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郎入洞房》 第1章 [诸葛四郎传]《引郎入洞房》 作者:楼采凝 申明:本书由奇书网(isuu.)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仅供预览交流学习使用,版权归原作者和出版社所有,如果喜欢,请支持订阅购买正版. 第1章 就只剩下七天了! 当这个数字一串进诸葛枫的脑中,他整个人就犹如一只从高空中坠落的大鹰,是如此的挫败、无助。他后悔了,没事儿去惹诸葛扬那家伙做啥?如今却弄得一身狼狈,里外不是人……不,应该说不是“男人”! “咦!阿枫,你怎么还不动身?虽然咱们轻功都不错,但从这至滇省的西南王府也得要费些脚程,再说,你还得跟西南王尤棋逢对手山商议,毕竟,冒充其孙女嫁至延波府可不是件小事呀!”诸葛扬一副诡计得逞的窃笑模样,看在诸葛枫眼里,简直是恨得牙痒痒的。 当初他也是无聊,才把惜惜藏起来的,却因此弄得诸葛扬仿佛不将他打入地狱誓不罢休似的。不过想起诸葛扬在见不着惜惜时,那焦虑、忿恨的德行,倒也是令诸葛枫挺快意的。 “你少在那儿幸灾乐祸了,谁不知道这是你出的馊主意?幸好我这个人向来有‘安定邦国,匡时济世’的精神,所以也只好忍辱负重,牺牲小我,完成大我了。” 诸葛枫真的认栽了,不过,在做这事之前,也得先将自己捧高一点,才值得、够本呀!再说,这回突厥复起,对大唐江山的确是一项威胁,身为子民的他,理当为自己的国家尽一点心力,因此,就算他再怎么不高兴、不痛快,遇上这个难方殷的危机,还是会尽其所能的力挽狂澜。 “好大的口气,这么说,此次偷取密函的事情就得看你的罗?”诸葛扬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下经不少。 “我会全力以赴的,只不过,你这消息正确吗?裘镇我虽不熟,但也曾有一面之缘,怎么看他也不象是个卖国求荣的人。” 诸葛枫道出了他的疑问,犹记得两年前延波侯府所举办的武学比试,诸葛枫因一时好奇报名参加,荣幸得魁,而裘镇之子裘昕败居第二,当时裘镇给他的感觉是稳重踏实、虚怀若谷的一位长辈,这和“内奸”两个字,怎么也连不上呀! 倒是裘昕这位面如凝脂的男子,也就是他未来的“夫婿”,让诸葛枫挺感兴趣的。大伙都说诸葛枫“美”,却没想到还有男人比他更美,而那个人就是裘昕了。 “一个人的好与坏会在脸上吗?”诸葛扬不以为然的说道。 “这也好。反正已决定要‘嫁’给他儿子了,再想这些也没用。”诸葛枫耸耸肩。一想到自己堂堂七尺男儿身,竟要下嫁给一个不及六尺的小男孩,就有份无可奈何的挫折感。 “那你决定什么时候动身?别再拖罗!”诸葛扬以恣意的神情催促着他。 “知道啦!待会儿就走,我去收拾收拾了。”诸葛枫斜睨了他一眼,烦闷的走进红云洞内。 诸葛扬看着他那颓丧的表情,忍不住笑了出来。 “什么事让你那么开心?”他的爱妻韩惜惜步出了洞外。 他亲热的将惜惜搂在怀中,笑意盎然的说:“你看阿枫那张脸象不象‘老太婆的裹脚布’?” “好啊!你这话要是让阿枫听见了,他可是会跟你来个‘石板上甩乌龟’的哟!”惜惜也卖弄了一句歇后语。 “什么意思?” “硬碰硬呀!”惜惜掩嘴一笑。 “好啊!什么时候你也学会考我了?”他轻拧了一下她的鼻尖。 “下回不敢了,总行了吧!”她抚着鼻子说:“你认为阿枫这次的行动会有危险吗?” “别人我不敢说,但阿枫性情刁钻、聪明,若遇上什么棘手的事,凭他的应变能力,一定会逢凶化吉的。”诸葛扬笃定的说。 “那就好。走,我们去为他送行吧!”惜惜娇昵地拖着诸葛扬往诸葛枫的房间走去。 ※※※ 吉林?延波府 裘昕不安地在后院踱着步,其步伐之凌乱、急促,不禁也让一旁的奶娘感到焦躁、不安。 再五天,就只有五天,他就要成亲了! 成亲不是一般已达适婚年龄的梦寐以求的事吗?怎么裘昕竟然一副天要塌下来的悲惨状?其为之感冒的模样,可不比诸葛枫好上多少。 从小,他就是延波府的宝,无论到哪儿总有成群的人结队陪伴着。长大后,他更是集所有优点于一身,无论武艺、棋艺,甚至书、画,他都有卓越的成就,唯有两年前的一次比试,他输给了来自赣州的诸葛四郎之一--诸葛枫。那次吃亏的情景,他到现在都还难以忘怀,他曾对天立誓,订下三年的时间再次雪耻,他必要扳回他失去的面子。 而今,他已没空关心这个雪不雪耻的问题了,光“成亲”这件事就让他一个头两个大,就是算想逃脱也措手不及了。 “奶娘,您去跟爹爹说,我才十七岁,还不急着娶亲呀!请他打消这个念头,好不好?”裘昕没法子,只好恳求最疼他的奶娘了。其实,最主要的是因为整个延波府上上下下,就只有奶娘知道他的秘密。 “不行呀!少爷,您没瞧见老爷已经嘱咐下人们在那儿张灯结彩,贴子也早就发出去了,来不及了啦!”不是奶娘爱扯他后腿,所有好人都知道,只要老爷一决定的事,是绝不容推翻,何况是少爷成亲这等大事。 这会儿裘昕可急了,“可是奶娘,您又不是不知道我是个--”刚要冲出口的话,在看见急忙闯入后院的总管姚天翔时立即打住。 “少爷,老爷请您去一趟大厅。”他非常有礼的说着。 “我爹长我去大厅干啥?” “这属下就不知了。” “好吧!你去告诉他我马上就到。”裘昕甩了一下衣裳袖,不甚快意的说。 “是。” “老爷一定是要和你商议这次的婚事。”奶娘神情忧虑的望着姚天翔的背影。 裘昕眉头微拢的说:“都已经依他的意思成亲了,还有什么好商量的?简直是多此一举。” “快去吧!别让你爹等急了,我看事到如今,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奶娘也无可奈何,只好消极的这样想了。 裘昕无言地看着奶娘,一串泪珠就这么淌落了下来。他多久不曾在别人面前掉过泪了?十几年来,就算心中有无奈、委屈,也只是在午夜梦回时,他才能以眼泪发泄情绪。 奶娘看得心酸莫名,低声说道:“孩子,十七年了,也委屈你了。” “奶娘,你别这么说,我早已习惯了。”他凄然一笑,迳自跃进上他的坐骑,往大厅的方向驱鞭而去。 “延波府”乃当今皇上太宗,为了奖赏延波府侯裘镇歼灭泥婆罗有功,所命脉人建造的豪华宅邸,其占地之广令人咋舌不已,光策马绕府一周就需为时半天,更遑论用两双脚走呢! 前院乃为招待宾客、赏花对奕的好地方,花影扶疏,令人流连忘返。小厮及丫环们常驻在这儿穿梭行走,伺候每日上府来的达官司贵客。后院的气氛可就与前院有着天壤之别,因为它位于延波府的最边际之荒凉地带,寂静、冷僻就成了它的代名词,除了几个路过的下人外,极少有人会在那儿出现,但对裘昕来说,此地可是他脱去“少爷”这个空壳子的最隐密的场所,他可以在这儿嘶喊、叫嚣,以发泄心中的不满。 他用力抽着马鞭,一心怨怒的去见他爹--延波侯裘镇。 “爹,我们退掉这个婚约好吗?”一进大厅,裘昕就忍不住提出这个要求。 “为什么?自从我订了这个婚约后,你就老摆张臭脸,是不喜欢尤姑娘?还是你另有心上人?”裘镇以浑厚沉稳的声音问着。 “不是的,爹,您不觉得我还太年轻了?让我多玩几年嘛!”裘昕靠近裘镇的身边,决定先来软的试试看。 “成了亲,照样可以玩呀!尤棋山的孙女儿尤小菁很乖巧娴淑,她会依你的。“裘镇似乎把他的意思给扯远了。 “爹,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认为自己还不够成熟,并不适合为人夫。”裘昕力争道。 “那你的意思是要多大?二十还是三十?到那是你已经熟透了,早就没姑娘愿意嫁给你罗!”裘镇半开玩笑的笑道。 纵然他在下人眼前总是不敬言笑、一板一眼的,但在这唯一的爱子面前,他总是表现一别慈父的面容。 “大不了我一辈子不娶!”这可正合他意。 “这怎么成,我们裘家的香火还得靠你延续下去呢!”说起这个,裘镇可就板起了面孔,一副不容反驳的坚定口吻。 “爹!” “好了,别再多说了!我叫天翔请你过来,可不是要听你说些忤逆的话。我是想亲口告诉你,这个亲你是结定了,别再摆出一副每个人都欠了你什么的面孔,知道吗?”裘镇威严的说道。 “爹--” “别再说了,瞧你婆婆妈妈的,怎么愈来愈娘娘腔了?你回去好好想想,爹不会为你挑错媳妇的。” 也不待裘昕说话,裘镇便大步离开了大厅,徒留裘昕怀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无奈的面对这即将支来的一切。事到如今,即使,即使说出“他”其实是个“她”,事情也不会大事化小了…… ※※※ 滇南?西南王府 “老太爷,外头有人,他自称是诸葛四郎之一的诸葛枫,他想求见您。”看门的小厮忙不迭的进门传话。 “快,快请他进来。”西南王尤棋山已年逾七十,但那白眉下的眼神依然是清瞿有神。 第2章 待门房退下不久,一个飘逸、优雅的男子便手摇羽扇惬意潇洒的走了进来,缓缓开口说道:“尤老,我乃诸葛枫,此次前来府上的目的,想必诸葛扬已向您提过了吧!” “有,有,枫公子,请里面坐。”尤棋山彬彬有礼的招待这位远来的贵客。 诸葛枫潇洒自如的走了进去:“我想,客套话咱们就别讲了,现在首要之务就是得针对四天后的婚事做准备了。” “唉!这次与延波侯的婚事乃皇上所赐,我们不能违背。偏偏小菁自幼瑟南城外范家大少爷有婚约在,两个感情上很不错了,这次皇上赐婚使小菁成天魂不守舍、经泪洗面,让我看在心里好生难过。”尤棋山怅然的说道貌岸然,由他此刻的心境看来,才了解到一个曾在皇上面前叱咤风云的人,在面临未来的命运时,是多么的无奈、沉痛。 诸葛枫冷静的观看这一切,却意外的发现尤棋山似乎对裘镇通敌叛国的事并不知晓,只是一味地想为他孙女找个“代替品”。 “你若只是想长个代替品,可以找任何一位姑娘代替呀!我毕竟是个男儿汉,迟早会东窗事发的,难道您不怕犯上欺君之罪?” “这点我也想过,本来是想找小菁的贴身丫环代主出嫁,但前几个月扬公子凑巧来我这儿,因为我极信任扬公子,也|奇+_+书*_*网|就将此事告诉了他,他连忙说也替我找到人选,那人就是您--枫公子。我本来也觉不妥,但扬公子拍着胸脯保证绝对会让事情圆满的。” 尤棋山事前虽不知诸葛扬在打什么主意,如今一见诸葛枫,便从他那美如冠玉的脸孔,窥知一二了。只不过,这洞房花烛夜,总不能靠一张脸骗过去吧! 诸葛枫心中暗骂道貌岸然:好一个诸葛扬!这个臭家伙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但骂归骂,他也明白得很,若非事情紧急,诸葛扬也绝不会要他来淌这浑水的,尤其是有关圣旨的事。 慢慢地,他已从尤棋山那身长蹙的眉峰,知道他在想什么了,于是,他笑着说:“尤老不必担心洞房花烛夜,我自有办法。” 哦?尤棋山大嘴圆张,惊讶这年轻人竟会读心术。 “既然枫公子这么说,我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他只好如此说道。 “若尤老同意的话,我想见一见令孙女儿。要代替人家,总得先探清楚她的喜好、个性,免得日后穿帮。” “你是说小菁?” “难不成尤老还不只一位孙女儿?”诸葛枫的语气有些取笑的意味在。 “呃!我不是这个意思。”看来,这尤棋山象是有些为难。 “怎么,尤老有隐情?” “我……我们小菁已离家出走了。”他豁出去了,一口气说了出来。 “我也是前些日子才发现的,她已与范家大少爷私奔了。”说到这儿,尤棋山直感丢人现眼且无地自容。 “可真是敢爱敢恨呀!”诸葛枫淡然一笑。 “公子可别见笑了。”活到这么一把年纪,还碰上这等事儿,令他嗟叹不已。 “不敢,坦白说,我倒还挺佩服她的。”他解释道,接着又说:“既然小菁小姐不在,有些较私人的问题,我只好向尤老您请教了。” “没问题,只要我知道的,必定全数奉告。” “是否能到内厅去淡?我担心这儿人多口杂--”诸葛枫提醒着。 “好,请公子随我来。” 继之,尤棋山带领着诸葛枫往他的密室而去。 ※※※ 今儿个是十五了,月亮圆圆的高挂在天际,像是知道延波府明儿个喜庆一般,照耀的如此光辉耀眼,可是裘昕却整个人有如被愁云惨雾笼罩着,大气连连叹个不停,一点也没有新郎官的喜悦模样。 一想起明儿个接踵而来的迎亲、拜堂,甚至于洞房……天啊!洞房?!一想起这两个字眼,她的一颗心就七上八下直跳个不停。 该死!从前怎么没想到要去练法术呢?只要念个什么“急急如律令”、“波耶波罗蜜”或“叭咪叭咪”之类的咒语,就可以隐身去了。 唉!这可是她第n次的叹息声了。 想想那尤小菁也是个身家清白的闺女,远嫁来这儿却碰上她这种“夫君”,这不是毁了人家的一生吗?她双手托着腮、侧着头,女孩儿家娇柔百态都在不经意中表露了出来。 “昕儿。”奶娘一进门,就忙不迭的将那托腮的双手拉了下来,“别忘了,你可是裘家唯一的独子,以后这种女人家的动作还是少做。” “我本来就是女儿身嘛!何必怕别人知道。”憋了一肚的话,裘昕还是吐了出来。 “孩子,都已经隐瞒了十七年了,你就沉住气,别在成亲前夕在那儿大声吆喝呀!”奶娘捂住她的嘴,在她的耳边轻声提醒她,要她别忘了身处的立场。 裘昕忿然的扯开奶娘的手,“我明儿个就要成亲了,您还要我隐瞒多久?纸是包不住火的!” 奶娘瞧她已快失去理智的模样,赶快安抚道:“如今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刚才我特地向老爷打听,听说这位未来少奶奶端庄贤慧,想念她是个体恤丈夫的女人,你只要告诉她你这阵子身体不适,不适合做那事,不就成了?” “不适合做啥事儿?”裘昕一头雾水的问道。 “就是……”奶娘支吾其词,不知该从何说起。 也难怪少爷不懂这“事儿”,自幼裘昕她娘就把她当成男儿养,从未告诉过她有关女儿家的事,甚至连“月事”都是骗她说是因为练功的关系,每个月必须排出一些废血,才能滋生出新血。裘昕也就是在这一大堆谎言中过了十七个年头,唯一没骗她的就是在十二岁那年,告诉“他”,其实“他”是个女的。 真的,就这么两个字--女的,其他一律有问“不”答。 唉!只因她娘自从生下裘昕后就不能再生育了,为了保住在裘家的地位,她只好与产婆及奶娘串通好隐瞒起这天大的秘密。 “就是什么嘛!”裘昕紧追问着。 “哎呀!就是……”奶娘顿了一下,转了个方向问:“少爷,你可知这洞房花烛夜是要做些什么?” 裘昕霎时羞红了脸,怯怯的说:“就是……就是……” “怎么这会儿变成你在‘就是’个不停呀?”奶娘趁机揶揄道。 裘昕见奶娘如此,于是不服气的说:“说就说嘛!就是……就是两位……两位新人,在新婚的那夜都不……不穿衣服的……抱在一起。” “然后呢?”奶娘好笑的继续问着。 “然后?不是就这样而已吗?”裘昕歪着头不解的看着奶娘。 “你的意思是两个人不穿衣服抱着就叫‘洞房花烛夜’?”奶娘重复了一遍。 “对呀!所以我说烦嘛!如果明晚我和那新生娘相拥而抱,你说这不滑不滑稽?她又会怎想?搞不好她会纳闷她相公的身体竟跟她一样的。” 她瞄了一眼自己的前胸,的确是平坦的没话说,那是因为她用了整整十二尺的长布捆绑的结果,若将它们松了开来,她还是与一般女子一样有着丰满浑圆的胸部。 “你是从哪儿听来的,说新婚之夜要裎袒而眠的?”奶娘记得自己不曾告诉过她这些,该不会是夫人在世前说漏嘴吧? “是上回护院小李成亲时,他偷偷告诉我的,他还意犹未尽的表示,那一夜他抱着他老婆没穿衣服的身体,简直是爽呆了。奶娘,没穿衣服抱在一块儿会很爽吗?”裘昕天真的问。 奶娘听他有此一问,眼珠子差点掉下来,“以后别再听你那些酒肉朋友胡说。没那回事儿。” “是吗?”裘昕用狐疑的眼神看着奶娘,总觉得她的话有问题,因为小李他们从不会骗她的。 他们有乐子一定会找她,像是逛窑子、去赌场,只可惜她身为堂堂延波侯之“子”,那些地方她是绝对去不得的。 她好无奈,女孩儿玩的东西她不能玩,男孩儿常去的地方她又不能去,有时候,她真怀疑自己到底算不算是个人? “奶娘不会骗你的。记住,无论做什么事,都得想想自己的身份,别净给你爹捅楼子。”奶娘义正严辞的来个机会教育。 “我什么时候给爹捅过楼子了?他要我学武我就去习剑法,他要我习字,我就不分昼夜的埋首在墨水砚台里,就连他要我成亲,我连皱眉头的份都没,您说我这个‘儿子’做得辛不辛苦?”一说起这事,裘昕就连连发着牢骚。 “小声--”奶娘听了她这悲切的一番话,不由自主的脱口而出。 “奶娘,别再叫我小声了,或许这辈子我已不可能拥有小声的身份。”她那一句灵活剔透的大眼,在此刻却显得黯然无光。 “昕儿,是你娘及奶娘对不起你,我本想在你娘去世后就向老爷坦承这件事,但依当时的情况来看,老爷手握不少权势,有不少人在窥视着,却因为有你这位卓越的继承人在,所以他们也就不得不死了这条心,要是让他们知道你是个女孩家,你想想看,他们不闹个天翻地覆是绝不会罢休的。” “奶娘,我从不曾怪过您和娘,我只恨自己生不逢时。”裘昕无奈一笑,“我现在只担心明天该如何骗过新娘呢?就算骗过去,久了她也是会起疑的!” “我看--”奶娘搔头抓耳的想了一会说:“我看明晚你就告诉新娘子,说你最近染一些奇怪的病症,为了怕传染给她,所以让她委屈几天。” “这样成吗?” “绝对成。” 第3章 “那几天之后呢?”裘昕得先未雨绸缪呀! “几天后嘛--”奶娘踱了几步,倏地轩身说道:“对了,你就说你要去|奇+_+书*_*网|拜师学艺,得去一年半载的。” “一年半载?那新娘不是太可怜了吗?要是我是新娘子,一定会希望丈夫能常伴在身边的。”裘昕那天悯人的胸怀,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发挥得淋漓尽致。 “老天,我说昕儿,你别忘了你不是个好‘丈夫’,倒不如让新娘‘眼不见为净’。”奶娘忍不住敲了一下她的头。 “这我倒忘了,看样子,也只好这么办了。”突然,她觉得挺对不起那位未曾谋面的妻子。 “好,办法既然想出来了,就早点睡吧!新娘明儿一早就到我们这儿了届时就有你忙的罗!” “我们这儿离滇州那么远,新娘子一连几天的奔波应该比我更累才是,我那么早休息干嘛!我还是多想些法子才是。” 刚才奶娘也只不过想到一年后的办法,那之后呢?要是她能活到六十岁,不是还有四十三年的时间“开天窗”吗? 不行,总得想出到三十岁都还能让她无事的办法,她才能安心睡下。 天呀!三十岁,她似乎将那新娘想的太“锤”了些吧?她现在才十七岁,十三岁不行房新娘不会起疑吗? 诸葛枫要是知道他这未来的“夫婿”将他想成是如此的“豆腐脑”的话,也许他会真的去撞豆腐,将自己掩埋在豆腐渣中。 “随你了,别明天多出一对熊猫眼就成了。”奶娘看正全神贯注思考办法的小主人。 “奶娘。”就在她欲出门之际,裘昕又叫住了她。 “还有什么事?昕儿?”奶娘停下脚步。 “爹要是知道我是个女儿身,您想,他会作何反应?”她突然问起这个困惑她已久的疑问。 “你怎么会想起这种问题?” “您说嘛!别管我是怎么想起的。”毕竟有浓厚的雌性荷尔蒙成份在,尽管扮演了十七年的男孩,不经意还是会摆出撒娇的女儿态。 “我想,老爷一定会咆哮、发狂吧!”奶娘一想不对,急着又说:“你该不会是想向老爷坦白了吧?” “我是有这样的打算,既然不能让别人知道,就偷偷告诉爹不就成了。”裘昕忖着:这十三年的法子实在不好想,倒台如向爹坦白来的快多了。 “你不该有这种荒谬的想法,你爹绝对会受不了的。”想想:养了十七年的儿子,在一瞬之间竟变成了女儿身,任谁也会抓狂呀! “那么,女和女的抱在一起能生出孩子吗?”她现在脑袋里竟是一大堆奇奇怪怪的疑问。 “不会!”奶娘斩钉截铁的说。本来嘛!这怎么可能。 “所以罗!我担心爹抱孙心切,到时候来个紧迫盯人,或追根究底怎么办?总不能这样一年拖一年吧!” “船到桥头自然直,你想的得太多了。” “当然,又不是您嫁。”她嘴一扁,迳自趴在案台上不理她。 奶娘摇摇头,宠溺的说:“好了,昕儿。别耍小姐脾气了,过了明天,奶娘一定会帮你想出一个好主意,好吗?” “真的?” “当然,好好休息着吧!明儿个可是你大喜的日子。” “您又说!”一听到“大喜”两个字,她就怎么也喜不起来。 “好,不说不说……”奶娘叹了口气,迳自摇摇头退了下去。 房内只剩下裘昕一人,遥望着远方成排的大红灯笼,她厌恶的收回眼,又看见铜镜上大大的双喜字,怎料更是碍眼。 第2章 延波府门外的大街上挤满了人潮,造成了万人空巷、人山人海的局面,大家都争相目睹这裘家大少爷成亲的排场是多么壮观、热闹。延波府内的宾客更是络绛不绝,挤得裘府占百坪以上的大厅水泄不通。下人们里里外外忙的团团转,但他们也都很高兴他们那位和善可亲的少爷要成亲了,而且主人也慷慨的为两百多名下人全都做了新衣新鞋,这使他们更是欢喜不已。 诸葛枫就可怜多了,为了将他那粗犷的身材变成娇小的体态,他只得施展缩骨功,而这一缩就缩了三天才到达吉林,这还不说,头上那顶凤冠及身上那套霞帔,就快将他折腾半死了,好不容易捱到了今天,他终于可以粉墨登场了。 刺耳的锣鼓声再加上花轿的摇晃感,直教诸葛枫打哆嗦,此刻的他还真佩服起自己来了,经过这种三天三夜的同炼狱般的折磨,他竟然还活着! 晃呀晃,晃呀晃,总算晃到了延波府的大门口,但他头上的头巾却早已晃得掉在脚边。诸葛枫掀起轿帘想偷偷的喘口气,顺便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天呀!这么多人!这是哪儿?菜市场吗?不对,没见有人摆着菜摊子。 那他们是在看杂耍罗?也不对,没见着有人在那舞龙舞狮,倒是有不少的炮竹声连天。 此时,张媒婆跑到他身旁连忙将轿帘拉上,轻声说道:“小姐,赶紧将头巾盖上吧!别在那儿东张西望的,新郎官司就快出来请你下轿了。” “喔!”诸葛枫连忙将头巾胡乱盖上,但他也不清楚自己是在哪“喔”什么,只知道眼前这排场实在太铺张浪费了,就跟皇帝出巡的情况不相上下。 紧接着,阵阵喧哗嚣闹的叫喊声此起彼落花流水的传了开来,就在他纳闷的同时,前面那块遮着他视线的布帘子,突然被掀了起来,也就在同一个时刻,一个清秀细致、气质不凡的年轻人出现在他眼前--亏他有先见之明,事前故意在头上偷偷扎了两个小洞,以便偷窥四周的情形。诸葛枫愣愣的看了他好一会儿,才意会出他原来就是新郎官。 “好一个美如潘安的新郎官呀!虽已事隔两年,但他那张俊俏的容颜似乎仍是那么地扣人心弦。”诸葛枫在心中不由自主的赞叹道。 同样的,裘昕受到好奇心的唆使,也仔仔细细的打量了好一阵子,但她全身上下唯一露在外面的就是那双手,只不过,她那双手怎么又粗又大的?裘昕愈瞧眉头就皱得愈紧,眼见就快要打结了。 诸葛枫从洞中窥见这一切,察觉自己的破绽--那该死的手。于是乎,他连忙将它们藏回了锦袖中。 裘昕看着那双“怪手”竟能在自己的注视下,以迅雷之速藏回袖中,其动作之快,可能只需自己眨眼的工夫,于是,他对于这位“娇妻”是愈来愈好奇了。 “瞧她那双男人般的大手,就可以肯定她一定是其貌不扬的丑八怪,爹要是知道被欺骗了,准会气的七窍生烟。”思及此,裘昕竟笑了出来,露出她那排如雪贝的玉齿。 如此的凝眸一笑,竟让诸葛枫看傻了眼,他真的好美好美……有他当“挡箭牌”,以后就不会有人再说他诸葛枫美了;想想,真还不虚此行,终于让他发掘到一位比他更美的“男人”。 哇!真的太好了,从今以后,这“美男子”的头衔可以让贤了。他一乐,差点忘形的鼓掌叫好。 忽地,媒婆用手肘撞了他一下,他才惊觉他手上不知何时多出一条红绫,那“美丽”的新郎官就牵涉着另一头,慢慢的将他带领下轿,往府内走进去。 一跨进裘府,他才惊觉里面的人更多。啧啧,真不愧是做大官的,其场面就是跟别人不一样,瞧里头的布置、红彩、珍宝名品,简直是琳琅满目,耀眼生辉。他嗤之以鼻的想,若将这些花费拿来救助北方饥民,不知可让他们吃上几年喔! 进了大厅,只见堂上坐了一位五旬左右、意气风发的男子,他笑脸迎向四周宾客,并目不转睛的瞅着眼着这位走起来有如凌波微步的新娘子;诸葛枫虽低垂羊头,但依旧能感受得到他那含带审视的目光是那么犀利、尖锐,更隐隐约约显露出他长年征战沙场上培养出来果决的魄力,这让伪装的诸葛枫不得不战战兢兢地不敢有丝毫大意。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一个口令,一个动作,诸葛枫被媒婆拉来拉去几近晕头转向之时,才听见最后一句致命的话--送入洞房。 洞房!他从眼前小洞瞄了出去,瞧见对面的新郎官在听见这个字眼的时候,神色为之一紧,愁思浮上面容,其忧虑的表情双他好不到哪儿去。 怪哉!“洞房”不是每个做新郎最为雀跃的时刻吗?怎么他却是一副要上断头台的绝望表情。 这似乎……嘿嘿!诸葛枫在心中暗笑三声,此刻的他,觉得这场乔装游戏好像愈来愈好玩了! 诸葛枫傻傻的被带进洞房后,新郎却一溜烟不见了,只剩下一旁的丫环在那儿排列伺候着。 不久,一位看起来较有气质一点的女孩走了起来,屈身说道:“少奶奶,少爷现在在前面敬酒,还请您稍等一下;我叫小铃儿,以后就由我伺候少奶奶。”她可爱的笑了笑后又走了出去,顺便也唤走了其他丫环。 诸葛枫这才有机会拿下那挡眼的头巾,好好的欣赏这间房。这间房满奇特的,四处挂满了字画,并不象一般新房里头尽是一些金光闪耀、俗气的摆设,这使得他又想起了适才那位“漂亮”的新郎官。 也不知过了多久,才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了过来。 诸葛枫连忙将头巾盖上,中规中矩的坐在床沿,假装一动也不动。首先走进来的就是那位新郎官,尾于后的是媒婆及四个丫环,她们手上分别拿着枣子、花生、桂圆、瓜子,意味着“早生贵子”。 “新郎官,快将新娘的头盖掀起来吧! 第4章 新娘可美和不得了,保证您会看呆了。”媒婆说。 裘昕无可奈何的想:看她那双粗手就知道她美不美了,这媒婆真会说大话,还脸不红气不喘,真是的。想着想着,她还是动手为新娘掀起了盖头。啊!美?美怎么足够形容眼前这位新娘呢?瞧她那如柳般的眉、似杏的眼、小巧的鼻,还有樱桃的小嘴,瞧得连裘昕都眼红了,可是,她那双手明明…… 不容她胡思乱想,媒婆又说话了:“您瞧,新娘美不美呀!裘少爷,看您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直盯着人家瞧,就知道您看对眼了。”她做作的掩嘴一笑。而后,她又为他俩斟上两杯酒,“来来来,新郎新娘要喝交杯酒,表示年年相随,世世相守。” 诸葛枫和裘昕各拿着一杯酒,并在众人兴奋的眼光下将两手一勾,喝下杯中物。 有一阵淡淡的清香扑鼻而来,诸葛枫确定这不是酒香,而是来自面前这位他未来的“相公”。 裘昕也闻到一股独特的气息,但不是淡淡的香气,亦不是酒香,而是一股浓浓的阳刚味,可是令人纳闷的是,这竟是来年眼前的“美娇娘”。 他俩对视了一下,才在彼此怀疑的眼神中放下杯子。 “好了,好了,让小俩口休息吧!别闹洞房了。”媒婆一见大功告成,连忙又说了几句吉祥的话后,才领着丫环们退了下去。 喧闹过后,如今一切都归于平淡。 诸葛枫正准备拿出他的压箱宝“春宵散”时,裘昕却说:“娘子,我……娘子我……” “相公有话请说。”诸葛枫压低嗓音,用会令自己起鸡皮疙瘩的声音说着。 “是这样子的,我……我因为这阵子身体直感不适,所以昨天我去找大夫把了脉,他说……他说……”她嗫嚅地不知该从何说起。 “他说如何?”诸葛枫暗忖,他是怎么搞的,说起话来那么不干脆。 “他说我这病挺严重的,容易传染给别人,所以不适合行房。”她屏住气息一口气说了出来。说到“行房”两字,脸上不禁涨满了红潮,这可中奶娘一早教给她的台词。 诸葛枫好整以暇地看着他那异常的举动,对于他的话颇以为讶异--他有病,不适合行房! 好玩,真好玩!既然他都这么说了,诸葛枫也乐得轻松,于是,他又偷偷的将春宵散放回了暗袋中。 春宵散乃是一种闻了会让人昏睡的迷药,与迷魂散香不同的是,它会让昏劂的人醒来后,有一种为之畅快的感觉,就好像……就好像直伯有过了那么回事儿。 诸葛枫也顺着他的意,嗲着声音说道:“相公既然不舒服,那就早点休息吧!那事儿……我不急。”说完还帮作娇羞状。 “多谢娘子的善解人意,那我就去歇着了。”说着,他逃难似的急速往外走。 “相公请留步。” “你还有什么事吗?”裘昕那恐慌的表情霎时展露无遗。 诸葛枫一双可洞悉人心的眸光,直射入她眼中,看着裘昕那惊慌莫名且不自的神情,知道其中定有问题,以他的个性,不弄清楚是绝不会罢休的,于是,他硬缠着裘昕说:“相公,那么晚了你要去哪儿?留下我一个人,我她怕呀!” “我自然是要去找地方睡觉了。你放心,不会有什么宵心之辈敢闯我们延波府,你尽可安心待在这儿。” 裘昕弄拧了他的意思,并好言相劝着。 “我不要,我要和你一起睡嘛!哪有人新婚之夜就分房的,我不依。”也不知怎能地,诸葛枫觉得他很喜欢和他在一块,即使这是件很危险的事。 “哦!”裘昕睁大眼看着他,原以为“这女人”是很好搞的,现在才知道她看走眼了。 “不要走嘛!”诸葛枫大胆的走过去拉住裘昕的衣裳袖,由他的动作表情看来,就知道他顽皮的性子又萌芽了。 “好,我不走,但你别拉我。”裘昕很快的闪了开来,两只手紧紧搂住自己。 诸葛枫险些笑了出来,瞧他那副像是被蜜蜂螫了的模样,真像个女娃儿,若不是他胸前一片平坦,自己还真会以为他是-- “你说不走的哟!那我们来睡觉吧!”诸葛枫拉起他的手,欲往床边走去。 “你的手!”此时的裘昕却惊讶的大叫出声。 “怎么啦?” 诸葛枫循着他的视线望过去,才发觉他那双大手老是在紧在关头的时候找碴。 因为诸葛枫的缩骨功还差一分功力,所以手掌及脚掌这两个地方无法完美的“演出”,这是他唯一的致伤。 “你的手怎么那么大?简直跟随男人的没两样!”裘昕不可思议的看着。 怎知诸葛枫这时却泣了出声,“你嫌我!”他的两只眼睛还不时的瞟向裘昕。 “你别哭呀!我不是嫌你,只是觉得你的手和一般女人比较不一样而已。”裘昕从未哄过人,尤其是“女人”,所以,一时间感到手足无措。 “因为我小时候得了一种怪病,等痊愈后就变成这样了。”他开始扯着谎,想施展他最在行的“苦肉计”。 “原来如此,改明个儿我请我们镇上最好的大夫帮你诊断看看。”裘昕不忍她的花容月貌被这双手给破坏了。 “不用了,我为了这病已访过不少名医,每个人都束手无策,我也早就死心了。”他戚然一知,但却在心中暗忖:笑话!这怎么能去就医呢?不穿帮才怪。 “还是去看看好了,反正又没坏处。”裘昕不死的就想帮她。 “我不去,我不要在人家面前丢人现眼,更不要让别人在背后说:‘裘家大少奶奶染有怪病’,如果真是如此,我宁可去死。”他撇过头,故作生气状。 “好,不去就不去。”裘昕挺因惑地看着她,一副拿她没辙的样子。 诸葛枫这才释然一笑道:“这才对嘛!来,我们一块睡吧!” 裘昕颇感为难的跟随着她到床边,更不自在的看着她在他身边宽衣解带,心中不解的是,这个小菁的女子怎么那么大方?一点也不像刚出阁的闺女。 等诸葛枫脱去一身累赘的衣服后,仅留下一件贴身的新衣裳及两个棉做的假胸部,正想好好的睡上一觉时,却瞧见站在床角处的裘昕正睁大他那双铜铃般的眼,直勾勾地瞅着他的胸部瞧。 诸葛枫也看了自己的前胸一眼,心想,没什么嘛!女人的那玩意儿不都是这样吗?难道他弄错了? 这时,裘昕也看懂了他的不解,于是讷讷的轻声说道:“你那地方怎么那么大?” 哇!难不成是他的尺寸搞错了吗?他的确有点夸张地将它做的大了点,但是,他只不过是想更加表现出他特有的“女人味”罢了,不过看这情况,他像是弄巧成拙了。 “因为我营养好,肉偏偏又喜欢长到那地方去,我也没办法呀!”他一耸肩,做出无可奈何的表情。 “是这样子呀!对不起,我不该这样问的,孔夫子曾说过‘非礼勿视’,而我已经逾矩了。”她低下头,挺惭愧的说。 “哪儿的话,我们已经是夫妻了,多看几眼有什么不可以?又不会少块肉。”诸葛枫自以为很幽默的说着,但听在裘昕的耳中却相当不自在。 “我们是夫妻了?”裘昕苦闷的反问了一次。 “是呀!我们才刚拜过堂,也喝了交杯酒,你难道忘了?看样子,你的病还真不轻呢!”诸葛枫暗忖:这裘昕所谓的传染病,该不会就是象他现在这样--魂不守舍又丢三落四的吧!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怕你日后恨我。”裘昕又怎能对她说,他俩永远成不了夫妻。 “恨你?我看你的病八成是发作了,老在那儿语无伦次的。早点休息吧!明天一早,你就会觉得舒畅多了。” 诸葛枫实在有些受不了了一个大男人一副温吞吞、穷蘑菇的样子,若非自己现在是“女人”的身份,他还真想帮他把身上那套新郎服给脱了,逼他上床睡觉。 裘昕见她那么热情,又不好拒绝得太明显,深怕她会起疑,也只好迁就她了;再说,小菁是个女人,两个女人睡在一起,根本没什么好顾虑的,“你一连赶了好几天的路也累了,那我们的就一块睡吧!” 诸葛枫心想,他总算开窍了,也就高兴的说:“这才对嘛!那就赶快上来睡。” 裘昕只得遮遮掩掩、慢慢吞吞的脱下身上的袍子,迅速地躲进了被窝里。 诸葛枫瞧他那动作,忍不住院哈哈大笑出声,忘了自己目前伪装的身份--含羞带怯的女人。 “你笑什么?”裘昕全身处于警戒状态地询问道,对于这个女子不甚含蓄的笑声,颇无法接受。 “我说相公,你那动作简直就和女人没两样嘛!是否因为是新婚之夜,所以你太紧张了?”诸葛枫笑的险些岔了气。 “我……”裘昕这才注意到,原来自己一开始就在“庸人自扰”,因此做出来的事都极为反常。 “别你呀你呀的,不闹你了,睡吧!”诸葛枫摇摇头,转身背对着裘昕睡了。 裘昕看了看她的背影,又回过头望着天花板,良久,依然无法入眠,由于两人亲密的接触,隐约中又传来阳刚的味道,这令裘昕为之迷惘。 背对着他的诸葛枫也能感受到隔背贴着他的柔软清香,这也让他为之悸动。 漫漫长夜在两人的“迷惘”、“悸动”中流逝,只是谁也不清楚这是为何?究竟是什么困扰着他们,使他们无法安然入眠。 翻来覆去,诸葛枫怎么也睡不着,当然,他也知道身旁的裘昕也是彻底未眠,不过,从他适才平稳下来的呼吸声听来,裘昕比他要好了些,毕竟还是在天亮之前睡着了。 第5章 既然睡不着,就来执行他的任务吧!诸葛枫心里想,为了怕裘昕发现他的“失踪”,他悄悄的点了他的昏穴,然后乘此得来不易的机会,偷偷的窜了出去,按照先前所设定的路线试图想找到裘镇的书房。 但他错了,书房的所在位置与探子之前所调查的简直是相差甚远、错的离谱,他依路线图的标示所找到的地方,并不是书房,而是一间柴房。怎么会如此呢?诸葛四郎所属的探子分布于大江南北,其消息的准确度在江湖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更是武林人士们所共赖的一打情报网。 照这样看来,唯一能解释的理由,就是裘镇于喜庆前一日即满腔热情人将其藏有不少秘密和书房,来个移花接木给调包了。 但这又意味着什么呢?当然是--其中有鬼。 诸葛枫徘徊在柴房外,想从占地百余顷的‘延波府’找出一间小小的书房,实不容易,突然,他两眼一转,拍手叫道:“对了,我怎么给忘了,我不知道,但延波府的下人一定知道。”他喃喃自语道。 可想而知,裘镇换书房的目的只是怕有人会藉昨天大伙还沉醉于喜庆的气氛中,趁戒备松懈的时候,进入书房窃取东西,当然这东西一定和东突厥的密函有关。诸葛枫本以为他们会在迎娶的路上搞“接力”的游戏将东西送出去,但经过他秘密监视观察,这一路上并无异样;莫非这秘函尚送出延波府,还在书房中?因此,裘镇不惜劳师动众的将这书房给换了? 他观察了一下四周地形,瞧见在柴房前方有一棵高耸的大树,他屈腿一跳,跃进上树顶,从高处望下,并未瞧见书房,倒是看见升起冉冉烟雾的灶房。 一定是下人们在动手做早点了!他双眼一眯,以极快的轻功跃至灶房前,而后更以其楚楚可怜的模样,莲步轻移地慢慢走近灶房在入口处轻咳出声。 闻声转头的小铃儿,赶紧起身询问道:“少奶奶,您怎么来我们这儿呢?这儿乱得很,会弄脏了您的衣服呀!” “我睡不着,随便逛逛就逛来这儿了,你们忙你们的,别管我了。”他微笑着说。 “这怎么成,这地方是不适合少奶奶来的,您回房等我一下,我马上就来为您梳头打扮。”小铃儿因为尚摸不清这位新少奶奶的性情,于是说起话来显得有些紧张。 诸葛枫不好意思地低下头道:“我不是不想回去,只是延波府这么大,我本想随便走走,但却迷了路。” 小铃儿松了口气,“原来是这样子。这也难怪,延波府就是地大,像我们这些已待了好几年的下人,有的连这地方的一半都有还没走过呢!更何况是少奶奶您呢?我看这样吧!我这就先带你回房去,下回您若想出来走走,一定得唤我喔!” “我以后会让你带路的,这次我可是领教过这延波府的不同了。”诸葛枫假装惊异的样子。 “少奶奶,您就随我来吧!”小铃儿浅浅的一笑,带着诸葛枫在这些宛如蜘蛛网状排列的长廊上穿梭着。 “小铃儿,你能告诉我这延波府几个较大的地方该怎么走吗?像是大厅,饭厅,还有老爷的书房。”诸葛枫间接说出了他的目的。 “好啊!这样小姐您下次就不会走丢了。从您卧房出去右转直走到了大厅,饭厅在大厅的左边,至于老爷的臣卧房侧在东厢房,而书房本来在书香庭,现在已运至西厢院的吟书阁。”小铃儿很有兴趣地说道。 “你说老爷的书房本来在东厢房的书香庭,现在已运至西厢院的吟书阁?”诸葛枫问着。 “对呀!就在前天搬的。”小铃儿回道。 “你知道为什么吗?”诸葛枫暗忖,果然和他想的一样。 “这我就不清楚了,不过,好像听说原本的书房格局与少奶奶您相冲,所以老爷就将它运走了。”小铃儿心直口快的说。 “是这样啊!”诸葛枫沉吟咏道。 “大概是这样吧!反正我也是道貌岸然听途说的。少奶奶,您为什么要问这些?”小铃儿不解的反问道。 “哦!没什么,只是问着好玩罢了。“经她一问,诸葛枫才发觉自己太操之过急了。 到了房门外,待小铃儿告退后,诸葛枫才若有所失的走进屋内,看见床上的裘昕竟有着慵懒撩人的睡姿,不禁更加深了心中的揣测--他是个女的,要不,他就是个娘娘腔的男人。 只不过,目前他要调查的不是他的性别,而密函的下落;眼见裘昕又一个翻身转过头去,诸葛枫知道他快醒了,于是,他又在个昏穴点上一记,如此一来,就可以令他再睡上一两个时辰,也够他去书房一探究竟了。 心动不如马上行动。又是一阵轻飞跳跃,诸葛枫已至西厢院,院门外看守的家丁众多,由此可知,书房准在此地。只不过,这院里的房间不下百间,到底哪间才是裘镇的书房呢?若真要这么一间一间的找,或许找上三天三夜也找不出个结果。 灵机一动,诸葛枫决定守在院外,若当真有密函就在书房内,想必裘镇一定会小心谨慎的收藏着,绝不敢掉以轻心,搞不好还会一日三顾呢! 诸葛枫刁根芦苇草在嘴里嚼着,以优闲的姿态斜倚在围墙上;眼看东方已发白,再过一个时辰,裘昕的昏穴就会自动解开,已无太多的时间浪费在等待上了。 就在他决定打道回府的当儿,裘镇英武的身影出现在他眼前。“好耶!真是感谢各方神出鬼没佛保佑。”诸葛枫暗自叨念着。 诸葛枫跟随在裘镇身后片刻,果真找到了那间折腾他许久的书房,瞧他神色自若的走进屋内自书柜上敢下一本经书,翻阅了几页后,又如来时一般沉稳地走了出去。 待他走远后,诸葛枫才轻轻的进入书房,拿下刚才他所翻阅的经书;打开一看,里面洋洋洒洒批示的注解可真是精辟入微,这和密函简直是八竿子打不着边嘛! 诸葛枫微蹙了一下眉,重重的合上书本,心想:该不会是裘镇耍的计,想要混淆他的视听吧?若真如此,那这姓裘的可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了。 趁剩下的些许时间,诸葛枫俐落花流水且不落痕迹的查遍了整间书房,但就是找不着半点蛛毕马迹,看来、这密函绝不会藏在这书房内的。 也罢,反正来日方长,就留着慢慢玩吧!反正愈难搞的游戏他是愈有兴趣,现在还是得赶回去陪他的“相公”了。 第3章 含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诸葛枫以极其轻松的姿势,毫不费力的回到了他的房间,刚躺下没多久,裘昕就渐渐清醒了。 “相公,你醒了?”诸葛枫故作娇声问道。 裘昕挺身而出不习惯的抚了一下手臂上的鸡皮疙瘩,“你也醒了?奇怪,我一向都早起习惯了,今天怎么会睡那么晚,而且还觉得特别晕眩呢?” “该不会是相公的病又发作了吧!”诸葛枫好笑的问道。他当然知道这是解开昏穴的正常反应。 “我的病?”裘昕一时不解。 “对呀!相公,你不是说你得了一种会传染的病吗?”诸葛枫好心的解释,对于裘昕刚才的反应也心存怀疑了。 “哦!对,我是有这么一种病缠身。”裘昕有点尴尬的回道,对自己适才的失常的反应有些不知所措。 她甚至觉得颈部酸疼,这是自小习武的她从不曾有过的现象,今天是怎么了呢?昨晚她的确是过了四更天才睡着的,但也不可能没知觉或虚到这种地步吧! 但抬起头面对眼前的这位“娇妻”关心的注目礼时,裘昕所有的疑问也都只好暂且丢到一边,先应付她再说。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裘昕揉揉酸疼的颈子,不在意的问道。 “现在已是晌午了。”诸葛枫好笑的回答。 “什么?晌午了!”裘昕倏地跳下床,迅速的打开窗户,看了看外面日升的情形。 “别瞧了,我又没骗你。” “我以为自己只不过是睡晚了而已,没想到竟是晚的那么离谱。”裘昕拍了一上额头,不可思议的说道。 “你还没带我去拜见公公呢!真怕会让他老人家以为我是上懒媳妇。”诸葛枫一副委屈的表情说道。 “唉呀!我真的完了,爹是最讲究礼数的,我连新婚的头一天都忘了给他请安,他一定会生气qi書網-奇书的。”裘昕急得直跺脚。 诸葛枫别有意味地瞧着他那嗔怨跺脚的女性化模样,心中的疑窦更深了,如今就只差一个正确的答案。 “那你还不快点,难不成你真要等到正午才肯带我去跟公公表‘午安’呀!”诸葛枫似乎还嫌裘昕不够心慌,又特意加一把火。 “午安!这怎么成,快走吧!”裘昕语音未落,便已不见踪影。 “相公,你等等我呀!”诸葛枫矫揉造作的在后面追赶着。 一进门,裘昕就瞧见爹爹铁着一张面孔,她当然知道自己要遭殃了。虽说裘昕自幼丧母,裘镇父代母职,无微不至的照顾她、宠爱她,但有关进退礼节的事,裘镇仍非常重视,纵然有任何的藉口,仍然不能违背它。 裘昕犹记得在她八岁那年,一位父执背的长者来延波府做客,那时的裘昕正值个性最顽劣的年龄,又因自小即被众人捧上了天,帮其骄纵的性情是许多人受不了的。 就因为如此,那位长辈便当着大伙的面指责她的不是,这令裘昕首次尝到了难堪的滋味,进而当场以忤逆来回敬他;这件事惹得裘镇大发雷霆,破天荒头一次罚裘昕闭门思过,三天三夜不予进食。 第6章 自此以后,裘昕的脾气及性情就改变了很多,然而,使她畏惧的并不是三天三夜的禁食,而是裘镇那寒光迸射的双眼。 “爹,恕孩儿未能即早向您请安,只怪我睡晚了。”裘昕据实以告。 “睡晚了?”这个理由让裘镇实在难以相信,因为裘昕自十二岁起早起练武就从不间断过,怎么会在新婚姻的第二天睡晚了?除非这新娘子太“难搞”,才会耗费裘昕太多气力。 对了,一提及新娘子,怎么没看见昕儿带着她出来呀?就在他纳闷的同时,诸葛枫已翩然来到他面前。 “媳妇参见爹爹。” “免礼。听昕儿说,今天睡晚了,是真的吗?”裘镇眯起眼问道。 诸葛枫不置可否的笑道:“是睡晚了些,还请您见谅。” 这时,裘镇才忙不迭的将裘昕拉到一旁,轻声问道:“我瞧小菁纤纤细细的,她真有那么厉害吗?” “厉害?爹,你在说什么?我起晚了跟小菁有什么关系?”裘昕丈二金钢摸不着头绪。 “唉!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都成年了,在爹面前还需要装吗?”裘镇斜睨了他一眼。 “我装什么嘛!爹,你有话就明讲,干嘛把我拉到一边咬耳朵?这可不是您一贯的作风。”裘昕被爹爹搞得头都大了。 “看来你是真不懂,也难怪,你十七岁了,连花街都没去过,可真是……”裘镇欲言又止。 “是什么?” “没种!” “爹,您说了一堆,我还是不懂呀!”爹爹这么说,对她不啻是种侮辱,只见裘昕皱得眉头都快打结了。 “你--” “好了,你们爷儿俩也别争了。我懂,有机会我会好好告诉昕郎的,爹爹你就把这件事交给我好了。”诸葛枫施施然的一笑道。 “什么?小菁,你懂我爹的意思?”裘昕杏眼圆睁地看着他。 “当然,晚上我会好好教你的。”诸葛枫暖昧的说。 裘镇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这位胆大前卫的媳妇,记得七、八年前曾见过她一面,那时她胆小怯弱,一点也不像现在这么大方有主见,难道时间真会改变人的一切? 当然,他并不知道真正的尤小菁,早就为了爱情离乡背井,不惜牺牲锦衣玉食的生活,真所谓爱情无价啊! “小菁,你爷爷的身体还好吧?”裘镇试探性的问道。 “不错呀!走路虎虎生风,还挺硬朗的。”诸葛枫不卑不亢的说道。 “真的?这么说,我还能与他再比一次箭术了,记得上回我输给了他,总得找机会讨回面子。“裘镇哈哈一笑道。 “爹爹,我想您记错了吧!爷爷曾告诉我是棋技,可不是箭术哟!况且,江湖上盛传您的箭矢从无虚发,又怎会输给我那老眼昏花的爷爷呢!“诸葛枫又怎会不知裘镇是在试探他,而关于尤棋山的一切,他早在成亲之前就恶补过了,召集的他已可如数家珍般地倒背如流了。 “呃!是吗?我老了,记性没你们年轻人好。“被诸葛枫这么讽刺的一抬举,裘镇还真是无言以对了。 “爹,你们俩到底在说什么?好像我是个局外人似的,也不说些我听得懂的。”裘昕原以为父亲会因为他的迟到而劈头大骂,却没想到他和小菁侃侃而谈了起来。 “你要我说些什么?是嫌我没说你两句,觉得心里难过,是不?”裘镇责难地看着他。 “我……”裘昕嘟起小嘴儿,不依的跺了跺足。 “爹爹,你别怪昕郎,他昨晚太累了,所以多睡了会儿,您就别斤斤计较了嘛!”诸葛枫帮着裘昕说话。 “他是累了,那你这做媳妇的也该早起问安吧!”裘镇忍不住将她一军。实在是他怕若不对她来个下马威,迟早会被这个鬼灵精怪的媳妇骑到头顶上。 “是啊!我可是一大早就想来向爹爹请安的,怎奈您这延波府可不是普通的大,我绕了好大一圈就是走不到前厅,最后还是被小铃儿遇上,救我脱困的呢!”他矫揉的把玩着肩旁的秀发,巧笑道。 “你遇上了小铃儿?”裘昕问。 “是啊!我找不着前厅,却找到了灶房。” “你怎么不叫醒我?” 总轮到我体贴你嘛!”诸葛枫偷偷对裘昕眨眨眼。 “你睡的像条死猪一样,我怎么叫你?再说,昨晚你为了我也累着了,总轮到我体贴你嘛!”诸葛枫偷偷对裘昕眨眨眼。 “好啦!你们小俩口恩爱是件好事,可是不要在外人面前肆无忌惮的,得收敛些。”裘镇受不了的轻斥出声。 “是的,爹爹,现在可否应允媳妇我一个小小的要求?”诸葛枫乱恶心的说道。 “好,说吧!”裘镇心中觉得奇怪,这个媳妇那张粉妆玉琢的脸,的确美的没话说,但是说话的音调就是让人有些受不了,若不是自己的定性够,或许已酥软在她那妖娇的声音里。可是也就是因为如此,昕儿昨夜才会被她整惨了吧! “我只是想请昕郎带我逛一逛延波府,看一看这里的景致,顺便好认认路,免得以后又在哪儿迷了路,还要让个下人带回来,那多丢脸呀!”诸葛枫主动拉起裘昕的手,亲热地腻着他。 他的手好细呀!虽然因长年习武,有些地方已长出薄茧,但一触摸就知道那是一双姑娘家的玉手,这会儿,诸葛枫可是百分之百的确定裘昕是个女儿身了。 “也对!当我们裘家的少奶奶是不能丢这种脸的,昕儿,你就带小菁四处看看吧!”裘镇皱着一双已花白的眉,对她那副死粘着裘昕的模样颇不耐烦。 “爹已经同意了,你就别拉着我嘛!在爹面前怪不好意思的。”裘昕连忙抽回手,其实,她俩同为女人,有什么好害臊的,只不过,她是怕被识破罢了。 看她那神色不定的样子,诸葛枫用膝盖想也知道她是想掩饰她的性别。也好,现在时机尚未成熟,并不是揭穿她的时候,于是,他趣味横生地看着她道:“瞧你紧张成这样,还亏‘你’是个男人呢,还不如我一个女人,难怪爹爹会说你--没种。” “尤小菁,你别欺人太甚,谁说我没……唉!算了,你不是要逛逛延波府吗?这就走吧!”裘昕气愤的也不等她,就自顾自的往外走。 “喂!你等我呀!”诸葛枫忙不迭的追了出去。 裘镇看着小菁那猛扭的臀问,开始怀疑自己当初的抉择是不是错了,怎么小菁和他印象中温柔的感觉完全搭不上边呢?摇摇头,他得去好好思考思考该怎么去习惯这样的媳妇了。 “我叫你等我,你为什么不理睬我?‘相公’?”诸葛枫假装气喘吁吁的追上了他。 “我觉得你好烦,人家姑娘家不是都很含蓄吗?哪像你……”裘昕直感到一向平静无波的生活,将因为这个尤小菁而告终止。 “哦!是这样吗?我认为应该说像你吧!”诸葛枫眯起双眼贼笑道。 “你……你为什么这么说?”裘昕秀眉倒竖,一脸挫败的表情。她不敢去想,小菁是否真已知道了她的秘密。 “我有说什么吗?瞧你紧张的。”诸葛枫心中悚然一惊,他发觉自己似乎非常不舍得看裘昕蹙眉的模样。 “你是没说,可是你让我觉得你好像知道些什么。”裘昕讷讷的说道。 “我只知道我是你的‘娘子’,而你是我的‘相公’,其他的我一概不知。这么说你放心了吧!”他的一双眸子,正熠熠发亮的看着他。 他说话的语气是那么奇怪,这让裘昕更怀疑了,她不自觉的看了看自己全身上下,伪装了十七年的男儿身,她早就习以为常了,应该不会那么容易被别人识破才是。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但是,最好你什么都不知道,否则,我不会让你舒服的过下去。” 裘昕疾言厉色的说,有一股剑拔弩张的气势。 “我会的,蝼蚁尚且偷生,何况我是个人呢!”诸葛枫峻利的眼眸泛着诡谲的光芒。 “知道就好。无论我对你有多么不满,但你毕竟现在已是我们裘家的媳妇了,只要你懂得分寸,我是不会为难你的。”裘昕以傲慢的语气说着。 “这样呀!反正我不会让你休了我的,做你的下堂妻的。”诸葛枫语带诙谐的说,而后仰头大笑。 裘昕努努唇,对于眼前这个带着洒脱不凡气势的人,感到好陌生。她是个姑娘家吗?有时,她的确是骚首弄姿,一副新婚妇女的妩媚的模样,但有时又是那么的豪迈不拘,活像个狂傲不羁的男儿汉。 不会那么巧吧?自己是女扮男装,那她有可能是男扮女装吗?只不过,她那体态比自己还娇小,令所有的臆测又无法成立了。 “别提这些了,我带你四处看看吧!”裘昕似乎不敢再在她面前提起这些敏感的问题。 片刻后,裘昕带着诸葛枫来到马廊,在一匹匹看起来像是受过特种训练的骏马前面停了下来。 “我们延波府占地甚广,想要光靠两双脚走,可得走上好几天呢!若想节省时间,咱们就以马代步吧!” “这马儿个个看起来都好壮呀!我们该挑哪一匹呢?”诸葛枫讶然的问道。 裘昕撇嘴一笑,继而走向一匹白马面前说道:“这是我的坐骑,它叫‘白龙’。上来吧!我载你。” “你载我?”诸葛枫这可是头一次骑马让女流之辈载,但以他目前的身份,还是得伪装一下。 “好吧!”诸葛枫让裘昕拦腰一抱,托上了马背。 “你好轻呀!”裘昕本想秤秤小菁的重量,以确定她的猜测是否正确,哪晓得小菁竟比她想象的还轻。 第7章 诸葛枫浅然一笑,并不做答。殊不知,他虽然已缩了骨,但是重量并没有减轻多少,因此,他在裘昕抱他上马之际,施展其绝顶的轻功以减轻自己的重量。 见他一副置若罔闻的模样,裘昕也不便再追问了,轻轻抖了下疆绳,白龙就向前疾奔而去。此刻,诸葛枫在心中不禁赞叹道:这果然是匹好马。 由于裘昕的身材不高,所以,她的下颚必须倚在诸葛枫的肩上才可以看清楚前方的路况,而诸葛枫也乐的高兴,干脆偎在她胸前,吃吃豆腐也不错呀!只不过,裘昕那毫无特征的胸部,倒让诸葛枫纳闷不已。他暗忖:有机会他必定要“一窥究竟”,但眼前这软玉温香的感觉可真是舒畅啊! 但裘昕的感觉可就不是如此了,对于这个偎紧她身前的身躯实感无可奈何,心中不停的怒骂:她是怎么搞的,老往自己的身上靠,是故意的吗? 就在裘昕漫不经心地驾驭着白龙走过大半个前院后,她才开口说道:“我带你去后面看看吧!那儿很宽敞,挺适合骑马的。” “那就有劳相公罗!” 而后,裘昕就迅速地掉转马头,往相反的方向而去。 令诸葛枫不可思议的是,这后山的凄凉与前院的繁华,简直是天壤之别,或许这就是地大机时鞭长莫及吧! “你们后山都无人看管吗?”诸葛枫问出了他的疑问。 “本来有,但因离前面太远了,使得我们掌握不住。而造成这儿的下人拢地为主,养成其目无法纪,喧宾夺主的气焰,因此,爹就下令遣散这儿的下人了。”裘昕为他解答。 “我看你们这儿与外面相连,不怕一些居心不良的人潜入吗?”诸葛枫观察了一下地形问道。 “我们这儿什么也没有,就是光秃秃的一片大地,再说,这边的土质极差,他们潜入会有收获吗?而且,我爹虽没空每日来这巡查,但至少半个月会来一次,有时我也会来。” “你很喜欢来这儿?”他看得出来,裘昕一踏入这儿,全身紧绷的情绪都松懈了。 裘昕的心为之一凛,这么多年来,除了奶娘外,就连爹爹也都没对她这么了解。 “对了,我是很喜欢这儿。若有可能的话,我天天都会来这儿,在这儿,我可以对着山野、长空嘶喊,不会有人看见或听见。” 诸葛枫看着裘昕这浑然忘我的表情,竟有些痴边了。 就在这当儿,也不知是怎么回事,白龙陡地像发狂般向前直走,这使用权得一向习于白龙温顺性情的裘昕措手不及,险些跌下马前。然而,拉住她的不是别人,就是他的娘子--小菁。 “抓紧我,可别松手了,白龙一定是受到了攻击,否则不会这样的;撑着点,我会想办法安抚它的。”诸葛枫一手拉着裘昕,尽量不让她碰触地面,另一手则紧扣住疆绳,否则,两人都会因为白龙的挣扎而摔下马;这还不打紧,若运气不好,极有可能成为马儿蹄下的冤魂。 由于时间紧迫,且攸关性命安危,诸葛枫无暇再装模作样,吼出来的声音已恢复男儿本色。裘昕纵然心有百般疑惑,但如今她所能优做的也只有紧抓住他了。 眼见白龙毫无理性的四处狂奔,就快撞上前面的山壁时,诸葛枫运上全身的内力,一使劲将裘昕拉上马背,而后回身跳跃至白龙之前五十尺左右的距离,接着,掌风一击,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白龙被此掌风击退了好几步,然后陡地倒了下来。 “白龙!”趴在马背上的裘昕,惊见此一幕,赫然喊了出来。 “别紧张,它没事,只不过是被我的掌风击昏了。”他挽抚起抱着白龙的裘昕。 “你到底是谁,我猜你不是尤小菁,更不是个女的。”裘昕目不转睛地盯着白龙,好象不是在跟他说话。 诸葛枫击了一下额头,抚了抚眉心,心中暗自叫苦:想不到任务都还没着手去招待就已经露出了马脚。 “你当我是尤小菁我就是尤小菁,至于,我是不是个女的,有那么重要吗?” “当然,你若不是尤小菁,那就表示你冒充嫁来我们裘家是有目的的,我能不问清楚吗?”裘昕义愤填膺的说道。 “这么说,我是不是也该弄清楚,我所嫁的夫君是不是个道地的男儿呢?”诸葛枫兴味盎然地看着她变幻莫测的表情。 “你……你到底知道些什么?”裘昕有些惶恐的看着他。 “只要你乖乖的,我可以当作什么都不知道。”他那墨墨的眼眸直视她。“这是以后的事,现在你得先将白龙救醒。”裘昕撇过头,不敢再注视他那如炬的双眼,而且她也不敢再追问他,怕连自己的秘密也不保。 诸葛枫轻撇了下嘴角,打量她许久,才慢慢转换视线;他首先检查了白龙的全身,竟发现有一根尖锐的针钉刺入了它的蹄下,此针钉坚硬无比,看它贯穿马蹄铁的程度就可得知了。 “你跟人有仇?”也难怪诸葛枫会这么揣测了,这种手法明明就是人为的,而且,那个人一定知道裘昕常来后溜马。 “一定是他。”裘昕想也不想的就说,眼中充满了仇恨。 “谁?” “他叫姚玉清,是姚叔的儿子。”裘昕冷冷的说。 “姚叔?莫非你是指姚总管姚天翔?” “没错。他是姚叔的独子,只不过他不甘心做个下人,又嫉妒我的身份地位,于是常找我和碴。”说及此,可听出她的言词中是多么的无奈。 “姚总管知道吗?”诸葛枫看的出来,她已承受这种痛楚很久了。 “他不知道,他一直以姚玉清为荣,而我不想让他失望。” 此时,诸葛枫真的得对她另眼相看了,想不到她小小一名弱女子,竟要承受这么多的委屈。 “你这么做,岂不是在姑息养奸?诸葛枫及不赞同她的做法。 裘昕凄然一笑,“走一步算一步,谅他也不敢对我怎么样。再说,姚叔从小爱我疼我,我能做的就只有尽量感化他了。” “你看看今天的这种情形,还说他不敢对你怎么样,他是想致你于死地,你知道吗?”一想到她的安危随时都堪虞,诸葛枫就无法自持地吼了出来。 裘昕惊讶地看着他,他凭什么要对她这么凶?于是,她也不甘示弱地吼了回去,“你凶什么?看你一个大男人长和就像侏儒一样,凭什么管我!” “你说我长得像侏儒?”诸葛枫两眼充血的扫向她。 “难道不对吗?我看你的个子又高不到我哪儿去,还长得一副娘娘腔的样子。”她翘起娇俏的小鼻尖,得理不饶人的看着他。 “是吗?”诸葛枫倏地用唇盖上她的,霸道野蛮地嘴啮着她如玫瑰般的唇瓣,继而缓慢地往上挪移,来到她适才微翘的鼻尖,轻轻舔着、抚着,刹那间变得温柔缠绵。 伪装了十七年男儿的裘昕,在初尝两性极端的情欲滋味时,只觉心醉神驰,掉入无法自拔的激情漩涡中。 一阵清脆的鼓掌声,惊醒了两个陷入浑然忘我状态下的年轻人。 “真精彩!好一个卿卿我我、鸳鸯交颈的亲热画面呀!”原来是姚玉清这个小人。 “真看不出来,你这位小媳妇是个如此热情的人。真让我好生羡慕!”他玩世不恭,且意图不轨的用手调戏着诸葛枫的颈部,当然,他若知道这么娇艳又多情的姑娘是个男的,准会吐死。 “姚玉清,你坦白说,白龙脚下的针钉是不是你耍的诡计?”裘昕愤怒的问。 “是又怎样?我就是看不惯,为什么我爹和你爹一块儿出来打天下,而你爹已当上延波侯,而我爹却只是个小小的护院总管。”姚玉清说出他心中的不满。 “姚玉清,我们俩从小一块长大,难道你认为我爹有亏待你们吗?无论我爹买什么给我,一定也有你的一份。再说,名利的失与得,往往是天定,你又何须强求呢”裘昕苦口婆心的劝道。 “算了,你不是我,说的再好听又有何用?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你能将这位漂亮的老婆让给我。”他色迷迷的直瞅着诸葛枫瞧。 “你作梦!”裘昕心中反驳道:这怎么成,他又不是女的。 “你看吧!就这么一个小小的要求都不答应。”姚玉清鄙笑道。 “不仅他不答应,我也不要。”诸葛枫紧搂住裘昕摆出一副娇滴滴的模样。 “你嫁给他会比嫁给我幸福吗?嫁给我,你绝不用像刚才那样需要自己主动,我一定会自动自发,让你快活似神仙的。”姚玉清口无遮拦的说着。 “可是我就偏偏爱死了昕郎这憨厚的个性。”诸葛枫刻意倚在裘昕肩上。 自从知道他是男儿身后,裘昕对他这么亲密的接触,感到微微一颤。 “好,我就等着你后悔的时候!告诉你,你迟早会是我的人!”撂下了这句狠话,他随即忿然离去。 “他说我迟早会是他的人,你说好笑不好笑?”诸葛枫两只手交叉于胸前,好整以暇地看着姚玉清的背影。 “现在你才知道你有多么招蜂引蝶了吧!”裘昕也笑道。 “是吗?但我只愿招你这只蜂,引你这只蝶。”他炯炯有神的目光看的裘昕好不自在。 “我们已经来这儿很久了,你还想耽误午饭吗?到野外爹又有的念了。”她愿意撇开话题说。 “难怪我肚子已经在高唱空城计了。”他笑了笑,拉着,蹲下身将白龙脚下的针钉一一拔除,又从衣袖中拿出随身携带的金创药为它涂上,然后又说:“它马上就会清醒了,待会儿叫马童来牵它回去养伤即可。 第8章 好了,我们快回去吧!” “可是,这儿离前院那么远。”裘昕往回一看,只有黄沙一片,想必他俩已离开很远了。 “你放心,看我的。”说着,他将她揽腰抱起,一跃腾空飞起往来时路而去。 裘昕想不到他竟有在云雾中飞翔的功夫,此刻的她是既惊讶又兴奋,对于眼前这位“侏儒男子”更加好奇了。 ※※※ 今天是诸葛枫“嫁入”裘家的第三天了,这三天,他与裘昕过着相敬如宾的生动,白天他俩各忙各的,晚上是裘昕睡床上,诸葛枫则心甘情愿的打地铺。虽然好几次诸葛枫面对佳人撩人的睡姿,一颗心总是蠢蠢欲动,但他还是尽量克制住自己,因为,他不断地告诉自己,他是个正人君子,不是那个姓诸葛名扬的大色狼。 但事实证明,大色狼似乎要比正人君子好当多了。每晚,他必定一个人出门吹冷风,直到欲望被睡意征服了,才会拖着疲惫的身子回房;但好景不常,因为好不容易冷却下来欲火,在他回房后便会立即又被这“男人婆”给撩拨起来。 真是他妈的,莫非自己有了问题,竟会对这个不男不女的男人起了这种要不得的念头? 今夜,一样是繁星点点,坐在门栏上的诸葛枫突然想起了他是有任务在身的,怎能再为一个女子乱了分寸呢! 对,明天起,他得更加注意裘镇的行踪。 相对的,裘昕也愈来愈迷乱了,明明知道他就睡在一旁地上,她哪能入睡呢?虽说男女授受不亲,可是她却并不讨厌这种感觉,即使她不知道他是何方神圣,更不知道他冒名代嫁的目的,但她直觉知道,他不是个坏人。因为她自知他武功比她高出许多,若他真有不轨企图,她只有受欺负的份了。只是她不懂,为何他每晚总要出去吹冷风吹得冷兮兮的才要进房,莫非他武功那么高就是这么练出来的? 唯一令她遗憾的是,他的个儿怎会那么小呢?若是再高几寸,一定是一等一的美男子了。思及此,她不禁对自己这种思绪羞红了脸。 翌日一早,诸葛枫即秘密监视着裘镇的一举一动,由他从容不迫的表现看来,完全查不出他有任何异常的行为;若他真是个卖国贼,由此可知,他必定是个老奸巨滑的狐狸。 午时三刻,诸葛枫终于发现裘镇有了行动,因为他竟耗费了一个下午在写一封短柬,而后将它安置在信鸽腿上,放它去了。当信鸽飞上天空后,诸葛枫口哨一吹,瞬间,在天际多出了一只大鹰,想当然尔,它就是诸葛四郎所饲养的灵鹰,“鹰瀚”了。 它缓缓且自信的降落在诸葛枫的胳膊上后,诸葛枫即以命令的口吻说道:“鹰瀚,适才有只信鸽正往西南方向飞去了,快去拦截它,但别伤了它。” 只见“鹰瀚”展翅高飞,伴随着雄赳赳的叫声,往西南方向飞去。 不久,就见鹰瀚叼了那只信鸽回来。诸葛枫连忙接住信鸽,拆下它脚下的字条;当他看着这上头的字迹时,整张脸由忧变喜,最后是以释然的表情结束。 “我猜对了,裘镇果然不是卖国贼,他竟是大唐皇朝派出去卧底的!如此危险、艰因,且会遭人唾骂的任务,他竟愿一个人去承受。”诸葛枫喃喃自语的说道。 接着,他又将字条绑回了信鸽的脚上,放它飞去他们的联络基地。 他心中还不断地思忖着:他该如何帮裘镇呢?由刚刚那封信上的内容得知,东突厥那边似乎已对裘镇起疑了,有机会,他得好好找他商议商议。看来,身上这套累赘的衣服可以除去了,也可以还他男儿本色。 思及此,他有种释怀的感觉,毕竟从此以后,他不会再是个“侏儒男子”了。只不过,他得再仔细求证一番,因为他也不能只凭这张字条就认定裘镇是好人,或许这是他掩人耳目的方法,反正他有的是机会,他会找出真正谜底的。 更多好书,请来书灵爱书网 第4章 又过了一天,诸葛枫终于逮到了裘镇出府的时机,若裘镇真是被派去卧底的,一定会定期与朝中之人联系,这么好的机会他怎能错过呢! 尾随着裘镇来到城外五里处的一处废发墟内,只见裘镇仰头高喊着: “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渡阴山。” 不久,另一个激昂的声调在此发墟的一角响起“干戈未定欲何之,一事无成两鬓丝,踪迹大纲王粲傅,安得中山千日酒,铭然直到太平时。” 想必这就是他俩会面的暗语了。 只见从废墟中走出一位年约四十的中年人,虽然他身着平民衣装,但仍掩饰不了隐约中散发出的将领气名震四海的威远大将军--风似海。 “裘兄,委屈你了。”风似海一掌拍在裘镇的肩上,一脸怅然。 “哪儿的话,将军;能为皇上做点事,是我的荣幸呀!”裘镇抱拳说道,其爱国的情操在言辞中表露无遗。 “你的飞鸽传书我已收到,上面你提及东突厥王阿洱牙已怀疑你的身份,你将如何处理?”风似海关心的问道。 “他命令我将他的密函散发于各分部,好一举进攻大唐,但事实是,他的目的是想试探我。”裘镇挺苦恼的说。 “那正好,我们可以利用这个机会将他们的分部全都消灭掉。” “将军,你也知道那阿洱牙并不是傻瓜,他会笨的将他所布的眼线全都一五一十的告诉我吗?我担心这只是一个幌子。” “我懂了,他只是想利用你传递消息,无论你是真投诚还是假归顺,为了博取他的信任,必定得要牺牲一部分大唐江山。” 裘镇深蹙眉头说道:“正因如此,我才担心。” “我看,放弃吧!我可以另外找别人进行此事。当初你在皇上面前毛遂自荐,自愿当卧底,我就极不赞同。”风似海很诚挚地说道。 “你说的这些我也想过,但一切都太迟了,只怪我当初太小看了阿洱牙。”裘镇说至此,就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你到底做了什么?”风似海看到他这副表情,就知道事情不妙了。 “我为了取信于他,将先皇赐我的‘玉龙戢’送给了他。”他颓丧地说道。 “什么?此乃大不敬之罪呀!”风似海愕然地摇晃着裘镇的肩。 “所心,我才伤脑筋呀!” 诸葛枫听及此,便知事情大约的来龙去脉了,于是,他也不多做逗留,随即象一阵风般的飞回延波府。 因为他有感于体内已发出讯号,这表示缩骨的七日期限已到,他必须立刻恢复本色,否则将一辈子都无法换回男儿气慨,而且会渐渐融骨身亡。 飞快冲回延波府的诸葛枫,知道为时已不多,他连忙找到他唯一信任的人--裘昕,为他把关。 “你拉着我走那么快做什么?”裘昕不解的跟着他。 “我必须调息运气,你千万得替我把关,否则我此命难保。当然,你若想取我性命,这是最好的时机。”诸葛枫故意这么说,想试探她对自己是否有意思。 “你无缘无帮为何要调息运气?喂--”等不及听到答案,他已紧关上门扉了。 “真是的,一句解释都没,就要我把关。”裘昕悻悻然的坐在石阶上,就算嘴里唠叨念着,还是心甘情愿的为他做这件事。 若她真要他死,这的确是最佳时机,但她知道她不能,因为她对这位“侏儒男子”似乎已有了某种牵扯不清的感觉。 在冗长的等待中,烈日已渐渐回归西方,变成一个大红饼垂在山岚边,裘昕等得都快打瞌睡了,但不敢掉以轻心,否则,若真害了他的命,那怎么得了;但他到底是在调什么气?运什么功呢?竟要那么久。 好奇心诱惑着她,她悄悄地把纸窗挖个小洞偷偷一瞧。什么也没瞧见嘛!床上的罗帐已放下,根本看不出他在搞啥玩意儿! “奇怪了,自己的老婆还得用偷窥的,想必你是在此嗜好吧?”姚玉清吊儿郎当的声音在她耳畔响想。 “你跑来这儿做什么?”裘昕厌恶的眼神直瞅着他。 “我是来看我爹的,顺便来瞧瞧你那漂亮的新娘子,却没想到竟让我看见这一幕。嘿!你该不会有此偏好吧?”他不怀好意的直往内瞄。 “你下流!走开!否则我会叫人请你出去。”裘昕气极败坏的说,但主要是怕他会破坏了假“小菁”的运功。 “那么凶呀!坦白说,你若不是个男的,还真是个美人胚子,只可惜……唉!”他轻薄的说道。 “你要是再这么胡言乱语,我真要叫人了。” “好,我走,但是得让我见一见那美娇娘,才不虚此行。”他不等裘昕同意,便迳自推开房门。 “你真是不可理喻!”裘昕为之气结的用力将姚玉清踢飞出去。 只怪姚玉清自小不务正业,功也不好好练,以致轻而易举的被踢到房外的盆景边。 “好,你仗着有这点功夫就打败我,算我学艺不业精,不过……”他吃吃的笑了一会儿又说:“你总不能一天到晚看着她吧!有一天我定会抢走她的。”他撂下这一句话,就忿忿然走了。 此时的裘昕,怀疑自己是否真的错了,为了姚叔,她这样处处让着姚玉清是对的吗? 就在她失神的当儿,房门“嘎”的一声打开了。裘昕回过头一看,顿时心漏跳了好几拍,这……这是她心中的“侏儒男子”吗?他好高啊!宛如一尊雕像般屹立不摇的立在她面前,他眼中含着笑意,非常温柔、有情,仿佛可以融化任何物体,而她现在竟已熏熏然的不知所以。 第9章 “欣赏够了吗?还认得我吗?”诸葛枫深具磁性的声音飘向裘昕的耳际。 裘昕回过神后,才好好打量眼前这位英俊挺拔的美男子,只是,他好面熟,“你--该不会是诸葛枫吧?”她陡地喊了出声。原来,他就是订了三年时间准备雪耻的人。 “好记忆,可见我当时带给的感觉挺深的罗!”他出其不意的搂着她,含着无比浓浓的情意。现在他已是道道地地的男儿汉,不再是她所谓的“侏儒男子”了,而且他正准备今夜以其“相公”的身份好好地爱她这位娇妻,必要时,他还要让她换下这套不顺眼的男儿服,还她女儿身。 “我只是不服气当初输了你,才对你比较有印象的。”裘昕头垂的好低,这是她十七年来从未做过的动作,此时却毫无做作的表露出来。“对了,你是怎么做到的?”她当然是问他怎能一会儿变大,一会儿变小。 “此乃一种武学,名为‘缩骨功’。”他略微解释了一下。 “你就是用这招骗我的,对不对?害我还一直叫你侏儒呢!”裘昕泛着红晕的脸颊配上微翘的唇,样子煞是可爱。 看着她娇滴滴的模样,诸葛枫不禁血脉翻涌。对!他是可以要她的,毕竟他们是拜过堂的正式夫妻,只不过身份称谓对调罢了。 他轻轻拥她进房门:“我们还未完成洞房花烛夜,是吧?” 裘昕一听可吓坏了。“你该不会……难道你忘了我有病?” “不管你有什么病,我都要定你了,即使会拥有和你一样的病症,心甘情愿。”其实,诸葛枫早就知道这只不过是她的藉口。 “可是……我不懂……”裘昕也意乱情迷了。 “我教你……” 他不再多说,将她拦腰抱起,放在丝床上,拨下罗帐。 轻巧温柔的手指轻轻为她解开腰际的布带及暗扣,他发觉她的肌肤紧绷着,于是,在她耳际轻呢着:“别紧张,让一切顺其自然……”他慢慢如蜻蜓点水般拂过她的面颊,而后含上她因激动而微启的唇,他贪婪的品尝着她的贝齿,啜吸着她每一滴芳香。这感觉让裘昕心神俱醉,几乎承受不住这种强烈的振撼,难道这就是每一位新人所期待的洞房花烛夜? 突然间,胸口一阵冰凉,“你别解开我的布条呀!它可是我的秘密。”裘昕慌张的说。只不过,诸葛枫却一笑置之,并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 就在他将这束缚了她好几年的障碍会都扯开后,他才禁区不住的低吼一声,“你好美!为何要将它隐藏起来呢……”话未尽,他轻吻上她粉红的乳晕,来回流连的轻绕着。 “别这样,我好难受。”她不停滞不前的喘息呻吟着。“我比你更难受,但为了让你有更多的喜悦,我甘愿承受。”他缓缓往下移,停留在她的肚脐上游移着。 “别停……”她既兴奋又害怕。 “别紧张,我不会走的。”他的声音也明显的粗嗄沙哑了。蓦然间,他褪下她两腿间唯一的小布幔,用他的柔情给予她更进一步的狂热。灼热的欲望啃噬着他,令他无法等待的轻轻往她两腿间挪移,却又深怕伤了她。但在她紧闭双眼的闷哼中,他知道他还是弄疼她了。 他屏住气斗晌,才呼吸急促的问道:“还疼吗?” 只见她含着喜悦的泪光摇摇头,挺起身子接受他给她的洗礼。 诸葛枫这才吁了口气,发泄出他早已按捺不住的熊熊烈火,带着她和自己至极乐的巅峰。 当激烈的热火慢慢归于平淡后,他仍不忍离去,轻轻搂着她,半开玩笑的说:“我还不知你的本名呢!总不能我叫你‘昕郎’吧?” 她娇羞的往他肢胳窝躲去,“我的本名也叫裘馨,不过是馨香的馨。” “好名字,那以后我就叫你馨儿。”他深情款款的说。 “阿枫,我……”她有些难以启齿。 “怎么啦?经过刚刚那一切,对我还害臊呀?”他轻掬起她的下巴,又吻上她嫣红的唇。 她害羞的推开他一丝缝隙道:“我是想问,刚才那就是洞房花烛夜呀?”她心想,怎么和小李说的不太一样?两人不仅抱在一块,还有那更让人神魂颠倒的一幕。 “傻馨儿,不是每一次都叫洞房花烛夜,只有新婚的那一晚才是。” “那么说,以后就不可能有罗?”不知怎地,裘馨突然觉得好失望,莫非这么美好的一切,就只有那么一次? 诸葛枫当然看出她颦蹙蛾眉的原因,于是笑不可遏的说:“以后只要你吩咐,我一定会为你服务,只不过,以后这叫做‘鱼水之欢’。” “你……”裘馨蒙住脸。他怎么会知道她在想什么呢?简直是羞死了。 “别不好意思,说不定过不了多久你肚子里就会有我们的小娃儿了。”他拿下她的手笑意盎然的说。 小娃儿!这下,裘馨可吓呆了,这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你是说,我们这么做会有小娃儿?” “对,说不定你现在就有了呢?”他爱怜的抚上她平坦的肚子。 “不可以!”她以诸葛枫不解的动作,迅速逃到床的一角。 “馨儿,你怎么啦?”诸葛枫欺过身紧紧搂着她,想安抚她的颤抖的身子。 “我爹他……他并不知道我是女儿身,若我有了小娃儿,就再也隐瞒不下去了,他会气死的。”裘qi書網-奇书馨难过的低泣着。 诸葛枫轻拍她的肩,自信满满的说:“我并不打算再欺瞒你爹,而且,我相信你爹一定会喜欢我这个半子的,再怎么说,我这半子也比你这假独生子要有用多了吧!” 裘馨这才停止哭泣,“你确定我爹不会生气?他一凶起来会杀人的。” “不会,俗语说:‘丈母娘看女婿,愈看愈有趣’,虽然他是丈人,但也差不了多少。”他轻笑道。“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何要扮男装欺瞒自己的父亲呢?” 裘馨浅叹了口气,才把当年母亲及奶娘的计划全盘托出。 “真是难为你了,今后有我在,我会为你承担一切,放心好了。你也累了,快睡吧!”他拥着她轻轻躺下,让她靠在他的臂弯中。她果然累了,没多久便渐渐睡去。 诸葛枫也满心欢喜的合上眼,他突然有股冲动想回遥弦山向诸葛扬致谢呢!谢谢他的“奸计”让他能拥有佳人。思及此,他将她搂的更紧,让两上裎呈的身体交织在一起,掩盖在这柔情的线被中。 她不安的一动,使用权她的双峰不轻意的触及他,他喟叹一声,暗忖:这实在是不智之举,相必,他又要失眠一夜了;若不是念在她是初尝云雨的小花蕊,他一定会再次占据她,直到…… ? ※※※ “昕儿,瞧你容光焕发的,精神不错嘛!我就说新娘子很单纯好骗的,不是吗?”奶娘一早就看见裘昕一个人躲在花园里闷笑。 “奶娘,您不知道啦!”裘馨不想欺瞒奶娘,却又说不出口。 “我不知道什么呀?瞧你的表情奇奇怪怪的。”奶娘坐近她,仔细钻研她脸上的神情。 “他……他已经知道我是女儿身了。”裘馨斟酌了许久才说出来。 “什么?那怎么办?她会甘心嫁给你这个假相公吗?”奶娘猛地跳起身,仿佛世界末日来临般。 “奶娘,您别心急,听我慢慢说嘛!”她将奶娘压回椅子上,而后才嗫嚅的说道:“她并不是尤小菁,而是个男人。” “男人!”这会儿奶娘跳得更高了,一颗心七上八下的的抖个不停,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呀?! “您别这么大惊小怪的,再说……再说称也已是他的人了。”她轻拢着鬃发,一副很幸福的模样。 裘馨的表情看在从小带她到大的奶娘眼里,“老天,你喜欢他吗?这生米已煮成熟饭,你要后悔也来不及了,不过,他的底细你可弄清楚了,总不能胡里胡涂就上了人家的当呀!” “奶娘,他就是闻名江湖的‘诸葛四郎’之一诸葛枫,也是两年前府前比试赢我的那个人。”她一五一十的说出。 “原来是他,那太好了!允文允武又一表人才,馨儿,你可真嫁对人了。”奶娘听完兴奋极了,“不过,他怎么会冒充江南王府的尤家千金?” “他没说,不过,他已决定找爹商量,让我回复女儿身。”裘馨快乐的说道。 “这也好,总不能瞒一辈子呀!那他现在人呢?” “他在房时修书给他的兄弟,我不想防碍他,所以就出来散散步。”求馨粉嫩的脸上尽是小女儿般的娇柔。 “奶娘不知该说什么,只能说恭喜你了,若你娘在世,她一定会替你高兴的”奶娘情不自禁的淌下欣慰的泪水。 “奶娘,您别这样,我看了都想哭。”裘馨体贴的为奶娘拭去泪水。 就在这一刻,居心不良的姚玉清趁着裘馨和奶娘在院内淡天之际,混入了诸葛枫及裘馨的卧房外。 “谁?”刚修完家书的诸葛枫,立即察觉到门外有人探头探脑的,便以风般之速成推开房门。 ??? “是你!姓姚的。”诸葛枫剑眉一抬,极不屑的松开他。 “你是谁?怎知我姚,又怎会在裘昕的房里?”姚玉清揉着刚才被他箍住的肩,像是挺疼的样子。 “我倒想问你,明知这是裘昕的房间,为何又要在这儿鬼鬼崇崇的?你是何居心?”诸葛枫轻摇羽扇,不答反问。 “我是来找裘昕的,难道不成?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是谁?” 第10章 “我是谁,总有一天你会晓得,现在,我没那个闲工夫跟瞎扯,我得去找裘昕了。”他不想理会他。 “那小菁呢?她不在里面吗?”姚玉清不死心的直往里面瞄。 此时,诸葛枫双眉齐扬,一副好笑的表情指着他说:“省省吧!以后不会再有‘尤小菁’这个人存在了,你死心吧!我要是尤小菁,也不会看上你这种败类的。” “你竟然这么说我!你不怕我告到裘伯父那儿去?你这个来路不明的家伙。”姚玉清咬紧牙、握紧拳,龇牙咧嘴的说。 “那正好,我则好要去馨儿一块去拜见岳父大人。”他以深不可测的笑容看着他。 只见姚玉清目瞪口呆的说:“你说岳父,又说馨儿,这是怎么回事?” 诸葛枫却只是摇摇头,兀自一个人往花园走去。 姚玉清可是一个头两个大了,他心想:不行,非得弄清楚不可!于是,他偷偷摸摸的尾随着诸葛枫。 “馨儿,我已准备妥当,可以去见岳父大人了。”诸葛枫一见裘馨,就软语说道。然后,他向站立于一旁的中年妇人说道:“想必您就是馨儿的奶娘罗!在下诸葛枫,以后我就和馨儿一样,叫您奶娘好吗?” “诸葛公子……喔!不,应该改口叫姑爷才是,我口拙,真不知该说什么?”奶娘一见一表人才,又风趣健谈的诸葛枫,高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奶娘,您真客气,馨儿曾告诉我,您是最疼她的了,我在这谢谢您了;这次忘了买见面礼,下回定当补送,不知奶娘是喜欢花粉,还是胭脂?瞧您风姿绰约的,必定常保养罗!”诸葛枫风趣的说道。 “姑爷,你这是在寻我开心嘛!”奶娘活了这么大把年纪,第一次被人形容“美”,可真不好意思极了。 “奶娘,阿枫说的是真的,您就别害助听臊了嘛!瞧您脸红的就像小姑娘一样。”裘馨也在一旁帮腔。 “好了,不和你们说了,我去忙我的事了。”奶娘坐立不安的急忙逃离。 “阿枫,你可真顽皮,我长那么大,还是第一次看见奶娘会害臊呢!”裘馨对诸葛枫巧笑着。 “这才好玩嘛!我喜欢大家快快乐乐的,尤其是你。”他轻搂着她坐下。 “你真要去找我爹?”此时,裘馨是又紧张又兴奋,第一次觉得人生原来是那么刺激。 “当然,不过,已经有人先去告密了,刚好省得我费事。”他洋洋得意地跷起二郎腿。 “你是指谁?奶娘吗?”到目前为止,就只有奶娘知道他的秘密。 “不是,是那位想亵渎我的姚玉清。”诸葛枫一想起他那副轻薄样,就觉得好笑,还好他不是对馨儿如此,否则绝不饶他。 “是他?他怎会知道呢?”裘馨咬着手指,慌乱的说。 “早上我已经和他打过照面了,而且,我也知道他一直跟踪着我直到刚才。”他扬起一抹笑意说。 “什么?他竟然跟踪你!”裘馨不平的叫出声。 “好啦!别气了,好戏已经上场了。”他指着花园径上朝他们疾步走来的三个身影--裘镇、姚天翔,以及一脸拙样的姚玉清。 就在裘镇双眼冒火的冲进花亭时,裘馨连忙上前挽扶道:“爹,您怎么来了?” “昕儿!”裘镇直勾勾的瞅着她瞧,似乎难以接受适才姚玉清所告诉他的事实--昕儿是个女的! 诸葛枫不疾不徐的向前说道:“我想,有些事这位姚公子已经向您‘通风报信’过了,我也不便多说什么,在下乃诸葛枫,现在应该称呼您一声‘岳父大人’。” “你不尤小菁!天呀!那昕儿,你真是女儿身?”裘镇抚着头向后退了两步,差点撞上身后的姚总管。 “你别怪馨儿,一切罪过我会负责。”诸葛枫坦荡的表示。 “你怎么负责?你可知你已犯了欺君之罪?”裘镇嘶声叫嚣着。 诸葛枫淡漠一笑,“岳父,能否借一步说话?等您听完我所说的一切后,相信你就会看开许多。” “爹,您别为难他,就答应,跟他谈谈,好吗?”裘馨绕到他两之间,欲缓和对立的气氛。 ? 裘镇看看裘馨,又看看诸葛枫,只能叹道:“也罢,你随我来吧!” “馨儿,小心姚玉清这家伙,我去去就来。”诸葛枫在馨儿耳畔低语两句后,就大步随裘镇进厅房。 “裘馨,我与你从小一块长大,竟不知道你是个如花似玉的姑娘,我真气自己眼拙,否则绝轮不到那姓诸葛的小子。”姚玉清见诸葛枫走后,忍不住上前调戏道。 “玉清,不管少爷是男是女,终究是我们的主子,你说话得有分寸。”姚天翔在一旁斥责他的不是。 “姚叔,他就托你管教了,我还有事,不作陪了。”裘馨竖眉瞪眼的瞄了姚玉清一眼,便跟随着进了厅房,不过他知道诸葛枫绝不会让她知道他们谈话的内容,所以准备用--偷听的。 在延波府的大厅内,一老一少对视了好一阵子,终究还是裘镇开口。“你说吧!要如何才能让我看开?” “在说此话之前,我只想确定您是否承认我是您的女婿?这点对我很重要。”诸葛枫不答反问。 “你们已生米已煮成熟饭了吧!如今,我不承认又能如何?”他冷哼一声,挥了挥衣裳袖,重重的在大椅上坐下。 “既然岳父大人承认我了,那么,我也不避讳谈这件事了。”他停顿了一会又说“就是有关东厥卧底一事。” “你……”裘镇听了倒不吃惊,反而大笑道:“我真是彻底失败了,想不到这也瞒不过诸葛四郎忍气吞声情报纲。” “想不行岳父大人还挺豁达的,只不过,有关‘玉龙戢’这样御赐的东西,您打算如何夺回呢?”诸葛枫峻利的眼神看着裘镇变幻莫测的表情。 “连这个你都知道!好吧!我承认这是我感最棘手的事,目前阿洱牙怀疑我了,就算我想收手,也拿不回‘玉龙戢’,只有等着被斩首的命运了。”他抬手拈须,仰望长空,叹息不已。 ??? “虽说你这么做是很不理智的行为,但动机乃是为拯救大唐江山,若圣上为此要将您斩首,未免太小题大作了吧!”诸葛枫据理分析道。“话虽如此,但‘玉龙戢’乃先皇遗物,事关国誉,实在是非同小可呀!”裘镇权衡得失,自认罪不可赦。 “爹……”此时,在门外偷听的裘馨,飞快地扑直裘镇的怀里,喃喃念道:“您为什么不告诉我……不告诉我,您受了那样大的委屈及痛苦……爹……” “孩子,无论你是男是女,都是爹的好孩子,只是爹连累你了。”裘镇轻抚裘馨的头,满心怜惜。 “你们父女别一副天要塌下来的模样,‘玉龙戢’的事就交给我吧!”诸葛枫信心满满的说道。 “交给你?!”裘家你女异口同声的喊了出声。 “我想潜入东突厥瞧瞧,若有可能,就将它夺回来不就成了。”诸葛枫手摇羽扇,怡然自得的说。 “这不是很危险吗?我也要去。”裘馨抢着说。 “就是因为危险,所以你不能去!”诸葛枫未经考虑就一口回绝了她。 “不,我偏要去,就算你不带我去,我也会偷偷跟随着去,到时,你顾不了我,我不是更危险?”裘馨开始耍赖了。 “裘馨”诸葛枫蹙着眉峰,犹豫不决地沉吟着。 “爹,你劝枫带我去,好不好?”裘馨看诸葛枫不说话,只好求助于裘镇。“这……这就得看阿枫的意思了,不过,为了你的安全,你还是别去的好。”裘镇也好言相劝着。 裘馨满怀悲痛的看了一眼诸葛枫,恨恨的道:“诸葛枫,你休想撇下我不管,我跟定你了。”继而飞奔了出去。 裘镇看着她坚决的背影,才转身对诸葛枫说道:“带她去吧!我从小看着她长大,这是唯一一次违背我的意思,由此可知她心意已决,且对你死心塌地了。”另一方面,裘镇也已渐渐承认裘馨是他的“女儿”了。 “我自有打算。”诸葛枫亦含着笑意摇头道。 “你真的准备去?我并不希望你为了我身陷危机之中,尤其还牵扯了馨儿。”裘镇懊恼的想,若找不回“玉龙戢”,大不了他一个人丧命,如今让他俩去冒险,值得吗? “您快别这么说,我此去亦是另有目的的。”擒拿阿洱牙之事,他势在必行。 “什么目的?” “到时候您就知道了,岳父大人,若没事的话我这就告退了。”诸葛枫抱拳道。 “等等,我想问你,前阵子那位骚首弄姿的尤小菁当真是你扮的?”裘镇愈看愈不对劲,愈看愈纳闷。 “如假包换。”诸葛枫丢下这四个这字后,便轻挥羽扇跨出了大厅门槛。 更多好书,请来书灵爱书网 第5章 自那次会淡之后,诸葛枫矢口不提去东突厥之事,让裘馨好着急,就怕他偷偷摸摸的给溜了,再加上他轻功那么好,若真要追赶她还追不上到呢!于是她只好采取下下策--紧盯着他不放。 “我说馨儿,你这么一直跟着我?累不累呀!就连我去上茅房你都没漏掉。”诸葛枫终于受不了的调侃她。 “我怕你偷跑了,难道你没这个打算?”裘馨叉着腰,准备跟他摊牌。 “听我的话,到时候我还要分神照顾你,是很麻烦的。”诸葛枫认为也该动身了,决定还是跟她说明的好。 “我不需要你分神照顾我,我的功夫你是知道的,虽比不上你,但自保一定没问题。” 第11章 裘馨用她那三寸不烂之舌鼓吹着。 诸葛枫紧紧的抱着她道:“馨儿,你知道吗?就是因为我太在乎你了,才不忍心让你和我一起去冒险。” “但也是因为我在乎你,所以我非要去。”裘馨半撒娇半赖皮的说。 “好、好,就依你的,好不好?”没办法,诸葛枫只好先答应再说了,大不了事后再…… “真的?你若骗我,你就是小狗,而且是只癞皮狗。”聪明的馨儿死瞪着诸葛枫的眼神,想分辨出他的话中的可信度。 “行,不过,我并未打算那么早就动身,我已捎信给我的同伴,还得多等个几天才有消息,而你就别那么敏感了,陪为夫的四处去逛逛,行吧?”诸葛枫心中百感交集,暗自打算只好再拖拖看了。 “那我就带你去一个最秘密的地方,就连奶娘都不知道喔!”说起这个秘密,裘馨就童心未泯的开心道。 “那么,这就走!”诸葛枫也想知道陪着馨儿好几年的秘密到底是什么?白龙,裘馨兴奋的挥着马鞭往后山一处山谷迈进。 诸葛枫坐在裘馨背后,环绕着她的纤腰,将头枕在她的香肩上,汲取她的芬芳暗香。她时而回首凝视着他,此画面尽是恩爱情浓的令人生羡。 只不过,在暗处的姚玉清一直虎视眈眈的注视着这一切,其眼神中的恨意不断上升,令人看了不寒而栗。 约莫一盏茶的工夫,裘馨带着诸葛枫来到一处名为“蝴蝶谷”的山穴中,里面飞舞着成千上万各式不同的彩蝶。裘馨一跳下白龙,就欣喜若狂的飞奔过去,不停地与它们共舞,快乐飞扬的嘴角,在表现了她愉悦的心情。 “这就是你的秘密罗?”诸葛枫一手轻抓下几只彩蝶,欣赏片刻后又让它们自由飞向天际。 “对,它是一直放在我心中的最珍贵的一件事。” “这儿黄沙遍野,你又是如何发觉这块桃源。”诸葛枫很难想象在这儿不毛之地会有此一佳境。 “我说了你可别笑我喔!记得在我五岁那年,有一次在睡梦中梦见这个地方,长大一点后,我就照梦境中的印象qi書網-奇书去寻找,果然发现了这地方。不过,有件事满奇怪的--”说即此,她突然停顿下来。 “是怎么奇怪法?”他将她揽在怀中,换一处石阶坐下。 “自从那次梦境后,我又不断梦见有一种五彩粉蝶,它身旁总坐着一位婆婆,她对我说,有一天我会需要它,它可以完成我任何愿望、梦想,然而,它就躲在这谷穴中,需要女几百年才会飞出谷穴一次,只不过,我从未见过它。”她侧着头,似乎非常在意的说。 “傻丫头,这只是梦境,当不得真的。”他摇头叹息道。 “不,我相信。否则,我不会好几次都梦见同一个画面呀!”她高傲的仰起头,不容反驳的说道。 “好,娘子,信就信吧!走,咱们该回去吃饭了,光看这些蝴蝶,为夫是不会饱的耶!”诸葛枫一把扛起了馨儿,不顾她在他肩上的踢打喊叫,一个迳儿的跳动上白龙往回奔,一路上尽是他们逗趣的嬉闹声。 夜阑人静,诸葛枫趁着大伙都酣睡的当儿,打包好行李准备出延波府邸,直往东而行。当然,他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要避开馨儿的跟随,纵然此去心有万般不舍,但在危机四伏的情况下,他宁可选择暂离开佳人的痛楚。 “岳父大人,启程的时机已到了,我这就动身了。”离府之前,他去了一趟裘镇的卧房,准备告辞。 “你不打算跟馨儿说一声就走吗?”裘镇提醒道。 “我已考虑良久,还是别跟她说的好,否则,只怕……”他苦笑着。 “那你准备单枪匹马一个人去?”裘镇讶异于他这种做法。 “当然要带些价值不菲的奇异珍宝,好对阿洱牙表示我的诚意。”他一举手一投足间竟是潇洒不羁。 “那你有准备吗?” “我前阵子已捎信回去,昨天我兄弟诸葛骏已托人送来一批价值不菲的罕见珍宝,这就不劳岳父大人费心了。”诸葛枫谦虚有礼的回应道。 “那就好,我祝你一路顺风,若真夺不回‘玉龙戢’,也不用死守在那儿,保住一条命要紧。”裘镇实不愿诸葛枫为他身入虎穴,毕竟他已是馨儿依靠一辈子的人。 “这我懂。岳父,您不用送了,若有机会,我会命翠使鸽捎信回来的。”他颔首后,就此道别。 望着他渐远的身影,裘镇只能叹息着:馨儿呀!这是你所坚持的,无论多艰困,你也得撑下去,我相信啊枫会照顾你的。 就在裘镇沉吟的同时,裘馨已偷偷溜进诸葛枫的百宝箱内,决定来个“先斩后奏”,可想而知,这一这是裘镇通风所信的。 一路上,诸葛枫驾驭着马车,疾速奔驰,根本不知挤在马车铁箱中的裘馨早已被震得晕头车向。 好不容易才捱过了半天,裘馨已是饿和饥肠辘辘、苦不堪言,但她又不敢出声,深怕又会被送回去,只好继续窝在这只够伸脚的铁箱里,能撑多久就撑多久吧! 就在半途中,诸葛枫路经一处野店,正欲打尖安歇,但又不放心箱内珠宝,于是,就在外面随意搭个蓬棚先睡上一觉。 裘馨总算是松了口气,她利用诸葛枫去打野味的当儿,悄悄用事先暗藏的钥匙将锁打开,由里面偷偷爬了出来,这时,她才感觉到全身筋骨发痛得就像被鞭打过一般。 左瞧瞧,右瞄瞄,正好没人,又听见前方溪谷的水流声。好棒呀!正好可以洗把脸,舒舒服服的度过一晚。 她蹑手蹑脚的慢慢溜进了前方一处垂着瀑布的小溪谷,清澈见底的水里有石头、小鱼,让人好想跳下去游游水,洗去一天的污秽、烦惫。只不过,游泳戏水的确是她最不行的运动之一,举凡骑马、射箭、武艺,她都有不凡的成就,但就因为她是女孩儿,所以,这种需要袒胸露背的运动她可从来没尝试过。 经由月光的投射,只见这溪水浅薄,应该不至于有危险才是。她先脱下鞋袜,露出两只如玉的脚丫子,先往里头探探。哇,冰冰凉凉的,真是舒爽极了。 忍受不住它的诱惑,裘馨找了一处石岩旁,以它为屏障脱去了所有的束缚,将整个人浸泡在泉水之中,然而,她根本不知道在这附近有个不为人知的急流旋涡。就在她戏水的当儿,突地一阵回流往她身上急冲过来。 “救命呀!”裘地感觉到事情的不对劲,原来踩得到的石头的脚尖,霎时离了地,且渐渐漂浮起来。 此刻,诸葛枫正好打了只野兔回来,准备生火来个“野兔大餐”,怎料木架都尚未搭稳,就听见有位姑娘的叫喊声;他倏地循声而去,只见一条白鱼般的身躯在水中打转、挣扎。 奋不顾身的跳下水后,他才喊不妙,此水流又急又快,差点连他也招架不住。在逼不得已的情况下,他只得以深厚的内力吸住周边的树枝,并缠绕其身,接着,再将此女子往身上一揽。 不看还好,这一看他几乎气绝。她就是这么不听话吗?非得跟着他入边疆之地。看着她气若游毕般的倚在他怀里,诸葛枫心中好痛,他差点就失去了她。 放开身上的十余打树枝,他纵身跳至岸边,紧紧搂着面无表情、脸色惨白的裘馨。“馨儿,我真是拿你没办法。” 他也脱下身上的衣物,紧抱着她,硬将自己体内的热气传送至她身上;如此经过了大约半炷香的时间,裘馨才慢慢睁开双眼,从渐渐清晰的视线中,她瞧见了拥着她的诸葛枫。 “阿枫!”这时,她才发现他俩竟衣不蔽体,因此,羞红着脸说道:“是你我救了我?” “告诉我,你是怎么跟来的,一路上我怎么都没察觉到呢?”他真的不知该对这小魔女如何是好,竟能神通广大的跟了他大老远,而他却丝毫没察觉。 “我是……偷偷躲进你的百宝箱内……”她低着头咕哝着。 “什么?就这么点大的箱子,你在里面挤了一整天!”他心疼地看着她,审视着她全身,发现她雪白的肤色上已有着些许被挤压、撞击的青紫斑。 “你就不懂得多珍惜自己吗?”他有些谴责的语气道。 “我无法考虑那么多,因为你根本就不会让我跟随,对不对?否则,你也不会趁夜溜了!”裘馨儿挺身据理力争道。 因为她未着寸缕,又挺身直逼他,诸葛枫险些招架不住,他赶紧为她披上衣物,故作镇定地道:“你还没回答我,你是如何得知我要走的意图?” “是爹告诉我的。不过,你别怪他,是我逼他的,因为我知道你走之前一定会去向他告别,所以我威胁他,如果他不告诉我而让你溜了,我就是死也会去找你的。所以,我爹没办法,只好……” “只好答应了你这无理的要求。”他无奈地一笑,为她把话接上。 “这才不是什么无理的要求呢!你自己事先答应我而后却食言,要不是我早看穿了你的心思,就被你骗了。我告诉你,我这辈子是跟定你了,你绝对甩不了我。”她趁机脱离他的怀抱,迅速穿上衣服,准备往帐篷的方向跑去。 才跑没两步,她却发现一抹刺骨的疼痛贯穿脚底,在站不稳之余,险些又跌入了溪底,诸葛枫迅速地拦住她,把她紧紧拥入怀中。 “傻女孩儿,你吓我吓得还不够吗?” “我才没有要吓你,我的脚好痛!”她哽咽着,忍着泪说道。 “我看看。”他忙不迭的抬起她的脚仔细一瞧,才发觉她的脚底有被毒蝎子咬过的痕迹。 第12章 诸葛枫顾不得许多,低下头吸出她脚上的毒液。 裘馨噙着泪,忍着痛,看着他为她吸毒的经过,她满心感激,更爱这位令她着迷的相公了。 “好点了吗?”他眼中满是怜香惜玉的关切。 她点点,“好多了,谢谢你,阿枫。” “来,我背你吧!这儿离野店还有一段距离呢!”他将她轻轻地扛在肩上,沿着羊肠小径飞奔而去。抵达目的地后,裘馨也睡着了,诸葛枫将她安置在马车内,一个人在野地里生火烘烤着刚才捉到的那只兔儿。他无奈的思忖着:馨儿,馨儿,莫非你是上天派下来专门克我的,我竟拿你一点也没办法。还好你没事,否则,我一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 连续好几天的长途跋涉,他们终于到达了四轩园,诸葛枫本不想在此驻留,只因裘馨的蝎伤尚未稳定,只好趁机让她休息一下,并请人前来诊治。 这些日子,裘馨时而发热,时而发冷,弄得他心力交瘁,他所能做的也只是以内力逼出她体内的余毒,不让它再作怪;只不过,已深入五脏六腑的毒素,他并没有办法做较好的克制,因此,他只能不停的赶路,暗自感叹,要是惜惜在,那该有多好! 当然,诸葛枫没想到诸葛扬和惜惜已在四轩园等候多时了。 “好小子,你总算到了。”诸葛枫的马车尚未停稳定,诸葛扬已等不及的出来迎接。 “天呀!老天真是灵验,听见了我的祈求声了;惜惜快点,馨儿就拜托你了。”诸葛枫一瞧见惜惜,一颗悬着的心总得落了一大半,他对惜惜的医术早已是佩服有加了。 “馨儿?谁是馨儿?”惜惜跟着他往马车的帘内探去,里头果然躺着一位楚楚动人的姑娘,其眉宇间有着惜惜所没有的傲气,可心看出她是个精于武学的少女。 “你就先别问那么多了,帮我看她体内的余毒还有多少尚未逼出?”诸葛枫紧张的神情溢于言表。 “你先别急,让我探探脉。”惜惜好笑的摇摇头,何时贪玩的诸葛枫也变成痴情人了?她轻巧的取出裘馨的手,按了一会儿脉才说道:“你处理的很好,只需再服几贴驱毒的药就可痊愈了。” “真的吗?太谢谢你了,惜惜。”听了惜惜的一番话,诸葛枫总算放下了一身的担扰。 “惜惜,你就帮忙照顾馨儿姑娘吧!阿枫,我有话要和你谈谈。”诸葛扬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就把诸葛枫往外拖去。 “唉!阿扬,你这是做什么呀!你没瞧见馨儿还没稳定下来吗?我得进去看看她。”诸葛枫蓄意摆脱诸葛扬的纠缠,又欲跨步进房。 “阿枫,你知道现在你像什么吗?简直就是个无头苍蝇。”诸葛扬取笑他。 “是哟!我像无头苍蝇,哪像某个人是个发情的公猪,四处在寻找母猪,这情形我好象还记忆犹新耶!而那个公猪好象就叫诸葛扬嘛!”诸葛枫忍不住回敬他一笔。 “这个油嘴滑舌的死阿枫,算我说不过你,不过,我倒是挺好奇的,你不是去‘嫁’人吗?怎会‘娶’个老婆回来,而且还是个大美人!” 虽然诸葛扬当初收到翠鸽时,诸葛枫只说他得去一趟塞外边疆,但实际情形却未详加说明,于是,诸葛扬只好和惜惜怀着疑惑的心在此等候,但诸葛枫能在此稍做停留,因为这儿是去塞外的必经之路。 诸葛亮枫却含笑摇头道:“说来话长,有机会我再慢慢告诉你吧!目前首要之务,就是得赶去阿洱牙的行宫偷取‘玉龙戢’……”他简单扼要的说出此行的目的。 “那你准备带她一道去?”诸葛扬所谓的“她”,当然就是指裘馨。 “我已经丢不好她了,这次,我就是硬不让她去,才险些使她丧了命,所以,我已决定带着她走,好在她有一身武艺,对我也许会有些帮助。”诸葛枫已决定,既然舍不下,不如和她做个济弱扶强的侠侣。 “可有我需要帮忙的?” “你只需做我的后盾即可,我所需要的东西阿骏已替我准备齐全了,剩下的,我想我能应付。”诸葛枫毫不赘言的说道。 “那准备何时动身?”诸葛扬又问。 “等馨儿好些后。”诸葛枫此刻的心情还是围着裘馨转。 “她,那就趁这几天,咱们好好喝上两盅,顺便商议应急的对策吧!”诸葛扬也撇嘴一笑,他很放心,因为他们诸葛四郎办事从未出过差错的。 ※※※ “嗯!馨儿,你今儿的精神好多了。”惜惜端了碗汤药走进裘馨的房间。 裘馨经过惜惜这几天衣不解带的照顾后,脚上的余毒已消失殆尽了,现在已能正常行走。 “我不要吃药了。惜惜,你可知阿枫去哪儿了,怎么今天都没见着他?”裘馨怕诸葛枫故计重施,又把她给丢了。 “别紧张,他只不过是和阿扬去市集买点东西,马上就回来。”惜惜含着温柔的笑意看着她。 “市集?好玩吗?远不远?”馨儿一口气问了一堆问题,惹得惜惜啼笑皆非。原来在裘馨的家乡,是没有“市集”这玩意儿的。 “市集就在十里外,很热闹的,你想去吗?”惜惜还记得半年前的那次逃脱,市集的热闹、新奇她记忆犹新,若有机会,她还真想再去瞧瞧呢! “可以吗?我们这就去,好不好?”说着,裘馨便爬起身。 “可是,我怕我溜不出去,因为我有过不好的纪录,阿扬早已吩咐门房,必须有他的陪同才能出园去玩。”说及此,惜惜倒是挺失望的。 “这简单,你只要跟着我就成了。”黠慧可爱的裘馨相信,以她的功夫,是不怕出不了“四轩园”的。 于是,裘馨拉着惜惜的手,偷偷在门房身后偷偷点上了“麻穴”,就趁他们昏迷的当儿,溜去了市集,展开了她们的“快乐之旅”。 一路上,她俩兴高采烈的穿梭在人群中,因端午佳节,各个商家卖的全是粽子、香包等应景用品,有得吃又有得玩,令她们不亦乐乎。 当然,大街上多了两位耀眼的姑娘,也是引人注目的。就在一条卖绫罗绸缎的小街旁,有一位一表人才的公子哥儿也注意到她们了,而且,他的目光紧跟着裘馨不放。他心中暗忖:如此美丽活泼的佳人,可是他梦寐多时的仙女呀! 这人正是东突厥之首阿洱牙,他趁汉人们正在欢度端午节庆时,入中原观光,顺便查探敌军兵力;却想不到,竟能让他遇见一位紧扣他心弦的女子。他嘴角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只不过阴冷的让人打颤、诡异的令人胆怯。 “惜惜,我们去看划龙舟好不好?你瞧,那儿好多人喔!”裘馨指着临水的方向说道。 “挺热闹的,我们就去瞧瞧吧!”惜惜也被裘馨带动起玩心,一起起哄道。 于是,两个姑娘家就一前一后的往龙舟比赛的场地跑去,她们欣喜的观赏各组的龙舟雕艺,其画龙点睛的神奇之美,令她俩人叹为观止。一场场团体组的比赛过后,其使人着迷的一点,就是它不比快,而是比险峻,尤其是轻巧的小舟,由上游疾冲而下的快感与刺激,是众人抵当不住的。 受不住诱惑的裘馨拉着惜惜的问道:“你想不想报名参加?我好想试试看。” “不要啦!水流的那么急,很危险的。”同样不识水性的惜惜较有先见之明。 “要不这样好了,你留在这儿,我去。”裘馨揉着下巴,想了一会儿说道。 “不可以,你要是发生了什么意外,你要我怎么跟阿枫交代?”惜惜眉头微拢,一脸警戒。 “没事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会武功,安啦!”说着裘馨不再理会惜惜的劝阻,一个劲儿的向报名处冲去,独留下干着急的惜惜,左右为难不知如何是好。 她真后悔和裘馨偷跑出来,阿扬、阿枫你们到底回去了没有?然而,此时的四轩园,诸葛枫的怒骂声频传,“为什么你们没有一个人知道她们上哪儿去了?” 当然,诸葛扬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儿去,毕竟裘馨怀有一身武艺,而惜惜却只是一个需要保护的弱女子。“今儿个正逢端午,她们准是进城看热闹去了。”诸葛扬故作镇定的说。 “馨儿也真是的,想去看热闹也得等我回来呀!在这儿人生地不熟的,况且,她和惜惜长得就是一副会让人男人垂涎的模样,还敢乱跑!”有着这么一位如花似玉的美娇娘,对他们来说也是种负担。 “馨儿我倒不担心,她武艺高强,说不定玩够了就会回来了,反而是惜惜,我真怕……”诸葛扬说着令诸葛枫扼腕的话。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馨儿会武功就不会出差错;你别忘了,她身体也刚痊愈而已,是很虚弱的。”诸葛枫不悦的说着。 “好,好,算我说错话,行了吧!咱们这就去找不就成了。”诸葛扬摇着头道。 这办法诸葛枫虽不满意只好同意了,于是,他就带着一颗担忧的心出园寻找了。但是,他和诸葛扬尚未踏出厅门,就听见顺子大声怪的冲了进来。 “不好了,枫公子,不好了。”顺子气喘吁吁的叫道。 “什么事不好了?”诸葛枫不耐烦的问道。 “刚才小的在沅水边遇见了扬夫人,她叫小的赶紧叫枫公子过去阻止馨姑娘不要命的行为。” 诸葛枫脸色一变,厉声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说仔细点!” 只见顺子顺了顺气又说:“沅水旁举行小型泛舟的冲激赛,馨儿小姐报名参加了。” “什么? 第13章 她报名参加那么危险的比赛!”诸葛枫的心早已乱成一团。 “扬夫人劝不了她,要您赶紧去,否则怕来不及了。”不知情的顺子还加油添醋地道。 诸葛枫不再多说,立刻三步并为一步地跨出园去,跟在其身后的诸葛扬只是不怀好意的讪笑着。 ※※※ 天长地阔的沅水,是位于邯郸边界的一条堪称平稳清澈的河流,它的分支甚广,上自泺河,下至汾河都有主干引道连系,其中一段名乌“流峦”举行了。 所有报名参加该项比赛的人们,全部都聚集在沅水准备就此冲锋陷阵,以求最佳期的表现,这也为端午佳节掀起另一番高潮。 当参赛者全部准备就序,一声鸣炮声响,展开了此趟刺激又惊险的旅途。刚开始时,裘馨一马当先,丝毫不输给男子,当然,所有参赛者中,只有她一名女流之辈。 在经过一段不算短工的浪潮追逐赛后,已有不少人投降了,他们一个个在恐惧的心理下至岸边收起了小舟,唯有裘馨是愈战愈勇,根本不知在岸边徘徊的惜惜,一颗心早已冲到喉头,只差大叫出声了! 当然,好运也不会一辈子跟随着她,就在一处急弯的崖口,裘馨的小舟因为离心力的作用,整个飞跃而起,撞上旁边的岩石,此时,小舟几近支离破碎,而裘馨只能攀在一片木块上随波逐流,眼见她已快掉入崖底被瀑布淹没了,说时迟、那是快,适时直到的诸葛枫立即飞上羽扇,经疾风之速飞至崖口,交顺手拎起一旁看热闹的而摊的丝缎,霎时,百丈布匹当场在空中交错流窜,最后缠上了裘馨的柳腰。 也就在诸葛枫松了一口气的当儿,那布缕却不知为何截断成片片碎花。顿时,裘馨就像一个无依的落花,直坠而下。 原来这是一直在暗中跟踪裘馨的阿洱牙所搞的鬼,他不想让诸葛枫展现英雄救美的雄风,因而蓄意破坏,而后再趁机救起裘馨以博佳人芳心;他哪里知道佳人早已名花有主,其主人也就是他现在对上的诸葛枫。 诸葛枫看着裘馨被一名来意不明的男子抱在怀里,一股怨气难消,只见此男子内力似乎不赖,于是,诸葛枫在顾及裘馨的安全之下,小心翼翼的的抓紧绫罗的一边,而另一边则紧绕着裘馨不让她落水。 在一旁袖手旁观的诸葛扬,只紧搂着惜惜不插手,他知道这种事不是用武力能解决的,目前他所需要做的也只是瞧瞧这家伙到底是何方神圣,看其气度、架式,并非宵小之徒,况且,在黑白两道,他们诸葛四郎也不认识有这么一号人物。 一条翠布丝缎当然敌不住此般拉扯,啪!的一声,诸葛枫迅速一翻,将阿洱牙踢至一边,并将馨儿接个正着,一只自信的眼神像是在向阿洱牙挑战着。他心中不禁啐骂道:竟敢抢我的馨儿!下次再让我遇到你,我会要你好看。 之后,他与诸葛扬不再逗留于此,双双各护着自己心爱的女人,离开此一复杂之地。 ※※※ “馨儿,你是想把我气死吗?我才出去一会儿工夫,你就给我出状况。”向来嘻皮笑脸的诸葛枫,这下也沉下脸说话。 裘馨承认自己贪玩,也将事情闹的太过离谱了,所以不敢加以辨解,只是低着头不说话。 “你以为你不说话我就原谅你了吗?你这次不仅闹了事,而且还去招峰引蝶吧!”想起刚才与他对决的男子,诸葛枫就不免一阵醋意袭上心头。 “什么招峰引蝶!是我长的可爱、美丽、大方,大家都争相保护我,难道也不成吗?”裘馨也生气了。什么嘛!本想好女不跟男斗,不吭声就把我当病猫。 “我……馨儿,算我说错话了,可是,你以后别再做这种会吓死我的事呀!”由馨儿的口气中,他知道她生气了,于是,他放软声说道。还好这房内就他们,否则诸葛枫还真拉不下他的俊脸,尤其是在诸葛扬面前。 “本来就是嘛!我是那种女人吗?”馨儿撇开脸,真的气上了。 “你不是,是我小心眼总成了吧!好了,别气了。”看裘馨那依旧不太释然的表情,诸葛枫也认输了。 这时,裘馨才破涕为笑,眼角闪着泪光说道:“你真会为我这个‘男人婆’吃醋呀?我一点女孩儿的样都没有,爱玩又爱闯祸,你能原谅我吗?” “谁说你没女孩儿样?你活泼动人、聪颖大方,有着太多别的姑娘家所没有的优点,最重要的是,你一点也不做作,这就是我为什么怕你被别人抢走的原因。”他怜爱的轻轻拥着她。 “是这样吗?我还以为,从小我就学做男孩儿,所以根本就缺少女孩家的温柔,所以你嫌我。”裘馨甜美的眸子眨呀眨的,漾着动人的光彩。 “我永远都不会嫌你,只不过,你要学着点温柔倒是真的,我可不希望你再去玩一些男人的游戏。”他这位淘气的小妻子,就上这点令他招架不住。 裘馨也露出嫣然的笑容,“好嘛!我以后会跟惜惜学点女红、刺秀之类的,少往外跑,总成了吧?” “这才是我可爱的小馨馨呀!”他似水柔情的轻扣着她的身子,陡地又抬起头问道:“你可认识刚才在沅水的那位公子?” “你又来了,意思又是在说我‘招峰引蝶’了?”裘馨一听到这个问题,险些被口水给噎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奇怪,他为何要与我争着救美呢?”诸葛枫换汤不换药的又问着。 裘馨的肋帮子都气得鼓起来了,“诸--葛--枫!我再说一次,我不认识他,我又怎么知道他为什么要救我,难不成别人救我都有罪吗?下次我再见到他,一定去跟他磕个响头,以答谢他的救命之恩,必要的话,我还可以以身相许。” 她也不知怎么就胡言乱语了起来,适当的忌妒是一种甜蜜,过分的计较则是不信任了。 “馨儿,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对自己的魅力还有几分自信,绝不是怕你被他抢走了。我只是觉得这件事不单纯,此人内功不浅,可能已达我五分,而且,其门路相当奇特,我怀疑他是由番邦那儿派来的高手。”诸葛枫沉呤地道出心中的疑虑。 “哦,是这样吗?那下次你遇上他可得多加小心,我不要你……都是我贪玩,才会招惹到一个大魔头。”一想起qi书+奇书-齐书有这个可能,裘馨不禁担心起诸葛枫的安危,也恨自己那玩心重的性情。 “你不用太紧张,或许是我太杞人忧天了,反正,以后咱们小心点就是了。” “那个若真是突厥派来的,那我们的行动是不是得加快点?”馨儿不安的跳了起来。 “我想今夜就走,只不过馨儿,你留下好吗?让阿扬他们照顾你。唉!让你来真不是知对是错?”这话他早就想说了,只是梗在喉里让他找不到适当的时机开口。 “不要,不要,你就是千方百计的想撇下我不管是不?你别妄想,不可能的!“说着,裘馨已夺门而出。 看着她那隐没在门角的罗裙,诸葛枫只能无奈的笑了,甘之如饴地接受这可爱的包袱。 第6章 阴险狡猾,人面兽心的姚玉清,怎会心甘感情愿地待在延波浪府,让诸葛枫及裘馨两人快乐逍遥去!尤其当他知道他从小当成报复对像的裘昕,原来是个美丽的女娃后,他更是胸中涨满面了不平衡的火焰。 为何好的都跟着那个像极了女人的诸葛枫?他又哪里比不上他?说人才是人才,说钱财嘛!也算马马虎虎过得去呀!虽然他以前老找裘馨麻烦,和她作对,不过,那也是在不知情的状况下才使出的把戏,自从知道她的真面目后,他已非常“谦和有礼”的和她赔过不是,没想到她竟是一副“她奶奶”的拽样,死也不理他。 好!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是他做事的第一原则,她既然绝情,就别怪他无义! 他千里迢迢、翻山越岭,比诸葛枫他们早一步到了东突厥,原来他已由父亲姚天翔与裘镇的谈话中,对整个事件略知一、二,只不过,用偷听的总不能详尽,问爹爹却又死忠的要命,一点马路消息也不肯透露;不过,没关系,知道多少他就可心发挥多少,反正,他就是要让诸葛枫那家伙死的很难看。 “大王,外面有一位自称是从中原来的男子想要见您。”一位下巴尽是胡须的大汉,打躬伯揖地禀报着。 “请他进来吧!”坐在熊毛大椅上,一位颇具威武的男子抬眼说道。 没一会工夫,就见姚玉清鬼鬼崇崇、探头探脑的走了进来;他先干咳了两声好壮壮胆子,而后才拿乔作势地说:“想必您就是的东突厥大王--阿洱牙了,我乃是来自中原的姚玉清。” 阿洱牙却正眼也没瞧他一下,人自顾着抠着指甲,悠闲地说着:“姚玉清?思罕,你听过这名号吗?” 站在一边长着短须的大汉应声说:“没有。” “哈……哈……但这个却报上我们没听说过的名号,你说,我要不要轰他出去?”阿洱牙依然看着他的手,没理一脸尴尬的姚玉汪清。 “不,大王,我今天来这儿是要靠您的,您不能赶我走。”姚玉清紧张了,现在他才知道传说中奸诈跋扈的阿洱牙的确不好惹。 “是这样吗?你是想投靠我,还是有求于我?”阿洱牙不屑的说道。 “我是诚心来投靠的,您千万别误会。”姚玉清沫了额际不断冒出的冷汗。 “你凭什么要我相信你?”阿洱牙好笑地瞪着他瞧。 “我……目前我没有什么可以证明,不过,我倒有个重大机密要告诉您。” 第14章 姚玉清的两个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动着。 “什么机密?说来听听吧?”阿洱牙闭上眼,像是在养神一般,实际上,是在等姚玉清发言,以判断其可信度有多少。 “是这样的,有关裘镇跟顺的事是假的,他是大唐派来的内奸。”心急的姚玉清,一古脑儿全说了出来。 “你有证据吗?”阿洱牙虽然早就怀疑此事,但也不能仅靠他的一面之词就相信了。 “我爹就是裘镇的让院的总教头,也是他的心腹,所以我无意间听见他俩的谈话。”他笑容可掬地说。 “很好,这点消息还算差强人意,但口说无凭,你还有什么可证明它的真实性。”阿洱牙讥诮地撇撇嘴,看样子,他对姚玉清的话还不是很相信。 “这……这……对了,裘镇已经派人来追查有关先皇信物的事,至于是什么东西,我就不太清楚了。”姚玉清搔搔头,对于他所知道的一些小道消息,早就全搬上台面了。 “哦!是吗?你可知他派谁来?”阿洱牙的声音透着些微怒气。 “当然知道,就是诸葛枫,还有他那刚过门的妻子裘馨。”姚玉清一副小人模样说道。 “诸葛枫?” 名闻假尔的诸葛四郎,阿洱牙当然认识,只是他很难想像,在沅水上与他争相救美的诸葛枫竟是大唐派来的!而那位可爱的姑娘,也早已啰敷有夫了。 “大王,您认识他?”姚玉清瞧他怔忡了片刻,从他极失望的表情中臆测到这种感觉。 “诸葛四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我当然知道有其人啰!只不过说认识的话还嫌早了些。”阿洱牙说的也对,就仅一面之缘,能说认识吗? “大王,你未免也将他们说的太厉害了吧!在我看来也不过尔尔。”任谁都听得出来姚玉清的口气中充满了妒意。 “是吗?若以你的武功跟他相比呢?”阿洱牙眯起眼等着他的回答,他此生最恨的就是自不量力的人。 姚玉清的眼神闪了闪才说:“大概在伯仲之间吧!” “原来我有眼不识泰山,高手当前还不自知,真是罪过罪过!”阿洱牙以眼神暗示着一旁的思罕。 这时,大胡子的思罕越上前向姚玉清说道:“在下很早就想与中原武学较量切磋一番,不知姚公子可否与在下比试比试?” “这……”姚玉清这下可慌了,想不到这番王那么难弄。 “怎么?我们思罕已经如此低声下气的向你讨教,姚公子你还要拿乔吗?” “我……大王饶命,小的只会些三脚猫的功夫,刚才是小的说大话,请您恕罪。不过……不过,我是真的想跟顺你,请您收留我吧!”姚玉清砰的一声,双腿跪地。 “我向来就不喜欢对我不诚的人,你才刚到,就对我说谎,以后我还能信得过你吗?带他去地牢。”阿洱牙往后靠回了他的大椅,吃起搁在桌面上的果子来了。 “大王……大王,求您原谅我,我不敢了……大王……” 姚玉清的喊叫声愈变愈小,终至消失在宫门外,此时阿洱牙才坐起身,不由自主地又想起那位一直萦绕在他心头的女孩儿--裘馨。他身为一国之王,多少粉黛任他挑选、狎玩、恩宠,但他就是忘不了她;管她是否名花有主,管他是否心已有人,他阿洱牙想得到的东西,从未失手过。 裘馨,我要定你了,你等着吧! 一抹邪荡的笑意,扩散在他那佛口蛇心的脸上。 ※※※ 在四轩园内的裘馨,正在打包她的细软,准备与诸葛枫来一趟番帮之旅,她也知道此去凶多吉少,但要她在这儿干等,不如和他出生入死好的多了。 “馨儿,路上你可要听阿枫的话,别再顽皮了。”惜惜在她闺房中百般叮咛着。 “惜惜,你放心,我会非常非常小心的;可是,要是半路放鸽子,该怎么办?”此刻的裘馨又仿佛是一点儿危机意思都没有。 “算了,阿枫怎可能会放你鸽子,他呀!向来嘻皮笑脸、马马虎虎的,唯独对你,他永远是那么认真。”惜惜诚恳的说。 听了她的话,裘馨的眼中全是掩不住的笑意,她害羞的说:“是真的吗?不过,我对他也是很认真的。他是第一个把我当成女人看的男人,永远是我心中的唯一。” “那就好,我也祝你们早去早回,一路平安。”惜惜见裘馨如此大胆的表示出她的爱意,实觉自己矜持的个性有些望尘莫及,也非常佩服起这位敢爱敢恨的小女人了。 “谢谢,我已经收拾好了,咱们去大厅瞧瞧阿枫准备的怎么样了。”她兴奋地说道。 同样的时刻,在逍遥轩的诸葛枫及诸葛扬,正在研究着此去的大计。 “你确定此去成功的机率有多大?”诸葛扬有些担心的问。 “若无意外,应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诸葛枫其棱角分明的脸上,有着浅浅的笑容,这表示他是信心十足的。 “这就好。别忘了,若有危邹的事发生,得尽快以‘翠鸽’通知我们。”诸葛扬本想跟着去的,却怕两人目标太过明显,所以,就只好留下做后盾工作。 “‘翠鸽’?翠鸽是什么?”刚进门的裘馨好奇的问着她刚刚发现的新名词。 “馨儿,你来啦!你的耳力真好,什么都逃不过你的耳朵。翠鸽乃是我们诸葛四郎所养的一种灵鸽,这次我准备带它去。”诸葛枫很有耐心的解释着。 诸葛枫以近乎疼惜的神色,扶正她不停摇晃的确良脑袋,“别找了,它不在这儿,在兰坊。” “‘兰坊’?兰坊又是什么?”这下,裘馨更觉得有趣了,虽然她在这儿住了不下十天,可是刚开始的时候是在养伤,后来的几天她又缠着惜惜学刺绣(这是她当初答应诸葛枫的),所以,根本没机会四处走走或玩玩。 “兰坊里全都是我精心培植的兰,近自沅水旁的纤兰,远自大理的瑶池兰,我全都有。”说起兰,诸葛枫可是能说上三天三夜还乐引不疲。 “我可以去看看吗?”裘馨的唇角逸出醉人的笑靥。 “都怪我,这些天只为了商讨大事,没能好好陪你,那我们现在就去,如何?”诸葛枫自己打了自己一个嘴巴,懊恼不已的说。 “不要,我又没怪你。我瞧红了没?”馨儿心疼的为他抚着面颊,两人完全无视于一旁错愕的诸葛扬与惜惜。 诸葛扬拍了拍惜惜的肩,在她耳畔低声说道:“走吧!瞧他们这样,我心都痒了,我们也已好久没有温存了吧!” 惜惜双颊泛红地躲进诸葛扬的怀中,任由他将她带离这块已经嫌“电灯泡太多”的地方。 诸葛枫在出发前一刻带着裘馨逛了一趟他心爱的“兰坊”,在他细心的解说下,聪颖的裘馨已能认出这上百种兰的一半以上,甚至于产地、文化,也都能倒背如流的朗诵给诸葛枫听,诸葛枫当然知道她如此用心是为了讨他欢心,这不禁令他千万滋味拥上心头,对她更是又爱又怜。 “待事情一办妥,我们就来这儿度个长假,你说好吗?” 回房后裘馨柔若无骨般的依附在他身上,诸葛枫则不停地用他那因练功而长着厚茧的拇指轻轻磨擦她粉嫩的颈项。 “都是为了我爹,要不,我们现在就可以过着快乐的神仙侠侣的生活。”她皱着小巧的鼻子,有些不甘愿的说着。 “岳父他有他的爱国情操,只不过好大喜功了些,所以,心急的犯下不该有的错误,我们做晚辈的不能说他的不是。”他神色凝重的纠正她的想法。 “好嘛!算我说错了。”她俏皮的吐吐舌头。 “你哟!真是败给你了。”诸葛枫拧了拧她的鼻尖,想偷偷在其上轻啄一下。 出其不意的,裘馨送上了自己的樱唇,与他唇舌相交,绯红如绮霞的面容再再泄露出她的害羞;但她真的好喜欢他的吻,而自己上回“以身相许”之后,他就没再碰过她了,有时,她会怀疑是不是他嫌自己男性化导致的,但几次还应证,他又否认的极合情合理,让她搞不清楚是真是假,今天,她要他证明给她看,即使让他将她误认为“荡妇”,她也在所不惜。 “馨儿,你不能这样。”显然有些欲火狂焚的他,极力控制住自己蠢蠢欲动的行为。 “为什么不能?我们都已是拜过堂的夫妻了;你是不是嫌我、不喜欢我、讨厌我、不爱我……”馨儿噙着泪说道。想不到她已经如此不顾颜面了,他还要拒绝。 诸葛枫失笑了,他哪能可能性嫌她、不爱她呢?只不过,他们此去路途遥远,时间又长短不定,要是他在这紧要关头让她有了小娃儿,岂不是害了她吗? 一个孕妇跟着他出生入死,想到这点,诸葛枫就禁不住泛起一阵冷颤。 “馨儿,我爱你,一千一万个爱你,你懂吗?”诸葛枫托起她的下巴,以非常执着、认真的语气说道。 “是吗?可是,你为什么不……”裘馨说不下去了。真要命,他怎么那么顽固! 诸葛枫眉峰微拢,思索了半晌,以自认最温和适当的语气说:“馨儿,你可有想过,若我们有了孩子,我能让你跟着我东奔西走,过着四处飘泊的生活吗?待此事一了,我会让你为我受孕,为我生子的。” “原来你是怕我……可是,阿枫我不在乎,真的,为了你我什么都不在乎。”裘馨在弄清楚诸葛枫的顾忌后,一颗心总算释怀了。 “可是我在乎你,你得为我珍惜自己。”一向潇洒自若、大而化之的诸葛枫也有为其所爱而因执的一面。 第15章 “好嘛!那我等到我们凯旋回来的时候好了。”裘馨虽如是说道,但看得出她是一脸苦笑。 “来,我用另一种方法让你满足。” 他细细轻触她脸上每个敏感地带,唇代替手的一切,慢慢为她解开锁在颈部的唐扣,而后在其颈窝处轻舔按抚,像极了炙热的铁烙在她身上印下一个个深情的印记。而后,他又顺着她的锁骨直驱而下,在她毫无意识的情况下裉下她的罗裙丝袍拉开肚兜儿的红丝绳,诸葛枫在裘馨的呻吟喊声中,轻噬着她粉红的蓓蕾,且不停地挑逗、吸吮着。 “阿枫,别停……”裘馨儿忍不住出声。 诸葛枫火红的双眼,看着她轻移蠕动的身子,不禁喟叹出一口气,“我不走,我会让你满足的。”只是他无法确定,他是否太高估了自己的自制力。 慢慢,他的舌往下移,手也不停歇的来回摩娑她的身侧,他像是个太阳紧紧包围住她,这带给她前所未有的欢愉,比上次更甚至之。 他徐徐来到她的双腿间,以手及舌带给她异常的兴奋,点燃了她蜜核地带的欣喜、亢奋;他乘胜追击地绕着它吸取其芬芳甘美,她染红了脸颊,想不到他在没进入她的情况下,自己也能如此忘情的释放出隐藏已久的确良热情。 诸葛枫却忍受不住了,在见到裘馨解脱般地呐喊出声后,他顺手拿了衣衫挡住她曼妙的胴体,像躲避猛兽般地逃出房门,在房门口,他强迫自己停住脚,以暗痖的嗓音说着:“穿上衣服,我们该启程了。”而后,他跨步走到兰坊,用水不停地洒在他那火红的脸上…… 裘馨迅速穿上衣物,她不懂他为何要走得那么快,是在逃避什么吗?是她,还是她那不起眼的身材?只是,刚才的那一刻是那么的美好绮丽,这些却是她永远也忘不了的经验。 她双手掩住脸,觉得好羞喔!回想起刚刚的一切,明明……明明是她在要求他嘛!这……管他的,反正他已是她最“亲爱的老公”,这点要求应该不为过吧!裘馨回忆着适才的美好,倚着床栏笑了。 孰不知向来独清独醒的诸葛枫正在使尽全力浇来他那快要决堤的欲火,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才将那野性的刺激抚平;他大大的喘了口气,曾几何时,他也曾为了女人而弄得如此狼狈不堪,他摇摇头,也笑了…… 在离开四轩园的路上,裘馨心满意足地勾着诸葛枫的臂膀,虽然知道此去惊险万分,但有心爱的人为伴,裘馨也乐在其中。而诸葛枫手挽佳人,虽说极不放心她的安全,但敌不过她的泪眼攻势,也只好让她跟了。 ※※※ 披星带月,月落星移,一弹指,他俩已到了赤县。 赤县乃是东突厥相连接的一个小城镇,由于这儿时常有战争发生,帮人烟相当稀少,整个县里只有一间客栈,而它有个非常奇特的名字“既来安”客栈。 相传它是非常的古老、久远,远在什么时候呢?据说是在商周时期与邻国交好联系下的产物,店老板里顺的曾曾……祖父即是当时第一位在这儿设立驿站的人,经过几百年来的,才变成如今这么一家不起眼的客栈。 “阿枫,我们休息一下好吗?我有点饿了。”说着说着,一阵惨叫声毫不隐藏的从裘馨的小肚子哀嚎出来。 诸葛枫噗哧地笑,“我说馨儿,你这叫有点饿吗?我看是快饿昏了吧!” “讨厌!”裘馨抡起玉拳,在他身上挥动着。 诸葛枫一使劲,就将她带入怀中“好了,都饿了还乱使力,我可是会心疼的。” “那你说我们吃什么好呢?我记得我们好像好久没吃肉了。”说起吃,裘馨才发觉,自从他们离开四轩园后,是愈吃愈糟,有时甚至只靠几个窝窝头裹腹。 “傻丫头,这里已是边疆地带,能有吃的就不错了!想吃肉,得进内地去,现在就只有这间客栈可让我们满足食欲了。”诸葛枫指着眼前这名为“既来安”的招牌笑道。 “阿枫,你瞧这间客栈的名字好特别喔!什么‘既来安’嘛!”裘馨兴奋的道。 “听说这家客栈的历史已经很久远了。走,咱们去看看有什么好吃的。”诸葛枫牵着她的柔荑,走向“既来安”。 “客倌,想吃点什么?咱们这店虽不是应有尽有,但也一定能满足您的胃口。”店小二一肩披上毛巾,蹦蹦跳跳的跑了过来。 “那就由小哥介绍好了,您这有什么招牌菜,就尽快摆出来吧!?”诸葛枫很干脆地说道。 “阿枫,我想喝点酒,行吗?”裘馨用手肘轻轻撞了一下诸葛枫,小声地说。 “也好,这里天寒地冻的,喝点酒可暖和些。”于是,他又地店小二说道:“小哥,你这有啥酒比较温和暖身的,帮忙拿一壶来。” “没问题,我们这儿的‘红酿’既温和又暖身,请您稍待片刻。”店小二欢喜的应声后又蹦蹦跳跳的走人了。 “阿枫,什么是‘红酿’呀?”裘馨“好奇宝宝”的心态又犯了。 “和我们北方盛行的‘酒酿’差不多,只不过我们以糯米为主料,而他们则是以红果为料。”诸葛枫不厌其烦地细心解说道。 “红果?” “红果是一咱山楂的果实,味甘而甜美,酿酒最佳。”他闭上眼,手摇着羽扇,像是正品尝这人间极品一样,是那么的融入、沉醉。 “看你把它说的那么好,我们已经忍不住快流口水了。”她跃跃欲试的表情,逗得诸葛枫想发笑 “姑娘,既然你如此钟爱我们这儿的红酿,那请容在下好好地请你喝一盅我们这儿最上顶的红酿--红佛手,如何?” 就在这个时候,阿洱牙又出现了,其实,应该说自从他从姚玉清的口中得知他们会路经此地,他便已在这儿等候多时了。 “你……你怎会在这儿出现?”裘馨看看他,又看看诸葛枫,且从他们彼此的满面是恨意的眼眸中了解他俩已是水火不容。 “姑娘还记得在下?那可真是我的荣幸呀!”阿洱牙唯恐天下不乱的说道。 这下,裘馨不敢乱说话了,她偎近诸葛枫,怒视着眼前这位跋扈嚣张的男子。 “不仅她记得你,我也记得,而且非常的深刻,你说,你是不是应该觉得更荣幸呀?”诸葛枫嗤之以鼻的说道。 “这位公子,你可真爱说笑,在下复姓皇浦,单名一个云字,有缘我们可以做个朋友。”阿洱牙用了他在中原的假名,虚伪的说着。 “可真巧,我也是复姓,我姓诸葛,单名一个枫字,至于你说的朋友,我心领了。”诸葛枫以其智慧与他分庭抗挣着。 “既然诸葛公子这么说,我也不好太一厢情愿了,但这杯水酒请裘姑娘千万得笑纳。”他端起一杯“红佛手”递给裘馨。 裘馨杏眼圆睁的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你到底有何企图?阿枫,我们走,我不想吃了。”说着,她拉起诸葛枫欲往外走,她可不想他俩还未到目的地,就因为她而替阿枫惹了一身的麻烦。 “馨儿,我们不用走,该走的是他。”诸葛枫拉回裘馨,一双如焰的双眸,直射向阿洱牙。 “我偏不走,我就是要请裘姑娘喝酒。”他使出内力,直要把酒递向裘馨。 “她不喝,我替她喝。”诸葛枫也执酒杯的一端,欲往自己的口中倒入。 两个在暗中双试内力的男子,各持着酒杯的一端互相较量着,约一刻钟,力薄的阿洱牙还是敌不过诸葛枫,qi书+奇书-齐书眼睁睁地看着那杯酒跑进了诸葛枫的肚子里。 “诸葛史内力深厚,小弟甘拜下风。”阿洱牙这下子才真正对诸葛四郎的封号为之信服。 “皇浦兄太客气了,是你承让了。”虽然诸葛枫略胜一筹,但他也不能太小觑此人的实力,除了他们诸葛四郎及师父外,尚未遇见过这样的高手。 “你们两个你一句,我一句的,分明眼里没我这个人存在嘛!阿枫,别理他,我们走好不好?”也会武功的裘馨当然看得出这个叫皇甫云的实力不错,虽然他还不及诸葛枫,但现在不清楚他的底细,还是少惹事为妙。 “裘姑娘,诸葛公子,你们初来本地,能否让小弟尽尽地主之谊?别急着走呀!况且,你们东西叫了都还没吃呢?”阿洱牙特意挽留她。 “看见你我就吃不下了!”裘馨撇撇嘴,死瞪了他一眼。 她心忖:他凭什么赖着不走?长得是人模人样的,就是“缠着人不放”这点讨厌,想要和阿枫说说话也会来个“大油灯”。 “这么说,是在下妨碍了二位了,很抱歉,我这就走。不过裘姑娘,我认为我俩的缘份应该不止如此而已,后会有期了。”阿洱牙摆起勉强的笑容,带着一副不太释然的表情离开了。 待他走远后,诸葛枫的眸子还是不停地瞅着他,像是正在深思熟虑些什么? “阿枫,你在看什么?该不会是你被他迷住了吧?”裘馨好笑的将她的五只手放在诸葛枫的眼前晃了晃。 他轻轻抓住了她那恶作剧的小手,“少说笑了,我只是在想……”他停顿了一下。 “想什么样?”这会儿,裘馨却正襟危坐地端坐在他面前,待他的结论。 “听他的语音口气不像中原人,我猜他或许是突厥人,而且身份地位不低。” “不低又怎么样?他又能奈我何?”一想起他那虎视眈眈的笑容,裘馨就觉得恶心。 “他喜欢你,当然不会对你怎样了。”诸葛枫故作吃味的说。 第16章 “管他喜不喜欢我,我只知道,我爱的人是你。相信我,阿枫。”裘馨认真的握住他的手,一双眼闪动着款款柔情。 诸葛枫反握住她的手,失笑说:“我相信,你别紧张,我是逗你的。” “讨厌,你又来了。”裘馨生气的背转过身。 他将她的身子转过来,感慨万千的说:“我现在只怕他会伤了你,从刚才他那势在必得的神情中,我看得出来,他是认真的。” “阿枫……”裘馨也无语了,似乎有种不安的感觉直袭上心头。 “放心,有我在,他别想碰你一根寒毛。只不过,我真的后悔让你跟来了。”在他心中,也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急躁,但愿一切都不过是他庸人自扰。 “我不会带给你负担的,我保证。”裘馨颇有处信的说道。 “好,你不是负担,只是我可爱的小麻烦而已。吃吧!你刚才一下嚷着想吃的‘红酿’已经上桌了。”诸葛枫指着桌上那杯带着玫瑰红色的酒液,芬芳扑鼻的香味,窜进裘馨的鼻息里。 馨儿拿起那杯“红酿”浅尝了一口,其甜美的滋味的确是爽口,只不过此刻的她已无心去体会这味道了。 第7章 第三天,他俩越过赤县来到了东突厥的势力范围,这天也正好是他们一年一度民俗节庆“丰年度”的大日子。当然,这样的日子,为首的大王照例应游街与民同庆,所以一进城中,就可见其百姓们全都跪在街上,等着大王的彩轿浩浩荡荡的经过。 尾随着彩轿身后的炮竹声更是连绵不绝、此起彼落,轰得整条大街全是热闹滚滚的气氛。 馨儿睁大眼四处张望着,绽放着兴奋的笑容,融入这欢乐气氛当中;而诸葛枫可就谨慎多了,他有感于四周所暗藏的危机,因为那些人民百姓的笑容不真切也不实际,根本就像在做戏,一点自然欢愉的神情也没有。不过,他并没有说出来,因为他不想造成馨儿心理上的压力,毕竟,她的笑容就是他的定心剂。 终于,大王的朱轮华车声势浩大的出现在街头,人们齐扬的欢呼声更是如雷贯耳,听得出是事先经过排练的;诸葛枫摇首撇嘴地想,对于这种官家的排场实在不予苟同。 猝然间,他瞥见突厥王彩轿中的确良人影是那么的眼熟,虽然隔着薄纱帘幕,他依然能很清楚的看见那人就是曾与他两次交手的皇浦云;裘馨似乎也看出来了,她频眉蹙额地看了诸葛枫一眼,眼瞳中涵盖着疑虑,先前的快乐已一扫而空。 诸葛枫搂紧她的肩,在她耳畔轻言道:“我们先离开,剩下的只好见招拆招,一切看着办了。” 馨儿点点头,与他暗地里逃离开这诡异的地方。 阿洱牙讶异他俩突然消失的身影,于是,对身旁护卫的思罕说道:“那两个中原人好像已知道我们的企图,竟一溜烟不见了,你去查查看他们的落脚处,但千万别伤了那个女的。”他微眯起眼,露出一抹得意的笑意。 ※※※ “阿枫,那个人竟然是阿洱牙!”来到了一处颇为隐密的一方后,裘馨才喘口气说着。 这儿是位于山腰上狩猎用的茅草屋,如今满目疮痍,想必主人已久未来此狩猎了。 “如今我们已是他的囊中物了。”诸葛枫虽知身陷险境,但依旧沉稳自若的说道。 “你说什么?”裘馨不懂。 “我说他早就等着我们来,刚才他身旁的那些护卫们,或许就是他安排来对付我们的,还有那些平民百姓,有的都愁着一张脸,哪像在过什么丰年庆呀!”诸葛枫说出他的看法。 “你是说,刚才那些都是假的?那他为什么要如此大费周章呢?只需一下令就可以把我们抓了呀!”也难怪裘馨会这么想,换成任何人都会这么以为。 “丰年庆只是一个幌子,他不过是想摆摆威风罢了,你想想,如今年年战役,他们的人民哪能可能丰收呀!”诸葛枫走入茅屋内,挥了挥斜挂的蛛网,一股股的霉味直钻鼻间。 “可是,我还是不懂,他摆威风又是给谁看呢?”裘馨一手捂着鼻子,一手挥着灰尘,皱着秀眉问道。 “给我们看呀!尤其是你。”他扳着脸说,看得出有些不悦。 “枫,你说明白点嘛!每次都讲一半,急死人了!”裘馨拿下捂着鼻子的手,直扯着他的衣袖。 诸葛枫叹了口气,“他喜欢你,所以想在你面前炫耀他的身份地位,一方面是想给我个下马威,要我知道他是大王,教我自惭形秽。” “大王有什么了不起的?‘现’什么‘现’,神经病。”裘馨不屑地冷哼道。 “但他却能号召手下将我们歼灭掉。” “嘎!你是说,他想杀了我们?”裘馨很困难的咽了下口水。 诸葛枫将她搂紧了一点,“别怕,至少他现在还不会这么做,要不,他不会这么轻易就让我们溜了;只是我不懂,我们这次的行动,除了你爹及阿扬外,并没有第三者知道,阿洱牙又是如何得知的?” 裘馨咬着唇,也在思考着,倏地,她惊呼出声,“我知道了,一定是他!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还亏我以往那么好,让他,气死我了!” “你知道是谁?” “一定是姚玉清。”裘馨咬牙切齿的说道。 “是他!好像有这么点可能,只不过,他竟能为了报复,不惜千里迢迢的跑到番邦报信,这也挺‘勇气可佳’的。” “一定是,否则,会有谁和我有那么大的深仇大恨,非得置我于死地不可。”她拧起了眉头,美丽的鹅蛋脸都垮了下来。 诸葛枫忍不住地用手轻抚她微拢的秀眉,细声的说:“有我在,我绝不会让他伤了你。我看,这里面暂时还算安全,你就留在这儿,我先去他们的行宫探探,你等我的消息。” “我也去。”她拉着他的衣袖不放,跟了他这么久,怎能在这紧要关头放弃! “不行,这次你一定得听我的。”诸葛枫脸色陡然转硬,感觉得出他极为坚持。 “可是,你教我怎能放心得下?”裘馨的口气也变软了。 “听话,我去去就来,若是天亮你尚未见我回来,就赶紧将翠鸽放出。”他很谨慎的交代清楚,却不知他愈交代,馨儿的一颗心就愈愁然。 她赌着气不说话,不领情地撇过脸,诸葛枫看的心如刀割。 他很快地将这间脏乱的茅草屋稍微弄得像人住的模样,而后硬压着裘馨在屋内石椅上坐下,顽皮地扮着鬼脸想逗她笑,“别这副样子嘛!丑死了,你是我诸葛枫的老婆吗?我可要休妻,找个美一点的了。” “诸葛枫,你说我是苦瓜?还想休了我?这辈子你甭想!”她愤怒的喊出。 “咦!真有效,马上就会说话了。”诸葛枫嘻皮笑脸的说。 “你真嫌我丑,要休我?”裘馨噙着泪抽噎的问。 “小傻瓜,我只能说‘此豸娟娟,已攫我心’,懂我的意思吗?”他体贴入微的昵称道。 裘馨因他的话眼泪戛然而止,睁大含满水珠的眼瞳看着他,“阿枫,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所以,我一定会保重自己,平平安安的回来与你白首偕老。” 诸葛枫低下头在她唇上深深的印上一吻后,便带着他那独一无二的潇洒笑容离开了仍沉浸在怔忡心绪中的裘馨。 待她寻回了意识,诸葛枫早已走得老远了,不知怎地,她突然感到心口猛然一跳,一抹怵目惊天动地心的恐惧渐渐袭上心头…… “呕!”一阵反胃让她直觉恶心。她是怎么了,她的身子一向很好,从不曾有过这种现像,莫非是不祥之兆?“阿枫!”她不由得悔恨懊恼,气自己为何答应他一个人去冒险。 裘馨仅存的一点耐性,就在这漫漫的等待中磨光了,她恍然大悟,她凭什么要将他的话奉为圭臬,她可以偷偷跟着去呀! 对,就这么办。 于是,她将身上事先换好的番邦服饰整了整,深吸了一口气,准备出发了。 才下山腰,裘馨就愣住了,她向来只要一出五里外,再多绕几个弯,就搞不清东西南北了,所以,从小就和她玩在一起的哥儿们就常笑她是个“地理白痴”。 就在她不知该如何是好的当儿,却瞧见穿着裘皮毛军将的番爷们列队巡逻着。嘎!难不成是冲着他们来的?裘馨暗啐着:哼!既然他们卯上我,我也不是好惹的!刚好可以叫来问路。于是,她清了清喉咙,开始诘诘怪叫道:“唉哟!唉哟!” 闻耳回首的番爷赫然发现草丛内有个女孩儿,近身一看,竟然还上个美娇娘,这对于长年处于营帐中,禁欲多时的兵爷们,实在是一大刺激。裘馨青春洋溢、美丽动人、白皙的皮肤吹弹可破般,看得那些兵爷们差点口水流满地。 “这位小姑娘,怎么啦?是不是跌伤了哪儿?让我瞧瞧。”为首的那个流里流气的兵爷,直想吃“嫩豆腐”。 “这位官爷,我迷路了。”她特娇俏的对那流着口水的色狼抛媚眼,这要是让诸葛枫瞧见,准会气得七窍生烟。 “你迷路了?那你是准备上哪儿去呀?”那双狼手几回想攻击她,都让她技巧的闪了过去。 “我……我想去投靠我姑丈,听说他人现在在大王的行宫内当伙夫。”她轻泣的说。 “伙夫?哦!你是说赤贺吗?想不到他这糟老头也有你那么美的外甥女。”说着,那个人的魔掌又要袭击而来了。 裘馨很快地躲到一边,暗自头幸地想:还真的有那么一个人! 第17章 于是,她又凄苦的说道:“既然官爷认识,能否告诉我怎么走吗?” “你没人际关系,是进不去行宫的,除非……”那人不怀好意的嗤笑,犹如恶狼披上着羊毛一般。 “除非什么?”裘馨警戒的看着他那可恶的笑脸。 “除非我带你去,但是,如果你要我带你去……总得付点代价呀!”他单手一挥,“你们下去,没我的命令别出来!”只见原本也站在一旁垂涎的小兵们,只好悻悻然的退下了。 一见他手边的人都有下去了,裘馨心中暗笑了三声“嘻!嘻……”才笑到第二声,她就忙不迭的对这恶心巴拉的家伙来个肩摔。 “唉哟!姑奶奶,你在干嘛?轻一点。”那个结结实实的吃了一嘴泥。 走了一段距离的士兵们,顿时停下脚步,面面相觑的笑道:“我们头头这下可遭殃了,他还以为他遇上温顺的小绵羊,想不到那纤细又标致的姑娘竟能让他爽的那么厉害。” 说着说着,他们决定让他们的老大好好快活快活,于是,就勾肩搭背的喝酒去了。 “告诉我,你们大王的行宫怎么走?否则……”这回换她不怀好意的笑着,她还顺手抽出他腰际的短刀指着他的命根子。 “姑奶奶,你千万别动手呀!我说我说……”于是,他战战兢兢的把她想知道的一切告诉了她。 “算你聪明,不过,就这样放了你,也太便宜你了……”她思索了一会儿,倏地洋洋得意地叫道:“有了,我就让你高兴高兴。” “高兴?”他颤抖的看着裘馨那天使般的笑容。 “对,让你大笑三百回合如何?就这么决定了。”她使出诸葛枫教她的点穴,而且点的是他的“笑穴”。 只见那人瞬间笑的人仰马翻、眼泪鼻涕直流,他非常辛苦、又哭又笑的说:“饶……饶了我吧!好难……过呀!” “难过?不会吧!总比你调戏那些良家妇女的时候好过吧!你慢慢享受啰!我告辞了。“裘馨对他那扭曲变形的笑脸吐吐舌头,继而欢喜的跑开了。 望着她离去的身影,那兵爷是愈笑愈难看,愈笑愈凄惨…… ※※※ 诸葛枫偷偷的运用轻功跃进了阿洱牙和帐篷内,发觉里头空无一人,倒是外面守卫的士兵增加了不少,想必他已有借于他的“造访”了。果真,没一会儿工夫,即听见一群急促的脚步声直往他的方向而来。 真的是该“既来之,则安之”,他们既已知道,诸葛枫也不打算躲了。 “诸葛兄,我终于等到你了。”阿洱牙笑意盎然的出现在他面前。 “原来是皇浦公子……不,还是该尊称大王才对。”诸葛枫并不惧于他身后所带来的一堆人马。 “你不必那么客气,私底下喊我的名字就行了。”阿洱牙道貌岸然的说,其傲慢的眼眸与诸葛枫不期限而遇。 “这怎么可以,虽然我不是您的臣民,但毕竟您也是一国之君,所谓礼不可废,我还是得遵守才是;要不,得罪了你,说不定您会命脉人将我五花大绑拖出去斩了。”诸葛枫神态潇洒,语带诙谐和说道。 “诸葛兄,你真爱说笑,不知您这是恭维,还是挖苦啊?”阿洱牙豁然大笑。 “大王,您这话就严重了,我只不过是个布衣平民,哪敢挖苦您呀!”诸葛枫也笑意盎然的说道。 “咱们就别再推拖瞎办办了。奇怪,我怎么没瞧见嫂夫人呢?”他指的当然是裘馨。 诸葛枫也明白,当阿洱牙一进篷就四处张望寻觅着裘馨的身影。 “大王可真是神通广大,竟知道馨儿是我的妻子!”诸葛枫当然他对裘馨的企图,只是故意这么问。 “套用你们中原人的话:‘窈窕淑女,君子好求’,像嫂子这么个如花似玉又俏丽活泼的美人,我当然会多加注意啰!”阿洱牙露骨的说,一点也不顾虑诸葛枫的感受。 “那我可替馨儿谢谢您的抬爱了,不瞒您说,能娶到她,是我今生最正确的选择。她给予我的爱,也是我这辈子最值得珍惜的瑰宝。”诸葛枫更是在他面前大言不惭的说道,就是想让阿洱牙吃味的酸辣些。 “诸葛兄能有嫂子这番的深情不悔,实在让人称羡呀!”果真,阿洱牙的言辞中充满了酸气。 “我想念大王您后宫粉黛何止千人,一定有许多比馨儿更出色的。”诸葛枫含笑说道。 “唉!我的红粉知已的确多不可数,但一与嫂子比起来,可就显得逊色多了。”他就只差没说出,裘馨他势在必得。 “我只能奉劝大王千万别做出令人遗憾的事。”诸葛枫已暗示的很清楚了,裘馨只为他诸葛枫所有,他可别勉强做出不合情法的事。 “我这个人就是有个毛病,你愈叫我别做的事,我就愈想逾矩看看;我愈得不到的东西,我就愈想强取豪夺一番。”阿洱牙与他强硬地对上了。 “是这样吗?那我就拭目以待了。”诸葛枫暗藏着一股风雨欲来的气势。 “你等着瞧吧!”阿洱牙挑眉睨视着他,一副眼高于顶的模样。 诸葛枫薄唇紧抿,不知为何,他向来有的自信心突然怯场地抖了一下,这让他想起正在茅屋等候的馨儿qi书+奇书-齐书,她该不会……深感不妙的他知道他不能再逗留了,于是,他急急说道:“我有事待办,不奉陪了!”倏地,他有如雷埏闪电一般,刹那间不见踪影。 阿洱牙身后的那一大堆人,傻愣的慢了半拍了才想到要追。 “别追了,你们这些饭桶追得上才怪。”阿洱牙气愤的喝斥着。 就在此时,思罕匆忙的闯了进来,“大王,第三骑有队长耶舍被人发现在西山下哭笑不得的垂死在那儿,看样子是被中原人点了笑穴。” 阿洱牙紧皱着眉道:“他人在哪儿?怎会发生这种事?” “我已将他带回,现在还在帐外,‘笑不拢嘴’呢!属下知道大王曾入中原学过解穴,所以才将他带回来的。”思罕不忘解释一下,深怕性情不定的阿洱牙不会谅解。 “将他带进来!”他不耐烦的命令着。 思罕不敢出声,迳自退下将耶舍带进帐内。 只见阿洱牙在耶舍肩井穴点了一下,他立即停止了“难听至极”的笑声。 “说,是谁干的?”阿洱牙本是怀疑诸葛枫,但刚才解穴时,才发现点穴者功力尚浅,只需几分力道就能轻易解开了。 “是个姑娘,一个很美的姑娘,她趁我不注意的时候……” “好了,别废话。你是不是好色的本性又犯了?要不,一个姑娘家怎能会对你下手?”阿洱牙倒是对他部属的缺点挺清楚的嘛! “我……我……” “别说了,我问你,那位姑娘找什么模样?在我们这儿,是很少有人会点穴的,尤其还是个女的。”阿洱牙摆出一张扑克牌脸询问道。 “是一位很美的姑娘,她不像我们的人,倒像是从中原来的,长的满机灵的,我都被她骗得团团转。”耶舍垂着头无颜地说。 “不机灵不被你吃了、毁了!”阿洱牙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不过,他的心却笑了,因为他已能确定那姑娘必是裘馨。 好一个顽皮灵巧的女子啊!此刻,阿洱牙更想拥有她了。 “她有没有跟你说些什么?”很快地,他又板回一张国字脸。 “她问我您这要怎么走,而且问的很急。”耶舍看着阿洱牙不苟言笑的表情,开始抬心起自己的性命是否岌岌可危? “哦,她要来找我?”阿洱牙笑了,但也不过一眨眼工夫,他又沉下了脸,“不,她不是来找我的,她是来换诸葛枫的。” “大王,您说什么?”耶舍睁大眼看着他一会儿笑,一会儿生气的奇怪样子。 “你下去!少在这碍眼。”阿洱牙忿恨地挥了挥衣袖,命令思罕将他带下。 “谢谢大王不杀之恩,谢谢大王……”耶舍磕了好几个响头后,即快步跟着思罕出了帐篷。 但阿洱牙并未理会他,只顾着沉思着:美人儿呀!你怎么还不来呢?我可等着你上钩呀! ※※※ 裘馨可真不是普通的“地理白痴”,明明那色鬼已经把地形指标说的很清楚了,她竟然还是如同瞎子摸像般,搞不清东南西北,亏她还当了十七年男人,也幸好她不是真男人,否则,世上若真有方向感那么差的男人,老天知道了都会掉泪喔! 不过她倒不这么认为,她还觉得自己挺厉害了,延波府那么大,她就从未走丢过,而且来去自如,不过,全天下她能来去自如的地方大概也只有延波府了。 历经千辛万苦,裘馨不知是误打误撞,还是真的看懂了自己那张鬼画符的地形图,她终于找到了营帐宫殿。但糟糕的是,对一脚踏进了他们的势力范围,就立即围上了一大堆人马。 裘馨双手握着拳交叉在前,警告着那些身着胡裘的兵士道:“你们不会是我的对手,让开,我只是来找人的。” 老天!尚未找到阿枫,就被发现了,他一定会急死的,她真是愈帮愈忙。 “裘姑娘,我们并没有要伤你,只是我们大王想见你。”思罕在这时现身了,且恭敬的说道。 “我为什么要见他?我不是来见他的,我要找诸葛枫。”裘馨抬起小巧的下巴,不以为意的说。 “裘姑娘,我们大王可是对你礼遇有加,才派遣我们出来迎接你,请你千万别不识抬举。”思罕向来不喜欢跋扈的女子,若不是主子有交代得发上礼对待,他才懒得理会她,早就一把将她拎了进去。 第18章 “我不进去,你们来抓我呀!” “那就别怪我了。”思罕摇摇头,正准备向前逮她,哪能晓得她的功夫也不是一夕而成的,只见他被她的一双玉腿狠狠地踹了出去。 裘馨拍拍手得意的想,再怎么说,她也得过县郡比试的亚军,怎容的下他说抓就抓。 “你……是我轻敌了,咱们再来比过。”这回,思罕卯足了劲了,准备决一生死。堂堂一名副将,竟败在一名乳臭未干的娃儿手里,岂不笑掉了大家的大牙。此刻,他的脑中只有三个字“捉住她”,老早已忘了她是大王的上宾。 两人过了五招,思罕还是败了下来,再怎么心不甘情不愿,也只甘拜下风,“中原武艺实不容小觑,是我见闻不广,刚才冒犯姑娘之处,请见谅。” “好说,好说,只要你让我走就行了。对了,我问你,你们可曾和诸葛枫照过面?他走了吗?你们有没有伤了他?”裘馨满脑子只有诸葛枫,叽哩瓜拉问了一大堆。 思罕眼神一转,突然灵机一动,“诸葛公子尚在我们大王那儿做客,不知裘姑娘能否也让我们尽尽地主之谊。” “真的,阿枫真的在那儿?”馨儿蹙着眉看着他,不知他的话可信度有多少? 算了,还是去吧!瞧他刚才打都打不过她,待会儿要是发觉有诈,再教训他一顿不就成了。 “好吧!我想念你也不敢搞什么鬼!你带路吧!” 于是,她就在思罕的带领下,误入了陷阱;却不知已回茅屋的诸葛枫,在见不到她的情况下,急的宛如心里头十个吊桶在打着水“七上八下”的。 “这馨儿一定又不听我话,偷偷跑去找我了。”他忍不住在嘴里叨念着。 该不会她真的跑到阿洱牙的“狼口”里去吧!完了,这下诸葛枫真的快担心死了,这不听话的裘馨非得让他急的吐血不成吗?看样子,他又得走一趟行宫了。 唉叹了一声,他只得又提气飞往来时路。 ※※※ “你们为什么要骗我?阿枫根本就不在这儿,对不对?”看着阿洱牙支吾其词的交不出诸葛枫,裘馨就知道她上当受骗了。 “馨儿,你听我……” “别叫我馨儿,你叫起来难听死了。”裘馨捂住耳朵,头摇的跟随波浪鼓一样。 “你就真的那么讨厌我?我哪点比不上诸葛枫?至少我有男子气慨多了。”阿洱牙忿恨的击椅说道。 “男子气慨?你知道什么是男子气慨吗?不错,他是长得漂亮的过分些,但我知道他是个道道地地的男子汉,一个百分之百的男人!”馨儿愈说愈大声,她最不能忍受别人说诸葛枫的坏话。 “好,好,我相信,你别气了好不好?小心气坏了身子。“对裘馨,阿洱牙百般容忍、真心对待。 “我……呕--”又是一股酸直冲裘馨喉头,她难过的直喘着气。 “我就说你会气坏身子,你还不相信,来,我叫人扶你进去休息。”阿洱牙心疼的说着,并好心的想挽扶她。 裘馨用力甩开他的手,“别碰我,拿开你的脏手!我要回去,我要去找阿枫。“ 说着,她就想走出去,思罕却走出来挡住她的去路。 “让开,我的手下败将。“她睥睨地扫射了他一眼。 “我承认我武艺不精,比不上你,但我相信寡不敌众,你有把握能冲出外面的层层包围吗?”思罕想来个先礼后兵。 裘馨不相信的往帐外一瞧,果然有三十来个手拿弓箭的小兵直对着她,“你们好卑鄙!”她恶狠狠的瞪了阿洱牙一眼。 “为了你,再卑鄙的事我也做得出来。”阿洱牙却以极温柔,让人听了会毛骨悚然的声音说道。 “你……你小心,阿枫不会饶过你的。”裘馨因他的话倒退了一大步。她知道他不是好人,但却从不知道他是那么的阴险、可怕。 “说诸葛枫?哈……有你在我手上,他不乖乖听话,行吗?“他含着冷笑的看着裘馨。 “你要拿我来威胁他?你怎么可以--”裘馨因哽咽而说不出话来,她这会儿才想到:她是不是跟错了?她终究还是顾了他的绊脚石、他的包袱。 发现了他的诡计后,一阵恐惧直上裘馨胸口。她好想哭,十七年来,不管发生什么,她都能强忍住不流泪,但现在为了阿枫,为了她深爱不移的阿枫,她却忍不住泪水…… 因为她的糊涂,因为她的意气用事、执迷不悟,反而要害了阿枫,思及此,她更是心痛,一股椎心刺骨的痛,震的她不知如何是好!“呕--”她好难过,好难过…… “去休息吧!我不会伤你,我会好好照顾你一辈子的。”阿洱牙以一种病态的语气说着,裘馨虽然害怕,却不敢表现出来。 “我知道我闯不出去,但是,拼了命我也得试试,至少我死了就不会害了阿枫。”裘馨运气跳起,在阿洱牙及思罕不注意的进修,趁机冲了出去。 小兵们看见她又想逃逸,急的连连射出长箭。裘馨双腿成螺旋状飞转而起,踢得那些飞箭一一落地,只可惜箭不会累,人却会无力,就在第三次齐发的箭矢中,她不小心肩部中了一箭,致使她虚脱无力的倒在墙角处。 “他妈的,谁叫你们乱射箭的?待会儿一一将你们处死。”阿洱牙见状,满心不忍的扶起裘馨。 她身染红血的这一幕,让匆忙起来的诸葛枫看见了,他的心弦猛然一震,细细逡巡着裘馨苍白的面容,忙不迭的走向她。 “你别过来,她是我的,你没看见她现在正流血不止吗?我必须立即将她送医。”阿洱牙阻喝了他的行动。 “馨儿怎会这样?你为何要伤她?”他激动的哑然失声了。 “谁要她来找你,却又急着想走。你别过来!”阿洱牙以拇指及食指掐住裘馨的喉头,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只要诸葛枫再上前一步,他必会来个玉石俱焚,不管他有多喜欢裘馨。 “你别伤她!”诸葛枫深怕已经失去理智的阿洱牙会伤了裘馨。 “枫,你别管我,赶快走!他们在箭上喂了麻药,我已经动弹不得了。“裘馨绽出一抹萧瑟的苦笑,与他道别。 “我不会走,不过,得先将你的伤治好了才行。“看着她涨满水气的双瞳,诸葛枫千万情绪涌上心头,现今,他只求她能平安无事。 “她的伤我会处理,不用你操心,而你只需在我们的地牢内做几天客就行了。” 阿洱牙冷笑道。 “不要,阿枫,你走,我没事的,他绝不敢对我怎么样的。”裘馨用她已渐呈虚脱的气力叫道。 “谁说我不敢对你怎么样?我宁可毁了你,也不会让回到他身边。”他为之光火的又说:“诸葛枫,我知道以我们这种阵仗,你要走就像探囊取物一般容易,但你若想要馨儿的命,就乖乖的留下,知道吗?” “好,我留下,但你必须答应我好好善待她。”诸葛枫也沉声提出警告。 “不要……”裘馨嘤咛了一声,随即昏了过去。 “馨儿!”诸葛枫着急的全身紧绷僵硬。 “我带她去找大夫,你记得跟着思罕去地牢好好待着,若你逃出去,我一定会毁了她。”阿洱牙语出威胁的说。 诸葛枫扯出一记鄙夷的笑容后,很洒脱的跟着思罕而去。阿洱牙瞧着他那微风动褂、颀长率性的身影,有史以来,他第一次觉得自己不如人,不如这么一位优雅飘逸、深情执着的男人,也难怪馨儿唯独情于他,只不过,自幼养成独霸的个性,让他收不了手。 第8章 一晃眼三天过去了,裘馨的箭伤也在阿洱牙派人仔细的照料下几近痊愈,也因为看诊的关系,使她自大夫口中得知她有孕的消息,这使得馨儿一则以喜,一则以忧,喜的是,她终于有了她和枫的结晶,能为他生小娃儿了;忧的是,她如今自身难保,诸葛枫又为了她身陷囹圄,她又有何能力保护腹中胎儿呢? 所幸,在裘馨极力的要求,及为她主治的文大夫也是汉人的缘故,他答应暂为她保守这个秘密,这倒让裘馨宽心不少,至少目前她的宝贝无生命之虞。而且文大夫暗地里为她开了不少安胎药方,使她害喜的痛苦降到最低,也不那么明显了。 而目前,她的当务之急就是去见诸葛枫,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他,再找机会一起逃出去。 就在她瞪着窗外发呆的同时,阿洱牙进来了,“馨儿,你和伤全好了吧?” 裘馨瞧也不瞧他一眼,悚散的啐道:“托你的福,死不掉!” 阿洱牙温文儒牙的一笑,“那就好,这样,我就可以派人去准备婚礼了。” “婚礼!你在搞什么鬼?”裘馨睨着他问。 “是我俩的婚礼,保证隆重,有我的上百万臣民向我们致贺。”他骄傲的说道,眼神中散发着高高在上的气势。 “你神经病呀!我已是有丈夫的人了耶!他就是被你囚禁的诸葛枫;我告诉你,你快把我们全给放了,否则,他准会杀了你。”她不悦的板着脸,觉得他的话尽是些荒诞不经的怪调。 “他杀我?哈……我将他关在地牢,而且用我们最上乘的铁器‘寒雪昊’将他锁住,他是挣脱不开的。”阿洱牙笑的恣意猖狂,冷冷的语气是那么的清晰骇人。 “你这个天杀的阿洱牙,我先杀了你再说!” 裘馨气愤的出招欲取他性命,招招致命、步步凌厉,其中充满了她的愤怒与厌恶,只不过,这些都一一被阿洱牙闪了过去。 “你以为你能伤到我吗?” 第19章 他眯起眼讥讽道。 “你……告诉我,要如何你才放了诸葛枫?”他苦着脸,有些认命的问。 “嫁给我!”他说出简单的三个字。 “嫁给你?”这很简单的三个字对裘馨来说,却有如青天霹雳。 “对,只要你嫁给我,我立刻替诸葛枫松了‘寒雪昊’,而且马上对大唐休兵,归顺旗下,你说,这一举数得之事,还需要考虑吗?”阿洱牙一字一词的慢慢吐出,深怕她听不懂。 “我们那儿有句话说,‘一女不嫁二夫,一马不被两鞍’,这种败坏妇德之事,我是不会做的,而且,我不相信你真会放了枫,难道你不怕他上门报复你的夺妻之仇?”裘馨含着泪反唇相稽道。 “那就等着替你的阿枫收尸吧!可别怪我没事先告诉你,被我们的寒雪昊禁锢太久的话,可是会残疾的。”他似假还真、不愠不火的说。 裘馨微微一窒,“你骗我,你所说的都是骗我的,对不对?”她突然觉得她还是当个男孩好,至少不会被强取豪夺。 “有没有骗你,也只有在嫁给我后才会知道,这是你唯一的赌注,就乍你下不下啰!”阿洱牙很笃定的说。他知道裘馨已六神无主了,为了诸葛枫,她一定会答应的。 天啊!她能让肚子里的孩子叫别人爸爸吗?尤其是这个无恶不作的坏人,但她又怎能不救阿枫,她该怎么办才好? 对了,翠鸽!她可以叫翠鸽去通知诸葛扬他们呀!高兴不过两秒,这才想起,她将它放在茅屋里,它会自动尺回去吗?老天保佑,最好是这样,它是只灵鸽,一定会的!一定会的! “让我考虑几天,好吗?”唯今之计,好只拖了。 “你的诸葛枫可等不及,就明天吧!我等你的消息。”阿洱牙得意洋洋的的说。 “好,就明天。如果我答应你,在婚礼之前,我一定要见他一面,所以,你也别想害他。”裘馨先声夺人的暗示他,她也不是好惹的。 “行,我既是一国之君,当然得重允诺,我是不会害他的。”阿洱牙不以为忤的应允她。 “记得你答应我的话,你走吧!”她愁苦的转过身,不想再和他纠缠下去。 聆听着渐远的脚步声,她并没有释怀的感觉,只是更想她的阿枫,不知他好吗?有没有受苦? ※※※ 诸葛枫面对着石壁闭目养神,正思索着该如何脱困。 脱困对他来说,其实容易极了,虽然他们用寒雪昊将他的四肢锁住,但他们不知道这对善长“缩骨功”的诸葛枫来说,根本构不成威胁。只不过,他自知不贸贸然的溜走,因为总是有人阴魂不散的盯着他。 此时,牢门打开了,一位手拿托盘的小兵冷声道:“吃饭吧!” “能否请问一下,你们抓来的那位姑娘,现在可好?”诸葛枫终究放心不下裘馨,一思及那天她身中箭伤的痛楚表情,诸葛枫就忍不住地想溜出去看她。 “她好得很,你还是多担心自己吧!”小兵不再理会他,兀自又走了出去。 她好就好,那我就无牵绊了。诸葛枫撇了一下唇角,眼底掠过一抹欣慰的笑容。 ※※※ “我今天是来听你的回话的。”阿洱牙果然于第二天来到了馨儿的闺房。 “我可以答应你,但我必须见枫一面。”裘馨心碎欲绝的说,眉宇间尽是哀愁。 “可以,我看,就在我们成亲的前一天吧!”阿洱牙笑说。 “随你,我只希望愈快愈好。”裘馨隐忍多时的泪水,终于滑落下她的清瘦的脸庞。“别哭了,嫁给我当一国王妃,难道就这么委屈?”阿洱牙用力抓起她的手,怒气腾腾的问。 “哼,一国王妃,谁希罕!”裘馨收回她的手,一副不屑的口气。 “你……我会让你很满意的。”阿洱牙逼向她,脸上露出豺狼般的饥渴表情。 “你别过来,我们又还没成亲,你如果想侵犯我的话,我就在你面前咬舌自尽。”她死瞪着他,对他这种龌龊的举止极为厌恶。 阿洱牙倏地停下脚步,她的话简直伤了他身为一国之首的骄傲,“算了,反下也不急于一时,你迟早都是我的人。” 突地,裘馨灵光一闪,她带着些微微的笑意问道:“既然我们都要成为夫妻了,有件事希望你能答应我。” “什么事?又是有关诸葛枫的事?”阿洱牙一副老大不高兴的样子。 “是我爹的事。” “你爹?你爹又是谁?”他不解。 “我爹就是前阵子归顺你的裘镇。”裘馨晶莹剔透的黑眸直视着他。 “裘镇!他就是你爹?这下好玩了,老爹是归顺于我的延波侯,女儿则是我的爱妃,说来说去,我们早就是一家人了。”阿洱牙竟不怀疑,反而开心的说。 “别装了,告诉我,我爹投诚于你,难道你曾怀疑过?”裘馨以问号回视他。 “我向来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你爹既已投诚于我,我当然是竭诚的欢迎他。”他扬眉笑道。 “狗屁!”她觑他一眼。 “你怎么说脏话呢?”阿洱牙皱着眉,难以想像一国王妃也会说不堪入耳的话。 “脏话?我已经说的够含蓄了,你想不想听听更道地的脏话?狗屎、王八、夭寿……”她喋喋不休的说着。 “行了,行了,拜托你别再说了。”阿洱牙连连摇着手,就怕她在他心目中的形像全没了。 “不说也行,那你得将我爹当初送给你的‘玉龙戢’还给我。” “你为何要向我讨回‘玉龙戢’呢!”阿洱牙蹙拢眉峰。 “玉龙戢是我们裘家的镇家之宝,我不希望流落在外人手上,再说,你不是也答应我,只要我嫁给你,你自会投效大唐吗?所以,我要回它是天经地义的事。” “好吧!反正我拿了它也没用,在我俩新婚之夜时,我再将它交给你,如何?”阿洱牙露出黄鼠狼似的笑容,又开始不安好心眼了。 “你说怎么就怎么吧!我们什么时候成亲?”裘馨转移话题以求自保。 “我和思罕商议过,就后天吧!”他搓着下巴,自得意的邪笑两声。 “后天?这么说,明天我就可以见诸葛枫了?”不知怎地,裘馨只要一想到能见阿枫,就高兴地忘了她后天就要成亲了。 “你的心中就只有他!”阿洱牙受不了的嘶吼道。 “你叫什么叫?我不就显了他才嫁给你的吗?你以为你很帅呀!少臭美了。”裘馨也火大了。 “明天会带你去见他的,但你最好得遵守你的承诺,别想开溜,因为‘寒雪昊’是弄不断的,哈……“一想起他与裘馨完婚后,诸葛枫就得死了,他所有的不满都消失了。 “你也是答应过我的,我们完婚后你就会放了他,这你可得遵守。“裘馨愈来愈觉得没有安全感。 “好,明天我就派人带你过去,若要情话绵绵,就趁明天吧!以后可没有这种机会啰!“他哼了一声,转头就走。 明天,好棒呀!明天她就能见着阿枫了!裘馨根本就没把阿洱牙恐吓的话听进耳里。 ※※※ “阿枫!“在惊见诸葛枫身上所缠绕的铁链裘馨的狂喜一下子全不见了,想不到阿洱牙竟然那么狠,把这有如莽蛇般粗糙的链子全都挂在诸葛枫的身上。 “馨儿,你怎么来了?他怎么可能放你进来?该不会你也被关了吧?”一连串的问号自诸葛枫的口中迸出,只因心中突然泛起一丝不祥之兆。 裘馨听了他关切的问话后,激动中交织着无奈与悲切,她的樱唇启了又闭上,欲语还休。 诸葛枫当然也看出她的不对劲,于是紧张的问道:“到底怎么了?他没对你怎么样吧?有没有欺负你?” 裘馨微笑的摇摇头,“没有,今生我只属于你一人,他若有非份之想,我一定会以死明志。” “我没有要你死,我只求你活着。”诸葛枫挣扎的想伸出手搂她,只可惜他被绑的不能动弹。 “我不会死,为了你,我要活着。” 她紧紧的抱紧他,就算她知道旁边有人监视着,她也不在乎了,是阿洱牙所说的,过了今天,她就将与诸葛枫劳燕分飞。 “为了我?我知道你有心事,告诉我,馨儿。”诸葛枫频频催促她,第六感告诉他有蹊跷。 “我……我很好。对了,明天晚上阿洱牙就会放了你,记得,你要赶紧离开这儿,不要再回来了,也不要再来找我。”她似水柔情的说着,像是在哄小孩儿一般。 “馨儿,你再不说我可要生气了,为什么他明晚会放了我?你又为什么不逃?你把我当傻瓜在哄啊!”诸葛枫的心沉了,他不懂为何连裘馨也要骗他。 “我……阿枫,我说,可是你得沉住气,我这是为了救你脱困。”裘馨让他先有个心理准备。 “我明天就要嫁给阿洱牙了,他答应我,只要一完婚姻,他就放了你。”裘馨语音沙哑的说,她已决定等诸葛枫一走,她就与腹中胎儿一块儿自缢,以保贞节。 诸葛枫一听,整个思绪都乱了,过了老半晌,他才出声道:“你为了救我,还是自愿的?” “我当然是为了救你,你以为我愿意自甘堕落?”裘馨因为他的不相信而激烈的呐喊。 “馨儿,你别生气,是我错了,因为我整个人都乱了。”他懊恼道。 “因为你现在……已……已被这个‘寒雪昊’捆绑住了,我不……不知道还有什么办法才能救你。”裘馨因伤心而语不成句,召集她只想好好抱着他,记住他的好、他的味道、他的温柔、他的一切一切…… “馨儿!” 第20章 “别说话,让我好好感觉你的一切。”裘馨主动用唇抵住他的话语,唇舌相交中,慢慢摩娑着他的忍耐力,只见他的qi书+奇书-齐书眼瞳中有着跳跃的火不光,喉结上下隐动着,她非常有成就感的浅笑着。 “你这个小魔女,再这样下去,我可要脱去我身上这些讨人厌的东西了。”他好不容易平稳下情绪说道。 “你是说,你可以把这些铁链弄断?”裘馨杏眼圆睁看着他。阿洱牙不是说这是上等寒铁制成的,是无法弄断的吗? “我是弄不断,但我并没说我解不下它呀!”诸葛枫好笑地看着裘馨讶然的表情。 “真的?”裘馨露出兴奋真切的笑容,她相信诸葛枫一定有办法。 “你忘了我会缩骨功吗?只要我将身上的骨头缩小,就能轻而易举的解困了。”诸葛枫快意的说道。 “你好坏,你害我差点就嫁给别人了,也差点害我肚子里的宝贝和我一块儿寻死了。”她以粉拳轻捶着他粗犷的胸。 “肚子里的宝贝?”诸葛枫复诵了一遍,他以为他听错了。 “我已经有小娃儿了,就在那一次。” 裘馨红透了苹果脸,对于自己一次就中奖,实在难为情极了。 “天呀!我竟然还一直躲着你!馨儿,难为你了。”双手束缚住的他,只能用下颚轻轻摩娑着她的头,满心疼惜的说, “我不怕,只要我们能在一块儿。”她更加腻向他,倚在他怀中说。 其实,像地牢这种弹丸之地,又昏天黑地、阴暗潮湿,若不是近距离的监控,是极不易看出铁牢内的任何举动,况且,裘馨在来此之前,已要求阿洱牙遣散所有的亲杂人等,让她好好的跟诸葛枫送别;深爱着裘馨的阿洱牙,看在她将成为他的人份上,也就答应了她的要求;一大早他就跑去狩猎,以避开这一幕,所以,就算他暗中派遣人手守在外面,也无法知道里面的一切。 因此,裘馨更大胆的依靠着诸葛枫,况且,她知道那个叫寒雪昊的东西对诸葛枫根本无害的时候,她更放宽心了,因为那表示她已毋需嫁给她不爱的人了。 “他知道吗?”诸葛枫担忧的问。 “你是说阿洱牙?他不知道。”裘馨顽皮地在他袒露的胸肌上画着圈圈,她并不知道,这对一个年轻力壮的男人来说,根本就是一种致命的行为。 “别闹了,馨儿。”诸葛枫深吸了一口气,强制镇定下来。 “怎么了?”她眨着无邪的大眼问,口中还轻松的哼着小曲儿。 “没什么,我是说,我们的时间所剩无多,得赶快想办法解决目前的麻烦,然后再找时间偷出‘玉龙戢’。”诸葛枫对裘馨的这份天真,只好以苦笑带过。 “你想了办法了吗?” “目前也只有唯一的一个法子了。”诸葛枫露出一抹慵懒的笑意。 “哦,我知道了,又是你的绝活‘缩骨功’啰!”裘馨转着灵活的大眼说道。 “真是知我者馨儿也!”她亲昵的以鼻子碰她的鼻子。 “是……是你刚才已经说了,你可以用这种功夫脱困的,所以,我就联想到了嘛!”裘馨不好意思的低下秀丽的容颜。 “在我面前还害臊?时间不多了,来,我这就运功,你替我把关。”诸葛枫一下子变得一脸正经。 “好,没问题。不过,我有个疑问,既然你可以逃跑,为什么不逃呢?”裘馨歪着头问道。 “小傻瓜,你不知道他们一天十二个时辰都有人轮流看守着我吗?别一方面,无人把关,我又无法运功,且担心只要我一消失,他们马上就会对你不利,我看得出来,阿洱牙对你是一种病态的爱恋,只怕他得不到的东西,就算不舍他也会毁了它。”他语意深远的说,反正就是怕她受害。 “阿枫,是我的任性害了你,要是我乖乖待在……” “事情已经发生了,就别再说了。”他阻止了她责备自己的话。 裘馨欣慰的一笑,点点沁心的甜蜜直捣心头,融解了她这几天所有的不安、烦恼。 “那你运功吧!我替你看着。”裘馨带着愉悦的心情跑至铁门边,专心的为他把关。 时间慢慢在指缝中流逝,眼看她与诸葛枫相会的时限也将接近了,她着急的看着面壁运功的诸葛枫却无任何缩小的迹像。到底怎么了呢?千万别在这紧要关头失灵呀! 顷刻间,她却眼睁睁的望着诸葛枫变瘦了、变小了,连身上的长卦都垮了下来,自然而然地,锁着他的铁链也脱落于地,发出锵铿的声音。 他慢慢的回过头来,带着微笑看着震惊不已的馨儿,“你瞧,我现在不像个姑娘家?” “阿枫!现在你看起来真的好美,让我想起我的‘老婆’。”馨儿灰谐的说,她当然是指他俩刚成亲的那几天。 “‘相公’,你更美,美的在成亲那天我就认定你是我终身所爱了。”诸葛枫走向裘馨,伸出已解脱的双手,将她紧紧的揽在怀中。 “枫,我们趁现在快逃吧!以后我们就可以长相厮守了。”裘馨欣喜的说。 “不,你先走,我留下。” “为什么?你不走我也不走。”她不依。 “小傻瓜,难道你忘了我们是为何而来的吗?”诸葛枫笑着提醒她。 “你不要老是叫我小傻瓜,我又不傻!我当然没忘记我们来这儿的目的!”她忿忿不平的嘟起小嘴,不喜欢他老是说她傻。 “小傻瓜,这是昵称,你若不喜欢,那我叫别人去。”他逗着她。 “你敢!好嘛!随你啊啦!傻就傻嘛!总比蠢好听多了。”裘馨孩子气的为自己找理由。 诸葛枫笑意粲然的抚上她的肩,怜惜的说:“你是我心中最惹人爱怜的小傻瓜,也是最让我挂心不已的小傻瓜,更是我生生世世深爱不逾的小傻瓜,懂吗?” 裘馨哑口无言了,她的心因他的话还在波涛不已的翻腾着,搅得她不知该说什么,只能紧偎着他,流出似水浓情的泪。 “小傻瓜,你又哭了,我可是会不舍的,你不怕肚子里的宝贝会笑话吗?”他的唇像雨滴般落花流水在她脸上的每个角落。 “我不哭了,但我也不要一个人离开,让我陪着你。”裘馨露出一抹撩惑人心的微笑。 他看着她那如芙蓉绽放的笑,美的让人难以自持,但为了她的安全,他还是得狠下心肠来拒绝她。“不行,这回一定得听我的,除非你想让我再被关一次。”没办法,诸葛枫只好使出撒手锏。 “好嘛!那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做呢?”裘馨只好委屈答应了。 “我准备易容成你的模样,然后在明天成亲的时候,将玉龙戢骗到手。”诸葛枫自信满满,且调皮的说道。 “真有意思耶!我好想留下来看。”裘馨又在耍赖了。 诸葛枫眯起眼,以不容置疑的坚绝表情回视她。 裘馨看了也知道自己是在痴心妄想了,于是,只好低眉敛目的问:“那我要在哪儿等你呢?” “就在那间茅屋吧!不过,你一到就将翠鸽放了,以便通知阿扬他们,我担心事情有变。”他皱起眉峰,低吟着。 “你是说有危险?”裘馨可急了。 “我只是防患于未然罢了,别在那儿穷紧张。”诸葛枫悠然自得的说。 “你一定要小心,为了我,也为了肚子里的孩子。”裘馨噙着泪,十分不放心。 “小傻瓜,我会小心的,把眼泪擦干吧!我们快把衣服调换,我得先送你出这行宫。”诸葛枫以衣袖轻拭着她的眼角。 “我看,我先换上你的衣服留在这儿吧!不然,他们会起疑的。”裘馨陡地想到这问题。 “你个子小,他们很容易就认出来了。你放心,我已找到代替品了。”诸葛枫绽出一抹饶富玄机的微笑。 “谁?”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他还在卖着关子。 他们迅速的互换衣物,接着,诸葛枫搂紧裘馨,一脚上了地牢顶端,这儿有个通风口,是他这几天仔细观察后所发现的,由于洞口小,若非身材娇小者,是逃不出去的。还好裘馨从小习武骨骼软,诸葛枫又会缩骨,所以,他俩很轻易的就逃出了阿洱牙的行宫。 而那个代替品就是姚玉清了,当诸葛枫一进牢房,就瞧见蜷曲在角落的他,看样子,他已饿了好几天,落寞的眼神毫无生气,这或许就是他的报应吧! 裘馨伤心的想,为什么他要如此?为什么他要出卖他们?又为什么他不为养他、生他的父亲想想?而如今最可怜的莫过于姚叔了! 更多好书,请来书灵爱书网 第9章 将裘馨送出行宫后,诸葛枫很快地又回到裘馨之前的闺房,拿出独家药粉进行着易容的工作,但他心里、耳畔,还一直回荡裘馨临别时所吟的几句诗: 别梦依依到谢家,小廊回合曲阑斜, 多情只有春庭月,犹为离人照落花。 唉!诸葛枫不经意的逸出一声喟叹。 “怎么啦?刚与情人会面回来,应该高兴才是,怎么叹起气来了?”阿洱牙却在他伤怀的时候,煞风景的回来了。 “为何不说话?是不是后悔答应嫁给我了?”说到这儿,阿洱牙的脸不禁阴沉了下来。 他哪能说话呀!召集的他,虽然貌似裘馨,但馨儿的声音却是学不来的。他只能微蹙秀眉,准备来回“美人计”加“苦肉计”。 “唉!”他又叹了一口气,不过,这回是故意的。 第21章 “怎么了?你哪儿不舒服。”阿洱牙紧张兮兮的问,诸葛枫见状,也意识到他对裘馨的爱意,心里颇不好受。 诸葛枫摇摇头,拿出笔墨迳自在纸上写着: 可能是刚才哭久了,所以喉咙好疼,或许变得沙哑了许多,我怕会不好听,所以不敢说。 “你哭了?和他别离就真的让你那么难过?”阿洱牙寒心的问。 诸葛枫点点头。心中笑忖:当然啰!我可要比你好太多了,馨儿会为我掉泪,而你可就得慢慢等了。 “你在想什么?“阿洱牙瞧他一个人在那儿傻笑,觉得满奇怪的。 诸葛枫又摇摇头。 “你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的,我都搞不清楚你了,你说话好吗?就算再难听我都听得下去。”阿洱牙蹙着眉道。 “那我说啰!你可别吓坏了。”诸葛枫特意装出细致的声音,妖娇的说。 “还挺好听的嘛!只不过稍微嗲了些。”阿洱牙很认真的批评着。 “是吗?这我就放心了,我还以为你会嫌呢!”诸葛枫楚楚可怜的说。 “不会,只不是哑了而已,待会儿我请大夫给你开点润喉的汤药,马上就可以完好如初了。”阿洱牙还傻傻的信以为真。 “那就谢谢大王了。”他娇滴滴的微笑着。 阿洱牙却因为他这恬然的一笑,乱了分寸,“既然你明天就是我阿洱牙的妻子了,咱们今天就洞房吧!反正只差一天而已。”他欺身上前,脸上带着色迷迷的微笑。 诸葛枫斜睨着他,瞧他这副像八辈子没听过荤的模样,莫非他已经对裘馨……不,他不相信阿洱牙,也得相信裘馨,她就是死也会保全名节的。 他迅速地闪过阿洱牙的魔爪,“就是因为只差一天,所以,你得捺着性子多等一天嘛!你想想,洞房花烛夜里做这种事,多么有情调呀!” “是,是,这才有情调,那我也不惜再多等一天了。”阿洱牙咧嘴笑道。 “大王,我累了,喉咙又疼,你让我休息好吗?明天我才有较好的气色与你成亲呀!”诸葛枫用自己听了都会吐的声音,撒娇的说。 阿洱牙觉得“她”奇怪,但又说不上哪儿不对劲,可能“她”是刚与诸葛枫道别,一时受不了刺激,所以脑筋有点“秀逗”了。 诸葛枫吁了口气,以非常难看的姿式--张开双腿,两肘抵着大腿,撑着下巴--坐在床沿发着呆。 他心中想着:天呀!这人是一国之君吗?虽然有那么点气质,但也未免太“哈”女人了吧!若不是另有目的,他才懒得留在这当他的“女人”,让他凌辱、调戏呢! ※※※ 如今,正是洞房花烛夜的高潮戏上场的时候,这也是诸葛枫第二次扮新娘子了,有种无奈感直冲他的脑门儿。他是招谁惹谁了?还是上辈子的业障太多,得今生做女人来偿还。 唉!他还是只能摇头兴叹,他发现他恨死了这身毛茸茸的衣服,本以为中土的凤冠霞帔已经够别扭了,没想到这番邦的新娘装更是惹人厌,活像只情欲不满的母猩猩,正等着人来宰割。 他犹记得与裘馨分别之时,她曾提及阿洱牙会在新婚之夜将“玉龙戢”送给她,这下可好,省得他用偷的,若东西顺利到手,他就可以脱下这身猩猩装远走高飞了。哈……他在心里暗笑。 嘎!……一声启门的声音,拉回了他的注意力。 被酒精薰陶的已经差不多的阿洱牙,拖着踉跄的步伐,一拐一拐的走进了新房,脸上还带着莫测高深的微笑,他们没有中土成亲的繁文缛节,很快地,他便已准备宽衣解带了。 “等会儿好吗?我还没准备好呢!”诸葛枫连忙害羞的说。 阿洱牙皱皱眉道:“你的嗓子还没好?” 诸葛枫惊讶于他看起来已醉的不轻了,怎么还能分辨他的声音?莫非他的酒量奇佳?这也难怪,突厥人是以喝酒起家的,这占薄酒对他来说有喝等于没喝,起不了多大作用的! 诸葛枫只好不好意思的点点头。 “我派人拿给你的润喉汤,你都没喝?”阿洱牙的口气挺凶的。 “苦死了,我才不喝。” “苦?不会吧!我喝过它,挺清凉香甜的。” “这……反正我不喝就不喝,管它是甜的是苦的。”诸葛枫发觉他挺烦人的。 “你们女孩子就是这么怕吃药,这怎么成,明儿个我得亲自监督你喝下。现在,我们可以睡觉了吧?”他显得有此急促。 “我说我还没准备好嘛!”诸葛枫对他傻笑的说。 “这事你又不是没有经验,还需要准备什么吗?莫非诸葛枫他每次总以准备做藉口疏离你吗?”一想起她曾是诸葛枫的人,他应有的风度全不见了,一有机会,他就忍不住要调侃诸葛枫。 此时的诸葛枫,怒火燃上了他的眼,火气也直窜上升,“你说话怎么那么不入浪呀?他可是我这辈子所遇见最有男子气慨的男人了!” “他那种娘娘腔的男人也有男子气慨?好,我就让你瞧瞧什么是真正的男子气慨!”说着,他便像饿狼扑羊般的直扑向诸葛枫。 诸葛枫很利落的躲了开来,“你说过的,今晚你要给我爹的玉龙戢,你不能食言。”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儿。早说嘛!反正那东西我也不稀罕,拿去吧!“他从胸前扯下一块镶龙的玉佩,丢在诸葛枫的手上。 就在诸葛枫接过手的当儿,突然传出一阵很急促的敲门声,门外的思罕不停的说道:“大王,不好了,诸葛枫逃走了。” 因为阿洱牙事前已向他提及,命他在自己新婚之夜杀了诸葛枫经免后患,没想到思罕一进牢门,便发觉身着诸葛枫衣裳的人竟是已成半疯状态的姚玉清,可见他已脱很久了。 “这怎么可能!他不是让寒雪昊给困住了吗?“阿洱牙不可思议的叫道。 “我也不清楚,你嘱咐我去杀他,可是我一到地牢,只见诸葛枫变成了姚玉清。”思罕也一脸不明所以。 “真的这回事?”阿洱牙一回首,却见不着裘馨的影子,他张大了嘴不敢相信的说“裘馨不见了!思罕,你有见她出去吗?” “属下没注意。”他低着头不敢直视阿洱牙,他知道如今事情闹大了,很多事还是别往身上揽的好。况且,诸葛枫轻功深厚,走的神不知鬼不觉的,连阿洱牙都未察觉,何况是他呢! 阿洱牙突然双掌一出,大声喝道:“糟了,我上当了。” “属下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思罕实在弄不清楚大王与裘馨之间是怎么了,他们不是成亲了吗?新娘子怎么突然不见了? “那小子说不定早就溜了,至于他是怎么挣脱铁链的我就不懂了,而馨儿和我成亲的目的,则是为了“玉龙戢”吧。”阿洱牙终于恢复其聪明的本质。 “那现在该怎么办?要属下去追吗?”思罕等着大王的命令。 “追!你追得到吗?算了吧!”他冷笑了一下说:“裘馨,你别怪我狠,只能怪你骗我,现在,我再不杀你们,就枉费我身为一国之首了。思罕,他们一定尚未逃出东山,你派人将石阵机关打开,我要他俩死在我突厥所发明的“七巧石阵”中。” 阿洱牙的脸乍青乍白,看得出他若不置诸葛枫与裘馨于死地,绝不罢休。 “大王,这样好吗?石阵的布法诡异,又是承传咱们先人的密法,一般人是绝对难以在此间活命的;而您又深爱裘馨姑娘,我怕您会后悔。”思罕劝道。 “我不会后悔,你照我的话去做,反正,我就是不想留活口,快去!”看样子,阿洱牙是吃了称铊铁了心,非要他们死不成。 “是,属下这就去办。”思罕没辙,只好领命退去。 阿洱牙却咬牙切齿的重重坐在新床,两眼冒火的自言自语道:“我得不到你,也绝不会让你们比翼双飞,不过,至少我做了件好事,那就是让你们死在一块儿!” ※※※ “惜惜,阿枫有危险了,我得去救他。”诸葛扬一收到翠鸽带来消息,整个人都消沉了。 “你可得小心点,我不希望你……”惜惜显得有点忧心。 “放心,我会小心的。倒是你,我不在身边,可得多照顾自己。”诸葛扬细心叮咛着,双手轻拂过她鬓边的发丝。 惜惜抓住他的手,在她粉嫩的脸上摩擦着,“你别担心我,别为了我分心,知道吗?还有,多带些人手,我可不希望你单枪匹马的去。” “我懂,救人不是小事,我不会拿性命开玩笑的。我准备带西亚及五名精挑的高手一块儿去。”他轻柔的笑道。 “那就好,我等你们的好消息。”惜惜也露出宽慰的笑容。 “会笑就好,还有你一向怕冷,我会顺便替你带北方的毛裘回来。”诸葛扬对惜惜体贴的情意永远不减。 “毛裘我不要,我只要你平安归来。”惜惜温柔有韵的嗓音,自心坎里说出。 “我也有,毛裘也有,这样总成了吧?别再蹙着眉头了,小心长出抬头(奇*书*网.整*理*提*供)纹喔!”诸葛扬打趣的说。 惜惜这下果真笑了,“我才不怕抬头纹,你要是怕,就离我远点吧!” “这我哪敢!谁不知道我诸葛扬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老婆。”他嘻皮笑脸的装起小丑来了。 “好了啦!人家都担心死了,你还有心情在这儿说笑,不理你了。”惜惜跺了跺脚,旋足想离去。 “耶!你怎么可以不理我呢?我可是会伤心难过的。” 第22章 诸葛扬倏地挡住她的去路,哀声叹气地道。 惜惜斜睨了他一眼,“你不让我走,我怎么去帮你准备东西?还有我精心为你做的小点心,好让你路上充饥用的,你若不想带,我就不去做了,反正我也是刚向巧儿学的,也不知道好不好吃。”坦白说,惜惜什么都好,就是厨艺有待加强。 “我怎么会不想带呢?说的我口水都流出来了。”诸葛扬做出擦嘴的动作,惜惜看的噗哧一笑,一扫阴霾。 “好啦!那我去弄啰!就算难吃,也不准备你半路丢进沟里去。”惜惜郑重声明。 “不会,我会喂野狗,就怕野狗也不吃那就糟了。”诸葛扬故意逗弄她,说完就跑。 惜惜刚要追,就不见他的身影,气恼的坐在大石上不说话。 而诸葛扬却蹑手蹑脚的走过来,从她身后一把搂住她,“生气了?骗你的啦!老实说,你现在的手艺已进步很多了,别老对自己没信心!只要是你做的,我相信它是世界是最好吃的点心。” 沉默无语中,惜惜已溶化在他的温柔的深爱中。 ※※※ 用风驰最掣的速度赶回茅屋的诸葛枫,果然瞧见裘馨就坐在石阶上,倚着竹栏旁睡着了。他含笑摇摇头走了过去,轻轻唤醒她,“馨儿,馨儿,醒醒,现在不是睡觉的时候。” 裘馨睁开迷蒙的双眼,等看清楚在她面前的是诸葛枫时,她高兴地叫道:“阿枫,是你,真的是你回来了。” “我答应你和宝宝会平安回来,你瞧,我这不是在你面前了吗?”他溺爱的说,一只说还轻抚上她还平坦的小腹。 “那我们现在是不是可以回家了?”裘馨喜悦的问道。 “是可以回去了,只不过,可能路上会危险重重,因为阿洱牙已经知道了。”诸葛枫低沉着嗓音说。 “他知道了!”裘馨惊慌地倏然站起身。 “你别慌,我一定会保护你的,事不宜迟,我们得马上动身。”事到如今,他只能安抚她了。当然,就算是失去性命,他也会让她安全回延波府。 “真有那么危险吗?你为什么不先运功换回男儿身?”裘馨跟在他身后跑,挥汗如雨的说。 “来不及了,我换回男身需花上半天的工夫,到时候,他们早就追来了。”他清晰有力的分析道。 诸葛枫瞧她香汗淋漓、汗流浃背的,于心不忍的说:“馨儿,来,我抱你。”他轻轻将她拦腰一抱,让她的头枕他的胸膛,一提气,又加快了速度。 虽说她的轻功也不赖,但是一跟诸葛枫比科就是小巫见大巫。拿现代名词来形容,就是指他时速一百的话,她也不过三十。 当他们追风逐电般的飞越了大大小小的山巅,终于和阿洱牙的行宫相距遥远,来到了山陬海筮的东山,这里是来去中土边疆之地,所以,诸葛枫放慢行程,格外小心,深怕阿洱牙会这儿设下埋伏。 “枫,你怎么停下来了?”裘馨从诸葛枫紧扰眉心的神情中看出了异状。 “他们设了陷井,这和师父的奇门遁甲不同,看不出任何破解的方法。”向来神色自若的他,这回也有些慌了,毕竟,他若是一个人还可以闯一闯,但他现在带着裘馨,且她又有孕在身,这该如何是好? 裘馨东看看西望望的,似乎还听不懂诸葛枫在自言自语什么,“我看没什么不对呀!你怎么说有陷井呢?” “这是因为我们尚未踏到机关,你千万不能乱动,懂吗?”他牵好裘馨,担心毛毛躁躁的她会误碰机关。 “你说有机关?”裘馨差点尖叫出来,光秃秃的黄土上怎么看都不像有机关啊? “也不能说是机关,或许是妖术的一种……若出得去,我再好好跟你解释。”在这生死关头,他实在不知该如何向一头雾水的裘馨解释这有关风、火、雷及五行八卦的原理。 裘馨耸耸肩,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反正她什么也不懂,知道了也帮不上忙,反倒会惹得他分心。 “翠鸽你可放它回去了?”他突然意及此事,目前他们只能靠翠鸽了。 “早放了,我一逃回去,第一件事就是放翠鸽。”裘馨急忙解释道。 诸葛枫戏谑的点了下她的鼻尖,“我又不是不相信你,你这么紧张干嘛?” “都已经火烧眉毛了,你还笑的出来!”此时的裘馨可是心摇如悬旌。 “小傻瓜,你不让我笑,难不成要我哭?若让阿洱牙瞧见了,他可会笑掉大门牙。所以,他愈要我们走投无路,我们就愈要怡然处之。再说,若天真要灭我们,我们也只好以笑脸面对了。”诸葛枫说了一番裘馨不想听的大道理。 “你说的这些我都懂,可是,再来呢?我们总不能老站在这只够容足之地,坐以待毙吧!” 想不到诸葛枫还是一派潇洒自若的表情道:“别急,我刚才试探过了,我们所站的位置还够躺下一个人,眼见日已西沉,我想,今晚你就先委屈一下,在此过夜吧!” “那你呢?”裘馨皱着眉瞧着地上。老天爷!只够躺一个人耶!要是睡相差,翻个身那可怎么得了? 诸葛枫当然知道她心中所忧,于是说:“我没关系,我正好可以趁着夜深人静想想办法,尽量撑到阿扬他们赶来,就怕--” “就怕什么?” “就怕阿洱牙等不及发动攻击。”诸葛枫面色含忧的说。 “他已经将我们困的死死的了,还不满足!要是我会飞……”裘馨遽然转身瞅着诸葛枫说:“阿枫,你是故意吓我的是不是?你轻功那么好……” 诸葛枫略带苦涩的笑说:“傻馨儿,你也练过武的,难道你忘了,无论轻功再怎么好,都需要借物施力,只不过距离远近及技巧的差别。”他指了指四周说:“你瞧这儿黄沙遍野,几乎找不到能着力的地方,唯一的就只有地面了,然而,这地面上又是危机重重,所以……” “所以,我们就只有等死了。”裘馨扑进他的怀中,睁着雾气蒙蒙的眼看着他。 “不会,我们不会死的,至少你会。”诸葛枫以强硬的口气说道。 “答应我,你不可以丢下我,告诉你,你若狠心丢下我,我会带着腹中的孩子一块儿去找你,我很没出息,我不会为你、为孩子而苟活人世的。”裘馨几近绝望边缘。 “裘馨!”诸葛枫紧紧的抱住她,内心深藏的狂烈情感在此刻燃烧的更炽热、浓烈,“休息吧!也赶了满久的路了,你需要休息。” 诸葛枫坐下,让裘馨枕在他的大腿上,他轻抚她的脸、轻点她的鼻、亲吻她的唇、轻拂她的发,在他温柔的触摸爱抚下,已显劳顿的裘馨渐渐入睡了。 诸葛枫沉醉在她的慵懒睡颜中,一心期望上天能听到他的真诚的恳求:愿他与裘馨能逃过此劫,若真要有人丧命,那他宁愿是自己。 月白风清,天上星光灿烂,一点也没有危机四伏的气氛,但是,危险的确一步步走向他俩。 闭目沉思中的诸葛枫,已感到风向及地表有些异动,他急心摇醒尚安稳沉睡在他怀中的裘馨,“裘馨醒醒,他已经有所行动了,裘馨……” 叫醒她的不是诸葛亮枫,而是顿时天旋地转的隆隆巨响,就在她惊惧的睁开眼时,瞧见的竟是四面八方正朝他俩的方向辗转而来的巨石。 “阿枫!”她惊呼出声。 “别动、别慌,我不会让它们过来的。”语毕,他盘腿而坐,开始运功,其聚精会神、全神贯注的气势,及体内丹田之气高涨的程度,可由他飞扬而起的发丝看的出来,此时的诸葛枫,颜面赤红、手掌击出白色烟雾,很明显的他是将深厚的内力全部发挥出来,毫无保留的对抗那些迅速滚来的“顽石”。 “阿枫,你别这样,再这样下去,你会内力尽失的。”裘馨在一旁惊慌的劝道。 只是,诸葛枫文风不动,他已无暇去顾及裘馨在说什么了,只有屏气凝神的对抗这诡异的“七巧石阵”。 七巧石阵,乃属番族中所谓的“易阵”中的一个阵法,而易阵又是自奇门遁甲的旁支分歧而来,再由阿洱牙之曾祖父莫喀混合以其旁门左道之法而成,是现今唯一能与其母干“奇门遁甲”相抗衡的一种巫术。由于其亦正亦邪、似阳似阴的门路,让人捉摸不清,使得许多人丧命在此阵式中。 就连诸葛四郎的恩师--诸葛老,当时也是在此阵中经人陷害而导致死亡的,所幸事后藉由惜惜的医术,才得以重新站立起来。 这二十年来,诸葛老无时不钻研阵式的破解之法,希望能制止它再害人,但他万万没想到,如今遭其害的竟是他的爱徒诸葛枫。虽然他对其破解之法已稍有心得,只是没有正式对上,也不知是否可用。 ※※※ 日复一日,诸葛枫已在此对阵第五天了,他的脸色明显泛紫、嘴唇呈白,自知已抵挡不了多少时辰,他一心等着诸葛扬的到来,但天水至此路途遥远,以诸葛扬深厚的轻功,也得花上个五天吧! “阿扬,你快来吧!”诸葛枫在心中不断地呐喊着。 裘馨盘腿坐在诸葛枫的身后,以自己的内力灌输于他体内,想替他抵挡一阵子。诸葛枫不断的排拒她的好意,只因她是了孕妇,这样下去,她会承受不了的。但裘馨却不死心的硬往他身上输进自己仅有的内力,最后,诸葛枫投降了,一方面,他的确需要,另一方面,他也无体力驳回她的好意。 但最重要的一点是:今天是他缩骨的第七天,只要今天一过,他还未变回原身,他就完蛋了,真的他就会看不到裘馨,更会见不着他那尚未出世的孩子。 第23章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紧要关头,诸葛扬的身影慢慢趋近他们,他惊讶于这一切,从小,他们哪种阵法没见过,怎么就没见过这种离奇诡谲的阵式呢? 他施咒做法,却仍排解不掉这滚滚而来的巨石,天啊!难道这就是他们的劫数? 眼见阿枫已撑不下去了,当务之急,就是先替他顶着,再做其他的打算了。 “阿枫,数三下后,你收回内力,由我顶着,还有,我这儿有水,你们待会儿先喝点。”诸葛扬默念三声后,立即出力顶住巨石,此刻的诸葛枫已虚软的瘫在地上。 “阿枫,你撑着点,扬大哥来了,咱们有救了。”同样也呈现虚脱状态的裘馨,强撑着体力对诸葛枫说,并拿起诸葛扬身侧盛水的竹筒喂诸葛枫喝水,随后自己也喝了些,她从不知自己能好几天不碰水。 “裘馨,你还好吧?”诸葛枫伸出颤抖的双手握紧裘馨的手。 “我很好,你不要说话了,留点体力。”裘馨秋水灵波直望着他,一滴泪不自觉的淌下了脸颊。 诸葛枫虚弱的一笑,“阿扬,真对不起,让你趟这尚浑水。” “自己兄弟,这么客气干嘛!裘馨说的对,你别讲话,我也没工夫理你了。”诸葛枫发觉,自己刚才一分心,险些让那些巨石飞起,说起内力,他还差诸葛枫一分呢! 眼看着天色渐渐暗下,诸葛枫根本无多余的气力运功回复原身。他戚楚的看了眼裘馨,“你知道吗?我的缩骨功有个缺点。” “什么缺点?“裘馨经过两个时辰的休息,体力气色已回复不少。 “就是有七天的期限,只要一过七天,我就再也回不了原身,而且会渐渐的缩骨至死。“他眼神缥缈的说,昔日的潇洒已不复见。 “那今天是第几天了?”裘馨不停的回想,可是她根本不清楚他们已被困了几天,只觉得好久好久了。 “今天就是第七天。”诸葛枫颓丧的说。 “什么?那你快点。运功,我帮你把关。”裘馨急切的说。 “可惜我心有余而力不足。” “那我帮你,你起来,我帮你运功。”裘馨垂着泪想扶起他。 “没用的,你帮不了我。我告诉你这些,只是想要坚强点,千万别爱哭,否则,咱们的孩子像你就惨了。”事到如今,他还能戏谑的跟她眨眨眼。 裘馨可没这种兴致,她已哭的宛如梨花带雨般,低泣不停,“我就是爱哭,你若想不要我,我就去嫁给别人,让孩子叫别人爸爸!”她还想恫吓他。 “你若遇见喜欢的人,我赞成你嫁,但可得到我灵位前卜填,我准了才算数,总不能让孩子随便喊别人爹吧!”他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凄苦一笑,只是无人知道他心中在淌血,就连裘馨,他也不想让她知道如今他这种刺骨的痛楚。 “你好狠!”裘馨趴在他胸前,哭的极其惨烈,她就是知道他故意想逗她开心,怕她寻短。 “裘馨!”他抚上她的后脑,无奈的口气,掉下他生平第一滴泪。 “男子汉还掉泪,别那么没用!” 诸葛狫浑厚的嗓音贯穿整个天际,多年未出遥弦山的他,今日为了他的爱徒再度步入江湖。 他也是因前阵子心口无来由的猛然抽搐一下,才知不对劲,瞬间卜个卦,却是意想不到的下下卦,在经由他掘指一算,才知大事不妙,枫儿有难了!继而,他才一路测算诸葛枫所在的方向,以流星赶月之速赶来。 “师父!”诸葛枫倒抽了口气,他万万没想到远在遥弦山的师父竟会出现在这儿。 诸葛扬被诸葛枫这么一喊,差点闪了神,诸葛狫陡地替他抵挡了几块巨石,“孩子,运功时可千万别分心呀!” “我知道了,师父。”诸葛扬汗颜,又聚神提气对抗“七巧石阵”。 “枫儿,你还可以吧?”诸葛狫觑了诸葛枫一眼。 诸葛枫虽已有精疲力竭之感,但仍颇有自信的点点头。 “好,那么,咱们爷俩就一块对付它吧!我已对它研究了二十年了,少说也有了些许心得,要成要败,就得看老天赏不赏脸了。扬儿,你一样运气对抗那些石头,我则找机会破解它的门路。 诸葛狫说完后,立即一跃升天,刹那间,像是在天上某个定点着了脚,动也不动的停在半空中;接着,他又以其掌风及身上所带的符咒、银纸、桃木剑,依金木水火土不同的方位,抛下不同的符咒,突然间,他又盘腿而坐,整个人像是在驾在白云上,口中还念念有词。 时间悄悄流逝,眼看诸葛狫泛白的发鬓已逐渐滴下汗珠,却仍不见“七巧石阵”有被征服的迹像。事到如今,真气已易放难收,难以打退堂鼓了,若真的输了,到只好使出最后一招了,生与死就看这一击了。 说着,诸葛狫已自腰际拿出一只沾血的狐毛笔,往那石阵中的一处直射过去,他在心中不断祈祷着,希望那儿就是七巧石阵的“死穴”。 果然,顿时一阵青天霹雳、闪电齐发,那堆蠢蠢欲动的石头就在那一声雷响后停顿了下来,此时,诸葛狫大声大声叫道:“扬儿、枫儿,趁这时候快走。 闻声后,诸葛扬与裘馨合力扶起诸葛枫,跟随着诸葛狫踏的第个落点,逃出这“七巧石阵”。 第10章 就在逃出七巧石阵的那一刹那,天际的第一道曙光、第一声鸡鸣打破了诸葛枫所(奇*书*网.整*理*提*供)有的希望,因为这一刻已迈入第八天了! 他蓦然停下的脚步也使裘馨陡然一惊:“啊!天亮了。” “怎么了?”有察于他俩的异状,诸葛狫和诸葛扬异口同声的问道。 这时,裘馨陡地跪在诸葛狫的面前,她沾满水气的翦翦秋波,涵盖着无限哀愁,“诸葛师父,求求您救救阿枫,求求您。” 诸葛狫眉心一紧,看向诸葛枫,“枫儿,你怎么了吗?”一股不安的焦虑由然而生。 “我……”诸葛枫无言,反正是死又能说什么呢?他唯一内疚的是无法报答师父的养育之恩及栽培之情,于是他还是绽开他那迷死人不偿命的招牌笑容,笑嘻嘻的说:“师父,我知道我一向古灵精怪,让你最伤脑筋,所以,我打算离开你去遨游天际、走遍千山,以后,照顾您的事就要多烦劳了阿扬他们了。” “枫儿?你到底在说什么?”诸葛狫疑窦大起,深感不妙。 裘馨见诸葛枫知道自己难逃一死,竟还是一派洒脱的笑容,这教她情何以堪?不由得酸楚莫名的说:“阿枫,那我呢?我由谁来照顾?你真舍得让我嫁给他人,让腹中的孩子叫别人爹?” “裘馨!”诸葛枫再也装不出笑容了,不过,他还是苦笑的说:“师父,裘馨就拜托你了。” “阿枫,你别再装了,我刚才在对抗顽石的时候,好像听见你和裘馨提了缩骨功及期限什么的,该不会你……”诸葛扬说不下去了,只有一阵阵的心悸直冲心头。 “枫儿,你可是已过了七天的期限?”诸葛狫的肩膀不停地颤动着,他的确难以相信这个事实。 诸葛枫点点头,当场跪地磕了三个响头,“徒儿不孝,以后不能再服侍师父了,也不能再说笑话给您听,不过,我会趁剩下的些许日子将我所有的笑话写成一本笑话大全,以后师父想我或无聊的时候,只要翻开它您就会知了。” “你这孩子,都什么时候了,还跟我说笑?你知道吗?这……这是有史……有史以来,你所说……所说的最不好笑的……一个笑话。”他淡淡的拭去眼角泌出的泪水。 “不要说了,我不要再听你们在这儿自怨自艾的声音,为什么你们都救不了他?诸葛师父,既然缩骨功是您教仓皇,你应该知道有何方法可以挽救他的性命,告诉我好不好?就算是上天下海,我都愿意去。”她扯着诸葛狫的衣袖,心痛如绞的说。 “当初我只知枫儿的骨骼柔软,比扬儿他们都适合练它,所以我才将这已绝世的缩骨功传授给他;现在我后悔了,因为那根本没有办法可想,除了……” “除了什么?”裘馨的眸子泛出一点星光。 “除了奇迹出现。”他懊悔的说。 天呀!奇迹?它会如此慷慨的光顾她吗?不,她绝不要坐以待毙,她要去寻找奇迹,相信在她的细心照料下,诸葛枫一定会痊愈的。 “阿枫,我们一道回延波府,好吗?我想在那儿照顾你,我有信心,你一定会好的。”她强迫自己含着笑容说道。 诸葛枫心碎的望着她绝美的笑靥,强撑着有点吃不肖的晕眩道:“我正想向岳父亲自献上玉龙戢,好,我陪你回去。”诸葛枫勉力想站起来,却不支的踉跄一下。 “阿枫,你还好吗?”裘馨倏地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子,担忧之情表露无遗。 “我看这样好了,扬儿,由你送枫儿回去吧!我得尽快赶回去找寻有无解药或破解之法。或许我也该通知擎儿还有骏儿先赶回来才是。 “是的,师父。阿枫就交给我吧!您可以安心的回山去。“诸葛扬因感伤而语音喑哑的说。 “好,有事记得让翠鸽捎封信来。“继而对诸葛枫道:”枫儿,要有自信,你一定会好的。” “有你们大家的关心,我想说不好也难。”诸葛枫又露出他那迷人的笑意。 裘馨睇凝着他,就是不喜欢他老是一副“天塌下来有高个儿挡”的模样,因为他不知道他就是那高个儿。 “多休养,为师先回去了,希望能早日有好消息。” 第24章 语毕,诸葛狫微蹙了一下眉,兀自飞上天,一转眼就不见了。 “阿枫,我背你,咱们走吧!”诸葛扬接过诸葛枫的身躯,往肩上一带,向前走去。 诸葛扬送裘馨与诸葛枫回到延波府后,便立即起程回遥弦山,希望能协助师父找破解之法。而回到延府的诸葛枫,意识已明显的呈现虚无的状态,但他还是坚持与岳父裘镇谈一谈。 “什么?你说你已替我找回玉龙戢?”裘镇激动的说,为了这御赐的玩意儿,他已经好久不曾好好合过眼睡觉了。 “女婿不才,这么许久才拿回它。让岳父担忧了。”诸葛枫已支持不住的扶着椅背。 “贤婿,你怎么了?”裘镇这才发现诸葛枫的脸色不对,似乎非常的疲劳,况且都已经回府了,为何还不换回原身。 裘馨一口气梗在胸口,若不再发泄出来,她都快憋死了,“爹,阿枫他已经……反正他现在状况很不好,您就别再拉着他说话了,快让他回房休息吧!” “我拉着他说话?”裘镇摸摸脑袋,一脸迷惘。 “裘馨,是……是我要来向爹产个清楚的,你……怎能无礼呢?”诸葛枫手抚着太阳穴,强制克服一波波袭来的晕眩感。 “没关系,只是,我想知道你到底怎么了?莫非生病了?”裘镇瞧他一别病恹恹的模样。 “我先扶他回房去休息,待会儿再告诉您怎么回事。”裘馨坚持拉着诸葛枫往屋内走去。 诸葛枫则向裘镇贪首示意他的离去。 回房后,裘馨将他押上床、盖好被,一边还吸着鼻子说:“你听好,现在你只要给我乖乖躺着,你想做的事我会替你完成,别再逞强,你可知道我有多担心……”裘馨强忍了好些天的泪水,终于出闸了,却一发不可收拾。 “裘馨,你别难过,反正我迟早都是要……” “你再说!”裘馨的翦翦秋瞳瞪得又圆又大,心想,他为什么老要犯她的忌讳?难道他就不能不提那个她最讨厌呼的字吗? “我可以不说,但你也不准哭,好丑,你知道吗?你看你瘦了多少,你想饿死我们的宝贝呀!”看她哭,他心都疼了,只好想法子逗她笑。 “讨厌,你心里就只有宝宝,没有我。”她嘟起樱桃般的红唇,若不是他现在体力不支,他真想吻她。 “裘馨,你是我的最爱,你懂吗?而宝宝又是我们深情下的结晶,我当然也爱他啦!我已为他取好名字了,男孩儿就叫诸葛陴,陴代表太阳将起之时,我希望他的一生充满了希望。若女孩儿就叫诸葛翩翩,就像她母亲,像只翩翩飞舞的彩蝶。”他情深意浓的握紧裘馨的柔荑。 “阿枫,想不到你都想好了?都是很好听的名字。”裘馨将她的面颊抵着他粗糙的手心摩娑着,“你一定会好的!到时候,可以自己告诉宝宝你替他们取的名字。” “我怕来不及。”他语气凝重的说。 “你又说!”她气的站起身走到窗前,不想让他瞧见她又掉泪了,只是,她忍不住抖动的双肩早已泄露了她的秘密。 诸葛枫强撑着身子要起来,却被裘馨发现,又给压了回去。 裘馨收起了泪,却笑的很甜蜜的说:“我说,我不会让你离开我们的,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等你好了,我们一块去‘蝴蝶谷’,去追蝶……”裘馨顿时愣住了一下,像是想到什么似的,霍然大叫道:“啊!我想到了,我有办法了,阿枫,你有救了,一定有救了……你等我,你一定得等我!”说着,她忙不迭的跑了出去,还险些被门槛绊倒,但她一心直想着要赶到蝴蝶谷,去祈求梦中的老婆婆,她相信一定有老婆婆的存在。 裘馨独自驾驭着白龙飞奔至蝴蝶谷,在叶叶蝶影的谷壑中,她不断地找寻梦中的“五彩迷薰蝶”,顾名思义就是五彩的颜色吧!所以,裘馨眼睛都不敢眨,就怕错过了它。 她寻了好久好久,蝴蝶谷内的每一寸土地几乎都被她踏烂了,就是没瞧见五色的蝴蝶,七色、三色的倒是不少。 裘馨气馁的跪在地上,双手向上天膜拜,心绪激动、柔肠百转的说:“老婆婆,我知道你一定存在,否则,我不会从小就夜夜梦见你,你曾说,在我彷徨、无奈的时候,有一种‘五彩迷薰蝶’可以帮助人解决困难,可是我找了好久,是不是我与它无缘?但是我的枫郎需要我去救他,求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就算是上刀山、下油锅我都愿意……求你……” 说到这儿,她已泣不成声、涕泪涟涟,过了好一会儿,仍不见有任何异动。莫非老婆婆没听见她的呼喊、她的心声?如今,只有万念俱灰包围着她,黯然欲绝袭击着她,她痛不欲生的掩面哭泣、无助嘶喊,当她的一滴泪滴到地面上的一束花叶时,突然从花叶中冒出一缕轻烟,袅袅飘至天际,陡地,这轻烟成型了,变成一位老婆婆的模样。 对,就是她,就是她梦中的老婆婆! 老婆婆开口了,“再过半个时辰,你需要的‘五彩迷薰蝶’就会飞出谷,你只需跟着它,它会带领你去一处开着百花的百花园,那儿有一朵与五彩迷薰蝶同样花色的蝶花,拿它回去让你的情郎服下吧!是你与它有缘,才会遇上它百年出一次谷的时机,好好把握吧!” 蓦然间,就在老婆婆说完这话的当儿,那股轻烟散了,散的无影无踪…… 裘馨跪地连连磕着头说:“谢谢老婆婆,谢谢你,谢谢……” 然后她守在谷外,瞪视着四周,只怕她一眨眼或一个疏忽,就让那蝶儿给跑了。 她从不知一个时辰竟会那么久,她等的两腿发麻,两只眼睛都快变成斗鸡眼了,还是等不到它,真是急煞人也。 突然,从她眼前闪过一个东西,它好漂亮呀!比一般的蝴蝶儿还大还美,若说经是蝶中之王也一点不为过,是它,她等了好久的“五彩迷薰蝶”! 裘馨忙不迭的跟在它的后面,还好它极有王者风范,飞的慢慢的,又一副逍遥的模样。 咦!它怎么停下来了呢?裘馨这才发觉,她眼前是一片百花叶,奇怪,她常在这儿游荡,而且玩了十几年了,怎么从不曾见过有这么一处别有洞天的花园?而且,它那毛毛的脚底下果真有一朵与它一般花色的花朵。 真美!裘馨惊叹出声,今天她所见到的都是她一生中难得遇见最美最奇特的事,她会永远记在心中,永远珍藏。 裘馨有些不舍,但又不能不狠心的摘下那朵美丽的蝶花,当它离了枝桠,那只蝶儿也往远处飞走了。 裘馨在它身后大叫:“谢谢你,五彩迷薰蝶,我会永远想着你,今天是六月初六,我会叫我的子子孙孙在每个百年后的今天,来这儿向你叩拜的!” 随后,她又迅速跳上马背,拿着这朵得来易的“蝶花”往前方急驰而去,消失在滚滚尘扬中。 回到房内,已近黄昏,在落日的照射下,诸葛枫的脸是更加惨白了,裘馨心疼的抱着他的身子,在他耳畔轻声说道:“阿枫,我找到了,我终于找到了可以救你的蝶花,你醒醒好吗?快将它服下。阿枫,你听见我说的话吗?阿枫!” 诸葛枫像是听见她的呼唤声,徐徐睁开那因久闭而显得视线模糊的双眼,“是裘馨吗?我看不清楚,你在哪里?” “我在这里,阿枫,你看不见我吗?我就在你眼前!”裘馨惊呼出声,难道他的病情开始恶化了? “我只看见一点黑影,没办法看清楚你的脸。”诸葛枫很沉着的说,并不因为失明而颓丧。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快,阿枫,你快把它给吃了。”裘馨急切的扶起他,将蝶花递到他面前。 他伸手触摸了一下,“这是什么?花吗?你是从哪儿找来的?又为什么要我吃了它?”一连串的问题,自他口中逸出。 “你先别管那么多,这是我千辛万苦找来的,你先吃下去再说。” “不,我总得弄清楚呀!”诸葛枫握住她的手,扯出一个淡然的微笑。 “你不相信我?你认为我会害你吗?好,不吃就不吃,我再也不要管你了。” 裘馨难以想像,她费尽心思,好不容易才到手的东西,竟让他如此不屑,于是,为之气结的冲出了去,不让诸葛枫有任何辩解的机会,她甩上门,头也不回跑了。 诸葛枫摇摇头,双手摸索着适才她丢往他身上的蝶花,为了博取她的欢心,他还是将它给吃了。 不一会工夫,他突然感到全身燥热,像有火灼烧般的痛楚,他难以忍受的翻起身,却不小心(奇*书*网.整*理*提*供)滚落到地上,在地上打着滚;他抓紧桌脚,强忍着这烈火焚身的折磨,然后,他昏了,因受不了而昏,也因为这热气渐渐散去,全身顿时释然而昏。 在门外犹豫不定、局促不安的裘馨,最后还是拗不过自己良心的谴责,及愈趋翻腾的担心,她还是原谅他了。本来嘛!他是个病人,她跟他计较什么,只要他能痊愈,她可是比什么都高兴呀! 才进门,她就被眼前的一幕给吓傻了。只见诸葛枫呈大字型的躺在地上,而他的体形却……却恢复正常了!依旧清秀的面容,一副魁梧的体格,而下是他修长的双腿,而上就是他有坚强有力的臂膀。 “阿枫……”她期期艾艾的轻喊着,却不见他有任何回应。 “阿枫,你说话好吗?”裘馨上前一步,蹲在他跟前轻拍他的面颊,但他仍无动于衷。 她手足无措的四处张望着,已找不着那朵蝶花,难道他吃下它了? 第25章 既然吃下它,也恢复以往的模样,怎会又不省人事呢?千头万绪,搞得她一个头两个大,令她不知下一步该怎么做。 她大大的叹了一口气,紧接着是一阵急促的咳嗽声,但这咳嗽声可不是发自她口中。 啊!阿枫的声音!等她领悟过来的时候,只瞅见诸葛枫已睁大他那双炯炯有神的双眼直瞅着她。 “阿枫,你看得见我吗?”裘馨被他瞧的有些意乱情迷,但她又突然思及先前他已有失明之虞,那现在他可复明了? “现在我的眼中只有你,小傻瓜!”诸葛枫那棱角分明的脸,此时看起来更温柔了。 “你好了!谢天谢地,你好了!”裘馨根本无暇理会他话中的含意,只一味的注意着他是否已真的痊愈了。 诸葛枫看着他可爱的裘馨那雀跃不已的模样,他的心也为之狂热,对她为他所付出这刻骨铭心之情,可说是感动的不知该如何了。 “裘馨,扶我上床,我身上有一股热气窜流,我想打坐运功看看。”诸葛枫挪动了一下身子。 “好,我替你把关。”这些时日相处下来,裘馨已将“把关”这个重任当成自己的工作了。 “谢谢你,裘馨。”他流露出感激的目光。 待他上了床,一切就绪后,裘馨立即到门外站岗,此时,她心中洋溢着幸福甜美的滋味,她似乎已看见了他们的未来、希望。 ※※※ 正在北方经商的诸葛骏,及误接一次保镖行动的诸葛擎,在接获师父的飞鸽传书后,皆放下手上的工作及任务,马不停蹄、披星戴月的赶至延波府。他们的心情异常波动,难以置信,向来信心十足的阿枫怎会……唉!难不成他们师兄弟的情份真的这么浅?而从此以后江湖上“诸葛四郎”的名号也变得残缺不全了。 但当他们两人--喔!不,是三人才对,诸葛擎身边怎会突然多出一个小跟班呢?瞧他一脸低潮、悔恨的颓丧的表情,就知道对这个小跟班简直是无可奈何到了极点! 一进入延波府大厅,看见的不是垂死的诸葛枫,而是神采飘逸、雄姿英发的诸葛枫,两人简直差点当场喷血;这当然不是因为他们希望他死,而是这与师父信中所提及的状况,根本南辕北辙,一点都不搭轧! 瞧他还惬意的斜躺在椅上,怀中抱着娇妻,葡萄一颗接一颗的直往他俩嘴里丢,你一个我一个的快乐极了,根本对他们三人视若无睹。 诸葛擎摸摸鼻子掉过头,想拍拍鼻子走人;但向来性子火爆的诸葛骏,可就没那么容易罢休了,只见他出其不意的抽出身后的两把飞刀,咻咻两声,欲往诸葛枫那得意的笑脸射过去,却见那“疯小子”文风不动,一点也不为意,把那两把飞刀当玩具似的,因为他知道诸葛骏绝不会伤他的。果然,那两把刀就这么“咚!”一声插进了一旁的木墙,只不过差半厘,诸葛枫那张俊脸就不保了。 “你是谁?你这人怎么那么狠呀!竟然用那么大的刀子丢人,你知不知道这刀子插到人是会死的耶!”这下子,咄咄逼人的是裘馨了,她怎么忍心自己心爱的丈夫被人欺负。 “哦,原来你就是这‘疯小子’的‘癫妻’,真是失敬失敬,现在我终于明白什么人会和什么人配,真是上辈子已注定的好事。”诸葛骏冷峻的脸上尽是戏谑的笑意。 “什么配不配的?又什么颠妻呀!你打什么哑谜?”裘馨不服气的说着。 “唉呀!癫妻不是颠倒的颠,而是疯癫的癫啦!也就是说,你们一个疯一个癫,刚好是绝配。”在诸葛擎一旁的小跟班,自以为了不得的在那儿叽叽呱呱的发表高见。 只见诸葛擎抚了一下额头,差点昏掉;而裘馨更是两眼冒火,直瞅着诸葛骏。 “好了,馨儿,别气了,对于他们的调侃,我早已习以为常了。我跟你介绍,这就是我们诸葛四郎中号称‘霸道诸葛’的诸葛骏,而这位则是被称‘冷傲诸葛’的诸葛擎,那这位……”当诸葛枫瞄见这位小跟班时,禁不住吹了声口哨,由此可见,他促狭的个性又呼之欲出了,“阿擎,什么时候你这位视女人为蛇蝎的冷傲诸葛,身边竟多了这么一位如花似玉的美娇娘,哇?天要下雨啰!” “阿枫,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裘馨好奇的看了下诸葛擎,又看了一下他身旁的小跟班。没什么嘛!帅哥旁边有个美女是天经地义的事呀! “这说来话长,晚上我会在床上告诉你。”诸葛枫故作暧昧的说道。 诸葛擎一听,厌恶的撇了一下嘴角,而他身旁的小跟班却羞怯的低下头。 诸葛骏在这尴尬的时机开了口:“好了,知道你们夫妻恩爱无比,我也就放心了。师父也真是的,传给我一个假消息,还要我来见你最后一面,我看他是要我来受刺激的吧!”他又转身对裘馨说:“妹子,刚才只是跟你开个玩笑罢了,阿枫说的对,你久了就会习惯的。我北方还有事,先告辞了,至于你俩的新婚大礼,我会请人送来的。”说罢,他已旋身跃出,不见踪影。 眼看诸葛骏的影子瞬间消失无踪,诸葛擎还真想与他比试一番,怎奈身旁这个小跟班,阻碍了他一切的行动。 “阿擎,你该不会想像阿骏一样,一转身就走人吧?你不为自己想,也得为你身旁这位姑娘想想,瞧人家一脸倦怠,可想而知,你一路上只急着赶路,完全忘了怜香惜玉吧?”诸葛枫适时的提醒他。 “怜香惜玉?”这对诸葛擎来说是个什么名词呀?他看了一下身旁的她,这些天为了赶路,她的确累了。也好,就耽搁一天吧!虽然他是很想尽快将这小魔头送走,“也好,就休息一夜吧!不知裘馨姑娘可有客房先让这小魔……这位姑娘去梳洗一番。” “当然有,我叫裘馨,你叫什么名字?”裘馨很客气的自我介绍。 “我叫田蜜,外号‘小魔头’,这是擎哥帮我取的。”田蜜调皮的说。 “小魔头?擎哥?哈……”诸葛枫听了之后,笑的乐不可支。 “裘馨姑娘,请你赶快带她下去吧!”诸葛擎以祈求的眼神看着她。 “田蜜,你跟我来。”裘馨好笑的带她下去了。 临走前,田蜜还回过头跟诸葛擎吐吐舌头,还伸出手来将磊拇指放在鼻尖,手指头挥呀挥的。 “‘擎哥’,你现在能否告诉我,这小魔头是打哪来的?”憋了好久的问题,诸葛枫这下终于可以发泄了。 诸葛擎斜睨了他一眼,“她就是我所保的‘东西’。” “什么?你这趟保的镖的是个女人呀?你怎么会接呢?”诸葛枫瞠目结舌的大叫。 “唉!我是被她的苦肉计给骗了!算了,甭提了,给我一张床让我好好睡一觉吧!”他将诸葛枫给拉出了大厅,一心只想着他的床,这些天来,他已被那小魔头弄的疲惫不堪、差点上吊。 一进客房,诸葛擎立刻往床上倒去。“喂!你别只顾着找床,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呀!”诸葛枫的声音消失了,换上的却是诸葛擎沉沉的鼾声。 诸葛枫笑了,他知道这“擎哥”已掉入了爱情的隐井,他就等着看好戏吧! 第11章 “‘枫哥’,你的那师兄弟都满特别的耶!尤其是那个诸葛骏,简直是酷毙了。”裘馨面前故意这么叫他,也故意这么说。 “什么枫哥?难听死了,我还是喜欢听你叫我阿枫,那多亲密呀!还有,你也别想惹我吃醋,我了解你,既然你已爱上我,就不会再喜欢上别人。”他算准了她会溜,于是,紧紧的抱着她,不留一点缝隙。 “你就这么有自信?”她眼露促狭的说道。 “当然,自信是我最大的本钱,而你却是我最大的财富。”他手摇羽扇,恣意的说。 在放眼望去有数不清的蝶儿在蝴蝶谷内,他俩相拥的身影剧院是如此甜蜜温馨。 “可是我却好没有信心,爹这次被皇上指派去来东突厥,不知是否有危险?”裘馨深锁着眉头,眉间尽是忧虑之色。 “放心,还有姚叔在,他俩都是身经沙场的老将,不会有事的,况且,姚叔还有个信念在支持着他。”诸葛枫伸手抚平她的柳眉。 “什么信念?” “带回姚玉清呀!无论他过去的行迳是对是错,但姚玉清毕竟是他的亲生儿子;再说,他现在已呈半痴半傻的模样,又有什么好计较的。” “这也对,而且,大唐兵力雄厚,怎会怕阿洱牙这狂徒。”想起他差点害死了枫,裘馨就想诅咒他被万马踩死、乱枪躲死、大刀砍死。 诸葛枫执起她的手小,“他会得到报应的,别再为他气坏了身子。” 馨儿嫣然一笑,“你是怕我气坏身子,还是怕伤了宝宝?” “你说这是什么话?该罚!”诸葛枫不停地在她腑窝搔痒,笑的她花靥动人、迷人神魂。 当诸葛枫为之痴迷的想以吻封唇时,裘馨却刹风景的大叫出声,倏地又弹跳起来,直追着一只蝶儿跑。 诸葛枫简直快吓晕了,他连忙吼道:“你有孕在身,别跑那么急。” “我不急就追不上它了!”她边跑边叫。 “你到底想追什么?我帮你。”他见裘馨不听话,干脆将她拦腰抱起,替她跑。 “就是它,那只最漂亮,最大的蝴蝶。”裘馨兴奋的指着。 “哦!我看见了,包在我身上。”诸葛枫轻轻飞起,施展他绝伦的轻功。 “你可别惊动它,只要跟着它就成了。”裘馨在他耳畔轻声细语道。 第26章 他皱了下眉,虽不懂她要干嘛,但还是依她的意思做了。 没一会儿工夫,就见那只五彩的蝶儿飞进了一痤花园内,园内百花盛开,颇为壮观;裘馨挣扎着下了地,搂紧诸葛枫如痴如醉的说:“看到没?那朵与那只蝶儿一模一样的花,就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吃下的解药就是它,它又长出来了,好美好美,是不?” “原来是这样,难怪刚才瞧你穷追赶不舍的。但你不是说,‘五彩迷薰蝶’百年才出谷一次吗?怎么才不到一个月又见着它了?”诸葛枫以疑问的眼神看着她。 “这……这我就不清楚了,可是,老婆婆是这样说的没错呀!”裘馨歪着头,反复思索当时的情形。 这时,老婆婆的声音赫然在耳边响起,“我是这么说的没错,只不过,今天是个例外,因为五彩迷薰蝶又名‘多情迷蝶’当它偶上令它感动的有情人时,它也会出谷走一遭,以示庆贺,现在,它们就要为你们俩表演一段‘蝶舞’,你们慢慢欣赏吧!” 老婆婆的声音消失了,而蝴蝶谷中的蝶儿们,顿时快乐飞跃的舞蹈着,诸葛枫将裘馨扶在地上坐着,只见成群的蝴蝶围绕着他俩,似乎在为他们的这段难得的感情喝采、祝福。 当一切都归于平静后,诸葛枫按捺不住血液中翻腾的情愫,将裘馨轻轻压在地面上,“我真要感谢阿扬那小子,他的诡计让我遇见了你。” 裘馨玩着他的鬓边的短须道:“阿枫,你什么时候带我去山上看师父他老人家?自从上次一别,我觉得我好想他喔!” “你这小丫头,老说些让我吃醋的话。”他细细舔着他的唇线,使她的身子不停的轻颤,感到阵阵悸动。 “你说,你什么时候才要带人家去嘛?”她偷偷撇过头,喘息了一会儿。 “明天,好不好?但是求你别再动了。”诸葛枫的愿意只是想吻吻她,怎奈她软玉温香的身子,紧贴着他扭动不停。若非逼不得已,他可不想在这儿做那件事给蝴蝶看。 “真的!”她因不敢相信他真要带她去而停顿了一会儿。 只是,最后她因为太过狂喜,整个人反趴在他身上,改为主攻,不停地狂吻他。 “你这魔女!”诸葛枫倏然一翻身,被动可不是他所要的,“馨儿你可别后悔呀……” 金黄的纲洒在这对缠绵人儿的身上,与蝶儿齐舞着,构成了一幅卿卿我我、鹣鲽情浓的画面。 七个月后,裘镇凯旋回国,并将阿洱牙逮回了大唐的大牢内,这件事可让裘馨高兴了好一阵子呢!至于姚玉清,则由姚天翔带回予以诊治,并经由诸葛枫的引介,在惜惜细心的用药下,已渐渐恢复民神智,他对于当初自己莽撞的行迳,也后悔至甚。 当然,诸葛枫及裘馨儿的宝宝也诞生了,是男是女? 告诉你(们)吧!她叫诸葛翩翩,一个大眼,精灵般的小女娃儿。 或许有一天,会在遥远的天上,有一对郎才女貌的夫妻,抱着他们的小娃儿在天上表演着轻功。对,那就是他们了,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 备注:一、看完“潇洒诸葛”诸葛枫的故事后,觉得不过瘾吗?别紧张,“冷傲诸葛”诸葛擎还在等着你救他呢!大伙赶快款一款,等我回来哟!到时候,咱们再一块儿去古代探险吧! 二、好不好奇“风流诸葛”诸葛扬的多情故事?点头!那就赶快去书局找呀!唉呀!忘了告诉你们书名了,它叫《诸葛四郎传之一?风流诸葛--月光下的银戒》,是龙吟艺文小说272。看清楚了吗?快去,快去…… --全文完-- 更多精彩好书,更多原创手机电子书,请登陆奇书网--isu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