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蜜的酷刑》 第1章 [西洋宫廷情挑]《甜蜜的酷刑》 作者:楼采凝 申明:本书由奇书网(isuu.)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仅供预览交流学习使用,版权归原作者和出版社所有,如果喜欢,请支持订阅购买正版. 楔子 “亚历侯爵,您要属下调查的事,已有线索了。”亚历。丹尼士的亲信,也是他近身下属柯尔已回到城堡覆命道。 亚历恣意斜靠在躺椅上,为自己点了支墨克雪茄,淡淡地吐了口浓郁的烟雾,“樊斯那老贼现在还住在“肯特城”吗?” “没错,他还住在那儿。不过……”柯尔欲言又止。 “嗯?” “不过,他现在已出堡去度假了,可能要近秋才会回来。”柯尔据实以告。 “度假?!那老贼还挺会享受的嘛!他去哪儿逍遥快活了?”亚历冷冷嗤笑了声,眸底泛起一丝诡火。 “这……他十足保密,任属下怎么查也无法获得详细资料。”没将樊斯公爵的避暑地查出,就是他的失职,柯尔遂道:“请侯爵处置。” 他跟在亚历侯爵身侧已有数年之久,这些年来,他看着亚历侯爵刻不容缓地查探樊斯的下落,偏偏樊斯公爵的贼窟甚多,整个英格兰几乎到处都有他的房子,让他们追不胜追,可见他平日是怎么私吞人民的血汗金钱。 还记得老侯爵尚在世时,亚历侯爵也只能做暗地里的访察,不敢大肆宣扬,深怕触犯老侯爵,毕竟他父亲与樊斯算是结拜好友,他不会容许自己的儿子这么做的。但年前老侯爵去世后,亚历侯爵便开始做更积极的寻索,一心一意要将多年来记挂在心上的祸害除掉! “别紧张,我又没怪你。那老贼多行不义,自然害怕仇家找上门,这样提心吊胆的日子,我看他还能撑多久?”亚历眉一拧,嘴上的线条冷酷绝然。 “但请侯爵放心,我定会竭尽所能查出樊斯公爵的下落,但目前我已掌控到另外一则消息。”柯尔立即补充,这次他回堡所要传达的正是这个消息。 “说来听听。”这个亚历倒是感兴趣。 “听说他于半个月前又娶妻了,这位可是他第十二任老婆,现年不过二十岁,只比她女儿大三岁而已。”柯尔不屑地说。 亚历撇嘴轻笑,“那老头居然恶习不改,老是喜欢找一些年轻女子为妻,好任他狎玩吗?” 樊斯那个老鬼,就是顶着公爵之衔,又贵为王室远亲的优势,不知诱骗了多少良家妇女,甚至还干出夺奇+shu$网收集整理人妻子的勾当,令人不齿。 更可恶的是,随着他的势力渐增,他不但不知收敛,还仗着国王陛下对他的宠信而乱进谗言,鱼肉乡民,以图私利,英格兰不知有多少百姓生活在他恶势力的胁迫之下,这样的恶贼,早该铲除。 如今正是时机成熟之时。 “他有钱,想要娶几个老婆办不到?不过说也奇怪,既然娶了那么多,怎么就只有第四任妻子为他生了葛珞这个女儿?” 柯尔见亚历如此义愤填膺地数落,也忍不住抱怨八卦几句。 “这大概是纵欲过度的后果吧!” 亚历霍然大笑,俊美的双眸掠过一道狭光,他倒想看看樊斯被那么多妻子折腾下此刻已成什么干瘪模样。 “哈……侯爵您真有意思。”柯尔笑说,“不过传言中,他倒是爱极了现在的小妻子,把她疼得跟什么似的。” “哦?!”他突然掀起一道眉,眼中泛起一道幽光,似在打什么主意。 柯尔聪明地看出亚历眼底的寒光所代表的含义,于是追问道:“侯爵,您的意思是要向茉莉下手了?” “看来你愈来愈懂得看我的脸色了。”亚历扯出一抹笑纹。 “这……”他搔搔脑门,有点儿难为情。“不过,这样好吗?人家也算是无辜女子啊!” “怎么,你也会被美色给迷惑了?”亚历拉拉嘴角,半嘲讽地评论著。 “这怎么可能?”柯尔吓了一跳。 “一个女人能委屈自己嫁给一个足以做她父亲的男人,除了为荣华富贵之外,哪还有真爱?我劝你不要为这种女人说话。” 亚历站起身,扯开覆在玻璃窗上的帘布,望向外头偌大的庭园。 这座庭园在一年前可不是那么美丽、雅致,由于父亲晚年身体不好,无心管理堡内事务,于是任其荒废。 直到一年前父亲病逝后,他才从头开始,将丹尼士堡打点得焕然一新,并重新雇用奴仆料理一切。 而他也接下“侯爵”这个爵衔,循序渐进地打入社交圈,跟着进行各种投资事业,不过短短一年的时间,他不但重振了丹尼士堡的雄风,在其他贵族眼底,他也占有一席地位。 “属下会谨记于心。”柯尔领会道。 突地,亚历眸子一眯,射出冷光,“我要让樊斯也尝尝妻子被夺的滋味!柯尔——” “在。” “尽快查出樊斯的度假地,我要趁这难得的机会,将他的新婚妻子茉莉给劫过来。” 在亚历隐藏了许多阴影的俊脸上突然现出一道幽光,那像极了恶魔的眼睛,既凌厉又无情! “是,我立刻进行。” 柯尔虽然不苟同亚历的主意,但目前也唯有这么做才能给那个财大气粗的樊斯一点儿教训。 第一章 在英格兰东岸的非塞亚湖畔的绿草地上,坐了一位穿着一袭乳白蕾丝高腰装束的女子。她手中撑了把同为蕾丝材质的半透明的小伞,优雅地引颈而望,瞧着正在湖中悠然恣意的白鹅。 “凯蒂,你看那只天鹅好美,羽毛真是细白!”漂亮女子淡蓝的眼眸霍然一亮,对着她的伴护凯蒂说道。 “葛珞小姐,这座非塞亚湖别名又称为“天鹅湖”,当然在这里的天鹅都是独一无二的美。”凯蒂也赞叹道。 原来这位气质优雅、长相美丽的小姐,正是樊斯公爵的掌上明珠葛珞,此刻他们一行人正在此地度假避暑。 “对了,我爸爸和茉莉阿姨呢?”葛珞仰起小脸,在日光照射下,整张容颜焕发出红通通的颜色,恰似个红苹果,简直美呆了! “刚刚他们下了竹筏,已回小木屋了。” “是吗?我怎么没注意到?”葛珞凝眉细想。 “小姐刚刚净顾着欣赏天鹅,哪会注意到别的事?再说公爵大人与夫人两人感情正如胶似漆,说话走路都是轻轻的,根本不愿让人打扰。”凯蒂掩嘴偷偷一笑,“没想到公爵年纪都一大把了,还能娶到那么年轻的夫人!” “嘘——你小声点儿,可别让公爵听见,否则准有你好受的。”葛珞将纤纤玉指抵着唇,轻嘘了声。 她知道自己的父亲最怕被喊老了,只要有任何可重返青春的方法,他从不会遗漏掉,也因此,每年他都得花费大笔金钱在他那张脸上,眉头都不曾皱一下呢! 如果凯蒂这些话被他听见,可以想象他将如何的暴跳如雷了。 “我知道了,小姐。”凯蒂吐吐舌头,往不远处的木屋偷瞄了一眼。“不过,看公爵这么开心,我想他也会原谅我的。” 任何人都看得出来,自从樊斯公爵娶了茉莉这位新婚妻子后,心情可是开朗不少,每天笑口常开不说,连人也自然而然的年轻不少。 “我希望他这次的婚姻能维持久些,爸也能专情些,别老把婚姻当儿戏。况且茉莉当真不错,不但美丽又温柔,他该好好珍惜人家。” 葛珞微微一叹,虽然茉莉只大她三岁,她却真心真意接受她这个后母。 “那小姐你呢?”凯蒂窃笑了下。 “我怎么了?”葛珞不懂。 “你的婚姻大事啊!”凯蒂眼眸突地一亮,“还记得年初那个社交舞会上,柴夫尔侯爵直向你献殷勤,公爵似乎也满中意他的,如果一切没问题的话,你和他的婚事今年必定会有结果。” 凯蒂愈说愈得意,因为柴夫尔侯爵外表帅气又潇洒,体格又挺拔高壮,如果小姐能嫁给他,她这个伴护自然随她陪嫁过去,到时候,天天能看见帅哥,就算干过瘾也快乐。 “柴夫尔侯爵?!”葛珞一愣。 “是啊!难道你忘了他?”凯蒂直觉不可能。 “我……没忘,可是,我——” “没忘就好,如果下回他真来向公爵提亲,你只要在公爵面前加把劲儿,他一定会答应的。” “凯蒂!你别乱加揣测,我并不喜欢他。”葛珞赶紧解释,可不希望凯蒂将这种事误传出去。 “你不喜欢他?”这怎么可能? 有哪个女人不喜欢英俊潇洒的柴夫尔侯爵?还记得舞会上的他,可是风头十足,多少淑女名媛趋之若鹜? 哦,一定是葛珞小姐害臊不敢承认,其实心底是喜欢得不得了! “小姐,别隐瞒了,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凯蒂鬼灵精怪地一笑。 “你别胡说!” 葛珞拎起篷裙,急忙站起身,拿着小伞折返木屋,微愠的小脸上没有半点儿表情与笑容。 凯蒂见状,大惊失色,立刻追在她身后道:“小姐!等等我嘛,你是不是生气了?” 直到进了木屋,葛珞仍不语,气呼呼地坐在椅子上。 凯蒂机伶地赶紧为她倒了杯水过来,“小姐,你喝口水,就当作是我说错话,别气了,好不好?” 葛珞瞄了她一眼,无奈地摇摇头,“我承认柴夫尔侯爵的确是一表人才,但是,感情的事并不能靠外表决定啊!” 其实,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她似乎从没有过嫁人的打算,何况在这种保守礼教的束缚下,女人说话都得深思熟虑,否则定会引人笑柄。 第2章 甚至于在举手投足间也得有分寸,绝不能挑战淑女的典范! 通常与人见面只要懂得交际应酬,把自己最风光的一面拿出来,在这种人人只知藏拙显优的情况下,似乎都变得很虚伪。 她不喜欢在这样的情形下认识的人,反而欣赏那种行为浪荡、狂野不羁、不在乎外在言论,行为处事唯我独尊的男人! 不过,她这种想法是绝对不能让凯蒂知道,否则定会让她惊声尖叫的。 在外人面前,她是个温柔婉约、受过家庭教育的一流淑女,只有她知道自己的想法——她希望有天能打着赤脚在原野上奔跑,不必注意形象的大声笑嚷,如果可以爬爬树、穿着裤装到处跑,那就更棒了! “是吗?就算不靠外表,凭财势他也不错啊!”凯蒂想法就是单纯,脑子里塞的不是外貌就是财力。 葛珞噗哧一笑,叹了一口气,“反正跟你说不通,你还是快点叫餐厅的人送饭菜过来,我等会儿想去骑马。” “骑马?!”凯蒂瞠大眼,“你是指跨坐的那种!” “嗯!”她理所当然地点点头。 “你是公爵千金,这样做不好吧?”像骑马那种粗鲁的运动,也只有那些三流女子会做。 “你怎么跟我爸一样,都是那么的拘束!吃饭时要我谨守餐桌礼仪,走路又要有大家闺秀的淑女气质奇+shu$网收集整理,为什么我就不能像那些普通女孩子一样的又跑又跳的呢?”葛珞不依地噘起唇,姣好无瑕的容颜露出些许僵硬的线条。 凯蒂却无法苟同道:“可是,没有哪个高爵贵族愿意娶个在街上跑跳蹦又不知礼数的女孩子啊!” “我看你是被旧有的道德观给束缚死了,我不想跟你说了啦!在吃晚饭前,我想先回房洗个澡。” 葛珞不愿再多说,闷闷不乐的返回二楼的房间。 凯蒂傻愣在原地,至今尚不懂自己到底说错了什么,会惹得小姐生那么大的气※※※?柯尔兴匆匆地走进了丹尼士城堡找到了亚历侯爵,由于走得太急,以至于说起话来断断续续,“禀侯爵……有了……有了……” 亚历撇开嘴,面对他那微微涨红的脸嗤笑问道:“究竟是什么事?瞧你喘的。” “是这样的,我已经查到樊斯公爵的下落了。”柯尔擦拭额际的汗,面容虽看来疲惫,但神情却是愉悦的。 “哦!” “他们一家人目前正在非塞亚湖畔度假。”他开心不已地说。 他当然开心了,这个任务侯爵可是交代他多时,却始终查不出个所以然。他原本几乎已决定要放弃,却在昨天得到下线传来的消息——樊斯公爵一家人居然隐姓埋名跑到了非塞亚湖畔度假,由于他此行实属机密,知道的人不多,柯尔能查到这个下落,可是运用了不少的人力和精力,不过还好,总算皇天不负苦心人。 “非塞亚湖畔?!”亚历眯起眼,“非塞亚湖位于东岸,传闻风景秀丽,但地势怪异,周遭又有许多幽谷森林包围,难怪你需要查探那么久。” 他万万没想到,樊斯那个老贼居然会挑上这种神秘的地方,他不像是那么聪明的人啊! 亚历俊薄的唇略微一勾,“依我猜,他背后肯定有人在帮他出主意了。” “是谁呢?”柯尔疑问道。 “暂且先不管这些,既然已知道樊斯的去处,我就该立刻行动,把他的新婚爱妻茉莉给绑回来。我倒想看看,当他发觉自己新出炉的老婆被我给劫了过来,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他冷锐的眼闪过一丝厉光,露出一抹令人战栗的笑容。 “您的意思是马上行动?!”柯尔请命道。 “没错,既要趁其不备就不能再犹豫,你马上多带点人手过去,动作要果决,让他们防不胜防。” 樊斯那老家伙的狡狯他不是没有领教过,凡事还是得谨慎为要。 “好的,属下这就去办,侯爵静待我的佳音吧!”柯尔信心满满地说,反正不过是劫持一个女人而已,对他而言并不困难。 这时,专司伺候亚历的侍女玛莎泡了杯咖啡过来,“侯爵请用。” “放着吧!”亚历随手一挥。 “这咖啡要趁热喝,是我用心泡的——” “我说放着!”他烦郁地加重语气。 “这样好了,既然侯爵不想用,我替他喝好了。”柯尔顺手一拿,很快地倒入自己的嘴里。 “大队长,你!”玛莎脸都白了,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亚历无动于衷的表情,只好气愤难抑地退下。 “您又伤了一个女人的心。”柯尔笑道。 “得了吧!我们是在商讨对付樊斯的计划,可不是在研究哪个女人的心啊!”亚历无意与他讨论这种乏味的问题。 玛莎是柯尔于两年前在兵乱中救回的女人,本该由柯尔负责照料,无奈他分身乏术,只好将她带进丹尼士堡,现在可好,倒成了亚历的累赘。 “是,属下是该去办事了。”柯尔咋咋舌,立即找机会退下,否则若让亚历侯爵翻起旧帐,他可就完蛋了!※※※葛珞趴在窗口,看着外头渐渐密布乌云的天色,无聊地叹了口气,“怎么搞的,看样子快下雨,今天下午又要在数指头中度过了。” 本来她还打算偷偷跑到湖边去玩水,这下可好,她的希望就因为一场雨而完全泡汤了! “葛珞,你怎么这副坐相,没有一个女孩子的样子,快坐好!”与茉莉一块儿下楼的樊斯一看见葛珞趴在窗头的模样,忽然脸一整,忍不住数落了她几名。 葛珞立刻不情不愿地转身坐好,小声嘟囔着,“这里又不是在肯特城,也没人认识我们,就别那么拘谨嘛!” “话是没错,可我樊斯公爵的名号虽然还没遍及整个英格兰,好歹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倘若碰上熟人,又看见你这不规矩的模样,那可怎么办?” 他一脸严肃的神情,吓得葛珞都忍不住要掉泪了。 茉莉甜甜一笑,拿着手绢为葛珞拭泪道:“你父亲就是这个样子,千万别放在心上,哭肿了眼可会变丑喔!” “茉莉,你这样会宠坏她的,我这么说可是为了她好啊!” 樊斯皱了皱眉,顺手搂住茉莉的肩,对着葛珞说:“我和茉莉要出去一趟,你可别乱跑,若是让我知道你又跑去骑马,我会立刻赶你回肯特城。” 他拿出做父亲的威严,也不管葛珞愿不愿意接受他的命令。 在这个年代,女人根本没有所谓的自由,出门没有伴护跟随便是失礼,倘若玩得太晚回家,定会被人套上一个行为不检点的恶名,他这么管她不是没有道理的。 “是的,爸。” 虽然心不甘情不愿,葛珞还不至于当着樊斯的面忤逆他,反正她若真想做什么,他也拦不住,大不了被念个两句罢了。 爸也真是的,若不是她为他挑了这个隐密的好地方,他又怎能和茉莉无忧无虑地在这儿度蜜月?他没有感谢她就算了,还要凶人,“那就对了。”樊斯看了看四周。“怎么没看见凯蒂?” “她去叫餐厅厨子送早餐过来,爸、茱莉,您们不用吗?” “来不及了,我们得先走了。”樊斯交代了几句后便拉着茉莉一块儿外出。 此时木屋内就只剩下葛珞一个人,她无聊地深吸了一口气,又重重地吐了出来,竟发觉自己肚皮饿得咕噜咕噜叫,不禁抱怨起凯蒂动作太慢! 可能是昨天下午她骑马骑得太累,晚餐又没好好的吃,今天一觉醒来觉得浑身无力,虚脱感一时间全向她袭来。 突然,她听见外头有种鬼鬼祟祟的声音,以为凯蒂在和她闹着玩。葛珞小嘴一咧,开心地跑到木屋门口打算吓她一跳,哪知道门扉霍然被撞开,居然是个陌生男人闯了进来! “啊!”她尖叫了声,瞪着眼前的黑衣人,“你……你是谁?怎么能乱闯我的屋子?” “这间屋子我刚搜过,好像只剩下你一人?”来人凶狠地问。 “你到底要做什么?”她瞪着露在面罩外的双眼。 “你是?”他不答反问。 柯尔合上门,端详她一身华丽的穿着,可见她不是茉莉就是葛珞了。 “天哪!难道你是小偷,救——” 他立刻掩住她的嘴,并从腰间抽出一把短刀抵着她的背部,狠冷地说:“说,你是茉莉还是葛珞?” 葛珞眼珠子转了转,虽然害怕不已,也不明白他来此的用意,但仍强制镇定地回答,“我……我是葛珞。” “那樊斯和茉莉呢?” “他们出去了。” “去哪儿了?”柯尔语气不善,故作阴冷。 “我父亲没交代,你找他有什么事?”她尽可能让自己的声音不再颤抖、保持冷静,好观察这个男人究竟有什么企图? 突然那个男人咧嘴笑了,因为他已看见葛珞手中捏着那条粉红色丝帕上的一角明明绣著“茉莉”二字,看来这个女人是有意欺骗他。 “你明明是茉莉还不承认,竟敢骗我?”他沉下声,凶悍地又说。“跟我走,但是不准叫,否则小心我劈昏你。” 葛珞还来不及为自己辩解什么,柯尔已将她架出门外,并在他几位手下的掩护下,将她送上事先已停放在门外的马车上,就这么带着一脸怔忡的葛珞扬长而去。 马车行驶了一段路,葛珞这才回神,惊觉自己有危险,张开嘴拚命大喊救命。 柯尔眉一皱,勒住她的脖子说:“住口,难道你不怕我真的敲昏你?” 葛珞目露惊慌,眼眶已聚满了泪水,双唇颤抖不已。 第3章 他原以为她肯听话了,没想到才刚松手,这丫头不但拔声尖叫,居然还打算跳马车逃逸! 柯尔拿她没辙,猛然一记手刀劈昏了她,又怕她清醒后再度闹事,于是将事先预备好的迷药让她服下。 此后,葛珞一路上总是昏昏沉沉,眼睛才睁开,不一会又闭上,偶尔还感觉到有人在喂食她一些杯质的食物。 也不知过了多久,当她再度张开眼,迷蒙的双瞳竟毫不设防的掉进了两泓狭长邪气的紫潭中,令她震惊。 眼前的男人有张深刻的五官,俊邪亮眼,尤其是他瞳中的紫晕,更给人一股魔魅的感觉……“你终于醒了!”男人忽而一笑。 “你、你是——”葛珞挣扎着坐起,脑袋却一沉,似乎有点儿力不从心。 “别动,你体内的药性尚未退,听话点儿。”他霸气十足地对她凝着抹笑,打量着她的眼神中交织着兴味与邪恶。葛珞戒慎地看着他,想要思考出个所以然来,但脑子里仿若只剩下一团迷雾,怎么也理不清了。 这时,她突然有了一些印象,她原是在爹地的度假木屋里,然后闯进一个男人硬是将她塞进了马车里。 对了,她被劫持了! “你们是坏人?”她脱口而出。 “看来迷药的用量对你而言似乎少了点儿。”他嘴角扬起的笑足以令人头皮发麻、汗流浃背。 “不!不要……你不能这样……” 葛珞的小脸倏然染上苍白,“迷药”这两个字更是令她觉得想呕吐。她再也不要忍受迷药刚下肚时的头晕与反胃的感觉了。 “若不愿再尝到迷药的痛楚,就乖乖给我闭嘴。”他阴惊如鹫的眼直盯着她,口气冷冽到了极点。 葛珞瑟缩了下,从小到大,她从没那么害怕过,更不曾惹过这样的男人。 天!她的世界究竟是怎么了?为何全乱了? 突然,他勾起她的下颚,端详起她青白红交错的脸蛋,“啧啧,果然有几分姿色! 难怪樊斯那老头会为你梅开第十二度。” 嗄?葛珞这一惊可不小。 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莫非他误以为她是茉莉? 这么说是茉莉惹了他们,他们劫错人了? “怎么!看样子你很震惊?”男人扯着抹笑。 “我……我是不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她深吸了一口气,咬住牙关,以掩饰内心的激动与害怕。 葛珞不禁犹豫了,她该告诉他她的真实身份吗? 就怕她说了以后,这个男人不死心又去将茉莉劫来,爹地一下子没了两个最亲近的人一定会发疯的。 还是别说吧,她一个人受苦也就算了,何必还拖着茉莉下水?再说这男人看来阴险狡猾得很,就算抓来真正的茉莉,他也不见得会放了她。 她该暂时隐瞒才对。 “你当然不明白了,这种仇怨怎么会是你一个外人知道的?但不幸的是,你拥有可利用的价值。”亚历发狠地逼视她,“真可怜,才刚新婚不久就成为我的阶下囚,说不定马上就得守寡,怕不怕啊?” 守寡!他是什么意思?! “等等,请你把话说清楚。”她紧张的情绪已溢于言表。 “我的话是吗?”亚历纯然冷冽的无情眼神狠狠一勾,唇上的线条酷冷轻撇,“我要樊斯那老家伙灭亡,要他痛不欲生。” 他对着她苍白的容颜笑了笑,勾勒出一张可颠倒天下众多女子的邪肆脸庞,不由得也让葛珞心下一动,她呆愕地望着他那张浅薄而清冷的笑弧,心底思索着他那句话的意思……这么说他不是针对她也不是针对茉莉,而是她父亲了? “怎么,很震惊?”他搓了搓下巴,灿灿紫眸闪着兴味盎然的邪恶光华。 “我能不能知道你为什么对爸……樊斯有这么大的仇恨?”葛珞差点儿说溜了嘴,幸好及时发现。 “什么样的仇恨?”他眯起锐利的双目,“你自己去问他吧!” 他就不信这女人不知她丈夫做过多少伤天害理的事,瞧她那一脸懵懂又窘迫的模样,让他恨不得一手掐死这个女人,好让那老贼一辈子都见不着她。 “他会来吗?” “你在我手上,他会不来吗?”他冷冷地撇了撇嘴。 “就如你所说我……我是他第十二任妻子,可见他对女人鲜少有专一的,少了我一个,他同样可去找第二个,我劝你死心吧!” 葛珞无心的一句话立刻让亚历拧起了脸色——该死,他怎么没想到这一点?那老贼对妻子的感情轻如鸿毛,否则也不会接二连三的换老婆! 她被他那陡变的表情给骇出一身冷汗,猛然发现自己说了愚蠢又幼稚的话来。 怎么办?他好像又在打什么可怕的主意了,“你……”她居然还不知他叫什么名字,又不知他的用意,难不成他打算将她关在这儿一辈子? “谢谢你的提醒,不过,你若是想借此让我放了你,就太异想天开了!” 亚历扬高一眉,忽而勾起她的脸蛋,“你若真没啥用,我并不介意把你接收过来,让你替我做暖床的工作。哈……” 他大肆狂笑,在葛珞错愕目光下步出了房间。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门扉后,她才赫然发现自己的境遇有多么悲惨。 爸,你快来救我啊! 第二章 “公爵、公爵……”凯蒂一见樊斯与茉莉回到小屋,立刻紧张地冲上前,哽咽地喊着。 “怎么回事?瞧你这是什么样子?” 樊斯做任何事都是一板一眼,不仅对葛珞的教育严格外,对跟随在她身边的凯蒂也有着相同的要求。 像她此刻仓皇慌张的表现就不够稳重。 “对……对不起公爵,实在是因为葛珞小姐不见了!”凯蒂拭了拭眼泪说道。 “不见?”樊斯走进屋里,脱下外套交给茉莉,气呼呼地说,“一定又是溜去哪奇+shu$网收集整理儿玩了,这个丫头就是不听话,老把我的话当耳边风。” “别气了,葛珞还小,你总不能老把她关在屋子里啊!”茉莉顺手为他倒了杯花茶,随即对凯蒂说。“没事了,你下去吧!” 凯蒂张大眼睛,看着他们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忍不住大喊道:“不是的,小姐不是自己跑出去的!” “你说什么?”樊斯定住喝水的动作,眯着眼看她。 “早上我从外头回来,奇怪大门怎么没关也没锁,一走进里头才发觉门处有好多杂乱的脚印,门边的桌子也被踢倒,小姐很可能是被人劫走了。” 凯蒂哭哭啼啼地解释着,樊斯的老脸也愀然变色,一股疑问与担忧也在她的诉说下渐渐扩大。 “葛珞被劫走了?怎么会这样?” 茉莉掩嘴大叫,脸色猛然刷白。“樊斯,你的仇家太多了,葛珞好不容易为我们找了这么个安全的地方,居然还会有人找上门!” 她突然冒出口的话让凯蒂吓了一跳,樊斯更是气愤难抑。这个秘密就连葛珞都不知道,这女人居然在下人面前揭穿它! “你说什么?”他立即怒骂回去,原本恩爱的模样已不复见,“我有仇家还不是为了这个家!因为我在国王面前得宠,那些贵族全都眼红不已,无不希望毁了我。” “可是,人家都说你是哗众取宠,净建言一些对英格兰不利的意见。”茉莉虽然害怕,但一想到葛珞可能的悲惨下场,便忍不住哭嚷着。 “你!你是我的妻子,居然说这种话?”樊斯霍然拍桌站起,灼人的目光直射在茉莉身上,“我是看你乖巧,父亲虽然仅为子爵也不计较地娶了你,你可别激怒我,否则我会把你送回去。” “这……”茉莉立刻噤了口,被他这一百八十度的陡变怒容所骇。 樊斯望了一眼瑟缩在一旁的两个女人,不耐地叹口气,“你们放心吧!我就只有葛珞这么一个女儿,绝不会放她不管的,就是不知道是谁卯上我樊斯,等我查出来,绝不会放过他的!” 这些年来,樊斯为谋取一己之利,得罪不少人,尤其当世的尼尔十三世更是对他宠信有加,因此,众多高爵达官的谏言尼尔多不采纳,反倒在樊斯的谗言下,将忠臣当奸贼,害死了不少良臣。 为此,已有不少忠良爵士贵族联手,打算消灭樊斯。 有关这个消息,樊斯也有耳闻,因此他开始有了防备,无论去哪儿都得派人保护。 像这次的蜜月度假地点不也是考虑良久,最后在葛珞的建议下,认为这儿地势隐密、风景秀美,才会来这儿的。 想不到依然被那些人给寻获,还连累了葛珞! “那么樊斯,我们还能住在这里吗?”茉莉看着屋内凌乱一片,一颗心不自觉的紧缩了起来。 她担心,若是对方尚未完全离开,那他们岂不危险了? “当然不能再住下了,葛珞被抓,那些禁卫兵竟然没有一个发现,可见来者不善。” 他看了看现场又说。 “也对,我们是该回去了。”茉莉现在只想回肯特城堡,那边有护卫守卫,必定安全多了。 “那就即刻回程。”樊斯立刻做了决定。 “好,我现在就去收拾一些重要的东西。”一听见可以马上回去、茉莉已迫不及待。 待茉莉走后,凯蒂顿觉不对劲了,“公爵,我们回去的话,小姐怎么办?如果她逃回来了,会找不到我们的。” “你还真傻,对方抓了她会这么容易让她回来吗?” 樊斯略微灰白的眉微微一皱,正在思忖着接下来的策略,看来他得找些同一阵线的伙伴一块儿想想办法了。 第4章 “那么小姐她……” “别紧张,我自有主张,你去帮夫人收拾行李吧!”他烦躁地挥了挥手,不自觉的头疼了起来。※※※亚历与柯尔此刻正在森林里骑着良驹追逐着。 每当他们闲暇时,总是会来这里狂野地奔驰一番,或者比赛狩猎、追捕小动物,以打发时间。 “柯尔,你怎么了?好像心不在焉,动作再不快点儿,今天我可赢定了。”亚历回首看他,拔高嗓音说。 柯尔猛抬睫,对上他一双闪着戏谑的冷眸,惭愧不已地说。“侯爵,我什么时候赢过你了?比或不比结局不都一样?” 亚历的骑术在英格兰可说是一绝,前几年的贵族骑术竞技中全都由他夺魁,他又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 “你怎么能不战自败?这样多无趣,不玩了。”亚历索性勒住马缰,等着他到来后才说道。 柯尔喘了口气,真的可以休息?那太好了。”他连忙从马鞍下拿出装着水的铁壶,往自己喉里猛灌。 说也奇怪,他的运动细胞也不差啊!为何几次与侯爵比赛骑技后总是又渴又累,像整个人都虚脱似的。 倒是侯爵依然是如此的意气风发,完全像个没事人似的。 上天真不公平,为何好的都给了侯爵?无论相貌、体魄、体能、才智、威仪全都落在他身上,侯爵天生就像是被许多光环所围绕,男人一见着迷,女人一见倾心,可说是官爵中最耀眼的一颗星。 虽然以目前而言他的爵位并不高,但那无与伦比的气势,总给人一种胁迫感。 “我说柯尔,你怎么体能愈来愈差?平常要你没事多运动运动,你就是不听,只知整日埋首在酒吧里酗酒、左拥右抱,再这样下去,你的身体迟早会搞坏的。”亚历笑得慵懒却令人屏息。 柯尔望着望着,不自觉自惭形秽。 “侯爵,您也明白我向来没什么兴趣,就是喜欢喝喝小酒,您若连这点也阻止我,我还真不知道活著有什么意思了” 他叹口气,只要一谈及“戒酒”这码事,仿若要割他的皮肉一样,这可是万万不可能啊! 亚历撇撇嘴,一洗往日的冷酷,迳自摇摇头,“看来我早该给你介绍个佳人,有了感情的寄托,你就不会再执着于美酒的诱惑了。” “这我可不敢,侯爵尚未寻觅到有情人,属下怎敢僭越?” 想不到向来木讷的柯尔也会反诘他一招,顿时让亚历愣在当场。 “好家伙,什么时候你那么会说话啦?还管到我的婚事?”他冷哼了声,戏请的神情依旧。 “属下不敢,只是——” 突然间,他们听见后方有马蹄急奔而来的声音,阻止了柯尔的解释。 不久,他看见一名黑发男子骑乘着快马向他们奔驰而来。柯尔眼尖的认出他就是他派出去调查樊斯行动的巴山。 “究竟什么事?瞧你急的。”柯尔立即迎向他,急促地问。 “亚历侯爵、柯尔队长,是这样的,我们发现樊斯的妻子茉莉还在他身边,他们目前已离开了非塞亚湖畔,回到肯特城堡。再经我进一步的调查,才知道我们劫回来的那个女人极可能是他的女儿葛珞。” 巴山急切地说,神情有些愧色,尤其是面对侯爵那双陡变阴沉的眼眸时,他更是害怕地垂下脑袋。 “天,这怎么可能?你是说我们绑错人了?”柯尔眉一皱,自言自语地说:“难怪,那个女人一直告诉我她是葛珞,莫非真是我弄错了?” 亚历眯起锐利的眸子,风度尽失的咒骂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绑错人呢?” 柯尔心一揪,赶忙解释道:“当时那个女人虽然曾告诉我她叫葛珞,但是,我发觉她手里捏着一条丝帕,上面明明绣着茉莉两个字。我还以为她是因为害怕不敢承认,所以硬把她带了回来,想不到……” “该死的,你怎么会这么大意?” 亚历拧起双眉,狠狠地怒咬了声,但随即像是想到什么,突然咧开嘴笑了笑,“我怎么没想到呢?真是太好了!” 柯尔和巴山两人交换了疑惑的眼神,一头雾水地问:“侯爵,您说什么太好了?” “我突然想起她曾说过的一句话,她说樊斯对女人向来三心二意,劫持他的妻子对他而言根本不具威胁性。而我们却阴错阳差劫了他的女儿,你想樊斯还会无动于衷吗?” 亚历突然漾出一道嗤冷谑笑,这回居然能毫不费力地就把樊斯的女儿弄到手,怎能不得意? 柯尔闻言也笑道:“这么说我是误打误撞给弄对了!” “你还好意思说。”亚历睨了他一眼,邪魅一笑,“你就和巴山再骑一会儿,我有事先回去了。” “您要……” “找那个叫葛珞的女人好好的聊一聊。” 亚历锋利的眸光闪现一抹兴味,随即姿态俊逸地猛一抽鞭,马儿便霍然一转首,扬长而去——※※※ 软禁葛珞的房门门板突然被撞出一阵巨响,惊醒了挣扎了大半夜,好不容易累得睡着的葛珞。 她睁着一双迷蒙的眼,望着站在门口怒意勃发的男人。 “说,你是茉莉还是葛珞?”亚历不想再浪费他的绅士风度,开门见山就问。 她愕然地张大嘴,脸上原有的睡意已被他话里的冷意给吓跑了。她怯怯地问:“你……什么意思?” “你这个小骗子,我如果不这么问你,你会对我说实话吗?”他冷着声调,冲着她邪笑。 “你究竟知道了什么?”葛珞提防地看着他,立即坐直身子,一时间忘了身上早已被铁链奇+shu$网收集整理脚铐拴着,猛地一拉扯,让她痛得低哼了声。 “你到底说还是不说,你到底是谁?”亚历一点儿也不懂得怜香惜玉,猛地拽住她的手腕,凑近她的脸逼问。 他突如其来的靠近,让她鼻间充塞着他专属的雪茄气味,心跳亦不由自主地加快速度,由体内发出一阵阵控制不了的颤抖。 葛珞虽害怕,但仍表现出强悍的女人味,“当初是你们不分青红皂白、不听我的解释,硬要把我抓来这座牢笼里,现在凭什么用这种口气盘问我?我又不是你们的俘虏。” 蓦然,一股蛰伏在她体内深处的叛逆个性开始氾滥,她拚命挥舞着双拳,试着将铐在手上的铁链甩在他身上。 亚历优雅地闪开身,炽热的怒焰冒出眼底,“你真是一个喜欢任性胡为的女孩子,难怪哪,你身上可流着樊斯的血呢!” 他轻蔑不屑的嗤笑声,像极了无数支尖针螫得她浑身发颤,就连舌头都快被他气得打结了。 “你……你这个土匪,把我劫持来,错的人好像还是我?如果我逃得出去,定会叫我爸爸好好的整治你。” 亚历忽地一笑,眼中的怒火像是被她这句话给浇熄了,嘴角噙着朵小小的笑花,“你以为你逃得出去?” “你……你是什么意思?”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沉窒得教人透不过气来,使得葛珞一张小脸变得苍白发青。 “我的意思是……樊斯那老贼来了最好,我会“好好的招待”他的。”他狭长邪气的紫眸讥讽地眯起,浑厚的声音里已凝聚着浓烈的怒火。 不提樊斯还好,只要一提起他,亚历便恨不得一刀宰了他! 从亚历身上散发出的无名火充斥着整个房间,几乎焚烧到葛珞身上,让她不由自主地直往后挪。 “我父亲曾经得罪你吗?”她眼底含着泪,心惊地问。 “没错,不仅是我,还有许多人身受其害,今天我就要把他加诸在我们身上的苦与怨回报在他女儿身上。”他的嘴角轻轻扯笑,然而眼光是冷的,心是残酷的。 猛地,他抓住她的衣领直扯向自己,双唇毫不留情地掠夺她的嘴,狂肆的占领如火如荼地展开,吓得葛珞整个人变得僵冷。 “嗯——” 葛珞愣了一会儿,便用力捶打着他的胸膛,但亚历硬是不让她从他嘴里逃开。 她好慌、好怕,从没想到自己会遇上这么一个狂徒! 爸可知道她被抓来这里?爸会来救她吗? 葛珞才欲开口喊救命,他的舌已毫不迟疑地塞进她的嘴里,舔洗她口中每一分甜美,与她胆怯的舌共舞出热浪情潮——葛珞娇小的身子不住发颤,抗拒的力道也逐渐虚软,她的初吻就这么被这个土匪给夺了去。 感觉她软化了,他这才撤开身,对着她仓皇的大眼佞笑,“没想到樊斯那老贼居然会生出你这么一个甜美的小东西。” “住口!” 她咬着下唇,拚命忍住已在她眼眶中打转的泪,“我爸他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你为什么老是要口口声声喊他是贼?” 虽然她父亲是风流了些,但风流有罪吗?即使有吧!也罪不及死啊! 瞧他的眼神,分明是想把她给碎尸万段、刨骨挖筋,这些全是因为父亲风流惹的祸吗? “哈……我喊他贼已是便宜他了,你知道吗?我恨不得杀了他。”亚历愤怒地对着她咆哮。 “我懂了!原来你也是那些打算对国王不利的叛乱分子?”她露出一抹恍然大悟的惊惧神情。 “我打算对国王不利?!” 亚历眯紧一双利眸,忽而抓起她的衣领,欺近她惊惧的眸道:“你最好给我说清楚,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呃……”她瞠大眼,颈子被他勒得好紧好紧,紧得她几乎无法呼吸了! “快说啊!”他可没有一副好心情等她慢慢说。 “你……咳——”葛珞的小脸已呈紫青,就要窒息了。 第5章 亚历赫然放手,她立刻猛咳出声,“咳……咳……你怎么可以?原来……你还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鬼!” “没错,我就是魔鬼,是专门对付你父亲那种老好巨猾的克星。”亚历冷冷地撒开嘴,嗤冷地说。 “你、你胡说!”葛珞又喘了喘气,凝着泪的眼蓄满愤懑的怒焰,“由于我父亲对国王一向忠诚,而国王陛下也赏识他,所以你们各个眼红,觊觎着我父亲的优势,想加害他对不对?” 也因为如此,爸爸才会因为此趟旅行忧心如焚,直说担心会遭小人算计,她才会献计,找了非塞亚湖这处隐密又优美的地方,却依然逃不过这些小人的眼线,身陷贼窟。 “你说什么?” 亚历一时不知是该笑还是该苦?这丫头说的话真是太离谱了,完全和事实不符。 “你不敢承认了。”她冷冷一笑,泪终于被她笑出了眼底,落在她显得无助的容颜上。 “子虚乌有之事,我为何要承认?” 他森冷阴沉的语气在她的耳畔低回,让葛珞惊心动魄得想拔声尖叫。 “不管怎么样,你抓我来就是不对。”她心底虽是惴惴不安,但为了父亲,非得争个是非曲直。 “你知不知道你父亲专做一些误导国王决策的错事?诸如加重人民税赋、废止一些已行经有年的德政,只为图利自已,而我们这些反对者倒成了觊觎他的大坏蛋?我说葛珞小姐,请你搞清楚谁才是有心人!” 亚历一字字加重音阶,每一句话都像针灸直扎入她的心肺! “不,我不相信……” 她的心凉了半截,内心的沉重又多了几分。他说的这些全是真的吗?为何她已找不出半个字为父亲反驳? “给我证据,否则我不会轻易采信。”葛珞怯然地说。 他咧开嘴狂肆大笑,一对紫眸有如闪亮璀璨的宝石,深沉的语气更像极了冰冷的爱抚。 “你现在是我的阶下囚,我凭什么要给你证据?反正信不信由你!” “唰!”葛珞华丽的丝质洋装猛然被他撕裂了一个大洞,从领口直接破损至腋下,露出里头一件紧身束衣。 及束衣上挤拢出的两团柔嫩小丘与深深的乳沟……“不——”她惊吓住了,直抱着胸口往后挪着身子,泪水更加狂猛的逸出。 他轻蔑地嗤笑,俯下身,双手压在她两侧,“我压根不相信樊斯的女儿会是个贞节 烈女。” “你滚开——” 葛珞受不了他批判的言论,泪眼婆娑地抓住两条铁链直甩在他身上。 “你这个悍妇!”他抓住铁链,闪着寒芒的眼冷冷地盯住她,“或者你已遗传了你老子的劣根性?” 他骤然出手拉开她胸前的长绳,不一会儿束胸一松,两只弹性极佳的丰乳立即由裂口中跃出。 “啊——”她羞愧不已,声音颤抖地指控道。“你这个王八蛋!怎么可以……呃——” 亚历挥开她的小手,一手攫住她一只香滑的椒乳,邪佞地揉压,故意粗鲁地弄疼她。 “你这张小嘴真不干净啊!”“不……不要……” 她慌了!淡蓝色的眼眸上泛出了泪雾,可怜被炼住的双手却连一点反击的机会都没有! 这个男人疯了,莫非他要毁了她的清白? “当真不要吗?有很多女人都希望我这么做,你不想试试?”他嘴畔带着丝残佞冷笑,粗糙的手指玩弄起她敏感的乳头……葛珞身子一震,而后全身僵住,从头到脚都轻颤不断。 “是不是很舒服?可有哪位公侯伯子男这么对你过?”他毫不怜惜地轻薄她的身子,低沉的嗓音夹了一丝冷讽。“闭嘴……”她喘息不休,泪已婆娑。 “怎么,樊斯的女儿没有遗传到他的风流个性,居然还会害躁?”亚历讥诮地挑起眉,恣意抚弄着她一方柔软……“啊呀——不要……” 她的小脸一瞬发白,瞪着眼前这个满口猥亵的男人,如果可以,她只想送他一巴掌!“别装了。”亚历俊逸绝伦的脸上漾出十足谑意。如今他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若是让樊斯得知自己的千金女被他给玷污了,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主意一定,正在他打算撕毁她下半身的衣物时,她突然整个人朝他撞了过来,铁链的环勾就这么硬生生插入他的右臂,拉出一条寸余的血痕! “该死的你!”他狠狠瞪向他,又看看自己疼痛欲裂的伤口。 眼睁睁看着鲜红血液从他的伤口中涌出,葛珞已吓得双唇发青,一向胆大的她偏偏就怕见血,这一惊,她居然昏厥了过去! 第三章 “看您伤得不轻,那女人当真这么难搞?” 柯尔好笑地看着亚历铁青的脸色,一边为他包扎还不忘窃笑,若非知道亚历刀子口 豆腐心的特性,他已不知死几回了! 亚历为怕下人起疑,抵死不让柯尔请医生来,只好找笨手笨脚的他来包扎,还真是冒险。 希望明天这伤口别恶化才好。 “你笑够了没?”亚历沉着冷锐得足以夺人魂魄的嗓音对他一吼。 柯尔立即敛住笑,舌头霎时像被猫给叼走了! 主子再善良,与爱尔兰军作战时也曾取过几个将领的头颅,为求全尸,他还是懂得自保得好,别再要嘴皮子了。 “您现在打算怎么处置她?”柯尔聪明地转移话题。 “我不会放过她。”他撤嘴,扯出一个冷得骇人的弧度。 “打算破她身,以报此仇?”柯尔似乎又不怕死了。 “怎么?这项福利你想拥有吗?若是愿意,我可以让给你。” 亚历撇唇低笑,那阴恻恻的语气让柯尔一愣,他随之佯装傻笑,“我怎么敢奇+shu$网收集整理?就算嘴馋,也得等着侯爵您吃剩的。”“哼!”亚历冷冷一哼,扬着浓眉,“如果你不怕樊斯杀上门、找上你,你净可以去找他女儿开刀。” “什么?”他手一抖,绷带的死结猛一勒紧——“老天!见鬼的,你是怎么了?”亚历怒喝,眉头一拧,“一提到死,你连我的命也要啊?” “对……对不起,侯爵。” “算了算了,你去忙吧!”亚历一时间眉头深纹多了好几条,差点儿没被柯尔给气昏了过去。 这家伙老是心不在焉的,真不敢想接下来还有那么多重要事物该怎么交给他啊! 但也多亏他有这种老实心肠,否则,也不会让他跟在身边这么多年。 “是的,侯爵。” 柯尔咋了咋舌,正欲退下,却见男管家费安勿匆忙忙爬上二楼起居室。 “禀侯爵,有利森子爵的信件。” “利森子爵有消息了?”柯尔咧开嘴,不自觉的发出欣喜的笑声,“近半年无声无息的,没想到他终于想到咱们了。” 亚历与利森是从小玩到大的好友,直到七年前,利森在老子爵的决定下举家迁移北方。但他俩的情谊并未因此而疏离,虽相隔南北两地无法经常碰面,但总不忘鱼雁往返,维系难能可贵的友情。 然而这大半年来他却突然无声无息,亚历好几次都打算北上找他,却又因樊斯的事缠身无法动身,想不到他却在这时候来了信! “信拿来让我看看。”亚历扯开嘴笑说,心中也有着与柯尔一样的期盼。 当他将信件接过手摊开一瞧,原来扬起的笑眉却蓦然深敛,连脸孔都变了色! “怎么了?”柯尔感觉得到事有蹊跷。 “该死的樊斯!居然说服陛下廉价广征土地作为开辟赌场的专有地,利森的庄园也在征收的名单中。”亚历的震撼无可比拟,只能咬牙道。 “这太过分了!” “他简直是想蚕食鲸吞,不知何时会轮到我们?”亚历握紧双拳,愤懑不已。 这时,被临时派往照顾葛珞的女侍玛莎也前来叩门说道:“启禀侯爵,您绑来的那个女孩子已经醒了,她脾气可真不好,又闹又吵的。” 她发觉葛珞对侯爵而言似乎很重要,于是起了提防之心。她一向爱恋着侯爵,可不希望他心里放下任何一个女人。 虽明白自己配不上他,可只要侯爵心底没有人,就算要她默默照顾他一辈子,他都无怨无尤。 “哦!这么快。好,我就去看看她。”亚历倏然冷笑出声,由喉头发出一丝模糊的危险意味。 玛莎立刻唤道:“您别去好不好?我担心她——” “没事,你放心好了。” “侯爵,您要小心啊!”柯尔在他身后唤道。 “你也以为我会重蹈覆辙?”亚历撇撇嘴,“你们别把我看得太扁了。” 冷笑数声,他直接走向安置葛珞的地下室,徒留玛莎的一脸恨意……※※※ 当房门一开,葛珞立即傻愣地看向他,以往他来时都是夜晚,尤其这间地下室昏暗一片,她根本无法好好看清楚他。但如今是大白天,他慑人的明亮五官就这么清晰地呈现在她眼底。 他穿着件紧身窄臀连身劲装,身无赘肉,累累肌肉以一种优美的弧度贴住刚毅的骨架,气度不凡! 可这样的男人为何会是个劫匪呢? “你……你怎么又来了?”葛珞心头发冷,一见这个男人,她全身血液的温度就骤然下降,不自觉的打颤。 虽然他长得一表人才、相貌堂堂,但是经过昨晚那段让她惊心胆跳的经验后,葛珞已认定他是一个人面兽心的恶魔。 “瞧你吓成这样,以往的悍味呢?”亚历双手环胸,凝视她那张布满惊疑的小脸,嘴畔的笑弧扩张得更为讽刺。 第6章 “随便你怎么说,但求你别过来,也别碰我。” 葛珞脆弱地啜泣着,仿似已濒临失控的缘,轻颤的声音几乎已接近哀求了。 他阒沉的紫眸慢慢眯起,俊逸的脸庞变得晦暗不明,“你怎么了?当真这么怕我碰你?” “你走开,我不想听你说话,你只会诬赖我爸爸,对于一个信口开河的人,我没有必要理会!”她咬着下唇,语意虽强悍,但声音的颤抖始终不曾消退。 亚历冷峻的嘴角缓缓勾起,僵凝成一弯冰冷的笑痕,“你的意思是我毁谤樊斯那个老贼?” “难道不是?你故意找理由来欺瞒我,好让我信服你。” 葛珞伪装坚强,但隐约中已对他的话存疑了。的确,这一、两年来,父亲的行为总带着神秘与怪异,但又不准她过问。 可她又如何能因为陌生人的一句话就认定父亲是个贪图荣华富贵,不惜出卖国家、欺瞒陛下的恶人? 太难了!她不愿相信,也不敢相信。 “既是如此,那我也只有拿出证据来向你证明了,我亚历。丹尼士绝不是个没凭没据,只会道听涂说之人,你自己最好要有心理准备。” 随即他从腰际拿出利森子爵寄来的信件丢在她面前,以眼神示意要她打开来看看。 葛珞怯然地拿起信低头一瞧,慢慢瞠大眼!难以相信地摇着头,“不……不可能,他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 她执信的手也跟着发抖,对于信中的内容已不知是该采信还是彻底排斥? “我就不信你会不知道自己的父亲近来在忙着筹备赌场的事?”他丰厚有力的下颚抬高,冷漠的声音直揪紧她的心。 葛珞喃喃说道:“我是听说过,但他告诉我这是陛下的主意,希望英格兰的人民都有个消费娱乐的正常去处,所以,才决定盖一间赌场啊!” 她蜷起身子,紧抱住双腿,眼神已呈空洞。 “现在你终于明白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了?”他黝黯的目光夹了抹调侃,恶意对住她一双仓皇的眼,近距离地逼问。 “够了!求你不要再说了……”她捂住耳朵,不想再听他说那些讽刺的字眼。 她不能不承认,这消息对她而言打击甚大,一时之间根本理不清头绪。 “事到如今,我不容许你逃避,为了逮住他,我必须有你的合作。” “你说什么?”她赫然张大杏眸。 亚历冷锐地笑出声,眼光犀利炯亮,“目前国王陛下唯独只听从他一人,无论我们呈上多少证物,也定会被他给消灭毁迹,如今只有靠你,我们才有机会抓住他最大的把柄,让他露出狐狸尾巴。” 葛珞拚命摇头,泪水像雨般飞洒在脸上,“不——不可能,我怎么可以出卖我父亲? 你们别做梦了!” 她防备地望着他那张蓄满愤怒的脸孔,明白自己的这句回答定是激怒了他。可是,樊斯是生养她的父亲,她绝没有伟大到足以大义灭亲的地步。 “哦!即使为了整个英格兰的人民你也不愿意?” 亚历的嘴角突然勾勒起一个狡猾的弧度,令人看了胆战心惊。 她别开脸,以沉默代替了回答。 他嘴畔的那抹弧度扩张的更大了,“如果用非常手段逼迫你呢?” 她浑身一震,瞬间回首瞪着他,“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该不会他又想象昨晚那样的对她吧!她可不是雅凯林街上的那些妓女,绝不能让他这么做——“你似乎已知道我打算怎么办了。” 他那似是而非的语气更是加深了葛珞的恐惧,心跳声敲打着胸膛,疼得她发抖。 葛珞眼底产生了惊惧,渐渐凝成雾气,霸占着她的眼眶,漾成一片泪海。 “你怎么突然变得那么爱哭了?我还是比较喜欢那个强悍的你。”亚历眯起眼,笑得狂佞。 “你走!滚出我的视线,别过来……否则……” “否则什么?” “否则,啊——”在葛珞还来不及回答的刹那,亚历已一个箭步欺凌上来。 “我看咱们就身体力行一下,看看你的“否则”是怎么样。” 他满意地看着她惊慌失措的模样,并悍然地吻上她的颈窝,吸尽怀里芳郁的香气……葛珞瞠大眸子,没想到这个恶魔当真这么对她,亚历盯着她那副僵硬紧绷的神情,紧接着手段更粗蛮的褪下她所有的上衣;当他的掌心抚弄到她滑嫩柔白的胸脯时,莫名被点燃的狂焰欲念全隐逸在他冷然的外表下。 “不要,你这个土匪、恶魔走开!”由于她昨夜昏了过去,亚历已解开了她的脚镣和一只手铐,如今她被限制的只剩一只手,也因此反击的动作也就更大了。 “看来我错了,你还是一只悍猫。”他冷冷一哼,用力抓开她的双腿。 葛珞已经吓得喊不出声,尤其当他低头含住她从没被男人亵渎的乳尖时,她已悲戚地低阵出声。 “好个狐骚呛人的小东西——” “啊——” 葛珞狼狈地挣扎,感受到自己已面红耳赤。她抵御不了他,只能任由他亲吻遍她两团乳白的双峰,毫无遮掩地让他深掘开发……“妈的,你身上居然还有股奶味!”亚历发出了几声谑笑,又狂吮住她嫣红蓓蕾,狂肆地舔舐、热情地嘱啃,两只粗厚的掌心整个握住她丰满的乳丘,尽情地挤捏、揉压。 葛珞嘤咛出声,情不自禁地扭动着身躯,仿似一条热沙上的滑蛇,盘绕在这健壮男人的身上……他撤高嘴角,笑看她陡变的热情,目光仍停留在她乳白双峰顶端绽放的两朵花蕊。 她娇柔的身躯蠕动得更厉害了,感觉体内有股火热的奇异因子在骚动,让她难以自制地呻吟、吟哦……“看样子你好像挺投入的嘛!” 亚历的这句谚语猛地将葛珞游走的理性急拉回来。 她一想起自己现在这种放浪的模样,脸上突然爆发一股红热,羞涩的双掌使尽了全部的力量要推开他。 他哪能让她得逞?紧抓住她两只手腕,下半身压住她妄动的下肢,赫然又低头咬住她的玫瑰,有时饥狂吮咬、有时浅尝细啄,以他的唾液一点一滴灌溉着她热情的深处……“求你——不要——”她的双腿不住地颤抖,身子绷紧的像张满的弦。 “求我什么?”亚历抬起头,表情漾着抹佞笑,狂狷黑瞳冷冽闪烁着,更加显现他的霸气。 “求你放过我,别这么对我……”葛珞紧咬着下唇,依旧无法抑制地掉泪。 “放你也成,那你呢?答不答应和我合作?”他微微撤开身,给她几秒钟考虑的时间。 她陷入一阵□徨,又使劲抵抗着他,“走开,即使我父亲是个人人得而诛之的大坏蛋,我也绝对不会害他,你滚你滚,不要再逼我了,” 此话一出,葛珞便发觉周围的空气顿时降了温,变得冷沁且危险。 她扬起一双泪眸凝视他,感觉他的男性脸庞变得黧黑且充满阴鸷的阴影,在她还来不及反应下,亚历已猛然掀起她的长裙。 “不——”葛珞哭喊出声,泪水更加狂肆奔流,害怕自己的未来就将断送在他手里。 “要叫是不是?那我就成全你,让你叫得更起劲些。” 他的嗓音冰寒蚀骨,不过几秒的时间,他已褪下她的长裙。刹那间,葛珞全身上下就仅剩下一件性感的小亵裤。她又是羞愧又是愤怒,没被绑住的右手拼了命遮着自己身上的重要部位,胸前、腿间,她慌忙得不知该道哪才对! “本来我留了两条路让你选择,一条路就是和我合作,另一条路就是任我玩弄,既然你已自动放弃了第一条路,就表示你已愿意献身给我了。再遮的话,未免太多此一举了吧?” 他轻浮唐突的言词,毫不留情地窜进在葛珞耳中,令她气愤的颤抖不已。 “别生气了,我还想再听听刚才你呻吟的娇美声音。” 亚历霍然抓住她两只妄动的小手臂,狂肆地攫住她的唇,张狂地吸吮,炙烫的火焰足以焚烧她的意念——逐渐,葛珞已感到虚软无力,在他滑舌的挑逗下,她的身躯仿佛已不再属于自己了! 亚历肆笑,冰冷的眸子对住她那涣散的目光,脸庞更是染上了狂野的冷意。 “不过才一个吻就抖成这样,倘若是这样呢?你该不会就达到高潮了吧?”说着,他一双虎掌竟高捧住她两团丰乳,挤控成两座小山丘,随即低下头将整张脸埋在她的乳沟中,舔舐她那芳蜜的柔肤! “呃——” 她动弹不得地定在床畔上,两行受辱的泪不停地从眼角滑下,滴进耳里。 亚历眯起眼,看着她那副悲伤莫名的模样,忍不住咧开唇,调笑道:“怎么现在又打算用这种楚楚可怜的模样吸引我了?你的花样还真多啊。” 他阒黑精锐的黑眸不见半丝柔情,薄情的唇角扬起一抹讥讽笑意。 他的话像利刃划过她的心脏,又无法开口向他对抗,就怕这么做会更加激怒他,让自己更快地陷入水深火热中。 “你已经羞辱我了,到此为止吧!”她低声恳求道。 “到此为止?你似乎把男人想得太伟大了。”他嘴角噙了一抹乖戾的冷笑。 “你是什么意思?”她双手仍徒劳地挤在他俩之间,尽量隔开她与他的距离。 “什么意思?当一个赤裸裸的尤物袒裎在一个欲火焚身的男人面前,他能够说收手就收手吗?” 他眯起如豹的双眼,把她当成他的猎物一般在搜寻着,。 “那………那你……”她仓皇无措极了,小脸逐渐发白。 第7章 “你想知道?好,那我就慢慢地做给你看。”亚历诡异难测地勾起笑痕,一张邪恶无双的眼直接逼近她。 葛珞的心中警铃大作,还来不及尖叫,他已从容不迫地脱起上衣,将他结实的肌肉呈现在她眼底。 她眼睁睁瞪着他壮硕又毫无赘肉的身躯慢慢靠近自己,心头更加狂乱。 “够了!别再过来了……不要……” 葛珞虚软地向后靠,害怕他的接近又将再一次让她堕落。 “够了?你的心还真小,但我却想你想得很,没要够你,我不会放了你。”他绽放一抹优雅的浅笑,尽情调侃着她。瞬间他已敏如黑豹般地掠上她的娇躯,狠狠地吻住她,裸露的上半身紧密地压迫着她的热乳,滑舌狂肆地扫遍她的芳唇,描绘、戏耍着她的唇线,直让葛珞以为自己就要窜烧起来! 亚历不安分的大手拂上她诱人的曲线,沿着她的纤腰向下滑动,一直到她的小腹上才稍作停留。 “不——” 葛珞完全迷乱了,一个个热吻直线而下,到达酥胸时,他竟火辣辣地咬住她翘挺胀红的蓓蕾。 “啊!”她拚命晃动着小脑袋,做着无声的抗议,呼吸的气流也乱了。 “你还真美,看来我得感激你的不合作,给了我品尝你的机会。”他凝着笑,眯眼观赏着她在快慰和痛苦间挣扎的狼狈表情,以及那小嘴微启的骚俏模样。 “嗯……”葛珞发出了无法抑制的吟哦。 她已虚软地瘫在他怀里,脑海里仅存的理性也早已远飕,所有的感觉全被他调情的爱抚给占据了。 亚历的吻狂霸地掠夺她小巧的肚脐,滑腻的舌尖不停舔吮着葛珞椭圆形的小肚脐,搔逗她的肌肤、挑逗她的情欲,而后又吸吮、旋绕、贪婪的掠夺她所有敏锐的战栗。 “不要……”可恶的是,葛珞完全没有还击的力量。 “我还没玩够呢!” “啊——” 她的身子传来一阵巨大的抖搐,纤纤细指紧扣着他肌肉偾张的肩部,双腿开始不安分地踢打着。 “别……你这个登徒子,不可以——” “说,答不答应?否则我继续了。” 他因欲火焚灼嗓音变得粗嗄,沉着声给她最后的机会,当然他自己也得吃苦,强忍住已亢奋难收的欲望。 “我——”她心一紧,答应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亚历奸佞地撇开嘴角,双眼照照发亮地说:“那么我就做!” “啊呀……”炽热的欲流由腿窝蔓延至全身,她虚弱地娇喘道。“放手,你好无耻——” “哦!难道你不淫荡?” 葛珞身子重颤了下,咬着下唇,已是羞涩得无地自容。 他嗤笑了声,感觉她的花液已淌满他的手心。 她别开脸,得用上好大的抑制力,才能防止自己尖叫出声。 “来,让我再好好看看你。” 她惊骇得难以呼吸,他为什么要用这样的眼光欺凌她? “好,我答应你。”葛珞无计可施下只好答应他,先采取拖延战术,否则她真要完蛋了。 “当真?” 亚历住了手,满脸不信地瞪着她涨红的脸。 她趁他愕然的刹那赶紧抽身,紧蜷在床角,声音蓄满抖意,“我既已答应你,就不会反悔,你不能再碰我了。” 他信守承诺地没再逼迫她,只是轻谑一笑,“你已兴奋成这样,没得解脱,不难受吗?” “别说了,我不要听!”她回避他亵渎的话语。 “那好,你就乖乖待着,需要你的时候我会再来找你。”亚历一双冷锐的眼盯住了她好一会儿,怕自己一个按捺不住又像饿狼扑羊般地压缚住她,立即转身走出地下室。 妈的,他可不想因为一个女人坏了他的信用。 可他胀热得很……唉,自找! 第四章 亚历一走出地下室,伺女玛莎立刻趋上前来,急切问道:“侯爵,那个女人没再对您怎么样了吧?” 亚历爬了爬头发,瞬间抬头凝注她,语气不善地说:“我是谁?她敢对我怎么样?” 玛莎吃了一惊,看着他紫眸中跳动着奇异的火光,已能感觉出他的不耐烦,连忙收住话,“对……对不起,侯爵,玛莎只是关心您。”她立刻低下头,偷偷地瞄了亚历一眼。 他叹了一口气,随即走向自己的寝房,背对着她说了句,“我渴了,去帮我泡壶花茶来。” “是,马上好。”玛莎立刻雀跃地咧开嘴,开心地退了下去。 亚历也得以松了一口气,加快脚步走回房里,到浴室冲凉,希望能将满腔的情欲给冲刷干净。 当他消了火从浴室出来,正好听见玛莎在门外唤道:“侯爵,茶泡好了,我可以进来吗?” 亚历斜靠在长形躺椅上,半合著眼说道:“进来吧!” 玛莎立刻将门推开,漾着一丝笑容,端着精心泡制的茶走进门内。 霎时,她看见亚历修长的身形斜倚在窗边月影下,仰望蓝天的眼瞳发出迷人的光芒,浑身充满了潇洒不羁的神采与魅力,而她的心更是不由自主地拴锁在他身上。 “侯爵,这是您要的茶。”她羞赧地说,放好茶后,还站在原地,只希望他能了解她爱慕的心意。 他一回头见她还在,立刻蹙起眉,“你可以下去了。” “侯爵我——” 玛莎极为难堪地看着他,突然舍弃一切矜持对他喊道:“侯爵,我知道我只是柯尔队长捡回来的女人,对您说这些话根本是自抬身价,但是今天再不说,我一定会被暗恋你的情绪给困死的。” “你究竟有什么话要告诉我?” 他照照的目光投向她,淡淡地问了句,他的声音如此地冷硬严厉,不带一丝感情。 其实聪明如他,又怎么会看不出玛莎对他的心意?只是对于送上门的女人他可不会照单全收,至少像她这种缠劲十足的,他可就要学着退避三舍、敬而远之,免得惹来一身腥。 “我……”她噤了口,冷静了一会儿又啜泣道:“侯爵,您是真的不懂我的心吗?” 他在她眼中就像个镶在夜空中的钻石,四周围闪烁着无数个崇拜的星子,而她玛莎不过是那些星子的其中之一,他又怎么会注意到她呢? 但是,她跟在他身边也有两年了,平日对他的照料可说是无微不至,侯爵是个聪明人,应该不会感受不到。 他之所以这么说,是在暗示她别异想天开吗? “我没意思懂得任何女人心,如果你当真没事,那我也要休息了。”他双臂环胸,索性闭上眼,不再多言。 玛莎见他如此,只好退下,但余光一瞥,又看见他臂弯上包裹的(奇*书*网.整*理*提*供)绷带,一股怒气又笼上了胸口,使她口不择言。 “侯爵,玛莎哪里不好?你宁愿要地下室那个女人,却不把我看在眼里?”她哭嚷着。 亚历紧闭的双眼一蹙,已表现出万分的不耐。 她似乎没看出亚历形之于色的厌烦,还一径地道:“我知道她是公爵千金,论身份我一点也比不上她。可是,她父亲樊斯公爵简直是鸡狗不如,生的女儿又会好到哪去!” “你给我闭嘴!” 亚历猛然坐起身,冷然的眸里透出了一股轻蔑的神情,“我亚历不需要女人,不仅是你,连她我也不看在眼中!你如果还想在丹尼士城堡住下,现在就给我出去。” 玛莎愣了一下,立刻捂住嘴,抽噎了声,却仍不放弃地喃喃念着,“侯爵,我不要身份地位,我只要你爱我一次。” “该死,你怎么说出这种话?”他随即跃起身,快步走向大门将它拉开,对着外头大吼道:“费安——费安——” “侯爵,您有什么吩咐?” “玛莎突然全身发热,你给她一些钱,让她去城里看看医生吧!” “发热!”玛莎听了这两个字,脸色蓦然涨红又发白。 侯爵的言下之意不就是暗示她,以后少在他面前像个欲求不满、亟欲发泄的下流女人? “玛……玛莎这就退下。” 她像泄了气的气球般走了出去,顿时把所有的愤怒一古脑的全都转移到葛珞身上! 八成是她,一定又是她惹恼了侯爵,他才会这么生气,以往他从不会对她这么残酷的! 想着,她就控制不住地往地下室走去。 “玛莎,侯爵不是要你随我去领钱看病吗?你要上哪去啊?”管家费安觉得她行动怪异,连忙喊住她。 “我不用去看医生了,先回房歇息一会儿就行了。” 玛莎暗骂自己大意,怎么忘了费安还在身旁,要是让他瞧见她走进地下室,传进侯爵耳中,那还得了! “你确信不用看病了?”费安质疑道。 玛莎甜甜回应。“真的不需要了,谢谢管家。” 他凝视了她一会儿,这才摇摇头道:“既然你没事,那我就去忙我的喔!” 待他离去后,她立即折转向地下室,猛地将门撞开,巨大的声响让待在里头的葛珞吓了一跳。 “是你?”眼看着怒气冲冲的玛莎,她不明白自己是哪得罪她了? “没错是我,你好像很失望嘛!你以为咱们亚历侯爵没事就会来看你,你少作白日梦了!” 玛莎对她颐指气使、极尽羞辱,似乎早已忘了自己不过是个女侍的身份。 “亚历侯爵……你是说那个狂妄自大、目中无人的男人是位侯爵?”葛珞猛然想起自己对那个男人根本一无所知,就连他的身份、他的名字,也不知道,如今得知他的名字和爵位,无不让她吃了一惊,那种像极土匪恶魔的男人居然是一位侯爵! 第8章 “看样子你还不知道我们侯爵的身份?” 玛莎觉得奇怪,侯爵将她挟持了来这儿,居然没有告诉她关于他的一切,这么说她对侯爵来说并没有任何意义了? 猛然又有一丝希望在她心底发酵,玛莎得意地笑了笑,随即放缓了语气,“也对,虽然你是堂堂的公爵千金,不过,却是最恶劣的公爵的千金,咱们侯爵根本没必要告诉你这些,因为你没资格。” 她双手擦腰,邪气地笑出声,令葛珞看得心惊胆跳。 “如果没事了,你可不可以出去?” 也不知为什么,葛珞就是看不惯她那跋扈的表情,原来,什么样的人教出来的手下就有什么样的嘴脸。 “妈的,你赶我!”玛莎皱起眉走近一步,狠狠地抓起她一头飘逸的长发,“你别以为我不敢对你怎么样?我玛莎可是侯爵身边的贴身侍女,“贴身”两个字的意思你该不会不懂吧?” 葛珞心头抽紧,居然产生一种酸味横逸的苦涩。 该死,他俩有多“贴身”关她什么事,她为何要气得发抖呢?看着自己颤抖的双手,她赶紧将它们藏在背后,眼不见为净。 “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吃醋了?” 玛莎得意洋洋,看着葛珞那悲苦凄楚的样子,她忍不住愈说愈离谱,“其实,我的工作不过是夜里帮侯爵暖暖床而已,当然侯爵也喜欢我这种不计较的个性,打从心底宠溺我。” 葛珞别开脸,藏住自己眼中不该出现的泪光。暗自笑骂自己:你哭什么呢?那个恶魔狂徒最好被所有的女人缠住,就不会再来纠缠你了。 “这么说我该恭喜你了。”她凝住泪,以一双杏眸回视玛莎。 玛莎的脸一下子冻成寒冰,却又拿她无可奈何,只好憋住气,“很好,你再倔呀! 我就让你饿个几天肚子,看你嘴能硬到什么时候!” 玛莎深吸了几口气,几句恶言发泄后,这才满意地走出地下室。 葛珞却只能倚在石墙上,无声饮泣……※※※ 亚历为对付樊斯这个奸贼,找了数位志同道合者共组了一个擒贼党,其组员包括了利森子爵、霍克伯爵、柴夫尔侯爵。 今天,他们特地为了利森的事前来丹尼士堡,打算与亚历共商大计。 只见利森垂着张脸,一副懊恼的模样,“怎么办?如果庄园就这么给廉价征收了,我怎么对得起父亲在天之灵?”“别急,我想天无绝人之路,我们会有办法的。”亚历拿了盒雪茄递到他们面前,他们也都意会地取出一支点燃享用。 “你说有什么办法?”利森吸了一口,着急地问。 “如果我们把他的独生女抓到手,你说我有没有办法?”亚历吐了几口烟圈,露出一抹放肆笑意。 “什么?他女儿!你打算这么做?” 柴夫尔手上一抖,雪茄一落,他赶紧用手接住,差点儿给烫伤。 “瞧你,上次不过叫你去肯特城探个底,你就已经把心留在那里了。”亚历嗤笑了声。 “呃!我……”他低下头!顿觉无语。 亚历说得没错,年初他为了调查樊斯的底细,别有所图的去参加肯特城的春季舞会。 就那一回,他见到了以美丽著称的葛珞千金,却也在那时候他发现自己爱上了葛珞。 从那至今,他仍对她无法忘怀,深陷的心更不能自拔——没想到这个小秘密竟会被亚历这小子给看出来! “喜欢就承认,在我们自己兄弟面前还有什么不好说的?”亚历唇角略微一勾,眼底净是揶揄。 “柴夫尔,你真的——”利森与霍克异口同声地倒抽一口气。 “放心吧!我自有分寸。”柴夫尔对他们扯出了一抹笑。 他也明白葛珞在当时对他可是冷淡得很,并没意思,一切全是自己一厢情愿、作茧自缚。 亚历只是撇开嘴,对着柯尔说:“把人带上来。” “是。” 柯尔退下后,他们全都不解地问:“带谁上来?” “你们待会儿就明白了。”亚历冷酷的脸益发深沉的盯着大门。 任何人也看不出他的想法,只觉得现在的他比他们所认识的亚历更诡谲神秘了! 不久,房门再度开启,纳入他们眼帘的竟是一位看是狼狈却又掩不住其美艳外貌的女人。 “啊——葛珞!”柴夫尔首先大叫,定在原地僵立半晌。 “她就是葛珞?”利森眼眸立刻出现一丝喜色,“亚历,你已经把她抓到手了!好家伙!净吊咱们胃口。” 这么说,他的庄园有救了! “果真是美,难怪有人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霍克忍不住调侃着呆立在一旁的柴夫尔。 “柴夫尔救我——” 葛珞好不容易见到自己所认识的人,立刻对他恳求,可是她好饿,虚弱得喊不出声音来,就连站着都双脚发抖不已。 “我……”他低下头,看着被铁链捆绑的她,心底还真是不忍,但在这种场合,他又能说什么? “你怎么不说话?为什么不救我?”葛珞心急不已,才刚冒出头的喜悦瞬间又滑落谷底。 突地,一道警觉之光泛过脑际!难道他与那个恶魔也是一伙的?否则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再看看另两张陌生的脸孔,全都把她当成待宰的羔羊,这下她该如何是好?她有逃脱的机会吗? “他不会救你的!”亚历冷冷地眯起眸,幽邃凝敛的沉瞳定定地锁在她惊愕胆怯的澄眸,“乖乖和我们合作,你才有机会获救。” 她惊慌地抬起脸,就这一刹那的眼光交错,竟让他心神一动。 奇怪,今天的她怎么精神看来这么差? “亚历你的意思是?”霍克问道。 “他已答应与我们合作,共反她父亲樊斯。”亚历冷冽地娣视她那双闪烁的眼神,话中有话地说,“我想她该不会食言才是。” “我……”她别开脸,发觉他那两道目光太过灼热犀利。 “那太好了,现在我们该怎么做?”利森可说是最兴奋的。无论如何,他的问题解决有望了! 亚历沉吟了一会儿,才道:“她必然知道樊斯有哪几个藏身据点,我们一一突破,他就算再会藏,我就不信逮不住他。” “是啊!这的确是个方法,但如果那老子狡免三窟,这个方法不管用呢?”霍克早领教过樊斯的狡猾奸诈,这一点不得不防。 “即使这法子没用,至少她在我们手上,樊斯再残忍,总不会不理会自己女儿的死活吧?” 他邪恶地挑了挑眉,注视着葛珞猛地一缩的颤抖身躯。 “这样不好吧?”柴夫尔想为她说句话。 亚历不再回应,只是对着柯尔道:“把她带回地下室。”随即又对这些伙伴说道:“你们这阵子就在这里住下,我会叫下人给你们准备几间房,等一切处理完了,再离开也不迟。”※※※柴夫尔住下后,心底始终纠结在葛珞身上。 每每一闭上眼,她双手被捆绑的凄楚模样就会映上他的心底,说什么也没办法安心睡着。 最后,他干脆起床,趁夜色的掩护偷偷窜到地下室去见她。 “葛珞……”当他开启门后,见到是个失魂落魄倚在墙边的她,说有多不舍就有多不舍。 她慢慢调回眼神,无力地看了他一眼,“是你。” “对不起葛珞,不是我不愿帮你,而是——”柴夫尔语塞了,实在不知该说些什么安慰的话。 突然,他余光一瞥看见锁在她手上的铁链,连忙拿着刚刚从守门身上偷来的钥匙为她打开。 “你这么做不怕他怪你吗?”她看着他为她解下铐炼。 “怪就怪吧!我无所谓。”他喃喃又道。“亚历也真残忍,怎么可以对一个女孩子这样?” “我对她怎么样了?”亚历靠在门框,冷着目光凝视着这一幕。 柴夫尔一惊,手抖了一下,“你……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什么时候进来跟你解她的手镣有关系吗?”他阒沉的眸子半合,面无表情地看着葛珞受惊的脸蛋。 “我……我是因为不忍心。”柴夫尔看了一下她苍白的小脸,于是壮了胆说。“她不过是个弱女子,你没必要这么做啊!” 以前的亚历不是这样的,虽然一向自大高傲、唯我独尊,但至少对女人总留份情,怜香惜玉的动作也不会少,为什么这回会变了个样? “弱女子!你可知道她刚来时有多悍啊?”亚历咧嘴一笑,望向她的目光变得无情又深邃。 “但是你——” “够了!你出去吧!”他举起手,阻止她再说下去。 柴夫尔还想说什么,却见他那张阴鸷的表情后,蓦然收了口,只能对她说:“我走了,有空再来看你。” 直到他走后,亚历这才不动声色地走向葛珞,执起她的手腕,看着上头的瘀痕,“很痛?” “还……还好……”她只觉得好累,想睡觉。 “你怎么了?”他眉一拧,望着她又将半合的眼。 “你走!别理我……去、去陪你的……”她不知道玛莎的名字,只知道她是个好狠的女人,竟然真的不给她送吃的。 刚开始她并不觉得饿,可是今天已是第三天了,她才发觉全身虚脱与无力是这么痛苦,就连喝水都会吐出来。 “陪谁?”他嘴畔浮起一抹嗳昧的诡笑。 “陪那些将你视为上帝的女人,我不是,你走吧!”她紧靠着墙,就怕自己一个体力不支便会倒下。 即使她快死了,也不愿在他面前表现出自己的软弱,或许一死,什么痛苦都没了,爸也不必因为她而受控制。 第9章 “不错,是有不少女人把我比做上帝,但我要的不是这种感觉。倒是你,我满欣赏你这副悍样。”见她又可逞口舌之快,亚历不免笑话自己的过分关心,她是死是活干他何事,瞧自己刚才紧张的。 “你!”她正想反击,但脑袋一阵晕眩,竟说不出话来。 “你说,你父亲会不会不管你的死活?”他俊颜上的笑容转为邪佞,笑看她一脸白皙的肌肤。 “我……我不知道……” 她真的不知道,虽然她是他唯一的独生女,但他对她的爱究竟有多深她真的不明白,有时候她觉得爸爸挺爱她,但有时候又觉得他的事业重于一切。 如果她的命与他的事业相触,父亲会顾虑谁? 真是个未知数……“不知道?你连自己父亲的心也摸不透吗?”亚历可不喜欢她这种模棱不清的说词,他狭长凌厉的眸子直凝在她脸上。 面对他恶劣的表态,葛珞心里霎时涌现了千百种难以描绘的滋味,仿似受到五雷轰顶的酷刑,令她摇摇欲坠般。 “信不信在你,我不想争辩。” 她突然一阵头晕目眩,靠着墙壁滑向床面,眼睛再也睁不开了。 “葛珞!”亚历吓了一跳,没料到她会突如其来倒在他眼前!看她脸色极差,她究竟是怎么了? “我……我胃好痛……”她喃喃念着,凄凉痛苦的语气紧紧扣住亚历的心扉。 “怎么会这样?”他赶紧将她抱起,摸了摸她的额头。“你并没发烧,怎度会胃疼得那么厉害?!” 见葛珞痉挛地颤抖着,他心底一急,连忙抱着她冲出地下室,来到他从前所待的寝房。 本欲唤来医生,但此刻夜已深,若为一个“人质”而劳师动众,必会引来众人笑话,但不管她,见她满额汗珠,这该怎么是好? “告诉我,你究竟是怎么了?”他已忘了劫她来的目的,拿出干布为她擦拭额上冷汗。 “你……你别假惺惺,是你……是你叫她别给我饭吃的,对不对?” 葛珞怒瞪着他,委屈的泪水倏然滑落……她没想到这个男人不但霸道而且残酷,更是惨无人道。 “你说什么?!”他俊眉一蹙,眼里覆满不解。 她摇摇头,已无力再对一个没心没肺的人解释什么。“你明知故问。” 亚历眼眸转动了下,突地眉头一拧,“你是指玛莎?” “我……我不知道她的名字……”葛珞再次合上眼,如今只想好好地睡一觉,或许在梦中就不会那么痛苦了。 “葛珞,你不能睡啊!”他就怕她饿昏了,将一睡不起! 亚历眼看唤不醒她,立即到原木橱柜中翻出一瓶玉蜂浆,这东西营养价值极高,如果她能吞咽下去,应该可以保有一些体力。 当他倒出一小杯抵在她唇上,却不见她打开嘴巴,但强行灌入,她又将全数吐出! 亚历无计可施下,只好先饮下一口,而后哺渡给她……就这么一次又一次,直到她将半瓶玉峰浆饮下,也能稍稍睁开眼时,他才松了一口 气。 “好些没?”他凝眸望着她,黝黑的眼底难掩担忧神情。 葛珞震惊不已,根本不敢置信他会救她!莫非是自己还有利用价值,所以他还不能让她就这么死了? “你真……真是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她带着一抹虚弱的笑容,媚眼迷离地冷睨着他。 “你说什么?”他为之一震。 “你怕我死了,少了一个人质在手,你的目……目的就达不成了?”或许是玉蜂浆已逐渐奏效,她已不觉得那么虚脱了。 “该死的你!” 亚历霍然抓住她的玉臂,吞下即将喷出口的怒骂,薄薄的唇角逸出低沉的嘶笑声,“你还真聪明,让你一猜就猜中我的心思。” 这个丫头一会儿指控他蓄意饿死她,一会儿责难他是为达目的可不择手段的狂徒? 她还真是看得起他! 如果他真能如她所言的发狠无情,她现在还能完好如初的活在他面前吗? “你真残忍,蓄意饿死我,然后又在我快死掉前救活我,你打算这么反反覆覆折磨我到几时?” 葛珞痛心疾首,紧拧的双眸显现出她的脆弱与哀凄。她甚至不知自己还要被困在这儿到什么时候?何时才能从这个恶魔手中获得解脱? “好,非常好,你既然这么认为,那我也只好顺你之意。从现在起,我会命人每顿都送来一堆食物。记住,你可得全部给我吃进肚子里,否则……” 他眉眼凝聚诡笑,邪恶的目光直勾勾盯着她的红唇瞧。 葛珞被他那邪佞的模样所惊,脸上一瞬惨白,如水般的大眼漾出一片汪泓。 “记住,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终极手段。” 威胁加恐吓的话语撂下后,他便愤而离开了房间。 当大门合上时,猛然发出的砰然巨声,立刻震出了葛珞眼眶中的泪水…… 第五章 “侯爵……”玛莎今儿一早又溜进地下室,却意外不见葛珞那女孩!正欲折返时,竟在门外遇见了亚历。 “现在不是送饭时间吗?你手里怎么没有东西?”他半眯起深邃的眼瞳,似不经意地开口问道。 看来葛珞之所以误会是他蓄意整死她,应该是玛莎搞的鬼了! “呃——我……我……” 玛莎双手紧握着,僵在原地,百口莫辩。 莫非她有意饿上葛珞几天的计划被侯爵知晓了?还是她已被她整死了? 真该死!早知道她就不该饿那女人那么久,也就不会出纰漏了。看侯爵此刻愤怒的眼神,定是气她的自作主张。“原谅我,侯爵,我是替您教训那个不识好歹的女人,并无恶意。”事到如今,她只好认了。 “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儿就饿死她了?” 亚历控制不住陡升的怒火,浓眉深皱道:“我会给你一笔钱,你马上给我离开这里。” 说着,他猛挥了下蓝色披风,脚蹬着皮靴,大步往门外走去。 “不——侯爵,您不能赶我走,玛莎会这么做,完全是为了你。”她吃了一惊,哭丧着脸紧跟着亚历。 到了门外,正好遇见柯尔牵了匹快马过来。 当他看见这种情况顿时愣住了,不明原委地问:“侯爵,发生了什么事吗?” “你自己问她吧!” 亚历蹙紧眉峰,一股不悦的寒气隐隐散发,他柔顺地摸了一下骏马的毛发,整理了下马鞍,“利森子爵他们已经出发了?” “没错,他们说在城上的酒吧等你。”柯尔回答。 这时,心急如焚的玛莎立即跪在亚历面前,“侯爵,您别急着走,留我下来(奇*书*网.整*理*提*供)吧!求求您。” 柯尔闻言也暗吃一惊,“您要玛莎离开?” “你问她做了什么蠢事,就是因为当初她是你带回来的,所以,我尽量容忍她许多过分的行为。如果你真要留她下来也行,立刻将她娶进门吧!” 亚历当然明白当初柯尔之所以会带回她,必定是喜欢上人家,却因为脸皮太薄怎么也开不了口。后来又察觉玛莎似乎对他有意思,所以更不敢行动。 这傻小子! 难道他亚历会饥渴到夺人所好?再说玛莎那种个性也不是他欣赏的。正好他可借此机会杀杀她平日被养坏的锐气,也可促成一段良缘。 玛莎怔愕地看着柯尔,心情矛盾极了!她怅然所失地问:“侯爵,您真要我嫁给柯尔?” “怎么?不愿意?柯尔不仅一表人才,更是我手边最亲信之人,也是守护南边的禁卫队队长,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亚历跃上马匹,孤傲的眼一沉,予人一种不安的悸动。 “不……小的不敢。”玛莎憋着气,但为了能时常见到侯爵,她只好答应了,“多谢侯爵做主。” “那就好,等我回来后,再为你们主持婚礼。”对柯尔眨了眨眼后,他便咧开嘴策马而去。 “什么?侯爵——” 柯尔想喊住他,却见亚历已扬长而去,来不及了!他尴尬地转身望着一脸青白的玛莎,“你……你是真的愿意嫁给我吗?” “侯爵已为我们做了决定,我还能说什么?”她皱着双眉,嘴上虽没说什么,但已表现出满心的不悦。 “你既然不愿意,那等侯爵回来,我向他否决掉这件事好了。” 其实,柯尔是真心喜欢玛莎的,但当他看出她心仪的却是侯爵时,就再也不敢做这种春梦了。 他自然也不希望因为侯爵的擅自作主,而强迫玛莎嫁给自己。 “不!不可以……”她连忙阻止。“你这么做分明是要让我走投无路,如果侯爵硬是要赶我离开这里,那我该怎么办?” “你放心,我会好好跟侯爵谈——” “不要了,我是真心愿意嫁给你。”玛莎笑了笑,“当初是你救了我,我嫁给你也是理所当然的。” “你真的这么认为?”柯尔紧绷的心情突然松懈下来。 “嗯!”她点头,脸上虽带笑,但心底却有着一股恶劣的念头。 如果她要入地狱,又怎能让那个女人升天堂※※※?葛珞在亚历的强迫进食下,体力终于恢复了。 直到刚刚她才由一位照顾她的陌生侍女口中得知,她此刻住的房间竟是亚历尚未登上侯爵时的房间。也难怪这里的每样摆设都含带艺术之美,比她在肯特的私人闺房还气派。 这整间屋子全是深蓝色与白色系的装修,墙边有架典雅的壁炉,将这房里弄得暖烘烘的。 第10章 靠窗的地方有个落地穿衣镜,镜绿雕刻着栩栩如生的动物图案,非常有阳刚味。 葛珞此刻站在落地窗前,望着镜中的自己穿了一件非常飘逸雅致的苹果绿睡衣,它的领口开得非常低,腰际缀着一片染成枫红的水映图,触感好柔好软。 她揣测,亚历之所以拿这袭衣裳给她穿,主要是怕她乘机逃跑,毕竟穿着睡衣满街跑对她而言是与礼不合。但他却忘了,当狗急跳墙时,有谁还会去计较是否合于礼教的问题。 但她不懂的是,自己的处境怎么突然变了?就在她大病一场过后。 难道是因病得福吗?那么她是不是该感谢玛莎?可是更奇怪的是,她却突然消失了,耳边少了她讥诮的讽刺声,反而不习惯了! 看着窗外晴朗的蓝天、和煦的微风和树上唱歌的小鸟,更激起了她想溜出去的冲动! 再往下一望,这整幢楼层下都安排着侍卫巡逻,插翅也难飞,让她气馁地一叹。 突然,门外传来急促的敲击声,拉回她游走的心神。 葛珞不疑有它,前去开启房门,这才看见站在门外的是久久未见的玛莎,但她已褪下一身侍女服,打扮穿着也和以往不同。 “我昨天已在侯爵的见证下嫁给了柯尔。”她沉着声说。 “你说什么?”葛珞对她这种不着边际的说法感到突兀至极。 既然她是亚历的贴身侍女,又怎么会嫁给柯尔呢?而且她此刻眼中的恨意似乎比以前还要浓烈,直让葛珞感到胆寒,不知她又要用什么法子报复她了? “还不是拜你所赐,若不是因为你,我也不会……” 玛莎止住了口,事到如今,再对葛珞多说这些也没用了,倒不如利用这难得的机会执行她的计划。 前两天,她从柯尔口中得知柴夫尔曾去地下室为葛珞解开手镣,当场被侯爵给撞见,也因为如此,葛珞才得以获救。 但从那日起,侯爵便隔离柴夫尔接近葛珞的企图,经过她更进一步的调查,才知道柴夫尔早与葛珞相识,樊斯也有意将她下嫁给他,如今两人在异地相逢,自然是抵挡不了相思苦,他会去地下室见她也是理所当然。 葛珞还真是可怜,她万万没有想到柴夫尔和侯爵是同一伙的,这下她肯定会伤心难过死了。 “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纵使葛珞对她的感觉并不好,但她也能明白嫁给自己不喜欢的男人,对一个女人而言影响有多大。 “我没事,柴夫尔侯爵有事找你,所以要我来通知你一声。”她得赶紧趁侯爵不在的空档,把她骗离开这才行。 “柴夫尔找我?”葛珞淡淡地问。突然想起那天若不是他,她极可能早已饿死在地下室。 “他现在正在后院等着你,要不要去随你的意思,我话已传到,没我的事了。”玛莎说毕后,立刻逃也似的离开。 她之所以那么急促,是因担心逗留太久会让别的仆人撞见而留下把柄。 玛莎出去后,房里又剩下葛珞一个人,她不知该不该听信玛莎的话,到后院和柴夫尔侯爵见面? 问题是,外面那么多人看守着,她又怎么可能说见就见得到柴夫尔呢? 葛珞先踮起脚尖,由窗户向外看,奇怪的是,原本下头的数名侍卫居然全不见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凝着眉,既想不出原因,索性不再追究,赶快利用时间到后院看看再说,说不定还可以借机脱逃呢! 葛珞拎起裙摆走到房口,才霍然想起自己一身睡袍,随即摇摇头,不打算再拘泥在这个小节上。 当她蹑手蹑脚地来到后院,才发现柴夫尔早已在那儿等着她了。 “葛珞,你终于来了。”柴夫尔一见她到来,立刻趋上前握住她的手。 她忙不迭地推开他,急退一步,“柴夫尔侯爵,你怎么可以——”葛珞秀眉紧拢,尽可能与他保持距离,就怕他再次会错意。 “对……对不起,是我太激动了。” 他拿出手帕拭了拭汗,连忙又问:“亚历没再用铁链拴住你了吧?” 她摇摇头,“上次多亏有你,谢谢。” “别对我说谢,我们是旧识,那是我该做的。”他笑了笑,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睡袍领口微露的乳丘。 葛珞眉一皱,连忙回过身躲过他的视线,却仍感到不自在极了。 “我听玛莎说你找我,究竟有什么事?”她保持着同样的姿势,侧着身淡淡地问道。 “我找你?”柴夫尔一愣,显然是一头雾水,“不是你找我吗?玛莎说你一直哭哭啼啼的,直嚷着想见我,她又自愿帮我先引开那些侍卫,所以我才赶紧来看你啊!” 葛珞原有的浑沌脑子陡地一亮,刹那间已弄明白一切! 是玛莎,是她的诡计,她故意将他们两个骗来这儿,想引起别人的误会! “葛珞,你怎么了,难道不是你的意思?”柴夫尔发觉她的表情有异。 “我看我还是赶紧回去好了,这种时候,我不想再闹出任何问题,只想先静一静。” 她微点头,立即往回走。 “难道你不想乘机逃跑吗?”柴夫尔在她身后喊道。 她定住步子,随即摇摇头,“不了,我就算逃也不一定能逃得远,说不定还会连累你,我如果真要走,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 尤其是在玛莎的计谋下,她在心底补了一句。 葛珞加快脚步直往前走,她必须在侍卫发现前赶回房里。 尾随在身后的柴夫尔眼看已无人看守,于是壮了胆子,直跟着她爬上楼,来到她的客房。 “你这是做什么?”她吃了一惊,没料到他会跟来。 老天,她已有预感,他们两个已掉入了一个看不见的陷阱里。 “我……我只是想确定你真的没事……”柴夫尔语带结巴。 “我真的很好,没事的话,你可以出去了。”葛珞紧张地咬着唇,见他执意不走,已是心急如焚。 “我想你该知道我的心意,反正亚历不在,你就让我留下来陪你说几句话好不好?” 他情不自禁地拉住葛珞的手。 葛珞愣住,还来不及推开他,却已听见门外传来一声轻呼,“啊——” 他们立刻分开,只见照料葛珞的新侍女莉莉立即拔足往外狂奔……完了,这下可糟,莉莉定是误会了!※※※“你还真不愧是樊斯的女儿,居然把柴夫尔侯爵诱拐到你的房里,还真有本事啊!” 亚历脸色如腊般的伫立在她面前。 才一回堡,他就听见这件已在堡内沸沸腾腾传开的丑闻。他这个一堡之主,自然是愤怒不已地冲到葛珞面前,打算来个彻底的质问。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葛珞不得不为自己辩解,但他那双利如枭鹰般的视线太狠戾,嘴边那丝狂野不羁的线条太冷冽,仿佛是要将她碎尸万断,让她不知如何解释。 “不是我所想象的那样,那么究竟是怎么样?”他缓慢地跨前一步,寒光迸射的眼眸直在她姣好的身躯上流连。 此时,他身穿一件紫黑色镶金边的及腰长袍,身披黑亮斗篷,每每有风透窗吹过,他的斗篷便会扬起一片黑海,仿佛一只在天空中翱翔的大鹰。 尤其是他脖子上那只纯金项圈,上头刻划着的烈日图腾,更加显示出他的昂然贵气与遥不可及的感觉。 “说话啊!不说就是默认了?”他突然大步跨前,矫健的身手将她困在臂弯中!与她脸对着脸,灼热的气息缓缓喷拂在她脸上。 葛珞眯着眼,看进他那双蓝紫色的眼瞳,那柔柔暖暖的感觉,和他此刻冷漠的脸竟成了强烈的对比! “随便你怎么想,我不想解释了。”她猛地推开他,以缓和他那温热的气息吸入鼻腔间所引起的蠢动。 “很好,既然你不愿说,那我也不必听了。” 他一步步逼近她,葛珞心慌意乱地直往后退,却不注意,勾住了一旁摇椅的弯脚,整个人跌坐在里头。 “别过来——” 葛珞急着想站起身,摇椅的弯脚竟压住她睡袍的边缘,使她怎么也无法如愿。 最后她一个用力,衣裳刷地一声,竟裂开半截。 “想不到你已经那么心急了?”亚历撇开嘴,沉冷诸笑。 他目光直凝在她微露酥胸的袒露部位瞧,大胆地看着她颊上、颈前染上的一片躁红。 “别——别看,你说过……不会碰我……”在他火热的眼光下,她十足困难地说完这句话。 “我早打算毁掉那句话。何必呢?既然你心急如此,我又何必委屈自己,你说是吗?”他直接逼近她,迅速剥除她身上那件已裂开残破的睡袍,里头曝露出来的是她潮红的雪柔肌肤和微微颤动的双乳。 她紧闭上眼,双手紧抓着椅把,紧张的指关节都泛白了。 “别绷得这么紧,就算再急,也得放轻松享受啊!” 他唇角勾出一撒冷笑,侧过身子,以不同的角度邪恶地欣赏她的高耸浑圆,那足以令男人亢奋难耐的乳丘。 “滚——!你这个狂妄的恶贼!” 她咬紧下唇,硬是把眼底荡漾的泪水逼回腹中。 “我是恶贼?好,那我就学学你父亲樊斯那老贼的恶劣行径!让你骂个过瘾。” 他毫无感情地咧开嘴,蓦然低下头以齿咬住她的乳花,并以舌尖缓慢地撩勾逗弄着她亢奋的敏感带。 “呃——” 葛珞身子一紧,双手抵住他的胸,却敌不过他侵犯她的意图。 第11章 “天!你比上次更甜、更丰满了。看来女人真的是需要男人的滋润。”他粗哑地谑笑了声。 “不——” 他双手大胆拢起她的热乳,大拇指按在下处,有意无意掂秤着它的重量,这种大胆的动作,让她身子狠狠一颤。 “别抗拒,否则我是会很粗暴的。”他一手钳住她顽强的小手,另一手蛮横地推揉她的胸脯。 他眼眸似火般凝住在她如桃般的靥容、樱果似的红唇,所有的热情刹那间全聚集到了他愤张的下腹部。 “好痛!”她绷紧身躯,被他握紧在掌心中的小手微颤着。 亚历却毫不怜爱的加重力气掐挤着那两团丰乳,直到它们胀得火红,乳头俏挺凸立起来。 “真美……”他低叹了声,以一种男人的眼神煽情地挑逗她稚嫩却又不失妩媚的肉体。 葛珞掉下泪,羞愧地挣扎着,试图遮掩自己的雪白乳房。 “别动,你这是在刺激我吗?”亚历眼中闪着炙烫如火的热焰,眼看她波动的乳丘,无法压抑地低头衔咬住它。 “啊——” 葛珞惊呼,而他的大手不撤,反而更牢牢地握住她。 蓦地,他嘴角勾起一弯讽笑,眯起邪肆的眼,欣赏她浑身映照红晕的姣美曲线,简直就可和尤物相媲美了。 他要她!疯狂地想要她——接着,亚历猛地抽掉她残留在下身的裙布,炽烫的目光紧锁在她两腿间的神秘地带……“不——”她拼了命地扭身挣扎,摇椅也随之晃动了起来。 “你知道吗?你有一副火辣的身子,又美又迷人……” “呃——”她情不自禁抽搐了下。 他湿濡的滑舌开始往下移动,在她敏感的腰际舔吮了起来。 “呵……别……”她又酸又痛楚,气息已不匀地乱了,大腿开始加入了抗议的行列。 亚历眸光一沉,嗓音嘶哑地轻笑,长指抚向她两腿间,“你是在提醒我该褪下你最后一块屏障,是不?” 他恣意的碰触令葛珞燥热不已,粉颊也熨烫如薄霞般透红,“不可以,你毁了承诺,不怕……我也失信?” 事到如今,她也只能想尽办法让他自动打退堂鼓。否则凭他这深富经验的挑勾,定是她无法抗拒的。 不——她不要沉沦……绝不要! 他霍然大笑,瞬也不瞬地勾视她每一分表情,亦没放过她胆寒、羞涩的神情。 “你以为我非要你合作不可?对于你父亲将要的去处我已完全掌控,只要我埋伏人手在那儿,还怕不被我所俘?你的配合只不过是在一些细节上得到更清楚的解释,有或无都无所谓,况且……” 他的薄唇弯起一弧戏狎,“你这个人质的身份对我而言已是一大便利,我没必要为了一个人质而牺牲我的性欲。” 亚历残佞地说,两泓邪魅的幽光直直对住她惶恐的容颜。 葛珞的小脸瞬间惨白,心底已莫名地对他烙下“残忍”两字的印象。 就在她还来不及收拾惊慌的同时,他已放肆地剥除她的底裤。 “啊——” 他的粗鲁弄疼了她,她的身子猛然一颤,忍不住地痛呼出声。 “怎么,被男人蹂躏的滋味如何?”他肆笑,着火的目光直瞅着她嫩白身子上所泛起的红潮。 “恶……恶魔……”她哑着声,已喊不出话。 “是啊!我就是掠夺你清白的恶魔。”他腾出两只手掰开她的下肢高挂在椅背上,捉弄似的直盯着她水嫩嫩的艳花瞧。 “别、别看——”葛珞倒抽了一口气,微启红唇娇喘着,心口已胀疼不已。 “我还想玩玩它。” “别……放开我——呜……”她痛哭出声,借此发泄积藏在体内的热力,与下腹酸涩的疼。 “想要我吗?” “嗯……”她双腿轻颤,脚趾蜷成极难耐的渴求状。 看着她身子蜷缩,小脸微仰的战栗样,仿如一个向往爱情的女子,故意作出勾引人的娇怯样。 “别急,等着看我如何取悦你。” 只要是他看上的女人,绝没有一个能逃过他的掠取手段,亦无法对他的男性魅力免疫。 “喜欢吗?”他喑哑着嗓,眯起狭眸盯住她那不断吟哦的小嘴儿。 “呃……” 她只觉得口干舌燥,浑身发烫,尤其是那儿有股空虚的战栗。 “喜欢我这样对你吗?” “我……我好难过……好痛苦……”葛珞身子频频打颤,心跳剧烈地怦跳起来。 “哦,想不想解脱?” 亚历额上冒出冷汗,看着她白嫩的肌肤、饱满香泌的乳房,他下体也跟着胀疼,已迫不及待想攻占她。 “啊——”她逸出一阵呐喊,指尖扣住他的腰身,感受到他的刚强紧紧充塞她的体内,又疼又胀。 “你真是紧得不可思议!” “走……走开!你弄得我好疼啊,”她痛哭失声! “我没办法抽身了。”亚历浓浊地喟叹了口气,抓住她的双腿,猛地一阵深捣,彻底冲破那层阻碍的薄膜。 “不——你这个大坏蛋,这个大恶魔,快住手!”她疼得小手胡乱挥动,下体更是紧绷难抑。 “别鬼吼鬼叫的,我会给你一次最疯狂的激情。” 抓住她的双腿扣在腰臀上,亚历赫然开始冲刺,一次比一次狂野、一次比一次孟浪。 “啊呀——” 她殷红了全身肌肤,最后在一声愉悦的尖嚷后,亚历在她体内释放出火热的欲望…… 第六章 “亚历,经我派出的手下回报,樊斯目前人在“宾欧城”策划征收税捐一事,由于主管宾欧城的安南公爵于上个月逝世,膝下又无子继承,所以他打算接收,开始着手征税。” 利森在早餐聚会中,立即将他调查到手的真相宣布出来。 “什么,这太过分!” 霍克猛一拍桌,“宾欧城就算无人掌事,也该由国王调派人手,他怎么可以仗恃国王对他的宠爱而擅自作主?” “凭他根本无法驾驭宾欧城子民。”亚历闲适地开口。 宾欧城是皇宫城堡周边的四大城镇之一,地理位置极其重要,更是所有物品的交换枢纽,凭樊斯一个人的力量绝不可能控制得了。 “也对,况且国王尚未确实下令加税,他怎能自作主张?”柴夫尔表情也转为严肃,眉头紧紧一蹙。 “我看我们得赶紧把他逮到手才行。”利森又发言。 “最好把那个叫葛珞的女人带在身边一块儿前往,临时若出状况,也好拿她做交换。”霍克颇是同意利森的说法。 亚历咧开嘴角,眯起眼看向柴夫尔,“有关这项决定你不会又控制不住情思,溜去向她泄漏了吧?” “我知道我做错了,不该意气用事,但你相信我,今后我绝对有分寸,一定不影响咱们的计划。” 柴夫尔立即发言澄清,可不希望让其他伙伴误以为他是个公私不分的人。 “我相信柴夫尔,亚历,你就别太忧心了。如果你还是不放心的话,我愿意为他做保。”霍克与柴夫尔向来交情不错,凭他对柴夫尔的信任,他相信他是个言出必行之人。 亚历轻笑了声,睨了他们一眼,“瞧你们,当真以为我是个为了女人会六亲不认似的,其实,我主要的目的只是想提醒他,这次的行动绝对不能失败,否则不仅宾欧城的子民受苦,说不定就连咱们英格兰也会落入他手里。” 他走向窗边,遥望着外头一轮新日,但愿英格兰的未来也如它这般,旭日正升——“你放心,有关这点我绝对明白,就算樊斯公爵现在在我眼前,我也绝不会对他心软。”柴夫尔沉着应对,极力表现出自己无私的立场。 “好,那就十天后出发,由我先带着葛珞前往宾欧城。”亚历立即下了决定。 “什么?你带她去?”柴夫尔拔声问。 “有什么不对?”他利眸一闪,对住柴夫尔那吃惊的脸孔,“莫非你是想接替这份工作?” “如果可以的话,我是打算这么做。”柴夫尔毫不避讳道。 “难道你想乘此机会向她表达你的爱意?”亚历撇开嘴,嗤笑了声。 “就算我想,人家也没这个意思,我只是怕你又把她当人质一样对待,你不想想她只不过是个女孩子啊,” 每每见到葛珞,总觉得她一次比一次消瘦,他不禁怀疑亚历是否暗中虐待欺凌着她。 “哈……没想到你真把我当成个没心没肝的暴徒了。”亚历笑得狂肆,差一点连眼泪都逼出了眼眶。 瞬间,他拧起眉,正经地看着他们,“我不会虐待她,当然,也不会对她怀有妇人之仁。你们每个都太过善良,极可能被她所骗,还是交给我吧!” “侯爵,我跟你一道去吧!”待在一旁静默无声的柯尔立即请求道。 “不,丹尼士城堡还需要你代为掌理,你还是乖乖待在这儿陪你的新婚妻子吧!” 他又对利森他们说道:“另外,我想麻烦你们三位,到时候得抄捷径跑一趟王宫,最好能说动陛下与你们出宫一趟。” “可是,侯爵你形单影只,又带着一个女人,如果半路上遇到樊斯派来的人,那该怎么办?”柯尔想想,依旧是无法放心。 “别为我操那么多心,我相信自己的身手,再说,有葛珞这个人质在手上,她可是我最好的护身符。” 亚历深沉一笑!眼底露出了乖戾的光影,让柴夫尔见了蹙眉不已。 他实在是为葛珞担心啊,然而事到如今,也只有为她祈祷了。 第12章 “既然侯爵坚持,我也只好服从了。”柯尔又道。 然而他们这一番话正好被打算端送茶水、点心进入的玛莎听见了。 没想到那天的计策竟然失败了,侯爵非但没有一气之下宰了那个女人,反而要带着她私下前往宾欧城! 愈想愈气,她怎么甘心给他们这种亲密的机会? 于是她连忙掉转头,直往寝楼去找葛珞。 葛珞一看见她,眉头倏然蹙起,眼底也含满了恨意,若不是她……自己也不会被误解;若不是她……她也不会被亚历那个恶魔给玷污了! 她既已毁了一切,玛莎还来见她做什么? “你这个女人究竟有什么魔力,居然将侯爵迷得团团转?说,你到底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招式迷惑他了?” 想不到一进门就咄咄逼人的玛莎所表现出来的怒意更盛,还指着葛珞她鼻子任意叫嚣。 葛珞怀疑,究竟是谁才是吃亏的那一方? “我没有迷惑任何人,是你自己心里有鬼吧?上回难道不是你故意用计骗我到后院的?没想到你居然还敢来。”她可不是只任人欺压的猫,总有发威的时候。 再说,清白已失的她也没有什么好顾忌的了,大不了让她杀了她啊! “想不到你还满凶悍的,是不是男人都喜欢你这一类型的?”玛莎想起自己从一开始就只能臣服在侯爵脚前,对他低声下气的份。反观她这个人质呢?抢尽了所有的好处,占尽了所有风光,她怎能服气? “你怎么说这种话?”葛珞都快被她激哭了! “好,算我没说,我问你,你想不想离开这里?”她突地一问。 葛珞震惊地望着她,不敢置信地说:“你要放我走吗?” “如果你愿意冒险!我可以帮你。” “我不懂,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不是葛珞多心,而是从玛莎身上她已得到太多教训!不得不防。 “因为我不想让你留下来继续蛊惑侯爵,除非你走,他才有重视我的时候。”玛莎坦白说出自己的意思。 “好,我走,但我要怎么做?” “今晚十二点整,你赶紧趁楼下混乱成一片的空档逃走,记着,你的机会只有一次。”玛莎嘴角偷偷撇起一道利弧。 据她所知,这座城堡后方就是著名的“黑森林”,诡谲莫测、深幽怪诞,而且还有食人兽,听说进入者极少有人能平安度过整夜的。 “那我该往哪个方向逃?”虽然她还算聪明,却是个标准的路痴啊! “尽量往后面逃就是了。”交代后,玛莎就立刻走人了。 上回她以好酒好菜骗走楼下那些侍卫,还好未被人识破!现在她可得更小心,否则只要出一次搂子,她就完蛋了! 直到玛莎走后,葛珞兀自在房间内思量,看玛莎刚刚自信满满的样子,想必她逃得成了。 可……一想起要离开“他”,心底怎么会有一种尝然若失的感觉呢※※※?“侯爵不好了!”柯尔匆匆忙忙的闯进练剑房,这里是亚历早晚练习西洋剑术的地方。 “究竟怎么回事?”他收起如鱼骨似的长剑,拭着额上的汗水。 “寝楼那里着火了,火势很大,我已派了好多人到那儿灭火,但似乎已一发不可收拾。” “你说什么?” 亚历的心中某一角不知不觉地拧紧,俊美的脸上蕴藏着风暴。 此刻,他心底塞得下的只有葛珞的安危啊!该死的,葛珞就在那里,不知道她有没有危险? 他立刻穿上外套,手持长剑,飞也似的奔出了剑房,直往寝楼疾冲。 当他到了那儿,火势已灭了大半,浓浓烟雾里他看见着火的地方并不是在她所住的方向,于是稍稍放下一颗心。 亚历快步往那儿迈进,但是房门一开,却不见葛珞的人影! 他胸口狠狠地抽了一下,说不出是愤怒还是忧心,连忙往她极可能逃跑的方向急起直追。 据他的判断,这城堡前面有侍卫看守,唯有后方守备较为松懈。但城堡后方可是一大片丛林,黑暗阴森不说,还危机重重,她一个女孩子会跑去哪儿? 一思及此,似乎有股浓浓的不安重重烧灼着他的心。 亚历赶紧冲往后山,当眼前黑黝暗影挡住所有的视线时,他立即绷紧下颔,拉开嗓音穿透夜幕,狂肆叫道:“葛珞……你给我回来!” 他烦乱不已、忧心如焚地喊叫着她的名字——甚至在某种不能解释的动念驱使下,他居然一步步朝黑森林走去,即使里头暗藏着许多他料想不到的兽类。 “葛珞……”他每走数步,便往里面喊了声,明知里头凝聚着危险,但他仍毫不犹豫的向前迈进。 似乎过了许久许久,当所有的月光全被浓密的树林给挡住,眼前已漆暗不见五指时,亚历才发现自己好像深陷在迷宫内,完全没了方向!只能靠手中剑挥开眼前横阻的林叶,亦步亦趋地往前挪开步伐。 突地,他仿佛听见了丝丝低吟——是葛珞?! “呜……呜……”低哑的哭声无不揪人肺腑。 亚历循着发声的方向走去,隐约看见前面一棵大树下有一团黑影,但实在太暗了,他无法确定那是人的哭啼或是小动物的低呜。 “葛珞!”他试着又轻喊了声。 此时哭声乍然而止,他只瞧见那团黑影突地站起,拉高成一个明显的人形,伫立在他面前。 “我是亚历,你是葛珞吗?” 他再次开口询问,嗓音里暗藏着一丝浓稠的急促,如果那人不是她,他真不知自己会不会因此而崩溃? “亚历!啊——” 黑影赫然往他冲过来,扑进他怀里,他一个站不住,两人双双跌倒在地。 “是你……真的是你……”葛珞头一次这么主动又这么猛烈地往他怀里钻,身子却颤抖得有如秋天飞絮。 “我以后不逃了,不敢再乱跑了——这里好可怕,真的好可怕……呜……”她在他怀里又磨又蹭,明明他也是危险的,可是跟这种黑得骇人的森林比起来,她宁愿选择他。 亚历终于释然地吐了一口气,将她揽得好紧,在她看不见的脸上扬起一丝连他也不知道的笑容。 “算是给你一个教训,以后看你还敢不敢自作聪明。我说过,除非我同意,你是逃不过我的手掌心,看来连上天都帮我这个大忙。” 他故作冷漠地提醒她,随即又道:“说,为什么放火烧房子?就为了逃跑吗?可知这么做会害死多少人?” “我……我没有放火——”她震愕地望着他不甚清晰的脸。如此近距离下都看不清楚了,可见这儿有多暗了! 但朦胧中,她依然能辨认出他棱角分明的五官与深邃抢眼的脸孔,此番模样映在黑影底下,竟也有其迷人之处。 好神秘、好危险……深深扣紧她的心灵深处。 但葛珞立刻摇摇头,好摆脱这种异常的感觉。他明明是绑走她的坏人,她怎能在这种无依害怕的情况下,对他产生这种不该有的错觉? 不对的、绝不可以……他甚至还以强悍的手段夺走了她的清白、还要对付她父亲,她怎么可以——“那为什么偏就这么凑巧,寝楼那儿起了大火,你就逃逸无踪?”他抬起她微颤的下颚,目光如炬地问。 “我……我也不知道,当时我看屋外一团乱,就急忙乘这个机会逃了,难道是……” 葛珞突地想起了玛莎,她曾告诉过她今晚有难得的机会,莫非她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惜放火烧房子? “难道什么?”他灼灼逼视。 “没……没什么……”虽然她对玛莎这样的行径不苟同,但已没精神再拖一个人下水了。 但奇怪的是,明知自已肯定走不了了,她却不觉得难过,尤其是乍见他的感觉居然是无比欣喜和放心。想想刚刚,这里除了风声还是只有风声,恍似鬼哭神号、野兽哭啼,让她好怕、好怕……当时她以为自己就要死了,就要成为野兽腹里的食物,也好后悔……好后悔自己的地时冲动,可如今他就在她眼前,让她简直不敢相信! 亚历当然能看出她有所隐瞒,但在如今这种情况下,是不容许他再追问,于是他拉住她的手,口气急促地说:“天色愈来愈暗,我们得赶紧走才成。” “走?走哪儿去?” “难道你不想回去了?”他眉一蹙,回头望她一眼。 “可是,现在伸手不见五指,我完全没了方向。”葛珞被他拉着走,双眼盯着他阒暗的背影(奇*书*网.整*理*提*供),就怕自己一个闪神跟丢了。 看来这座森林还真诡异,直令她毛骨悚然。 “不仅是你,连我也乱了。”他眯起眼,企图听风辨位。 通常在夜里,总会吹着东南风,如果无误,往目前这条路直走,应当就能走出森林了。 “什么,你也搞不清楚方向了?”她愕然一呼。 “还叫,这还不都是因为你。”亚历回顶了她一句。 “我……” 葛珞黯然低下头,面对他气急败坏的脸孔,她实在无法为自己说半句话。 “以后你如果再打这种主意,小心我——” 他浑身散发出威严,就是这简单的几句警告,已吓出她一身冷汗,似乎早忘了始作俑者可是他啊! 当初如果不是他恶意将她挟持来,她何苦要想尽办法逃走呢? 她瑟缩了下肩膀,忍住满腔委屈,谁要自己还得靠他逃出这个鬼森林,她可不希望被困在这儿。 见她胆寒的样子,与她以往凶悍的个性相距甚大,可能是刚刚被吓坏了,他也不忍再责备她,于是加快脚步往前走。 第13章 就这么走了好久,刚刚为了逃远,已跑了许久的葛珞,发觉自己已双腿发软,举步维艰。 奇怪的是,前面依旧是黑压压的一片,不像出路啊!再这么下去,他们是不是会困在这儿? “我想休息一会儿,好不好?”她气虚地拉了拉他的手。 亚历这才停下步子,蓦然想起她的身体最近才好些,实在不应该再这么漫无目标的走下去。 他粗挺的眉为之一拢,看了看这幽深的林内,猜测着自己定是料错风向,以致目前仍在这儿打转。“也好,我想我们当真是迷了路。” “哦!那就别走了,等天一亮我们就能分辨出方向了。”葛珞轻声试问。 “就怕天还没亮,我们已成了野兽的腹中物。”亚历索性也坐下,开始找寻地上的枯枝。 “啊——你说什么?” 她手足无措地抓住他的手臂,尽管夜凉风清,但额上鬓边已禁不住频频冒汗,连身子也战栗得厉害。 “这里是有名的黑森林,丹尼士城虽然就在前面,但我却从没来过,如何出去可是难倒我了。不过,目前得先生火,有些野兽会畏惧火光,而有所胆怯。”此时此刻,他所能做的就只有镇定下来。 “天!”一想起野兽张牙舞爪的模样,她已僵住了。 “如果你害怕的话,就睡一会儿,一觉醒来,天亮后就表示咱们平安了。”亚历那无表情的俊容上,轻掠过一闪即逝的幽光。 “不!我才不要在睡梦中被吃呢!”她的小嘴泛白,尽可能缩紧身子,好抵御一股来自心底的寒冷。 亚历叹了口气,走到她身边,揽紧她颤抖的身躯,这次她并未抗拒,只是无言地窝在他怀中。 葛珞鼻间闻着属于他的粗犷男人味,睡意更不可能来,凝聚在心底的却是他霸气的剽悍。 还记得上次他就是这么抱着她冲撞进她体内,强肆夺下她的第一次,这么粗蛮的男人,居然会渐渐侵占她的心,再也挥不去。 “啊——” 突然他的大掌霍然从她的腰际向上攀爬,握住她一只浑圆的胸乳! 葛珞震愣地抬起头,只见他以一双阒沉的眸光勾魅着她惊慌失措的眼。 “在想着那一次,嗯?”他风点火地问。 “我……”她的脸儿瞬间像煮熟的虾子似的,偏又无路可躲。 “被我猜中了?”亚历冷冷地撇开嘴角,唇边那抹讽笑依旧。 “你……你胡说!”葛珞一慌,连声音都颤得厉害。 “那要不要试试?”他漾起一抹笑,在阒暗的空间里,他像极了神秘的撒旦,邪魅眼底流转得仿如一道深不可测的漩涡,要将她吸纳吞噬般。 “不,呃……” 葛珞的小嘴才刚开启,他已迫不及待地覆上自己的唇,狂野又浪漫地吻了起来。 她发觉自己体内有些沉睡的因子被他所唤醒,不知不觉地配合著他。 她的唇甘美诱人,竟令他无法自拔,体内蠢动的念头竟然是想在这座森林里再一次与她一尝欢快! 突然他身体一震,猛地推开她,眼神倏然眯起,全身肌肉也跟着紧绷。 “怎……怎么了?”她打直身子,也跟着他紧张起来。 “有脚步声,很沉重,我猜是野兽。”他压低声说,连忙推开她,将地上的火堆加上枯枝,以便烧得更旺些。 “不,你别走。” 葛珞吓得紧挨在他身侧,一双藕臂搂得他牢牢的,就算要死,她也不想和他分开,去哪儿都要和他在一块。 如今大难临头,她才猛地发现他对自己的重要性,这些日子的相处虽不愉快也多起冲突,然而,他已渐渐栖占在她心底某一个角落,而且是最深、最重要的角落,再也忽视不掉、驱之不去了。 这是不是爱,她不明白,但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她真的很安心,有着从未有过的安全感。 “不用怕,有我在。”他安抚性地拍拍她的手。 “有你在我不怕。”她对他倩然一笑,笑容里带着一丝羞赧。 “除了我,以后不准你在别的男人面前露出这种笑容,如果我们现在不是身处危机中,不是在这种恶极的环境中,我一定会压在你身上,再一次与你共度巫山。”亚历盯住她那少见的柔美笑容,冷酷的脸益发深沉。 “我没——啊……狼!”她正欲开口,却见对面慢慢出现几个黑影,逐渐显现的竟是狼群,吓得她找声大叫。 “快蹲下,尽量靠着火堆,但别烫着了。” 亚历沉着声命令她,随即捡起一根已燃起火的柴枝,对着那些闪着绿光的怪动物挥动火把。 葛珞却怎么也不肯离开他,蹲了下来,但一只小手拽着他的衣摆不放。 “危险!葛珞,快过去。”他得拿着火把上前驱走那些阴沉的土狼。 “不,我不要!”她眼中凝满惊惧的泪,就是不肯放手。 “再这么下去,它们是不会走的,难道你真要当它们果腹的食物?”他紧抿着唇,出言恫吓道。 “可是……” “快过去——”就在两人争辩中,突然一只土狼按捺不住饥饿,往他俩身上扑去,千钧一发,亚历及时以火棒赶走它,却不幸背脊已被它的利爪抓伤。 “啊——亚历……”她惊喊了声,泪已汩汩淌下,急着要奔向他,检视他的伤口。 “你快滚过去——” 亚历忍住剧疼,拉着她跑,躲过了另一只狼的攻击。这时,他只好再拿起一枝柴往它们聚集的方向扔过去。霎时,火光千瑞散出,在它们面前扬起一片火海。 着火了! “怎么办?”她心惊胆跳地问。 “没事了,至少会吓走那些狼……”背上灼热发烫的疼让他难忍地大口喘着气,“放心,现在吹的是南风,火不会烧过来这儿……” “那你呢?”葛珞已看出他的虚弱。 “我……我休息一下就行。”他立刻坐下,靠在一棵树旁。 “亚历,你还好吧?让我看看你的伤。”她紧张不已,泪更是狂泄不停。 他闭上眼,淡淡地说:“不用,你只会吓着。”亚历心里有数,那一爪伤得很深,否则不会让他挺不下去。 好累,眼前一片漆黑袭来,他竟然睁不开眼了……“可是亚……亚历!你怎么了?说说话啊!”葛珞看他不再说话,吓得拚命对着他喊。 无奈他这一闭上眼,任葛珞怎么也唤不醒了! 第七章 “在这儿,侯爵和葛珞小姐在这儿……” 天方亮,柯尔与利森他们一行四人便派了人手进黑森林寻觅亚历的踪迹,还好昨晚这里扬起一片火海,今早他们循着浓烟的方向找来,果真很顺利地就找到了他们。 “葛珞!你怎么了?” 柴夫尔一眼就瞧见正两眼无神地为亚历拭着汗水的葛珞,他连忙冲到她身边着急地问道。 “我……我没事,但亚历……亚历他一直昏睡不起,背上还有被狼爪抓伤的伤痕,好像还流着血,他额头好烫好烫,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梗塞着声,像是哭了许久。 “老天,侯爵受伤了!”柯尔连忙背起他往回走。 “葛珞,你还能走吗?”柴夫尔关心地问。 “我可以,你们别管我,快去照顾亚历吧!”其实折腾了一夜,她也快支撑不住,但亚历安危未卜,她只得强忍支撑着。 她吃力地走着,一直到马儿停驻的地方,才在柴夫尔的坚持下坐上马,大伙又浩浩荡荡地回到丹尼士堡。 一回到堡内,她便看见玛莎远远地以一双怀恨的眼神看着她,但她已无心去计较这些,满心只装得下亚历一人。 “柴夫尔,能不能让我守着亚历?”她虽然好累了,但坚持要得知他诊断的结果,否则她又怎能放心休息? “你自己都快不行了,还是赶紧回房休息吧!” 他摇摇头,随即又道:“我不能再和你多交谈,否则利森他们一多话,我可又有理说不清了。” 柴夫尔叹了口气,对她露出一丝歉然的微笑。 “我懂,都是我害了你。”葛珞敛下眸子说。 “快别这样,你脸色真差,当真得好好休息,我去看看亚历的伤势。”柴夫尔脸色转红。 “对了,有什么情况一定要来告诉我。”她衷心恳求道。 “好,我会的。”他失神地看了她一会儿后便转身离开。 葛珞正欲返回房间,哪知利森却挡在她眼前,那狠戾的模样,好似与她有着不共戴天之仇! “你……”她防备地看着他。 “你想去哪儿?”利森狂怒地看着她。 “我要回房。”葛珞轻声说。 “回房?哈……”他蓦然发出一阵狂笑,那目光就像淬了毒的箭,无时无刻不想置她于死地! 他恨她!他将对樊斯的埋怨全都转移到她身上! 若非亚历阻止,他早就杀了她,让樊斯后悔一辈子,以儆效尤,让那些同樊斯一般被利益蒙蔽良知的人引以为鉴。 “你的意思是?”她心底骇意丛生。 “你还是给我回到地下室待着吧!”他抿唇一笑,笑中带邪。 “我……回地下室……”她抓紧衣衫,一想起那湿冷的地方和冷硬的脚镣手铐,便免不了发起抖来。 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别在我面前演苦肉计,我不是亚历,不会中你的计,走!” 利森抓紧她的手腕将她送往地下室。当铁门一开,立即将她往里一推,又上了重锁后,才放心离开。 葛珞跌坐在地,心碎地嚎啕大哭……一直哭到无泪时,她才走回木床,倒在床上,明明已累垮的她,却无法安心入眠……好不容易合上了眼,但那些狼嗥的可怕模样又映入脑海,让她蓦然惊醒。 第14章 就这么反覆折磨、睡了又醒,她终于还是不堪疲劳沉入梦乡。 梦里出现的却是亚历那绝俊的笑容……他还好吗※※※?“你怎么了,奇qisuu.书为了她居然被狼刨,简直是找死嘛!”霍克在坐在窗旁,一边喝酒一边数落亚历不要命的行径。 “找不到她就算了,还真进去黑森林送死!”利森也忍不住念了几句。 只见亚历倚在床头,表情沉敛地不说半个字。 “喂!亚历,你也说句话啊!”利森捺不住性子问:“樊斯那老贼打算吞了我家土地,你还对他女儿这么好,究竟是为什么?” “行了,利森,亚历他才刚好一些,血流这么多,身体还很虚弱,你就别问这么多了。”柴夫尔连忙阻止道。 利森看了他们一眼,这才住口。 “霍克,倒杯酒给我吧!”亚历看向正在恣意喝着酒的霍克,不免也想借酒浇愁。 其实,利森说得没错,他没必要为了葛珞那个女人去黑森林冒险,但若真要眼睁睁看着她死,他怎么也办不到! 那一夜虽身处危险中,但身旁有她在,他却一点儿也不在乎,一心只想将她救出去。 到底是哪儿不对劲,他无意探究,只知道彼此安全了,他也安了心。 “你不要命了?伤成这样还喝酒!”霍克连忙把酒瓶锁紧,重新放回柜中,说什么也不能顺他的意。 “不过是点小伤,紧张什么?” 亚历冷哼,眸光犀冷,眉宇堆高地说:“别把我当个罹患重症的病人,我没你们所想的那么没用。” “我知道你很厉害,但是你可知道昨天一早把你抬回来时,你背上的抓痕有多可怕吗?我看只能用血肉模糊来形容了。”利森嗤鼻道。 他猛然眯起眼,随口问道:“她呢?还好吧!” “你说谁呀?”利森佯装不懂。 柴夫尔却急着说道:“她现在……” “柴夫尔!”利森以眼神示意他别多话,随即又说:“亚历你是指葛珞吧?她过得很好。” 柴夫尔垂丧着脸,想来感慨,自从她被关回地下室后便不言不语,几次去看她,她只开口询问亚历的现况,脆弱得让人见了于心不忍。 在他看来,真需要担心的应该是她吧! 几乎每个人都仇视她,甚至认为亚历之所以受伤,全是因为她所致,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下,他不知她能撑到几时? “利森说的是真的吗?柴夫尔。”亚历灼利的眼眸一闪,敏锐地发现除了柴夫尔外,似乎大家都有事瞒他。 “呃……是的,她很好。”柴夫尔生硬地说。 亚历面无表情的表示,“虽然我受伤了,但计划不变,我们依原订时间将她带往宾欧城。” “什么?你还是要亲自带她去。”霍克第一个反对。 “我也觉得不妥。”利森也提出意见。 “离那天的时间还久,你们不用杞人忧天,说不定我的伤势早好了呢!” 亚历幽邃沉瞳闪过一丝冷芒,让他们三个男人看了心头霍然一惊,反对的话语再也说不出口。 他又看了利森和霍克一眼,随即转向柴夫尔,慵懒地开口,“你呢!同不同意我的决定?” “既然你已决定,我当然赞成,至少葛珞跟着你,可要比跟着他们两个安全多了。” 柴夫尔的目光有意无意地瞄向利森,语意中带着一丝暗示。 本来他对亚历有些微言,总认为他一个大男人这么对待一个女人未免太狠了些,但经过这次黑森林的意外,他突然发现,其实亚历是个面恶心善的男人,至少不会再伤害葛珞。 “柴夫尔,你怎么可以说这种话?”利森气不过地回应了句。 “你自己心里明白。”柴夫尔嗤之以鼻的冷冷一哼。 “我——” “够了你们,自己人吵什么吵,我们要对付的是樊斯,葛珞只是人质,你们没必要为了她而争闹不休。” 亚历不耐烦地喝止他们,扬扬手道:“我累了,让我静一静。” “好吧!那我们先去筹备进宫的事,你好好休息。”霍克拉了拉利森的手,示意他一块儿离开。 当他们两人出去后,柴夫尔也打算离开。亚历却及时喊住他,“你真的很关心葛珞?”他淡漠地说,脸上覆上一层谜样的色彩。 柴夫尔一愣,半晌才道:“不错,她是我心仪的女人,可惜的是,人家却看不上我。”他意有所指的自光瞟向亚历。早在葛珞从黑森林回来后对亚历所付出的关心与担忧,他就能看出她心里真正放着的人是谁了。尽管亚历曾经劫持她、囚禁她,但是喜欢上一个人好像就是没什么道理,只是,她与亚历届仇敌立场,哪有未来呢? 柴夫尔暗自摇摇头,笑叹自己在男性的魅力上永远输给了亚历,但他并不介意这些,只祈求葛珞能早点儿脱离情缠之苦。 亚历闭上眼,刻意回开他的注视,仅是淡漠地问:“她究竟怎么了?过得不好吗?” “这我可不敢多说,免得招人怨,想知道实情,你自己去看吧!”柴夫尔扔下这句话,便头也不回地走出了他的房间。※※※重返地下室的葛珞又被利森给铐上了铁链,她知道自己会得到这样的结果,完全是咎由自取,她怨不得人,只能默默承受。 唯一让她挂念在心的是亚历的伤势。 她好想他啊!如果他伤势好了,还会来看她吗? 自己为何会这么想他,已到了无法收心的地步?而他是否还把她当作对付敌人的筹码,不带有任何一丝感觉? 葛珞对未来更是茫然,明知道亚历是要对付自己的父亲!却又无力阻止,尤其是当她得知父亲竟做过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后,还能再为他说话吗? 唉———她又是长长一叹,已数不清这是她今天第几次叹息了?也不知道今天是她回到地下室的第几天?不见天日的她,只能靠着感觉度日,经过一个个的漫漫长夜。 突然,她听见外头传来开锁的声音,立即屏气凝神地等待着,她害怕……害怕来人是玛莎,更害怕她咄咄逼人的目光和不饶人的语气。 玛莎为何不想想看,当初自己之所以会逃,还不是因为她的鼓吹和诱骗? 她故意诱骗她到后面的黑森林,目的已经很明显了——她容不下她! 然而,当屋外的黑影逐渐靠近,清晰地呈现在她面前时,葛珞突然张大嘴,惊愕又激动地说不出话。“是……是你!” 亚历手上提了盏油灯,倏然将它打开,放在一旁桌上,蹙眉端视着眼前的情景。 “是谁把你拴成这样?”他锁紧双眉,气息沉重地问。 葛珞低下脸,“我是个阶下囚,活该让人绑,又害了你这位侯爵身受重伤,更是活该让人拴,我一点也不怨。” “说是不怨,其实,是满腹的委屈,对不对?”他走近她,动手解开她身上的铁链。 “你为我松绑,不怕我又逃走吗?”葛珞瞟了他一眼,咬唇调皮地问道。 他俊美的脸庞勾起一丝淡薄清冷的笑意!“你可以再逃,但这次我绝不会去找你了,也不会管你的死活。” 她愕然地抬起头,正好对上他那深邃专横的眼眸,却不怕死地说:“你别以为我不敢,即使是死,我也不想留在这里。” 他放肆大笑,凝睇她姣好的容颜,“瞧你说得跟真的一样。不怕死?那么在黑森林里是谁紧抓着我的手不放,害我为她被狼爪所伤呢?” 亚历灿灿黑眸闪着兴趣盎然的邪恶光华,语气中更有着反覆无常的讥讽,让葛珞一对上他那狂傲的撒旦脸孔,就变得无言以对。 “怎么不说话?你不是很爱逞口舌之强、一时之气吗?” 说到这儿,他的笑脸瞬转扭曲,抓住她的手腕激愤地说:“你就是不安分,才会被关回这里,为什么嘴巴就不知道放软?” 亚历眸光中似带冰又带火,一瞬也不瞬地盯着她,语气中的怒焰更是凶猛得骇人! 他心底的矛盾与踌躇是她所不能了解的,明知他不得对她心软,却又克制不了自己的心,与那份想揽她入怀好好爱她个够的冲动! 可她呢? 老是做出一些让他吃惊的事,就连在那些好友面前他也不知该如何替她说话,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被囚禁在此,身上捆满了一堆炼锁。 “呃——你这是……”她吓了一跳,不明白他为何要这么愤怒。 “我问你,如果有机会,你真的会再次冒险逃跑吗?”半晌他才开口,嗓音带着一丝粗哑与低沉。 “我……”如果是三天前,她会二话不说的说“会”,可现在……“快说!”他寒着声。 她低下头,摇摇脑袋。 他的神情虽然没变,但可明显感觉出他已松了一口气。 “那好,无论我说什么,你都得听我的。”他眸光倏然一眯,表情转柔。 “什么?”她怔忡地问。 “如果想活命,就一切听我的,懂吗?”他紧盯着她。 “我……好,我懂。”其实,葛珞并不懂他的意思,但见他这般郑重其事,也只好点头允诺。 “别忘了。”他说着,大手已爬上她的衣摆,突然往上一撩,从她头顶褪下上衣。 “啊——亚历……”她惊呼了声。 “你已是我的人了,别阻止我。”他吵哑地说,整个身躯压在她身上,嗅着她的幽然体香。 她还来不及反应,他已快速卸下她的胸衣。 亚历心底陡生一把烈火,狂肆焚烧着他的欲望泉源,吹不熄也浇不灭! 第15章 瞬间,他捧起眼前一对丰满坚挺的乳房,恣意揉弄着,带给葛珞难以言喻的奇特快感……“呃……”她难抑地低呼了声。 亚历的爱抚的手也愈来愈起劲,从轻缓的摩挲变成激烈狂野的搓揉,使她心头为之荡漾。 她舔了舔舌头,好湿润自己干涩的唇瓣,不断嘤咛着。 他环抱着她半裸的身躯,伸出滑舌舔舐她优美迷人的线条,一手抓住她怯懦的小手,一路吻了下去……“亚历……”葛珞意乱情迷地低喊。她撑不下去了,真的无法在他面前继续逞强,她其实是很怯弱、很需要依靠……此刻的处境让她难堪,当一颗心周旋在父亲与他之间,无法做出抉择时,那种痛楚更是让她恐惧。 爱她吧!救她脱离这片苦海,别再让她抉择,她不要抉择,只要有他的爱。 “放轻松,把所有的委屈全都抛开,心里只放进我。”看着她猛然深皱的眉心,他明白自己的挑逗让她害怕。 他俯身品尝她身上每一分香腻,贪婪地吮尽她的幽然体香,尽情地撩拨、放浪地挑弄,渐进折磨她脆弱的感官……“嗯!”她喟叹了声。 亚历竟含住她的乳峰,另一只手不停在她身上捉弄、点燃欲苗……葛珞又是一声抽气,柔嫩的掌心无助地抓住他粗犷的厚肩,却怎么也无法抵御他如火如荼的侵犯。 亚历低头笑了,看着她恣意扭动的模样,娇柔的热乳随之荡漾,心头更是涌起一阵灼热。他倏然将她粉嫩似水的娇胴压在身下,双手挤捏着弹性绝佳的圆润,嘴上吮嗫的力道更是狂野。 “别——”她犹豫了一下。 “闭嘴!”他以手指弹了下她欲语的唇瓣。 “亚历——”葛珞抓住他折磨她的大手,喘息地问。“那你……你呢?我在你心里的价值有多少?” 他明显一震,紫眸迸射出犀利的火花。 “还跟我计较这些?” “不……啊——” “不是?那是什么?”亚历低头同住她一颗胸乳,舔洗、吮吸着,好扩张他爱抚的领域。 “我!呃……我想知道你爱我吗?”她无助地望着他俊逸的笑容,无助地喘息,身子已被他激起高涨的快慰。 “好,那我就告诉你吧!” “啊呀——”她下体一阵紧绷,再度扬起兴奋激情。 亚历加重冲刺的速度,激狂地与她的娇躯合而为一,强肆地在她体内掀起惊涛骇浪……他依旧没有回答她,只是以野蛮的攻势再一次掠取她天真的激情,毕竟两者间的对立角色,哪能因为一个爱字而化解? 他迷惘了,唯有靠猛烈的索求来填补心底的缺口。※※※“彼特,小姐的形迹查到了没?”樊斯坐在宾欧城的主位上,问着他派往调查葛珞行踪的手下。 经过大半个月了,葛珞也就这么消失了,甚至至今尚不知是谁下的手,也弄不清楚对方目的是什么? 而他派出去调查的人手也就在无功而返的情况下一个换过一个,令他气绝。 他不免怀疑自己养的这一票人是不是都只会吃白食而已?连找个人都不会,简直是没用极了! 事到如今,他不得不借用宾欧城的人手,全都派出去察访葛珞小姐的踪迹。 “我们前阵子抓到一位利森子爵身边的人,从他口中探出了一点儿消息。”彼特说道。 “真的?”坐在樊斯身边的茉莉,开心地睁大眼。 就连一直担忧着小姐安危的凯蒂也露出许久不见的微笑。 “是的,经我们的逼问下,才知道利森子爵由于不满你……不满你夺下他的产业,于是与霍克伯爵、柴夫尔侯爵以及……亚历侯爵,打算推倒你在国王陛下手中所掌控的政权。”彼特拧着眉说。 尤其是亚历侯爵近年来在贵族界崛起,传言他足智多谋、手段雷厉风行,已有不少行为不正的爵主受到警告与教训,给人一种神秘又难应付的印象,可见樊斯公爵惹上他,未来的路定不好走。 “什么?柴夫尔侯爵也在里头!”凯蒂惊呼一声,想当时她还极力在小姐面前吹捧他的好。 唉!小姐若得知此事,定会骂死她的认人不清。 “怎么会这样?年初柴夫尔还来参加我们的交际宴,该不会他当时就意图不轨了?” 茉莉也难以置信道。 “你们都给我闭嘴!”樊斯对她们吼了声,他心净气躁的想,他怎么不知道有那么多人想对付他? 他闷着声暗自沉吟,“利森这个人简单,只有个火爆脾气,对我没什么影响,霍克我和他不熟,但从没听说过他有什么引以为傲的作为;至于柴夫尔我看得出来他是真心喜欢葛珞,既是如此,我就好控制了;但亚历这个人……我与他父亲是多年老友,他居然要对付我?而且他近来名声打得响亮,让人忽视不得。” “是的,公爵。亚历自从继承父业后所做的事总是让人意想不到,这简直和他那个没没无闻的父亲大相径庭。” 彼特冷眸一闪,表情中净是惊异,“他真那么厉害?”他以前怎么从没注意到他? “属下虽没亲眼目睹,不过,传闻他是出了名的冷酷孤傲,手中尚掌握英格兰货物集散地“傅桑”这座大城,就连新兴的钢铁与纺织他都有涉猎,弄出的名堂还真不小。” “傅桑?!他怎么可能靠一己之力买下它?就算我也办不到。” 樊斯又是一惊,都怪他平日只着重于赌场开设,把傅桑这块以商、工为重点的地方给疏忽了。 “公爵有所不知,亚历最擅长投资,他往往只拿出一笔小钱,再配合上他的小聪明与好运气,每样投资都赚了大钱,然后再加往,这几年来,他已一步步蚕食鲸吞了不少重要城镇。”彼特据实以告,有关这点,也是他近日调查才得知的。 由于亚历这个人沉默寡言,交际场所都不见其人,也不会炫耀此事,于是知晓的人并不多。 樊斯狠狠地皱起眉,心底也渐渐浮起一丝惊惧,想不到居然在不知不觉中有这么一个人紧跟在他身后,试图毁灭他。 茉莉与凯蒂也吓白了脸,两人紧紧抱在一块儿。 凯蒂紧张无措地说:“怎么办?小姐在这种男人手上,不知会不会有危险?” “好了,你别说了,否则又要讨骂。”茉莉对她挤眉弄眼了一番,又瞄了眼樊斯那张泛青的老脸。 “对了,彼特,那个人可曾探出亚历现在的动作?”樊斯急促地问。 “好像正准备前往我们宾欧城。”彼特也显现出担忧神色。 “糟了!”樊斯猛一击掌,随即向茉莉命令道,“快去把东西整理一下,我们得尽快离开这里。” “什么?又要离开?”茉莉无力呻吟了一声。 想想自从葛珞被挟持后,树敌太多的樊斯因害怕成为第二个倒霉鬼,他们东南西北已跑过多少地方了? 唉!可再多的无奈也说服不了他,谁要她们得靠他生活呢?“凯蒂,陪我去收拾东西吧!”“是,夫人。”凯蒂耸耸肩跟着退下。 第八章 午后时分,亚历由于伤势已完全痊愈,于是特地招待众人在后面池奇qisuu.书塘饮酒、钓鱼,他并从酒窖中拿出珍藏多年的红酒,开瓶庆贺。 池塘前方有个小型喷泉,上头一座中古仕女掬泉像雕刻得栩栩如生,四周种植了枫木林,此时正处深秋时节,放野一望无垠的火红色泽,让这座后园洋溢在浓浓秋意中。 “明天我们就要各忙各的,趁今天大家好好喝一杯。”亚历举杯道。 “是啊!明日亚历就要前往宾欧城,我们三人也要前往王宫,这一路多波折,任务不知能否达成都还是未知数,还是趁此刻畅饮个够吧!” 霍克首先饮尽,那香醇的葡萄酒香立即弥漫整个口中。 “真是好酒,这一定是从北爱尔兰运来的冰酿葡萄酒。”柴夫尔浅啜了口,淡闻了下这扑鼻香气。 “真厉害,你果真有张利嘴。”亚历浅笑,“这是我父亲生前藏在地窖中的好酒,前几个月才被我发现的。” “这么说咱们也算是有口福了。”利森又为自己倒上一杯。 这时候,管家费安带着柯尔身边的亲信巴山来到后园。费安歉然道:“侯爵,不好意思,明知道你们在狂欢,但是巴山急著有事要通报,所以我……我……” “我懂,没你的事,下去吧!”亚历微合上眼道。 “是,属下这就退下。” 费安走后,柯尔连忙走近巴山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巴山跟在他身边多年,做事已有一定效力,他也交予他某种权限,现在他会出现这种惊疑不定的神情,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是这样的,利森子爵有名手下被樊斯给抓了,可能泄漏了口风,樊斯已连夜逃跑,现在不知去向。”巴山愤懑地说。 “什么?他逃了!”利森咬牙吼道。 “你吼什么,还不是你的人怕死。”柴夫尔逮到机会便反唇相稽。 “你是什么意思?好像错都在我?”利森因为失面子愤怒地握紧拳头,恨得咬牙切齿。 “难道不是你的人出卖了我们?”柴夫尔的语气充满讥刺,更加激怒了利森。 利森忍不住地冲向他,抓住他的衣领,正要挥上一记拳头。 亚历迅速上前拽住他的手,沉着声吼道:“你们两个这是做什么?自己人对付自己人吗?樊斯还没被打垮,我们就先起内讧,要是传入他耳里,岂不可笑?” 他伫立在两人中间,剑眉一扬,沉闷的语气让他们两人蓦然噤了口,只剩下愤怒的喘息。 第16章 “亚历说得没错,你们再吵下去也于事无补,重要的是樊斯既然逃了,咱们得赶紧探出他的消息。” 霍克连忙说了句公道话,适时分开他们三人。“樊斯这只狡兔并不只有三窟,要找到他可不简单啊!” 此话一出,立刻震住了他们三人,就见亚历双臂环胸,眼中的冷漠堆得更深。 “妈的,若真是这样,我就找他的女儿开刀,就不信她会不知道她老子的去向。” 利森立即露出凶恶的嘴脸,一心只想置樊斯于死地,因此对葛珞从没有好脸色。 “你居然要对一个弱女子开刀?还是人吗?”柴夫尔立即反驳,说什么也不赞成他的做法。 “我知道你已被那个女人迷昏头了,懒得跟你说。”利森随即走向亚历,“你是我们四人的领导,那么由你决定,我们该不该逼问葛珞?” 亚历一对深潭般的眼毫无笑意的一敛,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柯尔!” “属下在。”柯尔立即迎上道。 “叫玛莎把那个女人带进前厅。”他遂道。 柴夫尔难以置信地上前扣住他的肩,“亚历,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怎么也听见利森的鬼意见?” “时间紧迫,要不你告诉我,不这么做我们该如何在第一时间内抓住樊斯?”亚历语气冰冷,不带一丝起伏,光从外表来看,更猜不出他脑子里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可是……”柴夫尔愣在当场,被他反击得哑口无言。 “哼!这下可好,没话说了吧?”利森幸灾乐祸道。 柴夫尔冷眼瞥向他,恨得踱到一旁。 “我们还是赶快到前厅看看,说不定玛莎已把那个女人带上来了。”霍克为化解尴尬的气氛,连忙说道。 “我也去看看。”利森先走一步,柴夫尔因不放心,赶紧跟在后面。 亚历走在最后。当他步入客厅时,玛莎已将葛珞带了上来。 葛珞双脚双手仍扣着炼环,数日不见,她的身形又憔悴不少。她睁着一双晶亮大眼,直投向亚历身上,里头仿佛藏有千言万语……亚历视而不见地静坐在椅子上,出声盘问:“你父亲樊斯又溜掉了,你知道吗?” “什么?他又逃了!” 葛珞吃了一惊,但也松了一口气。他能自己逃走更好,否则凭她已是自身难保,怎有可能保他? “说,他最有可能的藏处在哪儿?”亚历一手敲着扶把,眼神如炬地看着她。 “我、我怎么知道我父亲会逃去哪儿?他各地都有地方安身,你难道要我用猜的吗?”她委屈十足地说,尤其是面对他那道逼问的眼光、犀利的神情,是这么的令她肝肠寸断! 这是那个为救她而冒险进入黑森林的男人吗? 虽然他不曾向她表达爱意,或说出任何一句喜欢她的话,但那时候她真的能从他的眼神中感觉到他的真感情,但为何……他现在的表情却变得如此陌生?陌生得令她害怕!“你这个丫头,看样子是不会从实招来了。” 利森气得涨红了脸,他被自己的人出卖了已令他羞愤不已,如今又碰上这个嘴硬的女人,更是令他气愤难抑。 “我真的不知道,又能说什么?”葛珞立即顶了回去。 坐在她身后的玛莎却乘此机会用力将她推倒在地。“你真不要脸,事到如今,还想助纣为虐吗?是呀!你身上流有樊斯的血液,就是不一样。” 双手被绑的葛珞无法攀扶,于是摔得奇惨无比,整张脸撞着地面,连鼻子都流血了。 葛珞疼得哭出声,被逼急的她立刻掀开玛莎的底,“你以为自己有多清高?就因为你害怕我勾引了亚历,又害怕他真的爱上我,所以,你才故意将我放了,还故意指着黑森林的方向要我逃跑,甚至烧了寝楼的房子,这些坏事全是你做的!” 她哭肿了眼,骂完后,虚弱无力地看向亚历,却只看见一个面无表情、无心无爱的男人! “啪!” 玛莎气得浑身打颤,把持不住地向她用了一个耳光,“胡说!你胡说!死到临头干嘛还要拖我下水?你故意诬赖我。”她当真没料到葛珞在她的警告下还敢把这件事给抖出来。 “我没有胡说,就连上回也是你将我骗到后院与柴夫尔侯爵见面,难道你还要否认?”葛珞忍着泪,义愤填膺地看着她。 “不……不是我!”玛莎倒对一步。 “如果不是你,我又怎么可能在戒备森严的守卫下走出寝楼?” 葛珞咄咄逼人的目光令玛莎无处可逃,她气得朝她冲过去,抓住她的头发,打算往墙上抡去——亚历的动作更快,不知何时已来到她身边,一把将玛莎给拉开,沉着怒火道:“柯尔,她是你的妻子,你好好看着她,现在不是追问这些过往的时候,这笔帐我待会儿再算。” 接着他看了一眼被玛莎推倒在墙角的葛珞,脸上依然不带半点怜悯,“快说,把你父亲樊斯几个可能去的地方全都说出来,我自然会派人着手调查。” 葛珞淌下了无助的泪水,仓皇地直摇头,“不……我不要……你好狠……真的好狠……” 她不禁怀疑,此刻那张宛似撒旦脸孔的人是他吗?为了查出她父亲的下落,他居然连一丝情意都不顾! 他真忘了在黑森林的那一夜、忘了他们曾有的缠绵?忘了他向她索情索爱的话语……她痛哭出声,蜷缩在墙角,频频抽搐。 “亚历,我看这女人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不给她一点教训,她是绝对不会松口的。” 利森从腰口抽出一条长鞭,来到葛珞面前,在她眼前高举鞭子,“说不说?” 葛珞惊恐的大眼投向亚历,见他背对着自己不发表半点意见,一颗心已渐渐粉碎了——她紧紧贴着墙,垂着脑袋,静默不语,害怕逐渐消逸,取而代之的除了心伤还是心伤。那种疼像是已死了几个轮回,再也无力回天。 “你很倔强,那我看你能倔到几时?”利森鞭子瞬间抽打在她身上。 葛珞疼得咬紧牙关也不愿逸出一声呜咽,即使是死,她也不要再求他了……“亚历,你快阻止他,这样下去,葛珞会承受不了的。” 柴夫尔没料到利森一个大男人竟然会对女人动粗,又见亚历在一旁不言不语,真是让他心急如焚! 见亚历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柴夫尔再也受不住地冲上前抓住利森的鞭子,朝他叫吼:“你要是把她打死了,看你还如何拿回自己的庄园?” 利森倏然住手,回瞪他,“行!那我看你如何说服她?” 柴夫尔赶紧扶着葛珞战栗不已的身子,“你还好吧?有没有哪儿不舒服?天!你直冒冷汗。” 葛珞双唇直打着颤,泪水不断涌出,伤心欲绝的她早已说不出话来。 “亚历——”柴夫尔没辙,立即回头看向他。 “她还不能死,你把她送回地下室去。”亚历闭上眼蹙紧眉,嘶哑着嗓说。 柴夫尔一得令,立即抱起浑身发冷的葛珞离开这个暗潮汹涌的地方。 “你怎么可以?”利森瞠大眼。 “住口!”亚历这才回眸盯视他,双目渐渐眯紧,“是你用人不当出了奇qisuu.书纰漏,别把所有的过失都推卸在别人身上,该怎么自处,你自己知道!” “什么?亚历——” 霍克抓住利森的肩,暗示他别再说了。他看得出来,如今他们之中心情最差的莫过于亚历。 再争议下去,就怕他要抓狂了!※※※亚历打开地下室大门,一片昏暗的室内,竟连个油灯也没有! 他立刻摸黑走向前,看着紧抱着自己,缩成小虾米似的葛珞,不禁伸手轻抚着她手臂上瘀青的鞭痕。 该死的利森,竟然出手这么重! 望着那一条条丑陋的痕迹,可知他心有多痛?但当时他不得阻止,也无法阻止,苦在于他为领导者,得以身作则。 这一夜,葛珞睡得极不安稳,身上的痛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她,脑子又异常昏眩,怎么也睁不开眼。 她累了,真的累了……葛珞直皱拢的五官,让他意会她的疼痛,于是他赶紧动手为她包扎起伤痕最深的右手臂。 避开与外物的碰触,疼痛渐渐舒缓,她的眉头也松开,睡得更沉了! 亚历躺在她身旁,等着她转醒。 随着时间的流转,外头的黑暗渐渐被天明所取代,但仍照不进阒暗的地下室,就像温暖不了葛珞已冷的心一般。 最后她虽沉睡了,但却噩梦连连,一夜下来,她冷汗直冒,衣裳干了又湿,湿了又干,更助长她噩梦发作的频率。 “呃……”她发出一声嘤咛,惊醒了睡在身侧的亚历。 “葛珞!”他轻拍了一下她的面颊。 他的呼唤将她从狼嗥的恐惧与他绝情的苦涩中拉回,慢慢回到现实。当她睁开眼,将他纳入眼中时,泪又扑簌簌地淌下。 “你来做什么?”她坚持要起身,好避开他过于狎近的距离。 “当真那么恨我,一醒来就忙不迭的要驱赶我?”亚历眯起狭眸,轮廓深邃的五官上浮起一抹苦笑。 他轻抚她苍白的丽容,真希望时间能就此停止在这永恒的缄默中。 “别碰我!”她闭上眼,一想起在大厅上他的冷漠,便恨不得自己从没遇见过他,才不会将心遗落在他那儿。 他不珍惜就算了,为何还要来这儿捉弄她? “你又回到最初的葛珞了?”他隐隐一笑,却笑得苦涩。 “你管我,我叫你走——”她身手一挥,没注意碰到伤口,疼得她轻逸了声,“啊! 第17章 好痛……” “小心点儿。”他心都拧了! “走开,你别假情假意,我不会再受骗上当了。” 他能眼睁睁看着她挨鞭,现在何苦又要来看她? 是想看看她伤得够不够重,倘若不够,他还可以再补上几鞭吗? “你听我说——” 他猛地抓住她胡乱挥动的小手,就怕她又撞痛伤口,“前两天,我不是要你乖一点儿、听话点,你为什么就是不听?” “你要我听什么?” 她没听话吗?每天都想着他,就连逃跑的欲望也没了,只要他对她施舍一个笑脸,她就会感动得不得了,他还要她怎么做? “下午在大厅我问你话,你为什么不回答?”他目光掠过一层致命焦灼,更痛心于她的固执。 她不会明白当他看见利森一鞭鞭抽在她身上的苦,仿似痛在他身上啊! 但他阻止不了,公与私在他心中一向界定清楚,他从不徇私包庇。 可现在……“我明白了,你就是因为问不到答案,所以,现在又来找我了?”葛珞嗤冷一笑,面容又覆上愁绪。 他怎么可以这么狠?狠到不带一点感情——“你胡说!”他热着眼眸,瞳底泌出些微水气。 “你——”她愣住了,因为她从没见过这样的他。他……他哭了吗? “愿不愿意听我说句话?”亚历心火狂炽,眸光炙烫。 久久,她才点点头。 他深吸了一口气:“下午是我不对,但我身为他们的领导,说什么也不能表现得太过偏袒你,你懂吗?” “那如果我被打死了呢?”她哭丧着脸问。 “不会,我绝不会让你死!我的容忍度只有三下,当时我在心底默念,如果他真敢抽第四下,我绝对会打得他吐血!” 他闭上眼,“还好,柴夫尔先我一步阻止了他。” “这么说,你对我的好没有比他还多了?”葛珞低垂下脑袋,泉涌的泪水已纷纷溢出。 “不——你不会懂我有多心疼,但我不能忘记身负的责任,整个宾欧城的百姓,甚至是所有的英格兰人民都对我寄予重望,那时的我,不能有一点点的自我。” 他重重攫着她的肩,十万火急地解释自己心底的无奈。“后悔爱上我吗?后悔爱上我这个身负击败你父亲重任的男人?” “我……我想后悔,但如果一切重来,我还是会无法抑制地爱上你。”葛珞愣了一下,徐缓道来。 “好,那么就别管其他,你也不需要告诉我什么,该查的我自己会去查。”他拂去她眼角的泪水,猛然吻住她。 他急促地喘息,吻得狂暴如焰,仿佛要将她吞噬一般,毫无掩饰地释放出她火般的热情。 “呃……” 不给她喘息的机会,他的大掌已探进她的衣衫中,紧紧握住她雪嫩的酥胸,放肆揉搓爱抚它。 直至刚才,亚历已发现这辈子是少不了葛珞,即便她是恶贼之女,他也要定她了! “爱我就给我。”亚历嘶哑地说,抚弄她酥胸的大手急切地且强悍撩拨,慢慢击溃她的意识。 “亚历……”她的身子微微颤抖。 “把腿张开,放心将自己交给我。” “啊——”葛珞拱起身子,激动地惨叫了声。 “亚历……”她挣扎了下,不懂他为何突然变得如此惊猛,让她无力招架? “不准动,别逼急了我。” “啊——”葛珞逸出醉人的吟哦。 “你可知道你是如何迷惑着我?”亚历半眯起眼,双手抓住她高耸白腴的胸乳。 她倒抽了一口气,一双藕臂紧攀在他的粗犷结实的肩上,呼吸急促,小嘴微启,眼露激情。 “我知道你也不能没有我。” “啊……”葛珞挺起胸,不自觉的迎合他的攻占。 他每一个挺进、每一次冲刺都带着火焰,带着狂野的需索……她从不知道当一个男人发起狂时,竟是这么的教她心惊,却也带给她一股股从未有过的欢愉。 “你已经很舒坦了?” “啊——不……”她呐喊了声。 “为什么不?”他沉着声,眼神灼灼。 “我……我受不了了!” “受不了就发泄出来。”亚历赫然一吼,律动的速度逐渐转快,手指仍未撤离那颗已胀红的花蕾,邪恶地折磨着她……“嗯——啊……”她的指甲已掐进他坚硬的肌肉内,额上、胸前、双鬓都淌落不少热浪香汗。 “啊——亚历……” “亚历,我爱你——” 葛珞逸出了喜悦的泪,喊出破碎的呻吟,一心祈求他最深的爱恋。 只是,不知道他愿不愿意给,给不给得起? “好,记着你这句话。” 他霍地疯狂抽刺,烘暖了她的身心。 “亚历——” “等我,一定要等我!——” 在兴奋与疲累交错中,葛珞脑海里尚萦绕着亚历最后说的那句话——等他…… 第九章 亚历在起居室里烦躁地走来走去,紧蹙的双眉说明他此刻的忧急。他抬头看了眼逐渐西沉的月亮,不禁恼火地暗咒了一声。 “该死,怎么还不来?”他双手环胸,一会儿伫立窗前,一会儿又坐回摇椅,可见他有多心焦了。 好不容易他听见起居室门外的脚步声,等不及|qi|shu|wang|对方敲门,他已猛然将门扉拉开。 “你怎么现在才来,我不是叫费安老早去叫你了?” 亚历一见柴夫尔,立刻拉他进屋,并将门合上,看似有机密相告。 “究竟什么事?天还没亮你就叫费安直敲我房门,可知道我瞌睡虫还没喂饱,很难受的。” 说着,他又打了个呵欠,让亚历看了摇头不已。 “等天一亮,我怕就来不及了。” “什么?你把话说清楚好吗?”柴夫尔混沌的脑袋这才霍然清醒些,“来不及?你是要我帮你什么忙吗?” “没错,不过,我能信任你吗?” 他突如其来的一句问话让柴夫尔一愣,不知该如何回答他。 “亚历……你的意思是?” “你先告诉我。”亚历抿着唇又道。 柴夫尔摇摇头,满脸错愕,“你到底怎么搞的?没睡醒吗?怎么净问我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咱们结交多年,我什么时候做事让你失望过,除了——” 他忽然住了口,双目一转,乍然顿悟,“难道你要说的事与葛珞有关?” “的确与她有关,我要你带她走,但是,绝不能动她一根寒毛!”他沉着声,对他下命令。 柴夫尔蓦然瞠大眼,“你没说错吧?要我带她走!” 这家伙不是一直防着他去找葛珞?这回怎么又放心让他带她走?这其中必有蹊跷! “我是说正经的,她再留下,对她很不利,利森对樊斯的恨意极深,如今樊斯逃跑了,我担心他会对葛珞不利。”亚历沉吟道,眉宇间充斥着许多无奈。 让她离开这里,可是他想了好久才得到的答案,而他所能信任的唯有柴夫尔。就因为柴夫尔爱着葛珞,所以,他相信他绝不会加害她,也定会尽力保护她。即使他非常不愿意让他俩单独而行,但如今只有这步棋可以走了。 “我懂了,你是要我带她离开,好远离利森的毒手。”柴夫尔恍然大悟,“好,我答应你,不过,我能将她带去哪呢?”“肯特城。” “什么?你要把她送回家!”柴夫尔双眉拧蹙,不明白亚历这么做的目的?难道他不怕此刻将葛珞放回去,就再也没有限制樊斯的筹码了吗? “你想想看,几乎所有的人都打算与樊斯作对,葛珞送到哪儿都不利,唯有樊斯可以保护她。”亚历作了一番分析,随即看了看天色,“不早了,你还是快去地下室把她带走吧!” 不可讳言,她的离去让亚历心底发出一股别离的疼痛。但长痛不如短痛,若是葛珞真有心于他,无论多久,她都会等他去找她的。 柴夫尔当然能了解他的挣扎,于是拍拍他的肩,极为诚恳地表示,“放心吧!葛珞喜欢的只有你一个,就算我对她再怎么好,她也只是把我当成大哥哥而已。”他苦笑两声,“看来我是该收收心了。” 亚历在视他,对他露出一抹相知相惜的笑意,他明白凭柴夫尔的人格,他会是个说到做到的朋友。※※※葛珞直觉头好疼、好重,昏沉的程度就如同当初被挟持到丹尼士城堡时的感觉一样,整个脑子充斥着一股痛楚的晕眩,令她完全睁不开眼。 奇怪的是,她明明已经清醒了,为什么无法动弹?她耳旁全是嘈杂的人声,想分辨是谁的声音,却无能为力。 但她闻出了一股清新的气味,这里没有霉味、臭味,不是她被囚禁的地下室,却带着一股幽然的花粉香,好像她以前窗外所养植的雏兰味道,真的好熟悉、好熟悉……难道——难道她已经回家了? “凯……凯蒂……凯蒂——”为了求证自己的猜测,她忙不迭地喊出声,嗓音是愈来愈急促。 “小姐,我在这里,你终于醒了!” 凯蒂兴高采烈地抓住葛珞的手,一听见有了回应,就在她耳旁叽喳个不停。 葛珞弯起嘴角,也笑了……她开始与沉重的眼皮对抗,好久好久……终于勉强睁出一个细缝,喃喃地说:“我……我怎么会在这里?” 一开始还不能适应光线的她,又赶紧把眼睛闭上。 “你不知道?其实,我们也不清楚,昨儿夜里有一辆马车闯进咱们城堡,许多人拦都拦不住,好不容易制住它,才发现那辆马车居然没有人驾驭,而小姐你就躺在里头!” 第18章 “什么?” “小姐……难道你不知道是谁把你丢进马车的吗?”凯蒂皱着眉问。 “我被人丢进马车?”葛珞眉一皱。 “是啊!而且还是辆没人驾驭的马车。”凯蒂义愤填膺地表示,“真是太过分,那个人不知道这样是很危险的吗?”葛珞转念一想,又问:“我爸呢?” “他!”凯蒂叹了一口气,“我们本来是在宾欧城,哪知道公爵突然要我们搬回肯特城,然后自己就消失踪影。” “你是说我爸已经逃了?” 葛珞紧张的神情倏然松懈下来,她还是不能伟大到大义灭亲的地步,或许,她可试着与父亲沟通,请他别再以利益挂帅,得多为人民谋福祉。 “逃?!公爵为什么要逃呢?”凯蒂不解地问。“他告诉我们有急事要办,可没说是逃啊!” “这……呃——没什么,是我一时说错话。” “哦,”凯蒂心无城府地一笑,顺口问。“对了,小姐,你被困在亚历侯爵那儿,没发生什么事吧?” 葛珞暗地一愕,“你……你怎么知道是他抓走我的?” “当然是公爵派人调查的,听说他们很可怕是不是?而且柴夫尔侯爵也是跟他们一伙的呢!”凯蒂大惊小怪地道。“还好你没喜欢上他,否则就糟了。” 葛珞垂下脸,心想,虽然自己并未爱上柴夫尔,却爱上了那个更危险、更可怕,却又让她忘不了的男人……“凯蒂,你喜欢过一个人吗?”她突然一问。 “有啊!我就很喜欢小姐,虽然我只是你的伴护,但你对我极好。公爵夫人虽然心肠也不错,常会赠我一些漂亮衣裳,但她太爱挥霍,又喜欢炫耀虚荣,我并不太能接受她这种个性。”凯蒂老实道来。 葛珞倩然一笑,“茉莉就是这样,了解她的心性,你就见怪不怪了。不过我的意思是,你曾喜欢过男人吗?” 凯蒂双颊乍红,“这……这怎么可能?小姐,你爱说笑。” “那你是不会知道我心里的苦了。”葛珞幽幽一叹。 “你的意思是……”凯蒂的脑子一转,猛然一亮,“啊——该不会是你喜欢上那个……那个亚历侯爵?” 葛珞没想到她的反应会那么激动,登时凝声无语。 “小姐,你告诉我,是不是这样?”凯蒂紧张万分。 她点点头,神情窘涩不已,面对凯蒂的激烈反应,她也明白自己的爱意用错了对象,可感情事又怎能是自己掌握得了的。 葛珞的表情已将自己的心事全泄漏了出来。 凯蒂见状,忧心地强调,“醒醒吧!他是公爵的死对头耶!如果他喜欢你,怎么会把你送回来?他这么做分明是……啊,” 凯蒂突如其来的一声尖叫,吓了葛珞一跳,“怎么了?” “小姐,你要老实告诉我,他……那个恶魔有没有动了你?”她一副正襟危坐的谨慎样,让葛珞脸泛潮红,心头却也有一丝志下心。 “我……你别乱说。”她只好否认了。 “呼,那就好,我还以为是他欺负你后,就不要你,你不知道许多男人都是这么自私的。”凯蒂松了口气,“对了,公爵夫人和侍女出门说要亲自为你选购些东西,怎么还没回来?我去外面看看,小姐,你休息吧!” “嗯!”她点点头,听话地躺了下来。 凯蒂并没发现她眼底流露的感伤,愉悦地走出她的房间。 当屋里只剩下葛珞一人时,她满脑子却不停想着凯蒂的话……他为何将她送回来?是真的不要她了?打算舍弃他俩曾经共处的那段时光? 泪再也抑止不住地滴落……※※※ 夜已深,葛珞刚刚才在凯蒂的逼迫下喝了菜汁,听说那是客尔亚山采来的药草,有助养身,恢复气力,但味道奇怪无比。可为了不负凯蒂的好意,她忍住那股怪味,勉强喝下。 好不容易忍到凯蒂离去后,她连忙跑到浴室,大吐特吐了起来。 天哪,这是什么怪东西,那么难喝?偏偏愈吐那味道就愈浓,让她好难受,这种东西怎么会有助养身?没吐死她就算不错了。 她痛苦地返回床上,闭上眼,无力的呻吟着,久久……突然,一个温热的掌心抚上她的胸口。 “啊——” “嘘!别喊,是我。”醇厚的男性嗓音如云般飘进葛珞的耳中,眼前一张俊逸帅性的脸庞是她一辈子也忘不了的。再看见他,她百感交集,激动的泪水似溃堤的洪水般不断涌出。 “怎么?我刚刚在窗外看你吐得厉害,是哪儿不舒服?”亚历边说,边轻揉着她发疼的胃部。 “还好,只是……只是怕药味而已。”葛珞一双大眼连眨也不敢眨地盯着他,就怕转瞬间他就烟消云散。 “很难受?”他温柔地说。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此时此刻,她已毫不在意身体的不适,认真地对住他一双灼亮的眼。 “我来看你过得好吗?”他钢铁般的臂膀紧扣住她娇软的身子,目光似火般直熨上她的心。 将她送回,乃情势所逼、身不由己,这几天来,他不知自己是怎么度过每个晨昏,尤其是夜里一个人时的空虚,更如同千百条带刺的长鞭抽打着他的心、凌迟着他的身,连呼吸也无法顺畅。 他的一句话更是惹得她痛哭失声、心碎若狂……“我过得好不好与你无关……你何必再来寻我开心?”葛珞推抵着他的胸,声音嘶哑地呐喊着。 既然已将她扔回来了,又何苦来找她?该不会是想进一步从她这里得知父亲的下落,才故意在她面前表演这种深情的角色吧? “葛珞!你这是做什么?喊那么大声,可是要我被你们的侍卫捉去你才开心?如果真是这样才能让你出气,好,那我现在就出去让他们任意砍、任意杀!” 亚历气得发火,猛然离开她身,便要往房门走去——“不……不要!” 她心一慌,赶紧跳下床拉住他的手臂,“你这是做什么?千里迢迢跑来这儿,故意要惹我心慌意乱的吗?” “既知我是千里而来,为何不欢迎我?”他眯起眼眸,嘴角的笑意带着一丝执着。 “我——”她心头暗暗抽紧,嗫嚅道。“你不用特意来这里骗我的话,我父亲并不在城堡,而且我也不知他去了哪儿……何苦呢?何苦冒险来追问我不知道的答案?我甚至可以明白的告诉你,就算我知道他在哪儿,也不可能告诉你,你走吧!” 葛珞缓缓说来,平淡的语气似乎在简单陈述着一件事实,但唯有她明白,自己胸前的那颗心有多么刺痛啊! 他冒险来此,不是来看她,只是来向她逼问一个她给不起的答案,这教她情何以堪呢? “你这个女人怎么就是说不清?我不是来向你要樊斯的下落,他的去处我自己会去找——”他激动不已。 “那你……”她怔仲地回娣他那双认真的眼睛,心情浮动不已。 “我当真是纯粹来看你,不带任何杂质,因为……我想你……疯狂地想念着你!” 他立即俯首在她的颈窝,舔吻他向往已久的沁甜。 就因为他这句话,让葛珞忘了挣扎,只能任由自己掉进在他这句深富爱恋的话语中。 即便是花言巧语,她也认了——“亚历……”她激动地回吻他。 亚历经由她的挑逗,再也克制不住地加深他的吻,饥渴且强悍地攫取她,要求她彻底的臣服。 他的舌无礼且霸气地强硬分开她紧闭的牙关,轻舔她的贝齿,与她的柔舌交缠,徐徐滑进她的喉头深处,以狂野又激切的方式将她完全吞噬。 葛珞深喘了口气,面对他狂肆如风,没有半点儿迟滞的占有,让她怯然地瑟缩了一下。 “别怕……我会很轻的。” 他充满诱惑力的嗓音蛊惑着她的心思,继而辗转加深唇上的占有。抚揉她腰际的大手顺着她弧度优美的线条往上撩,快速掀高她的上衣,另一手摸索至她白皙匀称的双腿间,撩拨她最敏感那一点。 “呃——” 一声细腻的吟哦点燃彼此间夹带火的情欲,他粗糙又炙烫的手掌更加肆无忌惮地抚弄着,让葛珞浑身掠过一丝强烈的战栗。 突然,她脑际突地清醒。 “不,亚历……你不能留下,我们也不能再——唔……” 他立刻堵上她的嘴,强悍地吞噬她呼之欲出的话语,剽悍又狂猛地饱尝她湿润的唇。 另一只手快速卸褪她的胸衣,拉下她束胸的肩带,灼热的双自盯着她如蜜的酥胸自胸衣边缘暴露出来。 “好美……”他叹息了声。 下一瞬间,他捧起她优美的乳房,狎玩在手心间,感受它们在他手中逐渐发胀、发硬的美好。 “痛!”她拱起上身,秀丽的眉微皱。 “痛?那么这样呢?” “呃……”她激烈地喘息,无力呻吟。 葛珞醉人的音律颠覆了他的理智,亚历赫然低头含住她一只胀红的蓓蕾,高捧丰满的乳房,唇舌绕着它。 “亚历……不行……你得走——”她仍没忘了他正处于危险中,每晚凯蒂都会因为不放心她而来看她,如果被撞上,那……亚历并没将她的担忧放在心上,嗓音粗嘎地说:“我要你,别再找理由拒绝我。” 他一对氤氲带火的眸子直勾勾地望着她晕红的脸蛋,眼底流露着更缠绵、更执着的爱恋。 尤其是下腹的火热直烧灼着他已硬实的亢奋,使他再也撤不了身。 他开始解开自己的上衣,让自己灼热的胸膛贴紧她柔软的双乳,一手不|qi|shu|wang|耐地拉扯她的睡裙与底裤,体内血液的激流早已到达无法控制的地步。 第19章 不一会儿,葛珞身上已空无一物,那娆娇的胴体、迷乱如醉的星眸,微启似冻的双唇,都是如此的令他血脉愤张。 “呃……” 她无力攀扶住他粗犷的肩,随着他炙烫的吻往下滑动,她的呻吟愈来愈激昂……“啊——亚历,我好热。”她倒吸了一口气。 “哪里热了?” 他倏地眯起眼,眸光变得晦暗深沉,盯视着她双颊上的红嫣,与胸乳被他挤揉的指痕。 “不……不知道……”葛珞向后退缩了一下,声如蚊纳。 他狂炙的抚触已掀起她体内暗藏的情火,焚灼着她的感官、她的肌肤,由其是腿间、下腹,更有着一丝火燎的痛楚。 “那我猜猜。”他肆笑地撇开嘴。 “是这儿吗?”他嘶哽地问。 “我……”葛珞难耐地尖嚷了声。 “还是这里比较热?” “啊……”葛珞口中逸出一串串夹带着痛楚与愉快的呻吟,随着他指尖的进出与磨蹭,喊出忘我的声浪。 “你真热情……”他嗓音浓浊。 “亚历!” “我时间不多了,把腿张开。”他灼烫的深瞳已燃起两把火,放肆的目光流连在她身上。 他这句话唤起她的知觉,也忆及他俩对立的现实! 她咬了咬唇,问道:“如果有一天,你真把我父亲抓到手,能否看在我的面子上放过他?” 亚历眸心倏而转浓,瞪视了她好一会儿,才邪气低笑道:“那就看你今晚怎么取悦我了。张大点儿。” 葛珞心一冷,慢慢张开自己的双腿,眼角凝泪任他摆布了。 她心碎地想,原来他是要她来承担她父亲的罪过……没关系,她承受吧! 他粗哑地和知出声,凝视着她黯然的眼,“看着我。” “你真的答应我,不为难难为我父亲?”她含着泪,轻声又问。 “现在别提这件事。”亚历一只手握住她的腿窝处,细心为她褪下引人遐思的小底裤。 “啊——”她双腿一挟,扣住他壮硕的腰际。 “对,挟紧我。” “亚历——”她喘息不休,浑身已泛出丝丝热汗。 “别忘了你是我的!” 亚历俯首吻住她吟哦的小嘴,在她最高亢的时候,强调着他的所有权。 葛珞合上眼,把身体又一次托付于他,并抬高臀迎合他冲撞的速度,一同击出爱的火花……※※※ “我该走了。” 激情过后,亚历抚弄着她的秀发,不舍的说。 “你……还会来看我吗?”葛珞抬起小脸,伤感地问。 他用下颔轻抵着她的头,淡淡的嗓音渗入一丝柔意,“时机到了,我一定会回来,我想应该不会太久。” 亚历沉思的神情让她心慌,“你是不是打算立即去抓我父亲?也就是说,非得等他的事解决后才会回来找我?” 天,上天为什么要让她面临这种矛盾困境? 他深吸了一口气,点点头。 “你答应我会放过他,求求你不要……”她紧抓住他的手,只希望博得他一声保证。 “放过他是不可能,但我可以答应你,求国王减缓他的刑责。”他绝不能徇私偏袒任何人,否则对一些受过樊斯加害的人民他无法交代。 单说这两、三年来,他们光进行这个计划就耗费了不少人的气力与时间,他又怎能说放就放? 葛珞垂下眼,掩去眸中失色的黯然,“父亲年纪大了,怎能受得了牢狱之苦,我又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他进牢房?” “那么那些受害者呢?全都该死吗?”他眉一拧,神色异常冷肃。 “我……” “小姐,那么晚了,你在和谁说话?”突然传来几声叩门声,接着是凯蒂带着睡意的声音。 “呃,我……我在念书。”她一慌!随便找了个烂理由。 “念书?小姐该睡了,别再折腾身子了。” “我马上就睡,你也回房吧。”葛珞抓住亚历,紧张得连声音都变调了。 索性睡意还在的凯蒂并未发觉异状。 “哦,那我回去了!你也早点儿睡。” 待凯蒂的脚步声走远后,亚历立即抓住她的肩,郑重地说:“我该走了,我会回来找你。” “亚历!”葛珞万分不舍,却又不敢再留他,就怕他的形迹被人发现,那可就麻烦了。 “听话,别再胡思乱想,我真的要走了。”亚历薄薄的唇角逸出安抚的笑意,压低的嗓音听来更为性感。 他轻轻地在她额头印上深情的一吻,便转身走向窗口。 她强制压下混乱的思绪,点点头,“我会等你。”葛珞面带笑意,将思情之泪逼回眼眶,看着他离去。 当亚历爬上窗口,往下一跃消失不见后,她这才抱着枕头大哭出声……不知过了多久——凯蒂尖嚷的声音夹杂着巨大的敲门声突然又响了起来,将葛珞杂乱纷飞的心思给震了回来。 发生了什么事?难道是亚历被人给发现了! 她愈想愈不对,连忙拭掉泪水冲去开门,“是不是楼下侍|qi|shu|wang|卫抓住了什么人?你快说啊!” “小姐,不是侍卫抓了什么人,而是公爵夫人被一个蒙面人给抓了!”凯蒂直摇头说。 葛珞身子一紧,“茉莉被抓了!这怎么可能?难道是……你快告诉我,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就是刚刚才发生的,是茉莉的小女仆赶来房里告诉我,要不我也不知道啊!” 如今公爵不在,夫人被抓,小姐也才刚历劫归来,怎么所有的事全都乱在一块儿了呢? 葛珞着急地想着,亚历为何要带走茉莉?难道打算借由茉莉将她父亲给拐骗出来? 唉!他这么做只是多此一举,她父亲从不曾把任何一个女人放在心上,茉莉或许是他此刻的最爱,但并不表示也是永远。抓了她根本于事无补,亚历应该不会不知道她父亲的这项缺点,为何还要抓走茉莉? “对了,小姐,公爵夫人的房间墙上还留下一句话,上头写着要樊斯公爵于七天之内来到宾欧城交换茉莉,否则他不仅会杀了茉莉,还会要她腹中孩子的命!”凯蒂又说。 “什么?茉莉怀孕了!”葛珞暗吸了一口气。 “是啊,是在宾欧城的时候发现的,记得公爵在得知这事时,还高兴得不得了,直说若是夫人怀的是男孩,那么他就有后了!”凯蒂据实以告。 葛珞重重地闭上眼,呻吟着,“想不到他连这个都调查出来了,也笃定我父亲一定会顾虑茉莉腹中的胎儿而现身。” 问题是,若父亲没去宾欧城,他真会杀了茉莉吗? 不会!凭她对他的了解,她确信他不会。亚历并不是一个残忍无道的男人,尤其是对一个已有身孕的妇人,他是绝对下不了这样的毒手! “凯蒂,我们现在就赶去宾欧城。”她立刻下了决定。 “什么?小姐,你要去宾欧城?你以为凭你一个人的力量能救得回夫人吗?” 在她看来,夫人的事自然有公爵解决,小姐则应该躲得远远的,怎么还要去自投罗网? “你说的这些我都懂,但我已顾不了那么多,求你快去准备吧!”此时此刻,她已无计可施,只能做这样的决定。 第十章 柯尔驾驶着一辆马车,躲在肯特城外某处阴暗的角落。等到侯爵将人质带出,他们便可直接赶往宾欧城。 但是侯爵进去大半天了,怎么还不见他出来,让他又急又慌,恨不得现在就窜进城内找他去。 可是侯爵又交代,千万不可轻举妄动,这可是让他坐立难安极了! 就这样,他在担忧中等待了一段时间又一段时间,最后,他终于看见亚历远远地朝他疾奔而来。 “侯爵,您还好吧?”柯尔赶紧迎上前,接过他手中那个大布袋。 “你看我像有事的样子吗?”亚历自信满满地说。 “这么说她就是您抓来的人质?够份量吗?你确信樊斯会为她前往宾欧城?”柯尔指着手中物。 “她或许不够份量,但她腹中的孩子应该够。据我所知,樊斯生平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半个子嗣可继承他的家业,葛珞又是个女孩子,所以,他衷心希望有哪个妻子能为他生个儿子,偏偏他老婆成群,却没有一个为他达成目标,但我安排在宾欧城的眼线已告诉我茉莉怀孕了。” 亚历沉稳地跃上马车,柯尔顺手将布袋置于车内,同时跳上驾驶台,赶紧挥鞭离去——“这么说这袋里的人就是他的新婚妻子茉莉?”柯尔一边抽动缰绳,一边回头问道。 “对,这次绝不能失败。”亚历边说,边解开麻布袋上的结绳,轻轻将她抱出,平放下来。 “我想应该会成功,虽然樊斯还不知道她腹里的孩子是男是女,但毕竟是个希望,他不会让这个希望破灭。看来茉莉这个人质可比葛珞有用多了,但是我就是不明白,咱们丹尼士城堡戒备森严,葛珞一个女孩子是怎么逃跑的?”柯尔并不知道葛珞的消失完全是亚历的主意。 亚历眼神变得幽邃,并没回答他的话。 柯尔迳自又说:“我猜一定是柴夫尔侯爵搞的鬼,当天他和她同时不见,不是他还有谁?” 瞧柯尔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亚历实在不好让柴夫尔成为他的代罪羔羊,于是拉开门帘坐到柯尔身侧,淡逸地说:“人是我放的,柴夫尔只是我托付的对象而已。” 柯尔手一颤,掌驭的马车差点失控,“侯爵,您为什么要这么做? 第20章 难道您真对葛珞动了真情?” 亚历不语,他的缄默已说明了一切。 他随手拉过柯尔手中的缰绳,用力一挥,“别愣在那儿了,刚才我从肯特城出来时已被发现,我担心他们会调派禁卫兵追捕我们,动作要快。” 见亚历似乎无意回答,柯尔也不再追问了。但他却突然说了句,“玛莎对我提出离开丹尼士的要求,我答应她了。” 这回换成亚历一震,“为什么?” “其实我知道她喜欢的人是侯爵您,虽然我是她的恩人,她却对我一点意思也没有。 与其靠着婚姻关系绑住她,不如就放她自由吧!” “也好,凭你还怕娶不到老婆吗?” “玛莎做错了许多事,也用计害了葛珞好几回,你完全是看在我的面子上不予追究,想必她也明白这一点,自认已没戏可唱,所以打算逃之夭夭。” 柯尔嘴角泛起一阵苦笑,玛莎的走,对他而言虽是心伤,却还不至于影响他的心情。 “很好,大丈夫何患无妻?相信下一个女人会更好。” 亚历拍了拍他的肩,随即吆喝了声,重重甩了一下缰绳,马儿便往前直奔而去。 这一路上虽是荆棘满布,他们还是必须勇往直闯。※※※肯特城的樊斯公爵夫人被劫之事,立刻被亚历大肆宣传。因为他担心躲在天涯某一角的樊斯无法获知这个消息,到时,恐怕会功亏一篑。 当这消息传入众人耳里,所有的批评也成为两极化。有人狂喜不已,直嚷着老天有眼,樊斯终于要伏法,也好让他们的国王陛下知道他所宠信的是一个什么样的小人。 另一派则表现出紧张、忧急的情绪。因为他们全是与樊斯走在一块的,就怕樊斯被俘,连带把他们也给拖下水。于是许多人走避家园,只希望能逃过此难。 至于葛珞也在凯蒂的陪同下,早在两天前赶到了宾欧城,她们两人为避人耳目,特地乔装打扮,在城内的小旅馆住下。 这个旅馆是通往城堡的必经之途,住在这里是有她们的目的。 等了两天,她们终于听闻樊斯公爵进城的风声,于是计划拦下公爵,与他一同前往。 果然,一切如她们所愿,他们主仆两人与樊斯顺利碰了面,刚开始樊斯极不赞同让葛珞同行,但最后在她的坚持下,还是让步了。 入了堡,樊斯难掩一脸的愁绪,经人带领下,走上五楼的会客厅。这时亚历已在屋里等着他,但是当他乍见葛珞的刹那,脸色猛然一变,眉头也不觉地皱了起来。 “茉莉呢?”樊斯率先问道,虽然害怕不已,仍不忘摆出一副权贵的气势。 “她很好。”亚历从葛珞紧张的脸上拉回视线。 “放她出来。”他下令道。 “你以为这儿是你的肯特城吗?彼特已招出一切,也自愿在陛下面前作证,你已经没戏唱了。” 亚历先声夺人,不再给樊斯耍威风的机会,他要让他明白,樊斯的专权时代已经过去了。 “什么?”樊斯惊退了步。但待他冷静后,便赫然大笑,“你以为这样就能赢得了我,又以为陛下会相信你们的鬼话?” “尼尔陛下是宠信于你,我知道要他相信你是个贪名夺权之人的确很难。”亚历撇开唇说。 望着他自信的笑容,樊斯突觉心惊胆跳,于是嗓音也变得微颤,“既然知道,你们还不快放人?” “这么说你是打算挟恩自重一辈子,更甚至想爬到陛下头顶上,谋夺权位?”亚历眯起眼,咄咄逼人。 “哈……”樊斯猖狂一笑,“这不叫谋权,而是大势所趋,尼尔陛下懦弱无能,没有我,他哪有今天的一切?” “哦!被我说中了?”亚历勾起鬼祟的笑痕。 站在一旁的葛珞感觉不对劲,猜测这其中定有问题,于是拉住樊斯的手,“爸,您别再说了——” “我为什么不能说?本来就是这样。” 樊斯推开她,反而变本加厉地说:“尼尔陛下若没有我的协助,他会有今天吗?我只不过是为自己谋得一些该有的福利有什么不对?” “岂止不对,根本是大错特错!” 突然一道沉如鼓的嗓音自大门后扬起,樊斯愕愣了一下,连忙回头,这一望,他老脸都惨白了! “陛……陛下!您怎么……怎么会到宾欧城来?”他嗓音微哑,眼看这一切全对自己不利,已震傻在当场。 就连葛珞也诧异地说不出话来。 “是我们带陛下来的。”利森从国王陛下身后现身,嘴畔带着一抹得意的笑容,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模样。 “你们……你们算计我?”樊斯紧张地解释道,“陛下,您听我说,是他们抢走我的妻子,故意把我骗来这里,我——” “你别说了,可能我老了,眼睛花了,但耳朵可没聋。来人,把他拿下。”尼尔陛下痛心地说,他没想到自己最信任的人竟会有这么大的野心! “不、不——”樊斯惊慌失措道,“你们不能抓我,外面有我的手下,他们会保护我。来人哪——” “你的人全被我们给制住了,你听话点吧!”利森骄傲地扬高唇角。 “不会,不可能的,我要出去……”樊斯受不了刺激地大吼。 “爸,您别这样,别这样啊!”葛珞激动地紧抱着自己的父亲哭泣。她没想到亚历竟会以这种方法对付她父亲! 他曾答应过她的事难道他全忘了……忘得一干二净? 亚历只是面无表情地在视着她,眸光幽暗,难道看出他的心思? “你别阻拦我!他们骗我,我要出去看看——”樊斯推开她,直往大门的方向跑过去。 利森怕他逃了,立刻堵住去路。 几近发狂边缘的樊斯一心只想逃出去,赫然看见洞开的落地窗,他似乎已忘了这里有五层楼高,猛地往那直冲——葛珞吓白了脸,还来不及尖叫,亚历已先一步跑上前,一把拉住他。疯狂的樊斯却将他推开,亚历一个重心不稳,在众人目睹下摔出窗外! “啊——” 葛珞泪流满腮,激动得奔上前,若不是柴夫尔拉住她,她早已随之跳下。 “葛珞,你冷静点儿,葛珞——” 她顿觉眼前一片漆黑,心已随着亚历的坠楼死去,刹那间已没了感觉、没了思绪,只有重重的伤痛……※※※ “亚历、亚历……” 葛珞在睡梦中不断呓语着,她梦见亚历在远方向她伸出手,可是,她却怎么也碰不到他。 她往前走,他便往后退……退得好远好远……“别走……别走——” 被自己的尖喊声给叫醒的葛珞猛然坐直身子,才发现是自己又做噩梦了!从未停歇的梦境一直折磨着她,三个月来,她已身心俱疲。 自从她父亲樊斯被抓入狱后,国王陛下可怜她与茉莉两位弱女子,所以并未收回肯特城,好让她们可以继续住在这儿。 但亚历呢? 那天她清醒后,就再也没看见他。不知他去了哪儿?问凯蒂、问柴夫尔、问了所有的人,却始终没有人能回答她完整的答案。 只知道他并没有死,被送到另一个地方急救,也从那天起,他就再也没现过身。事隔三个月了,难道他还没康复,还是他已忘了她,不打算再回来见她了? 每晚她总会因为思念而哭上好久好久……葛珞知道,那天亚历之所以会冒险救她父亲完全是为了她,为的是达成他对她许下的保证。 可他自己呢? 为什么不救自己?为什么要让她天天沉溺在自责的悲伤中? 或是他因为恨她,不要她了……“每次来找你都见你皱眉哭泣,你是故意要让我心碎而死吗?” 窗外飘来一道熟悉的男性嗓音,震住了葛珞的哭声,她的心稍稍一紧,动也不敢动一下。 就怕那只是她的幻觉,就算真是幻觉,她也不想吓跑它。 “忘了我吗?” 一双温热的手围上她的腰际,让葛珞身心一动,泪缓缓滑下。 “亚……亚历。”他没有不要她,他回来了! 葛珞立即转过身抱住他,将小脸埋在他的胸前,听着他心跳的声音,感受他温暖的臂弯。 真是他,不是她的幻觉! “为什么现在才来找我?为什么要让我哭干了泪?”她紧紧抓住他,抬起湿透的长睫,眨呀眨地望着他。 “你还怪我,我救你父亲,他却恩将仇报将我推下楼,那时我头部受创,身上几处骨折,人也在垂死边缘。”他的瞳眸旋射出亮得让人不敢逼视的光芒,初见时的悸动,也正一点一滴侵入她的心房。 “对不起……对——” 他赫然堵上她的嘴,在她唇上喃喃道:“我这次来找你可不是听你说这些无聊的话。” 这些分离的日子里,他想她想得多心急,右腿受伤不便的他,拚命靠复健与运动来达到痊愈的效果,就只为了能尽快见到她。他最想听的是,她对他的思念及浓蜜爱语,而不是道歉。 “想我吗?”他抬起她的小脸,专注于她清妍的丽容。 “好想好想……” 她终于笑开了嘴,今天能见到他,她无助的心又获得重生。从此,她的生命什么都可以没有,就是不能缺少他。 “刚才也是因为想我,才哭得泪涟涟?”他深邃的眼眸漾出一丝笑影。 “你……你取笑我?”她皱起小鼻尖,小拳头捶在他的肩上。 “啊——”他疼得眉头猛然一蹙。 “你怎么了?”她紧张地问道,目露惶然。 第21章 天,该不会是他身上的伤?她怎么忘了呢?真该死! “对不起、对不起,是不是很疼?”葛珞急了,在他肩上轻轻摸索着,惹得亚历心痒难耐。 他倏然压住她的小手,“逗你的,早不疼了。” “那你是?”她一愕。 “和你一样,想你想得心痛。”他隐隐一笑,丰厚的下唇勾起魅惑十足的角度,迷人的醇厚嗓音,更带给她心底阵阵悸动。 亚历的热唇蓦然贴近她,细柔的嗓音流转在她两片红唇间,“我承诺了你,没让你父亲丢了命,现在想向你找点儿回馈。” “亚历……” 他动手至她的领口,解开衣衫,探进她丰满的双乳间。 “你还是这么香,这味道我怎么也忘不了……”他埋首在她乳沟中,吸尽他怀念已久的滋味。 “亚……我想知道这些日子,你怎么从不来看我?就算不能来,为何也不捎封信给我?”她嘤咛了声,感觉他粗糙的手心直往下滑。 “真的想知道?”他嘶哑地说。 “嗯……啊……” “刚开始我行动不便,身体又虚,实在不想让你看见我那病奄奄的模样,就算要见面,我也要让你见到此刻雄壮威武的我;而不捎信给你,则是怕你担心。” 他邪谑地扯开嘴角,“怎么样?喜不喜欢我这么碰你?” “喜……喜欢……” 她一口气差点吸不上来,双腿直颤个不停。 “那想不想感受一下我此刻的雄壮威武?”他撑起上半身,笑看她满脸的炽色红彩。 “呃!”她迷乱地点点头。 “明天一早,跟我回丹尼士城。”他低头亲吻她的腿根处。 她双眼猛地一睁,两腿一挟。“不,我不能……” “为什么?”他眼半眯,“难道我不在的这些日子里,你移情别恋了?” “你……你怎么说这种话?”葛珞小嘴一噘,委屈十足地瞪着他。“我……我不理你了,你走——” “葛珞!别这样,算我不对。”他抓住她的小手,看着这位就会耍赖的小女人,“你不是想我吗?” “人家是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可是你呢?一去将近一百天,没消没息,知不知道我有多心急?” 她娇滴滴地哭了出来,那泪水直扯痛了亚历的心。“是,我已向你道歉了,你还要我怎么样?” “我只是不想和你回去,那里有好多人都看我不顺眼,我怕他们又要把我囚禁在地下室。”她怎么也忘不了那段过去。 “傻瓜!你这次可是去当侯爵夫人,谁敢动你?”她这样的说词出乎他意料之外,使亚历禁不住发噱大笑,“怎么样,愿不愿意嫁给我?” “什么?”她震愕地望着他,害怕是自己听错了。 “小傻瓜,我说嫁给我。”他笑了声。 “你……你不恨我父亲吗?我可是樊斯的女儿,你的城民……会答应吗?”她欣喜又害怕地问。 “我娶的是你又不是樊斯,你放心吧!”他低头衔住她笑弯的唇角,这时楼下似乎起了鼓噪,下人们直喊着——“糟了,好像有人闯进来,大门怎么敞开着呢?楼下都没动静,他会不会上楼了?” 有人慌张地说。 “如果是小偷,小姐不就有了危险?” “快,快上楼救小姐……” 亚历赫然起身为她迅速着衣,“看样子我们等不到明天一早了,现在你就陪我回丹尼士城。” “可是……” “没什么可是,我只要你永远跟着我。” 亚历霸气地拿起薄被缠住她的身子,扛在肩上,立刻沿着原路从阳台攀爬而下,那儿正有匹白马等着他们。 他抱她一块上了马背,此时已被身后仆人发现,葛珞立即从被子中露出欣慰的小脸,对着他们叫道:“我会回来的,帮我照顾好肯特城——” 众人立即噤了声,眼睁睁看着小姐被一名“匪徒”给劫持了!如果这件事传扬出去,小姐还有未来吗? 也唯有葛珞与她心爱的“匪徒”知道,他们的未来将会是最美,且充满深爱与浓情。 更多精彩好书,更多原创手机电子书,请登陆奇书网--isu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