇怕呀!” “爸妈,没事的,没事的,你们不要杞人忧天,不会有事的。”凌绫赶紧开口安抚中了算命毒的父母,打从三年多前,凌家遭遇到一件又一件的不幸惨事后,两老就对算命言论深信不疑。 “哇,好可怕呀!”只是两人已经被梦魇缠身,脱不了困,完全沉溺在想象中,想象着女儿跟少爷遇到灾祸的惨况,想象他们事事不顺、灾祸连连的情景…… “爸——呃,总监,容芸,你们怎么来了?”同时间,巴特总监、容芸,以及舞团的伙伴们全部出现在门口。闻讯赶到袭家的他们听到车祸消息后忧心忡忡,在知道她的下落后,立刻赶来探望受伤的伙伴。 “怎样,要不要紧?”大伙儿围在床边七嘴八舌地询问凌绫的最近情况,而完全被吓呆掉的凌氏夫妇竟然对这群客人视若无睹。 “去,你上不了台了。”容芸开口损她,脸色却是很难看,重要的成员受了伤,是会严重影响演出效果。她跟凌绫斗嘴归斗嘴,却没有拉下她的意思,尤其每个人都知道凌绫有多么重视和在乎这次的演出,“居然选在这种时候受伤,你实在是太笨了点,这么一来由我独获大局,我已经可以想象到容芸这个名字将会扬威海外,备受重视。虽然说,我的成功来自你的受伤,有点胜之不武,不过会搞成这样全部是你自找的,你可不要嫉妒我。” 凌绫撇撇唇,水眸却含着深深的笑意。大家从小一块练舞,一起长大,她岂会不知容芸的个性:“医生说了,我的伤势很轻微,只要休息个两三天,就可以回复正常,跳舞是没问题的。” 第六十二章 、、、、、、、 “是吗?” “当然是真的,容大小姐,你的如意算盘白拨了。” 呼,巴特总监总算松了一口气:“太好了,太好了,这样大家就安心了,我原本还担心凌绫上不了台呢!” “哼,算你好运!”容芸嗤了声,紧绷的脸色也逐渐和缓下来。 凌绫笑一笑,一侧首,却瞧见两位“石头人”。 “爸,妈?”好奇怪,两位老人家从刚才起就没有开口说过话;呆杵在一旁,表情僵硬,脸色发白,直挺挺地像是“石头人”。“怎么啦?”凌绫蹙眉,紧张地喊了声。 两人没答腔。 大伙儿不解地望着凌家父母,怎么回事?脸色这么难看? “爸妈?”凌绫不放心地移下床,小心翼翼地走过去,两位老人家的神情太奇怪了,怎么回事?“爸?妈?”不动。“你们别吓我!”她轻轻摇了摇母亲。“妈?” 凌母眼皮眨也不眨一下。 “爸?” 他也没有反应。 凌绫紧张地伸手要拉起父亲:“爸——” “啊!”凌老爹突然爆吼一声,像中邪似的弹起来,恶魔来了,灾难降临了,来了!找来了!“恶魔,你滚开!”凌老爹突然用力一推,把前面的人用力推了出去。 “呀!”毫无心理准备的凌绫被很推一把,跌在地上,“痛……”脚踝扭了。 “凌绫……”众人大惊失色,巴特总监反应最快,迅速地将跌坐在地的凌绫抱回床上去。 “凌绫?”回过神来的凌氏夫妻看见自己的杰作,呆住。 巴特总监回头道:“快去请医生。” “快快……”又是打电话、又是喊人,一阵忙乱后,原本回到市区的吕医生又被召回袭家替凌绫看伤。 “我不是嘱咐过要好好休养,怎么转个眼就又出了状况?”吕医生想不透是怎么发生的? “意外,是意外。”不会有人相信居然会发生这种乌龙事。 吕医生眉头锁得紧紧,凝重道:“凌小姐需要上医院做检查,她的脚踝受到重击,这一次严重了。” “什么?”众人脸色一白,凌绫更是一脸铁青。 “得上医院。”吕医生沉重地向大伙儿宣布。 经过一连串的治疗后,终于把折腾了好几个钟头的凌绫送进病房休息。 “为了避免留下后遗症,还是先住院几天比较保险。”吕医生表情一直很凝重,似乎在预告凌绫最害怕的情况是无法避免了。 “医生的意思是说……”凌绫忍痛,屏气问道,“我在短期间内是不能跳舞的?” “别说是跳舞,至少得靠拐杖走路一个月。” 此话一出,不仅凌绫脸色大变;皇家芭蕾舞团的全体成员个个都面面相觑。 “完了……” “七天后就要出国到甘乃迪剧院演出耶!” “怎么办?凌绫是首席舞者,她不能跳,要由谁取代她上台呢?” 第六十三章 、、、、、、、 “谁都不能取代凌绫,她是最棒的舞者呀!” “不然就……就取消演出好了,我们等凌绫脚伤完全痊愈之后再去表演。”众人惊慌地你一言我一语,全都乱了方寸。 国际芭蕾舞公演,这是一场备受国际瞩目的芭蕾舞盛会,想要争取上台演出的舞团不计其数,能够登台的舞团更是经过严苛的择选;好不容易他们争取到了,也预备好以最佳的状态向观众们细说演出的舞码,团员们有信心表现出最佳的舞剧,谁知会…… “不能不演,我们好不容易才挤进国际舞台,场次已定,票也售完,更重要的是芭蕾舞界的精英都会齐聚观赏,这是十多年来难得一见的盛况,倘若我们临时取消演出,身为舞界新兵的我们,将来要如何在舞界立足?我们不能随便放弃哪……”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一直沉默无言的凌绫终于开了口:“总监,就由容芸带领团员们登上舞台,我相信就算没有我在场,一样会有好成绩可以展现给观众。” “那你呢?你期待了这么久的盛会,这可是你展现十多年来努力成果的最佳机会。” “但也不能因为我而让大家的努力全成了白费。”她强忍哭泣的冲动,绝对不能让他们担心,祸是自己闯的,理当要自己一力承担。 “天哪,怎么会出现这种意外呢?”愁眉苦脸中,有人无奈地哀叹。 “谁也不想的。”一场集合各界名流、舞界精英所共襄盛举的重要演出,却独缺最重要的首席舞者,怎么甘心?怎么会不难过? 凌绫咬住颤抖的唇瓣,闭上眸。 “凌绫?” “我……没、没事。”她咬紧牙关,忍着酸意袭心,可以捱过去的,她可以承受得住,“你们快回去练习吧,总监,你得尽快决定人选补上我的位置,这几天你会很忙碌的,而且你的责任重大,容不得一丁点闪失。” 大家沉默了。 凌绫吸了口气,露齿一笑,反倒安慰起他们来:“大家不要这么消极嘛,反正只要咱们的舞团名声打响了,还怕以后没有机会表演吗?到时候我可要沾大家的光彩,重新走上舞台,所以你们要加油哦。” “凌绫……” “别愁眉苦脸的嘛,快回去练舞,杵在这里我的脚伤也不会突然痊愈。” 巴特总监点头道:“我们是不能意志消沉,我们是要走上国际舞台的舞蹈艺术家。走,大家回去排练,我相信凌绫不会被打败,这一次不能上台,那就等待下一次的机会,有实力的人是不会被埋没的。” “没错。”言之有理。 “那就回去练舞喽,你们一定要尽力哦,闯出名号来,这样我才可以倚借你们的名气在将来发光发亮。”凌绫笑咪咪,轻松地鼓励大家振奋精神,别被她给牵连了。 “你自己就安分些,好好保护好自己的腿,别又受伤了,毁了你的梦。”容芸心急却也无奈。 第六十四章 、、、、、、、 “明白,我一定会保护好自己,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发生这种乌龙事。”凌绫强忍伤悲,微笑地许下承诺。 “那么我们走了。” “拜,过两天我再去欣赏你们的练习成果。” 大家鱼贯离去,凌绫也一直保持笑容目送他们离开,直到门关起的刹那,她的笑脸僵住。 她期待已久的机会,想望已久的演出,就这么——破碎! “孩子的爸,”凌母不断搓着手,因为除了搓手以外,她也不知道能做些什么补救的工作,老公呆呆傻傻地,仍然在为误伤凌绫的事情自责不已,“孩子的爸,你别发呆呀,说说话好不好?我快担心死了!” 凌老爹无神地瞅着老婆,好半晌后才傻怔怔地开口道:“孽缘缠身,再玩下去,死棋一局啊!” “什么死棋一局,你别吓我呀!”难不成这种倒霉事还会没完没了地发生? “孩子的妈,我像是在吓人吗?”他面如槁灰,一副了无生机的悲哀表情。 凌母哑了口,久久后,才又道:“现在怎么办?我们该怎么做?难不成就束手无策地任由霉运缠身。” “所以我们要想办法呀!” “有什么办法好想的?” “就是要想呀,我想我想我在想,想……啊!”他突然大叫一声,“想到了,我们怎么给忘记了,无上大师啊!” “找无上大师?怎么找?没有在三个月前预约,根本见不到他。更何况,无上大师一开始就警告我们要放弃这一段姻缘,是我们没有做到——” “不是不是!”凌老爹急切地解释,“孩子的妈,你忘了吗?那个锦盒。” “锦盒?什么锦盒……呃,对喔,那个锦盒,就是无上大师送我们的锦盒——”她跳起来,“快快,我们快去拿——”夫妻俩急冲冲地奔到储藏室。 当日捧回无上大师所赐的锦盒后,就把它摆在特别订做的高脚方桌上,还用白色纱幔小心地围护着,等待“麻烦”到来时,靠它拯救。 初初,因为少爷看不上女儿,而女儿也努力想要摆脱少爷,于是乎就忘记了锦盒的作用。 直到事态演变成现在这种情况,他们不得不动用到它了。 凌老爹捧起宝盒,记起无上大师提过,这只宝贝锦盒可以在遇上无法解决的麻烦时,为他们指点明路。 眼下,确实有个麻烦。 而且还是大大的麻烦呀! “孩子的爸,我们选择今天打开它吗?”凌母紧张极了。 “别无退路了,我们再也没有别的选择,或许大师在宝盒里施了法术,有能力解救我们脱离苦海,不试试看怎行。” “是只能寄托神迹了。” 于是两个人小心翼翼地、充满期待地、打开了锦盒—— “咦?里面有一张纸条,上面还有写字。” “写什么?” 第六十五章 、、、、、、、 “我看看。” 速速去寻灵仙,必能消灾解厄。 旁边还有一行地址。 “找灵仙呀?灵仙是个什么东西?又是一位大师级人物吗?” “管不得了,先去找灵仙再说,现在全得靠他救命了。” 这种机会并不是随便可以拥有的,即使身为舞者,也未必能够站在那一方重要的舞台上,在一群芭蕾精英面前展露自己的实力。 原以为苦练多年的成果将会得到肯定,要不然,也该是舞蹈生命的重要转折点,谁知,竟然会碰到这么荒谬的挫折。 难不成她的人生注定波折重重。 她没有权利享受成功的滋味? 凌绫回下眸,怔怔地望着缠住绷带的脚踝,痴痴地望着…… 病房门被推开,一道轻巧的脚步声疾快地踱到床边。 凌绫抬首,是袭冰,她怔怔地望着他,好一会儿后才开口道:“嗨,你来了。” 娇颜苍白如雪,倚着枕头的身子显得很虚弱,可是她的表情却异常平静。 “怎么啦?”凌绫小脸一歪,开口打破这股凝滞,她不愿意被浓稠的窒息感给压迫住,怕会——“你不用担心我啦,我的脚不痛了,吕医生很尽力在照顾我,不会有事。”她轻松地说着,只是——袭冰仍然没开口,依旧静静“观察”着她。 凌绫局促地动了动身子,尴尬地问道:“怎么不说话?你干吗一直盯着我看?你说几句话好吗?看得我好难受。”他在观察什么?他在剖析什么?面对他的表情,凌绫不禁焦躁难安,“我知道你一定觉得很不可思议,居然会发生这种乌龙事,可是我也没有办法阻止啊……” “的确是很荒谬。”袭冰终于开了口。 她吁口气,幸好他开口了,否则她的情绪会被逼露出来。 袭冰接续再道:“才短短几个钟头时间,竟然可以搞成这副模样?” 她无奈地耸了耸肩,露出十分迷人的浅笑来:“不止是你不相信,连我自己都觉得好荒谬,荒谬到我都不知道要如何解释这种现象,难不成是——” “别扯孽缘论,无稽之谈少挂在嘴上,我不想听!”他阻止她扯出算命说,况且会导致这一切的祸首便是无上大师的孽缘谬论,凌老夫妇就是中毒太深。 她闭上嘴,不再争辩,争论这种算命论调是不会有解答的。 袭冰拉了张椅子坐于床边,凌厉的目光再度落在她脸上。 凌绫忍俊不禁地问:“你到底在看什么?!我脸上沾有东西吗?打从你走进病房起就一直盯着我不放,你是在找什么?”打量她的眼神锐利如针,一根根地刺进她的灵魂深处里,螫得她坐立不安,逼迫她几乎要泄漏出心底事来了。 “你猜不着吗?”他反问道。 “我猜不着。”她咬牙道。 他顿了顿,失望地道:“你还是不坦率。” 第六十六章 、、、、、、、 “才没呢!你冤枉我。”她轻嚷。 “你依然在回避我。”袭冰表情复杂,不得不承认这世上惟有凌绫能让他备感挫折。 凌绫涨紫脸,不以为然地反击道:“好,你说,我哪里回避你了?我又哪里不坦率来着?我觉得自己表现得很良好啊,遭遇到这种打击,我没有生气怨恨、我没有歇斯底里,我平心静气地接受你们的安慰,我把情绪控制得这么理想,你们应该很安心才对,怎么你反倒觉得我不正常。”她可以独自扛起所有的负担,不用靠别人。 “眼泪?”他道。 “啥?” “你的眼泪?”磁嗓好低沉。 “我的……眼泪?”杏眸缓缓瞠大。 “你的眼泪……”右手探上她的脸颊,温柔地抚住,“为什么不让它流下?” 她眨眼,又眨眼,小手抚住狂跳的心口,唇瓣却再度绽出笑靥来:“你好坏,居然是想看我掉眼泪?” “别这么冷静。”袭冰斥道,她把哀伤深深埋藏在心底,不肯表露,不让人知晓,不愿意让人陪她承担,就独自一人苦苦吞下。 她要排斥别人,可以!惟独不可以把他列入排斥的名单中。 她是他的妻,他是她的夫,名分已定,而夫妻,就该互相扶持。 樱唇颤抖起来,凌绫仍然颤声否认:“我没有难过,也没有伤心,更不会——脆弱。” “所以你选择掩饰情绪。” 她僵硬地笑:“你在强迫我哭泣?” “我不喜欢看见你把压力深藏在心里,独自受苦。” “我并没有。” “不要防备我。”他凝视她,在经过连番考验后仍然无法打开她的心扉?这对他而言是彻底的失败,“绫!你仍然不肯在我面前表露最真实的自己?说到底,你不爱我。” “不是的……”她脱口而出,意识到自己的冲动,支支吾吾地不知如何解释得好,“跟爱无关,我只是……只是……”只是习惯自己承担,她向来没有找寻倚靠者的习惯。 “我去订机票。”袭冰忽然站起,撂话道。 “订机票,你要离开?”她慌了,娇颜泛青,身子颤抖得更厉害,可是小嘴仍然强硬地道,“你留在这里的时间也够久的了,是该去处理你自己的事业,再见。”被抛弃的虚空感让她想尖叫,但她得忍住。 “你就这样放我走?”他真要叹息了。 “我……我并没有权利阻止你。”她咬牙迸话。 “凌绫,你是信任我,放心让我离开,还是压根儿就不在乎我?” “我……我没有资格回答你的问题。”天之骄子岂是她这种平凡女孩可以置喙的。 他冷笑了:“你很厉害,思考逻辑总是跳脱我的预期,就是因为你的飘忽不定,让我不得不对你——专心一意。免得一个不小心让你从我手中飞走了。” 第六十七章 、、、、、、、 “你是什么意思,都要走了,还跟我说这些,你是存着什么心?”是谁无法被掌控,是他吧,可怜她总是被撩拨得忐忑不安,“你混蛋,你恶毒,你欺负我,却回过头来指责我。” “你在骂我?” “不该吗?你撩拨了我的心,却突然决定要出国,抛下我!” “原来你是在紧张呐。”凌绫闻言一愣,他却开怀大笑了起来,“幸好呀,我并没有做白工。”他坐在她身边,拥着她的肩,言笑晏晏地说着,“别紧张,机票是订两张,就我跟你。我们去美国,去替你的舞团伙伴们加油打气,虽然这一次你无法上台演出,但先去观摩、去欣赏也是好事一椿,可以为你下一回的上台预做准备。” 听完他的解释,一颗泪珠竟然不听话地从她眼角滚落下来。 原来他是为她着想。 “事实上,只要我开口,国际芭蕾公演的日期绝对可以顺延,我也可以请来相同观众齐聚一堂。但,我不动用关系为你解困,因为我了解你的傲气,你无法忍受你的成功是因为别人的协助,你要的,是靠自己的实力踏上舞台;你要的,是得到观众衷心的认同。所以,我不做让你不开心的事,但,你自己也必须坚强,等伤好之后,再找机会,踏上舞台发光发亮。” 泪,掉得更急,她从不哭的,她的坚强每个人都知道。 然而,她流泪了,这份被宠爱的感动让她眼泪直流,再也停不住…… 原来他是这么地了解她、明白她。 “我……我……”凌绫无法再戴着面具,那张伪装的面孔再也无法在袭冰面前戴着——“其实我……我好难过、好伤心……”她啜泣,哭倒在他怀里,寻求慰藉。 “我好痛、好疼……” 手臂紧紧环住她纤腰,手心抚揉着她的发丝,细细呵护她,让她尽情哭泣…… “心,都碎了……”她不断地喃道。 袭冰由得她发泄情绪,直到泣声渐歇,才柔声地对她许下诺言道:“记住,以后心痛、心疼,找我!我的世界,让你进驻,我的胸怀,任由你依靠。” 原来呵……有个港湾是这么甜美、幸福的。 “冰……”她呼唤他的名,早就期待这一天到来,可以永远待在他身边,早就期待这一日来临,一辈子倚偎在他怀中。 久久后,她停止了抽噎,仰起的娇颜,眉宇间再没有任何负荷。 “发了誓可是要做到的,你不会后悔吗?”她俏皮问着,也坏心地调侃他的选择。 “怎么后悔?打从见面之初,你就紧紧牵动着我的情绪,凌绫这名字让我揪心入骨,教我怎么也剥离不开。” 她皱皱小鼻子:“你把我形容得很像女巫,而且还邪恶地对你种下情蛊。” “你要这么想也无妨。”他紧紧圈住她,情深意浓地道,“我的小女巫,我容许你牵制我一辈子……” 第六十八章 、、、、、、、 “就是这个地方了。”凌氏夫妻花费半天时间后,终于找到了灵仙居住的所在位置,那是位于一处隐密的山腰地点,风景十分秀丽,搭建屋子的材料竟然是用绿竹子,很有古早味,不过也透露出一丝丝诡异来。 四周好静,杳无人烟,除了登门求事的两人外,就仅有树叶的沙沙声。 “仙人住的地方果然不同凡响。”凌母心情好紧张,期盼锦盒的指示能发挥效果,连番意外让他俩快崩溃了。 “我们快点拜访灵仙,请他救苦救难吧!” “嗯。” 叩叩,敲门。竹门咿呀地打开来,两人步入,门关上,来不及打量屋内环境,就听见命令声。 “快!坐下。” “是!”凌氏夫妇连忙听话坐好,不敢有异议,“灵仙大师,我们是来——” “是来求我替你们解决困难,你们无法阻止一椿姻缘,很烦恼,对不对?”一个身着道服的中年人坐在竹椅上,是有仙风道骨的味儿,不过凌氏夫妻无暇打量他的外形,只对他的断定拜服得五体投地。 “天哪,灵仙好厉害。”对于算命深信不疑的凌氏夫妻更是不用脑袋思考。 “我是什么人,当然厉害,我是可以跟神佛通灵的灵仙。”灵仙阴恻恻地警告他们说话小心一点。 “是,是我们太笨了,不会说话,请大师原谅、大师原谅。”凌老爹愁下脸来,悲凄地道,“我们就是计穷了,不管用多少办法,就是分不开他们,我们夫妇俩已经想破了头,还是无法阻止他们俩相爱,只能眼睁睁看着一件接一件的灾难发生。” “要处理这事很简单,只要给那两个人吃下这个,保证分手。”灵仙不说废话,直接从抽屉拿出一个小盒子,打开来,里面是一颗红色药丸。 “这是什么?” “离心丸,是我下了咒法的神奇宝物,可以借由神佛的力量,把这两人的执念给抽离,让他们不会喜欢对方,相看两相厌,自然而然就会分手了。” “这么神奇?” “怎么,你们又不信?”灵仙臭下脸。 “不是不信,我们怎么敢不信灵仙呢?我们只是想请求灵仙大发慈悲,将离心丸赐给我们。” “赐给你们可以,只是——”他瞅着他们。 “呀,我们知道,我们有经验。”凌老爹连忙掏出一只厚厚的红包呈递给他,“这是我们的酬金。” “你们知道行情吧?” “知道知道。”二十万嘛,虽然多,两次算命下来,几乎花掉了全部积蓄,但只要女儿和少爷能平安无事,一切就值得。 “好,离心丸就赐给你们,用法很简单,过两天就是农历十五,就选在月亮正圆的时刻,把离心丸放进水中,给两个人喝下,就大功告成了。” “这么简单,谢谢灵仙,谢谢……我们告辞了,谢谢……”凌氏夫妇感激涕零地捧着离心丸迅速返家,等待十五月圆日到来。 第六十九章 、、、、、、、 太好了,凌绫和少爷得救了。 “嘿嘿……”灵仙目送这对夫妻离开竹屋,随后纵声大笑起来,“简单几句话就进账二十万,真是好赚哪。”他一边数着钞票,一边得意洋洋地说着,“虽然还要跟无上五五分账,不过他介绍的客人都是大户,很好捞。”随口几句就可以赚钱,这种生意太美妙,“嘿……别怪我们耍手段,何况都是你情我愿的,你们信神信佛信我灵神,我就替你们想办法解决难题,称得上是功德一件,”瞧见那对虔诚夫妻喜滋滋的模样,大功一件。“再说那颗红色药丸是健康食品,吃下肚子也不会有——” “仙仔,仙仔。”后方竹门突然探出一张脸来,脸上全是汗渍,神色慌忙的。 “干吗?”这个笨东西,跑来拜师学艺,却一天到晚不见踪影,再不听话,赶回去吃自己,“干什么?贼头贼脑的!”“仙仔,我放在后面柜子上的红色药丸你看见没有?”阿雄擦着汗。 “红色药丸?”他从自己的抽屉拿出一个袋子,里头还有十多颗红色药丸,“你说这个啊,你找这些药丸干什么,它是我要给客人用的,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些丸子是养颜美容的维他命。”虽然跟上一批的颜色不一样,不过不会吃死人,只是健康食品。 “那个红丸子不是什么维他命啦,明仔还没把货送来,那一包是阿财他们借放在我这里的,它们是……是……” “是什么?” “它们是……是……” “是什么?”他吼道。 “是春药啦!”阿雄豁出去道。 “春药?”灵仙跳起来。 “还是一种很强劲的春药,刚刚研制出来,一颗很贵的,吃下去的人会很……很热情,一定要那个那个……” “要那个?”他揍他,“哇,你这个死孩子,无缘无故把违禁品放在柜子里,害我拿错,以为是唬人的健康食品,还给了刚才那两个老东西。死了,死了,要是出事,警察一定会抄过来,还不快闪。”灵仙边吼边揍阿雄的脑袋,“给你害死了啦,会给你害死的啦!” “要出国?” “嗯,后天就出门,冰要带我去观赏舞团的演出,替团员加油打气。”凌绫从医院返家休养,坐在客厅翻阅杂志,爸妈晃了过来,她顺道把出国的事告诉两人。 “不能出国!”凌老爹脱口阻止。 “不行?为什么?” “凌绫,你还不怕吗?要是出了事,该怎么办?”十五还没到呀,在吃下离心丸之前,千万别做“危险动作”,跟少爷搭飞机出国太危险了。 “爸爸,我们是不是太紧张了,也许……也许算命师的话是瞎掰的,根本没有那么可怕。”她试图缓和算命毒素作祟。 “凌绫,你不相信无上大师的警告?你不在乎灾难降临?” 第七十章 、、、、、、、 “就是相信了,才会愈搞愈糟。”她叨念着,这回的受伤严格说来,就是那个算命师惹的祸。 凌老爹瞧了老婆一眼,看来不使出撒手锏是不成了:“孩子的妈,看来我们一定要——呃!”倏地噤了口。 “要什么?爸你说什么?” “没,没说什么。”凌老爹拉着老婆逃开,差点就破功。 “怎么回事?”像逃难似的。凌绫摇了摇头,爸妈老是做荒唐事,她也无力阻止。 倒是——她的脚? 凌绫深深吸了口气,站起来,试图走几步,脚不怎么疼,又走几步,轻轻一跳。 “呀!”脚踝还是无法承受力道。 “你这傻丫头,打算断送自己的舞蹈生命吗?”袭冰的斥责传来,适时扶住她,抱她坐回沙发上。 “对不起,我太心急了。” “不必跟我说对不起,你该道歉的对象是你自己,不好好保护自己的腿,倒霉的也是你自己。” “嗯。”教训得是。 楼管家行色匆匆地从二楼冲下来。 “楼叔,怎么了?”跑得这么快,从没见他这么惊慌失措过。 “我出去一趟。”他有意隐瞒,头也不回地往门口冲去。 “楼叔?说完再走!”能让他这么惊惶,肯定有大事发生。 楼管家硬生生停下脚步,冰的个性他明白得很,现下不说,怕会更麻烦,“电视转播。” “电视转播?”凌绫连忙按下电视开关,新闻台正用sng在连线一则新闻现场,而且还是采用高空拍摄的方式,不仅有记者租借的直升机在空中盘旋,还有另一架直升机在现场,那是救难机,机上的人员正在做救援工作。“怎么回事?这么大的阵仗?”轰隆隆的吵杂声与记者的播报声交织成一股紧绷的气息。 一条绳索由直升机上垂下,目标地是一处陡峭的斜坡地。 记者将镜头焦距拉近,从荧光幕上可以看见一辆跑车卡在树干上,还在摇摇晃晃,十分的惊险,随时会掉落山崖下,而就在那一块小斜坡上,有两个人正在等待救援。 镜头再拉近,凌绫吓一大跳,指着电视道:“那两个人是……是……楼寂灭跟绿?” 记者紧张的声音也抖抖地同时传出:“救难人员已经开始动作了,不过由于地势陡峭,而且风势极强,救人的难度极高。不过,政府高层已经下达指示,无论如何都要平安救起楼寂灭先生,针对这个情况,本台记者也十分好奇,他的身份有何特殊?为什么一个救难行动竟会惊动到政府高层,还特别下指示?等待救援行动结束后,本台记者会为您追踪楼寂灭的真正身份……” “怎么回事?他怎么会坠落山崖,而且,绿也在身边?”凌绫不解地问。 “以寂灭的个性,他没有什么不敢做的。”楼叔幽邈的声音疲惫地缓缓传出。 第七十一章 、、、、、、、 “楼叔?”凌绫惊诧地睇着他。楼叔说的没错,楼寂灭的个性极偏执,而且偏执到令人害怕,她自己就曾经被他的尖锐给戏弄过。 只是,楼叔为何忧心忡忡,那抹神态是?“楼叔姓楼,他也姓楼,难道说——” “楼寂灭是楼叔的儿子,是我的堂兄弟。”袭冰直接道。 “什么?堂兄弟?”他们有亲戚关系? “楼叔跟我父亲是同父异母的兄弟,楼寂灭就是我的堂兄弟。” “可是楼叔怎么会是袭家的管家,如果他跟袭伯伯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也该是老板身份,怎么成了管家?”难不成是什么家族争产的风波? “凌绫,袭家并没有亏待我们,当管家,是我的要求,至于寂灭的事……一言难尽。”那是另一则故事,一个让他做父亲的都无能为力的故事,“凌绫,袭家没有亏待我,你不用替我抱不平。” 是不必怀疑,以袭伯父跟袭伯母的个性,不可能亏待自家人。 “救援成功了。”记者的声音传出,又转移了他们的注意力。绿和楼寂灭都被拉上直升机,镜头抓到机舱门的情景,清楚的拍摄到楼寂灭与绿的表情。这两人,没有任何惊惶的神态,一丝丝都没有,悠悠然然的反倒像在享受空中飞行的快乐。这是什么个性?无视生死,无视恐惧! “绿怎么会跟楼寂灭在一起?”凌绫忽地看向袭冰,“是你搞的鬼吧!” “我说过,他们是天生一对,不必我出主意,也会互相吸引,不关我的事,”一推二净,完全不关他的事。“楼叔还要跑一趟吗?”袭冰问道。 楼叔看着屏幕,救援飞机已经消失在云雾中,只剩记者叽叽喳喳的声音作结尾:“不了,既然没事,就不用跑这一趟,而且去也没有用。”眼神变得空茫。 楼叔的凄凉感染了凌绫,她想出声安慰,但在袭冰的示意下,仍得选择封口。 楼家的故事,是另一个篇幅,除了当事者,谁都无权干涉。 十五,月圆,就是今晚。 好不容易捱到了。 “凌绫,你过来一下。”凌母拿着透明水杯,朝女儿招了招手,凌老爹一脸鬼祟地站在身后,一脸要做坏事的模样。 “怎么啦?”她谨慎地走向父母,小心保护自己的脚伤,她现在惟一要“防备”的人就是自己的宝贝父母,想想也真可笑。 “凌绫,你明天晚上就要搭飞机出国,爸爸妈妈有件事要你‘服从’,你绝对不可以拒绝。”她趋前去。“来,你把这杯水喝下。” “这是什么?”凌绫谨慎地问,预防他们又搞乌龙。 “这是白开水。”凌母咬字清晰地回答。 “我知道它是白开水。只是,你们无缘无故干吗要我喝白开水?”想也知道必有古怪。 “因为它可以——” 第七十二章 、、、、、、、 “凌绫,这不是普通的白开水啦。”凌老爹连忙阻止老婆说出真话来,“聪明”地找了个不会引起反感的理由道,“其实这杯水是爸妈特地去庙里求来的神水,你也知道爸爸和妈妈很担心你跟少爷会遇到麻烦,尤其你们又要出国去,所以……所以我们特地去庙里拜拜,祈求神明保佑你们一路平安,还求了香灰回来,只要你跟少爷喝下这杯香灰水,神明会保护你们一路平安,顺顺利利的。”他不敢说出灵仙之事,更不敢说花了二十万买了离心丸,只好胡诌一番说辞,总之只要骗他们喝下离心丸水,以后相看两厌,不必费吹灰之力,就可以把两个人分开。 凌绫蹙着眉:“原来是放了香灰。”爸妈对神佛之说毫无抵抗力。 “凌绫,就是一杯水而已,喝了不会怎么样的,爸妈又不会害你,你就让我们安心一点嘛。” 在两对充满期待的眼神下,凌绫只好接过,反正从小到大她也吞了不少香灰在肚子里。 凌氏夫妇大喜:“乖,你先喝半杯。” “哦。”她听话地喝下半杯。 夫妻俩笑呵呵地:“剩下的半杯就麻烦你拿去给少爷喝,记住,一定要让少爷喝下,这样才能解除厄运。” “好……好啦!” “要记得哦。”凌氏夫妇这才心满意足地回到工作岗位去。呵呵,效果明天就出来了,花了二十万虽然心痛,但绝对有意义。 凌绫瘪瘪嘴,深信算命论调的父母俨然走火入魔,不过若能抚平他们的不安,顺顺他们的心意也无妨啦,反正就只是喝喝白开水罢了。 她拿着水杯,慢慢走进冰房间。他还没回家,这两天忙得把海岛的工作处理妥当,好陪她一块去美国替舞团成员们加油打气。 看着手上的水晶杯,摇了摇它,水纹一波波,也浮出一层淡淡的粉末。她失笑了,冰怎么会相信这一套呢,太可笑了,放下杯子,转身要踏出房外—— “唔……”莫名地,一股奇异的燥热突然从她体内炸了开来!凌绫来不及反应,强烈的麻酥感立刻窜遍她全身。她一颠,跌坐床褥上,神志跟着昏沉了起来:“怎么回事?我……我……头好昏……身子——身子好难受……” 她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只知道体内不断在汇集蠢动的洪流,那是最原始的欲望…… 凌绫控制不住愈来愈急促的呼吸,更制止不了小嘴逸出吟哦声。 “我……我……”她娇吟着,气喘吁吁,缩在床上,难受地垂着螓首,“好热……好疼……我、我……” 门开,门关。 返家的袭冰步入卧室,房里灯光晕黄,正欲开启大灯,一道细碎的吟哦倏地钻入他耳膜,他一惊,这微弱的娇吟是凌绫的。 “绫?”怎么回事?他立刻疾步走进内室,蒙胧的晕黄灯下,娇躯蜷缩在床角,脑袋垂得低低,身子在颤抖,像是在忍受某种痛苦。 第七十三章 、、、、、、、 “绫?”他立刻靠过去唤她。 凌绫晃了晃螓首,半昏半醒地抬起头来,一见袭冰担忧的眼神,体内的热潮猛然又刷过全身细胞。 “,我……嗯……”好难受、好难受,她想要……她想要攀住他哪…… “绫?你是怎么了?”小脸异样的潮红,原本该是慧黠的眸光却是涣散迷蒙,并且,布满着情欲? 凌绫坐在床褥上,水瞳望着他—— “你不舒服?”他再问,双手捧住她的小脸,好热,“怎么啦?你的样子不太对劲……” “我……我好难受……”思维飘呀飘,飘荡在云端,她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只知道要他——想要他。 “哪里难受?”声音紧绷极了。 “嗯……” “绫?”她连身子都是滚烫,“我送你去医院。”他起身,打算抱起她,她的神志不清不楚。 “不要不要不要……”她要走,她不让,她只想攀住他,只要他呀,小手倏地环住他的颈项,圈得紧紧,“不许走,不可以,不……”她语无论次地念着,似在央求,钳住他的藕臂怎地也不肯松开。 他神色一凛,她的态度很像被下了药:“不行,我们得去医院。” “我要……”她娇喘,强大的能量在她体内奔流窜动,她难受地不断扭动身子,昏沉沉的她只想把体内的骚动释放出来,她要释放才行,绝不容许袭冰离开她的身子。 她的力气大得惊人,袭冰一时之间竟也无法挣脱她。 是谁搞的鬼? 今天的袭家人作息正常,并没有出现任何奇怪的气氛,而且敢与袭家为敌的,惟有楼寂灭。 只是楼寂灭目前被绿缠住,不可能有余力再来设计袭家。 “你忍着点,我送你去医院,等会儿就没事了。”得先让凌绫回复正常,瞧她难受的模样,袭冰神情愈见冷冽。几次的祸事都让她受尽折磨,也该终止了吧! “呃。”凌绫突然狠狠地将他拉上床,软软的嘴唇攫住他的,体内的燥热让她完全透不过气来,她一定要释放出来,她非要缠住他不可。 “唔……”她的唇在他唇上肆虐,“绫?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好不容易才分开些,凌绫却不让他移开太久,再度辗压他的唇。 烫人的唇热终于找到可以纡解的管道,怎么可以放过呢……不可以…… “嗯……唔……”好舒服,好舒服的美梦,一场既甜蜜又浪漫的美丽梦境。凌绫虽然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大做春梦,而且梦中的自己像是中了诅咒一般,着魔似的成了女色鬼,不断不断地向对方索求;不过也因为是他,才会这么的快乐与满足。 袭冰呵…… 闭着眼的她愉悦地嘤咛了声,娇躯一动,找了处最舒服的位置来窝着,温热的气息就在这处专属的空间内流动,拂撩她的心窝。 第七十四章 、、、、、、、 这股气息是属于袭冰独有的,满满的温柔让她晕陶陶…… 是啊,只要待在袭冰身边就会,就会……呃—— 脑袋轰然一响,她睁开眼,呆呆地,睁大眼眸呆呆地望着他,一瞬不瞬。 是袭冰,她身旁躺着袭冰,温暖幸福的气流不是梦境,而是真实存在着,全是真的! 而且两人身无寸缕。 他们做过什么事情? 记得在梦中,她对他——对他—— “天哪,我……我……”小脸嫣红,朱唇启了又合,合了又启,却是半晌说不出话来。 袭冰低低一笑,忍不住调侃道:“你的脸又红了,怎么,又想要我?” “哇!”臆测成真,“不是啦、不是的,我……我……” “你怎么?”他也乐得扮无辜。 “我……我竟然,我竟然欺负了你,我……我不敢相信自己对你——对你做了那种恶劣的事,天哪!”她主动侵犯他,凌绫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做出这么放荡的行为,这是怎么一回事?!“我是怎么了?像发了疯似的,我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做出这种行为来。”她缩到床的最边缘,仿佛这么做就可以洗刷她的恶行似的。 “那又怎么样,做都做了,没办法改变。”他更加无辜,身子却是靠过去。 “什么做都做了?”她睁大水瞳,脑袋一片昏乱,“你的意思是这一切都很自然,是该发生的?” “不该发生吗?”他反问,吓得她当场哑口无言,袭冰将她拉进怀里,啄了下她玫瑰般的丽颜,“你很懊恼,后悔了?” “我当然很懊恼,我从来没预期会有这种状况。”是哪儿出了错?她成了色女,强行逼迫他跟自己做……她满脑子的记忆都写着,是她强迫他。 “不然你期待是什么状况?是我表现得不理想,让你很不舒服,觉得这次的经验很不愉快。” “不是的啦!”心思飞扬起来,又晕了,可是又懊恼自己的行为,两种情绪拉锯,她的呼吸又开始急促。 “不然是哪里不对?” “是……是我的行为像个浪女、色魔……呃!” 他微笑:“你别介意,事实上刚才的你很像是被下了药。” “下药?”她错愕,“怎么会,怎么可能?”她记起那杯水,“难不成是——爸妈?” “你爸妈?!”袭冰眸光一闪,不免叹口气,两个老宝贝是很可能做出“爆笑事”出来。 “一定是爸妈又听了什么鬼言鬼语,上了当,给我吃了怪药,才会引发这一切,让我们上了床,成了夫妻。”爸妈的“天真”会让她“崩溃”。 “幸好这次的对象是我,没有关系。”他笑弯了眼,但凌厉之气已在心中成形,再让无上胡搞下去,哪天出了无法弥补的灾祸,后悔莫及。 “你无所谓?”她一直以为他会生气的。 第七十五章 、、、、、、、 “尝了甜头的人是我,有什么好不满意的?!”他邪笑道。 对哦!“再加上本该是受害人的我却得向你道歉,你确实是占了所有的便宜。”她娇嗔道,但也幸好是他,否则——后果无法想象。 “不过我该重视算命问题,是该要好好解决。” “嗯。”她同意,“不然一定又会发生鸡飞狗跳的乌龙事来,而且防不胜防。只是,我们该怎么做?” “既然两位老人家相信算命言论,那就让他们深信不疑。只是,倒过来,让两位老人家相信没有孽缘这件事。” 真的没有吗? “你该不会也着了魔吧?”她表情奇异,袭冰一猜便猜中她的心思。 “我……我只是觉得,觉得——” “幸福还是不幸福?”他直接问道,“你告诉我,现在的你幸福不幸福、快乐不快乐?就算你我之间曾经有过波折,但最后的结果是什么?” 她一顿,思忖着,而后微微一笑,道:“是幸福的,是快乐的……没错,每一次的考验都是以完美的结局作为收场。” “你还会相信无上的谬论吗?”他再问。 “当然——不了!” “很好,我解开了你的心结,你打算怎么报答我?” “还要报答你呀……” “当然,报酬我也想好了——”他欺上她,唇片附她耳边呢喃,“如何?” 娇颜瞬间炸红,但凌绫来不及开口,身心再度沦陷。 清晨—— 袭冰扶着凌绫踏出房外,而一夜不敢入睡、待在客厅来来回回踱步的凌氏夫妻又慌又急,凌绫昨晚喝了离心丸水后就跟少爷待在房里,应该是在时行分手的“谈判”吧,只是谈得怎么样?还没有讯息出来。 “爸妈。” “凌绫呃——少爷?”两老很疑惑,好奇怪呢,这个两人的眉宇之间散发着一股幸福感,愣了愣,问,“你们——你们没事吧?”怎么会是幸福的讯息呢?应该要决裂才对呀! “我们没事,很好。”凌绫柔声柔气地回答道。 “很好?”这就更古怪了,“怎么会呢?”奇哩?怪咧?应该相看两厌才对。 “爸妈求来的神水非常有效果,我跟凌绫喝完后,同时出现一种感应,一种被幸福笼罩的奇妙感受,那是一种神迹吧。”袭冰以毒攻毒,既然两人相信算命论调,那么用神迹之说来收服这两位老宝贝最为适合。 “神迹?”离心丸是来搞破坏,不是用来制造幸福的,“怎么会这样?”好奇怪? “拜爸妈之赐,替我们求来神水,这杯神水把缠住我们的厄运给消除掉。” “呃?”老人家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怎么可能?怎么会变成这样……” “爸妈不是求神水来让我们幸福的吗?”凌绫反问。 “这!”哑巴吃黄连,又不能说出真相,最叫人难以相信的是,这一对老是吵闹的冤家变得很和谐,互视的眼波全是爱意、幸福…… 第七十六章 、、、、、、、 “孩子的爸,到底是怎么回事?会不会是‘物极必反’了。”凌母把老公拉到一旁去,又惊又喜地推测道。 “什么意思?” “苦尽甘来的意思呀!”凌母感受到幸福满满的氛围,忍不住说着,“是不是离心丸发挥了作用,把附在他们身上的坏运气统统驱赶掉,一旦坏运气消失了,接着下来就会是好日子。” “是这样吗?” “爸妈也期望凌绫得到幸福吧!”袭冰稳定且坚毅的话语一出,两位老人家立刻点头。 “当然!” “两位老人家最初的心愿也是希望我跟凌绫快乐幸福地在一起吧?” 凌氏夫妻又用力点头。最初时,是希望他们结为夫妻,若不是合出了个相克的八字,也不会有后来的种种阻止。“现在,幸福的日子来临了。”袭冰握住凌绫的手,给凌氏夫妻安心的保证,“这要感谢爸妈替我们想出破解孽缘魔咒的方法。以后不会再有灾难发生了。” “哦。”误打误撞下居然破了孽缘的魔咒,灵仙果然是神仙,太神奇、太有本事了,这二十万花得太有价值了;而且更厉害的是无上大师,只要有他的指点,所有的困难都可以迎刃而解,“没错没错,坏事都过去,一切雨过天晴,那个孽缘已经被破解掉,被破解开了……”两老笑呵呵。 “等我们从美国回来后,我会带着凌绫去拜访无上大师。” “少爷也要去向无上大师求教?” “当然,这么神奇的仙人,不去拜访说不过去。”他微笑道。是该去拜访了,好好向他“求教”,问问无上何时要从算命界消失。 “我先去向大师预约,我想无上大师一定会赐给少爷最有用的建议。”凌氏夫妻喜滋滋地,两人快乐的工作去,凌老爹却忽然回头一问,“凌绫,你觉得跟少爷在一起幸福吗?” 她深情地望着袭冰,道:“我很幸福。” “少爷,你认为凌绫适合当你的妻子吗?”他再问道。 袭冰拥着她,道:“只有凌绫,才是我的妻。” “好,好,太好了,实在太好了……”凌氏夫妻笑逐颜开地准备去预约算命,至于孽缘之事,再也困扰不了他们。 袭冰轻易解决两位老人家的“魔障”,心思转回凌绫身上:“等我们回国后,就要筹备婚礼,你答应过,要送给从南极旅游回来的爸妈一个礼物。” 她娇羞地埋在他怀中,柔柔地道:“是啊,我是该实践承诺了!” “不是你,是我们一起来实践承诺,幸福的承诺!” 阳光从落地窗外照射进来,灿烂地笼罩住他们,将这一对人儿描绘成最美丽的剪影。 “良缘。” 经过掐指拈算外加一番摇头晃脑后,无上大师终于把这对前来“花钱”,噢,不,是前来求教的年轻男女八字给合算妥当,算出他们未来的姻缘路将会是平坦顺遂,并且将一路幸福到永远。 第七十七章 、、、、、、、 “是吗?你确定?”平淡口吻背后带着淡淡的冷沉,年轻男子的口气酝酿着某种风暴,也让无上大师瞪起凶眼。 “没错,你们是难得一见的良缘,我当然确定。”无上大师的口气很不满,想他算命功夫名闻遐迩,岂容他人怀疑,“你们不仅仅是天赐良缘这么简单,倘若相处在一块的话,更会带来许多想不到的财富与幸运。怎么,你们不相信我的能力?” “是不相信!” “啥?”无上大师傻眼。 坐在俊美男子身边的女孩也加入讨论。“大师呀,我们本来以为这条姻缘路会满布荆棘,走得跌跌撞撞,还是一段必须迅速了结的孽缘呢!”凌绫嘲讽地道。 “胡说八道!怎么会是孽缘呢。”无上大师冷嗤了声。 阳光无法从窗外投射进来,因为所有的窗子都用布幔围拢住,而屋内惟一的光源来自桌上的数根蜡烛,朦朦胧胧的光晕让屋内气氛显得诡谲极了。 凌绫抿唇一笑,瞅着无上大师,不怀好意道:“无上大师,你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啊,同样的八字曾经找你合算过,可是你的答案跟现在所说的相差十万八千里。” 无上大师愣了愣,忽然有大事不妙的预感:“怎么可能?你们两个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我看你们两个根本是找碴来的,你们是故意来找我麻烦的,对不对?”惨了,他是不是真的弄错了,不过当务之急就是咬死否认先前的说法。 “你看看看这张相片。” 无上大师暗吃一惊!相片上的老夫妻他有印象,啊,想起来了,当时这对老夫妻诚惶诚恐地来合算八字,并且接受他的建言,说要回去拆散这一对鸳鸯。 而现在—— “你现在怎么说?”袭冰的轻笑像极了来自鬼域的使者,正要绑他下地狱。 “我……我……你要我说什么?”无上大师期期艾艾地反问道,惊骇地缩了缩身子。惨了,这对男女竟然就是当事者,更惨的是他脑袋发昏,竟然将同一份八字给算出南辕北辙的答案来。 “说说你算命的本事行不行?说说我和我妻子到底能不能白头到老?说说我们究竟是良缘还是孽缘?嗯?” “呃——”无上大师惊惶地看着渐渐逼近的袭冰。 “我等着你的答案。” “答……答案?啊,有了,姻缘天注定,没错,就是姻缘天注定!这个答案你们满意了没有。”无上大师缩进椅角内,身子发着抖,拼命解释道,“神明刚刚告诉了我,你跟这位小姐是上天安排好的姻缘,不管你们交往的过程是如何的峰回路转、阻碍重重,属于你的伴侣必然还是属于你的,不管怎么抗拒,都逃不过命运的安排,呃,这样的解释你们满意了没有?应该满意了吧!”他掰得合情合理,而且假借神意又可以把他的地位往上拉一层。 “好个姻缘天注定呀,无上大师。”冷冷的语调扎进他心间。 “你……你要做什么?”无上大师呆了呆,心里暗叫不妙,于是急急吼道,“喂,喂,我已经给了你解释,况且,我可是神人哦,我是赫赫有名的无上大师……” “那么——你应该算得出来自己今天会遭此一劫吧。”袭冰截断他的话,拳头慢慢握紧。 “你……你……” “如你说的,‘不管怎么抗拒,都逃不过命运的安排’。” 无上大师脸色刷白,这个俊美男人的意思是—— “你就好好欣赏你的鼻梁是怎么掉下来的。”一拳击出。 “啊——”惨叫声顿时响彻云霄。 —本书完— *本文版权所有,未经“花季文化”授权,谢绝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