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支爱情》 第1章 《透支爱情》 作者:宁虫 申明:本书由奇书网(isuu.)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仅供预览交流学习使用,版权归原作者和出版社所有,如果喜欢,请支持订阅购买正版. 第一部分序:与爱无关 乙彦 从来不知道,和我同在一个办公室同喝一桶水同被一个领导奴役却每天如向日葵般灿烂的阳子原来心底藏着这样的爱情。当我一个人走路,从和平门到建国门,从乐居场到西安交大,然后再从交大那条路往西,西安电子科技大学,西北工业大学,西北大学……这条路我如此熟悉,就象我熟悉报纸油墨的味道,熟悉建国门里那家鱼庄的辣子鱼,熟悉爱情沸腾时男女主角的心跳和体温,熟悉爱情绝然转身后心底慢慢被疼痛和寂寞腐蚀的那个愈渐变大的黑洞…… 就像邱比特没有经历过一场爱情,就永远只是一颗孩童的顽皮之心和一副孩子的容颜;如果不经历一次失去,我们就无法长大。于是我们深深记得某年路上擦肩而过的那女子的容颜,记得第一次和她说话听到她的回答所以心里迷醉三天不辨左右和东南,终有一天知道这第一次获得的爱情,这爱人间的激情和拥抱还有那三个滥俗到懒于说出口的三个字“我爱你”,不过是转身就消失的美丽风景。此所谓爱情。 如果日子真的犹如爱情这么简单,如一幅美丽风景的睁开眼睛就获得,转过身等待我们的就会是另一幅,那生活会简单很多。可是阳子,我们都是孩子,有着孩子的任性,孩子的执著,还有孩子的娇嫩皮肤和对疼痛的切肤体验。疼痛未必是刻骨,却可以在记忆里长存。 孩子长大,长成一幅男子汉的容颜。懂得人情世故,懂得在不同的女孩子面前夸她是美女博得她欢心的熟练技巧。还有成熟的器官,膨胀的欲望……都无法控制--我们年轻,没有和不懂得如何控制的能力。此时眼睛也醒了,看到的世界原来也不是自己孩提时梦里的一块大蛋糕。这世界不清晰,这世界不美,这世界让我无法深呼吸。然后我们就丢了。 小说里刘波说:“我们这一代人真的很迷茫,不知道该去怎样实现自我”,所以我们一颗颗年轻稚嫩之心就是没有母亲的孤儿,看到性爱就激动就觉得性爱是钙是铁是锌是维生素aecdb;遇到爱情并被她勾了三魂五魄,就觉得爱情是天是神是所有存在的意义…… 这个城市也会下雪吗? 我想起当初如何到达这个陌生的城市,触摸她,熟悉她,爱上她,忍受她的小脾气……然而注定只是路过,“就像一个注定要远行的旅者,虽然停下来了,可还是要上路……。” 好在我们还有大把的青春可以浪费,好在我们可以边走边唱:第一口蛋糕的滋味/第一件玩具带来的安慰/太阳下山太阳下山冰淇淋流泪/第二口蛋糕的滋味/第二件玩具带来的安慰/大风吹大风吹爆米花好美/从头到尾/忘记了谁想起了谁/从头到尾再数一回再数一回/有没有荒废/啦…… 第一部分写给阳子的话 中午时分,这个城市下起了雨,天气顿时凉爽了许多。 风吹过来的感觉真好,细嚼慢咽地吃完饭,回到自己的房间,打开音响,闭上眼睛听着自己好喜欢的钢琴曲,感受音乐带给我的激情和快乐。生活就是如此的简单,爱情也是那么简单吗?突然想起阳子,一个声音听上去憨憨的,外表看上去很阳光,喜欢笑的大男孩,想起了他的故事。 他曾经的最爱,是一个叫点点的可爱的女孩。我总是很容易感动,为他们这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感动。他们的爱在我看起来就是那么简单自然,那么平凡。古今中外不知道有多少文人赞美和歌颂过爱情,只因它是个永久的话题。爱情可以是长久也可以很短暂,当它消失或者离去时也不必自我埋怨,因为时光不能到转,想想过去经历过的那段往事又何尝不是一次长大的过程呢? 记起阳子说过的一段话:重温走过的路是一件痛苦的事,因为那是用心走过的历程,我用心去对每一个人,每一个出现在我生命里的另一个生命,只是希望她能走好。因为阳子的情和真,也让我不由自主地喜欢上了他,我不想加以掩饰。我知道只要经历过一段真真切切的爱情的人都会难以忘怀,既然无法在心中抹去,把它写出来也许会得到心灵上的解脱,也许才会画上一道完满的句号。看完这个小说,感受着里面那种撕心裂肺般的痛,也让我再次重新认识阳子的感情世界。从不认识到相识,阳子就是给了我如此真实的感受和震撼。 阳子,这是你的一段最刻骨铭心的爱情故事,别人看了喜欢也好,不喜欢也罢,一切都没关系,一切都无所谓。 最主要的,是你做到了。 宁儿 2004年7月4日于广州 第一部分第1章或许他是对的 有人说过,找一个你爱的人结婚不如找一个爱你的人结婚,因为这样你才可能得到你要的幸福。我曾经用心去对每一个人,每一个出现在我生命里的另一个生命,这个生命就是你,可我并没有得到幸福。1999年9月6日,林苡在西北大学校门口旁边一家我们常去的川菜馆对我这样说。 我从来不后悔自己所走过的路,只是有时候觉得自己很傻,在这个物欲横流的年代坚持自己的理想和爱情,到头来再落得个心碎万分,我问自己,可以去爱吗?可以,我对自己说。2002年11月8日,点点和我彻底分手后,将这句话发短信给了我。 无论以后会遇到什么困难,记住你是魔羯座,因此,你不可以放弃。2003年11月17日,吴蕾在给我的一封信里写道。 对自己好一点,不开心的时候记得这个世界上还有另一个人更不开心。2002年9月5日,韩晓铃告诉我这些的时候,我正在她的床上穿裤子。 如果给你一个小时的生命,你会用它来做什么?2003年12月,在我一次喝醉了酒后,扭头问身旁搀扶的刘波。 嗯,没想过,可能呆在家里等死吧,你呢? 我会认认真真地谈一次恋爱,哪怕这份爱情只有一个小时的保质期。 那都是假的,虚伪的东西太多了,我不想连一个小时的爱情都是假的。刘波摇头。 我无言。 或许他是对的。 第一部分第2章点点的离开 点点的离开使我从此不再相信有爱情这个东西存在,开始的时候我说这只是一次失败的恋爱,没什么的,像我若干次失恋一样,没过两周我又会找到另一个替补者,但我心里还是开始变得难过,我开始厌食,开始暴躁不安,就像是预感到死期将至一样做最后的垂死挣扎,这一切,其实都是徒劳。点点走后,我一直生活在悲伤和饮鸩止渴的放纵当中,我麻痹自己的感情,放纵自己的器官,这样的生活最终让我心情极度恶劣,久久不能平静。 点点走后的那天晚上,我从火车站回来后就疯狂地吃东西,我感觉自己很饿,很累,可我始终闭不上眼睛,我打电话过去,没有人接电话,我几乎绝望,然后去厨房翻出来所有能吃的东西,打开后,我一阵猛吃,再去倒两大杯水,几口喝干,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说,要么睡觉,不想她,要么想她,不睡觉。 我还是选择了该死的睡觉。 可我知道自己根本睡不着。 我和点点从不认识到认识,再到两个人乱搞在了一起,对外宣称是在谈恋爱,最后到我们分开,这些现在已经开始变得更加清晰,我开始从认识她的时候想起来,只是我没有事先去八仙庵卜卦,不知道这些事情对我是祸是福,其实这些都没有意义,因为我爱她,我只知道这些。 有爱已经够了。 在认识点点之前,从小学算起,我暗恋过3个女孩,公开追过5个女孩子,最后有4个女孩做过我的女朋友,我将她们分为精神型、实用型和综合型。在经过一场场醉生梦死、撕心裂肺的爱情游戏之后,熬到最后的往往只有我对她们可怜的怀念,接下来就是大家变成树倒猢狲散,彼此分道扬镳,部分女孩竟然和我老死不相往来,我不是大树,她们却成了猢狲。每每想起自己经营的爱情成了这样,我开始怀疑爱情的真实性。 于是我变成了一个怀疑主义者。 认识点点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已经长大成人,然后就开始目无一切的反叛这个社会,整个大学时代留给我的只剩下一丁点对对面女生楼里的遐想。我开始愤恨这个状况,原因是我和千千万万个学生一样,花费父母的几万元心血钱,还要加上自己几年时光,最终却没有得到什么。我说这些的时候,刘波大笑:“谁说没得到什么,我床下的三大箱课本上周卖给收破烂的了,卖了18元3角,够抽包烟,吃份凉皮了。” 我满心悲伤地笑了起来。 第一部分第3章夏季是我喜欢的季节 2002年西安的夏天热得透不过气,整个7月我都处在混混沌沌当中。 夏季是我喜欢的季节,满大街可以看到无数种形态各异的大小乳房,北宋大文豪苏东坡用一句名诗已经将我的喜好完全表达了出来,这句诗就是:“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 西安在这个季节是很少下雨的,可前几天偏偏下个不停,连着好几天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一天闲得实在无聊,因为没有新闻线索,我也懒得出去踏马路,实在感觉自己是在虚度时光了,在我的提议下,办公室里的几个无聊男人开始抽烟,打牌,聊女人。 第2章 整个上午就这样过去了。等我觉得肚子饿了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我刚收拾了东西打算回家,刘波打来电话,说是想请我喝酒,还在老地方。我说你这鸟人是不是有什么喜事,我肚子刚好有点饿了,你先点菜,我马上就到。 热天有热天的好处,但也有美中不足的地方,有一个我最害怕,就是办公室的混合气体味道。据我长期观察,这种味道综合了脚气、狐臭和汗味,将整个办公室变成了臭气熏天的地方。家里也是,有刘波在我就睡不好觉。一天晚上林苡去北郊城运村找她的有钱朋友玩,我气愤不过,说那女的有什么好,长得难看,要身材没身材,要脸蛋没脸蛋,说话露一口黄牙,有什么要找的。林苡说毕竟大家是朋友,她邀请了我好几次,去参观她的新房子,我不能不去。 林苡的有钱朋友叫王雁兰,人长得极其恶劣,面容狰狞,一口黄牙还向外暴着,我见过一次,当天晚上就梦见一只黄牙恶犬狂奔着追我,将我惊醒。毕业后听林苡说找了个50多岁的干瘪老头,两个人乱搞了一个月就听说要结婚了。 我说:“她不就是傍一有钱老头儿吗?还不一定那老头儿晚上能让她舒服呢!” “你这人怎么这么龌龊,整天光想这些,我觉得那男的对她挺不错的,比你强。” “怎么,你也想去傍一个,羡慕了吧!” “你无耻,谁说我羡慕了。” “刚才你的眼睛告诉我了,你说那老头儿对王雁兰好的时候眼里闪过一丝兴奋,被我看到了。” “我今晚不回来了,你晚饭自己吃,不用等我。” “你自己小心啊,别让那老头来个炮打姊妹花啊。” “变态。”林苡说完就摔了门冲下楼去。 我在家里无聊透顶,终于想起叫刘波过来喝酒。我们在家喝酒到一点半,然后在闷热中睡去,半夜里我感觉自己在不停地擦汗,整个人就像是睡在蒸笼里,全身都在往外冒汗。实在不行起来去冲凉水澡,这样反复数次,毫无效果,直到最后刘波开始肆无忌惮地打鼾,彻底将我继续睡觉的想法打破,天亮的时候一切终于平静了下来,我也开始进入梦乡,这个时候我说,有梦多好。 翻出抽屉里的phishave,剃掉了已经留了半个月的胡子,我下楼到报社楼下的面馆里要了一份凉皮,因为早上没有吃饭,我又怕晚上再喝多了,不好收拾。卖凉皮的小姑娘大概有14岁左右,听口音大约是汉中人,我有时候发觉自己不但耳朵有问题,好像喉咙也不好使,一般我是凭口音听不出对方是哪里人的,而我自己说话好像对方时常听不明白,搞得我越是这样就越觉得应该少说话多做事。这个女孩有一张通红圆圆的脸,让我想起了老爸上周给我带来的苹果。 吃完东西刚出门就看见前面一辆527路公交车进站,我狂奔过去,在等车的人群中挤了半天终于上到车里,正当我往车里走,满心得意的时候,旁边有人发出了声音:“你拉我干吗?” 我继续往里走,没感觉别人在说我,却发觉有人在后面拽我。 我扭头,看到了一张愤怒的扭曲了的脸。 “你的衣服挂着我了。”她很生气地大声说。 我靠,我现在才看清外套怎么就挂在了她的包上。 “这么大声干吗,再大声我也听不出来你是哪里人,我还当是你拉我呢。” “你是谁,我又不认识你,拉你干吗?” “我怎么知道,你想知道我名字啊?” “你叫什么名字,到哪站下,我去吃饭,一起去吗?”我说完这句话发现全车人开始狂呕我。 “神经病。” “……” 下车的时候,我狠狠地看了她两眼,因为第一眼觉得这女孩还不错,就趁着她不注意再看了一眼。 她是个很漂亮的女孩,皮肤很好,光脖子就很白,在路上的时候,我在想往下点一定会更好。 等我赶到“菲菲塘坝鱼”的时候,刘波已经在那里等了半天。“怎么才来啊,刚看电视,今天不是不堵车吗?”“刚在车上遇到个姑娘,拉着我非要说话,还不让我走。”我说。“那怎么不带过来啊,好让我看看。”“我请了,人家不来。”“来,我给你介绍一下,她叫阿玫,我朋友。”刘波指着旁边的女孩说道。“你好。”还没等我回过神来,这个叫阿玫的女孩就甜甜的笑道,“你和刘波是铁哥们吧,我常听他说你们的事。” 看样子阿玫的年龄不是很大,也就20左右吧,不过她是一个很可爱的女孩子,想到刘波将她拉上床操练,我心里开始痛苦起来,建设祖国的一棵好苗子又被刘波给毁了。 刘波的女友换得很快,常常是我的内裤还没有换,他的女友就已经换了。刘波不但人长得帅气,家里条件也好,父母经营一家进出口公司,效益很好,在西安很有名气。大学几年,他不知道换了多少个女友,恐怕已经很难算清了,女孩子就是喜欢他这种类型的,说来也怪,我俩的关系一直很好,彼此都拿对方当兄弟看待,除了没有交换女友外,其他什么都是共用的。 不过对爱情的认识因为刘波爱上的一个人而改变的,改变的包括我对爱情的看法,这个人就是张娟。 张娟是刘波的上任女友,两个人从大二一直好到毕业,结果,正当刘波想着什么时候把张娟带回家给父母看的时候,一个40多岁的老男人将张娟带到厦门去了。据说,那狗日的用一串钻石项链外加甜言蜜语就把张娟从刘波的热被窝里给拉走了。 刘波曾说,女人真的是无情的动物。 我强烈同意。 第一部分第4章最后一口酒 一晚上都是我和刘波在说话,阿玫几乎不说什么,只是在一个劲地吃鱼,到10点半的时候,我俩已经喝了一打“汉斯2000”,看着刘波有点语无伦次,舌头都有点发硬,阿玫轻轻地碰碰刘波的胳臂,细声细语地说:“都很晚了,我们回去吧!” “阿玫,再给我俩要两瓶吧,一人一瓶,我现在总觉得时间不多了,喝酒的时间更少。”刘波张张嘴,生硬地说出一句话。 “别喝了啊,你都成这样了,还喝啊,讨厌。”阿玫噘着嘴,一脸的不高兴。 “我他妈喝点酒你都要管,要回你回去,别在这里烦我。”刘波忽然有点恼火。“算了,今天就到这吧,咱们改天再聚。”我也有点头晕,不想看到他们吵架。“快滚!”刘波冲着阿玫发起了火,“别在这里烦我。”“刘波……”我不知道该怎么说。“阳子你别说,我清醒得很,我只是想说说话,你算过没有,我们有两周没见面了,今天我高兴,真的,就想多喝点,你陪我喝。”“你酒量不行,别勉强,你都有点醉了,我们回去好吗?”阿玫还在一旁劝。“你给我滚开,我说过了你别管我。” 阿玫哭着跑开了,我想去拉,刘波摆摆手,“别管她,给女人一点脸就不知天高地厚。”“我知道你还是忘不掉张娟,可也不该那样对阿玫啊,看得出,她很喜欢你。”“别再提张娟了,她已经是一个历史人物了,什么都是过眼烟云。阳子,你知道吗,有时候我在想,两个人有爱又能怎样,追到她又能怎样,相爱又能怎样,还不都是他妈的虚情假意,人真的是很虚伪的,不是吗?”刘波有点激动。“是啊,有很多时候,两个人真的光有爱是不够的,尤其在现在这个社会,爱情能值几个钱,还不都是虚幻的着迷的东西,如今哪个女孩子不希望自己的男友有钱,长得帅,又对她一心一意,关心她,爱她,宠她。” “呵呵!”刘波的笑凝聚在脸上,像是一尊雕像。“别想太多,你爱的那个人最后会知道最爱她的是谁,有时候太在乎一些东西了,未必是一件好事。”我仰头喝完了杯子里的最后一口酒。 第一部分第5章人为什么会有感情 整个大厅里人还很多,因为有空调开着,所以感觉不到热,不远处站着几位服务员,面容比较模糊,观察很久后,我终于发现有一个身材不错,我告诉刘波后,他扭头盯着看。我和刘波正说着,“菲菲塘坝鱼”的老板黄菲菲走了过来,因为我们常来她店里吃鱼,所以一来二往和她也就熟了,黄菲菲长得很有女人味道,脾气一点也不像她的麻而辣的塘坝鱼,反而显得温柔多情,至少对我是这个样子。 2001年的时候,记得有一次我和同事来这里吃饭,黄菲菲打扮得十分性感,那个时候我们还不熟,在整个吃饭过程中,我一直盯着她看,黄菲菲也时不时地用眼睛瞟我,当时我就感觉有戏,于是在此后的几个月里,我不时去那里吃饭,就这样和黄菲菲扯上了关系。当然,他们的塘坝鱼做的确实不错。 虽然她没有明确告诉我她多大,但据我分析,这个黄菲菲今年大概也就30出头,她自己曾经说过没有男友,但据我和刘波认真观察和凭我俩多年的经验,她的情人应该不在少数,你想想,一个30左右的女人怎么没有性生活呢,除非她有生理或者心理疾病,这些黄菲菲绝对不可能有。 “两位帅哥今天怎么有兴致来我这里啊,今天顾客多,半天我都没有看见,真的不好意思啊!好了,来来来,我先自个儿罚3杯,再陪你们喝一会,怎么样?”她是不请自到,我和刘波只有相顾无言,惟有拼命相陪了。 黄菲菲一来,三个人在一起又喝了半打,期间我还上了两次厕所,本来还想再去第三次,可发现洗手间门口站着的一个小女孩老盯着我看,我害怕她认为我这个人身体不好到如此程度,老跑厕所,我那再次充血而起的下身就被吓得缩成了一堆,不敢再去了。 第3章 我心里想,他妈的黄菲菲你有毛病啊,在洗手间门口站一女孩,难道还怕有人在厕所鬼混不成。 我憋得实在不行了,就趴在桌子上,弯下腰才觉得舒服很多。不过我低下头,就一眼就看见桌子下边黄菲菲的细白大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把裙子撩了起来,两条雪白的大腿就在我的旁边吊着晃来晃去,我忽然感觉腰间又有了反应,全身的血在向同一个地方涌。我打算豁出去了,刚要起身去厕所,黄菲菲忽然从桌子下将我的手拉了过去,贴在了她的腿上,我跟着她的手从下往上,一直往里摸,我能感到,黄菲菲浑身正在变得火热,我不由自主地开始摩擦,黄菲菲只是将腿夹得更紧了,我感觉脸也开始发涨,通红通红。 我说先上个厕所,然后乘机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状态,黄菲菲的目的已经很明显了,我不可能不考虑,思来想去,最后我决定走一步看一步,毕竟大家都醉了,我也可以装醉,这样即使有了什么问题,也好推脱。 刘波醉得不成样子,整个脸变得通红,他趴在桌子上动不了,我也觉得自己开始有了反应,手脚开始不听使唤,虽然当时我的大脑还在坚持。黄菲菲要安排人将刘波送回家。我说算了,还是我送他回去,我去了他父母放心。“那一会去哪儿?你家还是我家。”我问黄菲菲。她想了会说,还是去她家吧!我刚收拾了屋子。我说,我先送他回去,一会就回来,你在店里,一会去买durex。 “你们还好?”车上刘波迷迷糊糊地问我。 他是在问我和林苡。“就那个样子了,慢慢走吧!边走边看。”我看着车窗外疾驶而过的昏黄的路灯,然后不断有影子闪过我的眼睛,淅淅沥沥的雨还在下着,车轮碾过,发出嘶嘶的声音,让我想到被撕裂的内衣。车里面的空气不太好,让人有一种想吐的冲动,我只觉得自己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有什么打算,今后。”刘波翻了个身,不停地打嗝,脸涨得通红。 “先在这待着,走走看看吧”!我迷茫了一阵,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车顺着友谊路转弯开到了文艺北路,这个时候,林苡打过来电话,问我在哪儿,晚上回不回来。我说在车上,和刘波在一起,要她忙自己的事,不用管我,想回了我自然会回去。刚说完她就挂了电话。 “是不是如同嚼蜡?”刘波看着我,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有点。”我恨恨地说道,随手将嘴里的口香糖扔出了车外,“就像这个口香糖,不是吗?”刘波笑着睡着了,有轻轻的鼾声伴着广播里播音员甜甜的声音在车里回荡。这个时候我在想,人为什么会有感情,没有感情会是怎样。 第一部分第6章林苡是我的女朋友 请不要在无意当中 想起我的面孔 虽然你曾经那么地熟悉 我们绝对可以 假装不曾相识 如果可以再爱一次 我不会苦缠着你 我会把你放回原地 让故事重新开始 ———《苦缠》 有很多时候,女人的行为是不受大脑控制的,和林苡认识后我就这么认为。 林苡是我的女朋友。 林苡家是重庆的,和我一个学校,但不在一个系,那时我们班几乎就没有能让人用眼睛看的女孩子,记得有几次我们在宿舍讨论,为什么我们的命就都这么苦,好不容易熬到大学,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想看看不同地方的美女,大学嘛,肯定有全国各地在漂亮美女,可我们遇到的却尽是些歪瓜裂枣,让我仅有的一点点青春的冲动都没了。 为此老丙曾做诗一首。 告诉我你的身体 是否还是那么的芬芳 盖起你的面具 有种东西开始涌出 为什么你是如此的贫瘠 我开始落泪 只为有你的回忆。 现在也想不起来和林苡具体是哪一天认识的,说起这个还得先说说校门口的那家川菜店。记得我上大三的时候,几乎每天都去校门口的一家川菜店吃快餐,那倒不是他们的菜烧得有多么好,价格多么合理,我曾私下里告诉过刘波自己常去的原因,我是觉得一个打菜的胖乎乎的女孩对我有那么点意思,还有就是学校食堂里的饭根本就不是人吃的,所以每次吃饭,我都叫着宿舍的几个一起去校门口的饭馆,可能是我去的多了,那个女孩就老给我多打菜,而且打的肉也多。记得还有一次我没给钱,她就让我走了,这是我白吃人家的,我回去后得意洋洋地将这个事情告诉了宿舍的哥们,结果就有人给我起了个外号,“白吃”,听起来就是白痴。记得有一次她离我很近,我几乎都能闻到她身上的肉丝炒蒜苗的味道,这就让我想起肥肥的红烧肉。但这样几次下来,宿舍其他人就死活不去那里吃饭了,他们认为不划算,有一次出门的时候竟然还大叫,“没想到吃饭也有种族歧视,长相好也能填饱肚子,郁闷。”他们不再去,我就觉得过意不去,一下子少了那么多顾客,我就越发地朝饭店跑得勤了。 相互暗示了很久之后,我有把握肯定她对我有意思而不是我看走眼之后,我就想着哪天约她出来看电影,然后再发展发展,看有没有胡搞的机会,没想到一天忽然听说她回老家了,一个和她在一起打工的女孩告诉我,她回家是去结婚的,应该不会再来了。 她走后,我还到那里去吃饭,直到我遇到林苡。 记得一次我一个人捡了个大桌子坐下埋头猛吃,正吃得香忘乎所以的时候,就听见有人敲桌子,我抬头一看,是个小巧玲珑的大眼睛女孩,头发不长,当时我没怎么看她,还想着碗里的蘑菇肉片,她轻轻地问我可不可以坐在这里,我说了句随便,桌子这么大,随便坐,然后低头继续吃我的饭。 谁也没想到时间不长,我们竟然谈起了恋爱,那个女孩就是林苡。 有一次我去那里吃饭,又遇到了她,她朝我笑了笑,我心里就觉得有机可乘,慢慢地两人就有了感觉,再约她看了一次电影,一切就搞定了。一次我问她,“你胆正啊,第一次和你说话就公开挑逗我,是不是已经观察我很久了,觉得我这人还不错,就决定发起进攻,主动追我啊?” “追你个头啊!那天我是没地方坐,才坐到你对面的,你知道不,我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去那里坐的,我开始就觉得你不是个好人,可那天我要的汤实在太烫,我根本就没法端走,你想得倒很美啊!还追你!你一个人独占一个大桌子不脸红啊!” 我感觉很没面子,因为我曾经给几个哥们说是林苡追我追得太厉害了,我招架不住,就半推半就,顺了人家。 我们在校园里开始公开恋爱,她上课比较认真,因为我们不在一个系,所以我常常在宿舍里睡觉她也不知道,一次我去她的楼下等她,那是夏天,整个女生楼煞是好看,花花绿绿的内衣和胸罩挂了满满一阳台,有各种款式和图案,完全是万国旗展览,我看得热血沸腾,连抽两跟烟都不行,再跑到楼下卖冷饮的大妈那里买了两个雪糕,自己吃一个,一个留给林苡,当时的雪糕只有5毛钱,贵的也超不过两块,现在回想起来那时候的雪糕味道真的很不错,可惜现在已经尝不到了。我边吃边看,林苡在我后面站着观察了很久我的丑态都没察觉,她见我是这副样子,大声训斥我的不道德,满脑子淫秽的东西,我说只是看看嘛,我本来就喜欢夏天,她们要那么引诱我,我还不是坚持得很好?多年以后我和林苡在回民街吃酸菜炒米,她说起这件事情就说,阳子,其实在那个时候我就已经发现了你的不良苗头,本想一露头就灭杀掉的,可一时手软,最终造成了这个孽啊,她说的语气特别搞笑,我口里的米饭喷了一桌子。 林苡和我一起毕业,然后在南大街一家什么公司找到了份工作,我好像没有问过公司具体在哪儿,是做什么的,她好像也没有说起过,只觉得她忽然就忙了起来,我们见面的机会也渐渐少了,除了晚上睡在一张床上,白天几乎不联系。她每天都是早出晚归,有时候,我们几乎一星期都难见几面,两个人晚上见了面,也是说几声,然后就倒头睡觉。 或许,激情过后就会是无期的寂静。 第一部分第7章黄菲菲的家 黄菲菲的家在友谊路的贡园小区,从兴庆路打车10分钟就到了。 半夜里,天开始放晴,几颗星星若隐若现,一丝风吹过,能感觉到泥土的腥味和远方的什么不知名的味道,若有若无,西安的城市污染在全国排在中间,算不上很好,也说不上坏到哪里去,能在晚上看到星星很不容易。 黄菲菲的家是一套三楼的三室两厅屋子,进屋后就能闻到一股女人的特殊味道,这种味道林苡没有,所以我说不出来具体是什么,我觉得她将屋里收拾得很有味道,浅色的地板和有着花纹的窗帘,这些比我的那个又赃又乱的狗窝强了很多。 她要我去洗澡,说我洗完她再洗,忙了一天,又脏又累,乘我洗澡的时候,她已经准备了两杯红酒,并且拉上了窗帘,另外还点了蜡烛,我刚洗完出来,看着她异样的眼神,我就有股冲动,房间里多用暖色据说可以延长男人做爱的时间,由此可以看出,黄菲菲很懂这一行。 我躺在床上听着浴室里哗哗的水声,心里很不安,我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走,还是留下来,她的枕头有一种特殊的气味,我觉得自己开始热血翻腾,腰下涨得很难受,我起来从口袋里想找烟,半天没找到,我去了客厅,茶几上有半盒芙蓉王,我赶紧抽出一跟点上,然后猛吸几口,等心里不再难受了,我重新躺回床上。 第4章 半个多小时后,黄菲菲裹着浴巾走了出来,她盯着我,也不说话,我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我没说话,走过去将她拉到床边,然后紧紧地抱住她,我能感觉到她浴巾下的硕大奶子紧紧地贴着我的胸部,她也能感觉到我的心跳。黄菲菲闭着眼睛,我的双手开始用力捏她丰满的胸部,她粗粗地出气,我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她,几乎可以看清她眼角的鱼尾纹,她只嗯了一声,就已经完全软在了我的怀里。 我们就这样相互抱在一起,我低头吻她,黄菲菲迎上我的嘴唇,我们的舌头胶合在一起,我的手开始透过浴巾滑向里面,我们将战场转移到了床上,这个时候,黄菲菲的浴巾已经滑落在一边,全身赤裸,在我眼前是一堆白花花的肉,我起身将她裹在身下,伸手从上往下摸她,她说了句什么话,我没听清楚,我也根本没心思听,当我终于毫不费力地到达目的地后,我开始做上大学的时候每天都做的俯卧撑动作,身下的黄菲菲闭着眼睛,嘴里哼哼个不停,胸前两个肉球左右摇晃,一头长发散在一边,整个场面惨不忍睹。 我不知道,我这样做是不是对命运的一种报复和嘲笑,但对于黄菲菲,今天晚上我的每一次进出或许对她来说是一种最原始的快感和需要,因为我能感觉到她在我身下的呻吟和喘息。 我将durex拿在手里,一直在考虑该不该带,操练了半天,我的手心全是汗,避孕套被我捏的皱皱巴巴,我拿不定注意,就起来打算先戴上,黄菲菲在身下示意我不用戴,她喘着气断断续续地说自己不喜欢橡胶的感觉,我说买了就戴吧,我都打开了,不戴太浪费,黄菲菲奋力向上顶,不给我退出的机会,我一时兴趣再起,连忙迎头赶上节奏。 我们的运动持续了半个多小时,到最后我实在不能忍受她的叫声了,就故意草草了事。我完事后,黄菲菲翻身拿来倒好的红酒,我们相拥卧,两个人都不说话,安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心跳。我们用手相互抚摩着对方,黄菲菲的皮肤很好,虽然上了年纪,可一点也看不出来,两个乳房还是挺挺的,硬硬的。我不知道是酒精的一点作用还是她抚摩我下边的手法,我的血液又重新聚到了一起,我起来放下杯子,拉过黄菲菲到床边,然后用力地俯下身去,身下的她又开始杀猪般地嚎叫,在这个夜深人静的夜晚,这种声音显然有点骇人。 晚上12点半,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恢复了平静,我猜想,整个西安,今夜不知道又有过多少次这样的嚎叫,又有几个人能明白此刻我心所爱。黄菲菲说今天这么一折腾都有点累了,说她很久都没有这么快乐,没有高潮了。我说我其实不应该和你胡搞的,她说我早看出来了,阳子,其实你也想这么放松,不是吗?我没说话,起来穿好衣服,等我收拾完东西,扔掉床下卫生纸的时候,她还瘫在床上,我说晚上我得回去,她问我可不可以今晚不回去,我说不行,明天还得上班,然后我就下了楼。 第一部分第8章永不能颠覆的深渊 等我上楼开门进去,林苡已经睡了,透过从外边照进来的灯光,我能看到她睡得很香,或许这个时候还正在做什么美梦,因为她的嘴角有一丝淡淡的笑,我不想打扰她,就拿出被子到了客厅。 凌晨3点,林苡将我推醒,她说你怎么又回来了,她不想睡了,要我陪她说话,我头疼得要死,躺在沙发上不想动,只是觉得很口渴。 我起身倒了杯水,很烫,我只有在一旁等着。 “阳子,我想和你说话。”她裹着睡衣睁着水肿的眼睛。 “我今天很累,不想说话,你要想听,就去拿那盘磁带,自己放着听吧!”我懒得再动,觉得这天这地都在转,在那中心上一点的旋涡里,我慢慢地变小,直到消失。 磁带是我以前录给她的,她说常常半夜起来,在宿舍睡不着,就只想听我说话,然后我就录了盘磁带给她,里边全是我说的笑话,唱的歌,还有什么,现在我已记不清了。 “很累?怎么,和其他女人做爱了,累了知道回家了对吧,你闻闻你身上是什么味,不是我的香水。” “对,我就是和其他女人鬼混了,怎么,不服气你也去啊!”我转身不去理她。 林苡在一旁哭了起来,嘴里说着只有她知道的话,像是在诅咒我,我没有听清楚。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哪里做错了?” “你没有错,是我的错。” “你什么意思?你后悔认识我?”林苡问我。 “没有,或许我们彼此太熟悉了,两个人没有了秘密,平淡如水了,或许分开一段时间会好一点。” “我明天要去深圳,或许这样,等我回来我们能好点。”哭完了,她半天又冒出这么一句。 “出差?那敢情好啊!几个人去?” “公司的几个人,可能去一周左右吧!” “去吧,反正现在也没事,这个季节去那边刚刚好玩。”我边喝水边说,“别忘了去那边了想我啊!” “只要你乖乖的,别和那些女人来往,我就很感激了!”林苡看着我说。 “好么!那还不简单,单位这几天也忙,要我明天送你吗?” “不用了,你忙你的吧!早早睡觉,今天喝了这么多,明天早上记得喝杯奶,冰箱里有我今天刚买的。” 喝完水,我又昏昏地睡了过去,整个晚上,恶梦一个接着一个将我拉入永不能颠覆的深渊。 我的心里一片黑暗 看不出有一点浪漫 对你的期盼不再像以前 你却再给它几许心愿 我的心里有把心锁 你却把唯一的钥匙丢弃 我不再打开心房 因为你从此不再出现 我心里的一把心锁 你却没有钥匙将它打开 ———《心锁》 第一部分第9章我心生一计 早上起来已经是10点多了,这时林苡已经走了,她留了纸条给我说吃的东西都在冰箱里,她很快会回来,要我好好上班,不要再出去喝酒了。 头还有点难受,我洗完脸,收拾完东西,就提了包去报社,到楼下买了两笼包子,再喝了碗稀饭,就算是早点。平时我几乎不吃早餐,有一次看了一篇文章说什么长期不吃早餐容易得胆结石,慢性胃炎,严重的还会导致食道癌等等,我还不想死,就开始老老实实吃早餐,除了我那几瓶刚买的百威啤酒,家里冰箱里的东西我懒得动。 到报社已经11点多了,这在其他单位已经快下班了,好歹报社的签到比较松,你只管说自己有线索,去外边采访了就可以蒙混过去。刚开始上班的时候,我傻b似的天天起个大早去单位,结果无聊地坐一天也等不到一条好的线索,还要打扫办公室卫生。 下午我去安仁坊采访,在爱家超市门口,我买了盒烟刚要转身就听见有人说:“那天就是他欺负我,想不到冤家路窄,今天送上门来了。” 不去看多好,偏偏我扭头看了一眼。 骂我神经病的那个小女孩和一个比我个头都高的女孩在一起,两个人对我怒目相视。 看来今天形势不妙,我准备闪先。 “站住,别跑!”个头大的女孩声音也大。 “姐姐是哪里人?口音好熟悉。”我决定先稳住她。 “你是不是那天在车上欺负不点儿了,快说!”原来她叫不点儿,哼,看样子也该知道,我心里想。 “你叫不点儿?好名字!”“我不叫这个,我叫点点。”旁边的小女孩急了。 “你怎么欺负她了,快说。”大个女生很生气我居然不害怕。 “没有欺负,只是想请她吃饭,又没有别的企图,再说了,那是白天,我还能把她怎么了?” “你们都不认识吃你个头啊,你说,这事怎么办,这块是我们的地盘。”大个的女孩想威胁我就范。 “那现在不是认识了吗?”我问她。 “……” “我请两位吃饭怎么样?就算是赔礼。”我心生一计。 “今天就算了,本姑娘刚用完膳,下次吧,留下你的详细资料,改天我打电话你再请我们吃饭。” 不点儿在一旁傻笑,我心里狠狠地说:“吃吧,吃得你们变形,到时候没人要。” 周三上午我刚到报社,就有位妇女来投诉,说是在西安“家福”电器公司买的空调制热不制冷,闹得家里人大热天不敢开空调,买的时候电器公司说是实行“三包”,请她放一百个心,谁知道掏了钱,用了不到一周就出问题了。她找了该公司好几次,结果没人理,没办法,她就想到了报社,希望能借助媒体的力量解决问题。 没想到主任将这个事情交给我处理,想着要为市民办实事的办报宗旨,我满心的激动,一个下午都在调查采访,满脑子盘算着怎么样才能将文字写得尖锐而犀利,怎么样才能将这些奸商曝曝光isuu書网。在觉得自己的这些东西已经没有什么问题后,我仔细地写稿子,仔细地交给主任过目,自己也感觉很满意,等忙完这些已经是下午6点多,看着时间还早,我打电话联系了弘飞、刘波和老丙一起去吃饭。 点了菜和酒后,我们开始风卷残云,等我们酒足饭饱之后,我提议去唱歌,这一点得到了大家的一致同意,于是,几个老男人从竹园火锅城到真爱,一路上都能听到我们大声说话的声音。 半路上,老丙忽然想起来了什么,“唉! 第5章 能不能弄几个妞啊!就我们几个的破锣似的声音,有什么意思。” “我倒是新认识了一个,不过还不知道长什么样?”我想起了点点。 “嘿嘿,阳子,那就叫出来吧!让哥几个看看啊!”刘波和老丙在一旁鼓动,笑得十分淫荡。 “怕是不行吧!第一次见面就在晚上,人家以为我想占她便宜。”其实我是怕约不出点点,会显得很没有面子。 “没劲,吊人胃口。” 弘飞问我:“你说你怎么就这么吃香,搞的你好像一堆新鲜牛粪,那么多的花争着往你身上插。” “没有啊,不就新认识一个女孩么,有这么紧张的吗?”我心里暗喜,脸上不露声色。 “他是风流一时,不可能风流一世,看他那样,早晚要死于女人之手。”老丙在一旁附和着攻击我。 “诸位,请听在下一言,女人本是身外物,当成宝贝也枉然。”刘波一副老学究的样子。 同意,又一个绝对经典。 我给他们说了上午的事情,他们都说这是屁大点的事情,还用得着这样?我说也是,我根本就没往心里放,但是看主任的意思没弄回来点东西是不肯丢手的,我在为这个头大呢。 做媒体的都知道一条大家心照不宣的规矩,那就是有了线索都能狠狠地敲人一笔,能吃喝的就吃喝,能拉广告的就拉广告,整个中国的媒体有一大批这类单位,(奇*书*网^.^整*理*提*供)因为中国的企业大多有各种大大小小的问题,媒体抓住这一点大做文章,没有人不害怕的,我将这种情况称为合法抢劫,因为如果你的确实有问题,你不可能不怕被曝光,所以几乎所有的被曝光企业都会乖乖地送上东西。 第一部分第10章刺耳的音乐声 我流着泪走过熟悉的大街 脸上淌着泪水和雨水 没有行人回头看一眼 我只是一个流着泪 走在大街上的陌生人 如今 我也只是你的一个陌生人 看见我走在雨里 你也不会再为我心痛 爱情就像里流星 去了不再重来 ———《陌生人》 刺耳的音乐声里,我们4个在烟雾弥漫的空间里乱嚎,嘶哑着嗓子吼叫的声音让人难忘。我想,门口的服务小姐一定听得心里发毛,绝对想呕吐。我们边喝酒边唱歌,所有的人都在发泄着,弘飞和老丙在一边嚷着要挖坑,我说不想玩,刘波过来说先玩几圈。我忽然觉得极度无聊,坐在一边不说话。 我老觉得自己心理有问题,生理应该没有,这点我敢保证,但心理就不能确定了。记得有一次林苡的爸爸妈妈来西安,我是以她好朋友的身份参加了设在学校附近一家餐厅的洗尘筵的,刚见生人,我不善言语,就坐在那里光吃不说,林苡在桌子底下猛踢我的腿,我大惑不解,问她怎么了,干吗老踢我啊,林苡哭笑不得,又碍于父母都在,不好说明白,我当时看她那阵势,要是在野外,非把我撕了不可。事后林苡问我是不是装的,我说装的能有那么像吗?明摆着是我没话说嘛,我说你想想,你父母来了,我在那里唧唧呀呀个不停,像什么话。其实在心里我不说是因为怕他们一家子将我当希奇看。这时候林苡打来电话,说是那边一切都好,她可能要过几天才能回来,我没有说什么,有机会出去就好好玩,想回来了再回。她问我怎么这么吵,我说是在朋友家玩呢,就挂了电话。 唱完了歌,他们几个各自散去,我和刘波去上网。东大街的红树林网吧里人很多,当然大多是一些小男孩小女孩。我俩没什么事干,就看看电影,没找到新电影,刘波问我有没有什么好看的东西,我介绍了一个有黄色图片的网站给他,那个网站是我有一次无意中在主任的电脑里发现的。刘波看了半天,又开始聊天,没多久就和一个不知道是不是女孩的人聊得火热,还不时说想现在就去小寨见她,要我陪他一起去,我说你就省省吧!别再害人,但我怎么说他都听不进去。 “刘波,我说你就放过这朵花吧,毁在你手里的黄花还少吗?”我笑道。 “呵呵,其实我没那么想,你想,我还不是跟你学的,如果我俩来个梦幻组合,那些美女绝对是手到擒来啊,哈哈。” “妈的,你怎么流口水了,再流我就要划船了。” 网吧的空调吹得人头晕,我靠在沙发上打起了盹,半夜里我被电话吵醒,原来是一个打错了电话的女人在找她的老公,也不知道她怎么会将一个稔熟的号码拨到我的电话上,看着身边一个个敲击键盘寂寞空虚的灵魂,或许这里边就有曾经在屏幕对面朝着你闪动的亲热而激动的符号,不知道在这现实与虚幻胶着的空间里,每个人是不是都会找到能和自己一起的舞者,我不知道。 打开邮箱的时候,里面有十几封信,除了一些是垃圾邮件外,有几个朋友的问候邮件,我一封一封地回,说我还活着,没死,只是最近心情不是很好,也不知道该怎么才好。 不点儿给我写信了,她说她叫点点,这封信是她在上计算机课的时候趁老师不注意写的,就简明扼要一点,问我什么时候请她吃饭。我心里琢磨,她不会又要耍什么花样吧,女孩一般都喜欢吃东西,我这次请她吃饭绝对可以平息事态,至少不会恶化。可是第一次请人家吃饭应该去哪里,要不要到时候带几个哥们压压她的威风,这是我所要考虑的问题。 这个时候,我怎么也不会想到点点最后会成为我的女朋友。 我给点点回信了,告诉她我过两天就去找她,说有时间可以给我打电话。可我还不知道她喜欢吃什么。 再后来,我实在累得不行,索性趴在桌子上睡起了觉。 第一部分第11章爱上一个女人 世界上本来没有沙漠,每思念你一天,天空就会落下一粒沙子,于是,便有了撒哈拉。 男人是因为性而爱上一个女人,而女人是因为爱才会对男人产生性,这个道理我在1999年就已经知道了。 在和林苡好之前,我曾经还有一个流星般的炮友,我们彼此仅仅只是当对方为发泄的对象。当时我上大一,我们在一个班,她的名字很好听,叫廖雪,和我一样第一次来到西安,对这座混乱的城市一片陌生,在恐慌了几周后,我们迅速地走到了一起,然后又迅速地分开,接着她就回老家复读去了,因为这个专业她一点也不喜欢。 那个时候我根本没有胆量和勇气去和一个还不很熟悉的女生上床,当我们在离学校不远的招待所里赤裸着面对对方的时候,两人因为紧张和激动而不停地发抖,我虽然有过性经验,但毕竟没想到我这么快就能和她这样,我吃力地向前用力,却因为不得要领无功而返,廖雪满脸红晕,急得额头全是汗,相比较我,她更是个新手,我们在床上折腾了半天,累得要死,最后在毫无感觉中匆匆了事。 这是我最不成功的一次乱搞,不但没有将自己的真实水平发挥出来,还在廖雪的面前丢尽了班级男人的脸。为此我在宿舍沉默了两周,期间想了很多,从生理疾病一直想到对方的器官结构,最终也没能想出什么来,我将这个丢人的秘密一直深藏在心底,从来没有向别人说起。或许正是因为这点,我在廖雪走后的半年时间里不时能想起她,虽然她的面容已经开始模糊,但她身上的味道我一直挥之不去,有好多次我还在梦中梦到过她,等醒来的时候才发现内裤一片冰凉。如此情况一直持续到林苡的出现。但我在闲暇的时候,还是偶尔会记起廖雪这个人,大概这就是没得到的一种遗憾美吧。 第二天睡到10点多,我慢慢腾腾地收拾东西,到单位的时候已经快下班了,办公室的老陈就一脸的幸灾乐祸的样子对我说:“昨天的那篇稿子有点事了,一会可能老总要找你谈话。” “找就找,我还不想在这干呢,什么破事啊!” 我想想没什么不对啊,就再问老陈是哪篇稿子,我有什么问题,我真有点不明就里了。 “就是批评家福电器售后服务的那篇啊!” “哦,想起来了,不是主任都说没问题,挺好的吗?怎么又有问题了?” “听说人家老总和咱们老总关系不错,家福电器的老总有点不乐意了,直接找到咱们报社,说什么报道有问题,是失实报道云云。” “知道了,谢了。”我放下包,拿出烟刚点燃,就看见主任急匆匆地推门进来,没等我开口问出了什么事,主任就说:“阳子,昨天那篇稿子不怪你,是我把关不严,现在没事了,你一会到冯总那里去一下,说明一下情况就是了。”主任说话不清楚,说“冯总”让人听着是“粪总”。 “这有什么好说的,看报纸不就知道了吗?”我不想去。 “你就去去吧!没人把你吃了,就去说明一下。”主任有点急了。 “遵命,我去就是了。”我推门上了五楼。 看到我进去,这位“粪总”匆忙将一本色情杂志塞进了抽屉。“阳子啊,文章你写的没问题,也很客观啊,”他不断地打着哈哈,让人浑身都感到难受,“作为媒体,吃饭是第一位的,对吧!我这个老总也不是随便一个人就能干的,我得管百十号人的吃饭啊,是吧,所以我们不能和企业搞得太僵,我们要靠他们给我们投放广告啊,家福是咱们报社的大客户,我们应该给予保护,当然,这件事不能怪你,是你们主任的错,我已经找他谈过话了,你干工作时间也不长,以后慢慢就知道了,不要有什么思想负担啊! 第6章 年轻人嘛。”停了一停,他又说道,“现在的问题呢?就是我们再写一篇文章,刚好他们有个售货员前天捡到了100元,现在的人拾金不昧的已经很少了,我们作为媒体呢,就要抓典型,树新风,拉动社会的好风气,对吧?刚好你采访过家福公司,对家福公司也比较熟,这次还是你去吧!啊!那没什么事的话就这样?回头你和他们的吴总联系一下。 我风一样地出了他的办公室。狠狠地丢下一句话:我靠,他妈的什么东西,整个一傻逼。自从和这厮谈了这次话以后,我是三天没有好好吃东西,一想起他说的那些话,我就觉得恶心,连一点点胃口都没有了。但剩下的工作还得我去做,唉,真他妈的恶心。 我开始狂呕。 第一部分第12章认识了弘飞 再次见到家福的老总吴大富是在两天后,这鸟人的公司在莲湖路一栋很高档的写字楼里,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暴富了,整个楼里都是他和一些所谓的名人的合影照片,从公司一楼的楼梯贴到了三楼。我边走边猜测这个人会不会很变态,我要不要现在想好借口早早走掉。 我进去的时候这厮说他正在等我,吴大富长得猪头猪脑,个子不高,脖子上有一大堆鼓起的肥肉,让我想起楼下叫卖的猪腰。我们寒暄几句,然后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说话,我感觉很无聊,两个人也没有共同感兴趣的话题,我随手翻看他办公室桌子上的报纸,他或许也感觉到了两个人的尴尬,就非要我看他收藏的名人字画,我说没看出来吴总还有这个雅兴啊,他说其实自己也不是很懂,收藏几幅,也是美化办公室环境嘛,我简直无言,也不知道那些名家们知道了他的仰慕者竟是为了这个,我想怕早就气死了。 所谓的采访简单得要死,真是应了有人说的那句话,傻逼都能写出来稿子。 我去的时候,吴大富总经理办公室的一个女秘书早已经写好了新闻稿,我看了看,写得还不错,很像那么一回事,我没想到吴大富的秘书还真不赖,不但人长得好,身材好,文章也好,据我观察,她绝对和吴大富有那么一腿,我将这个发现第一时间用短信发给了刘波,告诉他我今天的艳遇,然后惋惜这块好肉让吴大富那厮给吃了,接下来我想起了我们几个以前的感慨:怎么他妈的好白菜都让猪给吞了。 我们在极度郁闷中待到上午,本来我想完事就走,可吴大富非说要请我吃饭,我本来非常不想去,想着早早回去好出去。但盛情难却,我再想也没什么,不就是吃顿饭吗,又不是吃人。 吴大富带我去了莲湖路的好世界大酒店,他选了个小包,点了满满一桌子菜,刚开始的时候我没有多少食欲,就多喝了点酒,吴大富不但谈兴很浓,吃得也是不亦乐乎,大有横扫完全桌子的菜之势。 席间,吴大富说了许多不打不相识之类的话,说什么以后还要和你们报社合作,对你们的报纸很有信心,我是一个有思想的人,以后一定能成大事等等一大堆废话,我低头吃菜,只是不时嗯上几句,吴大富笑着从皮包里拿出一个信封递了过来,我伸手一摸,知道里边起码有3000块。我说这样不好吧,回去领导知道后我不好交代,吴大富说我见外了,这是他想结交我这个朋友,和其他人没有关系,吴大富言之凿凿,态度认真,我虚伪地推辞几下就塞进了皮包。 这顿饭吃了两个多小时,到最后他已经被一瓶啤酒灌得迷糊不清了,我觉得几乎没吃什么,另外叫了碗油泼面,回去的时候已经是下午3点多了,吴大富非要用车送我,我说不用了,临走他再三叮咛稿子要我费心了,我说没事没事,放心就是了。 回到报社,我将稿子丢给刚来的实习记者王玲玲,告诉她学过的什么词让人听着恶心就用什么词,到第二天见报后,我再没有看它一眼。 总算办完了这个棘手的事情,兜里出乎意外地又多了几千块钱。林苡说过,男人不能有钱又有时间,如果两者都具备,不干坏事那就绝对有生理问题,或者是生理问题引起的心理问题,我觉得她说得完全正确,不幸的是我现在就是。 我四下联系朋友去打麻将,最后弘飞、老丙和老丙带来的一个女孩约定一起去建国路的北岛园,我收拾了东西,然后顺便回家将换下来的脏衣服送到了楼下的洗衣店,林苡在的时候我的衣服都是她洗,我只管隔一两天将脏衣服往墙角的凳子上一扔就行了,我不想等她回来再洗,就想起了楼下的洗衣店。 我在北岛园等了20多分钟他们才来,这之前我一直在和服务员聊天,北岛园漂亮的年轻服务员不是很多,有几个已经是结了婚的妈妈级,这个是新来的,我刚进去的时候就瞄上了,本想着这两天多来几次,巩固一下关系,看过两天能不能带出去,结果得知,这个小姑娘是这家茶秀经理的马子,我有种失望的感觉,很难受。 我们选了个靠南边的包间,弘飞的手气出奇地好,整个晚上都在赢牌。弘飞家是郑州的,老爸在郑州开出租车,这小子刚来西安的时候不很喜欢这个城市,仅仅是西安的烤肉吸引了他,第一年的时候他不和我在一个宿舍,我们的关系也不是很好,毕业那年,因为学校发生了一起民工强奸女大学生事件,学校开始加强对宿舍的管理,就将在外混住的学生集中在了一起,开始的时候林苡还能混进我们楼,因为这件事情她也到毕业都没进去过我们宿舍,我庆幸自己失去了林苡却认识了弘飞。 牌打到半夜,老丙带来的那个女人忽然肚子疼,我问老丙是不是你小子昨晚用力过度运动,又不讲卫生,搞的人家有了妇科病,老丙说妈的,还没有碰呢,就这个样子了,以后我还怎么碰。最后老丙将人带去了医院,打牌人已经不够,我们又开始无聊,林苡发短信说她周一到西安,我说你自己回吧,东西不多我就不去了。 第一部分第13章感动 那天下雨 我们相遇在这里 有人说我们有一种缘分 就像晚风 轻轻吹浮街上人们面容 那么轻松 你让我相信 这是注定 奇怪的是 人的一生中机遇常常有 可只有这段让我感动 ———《感动》 见点点是我下了决心好久以后。 那天早上起来后,我反复试穿各种衣服,最后还是穿上我那件新买的t-shirt,虽然当时比较冷,但这从另一个方面可以显示出我的身体好。做好必要的修整以后,我下楼吃早点,因为她要到上午才能有时间见我,吃完饭,我在大街上到处遛达消磨时间,好不容易等到10点半,我在大差市坐公交车去找她,没走多远就堵了车,西安近年来发展过快,堵车问题日益成为这座城市的发展瓶颈,虽然西安最近到处在大兴土木,建立交的建立交,拓宽马路的拓宽马路,可堵车依旧,该怎样还是怎样。我坐在车上干着急没办法,时间一秒秒地过去,前面的车还没有要走的意思,我打电话到她宿舍,想告诉她我会晚点,可电话响了无数声还是没人接。 实在没办法,我只有下车换出租车,好不容易赶到点点的学校,我已经是一身大汗了。这时候点点打电话来问我在哪儿,我说刚到校门口,我们说好在学校的喷泉下见面。她告诉我,我们几乎就有见一面,然后走一圈她们学校的时间。 不点儿见到我的时候,我正右手拿烟,左手拿份《参考消息》,眼睛没有放过身边走过的每一个有点姿色的姑娘。 “嗨,别看了,里面有很多美女。” 不点儿就在我眼前,我抬头,然后露出微笑。 “这么快啊,我想你可能还得打扮一会。” “见你还要打扮啊,你又不是我男朋友,别臭美了。” “万一以后我是呢,你打扮吗?” “不打扮,怎么,做你女友还得天天打扮啊?” “我说你能不能温柔一点,别老这样,搞得像我欠你什么似的。” “就是你欠我的,你得还我。” “好好好,我还你。” “在300米外我就想好了,下次一定要好好去吃一顿,西安的好吃的真多,哪天才能都尝一遍啊。今天我很忙,就先放过你。”她甜甜地说着话。声音很好听,很细。我几乎不敢抬头去看她的样子。 “好么,只要你不再对我厉害,对我温柔点的话,我就带你去遛弯,然后吃好多小吃。” “真的?”不点儿有点兴奋。 “当然真的,骗你干吗?” “哼,敢骗我让你试试我的厉害。” “打算怎么打发这几十分钟?”我问点点。 “我带你参观我们的学校吧!有兴趣没?” “有,和你在一起干什么都有兴趣。”我占她便宜。“少贫嘴。” 我们顺着校园里的马路往前走,我在心里计划着怎么才能将她约出去,点点就像个导游,告诉我这个是她们的教室,那个是她们的食堂,并说有机会一定请我尝尝她们学校的点心,很好吃的。 时间似乎过得很快,我还没感觉出什么的时候,点点就说她要回去了。 “那……那下次我再请你吃饭。”我感觉自己有点心跳过头,打算赶紧溜掉,她要送,我没有拒绝。 “那我等你电话啊!”点点的话让我心中一阵窃喜,她还真是个好姑娘。 我们边往外走边说话,我说有时间就给我打电话,最近我没什么事情,整天闲着呢。 第7章 第一部分第14章往回走的时候 往回走的时候,我在百盛二楼卖了一套爱慕的内衣,这是林苡早就看好的,只是我一直没有买,或许是我觉得这几天放纵自己,良心上不安,今天早上起来的时候我就决定买这套内衣,忽然我想起来已经有两年多没有送东西给她了。 回到家里不一会,我就觉得头有点疼,浑身懒洋洋的不想动,我吃了4片阿莫西林,然后昏昏沉沉地睡了一下午,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6点多了,感觉好多了,但还是有点无力,洗完脸胡乱吃了点东西,我打算再睡个回笼觉,刚躺下不到一个小时,老丙打过来电话,要我过去坐坐,我说今天难受,不想去,他非要我过去,我猜想这小子是不是有什么事了。老丙上学的时候是睡在我下铺的,他不但和我交情好,因为两人还是老乡,所以一直臭气相投。大学几年里,有他的地方一般都能找到我,干坏事的时候,他一般就跟在我的身后当副手,但评价女人我俩是不分上下的,某些方面我觉得他比我还好。 记得上大二的时候,有一次,给我们教新闻作品解析的女老师忽然一改常态,穿了一身很艳的低胸裙子来上课,结果和我坐在最后一排的老丙竟然兴奋得吹了声口哨,这下不得了,女老师花容顿失,天色大变。她说今天非要找出是谁吹的口哨不可,要不然她不再上这个班的课。 此事闹得是沸沸扬扬,全校皆知。各种对我们班的无端指责和猜疑接踵而来,而且版本极多,据我所知就有四五个,一个离谱的说法竟然将此说成是有人站起来回答问题,将女老师的胸看得一览无余,结果被人家抓了个正着。这个时候的争辩是不明智的,这件事当时只有极少数人知道是老丙所为,老丙花了100元巨资请我们吃了顿饭后,我们几个最后形成了攻守同盟,信誓旦旦地说一定不会告诉其他人。 查人无望,我们又游说了很多同学,最后班长代表全班的学生向那位女老师道歉,她才放过了我们一马。 这件事以后,老丙开始在我们学校有名起来,很多女孩都议论,老丙敢调戏女老师,胆正。 老丙现在在小寨一家公司做企划,日子过得不好不坏,却和我一样极度郁闷,他老说上班无聊,整天没所事事,整天不是看公司的女人,就是想着该怎么发财,有一阵,这小子竟练起了书法,说打算靠卖字吃饭,不过好像一直没见他有什么长进,也没有见到作品发表。 几天不见,老丙像变了个人。我打了车赶到他家的时候,他正在洗头,一见到我就让我快坐快坐。 “前天的事实在是不好意思,牌打到中途就散了。”老丙有点不好意思。 “那有什么,大家都是玩么,你客气个屁。” “我还是觉得不好意思,晚上请你喝酒吧,我今天心情不错。”老丙边梳头发边说。 “怎么,你彩票中奖了?这么高兴。”我掏出烟,点了一根。 “中奖了怎么能忘掉你呢?我也在琢磨万一中了500万,怎么花,你说是先找几个姑娘一起去海南呢,还是在浴场泡上那么几天?”老丙的样子好像还真中了奖。 “我今天还生病呢,怕是喝不成了。我的意思,如果真有500万的话,我们先邀上那几个穷哥们,对吧,然后大家买辆车,顺便拉几个mm,去趟西藏,想想,在布达拉宫前做爱是何等的惬意和浪漫?” “哈哈哈,还是专家厉害,能想出这么有创意的东西,”老丙笑得前仰后翻,“不过,在这之前,你得先吃药补补你的身体,别到时候给咱哥们出丑。”我点到了老丙的痛处。 “是啊,再不抓紧保养保养,以后还真是问题。”老丙若有所思。 老丙自从上大学起,就自认为自己得了什么大病,常常是中药、西药不断,他的抽屉里边什么药都有,几乎就是我们505宿舍的诊所,大家有什么头疼脑热的,包准能在他那找到对症的药。或许他是有点小毛病,可他上学几年吃的药花的钱,据他讲,以当时的市场价,比泡10个妞都要多。 记得有一次,西安一所医院大肆宣传他们医院治疗男性病很厉害,包治包好,晚上听广播听得心动了,老丙非要拉了我陪他去看,没办法,我们在一个有英语课的下午坐了两次公交车然后四处寻找,最后才在一个居民小区里找到了那家医院,挂号,上楼,老丙说他怎么觉得心里有点发慌,我说咱这又不是去动手术,只是一些常规检查,害怕啥。 最后也不知道那个年轻的医生带老丙进去做了什么检查,只记得出来后他说了一句:“那厮竟说我这使用过度,要我回去好好补补,妈的,我可是处男,还没尝过鲜呢,阳子,你整天那么地消耗,怎么就没事呢?身体好啊!”老丙竟不住赞叹起来。每每想起这些,我都有一种自豪感,感谢老爸老妈赋予我的好身体。 第一部分第15章麻木(1) 知道你什么都不想说 连眼泪也不再流下 我才知道 快乐不是唯一 直到我的视线变得模糊 我们也不能再回到最初 如果我们不曾走过感情这条路 如何知道心魔是最沉重的包袱 年少轻狂的好日子 一认真却要结束 我们谁都不愿回忆 连曾经的恨都已麻木 直到我们都变得模糊 也毫不在乎赢和输 ———《麻木》 晚上8点半,林苡从深圳回来了,虽然她说很疲劳,然后将大包的东西仍在沙发上,不过我可以看得出,她很快乐,一点也没有因为我不去接她而生气。 我问她要不要下楼去吃饭,她说现在不想,洗完澡就睡觉,我靠在椅子上看电视,她说包里有给我买的肉粽子和一件杉杉衬衣,要我自己去拿,我说知道了,你去洗澡吧,我坐在客厅无聊地翻着她带回来的几本外滩画报,没什么意思,我翻出了给我的衬衣,这个时候,放在她包里的电话响了,我不知道该不该去看,电话响了很久,我也想了很久,最后我过去,像做贼似的打开她的包,翻出了她的电话,上面显示有两条短信,我打开了一条,“难道你就不能给我一次机会吗?每天都能见你上下班,我真的很喜欢看你的样子,真的。”我呵呵地笑笑,也不知道是谁在追林苡,搞这些东西出来,我忽然觉得自己竟有一丝快感,并没有出现自己女友被人追,心里不踏实的感觉。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有了病,一种满足感竟然填充了大脑,整个身体一下子轻松了许多,这种莫名的快感一直在我的大脑里旋转。大概,我和林苡的感情竟然在慢慢死去,我的心也将随着它渐渐冰凉,我对自己说,死掉吧!这些本就不属于我的东西。 林苡的手机是我用积攒了半年的口粮给她买的,当时买的时候我曾经对她说,这可是从我口里一点一点给你省出来的啊,现在电话却成了控制彼此的工具。 我小心翼翼地将手机放进她的包里,然后面无表情地坐在一边继续看报纸。电视的声音开得很大,我没有注意到林苡已经洗完了澡,站在门口看我的举动。 第一部分第15章麻木(2) “你怎么了,感觉你怪怪的。”林苡问我。 “没什么啊,我在看报纸呢,你这么快就洗完了?”我言语慌张。 “为什么翻我手机,上面没有什么,是不是很失望?“她生气我翻了她的电话。 “不失望,我看到了我想看的东西,怎么,不能吗?” “你这是不尊重人,我讨厌这样的人。” “是吗,我就这样,你看着办,讨厌我可以不见我,没必要这样。” “我刚回来,不想和你吵架。” “可我想吵。” “你无聊,我离开几天想着回来可以缓和一下我们的关系,没想到还是老样子,一切都没变。” “该变的会变,没有不变的东西。” 我和林苡毕业后住在了一起,伴随而来的是无休止的吵架,几乎每天都会拌嘴,两个人经常为一点小事情争执不休,我觉得两个人的感情就是在这种反复的摧残中慢慢消散的,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这种日子的尽头。 我开始害怕起来。 林苡穿着浴衣躺在我身边,她不说话,盯着我看。我点了根烟,看着吐出的烟圈化做一丝丝的迷雾漂浮在空中,然后慢慢地将自己吞噬,而我却无力去挣脱,无力去反抗。 “几天不在你身边,你有没有想我?”林苡起来伸手拉我的时候问道。 “那你在深圳有没有想我?”我转过身,盯着她的眼睛。“当然想了,所以就早早回来了啊!”她扭了一下身子,拿毛巾去擦头发上滴落的水。 “深圳的事都搞定了?工作累不累啊?”我问她。 “都快累死了,我都没时间去其他地方玩,真的。” “那你这几天有没有出去干坏事啊!”林苡伸手想抱住我。 “你这不废话吗,你不在,我出去嫖了三次,还做了一次按摩。那几个小姐可真他妈的厉害,身材好,长得也漂亮,技术也不错。只可惜你回来得太快。”我站了起来,边说边往外走,忽然一肚子莫名的恼火。 “你怎么这样?你干吗去,给我回来!”林苡坐在沙发上大喊大叫,哭丧着脸。 “你这人真的没劲,我活得好好的,你操什么心啊,管好你自己吧,看看你现在成了什么样子!” 第8章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了,我是不如那些女人新鲜,不如那些女人懂得风情,可你也没必要这样啊,阳子,你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你越来越对我没有耐心了,难道我们真的要分开吗?” “我不知道,你别问我。” “我只是想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我们为什么会成这个样子?”林苡的眼泪和着头发上的水顺着脸颊往下滴。 “我也不知道,我很烦,你睡觉吧!” “你别逃避,你说清楚,你这样放纵下去有什么好处,你还是个男人吗?” “我怎样?我愿意,管好你自己就行了,以后我的事情不要你管,我们还是各走各的吧!我留时间给你收拾东西。” 我将内衣从卧室拿出来丢在沙发上,说这是送给你的礼物,也算是我回赠给你的吧,那件衬衣真的不错,是我喜欢的颜色。 然后我甩门而出。 第一部分第16章一点点味道和回忆(1) 周五晚上,我约老丙去了趟823,那是一家晚上有很多漂亮女孩的迪吧,我们捡了个靠墙的位子坐下,然后要了一打百威,我边喝酒,边看着老丙发胖的肚子在摇晃不定的灰暗灯光中晃动,我忽然有了一种清醒,在这个充斥着虚拟爱情的世界上,我做着多么可笑的小丑,没有人知道我的心里在想些什么,也没有人会在意我的存在。旁边的舞女们扭动着细蛇般的软腰,令人目眩的灯光四处闪烁,所有的一切似乎变成了一张弥天大网,从四面要将我包裹起来,我感觉很压抑,呼吸也变得难以维持。 “可以请我喝杯酒吗?”一个画着很浓的晚妆的女子不知道什么时候靠在了我旁边的椅子上。 “当然,喜欢喝什么,自己点。”我透不过深深的夜色,也看不出岁月在她脸上留下过多少痕迹。 “你过得好吗?”她这样问我让我觉得我们认识已经很久了。 “和你一样,在下沉,看不到底。”我不知道怎么会对她说起这些。 “活好自己就是在爱自己,我一直很快乐,因为我很爱我自己,对自己都不爱,你还能爱别人吗?谢谢你和你的酒。”她仰头喝完了杯子里的最后一滴酒,再次滑入舞厅里充满宣泄的人群。 舞池里有很多人,大家都在左右挤着,都在为彻底的宣泄而舞动着各种各样的身躯,离我不远的地方,有个女孩跳得很投入,身材很好,人长得也不错,腰肢和臀部扭摆得很性感,看得出,她的年龄不大,虽然她化了很艳的妆。我猜想这类女孩绝大部分的床上功夫都特别棒,喝完倒在杯子里的酒,我起来移到她跟前和她对跳起来。 “你常来这里吗?我怎么以前没见过你啊?”我边跳边问她。 “是啊,我喜欢蹦的,这里只来过两次,经常去呼啦啦和中国城。” “我叫阳子,你叫什么?” “你叫我阿娇好了。” 我们闲聊了一会,老丙过来说他有事得马上走。我说那好吧,我再玩会,一会也回去,回头再联系。 我跟阿娇说:“人太多,去旁边喝点东西吧。”她欣然接受,我一阵窃喜。 几杯啤酒下肚,我开始放肆起来,先试探着用手揽着她的肩膀,我将嘴巴往她小嘴上靠近,然后我们很自然的亲吻起来,我的手也不老实了,在她的身上四下摸索,她显然有点冲动,呼吸变得急促,|奇+_+书*_*网|配合着我的动作将屁股高高地翘起,一双大奶子紧紧地贴在我的胸前,我伸手向下,隔着裤子能感觉到她的体液泛滥,阿娇说我们去宾馆吧,我现在需要。 从823出来后,我们去富都酒店开了房,酒店小姐一见我们就暧昧地笑,她们经过长期的工作经验,从顾客的相貌、谈吐以及微妙的表情上能马上分辨出来是真夫妻还是一夜情,或者找小姐的。 进了房间,我说你去洗澡吧,完了我再去洗,阿娇的身材真的不错,这么个女人在我面前脱衣服,我还是第一次见,所以兴奋异常,恨不得马上上床。 洗完澡后,我躺在床上边抽烟,边看她脱去浴巾。 “给我一根!”她说道。 “不好意思,我忘了问你要不要。”我递给她一根烟,帮她点上。 她躺在我身边,将腿架到我的肚子上。 “你的波好大呀!我从没见过这么大的。”我一边捏着她的波,一边说。 “你们男人不是都喜欢大波吗?”她翻了个身,裹着床单坐了起来。 “其实也一样,不管长得是什么样子,还不都是一个感觉。” 阿娇笑。 然后我们开始互吻,一切进展顺利,当她露出满意的笑容时,我早已经大汗淋漓,我侧起身把她的波紧紧地捏住,然后我说该你了,阿娇很老练地前后左右摇摆,像条鲤鱼。整场战斗到最后我丝毫感觉不到有多么累。从开始到她大声喊娘,我扭头看了一下时间,才8分多钟。 第一部分第16章一点点味道和回忆(2) 从晚上到第二天早上9点,我们的好几次都合作愉快,彼此满意,用现在的流行语说就是达到了双赢。她走的时候告诉我,我是她见过的最棒的一个男人,感谢我给了她一次难忘的夜晚。我笑笑,然后再次进入了梦乡。 回到家里,林苡上班去了,我拿了包去单位,本来周末可以不上班的,但我这个月的任务还没有完成,再不努力就得亮红灯了,而根据报社的考核规定,如果有员工连续两个月的任务都未完成就要下岗,上个月我在部门排名倒数第二,已经很危险了,因为排倒数第一的是一个实习记者,他不在考核里面算。 好不容易在报社熬到下班,写了篇垃圾稿件,我一直把自己的许多新闻稿件称作垃圾,因为它里面所能给读者提供的信息不是旧的,就是假的,或者是没有任何意义的,这样的稿件现在充斥着西安的各种报纸,我几乎不去看。 走到报社门口,我还想着该不该回去吃饭的时候,老丙打来了电话,我问怎么了,他说你昨晚和那女的做了没?我说当然了,到口的肉怎么能不吃呢,他说上午听他一个朋友说那女的是鸡,而且有病。我顿时没了主意,骂老丙不够意思,怎么不早说,老丙说他也是刚刚知道,就打了电话给我。老丙安慰我说没事,说不定消息是假的呢,他问我有什么异常感觉没,我说暂时还没有,老丙说有什么不对就赶紧去看,早看早好。我说他妈的,还等着啊,我现在就去检查。 这会是下班时间,也不知道现在能不能检查出来,我打了一通电话,终于在小寨找到一家号称药到病除,治不好免费再治的医院。 挂了号,我拿了单子去男性病专科,这家医院的门诊部在三楼,我忐忑不安地四处观察,导医员领着我找到了一个很胖的中年医生。 “你看什么?”他开口就问。 “……我昨晚找了个小姐……” “做爱没戴安全套?” “嗯。”医生就是医生,没两句话就知道了来者的想法,我一下子像找到了组织,思想上完全放松了下来。 “小伙子,以后可不能这样啊,这是很危险的。” 我不吭声,觉得不好意思。 他开了检查单子,然后领我到了另一个房间里,检查的医生年龄不大,有30岁左右。看到满屋子的检查仪器,我完全不知所措,站在一边四下观察。 “脱裤子。”年轻医生言简意赅。 “哦,就在这?”我羞愧难当,像是在万人会场上做了丢人现眼的事。 检查完毕,我像被强奸似的,失魂落魄地坐在椅子上等结果。 第一部分第17章一点点味道和回忆(3) 半个小时后,检查单子出来了,胖医生看完以后说因为时间太短,现在还无法确定你是不是染上了病毒,从目前的情况看没有,不过我建议你过一周后再来检查一次,万无一失嘛,我连声说谢谢医生,感觉自己身上的重担一下子卸了下来。 出了医院已经是晚上8点半了,往回走的路上,我向老丙打电话报告这个振奋人心的大好消息,然后告诉他千万别告诉别人,这多么丢人。 一周后我又去检查了一次,确定我没有得上什么病,而身体也没出现不良反应后,我看到了无数的关于艾滋病的各种报道,我越看越后怕起来。“性病风波”后,我开始注意起自己的健康来,我给自己制定了严格的要求,除了继续无休止地喝酒抽烟外,不再去洗头房和洗浴中心。 9月的一天,我竟在长安路遇到了张娟。那天我刚打算去看房子,计划着换个环境活着。当时张娟一个人正在看街道边出售的廉价桌子,看到我,她显得很不自然,两个人的思维停顿了几秒种。 后来我请她去喝冷饮,她才告诉我,去厦门不到两个月,那个老男人就和当地另一个漂亮的大学生勾上了,那个还在上学的女孩子竟然和老男人成天出双入对,全然一副准夫人的样子。张娟知道自己已经输得一无所有了,就立刻从公寓里跑了出来,厦门的海风终于吹醒了她,现在她又回来了,打算在西安找份工作。 “阳子,刘波还好吗?” 我知道她现在有一万个悔恨,可是悔恨又有什么用呢。“过得挺好的,这几天我没见,应该还在公司上班吧!其实我和他都一样啊!就这样飘着。” “我想见他,不知道他会不会见我,你说这样可以吗?” “算了吧,你知道他当初是那么地爱你,对你动了真心的,可你却,算了,不说那些了,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你现在去找他,还有什么意义? 第9章 一切都太晚了,还是忘掉彼此吧!或许这样你们都会好过的,他刚刚好起来,就别去刺激他了,原谅我这样说。” “难道一个人就不能犯错吗?非要一棒子将人打死吗?”“可有些时候,一次错误都是致命的。” “或许吧!那你也别告诉他我回来了,好吗?”在张娟的双眼里,我看不到一丝光明,一丝希望。 就在同一天,林苡从我家搬了出去,在桌子上,她留了一张纸条,说是我们的感情能到今天真的已经不容易了,公司可能要在杭州开分公司,她过几天要去筹备,或许我们以后就很难再见面了。她说她依然爱我,不论我怎样对她,她等着一个新的我会出现。我将纸条揉成一团,然后彻底地打扫了整个屋子,我想,从此这里将不再有她丝毫的东西,哪怕是一点点味道和回忆。 第一部分第18章快感万岁 那年冬天 你我相遇在路边 眼里闪烁着犹豫 拉你的手也有点颤 我已知道那年冬天特别冷 曾经深深爱上那天 只因那年冬天你的出现 从此每到冬天我都会害怕 害怕自己再会想念 但谁又知道每一年 我都在思念 ———《那年冬天》 周五报社开会,本来想着和刘波、弘飞他们几个去打牌,看来只有移到晚上了。报社那几个头头脑脑坐在前面的台子上也不觉得累,海阔天空地乱侃一气,让我们这帮整天在外面辛苦卖命的人听他们的训话,真他妈的不爽。 借着上了次厕所,我将位子挪到了后面,坐到了有报社第一美女称号的韩晓铃旁边,她身上也不知道都抹了些什么东西,熏得我腰下一阵阵地发硬,我赶紧点了一根烟,赶一赶这些味道。 据报社的一位元老级记者透露,因为她的好身材和床上工夫十分了得,她在一周之内拉到了一家房地产公司的8万元广告,要知道,按照报社的政策,拉到广告按20%提成,也就是说,她一周之内,仅仅在房地产公司老板的床上躺一躺,张一张腿,然后呻吟几下,再扭一扭腰,就赚到一万二,这可是我们一般记者的一年薪水啊!我想,她就是凭这点打开了所有棘手的局面的,怪不的她来报社不到两年,就已经是领导的红人了。 “我说韩老师,你有什么绝招啊,工作干得这么好,有时间也教教我啊,上个月我都亮红灯了。”我有点揶揄她的意思。 “什么啊,我能有什么绝招啊!赚的还不都是血汗钱。” 她的这句话让我联想了很多,想一想,在床上流血流汗是什么感觉,总比在太阳底下晒着、风吹着舒服吧!呵呵。紧挨着她,我在想,一个漂亮的女人脱光了,在床上大声地叫唤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景,这个时候,香汗淋漓恐怕最能代表两个人的快感。我再往下想,韩晓铃和一个比她大20多岁的老男人做爱该是什么个样子,我想韩晓铃恐怕怎么感觉都不爽,想想这些,真他妈的窝火。 正想着,韩晓铃用胳膊碰了碰我,而这个时候我正在低头看她裙子下边露出的两条白腿,“阳子,有时间一起吃顿饭啊!” “好啊,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打电话给我,能和美女吃饭是我的荣幸。”这么说,我正求之不得呢!我觉得有戏,她能主动邀我吃饭就有好事。我开始满脑子意淫韩晓铃,想着和她上床该是多么快感。 “那就今天晚上?”韩晓铃好像有点什么意思,看她这么急着和我吃饭。 “好,一言为定,一会给我电话。”看来,为了和她吃饭,我今天只有放弃和他们打牌的时间了。哈哈,想想要是他们几个知道我和一个女人去吃饭,大概会杀了我。 快感万岁! 第一部分第19章向前冲刺 台子上那几个还在你一言我一句不停地讲着,我一句也没有听进去,这几个鸟人搞得好像要开完所有的会一样,他们也不知道大家喜不喜欢听,真是无聊透顶。 我环顾四周,几乎找不出来几个认真听的人,看报纸的看报纸,开小会的开小会,抽烟的抽烟,睡觉的睡觉,简直就是一副百态图,会议室里烟雾弥漫,臭气熏天,我开始迷迷糊糊地打盹,睡梦中我和林苡在重庆街头遛弯,迎面走来三个美女,我很面熟,就是叫不出名字,然后五个人开始争执,我说你们就别吵了,我懒得再动,她们不依不饶,继续吵架,继而开始围攻我,说我欠了她们的感情,我一下子没了火气,四下逃窜,可怎么也提不起脚,两腿像抽了筋一般,没有一点力气,有人拿木棍朝我砸来,我一惊,醒了,才明白自己在做梦,摸摸额头,渗出了许多汗,会议已经到了尾声,我开始认真听讲,一直熬到会议圆满结束。 好不容易熬完开会,我回到办公室乱编了一篇凑数的垃圾稿子,顺便给点点写了封回信,她昨天问我到底什么时候请她吃饭,再晚就找我算帐,就不能一顿饭那么简单了。我说这几天挺忙的,等有时间一定去,这小女孩,我凭感觉她一定是个特可爱的家伙,我问她见我的感觉怎么样,我还问她为什么叫点点,不叫片片。 将身边的事情安顿妥当,我打电话一一通知一帮哥们,我撒谎说今晚有亲戚来西安,我得去车站接,这个借口他们一点脾气都没有,毕竟打牌是一件消遣的事情。下楼路过安西街的时候,我在药店买了一盒避孕套,没找到我要的牌子,我急着赶路,就顺便拿了一盒。 在李家村等到韩晓铃,我们一起打车去小寨西路的浙汇居吃饭,刚下车,门口穿大红福字旗袍的女孩就朝着我们傻笑,饭店的地板是油光锃亮的褐色大理石铺的,大厅的天花板最近重新装修了一次,吊灯比以前亮了很多,我喜欢吃饭的桌子上铺着干净洁白的桌布,这家饭店就是,我不喜欢那些铺着塑料桌布或者什么都没有的桌子。让我欣慰的是,浙汇居烧的菜也相当不错,环境好,人的心情也好,心情好,办事也尽兴。 韩晓铃点了店里的几个特色菜,还要了瓶酒,看得出,她今晚有点儿兴奋,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会和她吃到了一个桌子上,哈哈,有酒有菜有美人,人生的幸事都到齐了,今晚,我是快乐的,我对自己说。 “阳子,今晚我们不醉不回,怎么样?”韩晓铃举杯问我。 “好,不醉不归。” 半瓶红酒就让韩晓铃脸发红,头发晕,我说还是回去吧,你快不行了,我喝红酒像喝凉水,不过我不能喝得太多,不然给人家的感觉是这个人没有情趣。 韩晓铃半靠着我出了饭店,我们相互拥着朝前走,我能清楚地感觉到她的身体温度,韩晓铃脸泛红潮,两腿发软,我说你这个样子很容易让我产生想法,韩晓铃吐字不清,但还是挣扎着冒出一句,“有想法就有想法,我还怕你不成?” 我们打车去了我家。 到家后,我倒了茶给她,然后削了个苹果一片片地喂她吃,韩晓铃慢慢地清醒过来,问我怎么会在我家,我说你刚才都不行了,我就带你过来了,你想回我送你下楼。韩晓铃说回个屁,我才懒得动呢。她说太热了要洗澡,我烧了水,坐在一边看电视,等她洗澡,我的腰里一股股地发胀,很难受,韩晓铃大喊叫我拿毛巾给她,也不知道她怎么刚才忘了拿。 我开了卫生间的门,韩晓铃赤裸着立在那里,这个时候,我想起了一句很有意思的话,清水出芙蓉。我现在记不得当时是她脱了我的衣服,还是我自己脱掉的。 床上的韩晓铃比我想象的要厉害得多,只半天时间她就令我兴奋不已。“阳子,看不出你还挺厉害的!”韩晓铃哼哼着说。 “当然,你以为我这十几年是吃白饭的,呵呵!”我闭上嘴,用行动来证明我的实力。 整个房间里充斥着爱欲的声音,弥漫的体液味道让我窒息。 “今天是安全期,我很想感觉那种刺激,你不要出来。”韩晓铃此时仍不忘提示我。 “好,我会的。”我用尽最后的力气向前冲刺。 该死的电话这个时候忽然响了起来,也不知道是那个不长眼睛的打的,我一伸腿一脚将电话踢到了床下,这东西依然响个不停,不理会我的愤怒,没办法,我起身下床捡起来电话,一看号码原来是主任打来的,我暗示韩晓铃别出声,然后屏住呼吸,尽量使自己平静下来,接通电话问他有什么事,他说这一周周末有没有时间,报社有活动,部门需要派人参加,看我能不能安排一下,我说可能不行,这周打算回家,我都半年没回去了,和家里人说好了,实在不好意思。 我不参加报社这些活动是有深层原因的。我刚来报社的时候,有一次也是组织参加什么活动,结果我在外风吹日晒了一整天,回到办公室还没来得及喝口水,主任就问我怎么没有去采访,我打算说你这傻逼,我在外辛苦了一天,不也是为报社的事情,也是工作啊。再外受苦受累一天不说,没人去说你的好,也没人去在意你的工作。从此我得到一个教训,就是如果不是你的事情,你最好就别去招惹,有时候辛辛苦苦做了,还落不了个好,惹一肚子的气。 第一部分第20章假如我现在死去(1) 所有被激情浸透的夜晚 此刻在我脑海里浮现 所有的黑暗汇聚在眼前 漫长疯狂的爱 在你眼中在我梦里 曾经的心动也是唯一 用最让我激动的晚霞 在天边做成美丽的花瓣 装点在你的身旁 让你所有为我激荡的心 都能记住我曾经的微笑 ———《假如我现在死去》 25年前,上帝将一个不听话的神灵打入人间,后来又怕他寂寞,一年以后又派天宫中最美丽的仙女下凡来陪他,但阴错阳差使两个人没有配为夫妻,幸运的是,他们毕竟有缘…… 我在想点点是不是就是这个最美丽的仙女,我对她的爱开始疯一般的蔓延,从心里一直到大脑,我开始深陷其中,不能自拔,虽然这个时候我和林苡依然纠缠不清,依然想念,依然吵架。 第10章 035 现在想起来,2002年的冬季应该不太冷,虽然断断续续地下了一丁点的雪,然后落地就化,但还是有了冬天的味道。 我穿着厚厚的衣服,坐在暖暖的办公室里,一点都不想动,无聊的打开电脑,回复里面的每一封e-mail,我告诉不点儿,我很快就去看她,因为我已经说过无数次这样的话了,我想在她的印象中,我一定很忙,呵呵,几乎都没时间去看她。 “阳子,去扛桶水!”办公室的老李拿着他那粘了黑黑的一层茶垢的水杯子向我笑。 电话响了。“别急,等我接完电话再去,这个电话肯定是我的。”我很自信地说道。 “哎呀!如果是哪个美女给你打的电话,我先和她聊着,她又不知道我老不老,绝对不误你的事。”老李看来是渴得不行了。 “那不行,万一你动了春心,你老婆还不要了我的命,说我给你出轨的机会。”我边拿水桶边笑道。 当然,电话是林苡打给我的。 林苡问我,我们还有没有可能。 第一部分第20章假如我现在死去(2) 我说不知道。 那个时候,我的心里很乱,不知道该怎么去做事情。我不知道该不该去回绝她,毕竟我们曾经相爱过。 她说晚上可不可以一起吃顿饭,考虑半天,我还是答应了。 林苡今天穿了一身粉色翻领毛衣,外边是件黑色风衣。 她还是那样惹人疼爱,我忽然觉得。 在朱雀路的渝河酒店,我们点了几个菜,林苡今天执意要喝酒,我没有阻拦。 “阳子,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狠心了,你曾经说过会一直对我好的。” “工作还好吧?”我反问她,不理会她的话题。 “你怎么不回答我,你说啊,怎么,没词了吗?” 这个时候点点发过来短信,问我在干什么,怎么不给她打电话。我刚打算回短信,林苡问我:“怎么,现在有了新的目标了?你换得挺快的啊!我可以认识一下么?” “你有神经病啊,什么换得快,我的事情你别管,我爱怎么着就怎么着,那是我的自由。” 两个人都不再说话,默默地吃饭,默默地喝酒,都希望对方能打破这个僵局。 林苡一晚上喝了四瓶汉斯干啤,我知道她根本喝不了酒,我喊来服务员结帐的时候,她已经醉了。 “你现在住哪里?我送你回去。”我搀着她朝外走。 “我没有家,我现在哪里还有家啊,我一个人躲在这座城市的角落里,我的眼泪有谁会去珍惜。”林苡边说,眼泪边哗哗地往下流,每一颗眼泪都是一个炸弹,在一下下地震痛、撕裂着我的心。 “别这样好吗?我知道是我不好,可你也不该这样对自己啊!”看她痛苦的样子,我有点于心不忍。 “你会在乎我吗?你根本不在乎,你只是在怜悯我。” “我们回家吧!好吗?”我只有将她带回家里。 一回到家里,林苡就开始在卫生间里吐,直到最后胃里没有了任何东西,可胃却仍在抽搐,我体会过那种痛苦,那个时候都能让人产生死的想法。看她现在的样子,我的眼泪开始在眼睛里打转。 毕竟,我曾经深爱眼前的这个女人。 第一部分第21章如果还有时间 周末,刘波去三桥找刚认识的一个女孩,走的时候倒了两次车,花了3块钱到我家让我参谋。 “你看我今天的打扮是不是有点像道明寺。” “道明寺是谁?你同学吗?”我不太明白,想着他又在标榜自己多么地招蜂引蝶。 “没劲,道明寺都不知道,就是说我这样子是不是还可以?” “嗯,不错,你有型有款的,没准还能吊一个富婆。” “呵呵,那你送我一盒套子怎么样,回头我再请你吃饭。” “你这人怎么能这样,我什么都给你提供啊!你看看,我的家都真的快成办事处了。” 刘波每次认识新的女孩,第一个想到的是我,因为在我家方便,办事绝对能超长发挥。一次刘波一脸严肃地对我说,你说怪不,我在宾馆,在我家,一会就结束了,而且第二次得等一个多小时,很没面子,可在你家,时间长,间隔短,真他妈的怪了。我真拿这小子没办法了。 “我知道你刚买了几盒套子,你这会又没用,留着再不用就过期了,这不就浪费了吗?还是送给我,也算节省点吧!”刘波边照镜子边说,收拾好了,要往外走。“别急,我俩一起走。”我拿出钥匙要锁门。 看着刘波诧异的眼神,我笑道:“怕什么啊,我又不会和你玩3p啊,你那点水平敢和我比,咱不能在别人面前露你短嘛!我去上网。” “就是嘛,也祝你能再找个真心相爱的人。”刘波说道, “别高兴得太早,小心那个女的是恐龙。” “是恐龙我就给你短信,然后你打电话给我帮我解围,这样我就可以说单位有急事,不能吃饭了,拜托。”“什么人嘛,快走。” 在红树林网吧,我打开邮箱,不点儿又写信给我,说她现在在学校里好无聊,整天就是上课、吃饭和睡觉,有时间要我去看她。我想起来大概有一个月没见她了,我回了信,说我马上就去看她的,要她别在我没去之前郁闷死掉。 那个时候,我还没有多少要见她的冲动,觉得见她频率太高是不是会给人留下“这人是不是急需找个女友来发泄”的印象,所以我一直没说什么时候再去看她。因为我一直自我标榜要做一个绅士,很有礼貌和教养的那种。 如果还有时间 能不能再让 我把心情说一遍我答应如果 你愿再多爱我一天你会发现新的感觉 曾说过的诺言 发自我心田 对过去的一切真的抱歉 曾经年少轻狂的岁月 这一次你我是说和它 轻轻地挥别 我学会体贴而你是否能谅解 ———《如果还有时间》 第一部分第22章她喜欢我 长时间的上班使我有种飘飘的感觉,老觉得自己处于迷迷糊糊之中,少了那种原来的精神,办公室里的漂亮女孩很多,许多同事把和她们聊天当作驱除疲劳的绿色良药,而我却一丁点的兴趣都没有,除了不吃窝边草的原则以外,我还有个特别的原因,就是觉得外边的女孩比身边的好,我有时候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有病。 不点儿只比我小1岁,这是我后来才知道的,她很漂亮,皮肤非常好,虽然当时我还没有摸过,但凭经验能看得出。她是那种很南方的漂亮。 我喜欢这样的女人。 3天后,我在网上见到她了。 我笑着对qq里的她说:“好妹妹,现在在哪儿?” “我在石头鱼,正在看电影《西雅图夜未眠》,你看过没?”我说:“没有,你真是个小孩子,我过去看你啊!你等我,请你去仙踪林。” “好啊!我们两个人,还有一个比我漂亮的美眉。”“啊!是不是上次和你一起的那个?”我心里有点发毛。 “怎么?你不来?这次可是你不来的哦!别老说和我在一起老算时间。”她埋怨道。看来她想要我过去。 “好吧!你们在仙踪林等我。” 我下了机,胡乱收拾了一下自己的糟蹋样。然后直奔过去,路上我想,去了说什么呢?可不可以在她面前抽烟,那样的话,可能不会显的我胆怯。 不点儿见了面就笑:“你让两个女孩子在这里等你,不难为情啊?我可走了很长的路啊,你看,从石头鱼到这里,我的脚都磨破了。” “我是拼着命赶过来见你的啊,你摸,我的心还在跳呢!”我说。我悄悄瞟了一下站在旁边的那个女孩,还好,她没有对我瞪眼睛。 我们三个坐在仙踪林里,不点儿和她的女伴要了红豆沙沙,我喝他们店里有名的奶茶。我现在想起来,和她同来的那个女孩还不错,因为她没过一会就说有事先走了,走时还要我赶10点半将不点儿送回去,要不然,她用了“哼哼哼”三声,我顿时就觉得混身起了鸡皮疙瘩。 剩下我和点点看着对方傻笑。 “等你考完试了,我们就去看电影,这几天刚好有一部片子,挺好的。”我说。 “好啊!”她甜甜的笑,就像一杯让人心醉的葡萄酒。“那到时候我打电话给你。”我有点语无伦次。 “什么时候,还要我等你啊?”她问我。 “很快的,没事你也可以给我打电话啊,我打给你算了。”“嗯,你都不给我打电话还有什么人吗?” “好,从今天开始我每天都给你打电话,那可要小心你的电话费啊!”我呵呵地笑了。 “好啊,我在想怎么就认识了你呢?阳子,你是不是坏人啊?”“那请你告诉我,坏人的定义是什么。我抽烟,喝酒,看女孩,还打麻将,偶尔再搞点恶作剧,这些算不算啊?” “……这……” “这应该不算吧?”不点儿有点胆怯地说。 哈哈哈哈,我狂笑她的样子,好可爱的。 “那你以后还会不会学坏,欺负我啊?” “不会,我会好好地做个乖孩子,好像从小学我就不是乖孩子了。” “我监督你,好不?作为报酬,不定期请我吃饭就可以了。”“没问题!” 我们说了很久,送她回去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整个晚上我都兴奋异常,到晚上的时候,她发短信给我,然后我回短信给她,后来我们谈别人的爱情,再后来我说我喜欢你,再后来她说她喜欢我。 第11章 第一部分第23章代价 如果时间能把我的思念稀释 为何还有泪留在脸上 你身边是否有了他 取代我吻你起床 如果那天我勇敢地承认 今天就不会有无尽的等待 每个失眠的午夜 我却忍不住会想起 那段让我流泪的日子 只是没想到 爱情要我付出这样的代价 ———《代价》 早上去经济开发区采访,忙了整整一个早上,我累得半死,一直找不到那里的经理,经理没采访到,稿子就写不成,办公室的小姐打了一圈电话也没找到,然后抱歉地说我能不能下午再来,我说到时候再说吧,你们经理回来了给我打电话。 上午刚回到报社里,就接到点点发来的短信,她说睡不着,要我陪她说话,点点是个可爱而聪明的女孩子,每次都能明白我的想法,然后我就想,点点是属于我的,再怎么说我也是个搞文字工作的,还能拦得住我前进的步伐。 这一点是我们几个哥们的共识,自我标榜得不错的有老丙、弘飞和李文强,上学那会,老丙在宿舍吟诗,女人啊女人/你这个万物的始点/我拥有了你/你却带着宿命的咒语/我失去了你/却也失去了生命。 每次听到这里,李文强就会嘟囔:“丫说什么呢,这么复杂,女人就是女人么,还那么多讲究。” 老丙说:“你知道个什么,这是诗,懂不懂得指代和修饰,你丫是不没上学,一下蹦到大学来?” 李文强是河北石家庄人,刚来学校那会儿,这厮自以为自己离首都近,一副首都人民派来的钦差大臣样,对什么都不屑一顾,嘴里老是“丫活腻了是不”,不是说西安的东西不好吃,学校不怎么样,三四流的太多,就攻击伟大的西安人民素质低下。有一次,学校门口转弯处有人用粗黑的毛笔写下了“谁在这里大小便,就操他老妈”的大字,李文强就像见到火星撞地球,连夜给他在外地的同学打电话通报,他说得绘声绘色,我们听得火冒三丈,李文强还说什么自己正在水深火热之中,我忍无可忍,实在看不下去了,决定好好教训一下这个家伙。 第二天晚上下了晚自习,我和老丙,还有西工大的江云剑三个人再校园西边的花坛边狂殴了他一顿,这小子当天晚上就明确表示会重新做人,我告诉他,这叫枪打出头鸟,西安也是个藏龙卧虎之地,不是石家庄,以后说话做事注意点,先想好后果。 林苡知道这件事后,说我怎么能打架呢,万一学校知道了多不好,我说男人的事情你少管。很多事情必须用拳头来解决,接着我引用普希金为了心爱的女人和情敌决斗的历史典故来为自己寻找借口,我说打不打架和你没关系。你再说小心我连你也收拾。或许是林苡觉得我无药可救了,张了张嘴,终究没有说出字来。 第一部分第24章心在剧烈地跳 处理完报社的事,我坐527路公交车去学校找点点,她下午没课,要出来,在点点学校门口的书店,我顺便买了本最新一期的《新周刊》。 “嗨,阳子,你上来吧!我一个人在宿舍。”点点开着窗户在楼上大喊。 “不是吧!我还没去过女生宿舍呢!”我仰头朝着她笑。“没事的,来吧!”说完点点就关了窗户。 “在楼下的镜子里,我反复查看自己有没有遗漏的地方,经过严格排查,没发现什么不好的地方,确信一切都ok了,我才上楼。 女孩子的宿舍就是干净,比我们上学那会儿强多了,别的不说,光叠被子这一条就厉害,要知道我们那帮哥们一般是被子开学的时候打开,毕业的时候再收起来,但出去的时候,我们一个个都显得人五人六,收拾得很像那么一回事。 “你坐凳子,床也可以,我去洗脸。”她拿了盆子出去了。 我还是第一次这么近地接触女孩子的床,这就是女孩的闺房么,我觉得自己的心在剧烈地跳。 点点的床收拾得很干净,有一股清香味道,我在想,睡觉的时候,她一定就像是一条游动的光滑的鱼儿。 点点回来的时候,我还在思考着什么,点点在一边打扮自己,我翻看她们的课本。 “好了,我收拾好了,看看,漂亮吗?”点点边说边做了个鬼脸,逗得我直想笑。 “漂亮。” “人家说正经呢,你都面无表情,心不在焉。” “再漂亮我就……昏死。” “你啊,我们走吧,今天终于可以出去了,好开心。” “今天有部好片子,西北影城正在放,怎么样?有没有兴趣?”我边走边说。 “好啊!好久都没有看电影了。”点点说。 或许你就是命运给我的礼物,我不知道,你会在我身边呆多久,爱上你我不后悔,我只后悔不能再陪你走下去,如果有一百个理由不让我爱上你,那么仅有那个让我爱上你的借口就够了,我不懂感情,我只懂我和你。 我依然憧憬在自己的爱情当中,完完全全将一个人放在自己的心里,我开始过一种虚幻中的生活,我热爱爱情,渴望得到一些爱恋,我知道,现在的社会,人已经完全蜕变为一个奇怪的动物,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种最卑鄙的愿望,我放下所有的杂念,开始满心经营这份爱情。 那天西北影城放映的是一部很搞笑的好莱坞片子,漆黑的大厅里稀稀拉拉的有几对情侣相偎在一起,身边的点点此刻就像是一只可爱的小猫,娇小而温柔。我轻轻地抱着她,感觉她的心跳和呼吸,点点闭着眼睛不说话,我也没有去注视荧幕,一切都是这样的安静,握她的手慢慢变得潮湿。 荧幕上的画面模糊起来,我将手搭在她的肩上,低下头,轻轻地吻了她的额头,点点钻进我的怀里,我搂紧她,她仰起头,我们紧紧地搂在了一起接吻。 点点闭上眼睛,又睁开,腾出一只手来弄了弄头发,她的长睫毛忽闪忽闪的,瞳仁里有个小光点,很亮。她扭动了一下身体,为了靠我靠得舒服一些,然后问:“知道吗?在车上的时候,我就想着我们有缘分。” “我也是,所以那天叫你去吃饭,你却不去。” “讨厌啦,我那时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谁敢去啊!万一你是坏人怎么办?” “那你现在看我像坏人吗?不像吧,我家宝宝是最乖的。“我紧紧地抱着她,怕她溜掉。 她细细地看着我说:“像,最像坏人了,哈哈,其实我喜欢和你在一起,可你一直在忙,不来看我。”“是我不好,我以后会经常去看你。” 我拉过她的双手,放在我的身后,然后再次抱紧她,和她接吻。 “我们能一直这样下去吗?”点点在我怀里透出一丝声音。 “会的”,我说道,“我要你一直在我身边。” “如果我们吵架了,你能容忍我吗?” “我能,记住,我不会轻易放弃你的。”我说道。 第一部分第25章失魂落魄 几天后,我在交大门口遇到了林苡,当时她没有看见我,一个人在遛达,我在想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犹豫了半天,不知道应该不应该,结果这时候她已经看见我了。 “你怎么在这?” “我去采访,路过,你怎么还在西安?不是去杭州了吗?”“那边的事情已经差不多了,我下周走,今天陪姑妈买点东西。” “这么快啊,好快……” “到时候可能就见不到你了,我这会还有事情,先走了。你记得打电话给我啊。” “……好的,那……再见。” 我觉得自己有点失魂落魄,然后一个人悄无声息地朝前走。 去年的这个时候,我和她曾经谈到过结婚的问题,我当时的想法是没有到非结不可的时候,就不需要结那么早,她认为早结早安心,我和她曾经为结婚的事情吵过两次架,她看我态度非常坚决,就没有再提起过。她去过一次我的家里,我的父母异常高兴,认为我能带回来一个漂亮的女朋友已经很不错了,老爸曾经在私下里问我打算不打算和林苡结婚,我说现在不好说,一切都还是未知数,走走看看吧,老爸对我的话极其不满,认为我在虚度光阴,有这么好的女友还不早早结婚,完全是不孝。 晚上躺在床上,我抽了整整一包烟,我不知道,今天怎么会失眠,我一直在回味和点点第一次接吻的那一刻,我不知道,我怎么会这样,一个人第一次让我失眠,林苡这时候也开始在我的心里打转,我开始对这个女人内疚起来,觉得自己对不起她。 上午睡到10点才到单位,没有线索,我坐在办公室里开始上网,qq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一个女孩,不停地问我在哪里,做什么的,我说是自己是个男的,无业,她非要说我是女的,应该认识她,我发信息给她,问她是不是有病啊,烦不烦人,网络怎么就异化了你这么个东西,说完,我就下线了。 忽然想打电话给点点,也不知道她今天有没有乖乖上课,电话响了好几声,才听见一个懒懒的声音问我找谁,我说不点儿在不,她说去洗澡了,刚走,让我晚点再打。我忽然感觉就是不爽,拿出《周末画报》,上面的半裸美女也吸引不了我,觉得浑身懒洋洋的。 “有没有人一起去喝酒?”我对办公室那几个怨男怨女喊道。 大家都在埋头写稿子,没人理我。 黄菲菲见我一个人来吃饭,眼睛睁得老大,以为出了什么事。 第12章 “阳子,怎么了,刘波没和你一起来?” “谁知道他到哪风流去了,我打他电话,说不在服务区。”我喝了口水,“今天想找人喝酒,可是没人陪我。” “有大姐我在呢,还怕没人啊!” “呵呵,可我不好意思打扰你发财啊!” “你这小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酸了。想喝什么?白的还是啤的?” “白的吧!啤酒太凉了,我胃受不了。”我好像从父亲那里继承的惟一一个自认为可以消愁的方法就是喝酒,从高中开始,班里有谁过生日或是谁与谁恋爱了,谁又失恋了等等,有酒的地方一般都有我的存在。 黄菲菲叫了几个菜,一瓶口子窖我们对半分了,看我不说话,黄菲菲推推我:“你这人怎么回事,我还没见过你今天这个样子,有什么事只管给老姐说。” “没什么,忽然有点想妈妈。”我有点难受。 “小子,有孝心就往家里打个电话,来,接着喝。” 刚吃完一口菜,点点发来短信,问我在哪儿,我回她短信说在喝酒,不一会,她就打来电话:“你今天打电话找我了?” “你不废话吗?我不找你找谁啊!”我有点头晕了。 “我去洗澡了,想着你会打电话的,我刚才打到办公室,他们说你早走了。” “哦,你乖乖看书吧!我一会就回去了。” “你怎么不听话啊!我说了你要少喝,快回去。”点点这个时候有点像我妈。 “知道了。”我挂了电话,却拿着不肯放下,还想着她能再打过来。 “怎么,有小妹妹关心你,还烦什么?”黄菲菲喝完了她的酒。 “或许吧!今天怎么就感觉什么都是空空的,我回去了。”喝完最后一口酒,我站起来摇摇晃晃往外走,黄菲菲跟了出来。出了门,我打车往家里走,黄菲菲拦住我要送,说不行今晚就别回去了,睡她那里去,这个样子回去她也不放心,她可以照顾我,我说自己没事,别担心,改天我心情好了再去看她。 第二部分第26章给你一朵玫瑰 让我为你拾起花瓣 拼成完美的玫瑰图案 只因我让你的心片片破碎 就像玫瑰悲伤地枯萎 曾经我也拥有色彩绚烂的四季 那风雨里每一个有你的晨曦 是否可以再给我一次机会 一生无悔缠绵 我寄给你一朵玫瑰请别在你的胸前 永不要凋谢 ———《给你一朵玫瑰》 周二碰到老丙的时候,我还没缓过神来,几天不见,老丙直接来了个脱胎换骨,西装革履,头发也刚刚收拾过。说实在的,如果以老丙的这副打扮示人,泡到的mm绝对不在少数,关键就在于他的腰板,不明就里的姑娘们往往以为找了个有钱有权的,结果却恰恰相反,人生的悲剧性往往就在于此,我想。 老丙告诉我,他在咸阳一家报社找了份工作,打算到那边看看。“工作其实是小事,主要是看看那边的姑娘怎么样?对吧!”我点上烟,朝着一本正经的他说。 “呵呵,生者父母,知者你也!我正有此打算,怎么样?今天我请你放松放松,顺便叫上宋威。” “我给自己制定了政策,以后不去找小姐。”我记起前段时间的事情。 “别装了,我还能不知道你吗,走吧走吧。” “我真的不去,你别怂恿我了。” “怎么,这次来真的了?好吧,你去了不玩就是了。” “好,给宋威打电话,我们早去早回。” 不说宋威,我倒把这小子给忘了,大学几年,我和他倒也算是交情颇深。他家是陕南安康的,那是个山清水秀的地方,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地方的水土好,很多美女就是那里的,这小子也长得一表人才,出去简直就是玉树临风,可惜他就是小脑不是很发达,有点遗憾。说到我俩交情好,这还是在一次醉酒之后宋威说的,那次在学校后门的小饭馆里,我们灌了7瓶啤酒,等我喝完第四瓶的时候,他已经不行了,我说你不能喝就别喝了吧,别喝坏了胃。他听完这句话,就拉着我的手说我是个好人,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他就看出来了,然后他用深情的目光看着我说:“阳子,虽然我将你教的东西熟练地运用在了生活当中,可他妈就是不管用啊!不过,仍然得谢谢你,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啊!我不怪你,你是我老师,今天我要陪你好好喝。” 我们上大二的时候,宋威看着我追mm经常能得手,换女友是最平常的事情,在羡慕的同时,流露出要请教学习的意思,我呢,刚好鉴于班里的部分男生也有类似的想法,就在一天下午上大家都头疼的英语课时给他们讲授经验。在宿舍里,我有模有样地谈古论今,引经据典再结合本人多年来骗女孩的实践经验和教训,丝毫没有保留地传授给了他们,记得当时,竟有很多男生拿出了笔记本,当场做起了笔记。要知道,这些人就是在院长的课上,也是从不做笔记的。结束的时候,我边喝水边发出了“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的感叹,告诉他们我毫无保留地讲出自己的宝贵经验在于阶级同志的深厚感情和我们共有的信仰,那个时候我觉得自己还真有点当代孔丘的味道,感觉真爽。 据悉,在我讲课两周以后,大约就有40%的男生追到了那些傻乎乎的女孩,其余的也有了进一步发展的条件。而宋威却什么也没有捞到,甚至连女孩的手都没拉一次,这简直就是我的耻辱。其实在头一天晚上,我还专门给他开了小灶,不但给他打气鼓励,还回答了他不少幼稚问题,可不知怎么回事,偏偏他没有追到班里的崔晓旭。在毕业分别的前一晚,壮着酒劲,我还和他找过崔晓旭,这女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说她在25岁前是坚决不谈恋爱的,还说如果她和宋威有缘,以后还会再见面,当时就把宋威气得半死,发誓不再追女孩。现在,我们可怜的宋威一个人在未央湖附近的一家公司勤奋工作呢。 打通宋威的电话,一听去玩,从话筒里就能感觉到他的兴奋。长时间呆在那里,宋威说他几乎连着好几天都见不到一个女的,偶尔看见一个,也是四五十岁,一脸菜青的妇女,痛苦得很。 第二部分第27章洗头房 劳动路、红会路和华清路在西安都算得上是有名的街道,因为这几条街道两边有着数不清的洗头房,全都有诸如“温州小妹”、“浪漫时刻”、“姐妹花”等等暧昧的名字,从口音能听出,这里的女孩大部分来自四川、湖南,偶尔也有西安本地的,不过一般是郊区的一些上了年纪的妇女。 我们去的是劳动路一家名为“神秘乐园”的洗头房,刚进去,整个屋子散发着浓烈的劣质洗发水味道,脚下很滑,像是什么黏液,气味很难闻,让人窒息。我四下迅速地扫描了一番,昏暗的灯光下,四个穿着暴露的女人坐在桌子边无聊地挖着坑,靠墙是一台很小的电视机,电视声音开得很大,但图像不是很清晰,一边的桌子上放着几个看不清什么东西的塑料瓶子。 看见有生意上门,屋里几张松弛、粗糙的脸顿时扭成了一团,忙起身喊着快坐快坐,看上哪个就去里屋做按摩,忽然,我有一种在牲口市场转悠的感觉。实在没有什么好挑的,老丙和宋威就各找了个女人去做按摩了,我怎么感觉忽然有点不舒服,就一个人坐在外边抽烟,没被选上的一个四川女人仍然不愿放弃最后一搏,坐在我旁边一个劲地说我想怎么做,就能怎么做,价钱好说,看我没一点动心,她又想出了最后的诱惑。 “要不,我给你另找个小妹,保证身材一流,做个按摩就80元。” “没兴趣,你就别费心了。” “怎么了嘛,这里很安全的,没人来查,时间还早,你坐着也没什么事啊。” “今天不想,改天我再来。”我想尽快打发她。 “为啥子啊,他俩都去了,你们同来的,就做个么。” “你们生意怎么样?” “唉!这几天都不行,而且这里新开了几家,竞争很激烈的,生意不好做啊。” “来西安多长时间了。” “大概有半年了,以前在太原,那边前段时间查得很紧,生意不太好做,所以就来西安看看。” “你就叫个小妹吧!算是照顾我们的生意,价钱都好说,只要你爽快。”见我半天没吭声,她又开始推销。 几分钟后,屋里来了个很瘦小的女孩,她穿一件灰黑色的低领毛衣,脚下是一双旧拖鞋,头发很乱,不知道刚才是在睡觉还是刚接完另一个客人,女孩胸脯平平的,没怎么发育,说不出漂不漂亮,我猜想,她最多也不到18岁,刚进屋,她很拘束,不知道该怎么办,一双大眼睛朝着我看。 “你家是哪儿的?”我问她。 “这个我不说,刚才大姐说你想做按摩,看我怎么样,可以吗?” “你怎么样?有经验吗?” “当然有,你能出多钱?” “你太小了,我不想做,快回去吧!” “不是很多人都喜欢小女孩吗,你放心,我的技术很好的。” “你走吧!我今天真的有点不舒服,其实,你很不错,下次一定找你。” 一丝失望从她那已经不再纯洁的眼睛里透了出来,她慢慢站起来,不知道该不该走。“改天有时间,我再来找你,我记住了。”我留了点希望给她,不想她太难受,这个不知名的小姑娘像来的时候一样,悄无声息地消失在门外充满暧昧的霓虹灯里。 第13章 我忽然觉得胃里很难受,想吐,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股洗发水味道,还是因为这里的女人。 第二部分第28章距离太远 出了店门,宋威狠狠朝地上吐出一口,“那个老婊子竟然一个劲地往我身上蹭,洗头的水平差得要死。” “呵呵,如果你今晚让那个怨妇给夺去了处男身子,我和老丙的罪过可就大了。” “说的也是,像我这样的处男,在现在这个社会,已经很难找了,如果我要破身,好歹也得找个黄花闺女一起破啊,就这样没了贞操,这辈子都不会有好处的。”宋威一脸的兴奋。 “阳子,你刚才没见啊,那个女的胸已经蔫成茄子了,我看简直就像是两个肉串。”老丙说道。 “唉,失望,我现在是身心受伤啊,这些女的真是粗鲁得很,不懂得温柔一点。人也长得不怎么样。”宋威弯着腰,一副难受的样子。宋威明显表现出对第一次出轨的失望,人生就是这样,许多事情幻想得很好,现实往往跟你的期望值距离太远。 “别说了,恶心得要死。还是去吃饭吧!我有点饿了。”老丙叫道。 “建设西路有家酒店的菜烧得不错,前几天和点点吃了,要不要去尝尝。”我建议。 “好,一会不准再提今天的事,下次要找一定找个小女孩,年龄大的没意思。”宋威还不死心。 途中经过南门的时候,我们遇到一个算卦的,护城河边围了里三圈、外三圈的人。开始的时候我们还以为又是什么好事,挤进去一看原来是算命的。这老头大概也就50多岁,不过一身打扮很像那么回事,宋威非要停下来算上一卦,没办法,这小子一直信这个,说什么算卦这东西,很邪门的,你信它就有,不信就没有。 宋威给老头说要算他什么时候找到女朋友,这老头先是问了家庭地址和生辰八字,接着就有模有样地算开了,不一会,老头答道,你的姻缘应该在北方,三年后才能结婚,我和老丙说这不是在胡说吗?你家在陕南,女朋友很有可能在北方了,难不成还要娶个四川的?但宋威却认为这老头厉害,硬是给了10元,再问今年有财运没,老头说你的财运很好,留心就有机会。宋威激动万分,一个劲地道谢。转身出来,宋威告诉我,昨天他爸刚打了电话,给他介绍了个女孩,在西门外一家医院做护士。他还没去看呢,也不知道那妞长得怎么样,不过和这老头说的差不多啊,我看有戏。 我和老丙面面相觑,对他无言。 进饭店大门的时候,我收到点点发来的短信,问我在干吗,我说没事啊,和朋友一起吃饭,她就说为什么不叫她,我说我这几个哥们都是恶狼,你来了我怕把你给吃了。 菜上来了,我这几天没什么胃口,随便夹了点菜,喝了几口白酒,我又要了一杯啤酒,那两个简直就是风卷残云,没几下就消灭了桌子上的饭菜,完了我要结账,宋威拉住我说什么也要自己来。 天黑之后,宋威和老丙去了网吧,打算玩通宵,我一个人回到家里,点点打电话给我,说是有点想我,问我为什么不打电话给她,晚上连个短信都没有,我说,没有啊,忽然觉得很烦。我问她,一个人来到世界上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了吃饭?那吃饭是为了什么,为了工作?工作又是为了吃饭,这样有什么意义。点点说,其实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目标和梦想,只是走的路不同罢了。我告诉她现在好想见到她,现在就过来看我吧,她说等周末,这几天得上课。 星期五我一共收到两个好消息,早上一到报社,就听说发工资了,这是我听到的第一个好消息,拿到工资条我一看,这个月扣除我的个人所得税,一共发了875元4毛,家里人早就知道我这点工资根本不够用,早在三天前就寄过来4000元,老爸打电话的时候说是现在我们还用不着你来操心,你自己照顾好自己就行了。唉,长这么大了还要老爸养活,真有点不自在。第二个好消息就是今天下午点点没课,说要出来找我玩。 熬到下班,交了稿子,看看表已经5点半了,点点发短信说她已经在德福巷等我好一会了,我打车赶到时,正赶上她喝完一杯卡布其诺,嘴角还粘着一点奶油。看她一脸的不高兴,我连忙道歉,见我态度诚恳,点点不好意思地红着脸说:“人家一个人在这里好无聊,你也不早来一会。” “就几天不见这么想我啊!呵呵,我怎么感觉不到啊!”我要了杯百威。 “讨厌,老占人家便宜。”点点轻轻地打我拉她的手。 “今天打算去干吗?有没有好的提议。”我问她。 “我过几天想回家,今天什么也不干,就想和你呆着,这样呆着。” “那好,一会我们去逛街。” 其实我从来都不喜欢逛街,点点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就说,唉,也不知道我将你调教得这么好,以后你陪着逛街的那个人会是谁啊。我说不会的,那个人当然只有你了,其他人没有这样的福分。 喝完东西,点点挽了我胳臂,我们边走边说,我说工作中的趣事,谁多么无聊,谁最近在干吗,点点就说学校里怎么了,宿舍的好友又和她男友闹矛盾了,顺着南大街,我们一直走到钟楼,然后再到回民街,有时候我们手拉手,有时候不拉。点点要吃那里的酸菜炒米,有一家做得不错,我去过几次。吃完东西,看着时间还早,我们又到了阿房宫,这里正在放映《英雄》,那是2002年最火爆的一部电影,同时也是一部褒贬不一的片子。 女人真是水做的,电影看到最后,点点竟然让电影里的故事情节给感动,结果哭得一塌糊涂,花容失色。我口袋里的纸巾全用完了还不够,我摸着她的头发说你啊,真是个爱哭的傻孩子,点点红着眼睛钻到我怀里说,那你以后就多准备点纸,万一哪次惹我了,我要你好看。我吻着她的脸说,你再哭,我可就舍不得了,我才不希望你哭呢。 点点问我,喜不喜欢爱哭的女孩,我说不喜欢,我讨厌眼泪,记得有人说过,眼泪并不能帮女孩挽回男人的心,反而会使他离开的心更坚决。 第二部分第29章依赖 深夜我仍不想睡 满心是苦苦的滋味 习惯了你的存在 依赖了有你在 我不曾分清爱情真伪 为何却要如此的疲惫 该让眼泪不再作祟 是我太依赖是我太陶醉 没有你的夜晚好心碎 我还依赖 爱情里有你的存在 ———《依赖》 我觉得自己的心早就已经腐烂,或许腐烂不是肉身的衰败和死亡,而是肉身的另一次重生。阳光每天都是那样灿烂,楼下的树上每天都有会新的叶子从树枝里冒出来。而我却依然在黑暗中,那个时候,我的心依然枯白。 刘波将女人分为四类,漂亮有钱型,漂亮无钱型,丑陋有钱型和丑陋无钱型。刘波认为前三类还都能过得去。因为漂亮就是资本,可以捞到钞票,不漂亮有钞票也不错,至少可以做美容,最可怜的要数无钱丑陋型,这类女孩子本来就已经因为自己的相貌很自卑了,又没有钞票去打扮,那简直就是人间地狱的感觉。 我问他,那男人是不是也可以分为流氓有钱、流氓无钱等等几类,如果真是那样,我和他就只能是最可怜的那类。 走在城市,一直无法让自己去适应,觉得自己一直只是这个城市的匆匆过客,无法融入。城市永远都是有钱人的天堂,穷光蛋的地狱,在这个充斥着各种欲望的城市里,我不知道这条路将怎样走下去,我只知道,疯狂之后是死一般的寂静,我甚至都能听到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我很害怕,怕得要死,我怕有一天早上我不再醒来。 有一次我问点点,如果有一天我死去,你会不会流泪。点点说不知道,不过肯定会很伤心。我笑笑。 日子过的是那种悠闲的散漫,我知道自己失去了一些东西,可我知道,不失去又能怎样。失去才能得到。虽然我不知道我和点点将会怎么样,我们还会不会走下去。有时候太在乎一个人了,反而想得太多,将自己包围在虚幻当中。 林苡和我还是若即若离,继续游离于我的生命内外,对于她,我内心更多的是愧疚,可我知道即便是这样,我也不能再将她置于生命的长河中。 我发现自己已经习惯了有点点的生活,有时候我会在网上遇到她,然后聊一会儿,有时候接到她的电话,我总会说:“以后不要上网了,我讨厌上网,要不是工作需要,我才不愿上他妈的什么破网呢。”然后她就说:“你骂人,自己都上网,还说别人。”然后我就会一边讲大道理一边笑对她说,乖乖的啊!哥买糖给你吃,其实,我是不想让她再跟其他什么人说些无聊的话,她说我的占有欲太强,我说是好男人都是这样。 第二部分第30章因为有你 11月,点点要过生日了,我实在想不出来什么可送她的。我说,请你吃饭怎么样?俗,她说。算了,我请你看电影吧!我对她说。说好了,明天上午我去1接你! 这是她和我过的唯一一个生日,我没有想到这次生日竟成为最后的聚会。其实这么多年,我和林苡竟没有过一次生日聚会,因为林苡的生日是在2月,那个时候一般都在过年,所以我们没有机会在一起,为此林苡曾经多次要求我给她补过,但却因为种种原因而未能如愿,现在想起来真的有点遗憾,她跟了我好几年,我竟没有送她一样像样的礼物。 第14章 有时候,我和点点坐在德福巷的咖啡馆里,听那些很老很老的曲子,我喜欢看她的眼睛,她的眼睛很亮很亮,就像黑夜里的星子,有一次我问她,点点,为什么你的眼睛这么亮!她说,小时候经常吃鱼肝油啊,我呵呵地笑了。忽然我想吻她,可是还是忍住了。然后她问我,自己以后会嫁个什么样的人,我说,一定是一个爱你疼你的人。 我们常常会发短信到深夜。因为我凌晨1点才下班,她会一直等我忙完了,和我说话,然后乖乖地说晚安,然后一个人乖乖地睡觉,我说自己喜欢聪明的女孩子,她问我自己是不是,我说,小懒猫一直很聪明。 我们呆久了,以至于有时候我一点都不记得我们到底认识了多久,就好像我们很早就是认识的;我想我这样的生活会一直持续,点点是不会走开的,就好像我们以后也会这样彼此过自己的日子;我从未想过点点会成为我最喜欢的女人,我喜欢叫她小懒猫,她会很乖的甜甜地答应,我喜欢不时给她发短信,问一句:“小懒猫现在在干吗?……”她会说,我现在睡不着怎么办?我喜欢听她说,哥啊,我饿了,想吃饭。 周末,我怎么也打不通她的电话,然后我忽然就有点心神不宁了,喝水打了杯子,吃饭打了碗,然后就是抽烟烫了手,我问自己,应该不会是我喜欢上了点点吧,我知道,我们从来都没有说过喜欢的字眼,因为我不会说的,虽然我喜欢点点。我问同事,他们说,你小子又发情了,看你那神经兮兮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有事了。可他们知道什么呢? 我对自己说,你应该知道,有很多时候,没有结果也是一种结果,我又怎能要求什么,我说过好多这样的话,对别人。 我一个人不孤单 因为有你在我的身边 我在夜光中漂流 只因为想遇见你 如果离开我 你是否会想念我 如果离开我 你是否会眷恋我 ———《因为有你》 第二部分第31章我是爱上她了 点点回了趟家,在洛阳,一个有名的古都,历史的积淀有些像西安,古老而沧桑。 下午我去火车站送她。西安的火车站和全国大多数火车站一样,是一个让外人谈之色变,藏污纳垢的场所。车站广场上是各色的拉客女子和黄牛党,一些推销假发票的票贩也在四处搜索买主,再有就是几个穿着制服的假市容在四处乱转,伺机坑骗不明就里的外来人。 车站周围的巷子里有一圈玻璃小店,门开个缝隙,然后会有一个长相俊美的女孩嗲声嗲气地说着:“进来歇会啊,很便宜的。”这些晚期梅毒,淋病或艾滋病毒携带者不时将一个个外地人拉入她们的陷阱,然后狠狠地敲诈一笔。离广场不远的地下过道里,十几名无家可归的流浪者蜷缩在一起。这几年,这里的治安还有所好转,但吸毒、票贩、抢劫的事情还是时有发生。所以一般情况,我是不愿意到这里的,害怕自己一不小心,也成为犯罪分子的目标。 我看着她从车站过道里顺着人流往里走,点点不时回头,我朝她挥手,大声说照顾好自己,记得早早回来,记得想我。点点的眼泪唰地就下来了,我好想马上跑过去,可我知道,没用的,该走的时候谁也留不住,该留的谁也撵不走。 点点回洛阳的那几天,发短信成了我们用来交流的重要方式。除了偶尔打电话外,我们几乎一直在发短信。我其实喜欢用这种方式沟通,每次等她信息的时候,我忽然有了一种初恋般的心跳和羞涩,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真的喜欢上了她。我对自己说,不会的,我怎么会喜欢她呢?她什么都不好,我讨厌她那么听话,讨厌她对我好,讨厌她要我少抽烟,多喝水,讨厌她打电话问我病好了没有…… 上午我去友谊路的南岛浴都洗澡,这是主任介绍来的。因为老赵接到一个投诉南岛浴都的线索,在写了篇批评稿子后,南岛浴都的经理找到老赵,私下里塞了三千块,可老赵说这钱我不能要,你真要交我这个朋友,就给报社投点广告,经理连连称是,后来连做了两个整版的广告,据老李透露,就这一下老赵赚了不下六千块。后来主任知道后,老赵觉得心里不踏实,就给主任买了两条好烟,并给了部门同事一些南岛浴都的免费券,我拿了两张,本来打电话叫刘波一起来的,可他说自己有事情,现在在渭南回不来,一个人洗澡实在无聊,旁边的服务生一个劲地介绍他们这里的小姐多么多么的好,技术多么的优秀,我说那好吧,你先叫个过来,我看看。十来分钟后,来了一个满脸雀斑的姑娘,身材一般,我顿时没了兴趣,可我又不好意思要她走,就说你自己在这洗吧,我感觉不舒服,改天你再给我按摩吧。 在大厅里,我从1点开始睡觉,周围是一个打鼾的胖子,胖子旁边是看不清面貌的年轻女人,我忽然睡不着了,虽然很累,再后来,我迷迷糊糊地打起了盹。我一直睡到下午6点才醒,肚子开始叫了,我才记起今天还没吃饭,想起来家里还有昨天吃剩下的半份米饭,我起来给大堂经理打了招呼就下了楼。 出了门没走多远,我就遇到了林苡,她问我这会在这里干什么,我说刚洗完澡,没事干,四处溜达。 “过得怎么样,还好吧?” “还好,你呢?” “还是老样子,不想在那个单位呆了,觉得没意思。” “为什么?我觉得挺好。” “今天有事吗,能不能陪我走走?” “走吧。” 两个人都不说话,过了南稍门,继续朝南走,路过草场坡的时候,旁边有两个老女人在为什么大吵,周围是一圈观众,我们顺着路西边一直走到体育场,今天不是周末,这里人不是很多,我们选了块有太阳的草坪坐下,林苡显得无精打采,我问她怎么了,她说没什么,只是觉得很久没有和我这个样子了,想想以前该多好,林苡越说越难过,眼睛有点红,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我们一直坐到有点凉意了才往回走,她问我一起吃饭吧,我说改天吧,今天胃有点难受,她说那就一起去医院看看吧,我说回去喝点开水可能会好些。 我送她到钟楼,然后一个人往回走。 我和点点开始两地分离,这是第一次,我们每天依旧继续着同一个故事。 等点点回来的日子总算熬了过去,周三早上我还在睡觉,她给我发来短信,要我猜她现在在哪儿,我说在家啊,一大早的还能在哪儿,她说傻瓜,我现在已经到了西安,还不快来接我,快累死了。我顿时来了精神,下床边收拾边说为什么早不说,她说给你一个惊喜啊。我飞快地下了楼,打了车去车站接她,人群中,点点一个人站在那里,我跑过去,抱紧她,我们相吻着,任凭身边穿流不息的人群将我们淹没。 周末我们去看电影,一部很浪漫的片子,晚上她傻傻地问我,“爱情真的如电影中所说的那么美好吗?”我说:“是的,爱情就像一朵带刺的玫瑰,在你闻到它的花香时候,你的手指也已经被刺破了。”然后她说:“我不要,我不要那样的。我只要我们能在一起。” 我呵呵地笑了,我知道,我是爱上她了。 第二部分第32章想着点点想着明天 12月25日,圣诞节。西安是一片雪的世界,这是点点在西安最后一个圣诞节。 平安夜里我在报社加班,没有点点在我身边,我心不在焉,一直想着能早早结束,然后陪她去玩,可越是想早走的时候事情就越多,主任在一旁监督着,想走也走不开,好不容易做完自己的事,然后我打电话给她,甜甜的声音从话筒那边传了过来,我们悄悄地说话,就像两只胆小的老鼠。 窗外的雪越来越大,楼下的树枝不时传来吱吱唧唧的声音,旁边街道上有脚丫踏雪的声音,很好听。我想要她出来和我一起过平安夜,可我知道,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凌晨两点,办公室的同事们相约一起去东郊一家夜总会唱歌,我们六个人挤在一辆车里,车开得很慢,我在想点点此刻是不是在想我,还是在睡觉。 早先到的同事们已经在唱歌喝酒了,我尽量使自己变得高兴起来,然后和同事说笑喝酒唱歌,再接着开始撕心裂肺地唱着老得掉了牙的歌,每个人都在进行着最后的狂欢,没有理由和原因,见面就是碰杯,就是大声说笑,女孩子们聚在一起说得喋喋不休,地上到处都是空啤酒瓶和瓜子皮,我开始在这里迷惘,不知所措。 西安的圣诞节一直有着浓浓的氛围,几条肮脏的街道上到处都是兴奋的扭曲了的脸,凌晨的时候雪下得很大,大得让所有的人都变得开始兴奋,几乎所有的女孩子都在下午的时候开始打扮自己,等着男友去约她。然后满街就会出现一张张美丽的面孔。可是,问问圣诞节是什么,我想恐怕没几个人知道,可大家仍然在为这个节日寻找着快乐,哪怕有时候仅仅只是一个借口。 透过路灯的照射,天空永远都是那种让人寂静的灰,没有一丝生的气息,四周耸立起来的高楼就像是一个个死气弥漫的棺材,一片片早已被雪化去绿色的梧桐叶无声地落下,又被风吹起,飘向远方。 这样的景色让我难受,我不想一个人就这样如同树叶般死去,我爱点点,可我却能感觉到,我从开始就已经在一步步地失去她,得到就是失去。我知道,毕竟我快乐过,点点是个很好的女孩子,是那种让人动心,又让人不忍心去碰的女孩子,凌晨4点,兴奋了一个晚上的精神开始疲倦,大厅里四散着聊天的同事,我出了酒店的门,看着身边走过的每一对男女,我忽然有了一种说话的冲动,再打她的电话,这个时候已关了机,我留言给她,小懒猫,我要你过得快乐。 第15章 又到过年。 怎么现在我开始觉得,新年一年比一年来得快,记得小时候最高兴的事情就是过新年,因为可以不去上学,可以玩,找那几个哥们喝酒打牌看女人。我不知道,现在的新年还有什么意思,点点学校早早就放了寒假,她要回家,所以就早一天出来,我把她领到南洋大酒店,对她说是在酒店住条件好,还有一个原因是我怕林苡会忽然来找我,林苡前天打电话说想这几天来家里拿几本书看,我说好么,刚好有同事拿过来了几本,昨天她没过来,我怕她今天会来。 收拾完东西,我们去香悦楼吃饭,这里的特色菜很多,环境也不错。吃完东西,她叫着要去买桃酥,这家桃酥是点点在西安最爱吃的东西,位置就在东大街碑林公安分局旁边,门面不大,生意却出奇地好。 买完东西是下午六点多了,我们打车回到了酒店,我知道,今夜她是属于我的。 她进去洗澡了,我在外边看新闻联播,李修平说今天布什总统再次表示将不惜动用武力来解决伊拉克武器核查问题,话说得不紧不慢,这个时候点点裹着浴巾走出来,我过去将她抱上床,我脱去衣服,将她抱住,点点轻轻地说:“我喜欢你,真的。” “我也喜欢你,宝宝。” 此刻的点点就像是一条鱼,光滑的身子让我着迷,我没见过这样的皮肤,点点又像是一只猫,紧紧地抓住我,我轻轻地进入,轻轻地说着话,点点一脸的幸福。 晚上9点,天下起了大雨,我们穿好衣服,我带她去南二环的谭鱼头吃饭,她说,你该买点药吧!还有……呵呵,我说知道啊,你在店里先点菜,我快去快回。 打车买药,再买小包的durex活力装,我喜欢durex不仅仅是因为它号称全球销量第一,质量最好,还在于它的味道,因为它一直让我兴奋。 谭鱼头的饭有点特色,我们吃得不多,但两个人都很兴奋,这个时候客人不是很多,我们在二楼靠窗户的位子上坐下,不时有雨水透过窗户的缝隙渗进来,火锅将点点的脸映得通红。 吃完饭,点点和我走在淅淅沥沥的雨里,点点挽着我,兴奋地说着话,走到酒店门口,我要抱着她进去,点点羞涩着不肯,一溜烟跑回了房间。 夜里,我们不停地做爱,一刻都未停止,我知道,我们已经融为一体了。 早晨6点,点点提前醒来,她摇醒我,说道:“阳子,我爱你。” “我也爱你。”这是新的一天我们说的第一句话。 “抱抱我,好不?” 我抱紧她:“知道吗?我真的舍不得你回去。” “我也不想,现在我是你的了,以后也是。” “我知道,照顾好自己,为了我。” “我会的,你也是。” “你乖乖再睡会,一会我叫你。” 点点睡了,我却失眠了。 早上8点半,雨已经慢慢晴了,吃过早饭,我送她上了火车,车站人很多,我们提着包裹一步步往前走,彼此都不说话,但我知道我和她心里的痛苦,每一次分离对于我都是一次撕裂般的心痛,我知道,我已经不能再拥有什么了。 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我想着点点,想着明天。 第二部分第33章有谁懂我 上午躺在床上看刚买的《霍乱时期的爱情》,这本书我托了很多人到处买都没有买到,最后在文艺路的一家旧书店里找到的,书很破,那天店主见我真心想买,竟然狮子大开口,要价10块,少了不卖。没办法,我只好咬咬牙买了。走的时候我尽量多地提出要求,把书皮给我擦干净,再拿一个塑料袋给我装好,我感觉自己就像买菜的主妇,希望能多得到一点点菜叶,看别人的这些样子,我想使自己心理有所平衡。 加西亚·马尔克斯是一位很有名的作家,《百年孤独》获得1982年诺贝尔文学奖。我花了三天的时间来看这本书,三天里我跟着书中人物的命运内心起伏,感慨万千。相比较于《百年孤独》,《霍乱时期的爱情》更将人物的内心世界刻画得鲜明,我喜欢他的作品,一直都是。 我不知道,加西亚·马尔克斯会不会像自己书中的主人公费尔米纳与乌尔比诺医生一样去相爱几十年。我呢,我会去那么做吗,我爱点点,就想在现在,就想在立刻,我不愿等到我失去了再去怀念。书中费尔米纳与乌尔比诺医生的初次见面是那么摄人心魄,令人激动。乌尔诺医生临终前说了这样一句话:“只有上帝才能知道我多么爱你。”却犹如我的心情,从他们相爱的过程来说,或许这是一场惊世骇俗、海枯石烂永不变的爱情。我不知道,点点与我,会不会也有这样的机会,可我发现,自己是这么的无力,就像这个世界从来都不是属于我的,就像身体不再受到大脑的控制而慢慢地离去。 这个时候,我发短信给点点,我说真的,只有上帝才能知道我多么爱你。 点点回短信问我:我也是,可是爱情真的不是我们所想的,我爱你,不会在意其他的。可是,她怎么会明白我心所想呢? 阿里萨在数不清的女性肉体上寻找和迷失,尽管他在心里说“我的心房比婊子旅店里的房间更多”,但那些心房的墙壁可以轻易坍塌,那阔大的心房里只装着“戴王冠的仙女”费尔米纳。他固执地以为他最终能与她结合。现在,我觉得自己就像是阿里萨,固执和自以为是。 晚上刘波过来找我,两个人在极度无聊的情况下,顺着护城河溜达,也不知道要走多远,能走多远。 “命运就像强奸,你反抗不了,就要学会享受;工作就像轮奸,你不行了,别人就上;生活就像自慰,一切都要靠双手;前途就像做爱,有高潮就有低谷。”刘波一挥手将烟头扔进了浑浊的护城河水里,“这是朋友发给我的短信,说的很有道理。” “是啊!我们现在何尝不是。” “和点点怎么样?打算结婚吗?”刘波问我。 “我也不知道,你觉得我们有结婚的可能吗?”我脑子很乱,不想再去想这些事情。 “既然你们这么相爱,就该好好珍惜,别像我,我觉得现在的自己就像是个小丑,整天在看着别人的故事活着。” “其实我们都是,真的,生活变得没有意思和生机,而所有的人都戴着虚伪的面具,金钱和欲望充斥着空虚的灵魂,谁还会去真想,谁还会去真爱。” “我觉得我们就是社会的一个病胎,怎么也找不到自己的位置,或许自己最爱的那个人才是我们的一丝希望,别放弃,有爱就有希望,有爱就有生命。” “或许吧。我忽然觉得许多事情都没什么意思了,真的,相爱又能怎样,一切还不是到最后都变成虚幻,我有时候在想,人们这么追求到底在为什么,为爱吗?你觉得值吗?两个人在一起快乐,分开痛苦,这能说明他们有爱吗?点点让我感动,可我害怕,如果有一天我们不再爱对方,我该怎么去学会忘记。” “点点有你这么爱,好幸福,我想她知道的话,会很感动的。其实有许多事情你不去想它,就没什么事情。我经常这样,或许是自我调节的好方式。” “或许吧!其实有很多事情并不是我们所想象的,没有人真正地了解我,真的,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生活得太久了,真的,我有点累。” 刘波不再说话。 “你觉得我还能有真爱吗?”我问刘波。 “怎么没有,点点已经使你变了很多,在思想上,我想你对她的爱已经超越了一切。” “我很迷茫,知道吗?爱有时候很懦弱的,我忽然觉得。” “是啊,软弱的爱情。” “可悲的人生,可悲的爱情。” “有谁懂我,有谁懂我。” 第二部分第34章怨(1) 我爱你为还前世留下的怨 我爱你为还今生纠缠的恋 隔一辈子吻你的笑脸 看你漂亮的双眼 眼泪在眼里打转 你却早已不见 你来解前世下的结 眼前是一片含着泪的天 我不在你面前 给你的爱已成怨 ———《怨》 新年在极度无聊中度过,我应付着每一家的亲朋好友,你来我往,一切都按照几千年留传下来的习俗进行着,我越来越觉得无聊,开始莫名地发脾气,老爸限制我的外出,害怕又去乱逛。我连着三天抽烟喝酒,嗓子终于开始发炎,咳嗽不止,老爸见我的病情一直没有好转,就将我安顿在了街道拐角处的一家诊所挂打点滴,我心里一阵激动:终于可以脱离苦海了,点滴打了半瓶,我连忙打电话四处约朋友出去玩,功夫不负有心人,我组建起一场麻将,几个无聊家伙约好在大亮家打牌。 和几个儿时的哥们一起打牌,我不知道是不是和点点不在有关系,连停两次三六九条都和不了牌,兜里的1000元只一会就只剩下300了,老同学沈辰在一旁坐不住了,朝我连连摆手:“去去去,你什么手气嘛?不就是个女孩吗,也不至于搞得你这个样子,看你成天神魂颠倒的,她要是不愿意跟你了,我跟你。” “好啊,就怕你到时候又不愿意了。”我笑笑。 沈辰是个很不错的女孩子,人很漂亮,性格也好。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一起上小学,中学,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马的一对,连小区里看门的大爷都认为我们是结婚的好料子,从记事开始,不管我干什么,总会有人问我,“唉,阳子,你小媳妇去哪儿了,怎么不见你们在一起啊?” 第16章 那个时候我也私下里琢磨过,我以后的老婆会不会就是沈辰呢。等我来西安上了大学,认识了林苡,再认识了点点,慢慢地竟然对沈辰没了共同语言。记得上中学的时候,不知道怎么的,我就是对她没感觉。有一年夏天,我们上初中,她老爸老妈吵架了,沈辰一赌气,就溜到了我家里不回去了,当天我爸爸妈妈也都不在,我们在一张床上睡了一晚上,楞是没什么激情事发生,我知道沈辰一直对我有意思,可那时候我一点也没有感觉出来。我老觉得她和我那帮哥们一样,都是好兄弟。听大亮说,自从我呆在西安不回去后,她就在宝鸡找了份工作,在三年中推掉了8名追求者。 玩了一下午,我输了600多,为了表示对我的安慰,他们几个建议晚上的时候我们去吃火锅。大亮开着他老爸的本田雅阁,车上除了我、周志军,还有三个打扮疯狂的女生。大亮的老爸是宝鸡一家贸易公司的总经理,家里有好几套房子,我们打牌的就是其中一套,上中学的几年里,这里一直是我们聚会商量干坏事的据点。大亮这小子从小就不好好学习,不是抽烟喝酒就是泡妞赌博,气得他老爸上高中的时候就给他买了部传呼机进行无线控制。要知道在那个时候,有传呼机的人可是很牛逼的,全校也没有几个。没事的时候,我总爱听传呼机的声音,当时我纳闷,怎么这么小的一点点东西就能完全掌握住一个人的行踪,不过我能预测到,以后人类必然会被自己制造的机器所左右,现在的种种迹象表明,我当时的预测有独到的预见性,是极其正确的。 第二部分第34章怨(2) 我们的车顺着烟厂路往北,拐过金陵桥,就到了经二路,车在大街上转了好半天才找到一家过年还在营业的火锅店,进去才知道是我上初中时一个朋友的姐姐开的,看到我们一下子来了一大帮人,这位大姐异常客气,说什么大家要好好玩,老姐欢迎你们来。 大亮建议我们三个男生喝白酒,女生随便,因为没有白酒就没有气氛,这一点我们有共识。沈辰为女生每人叫了一瓶酸奶,我们则三人平分了一瓶剑南春。 席间大亮喝得有点高,竟然当着三个女生的面大谈泡妞的经验,要我和周志军虚心学习,不过大亮说的观点不错,有些像我。 大亮说,首先我们得搞清楚最基本的,泡妞不是交女友,明白这一点,在以后的泡妞过程中才能把握住尺度。有一点必须注意,那就是我们要在大批的女孩中尽快过滤掉不愿意和我们上床的女孩,以节省时间、精力及金钱。至于过滤,可以分为以时间与地点判断,以性挑逗判断等等。通过这些筛选,一般能过关的女孩十有八九就有戏。 此言一出,立刻遭到以沈辰为首的女生联盟的强烈抗议,沈辰表示,一定要告诉周围的姐妹,提防大亮这只色狼。 吃完饭,结帐的时候,那位老姐推辞半天,最后给我们打了对折。063 点点和我一样,等着新年的结束,她发短信给我:我爱你,等着回西安。我告诉她:我是多么地想她。我终于发现自己高兴得太早,以为过年可以好好地放松,休息几天,不去想所有的烦心事。 我发现错了。 初四早上,我睡到上午10点,老爸和老妈在客厅准备接待亲戚的东西,院子里有人在大声说话,不少小孩在到处乱跑,大喊大叫。我本来还想再睡一会,争取这两天在家睡个好觉。老爸在外边喊我快起来不要再睡觉了,家里马上要来亲戚,我两三下收拾好,去卫生间洗完脸,然后打算吃饭。坐在家里客厅长沙发上的老爸忽然问:“你考虑过你的婚事没有,我和你妈昨晚商量了一下,如果你自己还没有找到女友的话,楼下的许阿姨有一个侄女,今年大学刚毕业,人听说长得不错,单位也找到了西安,你去了联系一下。” “怎么,她嫁不出去了,想找我啊,我又不是收垃圾的。”我忽然觉得很恶。 “你怎么说话呢,人家姑娘怎么了,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老爸有点生气。 “没什么,只是我现在还不想找,想一个人待着。” “你能一个人过一辈子?等你老了再结婚?你想过家里没有,想过我和你妈妈没有,你看看你姐,现在日子过得不是很好?” “不是我姐已经有小孩了吗?那不也是你的孙子吗?都一样的。”我知道老爸老妈一直想要抱孙子。 “唉!这个家终究会被你给毁了的。”老爸不再说话,低头去翻他的《论语别裁》。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个时候,我想起了点点,不知道她在新年里会遇到什么事。 2月14日情人节,我待在家里没有出门,我不知道没有情人的情人节应该怎样过。我也没想到,我跟点点的第一个情人节会是如此寂寞与难耐。没有鲜花没有拥抱,没有情话没有缠绵。 只因为她在一个城市,而我却在另一个城市。 曾经,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商量着怎样来度过这个情人节,可是人算永远不如天算,所有的事情都被我们自己所遗弃。 其实,离别对我们来说早已司空见惯了。到现在,我和点点一共走过了360多天,但见面的次数却掐指可数,也就那么30多次吧。每次见面后的离别都是撕心裂肺的,每次离别后的惦念都是牵肠挂肚的,每次惦念后的泪水更是摧残得让我整个人都快虚脱。 第二部分第35章写信给点点(1) 下午忙完该有的应酬,我开始写信给点点,这几天我们一直都在发短信,从早上醒来的第一个到晚上睡觉的最后一个,那是我们的思想交流,是我们的心的沟通。 我的点点: 今天你还好吗,早上起来我一直等你电话。 我在家里,呵呵,离开家很长一段时间了都没回来过,回家的感觉真的好亲切,我是孝子嘛!本来就应该早回的,老爸老妈一直希望我能常常回去看看,现在算算都快一年没回了,说来真是惭愧。 知道吗?我现在想你了,如果小懒猫也想我了,就给我电话,好吗? 有时我觉得自己就像一只蚂蚁一样过着简单而又有规律的生活。上班的时候,每天上午10点起床,简单的洗刷后,踉踉跄跄地冲出家门,按惯例到楼下的小铺子吃点东西,然后看着路边的美女意淫,一路走到办公室。坐在位子上开始向那几个女同事暗送秋波,然后换来会心一笑。下午给远方的老爸老妈打个电话,请一下安,照样听一阵千篇一律的唠叨,照样唯唯诺诺地说好啦,放心吧。然后要么和同事去喝酒,大家海阔天空地乱侃一通,东倒西歪地回办公室。晚上拼命喝咖啡,冥思苦想,翻阅资料,上网找新闻,填补那点破版面,干完工作后,就开始给你写信,然后坐在桌子前傻傻地想你,想我最乖的小懒猫。 有时候,我也不太清楚到底什么才是真正的自己。一切都是平淡无奇,缺乏惊心动魄的经历,日子就是这样一天一天地循环下去。我的每天就是这样的。我需要你,我的乖乖!你知道吗?我生来就不是过安逸生活的人,或许不习惯,或许我一辈子也不会有那种平淡中的乐趣,呵呵,我可怜吧!大概现在我最奢侈的想法就是想你了,我的小懒猫。 今天的太阳不好,刚才听到你的声音,知道吗?我很感动你说很想我。 这个时候正好是sars风暴开始席卷全国,西安也不例外,街上开始有人戴口罩,然后就是报纸上介绍sars多么多么地可怕,接着就听说药店里的各种消炎药销售一空,板蓝根冲剂以惊人的价格在出售,在这样的季节里,只有各种大小医院和制药厂在偷笑,给普通市民剩下的,不是恐慌就是悲伤。 西安同样不能幸免,西安首名sars患者在人们的恐惧与期待中出现,各个部门如临大敌,加大了对流动人员的管理,封门的封门,停业的停业,所有的公共和娱乐场所一律关门大吉。一种异样的惊惶在西安污浊的空气中弥漫,浸入到每一个人的心中。报社给每位员工下发了几袋熬好的中药,然后正大光明地收每人几十元钱。我照旧四处溜达,直到各种关卡出现在西安的大小街道。 点点的学校封校了,我们开始在同一片天空下过分别的生活,这个时候的点点和我就像是安逸在自己小窝里的松鼠,除了不能见面。三天后,我不再去管什么sars还是死亡,那个时候的我是绝顶的聪明,我开始在门卫、保安的严格检查下,伪装成各种身份的人大摇大摆地往返于学校里外,当然,这里面也有点点的功劳。 第二部分第35章写信给点点(2) 周二下午,我忙完稿子,然后在市场买了把蔬菜,将自己伪装成学校的家属,溜进了学校,这时点点在宿舍楼下等我。 “阳子,去我们宿舍吧!”点点说。 “好啊,宿舍有人没?”我有点羞于见人的感觉,不知怎的。 “没有,她们几个,学习的学习,找男友的找男友,只有我陪我家阳子,呵呵,幸福吧!” “那当然,我能感觉到幸福的乐趣。” 宿舍里很安静,因为现在是上课时间,没有人来打扰,点点锁好门,过来坐在我怀里。我们不说话,一切言语现在都是多余的,我紧紧抱着她,吻着她,我们需要对方,我知道,当我最终进入的时候,点点颤抖了一下,她轻轻地说:“我要,阳子。” “我给你,宝宝。” 第17章 我吻着她说。 我们开始疯狂地做爱,为了能永远地属于对方。 当一切都恢复了平静,怀里的点点依然闭着眼睛,嘴角露出浅浅的笑。 “有人来了怎么办?”我笑着问她。 “来了就来了,难道我们就不能这样吗?” 此刻的点点是个快乐的孩子,因为她快乐,所以我快乐,很久,我都没有这么开心了。我不知道,以后我还会不会再这样。 “听歌怎么样?”点点起身拨弄了一下头发,从抽屉里翻出一张cd,我不知道是谁的歌,只是觉得很好听,音乐开始充满整个屋子。 “有音乐真是不错。”我紧紧地抱着点点。 “想不想就着音乐啊!”点点诡秘地笑。 “想。”我拉过点点,将她抱上床。 我们断断续续持续了两个小时,我们停下来的时候,点点说:“真的觉得时间好快,我们已经认识了半年多,我却要离开了。我不知道,我们以后还会不会再这样在一起。” “当然会了,只要你还爱我。” “我爱你。” “我也爱你。”我吻着她的唇说。 “你有没有在外边找过其他女孩子?”点点忽然问我。 我的心里闪过一丝不安,是不是她知道我和林苡的事情,虽然我们现在没有联系,可我们并没有将分手很明确地说出来,从理论上说,我的女友是林苡,不是点点。我面不改色地撒谎道:“当然没有,现在我只有你一个。” “其实我也知道,你是不甘寂寞的,我只有一个要求,我要做你最特别的那个,最让你动心的那个人。” “傻孩子,我不会那样的,我只爱你一个。” 我双手紧紧地抱住她,重新和点点融为一体,半晌,点点露出头来对我说:“阳子,永远也不要放弃我。” “我不会的,你记住,我死也不会。” 第二部分第36章说出了心里话 上午一直睡到11点,林苡打过来电话,问我可不可以和她一起吃个饭。我没有了一丝睡意,她问我怎么样,我说行啊,你得等我收拾收拾。她说你还是老样子,一点都没有变,我说这些习惯怎么能说变就变呢。 洗完脸,我实在想不起来要和她吃什么,就打电话问她想吃什么,她说雅泰莱吧,那是一家经营中西餐的连锁店,在西安有几家店面。下了楼,我打车赶往钟楼,她说在那边等我。 林苡比以前更漂亮了,穿了件黑色的外套,头发了扎了起来,显得干练了许多,我觉得她越漂亮,我就越难受。 “你怎么还是这样子,两个月没见,一点都没变。”林苡看着我说。 “呵呵,没变好啊,我喜欢保持这种样子,你怎么样,怎么又回来了?” “那边的事情还在运作,我昨天回来的,下午就走,坐飞机,想见你一面。” 我们边说边走,快到餐厅的时候她问我,“你有没有再找新相好?” “……” “没有。”我撒了慌,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撒谎。 “我也是,我尝试过,可我觉得自己做不到。” “先别说这些了,我们吃饭吧!我有点饿了。”我变了话题。 一上午她都在问我,我没有回答她什么,这期间点点发短信叫我起床,我回短信说自己刚起来,在洗脸,叫她忙自己的事情,回头再联系。 下午去单位,主任说部门现在制定了新规定,每人每周必须有个策划,这样的报道读者也喜欢看,整个屋子不到30平米,却坐了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十几个记者,难怪有人说,现在西安的记者,绝对比西安的骡子多。除了主任旁边的几个人做做样子,埋头整理主任语录外,离主任远点的几个不是在悄声说话,就是在低头抽烟。一不留神,我竟然看见同事吕文的一只手已经伸到了魏艳的大腿跟,而魏艳并没有表现出什么不良反应,反而还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像是在细细品位。我在心里骂道,这两个狗男女,平时还道貌岸然的,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要知道,吕文的小孩今年都已经三岁了,而魏艳的老公常年出差在外。其实魏艳也够可怜的,一年有多半在守活寡,我觉得魏艳的老公最可怜,一个人在外边拼死拼活地干,自己的老婆却在家里偷人。不过我又一想,谁知道魏艳的老公是不是在外边也养了一个,这也说不准,现在的人啊,怎么说好呢,我越想越烦,大脑开始不听使唤了。 昨天接了个线索,南郊一市民买的一箱啤酒里,有一瓶里竟然有个烟头,他向厂家反映,厂家最后转到西安的销售分公司,分公司表示可以给顾客赔两箱,这显然和这位市民的期望值相差太远。办公室老赵知道我的这个线索后,一个劲地表示这是一条好线索,要教我怎么来运作。老赵在单位里可谓是个名人,做这一类事情,很有两把刷子。 “赵哥,你说这事该怎么来做,要不咱们一起?”开完会后在楼道里我问他。 “你的线索我怎么能搀和,不过我可以给你一些参考意见,你按我的话去做就是了。”老赵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听着,明天先和这家啤酒的西安分公司联系上,说明情况,并说如果见报以后,那对他们的销量将是一个很大的打击,你告诉他们,咱们的报纸发行量是很大的。” “那我要不要写了稿子,然后直接交到主任那里就行了?” “写什么稿子,你得给人家时间来处理这个事情啊!你啊,算了,明天我和你一起去。”老赵终于说出了心里话。 第二部分第37章不就是“捞着”吗? “金莲”啤酒西安分公司位于小寨东路的兴科大厦20层,去之前,我们和那里的董经理已经打了招呼。电话里,姓董的经理热情异常,希望我们能客观处理这件事情。 我俩从报社打车,过了大雁塔,出租车往右拐,不多远就到了。刚出电梯,“金莲”啤酒分公司的董顺经理就已经在门口等了,寒暄几句,他领我们到了他的办公室,废话不多说,我们直接进入了话题。 “赵记者,你看这事该怎么办才好。”董顺递给我们两根555,他不明我们的想法,有些不知所措。 “这事情说小也小,说大也大,就看你怎么来处理了。”老赵言简意赅。 “此话怎么讲?”董顺摸不着头脑。 “我们报纸在西安算是主流的媒体,在全省的发行量有三四十万份,如果我们报道出去,你的啤酒还有人喝吗?反过来,如果我们合作的好,你们给消费者一些补偿,这件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我们不再做报道,甚至能给你做正面报道,这一切不就风平浪静了吗?”老赵抽着烟,不时地朝我笑笑。 “这个我懂,我们啤酒刚开始在西安和西北地区打市场,在这个时候出事,我这个分公司经理也就别当了,千万不能有麻烦啊!”董顺坦诚相告。 “那董经理就看着处理吧!我们相信你一定能处理好这件事情的。”老赵的话说得不软不硬,让人没有反抗的余地。 20分钟后,董顺拿着两个手提袋回来了。 “这是我们的一点小意思,两位不要见怪。”说着,从抽屉里面拿出两个信封,塞到了我和老赵的手里。不用打开看,我一摸就能知道里面的数字,老赵好像不太满意,一脸的严肃,不说话。 “这两个袋子里是我们公司新推出的产品,还没有正式上市,两位品尝一下,可以给我们提点意见嘛。”董顺弯腰拿出来让我们看,满脸堆着笑。 “你就这点怕是不好说吧?”老赵对钱不太满意。 “唉,您也知道,我们是刚来西安的,一切都还没有进入正轨,您就担待点吧,咱们以后还是朋友,想喝啤酒了就常来。” “你这酒里面没有烟头吧?”老赵掐灭了手里的烟头,半开玩笑地说道。 “呵呵,赵记者真会开玩笑,当然没有了。” “好了,这事情我们就不报道了,你们给消费者两箱啤酒,500元,应该没什么事,有什么你再找我。”老赵说道。 “让司机送送两位吧?”董顺问。 “不用了,我们还有其他事。以后有事再联系。”我们起身告辞。 路上,老赵打开信封,“他妈的,一个人才给3000,啤酒公司这么有钱才给这点,阳子,这事是你的,给你。”老赵佯装客气,将信封递给我。 “赵哥,这是你该拿的,要不是你,我还不知道该怎么办呢。你的就是你的,别跟我客气。” 我一推辞,老赵就不再客气了,理所当然地塞进了口袋。 半晌,老赵忽然说:“那小子不是说他们的啤酒正在打市场吗?过两天再去搞点广告,不信他敢不答应。” 这个时候我忽然明白:老赵的名字多好,不就是“捞着”吗? 第二部分第38章上天是公平的 人们常说上天是公平的,它给你一些东西,也会带走一些东西,但,如果因为上天曾给过我什么而让我失去你,我宁愿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在我身边。 我和点点还是不紧不慢地相恋着,人们早已经对sars麻木,大街上慢慢多出了些不怕死的家伙,我当然是其中之一。刘波神秘消失了几天,我打他电话也关机,我想约人去放纵,却找不到人,我觉得自己开始被这个世界遗忘,除了点点,不再有人不经意间闯入到我的生活里。 3月下旬,省委宣传部组织新闻采访团赴陕南进行典型宣传,我们连跑十多个县,当地官员热情接待,新闻稿件多半都是他们写好的,再去采访的时间和机会不多,我们主要是观光旅游,本来想着去宋威家里看看他的父母,上学的时候,我没少吃他家带过来的特产。 第18章 我打电话,这小子人还在西安,我只能作罢。 熬到4月上旬,采访活动终于告一段落,我不但没有因为每天的吃喝而长胖,反而晒黑了许多,稿件发了不少,回到西安紧接着就是召开总结会议,我无聊得要死,打算抽时间去看点点。虽然在采访的时候我们不时在打电话,但两个人有半个多月没有见面。 我向报社请了一周假,连着睡了三天,然后收拾好东西直奔点点的学校,她还是老样子,一点都没变,我们在一起开心地大喊大叫,我说终于解脱了,这几天不用去上班了。点点问我可以每天都去看她吗,我说傻瓜,我当然会去的。 一天上午,点点打电话给我,说她和甄红在百盛,顺便给我买了件t恤,要我过去拿,我说你怎么买东西也不给我打招呼,我没说要买啊!点点说,我喜欢买,怎么了,不行吗?你不喜欢穿也可以,不勉强。我给自己什么都没有买,就想着你,你倒好,还不领情。我赶紧道歉,问她没吃饭吧!刚好,我请你和你同学。 我们三个人选了建国路的一家餐厅,橱窗外是行色匆匆的路人,坐下后,点点很高兴,不停地说着话。 “阳子,我家点点可是一心为你啊,今天一大早就把我拉出来给她参谋,说要买衣服给你,你以后可不能欺负她啊!”一旁的甄红说道。 “我喜欢她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欺负呢?”我看着点点笑着说。 “就你会说啊!有我朋友在尽说好听的,回头是不是又气我啊!”点点噘着嘴。 “不会的!你看你。” “你可记好啊,再欺负我,我可找甄红来论理啊!” “菜上来了,你们好好吃吧!”我点上烟,看着点点埋头吃饭,桌子下边,我的手紧紧地握着她的小手,生怕会溜掉。 晚上点点打来电话,这几天学校查得很严格,最近不能再出来,我说没关系啊!反正现在所有的娱乐场所都已经关门了,想疯也不行,你想我了,我混进学校去就是了,点点笑得很开心,说那你今晚就进来啊!我等你。 春季的天气很宜人,校园里很多人在走动,不时有三三两两的情侣走过,窃窃私语。我和点点找了处清净的地方,怀里的她真的让我动心,几天不见,我竟有点心跳。 “宝宝,你的头发上有股淡淡的消毒水味道。”我吻着她的秀发。 “呵呵,我下午在口腔医院实习,没有洗澡呢?”点点不好意思地缩成一团。 “我不知道我们还能见多少面。” “知道吗?阳子,我们现在是见一面少一面啊!” “不是啊!你想想,其实我们是见一面多一面,对吧!等你毕业了,我们就一起上班,一起回家,好吗?” “好,可是你知道吗?很多事情变化好快的。”点点似乎在暗示什么。 我低下头,吻着怀里的点点,她紧紧地抱着我,回吻着我。 第二部分第39章那么爱点点 5月,西安的阳光很明媚,开始有人外出活动,大家似乎忘记了sars的恐怖,我忽然想到一个好地方,想着等哪天周末了,和点点一起去玩。 周五上午,我打电话问她周末打算干吗,点点说还没想好呢,问我有什么好的建议,我说我们先吃饭,完了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吃完午饭,我拉了点点去青龙寺看樱花。出租车左拐右拐,终于到了门口,20元买了两张门票,点点忽然大叫:“啊!这里军人可以免费啊!早知道我拿军官证来,剩下10元钱可以买好多桃酥呢!” “呵呵,就是啊!10块钱还可以买一盒durex活力装。”我抱住点点笑。 “讨厌,明天我再带宿舍的那几个来玩,怎么样?这地方真的不错。” “可以啊,我就不再来了。” 青龙寺的樱花很有名,进去看后才发觉,确实名不虚传,有几个日本人请了个导游,在四处讲解,我们就跟在后面偷听,转了半天,点点有点累了,我们就找了一处阳光灿烂的草地上坐下,旁边是几个学生模样的小孩,点点躺在我怀里,太阳照得她眯着眼睛,吃吃地笑。 “今天的太阳真的好,晒在身上暖暖的。好舒服。” “是啊!如果一直能这样该多好,什么也不用做,不去想,没有烦恼。”点点喃喃道。 “是啊!这里的空气好,环境也好。” “宝宝,如果我们以后能住在这里该多好。”我忽然想起来。 “那就我洗衣服,我做饭,你在外给咱挣钱,养我。” “好,那我们说定!” “我要一个大大的金子做的屋子,你给我盖间金屋子好不好?” “好,我给你盖。我爱你。” “我也爱你。” “我想要你,现在就要。”我说。 “我给你。” “我们去宾馆吧!” “嗯!“点点亲了一口我的脸。 “我要再给你留下一个牙印,永远都不会消失的那种,这样不管到什么时候,不管你在做什么,你都不会忘掉我的,你说好不好?”点点坐在床上用床单裹着自己,一边说话一边翻我新买的《城市画报》,两只脚丫露在外边晃来晃去。 她说这话的时候,我正盘算着一会去了报社,同事问起脖子上的牙印是怎么回事,我该怎么解释才不露马脚。刚才照了浴室里的镜子,我的脖子上和背上一共有4个牙印,这些都是刚才我们做爱时点点留下的纪念。4个牙印有两个是很明显的,那是我们刚开始的时候她咬的,再后来我们在床上折腾了一上午,我估计是她咬累了,所以背后的两个不是很清楚。 “我说你就饶了我吧,一会我还得去上班呢,万一同事看到了多不好,他们会说我私生活太放纵。”我伸手用力地捏了一下她的肩膀,很瘦,但细腻,光滑。 “怎么,你以为你不放纵吗,我就不,我就要,今天你不答应就别想走。”她扑腾着两条腿,她的腿很白,是那种自然的白。 “啊,你还要,不是都四次了吗?”我看着她嘿嘿地笑。 “讨厌啦!我是说咬你,你想到哪里去了,你想要也可以,除非你让我在你脖子上再咬一个,我们还可以商量。” “呵呵,学会讨价还价了啊!” 我走过去侧身躺在她的身边,伸手去抚摸她的脚腕,不知怎么的,从开始我就喜欢她的脚腕。 她蜷了起来:“除非你让我咬一个,不然我就不让你摸。” “能不能变通一下,比如咬我的脚。” “谁咬你的臭脚,就咬脖子。” 点点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味,那是刚才我们洗澡的时候我抹的沐浴液。我的脸一阵阵地发热,我知道自己等不及了。 “不能通融了?”我做最后的挣扎。 “不能。” 我不想浪费时间,将脖子伸了过去。 点点噘着嘴:“不咬就不给你,哼。” 点点一口清新的牙膏味道,她刚刚刷完牙。 我想自己不能再等了,就闭着眼睛做勇士状:“你轻一点,好不,别把我当成一根骨头。” 我知道自己是那么的爱点点。 第二部分第40章你还记得吗? 下午送她回去已经是7点了,路过报社,我想进去拿一份今天的报纸,办公室的门关了,我掏钥匙怎么扭也扭不开,正想着怎么回事时,忽然听到里面有声音,我顿时就火冒三丈,大声喊道:“谁在里面啊,快开门,再不开我就踹门了啊!”这一喊立马就有了效果,从里面传来吕文喘喘微微的声音:“别踹别踹,马上开门。”不一会,门开了个缝,吕文探出头来问我:“这几天你不是休假吗,怎么来报社了?”我说刚好路过,上来拿份报纸。说完我要进去,吕文说我给你拿吧,你就不用进去了,我觉得这厮一定心里有鬼,我非要进,吕文看实在没办法了,只好侧了身体,让我进去。 进去后我才明白了是什么事。魏艳这个时候还躺在办公室里的那条沙发上,裤子都没穿好,见我进来,她低着头一声不吭,吕文忙说:“阳子,事情你已经知道了,我俩只求你别告诉别人,其他什么都好说。” 没想到这两个终于搞到了一起,以前我也知道他们有一腿,可真的亲眼见到还是第一次,我想魏艳此刻肯定在心里咒我应该早早死掉,害得自己没了舒服,还这样丢人现眼,据我的冷眼观察,魏艳绝对属于很风骚的那种,绝对的性饥渴。魏艳的腿很白,我想再往下看,可是看不到什么,她拿了上衣挡着,不过我能感觉到她的乳房很大,甚至是我所见过的诸多乳房中最大的。 这时候我倒觉得自己像是被捉奸在床一样,满脸通红,羞愧难当,刚进来时的激动和好奇一下子没有了,看着这场面实在不好,他们两人都盯着我看,我知道他们现在担心什么,于是忙说没什么,我只是来拿报纸,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今天我什么都没看见。吕文和魏艳一直愣在那里,像两个泥塑的雕像。我翻了几张报纸忙往外走,关门的时候我对吕文说,你们好歹也找个宾馆嘛,这里条件这么差,想着也不尽兴,在宾馆不但不会有人打扰,睡着也舒坦。 吕文张张嘴,什么也没说。 你还记得吗 那部伤心的电影 让你哭红了眼睛 你还记得吗 那只流浪的小狗 不知有没有人去收留 你还记得吗 南方的雨季里 你的身边 是我支撑起来的雨伞 ———《你还记得吗》 第二部分第41章珍惜她 上午一直睡到11点,点点的电话将我吵醒,她问我怎么还不起来,我说起来也是闲得没事,我问她要不要过来一起吃饭,她说都已经吃过了,要我一个人去吧,我说起昨天在报社遇到的事情,点点说你看你,尽破坏人家好事,我说我又不是故意的。 第19章 吕文的事情我除了点点,没有告诉第二个人,在我上班后,他还请我吃了一次饭,本来我不打算去,可后来又一想,如果不去的话,人家肯定担心我会说出去,吃人家的嘴软嘛,我决定腐败一次,吃了饭,也抽了烟,终于做到了使我们双方都满意。 洗完脸,我实在决定不了要吃什么,打电话问了一圈的人,结果竟然没有一个人愿意和我一起吃饭的,在阳台上看到楼下不远处新开了一家饺子馆,我打算尝试一下,去坐坐,没想到吃出一肚子的气。 饺子馆的老板很会说话,大哥长大哥短地叫个不停,我要了两瓶啤酒一盘凉菜,喝到中途,在菜里面发现了一只苍蝇,我将老板叫来,说你看怎么办,这老板有30多岁,比我大,口里哥长哥短地叫个不停,我说你先别叫哥,怎么办吧,他说您今天在这里随便吃,我们都免费,我说算了吧,我也饱了,不敢再在这里吃出什么东西来,心里怕怕啊。 临走我说,你们的卫生搞不好,不出一个月就得关门,不出我所料,没到一周,这家店面就改成了一家移动公司收费处。 下午刚到报社,就看见桌子上有封信,这年月竟然有人给我写信,我很吃惊。信没有地址,也没有署名,看邮戳知道是从重庆寄来的,我有点纳闷,重庆没有什么女孩我认识啊,边想边打开看,|奇+_+书*_*网|才知道是刘波这小子写的,下面就是他的信。 阳子: 看到这封信你一定很惊讶吧,不好意思,我没有给你打招呼就离开了。 在这个陌生的地方,或许我才能找到一点欣慰的感觉,那天遇到张娟后,我们聊了很久,忽然我觉得,一个人活在世界上真的好累,为什么当你真的付出了感情的时候,往往还要受伤?我可以不去在意所有的人,所有的事,可我不能不在意我付出的感情,或许我们真的很像,认为感情是生活的全部,现在我才明白,生活中不可能只有感情。 这个地方没有一个可以让我想起自己的人,我觉得自己真应该重新开始,真的,或许那样,我才可以不再受伤。我明白,在生命中,爱情只能排在第二位,不,是第三位,在它前面还有健康,还有事业。 和你相比,或许现在的你完全不能感受到我的心情,真的像那首歌里唱的:白天不懂夜的黑。呵呵,不过没什么的,或许一两个月后,一个新的我会站在你的面前,只是那个时候,大概我已经没有爱了,行尸走肉般地活在这个世上,我不知道,这样还有什么意义。 很是怀念我们在学校的日子,那个时候,似乎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呵呵,记得有一次,我们几个在宿舍喝酒,大家都吐了,结果将厕所给堵住了,不能上厕所的同学憋得受不了,去找学校,保卫们将我们几个请到了校长办公室,结果我们把那个胖校长气得直打颤,呵呵,现在想起来就好笑,你说的那句:“是男人啊,是男人喝点酒算什么,男人担负着建设祖国的大任呢。”呵呵,我们这一代人真的很迷茫,不知道该去怎样实现自我,至少现在的我就是这个样子。 是不是觉得我有那么一丁点的颓废或是什么。没什么啊,只是和你一说起话来,感触就多了,我可不是同性恋啊,你别紧张。 你和点点还好吧!珍惜她,我看得出,你真的是动了真心,你是真的喜欢她的,别放弃,知道吗?找一个这样的人很难的,在这个社会。你现在在努力做一个好人嘛,不错,不能再坏下去了。 都好多年了没有动笔,现在用笔写字还真的感到舒服。好了,我该睡了。 第二部分第42章梦在前方(1) 我将信放进抽屉,点了根烟,然后靠在椅子上想刘波说过的所有的话,或许他是对的,而我却不能,真的不能。我忽然想给点点打电话,打过去,没有人接。抽屉里有我前几天吃剩下的一包太阳牌锅巴,麻辣味的,我抓起一把塞进嘴里,却感觉不出味道。 稿子怎么也写不进去,办公室忽然就显得很闷热,我的脑子很乱,不知道点点在做什么,好不容易熬到下班,我冲下楼,在旁边的冷饮店买了瓶啤酒。 到下午6点,还是没有点点的消息。我去吃饭,虽然吃得很多,可是我仍然感觉很空,我知道,那是因为没有点点。 晚上8点,她打过来电话,问我在干吗,她说我打电话的时候刚好出去了,没有带手机。 “你怎么回事,有电话不拿,那要它做什么,你和谁出去了?”我有点生气。 “我和舍友啊,怎么了,干吗生这么大的气啊?”点点慢条斯理地说着话,我的火却莫名地大了起来。 “没什么,你如果不想接电话就直说,不必要跟我这样。”连我都没有想到自己会对点点发火。 “你怎么了嘛,你干吗这么生气,有必要吗?你就喜欢对我发火吗?” “你知道我等你多久了,这么长时间你就不想我,就不给我打电话?” “我想着你在忙嘛,等你完了我再打给你。” “忙什么,我多忙都会接你电话的。他妈的。”我摔了电话。 这是点点和我第一次这么厉害地吵架。我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整个晚上,她没有打电话过来,我也没有打电话过去。我们开始一种冷战,都在等着对方妥协让步。 凌晨的时候,噩梦将我惊醒,心跳个不停,我环顾一片漆黑的房子,空空洞洞,窗外不时有车开过,一闪而过的车灯将路两边的梧桐树印在墙上,一片斑斓。 早上起来胡乱吃了点东西,赶到报社开会,也不知道最近有什么大事,很早就通知这次会议不得缺席,无故不参加者罚款50元,50元可以喝一次酒呢,我没办法,只得放弃睡觉的时间。 报社四楼不大的会议室里坐满了报社里的员工,几位头头脑脑在台子上慷慨陈词,四周是烟雾缭绕,场面颇为壮观。 我找了最后面的一个位子,将带来的杂志垫在屁股下,然后观察周围没有领导,将电话拿出来准备发短信,我正寻思着要不要约点点下午吃饭的时候,报社冯社长的嗓门忽然加大了n个分贝: “大家手里现在拿的这个名单是我们今年前半年新闻报道重点保护的企业名录,各位主任今天回去以后要对各自部门的记者讲清楚,名单上的企业在报道的时候要保护,把握分寸,不能出现批评稿件,更不能允许批评稿件见报,有把握不准的多请示,多汇报。”冯社长扬了扬手里的一叠名单,言辞不容置疑。 第二部分第42章梦在前方(2) 会场里响起了嘈杂的说话声,很多人低头窃窃私语,我点了一根烟,低头看带来的新周刊,旁边一个部门的同事电话适时地响起,整个会议室里的人都能很清楚地听到,冯社长的脸色由红变白,再由白变绿,这位可怜的同事吓得屁滚尿流,将该死的手机一把按死了。 “刚才冯社长已经给大家说得很清楚了,今天为什么要开这个会呢?有些人可能已经知道了。因为前段时间我们报纸的一篇批评报道导致那家企业不打算在我们报纸投放广告,其实说实在的,有没有那篇报道,对我们报纸来说,无关紧要,但如果影响到我们报纸的经营的话,就有点得不偿失了,当然,记者的这份工作是应该肯定的。在新闻事件的报道上,就应该这样。”报社的常务副社长孙诚说明了今天为什么开这个会。“对于那些没有上保护名单的企业,我们也不能做得没有余地,采访完稿件,先给企业一个时间来考虑,如果他们没有诚意来合作,不投放广告给我们,那我们可以放手来做。”这是一个多么卑鄙的想法和计划,可这也是我的衣食父母啊,没办法,大家心里明知卑鄙无耻,可依然将这份工作干得有声有色。听主任说,今年报社的目标是广告收入1个亿,按照目前的发展速度,简直是痴人说梦,完全没有可能,所以报社加大了对广告的管理,同时也加大了奖励幅度,鼓励大家拉广告,对此政策,高兴的高兴,郁闷的郁闷,整个报社里是笑声一片,哭声一片。 根据领导们的最终决定,我们记者以后采访回来的稿件,尤其是批评稿件,要经过层层的检查,对于那些列入我们“保护名单”的企业,一般不会做批评报道,这不就像黑社会在收保护费吗?我忽然想,社会创造了财富,财富沦落了人类。 梦就在前方 为了你我要去闯 世界太无常 我会试着更坚强 别怕我受伤 再多苦我也能够尝 因为有你就有力量 因为有你就有希望 答应我别让眼泪再流浪 跟着我乘着梦想去飞翔 ———《梦在前方》 第二部分第43章性变态的基地 生命有时候真的很短暂,当你下定决心想去爱一个人的时候,你才发现留给你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我和点点开始吵架,我知道自己对于她已经越来越缺少了耐心,虽然我知道自己爱她,我知道自己是一个这山望着那山高的人,却没想到和点点的感情也会是这样。我们开始为一件件小事争吵,虽然微不足道,两个人却谁都不让步。 一天下午我和点点照例吵架,完了后我心情极差,就给老丙打电话问他最近怎么样,老丙在电话里说咸阳的小姐很便宜,价格不及西安的一半,人的长相都差不多,技术也差不到哪里去,他问我有没有兴趣周末去,他买单。 第20章 刘波曾经说过一句非常经典的话,他说找小姐是劳命伤财,绝对的经典,我开始佩服他的独特见解和认识,虽然我没有认识到自己就是,可这句话还是有道理的。 记得大三的时候,隔壁宿舍里的中文系的一个男生因为在外边找小姐被警察抓住了,事情捅到了学校,他的大学生涯就此结束了,我们在唏嘘不已的同时,暗地里在琢磨小姐的魅力究竟有多大,刘波、我还有老丙没有经验,宋威和弘飞就更不用提,几个人曾经心动了很久,决定毕业后立马找小姐来研究研究,当时大家都是性压抑,没有女朋友,就找不到合法的发泄对象,除了不时在厕所里遇到有人手淫外,公共教室旁边的厕所里写满了极有诗人天赋的学生做的淫诗荡词,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大学绝对是一个培养性饥渴、性变态的基地。 我从小就不是个好学生,上小学一年级的时候,我学习优异,参加大大小小的各种竞赛,然后得红红的奖状证书,那个时候的我开始有了虚荣心和骄傲,结果在二年级的时候成绩一落千丈isuu書网,竟然不及格,这是我有生以来的首次耻辱,老爸在家气得直瞪眼,仔细分析我的病根所在,曾经要求我和关系好的同学分清界线,断绝关系,一门心思搞学习,最终我妈认为问题不在这里,耐心安慰了老爸,并且重新为我树立起了信心,然后我跌跌撞撞,摇摇晃晃地跨进了初中的大门。 进入一个新的环境,我再次被这个花花世界所迷惑,我开始痴迷于打电动游戏,开始抽有过滤嘴的烟,开始知道哪样的女人性感风骚,在连着两个学期考试不及格后,老爸为我请了家教,碍于面子,我曾经严词拒绝,但我当爸爸妈妈还有姐姐的面发誓一定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可事与愿违,我再次被可怜的成绩所耻笑。 初三,我开始玩命地学习,早上6点起床,胡乱吃点早点,开始背英语,然后就是上课,晚上再上晚自习到11点,回家再看两个多小时的书,甚至一个时期我只睡5个小时,妈妈为了鼓励我,提高饭菜的种类和营养,我在体重增加5公斤的陪伴下进入高中。 高中三年我吸取了种种教训,奋发读书,美女和狐朋狗友统统靠边站,一路绿灯我来到了西安上大学。 和我一起虚度青春的几个人都没有逃脱命运的惩罚,大亮去了北京一所野鸡大学,三年后还拿到了学校颁发的本科文凭,不过毕业后当然不可能呆在首都,就回到宝鸡,在老爸的公司做部门经理。还有一个跟我们干坏事的家伙,我已经忘了名字,他也没有什么好结果,在西安一家什么学院上了半年后,就直奔广州了,后来听说那个学校半年就倒闭了,他害怕家里知道,就带了一半学费外出打工去了。这些就是游戏命运的后果,我可怜的青春年华就在混混沌沌中消费掉了。 离我最近的一次考试不及格在大二下学期,我的现代汉语考试亮了红灯,57分,按照规定这必须重修,交300元,外加浪费一学期时间,我联系了几个和我同样命苦的同学,每人凑钱100元给带课的老教授买了一条云烟和两瓶酒,事情完全按照我们的计划进行,最终公布考试成绩的时候,我的57分后来变成了75分,我在一场虚惊中终于缓过神来。 第二部分第44章影响你的兴致 我从没想过和林苡最终能不能在一起,当她哭着说出她离不开我的时候,我不知道该怎么来告诉她,这个时候我想起来别人说过的一句话,爱情是大米还是啤酒。如果是大米,就是平凡的生活一辈子,如果是啤酒,就是一醉方休,不去管其他。我和林苡的爱情是什么?我问自己。 点点呢?点点对我又是什么呢,她和林苡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我该选择什么,放弃什么。 真的或许是因为太喜欢对方,太在乎彼此的感受,我们的争吵使得我们开始怀疑彼此的真心,点点似乎也变得不再是曾经的那个可爱丫头了。 6月,离点点离开西安的日子不多了,我们在一起的日子真的是屈指可数。爱,有时候真的很无力。 早上起床,去学校接来点点,她们学校已经放假了,学生们纷纷收拾东西,打算回家,这样的情景让我想起我曾经也是这个样子走出了校门,那个时候,不管你曾经和谁有过节,和谁关系不好,大家似乎都很在乎仅有的几天时间,毕竟大家在一起生活了好几年,离校的前几天,整个宿舍里到处都是酒瓶和烟头,还有撕碎了的情书。老丙、弘飞和我,还有宋威拉着班里的另三个伙计去喝酒,还是在校门口的川菜馆,我们喝倒了四个人。大家在一起唱歌,在一起说曾经的种种往事,我们知道,或许有的人永远不会再见面。 点点的舍友帮她收拾好了东西,一部分搬到了我家里,这几天,她要和我在一起住。 “阳子,这几天我们天天在一起,我做饭给你啊,晚上我在家等你回来,好吗?”点点说话的时候一脸的幸福。 “好,可是不知道你做饭的水平怎么样啊!”我呵呵地笑。 “哈哈,我做的饭一定会很好的,你喜欢吃吗?哈哈,不过我还没有做过呢!” “喜欢啊,我家点点做的饭我都喜欢吃,”我抱着她说,“只要能吃,我都喜欢吃。” “如果我们能一直在一起该多好!”点点忽然有点忧郁。 “我也希望,我觉得自己哪天拿得出手的时候,就去找你。”我不知道该怎么来说。 “知道吗?如果我参加工作了,爸妈会很快给我介绍男友。” “我知道,可你就不能等等我?”我有点恼火。 “我可以等你两年,可是两年后,我或许就会结婚。” “知道了。”我不想再想这个问题。 “你不要生气,其实我也希望能和你在一起。” “没什么,一切随缘吧!”我深深地吸了口烟。不再去想以后会是什么样子,我无法去想,不愿去想,也不敢去想。 三天里,我们去兴庆公园,去回民街,去文艺路……三天时间是我最快乐的时光,三天后,她风一般地从我身边走了。 我眼看着人群将我和她隔离,将点点慢慢地涌走,我知道,这一别,将永远不会再相见。 回到家后,她给我发来短信,说老爸已经安排好了,不久就要去北京的单位报到,我问她我们还会见面吗,她说不知道,说一切都这么烦,她的心里一片混乱,说不清楚。我知道,我们之间的距离在慢慢变远,这不仅仅是指路程。 晚上,我拉了几个同事去喝酒,韩晓玲不知怎么也跟了过来,他们都知道我心情不好,却不知道为了什么。真的是,在很多时候,你的痛苦,给别人说了也是没用的,只有心中的她才能读懂。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再也没有看见过韩晓玲,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做什么,喝酒的时候她说,阳子,其实一个真正的男人应该知道该怎么去爱一个女人,应该知道怎么才能将她抓在手里,你很聪明,不要放弃。毕竟女人天生是要人疼的。 韩晓玲说自己可能要去成都,问我有什么打算,我说还不知道,先在这儿待段时间。晚上11点的时候,大家已经喝得差不多了,韩晓玲叫我去她家,我说改天吧,今天心情不好,我怕影响你的兴致。 第二部分第45章爱你的点点 我依然半死不活地混在报社里。7月,点点到了北京,期间我们一直在发短信,打电话,有时候,等不到她的电话,我真的会感到难受,一种发自内心的恐慌,爱让我痴迷,让我软弱,让我找不到自己。 没有点点的生活无味而干涩,我不知道,对于她,会不会也和我一样。在极度无聊中浪费着生命。报社那帮傻逼们不为钱就为权,争得难解难分,前途看不出什么希望,我觉得该做点什么事情。刘波说的好,你浪费生命,生命也就浪费你。 很久没有刘波的消息,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 一天,黄菲菲打来电话,问我想不想乱搞,我说现在身体虚得很,怕是搞不成,她说那我们可以玩其他的啊,有好一段时间没见你了,也不过来坐坐,我说有点郁闷,找不到北,等哪天想了,再找你乱搞。 命运有时候真的很奇妙,我冥思苦想也参不透它,我敬畏它,我鄙视它,我把握它,可又有什么用,一切的一切我都不能去左右,我恨自己有这样的生命。 在办公室心神不宁了一上午,我开始疯狂用凉水洗脸,在向卫生间跑了四次后,我坐下来看新闻,打开邮箱,竟收到点点的来信。 阳子: 是我。 今天意外地来上网,看到你前几天的信,真的好高兴!不知道你是否还记得,你说过要把我们的故事继续下去的。我在等待! 北京的生活搞得我一塌糊涂,最近心情真的好糟糕。所以总是很容易发脾气,在电话里也言语过激,见谅!我也不想这样,我现在才知道自己的适应能力真的好差劲。 好想有你在身边,那样或许我就不会再孤独下去,真的。 你有时候真的很极端,想问题不去为我们,你为什么总是这样呢!我说过写信给你,用笔的那种,可你却认为我不想给你写信,难道在这里写信不行吗?不管什么,我都会写的! 你为什么总是这么偏激呢,让别人怎么去接近你!好多次,我都无法真正地靠近你,真的,虽然我们那么地相爱。 第21章 可我不知道你心里所想,虽然你说你爱我,可爱有时候并不能说明一切。不要否认。 我能感觉到有时候你思想的迷离和漂浮,可我不知道这是为了什么。 你能用心去想别人怎么想的吗?我爱上你,是由内心深处的,没有一丝虚假与杂质。 今天来上网,看见你的信,很高兴,所以就回信给你。 我爱你,可是我不想每天用那种害怕的心情去面对你。 放轻松一些好吗! 如果我们一直这样下去,紧绷的神经总有会崩溃的一天的! 我知道,你爱我,所以才会处处来要求我,限制我。 不要生气,你说过有事就说出来,这样才可以去解决,不是吗! 爱你的点点 第二部分第46章身边没有了点点(1) 身边没有了点点,我不知道明天将会怎样,我们还能不能有未来,日子似乎还和以前那样过着。办公室里,偷情的依然偷情,谋财的仍然谋财,努力的依旧努力,可我和点点却不再是从前,虽然我们每天打无数个电话,发无数个短信。 我好想她,真的好想。 西安的秋季除了雨多就是满地的树叶,还有腐烂发臭了的垃圾。整个10月里,西安开始出奇地下起了大雨,几乎看不到多少次太阳,林苡出差半个月,上周回到西安,然后很快就跳槽到了一家号称全球500强的公司,这家公司主要进行企业管理咨询以及融资投资等,驻西安的办事处就在南大街的一座很豪华的写字楼里,听别人说是五星级的,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写字楼一楼是购物中心,一位去过的朋友说里面最便宜的墨水都要近百元,我想绝对有这种可能。 林苡邀请过我两次去她公司看看,都被我拒绝了。我拒绝不是因为不想去,而是讨厌那座大楼里的保安。一次我闲得实在无聊,就约了几个朋友在德福巷喝酒,完了的时候大家鸟兽散,剩下我独自一人在南大街遛达,写字楼的灯光很耀眼,我摸着扶手往进走,刚到门口,左右两边忽然闪出两个高大威武的保安,一脸严肃,然后一字一顿地说:先生,我们不接待醉酒人士。我说我没醉酒啊,醉了酒还能上这么高的楼梯啊,可他们冷酷的表情已经说明了所有问题,我仰视两个保安半天感觉脖子都疼了,我心里想,妈的,这人怎么长这么高,这明摆着欺负人么。最终我没能进去,我发誓以后再也不去那里。 跳槽不久,林苡就在钟楼小区租了套两室一厅,她的工作我总结为整天出入高级会馆和精品购物中心,偶尔和客户进行电话沟通。周末一起吃饭的时候,我揶揄她说你现在是高级华人了,正宗的白领,不像我连领子都没有,她笑笑,说是又能怎样,还不照样被你看不起,视为无物,我低头吃饭,没敢说话。 饭后林苡建议我去她家里坐坐,我说也好,万一以后有什么事情也能找到你。她的屋子收拾得不错,进屋后,林苡从后面将我抱住,我扭过头,然后我们在没有任何先兆的情况下开始接吻,林苡嘴里胡乱地说着什么话,我听不清楚,就当我们将战场开始往床上转移的时候,我一下子清醒过来,我觉得自己做了错事,对不起点点,林苡问我怎么了,我说胃有点难受,不舒服,我的心事越来越重,反映在脸上刚好就是脸色难看,林苡问要不要马上去看医生,我说没事,休息会儿就好。 我怕自己再次犯错,虽然我承认自己现在并不讨厌林苡,但我心里还是有不安,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我找了个自以为很圆滑的借口从林苡的温柔乡里溜了出来。 点点在北京慢慢好了起来,我们说好我去看她,陪她上班,陪她逛街,然后一起回家。有好几次我几乎都到了火车站,买了去北京看她的车票,可阴错阳差,终未成行。 我忽然接到刘波的电话,本来说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和我联系,后来又说等他回来再说吧。有一次他问我,如果有一天你发现连爱的目标都没有了,你会怎么办。我回答他说那就爱自己,呵呵,其实一个人的爱情也蛮好的,刘波就说我自私。 从未想过我们的感情会有死去的一天。“如果知道是这个样子,我们当初就该好好地爱它一次。”我和点点同时说道。感情能控制吗?不能,至少我知道自己不能,我想她也是。有人说的好,没有永远的眷恋,只有永远的怀念。 我靠在床边,和点点打着电话,墙角是昨晚喝酒剩下来的两个汉斯空酒瓶,我伸了伸脖子,告诉点点心里好痛,没有她在身边,真的好难受,点点在电话那头抽泣着,我的眼泪开始在眼里打转,她一哭,我的心都碎了。我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特别压抑,好想再回到以前的那些日子里,可是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阳子,你等着我,我回去看你。”点点在电话里哭。 “宝宝不哭,我等着你,等着你回西安。”我张了张嘴,木然地吐出几个字,想点点的时候,我会忘掉自己,忘掉我还活着。 第二部分第46章身边没有了点点(2) “你来北京好吗?我不要你离我这么远,我不要。” “好,我去北京,去看我家宝宝。” 我抬起头,桌子上有我们的合影,点点朝着我傻傻地笑着,那是她走的时候我们在兴庆公园照的,当时我们互相给对方照了几张,全当是在西安的最后回忆,那天整个公园里找不到几个游客,我们终于找到一个摆摊的中年男人,为了让他心甘情愿地给我们照合影,我买了他的两瓶娃哈哈纯净水。然后很自然地要他给我们照合影,这是我们唯一的一次合影。点点打电话跟我说她晚上一个人睡不着,希望我在身边照顾,听到这句话,我的眼泪还是流了下来,记得她上火车的时候,我没有哭。 我不想让她听到自己眼泪跌落的声音,就挂了电话,然后坐在地板上,头晕不能喝酒,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流。屋子里没有灵魂,只有我在这里想那个人,那个我深爱着的女子。 我打电话给刘波,他说很快就会回来,“我们可以好好地喝一次,不醉不回。”我说好,我等你。 在家里呆到下午3点,我下楼准备去吃午饭。路边新装了几台自动售货机,几名中学生模样的男孩女孩正在一边比画着什么,我走近看了看,里面除了香烟饮料外,最上面一层还摆放着几盒不同品牌的安全套,旁边是盒口服避孕药。安全套和口服避孕药的发明在一定程度上助长了人类性行为的放纵和性交的随意性,男人女人不再为可能导致怀孕而在做爱上有所顾虑,我在想,当科技迅猛发展的同时,人类的道德观是不是也一样向前发展呢? 我想未必。 快到国庆节的时候,点点告诉我想回西安来看看,我说我等你,完了我就准备她来的种种事项,点点的到来对于我不亚于布什总统访问中国,诸多问题需要我来安排,既不能引起她的注意,又不能给林苡造成说不清的东西。周一,点点从北京回到洛阳看她父母,说好三天后再到西安看我,为了这个计划,我们周密地考虑了多半年。在西安的时间虽然只有短短的几天,她要去见很多朋友,我仍然高兴得不得了,要知道,这是我们分开时间最长的一次,我几乎3个月没有看到她了,她也是。 一切都按我们的计划进行,我的心里越来越明显地感到幸福的渐渐临近。 点点来西安的车大概下午一点到,早上的时候,我就已经在市中心的一家酒店定好了房间,安顿妥当,我一个人躺在床上等电话,时间似乎很慢,我怎么也睡不着,电视节目很无聊,好几个台都在播一些很老的片子。酒店是新的,房间里有一股淡淡的甲醛味道,我实在等不及了,就起身往车站走,希望能早早地看到心爱的点点。 下午1点多,点点打来电话说在胡家庙附近的超市里,我拦了辆出租车赶过去,左找右找,终于在超市门口找到了那个熟悉而可爱的身影,这时候我的眼睛已经模糊了,我冲过去抱着她娇小的身体,闻着她头发的味道,我知道自己不再是做梦,我的点点终于回来了。 我知道,点点虽然回来了,可已经不再是以前的感觉了,这个城市除了我,已经没有什么值得她留恋了,这个时候,她这样告诉了我。 第二部分第47章她还是不依不饶 三天的时间很短,短到可以一眨眼而过,不留下任何回忆。 三天的时间很长,长到可以一生都难忘,每分每秒都想念。 在西安的几天里,我们开心地走过曾经一起走过的路,虽然还是以前的样子,她挽着我的胳膊,可是心境却再也不是以前了。 晚上我和点点在建设西路吃饭的时候,林苡在我的意料中发来短信,她问我可不可以一起看电影,我没有回她,但点点还是看出了我的异样,她问我是谁的短信,我说是同事的。 “我看看可以吗?”她察觉出了什么,要看短信。 “没什么,别看了吧!”我觉得自己在睁着眼睛说瞎话,我的脸开始一阵阵地发烫,虽然我仍然不肯承认什么。 “我就要看,你别这样,给我,你怕什么?” “我不是怕,真的没有什么,你想,我怎么可能再去喜欢其他人呢?” “别说了,我想玩玩游戏,电话给我。”她还是不依不饶。 “你不相信我?两个人如果连信任都没有,还有什么能说明爱是建立在信任的基础上的。”我开始给她讲道理。 第22章 “给我。”点点只要看电话。 我递过手机给她。 看完短信,她机械地笑了笑,然后低头继续吃饭。 我开始为自己辩解,拉出一大堆的借口,可我知道,越是这样,点点越是伤心,我的所有谎言都已经不起作用。 我知道点点的难受,那个时候,我的心里一样的痛苦,为什么我们就不能过一个开心的节日呢? 回宾馆的路上,点点和我都不说话,一站路的距离似乎很长,怎么也走不到尽头。 半夜里,点点将头埋在我的肚子上,我抚摩着她的头发,很光滑,就像刚洗过一样,有一股淡淡的味道,我将嘴贴上去,轻轻地吻着。 肚子上凉了一下,我揭开被子,点点一脸的泪水。 “要哭就大声哭出来吧!都是我不好,她只是以前的一个朋友。”我继续撒谎,为了点点,或许更是为了自己。 “你为什么这样,难道我走了不到三个月你就变心了吗?你说过只爱我的。”点点大声地哭喊着,我的心顿时碎了。 “我记得,我爱你,没有人能替代,宝宝,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我紧紧地抱着她,不再说话,生怕她就这样从我的生命里消失。 或许是真的累了,点点在我怀里静静地睡着了,看着她红肿的眼睛,我不知道自己将怎样去面对她,面对我曾经的爱情。 日子似乎就这样了,可是裂纹已经在我们的心里延伸,看不见,却感觉得到它的存在,很痛,却说不出口。 第二部分第48章日子重新回到轨道(1) 日子重新回到轨道,点点的离去也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我后来才觉得是这样的。 我们还打电话,还发短信,还和以前一样说我爱你,可我就是找不到以前的感觉,找不到,我感觉难受,却不知道原因。 主任终于忍无可忍,对于我屡次不能完成任务,以及开始的神情恍惚大为光火,我们决定来一次深入谈话,这时候我早已经万念俱灰,工作对于我早已经是身外之事了。 摆在我眼前的是简单的两条路:走或留。 我不能决定,只能求助于手里的这枚硬币,正面我留,反面我走。 主任对我如此儿戏工作失望透顶,他苦口婆心地说现在找工作多么多么地不容易,有多少个优秀大学生因为找不到工作而游荡于社会当中,我说国家这么浪费人才我看了也心痛,我现在离开,也为国家腾出一个工作岗位,在一定程度上缓和了工作的压力,减少了社会的不安定因素,这是好事,你应该代表那些人感谢我。 硬币如我所希望的是反面,其实这是为自己找一个更合适的借口,我知道。 10月底,我辞职了。 我无法融入这样的生活,一直感觉自己在消耗自己的生命,我将这个想法告诉刘波的时候,他说这样也好,可以休息一段时间,我说是不是我有病,他说不是,是这个社会有病,我当然不是自命清高,也不是一尘不染。 收拾完东西回到家里,我再给点点打电话,她说这样你不是就有时间来北京了吗?我说理论上是这样的,不过去不去北京我还不知道。她说真的希望能在北京吹风沙的街头不经意间遇到我,我说或许吧。 星期二下午,我想打电话给她,其实我一直想去北京的,至少应该看看首都人民吧,我曾经想,去看看,至少我们可以呼吸到同一座城市的空气,虽然一定很污浊。 电话关机,整个下午都是。 傍晚的时候她打来电话:“我今晚要去医院休息,因为单位的车子坏了,明天不能去。” “好,你自己小心。” 不知道怎么的,我总觉得那个时候的她不太正常。人往往就是这样,先天性的神经过敏和神经衰弱,我想自己也是,一直都没好过。 我开始变得疑神疑鬼,虽然很累,但我不肯罢休。 晚上电话依然关机,我找不到她,一个人就这样可以消失得无影无踪,我的心几乎要崩裂,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不停地打她的电话,那端依旧是那个毫无生气的女人的声音,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后再拨,接着就是一串比我强点的蹩脚英语,那一刻,我相信自己已经死过一次。 我真的死了么,醒来的时候看着透过窗户的几缕阳光,我笑笑。 “你知道吗?我打了整整一个晚上的电话给你,你竟能狠下心来对我关机,你昨晚做什么了?”我打电话过去问她。 “我没有做什么,你要乱想,我也没有办法。”点点显得很烦。 “没做什么?干吗关机,那是你心里有鬼。”我已经不再想什么。 “你什么意思,我对得起这份感情,我有良心!”点点说道。 “爱情他妈的是什么东西!别跟我讲爱情。” “你究竟想怎样,我没有对不起你,对不起我们的爱。” 第二部分第48章日子重新回到轨道(2) “如果你还爱我,就别这样好吗?你知道我多么担心你,知道吗?”我很平静,刚才的火气现在一点都没了,我也不想告诉她我想去北京了,虽然我很想去。 “别这样抓住我好吗,你别这样,我们有爱,不是吗?”点点说。 我翻开床边的《论语》,拣出一段念给她听:“子曰∶忠告而善道之,不可则止,毋自辱焉。你实在不想听,我也不会再强迫你听。” “你不要那样管我,我也很难受的。”点点说。 “我不管你,让你这样再继续?”我难过她的如此过分。 “以后不要给我打电话。”我摔出电话,眼泪涌出了我的眼睛。 电话在地板上弹起来,裂成两半,这让我想起楼下的那棵核桃树,秋季核桃成熟的时候,风一吹,成熟了的核桃就落下来掉在地上,裂成两半。 点点爱吃核桃。 下午我就收到了点点发的e-mail,这是我们几十封信当中的一封。 阳子: 这是今天第二次写信给你,上一封丢了,操作过时,好讨厌! 我今天已经没有心情玩游戏了,等会写完我就回去。 我不想说什么,只想把我这几天的感觉告诉你,你不要生气,不要一看完就发脾气,好吗! 我不知道现在有什么不对了,有好多事情都变了,变得不好了,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 我们之间和原来不一样了!真的! 我是错了,但是,难道我们以后就要一直活在这种错误之中?一辈子在这个阴影之中?! 就像今天中午,我上了一上午的班,好累,还没有回到屋里就给你发短信,就是怕你生气,可是你呢?! 你想过我的心情、我的感受吗?你只问我为什么不给你短信,你不问我累不累,吃饭了没有!你在乎的到底是什么? 我的工作性质你应该知道,我不求你有什么别的,只要你不要一接电话就发脾气好吗!在适当的时候想一下我的心情好吗! 不要生气,我只说这一次!我以后不会再说的!我不希望我以后在你那里连自己的想法都不能说。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不要让它变成一种负担好吗! 就像你说的,我给你发短信,已经变成了一种任务来完成了,你也知道我现在发短信已经像是在报告行踪,你有想过是因为什么吗?这就是你要的结果吗!我想应该不是。 我以前和你说过,到316后,没有平时休息的时间,如果哪天能早下班,我喜欢一个人出去,遛达遛达,顺带犒劳一下自己,可现在呢,我一下班就一心回家,这都是怕你生气。你希望这样吗!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这样是不是物极必反呢!我不知道! 以前我们不是这样的。 现在我说每一句话,做每一件事,都要去想,这样会不会惹你生气! 让我说一句,这样生活好累! 我们可以不这样的,不是吗! 我们完全可以过另一种生活的,不是吗! 为什么不去选择! 我只想问你一句,是不是一个人作错一件事,就要一辈子活在它的阴影下! 两个人的生活是互相体谅,互相理解,不是吗! 我们可以过得比现在好的,为什么不去选择呢! 我只说这一次!不要生气。 我不玩游戏了,回去了,去趟超市,我一个人走走,回去给你短信,我们打电话说一下好吗! 点点 第二部分第49章那样地爱她 生活继续前进,我们继续争吵,彼此没有任何让步和妥协的意思。 爱情就在我和点点的争吵中慢慢地死去,我们的爱情就像我阳台种的那盆秋海棠,那是2002年11月我和点点在文艺路买的,开始的时候我悉心地照顾,秋海棠长得枝叶繁茂、欣欣向荣,现在想起来它应该还开过几朵漂亮的花,再然后慢慢就没了兴趣和信心,我不再搭理,三周后,等我再去看的时候,它已经枯萎死掉了。 我留下了花盆,里面是空的。 我的恒心和我的爱情一样,火热而短暂,我知道这是我的最大问题所在,我一直在试图纠正,并为此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可情况没有一丝好转。 我承认自己是一个很极端的人,老爸说过,如果我不改掉这个毛病,就给他回家看小孩去,我笑笑说这辈子很难改了,我再不好也是你的儿子啊,你总不能嫌弃不要吧。老爸无言。 老丙和我完全不一样,和点点吵完架的一天晚上,我拉了他出来遛弯,雁塔路口不时有上了年纪的女人上来搭腔,问我们要不要找乐子,我说不要,要了再找你,老丙的眼球还不断地往她身上盯,我说你没看见她都已经蔫了吗? 第23章 你就这点欣赏水平? 老丙不温不火:“嘿嘿,你懂个啥,老女人懂得疼人。” 好像他说的也有道理,我事后想。 老丙在9月初曾经贩了一批盗版书,在西安批发给那些小商贩的时候,跟我说起过这事情,第一次他从中赚了2000元,当时我在上班,除了工资和奖金外,还有若干灰色收入,所以根本看不上那点钱,觉得很冒风险,赚的也不多,不是一本万利的生意。等我辞职在家的时候,想起了这事,忽然觉得2000元可是一个很诱人的数字,我连打数个电话找他,问他现在还搞不搞,我有时间和兴趣。老丙说也好,他一个人干也没意思。 11月,我和老丙凑了3万元,他两万,我一万,两个人像去贩毒一样背着赃款来到武汉,有老丙前几次的渠道,我们很快找到了一家地下印刷厂,这家印刷厂位于武汉市人民政府附近,离政府大门的直线距离不足1000米,在这里我们能见到全中国几乎所有的畅销书作者的书,另外还有若干种色情杂志及画册。色情杂志在1990年前后火过一阵,现在市场已经萎缩,不能赚钱。盗版畅销书虽然各个执法部门严查死堵,但市场巨大,正版图书的昂贵价格为盗版图书提供了生存空间。 因为有老丙的前几次信用,我们很顺利地搞到了几十个品种的2万本图书,发货到西安后,我们加紧推销,因为进价便宜,盗版质量又高,所以批发很快,只要价格合理就出售。整个销售过程就像在打仗,两周后,西到三桥,东到灞桥,西安的大街小巷遍布我们的客户,到最后粗略算了一下,我们的资金回报率是100%,剩下的几百本盗版图书以最优惠的价格处理给小寨的一个6旬老头,此人卖盗版图书五六年,在南郊一带很有名气。 老丙赚红了眼,坚持再贩运一次,我坚决不同意,除了良心上觉得自己在用人类的精神食粮作为自己发昧心财的工具外,内心十分害怕,我的原则就是适时收手,这种事情不可反复进行。 我拿出赚得的两千块钱不知如何消费,后来咬咬牙,将500元以匿名方式捐献给了西安市希望工程办公室,良心有点欣慰后,我将剩下的钱用来请老丙和弘飞洗澡吃饭。 整个做生意期间,我没有和点点联系,虽然我是如此地想她,每时每刻。 回到西安后,我们恢复联系,随之而来的还是争吵。 我和点点的争吵并没有因为彼此的让步而结束。言语伤害了彼此,爱情淹没了理智。 我说我们分开一段时间吧,大家静静。 点点同意,并留下了一句话,让我觉得聪明的女孩就是聪明。她严肃而果断地说:“从此可以不用给我打电话,发短信,写信,让别人捎话,通过别人打电话发短信。”正当我暗自庆幸她的话时,她又加上了一句,“还有不要写信,就是白纸黑字的那种。”说完,她没等我回过神来就挂断了电话,我知道,再打已是枉然。 我不知道,我和点点的感情还能不能继续,但我知道,我还是那样地爱她,那样地爱她。 第二部分第50章不再有你(1) 如果哪天你留下 我会愿意将一切都放下 我的世界不再有你 哪怕是你曾经滴落的泪 爱是一片无际的森林 只有我和你迷失在其中 如果那天我们不曾来过 怎能就这样剩下我 练习着没有你的日子 不再有你 不再有曾经的回忆 ———《不再有你》 11月底,刘波从重庆回到西安,去火车站接他的时候,我竟没有在人群中看出他。刘波瘦了很多,也黑了很多,不再是以前的小白脸了。看到我,他笑着打着招呼。 “阳子,还好吧!” “好着,怎么样,不累吧!”我拎了他的包,边走边说。 “不累,我想先去你家洗个澡,过两天再回家,你家里没人吧!” “没人,我现在是孤家寡人了。”我笑笑。 “怎么了?点点呢?你们还好吧!”刘波不知道他走的多半年,发生了很多事情。 “回家再说,真想和你深谈一次,好好喝一次。”我挡了辆出租车,将包扔了上去。 趁刘波洗澡的时候,我发了短信给点点,说我想她,半天没有回音,我打过去电话,才知道已经停机。刘波出来我问想怎样给他洗尘,我笑着说要不要找个小姐,他说算了吧,刚回来累死了,发挥不好的话多丢人,等过几天吧,不能搞得像是从部队转业的一样。我说那就去老地方,吃塘坝鱼,我也很久没去了。 晚上到“菲菲塘坝鱼”吃完饭,好半天也没看到黄菲菲,点菜的时候我问那个胸部瘪瘪的服务员刘薇,才知道黄菲菲认识了一个在西安投资、有好几辆豪华轿车的香港男人,不长时间就去了香港,店也盘了出去。据她说,在黄菲菲走的前几天,还托人到处找我,因为我没在单位,也没有找到。 我想起来那个时候我正在武汉进行着非法勾当。 我的心情忽然变得沉闷下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黄菲菲的离开,前几天和林苡一起吃饭的时候她还说过我是一个很不正常的人,老想抓住每一个人,其实到头来一个也抓不住,为什么?就是因为我的爱升温太快,可爱情又不可能一直保持90度的高温,哪怕是两个十分相爱的人,所以很快就会降温,也要归于平淡,在这个时候,你就会厌倦女人,然后抛弃她。男人就是在不断地获取新的猎物来满足自己膨胀的欲望,我现在很清楚了。你的这种病用现在的流行话来说就是变态,林苡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我说了两个很简单的字: 正确。 第二部分第50章不再有你(2) 我和刘波默默地喝着酒,两个人都不说话。生活其实在很多时候是很奇妙的,还是以前的两个人,还是以前的地方,还是以前的塘坝鱼,还是以前的啤酒,只是现在的心境已经完全不同,不知道怎么了,我和刘波只喝了4瓶啤酒,就已经醉了,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我们相互搀扶着回到家里,像两个受伤的战士,开门开灯,我一抬头就看见桌子上点点和我的合影,她还是那样地笑,很可爱的样子,我的眼泪顺着脸颊慢慢地滑落,刘波在一旁含糊不清地劝我去北京找她,这个样子他也难过。我说一切都已经不可能了,我不知道我是在哭自己,还是在哭点点,在哭我们夭折了的爱情。 昏昏沉沉地在家里睡了一天,刘波出去找人鬼混,顺便回家给爸妈报个平安,我跟着他下楼,吃完饭后在东门外遛达,下午这里人不是很多,除了几个拉沙土的民工。早上的时候,这里一般都是肩扛各种工具找活干的民工,在人群中有三三两两的小摊小贩,出售一些廉价的劣质日用品以及各色小吃,整个场面极其热闹,却也让人心里发酸,很多人并不能找到什么工作,能幸运找到的也干不了几天,因为他们仅仅从事最基本的体力活,谈不上有多少技术含量,所赚的钱就少得可怜。 这就是西安最下层的人们的生活。 下午我去上网,在qq上竟意外地遇到了点点,我给她打招呼,她不理我,于是我又开始写信给她,整个信是一气呵成,我越写越激动,几次拿起电话想打过去。 点点: 今天在网上遇到你,知道吗,我真的好高兴,好高兴,虽然你没有和我说一句话,而且很快就下线了,可我仍然好感动,因为我找不到你,你在躲我。 一遍遍地在听着《练习》,可我怎么也无法练习到不去想你,或许以前我写给你的所有的信你都已经删掉了,我还会去写,我要写下去,点点,我记得这么一句话,你可以不爱我,但你不能拒绝我爱你。 时间过去得很快,真的是,我不知道,或许你已经慢慢地在忘记我,忘记我们的感情,可是我不能,我不能忘记所有我们走过的路,因为我是真心地爱上了一个人。 点点,或许现在我说的所有,你都已经不会再去重新走过,我是付出了真心的,我会好好珍惜我和你拥有过的一切。 …… 第二部分第50章不再有你(3) 刚写完信林苡就打过来电话问我晚上一起看电影吧!有部新片子。我说今天心情不好,改天吧!林苡说那就算了。挂了电话,我忽然有一种难受,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路过小东门的时候,护城河上的桥边有个看不清面孔的女孩向我搭腔:“要不要去休息会儿?离这不远。”我没吭声,靠在石桥的护栏上犹豫不决,从事这种职业的女孩子来自五湖四海,天南海北地聚集在一起,从泛意上讲也是西部大开发的一员,不过这类人员不用什么投资,身体就是本钱,也不会造成经济开发所形成的环境污染,只是许多梅毒、淋病以及各种前列腺疾病充斥其中,在人群中流行。 “你多大?”我扭头问了这个陌生的,说一口不太标准的普通话的女人 “22,如果你看上我了,可以去店里,现在就我一个人。”她的意思很明确,言语直接。 我喜欢这样的交流方式,很轻松,不含有其他隐性成分。 我一般不会去问这些女人诸如有没有男友,为什么出来干这行的无聊话题,用弘飞的话来说就是你用心险恶,容易造成对方的误解和精神损伤。我完全同意他的观点,所以一般不会去深究这些和主题无关的问题。 第24章 这家美发店很小,几乎除了一张桌子和看不出颜色的旧沙发外,没有什么东西,我跟她到了屋子后面,揭开帘子是一个小小的房间,里面有一张很窄的床。 “你用这个吧。”说着她递给我一个安全套,看不清是什么牌子的。说完她就开始动手脱自己的衣服,脱掉上衣露出了黑色的胸罩,她的乳房不大,应该还没有发育好。 我说你等等,别急,我的心里再次被无限的寂寞包围着,我看不清自己,也看不清这个世界,这个时候我好想找一个地方好好地哭一场,即使旁边不会有人像点点一样地安慰我,逗我开心,我好想,好想。只是这些东西眼前这个女人不会给我,哪怕我需要的是一丝温柔,一次拥抱。 “我就这样被自己埋葬了。”我起来的时候说。 她一脸的不悦,那是因为一桩生意没有做成,出门的时候,我丢给她一把钱,然后对她说:“还是要谢谢你,真的。” 第三部分第51章2003年的冬天 2003年的冬天在烦躁不安中伴随着寒风而至。 “去年的这个时候,我和点点还是一对可爱而幸福的松鼠,我不止一次地对她说,我们来世还做一对幸福的松鼠,她在我的怀里幸福地笑了。现在我不知道北京是不是也下着和西安一样的雪,吹着一样的风,有着一样的太阳,点点是不是还会想起西安的雪。”我对在一旁看垃圾电视剧的老丙说。 “你他妈没事能不能找点乐子啊,像我一样看电影也行啊!整天无聊地说这些干吗?烦。”老丙张口就对我一顿臭骂。 “那你倒是说说,有什么有意义的事情可以做?”我问他。 “比如我请你去喝酒?” “不去。” “看电影?” “不看。” “那你想干吗,说啊?”老丙急了。 “就想这样呆着。” 整个下午我们都在说着无聊的话,两个人偶尔发几声感慨,这个期间林苡发过来一个短信,说周末单位有party,问我有没有兴趣,我没理会。老爸打过来一个电话,问元旦回不回家,我说还早呢,到时候再说,计划不如变化。 和刘波考察、研究了三天,我们决定进行一次创业,做正经生意,开间酒吧。 搞几个合伙人一起投资,我们四处联系,拉了一帮伙计,然后许诺大家都做董事,当然,董事长要懂经验和管理的人做,最后我们决定由刘波来做董事长兼总经理,我呢,执行执行就行了。 12月25日是现代年轻人热衷的圣诞节,我和刘波的点点酒吧在金花南路顺利开业,这个名字是我起的,刘波明白我的心意,没有过多干涉。本来我想把这个消息告诉点点奇+shu$网收集整理,忽然又觉得没多大意思,也没什么必要。报社的工作我是再也去不了了,那个让我窒息的地方永远最后只能是回忆。 刚开业的几天,为了拉拢人气,我们搞来一批便宜啤酒和饮料,然后做强力促销。刘波在中学时候的朋友丁莹莹特地将她在科大上大三的表妹吴蕾拉出来陪我们玩,吴蕾是个典型的女孩,家在南京,不到三天,我们就成了无话不说的朋友。 开始的时候酒吧的生意还过得去,平常的生意都是我和刘波打理,除了周末,我有时候出去玩,我不知道,这样的日子将是不是我的全部。 090 周五晚上,吴蕾来酒吧玩,坐在吧台上的她显得清秀而简单,淡淡的眼影,一双大大的眼睛,我忽然竟觉得她就是点点,我魂牵梦绕的点点。我调了杯bluehawaii给她,吴蕾说她喜欢蓝色夏威夷的颜色和那棵红樱桃,以及椰子与柑橘混合的味道。 “我说阳子,你怎么看着像一个受过打击的人,好像全世界的人都欠你钱似的。”吴蕾把玩着手里的杯子盯着我。 “要是都欠我钱就好了,那样我可以走到哪里,吃住到哪里。” “今晚想和你去吃饭,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吴蕾戴着有个卡通小猫的帽子,看来她已经计划好了。 “我正在忙呢,脱不了身啊。”我边收拾东西边说,“当然,如果你能让刘波同意,我就陪你去。” “说好了!看我的。”吴蕾跳下椅子去里屋找刘波了。 一会就看见刘波笑着出来了。 “阳子,你还是陪吴蕾去玩吧!我刚说不行,她的眼泪都急出来了。” “你啊,真是个孩子!”我拉过吴蕾,狠狠在她鼻子上拧了一下。 出了店门,外边很冷,我找不出还有什么地方有意思,两个人开始踏马路,我说你饿不饿,饿的话就去吃饭,反正现在时间还早,完了我再送你回去。吴蕾说好么,只是还没想好吃什么,我列举出来一大堆吃饭的去处,一一被否决,我彻底绝望了,想着眼前的这个女孩子十分可恶,我心里开始后悔刚才答应出来,可现在已经这样了,我只能硬着头皮熬时间。 吴蕾兴奋异常,我开始怀疑她是不是吃了兴奋剂,路过一家商店,她嚷着要吃冰淇淋,我说大冷的天,吃冰淇淋有问题啊,她说冬天吃才有味道,你不懂。她极力推荐我也来一个,被我断然否决,我又开始怀疑她是不是精神有问题,不知是不是天太冷还是我心里开始害怕,后背开始一阵一阵地发冷。 走到建国饭店门口,我忽然眼前一亮,想起来互助路有一家很有特色的川菜店,为了不再失败,我事先编好各种诱人的词语,开始为这家饭店做广告,吴蕾在我连哄带骗中被带到了饭店,我的心里终于松了口气:不用在大冷的街上受苦了。 第三部分第52章夜的投影 静静地望着那盏孤灯 细长的灯影使我愁肠 开始你我将它凝望 一双影子连着夜的空茫 你我的身影相偎在一起 像一股暖流的温暖 如今你已不在我身旁 漫长的黑夜 使我彷徨 但愿你能与我长相伴 莫让我添愁肠 ———《夜的投影》 s互助路的会友阁川菜馆生意一直很好,我一共去过三次,其中一次是和林苡,一次是和点点,还有一次是和从厦门来看我的小学同学。我每次来都很难找到空位子,不是时候不好,是因为他们的菜你吃了还想吃,百吃不厌,所以来这里的大多都是老顾客。我曾经怀疑过他们是不是在调料里加了罂粟壳,因为我在报社的时候,曾经跟食品质检部门查处过一家酒店,他们在里面加了罂粟壳,客人越吃越爱吃,到最后完全上瘾了。 我们等了几分钟,还好,不久就有人吃完了饭。我点了几道特色菜,然后坐在旁边四下观望。吴蕾也不说话,学我的样子东看看西看看,我们两个的样子根本不想是来吃饭,倒像是在做贼。 菜上来后,吴蕾说一周都没有好好吃了,今天得放开了吃。我说你不怕胖啊,吴蕾说,其实我一直想胖,可就是胖不了。 “知道吗?西安的小吃有名,其实南京也有很多有名的小吃,有机会你去南京,我好好请你。”吴蕾的这句话让我想起了点点,她也说过,我去洛阳,她会请我吃遍洛阳有名的东西。 “好,有机会一定吃。”我抽了口烟。 整个晚上吴蕾边吃边说,兴致极高,她说,南京的小吃很多,她最喜欢吃小煮面了,小煮面和陕西的岐山面、兰州的牛肉拉面都不一样。南京鸡鸣寺、灵谷寺的香菇面和素什锦也都很不错(奇*书*网^.^整*理*提*供),汤是用香菇梗和豆芽熬出来的,特别鲜,没有油花儿,在南京上高中的时候,她经常去,一段时间,连鸡鸣寺门口卖瓜子的大妈都认识她了。 吴蕾喝了口可乐,看我听得入迷,接着说,南京的辣椒油,又香又辣,和西安的差不多。不过西安的假的多,很多都是用色素制成的。曾经有这样一个典故是说,一个美国留学生去南京吃小吃,摆摊的女孩用南京话问“阿要辣油?”结果这个老外十分惊讶:南京的女孩子怎么这么开放,一见面就“iloveyou”? 哈哈哈哈,我的笑声惹得四周的人都朝我们这边看,吴蕾倒显得稳重得要命,一副自然的样子,低头认真地吃着菜。 “傻孩子,来。”我举起了杯子,“为你干杯。” “foryou.”吴蕾说道。 “foryou.”我看着她笑了。 第三部分第53章痴心不悔 想你的夜 思念的苦酒 一杯接着一杯 你曾让我心醉 也曾让我心碎 我甘愿尝尽你苦涩的眼泪 曾经是无怨无悔 也不顾一切是是非非 如今却说情已枯萎 无力挽回 你说心憔悴 你说情难追 我却痴心不悔 ———《痴心不悔》 一直没有点点的消息,我不知道,这个样子我可以再过多久。她也不再打电话过来,西安的冬天分外地冷,虽然没有一丝要下雪的样子。 晚上回到家里,看着点点走的时候,房间还保留着当时的那个样子,翻出抽屉里她的相片,我抽完最后一根烟,拥着相片进入梦乡,在梦里,我的点点一直在我身边,没有离开。 关于酒吧能不能安排小姐的事情,我们几个曾经讨论了半天,按照老丙的话说酒吧有小姐是一个酒吧基本的设施之一,还特别强调是软件设施;刘波对此持保留意见,他认为我们开酒吧,就是为了制造一种好的气氛,如果小姐太多,难免沦落为三级洗浴中心的地步,当然,某些怨男怨女们在这里找他们想找的人,还是很容易的,前提是我们不能刻意地去营造这种环境。 第25章 弘飞却另有想法,他说还是搞点特别的好,比如文化气氛浓点,因为现在的酒吧俗的太多,这样就没有什么竞争力,我们开它为的就是赚钱,如果落入俗套,就只有赔钱关门了。 小姐的事情先搁置了下来,因为和某些执法部门的各种关系还没有疏通好。但酒吧准备了麻将和扑克,晚上不时有客人来玩。“安全是我们要考虑的问题。”上午刘波说完这句话,晚上几个警察就来查,这个时候正好有几位客人在打麻将,告诉他们已经来不及了,只能听天由命。 他们没好命,几位便衣收走了桌子上的钱和麻将,然后将我和客人一起带进了派出所,问完问题,做完记录,就有人开始说罚款的事了。 “你们这是聚众赌博,按规定每人罚款3000。”一个领导模样的警察说。 “我们是第一次到西安,不知道这样,能不能少罚一点啊!”有个矮个客人开始说好话。 “不知道?全国各地都是这个样子,当然,在拉斯维加斯你可以随便玩,没人管你。”这位警察还有点幽默。 “我们没有那么多钱啊!怎么办,警察同志,你们也是教育为主,罚款只是手段,不是目的啊!”客人们觉得罚款3000还是有点冤,希望能少点。 “就这样了,这是开好的罚单,48小时内缴钱吧!你们的身份证先放到这里。” 出来的路上,我告诉他们几个,这笔钱酒吧出了,别担心,只是你们命苦,让你们进了次局子。 接过罚单我一看,有点乐了,这份罚单是最新开始起用的新版本,编号是0001号。 我回头对那几个还在唏嘘不已的客人说:“这个你收好了,说不定几年以后还能卖个好价钱呢。” 他们大笑。 吴蕾好几次说要到我家来参观,我一直没有答应,我越是不答应,她就越觉得我有什么秘密,连着几天时间缠着我非要去。 “阳子,你是不是金屋藏娇啊!看把你吓的。”吴蕾噘着嘴,一副得意洋洋。 “什么啊,你看像我这样的人,谁喜欢啊!”我坐在桌子旁边看着她笑 “我喜欢啊!”吴蕾接过我的话就来了一句。 “小孩子知道什么,快去看书。”我有点语无伦次。 “什么嘛,我休息一会都不行,整天叫我看书看书,知道不,我老爸都没有这样管我。”吴蕾一副不屑的样子。 “你爸不管,我就管。” “好啊!只要你能管得住,你让我去你家,我就让你管。” “哈哈哈,鄙人从不拿原则做交易。”我被她逗乐了。 “说好了,我回去收拾东西。”没等我回过神来,吴蕾背着包一阵风似的出了酒吧的门。 第三部分第54章这就是生活(1) “啊,你家就是这个样子啊!看你整天在外边收拾得人模人样的,家里却乱成这个样子,是不是没人给你收拾啊!”这是吴蕾进我家门后一口气说出的一大串话。 “是啊,一个人住,收拾它干吗?”我有点不好意思。“本小姐帮你收拾吧!知道不,我在家可是从来不收拾东西的。”吴蕾挽起袖子,一副准备大干一场的样子。 “不用了吧!我觉得这个样子挺好的,都习惯了。” “什么啊,我就想收拾嘛。有人给你干活还不好啊!” “那好吧,我也来收拾,今天怎么犒劳你啊!”我问吴蕾。 “今晚我要喝咖啡。就是建国路北口的上岛咖啡。”吴蕾问我:“可不可以?” “当然可以。”我笑了。 屋里还是收拾一下好,忙完一下午,看着焕然一新的屋子,我忽然感觉到,眼前这个女孩散发着与众不同的气息,吴蕾看出了我的一丝感动,他仰着头朝我微笑:“怎么样,还不赖吧,要不要以后帮你收拾啊!” “还是不要吧!”我听到这话心里就发毛,想想,有人企图管制你的时候,那会是什么滋味,说着好话,手里却拿着手铐和脚镣。吴蕾一眨一眨地扑闪着眼睛,我说人家外国已经有人写诗了,然后给她念道: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看看,多么伟大的诗人都这么说,我怎么能犯这种低俗的错误。 吴蕾说你咋不去死,我说我死了,你怎么办。 第二天早上的时候林苡过来了,看到我的屋子收拾得整齐,连忙夸我变成好人了,我笑了笑,不知道说什么好。林苡没有察觉出我的窘态,执意要拉着我去小寨吃那家的麻辣烫,我借口今天胃不舒服,还是在楼下喝粥吧。因为昨晚吴蕾打电话来问我今天上午要不要一起吃饭,我说有事,去不了。她就拉了宿舍的几个去吃饭。我估计也会去小寨,所以如果我去了,说不定会在那里遇到,想想害怕,还是算了吧!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个想法,按道理我不应该害怕林苡和吴蕾的碰面,虽然我和吴蕾的关系很好,但还没有到那种需要相互管理的地步啊,我们的关系也可以说清楚。我不知道自己的奇怪想法,既然心里不想去,而且是第一个念头,还是忍忍吧!林苡没办法,就和我在建国路那家粥城吃饭。 我还是想念点点,在我和林苡或者吴蕾在一起的时候,这种念头会一时散去,可当我一个人的时候,她就会占据我的整个大脑。这是实话。 一天我去上网,本想着找部电影看看,打发时间。无意间打开很久没用的邮箱,点点竟然写信给我了,再看她的信,已经是另一种样子了。 第三部分第54章这就是生活(2) 嗨: 是我,记得第一次给你写信就是这样称呼你的,是吗? 今天我把我们以前的信都看了一遍!而且,没有通过你的同意也看了你的信箱。我想你现在应该不止有这一个信箱,但是我想我没有必要去追究什么。真的,现在再想起来,真的觉得是好久以前的事了。我和你,为什么会这样,我们要从自身去找答案。 我现在已经对你没有一点恨意了,我以前和你说过,我希望以后永远没有机会说我恨你,可是,我还是说了。我现在和你说,我不再恨你了。因为就像我以前说的,在恨你的同时,我自己也在折磨自己,所以,给我们彼此都留些空间好了。我还说过得饶人处且饶人,真的。 事情发生过,是不可能挽回的,那就做到事后最好的弥补吧,我想对于我们来说,就是给彼此最大的空间。时间可以冲淡一切。几天,几个月,或许几年以后,我们再见面时,都已经可以心平气和地去面对对方了。 我们以后会是好朋友的,毕竟,我们彼此都太了解了。 过好自己的生活,做好自己的事业,照顾好父母。这是你最大也是最终的目标。人不是为自己活的! 点点 这是26天后,我获得的关于点点的唯一的信息。我不知道这种情况将持续多久,在我心里,她还是那样地让我忘怀。 林苡说我是盛宴之后就是饥荒,我觉得一点也没错,很多事情都是这样,挥霍完了,剩下的就只是一些残羹剩菜,我说如果真是那样,从另一面说明我曾经也曾拥有过,当然,那只是曾经。 周五和吴蕾一起吃饭,她问我信不信命,我说当然不信,她说自己信,就像上帝让她遇到我,这就是命。 我说可能吧,我忽然依稀记起点点也曾经说过相同的话。 人生其实就是一个圆,你从起点开始走,不管你快还是慢,不管你的道路顺畅还是崎岖,你最终还是会到达终点,终点也是起点,即使你不愿意。 我的生命也一样,开始朝着终点挺进,这个圈从开始就是设计好了的,在开始的时候我遇到了点点,在终点的时候我遇到吴蕾。 这就是生活。 第三部分第55章天堂 我需要整个天堂 才能放下你睡过的床 如果你的温柔像日出短暂 就让时针改变转动的方向 让我们看着天亮说晚安 让我看清你的脸 不是黑夜的迷茫 至少让我有梦想 你的爱有多难忘 有多难忘 要我去找寻整个天堂 ———《天堂》 周二酒吧里的人不是很多,除了几个常客外,整个大厅显得很空。我的几个朋友在一边挖坑,吴蕾在一旁看着。 “阳子,拿两瓶啤酒。”弘飞退出了牌场,让在一旁看的吴蕾替他打两圈。 “怎么了,有什么心事?”我们在旁边的桌子边坐下,我问他。 “没什么,就是忽然想说话。”弘飞盯着墙上的灯说道。 “其实我一直想和你说话,我觉得朋友在一起就应该这样。可你似乎不喜欢言语。” “还在想你家点点?她有没有和你再联系?” “没有联系。” 弘飞说道:“我不知道,或许在点点心里已经觉得你的爱很沉重,她不能承受,而且你觉得你有办法让她来到你身边吗?而且你有能力让她幸福吗?如果你觉得已经具备一切条件,你就试试吧!” “你知道我现在还不能那样的,她说已经不爱我了。”我喝了口酒。 “或许她对这份感情悲观,所以她也否认了爱你,你知道现实的残酷对一个女孩意味着什么,如果你没有足够的经济基础,一切都是空谈。”弘飞一口气说了很多。 “你自己怎么样?我觉得你一直在封闭自己,让别人看不透,也猜不明白。”我看着弘飞。 “其实我们很像的,知道吗? 第26章 我们想的太多了,生活有时候其实很简单。” “很多时候我都在想,生命真的很短暂,很脆弱,有多少人我没有了解,有多少事情我没有去经历,然后我死掉了,我的思想也不会再有,没人知道,从我来到我走。” “人生就是这样,来,为了生命。”我举起了酒杯。 门里有个女孩进来,选了个靠近墙角的位子坐下,老丙走过来说,那个女的一定是个鸡,我问他为什么这么确定,老丙一副得意洋洋,说她具备鸡的各种气质及特征,你看,她眼睛中泛着淫荡,身材和走路的姿势以及化妆的样子和穿着,都是一个鸡所具备的。我笑他终于找到了研究的方向。 上学的时候,因为我们学的是新闻,几乎没有什么特别需要学的。因为和理科不一样,所以老丙天天在宿舍写字吟诗,像一只无头苍蝇,找不到刻苦钻研的方向,那个时候我们还没有特别的资本和胆量去骚扰女生,和林苡的关系发展是我后来青春期异常萌动的结果。我和班里的男生一样虽然有很多次可以骚扰学校女生揩油的机会,但最终还是没有得逞。 记得一次老丙逮着英语系的一个女生,两个人热乎了好几天,看当时的样子和发展趋势,办事只是时间问题,好几次老丙想领那个女孩到宿舍来乱搞,他给楼下的老大爷好说歹说了半天,不行,后来借了我10块钱,给那老头买了一盒金白沙,可最后仍然没有将一身正气的楼管给摆平,老丙彻底绝望了,后来咬咬牙,觉得到口的肉不能不吃,就狠下心来在学校后门的一个招待所花50元开了房间,可那个女生却忽然变卦,临阵脱逃了。她说老丙连一个楼管都摆不平,怎么能摆平她,死活都不跟老丙好了。为这事老丙在宿舍骂了一天的娘。毕业的时候,老丙还曾经嚷着要去楼管那里要回那包烟不可。 这些冲动的最终结果是老丙得出了一句至理名言:想法太多,机会太少。 第三部分第56章我心里的那个宝宝 我点着烟,对坐在对面的刘波说:“我现在好羡慕你,一身轻松,不像我,一个人在这里苟且偷生,感觉很不爽。” “你能不能来点别的啊!知道吗?从你第一次给我说你和点点分手了,到现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我粗略统计了一下,大概有458次,平均下来每天也就20次左右,这还不算你和别人说,我没有听见的,你说你烦不烦人啊。”刘波一本正经地说道。 “我就这点要求,你还说我啊,呵呵,不说了,我也觉得自己说的太多了,烦了。” “你以后就别无聊了,没劲的男人,要不我们说点新鲜的,怎么样,你说说你和吴蕾现在到底怎么样了,我看得出,她是爱上你了。”刘波不怀好意地笑。 “她是个好姑娘,真的,可我不是个好男人,对她也没有感觉,如果放在上学的时候,我是来者不拒,绝对纳入帐下。” “什么都可以培养啊!只要你能放下点点。” “我想这辈子都不会的,我会一直爱她,直到我死掉。” “阳子,你这个样子让人怎么接近你啊!点点或许现在都已经喜欢上别人了。” “刘波,你再胡说小心我跟你急。”我有点恼火,恼火他这么说。 “好了,我不说就是,但愿点点能被你的爱感动,回到你的身边。”刘波安慰我。 “没什么,我很想她,知道吗,我觉得自己现在就是在为她活着,我可以放弃一切,只要她在,我都愿意,如果我拥有了整个世界而没有点点,我宁愿什么都不要。”我掐灭了烟头,将它丢在垃圾筒里。 1998年,我和刘波刚刚认识的时候,我很是不安他的一些习惯,我称之为毛病,不过他一直没有同意我的称呼。当时他是比较知名的人物,是学校学生会的副主席,人称刘副主席,我十分看不起学生会,将它称为龟公会。我和刘波能最终苟合在一起全亏了我的天才口才。大二下学期的时候,校学生会举行了一次规模巨大的纳新行动,据称要招纳会员100多名,我们的刘副主席作为领导,带头四处宣传,当时在我们班做动员大会的时候,我发现班里的好几个有点姿色的女生蠢蠢欲动,想参加龟公会,这对我来说简直就是后院起火,因为本班的女生再怎么不行,也是自己的资源,怎可让别人染指,我决不能善罢甘休,坐视不理,我下决心进行防守反击。 三天后,我将刘波叫到宿舍,开始他以为我有兴趣参加龟公会,就兴冲冲地跑过来给我灌输关于参加学生会的种种好处,我一声不吭,等他滔滔不绝地讲完了,我开始大谈各种自己组织的道理,整个洗脑过程持续两个小时,听到最后,刘波完全放弃了自己的信仰,第二天就辞去了学生会主席的职务,最后我们也成了生死至交的朋友。 一天下午,吴蕾给我发过来短信,问我去不去她们学校听音乐会,我说酒吧还要我忙,晚上去不了,谁知道吴蕾吃完晚饭,就来酒吧找我,她说我不去,她也不去,在酒吧里帮忙算了。 音乐开着,吴蕾在我身边忙碌着,不时地朝我笑笑,这一刻,我竟被她所感动,感动于她的执着和可爱。我不知道,这点感动意味着什么,在她的身上,我看到了点点的影子,仿佛点点此刻就在我身边。 “阳子,你在干吗?”看见我发呆,一旁的刘波问道。 “没什么,有点昏,不知道为什么。”我笑笑。 “不是吧,是在想心事?还是累了,到里屋去休息会,这边我看着,没事。” “好吧,我去一会,有事叫我。”我放下盘子,去了里屋。 看着天花板,我的思绪一点都不能平静,点点的影子一直在我的脑海里浮现,我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汇聚成一片无边的海洋,将我淹没,将我沉入海底…… “呵呵,一个人在这里想心事啊?”吴蕾端了杯开水,没有敲门就直接进来了。 “没有,感觉有点累,躺一会。”我伸手接过吴蕾递过来的水,喝了一口。 “是不是感冒了,来,我看看。”吴蕾伸手摸我的额头。 “没什么啊,不发烧。”吴蕾的关心让我难受,她越是这样,我的心里越是不安,因为点点曾经也是这样关心我,爱我。 “吴蕾,我很好,想一个人静静,你去忙你的吧!” “我不,我要和你说话,你都整天不理人家。”吴蕾噘着嘴,样子很委屈。 “没有,你看我整天都在忙,根本没时间啊!” “一会我们去上网好不,我想看《小鸡快跑》。” “你啊,我一刻都不能闲着,过会儿陪你去。” “那我一会来叫你,你先休息会儿,我先出去帮忙了。”吴蕾兴奋得像个孩子,我却开始后悔自己不去坚持,任事态朝下发展。点点,你知道吗?不论我去做什么,我去想什么,你永远都是我心里的那个宝宝。 第三部分第57章思念谁 你不会知道 思念她的滋味 就像一个人的世界 被寂寞包围 你不会明白 忘记她的滋味 就像残酷地将自己放飞 思念在绝望中崩溃 我找不到回时的途 也看不清前进的路 这一切 这一切只为思念谁 ———《思念谁》 友谊东路的小蚂蚁网吧里几乎全是玩游戏的,我们在靠墙的两台电脑旁坐下,吴蕾在很认真地看她的片子,我打开邮箱,没想到点点写了封信给我,我开始细细地看信,她直接进入话题,简短地写了几句。她是这样写的。 嗨: 过好自己的生活吧,你这样的性格,永远不会在某处停留过长的。所以,我也不用过于担心。 以后的日子会更灿烂的,相信自己。 我以后不会再做同样的事了,你放心。 你还是原来的你,我也是原来的我,我们唯一变的就是我们对对方的感觉,像是又活过一次,这些对于我们都是有好处的。 很高兴能认识你。 点点 吴蕾见我发呆,发现我在看信后就凑过来问我是谁的信,我说没什么,就关了机。吴蕾却说:“什么嘛,不就是一个mm写信给你吗,还搞得神秘兮兮的,我才不稀罕呢!” “我又没让你稀罕,看你的东西,少管我。”我有点生气。 “我又没招惹你,你干吗这样,什么意思吗,一封信就让你这样?”吴蕾脸涨得通红。 “没什么,你走吧!你不走也可以,我走。”我收拾好东西,出了网吧的大门,我知道背后是一双哭泣的眼睛,我不能回头,因为我的点点就在前方。 接着点点再次失踪,我不知道,她过得好不好,她有没有想我,我只知道,我很想她,一直在想,一刻也没有停留。晚上吴蕾一个劲地发短信给我说是自己不好,我是不是生气了,我不想说话,林苡也打来电话问我在干吗,说她打算周末回家,要不要给我带她们家乡的特产,我说你想带就带,不想带就别带,问什么问,林苡说,你是不是吃错药了,我又没惹你,干吗朝我凶,我挂断电话,不想再说话。 睡到早上9点起来,我怎么也睡不着,虽然昨晚一夜也没有睡好。我打了电话给点点,我的心跳得厉害,比刚谈恋爱的时候还激动,想着该怎么说话,她单位的电话响了很久才有人说话。 “你好,口腔科。”话筒里传来点点的声音。 “宝宝,是我,你还好吗?” 第27章 “哦,是你,我很好,有什么事吗?”她的生硬让我难受。 “其实我也没什么事,就是想听听你的声音。” “那没什么事我上班了,现在有病号在等我。” “上午下班后能打电话给我吗?”我几乎在哀求。 “再说吧,我去忙了,再见。”电话传来嘀嘀嘀的断线声音,就这一刻,我爱的宝宝将我重新推入心碎的深渊,拉上被子,我一个人将眼泪洒在残留着点点气味的床上。 晚上的时候林苡打电话说想要到酒吧来看看,问我可不可以,我说当然欢迎了,这条路走了这么久,我一直对林苡心怀愧疚,用刘波的话说就是我还有那么一点点人性,虽然我们的感情已经淡然如水,可我每次见到她,还是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毕竟她是一个很不错的姑娘,有时候我想,如果我们迟认识几年,或许还有在一起的可能和留恋的余地,可是我过早地挥霍了自己的青春和爱情,我已经不能再给她什么了。 第三部分第58章陷阱 在你的爱情里 流淌着流浪的血液 我却为你下注一颗 痴情的心 幼稚地想把你 牢牢地留在怀里 相恋的时候 说着我爱你 谈起来如此容易 你潇洒地分手 却将我拉入思念的陷阱 ———《陷阱》 上午刚到店里,刘波就过来问我昨天和吴蕾怎么了。 我说没什么啊!是我心情不好,替我向她道歉,然后就进里屋,没有再说什么。 “刚才她来这里,哭得一塌糊涂,你们到底怎么回事?” “你就别操心了好不好,我说了没什么。” “你还是没有忘记点点,是不是,阳子,你觉得这样下去有什么结果?你一直放不下她,要么就去北京找她,别整天这个样子,吴蕾也是个好女孩,你难道看不出她对你的好吗?”刘波有点激动。 “我知道她是一个好女孩,我曾经尝试着去做,可是做不到。” “或许吧!……你为什么老是这个样子,简直就是一个病人。” “我现在真的就像是一个失去灵魂的流浪者,真的,只知道走下去,虽然前方或许就是万丈深渊,但那个要我走下去的念头一直在我的心里。” “唉!你啊!我都无言了,点点如果还没有被你感动,那就真的是孽缘了。” “知道吗?我其实一直都很害怕,我觉得,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就这么短短的几十年里,有多少人就这样默默地活着,然后死亡,这样地来,这样地走,从此再无人知道他的爱,他的苦,他的思想,我不要这样,刘波,我要世人都知道我所爱,知道我所想。” “可是你该明白,这条路会很艰辛,真的,现在的女孩子都很现实的,吴蕾那天告诉我,每到周末她们学校校门口就会停满小车,全是一些有钱的老男人在接他们在学校包的学生,像吴蕾这样的好女孩去哪里找啊?” “这有什么,现在这些事情都不是什么秘密,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 “是啊,所以好女孩太少了,你该学会把握,珍惜眼前人。不要把自己锁进在黑暗中,不光没有门,连窗户都不会打开,你这样,谁还敢再爱上你。” “是啊,我觉得女孩子最好还是不要爱上我的好,真的。我的这些事情你别告诉吴蕾,我不想她知道。” “你别放电就行了,你态度暧昧,这样容易给别人造成误解,要爱就爱,不爱就说清楚。我现在是不问世事了,你就这么挥霍吧!” “搞的你像是得道的神仙一样,不说这些烦心事了,走,喝酒去。”我拉了刘波去吧台。 第三部分第59章再见吴蕾 再见吴蕾是一周后,那天在吧台边的高脚椅子上,吴蕾用她那大大的眼睛盯着在调制鸡尾酒的我,她抽的是摩尔,烟味很小。那天我调的是earthquake,earthquake是一种用三分之一杰克丹尼、三分之一杜松子酒再加三分之一茴香酒摇匀而成的鸡尾酒,当天的吴蕾化了很浓的晚妆,我没正看她一眼,她有一句没一句地和我说着话,我只是时不时地笑笑。 “阳子,我有一句话想对你说。” “两句也可以。”我在看鸡尾酒杯里泛出的色泽。 “你快乐所以我快乐。” “谢谢,但愿我没有让你经常扫兴。” “我知道你有很多的秘密,可以说出来吗?其实很多事情你说出来了,会好受得多。我想帮你,真的。” “你想知道什么,其实我什么都没有,平常人一个。” “干吗掩饰呢?我能看得出来。” “我会让你知道的,但不是现在。” “你不觉得我们从来都没有好好地说过话吗?” “没有啊!我不觉得。” “你今晚打算出去吗?”我问她。 “不知道,想和一个人出去,不过这个人好像没兴致。” “哦!那你就回去休息吧!我得忙了。”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真没劲,不理你了。”吴蕾生气地直踢桌子,她生气的样子很好看,我觉得比不生气时要好看许多。 “好了,傻孩子,一会我们去宵夜。” “真的?哈,你真好。”吴蕾夸张地大喊。“那我们一起去大卫堡吧,我这学期才去了一次,大一的时候常和同学去的。” “好。我收拾收拾。” 大卫堡是西安最昂贵的餐厅,设定了许多霸王条款,其中光最低消费就得500元。我去过一次,除了有几个漂亮服务员外,菜做得很一般。 现在的大学生和我们当时上学时完全不同,1999年的时候,班里一个商洛同学的月生活费是80元,除了几个家里特别有钱的外,其余的也都是200到300元。刚开学的时候,大家因为缴纳了一大笔学费,在良心上有些许不安,于是纷纷大箱小箱地购买各种品牌的方便面。康师傅方便面一包得一块多,吃不起,最便宜的8角钱,几乎没有一点油花。我们大多数同学买的是增量的华丰方便面,便宜又好吃,学校门口的小卖部见这种品牌的方便面销量忽然猛增,不知道从哪里购进一批过期了的华丰方便面,因为价钱比其他地方每箱便宜一块五,我们选择了这家小卖部作为口粮长期采购点。 吃了一段时间后,我终于发现为什么自己一吃方便面就拉肚子,宿舍里的其他几个也出现这种情况,几次研究后,我终于查出问题就在我们的方便面,后来宋威发现这些方便面只是调料包过期不能食用,面饼还是好的,于是大家纷纷将方便面的面饼取出来当零食吃。 整个大一上学期被我称为可怜的方便面时代,等到期末考试结束后,大家才发现彼此面黄肌瘦,严重的营养不足,由于缺少必要的维生素以及矿物质,弘飞和老丙在放假后终于病发,每人住院调养共花去2000多元,比我们宿舍整个学期省下来的钱都要多。 第三部分第60章苦恋(1) 说句再见就断了牵连 不再见面却断不了思念 想你一遍心就多痛一点 再痛我也不会拒绝 不甘心就这样放弃一切 就算你已经走得很远 至少我还记得 当初爱你的感觉 我迟迟不肯说再见 情愿一辈子痴恋不说爱恨 不求缘分 这段路我只想陪你走完 ———《苦恋》 我再次给点点写信。虽然她一直没有回,我也不知道,她到底看到没有,我想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会一直爱她,哪怕她不会再看见。我在心里不自觉地比较起这几个女人,她们各有自己的特点,身上的一些东西会令你着迷,可一旦这些东西被你所熟悉,她的迷人处也就不再是你所想象的那样。 我不知道该怎样去面对吴蕾,不管我怎样地去表达我的情感,怎样去处理和她的关系,她总是一副泰然处之的样子,我却变得惟慌惟恐,害怕自己再陷入进去,害怕别人知道自己内心深处隐藏的东西,害怕再去伤害彼此。 宋威打电话过来,说是晚上想过来,我告诉他,自从点点走了以后,我就一直是一个人住着,晚上过来可以一起去喝酒,我说11点在家等他。我们喝的是易拉罐装的青岛啤酒,宋威说他想回家,在西安待得没劲,不爽,我说你走了我想喝酒了怎么找你,宋威说那你来安康,你来了我对你实行三包,练女人费用自理。 我俩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上的斑点,没有人要继续开口说话的意思,烟圈慢慢地爬高,一直碰到天花板后才散去,床边是我们刚喝完的空易拉罐。 “阳子,我觉得你现在还在玩虚的,一切都不是真实的,你觉得和点点的感情还能继续吗?”宋威翻过身,看着我说。 “我也不知道,我不知道自己竟然会这样对一个人,可能我们太了解对方了。” “或许在这些事情上我懂得很少,不能给你更好的建议,可是女孩子一般都很现实的,你什么都没有,她能爱你吗?她要有人每天在身边照顾她,爱她,你能给吗?” “不能。” “那不就得了?我们每个人都在过早地挥霍着自己可怜的爱情,剩下的是一具没有思想、没有灵魂的躯体,这样的人生有什么意义,我不需要,我也不想你成为这个样子。你说你还能有爱吗?” “有,我相信。” “那就好好努力,我祝福你再次沉沦!” 第28章 “谢了。” “别人觉得我过得很快乐,其实我心里真的很苦。” “我知道的,阳子,我不希望看到你这个样子,真的,爱情其实只不过是一场梦,梦,只要有感觉就好。” “我但愿在这个梦里和点点永远不醒。” “你该醒醒了,真的,这样下去没多大意思。” “好,该醒了。” 第三部分第60章苦恋(2) 凌晨两点的时候,我们坐车去店里,这个时候整个西安街头除了疾驶而过的出租车和偶尔几个行人外,已经失去了白天的喧嚣和吵闹,刘波和刚招聘来的服务员刚刚收拾好东西,见我们来了,刘波问还喝不喝,我说再喝就回不去了,还是喝茶吧。 我们喝到4点半,这时候大街上已经有人开始打扫卫生了,肚子这时候开始叫了,我想起来下午没有吃饭。 108 这是我第一次去科大找吴蕾,她打电话来非要我去接她,电话里她的声音很像点点,一个劲地在叫我。林苡上午也打来电话,问我有时间没,她看中了一套酒具,要我过来参谋参谋,我撒了个慌,说自己正和刘波商量酒吧的事情,自己喜欢就买下来,我相信她的眼光。 在科大6号女生公寓楼下我等了47分钟,抽掉了4根烟,被学校的清洁工狠狠地瞪了两次,因为我老把烟头扔到人家下水道里。我抽出第5根烟刚打算点,吴蕾就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帅哥,是不是等很久了?”吴蕾今天显得很漂亮,妩媚的那种。 “你以为呢,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正打算打110呢!” “好啦!走,给你个东西看。”吴蕾从包里翻出一本书。 “《星座与爱情》,哎!吴蕾,你还看这个啊!多么幼稚的书啊。” “怎么?不行啊,我昨晚看了一夜呢,怕今天你说我黑眼圈,我还用了眼影。” “你还相信这个啊!我以前不信,以后也不会信。” “不是啊,我觉得有些东西说得挺准的,你看看这里,说你就挺准的,我是专门为了研究你才买的。嘿嘿。”吴蕾翻开书笑着说。 书里面这么写道:魔羯座的男性很少表露自己真正的感情,基本上是一个孤独的人。你的生活是在一丝不苟的精神、高度的责任感和逻辑头脑的严格控制下进行的。激情一般是由雄心和权力欲望调动起来的。你总是在辛勤地耕耘,有无懈可击的工作态度。你容易认为别人所做的一切都不理想,一定要自己亲自动手。时间将会证明你的成功。 你有时不想念自己,也不想念别人,思想经常处于犹豫不定的状态中。你对女性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因为你怀疑她们的感情的真诚程度。你的感情是很难触及到的。只有当你真心倾与一个女性的时候,深藏的爱才能迸发出来,而且这种爱是经久不衰的。 你的情绪经常带有忧郁的成分,只有在知已之间或感到自己被人信任的时候,你的脸上才会露出笑容。否则,你总是沉默不语和静静地观察。 “是不是说得挺准啊!”吴蕾问我。 “不,你觉得我哪一点像书上说的了?” “我觉得都像,真的,今晚再研究研究。” “咱们明天去郊外玩怎么样,我好想去,老待在这里快郁闷死了,你带我去好不好?” “那得看时间啊,我不知道会有什么事情。”上周答应林苡明天帮她搬家,林苡在朱雀门外买了套房子,大概有100多平米,站在屋子里可以看到西安有名的城墙和护城河。去年我也去参观了开发商搞的推介活动,听楼盘宣传小姐说凌晨天快亮的时候还能听到护城河边树林里鸟儿的叫声,我没有在那里睡过,当然也听不到鸟叫。我问林苡买这么大的房子是不是给我留了一间,她说你想住就给你最大的那一间,我说好啊!等我想听鸟叫了就来找你。我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住在这里看这座屹立了几百年的城墙,看着林苡的眼睛,我知道这个女人没有变,四年前我在林苡的宿舍楼下也见到了这双闪着晶莹泪花的眼睛,那时候,我对她说:“我会好好地爱你,一生不变。” “你看看么,这里说你的星座和我的最般配了。”吴蕾拉着我大声说。 “呵呵,或许吧!都小孩子玩的游戏。”路边人很多,我拉着吴蕾顺着人行道往南走。 “阳子!”我转身看见了林苡站在不远处。 第三部分第61章需要 需要你的体温 虽然我一点也不觉得冷 心里永远是空 无聊撑满了灵魂 你不能再等 不能再等到我的热情变冷 让我吻你一直到天明 有爱的日子就有你的影子 还有你温暖 我的体温 我的心不再空我需要你去填满灵魂 ———《需要》 “你怎么在这里?”林苡问我。 “我……” 我有点语无伦次,不知道说什么好,脑子里一片空白,或许这也是刘波说过的话,只有当谎言在面前揭开的时候,才最能检验一个撒谎人的能力。或许是我存在某些心怀鬼胎的念头,在这里遇见林苡竟像是被捉奸在床,虽然在理论上说我不应该有这样的反应。 可我觉得自己现在就是。 我问她你来这里干吗。 “怎么,我就不能在这?你不是说商量酒吧的事吗,怎么商量到这里来了?”林苡还和以前一样,口齿伶俐,说风凉话很在行,记得我和她刚开始接触的时候,竟误认为她是一个非常腼腆内向的女孩子,后来知道了,我曾认为这是我犯过最为严重的错误之一。 “我……我刚出来,这是我朋友,吴蕾。”我朝旁边的吴蕾看了一眼,算是介绍。 “你好!”吴蕾朝林苡笑笑。 林苡铁青着脸,有三分钟不说话。 这三分钟在我感觉就是三年。 “哦,那你们忙吧!我还有事,先走了。”林苡看都没看吴蕾一眼,径直跟我说话。 林苡眼睛里眼泪在打着转,声音也变了,我的心里有一种酸酸的感觉。 “明天我早早就去。”我慌忙对她说,希望可以缓和一下这种尴尬的场面 “不用了,你陪别人吧!”林苡转身丢下一句话。 “她是谁,怎么看你跟她?”吴蕾问我。 “嗯,是一个朋友。”我说。 “你明天原来有事情啊!就说不和我玩。”吴蕾悄声说道。 “现在没事了,我明天就带你去玩。”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做,刘波说这就是恼羞成怒。对于林苡,我不知道该用怎么样的心态去面对,这个始终穿梭于我生命时光里的女人。我常常迁怒于她的种种,看她每一次的心碎,她说过,或许自己的不幸就是这么的深爱着一个漂浮在空中的男人。而我,却行走于极端和无理的边缘,不肯去面对。 第二天我在满心的不安中拉着吴蕾去郊外。 已经很久没有呼吸到如此新鲜的空气了,旁边的吴蕾第一次到北方的郊外,显得特别兴奋,出了长安城区,顺着路一直往南走,我们到了一座叫常宁宫的地方,常宁宫据说是唐朝一位皇帝专门为他的母亲所建,后来这里又成为蒋介石在陕西的行宫,蒋介石的大公子蒋经国的婚礼也是在这里举行的。朝常宁宫往南看,便是一片郁郁苍苍的秦岭山脉,不远处,一缕青烟从山脚升起,弥漫在山间,我想,那就是农家的炊烟了。 经过大雁塔的时候,吴蕾买了一袋话梅,一袋恰恰瓜子,一盒绿箭口香糖和几斤水果,我翻翻口袋,里面还有多半盒烟。 我们在一处有太阳的地方坐下,虽然很冷,但看着地里几丝泛着淡淡绿色的麦苗,我的心也渐渐清朗起来。 “阳子,你能不能不抽烟啊!这么好的景致,你再抽烟,不是大刹风景吗?”看我掏出了烟,吴蕾一把夺了过去。 “你说说烟有什么好?抽多了对身体不好,你就听我话不抽烟好吗?为我不抽可以吗?” “为什么,我干吗为了你不抽烟。”她的话让我想起点点,点点在西安的那个时候,我曾抱着她说过为了她,我以后不再抽烟。 “人家关心你不好吗?干吗老是拒人千里之外呢?”吴蕾眼里有了泪花。 “傻孩子,我们这么近,怎么说是千里之外呢?” “你老欺负我,我以后再也不给你洗衣服了。哼!”吴蕾扭过头去,不说话了。 “好了好了,真是小家子气。”我伸手去拉她。 一转身,吴蕾像一只泥鳅,钻进了我怀里,我迎上她的嘴唇,将她紧紧地抱住,那个时候,我几乎能感到她的心跳。 “我们回家吧!我冷。”吴蕾轻轻地说。 第三部分第62章一夜无眠 进了家门,吴蕾锁上了防盗门,然后再锁木门,等她觉得不会再有人打扰我们的时候,才扑到我怀里。 “阳子,我爱你,我真的好想让你快乐,不要你整天心事重重的样子。”在我们接吻中间,吴蕾腾出手来,搂着我的脖子急切地对我说道。 我没有说什么,只是拥着吴蕾一个劲地吻。 怀里的她就像是一颗香橙,我忽然觉得自己如此强烈地需要她,就在这一刻。 “我去冲个澡好吗,你等我。”吴蕾说。 “我等你,去吧!” 我们从下午5点半做做停停,一直在床上躺到晚上9点,直到两个人的肚子开始叫了,才打算下楼吃东西。 第29章 我三分钟就穿好了衣服,除了没有穿内裤,吴蕾问我这样你也不感觉硌?我说比起衣服,那里要硬好多。吴蕾说我好坏,我说现在不穿一会脱起来更方便,然后她就扮鬼脸,钻进被窝里咯咯地笑。 我买了盒饭上楼后,吴蕾已经睡着了,看着她睡梦中甜甜的笑,我轻轻地脱掉衣服,在被窝里紧紧地抱住她,吴蕾醒过来,说她怎么有点累了,就睡着了。 “阳子,我把第一次给你,只有一点,希望你过得比我幸福。”吴蕾看着我笑。 “我知道。” “要不要喝点酒?”我爬起来问吴蕾。 “好啊!你要喝什么?” “看,这个怎么样?”我拿出和刘波上周吃饭时从萨拉伯尔带回来的一瓶韩国产的真露。 “你倒给我一杯吧!盒饭先放着,我一会再吃。”此刻的吴蕾就像是个孩子。 我去厨房洗了两个很久都没用的玻璃杯子,回来后打开瓶盖,倒了两杯子,一杯递给吴蕾。 “我们碰杯,为了什么?”我问吴蕾。 “forhappness.”吴蕾朝我笑。 “好,为了快乐!” 我们在床上边喝酒边聊天,喝了多半瓶,两个人仰面躺着,也不说话,我在被窝里抱紧了吴蕾,她颤抖了一下就用双腿紧紧地夹住了我的身体,然后我们又开始做爱。 晚上12点半,吴蕾在一旁睡着了,我的心里闪过一丝毫无察觉的慌张,然后起身溜到洗手间给点点打了个电话,和十天前一样,话筒里传出的还是那个温柔而无情的声音: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停机,请稍后再拨。 我不死心,再打她宿舍的电话,铃声响了好几遍,电话那头才传来点点的声音,我说是我,点点问我有什么事吗?都这么晚了,有事改天再说吧!我说想你,她说很晚了,就这样吧!没等我再说什么就挂了电话。 我蹑手蹑脚地回到屋里,吴蕾还在睡觉,她的样子很乖,嘴角有几丝淡淡的笑,我顿时有了一种负罪感,低头轻轻地吻了一下她的额头,窗外是无数个闪烁着灯火的家庭,而我自己呢,或许永远也不会再有这样的生活,想着自己该怎样去面对眼前这个痴情的女人,我一夜无眠。 第三部分第63章往事如烟 今晚也是细雨绵绵 就像是我们初次见面的那天 如今一切都已时过境迁 只有你的容颜 我心里的永远不变 手里的信纸慢慢褪色 在你的眉间 将我的思念点燃 时间将空间拉远 我们的爱情却渐行渐远 一生相思 还不如擦身不见 ———《往事如烟》 三天来吴蕾天天过来找我,我不知道自己在她眼里是什么,也不去想,刘波倒是在旁边一个劲地鼓励我放心大胆的去追吴蕾,我知道他是不想整天看到我失魂落魄的样子,我无所谓,只是觉得这样的生活已经习惯了。 早上睡到11点半,起床洗完脸,然后冲了杯咖啡,翻出点点留给我的相片,坐在床上一张张地看,一张张地回忆,点点还是以前那个样子,让人怜爱。一个人在家待到1点,我才想起来没有吃午饭。 弘飞打过来电话,问我有没有时间一起看电影,好像这两天西北影城正在放映一部新的片子,挺感人的,他说手头刚好有两张票,我说两个男人在一起看有什么意思啊,等改天带吴蕾一起去看。话刚说完吴蕾就发过来短信,说她打算带东西出来,反正这学期学校安排实习,整个宿舍里已经剩下两个人了,大家都搬了出去,回家的回家,和男友住的和男友住,她不想一个人在空荡荡的屋子里,想住在我家,对吴蕾这样的计划我不置可否,电话丢在一边,我没有回她,忽然就觉得很无聊,想说话却又找不到对象和话题。 出了建国门,我顺着护城河走到了站牌口,坐512路小公共汽车去动物园,然后步行到店里,刘波刚刚起床,看我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他边洗着脸边问我怎么了。 “没事!我们两个老男人整天在一起,有时候觉得也挺有意思的。” “不是吧!你现在说这话我很害怕啊,别搞出个同性恋来,你现在有吴蕾啊,怎么觉得和我在一起好了,阳子,你得好好对她啊!” “说点别的吧,可能我会对不起她,真的,我的预感,我想把心放在她的身上,可我觉得自己不行。” “别急,慢慢来啊,感情是可以培养的嘛!” “说点别的,昨晚生意怎么样?” “老样子,你得用点心思在这里了,虽然有我,可这店是我们几个人的啊!大家交给我俩打理,好就不用说了,万一亏了,怕是不好交代啊。” “不好意思!我以后注意,这几天让你操心了。”我递了根烟给他点着,刘波就开心地笑了。 傍晚的时候吴蕾打电话问我要不要去看电影,我是觉得实在无聊了,才说让她在阿房宫电影院门口等我。说别让弘飞知道,不然又说我重色轻友了。 空空的电影院漆黑一片,透过荧幕上反射的灯光可以看到稀稀拉拉的七八个人,我们拣了个靠前面的地方,吴蕾拉着我的胳膊不放,我就靠在一旁打起了盹,睡到半途被噩梦惊醒,才觉得一身冷汗,头有点晕。梦里隐约记得点点被一只很凶恶的狗追着,她朝我哭,大声叫我的名字,我就在旁边,想跑过去,可怎么也走不动,我大声叫,可说不出话。点点离开后,我曾经刻意地去回避,可我知道自己做不到的。 吴蕾发觉我的不适,问我怎么回事,摸我的额头有点烫,我才知道自己发烧了,每年的这个季节我都会发烧,我笑自己像女孩一样也有个例假,前年的时候身边有林苡,去年的时候是点点买药过来看我,今年却是吴蕾,我知道,这三个完全不同的女孩子所带给我的也不仅仅只是情感或者性爱上的迥异。 出来的时候市中心的钟楼猛然传来一声钟响,我回头向西看,如血的夕阳将天边染成一色,东边阴沉沉地压了过来,我知道雨要来了。 第三部分第64章命中注定(1) 点点,你知道我有多么地爱你吗,我想你的脚丫,想你的小手,想你淡淡的体香,回来吧,我的最爱,我就在这里等着你。 吴蕾是后来知道点点的存在的,那是我们一次吵架之后,我极度恼怒的情况下说出口的。人就是这样浅薄,开始的时候两个人和颜悦色,将对方视为唯一,慢慢地,两个人的耐心开始消失,于是,对方的什么都觉得碍眼,不舒服,于是,鸡毛蒜皮的事都可以拿出来当作攻击对方的借口。我和吴蕾也不例外,我们开始为一些小事情争吵,无故地发火,我想这多半是由于我的禀性所致。 吴蕾的家在南京市地税局,她老爸是副局长,妈妈在南京市妇联工作。吴蕾的童年都是在南京度过的,她从小就是一个好学生,吴蕾性格活波,爱说爱笑,但有着自己的想法和认识,和她接触久了,你会不自然地喜欢上这个女孩子。 一次我和吴蕾谈起为什么她来西安,不去更好的城市的事,她说高三整个学期她都在为自己报考哪所大学而发愁,按照当时的估算,她完全可以上一个全国一流的大学,但她是一个喜欢文化气息的人,古典和现代的混合体,经常在脖子上戴一条银链子,是藏饰的,整个打扮很特别。她最后选择了西安,她认为全国也只有西安有这样的文化底蕴,我当时的感觉是激动和自豪。 吴蕾有时候很奇怪,经常会不经意之间给你一些惊喜,你的心脏如果不好,这样的女孩子还是少接触的好,可我的心脏功能很好,所以除了狂笑外没有感觉到其他不适的感觉。刚认识她的几天,我们还不熟,虽然我心里已经在意了这个女孩子,但碍于种种原因我不敢有其他非分的想法。一天晚上雨过天晴,我从金花南路送她回学校,长乐西路上的路灯连着几个都是坏的,走在前边的我看不清路面的积水,连踩几脚,将一双新买的皮鞋穿成了雨鞋,我心里顿时火冒三丈,暗暗后悔自己多事犯贱,吴蕾在一旁问我怎么样,我说水好凉,现在满鞋都是水,走不动了,离你学校也不远了,你自己回去吧!谁知吴蕾不愿意,说你走不动我背你走,说完就蹲下来要背我,我是有气没处出,只有乖乖地将她送回了学校。 吴蕾对于点点的存在显然没有当初遇到林苡时那么反应强烈,她清楚地知道点点不会对她造成什么威胁,吴蕾不去钻牛角尖,在这一点上吴蕾明显比我聪明。但她知道林苡的存在预示着什么,其实那个时候林苡早已经对我失去了信心,林苡她在一次和我的谈话中告诉我现在她想找一个再爱我的理由都已经找不到了,虽然有很多时候爱不需要理由。 但吴蕾并不知道这些,她认为有林苡在,她永远会有危机感,所以每次我要出去或者回来后,她都会问是和谁,我反感这些,开始的时候觉得好玩,慢慢地就觉得有些过分了,这是我们争吵的一个主要因素。 星期四我和吴蕾去雁塔北路的川菜坞去吃饭,去的时候整个大厅里已经坐满了人,我们好不容易找了位子,吴蕾对于川菜同样热爱,有时候我想她做个美食家或许更好一些。在我们旁边坐的是一对上了年龄的男女,大约有30多岁,吴蕾见我老盯着人家看,问我怎么了,我说一会给你说个事。 等那两个人走了,我说他们肯定不是夫妻,绝对是出来偷情的。 第30章 “为什么?”吴蕾睁大眼睛看着我。 “我说三点,你就会明白。第一,他们吃饭不是面对面,而是坐在一边。因为按常理,一般人吃饭都是面对面坐着。第二,整个吃饭过程中他们表现得异常亲热,这和现实中不相符。因为如果他们两个是夫妻,这个年龄就不会有这样的激情,那个男的一直和那个女的卿卿我我,完全不是成熟夫妻关系的表现。第三,你看男的抽的烟,最多一包5块,而他点的菜却很多,两个人根本吃不完。他抽的烟不好说明他平时的生活水平就是这样,而他点这么多菜,只是想在这个女人面前表现一下。还有,走的时候他要将吃饭找的零钱塞给女人,不过人家没要。” “完了。”我说完后看吴蕾还愣在那里。 第三部分第64章命中注定(2) “你好无聊,整天研究这个。”吴蕾一脸的不高兴。 “这也是检验一个人的观察分析能力、智商高低的一个方面。” “没意思,我不想听这些,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说。”我低头吃饭。 “你说他们不是夫妻,那我们是什么?” “这个……你说呢?” “我在问你,你说啊?” “我们当然不是夫妻了,没结婚证就不算。” “那也和他们一样在偷情?在肉体需要的时候满足一下?”吴蕾连连发问。 我觉得那句话应该是女人一思考,男人就晕倒。 “你怎么这么说,你觉得我们是那就是,我不想说什么。”我忽然觉得和她讨论这个问题不但无聊,而且容易使自己遇到麻烦。 “你不想承认我是你女友,对不对,我知道你的想法,不想有人来控制你,一个人多潇洒,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妈的,你是不是有病,你不是我女友能和我住在一起,能和我一起吃饭吗?” “是你太无聊,不是我。” “吃饭,不吃就走人。”我有点怒了,开始大嗓门说话。 周围的人都在看我,吴蕾显然有点坐不住了。 “你别这么大声说话好不好,我不想当泼妇。”吴蕾屈服了。 有时候声高也未必不是好事。 115 周末晚上在家里,我不停地给点点打电话,一遍遍地听着电话已经停机的声音,我心情开始抑郁,几乎绝望了,后来想起来点点医院的电话,打过去,已经没有人接听了,我知道,点点现在是在逃避我,有很多遍,她宿舍里的那个女孩只是礼貌地告诉我,点点很久都没有回来住了,而点点新买的手机号码她也不知道,我知道这个可爱的未曾谋面的女孩已经十分讨厌我的电话了。 几天里,我一直在等点点的电话,没有,一直没有。周三,我从店里搬过来两箱喜力,一个人坐在屋里听歌,cd里放着永康的《无悔的曾经》,也不知道这是从哪里找到的碟子。 几天里我发疯似的走遍了曾经和点点走过的所有角落,似乎周围都可以找到以前的影子,我笑自己的可怜,游魂般坐着公交车疯狂地游走于这座千年古城中,我有时候以为点点只是在生我的气,并没有和我分开,可当我意识到自己其实早已经失去了她的时候,我伤心到了极点,边哭喊点点的名字,从南二环一直走到金花路,我哭红了双眼,可点点再也回不来了。 我决定不在烦她,也就是不再烦自己,我开始明白这份感情其实早已经剩下了回忆,除了那些模糊而遥远的画面外,我几乎已经找不到让自己感动的东西,只是记得自己曾经爱过,或许真的如有人说过的,当若干年后,你仍然爱恋对方,可你会发现自己竟找不到令你最最感动的东西,有的只是习惯。 我不知道,命运为什么这样对我,为什么要我失去最爱的人,还要我们形同路人。 凌晨1点,有个多年不见的朋友忽然打电话给我,我仅看了一下电话号码就以为是点点,我迅速地拿起电话,听听不是她的声音我就没了说话的欲望,无味地挂了电话。 照镜子忽然发觉自己苍老了许多,三天没有刮胡子,嘴巴上早已经有了黑黑的一圈。这几天吴蕾找过我两次,我推说老爸来了,没时间去陪她,让她一个人先去玩,等我有时间就会去看她。 林苡在一个月后告诉我自己打算结婚,当然男的不会是我,我没有去追问那个幸福的男人是谁,却已经感觉到自己的心痛,这一切的一切又何尝不是我自己行为的结果。林苡说想和我好好谈谈,她希望我们能度过最后一个夜晚,我曾为此闪过一丝冲动,然后却是麻木,我恨自己的绝情和多情,我告诉她我怕自己会在她的面前哭出来,毕竟我们曾经爱过对方,我现在不再为她痴迷,我不能说自己从来没有爱过,那肯定是骗人骗自己的假话。我说了许多,林苡在电话那头开始哭泣,我怕自己控制不住,就说那就这样吧!我其实真的不是一个好人,你不要为我伤心,我曾经努力尝试要自己做个好人,可我最终没有做到。 我们上大三的时候,林苡对我的许多恶习难以忍受,在她看来这些都是我变坏的基因。她经常会说,“阳子,你能不能做个好人?”而我总会说不可以的,我天生就是做坏人的,然后林苡就噘嘴说我无药可救。 挂上电话,我知道我已经将自己重新丢弃在了一个无爱无恨的境地,这一切,其实早已经是命中注定。 第三部分第65章无悔 我和别人在一起 心里依然还想你 没有我在你身边的日子 你知不知道照顾自己 虚伪的爱情我经受不起 曾经我把爱都给了你 可你却从不在意 想要告诉你 我还依恋那段美丽回忆 你是我无悔的曾经 ———《无悔》 点点,我要你知道,我爱你,我真的需要你,不管你现在是否依然是以前的点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我悄声说道。 这个时候吴蕾躺在我的身边,她睡得很香,脸上有点甜甜的笑。我睡不着,就在一旁看昨天的环球时报,翻了一遍,其实什么也没有看进去,觉得无聊,我起来从抽屉里拿出上午吴蕾给我买回来的一盒白沙,我从中抽出一根刚点着,吴蕾就被我吵醒了,她问我现在几点了。 “现在是11点,你再睡会儿。” “我睡了几个小时,怎么感觉很久?” “嗯,不到8个小时,你再睡会儿。” “你也睡觉嘛,你不睡,我睡不着。” “不想,我不困,再看看报纸。” “别看了,你都看了一天了,就几张报纸还没看完?”“没。” “阳子,你又怎么了嘛,抱着我睡觉好不?” “我抽完烟就睡,你先闭眼睛。” 我看吴蕾闭了眼睛,就又去翻报纸 “我想搬到你这里来住,好不?” “为什么,宿舍不是很好么?” “可我想和你住在一起啊,好不好?” “过几天吧,这几天我还有点事,等忙完了这几天。” “为什么,你说啊?” “烦不烦啊,我看报纸都不行,不是说了过几天吗!” 半晌,吴蕾没有吭声,我没搭理,过了一会我忽然觉得不对劲,扭头一看,吴蕾睁着一双大眼睛在看我。 我忍不住笑了出来,吴蕾却眼睛红红的。 “你不喜欢我了,以前你不是这样的。” “胡说,我以前是什么样子?” “以前你会抱着我睡觉的。” “我今天不困,困了就睡。” “我不信,你一定有心事。” “神经病啊,你?我说了没事。” “你才有病,整天想什么呢?” “想你呢。” “感觉不到,真的。” “那你摸这里。” 我拉了吴蕾的手朝身下摸,她大叫我流氓,我说流氓哪是我这样啊,正版的流氓绝对不会和你调情,他会直接进入正题,不过这样也好,节省了许多时间。 吴蕾在我怀里使劲地拧我的肚皮。 第三部分第66章点点的电话 到楼下去接吴蕾的时候,她正提着三个大包裹往楼上走,看着她吃力的样子,我想不出来,她是怎么把东西从学校拿出来的,见我站在一旁傻看,吴蕾大喊呆子还不赶快来帮忙。 “我没有告诉你什么时候我搬东西,就想给你一个惊喜,不想东西越提越重,快到你家了却不行了。” “我来提吧!”我不知道这句话以后将意味着什么。 点点呢,我心爱的点点在哪里?我看着面前的吴蕾问自己。 有人曾经说过,有女人的屋子才能叫做家,这一点说得不错,不管在成都,还是在北京,不论在上海,还是在广州,心爱的女人在哪里,家就在哪里,我曾经对点点说过,我们在哪里相聚,哪里就是我们的家。 我开始过一种懒散的生活。白天,我在家里睡觉,吴蕾去雁塔北路的一家电脑公司实习。下午等她回来的时候,我刚刚起床,然后我们去楼下的粥城喝粥。以前的时候点点也喜欢喝粥。常常是吴蕾喝得肚皮都鼓起来了,然后我们再去店里,忙到晚上12点再下班。我常常惊叹于吴蕾的瞌睡少,每天晚上等我们真正的睡觉起码都在1点以后,而她都能在没有闹钟的情况下第二天早上按时起床上班。 有我在,屋里绝对整齐不起来,几天后我就将吴蕾改造成了我的翻版,她在有些方面甚至比我更过分。 第31章 我们可以连着两天不睡觉,在屋里听歌看碟喝酒,或者下五子棋、军棋和跳棋,除了军棋她不是对手外,其他几样我完全不是对手,有时候我们会从下午开始睡,一直睡到肚子饿得睡不着了再起床。饿了我去楼下买东西上来,或者干脆打个电话叫外卖上来,一次就吃什么我们两个人绞尽脑汁,最后还是没有想起来该吃什么,后来下了楼,看到建国路市场有人在卖油炸乳鸽,我和吴蕾在旁边看了半天口水直流,我们一致同意买两个先尝尝,好的话晚饭就有着落了,吃完后觉得味道一般,我还怀疑这个小贩用的不是鸽子肉,而是鸡肉,我们走的时候记起来还没付帐,我一摸口袋没有带钱包,刚打算问吴蕾,一看她那身打扮我就没了脾气,到底谁回家取钱我们又发生了争执。争执一般有两种解决的办法,妥协或让对方妥协。可我和吴蕾的争执却只能用赌博来解决,我提议的时候吴蕾说我的懒惰本性和赌博恶习暴露了出来,我说废话少说,手下见本事。那次赌博的结果是我回家取钱,为了表示自己的善意和勤奋天性,吴蕾陪我走到楼下。 星期二,吴蕾下班的时候从百盛买回来一套maybelline的彩妆,然后坐在桌子前装扮起来,我在一旁抽着烟看她打扮,吴蕾边忙边说,她以后要每天给我一个新面孔,不让自己在我心里变得无味,我说那还了得,如果真的那样楼里的人还以为我每天都在换女人呢,我问她是不是为了电脑公司的哪个人才来打扮的,吴蕾一个劲地用手捶我,说那些人她才看不上呢。 晚上我回到家里,吴蕾正在客厅看《丁丁历险记》,这部法国版的《丁丁》全套共10张碟21集,另加一张号外篇《丁丁在鲨鱼湖》,也不知道吴蕾是从哪里弄来的,一个人看得很认真,竟没有发觉我回来。 我们无聊地说了很多话,到夜里11点的时候才昏昏地睡去。结果没睡着就被电话吵醒,老丙打电话问我班里以前那个经常抽云烟的家伙叫什么来着,我说操,你半夜打电话就是为这个,老丙说是有正经事,我说你小子什么时候有过正经,他说是这样,他和一个朋友这几天在到处跑,想开家公司,我说又打算用什么野鸡公司来骗取人民的钱财,老丙说他现在已经不搞盗版图书了,现在打算搞一个文化传播公司,实际就是策划图书。今天在注册登记的时候才知道我们有个同学老爸是工商局的一个副局长,如果真是这样,办证就一路绿灯了。我问老丙怎么一下子有钱了,他说是他朋友出资,他来操作的,我说想不起来那厮叫什么,你再想想。 凌晨两点,我的电话再次响起,这个时候我和吴蕾已经洗完澡睡觉了,接通电话后我才知道是点点打来的,我说了两句话就觉得应该到外边去,这个时候吴蕾已经清醒过来,去阳台和厕所显然来不及了,我犹豫不决,脸涨得通红。点点说她想我了,现在正一个人在医院的宿舍里看我以前写给她的信,我支支吾吾地说我也是,吴蕾问我是谁这么晚了还打电话,我捂住电话撒谎说是个以前的朋友,接着无耻地要求吴蕾别吭声,吴蕾在旁边静悄悄地看我打电话,点点发觉出了我的不正常,问我身边是不是有人,我说没有啊!我正打算睡觉呢,她说你不用骗我了,毕竟我们太熟悉了。点点问我这就是爱吗?这就是你常说的你爱我吗?算了吧,别骗自己了,该过去的都过去了,或许真的是我们两个人太在乎对方了,才会如此地不信任对方。我一直没吭声,等着她说完,然后告诉她我说过的话都算数,都是真的。 点点没有说什么就挂了电话,一旁的吴蕾说我的脸色很难看,是不是和朋友说得不好,我说忽然感觉胃有点不舒服。 第三部分第67章12月是个多灾多难的月份(1) 我将自己紧紧地裹住,从此不再暴露给任何人,我爱点点,我只为她流泪,只为她陶醉,所有的一切都已经不再,只有我们的爱还留在无人的戈壁。 吴蕾搬进家里之前,我对屋子进行了一次彻底的打扫,在两个装旧报纸和课本的啤酒纸箱子里翻出了林苡上学时给我写的七封情书,记得第一封是在我的强烈要求下写成的,信纸和笔都是我提供的。林苡将这封情书写成了忏悔书,情书有7页之多,我刚拿到手里的时候还以为是她错将笔记本给了我。 林苡给我的情书里面没有一个爱你,喜欢你的字眼,除了花费大量篇幅用来论述自己其实是一个好女孩外,她还将自己从小学到大学的种种“罪过”进行了彻底暴露,不过这些东西在我看来简直就是小儿科,完全不能与我的坏事相提并论。她曾经写到自己在初中的一次考试时偷看了前面同学的一个选择题答案,就这件事情林苡用了两张纸,从人性到社会道德,洋洋洒洒地写了近一千字,最后总结出自己的原本意图并不是想得高分那么浅薄。我当时看完情书后,心情开始沉闷起来,开始想小时候的林苡是什么样子,她的每一天对我来说都是一个迷,刚好那几天为准备期末考试没有抄好纸条和班里的一个女生闹僵了关系,我没有给林苡及时写回信,她的第二封情书又来了。 虽然当时我们在一个学校,整天除了睡觉的10几个小时外,我的其余时间大部分都和她在一起乱搞,而她给我的时间仅仅是她整个学习计划中的很小一部分,我曾经几次诱使她产生和我在校外租房同居的想法,但我的每次计划都会在实施的紧要关头被她识破,然后她就会认为我这个人天生下流,除了满脑子里的淫秽思想外,一点关心国家大事的远大志向都没有,接下来林苡的几封情书开始教育我应该痛改前非,重新做人,这些情书大多在我看了第一句和最后一句话了解到她的通篇意思后,就被收藏在了床下的箱子里。 我的强项是实战经验和口才,但要我真正写起来却找不到词,因为从小就没有好好学习文字,所以不管是中文还是外语,一概两眼发黑。为了礼尚往来,我曾经也从网上下载过两篇情书,然后修改手抄后交给林苡,我不会去下载那些点击率太高的文章,因为那些文章虽然文字优美,但知名度高,难免有人会看到,包不准谁会传到林苡那里,就那两篇文章,经过我的修改之后,也将林苡感动得泪水涟涟。 这是我整个大学期间发出的唯一的两封情书,现在这个社会越来越用不着这种东西了,某人要表达自己的爱慕,只需要直接表达就可以,我在想,或许这样更能使人学会忘记和重新再去生活。 整个一箱子都是我在大学时候林苡送给我的东西,有1999年西安流行的红心卡通钥匙链,2000年的茶色眼镜以及林苡用个人相片制作的小型相册,整个箱子里除了这些还有数不情的纸条,许多都是我们当时交流感情后我攒下来的。我将这箱子东西放进床下最隐秘的地方,本来想烧掉,可最终还是下不了手。 12月是个多灾多难的月份。 先是周志军死掉了。我是两周后才知道的,听沈辰说12月初的一天凌晨两点多,周志军在宝鸡清姜路夜市吃饭的时候和一伙地痞说翻了,然后双方动起了手,有个毛头小子情急当中掏出了刀子,连捅周志军三刀,刀刀都在要命的部位,等周围围观的群众拉到医院的时候人早已经死了,虽然我和周志军的关系不是最好的,但毕竟是我高中的同学,大家在一起玩了好几年,周志军是家里的独苗,家境不是很好,但他为人豪爽,很能和人打成一片,可惜现在人却走了。他的葬礼我没有参加,只是让沈辰捎去了500块钱,也算是做晚辈的尽尽孝心吧。沈辰和大亮曾提议我们一起参加周志军的葬礼,我最后还是没同意,我觉得让周志军的父母看到和他儿子一样大的朋友依然活蹦乱跳是另一种刺激,我不能忍心看到他父母痛苦的样子。 第三部分第67章12月是个多灾多难的月份(2) 周志军的死让我难过了好一阵,还没有真正好起来的时候,大亮的老爸又出事了。 12月18日大亮忽然打电话要我找几个媒体的朋友到公安局打听一下他老爸的事情。刚开始的时候我还以为是一般的误会。事后我才知道了大概,大亮的老爸当时在宝鸡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事业如日中天的时候和几位副市长称兄道弟,在宝鸡可以说是呼风唤雨,不可一世。人怕出名猪怕壮,交往多了就有照顾不到的地方,难免会得罪一些人,于是有人就开始一心要整死他,偏偏他有找女人的爱好,就在这个节骨眼的时候他又新结交了一个女大学生,时间不长大亮的老爸就在开发区买了套房子玩起了金屋藏娇,好事不长,那女的反过来说她应聘到大亮老爸公司的时候被徐永金董事长强奸了,徐永金就是大亮的老爸。其实这件事情很简单,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故意陷害,但中国的事情就是这样,明知是错,大家还一个劲地争着去犯,冤案一个接着一个。我告诉大亮,让他们先准备东西四处打点,该考虑的地方一定要考虑到,现在是花钱的时候了。 还好事情在半个月后有了转机,人取保候审,听说钱花了不下七位数。 每天身边都有琐事纠缠着我,办完这个就是那个,我开始认真分析2003年的运数,刘波建议我去八仙庵问问签,我是不信这些东西的,或许是给自己一个寄托吧!我仍然去了,也问了签,抽到的是下下签,我说不信邪,再抽一次,算命的老先生说一次就够了,再抽就不灵验了,我执意要抽,他还是不让,没办法,我丢下50元,另选了一个算命老头,这次抽的仍然是下下签,我开始怀疑他们那把签里面有多一半都是下下签,为的是先给你造成一个精神上的恐慌,用熟语就是先从精神上打败你,算命的老头告诉我,今年我不宜有大的走动,从命相上看明年将是我的顺年,毕竟离过年已经不远了,自己忍忍就过去了,或许他说的也有道理,休养生息嘛! 第32章 我一高兴,给了他200块,临走时老头还不忘告诉我,早早寻找配偶能对我好点,我不适宜长期独身,我哈哈大笑,一路狂奔到店里。 第二天上午我去东大街的红树林上网,邮箱里空空如也,自从点点不再给我写信,我删除了里面所有的内容后,不再有别人的信息,我知道,点点正慢慢地从我的生活中消失,虽然我还牢牢地抓住她留给我的所有。 晚上我一个人在家看电视,吴蕾不知道去哪里了,我没有问她,也不可能打电话找她,我无聊地按着遥控器,不停地换台,几十个台没有什么节目可看,播放的广告不是卫生巾就是无痛人流isuu書网。这时候老丙在外边喊我,我去阳台叫他上来。几个月不见,老丙没有一点变化,他说这次回西安是那边出了点事情,还有就是看看我,我说怎么了,是不是把人家女孩的肚子搞大了,他干笑几声,说他倒那么想呢,老丙说他刚才还怕会坏我好事,所以就在门口大喊我的名字。 看看表,还不到11点,我说去店里喝点东西吧,老丙说什么都不去,说自己身体不好,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了,还是去吃点东西吧,早上来的时候没有吃,有点饿了。 在楼下的泡馍店,老丙告诉我自己上次出差在火车上认识了一个女的,没想到两个人还是老乡,又都在同一个城市,这样一来二往,彼此竟然有了意思,再后来干脆搬到了一起住了,我说你咋不告诉我,我给你参谋参谋,老丙笑,说自己现在看明白了,生活简单点好,找一个能结婚的人安下心来过日子,老丙说他去过人家家里,感觉还可以,彼此家里人都满意,现在两个人已经打算结婚了。然后他还说,其实结婚就是找个人一起过日子,你得到一些东西,就得失去一些东西,不是吗?你得到了别人的关心,也失去了所谓的自由,他这样做只是在为父母,不为其他,想想看,和谁结婚不一样,爱情对他来说只是奢侈品了。 我第一次觉得现实的可怕和无力。 第三部分第68章星期四是圣诞节 我一个人漫无目的地从大差市一直走到钟楼,路两边是无数张陌生的面孔,我毫无表情地穿梭在人群当中,经过一家婚纱摄影店时,站在两边的漂亮模特职业地朝我笑笑,然后弯腰请我,我呆呆地张张嘴,继续往前走,在开元商场门口,我上了一辆604路车,想想还是去店里找刘波。 一上午和刘波在店里一直在吃松子,丢的壳子到处都是。 我对刘波说打算和吴蕾分手。 “为什么?”刘波问我。 “我的心里根本容不下其他人,除了点点,早早地离开吴蕾,对她是好事。” “这么长时间了你还这个样子,叫我怎么说你。” @奇@“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自己不能没有点点” @书@“你不能没有她,那么你知道她要不要你啊!”刘波显得很生气。 @网@“我想你应该了解我的。” “我不了解你,至少现在不了解。” “我对点点动了真心,知道吗?其他人我从来没有过的。” “那又能怎样?吴蕾是个好女孩。” “我知道,可我不想伤害她,真的不想。” “那你当初是在干吗?”曾经我以为我可以做到,可是我觉得我做不到,知道吗?每次看到吴蕾,我就想起和点点在一起的日子,好多次我都想说出口,可我忍住了,我越是和吴蕾在一起,就越想点点,觉得自己这样做在伤害我和点点的感情。” “你和点点还有感情?我怎么不知道,别单相思了。” “我没有,真的,因为我和点点真的太了解了。”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你自己看着办吧!”刘波进了里屋。 就在我要和吴蕾分手的时候,一个噩耗从天而降。 现在我终于知道了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的道理。 我算完命的第四天,吴蕾告诉我自己的例假没来,我听到这个信息的第一个反应是肯定错了,我要她再算算,她说真的没有来,一直都很准的,我纳闷,上几次我们做爱的时候都做了措施的,不但有意地避开了危险期,有一次感觉不保险事后还吃了毓婷,怎么说不来就不来呢。 晚上睡觉的时候我说不能再碰你了,再也不敢碰了,吴蕾问我万一真的怀孕了我有什么打算,我想都没想说打掉,吴蕾说她马上就毕业了,她想生下来,我说你别放屁了,怎么可能,我现在还不想搞这个东西,吴蕾急得大哭,说我这个人怎么这么绝情,我说自己一直都是,忽然觉得很烦,所有的事情都扑天而来,我不停的抽烟,吴蕾哭完了,又开始在一旁安慰我,说现在还不能确定,说不定没有呢,等明天检查了再说吧!只能这样,我说。 一夜无语,我在等着明天的结果。 上午我在药店买了三张试纸,这种东西据药店里的女孩说很准确,能检查出早期的怀孕,而且使用起来也很方便,价钱也很便宜,要多了可以更便宜,我说他妈的谁想整天用这个啊!小女孩朝我直翻白眼。 人算不如天算,吴蕾怀孕了。 我用完了所有的测孕试纸,结果还是阳性,我彻底傻了眼,不知道该怎么办,吴蕾在一旁看我,半晌,我说晚上再说这件事,现在我们先吃饭。我没有一丝做爸爸的喜悦,吴蕾问我你是不是不爱我,才会这个样子,我说不知道,我还很年轻,如果要这个孩子就得结婚,结婚,多么可怕的字眼,我从来没有想过,吴蕾说你现在去想啊,我说不可能。 吃完饭,我说店里有事情,让吴蕾先回家,等我回来,吴蕾不但对自己的怀孕不害怕,反而情绪高涨,这令我更加恐惧。 刘波知道了后没有表态,他只是说要我自己决定,我说妈的,出了事情你们都不管了,还是什么兄弟,刘波说事情是你自己整出来的,我能怎么办,不过他要我和吴蕾商量,毕竟这是我们俩个人的事情,我说商量个屁,她要生下来,我还这么早做爸爸不成? 路只有一条,就是打掉这个不该出现的孩子。 我还没想好怎么去做吴蕾的工作,毕竟孩子在她的肚子里,我不可能强拉硬拽将她拖到医院的手术台上,车到山前必有路,我相信一定能找到解决的方法,前提还是孩子必须做掉。 星期四是圣诞节。 我早早地给吴蕾买了礼物,一只超大的沙皮狗抱枕,这个东西她欢喜了好几天,我说晚上睡觉的时候我终于可以解脱了,不用再当你的抱枕了,吴蕾说那不行,你是你,无法替代的,听完这话,我的心里闪过一丝不安。 下午在店里我打电话到点点的办公室,只是想祝她圣诞快乐。 电话响了几声,是一个男的接的,我说找点点。半天才传来点点接电话的声音。“圣诞快乐!”我对她说。“圣诞快乐!”“还好吗?工作怎么样?”“挺好的。你能不能以后不要打电话给我?”“我只是想祝你圣诞快乐。”我声音很小。“我知道,也祝你圣诞快乐,还有元旦快乐。”“我很想你,宝宝。”“我得忙了,就这样?“点点挂了电话。然后是持续的盲音,话筒在我手里变得冰凉,没有了温度。 第三部分第69章怀念(1) 从此看不到你的脸 在我心里只剩下怀念 我不再将自己欺骗 说不清该不该去还留下的愿 回头还是熟悉的笑脸 手心的伤疤 还有你额头的美丽秀发 走过了 哭过了 你给我的 只剩下那点怀念 ———《怀念》 星期六上午,沈辰忽然打电话来,说是已经到了西安,问我有没有时间一起吃饭,那个时候我刚刚洗完澡,打算去楼下等吴蕾一起吃饭,没办法,我迅速穿好衣服,刮完胡子,再往脸上抹了点保湿霜,在镜子里看了看还有哪些地方需要收拾,完了下楼的时候,我打电话给吴蕾,让她下班后直接到解放路的雅泰莱。 在第四医院门口见到沈辰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的收拾是多余的,虽然我对沈辰没有什么暧昧的关系,但我一直知道她在暗恋我,她旁边还站着一个男孩,沈辰和我打完招呼,拉过那个男孩对我说:“阳子,这是我的男友,叫郑羽龙,我们是一个单位的。”接着又介绍我是她的朋友,叫郑羽龙的家伙热情地伸过手来和我握手,我快速地分析了一下自己和他的优劣,他没有我健壮,一身打扮很不入时,深兰色西装,脚上却穿个白袜子,整个一斑点花猫。不过他比我高出大约3厘米,但看上去他要老一些,心里已经不再惧怕,顿时觉得浑身轻松,我忽然想着怎么一个个都他妈的打算结婚了,事先也没有人来告诉我。 沈辰说他们这次来西安是想买一些结婚用的东西,如果不出什么意外,元旦会结婚,到时候你一定要去啊!我的脑子一片空白,心里酸酸的,我知道自己的这种反应是吃不到葡萄,心里不服气,看着别人幸福就吃醋,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朝着她干干地笑笑,沈辰问我是不是不舒服,我说没事,可能昨晚睡得太多了。 吴蕾来的时候我们刚刚点了东西,还没有开始吃,她一进来,又是我的一番介绍,吴蕾客气地和沈辰打招呼,两个女人很快就对彼此身上的衣服产生了兴趣,我低头猛吃一气,然后端坐在一边看服务小姐开衩很高的旗袍,从我坐的角度看过去,正好能看到她的内裤颜色,看了半天忽然发觉四个人都没了声音,我意识到在这种高雅的场所干这种龌龊的事情实在有伤大雅,看到没有人注意我的不良行为,我很自然地加入到他们的话题当中。 第33章 我和沈辰在一旁说最近发生的事情,两个人都觉得今年风不调雨不顺啊,也不知道过了年能不能好起来。郑羽龙看着桌子上半生不熟的牛排发愣,吴蕾倒是盯着我们看个不停。 第三部分第69章怀念(2) 吃到中途,我接到林苡的电话,说她现在在上海,很久没有联系了,打个电话问候我一下,再来个迟到的圣诞祝福,我才意识到我和她很久没联系了,也不知道最近过得怎么样,心里顿时酸酸的,我说自己正在和朋友吃饭,什么时候回西安告诉我,我可以去接火车,她说不用了,她坐飞机,有单位专车,我忽然觉得自己老了。 吴蕾不想喝套餐送上来的半杯劣质红酒,我说不喝就是浪费劳动人民的果实,然后自己一口而干,然后擦嘴,一点也不像品红酒的绅士所为,却像个暴发户一下子进了法国最高档的餐厅,豪气冲天一般,我故做镇定,虽然我不是什么暴发户。 吃完饭,沈辰说是要逛街买东西,吴蕾没等我说什么,就说她陪沈辰下午去逛,我说这样也好,反正吴蕾对西安很熟,让她陪着也好,不用我操心。 晚上的时候老丙来西安办事,我们吃完饭后他非要拉我去唱歌,我说两个人有什么意思,他说去了自然有人,我执拗不过,想着和吴蕾在家也是看电视,互相挑逗,没什么意思,就和老丙去了雁塔路的夏绿地,路上我打了电话说晚上可能不回去了,叫吴蕾自己睡,她说有话要对我说,我说明天再说吧。我们去的时候人不是很多,老丙要了几瓶啤酒,我打开刚要喝,门里就进来三个女孩,看长相还不错,只是我忽然间就没了心情,老丙说你看你,上学的时候根本不是这个样子,装什么装,平时看你也是四处留情,我说好好好,别揭我短了。 整个晚上我们都在唱歌,凌晨四点的时候大家已经很累了,老丙打发她们出去后,我在沙发上睡到天亮,然后坐了车回家打算睡回笼觉。 回去的时候吴蕾还没有起来,一个人卷着被子斜躺在床上,我悄悄地上床,刚躺下她就醒来了,吴蕾问我去哪儿了,这会怎么回来了,我说出去唱歌了,疯了一晚上,累死了。 “你就知道出去玩,我现在这个样子你一点也不关心。” “我怎么不关心了,我就不能出去了?”吴蕾的话惹得我生气。 “外边的女人就那么好么?” “是。” “阳子,别气我了好吗?” “我没有,是你自找的。” “你变了,不是以前的你了,以前你不是这样的。” “是么,我不想说了,我想睡觉。” “你别睡,说清楚了你再睡,你惹我了,我心里难受。” “你不想睡就出去,别在这烦我。”我不能忍受她的胡搅蛮缠。 吴蕾终于哭了出来,这是我们第一次激烈的吵架,说吵架就是说两个人在吵,而这次却主要是我。吴蕾的哭声在清早很清晰,她边哭边说孩子你也不要了,我你也不要了,你还想要什么。 吴蕾说到孩子,我终于不再忍心去伤害眼前这个女人,我明白失去孩子对一个女人意味着什么,吴蕾哭得很伤心,我起来过去将她搂在怀里,轻轻地吻着她的头发说:“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第三部分第70章2003年最后一场雪 “知道吗?阳子,人不能活得太清醒,太清醒了就会觉得很累,不是吗?在很多时候应该学会忘记和放弃。”在酒吧里,弘飞边抽烟边看着我说。 “或许吧!是我自己活得太清醒了,才觉得自己好累。”“难道你认为这个世界就你是吗?曾经我以为这个世界是我一个人的,后来我才发现不是这个样子,什么都在变,包括感情。” “曾经我想,我可以改变一切,谁知道到头来却是世界在改变我,我活在自己设定的一个壳中,这个壳越来越重,我现在已经不能再负重了,我真的快崩溃了。点点曾告诉我,我不应该太执着,可是我还是这个样子,弘飞,我是不是真的太傻?” “不是傻,是痴。这辈子你都会生活在这个幻觉当中,其实我们何尝不是。” “我觉得如果我是一只无忧无虑的老鼠都是幸福的,真的,我不知道我现在在为谁而活,为谁所爱,我真的很迷惘,害怕晚上睡着了就再也不会醒来,从此再也没有人知道我的爱、我的恨、我的一切,我一直在绝望的边缘徘徊,一直怕掉进那个无底的深渊,可其实我一直在往下掉。弘飞,你不知道的,你永远也不会懂我的,害怕寂寞,就去疯狂,可是每次疯狂过后又会是无尽的寂寞慢慢吞噬我,我害怕晚上一个人被黑夜包围,知道吗?我每天晚上都开着灯睡觉。”我哭了,我不知道一个男人在另一个男人面前哭是什么样子。 “阳子,别这样,我们这一代人的心都是寂寞和孤独的,不是吗?有我们在,就有阳光在。”弘飞拉过我的肩膀,重重地拍打着。 吴蕾一个晚上都兴奋个不停,我知道她心里也很难受,昨天已经和医院联系好了,吴蕾明天就去做手术。我安慰了她一下午,总算使她没有了顾虑,不再担心出什么问题,她今夜就像是最后的疯狂,我不想去理会这些,只是和刘波、弘飞他们几个在一起说话。 等到12点多,店里的顾客也不多了,我才和吴蕾打车回家。 2003年12月31日,星期三,天空竟然飘起了雪花,这是2003年西安第一场雪,虽然少得可怜,并且落地就化。 我知道,这也是2003年最后一场雪。 就在今天,吴蕾躺在了医院冰冷的手术台上。 虽然去的时候她说自己不怕,也不难过,可我仍然能感觉到她的紧张,在准备手术的时候我一直抱着她,可她仍说自己好冷,她说我不想了,我们生出这个孩子吧,我们能养大他的,我们现在就回家好不,她真的不想待在这个地方,我的心里异常难过,真的不想看到她现在的样子,可我知道有一万个不愿意也只能这样。以前活泼可爱的吴蕾不见了,雪白的床单将她的脸映得没有一丝血色,虽然还没有开始动手术,但我已经听到了手术刀相互碰撞发出的声音,吴蕾紧紧地拉着我的手,不想松开,护士催了几次,主刀医生也来了,安慰我们没什么事情,这只是一个小手术,可我仍然有些担心,手术的前几天,我托人找了个水平比较高的医生,请人吃了饭,还给了1000块钱的红包,虽然医院明令禁止医生收红包,但如果有熟人引见的话,还是照收不误,他红包收得心安理得,我觉得自己也可以放心了。 看着吴蕾的样子,我真想说我们回家吧!咱们不这样了,可我知道自己不能给她带来什么幸福,哪怕一点点,当吴蕾被带进手术室,手术室的大门紧紧地关上的时候,我知道一切都已经结束了,包括我曾经的爱情,我的生命,我的眼泪在眼睛中打转,心中莫名地一阵阵难过,四周都是面无表情的病人,我感觉万分凄凉,忽然想起了妈妈,我打电话给她,说我好想她,妈妈说你想了就回来,妈妈在家等你回来。 我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 第三部分第71章多么可笑的一句话 整个一月上旬吴蕾都在家里休养,每天都在屋里吃饭睡觉看电视,我成了她的专职保姆,从打扫卫生到下楼买饭,洗衣服倒垃圾,所有的一切我都包了。 事情是我整出来的,当然得我自己去解决。 堕胎手术还算顺利,吴蕾除了精神上受到打击,有点伤感外,身体恢复得很快,一周后就能四处活动了,我心里有愧,就说让她再多休息几天,只要不怕长胖,其他的事情都好说,因为店里的事情多,我打算去找个保姆,每天给她做饭,可吴蕾死活不愿意,说自己可以,再说了,我的手艺也不错,还是喜欢我做的饭,我没办法,只有作罢,只要孩子能顺利打掉,其他的事情都依她。 处理掉这个棘手问题,我觉得离新年越近,我的事情就越顺利,我开始回想算命先生说的话,觉得还是有一定道理的,于是我在心里默默祈祷,一定要在这几天安分守己,不能再折腾了,等熬过了今年,我是不是真的就会好起来,我根本不知道。 和点点一个多月没联系后,我又接到她的电话,她说自己有一周的假期,想来西安玩,我说那当然好了,我去接你,我问她大概会在几号过来,她说是后天的火车。说完这个,我就开始计划吴蕾该怎么办,她现在这个样子肯定是回不了家的,我不可能将点点领回来,只能住宾馆,那倒没什么,关键是我不可能每天晚上都对吴蕾撒谎说店里忙,再说店里有电话,她可以打电话找我,刘波也是明显向着吴蕾,不可能帮我骗她。上午四处打探了一下,计划好多种方案,确定点点和吴蕾都不会察觉出来什么的时候,我已经心力交瘁,觉得自己这个演员太可悲。 晚上回到家里,吴蕾提出要和我说说话,我为自己的无耻计划奔波了一天觉得很累,现在只想睡觉。 “知道吗?阳子,沈辰告诉了我你的一切,我觉得自己现在很了解你了。” “是吗?你觉得了解我就能知我所想,知我所爱吗?”我有点生气,觉得自己的外衣被无情地脱下。 “怎么了,我不该知道吗?我爱你,我当然想知道你的过去了,你自己不说,我当然也会知道的。”她有点兴奋。 “我告诉你,别试图去了解我,真的不要,或许我的过去很黑暗,不是你所想到的那么好,知道了反而很累。” 第34章 “为什么?我不觉得啊!我知道你曾经喜欢点点,可现在你是我的,你们的爱情已经是历史了,对吗?” “你别说了,我很累,想睡觉。” “为什么不说,你是不是还爱着她,可她爱你吗?她如果还爱你,就不会不和你联系啊,那我呢?我算什么?” “你能不能不去想这件事情,是的,我爱她,我会一直爱下去,她所给我的,你给不了。” “她给你什么?我怎么就不能给,我也可以的。我连生命都可以给你。” “你不可能的,我现在已经没有了那种心境。真的。” “那我们怎么办?阳子,你知道的,我爱你。” “吴蕾,我不想欺骗你,我们分开吧,我忘不掉点点,我想对你好,可是越是那样,我就越痛苦,我知道这样对你不公平,开始的时候,我曾经认为我会爱上你。” “难道你一直就没有爱上我吗?”吴蕾的眼泪顺着她的脸颊往下流,我伸手去擦,她扑过来紧紧地抱着我,全身都在颤抖。 “爱过,可那只在一刻的刹那间。”我不想再看到她的眼泪,违心地骗她,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爱这个女人。爱,对我来说是一个琢磨不透的字眼,我想只有精神需要高于肉体或者情感占在大多数的生活里的人才真正懂得什么是爱,我开始搞不懂了。 “我不能没有你,阳子,真的不能没有,你不要离开我好吗?我们杀死了自己的孩子,我现在只剩下你了,不能再失去。”吴蕾已是在乞求。 “那样我们都会难受的,真的,两个人没有了爱,在一起也会很难受的。” “不会的,我们会有的,至少我爱你。别这样对我好吗,阳子,你知道我真心爱你的。” “我知道,比我好的男孩有很多,吴蕾,你会找到的。” “我不。”吴蕾不再是哭泣,她已经不能接受,我忽然觉得,怀里的她是如此的瘦弱。 我开始为自己的种种罪行反省,点点的再次出现彻底打乱了我的计划,可我又希望能再次看到她,或许我心里还有那么一丝想法就是点点还能回到我的身边,我知道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但我宁愿认为这是有可能的,有很多时候,我都是这么固执和无理。 我找不到更好的借口去为自己开脱,只说自己在寻找失落的爱。 多么可笑的一句话。 第三部分第72章吴蕾睡了 吴蕾睡了。 她很累,哭得很累。 我靠在床头抽烟,吴蕾翻了个身,一滴泪顺着她白皙的脸流了下来,落在枕边。 我不知道,我这样对一个女孩子意味着什么,点点曾经也是哭着和我分的手,那种痛就像是在刀割,或许人的精神已经麻木了,不再感觉到痛,只是心是空的。当一个人走的时候,将心里的全部带走,留下的是空空的寂寞和红的血。对于吴蕾,我已经没有眼泪来安慰了。 这是我欠她的。 有人说过,什么都可以欠,但一个女人的感情不能欠。 我别无选择。 因为我知道,我早已经没有了爱。 其实很早我就知道,吴蕾的经理一直在追她,虽然她一直遮掩着不让我知道。那经理长得身材魁梧,一表人才,再就是个不大不小的官,所以我比起来就逊色多了,差点忘了,那厮还开着一辆黑色的benzis320,但吴蕾并没有喜欢上他,还是对我死心塌地。 这让我很难受。竟然对一个人的爱难受。 忽然我想打电话给点点,告诉她我不再爱她,可我终究没有。 一切按我的计划正常进行。 再次看到点点是离我生日还有三天的时候。她是笑着出现在我面前的,没有什么大的变化,她穿了一件浅色的大花翻领大衣,系了条咖啡色围巾,手里提着去年我给她买的皮包,我在火车站看到她的时候,心里还是激动了半天。 在宾馆安顿好后,我问她要不要吃点东西,点点说现在不想,过会吧,她脱掉大衣,里面是一件紧身羊绒衫,看不到我第一次见到她时的雪白脖子,她穿的裤子是黑色的,我低头看她,她抬头看我,我们的目光相遇,然后又不自然地避开,我掏出烟点上,她问我是不是还住老地方,我说是,还在那里,一切都没有变化,她没说有时间去看看,我心里窃喜。我起身去拿杯子倒水给她喝,她接杯子的时候我抓住了她的手紧盯着她的眼睛,她抽了一下,然后就扑过来紧紧地抱着我,我一把将她抱住,然后贴过脸去吻她。 我们吻了很久,点点开始动手脱我的衣服,我也开始四下摸索,寻找她皮带的扣子,她不说话,一个劲地往我怀里钻,她的皮肤还和以前一样光滑,我们相互吻着对方的唇,好半天,两个人才停下来盯着对方看,点点说你还是那个气味,我说你的味道也没变,然后两人同时笑出了声,点点的眼泪顿时出来了,我抱过她的头,轻轻地抚摩她的头发,除了变长了一点外,几乎没有什么变化。 “阳子。”点点轻轻地叫我。 “嗯。”我抬头问她怎么了 “我只是想叫叫你,这么长时间没叫你了。” 然后我们不说话,默默地脱衣服,默默地做爱。整个晚上我们都没有感到疲倦,只是疯狂的冲动。点点问我再留个牙印吧,以前的都已经没有了,当初希望留下的都没有了,她说这些话的时候我伤感了好半天,我说你留吧,留一个永远也消失不了的牙印。 第三部分第73章希望你还好(1) 你的心会不会记得 你的爱会不会为我 虽然到现在我还疑惑 真的相爱是不是会有结果 我现在唯一能说的 只是希望你还好 一直还好 心中把你紧紧拥抱 走不出过去也不会让你知道 我不要你苦恼 希望你一直还好 日夜在煎熬 我希望看到你的微笑 还有那些回忆的美好 ———《希望你还好》 我和点点躺在一起,彼此靠着对方说话。吴蕾刚才打电话的时候我说来了个朋友,在谈重要的事情,刚好点点那会儿在洗澡,我将电视声音开得很大,她没有听到我和吴蕾的谈话。吴蕾问我要不要回来吃饭,我说看情况吧,很有可能在外边吃饭,毕竟要招待客人嘛。 “现在怎么样了?” “还好吧,想不想去酒吧看看。”我问点点。 “有机会吧,这次算了。” 她转身紧紧地抱着我,胳膊从侧面伸过来,乳房紧贴着我的肚皮,感觉痒痒的,她摸我的脸,一下又一下。 “怎么没刮胡子,好扎。” “出来的时候忘了拿剃须刀,这胡子一天不刮我就老十岁。” “那我们一会儿回去取怎么样,我还没看看你那个狗窝呢。”点点笑嘻嘻地问我。 听到这句话我的头就大了,浑身打了个哆嗦,很快我就镇静下来,尽量漫不经心地说有个同事刚好这几天没地方住,就先挤在我家了,说出口后忽然又觉得自己编的这个慌话实在缺乏水准。 第三部分第73章希望你还好(2) “是吗,那怕什么,我又不是长得吓人,见见怕什么。”“那……那一会儿去吧!” “看你说得这么勉强,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没有,怎么可能,你别乱想好吗?” “怎么没有可能,你刚才哆嗦什么?” “可能有点冷,你把空调温度调高点吧!”我故做认真。 “我不会乱想,只是你的慌撒得越来越没有水平了,真的。”“我没有。”我的语气明显地软弱了下去。 “我的心里现在很乱,但愿你没有骗我。” “没有,真的。”我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 “其实也没什么的,一切都早已经结束了。” 我没再说话,只是紧紧地抓住点点的手,不想松开。 “出去走走吧,在屋里待了一天了。”我问她。 “好。” 我和点点从东大街一直溜达到南门广场,然后看坐在那里三三两两晒太阳的男女老少。 “其实西安真的挺好的,真不想走。”点点说。 “那就留下来吧。” “你别说了,我不属于这里,虽然它很美。” “可是我属于你。” “唉,很多事情你不知道的,我只能这样。” 我们默不做声,看着不远处的树叶飘起,又落下。 点点没有在西安待多久就匆匆去了洛阳,我感觉自己的计划没有任何泄密,三天里我们吃饭、遛弯、做爱、再遛弯、再吃饭、再做爱。我们只想将彼此占有,去火车站的时候点点说就这样吧,把我从你的记忆中抹去,什么也别留下。 点点走后,我失魂落魄地回到家里,吴蕾在看电视,没有意识到我的异样,我先去洗了澡,将点点留下来的牙印遮掩起来,吴蕾说起这两天的很多事情,我说她想得太多,自己却经常忘掉很多东西,然后就是心不在焉,吴蕾问我到底怎么了,这几天忽然就这样了,我说,说不清楚,脑子感觉乱乱的,吴蕾认为是店里的事情太多,建议我去医院看看,我说改天吧!等哪天天气好了。 周六我去店里,人很少,并没有以往周末时的热闹景象,我知道已经有几周了都是这个样子,刘波告诉我,不算我们开始投进去的10多万,三个月里,我们除去所有花消,共亏损6400块。经过商量,酒吧很快就转让给了一个40多岁的浙江人。 第35章 我们放纵的生活从此结束了,刘波说回到家里给父母帮帮忙,老丙也过起了自己的好日子,据说马上要在咸阳买房子,没几天刘波就打来电话说在家里实在待不住,我们还是再搞个什么吧,我说实在太累,别折腾了,先歇段时间再说,这也叫养精蓄锐。 第三部分第74章最近好吗? 2003年1月15日,因为要回家过年,吴蕾上了开往上海的t140列车回南京。头一天晚上她一直央求我和她一起回去,也好看看她的父母,我说害怕,心里没底,真实的想法是这种事情还是越少沾越好,既然你没有打算娶人家的女儿,这样去了难免给人家造成错觉,以为你们已经默认在一起了,我不想给自己再找麻烦,就坚持自己的意见,说自己也得回去陪爸妈过年,如果要作出抉择,我当然选自己的父母。吴蕾听我这么说,就不再说话。 去火车站的路上,我在超市买了她爱吃的泡椒凤爪,还有一大包怪味胡豆,我拎着她的行李包,过去的三天时间里,吴蕾一直在我身边,一直要我不要离开她。我知道开春后她还会回来,可我呢,我还会是冬季过后的我吗?我不敢去想这些,虽然我和吴蕾统统算起来在一起也不到半年,我不知道能不能说清楚自己爱的是什么,是谁,对于吴蕾,我会说我很感动,真的。我不能这样,因为我的心不能再给她。 我没有明说这些,我怕她会流眼泪。 我看着火车慢慢开走,就像那天点点一样,慢慢地离我而去,连同我的生活。 吴蕾走后的几天时间里,我抽掉了五包烟,喝掉了一瓶速溶咖啡,是点点喜欢的那个牌子。屋子里到处是吴蕾留下的气味,杯子里还有她走时喝剩下的半杯可乐,我开始回忆和吴蕾在一起的所有日子,虽然离现在不远,可我仍然觉得模糊,我想自己是不是病了,打朋友的电话,竟找不到一个人,仿佛一切都迅速地蒸发了,于是我关了所有别人能找到我的电话,只留了点点知道的那个号码。 我想打电话给林苡,伸出的手最终还是缩了回来,我不知道她现在在做什么,在想谁。 半夜里,我被一个刺耳的电话惊醒,那个时候,我正在做梦,梦里妈妈一边帮我收拾要远行的行李,一边要我路上照顾好自己,多给家里打电话。我以为是点点的电话,因为只有她以前常常在这个时候打电话给我,我喜欢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抱着电话听她说“好呢”。在说了好几声之后,对方哼哼唧唧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我断定是有人打错了电话。 而自己这时候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窗外是由远而近、由近而远的汽车喇叭声,我的嘴有点麻木,肚子感觉有点难受,想去喝水,才发现暖水瓶在两天前已经被我失手打破了。 接下来的日子开始闲得无聊,我去了建国一巷里的一家网吧上网,打开邮箱,竟有点点写来的一封信。我没有想到1月10日我会收到点点的信,虽然短短几句话,客气得让人意外,可我仍然很感动。 嗨: 最近好吗?! 又是新的一年了,一切又都重新开始了。 在新的一年里,希望我们都有一个好的开始,好好的,平平安安的,真的,健康就是最大的幸福了,不是吗! 马上要过农历新年了,祝你新年快乐!心想事成! 看了三遍,我准备回信给她,可一时竟找不到需要的词语,我再问她什么事情,我想她仍然会很生气,网吧里人很多,因为是周末,我开始敲键盘,整封信一气呵成。 点点: 能收到你的信我真的很感动,虽然很短,因为我不敢再有任何的奢望,只愿你能快乐。 昨天晚上想着今天是1月11,我姐姐的生日,然后就发短信给她,谁知道她今天说是阴历腊月20,呵呵,也是我的生日,只是我很少过而已。 一个人上街,想着好好犒劳一下自己,毕竟又是一个新年的开始,街上全是一对对的男女,我不想看到,又无法不去看。罢了,我躲。 今天刚起来的时候,天还是阴的,听说北京今天下雪了,虽然不大,但毕竟有了冬天的气氛,呵,你可以好好地看了。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天气,原来的一切犒劳自己的欲望都不再有了,顺着建国门,我沿着我们曾经走过的路往前走,然后就是南郭门,再往前就是交大了,还记得交大门前有一家煎饼屋吗,那次你在交大听完课,打电话叫我过去,我那会儿好像还在单位,怕你等急了,我又打车,又跑步,好不容易才看到你。呵,真的,说起来,我们的故事可以装一箩筐。我跑过去看你的时候,你在用泥塑什么东西,呵呵,好好玩的,然后我们在那家店里吃的饭,还记得吗? 第三部分第75章如果还有明天(1) 时间真快啊!真的,一切都像是在昨日。 一个人坐在橱窗里,看着行人匆匆而过,不知道他们在忙碌着什么,你说自己也爱坐靠窗户的位子,今天我特意挑了它,虽然服务员诧异地看着我一个人在那里猛吃。哦,我今天又看见有两个人坐在一边吃饭了,嘿嘿,那会儿我偷偷地笑了。 再往前就是兴庆公园了,我没有进去,因为我怕我会哭。 从公园旁边的路可以直接到西京医院,这几天好像看病的人很多,我不知道这和过年有没有什么关系。我没有进去,因为这里离你太近了,我能感觉到你的气息,真的,虽然它在慢慢地变淡,我仍然可以。 下午的时候,我往回走,天这个时候开始出太阳了,虽然不能让人感到温暖,但在心里我很释然,毕竟,我又走了一遍我们曾经走过的路。 这是我收到的点点最后的一封信,虽然我不停地写信给她,一封接着一封,可从没有收到过回信,我乐此不疲,依然坚持着。往后的日子我不再有爱情存在,(奇*书*网^.^整*理*提*供)也不再有感动存在。 总在黎明中发现 自己沧桑的脸 却怎么也看不到相爱的明天 每一个冬天的尽头 会有春天的温柔 我播下种子 却从没有萌芽的时候 如果还有明天 如果一切没变 我会走出心的荒凉和尘烟 紧紧地依靠在你的身旁 ———《如果还有明天》 点点,你能听到我的声音吗,我虽然在以前很多时候表现得不是那么地爱你,可是你知道吗,我知道自己是真的爱你。 2003年的最后的几天里,我变得烦躁不安,像一只发情期的野兽,疯狂地给点点打了电话,那个时候吴蕾正从堕胎的伤痛中慢慢恢复过来。我打了无数次电话,仅仅打通过两次。有一次我撒谎说家里有事,在吴蕾的异样目光中下楼给点点打电话,打通后她告诉我,还是不要再打电话的好,免得大家都难受。其实到现在为止,你一直以为是你一个人受伤了,知道吗,我比你伤得更重,只是我没有将自己的心痛说给你听而已,我不想再成为你心里的负担,不想。她说完这些后挂了电话,我才觉得自己渺小得吓人。 年底我们彻底散伙后,除了留在西安的几个人常常在一起喝酒打牌练女人外,其他的人终于脱离了苦海,消失在中国大大小小的城市之中。刘波还在西安,不过多了冷静和成熟,这和上学的时候完全不是一个人,其实上学的时候我有点羡慕刘波,不过我一直没有对他说,我怕再增加他的优越感。不论是从目前的状态还是心境来说,我都已经不再渴望有爱了,爱情,这个字眼越来越让我难受,浑身的不自在。 第三部分第75章如果还有明天(2) 沈辰是2004年元旦当天结婚的,我没有参加。后来听说整个婚礼很热闹,去了很多人,新娘子沈辰打扮得很漂亮,新郎郑羽龙也是春风得意,整个婚礼在宝鸡的白云宾馆举行,摆了百余桌酒席。我提前两天给沈辰打了电话说有事去不了,我给自己找的借口是正在谈一笔很重要的生意,实在抽不出身,沈辰说那你过年回来吧,回来我再给你结一次,我的喜糖你一定要吃,我还要孩子认你做干爸,我笑笑,说好,我一定吃你的喜糖。想起沈辰的结婚,我在心里更加愤恨这个世界,想一想郑羽龙那种忽然踩了狗屎运而一下子暴露出来的低级市民心态,我沾沾自喜自己永远是沈辰心底的初恋,想得到又得不到的苦痛永远是人性中最最美好的东西。 沈辰的结婚让我难受了好几天,除了感到一丝失落外,我觉得最严重的是自己已经被命运打败,我已经输不起了,我的灵魂变得一贫如洗,连仅有的一丝廉耻和自尊都在开始消失,这些都是我所始料不及的。 我在上大二的时候曾经搬过一次宿舍,刚开始的时候我住在6号楼的322宿舍,也不知道学校里出了什么问题,忽然就通知部分学生调宿舍,我在其中之列,我从6号楼搬到了4号楼,从322搬到了517,我和老丙、宋威几个苟合在了一起。这次搬宿舍造成了我们一个时代的开始,现在想起来,心里除了感慨万千外,剩下的就是对世事的恐慌,害怕自己永远都不能走出以前。 那天我刚搬完宿舍,就收到了沈辰的传呼,那个时候我还没有手机,整个校园里也见不到几个公用电话。花198元买的这个传呼也足以让我在宿舍里炫耀一番,沈辰一个人来西安玩,我说那就请假陪你玩,到校门口接她的时候,我是一身的脏,头发几天没洗,应该是还有股什么味道,见到沈辰漂亮的样子,我开始脸红,开始尴尬不安,我用事先借到的300块钱陪沈辰玩了两天,整个过程中我都表现出极具男人气概的魄力,虽然那个时候我因为自己只有可怜的一点点零花钱而心里发虚。 第36章 这一切在我脑海开始变得模糊,我不再有这样的感觉,不再去维护自己那一点点的脸面,我变得麻木,变得一切都无所谓,这些都让我感到害怕。 有时候脸红心跳的感觉真好,可我已经不会再有。 我一个人在西安的大街小巷四处遛达,这座被文化浸泡得变了味道的城市正在到处开工建设,一夜之间就会有无数座高楼拔地而起,每条街道的人行道上都布满着叫卖各种东西的小贩,有廉价的杂货、盗版的色情的图书。我已经三天没抽烟了,林苡对我抽不抽烟无所谓,她觉得这是男人们的事情,只要在做爱和接吻前刷了牙,你就是吃大便她都不管;点点在的时候强烈反对我抽烟,她会给你讲一大堆的理由和病理来证明自己的正确;吴蕾自己也抽烟,偶尔说我两句外,没怎么表态。现在她们都走了,我却忘记了抽烟,想起这些,我有点惊慌,摸摸口袋,我翻出来13元,13元可以买一盒蓝白沙外加一包口香糖,剩下的还可以买一根不错的冰淇淋,算计了半天,我又开始兴奋起来,觉得自己并没有死亡,新的生活又将开始。 我在大街上消耗了三个多小时,终于身心疲惫回到家里,百无聊赖的生活开始后,我每天去街口的网吧玩游戏,然后等饿了的时候出去买两包盒饭,完了再抽烟,再接着玩,或者抓住电话给一个人狂打,等累了就回家睡觉。整个新年里我每天抽两包烟,吃三顿饭,瞌睡从开始的7小时增加到现在的十几个小时,不到两周我感觉已经将早先透支掉的精神补了回来。 只是我知道,还有比精神更重要的东西,失去了,就再也回不来了。 第三部分第76章最后的的光芒 周六的时候,我从和平路的伊乐酒吧带回来一只鸡。她叫萧燕,是我和刘波前两天在小寨吃饭的时候认识的。那天我闲得无聊,就一个人去了伊乐酒吧,我叫了两瓶啤酒,拣了个角落坐下,伊乐酒吧向客人提供各种艳舞表演和各种价位的小姐,所以生意一直很火爆,在西安能明目张胆地提供小姐的酒吧和浴场不多,没有后台支持绝对是不行的,这一点傻子都知道,正是因为这个,所以嫖客们才能肆无忌惮地在这里公开砍价,而小姐们的经济收入也有了保障。 我边喝酒边打量从身边走过的每一个人,因为灯光很暗,我看不清楚,旁边桌子上正在大声猜拳,不时传来男女的调笑声,我觉得有个女的声音很熟悉,一回头看见了萧燕,这个时候萧燕已经喝得差不多了,说话已经有点含糊不清,旁边那个男的还要给她灌酒,手抓着她的头发不放,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就过去打算带她离开,要萧燕喝酒的男人有40多岁,看样子也是暴发户一类的人,脖子上是一根有小拇指粗的黄金项链,不过人长得还算一般,不是那种影响社会环境的面孔,我过去说要带萧燕走,身旁的老男人仗着年龄比我大又喝多了酒,一副恶狠狠的样子,嘴里含糊不清地说:“小子,别在这里找茬,一边去。”我不看他,手拉着已经醉了的萧燕往外走,老男人站起来要出手,我上去两拳砸在他的脸上,可能是碰到了他的鼻子,血一下子就出来了,我有点害怕,老男人见出了血,立马蔫了下去,周围围观的小姐大叫着散去,几个保安围了过来,问清了事情缘由后,老男人的鼻血已经不流了,去洗手间收拾的时候,我乘着没人注意,拉了萧燕赶紧出了酒吧的门。 带萧燕回来的路上,她吐了一路。回到家后我们就开始睡觉,睡到第二天上午12点多的时候,吴蕾的电话将我吵醒,我迷糊着接通电话,吴蕾说她想我了,问我在干吗,怎么今天起得这么早,我说胃有点难受,刚吃了药,还没起呢。吴蕾问我要紧吗,不然她回来陪我,我说别那么紧张,小事情,你在家好好过年。 据萧燕自己说她也算是大学生,不过是西安南郊一所野鸡大学毕业的,毕业后她找了个跑业务的工作,但这种工作又累工资又低,按她的话就是这根本就不是人干的。结果她又跳槽到一家超市做营业员,后来还是觉得一个月600元的工资太低,干了三个月后又辞职不干。等她再想找工作的时候,大批的大学毕业生潮水般地涌向市场。因为国家的连年扩招,使得以前贵为天之骄子的大学生贬值到极其廉价的地步,我觉得如果排一个中国10年贬值榜的话,大学生贬值绝对能进前三名。 萧燕告诉我,因为没有工作,接着又结交了几个社会渣子,她一步步地沦落到今天的地步,人一但失去了廉耻和自尊心,说什么远大理想和抱负都是白搭。萧燕比我上次见的时候要年轻漂亮很多,我怀疑是她的性生活很和谐的作用,昨晚闲得无聊,我翻看一本从楼下书店处理来的《性与生命》,这本书里写道,据作者多年研究发现,女性在长期的性行为中如果多次达到和谐满意的话,就能减缓延迟生命的衰老,从皮肤到心脏都能焕发新的青春,我由此判断萧燕应该也是这样。 萧燕年龄和我一样,和她说话很轻松,整个上午我们都在屋里看电视,她目不转睛地一口气看完四部片子,我则一目十行地看床下的旧报纸,冰箱里还有半瓶可乐,我一分两半,|奇+_+书*_*网|然后我喝加冰的可乐,她喝不加冰的可乐,我们两个不说话,互相看着对方笑。罐了一肚子水后,她说脚上的鞋子坏了,想买一双,我说好么,摸摸左边口袋里还剩下670多块,在右边口袋里我摸出来两个硬币,心里顿时乐了起来。 我们在大差市口的kfc吃垃圾食品的时候都已经有点饿了,她要的是汉堡和薯条,我要的是鸡翅和红茶,然后两个人狼吞虎咽,吃完后萧燕说:“感觉太舒服了,我好久没有这样吃东西了。” “那是你饿了,不饿的时候是尝不出来的。” “是啊,我快30个小时没吃东西了,在酒吧的时候就没吃。” “来的时候我也觉得饿了。” “我……我还想……”萧燕脸红着吞吞吐吐。 “想什么?”我心里痒痒起来,她吃了饭,一下子变得容光焕发起来。 “想再吃个汉堡。” “哈哈哈,再吃两个都可以。” “我怕你笑我吃得多。” 我们去百盛给她买鞋,萧燕没有打扮自己,虽然今天她是素面朝天,但比昨晚上强了很多,那种散发出来的东西让我冲动。在试一双黑色带花纹的高跟鞋子的时候,萧燕问我:“怎么样,漂亮吗?” 我说:“你还是别穿这双了吧,因为你如果穿了的话,我就想……” “想乱搞?”萧燕笑着问我。 “聪明,我喜欢聪明的女孩。”我说。 “那不早说,好,不管那么多了,鞋子明天再买,回家。”萧燕说完就要拉着我往外走。 “等会,我要不要去买durex。” “算了吧!麻烦。” “也是,我回家找找,看有没有吃完方便面剩下的袋子。” 萧燕大笑。 直接而干练的女人真的不错,这个时候我想。 我的灵魂在烈火中泛出最后的的光芒。 第三部分第77章我不会心甘(1) 萧燕的皮肤很好,我喜欢皮肤光滑的女孩,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点点。 我们在床上开始操练起来,萧燕紧紧地抱着,在我身下兴奋地尖叫,就在我们如胶似漆,萧燕马上要到高潮的时候,吴蕾又打过来电话,问我吃饭了没有,我屏住呼吸,尽量用自然、冷漠的语气跟她说话。女人的敏感往往是与生俱来的,这一点你不信服不行,敏感不是猜疑,不是疑神疑鬼。吴蕾问我是不是身边有人,有女人,我说怎么可能,你怎么能这样怀疑我呢,我一个人在看电视呢,吴蕾没再说什么,只是说你好自为之,这句话是我经常说的。 萧燕起身,穿了件我买了半年多没有穿的灰白色灯芯绒衬衣,显得特别好看,我说你就像是下乡的知青,真的。 “刚才是你的女友?”萧燕对知青不感兴趣。 “不是啊,怎么会呢,只是一个朋友。” “不用骗我,是就是。” “喜欢喝什么酒?”我避开这个话题,拿出了店里剩下的corona和hefe,hefe是一种法国口味的啤酒,有着香草的淡淡味道,这和墨西哥的corona大不相同,虽然喜欢corona的人很多,可我却钟爱hefe。 “我喝hefe。” 我倒了一杯给她,然后自己打开一瓶,直接往嘴里灌。萧燕看着杯子里的啤酒泡末慢慢散去,抬头忽然问我:“亲爱的,我是不是打扰你了,要是那样,我一会儿就走。” “没有,你不用多想。” “一般的朋友怎么会管你。” “没什么,我只是想轻松地过段时间,我觉得自己太累了。” “哦。”萧燕不再说话,喝完一杯啤酒后又上床昏昏地睡去,我拉过她,轻轻地用被子将她紧紧地裹住。 再次醒来的时候是下午四点,刘波在外边使劲敲门,我起身开门,叫萧燕收起两条露在外边的雪白大腿,睡好。 刘波对我目前的精神状况大为不满,进门后和我坐在沙发上抽烟,他说想过了年去深圳,问我有没有兴趣一起过去,我说不想去,真的,西安留给我的回忆太多,即使我逃到了天涯,也无法脱掉那层积淀下来的东西,有很多事情是无法说清楚的,人的思想可以让感情很虚假,但不能使自己忘掉受伤后的痛。 第37章 “真不去?” “不去。” “那你说我去不去?” “去。” “为什么?” “你不是我,我是一个废人。” “你的思想很乱。现在还是这样,虽然你身边躺着其他女人,可你还是忘不了她。” “你知道还这么说。” “和你一样,明知道不可为,还要去做。” 我不再说话,这个时候窗外有风吹起,隔壁的窗户啪啪作响,手里的烟头烧到我手指上的时候我才醒悟过来。 刘波说死掉一个人很容易,只需要让他心死去,可他真的不想看到我现在的样子,我说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相信会有好的结果的,说这话的时候我给了自己一点微笑。 第三部分第78章我不会心甘(2) 晚上刘波、萧燕和我三个人去和平路的小肥羊吃饭,我一直受不了这种火锅的麻辣味道,就和刘波边说话边喝酒,萧燕也不说话,唏哈着一气狂吃,额头有了一层汗水,我觉得有时候看别人吃饭也是一种享受,萧燕从开始一直吃到结束,然后擦擦嘴,说真是过瘾。 晚上三个人无聊地在一起挖坑,我是连输不赢,有一次手里有两个三,三个二,还挖上来一个三,一个一,也输了,我心情极度郁闷,要求换个地方,刘波和萧燕都不愿意,我说不愿意就算了,咱们改玩麻将,这两个人再次反对,我说那就用你们赢的钱去买酒吧!不然今晚又不知道怎么打发了,刘波和萧燕下楼去买东西的时候,我又给点点打了电话,没人接,我挂断的时候他们已经回来了,整个晚上我们疯狂抽烟喝酒,大声说话,整个屋子里乌烟瘴气,令人作呕,三个人的情形像是世界末日马上就要到来,隔壁楼上的大爷实在忍不住了,站在阳台上开始大骂,我们立马没了声音。 我不能不开始为金钱考虑了,口袋里除了160多块和两个一直没有动的硬币外,我已经花光了所有的积蓄,我告诉萧燕自己马上就要破产了,等明天打几个电话,找点钱用,萧燕说我不要你钱,只想和你呆在一起,我们可以一起买菜做饭,可以遛弯,可以一起去看鸽子。我说我不能让你饿肚子啊,你还是回去吧,别再那样了,找个好人早早结婚,然后安安稳稳地过日子。说这些话的时候我竟然动了情,看着萧燕的样子眼泪在眼中打转,终于还是没有流出来。 萧燕和我在一起待了三天,终于决定重操旧业,我说不去行吗?她说不去吃什么,我说一包方便面,你吃面我喝汤,萧燕说她不想那样,她说你还是找点事情做吧!别再这样了,我知道你不是个坏人,本来我想和你能在一起的,可是……这是唯一说我是个好人的女孩子,虽然她只是一个三陪女。 萧燕走的时候回头对我说:“在你家里感觉真好。” 136 1月25日星期天,我开始写信给点点,我知道她已经看不到这些文字了,我曾经写的,我现在写的,我以后写的她都不会看到。不过我还是写了。 点点: 早上起来拉开窗帘,才发觉下雪了,很大,它们从天空洋洋洒洒地落了下来,这个时候,我想起了有人说过的一句话,它们是走了很远的路,才来到你面前的。 想想这个时候你在做什么,呵,我是猜不到的。整个晚上都睡不踏实,吃完早点,我拿出了那件白色的外套,就是那次我去接你的时候穿的,你应该记得的。围好了围巾,我准备下楼。 楼下转弯处的那家音像店正在播放庾澄庆的《情非得已》,路上的行人都是匆匆而过,没有人要停下来听歌,只有我一个人傻傻地站在那里,歌词里有这么一句:怕我自己会爱上你,也许有天会情不自禁。旁边卖水果的老板以为我在琢磨着买什么水果,热情地说着各种价格,我呵呵地笑笑,然后拉了拉衣领,因为我觉得有调皮的雪花溜进了我的脖子。 前边是个十字路口,你还记得吗?就是旁边有家咖啡厅的那个,雪落在脸上,我感觉不到它的冷,然后就化做一颗颗的露珠了。没有风,路边的梧桐树上还有几片叶子挂在上边。 第三部分第78章我不会心甘(3) 眼前的这些你还记得吗,我想是的,毕竟这一切都曾活生生地出现在你的生命中,哪怕你从此不再记起,不再心动,不再像我一样感动得流泪,可我还是希望这些早已铭刻在我心中的东西能留些什么给你,因为我们毕竟爱过。 现在距新年已经很近了,可是这座城市除了卖东西的商贩外没有一点点要过新年的味道,你知道吗?那天我好不容易打通你的电话,你说还是喜欢看我的样子,看我的相片好熟悉的,那个时候,我真的好想哭,好想说我爱你,我知道说这些都已经没有用了。告诉我,为什么我们会这样,为什么两个相爱的人却不能在一起,我要知道,点点,我一定要知道,就像这雪,我要知道它是走了多远的路才来的,一路上,有没有让它留恋的东西。 地开始变湿,这让一些人有点开始讨厌雪,点点,你说为什么在空中是那么美丽,落地就变成一滩水呢。 日子在一天天地走过,而我将一天天地死去,等我走不动了,一个人坐在有太阳的地方,拿着你的相片一张张翻过的时候,你会在哪里,为什么这一切都要这么匆匆而过,为什么要我爱上你,既然爱了,为什么又要我失去你,难道我的心痛,我的眼泪永远都不可能换得过去吗? 就算我现在死去,我也不会心甘,我真的不会心甘。 告诉我,为什么命运会这样对我? 匆匆地写完信,我漫无目的地在西安的大街小巷游荡,各色行人由远而近,然后又渐渐远去。我不知道这些人当中是不是发生着同我一样的故事,衣服上全是昨晚留下的烟味,让人难受,我的胃又开始隐隐作痛,西安的天气很糟糕,到处弥漫着下水道的味道,我感觉不能控制自己,有点身不由己的味道,正在琢磨着找个地方坐坐的时候,竟遇到了林苡,那个时候她正在路边的服装店里挑东西,我喊林苡,她扭头朝我笑笑,问我最近怎么样,我说挺好的,她说那一起吃饭吧。 我们选了最近的一个餐厅,林苡比以前成熟了很多,或许真的是痛苦的事情最能使人成熟起来的缘故,我不敢去看她的眼睛,一个人低头吃饭,她问我过得好吗,我说好着。她说别骗我了,看看你现在成什么样子了,你和以前完全不同了,我呵呵地笑,说人都是要变的么,哪有人老不变的。 吃完饭后,我们又顺着长安路散步,说一些不紧要的闲话,走的时候林苡说好好过个年,明年一定会好起来,记得你算过命的,说你明年会好起来,我说是的,我信命,希望我能活着过完这个年。 再后来我们还断断续续地通过几次电话,一起去德福巷喝过一次茶,吃过一次垃圾食品kfc,我发现两个人越来越没了语言,渐渐地,见面只是为了吃饭,找一些无关痛痒的话题在一起闲聊,最后一次是2004年3月20日,她客气地说请我去吃韩国烧烤,我就礼貌地拒绝了。 我知道,如同我和点点,我和林苡再也回不到以前。 第三部分第79章避难所(1) 寂寞的夜让人容易憔悴 没有你的世界缺少意义 吻你的画面一遍又一遍 不知不觉我又想起你 城市依旧只是人事已然全非 我看不清这瞬间的转变 如果真的爱我你就别离去 让我做你一辈子的避难所 别让我一个人伫立在街头 像我这样的人能有几个 给我你的手让我去暖和 ———《避难所》 早上起来,看表知道已经是十一点多了,昨晚看了一部获得第59届威尼斯电影节金狮奖、peter·mun导演的《青楼姊妹花》,被改名为《玛德莲堕落少女》,片名有点淫荡的意思,像是三级片,这部片子我一直看到凌晨两点,然后去厨房煮了杯咖啡,就怎么也睡不着了。 楼下时不时经过的汽车,轮胎压在马路上发出嚓嚓的声音,我点了烟站在阳台上朝下看,空气很清新,除了冷外,感觉不到灰尘和汽车尾气的味道,我开始回想和点点在一起的所有,好几次拿出电话,要摁下那个电话号码的时候,我还是忍住了。我知道她在睡觉,很香,可我不知道她会不会梦到我;我知道自己还是爱她,可我不知道这样的爱情还有多少;我知道一切其实都已经结束,只是我不愿意去承认罢了,我不知道这样的结果是不是就是自己种下的恶果。 我还有很多的知道和不知道。 半夜里,吴蕾发短信给我,我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人惦记着自己,她问我睡了吗,想跟我说会儿话,我却将电话扔在床角,不去理她。 吴蕾发短信说她过完年就来看我,她不想一个人呆在南京,这里有她的一切,有她深爱着的男人,有她未曾谋面的可怜的孩子, 凌晨4点,百无聊赖之下,我翻出了抽屉里的一叠cd,找到几盘cd,其中有吴蕾买回来的一盘美国乡村乐歌手威利·纳尔逊的《时光流逝》,我边听音乐边抽烟,整个晚上一直在反复着听同一首曲子,早晨6点的时候嗓子开始难受,我喝完一大杯水后睡去,睡梦中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楼下叫我,声音很像点点,我使劲想起来去阳台看看,却感觉浑身无力,怎么也起不来,想大声喊出来,却感觉张不不开口,等了半会儿,我挣扎着终于醒过来,才发现自己梦魇,浑身酥困,出了一身冷汗。 第38章 第三部分第79章避难所(2) 我终于病倒了。 我去了三个地方看病,中心医院说我是劳累过度,虚寒入侵,在家调理几天就好了;人民医院说我是心理问题,建议我去做心理治疗,在饮食上注意就行了;建国路的一家职工医院的医生说我身体本来就不好,应该从小就加强营养和锻炼,我说日,我身体好得很,一点也不差,从小到大还没有进过医院,说完我就出来了。 在家胡乱吃了点药,到第二天的时候我已经不能正常思维了,吃饭不但没有胃口,要命的是竟然不觉得饿,在床上躺到了中午11点,起来的时候眼冒金星,走路也开始摇摇晃晃了,我感觉难受到了极点,身体的不适也影响到了我的心情,为了调节一下,晚上的时候我开始不停地打声讯电话点歌,然后报上一连串的不知道是谁的姓名,说一些暧昧的祝福语,一个人在家傻乐。 夜里头疼得难受,几次想打120急救电话,最终还是忍住了,想着自己不可能那么快就死掉。 早上起来我去交大一附院挂了三天吊针,第二天的时候刘波闻讯赶过来给我交了后两天的医药费,然后将2000元塞到我口袋里,说你先花,没了再给我打电话。在家静养了一周后,我又恢复了元气,整个人像是重新复活一般,忽然感觉胃口大开,我打电话到楼下的小面馆,要了一份蛋炒面外加一瓶啤酒。吃完东西,我又开始睡觉,如此反复了三天,我彻底精神起来。 整个一月就这样虚度过去。 我要去看点点,哪怕只是一眼。我对自己说。 我没有告诉吴蕾我做出的决定,我怕再去伤害这个早已经心碎了的女人,我不能不承认我曾经在那么一段时间熟悉了她的存在,还有过那么几次感动,可这些都是爱吗,我不知道,我的爱情早就枯死了,我心里清楚,对吴蕾我只是寂寞时候的一种安慰,我没有说过我爱她,可我依然能感觉到她的爱在无限地对我表现,是的,我可以不去爱她,可我不能拒绝她的爱。 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从此失去拥有的所有,只是,有些东西已经不再是以前,我要离开西安,并且从此不再回来。 洗脸,刷牙,剃须,一切准备完毕,我打电话叫来刘波,说想和他一起吃饭。刘波过来的时候,我已经在国力仁和川菜点好了菜和酒。 “怎么,有事情?” “我去北京看点点,请你吃顿饭。” “不是吧!我觉得你这个人怎么就这么顽固呢?你想想啊,点点要是对你还有爱,怎么会不联系你呢,怎么会不理你呢?不要生活在过去了,阳子。” “我们的事情只有我们知道,在我心里,她还是那个样子,其实我们在不在一起已经不重要了,我去,只是想看看她,我不会打扰她。” “不管怎么样,我是不赞成你去的,真的。” “我知道,我知道去和不去已经没有什么区别了,其实昨天她打电话给我了,说自己有了男友。” “这么快?” “是啊,这么快。” “那你还去?” “去。” “好,你去北京,我去深圳,我们一南一北。” “为什么会这样,明知道是错,还要去做?” “这就是爱情。” “或许。” “我是不是有病,刘波?” “我不知道,或许我们都有病,或许这个社会本来就是一个病态的社会。” 这个时候吴蕾又发来短信,问我在做什么。我回她说在吃饭。她问我是和谁在吃饭,是不是美女,怎么我就不主动发短信给她等等,女人怎么都变成了这样,我忽然觉得很烦,问刘波为什么会这样。 “其实不是女人的问题,原因在于我们。” 菜上来了,我给刘波和自己各倒了一杯啤酒。 “为我们的生活。”我说。 “不,应该是为了他妈的生活。” 第三部分后记 1月30日,西安的街头依然刺痛地冷,天空飘洒下来的是一片片雪花,我不知道北京的雪与西安有什么不同,南大街的两边是一个个明亮的橱窗,擦面而过的依然是一个个陌生的面孔。 我朝前走着,我知道,不论我走多么快,还是多么慢,终点还是会出现在我的面前;我知道,不论我走在哪里,点点都不曾走出过我的心底;我知道,不论从此以后我将怎样,我还是那个爱着点点的行路人。 141 点点,我爱你,虽然现在我联系不到你,我找不到你,却到处都能感觉到你的气息,我看不到你,却能感觉到你的心跳,是的,该结束的就结束吧,就像夕阳,只有落下或许才能让明天的太阳更美好。我留恋一切,留恋这座城市所带给我的一切,可我还得走,就像一个注定要远行的旅者,虽然停下来了,可他还是要上路,只是,我不知道自己最终会走向哪里,走到哪里。 我要说的话已经全部写进了这部小说里,在这里只是做一些说明,里面的有些话似乎是写在后记之类的里面的,我在这里一并来说。 动笔写这部小说,不,确切的说是敲键盘写这部小说的时候,我正处在撕心裂肺般的失恋中。 我是一个很懒惰的人,经常会被许多琐事所干扰,自己又容易被诱惑,所以断断续续,这本书我写了整整一年,等写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我心情低落,不想去理会办公室里的每一个人,我没有告诉任何人,然后一个人出去,顺着护城河边走边抽烟,这个时候吴东打来电话,问我晚上想不想喝酒,行,地方我想想。半个小时侯,我们决定在纬二街附近的麻师娘见面。整个晚上都是我们在说话,麻辣烫越吃越热,我们干脆将衣服脱去,露出本来面目,周围的小女生们惊讶万分。 这是我最近的一次开怀畅饮。就像他们,我知道,虽然我注定要和点点、林苡、吴蕾、刘波和老丙们说再见,可他们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眼神我都记忆犹新。我其实是一个喜新又不厌旧的人,所以我注定还是会回到他们的世界中去。 小说的原名叫《我爱点点》,直白而简单,我喜欢向往简单的东西,自己却不能生活的简单,我讨厌这样,却不能不这样。我曾经对很多人说起,如果你需要真正的生活,那就简单点好,因为生活本来就很简单,两个人,一张床,一间屋子,这就是家了。 小说最先在中国博客网上连载,我像写日记一样,每天都去,一篇一篇的写着,到最后做修改的时候,已经有了现在的雏形。再后来我就用“水过无痕”的名字在搜狐的小说天地上连载,那个时候我每天都在做着同一件事———写新的,改旧的。 最初我并没有要出版这部小说的想法,后来有了是因为一个人,我应该感谢他。 他就是吴东。 认识他也是很偶然的事情,现在回想起来,一切似乎又都是那么的必然,我在失去了曾经最爱的人的时候,又得到了一个好朋友。我们说起这件事情,我心情郁闷,已经快到崩溃的边缘,在我想找人说话的时候他就出现了,然后他知道了这些,再然后他鼓励我继续写下去,最终有了今天的这部《透支爱情》。 这里的每一个字都凝聚了我的感情,只是有时候觉得,语言永远都是贫瘠的,不论我如何去修饰,如何去装点,都无法去表达我最原始的感情,人就是这样,有思想就有感情,我知道,即使最不能表达,我也需要这样的文字去记录下我生命中的点点滴滴,就像我说过的一句话:自己走过的路,没有什么坎坷与平坦,毕竟都是用自己的脚量出来的。 昨天看到一句话,真的不错:别太相信爱情,那只不过是生物的性激素作用罢了。 我同意。 宁虫 更多精彩好书,更多原创手机电子书,请登陆奇书网--isu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