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綢緞鋪(18禁)》 第一章 洞房花燭夜(有肉) 三生石! 秦采兒頓醒過來,冷汗直流。看到頭頂的四柱大床,古裝片般的場景,事情不妙。 摸上那塊石頭的時候,她看到這一世,陷落進來。 秦采兒是個病秧子,剛嫁到杭州大布商卓家,腳還沒落地呢,就病得下不了床。 話說她家境貧寒,父母雙亡,怎能嫁給富甲一邑的布商作妻呢?這全因她的母親。 她的母親曾與卓家老爺,有過青梅竹馬之情。後來造化弄人,嫁到了窮鄉僻壤,早年守寡,孤苦無依。卓家老爺找來時,她母親已命在旦夕,將女兒秦采兒托給舊情人。 卓家老爺二話不說,立刻將秦采兒許給了自己的獨子—卓其華。 而且是妻不是妾。 卓家老爺將秦采兒帶回杭州城,卓家老夫人真是各種不甘。視這個兒媳婦為眼中釘、肉中刺。 ***** 不小心穿越,剛甦醒過來的秦采兒,尋思:「我在這個家,唯一的靠山就是卓家老爺了。好歹我長得像他老情人,先去打聲招呼。」 一個婢女進房來,看見秦采兒坐起身,連忙來扶:「夫人!」 秦采兒問她,「我想見老爺。」 婢女掩著面,低低說:「老爺上月已仙逝!」 「靠…」秦采兒簡直傻了,這日子怎麼過? ***** 秦采兒清醒的消息,很快地傳遍卓府。她雖有名有分,但待遇極差,臥房在大宅子裡的一個偏僻角落,身邊只一個奴婢雪兒伺候。 卓家五代從事布業,門下數十人,獲利極為豐厚。卓家擁有的不只是布號,在杭州城裡還擁有兩家綢緞鋪,郊外也有染坊、踹坊,家底殷實。 想到卓家老爺死了,自己的靠山突然沒了,秦采兒實在是悶。晚上遂稱病不出,就在房裡用飯了。 突然,門「啊」地一聲,被人打開。 秦采兒瞄了一眼。一個身材頎長的年輕男子,走了進來。她沒聽到敲門聲,這人能這麼沒禮貌地進她房,想必是她的丈夫了。 她仔細盯著卓其華瞧,雖不脫膏粱之氣,那外貌卻是極好。長得還一股傲氣,怒時若笑。 他也盯著她,卻看不出半點喜怒。 「夫人身體如何?」 「還行。」 「我今晚睡這裡。」 「啊?」秦采兒驚訝地看向他。 他瞥了她一眼,沒再多說。 她暗道不妙:「這麼急著就來睡我了。」 秦采兒心想,直接上床打砲,也太沒風情,一夜情至少也得勾搭兩下。找了個話題問他:「你有幾個老婆?」 「叫我相公。」卓大少表情冷冽。 「相…公,請問你娶了幾個?」 「一妻一妾,還有幾個通房。」 「不容易啊。」秦采兒笑道。 卓其華覺得她簡直莫名其妙。看了她幾秒,將她打橫抱起,放到床上。 二話不說,開始脫自己的衣服。 ***** 這麼直接?秦采兒張大眼說不出話。 她看著他脫衣服,哇,渾身精壯,胸肌腹肌,ㄧ個不缺。突然又覺得,跟他上床沒這麼虧了。 卓其華以為她未經人事,嚇著了,伸手為她寬衣解帶。想起她大病初癒,就不折騰她,完事就好。 卓老爺知自己一走,秦采兒的處境堪憂。臨終前千萬交代兒子,要讓秦采兒儘快懷上,才能保她在卓家的地位,卓其華答應下來。之前秦采兒臥病在床,不好行夫妻之事,現在看似無妨,他也正好在家,就這麼過來傳宗接代了。 秦采兒看他毫無前戲,肚兜都還沒摸上,扯開自己的褻褲,扶著下身就要放進去… 她不屑地想:「哼哈,這樣你也能硬,我也是服了。」 結果,他還真的能硬。 那裡一碰到她的身子,就硬了。秦采兒下一秒悲劇了,這一世她還是個處女。 下身一陣劇痛,穿刺而來—— 他一進到底。雖動地慢,秦采兒還是疼得眼淚都飆出來了。 「啊…」秦采兒發出痛苦的叫聲。 卓其華停頓了一下,動作放得更慢。秦采兒不由得去抓住他的下臂,想抵住他再來。 「很痛?」 秦采兒真的是來氣了。這也算兩個人第一次,本來痛就算了,前戲也半點不做,就這樣算什麼? 「痛!」 「好吧。等我一下。」他退出她的身體,竟然開始用手幫自己… 卓其華其實是看她痛得臉色發白,不欲再試。想用手弄到最後關頭,再藍田種玉,也算了事。對卓大少而言,這也算是體貼的舉止了。 她真的完全傻眼,這是來播種的意思啊? 秦采兒伸手想去推開他。才發現跟他相比,自己有多嬌小。她縮了縮身子,不悅地說:「不要了。」 「怕痛?那下次吧。」他很乾脆地起身,彷彿什麼都沒發生過。 秦采兒身下,已多出一塊殷紅血跡。 ***** 「睡吧。」卓大少神色自若,躺在她身邊睡下。 秦采兒看著他,真的是無語了。閨房之樂搞得跟人工授精一樣,簡直是發神經。 難道,他好男風? 她眼睛頓時雪亮,gay跟女人上床,恐怕就是這樣了! 第二章 劇情肉小心 卓大少天未亮就離開了。 秦采兒此刻完全感受到,大戶人家那些成群妻妾的悲哀。 等她又睡了一覺,雪兒來叫:「夫人,要去跟老夫人請安了。」 「什麼狗屁差事!」秦采兒心中碎念。 她還是拖著身子起床,跟著雪兒過去了。 ***** 「老夫人早。」秦采兒有氣無力地說。 「身體好了?」卓家老夫人的語氣不顯溫和,倒像是厲聲質問。 「還好。」 「老夫人早,姐姐早。」一個美艷的婦人說道。她是卓其華之前娶過門的妾,張紅,是個官家的庶出小姐,脾氣不怎麼好。 「哼,擺架子不回話了?紅兒向妳問早,聽見沒?別忘了,這家的女主人可還是我。」卓家老夫人不悅道。 「早。」秦采兒嘴上承應。 ***** 秦采兒在自個兒的小院子憋得慌,打算出去蹓躂。雪兒說:「得跟老夫人說一聲。」 「不要,跟老太婆說話煩死了。我溜出去。」 她搬來梯子,爬上牆,翻了出去。雪兒看得驚呆,嘴都闔不上了。 卓家請的護院陳七,就站在外面,老早就聽到她在裡面爬牆的動靜。陳七年紀約莫十七,曾聽聞大夫人因家貧不受待見,有些同情秦采兒。就故意繞到另一邊去,讓她溜了出去。 秦采兒得了自由,心情大好。 ***** 她在西湖邊晃蕩了一天,才想到要回家。 回到卓府牆邊,她對陳七滿臉陪笑:「大哥,你叫什麼名字?」 「小的叫陳七。」 「小七啊,我想回家了,你能不能幫我一把?」秦采兒指指牆頭,她想陳七幫她。 「是,夫人。」 陳七單膝跪下,右手一托,穩穩地就把秦采兒送上牆頭。 「多謝你啦。」秦采兒朝他嫣然一笑,陳七的臉,瞬間紅到耳根。 ***** 卓大少人在馬車中,快要到家。 突然看到自家護院,讓一個女子爬進牆裡,嚇了一跳。再定睛一看,竟然就是自己的妻子秦采兒。 他臉頓時僵得很。 他走去秦采兒住的院子,門口只有雪兒。「妳主子呢?」 「夫人在裡面。」 卓其華推門進去,秦采兒坐著喝茶,裝得若無其事。 「妳剛去哪?」 秦采兒一聽,難道露餡了? 啊…會這樣問,八成就是了。她低著頭,不敢吭聲。 卓大少冷冷地說,「家裡有門。」 秦采兒點點頭。 「去吃飯吧。」 卓其華領著她,往飯廳去。 ***** 卓家老夫人與張紅,已經在等著。 看卓大少帶著秦采兒過來,俱是驚訝。 張紅不禁醋意橫生,心想:「哼,不過睡一晚,就好上了。」 卓老夫人說:「怎麼,連飯都不想來吃了,要人親自去帶?」 秦采兒默不作聲,嚅囁地吃完一頓飯。 卓其華看著有些心煩,自己吃完又喚她走了。 ***** 秦采兒樂得逃走,跟在卓大少屁股後面。心道:「看來,還是要多巴結他才行。」 卓其華突然停住腳步,後面的秦采兒「碰」一聲地撞上他的背,跌倒在地。 他回頭瞄她一眼,沒去扶她,繼續往她院子裡走。 秦采兒不以為意,她正心中感佩,他沒在老夫人面前提爬牆的事,提腳跟上他,堆得滿臉假笑: 「老公,我給你搥背?」 「不要那樣笑,難看死了。」 「老公…相公,我給你按摩?」 「什麼東西?」 秦采兒暗忖,若他性好男風,那就不能以色事他。不如給他鬆個肩膀,按摩按摩,討好一下。 「你趴到床上試試。」 卓其華覺得她古古怪怪,想看她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就依言上了床。 秦采兒去梳妝檯翻了翻,拿出一瓶龍涎香膏。 ***** 秦采兒把他衣服扒掉,動作利索。 卓大少嚇了一跳,回頭瞪了她一眼。 「相公,別擔心。」 她把香膏敷在手上搓熱一陣,跪坐在他身邊,在他周身按摩了起來。 她軟細的小手掌,溫熱地推在他身上,他立時有些不對勁。但他是趴著的,秦采兒也看不見他的下身有反應。 秦采兒朝著他的頸背,賣力地又推又按。他膀子厚實,全身肌肉都是硬的,秦采兒這活幹得氣喘吁吁。 卓大少被伺候得有些舒爽起來。 後來秦采兒去扶他仰躺,把他的頭枕在自己腿上,輕揉他的眼周穴位。 卓大少突然睜開眼,秦采兒的胸,正低低垂在眼前,晃啊晃。他突然有些欲望,起身撲向秦采兒,想完成昨晚的未竟之事。 他解開她的衣服,頓時情欲大盛。秦采兒那張嬌俏的小臉下,是一副骨肉均勻、白香滑膩的身子。 秦采兒這時也明白了,這傢伙衝動起來,看來不是GAY。剛摸遍他著實犯規的性感上身,也有點兒想要了。 但他盡往她身下看,她不太高興。 她雙手去端他的臉,迫他看向自己的雙眼。再順著他的目光,吻上他的唇。她的唇輕又軟,若即若離。 秦采兒吻他,他似乎愣了幾秒。隨後抱起她的腰,兩人唇齒交纏起來。 秦采兒的雙腿,很快地纏上他硬實的腰身。小手摸上他的胸前、腰際,又像是欲拒還迎。 卓其華被她撩撥得受不了,欺壓上去,挺身而入。 他的又硬又大,弄得她下身抖然飽實,秦采兒低聲呻吟起來。 「嗯…」 她的叫聲讓他更為愉快,兩人香汗淋漓,狠狠抱著幹了一陣。 雲雨過後,他看她臉上潮紅未退,以為她是害羞,輕撫了她的臉一下。秦采兒心裡挺滿意,這個相公還是不錯。 不過也不能白幹。趁著在他懷裡,枕邊細語起來: 「相公,」 「嗯?」 「我每天關在這個小院子,有點悶了。」 「妳想出去?」 「相公不是有個綢緞鋪,我能去幫著做些針黹女紅嗎?」 「妳是卓府的夫人,怎麼去做下人的事?」 「我就去看看。」秦采兒嘟噥著小嘴。 卓大少剛被她弄得通體舒暢,便點頭答應了。 第三章 肉都是為了鋪墊劇情 卓老爺一死,卓大少就當家作主了。 他說讓秦采兒去綢緞鋪看著,卓老夫人也不能反對。 卓家有兩個綢緞鋪,他帶著她到西湖旁的那家。 那裡除了賣些高級昂貴的貨色,也替人量身訂做衣裳,索費不貲。 卓其華交待了梁掌櫃幾句,讓他照看秦采兒。 又叮囑秦采兒:「好生待著。」 「好。」秦采兒乖乖應著,看著他走了。 ***** 秦采兒從前學的是服裝設計,打版做衣服難不倒她。但這年代的審美不同,又沒有電動縫紉機,全是一針一線的活。 她看了幾日,啥事不幹,倒是悠哉。 卓其華去外地買辦,幾日也都不在。 這天,突然有人一口氣訂了十件衣服,店後忙了起來。 秦采兒跟梁掌櫃說:「不如我來幫忙?」 梁掌櫃怕夫人是無聊了,安排她為其中的一套衣服,按版裁片,再由後人接手針線活。 她左看右看,覺得這衣服未免太寬鬆,就把版子改得合身一些。 ***** 又過了幾天,店裡來了一個達官貴人,帶著好幾個隨扈。 身上穿的衣服,正是秦采兒改過的那件。 梁掌櫃連忙上前,卑躬屈膝地說:「小王爺,這次不知道是不是滿意?」 「做這套衣服的人是誰?」 梁掌櫃一看,認出是夫人經過手,不知是福是禍,一時答不上來。 秦采兒從後面走出,「是我做的。」 小王爺抬頭一看,是個美麗女子,走來婉若遊龍。 「妳做了幾套?」 「就這ㄧ套。」 「那麼按妳的方式,再為我做。」 「好。」 「我最近瘦了,妳來替我量身吧。」 梁掌櫃暗道不妙,怎能讓夫人給別的男人量身,趕緊地陪笑道:「小的來吧!」 「她來。」小王爺倒也不是無理取鬧,他向來是由丫鬟奴婢伺候,自然不想讓男的來碰。 秦采兒眉毛微微一動,不動聲色,立刻笑容滿面地說:「是。」 她也老實不客氣,拿著布尺,札札實實,渾身上下量了一把,連男人的大腿根都不放過。 「客倌人長得帥,身材又好。」她倒是真心的稱讚。 等她量完,小王爺掏出一包碎銀子給她,「賞給妳的。」 梁掌櫃實在是尷尬,但當下也不好解釋,這秦采兒算是綢緞鋪的女主人了。秦采兒不以為意,笑吟吟地接下了。 不久後,小王爺在附近酒樓上喝酒,看到秦采兒拿著那銀子四處揮霍,買得都是些捏麵人的小孩玩意兒,心中發笑。 ***** 當天傍晚,卓大少過來鋪子,梁掌櫃就把這件事說了。 他當場臉色就不好。 兩人在回府途中的馬車上,他對秦采兒說:「今日委屈夫人,讓妳給人量身。」 秦采兒笑著說,「沒關係。我摸他,又不是他摸我,我可沒吃虧。」 話才說完,卓大少的臉就沉了。 秦采兒見他不出聲,才想到:「糟糕,說錯話了。」她拿出懷中剩下的銀兩,「不然,我讓你分紅?我只有這些了。」 卓大少怒道:「妳是卓府少奶奶,要多少錢沒有?像個乞丐一樣!妳的月錢去哪了?」 「月錢是什麼?我有月事,昨天剛走,月錢就不知道了。」秦采兒小聲地說。 卓其華一聽,瞥了秦采兒一眼,敢苛扣她的也只有卓老太太了。 ***** 秦采兒怕丈夫真的為此發脾氣,一頓晚飯吃得安靜乖巧。 卓其華對妻妾們說:「采兒,紅兒,妳們先回去。」 她們走後,卓其華對母親說:「采兒的月錢怎麼回事?」 卓老夫人以為秦采兒告了狀,心裡很氣,說:「她之前病著那麼久,花了卓府多少銀兩?娘為她張羅些珍貴藥材去了。」 「該怎麼做,就怎麼做。這事我不想再說第二次。」 「狐狸精,跟她娘倒是一個樣兒…」 卓大少冷冽地看了卓老夫人一眼,她才訕訕地閉嘴。 卓其華很早就開始幫父親打理家業,年紀雖輕,府裡的人多半敬畏他。 ***** 雪兒看看秦采兒身後無人,有些失望地說,「少爺今晚不過來嗎?」 「他生氣了。」 「那夫人怎麼辦?」 「就算他來了,也不用高興得太早。」 「為何呢?奴婢還盼夫人讓少爺寵著。」雪兒覺得,卓大少之前能答應讓秦采兒每天出去,這件事真是太神奇了。 「這妳就不懂了。一個男人來睡妳,只代表他想來睡妳。跟他喜不喜歡妳,一兒關係也沒有。」秦采兒意味深長地對雪兒說。 「可奴婢覺得少爺對夫人很好。夫人想出去,少爺就讓夫人每天出去。」雪兒說。 「男人越爽,耳根子越軟。不信,妳去問問少爺房裡的那些通房丫鬟。哎呀,這種限制級的事,妳還是少聽吧。」秦采兒笑道。 ***** 是夜,卓大少本該去張紅那裡,卻去了秦采兒的院子。想到她今天碰了別的男人,心裡不大高興。 看她已經熄燈,雪兒也不在了,摸黑走了進去。 她在床上夾著被子,睡得挺香。秦采兒睜眼,一個人影赫然立在床前,不知是人是鬼,她嚇得尖叫起來,「啊~」 卓大少摀住她的嘴,「再叫下去護院就來了。」 她這才看清楚來人,鬆了口氣,「相公…」 他存心教訓她,對她動作有些粗魯。 秦采兒暗笑,「原來想玩這個!」 她假裝掙扎,故意落下衣服,露出半邊香肩。又假意要去點燈;在他面前裸著背爬,月光下白淨可人。 他有些把持不住了。 一把拉她過來,從背後抱上去,親上她的後頸,手也摸進她肚兜裡。捧著她豐滿又柔軟的乳房,感受到乳尖小巧地顫動著。 「啊…」秦采兒嘆息般的聲音,讓他更不能自制。 他解開褲帶,讓秦采兒扶著床沿,直接從後面進去了。 「嗯…」秦采兒貓兒般地叫,忍耐的模樣,讓他更想蹂躪她。他握著她的腰枝,迎合自己進出,秦采兒絲毫掙脫不開。 她原本緊緻的那裡,漸漸地也變得濕熱,吸附著自己。這感覺讓他十分忘情,不管她求饒幾次,肆意地不肯停歇。 她的身子越來越軟,他把她翻過來,放到榻上接著做,一下又一下地撞她。 秦采兒去打他、推他,他幾乎渾然不覺,這男人全身都硬得像一堵牆。秦采兒被他折騰地半死,才知道他若不手下留情,是可以弄死自己的。 她深吸一口氣,渾身放軟,伸手去環扣他的脖子,挺著兩顆玉乳貼近他的胸膛,手指卻輕柔地在他的後頸、耳邊婆娑,讓他緩和下來。 他終於擁著秦采兒射了。 她癱在他懷裡,真的是不行了。 第四章 正文早就開始啦 卓大少又是天剛亮走。 秦采兒差點下不了床,真心認為他該多娶幾個妾。 她到了綢緞鋪子,依小王爺的身材把版子改好,又細細揀了幾樣布面去配,一忙就到下午。 秦采兒既知他是皇親國戚,有的是錢。用料挑選得奢華貴氣,絲毫不馬虎。又讓梁掌櫃找出一些昂貴難售的布料,順便出清庫存。 梁掌櫃也沒想到,看起來遊手好閒的夫人,事事卻都辦得細緻周到。 ***** 小王爺的家眷妾室,也聞風而至。 秦采兒招呼地更勤,與幾個小妾在內室量身,嘰嘰喳喳地鬧騰。 過了一陣子,小王爺突然來了。付完了帳,拿了支金釵,要送給秦采兒作為謝禮。 秦采兒笑著婉拒了。 卓大少正巧來綢緞鋪看帳,聽見她們的對談,不動聲色地走了。 ***** 「妳倒是忙。」 秦采兒抬起頭,對丈夫嘻嘻地笑:「收了錢,就得做事。」 「妳賺的我都給妳。妳有錢了,想要什麼?」 「沒什麼,我就愛錢。萬一你以後老婆孩子太多,我也不至於一毛都得去向你討。」 「這麼愛錢,怎麼又不收那支金釵?」 「相公,我可不傻。我要是收下王爺的釵,那些小妾們喝起醋來,以後生意都沒了;女人的錢可最好賺!」 「小妾不來,妳就收了?」 「也不能收。」 「怎麼說?」 「我要是收了,隔天釵子就在對面當鋪了。萬一小王爺不爽,白白開罪了他。」 「若是我送妳釵,也會在對面當鋪?」 「啊~相公送我的,窮到脫褲也不能拿去當的。我就插在頭上,帶到棺材裡去!」 「誰讓妳脫褲子了。」 「不都是你~」秦采兒促狹地,朝他眨眨眼。 卓大少嘴角微勾,冰山臉融化了一角。 ***** 幾日後,卓大少從揚州回城,進城時天已晚。 入府後,他想去看秦采兒一眼。 「房門怎麼不關?會受風寒的。」 秦采兒見他一臉疲倦,問道:「這麼晚?怎麼不明日再進城?」 他放下一個木盒,淡淡說:「這個妳收著。早點歇息吧。」 秦采兒打開一看,是一支白玉珠花簪,做工、成色都極美。 「相公…」 「嗯?」 「我煮碗麵給你吃吧?」 「也好。」 他吃麵的時候,秦采兒把那支白玉珠花簪戴在頭上,照了照鏡子。 他只覺得比想像中更美,但他沒有說。 ***** 卓大少昨晚疲累,換了衣服就睡沉了。 秦采兒不知他是否又要早起,不到五更,就去廚房蒸了幾個包子。 卓其華一覺醒來,看天還未亮,妻子卻不在了。 突然聽見窸窸窣窣的聲音,秦采兒輕手輕腳地進房,手上還端著一盆水。 卓大少在床上坐起身。 「相公,你醒了?」 「怎麼不讓雪兒去幹活?」 「哈,她跟我一樣,愛睡懶睡。」 「我讓多些人來伺候妳。」 「不了。我不習慣。」 秦采兒一邊應答,一邊沾著溫水給丈夫擦臉,讓他洗漱。 「采兒。」 「嗯?」 「沒什麼。我出門了,今天要再出城。」 「等我一下。」秦采兒進房時,順手塞了包東西到棉被裡,她這時伸手拿了出來,「我給你蒸了包子,還熱。你路上吃吧。」 既然還得出門,顯然他昨晚是專程回來,送她這支簪子。 秦采兒心裡,甜絲絲的。 ***** 送妻子禮物,對一般人而言是稀鬆平常之事,對卓大少卻不是。 自小他父母感情寡淡,連吵鬧也無。母親嗜錢如命好操弄,父親一貫地作賤態度,兩人毫無避諱地,讓家中圍繞著類似鄙夷的氣氛。 導致他在揚州看到那支名貴簪子,生出買來與她的想法時,竟心懷羞愧了。 卓大少還是買了。 這是他從未做過的事,他想試試。 當她見到那支簪子時,眼底有些波動。好像除了簪子,她還看見了,他心底連自己都不明白的心思。 出乎意料地,她沒有用房事償還他。反而問他:要不要吃麵?更早起為他蒸了包子,就像最平凡的女人。 他竟然很喜歡。 秦采兒很少惺惺作態,在床上就像個蕩婦,但她臉上那種近乎真實的表情,就是他此生散佚之物。 第五章 本篇肉考驗作者中文程度 某日,卓大少順道來綢緞鋪接秦采兒回府。 上車前,秦采兒嘴饞,「相公,我想吃那荷花糕。」 「妳等我。」 卓大少走去對面鋪子,給她買糕點。 秦采兒一個人站在路旁,一個偷兒,一眼就看上了她頭上的白玉珠花簪。 突然,有人撞了她一下。 秦采兒被撞得頭昏眼花,一個彎腰,頭上的簪子就被拔了。 她氣得火冒三丈,當場撩起裙子,拔腿就追。 那偷兒也沒想到,秦采兒一個弱女子,也敢追過來,更賣力地跑了。 秦采兒眼看要追不上,氣得大聲尖叫:「小偷~你給我回來!」 卓大少轉身看見,也往妻子奔去,一把將她拉到懷裡。 「采兒!」 秦采兒急得要哭:「你給我的簪子丟了…」 「我再買給妳就有了。雨點大的事,哭什麼?這些人都不是單幹的,妳追不到,明白嗎?受傷了怎麼辦?」 「那簪子多少錢啊?」 「二…十兩。」怕她心疼,卓大少把價錢縮減為十分之一。 「那麼貴?啊,讓我死了吧。嗚…」秦采兒還在心疼。 「明天我就帶妳去買,傻瓜。」 卓大少抱著她,連哄帶騙,才擦掉她的眼淚。 ***** 卓大少帶著秦采兒,去城裡的首飾鋪子挑。 秦采兒心底嫌貴,看了良久,才挑了一支血色琥珀簪。 卓大少沒多說話,由著她去。 鋪子的人,都以為卓大少是帶著小妾來的。 卓大少已空出這ㄧ日無事,買完首飾,又帶她去湖上遊船看花。 天色漸暗,湖畔的眾多畫舫,也逐漸變得香豔起來,淫聲浪語不住傳來。秦采兒一邊吃飯喝酒,一邊不住張望偷笑。 「想到什麼,這麼有趣?」 「相公,在船上那個…好聰明啊!」 卓大少嘴角微揚,「怎麼,妳也想?」 「嗯~」秦采兒立刻眉開眼笑。 卓大少瞪了她一眼。 最後還是去遣了船夫離開。 ***** 卓大少自個兒撐船到湖心時,秦采兒突然從背後抱住他。 「相公!你好帥啊~」 「妳別礙事,等下翻船。」 「翻了我們就鴛鴦戲水吧~」 「呃…」卓大少不得不騰出一隻手,扣住她的上下其手。 好不容易到了人船稀處,卓大少將她攔腰提進艙裡,「妳可真不像話!」。 秦采兒安靜下來,望著丈夫。她眼波流轉,有如水光瀲灩。 被她眉目含情地看著,卓大少有些動情,俯身親她。 兩人擁吻,秦采兒不時地輕咬他的唇,如怨如慕。 他讓她躺下,卸了她的衣裳肚兜,抱著她的腰,沉溺於她胸前旖旎。 秦采兒從他背上突起的肌肉,知道他在盡力控制自己的力道。那份隱忍讓她動容,軟綿綿地為他敞開身子。 她輕喘出聲時,他抬頭看著她,她忍不住去親他的耳際到嘴角,向他索吻。他的吻很結實,竟顯得情深義重起來。 他揉捏著她的胸前瑞雪,欲將她的雙腿打開。秦采兒抵著他:「相公,輕點!」 「不怕…」 他緩緩進入,那幽密之處。兩人交合時,他看著她的雙眼,這是他第一次明白,何謂憐香惜玉。兩人倚著船身水波蕩漾,身下也隨之泛濫。她把他摟得更緊,用指腹在他身上留下劃印, 兩人呼吸越加粗重,她的身子,卻萬般柔軟地依附著他,與他一齊到風口浪尖;過盡千帆後,又一齊回到燈火闌珊,耳鬢廝磨之處,縱是百煉鋼也化為繞指柔… ***** 卓大少只要人在杭州城內,幾乎都住秦采兒房裡。 張紅去找卓老夫人,抱怨秦采兒霸佔相公不放。 卓老夫人卻生起了其他心思。 張紅見卓老夫人遲遲無何作為,一日逕自來了秦采兒的院子。 她自恃為官家小姐,向來看不起秦采兒的出身。自秦采兒身體好了,卓大少就不去找她,連幾個通房都散了去。她想來心裡就有氣。 「夫人,別來無恙?」 「幹嘛?」秦采兒看她不懷好意,懶得跟她客套。 「妳跟小王爺勾勾搭搭,相公知道嗎?」張紅存心汙衊她,想看她嚇得撇清的可憐樣。 沒想到秦采兒不慌不忙,淺笑道,「告訴妳,我們相公啊,身材可比小王爺好。」 「妳…死不要臉!妳給相公下了什麼藥?」張紅急了。 「怎麼?他沒去上妳,渾身不爽了?」 「妳…臭婊子!跟妳娘一樣,都是賤貨!」 「提我娘幹什麼?哼,妳不高興可以去上他,來找我幹嘛?」 「妳…晚上叫得那麼大聲,府裡的人都聽見了,狐狸精!」 「我跟我相公好天經地義,又不是偷人,何必偷偷摸摸?」 張紅任性慣了,本來是想來找碴罵人,卻又一句都說不過她。 一個氣不過,上前「啪」地一聲,用力搧了秦采兒一巴掌。 雪兒趕忙去拉住張紅。張紅推開雪兒,雪兒跌倒在地。 秦采兒半邊臉頓時腫了。 她瞪著張紅,咬著牙說:「我最恨女人為了男人打架,妳現在滾。啊~」 護院陳七聽到秦采兒的尖叫聲,立刻跳進院子,擋在秦采兒前。上次秦采兒聽說陳七母親病了,給他錢找了最好的大夫,他自然是護著秦采兒。 張紅知是動不了秦采兒了,罵道:「連個護院都搞上了。」說完,恨恨地走了。 第六章 宅鬥霹靂火(寫肉時精神好轉) 秦采兒無故被打,難以消氣,自己出府了。陳七怕她出事,就去跟著。 她在西湖畔坐著,跟身後的陳七說: 「小七,你以後就娶一個,一個喜歡的就夠了。」 「小的知道。」 秦采兒心下不快,拿著石頭扔進湖水。 照理說,要整治張紅不難,毋須這麼氣。但被張紅這ㄧ鬧,想到卓大少,也上其他女人的床,她就不開心。 秦采兒暗忖,「果然女人的陰道,通到心裡去了,真是傻了我!」 ***** 晚膳時間,三人遲遲等不到秦采兒人影。 卓老夫人怒罵道:「既然不想吃,以後也別吃了。」 卓其華出去,叫了雪兒過來問話。 「妳主子呢?」 「…」 「說。」 「二夫人…剛去了我們院子。罵了夫人,又動手打了夫人。夫人沒還手,但是氣不過,就出去了。」 「什麼?去哪了?」卓大少頓時臉色大變。 「陳七跟過去了。等夫人氣消,應該就回來了。」 卓大少飯也不吃了,就去找秦采兒。 ***** 「小七,餓了吧?去酒樓吃飯。」 「夫人…我怕少爺擔心。」 「有你在,他擔心什麼?我餓了,你陪我吃。反正我回去是要被罵的,還不如做個飽死鬼。」 秦采兒到天香樓,點了滿桌子的菜,還點了酒。陳七在一旁陪著吃,看她越吃越香,酒越喝越多。 卓大少遍尋不著秦采兒,只能回家去等。 他沒多說什麼,只立了一道休書。 ***** 秦采兒吃飽喝足後,若無其事地回家了。 她ㄧ進院子,看到張紅跪在自己房前,哭花了ㄧ張臉。 秦采兒看了就煩,「妳走開,以後都別來。」 看張紅不動如山,她無奈道:「…那我去妳房間睡,妳自便啊。」 「夫人,求妳了!原諒我!」張紅捧著一張紙給她。 秦采兒低頭一看,拿起那張休書紙,看了幾眼,「原諒妳就能滾了?好,我原諒妳,去去去。」 張紅吃驚地看著她,又往門裡看了一眼,起身跑了。 「采兒。」卓大少從她房裡出來。 「相公。」秦采兒朝他假笑。 「不要那樣笑。」 卓其華抓住秦采兒,「妳喝酒了?」 「天香樓,好吃好喝。」 卓大少看到她被打的臉,「怎麼不還手?」 「怎麼了?嫌我不會幹架了?我跟她,一個鬥狗場的。鬥死了,不過換隻新狗,有什麼好打的?」 「這件事,我會給妳一個交代。」 「交什麼代?你這張休書,不如換我的名字。給的錢挺多,你倒是大方。」 「妳…」 ***** 看她醉意未消,卓其華還是去扶她。 秦采兒靠在丈夫身上,輕聲說:「相公,我今晚有點傷心了。」 她摟住卓大少,讓他低頭,湊上臉去親他。 「妳喝醉了。」 「是啊,我明天就會醒。今晚,你還是我的。」 她關上門,把丈夫推到床沿坐下,為他寬衣解帶。 「采兒…」 「噓。」 卓大少坐著,秦采兒站著。她帶著調皮神色,將衣服一件件脫光,跪在丈夫跨間,伸出小手,把他的下身掏出來… 又舔又親。 她的手很快地無法握住,一雙柔荑上下套弄,嘴裡又吸又含地,卓大少不由得輕喘起來。 過了一陣,她站起身來,鑽到他懷裡,跨坐到他身上。他已忍不住,去親她胸前白雪。 她扶著男根坐上去,下身就是一陣飽滿脹痛,她有些受不住,只得軟軟地靠在他胸膛。她開始渾身發燙,緊桎著他的下身,陣陣銷魂噬骨襲來,他不由得箍著她的腰背,一上又一上地頂她到底,不住去吻她的臉龐、頸間。 她全身就像化成了水。 慢慢消融,化在他身上,他心裡。 ***** 卓大少執意要休張紅,卓老夫人不置可否。 「相公,夫人昨晚說她原諒我了!」 「她能我不能。」 張紅簡直哭聲震天。 她的兩個ㄚ鬟十分機靈,趕忙跑去跪秦采兒,終於秦采兒還是出現了。 「相公,算了。」秦采兒不太高興,但張紅被休了能去哪裡?爭風吃醋就是妻妾本分罷了。 卓老夫人突然發話: 「都別吵了。」 待張紅哭聲漸歇,才說:「采兒,紅兒。妳們都過門一年有餘,也沒有懷上個一兒半女,還有臉在祖宗面前吵? 不孝有三,無後為大,我做娘的,也不能袖手旁觀。華兒的兩個小妾,很快就會從揚州送來,妳們好自為之。 既然都是不下蛋的雞,就好生過日子罷。」 卓大少臉色大變,母親何時私自去買了兩個小妾? 「雞?」秦采兒啞然失笑,當場撫袖而去。 ***** 卓老夫人說,銀兩已差人送去,人不久便會送到。 「兒啊,你也沒什麼對不起她的。她能當你正妻,做卓府的大夫人,已是三世積德,還能怎麼對她?想當皇后不成?難道要你絕後?」 卓大少不再理會。 他知秦采兒不快。她剛到卓府,就病了快一年,要如何生孩子?兩人近來燕爾,如膠似漆,他卻不知從何安慰起。 想來絕不能讓人把小妾送到府裡,他決定去揚州一趟。 離開時,天未明。他到秦采兒房前說:「采兒,我去揚州處理這事,妳莫要多想。」 秦采兒沒有吭聲,聽著他離開。 第七章 曾經滄海難為水 除卻巫山不是雲(淡 卓大少這一去,卻遲遲未歸。 秦采兒四處花錢打聽,也未有結果。 她提心吊膽,怕他出事。想著若非自己爭風吃醋,他這趟也不會去,心裡很是後悔。 後來,消息來了。 聽說路上遇上山洪,卓大少受了傷,傷癒便歸。 她才終於放下了心。 ***** 大半個月後,卓大少回家了。 精神卻有些不濟。 卓老夫人買的「揚州瘦馬」,兩個小妾也隨後來了,說是擇日成婚。 秦采兒覺得古怪,去見了丈夫。 卓大少一看到她,頭就痛,還臉色發白。他看她的眼神,沒了往日光彩,盡是淡漠。 過了半晌,他才開口,「秦采兒。妳病好了?」 「真的認得我?」 卓大少點點頭。 「我是誰?」 「我妻子,秦采兒。妳什麼時候病好的?」 「你只記得我生病啊。」 秦采兒低頭,她明白了。卓大少記得秦采兒,也忘了秦采兒。 「看來大夫的錢,沒白花。」 她喉頭有些哽咽,「相公早點歇息。」 秦采兒走出房門時,忍不住哭了。 ***** 秦采兒想,人活著就好。 她眼看著卓大少,連納兩個小妾。 秦采兒剛到卓府時,病得很重。嫁衣沒穿過,堂也沒拜過。 現在卻坐在一旁,看著相公與人拜堂成親,連拜了兩夜。 她不敢哭,也不想笑。 她想著,那兩個小妾的洞房花燭夜,是否也跟自己的一樣? 卓老夫人很得意。 張紅心裡雖不愉快,但至少秦采兒也得瑟不起來。 ***** 一個月後,卓大少來到秦采兒的院子。 畢竟是正妻,有時也該過來。 他沒有敲門,直接進去了。如同第一次,他來的時候一樣。 秦采兒甚至知道,他要說什麼。 「我今晚睡這裡。」 秦采兒點點頭,寬衣解帶。 卓大少沒有多餘的動作,這對他並不困難。他很快硬了,放進去。 他進入時,她真的好想他啊。 可惜他沒留意,一下又一下地,撞碎了她的心。 秦采兒曾想,但願這是一場病,生完了就會好。但這病,好像好不了。 她看著他,不住流淚,他卻不知道她在哭。因為做那檔事時,他始終沒看過她的臉。 完事之後,秦采兒輕聲對卓大少說: 「相公,你寫封休書給我吧。」 「這是為何?」 「我不想再待在卓府了。」 「我又為何,要如妳所願?」 秦采兒編了個理由,「…你不在時,我去看過大夫,說我不能生育。我留在卓府,也沒個用處。」 「留在卓府,能保妳一生衣食無虞。妳離了卓府,又該如何營生?」 「我想要那個綢緞鋪。」 卓大少考慮了一下。 一個綢緞鋪,是貴了點。但自己的下堂妻,下場也不能太差。 他答應了。 ***** 秦采兒看著那張紙,最後兩句:「一別兩寬,各生歡喜。」 除了綢緞鋪,她一無所有。 她搬去綢緞鋪,晚上便睡在鋪子樓上。 小七說,想跟著秦采兒。秦采兒就招了他當鋪子的坐店,平日也幫她跑跑腿。 離開卓府,秦采兒覺得神清氣爽多了。 她知道,自己的病,有一天會好的。 第八章 作者超愛的男配來了(為何標題總是令 某天,綢緞舖裡,突然一陣騷動。 秦采兒從內室出來,梁掌櫃舉著雙手,對著兩個彪形大漢,頻頻搖手。 對方外表粗野,江湖之氣極重。為首的是一個年輕男子,坐著椅子,腿還翹在桌上。 那個站著的漢子說:「掌櫃的,我們來這裡喝杯茶。等外面官兵過了,茶也喝完了。」 「大老爺,我們做正經生意的,這事兒…」梁掌櫃急道。 「這麼不給面子?你有膽,倒是把我們交出去?以後怎麼了結,我們就不知道了。」 「這…」梁掌櫃臉色發白,不知如何是好,看向秦采兒。 聽著外面刀刃器聲越大,想來這些人是官兵追捕的人。 秦采兒問道:「你們是哪的人?」 年輕男子說道:「鹽幫。」臉上還帶著輕浮的笑。 「跟我進來。」秦采兒領著他們到內室。 她從書上讀過,自古官鹽賣得貴極,是以鹽幫的走私勢力龐大。官府向與民爭利,偶爾圍剿一下,以示嚴懲。但賣鹽又不是販毒,她倒覺得無所謂。 「你們就在這裡喝茶吧。」秦采兒道。 外面鋪子突然乒乒乓乓,看來有官兵衝進來了。 秦采兒一急,拉出幾卷布疋散開,覆住一面大桌子,「進去!」 兩人為情勢所迫,閃身躲在了裁布桌下。布蓋著三面桌腳,藏得不錯。 ***** 「小娘子,可有看到閒雜人等?」一個官兵進來問道。 「有。」 「人在何處?」 「不就是你?呵呵,我開玩笑的。官爺啊,待會兒王府的小妾們,要過來拿衣服,你們在這裡堵著,我真的不方便了。」 「好吧,我們走。」 秦采兒既搬出了王府這藉口,官兵也就打算撤了,畢竟也只是交差了事。 ***** 秦采兒不知,桌下那個為首的年輕男子,其實是鹽幫的少幫主陳雙。 官兵走後,他們從桌下出來。 陳雙一臉壞笑道:「小娘子倒是懂事,什麼時候也藏我到妳床下?看著妳的裙子,我心癢啊。」 「大爺,看著我的裙子,也比看著牢裡的鐵條強啊。茶喝完了,慢走不送?」 「小娘子,妳懂做衣服,不如也幫我做一套?」 「上門的就是生意,你付錢我自然做。」 陳雙掏出了一錠銀子,「夠不夠?」 秦采兒伸手摸過銀子,笑著說:「幫你多做幾套。」 陳雙站著讓秦采兒量身。秦采兒一動手,他愣了愣,心想這娘們手勁不小,該摸的ㄧ個不少。最後,竟是僵著不敢動了。 秦采兒心中暗笑,這鹽梟一臉兇邪樣,倒是純情得很。 「大爺,這布料我得另外挑,你多等幾日行嗎?」 「怎麼,綾羅綢緞我是不配穿了?」 「綾羅綢緞是給小白臉穿的,你就信我一回吧!不會白收你錢的。」 「好吧!」陳雙長得雖俊,但就是個江胡粗人;說話時,隨意抓了抓跨下。 秦采兒見狀,低頭說:「大爺啊,左近出去,有個船娘叫綠園,新來的。我替她量過身,該大的大,該小的小,手感很好。」 陳雙哈哈大笑:「妳還兼做鴇兒?」 「我可沒抽。大家一條街坊的,江湖救急嘛,嗯?就跟剛剛一樣。」秦采兒說完,還瞟了他下身一眼。 陳雙一個大男人,被她弄得又好氣又好笑。 ***** 幾日後,陳雙來索衣服,秦采兒讓他到內室試穿。 穿起來沒有公子哥的紈褲氣味,卻是低調大氣。兼之十分合身,顯得人精神奕奕。 「大爺身材真好,跟那些娘氣重的男人就是不同。我給您挑的布料,不易破,碰了水又容易乾,跟我身上的一樣。」秦采兒在一旁說。 「小娘子真是能幹。」陳雙頗為滿意。 突然鋪子外有些吵鬧聲。 「大爺等我一下。」 秦采兒出去應付,陳雙環抱雙手,靠在門邊看她。 是些地痞來鬧,梁掌櫃也不在。她怕小七受傷,不讓他真動手,有時擋不住了,就付些錢消災。 沒了卓家布號用的鏢行護院庇蔭,這些人也敢找上門了。 秦采兒說:「我一個小綢緞鋪,能有多少錢呢?也要養家活口的,爺們手下留情吧。」 她手上握了些錢,遞了過去。對方當即拍落在地,「當我們乞丐嗎?這以前是卓家的鋪子,難道能賺得少了?」 秦采兒跪在地上,把銀子一塊塊撿起,輕聲說:「我不過一個下堂妻,能有多少啊?」 「不夠的話,去做船娘吧,我們輪流嫖妳!」對方嘻嘻哈哈地說。 陳雙聽了一股無名火,這樣欺負女人。他屌兒啷噹地走出來,斜斜瞄了他們一眼。 「你們誰的人?」 「你又是誰,想管這閒事?」 「嘿嘿,鹽幫,陳雙。」 對方聽了,臉色大變,全都跑了。小七趕緊把秦采兒扶起來。 秦采兒笑著對陳雙說: 「客倌面子好大,今日多謝了。」 「以後這樣的事,就說我的名字吧,陳雙。」 「我按月交個數額給您吧,可能不多,就是心意,給您喝茶。」 「好。不用多。」 第九章 男主來查水表了 張紅看秦采兒要了綢緞鋪離開。 某天,也向卓大少開口,說要去卓家的另一個綢緞鋪幫忙。 卓大少想不清楚,為何自己曾答應讓秦采兒去綢緞鋪。 但既然曾答應過,也未必不能再答應,也就應允了張紅。 ***** 城裡的偷兒團夥,定時會轉移陣地,有時也會再回來。 這天,秦采兒認出了那個偷她簪子的人。 她又追了出去。 小七怕她出事,在後面追她。卻差點跟迎面而來的卓大少,撞了個滿懷。 「怎麼了?」卓大少問。 「少爺…夫人…危險…」小七仍未習慣改口,照樣是少爺、夫人地叫,像以前一樣。 上次秦采兒追偷兒,卓大少一把將她拉回,抱在懷裡。 這一次,他沒動,只是看著秦采兒跑,心有種糾結的感覺。 「秦姑娘呢?」陳雙也來了。 「她去追小偷…」小七還沒喘完。 「糟了,馮狗!」陳雙暗道不妙。馮狗是這裡的地痞小偷集團頭子,為人向來卑鄙齷齪。 陳雙趕忙去找馮狗。 卓大少不知哪跟筋不對,也跟了過去。 ***** 秦采兒見到了馮狗。 「還我那支簪子。」 「小娘皮,妳可知道我是誰?妳也不是卓家人了,敢找上門,不容易啊。」 「我跟你買回來,二十兩。」 「妳真當我傻子!我找人看過了,那支簪子少說值兩百兩,真正的和闐白玉跟東海珍珠。就是太值錢了不好賣,東西現在還在我手裡。」 「兩百兩?」秦采兒吃了ㄧ驚,當時卓大少說二十兩,看來沒說實話。「…那簪子本來就是我的,二十兩不算讓你白忙!」 馮狗一想到秦采兒,似乎是鹽幫在罩了,有些猶豫,說:「找上門來,我就讓妳拿回去了,以後我怎麼幹這行?拿出點誠意吧。」馮狗想著,多要一點錢。 「東西在哪?」 「拿出來。」 等人拿出來後,馮狗把簪子遞給秦采兒。 她拿回簪子,仔細端詳一番,確認東西沒錯。 秦采兒笑了,誠意嘛。 突然,她伸出手,連連抽了自己十多個耳刮子,一下比一下打得更狠。 看她嘴角鮮血直流,馮狗也愣住了。這女的這麼狠! 陳雙跑進去,一把抓住秦采兒的手,不讓她再打。 「馮狗,你行啊!給老子記著!」陳雙火大了。 「夠了,錢不要了,拿走吧。」陳雙ㄧ來,馮狗真是碰壁了。 陳雙拉著秦采兒走出去。 ***** 卓大少到門口,看秦采兒滿臉是血地走出來,手上握著一隻白玉珠花簪子。 他怔在原地。 在揚州養傷時,有人告訴過他,他上回來揚州時,買了一支兩百兩的白玉珠花簪,給家裡的女人,他不信。 原來真有其事。 他給了秦采兒。 自己為什麼這麼對她? ***** 「什麼東西就那麼寶貝?毀容了妳!」陳雙罵道。 「這簪子值兩百兩啊,多虧你,我拿回來了!啊…痛。」秦采兒捧著臉。 「看起來很普通。」 「我也以為。以前卓大少送的,原來這麼值錢。」 「他到底為什麼休了妳?」 「就不喜歡我了。哎呀,真痛…」 「妳以前不是大戶人家小姐,下手這麼重?」 「我就個山裡村姑,爹娘都病死了,什麼大戶人家。」 「別說話了,我帶妳去醫家。」 秦采兒顧著看手上那支失而復得的簪子,完全沒注意到,卓大少就在近處。 ***** 卓大少把雪兒叫來,她現在去服侍卓大少的新妾之一。 「妳夫人…秦采兒,以前我送過她簪子?」 「是,上面有白玉還有珠花,夫人很喜歡。」 「後來那支簪呢?」 「聽說在路上被扒了,夫人一直哭。不過,隔天少爺又帶夫人,去買了個紅色的簪子。」 「妳知道秦采兒她…到底為什麼走?」 「夫人說…以色事人,焉能長久。我也不太清楚,以前夫人跟您很好的。有次二夫人打了夫人,少爺還立刻寫休書給二夫人…」想起如今秦采兒已走,張紅卻還在,雪兒越講越小聲。 「紅兒去打秦采兒?原因是什麼?」 「還不就吃醋麼…」 自己對女人向來寡淡,竟有這樣的事? 卓大少越聽越驚,原來記不清楚的事有這麼多。 ***** 卓大少出現在綢緞鋪。 秦采兒臉上還有些青紅未退,頭上插著一支血色琥珀簪。 「相公…卓大少爺,有何貴幹?」 「妳頭上那個,也是我送妳的?」 「是。」 「我為什麼送妳?」 「因為舊的掉了。…都過去的事了,何必再問?」 「這不是我會做的事。我有必要弄明白。」 「我們畢竟做過夫妻,你送點我東西,也不奇怪。」 不。卓大少覺得很奇怪。 「妳給我做過衣服嗎?」 「沒有。」 「給我做。」 「錢照付?」 「當然。」 秦采兒拿了布尺過來,替他量身。 「妳也這樣,給別的男人量身?」 「嗯。有過之而無不及。你的身板我熟嘛,毋須量得太細。」秦采兒說。 ***** 秦采兒為他做的衣服,用上了心。 用料全屬上乘,剪裁、配色、用線、包邊,無一不仔細斟酌過。 就連衣服的內裏暗袋,也按他慣放的物事,妥貼地安排過一遍。 她毫不客氣地,狠狠地賺了他一筆。 他才知道,原來她是真行。 第十章 作者愛吵架戲 僅次於床戲 秦采兒總是能挑出最好的布。 卓大少去外地買辦,有時會為她留下一些好貨色。 在另一個綢緞鋪的張紅,也看不出來。 這天,他馬車經過秦采兒的綢緞鋪,順道送幾匹名貴的布給她。年關將近,她忙得不可開交。 一走進去,陳雙也在。坐在內室門口,翹著二郎腿。 他們互看了一眼。 卓家布號有些貨物,也走鹽幫的路子,他們是知道對方的。 秦采兒正低著頭,手上忙著給陳雙修整衣服。 「采兒。」 「嗯?布來了?等我一下。」 秦采兒起身,先跑去後院,拿出蒸好的包子,遞給陳雙,「差點忘了,快蒸爛了!」 才又趕忙到櫃檯,收貨記帳。 「這布真好,謝謝卓老闆。」 卓大少看向那包子… 「肚子餓了?」 卓大少點點頭。 「對面的天香樓,很好吃的,卓老闆試試。」 ***** 某日,秦采兒看見陳七紅著眼,低頭坐在門外。 「小七,什麼事?」 「沒什麼。」陳七站了起來。 陳七近來又長高了些,秦采兒得仰著頭跟他說話。她把他按回板凳上,問他:「說。」 「阿離…她爹娘不肯把女兒嫁我。」阿離是個普通人家的女孩,年紀也很輕,陳七每次看到她都紅著臉。 「為什麼?嫌你窮?」 陳七點點頭。 「他們要多少?」 「…六十兩。」 「賣女兒了?!…我問你,那個阿離喜歡你,想嫁你嗎?你老實跟我說。」 陳七點點頭,「她說要跟我私奔…可是我…」 「可是什麼?」 「我怕讓她吃苦。」 「…這錢我湊給你。你去跟那阿離爹娘說吧。別讓他們把她嫁別人。」 陳七抬頭,吃驚地看著秦采兒。 「還不快去?!」秦采兒踢了他一腳。 秦采兒左思右想,手上實在沒多少閒錢。 就把當初卓老爺子給她辦的嫁妝首飾,翻出來變賣了。 好不容易林林總總地,湊了一百多兩,給陳七成家。 ***** 卓大少聽聞秦采兒在變賣飾物,立刻就想到自己從揚州買來給她的那支白玉珠花簪,心裡大是不快。 一見秦采兒,頸子、耳上的飾物全沒了,只剩頭上那支血色琥珀簪,。 「秦老闆,鋪子裡有事?缺錢了?」卓大少皮笑肉不笑。 「沒事啊。」 「沒事賣我卓府的東西,敢情是養小白臉了?」 聽他出言汙穢,秦采兒有些生氣,「養小白臉又干你什麼事?」 「怎麼,想男人了?還得倒貼?想要的話,我們上樓,好好幹我還能付妳錢。」 秦采兒氣極,想打卓大少一巴掌,卻被他一把握住,動彈不得。 卓大少又說:「妳真聰明,以前我可是一毛不用付。」 她氣得快吐血,用力抽回手,拿出那支白玉珠花簪,又拔下頭上的紅色簪子,拍在卓大少面前,哽咽地說:「你以前送我的東西,就只有這兩樣,你捨不得就拿走,我不要了。卓其華你聽著,這世上…唯有你沒資格罵我婊!」 卓大少雖記不得細節,但一直對自己送采兒簪子的心意感到介懷。他以為秦采兒把它賣了,不知為何,突然地就想發怒…結果東西壓根還在。 他不知如何是好,轉身走出鋪子。 「少爺,你不要罵夫人,你打死我吧!都是我不好…夫人湊錢給我成親用的…」陳七在門外,對著卓大少雙膝跪下,抹著眼淚。 卓大少聽了,心裡很不舒服。站著不動,又走回鋪子裡。 找到了秦采兒,她躲在櫃檯內面,坐在地上,縮著身子、抱著膝蓋,哭得梨花帶淚。 卓大少有些懊惱。想起那日,她為了向偷兒追回那支簪子,弄得滿臉是血的模樣… 「采兒…」 「采兒,我錯了…」 第十一章 一枝紅杏出牆來 張紅在卓府另一個綢緞鋪裡,每天打扮得如桃之夭夭。 她無事可做,一雙勾人眸子,落在來往過客身上。 那無處生根的眼神,不知不覺地,竟飄去了某個賣油的大戶人家少爺身上。 那少爺拈花惹草慣了,搞上個布鋪女子也無不可。 兩人眉來眼去,終於搭上了線,約了午間的客棧見面。 張紅見了情郎,媚得猶如一枝紅艷露凝香。哪個男的看得受的了?兩人一見面就纏上了,大白天也是幹得起勁, 對方雖未有卓大少的床上能耐,身材也像個白斬雞,但勝在甜言蜜語,情趣無邊。 兩人打得火熱,又陸續約了幾回。 ***** 幾個鹽幫的人,在秦采兒鋪前閒磕牙。 「那個卓府的小妾,聽說騷得很,跟船娘有得比!」 秦采兒在鋪裡聽見了,但張紅的事,她管不著。 「那個卓大少,是不是不行啊?」 「聽說前陣子一次納了兩隻揚州瘦馬,還是雛兒呢。可能這個卓大少玩膩了,讓人去撿他破鞋呢,呵呵!」 陳雙走來,正好聽見這句「破鞋」,活生生把兩人踹下了凳子。 「說誰破鞋?老子把你打成破布袋!」 他喝了些酒,動手就要打。 秦采兒趕忙出去抓住他。 「少幫主醉了,你們快走!」 地上的兩人,看了秦采兒出來,才領悟到大事不妙! 說起來,這秦采兒也算卓大少的破鞋啊,難怪,陳雙聽了要扁人了。 「秦姑娘,我們錯了!不是說妳!」說完,趕緊連滾帶爬地跑了。 陳雙體格魁武,力氣又大,秦采兒拿整個背抵住他,陳雙怕碰傷秦采兒,他們才跑得了。 「不要打了!吃飽太閒?」秦采兒罵道。 ***** 卓大少到鋪子口,看兩人僵持著,愣了一下。 秦采兒把陳雙推了進去,「又喝酒了?現在還沒中午呢!」 「說什麼破鞋,老子不爽!見一次,打一次!」 「破鞋就破鞋唄。你要是在意,再也別來看我!」 ***** 卓大少出聲喚她,「采兒?」 秦采兒抬起頭,「卓老闆?」 「幫我做兩套衣服,用上次我給你那蘇州的布。」 「嗯,行。不過最近忙,可能晚點才能取了。」 秦采兒一邊說,一邊端碗麵,放在陳雙面前,低聲說:「別光喝酒不吃飯,想早點死啊?」。 「做碗麵給我吃。」卓大少坐到另一邊。 秦采兒抬頭看卓大少,「…我像是開麵店的嗎?」 「弄碗麵給我吃。」 秦采兒左右看了看,氣道:「怎麼都不讓人省心?我忙死了啊!」 她罵歸罵,終究還是去院子的廚房,撈了碗麵給卓大少。 ***** 張紅勾搭的那個男人,妻子卻是個醋罈子。 有一天,那少爺的妻子,花錢雇了馮狗,帶著家丁、打手,找上了張紅躲著的綢緞鋪。 他們一群人上門,還抄了傢伙,鏢行來的坐店也擋不住。他們很快找到張紅,把人拖出來打,說要往死裡打。 鋪子裡的人,趕緊回卓府報信。 卓大少還沒回城,卓老夫人只插手不管,冷笑道,「打死算了。」 張紅的那兩個ㄚ鬟,靈光一閃。 去跪了秦采兒。 ***** 兩人抽抽噎噎地哭,「夫人救命啊,少爺不在,二夫人要被人打死了!」 秦采兒終究不忍張紅給人活活打死。嘆了口氣,還是去了卓府另一家綢緞鋪。 到了一看,張紅渾身是血,奄奄一息地在地上爬。 「馮狗,不要打了!」秦采兒大叫。 馮狗看了秦采兒就心煩,火大地說:「姑奶奶,這也歸妳管了?」 那姦夫的妻子,手上拿著鞭子說,「哪個賤人來,我打哪個!」 「要出人命了!看不見嗎?」秦采兒罵道。 此時,那姦夫的妻子,朝秦采兒揮去那跟帶著倒刺的鞭子,「小賤人,要妳多管閒事!妳又是哪個船娘?」 秦采兒一把抓住那跟鞭子不放,滿手刺出了血。 她對那姦夫的妻子,大聲說:「一個巴掌拍不響!妳怎麼不回去,管教一下你相公的命根子?張紅有卓府的人會處理,妳自己管自己的事不行了?」 對方聽了發怒,用力抽回鞭子,蠻橫地把秦采兒推倒在地。 秦采兒對地上的張紅說:「相公哪裡不如…哎,妳怎能幹出這種事!妳能爬就快滾!」 她轉頭,大聲地對馮狗說,「馮狗!這娘們給了你多少錢幹這事?我給你!」 馮狗很不爽地說:「遇到妳,我真她媽就是倒楣!秦采兒,妳今天得拿出真金白銀,否則再把臉打爛也沒用!」 第十二章 男主來了 「上次是你把秦采兒的臉,弄成那樣?」 卓大少突然來了,眼神狠厲。馮狗方才那句「把臉打爛也沒用」,他聽得怒火中燒。 馮狗還沒回話,卓大少已經去把他的頭,死死踩在地上。 卓大少很少自己動手。但秦采兒知道,以他的氣力,馮狗要吃虧了。 「是她自己…」馮狗快窒息,連話都要說不出來。 卓大少露出極為陰冷的神情,笑著說: 「啊…給你喝點肉湯,就以為我忌憚你了?馮狗,你可清楚,你的命值多少錢? 呵,你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因為,我一毛,都不會多付。」 馮狗臉色慘白,趴在地上叩了幾個響頭,帶人跑了。 卓大少對那姦夫的妻子說:「我卓府養的狗,就算咬死人,也不是妳能動手打的,聽明白了嗎?」 那姦夫的妻子霎時沒了底氣,悻悻領著家丁走了。 秦采兒起身,也要離開。 卓大少一把擢住她。 「秦采兒,妳來幹嘛?張紅不是打過妳,管什麼閒事?」 「你卓府ㄚ鬟去跪我。」 卓大少輕笑了ㄧ聲,轉頭對綢緞鋪的人說:「把張紅扔到湖裡。」 秦采兒吃了一驚,對卓大少說: 「幹什麼?」 「兩人在船上抓到的,就讓她去。」 「至於嗎?一條人命!」 「你們吃閒飯的?還不動手!」 卓大少是真的動怒了。 秦采兒吸了口氣,走近卓大少身邊,用沒受傷的那隻手,撫了撫他精壯的胸口,附在他耳邊小聲說:「相公啊,你這是怎麼了?休了她不就好了?偷偷跟你說啊,我們也在船上搞過呢,別生氣了,嗯?」 卓大少不吭聲,握住秦采兒滿是血的另一隻手,不肯放。 ***** 後來,張紅帶著休書,回娘家鄉下去住,不再回來。 經張紅一事,卓大少整頓了那間綢緞鋪。 正是用人之際,他去與秦采兒商量:「若我讓梁掌櫃去,妳能行嗎?」 秦采兒答應了,「嗯,去吧!」 「若是妳不願,但說無妨。」 「雖忙一點,但也少些開支嘛。」 於是,梁掌櫃走了,到卓大少另一間綢緞鋪做事。 少了得力助手,秦采兒變得很忙。整個人瘦了一圈,卻也不吭一聲。 卓大少惦著,便經常去探她。 ***** ㄧ日,卓大少走進綢緞鋪,秦采兒看起來精神不佳。 小七跟陳雙都不在,他為她把布放上了高處。 下梯後,他忍不住去摸她的額頭。 「病了?」摸著有些發燙。 「沒事。」 「累了就關店休息。看大夫了嗎?」 「看了。」 「大夫說什麼了?」 「…原來,你以前給我治病,花了好多錢的。也沒跟你道過謝。」 「現在知道我好了?」 她笑著說:「難怪休書寫得爽快!」 「秦采兒!」 「開玩笑而已。」 「妳要是累了,就回卓府,我當妳沒走過。」 「好不容易騙到一個綢緞鋪,怎能回去?」 「妳也知道?秦采兒妳記著,這輩子妳只能欠我。錢也好,情也罷,不要去欠別人。缺了什麼,就來找我,明白嗎?」 「幹什麼!想放高利貸?」 「妳…」 ***** 秦采兒忙王府的訂單,已是昏天黑地。 卓大少答應她,自己的兩套衣服,等過完年再取。 卓大少見她連飯都沒空弄,去對面買了食盒給她。 食盒買來時,卓大少看到,陳雙正在鋪子的內室睡著,人醉得不醒人事。 秦采兒去給陳雙找被子蓋。 「妳好歹跟過我,也不能這麼不挑。」卓大少淡淡地說。 「我覺得他挺好。」 「他上過妳的床了?比我好?」 「都還沒娶,上什麼了?」 「怎麼不娶妳?」 「估計…捨不下那幾個相好的船娘吧!」秦采兒笑著說。 「就跟他耗著?」 「我被人打得滿地找牙時,他護著我呢。他怎麼對我,我自然怎麼對他。」 「那我怎麼對妳的?」 「…」 「我怎麼對妳?讓妳下堂求去,我想知道。」 「你對我很好。」 秦采兒低頭微笑,眼角一酸,凝出了淚。 卓大少怔怔地,看著她。 第十三章 男配是作者心頭肉 卓大少吃完年夜飯,走到了秦采兒以前住的院子。她搬走以後,便維持著原樣。 明明是大房正妻,院子卻是偏,房間物事,少得有如雪洞一般。 他猶記著她躺病的身影,卻不記得她在這兒生活的模樣。 秦采兒搬到綢緞鋪後,過得自然辛苦,卻一點也沒有後悔。 如今,她跟誰吃的年夜飯? ***** 他走到街上,看綢緞鋪樓上的燈暗著,猜秦采兒應是不在。 其實,秦采兒在裡頭睡覺。 好不容易忙完,她睡了一整天。陳雙也不知道上哪兒去賭了。 秦采兒睡得渴了,想倒杯水喝,摸黑伸手。一個不小心,「匡噹」一聲,杯子打得粉碎。 卓大少聽到這聲動靜,馬上進屋了。 這本來是他的鋪子,門戶暗榫在哪,他一清二楚,輕而易舉地打開了。他怕是小偷,查看了一遍,不動聲色地上了二樓。 秦采兒看到人影,尖叫起來,「啊~」 「是我!」卓大少摀住她的嘴。 秦采兒總算看清楚來人,示意他放開手。 「相公你幹嘛啊?!」 「還知道我是妳相公!陳七呢?那個鹽幫的呢?妳一個人在這?」 「大過年的都去玩了。我一個人怎麼了,你這樣想嚇死誰?」 秦采兒氣得要命,想去摸另一個杯子。卓大少替她點了燈。 「妳沒吃飯?臉這麼白。」 「我熬了幾天,現在只想睡覺,明白嗎?誰不讓我睡,我就殺誰。」 秦采兒不理他,喝了口水,身子一縮,躲到角落繼續睡。 ***** 不知睡了多久,她又醒來,聽到樓下有些聲響。 「陳雙?」她走下樓。 「妳醒了。」是卓大少。 「你在這兒幹嘛?都半夜了。」 「我弄了粥。」 「你別嚇我,出什麼事了?」 「我長這麼大,第一次給人弄飯。過來吃。」 「卓老闆,回去吧。大過年的,家裡兩個母的等你。」 「妳吃完,我就走。」 秦采兒沒辦法,端起碗來吃。 「真難吃。」 「妳就嫌吧。」 秦采兒朝他燦然一笑。 卓大少突然覺得,有個鑽子往下掉,直鑽進他心裡。 ***** 大年初二,秦采兒趁空整理庫房。 陳雙突然走了進來,表情不太對勁。 「采兒…」 「怎麼了?」 「采兒…」陳雙低下頭,一個大男人,竟然像是要哭了。 「嗯,少幫主?」他高上秦采兒許多,看他的可憐樣,秦采兒用手捧著他雙頰。 「綠園有了,我得娶她。」 秦采兒愣了半晌,才說,「…啊,你要當爹了!」 「采兒,采兒…」陳雙不知該說什麼,表情很低落。 「生個又白又胖的娃,好嗎?你做爹一定很棒的…」秦采兒說。 她的眼底,都是淚水。她有傷心,也有替陳雙高興的。畢竟,自己說不定真不能生孩子。 「我對不起妳。」 「沒有。傻的,你對我多好啊。以後,酒別喝這麼多了…白讓人擔心。」秦采兒哭著說。 她流著淚,深深地吻了他,一個既纏綿又決斷的吻。她曾想一直守著他,就像他守著她那樣。 陳雙擁著她,把她印在心上。 秦采兒哭個不停。 第十四章 大結局 紅綃帳里求歡處 鹽幫的少幫主要結婚了,很快傳遍城裡。 卓大少聽到這個消息,連著好幾天食不知味、寝不能安。 他以為,秦采兒要嫁陳雙了。 他終於想通了,為何秦采兒讓他寫下休書。 他現在只聽說她要嫁人的消息,都覺得痛苦不堪。而她當初,眼睜睜地看著自己連納兩個小妾,連拜兩夜的堂。 秦采兒穿嫁衣,不知是什麼模樣? 應該很美,美得讓人心痛。 他不想看。 ***** 應是秦采兒成婚那日,他想灌醉自己。 喝得再多,卻不成醉。 他再一次來到了綢緞鋪前,今夜自是無人。 卓大少想著,他往昔究竟忘了秦采兒什麼? 可能永遠也想不起來了。 但如今他記得的秦采兒,已多到讓他日夜想念。她笑的臉,生氣的臉,哭著的臉,就連不漂亮的模樣,他也想念。 頭上的那支血色琥珀簪,原來那麼適合她。 他走進綢緞鋪。 ***** 秦采兒剛喝完陳雙的喜酒,回到綢緞鋪。 裡面有人,還點著燈。 卓大少的背影,她一眼就認出來。 「非要嚇死我,你才高興?」 「采兒?」 「你那兩套衣服怎麼不來拿?我還沒跟你收錢呢。」 「采兒,妳怎麼回來了?」 「喝完喜酒就回來啊。」 「妳沒嫁他?」 「他娶的不是我。」 「他敢這樣對妳?!」 「他要做爹了。我沒看走眼,他是個真男人,綠園做過船娘,他也不計較。哎,我累了,想睡覺,你拿了你衣服快回去吧。」秦采兒打了個哈欠。 ***** 卓大少走到她面前,低頭就吻她。 他發現,有些事,不是忘記,只是想不起來而已。 「你喝多了!」秦采兒嚇了一跳。 「叫我相公。」 他一把抱起秦采兒,往樓上走, 「我想清楚了。我回去把妾都散了,就妳跟我過。」 「放我下來!」 「聽話。」 他把秦采兒放床上,盯著她:「妳真的不想我?妳說一句不想,我立刻就走!」 她看著他的眼睛,張開嘴,卻說不出一句話。 ***** 是夜,他在她身上盡情放肆。 如癡如醉地吻著她的全身,久久不能自己。 當他終於進入她時,她哭了。 他也再次進入了她的心,她忍不住為這漫長等待,哭得撕心裂肺。 「采兒,別哭。以後都有我在。」 卓大少停住灼熱的下身,將她擁入懷中,直到她哭聲漸歇。 待她平復過來,他一邊細膩又綿長地吻著她;彷彿告訴她這一切不會停止。 下身卻又重重地告訴她,他有多想她。 她露骨而又濃烈地,回應他每一寸的相思之情。 第十五章 番外 秦采兒破水時,卓大少不在城裡。 綠園第一個發現,去喊了陳雙來綢緞鋪。 陳雙立刻抱著秦采兒,一路狂奔,去產婆那兒。 秦采兒有孕後,都胖在孩子身上了。她骨架又小,費盡力氣也推不出孩子來。 九個時辰後,秦采兒已面無血色,羊水也早就流光,眾人的臉色越來越黯。 秦采兒要陳雙,去找一把最利的刀子過來。 「刀子來了。」陳雙不敢把刀子給她,自己握著,刀刃向著自己。 秦采兒渾身顫抖,斷斷續續地說:「陳雙,你得幫我…」 「妳說。」 「你把我肚子剖開,小心不要劃太深,把孩子拿出來,拍拍他…啊…」 等痛過去,她又說,「這樣說不定孩子能活…相信我… 你若不幫我,一屍兩命。救我孩子…只有你能…我相公會明白的…」 陳雙聽得臉色慘白,即便不怕血,他也下不了手。 秦采兒虛弱地哭著說,「陳雙,求你,我求你了…」 伸著顫抖的手,去拉陳雙握著刀的手… ***** 卓大少來了。 他進城時已有人候著,那人告訴他,秦采兒恐怕是不行了。 陳雙看見卓大少,喘了口氣,整個人跌坐在地,刀子掉在地上。 秦采兒一看到丈夫,流乾的眼淚又湧了出來。 卓大少看著秦采兒,過來抱著她,異常溫柔地說: 「采兒別怕,不管是死是活,我都一輩子抱著妳跟孩子。」 他的眼神澄澈,沒有一絲恐懼。 秦采兒突然警醒了,這怕是一屍三命。 被他抱著時,她緊繃的身體稍稍放鬆了,仍感受到陣痛的壓力。 她想,孩子還在努力,我得繼續… 當她聽到有人說:「謝天謝地,出來了…」她氣力耗盡,徹底昏了過去。 ***** 她醒過來時,卓大少正看著她,面容憔悴。 見她清醒,他嘴巴動了動,卻啞地說不出話。 「相公…」 「別動,妳流了很多血。」 「孩子呢?」 「綠園那兒。」 「我想看孩子。」 「我等下去抱。」 「我睡了多久?」 「妳讓陳雙拿刀子幹嘛?妳累了,就我們三個人一塊走!」 原來卓大少在氣這個,秦采兒明白了。 她故意皺眉,露出痛苦的表情。 卓大少立刻靠近,俯身擁她,「我去叫大夫?」 她趁機勾住丈夫的脖子,把小臉靠上丈夫的頰,「相公別生氣。」 這是她第一次看到卓大少哭。 ***** 三個月後,兒子能睡過夜了,秦采兒也不用日夜起來餵奶。 晚上她抱著卓大少,小手不安分地在他身上游移。 「娘子…呃…」卓大少被她撩得有些受不了,但又不捨得把她推開。 「相公,我們再要ㄧ個孩子?」 卓大少堅定地搖搖頭,「早知道,我ㄧ個孩子都不要。」 「ㄧ回生,二回熟!」 「妳這次打什麼主意,我不清楚?知道我不能拋下兒子,妳就能盡情去生了?」 「說什麼呢?還不都是想給你生孩子!跟你長得像,好玩嘛。」 「不生。」 「…今天不會懷上的。」 「真的?」 「嗯~」 「怎不早說?」 卓大少翻身壓住她,摁住她雙手,不客氣地對她又吻又咬。動手去解她衣服,恨恨看著她說:「我整晚都不讓妳睡。」 ***** 【跋 2017/8】 本文點擊數低,但我自己很喜歡。男主卓大少寫起來有點累,被動、慢熱、話又不多,跟隔壁香香文的男主相比,簡直是…不說了。只能在床上表達他了(藉口~)。女主秦采兒就不用說了,超級給力,最後嫁給男配或不嫁人都沒問題啊。 每次看留言,我發現,大家都知道我要寫什麼老梗了,但還是回頭來看,哈哈哈,謝謝發珍珠、留言、收藏、點擊的網友們,沒有這些小小鼓勵,連載寫不下去嘛。寫連載原來就是火燒心。不知天高地厚地寫,我真的——知道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