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狗与绵羊》 1.自慰 九月,夏秋之际,天气依然燥热,让人难耐,躲在床上的人也确实很难耐,舍友一离开,她便迫不及待想用手指来安慰自己。 刘舒舒在清晨和父亲接通完电话,心情即刻乌云笼罩,压得她喘不过气。 她闷闷不乐地挂了电话之后,就一直将自己埋身于被褥中。 不过脑海里还是不停地浮现刘爸的话,像是永远无法摆脱的影子。 在刚才短短的通话中,刘爸的话隔着大半个中国,通过手机传到了她耳朵里:“我向宋家要了两万——” 不是征询,而是在陈述。 刘舒舒当时一听,很不可置信,但顾忌着舍友在,还是压着声音道:“你还问他们要钱干什么?” 她的认知里,那起发生在高叁的事件,已经随着坐牢,谅解书,还有那十万块钱尘封在心里了。 她原谅那个曾让她欢喜的人,也放过自己。 刘爸蹙眉:“刘舒舒你这么大声干什么,要钱给你买电脑啊,听说你那个专业以后还要买相机,都不知道要花多少钱呢,宋家也不缺钱,你还心疼富人?” 刘舒舒深呼吸一口气,被自己的亲爸的理直气壮感到羞耻,她几乎是向着电话那边哀求:“以后花钱那也是我的事,你不要去问了行吗?起码不要以我的名义去问。” “行啊,那你这两万我就留着先吧,有骨气就不要问我!” “爸!”刘舒舒的语气大了些。 “你还敢吼人?翅膀硬了?” 刘舒舒气得胸膛起伏,她当即挂了电话,没人比她更理解自己的父母了。 与此同时,不知道哪个舍友跟她说话:“舒舒……我们走了啊。” 刘舒舒没有放在心上:“嗯,你们走吧。” 她满脑子都是刚才和亲生父亲的那一通电话,可生气又有什么用? 没用的,说什么都没用的。这个电话就是活脱脱的例子,对面的人完全听不出有改变的迹象。 一会后,她紧紧抱着被子躺好,双眼无神紧紧盯着天花板,可是很快又翻身将自己的脸埋在被子里,喉咙溢出痛苦的声音也被嘴唇给封闭住。 舍友离开后,刘舒舒依然还将自己深埋在被子里面,但一只手已然摸索着伸向了自己的阴蒂,她需要释放,而自慰是一个很好的方式。 说来讽刺,她还是从强奸一事中知道弄这里也会舒服的。 她记得太清楚了,他当时就是一边揉舔这里,一边用手指抽插自己,直至用她至今没看过的阴茎进入了她,她才感到轻微不适。 无数次她用手指用按摩棒给自己送上高潮的时候,她都会想,如果那个人,不是第一次见面就迫不及待,她真的会将身体交给他任由他放肆的。 毕竟她现在这么渴望被填满。在强奸下也会被弄得泄身,没有几个人像她这么淫荡了吧。 她想不通为什么他那么迫不及待,她那么欢喜与他约会,但凡他耐心一点,自己的心和身体都会是他的,也想不通他居然还会对自己的妹妹下手。 刘舒舒很快又苦笑了一声,可能这个社会,很多事情本来就是很难想得通的吧。 床上的人脑海里划过种种画面,眼角不知不觉有了湿意,她眨了眨眼睛,水珠便滑落到枕头边上。 刘舒舒用手背狠狠擦掉眼泪的痕迹,然后喘着气又用那只手伸到睡衣里,小手开始揉搓乳房,乳房不大也不小,但她小手依然有些握不住。 一番自摸下来,她脸色潮红,身体也瘫软得不可思议,即使把脸掩住,短促的呻吟依然从被子中溢出来。 乳肉因她的紧紧握住,不得不从指缝间露头。然后她手又松开,去拉扯自己的乳尖。 下面的小手把阴蒂摸得充血挺立后,她便伸出中指插入甬道,里面的软肉熟练地包裹着她的手指,让手指进出都艰难。 手指太细,任凭咕叽咕叽的水声响起,都满足不了她, 空虚越来越大,她摸出了藏在床头的按摩棒,将它插入自己两腿大张中泥泞不堪的小穴,在一次又一次的震动中,她也只是闭着眼轻轻哼声,不敢过于放肆。 在充实的感觉中,刘舒舒甜美的脸上逐渐沁出一层薄汗,汗味混合着身下腥甜的味道,充斥在小小的一方空间。 她想,这个季节真是热得不像话。 结束时,刘舒舒不用手摸,便知道自己的湿透了,下面湿,上面的身体也湿。 身体黏糊,空气也黏糊的。 她起床,拉开床帘,好让气味散去。 接着,她要下去,他们学校的宿舍都是下桌上铺,上下床需要爬梯,刘舒舒站到梯子上时,腿都有些发软,都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才太过放肆,还是因为她还没进食的原因。 刘舒舒不去想为什么,只是抓着爬梯的手又用上了几分力, 一落到地板上,脸色依旧潮红的女人立刻把按摩棒拿去洗。 这时,手机传来电话铃声,她心里一凛,刚才父亲刚挂了电话,让此刻的她不得不有些心惊胆战。 刘舒舒匆忙洗好按摩棒,然后去拿起手机,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舍友唐秀给她打来的电话号码。 见此,她才舒了一口气按下接通键: 电话里不是唐秀的声音,是另一个舍友关启言的声音:“喂,舒舒,我是关关,你出发了吗?” 刘舒舒正了正喉咙,让自己的声音从刚才的自慰当中恢复过来:“没呢。” “是这样的,我手机忘拿了,你能帮我拿下吗?” “啊?”刘舒舒一脸懵,她脑袋云里雾里的。一会后,她陡然惊醒,对着那边的手机人说:“好好,秀秀你的的手机放在哪里?” 今天是周五,他们大学军训刚结束,下周一才开始上课,但昨天班级群里说今早9点开一个班会。 而刘舒舒居然忘得一干二净了,甚至一大早就沉溺于欲望当中。 刚才好不容易放松的心情,此刻又灰飞烟灭。 她根据关启言的话,在桌子前找到了手机,接着便马不停蹄立马换了一条黑色运动裤与短袖。 换好后,她看了看时间:8:50。 懊恼的刘舒舒赶紧冲下楼去,5层楼,没有电梯,只能用脚追赶时间。 早晨的校园,道路有些空旷,她早餐也不吃了,迎着朝阳一路奔跑。 ———— 求收藏珠珠评论~ 2.迟到 但是很不幸,任凭刘舒舒如何使出了她跑八百米的劲,她到达学院大楼门前时,还是听到了上课的铃声响起。 班会定的教室在叁楼,刘舒舒踏入大楼,电梯门正在缓缓合上。 她下意识伸出手招呼:“等下——” 然而电梯不等人,里面的人也不想按下键。 通过未合上的电梯门,她只窥到一个高大男生的一角,应该不是老师,是学生。 从脸的中间到大腿两间,她不带任何妄想快速扫了下来。 人可能长得还不错,但是好冷漠啊。 刘舒舒低低嘟囔了一句,便直接走楼梯。 等到她上到叁楼时,于正昊同时从电梯里出来,他亲眼看到她从他眼前毫无形象跑过。 他若有所思蹙了蹙眉头,便迈开了长腿跟了上去。 他跟她是同一个专业,这看起来真的是再凑巧不过的事了。 刘舒舒到达门那里时,已经听到了班主任说话的声音了,班主任是一位中年男人,在军训期间已经露过脸了,他名字叫张生。 她推开门,几乎全班的眼光都落在了她身上,她有些羞耻地低下头,尤其内裤还黏糊糊地在提醒她是因为自慰迟到的。 “对不起老师,我迟到了。” 张生倒是很随和,他开口:“这位女同学——找个位置随便坐。” 刘舒舒这才松了一口气,她抬头去看教室的空余桌子。 这时,于正昊也进来了,刘舒舒下意识抬头,见到是电梯里的男生,身体默默嫌弃地挪了一厘米。 于正昊还未来得及开口,张生已经先他开口:“这位男同学,你也找个位置坐吧。” 教室里空余的桌子只有前面一排,刘舒舒犹豫了下,她选择了临门口那一张,坐在过道的那一边。 坐在讲台下面,什么动作都不敢做,而到另一边,要从老师身后走过去,这种情况还是就近原则比较好。 而于正昊本人,扫视一圈后,也走到了刘舒舒那张桌子面前,他笑了笑,然后眼神示意她往里面挪。 “?”刘舒舒张了张嘴,意识到这是开班会,又合上了嘴,她不情不愿给他让开了刚坐下的位置,自己则被困于电梯男和墙壁之间。 张班主任经过刚才的小插曲后,很快又重新说起了班会内容,跟同学们介绍专业的课程内容:“广播电视并不只是传统电视,现在的新媒体,也与我们广播电视专业息息相关……” 刘舒舒无心听班会内容,她考上了一个普通一本大学,报考了一个一般专业,对于这个专业怎么样,她不是很感兴趣。 本来她母亲还想让她报考新闻传播,但她拒绝了,最后只能退而其次让她报考广播电视专业。 在他们眼里,这个专业能当记者那就行,能当记者,就能去找弟弟。 弟弟……刘舒舒有些恍惚,这一年情绪起伏过大,压力也前所未有,丢失的弟弟她几乎都记不得了,在她报考志愿时,一次又一次被父母提起。 即使年过中年,班主任的话依然活力十足,初入大学的大学生,更是朝气蓬勃,每一个人都对大学都充满了期盼。 刘舒舒甩了甩头,不能再想了,人得往前走。 她扭头去寻找关启言的座位,好在一眼就看到了关启言在向她招手示意。 刘舒舒从书包里拿出了个便利贴写上具体位置,再贴到手机壳上,让身后的人传过去:“同学你好,帮我传下手机。” 好心的同学很快便将手机传递了下去。 任务完成,刘舒舒转过头,视线偶然一瞥,便看到了旁边这个冷漠的电梯男似乎在很专心地听讲。 这有点出乎她意料,一个又迟到又冷漠的人,在她的认知里应该是不学无术的。 可是他似乎不是这样? 出于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理,刘舒舒端正了起来,她亦微微侧头往讲台上看去。 可是怎么说呢,她高叁习惯了一个人独坐,此刻有了个同桌,还是一个冷漠的电梯男,她的注意力非常难集中,导致她一直在开小差。 她甚至在回忆这个冷漠又有点好看的电梯男叫什么名字,班级在军训期间,有过自我介绍,但是没有人会记得所有人的名字的,而且当时大家都穿统一的军装,都被晒得黑乎乎的,谁看谁都像脸盲。 一个人在灼热太阳底下随便一站,完全无法有让人记住的点,更不用说,脱了军装后的人几乎是两个人。 ———— 要珠珠~ 3.缘分 班会一结束,于正昊几乎夺步走出了教室。仿佛教室是什么吃人的地方似的。 刘舒舒有些反应不过来,有一些学生受到了班主任刚才的慷慨激昂的发言,班会结束后,也走到了讲台上跟老师沟通提问。 刘舒舒犹豫了下,还是选择了走出教室去。 电梯前,已经有好些同学在等着电梯了,她远远看去,便看到了站在人群旁边的于正昊。 他身高过高,在一众人群中显得鹤立鸡群。 不过他走得再快也没啥用,一样和旁人需要等电梯。 电梯很快下来了,一些学生相互挤压着进了电梯,刘舒舒缓缓走近电梯,电梯满员,在旁的于正昊没能进去,她也没能进去。 短短几十分钟,他们一起迟到,又坐在一起,现在又一起等电梯,她没有充满幻想把这当作是缘分。 即使他长得真不错,就是长得偏抑郁了些,薄唇狭眼,仿佛一勾起嘴角,露出的都是凉笑,长得能给人在这燥热的天扑一盆冷水降温似的。 至于声音,她怀疑应该是尖酸刻薄的。 刘舒舒在等电梯的时间任由思绪乱飞,她容易想得多,是前十几年形单形只的时光养成的习惯。 这时,刘舒舒的另一个舍友出现了,叫陈雪鸢,也是班长。 陈雪鸢看到刘舒舒便远远打招呼:“哎,舒舒你等电梯呢?” “是啊。”刘舒舒跟她不太熟,简单回她。 这电梯来得真慢。 陈雪鸢长得偏性感,身材前凹后凸,她走近了又出于礼貌问:“刚才你怎么还迟到了?” “我……我出门迟了。”说完,刘舒舒又无趣地闭上嘴巴。 话简直少得可怜。陈雪鸢她是自来熟不错,但是也不想用热脸贴一个内向的舍友。 陈雪鸢噢了一声,她顿了顿,转头看向电梯男,自来熟问他:“那于正昊,是这个名字吧?你怎么也迟到了?” “嗯。”于正昊想了想又补充一句:“我也出门迟了。” “你平时是不是没在学校宿舍住?” 于正昊微蹙了眉头:“现在我暂时在外面住。” “你作为新生,这个要跟我报备一下哦,免得出什么事。” 刘舒舒默默把他们的对话听下来,电梯男原来叫于正昊,这个名字她在班级群里浏览时有些印象,因为名字太浩然正气了…… 但现实……刘舒舒不禁摇了摇头。 好在,电梯又下来了,里面有不少学生,这八卦也没得听了。 早上十点的时间,食堂里近乎没人,早餐专供的粥、豆浆和点心也没了。 她走到了四食堂,那里有五谷鱼粉,可以当作早餐吃。 在处于长江流域的大学里,粉很少见,经过军训两周的考察,她发现整个校区只有这一个食堂有五谷鱼粉。 所以她很自然而然地也来到了这里,而于正昊骑着小电驴,也早早来到了那里。 他比她快,她对食堂阿姨喊话时,他已经端起碗了。 刘舒舒从窗口退出去,正好挡住了于正昊的路。 他若有所思看了她一眼,然后开口说:“你好同学,麻烦让让。” 于正昊此刻声音低沉带有磁性,与他有些冷漠的脸不太相匹配。 声音确实是好听,听得她耳朵都热了起来,她哦了一声,尴尬地侧了侧身子。 于正昊走时,似乎都带动了周围的气息,鱼粉里的酸辣胡萝卜味道飘到她鼻子里,让刘舒舒再次思绪乱飞。 人与人有同一个习惯,容易拉近距离,可是一想到电梯里的他,刘舒舒对他的第一印象便处于微妙之中了。 4.老乡 这微妙的缘分再次出现时,是在一个月后的同乡会上。 对于来自老家的一切,刘舒舒固执地断绝了联系。 开学以来,其他学生在异地大多都想着联系老家的学长学姐时,刘舒舒几乎没有主动去联系所谓的老乡。 任何人对于她来说,皆是陌生人,老乡也是。 可是意外是于正昊,他在班级群里加上了自己的微信号,然后二话不说把她拉进了老乡微信群。 微信群,容不得她拒绝。 群里正在讨论聚餐事情,所有人都在起哄新生务必要参加聚餐。 云里雾里的她连拒绝的话都有些说不出口,最后只能去私信有些莫名其妙的于正昊。 刘舒舒对于正昊的那些不满都是在心里,并没有在他面前表现出来过,私信时也是禀着友好的礼貌态度去问:“你好同学,你为什么拉我到同乡群?” 那边很快给她回消息:“难道你不是老乡吗?” “这不一样,你都没有问过我想不想去,是不是太擅作主张了……” 另一边,于正昊正跷着二郎腿优哉游哉的坐在客厅里,他见到她的回复后笑了一声,接着打通了她的语音电话。 微信电话响起的刹那,刘舒舒吓得手几乎一抖,她太怂了,几乎不敢去接,怕一接就会露怯。 铃声几乎一直在响,就连舍友关启言都好奇看了过来。 刘舒舒无法,她只能到阳台外边接起了电话:“喂?” “嗯,我是于正昊。” 男人性感的声音传过来,正式得像在自我介绍一般,刘舒舒有片刻的恍惚,午睡时刻,太阳挂在天边,有些晃眼。 女孩好不容易燃起的愤怒因他的声音也消去了些,她开口:“哦,我是刘舒舒。” 于正昊继续说:“嗯,我知道。” “……”刘舒舒手握紧了手机,又到她出声了,可是文字能发出的质问,在电话里她无论如何都张不了口。 于正昊也很有耐心地一声不发。 刘舒舒长吁了一口气:“你拉我进群,应该问下我,我不是很想参加聚会……” 于正昊:“认识下别人不是很好吗?” 是……挺好的。 “算了。”不知道过了多久,刘舒舒张了张嘴,她问了个无足轻重的问题:“你怎么知道我是你的老乡?” “同一所高中。” 高中?刘舒舒几乎是呼吸一滞,花了好几秒她才敢开口:“你……是怎么知道我的?” 于正昊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声音软了下来:“你别担心,我不会把那件事说出去的,拉你进老乡会,是想让你出去多交交朋友。” 至于什么事,大家都很清楚,她的高中叁年,唯一轰动整个高中的事也就只有那件事了。 男人的声音很亲切,给人一种安宁的感觉,刘舒舒有些失神,她喃喃道:“这样啊……那谢谢你。” “没事……群里的聚餐费用我帮你交了,你会去吧。” 刘舒舒忙说:“不用你帮我,我自己来交……” “没事,你要是不好意思,以后就请我搓一顿。” “……” 挂了电话后,刘舒舒还处于云里雾里的状态,仅仅一通电话,于正昊的形象就已经从冷漠的电梯男到热情的老乡转变了。 她甚至在想以前是不是自己太过于敏感了,所以才会以各种恶意揣测他。 另一边,于正昊那充满欲望的眼神简直如疯狗般兴奋,小小客厅,被他的喘气声包围着。 他在刚才和刘舒舒通话当中,就迫不及待将一条禁欲多时的粗壮肉棒从裤子中释放出来了,此刻的马眼因激动还分泌了些淫水。 刘舒舒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这个男人一边轻声温柔和她说话,一边兴奋地用手上下撸动他的阴茎,满脑子也都是将精液射入到她小穴里的冲动。 ———— 端午快乐哦 5.欲望 老乡会确定人数之后,约在了下周国庆一起出去约饭。 国庆很快来临,天气依然很热,刘舒舒的舍友:陈雪鸢是本省人,选择回家,其余两位出去游玩。 而她的行程表只有第一天有安排聚餐,还只是晚上。 她也想过去游玩大学所在的城市,但是找不到人陪玩,便兴趣寥寥的。 那天,刘舒舒照常去吃早中餐,剩余时间就看电影综艺。 于正昊打来电话时间是下午两点,刘舒舒当时刚睡完午睡。 见到微信上的名字时,她不禁又抖擞了一下,甚至隐隐带有些担忧情绪在里面。 她跟他不熟,即使有了高中校友这一层关系,依然关系淡淡的。 很快,她的担忧便证实了。 于正昊他一接通便说:“喂,舒舒,今晚上你怎么去?” “我……搭公交车去吧。” 于正昊说出他的提议:“要不,晚上我载你一起吧,也方便。” 刘舒舒朦胧的眼睛慢慢睁大,她花了两秒去消化他的话:“不……不用,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我有小电驴,那个地方公交不直达,搭我车比较好。” “……”刘舒舒尴尬无比挠了挠头:“真不用了,我查过地图了,我走一会就当是锻炼了。” “舒舒。” “嗯?” “你是对我有什么意见吗?” 刘舒舒苦着脸回他:“没有——你误会了。” 电话那边似乎笑了一声,然后她听到他说:“那晚上五点的时候我去宿舍楼下接你。” 于正昊说完,便又先行挂了电话,拒绝机会都没有留给她。 刘舒舒握着手机目瞪口呆,她甚至怀疑自己没有睡醒,还未来得及说出的拒绝硬生生地随着口水咽了下去。 接下来,她经过一小时的时间的深思熟虑,决定还是给他发几句委婉拒绝的文字过去:“于正昊同学,很感谢你的关心,但是我跟你的关系不太熟,我怕会引起同专业同学的不必要揣测,我觉得我还是单独出发比较好。” 于正昊看到消息时,冷笑了两声,他再次打了个语音电话过去安抚她,一贯的温和:“舒舒,你就当我在追你吧。” “???”刘舒舒怔了片刻,难得的大声与他人对话:“你在说什么?” 她跟他即使当了一个月的同学,但最近的距离也就是迟到那天同坐一张桌子,除此之外,便没有再接触了。 大学同学的关系多疏离,对于自闭的刘舒舒同学,更甚。 于正昊这人的表白听起来也不是正经表白,什么叫就当我在追你?这话里话外都不像是认真对待感情的人。 所以刘舒舒惊呆住了,险些没被吓到。何况她被蛇咬过一次,自那之后便不敢再幻想爱情这缥缈的东西。 于正昊漫不经心开口:“舒舒,我说你就当我在追你。” 刘舒舒深呼吸了一口气,震惊过后,她反而有些松了口气,起码拒绝他就不用去想各种理由了,于是她义正言辞地说:“对不起啊,于正昊,我不喜欢你,你不用来接我了。” 说完,刘舒舒便径直挂了电话,这次比他还快。 另一边,于正昊听到来自电话里的女人拒绝后,不知道是一秒还是两秒,他的眉头突然一挑,对着刘舒舒的头像自言自语道: “还喜欢我那个同桌?可惜他都坐牢里了,真可怜。” 于正昊嘴上说着可怜,脸上倒看不出一丝可怜,反而冷笑连连。 他循规蹈矩上学读书,平时来往的都是精英家庭的同龄人。 优雅的父母亲让他不要接触穷人家的学生,他也就从来不与寒酸的同学来往,让他不要学那些浪荡公子混迹情场和无法无天,那他便彬彬有礼。 即使内心冷漠疏离,外表仍旧如此有礼貌,谁都挑不了他半分错,甚至还会被别人称赞有素养。 直到刘舒舒,带着让人想要摧毁蹂躏的脆弱美感,猝不及防出现在他视野中,一切都似乎变了。 这样一个人,他脑海里甚至胡思乱想过她若是生在古代,被恶霸当街霸凌的可能性很大。 这样一个人,还给他同桌宋煜投递情书——连正眼都没给过就在旁边的他。 至于她为什么给宋煜些纸条,仅凭少女含春的神色,他便略知一二了。 都是人,没什么难猜的。 至于她为什么会喜欢上自己的同桌,他也猜了:帅气,比他帅气,然后再有钱一些,足矣。 即使这个同桌是拖油瓶,富二代都算不上。 肤浅的女人爱慕一个穷人家庭出身的男人。 他试图一笑而过。 于正昊他觉得自己有些嫉妒身边同桌,也对那个脆弱美人有些欲望。 本想捉弄一番她,顺便败坏一下宋煜的名声。 可从没想过一次冒险赴约会让他被嫉妒和欲望两辆马车奔赴悬崖……拉都拉不住。 要怪只怪刘舒舒真的长了一副让人蹂躏的脸吧,还有那娇滴滴的哭声,不哭还好,一哭只会让他的兽欲愈发膨胀。 所以他霸凌了她,就像他猜想的那样,他应该预感到自己疯狂的,可是他没能控制住。 那个黑得看不到皮肉的夜晚,一条疯狗全然不顾地上脏兮兮的,直接跪在草地上,像个痴汉一样去舔那个肤浅女人的阴蒂阴唇小穴,进去后又像个野兽一样在她腿间进进出出,双手似乎是好几辈子都没揉过女人身体一样,哪里柔软便迫不及待大力揉哪里,嘴里更甚,不停冒出骚货大屌此类字眼。 他想,若是有人路过,大概都会把那一幕当成是粗俗低下、入不得流的乡野艳事吧。 可偏偏那个疯狗是自己。 于正昊至今对那件事心有余悸,不幸中的万幸是,他做足了一切准备,天也站在他一边。 现在,重新见到她不到一个月,自己竟然又可耻地兴奋了,欲望总是在不经意中悄悄酝酿。 他以为尝过一次便会弃之如敝履,就像他那些被他丢掉的玩具一样。 ———— 羞涩 6.敬酒 在宿舍里的刘舒舒,犹豫了片刻,去私聊会长打算不去聚会了,免得尴尬。 但是会长铁了心不准她取消。 无法,刘舒舒只能坐公交车前往。 聚餐约的地点是一家饭店,一栋叁层楼的饭店,外面白墙黑瓦,看起来还挺古色古香的,然而进去里面一看,也就普通饭店水平,大堂里清一色的玻璃台面圆桌,略显拥挤,椅子上罩着的布料也有些陈旧。 于正昊到了,便随便在一张桌子前坐了下来,可能是周围人见他脸色不对劲,都自觉远离了他。 刘舒舒坐公交车,又是下班高峰时期,来到时桌子几乎都坐满了。 会长对了对刘舒舒的校园卡后,便指着于正昊那个方向说:“刘舒舒,你坐那边吧。” 唯一留有空位置的便是于正昊的右边,她犹豫了一下,只能往他那边走去。 于正昊脸色平静,等到她真的坐下来时,又不动声色地动了动身子。 “……”刘舒舒察觉到了,虽然不知道他动什么,但还是转头对他一笑以示友好。 不接受他的追求,也不想撕破脸皮。 于正昊顿了顿,稍稍思考了一下,也对她勾起了一个笑。 此时不同往日,强上自是不能了,要想再逞兽欲,还是花费点时间砸钱吧。 权当大学四年的消遣。 何况,说不定自己四年不到就对她操腻看烦了呢—— 刘舒舒全然不知道旁边人的想入非非,也不知道他对她势在必得。 她起身作势要去拿茶水洗杯子。 于正昊察觉到了,他手比她长,茶壶也更靠近他,所以他先她拿到茶壶:“舒舒,我来帮你。” 一个女生看过来,好奇问了句:“你们认识?” 这一问,也引得全桌的人看他们,而始作俑者已经在开始倒水给她洗筷子了。 刘舒舒看向一桌子的人,尴尬道:“算是认识。” 有人笑道:“小情侣吧。” 也有人顺着这话问道:“那你们怎么一前一后来的?” 又有人替她答:“闹别扭吧。” 刘舒舒涨红了脸,到底不是擅长交流的人,刚一想张开嘴解释,别人已经揶揄完了。 她只能求助似地看向于正昊,谁料于正昊只是对她狡黠地眨了眨眼睛。 “……” 那一顿饭,她当真是吃得又尴尬又脸红,生怕别人再问起他们的事,好在饭菜上来了后,其他人活络开,便不再八卦了。 认识人,交朋友,看上眼的可能也私下加个联系方式了。 先前嫌弃饭店品味低的于正昊,扫了一眼哑口无言的刘舒舒,食欲反而出奇地好。 他夹了一个大虾过来,象征性问旁边的人:“要不要?” 刘舒舒连忙摇头:“不用了。” “过敏?” “不过敏。” 于正昊心里觉得好笑,他有注意到她就没有吃过虾,有动筷子的都是些汤啊鱼啊,麻烦的都没有吃过,这大虾可能是桌上最值得吃的,她反而不去动手,有够蠢的。 他叁两下去剥虾,也不管她同不同意,剥好后直接仍她碗里。 反正她又不会拒绝。 “?”刘舒舒抬头看他:“……” 于正昊淡定拿纸巾擦手:“你吃吃看好不好吃。” “哦。”刘舒舒学他刚才蘸了些料汁吃,这大虾很饱满,她一口完全吃不下,只能一口一口吃,旁边的于正昊还盯着她,让她更不好意思了。 她没有吃过这么大个的虾,西城也靠海,但平常她们家吃的虾都比这小一圈,活虾也不经常吃。吃法也没那么讲究,煮熟了直接吃,虾线也不挑。 于正昊见她吃完了虾,又问她:“要不要喝酒?” “不喝。” 他点了点头,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又给她倒了一杯橙汁。 “?”刘舒舒拿不准意思又看了他一眼:“……” 于正昊举起水杯说:“敬一杯。” 水杯是塑料的一次性水杯,他高中毕业的聚餐也没用过这种水杯喝饮料,毕竟聚餐的地点就是他们家的酒店。 刘舒舒不多想,跟他碰了碰杯子,然后仰头一口闷了下去。 还真当是敬酒啊……于正昊又觉得好笑,他当真对慌里慌张的她笑了一下,然后自己也一口喝掉杯里的酒。 酒不像饮料,一口闷容易呛到,于正昊喝完后也当真呛了两声。 ———— 刘舒舒(叉腰):谁说我不会拒绝,哼! 7.同骑 吃饱喝足,老乡也就散了,刘舒舒慢吞吞走在后面,她有点不敢去想若是待会自己和于正昊各走各的会让人怎么遐想,尽管那些老乡她没一个认识的,估计以后也不会认识。 于正昊出了门,他径直走向自己的小电驴,然后把车开到刘舒舒面前。 刘舒舒站在大树底下,头低着,脚踢着地面,中长发披散下来,几乎挡住了她半张脸,明显有些不知所措。 于正昊在车上打量了她几秒,然后才对她扬了扬下巴:“上来!我载你回学校。” 刘舒舒抬头,犹豫了下,没动。 于正昊又说:“别人都以为我们是男女朋友……我们不一起走说不过去的。” “……”刘舒舒找了个理由:“你喝酒了,不能开车,我等会自己去搭公交吧。” 于正昊又盯了她几眼,最后道:“那你来开。” “啊……” “同学一场,你想让我酒驾?” 这个理由让人找不到借口拒绝,刘舒舒只好坐上了驾驶位。 等到车开到大道边上时,刘舒舒盯着前路喊身后人:“于正昊。” “嗯?” 刘舒舒犹豫了下,还是决定开口:“你刚才为什么不跟别人解释我们的关系?我们……只是普通同学关系呀” 于正昊笑了一声,短促的笑声如揶揄一般,经风传到她的耳朵里:“你不也没解释吗?” “……”刘舒舒一下子脸红耳赤,她咬唇,最后支支吾吾勉强说出了理由: “我……我被他们说得插不上口。” 对于别人来说,这理由可能很牵强,但对她来说,再正常不过了。 于正昊没搭她话,不过心想,她嘴确实是挺笨的,拒绝的话都说不出口。 被迫回忆起自己的嘴笨,刘舒舒仅过了一两秒便又有些气馁了,甚至有些胸闷:“算了,别人也不认识我们,误会就误会了吧,你也不要多想,我目前真的不想谈恋爱。” 于正昊沉默了一会,然后哦了一声,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耳朵里,不过刘舒舒的背影他倒是看在眼里了。 刘舒此时穿的是高腰牛仔裤,臀部被包裹在里面。这种裤子最显身材。 他坐在后座上,低头便看到,眼神被黑暗遮掩,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于正昊怕自己眼光过于炙热,生怕她从镜子里看到,很快便将目光投向路边不停往后退的绿化树上。 两人一路沉默回到校园里,国庆放假,人不多,但刘舒舒还是在大门前便停下了。 她将车停好后,站在旁边说:“我待会自己走回宿舍就好了。” 于正昊应了下来:“嗯。” “那今天的钱我微信转给你?”刘舒舒说着,已经打开微信给他发了个红包过去了。 于正昊又不缺钱,他摇头:“不用了,你转给我也不收。” 今天的费用仅仅是55块钱,于正昊看起来家境是不错的,全身穿的都是牌子。但是刘舒舒不想欠他的,她摇了摇手机示意他:“你别这样,收红包。” 于正昊再次强调:“我不缺这点钱。” “不行的,那国庆有空吗?你挑个店我请你吃饭。” “国庆我有工作,改日吧。” 刘舒舒怀疑自己没听错:“工作?” “嗯。”于正昊不想多说无关事情。 刘舒舒有些丧气:“那你什么时候有空?” 于正昊看着她,犹豫了下:“要不这样——” 刘舒舒等了几秒,迟迟没等到下文,不禁问他:“什么?” 于正昊笑了一下,露出一个得意的笑:“你以后帮我占位吧,占一次五块钱,帮我占十次就行了。” “……”刘舒舒无可奈何地接受这个提议:“那也行。” 两人达成条件,便各自穿过夜色与朦胧的路灯回宿舍里去了。 ———— 男主这个老6 8.占位 刘舒舒想着早完事早轻松,在国庆结束后的第一周,她直接在在英语课前给他占位:“于正昊我在英语课上给你占了位置,等会你坐这个位置吧。” 英语课是在小班教室上课,每次都会教室都会坐满,关键英语老师还会像高中一样点名以及提问,挺多同学都不想坐前面的。 于正昊当时正在路上,没看到消息,关键他还迟到了。 刘舒舒亲眼见着他背着个书包从教室后门进来,她当即向他招手。 可于正昊并没有立即走向她,他是扫视了全班教室一圈,然后在刘舒舒的后面坐了下来,那是一张人只要一坐下,靠背便有些松动的椅子,放在后面无人想坐。 安静的课堂上,吱呀的声音响起,甚为突出。 刘舒舒举起的手有些尴尬地放下来了。 偏偏大学英语老师还开口:“那位同学,那张椅子坐着不舒服可以坐前面来,前面还有空位。” 于正昊说:“不用了,我坐这里就可以了。” 刘舒舒摸不准他意思,甚至有些委屈了起来,一节课神游身后人,课间也不敢去问他。 艰难的两节课对于于正昊来说,很快就过去了。 铃声一过,下课的同学像出栏的猪一样,涌出教室,于正昊也不例外。 而刘舒舒磨磨蹭蹭收拾好书本背起书包,亦跟在他身后出去。等到身后的人走了自己才离开。 出到外面时,人逐渐散去。 刘舒舒的视线还是不可避免扫到于正昊走到停放小电驴的地方,见到他掏钥匙、坐上去,然后慢条斯理地掉车头。 学生也走得差不多了,眼见他真的要走,站在路边的刘舒舒不由得跑过去喊住他:“于正昊!” 于正昊看到后视镜里的人,立刻停了下来,然后耐心地等着她朝自己走来。 在他面前站定的刘舒舒有些微喘,当然不影响她质问他:“你刚才为什么不坐我刚才给你占的位置?” 于正昊偏头对她说:“这学期不用你占课,等到下学期吧。” “?”刘舒舒有种被耍了的感觉:“于正昊,你真的不是故意的吗?” 于正昊知道她大概率生气了,笑道:“我故意什么?” 刘舒舒深呼吸一口气提醒他:“于正昊,刚才我给你占座了。” “我知道啊。” “那你——” 于正昊打断她:“刘舒舒,你做一件事之前要确认别人有没有同意,不然你吃亏,别人也很尴尬,而我不想浪费占位次数。” “我给你发消息了。提前二十分钟给你发消息。你不同意好歹要说一声,不是吗?” “抱歉,没看到。”于正昊说抱歉脸色是真的抱歉。 一句话便堵得她无话可说。 可是事后道歉又没什么用,明明他当时在课堂上就可以让她不尴尬的,还是说他理智到对这些事不敏感? 还说要追他,连她的情绪都察觉不到? 刘舒舒的气还是没有消去,尤其回想到班上同学看她的表情,仿佛她是一个刻意讨好他,却被高高在上的他无情忽视的人。 刘舒舒转过头去深呼吸了一口气,再看他时,似乎已经决定好了下来,她说:“我不想给你占座了,微信上给你转钱,你不接受,那是你的事。” 说完,她径直走向路的另一边,然后走近林中小径,小径是大路的最短距离,人可以走,车不可以走。 “……”于正昊很干净利落地扔下车,追了上去。他大长腿,又是用跑的速度,很快就走到她身边:“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 刘舒舒没理他,穿过小径,再穿过大路就来到了食堂。 此刻是饭店时间,食堂里人来人往的,哪个窗口都排起了队。 她扫了一圈,在快餐的窗口排起了队,于正昊也在她身后排起了队。 刘舒舒打心里下定决心不理他,便从吃饭到回宿舍都没有理他。 人一旦下定决心,不管这种决心会持续多久,亦或者那个人有多软弱,起码那一刻或者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她终归是无畏的、有勇气的。 9.道歉 时间很快入冬,天气如约变冷,距离微信上的红包被原路返回,已经过了一个月了。 于正昊的工作告一段落,重新投身到大学校园当中,空下来的时间有事就会想起她,他还真没见过她生气的模样,还挺有趣的,有趣是有趣,不过最后衍生出来的都是邪念罢了。 双十一当天,属于单身狗节日,刘舒舒也没打算在网上购物,她除了日常必需品外,几乎没乱买过东西,穿的衣服来来往往都是那几套。 那晚,她从外兼职回来,一走下公交车,丝丝寒风便向她袭来,她快步向宿舍楼赶去。 瑟缩着的她很快意识到不对劲,因为宿舍楼下有人群围观,中心亮起灯光,很难不让人往表白场景方面想。 时间是晚上十点,刚兼职完的她,有一瞬间好奇。 自己很快也凑了上去看,不看不知道,正中心是块板子,上面写着:“刘舒舒,对不起。” 黑板四周放置了灯,灯将光投到板子上,在那旁边,还放置了几朵花束,隐隐有花香。 不是表白却胜似表白。 今晚之前,可能都没有多少人注意到她,但今晚之后,就说不定了。 始作俑者接受着众人的围观瞩目,此刻正悠闲坐在地上弹着吉他。 在现场的舍友唐秀和关启言很快发现了她,两人穿过人群到达她身边,并且若有所思推了一下她:“舒舒,怎么回事?” 于正昊可能也察觉到了她,因为他往她方向看了一眼,然后低头继续弹奏吉他。 刘舒舒有些支吾道:“我……我也不知道……” 唐秀:“啊???” 关启言:“不知道?” 两人脱口而出的话皆是震惊的口吻。 “……”刘舒舒气得直骂于正昊:“他可能有病。” 说完,她在周围八卦的眼神中快速走向宿舍楼的门,接着几乎是一口气跑了五楼。 刘舒舒回到宿舍时,刘雪鸢也在宿舍,她也知道宿舍楼底下的事,不过没有另外两个舍友那么好奇,此刻只是简单问了句:“回来了?” “嗯。”刘舒舒累瘫坐到自己凳子上。 冷静下来后,刘舒舒觉得还是让于正昊明白一点,他搞再多花样也没用的!因为她不想谈恋爱。 所以她给他发消息:“你今晚什么意思?我们之间就是普通关系,你想道歉直接和我说就好了,为什么要做这种惹人遐想的事?” 于正昊看到了消息,又是直接打电话。 刘舒舒看了一眼陈雪鸢,挂断了电话。 “……”于正昊发了语音过去:“你下来说。” 他的声音低沉温柔,与她的气急败坏成反比。 刘舒舒懊恼软弱的自己,可只能快速打字过去:“不是,你凭什么???” 宿舍楼下,人都散了,于正昊站在不远处的树底下,手插在兜里,脸色看不出歉意,反而嘴角一直噙着笑,笑手机面前那个人前人后两幅样子:“下来说,我收拾好那些东西了,现在没有人围观了。” 冷静逐渐回到刘舒舒的脸上,几秒过后,她决然推开了宿舍门,在楼道间与另外两个舍友擦肩而过时,她都没有打招呼。 她确实需要再次和他划清关系才行,杜绝一切的揣着明白装糊涂。 走出宿舍大门,如他所说,楼下没有多少人,于正昊手里只剩一个吉他在身旁,他一脚踏在草坛的坛边,就像每一个等到女朋友的男朋友一样。 刘舒舒走近时,于正昊也抬起了头,黑色的眼睛正虎视眈眈望向她。 她没好气地说:“说吧。” 于正昊微微弯下腰:“对不起,舒舒。” “对不起什么?” “一个月前占座的事,抱歉让你在全班同学面前丢脸了。” 刘舒舒咬牙,事情是那样是一回事,但经别人说出来又是回事。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眼珠转了好几圈,脸色憋红才勉强憋出一段话:“于正昊,其实你当时就可以不让我丢脸的,事后道歉从来没有多大意义,今晚弄这一出更是——更是——” 于正昊顺着她的话问:“更是什么?” 刘舒舒忍住发火:“你心知肚明!” 他确实是心知肚明的,挑起她的情绪,让她像过山车一般体会喜怒哀乐,这种招数是网上学来的。 至于有没有用…… 还在实验中…… 于正昊看她:“我让你丢脸,你也让我丢脸,有来有往,这不行?” 刘舒舒忍不住直直摇头,可又说不出什么,飘忽不定的视线转到他脸上时,不知道他哪个表情让她再次心烦,让她变得烦躁。 她几乎是狠狠道:“你够了,我们不可能的!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于正昊手不知不觉握上她双肩,甚至一点一点搂她入怀里:“舒舒你冷静些,这件事没那么复杂,你想太多了。” 身体隔着衣服相碰的那一刹那,刘舒舒几乎是身体一僵,她有些记忆错失,竟然理不出自己是如何被他拥入怀的,她毫无疑问想起了那个晚上,恐惧向她袭来,她的身体下意识推开了他,然后抬头看他。 在校园路灯的照耀下,于正昊的脸清晰地映入眼帘,他微张的嘴哈出的气也被照耀得无处隐藏,不急不缓飘向天空。 她从没有这么正眼打量他,没有机会,也更是不敢,然而就在那一刹那间,看着不急不缓的气时,她那一直被气得鼓鼓跳动的胸腔终于平静了下来。 行不行的问题已经被她抛之脑后,刘舒舒突然展颜一笑:“于正昊,你根本就不喜欢我。” 他对她只有欲望,被戏弄的感觉让她没了理智,几乎在他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向他抬起了手掌。 巴掌力气不大,但声音格外响亮。 宿舍楼下没人,但是楼里却都住满了人,看到两人散开,围观者才从阳台缩回温暖的宿舍。 于正昊抚摸着被打的左脸,呆愣在原地许久。 这么尴尬的场面,他还有心思去想,网上所谓的追女孩招数根本没有用。 是挑起了情绪,也遭打了。 他自嘲般冷笑了一声,然后才迈开脚步走出校门。 ———— 存稿告急 10.异味 刘舒舒打完那一巴掌后,也有些后悔,毕竟现下这种情形,只有和气拒绝才能不引起别人的八卦。 可是和气就拒绝得了吗?她有些怀疑。 刘舒舒一路折磨自己回到了宿舍,叁人看自己的神色不同于刚才的八卦,而是有些怪异,很明显,他们一定也围观了刚才的巴掌事件。 当然,谁都没有提问她,刘舒舒也很享受这种似乎无事发生的沉默氛围。 准备洗澡的洗澡,追剧的追剧,她则默默删掉了于正昊的微信。 接下来几天,无事发生。 不过,他们同一个专业,同一个班级,平时不碰面是基本不可能,在教室或者走廊碰面时,刘舒舒一开始还会抬头挺胸,到了后面,她就习惯躲着他了。 因为于正昊有时候会抽风,不知道为什么会看她一眼,她可以感受到他的视线,可又不敢回看他,所以只能躲着了。 总之她很难理解他的坦荡,有一次他没座位了,看到自己身后有座位,他直接就坐在她身后。 于正昊身高脚长,一双大长腿直接伸到前面。 刘舒舒习惯时不时收着脚,她那节课上猝不及防碰到了某个坚硬的东西,鞋的触感和桌腿的触感不一样,她猜测是球鞋,还是身后人于正昊的。 那一刹那,她整个人宛如触电一般,身体当即坐直了。 明明是他闯入自己的领地,自己却一退再退。 她懊恼自己,甚至要不要想着下课再找他聊一次,可是铃声响后又露怯了:万一他没想到自己的腿会伸那么长呢。是不是自己过于敏感,自作多情? 这么一犹豫,教室很快便走光了人。 经过她的自我怀疑,她的勇气也消失了,她麻溜背上书包准备从前门走去。 谁知,于正昊前脚跟后脚,也紧随其后。 “……”刘舒舒咬着牙,走去这层教学楼末尾的楼梯。 教学楼有两个楼梯,大门进来旁边有一个,末尾有一个,教室在中间,谁都不会想绕路从末尾的楼梯下去的。 如果于正昊还是跟着她,那就别怪自己觉得他是在纠缠自己了。 事实就是,于正昊一直在她身后不紧不慢走着。 楼梯间里有些昏暗,踏完最后一个楼梯,刘舒舒踩在中间楼梯转折处,她终于忍不住停下脚步。 然后侧身,努努嘴试图让他先行。 “……”于正昊顿了顿,也跟着停下脚步,他仰望着紧闭的梯间窗,等着她开口。 刘舒舒盯着他:“为什么跟着我?” 于正昊瞥了她一眼:“想提醒你一件事。” “什么?” “你刚才身上有一种气味。” 寒冷的冬天不可能有汗味,难不成是狐臭? 刘舒舒颇为不自在:“关你什么事?” “影响到我了。”于正昊顿了顿,又说:“可能也影响到别人了。” 刘舒舒一动不敢动,她陷入了沉默。 于正昊笑了笑,又说:“想知道什么气味吗?” 刘舒舒终究忍不住抬起手臂细嗅,没有闻到,一些人对自己身上什么味道敏感度几乎为0,她觉得自己可能也是,所以她忍不住问:“很难闻吗?” 于正昊说了一句似是而非的回答:“说不上难闻。” “……”刘舒舒问他:“什么气味?” 于正昊从口袋里伸出手,然后吊儿郎当地向她勾手指。 刘舒舒低切了一声:“不说就不说。” 然后自己小跑走了。 有什么话必须要凑到耳边低语说的? 因着这个小插曲,回到宿舍她还去问了在她旁边的舍友:“秀秀,我想问你件事。” “什么事啊?” “就是我平时身上有味道吗?异味那种。” 唐秀狐疑看了她两下:“没有啊。” 过会,唐秀意识到什么,便八卦地问她:“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刘舒舒连忙否认:“没有,没有的事。” 得到没有异味的回答,刘舒舒松了一口气,她觉得可能是于正昊耍她玩。 不过晚上刘舒舒洗澡时,出于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理,她还是用沐浴露把全身上下都认真洗了个遍。 11.回家 时间一晃而过,很快到了大学的第一个寒假,愣是刘舒舒再怎么不想面对父母,也只能回去。 火车票很难抢,刘舒舒没抢到,只能中转了。 她的父亲刘德海开着摩托车来接她,接到人后问她:“坐了多长时间了?得有一天吧。” 刘舒舒淡淡说了句:“睡的,28个小时。” “叫你报本省的学校,你不干,这下知道苦了吧。”刘德海一边给她绑行李箱,一边絮叨着:“火车费也不少。” “有学生优惠,挺便宜的。” 刘舒舒赔偿金自己留了五万,学费没问题,剩余的就是生活费,平时她还会兼职,省点花,不至于穷到吃不上饭。 “便宜能有在本省便宜?” 刘舒舒不想理掉钱眼的父亲,她问:“妈她怎么了?” “她现在想着搞辆叁轮车周游全国去寻人,时不时一个想法。” 刘得海说到儿子,便忍不住叹了口气,但他比刘梅更容易走得出,更现实些,儿子丢了,没有希望找回来了,那他就多搞钱。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同为父母,为什么刘梅就时刻惦记着,惦记到身体也顾不上。 “……”刘舒舒在这件事上没有话语权,但还是忍不住说:“有的家庭在网上搞直播……” “浪费时间,没啥用。” “哦。” 刘得海绑好行李箱,便去开车,刘舒舒也坐上了车。 路边风景一阵一阵往后掠过,公交站台、绿化树都和半年前一样,这里的绿化树一年四季常青,如果不是细细观察,很难知道这个地方已经从夏季走到了冬季。 回到家,她看到刘梅正抱着平板看视频。 视频里应该是在介绍电动叁轮和燃油叁轮的区别:“如果是长途旅行还是比较推荐燃油叁轮……” “妈,我回来了。 ” 刘梅听得入迷,刘舒舒他们进门了也只是抬头看了一眼应了一声,然后继续把目光投回视频中去。 刘舒舒放行李的时间,也跟着听完了枯燥无趣的视频,她有直觉,她的母亲非常想去买。 但刘舒舒不担心她母亲乱花钱。 刘梅这种冲动在这十几年的时光里,有过无数次,但是因守钱奴刘德海的存在,她大多数时候只是想想。 只是一件事想多了,精神就容易变得古怪。 除夕夜,外面再怎么热闹,节日的氛围也传不进家里。 家里有佛龛,刘梅当晚也要上香拜它,两个人见惯不惯。 不过,大年初一,刘梅拉着刘舒舒要去普度寺的时候,父女两人终于忍不住了。 普度寺不是普通的寺庙,它原先是位于一家私人园林中,后来园林出卖给别人,被经营成一个山庄,里面有古典的酒店,有佛门的斋饭斋菜。 自然花费也不少。 首先忍不住的是守财奴刘德海:“阿梅,你疯了吧,进里面要门票,你还想在里面住一晚?” 他信钱不信佛,更不信那个才成立十几年的寺庙。 刘梅一点都听不进去:“网上都说那里很灵,你不让我买车,我去拜下又怎么了?” “你以为家里很多钱吗?” 刘舒舒也试图劝一下她:“妈,网上说的都是广告营销,专门吸引客人的——” 刘梅穿戴整齐,盯着刘舒舒依然还穿着家居服的模样说:“刘舒舒,你去不去?” 刘舒舒张了张嘴,去还是不去?非常简单的两个词,她却喉咙一紧,无论如何都发不了声。 太阳升起一定高度,小小客厅一下子光亮了起来。 然而这种光亮反而让不点唇妆的中年妇女刘梅格外憔悴,她嘴唇发白,头发难得在过年前去店里剪过一次,可也剪不去鬓角的几丝白发。 刘舒舒不忍再看,她回到自己卧室:“等下我。” 两个人很快便收拾好东西出发,刘德海在这期间一直抽闷烟,时不时冷眼看着她们。 他再次强调:“我是不会出钱让你们胡乱花费的。” 刘梅估计也是受够了他,她反问他:“你很多钱吗?舒舒那五万块钱自己独吞了好意思!” 刘舒舒很无奈:“爸,你少说点吧,钱我来出。” 12.偷听 普度山庄位于郊外,公交没有直达,他们叫了个顺风车去。 去祈福,可以单独买门票进去逛完山庄就走,但是刘梅想体验寺庙住宿。 据说在晚上有专门的祈福活动,这就是刘梅想过一晚的原因。 山庄的前台,穿的僧衣,见到来人便笑着打招呼:“两位施主,欢迎光临。” 刘舒舒闪过一丝的不适应,她微微点个头:“我在网上买了山庄的门票,还有酒店,怎么兑换?” “你好,我看看。” 刘舒舒把订单页面给他们看,着僧衣的工作人员便对着电脑捣鼓一番。 在旁的刘梅闲着无聊问:“听说在你们这里住宿,晚上有主持会安排统一的……朝拜祈祷活动,是吗?” “对的,施主需要在暮鼓钟声响之前沐浴更衣好,然后再到我们的大殿堂用我们的圣水净手焚香,最后便可以进去叩拜祈福了。” 刘梅郑重点头以示她有认真在听,刘舒舒也看着前台,听她不急不缓一字一句说着:在这酒店住宿一晚就会有的额外活动。 这期间刘舒舒不作他言,而是默默递上身份证。 拿到门卡,她们便往山庄里面走去,前门进去的庭院不大,但池塘占了大半江山,两人从旁边的路径穿过。 穿过庭院时抵达一座小亭,小亭后是一堵墙,前台说住宿的客房便在墙后,考虑到墙后建筑颇多,还特意给刘舒舒指明道路: 只需要越过墙后,左转,然后直走便可,有一家门口挂着招旗的客栈便是酒店。 而大殿堂则在山庄的里面,高高耸立在山前,她们白天可以去烧香,同时也可以去逛下整个山庄。 就像是游玩景点一样。 所以,她们在酒店放好行李后,便下去游玩了。 不同于进大门后那小小庭院,这山庄后面给人有点柳暗花明的感觉,树比前门庭院高了不少,越往里的大殿堂,树更高,至于多高,刘舒舒就不知道了,就在刘舒舒按照以为会遇到参天古树时,大殿堂到了。 游客不少,她们随波逐流进去拜佛。 完事出来,她们去了大殿堂后面,那里一个湖面,水是流动的,比前门那一汪池塘水大气不少。 刘梅坐在旁边栏杆上,不禁摇头,自言自语般说道:“人太多,他们心也不城,走马观花似的,肯定惹怒了菩萨,还是需要晚上来好好叩拜。” 坐在石墩上的刘舒舒,对自己母亲高高在上评价他人不以为然:“你怎么就知道他们不诚?” “我就知道。”刘梅扫了一眼自己女儿:“你也不诚。” 刘舒舒嘟囔了一句:“我哪里不诚?” 她是祈祷了,也是真心希望自己的弟弟能被找到。 这唯一的嘟囔,被刘梅听到了,她扭头盯着她说:“你要是心诚,就不应该把那东西带到佛门圣地。” 刘舒舒没反应过来,她一脸懵:“我带什么东西了???” “刘舒舒,我是上了年纪,但是对那些东西也是知道的,佛门圣地忌讳情欲之事,难道你不知道吗?” “……” 刘梅别过头没再看她,而是自顾自地扔了一个石子到湖里,平静的水面立即荡起阵阵涟漪。 刘舒舒沉默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今天赶时间赶得紧,原本放在背包里的振动棒她无暇顾及。 一个秘密被这么猝不及防毫不留情戳穿,刘舒舒的脸立即红了:“妈你刚才翻我东西了?” 刘梅仍然看着湖面:“帮你整理东西,不小心看到的。”顿了顿又说:“回去,你还是把那自慰的东西扔了吧。” “?”刘舒舒觉得她妈真的疯魔了。 陪她来也就是让她好有个心里安慰,菩萨难不成还真会听到她们的话吗,还要管他们有没有自慰不成吗? 她瞥过头去:“我不扔。” 声音很轻,可还是听得出带了倔强在里面。 不远的小亭里,一个人影撑着木质栏杆缓缓坐起来,春天容易乏困,于正昊只是在那里躺了一会便听到了如此一出戏。 按理说,他不应该出现使人尴尬。 可是……他又不是谦谦君子。何况任由他们说下去,谁知道会不会说出更多私密事情呢? 刘舒舒的眼角余光察觉到什么,她身体僵硬地往小亭那边看去。 于是,她看到,于正昊正趴在栏杆上,缓缓对着她开口:“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偷听的。” 13.审判 刘舒舒在原地僵硬许久,直到她妈拉着她走开自己才回过神来。 别看刘梅的个头不高,但一路上刘舒舒想挣脱开束缚,却无半点办法。 刘梅这么一拉,便把刘舒舒拉回了酒店里去。 仿古客栈里,刘舒舒站着冷眼看自己的亲妈翻自己的背包。 刘舒舒的背包不大,刘梅随便一扒拉就翻出了按摩棒,此刻按摩棒正被一个束口袋装着,勒紧了些,或者去抚摸都能感知到里面的形状。 不过不需要扒拉开便能知道里面是个什么样的东西。 刘梅把按摩棒放到了桌子上,试图不经意间说道:“你拿到外面扔了吧,不要扔在佛门圣地。” 屋子里有些寂静,刘舒舒站在一旁,盯着那个东西。 刘梅这种间接的审判,让刘舒舒很长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小小房间里也是仿古设计,叁角屋顶,墙壁上挂设山水画,原木桌椅,然而象征现代的白色被褥还是分外显眼,甚至可以说是扎眼。 刘舒舒环顾一周下来,觉得颇为荒诞:“妈,这里……只是一个旅游山庄啊。” 而且她们住的地方也算不上寺庙,只是一个仿古客栈,远不是什么佛门圣地。 刘梅摇头,她很笃定对着刘舒舒说:“你不想让你弟弟被找到,所以才会这么不讲究。” 过了会,见自己女儿没动静,她又催促道:“愣着干什么,快拿去扔啊。” 刘舒舒低头不语,良久才说:“妈……你为什么不相信我?我把弟弟弄丢是我的错,但是我没有不想让他被找到。” 语气不无无奈,像个讨糖的小孩一般。 但话一落,她又受不了那种委屈,当即弯腰去把那个东西塞进了衣服口袋里去,然后看也不看刘梅一样,直接大踏步走出客房下楼。 仿佛心有灵犀一般,站在客栈门口对面的于正昊抬头,便看到了刘舒舒双手插兜里,正走下仿古楼梯。 西城的冬季没有大学那边冷,她穿的是薄款的连帽外套,材质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扣子类似牛角扣,很大,不过直角口袋更大。 大到她能把某个东西放在口袋里。宽松的外套随着女人的快速走动而簌簌作响, 他站在非常显眼的位置,若有所思想着待会她与他碰上的场面。 而刘舒舒从酒店大门出来,沿着青石板路边走,像没看见人一般。 于正昊无法,只好喊了一声:“刘舒舒!” “……”刘舒舒这才不情愿停下脚步,然而只是留一个背影给他。 于正昊笑了一声,然后走近她,他先是打量了一下女人面庞:刘舒舒皮肤光洁,眼角泛红。真是楚楚可怜。 视线下移,试图通过手臂和衣服看到被她藏在口袋里的东西,当然只是徒劳。 不过依旧可以猜测。 他问:“扔东西?” 刘舒舒咬牙,她想,于正昊刚才肯定听到了,也知道她扔的东西是什么。 她忍不住抬头呛他:“关你什么事?” 于正昊摇头,他下巴示意刘舒舒刚走过的地方:“垃圾桶在那里,为什么不在那里扔?” 为什么?当然是因为她妈的那一番所谓的佛门圣地理论啊。刘舒舒很想找个人诉说,可是又没有合适的人说这么尴尬的事。 于正昊更不用说了。首先从性别上否决,其次她和他的关系很微妙,他不爱她,却又追过她。再就是她看出他拿她当消遣,还打了他一巴掌。 他们现在什么关系?谁都说不清楚。 不过还是可以勉强诉说一点分毫,她梗着脖子开口:“我妈叫我扔到山庄外面。” “这么为山庄着想?” “不是,你别乱猜。” 刘舒舒说完就要走。于正昊又跟了上去。 青石板路上,又急又快走过两个人。 走到半路,缓过神来的刘舒舒陡然站定,她转身盯着高大俊朗的人:“你刚才在酒店外面干什么?等我?” “……”于正昊脑袋转得快:“跟你道歉。” 刘舒舒依然疑惑看着他:“道歉?” “为偷听的事道歉。” “哦。”刘舒舒继续往前走,她算是接受了这个道歉。 不过,她很快又停了下来:“你现在跟着我干什么?” 这次于正昊说:“我也到外面扔垃圾。” 14.垃圾 道路朝天任人走,刘舒舒也拦不了他。 她转过身继续自顾自地往前走,可心里不忘吐槽他:“你个垃圾!” 于正昊脚步一停,眉头一挑:“你说什么?” 女人震惊扭头,问男人:“我说出来了吗?” 于正昊淡淡说了句:“说出来了。” “哦。”刘舒舒霎时间又转而无措了,甚至还表达了歉意:“对不起。” 心里吐槽可以,但是当面说出来就很没素质了,这是刘舒舒的为人原则。 “……”于正昊想过她会死不承认,或者当作没说过,怎么也想不到她竟然道歉,不过一想,她能做出这样的事很正常。 可知道是一回事,亲身感受又是一回事。 于正昊站在原地看她走远,她双手插兜里,脚步匆匆,正迫不及待想把兜里的东西扔掉。 他若有所思盯着她背影看了一会,然后也重新在青石板路上走动,甚至小跑了起来。 很快,两人一前一后便走出了山庄大门。 刘舒舒在山庄门口不远处找到了一个垃圾桶,里面落了一些落叶,还有一些垃圾。 女人站定在垃圾桶面前,兜里的拇指有一下没一下摩擦过震动棒。束口袋有些磨毛,可还是很柔软地包裹着坚硬的震动棒。 每一样微不足道的东西都有它的作用。 只要她下定决心,陪伴她半年之久的东西便与垃圾为伴。风吹过来,扬起了她披在胸前的头发,她感受到了春天独有的凉意,再然后,垃圾桶特有的腐臭味也向她袭来。 于正昊不知何时已到了身后,他视线在垃圾桶和刘舒舒的脸上来回。 最后,他压低了声音凑到女人耳边说道:“舍不得就别扔了。” 声音沙哑低沉,不是吸烟喝酒带来的,上天赐予了他一副好嗓子,足矣魅惑她人。 刘舒舒是在不舍,可异常固执:“你不懂。” 于正昊嗤笑了一声,然后跟她说:“我妈也是信众。” 所以呢?刘舒舒微微转过头,才发现他与自己只是一步的距离。 于正昊:“每年她都会要求我跟她拜佛烧香,祈福还愿。” 刘舒舒:“也要求你佛门圣地忌荤腥忌其他吗?” 某人耸了耸肩:“自然。” 刘舒舒呵了一声:“那你想说什么?” 于正昊深深看她一眼,然后突然拉住她的手腕:“跟我来。” “?” 刘舒舒猝不及防,想拉住他,力气又没他大,只能被他拉着走。 他们走进山庄大门,越过池塘庭院,之后走的就不是她刚刚走的路了。 于正昊右拐左拐,偶尔会穿过圆形拱门,他带她抵达的园林小院更为幽静,也更像人住的地方。 最后,他们到达了一个食堂的地方。 刘舒舒连外面长什么样子都没看清,便被于正昊带着进来了。 里面跟学校食堂差不多,桌椅有规律摆放着,还有两个窗口。 刘舒舒抬头问:“员工食堂?” “嗯。” 紧接着,于正昊又把她带到能看到后厨的地方去,虽然是下午四点时间,但里面的工作人员已经开始为晚餐做准备了。 两人不能靠后厨得太近,只能远远窥探。 于正昊问:“看够了吗?” 刘舒舒不知所以然,但还是点了点头,私自乱闯别人的食堂已经迎来了不少人的好奇了,何况他还抓着自己的手腕,她很难自在起来,眼神也不能集中。 两人又走了出去。 走远了些,走到又一个不知名的小院,于正昊才放开她的手腕问:“怎么看?” 刘舒舒揉手腕的动作一停,疑惑看向他:“看什么?” “?”于正昊俯身凑近她,像是与她在说一个秘密一样:“你没看到厨房里面有肉吗?” 肉啊……刘舒舒回想,好像确实是有,还闻到了肉的味道,她恍然大悟:“你是说他们僧人也吃肉?” “对。”于正昊顿了顿,给了她一个眼神:“所谓的佛门圣地的僧人都吃肉,我们为什么就被要求不能吃肉?” “……这不好吧。”刘舒舒再怎么说,觉得自己也是对佛门圣地持有敬畏之心的。 “难道你想扔掉你的东西?” “……”刘舒舒缓缓摇头。 15.佛法 就在这时,刘舒舒的电话响了,她打开一看,是母亲的来电。她怀着忐忑的心情按下接听键。 “喂,刘舒舒,你现在在哪里了?这么久都没扔掉吗?” 刘舒舒将自己背对于正昊:“扔……扔了。” “那怎么还不回来?” “我……迷路了,在问人怎么回去。” “……”于正昊抱着手看她的背影,对她的电话不以为意,毕竟他也不是非要她不扔东西。 女人的后背被大衣包裹着,因低头接电话略微弯曲,毫无优雅之姿。 因为温顺才会有那种催发人兽欲的脆弱感,她很难改变,如同他一样。 等到女人挂了电话,他问她:“扔还是不扔?” “不关你的事。”刘舒舒不敢正面看他就径直走了。 这么一个私密东西,叁番两次被人拿出来问她扔不扔。 即使她脾气再好,也无法心平气和,甚至感觉很丢脸。 刘舒舒就那样郁郁不乐地再次走到山庄大门外。 这次看到垃圾桶就干脆利落许多了,哐当一声,垃圾桶里传来了闷响,刘舒舒听到声音后,如释重负笑了一声。 接下来,她也没有即刻赶回酒店,而是开始漫无目的在青石板上走着,走到哪看到哪,心如浮萍,飘荡不安。 候着时间差不多了她就准备回去沐浴更衣,吃斋菜斋饭,毕竟这样才能虔诚地焚香拜佛。 刘母见她扔个东西扔了将近两个小时,也还是忍不住嘀咕道:“饭菜我给你打包回来了,你赶紧去沐浴更衣,再磨蹭时间就来不及了。” 刘舒舒说:“赶得及的。” 毕竟她都算好时间了。 于正昊被刘舒舒甩下后,他没有再跟上去了。他走了这么远,他的母亲杜芙应该早就拜完佛了,到时见不到他又得开始叨扰了。 掏出手机一看,果不其然,已经显示了好几条来电信息。 杜芙信佛,比一般人更甚,她不仅自己听经念佛,还要求儿子也要学着做些佛法之事。 比如不仅给他安排了斋饭,还给他安排了高僧的课,也就是静坐听高僧讲禅。 此类佛课,于正昊听过不少,至于有没有领悟到佛法真谛,只有他自己知道。 当晚,暮鼓钟声响起后,于正昊便规规矩矩打坐在了蒲团上,高僧先是低眉吟诵,接着便开始今晚的正题。 “慎无与色会,与色会即祸生……” 不要贪图美色? 于正昊一听这句,忍不住挑了挑眉头。 此刻的他脑袋里也不由得冒出一个女人哭得梨花带雨的脸。 想到一半,他低头,见到裤裆下面不知何时又鼓起了一包。 于正昊无声叹了口气,听个佛法都能想到那方面的事,他大概率是真没救了吧。 “贪非爱,爱非贪……人易耽于美色,又尝尝把此类贪图误以为爱,爱是极为缥缈的存在,有的人寻找了半生,才发现找的只是自己缺失的……” 高僧不急不缓的语速,让于正昊几乎要摇摇晃晃打瞌睡去了,而火苗依然非常稳定地烧着。 他腿麻,脑袋也像是浸满水的海绵,无论如何也挤不进去一丁点佛法。 于是,于正昊溜了,他走到外面,隔壁大殿堂的活动已经开始了。 他倚着石头砌成的栏杆,看向大殿堂里匍匐在佛教下的乌泱泱的一群信众,一成不变的佛眼也在看着他们。 这么多人,于正昊怀疑佛祖不能看得到每一个人。 毕竟他现在想寻找刚才脑海里浮现出的女子身影都有些艰难。 16.放松 各位信众从大殿堂里走出来时,天都黑得差不多了。 于正昊隐于黑暗中,无意识去寻找刘舒舒的身影,黑暗让每个人都差不多,这很艰难。 他的视线只能一直扫视着人流,就在他以为无望时,人群中突然响起了一阵惊叫。 “舒舒,你看那个人!” 是一位中年妇女的声音。 刘舒舒顺着自己的母亲的视线看去,看到的都是人头:“哪个人?” 刘梅痛心疾首:“那个啊,人贩子啊!” 刘舒舒根本没反应过来,刘梅就已然穿过人群追寻一个男子了。 那是一个中年男子,穿着西装西裤,见到一个中年妇女追着他来,他撒腿就跑,生怕她是什么精神病人。 然而人流拥挤,他没地方跑,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便被拉住了衣角。 中年男子转向她:“大姐,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刘梅双手趁此机会缠上他,嘴里一直喃喃道:“菩萨保佑! 你一定是的,一定是的。” “哎!”中年男子当即骂道:“你是不是神经病啊!” 因为说到神经病,周围人也自觉远离了些。 刘舒舒小跑着到了自己母亲身边,低声问道:“妈,你怎么了?” 刘梅情绪愈发高昂,她问自己女儿:“你看,他像不像那个人贩子?” “不像。” “像的!” “……”刘舒舒深呼吸了一口气,她忙不迭对那位西装男表达了歉意:“不好意思,我妈有点问题。” 接着她转过头,便去掰刘梅抓在别人手臂上的手指:“妈,你认错人了,他不是!” 十五年前,刘舒舒亲手把弟弟交给一个大叔,监控拍到了那位大叔的背影。 唯一的信息也就只有这么一个不清晰的监控。现在,要刘舒舒去认,自然是认不出来的,她认不出,都不在现场的母亲又如何能认得出? 刘梅很固执:“你怎么就知道他不是?你再看一下,他很像监控里的人贩子的。” “我说他不是就不是!”刘舒舒小瞧了自己母亲的手劲。而中年男子在母女的拉扯下,已然痛得直嗷嗷叫了。 于正昊就是此时过来的,他看清了叁人的拉扯,当即加入了掰手指中:“阿姨,有什么话好好说,你把别人抓伤了还要赔医药费的!” “不行,带他去警察局!” “妈,你别胡闹啊。” 中年男子也怒了:“好啊,你拖拽我,在警局属于寻衅滋事来着知不知道?” 刘梅文化水平不高,但听到这个词,也大概率知道了是不好的事情,潜意识里无法言说的信誓旦旦似乎也慢慢消解了去。 于正昊趁此机会,一根一根手指掰开了去。 为了防止刘梅重新抓人,刘舒舒就握住被松开的手指。 刘梅仿佛灵魂归位清醒了过来,她怔怔的,抱着自己的头,然后对着四面八方的来风懊悔一声:“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真的……” 刘舒舒松了一口气:“妈,这种情况你以前有过这样吗?” “没有的。可能是最近想太多了。”刘梅吸了吸鼻子,不敢去看别人。 “……”刘舒舒心疲力乏走到那位被拽的中年男人面前。 好在那位男人并没有多大计较,只是吩咐了她好好管好亲属。 “小姑娘,我这次就不跟你计较了,但是精神病病人你管不住,麻烦下次不要再带出来了。” 说完,中年男人便捂着手腕走了。 刘舒舒也带着刘梅回到了酒店,整条路上,刘梅虽然还算冷静,但整个人仿佛呈现呆滞状态。 等到她睡下后,刘舒舒到了外面去打电话。 她打给于德海:“爸,妈她今晚见到个人就说别人是人贩子。” “这么离谱?” “她应该去看病的。” 于德海很无奈:“看过了,说让她看开一点就好。” 刘舒舒试图冷静:“没有开药?” “开什么药啊,她想不开,那是心病,吃药没用,吃药多了还相当于自杀。” 一些人的话,总是能完美自洽,说服不了别人,起码能说服自己。 “……”刘舒舒对着白墙深呼吸一口气,毫不留情揭穿他:“你是为了省钱吧。” “是药叁分毒,你不懂吗?而且省钱有错?” 刘舒舒气得挂断电话。 挂断了电话,她依旧久久不能平静,她有预感,自己这样下去,离疯也不远了。 在走廊不远处的于正昊,饶有兴趣听完了全过程,他一边听,一边从中抽丝剥缕窥探她的原生家庭。 最后,他悄无声息踩过地毯,走出昏黄光线笼罩的区域,缓缓走近她身后,喊了她一声: “舒舒。” 被突如其来的喊声吓到的刘舒舒即刻回头,见到是他后,竟然发现自己无视了他很久,她当即慌里慌张道:“哦,刚才很谢谢你。” “小事。” “还是很感谢。” “你鞋带松了。” “啊?” 刘舒舒未反应过来,于正昊就已经蹲了下去。 “……”刘舒舒做不出任何阻止动作,只能默默低头俯视着他。 男人肩膀宽阔,完全挡住了她的鞋子,她只能看到他的后脑勺,少年的后脑勺上是被染了色的头发,不服帖但又很有规律。 系鞋带的时间很短,她都没来得及看他的头顶的旋有多少个,于正昊就已经结束了。 不过鞋带系紧的刹那,她感觉她的心也不由得一紧,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一样。 于正昊若无其事站了起来,见到她脸上神色后,他不由得微微歪头打量起她来。 他本以为她经过自己母亲“发疯”和父亲的不愉快电话后,应该会是忿忿的、咬牙切齿的。 然而事实上,刘舒舒耳朵红了,脸也染上一抹红晕。 他好像也没做什么吧? 于正昊想不明白,也就不想了,他转而开口,其中语气极尽温柔:“要不要跟我去放松一下?” 这话说得,丝毫不担心他的意图暴露无遗。 “……”暧昧的语气让刘舒舒的脸更红了,都是成年人,不难理解他想做什么。 不过,不可否认的是,他的声音真好听,说起话来就像摇篮曲。 刘舒舒张了张嘴,发现自己说不出声音,她的嘴和刚才整个身体一样呆滞了,说不出拒绝,也没敢去回应他。 她的父母一起生活了二十几年,都不爱双方,她苛求一个男人短时间爱上她,也未免太异想天开了。 那她又在顾虑什么? 刘舒舒咬着嘴唇低下头,开始回想之前她拒绝他的理由,无非就是他不爱她,而自己明显也不爱他。 可是爱是奢侈的东西,她竟然敢妄想。 于正昊仿佛猜透面前女人想法似的,他得寸进尺般牵上她的手:“走?” 17.关灯 于正昊把她带到了一个两层楼建筑面前,整栋建筑像是半个‘口’字,中间一横排房间,左右也有房间。 中间则是开放式院子,由半人高的栅栏围起来。 院前有高大的树,足矣有一层楼那么高,他们从底下穿过,人影婆娑。 两人踩着院子中间木质的阶梯,穿过唯一的一条走廊,走到东边的房间。 刘舒舒有些紧张,她小心翼翼扯上正在开门的于正昊衣角:“这是什么地方?” “这是我和家人下榻的民宿。” “噢…”刘舒舒低低应了一声,这在她之外意料,毕竟这栋建筑很像私人院落,仅凭表面,谁会想到里面竟然也是供人住的客房。 于正昊握着她柔软无骨的手,生怕她反悔似的:“我家人不在,别担心。” 不说还好,他这么一说反而提醒了刘舒舒,她惊问:“你跟家人一起住?” 若是一家人住,比如住标间什么的,被撞上了岂不是尴尬? “……”于正昊无语看了她一眼,他又不是小孩,怎么可能跟家人一起住?“他们住对面屋子。” 刘舒舒又噢了一声。 于正昊推开了门,很快也把女人也拉了进去。 刘舒舒一踏过门槛,立即将屋里的摆设环视了一圈。 屋里比她定的客房大了很大,里面除了必要的床之外,还有沙发,桌子,甚至还有一个山水屏风,她猜测屏风后面是洗浴间。 刘舒舒扭头去看于正昊,发现他不知何时已经换上了一次性拖鞋,外套也脱了,换上了睡袍…… 他给她拿了拖鞋过来说:“换鞋。” “……”刘舒舒没接,她问:“刚才你说你父母住对面屋子,是指院子左手边的房间,还是这个房间对面的房间?” 这个民宿左右房间的门口是开在里面,出去对门就有一个屋子。 于正昊知道她在说什么,他蹲下去解她的鞋带:“我爸妈住在院子的另一边。” 得到回答的刘舒舒,心也终于放下了些,在他解开鞋带后,她将脚从鞋中抽了出来。 很快,两人就穿着拖鞋面对面了,于正昊猜到她会手足无措,于是他手搭在她腰上,作势要低头亲吻安抚她。 别看刘舒舒长得弱柳扶风之姿,但身高并不矮,于正昊这么随便一低头,便凑到了她面前。 刘舒舒眼见嘴唇将要凑上来,睁着眼睛的她,下意识脑袋后移。 “……”于正昊不动声色将她的腰按向自己:“洗澡了吗?” 拜佛之前都要沐浴更衣,她自然也不例外,刘舒舒微微点了点头:“嗯……” 于正昊第二次俯身吻向她,这次他怕她逃离,双手上移,抱住了她的脑袋。 所以刘舒舒无处可躲,柔软嘴唇相碰的刹那,她下意识闭上了眼睛,也仰起了头,双手更是他的吮吸中不知不觉环顾上了他的腰:“唔——” 欲望催生了一切,她只能凭本能而活,靠宣泄来释放压力。 不过,于正昊试图伸舌头进来时,她还是有些不适应,于是她推了推他胸膛说:“我们到床上。” “好。”于正昊把她抱到了床上,然后着手开始脱她的衣服,那件牛角扣外套,他刚才没有怎么注意,现在伸手触碰到它,发现材质确实是有点生硬,不够柔软。 刘舒舒由着他脱了外套后,接下来她也就放得开了。 他扯着她打底衣的衣角,她就举起双手,他去解她的牛仔裤,她就挺起身子由着他褪去。 就这样配合着他,将自己脱得只剩内衣内裤,最关键部位被遮掩,余下皮肉近乎赤条条的,也能扰动人的春心。 不过冬天的衣服是真的麻烦,两人即使坐在床上,合力脱着她最熟悉的衣服,依然还花费了不少时间。 脱完后,于正昊又注意到刘舒舒不自在了,于是他抓紧时机俯身压向她…… 刘舒舒近距离感受他的身躯,才发现他的身躯比她想象中宽厚,让她有些许压迫感。 “想什么呢?”于正昊双手就撑在了她身体两边,以俯视的姿态看着她。 “没有。”刘舒舒摇头,她手放弃屈起,任由自己跌落,陷入柔软的被褥中。 怎么看都像是任他采撷的样子。 而于正昊同样出现在刘舒舒的打量眼神中,他长得偏抑郁且脸白,让人无端生出怜惜感,偏偏眼窝比一般人深邃,眉峰又凌厉。 就像破碎的瓷瓶,脆弱,可依然锋利。 这样一个矛盾的脸,脖子上还带了红绳吊坠,吊坠随着身体摆动,正在两个身躯之间晃荡着。 白玉吊坠在灯光下,晶莹剔透,简直就像发光的佛体。 于正昊注意到她的眼光,他低头摸上自己的项链:“喜欢?” 刘舒舒习惯性摇头:“没……” 于正昊笑,大不了改天送她一个就是了。 现在嘛,还是办正事比较好。 女人的双腿早就被他身躯强硬分开,于是他伸手摸向她下身,用两根手指灵巧地拨开了内裤,内裤下是似乎已然泛着湿意的鲍肉。 当然,这还不够,他的手再次一拨,当即看到了似乎大了一圈的阴蒂。 于正昊忍不住拿手去按压那里,第二次感受这里的形状大小。 刘舒舒自慰了半年,第一次被男人的手这么搓弄,身体终究是忍不住一个激灵,双腿几乎是下意识去夹他的手臂。 手被夹,于正昊抬头,看到了刘舒舒忸怩地咬自己的嘴唇,不青涩,又不妩媚,简直笨笨的。 他又无声笑了一下,然后自己去掰她的双腿,她只是不习惯,不是拒绝,所以他动下手就好。 刘舒舒不自在地说:“要不我们关灯吧。” 声音低到离谱。 于正昊没有听进去,他几乎迷失在女人无一丝杂质的下身,手依然不停欺负着女人的阴蒂, 第一次,他记得这里的肉根本看不出是一个核,现在嘛,于正昊低喃了一声:“好大……” “……”刘舒舒听他说自己阴蒂变大,简直羞死了,她又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要不关灯吧。” “……”于正昊手往床头那边一按,房间里即刻被黑暗笼罩。 ———— 没有吃上肉就不算卡肉(//?//) 18.口交 黑暗让人的欲望更原始。 于正昊关好灯后,即刻将自己全部压了上去。 他嘴唇重新覆盖上她,孜孜不倦吮吸着她的津液,直把她吸得呼吸不匀。 在她无力反抗中,刚才不能得逞的舌头也终于得以伸进她口腔里四处游荡。 文胸碍事,他伸到后面把它解了,不一会儿便释放出了柔软弹性的乳房,任他随意揉捏。 刘舒舒被他压被他吮吸到近乎窒息,等到上面的人终于肆虐够了后,她才寻了个空大口大口呼吸新鲜空气。 在这间隙,于正昊手顺着缝隙往下滑,摸到了湿漉漉的穴口,他的手指一顿,按压了一下,便探进了穴口。 真手指真肉,不能与玩具相比,它更有目的性与侵略性,直往那敏感的肉戳。 没有循序渐进,不按摩肉珠,刘舒舒有点不太适应,她手胡乱去抓于正昊的肩膀:“等下——” 于正昊抬头试图看清她:“怎么了?” 刘舒舒犹豫了半响才敢开口:“可以……帮我舔吗?” 空气不知道停滞了两秒还是叁秒,黑暗中才响起于正昊低沉的声音:“喜欢?” 刘舒舒连忙说:“你要是不想也可以不做……” 于正昊意味深长无声笑了,他无所谓拍了拍她大腿根:“自己把腿张开些。” 刘舒舒下意识张开了大腿,可是心里纳闷:这是有没有答应? 不过,她很快便知道答案了。 因为于正昊坚硬的头发磨蹭过她大腿根,她的下身被他火热的气息所笼罩,无一遗漏。 他凑那么近,总不至于只是闻她的气味吧。 如她所愿,于正昊的舌头很快舔上她那肿大了一圈的阴蒂,可没有如她期望中那么温柔。 于正昊的舌头绷得非常硬,速度又快,毫不留情地刺激着她最为敏感的地方,若不是他保持一种有规律地舔舐,她几乎以为他是个不知所措毫无章法的毛头小子。 至于他是不是毛头小子,刘舒舒不想去探究,也没有空去思考。 今天她妈的事,让她整个人处于一种抓狂边缘。 于正昊说放松,她就跟来放松。就这么简单。 她有那么一刻会想过,若是之前答应做他女朋友,这样会不会好一点? 现在什么都不是的关系,却放肆地跟他上床,她潜意识里是不好受的。 不过这种难受的念头很快消失殆尽。 因为在这间陌生的床上,她被舔得脑袋放空,情欲也愈发浓重,胡思乱想也随之停止了。 飘飘乎时,她微微颤抖,可依然不忘捧着他的头哀求他满足自己:“用手进来。” “为什么用手?”于正昊正式抬起头,他快速褪去自己的内裤,释放出里面的东西,明知道她看不到,还是用手扶着那东西挺了挺身子,仿佛这样,她就能注意到自己的大家伙似的。 刘舒舒看不到,但能感觉到,尤其他还一不小心蹭到了她的大腿上。 滑腻硬挺的东西,她一下子就知道了是他的阴茎 除此之外,肉的触感也让她微微清醒。 “你有套吗?” 这是她刚才几乎忘记的东西。 于正昊沉默了几秒,明显他也忘记了,好一会后他才出声:“我记得酒店一般送有避孕套的。” “我记得你刚刚说这是民宿?” “……”于正昊皱起了眉头,他不甘心起身去开灯:“我看看。” 随着啪的一声,灯开了,屋子里重新变光明,刘舒舒有些不适应眨了眨眼睛。 等到她适应过来后,偏头看到的便是某个人赤裸着身子,在床边翻边上的床头柜。 刘舒舒的注意力被他下身吸引,青筋凸出的某个东西,旁边有一圈杂乱的毛发。 比她的那个粉红色振动棒大,也丑陋很多…… 虽然知道他洗澡了,但她还是控制不住脑袋把那一圈毛发往流浪汉身上想。 老师教他们摄影时,画面要讲究平衡,不能过于突兀。 若是把她此刻眼里看到的视野当成是一幅画,与画面格格不入的自然是于正昊丑陋的下身…… 真的太丑了。 念及此处,她默默把双腿收好,然后把身子转向另一边。 不过她还在试图说服自己,可能是因为习惯了自己没体毛,所以第一次看男人的生殖器才会如此不适应吧。 于是,她又转头去看他,以便能把它看顺眼了。 而于正昊不知何时已离开了床边,他去翻其他桌子,某个东西依旧坚挺在大腿间晃荡。 这次,不知道是远距离的原因,还是她的心理暗示起了作用,她看着他挺着的东西,好像也没那么碍眼了,但突兀还是存在的,她想不明白,怎么会有这么杂乱的毛发? 就像是墨菊中长出一根赤红色的玉米棒子,怪异地结合着。 19.桃花 于正昊搜寻了一圈无果,只能回到床上,他完全不知道床上的女人,正在和她自己的想法搏斗中。 他双手抚摸上她的肉体安慰自己,很无奈地说:“没套,我得去前台那里买。” 刘舒舒看着狰狞的阴茎重新归来,眼睛又不知道放哪了,她说:“要不……我们下次?” 女人话里话外明显有退缩之意。 于正昊脸色一沉,他当即拒绝了她的提议:“不行,我快去快回。” “……”刘舒舒咬着嘴唇,身体一僵,无辜看着他。 于正昊也盯着她,见她似乎被吓到了,遂软了软声音:“可以不?” 男人的声音仿佛是一种无形魔力,能让人的身体逐渐放松。 人对声音与外貌的认知大多仅仅停留在好看好听层面,美貌与天籁只能是供人愉悦的。 然而对于一些特有人群来说,声音它只需要发挥出特有的情绪和声线,即使没有赤裸裸的侵略性,依然能让人不知不觉中被俘虏了去。 两秒后,刘舒舒缓缓开口:“嗯。” 得到应允,于正昊赶紧麻溜去穿衣服。 刘舒舒瞧着他走出门后,她自己也坐了起来,可能觉得赤裸着身子不太自在,她很快又把衣服都穿上了。 刚刚被舔得泄了身,她的心情有些出奇的好,当初急迫想与人拥抱缠绵发泄的念头也没那么强烈了。 如果,于正昊同意的话,她不做也是可以的。 不过,这似乎不太可能。没套了,于正昊宁愿出去买,也不想等下次。 不知道过了多久,敲门声音响起,呆坐无聊玩手机的刘舒舒立马小跑去开门。 “就来了。” 然而门外却是一男一女并排站立着,约莫是四十几岁的年龄。 刘舒舒心有不妙:“你们是?” 杜芙和于学民默默看了彼此一眼,最后由杜芙礼貌开口:“于正昊呢?” 刘舒舒心里汗颜:“他……他不在……” “是不在,还是不方便?” “不在,他出去买东西了。” “我们能进去吗?” 刘舒舒犹豫了,她本来只是随便套了打底衣外套,内裤虽然穿上了,但内衣依然在里面,不方便让她们进来。 杜芙见她这样,便知道什么情况了,她友好笑了一下:“方便问下你是哪家姑娘吗?” 哪家姑娘?现在居然还有人这么文绉绉讲话的吗…… 刘舒舒舔了舔嘴唇,说:“我叫刘舒舒,刘备的那个刘,舒服的舒。” 在旁的于学民很直接:“请问刘小姐,你和我家儿子是什么关系?” “……”刘舒舒察觉到中年男人的高高在上,甚至有一点不客气,她控制不住脸色微变:“你们是他父母?” 杜芙也斥她丈夫:“学民,好好说话。” 于学民哼了一声:“那小子,都不知道干什么坏事了!高僧的课也不听,真是胆大包天了!” 杜芙向刘舒舒喊话:“刘姑娘,我叫杜芙,是于正昊的母亲,我们到外面谈谈?” 刘舒舒没法拒绝,两个女人很快走到了外面院子。 杜芙说话很委婉,委婉到刘舒舒不知道她想对自己说什么。 比如,杜芙一来到院子,便指着远处软声软气地说:“这花开得真漂亮是不是?” 刘舒舒顺着的杜芙视线看去,才发现院子另一边居然有一株半人高的花,粉红色的花瓣开满枝头,她点了点头:“是挺漂亮的。” 不过,这大晚上的不可能是来赏花的吧? “那你知道它是什么花吗?” 刘舒舒搜刮脑袋里少得可怜的有关花的知识:“桃花?” 杜芙点头:“对,它是桃花,不过是石马桃花。” “……”刘舒舒对什么花不敢兴趣:“阿姨你想说什么?” 杜芙笑了一下,她抱着手臂,步态优雅走到那株花前:“普通桃花和石马桃花,不管它们怎么开,得益于它的鲜艳色彩,怎么样都不会太丑。” 漂亮的花很多,美丽的女人也不少。 刘舒舒有点沉不住气:“阿姨,别拐弯抹角,有什么话可以直说的——” “刘姑娘,你很漂亮。” “……”刘舒舒脸色微微和缓些,谁又能拒绝一个礼貌夸她的人呢? 可是,听到杜芙接下来的话,她又反悔了。 杜芙说:“石马桃花之所以会有前缀,是因为它除了美丽之外,还有特别之处。” 杜芙清冷的眼神看着刘舒舒,招手示意她过来。 刘舒舒犹豫着走近了看,还未等站定看得出什么名堂时,杜芙的话继续响起: “你站远了看不清,但站近了认真观察,就会知道这石马桃花是双重花瓣,比普通桃花的花瓣都多了一重。” 刘舒舒好歹是本科大学生,阅读理解水平还是有的。 杜芙这番话,她细细琢磨了一番,不难得知杜芙是在以景喻人。 这是在间接说她是普通桃花?再漂亮也没有石马桃花的双重花瓣? 刘舒舒深呼吸一口气,试图心平气和:“我跟于正昊没什么关系,只是——” 一夜情,她有些说不出口。 杜芙回想起初见她时的衣领杂乱,不禁叹了口气:“没有关系还发生关系,我是不懂现在年轻人的恋爱观。” “……”知道杜芙意思,刘舒舒竟然出乎意料的平静,她开口跟杜芙解释:“我们没有恋爱。”她顿了顿又说:“也没有发生关系。” 杜芙有些半信半疑:“没有?” “……”刘舒舒很庆幸地笑了一声:“还没来得及,他出去买套了。” 杜芙不刁蛮也不恶语相向,相反,她很礼貌,很委婉,某种意义上还夸刘舒舒漂亮了。 可意思也很明确,她不想自己儿子接受一朵普通的桃花。 漂亮的女人很多,仅仅漂亮还不够。 至于什么是特别的女人,刘舒舒她不想知道。 今晚于她来说,犹如过山车,最后重新落回最低点。 不过,依然有收获的。 她释放了压力,也在半空中看到了一些人一些事,得出了不过尔尔的结论。 离开院子时,她脚步是说不出的轻快。 ———— 我决定了,满百加更! 20.没疯 于正昊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往回赶,他估计是母亲发现了自己从高僧眼皮底下溜走的事情了。 但他满脑子想的都是将刚才赤裸躺在床上的女人狠狠揉进身体里的画面,电话只会打扰到他。 十有八九是问罪来的电话,谁会想去接呢? 可是电话一直响没停过,最后于正昊不得不边走路边痛苦地接起电话来:“喂?妈你有什么事?” 杜芙一改刚才的彬彬有礼,开口质问他:“于正昊你人在哪了?怎么没有听课?” 于正昊正了正喉咙,假装很疲倦道:“我身体有点不舒服,想休息睡觉。” “没事吧。” “没事,就是有些乏了。” “那你快点回来休息,我跟你爸在你屋子里等着你,看你病得怎么样了。” “???”于正昊不可置信,他双腿迈得更快了:“你们到我屋子里干什么?” “看望下我儿子都不行?” “……”于正昊没有心思和母亲在电话上打哑谜,他挂断电话,往民宿方向跑了起来。 老天要捉弄他,真是挑了个好时机,他好不容易勾到的人,估计早就被吓跑了。 等等…… 于正昊脚步一顿:“跑了?” 按照刘舒舒的缩头乌龟性格,确实会跑得无影无踪了。 一会后,他毅然折了个方向跑。 于正昊来到那家客栈酒店楼底下时,刘舒舒也回到了她下榻的房间。 刘梅安静盖着被子,她走过去看了看她。 睡着后的刘梅,面容非常祥和,没有那种疯劲。 她坐到自己床上,正盘算自己要不要洗澡再睡觉时,敲门声响起。 刘舒舒心一惊,她赶紧下床去看猫眼,几乎是没有悬念,门外站着的是于正昊。 他在敲门,一下,两下,很轻很礼貌。 但是看他此刻的脸色,刘舒舒丝毫不觉得他会收手。 就在她犹豫的间隙,外面的人把叩门的次数提到了四下,要命的是她还听到了他说:“刘舒舒我知道你在门口,我们出来谈谈。” “……”这酒店隔音真不好。 但敲门干什么?喊我干什么?不应该是去和你妈谈吗? 刘舒舒气得牙痒痒的,她手攀上门把手,想立刻出去制止他,可想到什么,转而去找起了前台电话。 此刻情形也许还有最好的解决方法,但她心情不好,处于少有的愤怒状态,便什么都顾不得了。 电话前台在一张小卡片上,她很快找到了。 她找到后立刻拨电话给前台:“喂,你好,我门口有个男子在敲门,不知道是不是走错门了,我很害怕,你们有没有保安来处理一下?” “你好,房间号是多少?” “205。” “好的,我们就派人上去处理。” 很快,有两个个工作人员上来了,比刘舒舒预想中的时间短。 于正昊有预料到了,他仰着头安静地背靠在墙壁上,等着他们过来。 一个穿着保安服的人开口:“有人投诉你敲门,你是敲错门了还是想干什么坏事?” 于正昊脸色不变:“保安大叔,你别误会,我找我女朋友,她生气了。” “……”刘舒舒将耳朵贴在门上,第一句听到的便是于正昊的胡言乱语,简直目瞪口呆。 出去戳穿他谎言? 刘舒舒想了一下,就摇头否定,因为她现在一面都不想见他。 保安也不是那么没脑子的,他们很怀疑于正昊说的话的真实性:“里面的客人投诉你,说不认识你,你怎么证明她是女朋友?” 于正昊站直身体,双手抱着,毫无惧色的说:“你可以叫她出来跟我对质,或者查下监控,八点时候我和她在走廊里说过话的,那时候我还给她系鞋带,最后也是并排走出酒店的。” “……”刘舒舒没想过这茬,此刻无论如何也忍不住了,她快速地扭动门把手出去。 “我跟他不是男女朋友关系!” 而于正昊见她出来,不动声色将自己挪到她身边:“乖,舒舒,别生气了。” 刘舒舒警告他:“离我远点。” “是我的错,我给你买那个玉佩好不好?” 说这话时,于正昊非常诚恳认错,好像他真的是她的男朋友似的。 关玉佩什么事???刘舒舒试图把他推远了些:“你别胡说。” 保安大叔也是一脸懵,他挠了挠脑袋说:“刘女士,你认不认识这位先生?” “……”面对面撒谎,刘舒舒做不到,最后只能很不情愿地说:“认识……” 保安大叔:“啊这……” 于正昊瞧着时机,赶紧和颜悦色对保安大叔说:“你让我跟她聊下可以吗?就在走廊这里,这里有监控,我也不会傻到真去做什么坏事的。” 刘舒舒被落在一旁,发出无谓的抗议:“我……我不……”。 然而两人似乎都没听到似的。 保安大叔不想参与情侣间的事,他点头,走之前还语重心长对两人训道:“那你们好好聊,好好沟通,年轻人啊,就爱吵架……记得互相迁就下对方。” “……”刘舒舒试图压下心中的火气。 于正昊充当男朋友角色满目柔情扫了一眼刘舒舒,女人抿着嘴唇不争执不回复,看起来很顺从,但内心里说不定把他骂了多少次了。 于正昊勾起嘴角,一边送别保安大叔,一边说:“我会的。” 等到保安大叔消失在转角处后,两人皆换了个脸色。 刘舒舒少有的拿眼神瞪人:“谁跟你是男女朋友关系了?” 于正昊没理她的话,他另起话题:“我伺候完你,你一声不吭就走,当我是什么?” “你应该问你妈……” “你舒服了,我还没舒服呢。” 两人牛头不对马嘴在“沟通”,谁都不想理对方的话。 刘舒舒都纳闷了:“你不知道你妈找你吗?” 于正昊掏出一小盒避孕套在她面前晃:“重新在这里开间房吧,我带身份证了。” “……”刘舒舒下意识看了看走廊前后,确认无人之后才敢开口:“你疯了吧。” 于正昊笑了,他俯身压向她,迫使她一步一步往后退,直到她退无可退,被禁锢在他和墙壁之间。 接着,他当着她漂亮却又总是软弱的脸蛋,撕掉伪装的面具:“没疯。我就是想上你。” ———— 说最狠的话,吃最深的瘪→_→ 21.激吻 “你——你怎么可以这么说话?” 太粗鲁了,刘舒舒脏话都不说的人,如何能接受? “怎么不可以?很难听?” “……”刘舒舒梗着脖子:“自然。” 她都可以接受他对她没有爱,只有欲望了。 但赤裸裸的话说给她听时,她一下子还是接受不了这种粗俗。 归根到底,她潜意识里觉得性爱就应该是美好的,而不只是交配,也不是男人对女人的霸占。 于正昊笑了一声:“你喊我舔你的时候,就很好听?” “这能一样吗?” “哪里不一样?” 于正昊步步紧逼,口头上叁两下就把刘舒舒给问住了。 昏暗的走廊上,刘舒舒垂着头,眼神左右摇摆,双手向后紧贴着墙壁,恨不得把墙壁给扣下来,亦或者能像土地公一样能遁地而去。 无论如何就是不敢看横亘在她面前的人。 她被他的狡辩与质问弄得满脑子都是浆糊,乱乱的,根本无法思考。 她是胆怯的,不知所措的,所有人都知道,她自己也知道。 于正昊见此,直接毫不费力捏住了她下巴,迫使她眼神看向自己:“今晚的事还没完,我们得把它完成。” 他顿了顿,又补了句:“好不好?” 男人直勾勾看着她,看她微微翕动的嘴唇说不出话,看她无辜的眼睛里满是不知所措。 她脸上任何的表情更是都被他看在眼里,只要她闪过一丝犹豫或者松动,他就会欺压上她的嘴唇,像个野狗一样将她啃咬殆尽。 一贯温和的刘舒舒,很快便顺着他的思路走,此时的她根本没法把事情搞清楚: 还没完…… 确实还没完。 做了是不是就可以结束了? 会吧。 摇摆不定的她明显想要一个干净利索的了结。 虎视眈眈的于正昊,笑了一声,然后毫不含糊低头吻上了她。 柔软的嘴唇几乎一触碰到,他就感受到了它莫名的颤动,就好像是弹跳的果冻,他发誓要将它吃得一干二净,即使是狼吞虎咽。 男人的疯狂,让刘舒舒产生压在自己身上的是一只野兽的感觉,这种激吻远超刚才在床上的试探,她应该害怕吗? 刘舒舒胸口剧烈起伏,双手却不可思议地揽上了他的腰…… 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异常激动了起来,这种激动还把她推向欲望深渊。 她想要更多,身体先她脑袋而行,一双小手抚摸上于正昊的胸膛。 但与此同时,刘梅也出现在了客房门口,她看着几乎紧贴着身子的两个人惊呼:“你们在干什么???” 刘梅的声音仿佛一个雷打在了刘舒舒的头上,她那死机许久的脑袋终于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她拍打着他坚硬的胸膛,含糊不清说道:“于正昊!” “……”于正昊非常心有不甘放开了她,随之手扶着额头低低骂了一声。 刘梅再次问两个年轻人:“你们在干什么?” “……”刘舒舒听出了她妈语气里的生气,可是这种事情是解释不清楚了的,因为他们就在走廊里仿若无人激吻上了…… 于正昊赶在她走之前,快速在她耳边低声说道:“回去通过我微信。” “……”刘舒舒没理他,她快速绕开于正昊,然后试图把她妈拽进屋子里。 刘梅自然不干,她按住女儿的手:“他是谁?你们怎么在佛门圣地干这种事?” 刘舒舒连忙说:“妈,我跟他没关系,误会而已。” 于正昊默默在心里腹诽她找的借口:这都能误会? 刘梅一听女儿的话,把怒火对准了自己女儿:“刘舒舒,你是当我瞎吗?还是说——” 想到接下来的话不适宜在外面说,刘梅赶紧换个话题:“你给我进来!” 两人很快进去,留下一个非常无奈的身影,于正昊泄气一般踢了墙角。 他觉得自己的运气可能都用在高叁了,要不然怎么每次都是临门一脚? 刘舒舒被刘梅拽,没有反抗,毕竟她也想进去。 房间里很安静,想到接下来的对话,她脑袋里还是觉得似有不停的嗡嗡声,就好像提前在预演一样。 刘梅责备的目光很快看过来,她看见她开口:“你扔了那个东西就迫不及待要找男人了?” “……”刘舒舒很疲倦地坐在自己的床上,她抬眼看了自己母亲一眼。可能是刘梅眯了一会,此刻中气十足。 刘舒舒抿了一会嘴唇,低头陷入了无言中。 刘梅见她没有回应,不禁痛心疾首叹了口气,她试图通过来回踱步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自言自语开口:“我都亲眼看到了,问你简直就是自欺欺人。” 刘梅顿了顿又说:“不过你倒是开口说话啊。” 想不明白怎么开口说话? 刘舒舒努力去思考,思考今天遇到的奇葩事,以及今晚有些忘乎所以的纵情。 从刚才激吻到他舔自己,到自己与他相拥,一帧一帧往回放,最后脑海闪过于正昊蹲下去系鞋带的背影,鞋完完全全被男人的背影挡住,她看不到鞋,只能通过力度去感受,她知道很轻,也很灵活。 他肯屈膝给她系鞋带,肯定是为了能上她,就如他刚才所说的。 她有点不想那样,可还是如此贪婪着一时的温柔,最后也稀里糊涂跟他走了。 事情就是这样发生的。很顺理成章,别人看到结果很很震惊、不敢相信,因为她们没看到过程,自从弟弟失踪后她的成长过程。 所有人都怪她,连她自己都怪她。 所谓物极必反,她摆脱不了压得人喘不过气来负罪感,但潜意识肯定想发泄。 时机刚好,距离那么近,她就像一块铁被吸附了上去。 房间里还是很安静,只有刘梅踩在厚重地毯的脚步声,刘舒舒盯着来回踱步的她,豁开了去说:“是,我就迫不及待了。” 缺什么就迫不及待拥抱什么。 她都记不起父母给她系过鞋带是什么时候了,所以一时忍不住又怎么了? 刘梅听到刘舒舒的话脚步一停,即使做了心理准备,还是不可置信,她试图深呼吸一口气将气收纳回去,但终究忍不住,她开口:“刘舒舒!这里是佛门圣地!” 刘舒舒摇头:“不是。” “你还敢乱说。” 刘舒舒还是很淡定回复自己的母亲:“这是酒店。” “刘舒舒,你没有敬畏之心。” 刘梅每说一句话,都要重重喊名字,仿佛不这样,都教训不了人似的。 刘舒舒完全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对。我就是没有敬畏之心。” 22.拒绝 于正昊回到民宿,他的父母也在等着他。 杜芙原本是坐在沙发上的,一听到于正昊进来的声音,她便立刻迎了上去:“昊昊,回来了?” 于正昊绕开她,然后走到床边,不急不缓地脱衣服,扔手机,放好安全套。 做完后,他扭头,看到了矮他一截的杜芙堵在他面前,旁边的于学民也冷眼瞧着他。 于正昊笑笑:“你们不回去洗洗睡,来我房间干什么?” “我必须跟你说一些事。”杜芙严肃地说:“那个女孩——” 于正昊连忙打断她:“我已经长大了,会买套保护自己。” 杜芙:“昊昊,你知道我不是在说你。” “不是说我啊,那就好——那你们快点回去休息吧,妈你拜了一天的佛了,应该也累了。”于正昊连忙推搡着杜芙走。 杜芙被他半推着走,依然不放弃告诫他:“那个女孩,结婚不行。” 于正昊以毒攻毒:“我不婚主义。” 杜芙没把他的话放在心里:“你们年轻人说的话,都是瞎说,关系也是,都是随便谈。” “妈,你当我是种猪吗?” “……你别推我了,我会自己走。”杜芙挣脱开了儿子,去拿放在桌子上的包。 但临走前还是要把该说的话说完才行:“你能保护好自己,我不会管你性生活,但是什么样的女孩值得你去接触,你要明白。别只是看表面皮囊,你要看一个人的谈吐学识,甚至她的家庭背景,人际关系,今晚那个女孩,你看她有吗?” 于正昊:“……” 刘舒舒总是软弱胆小不知所措,面对人也没能大大方方的。于正昊甚至能想到她今晚面对他父母是什么样的情况了。 但上床之前,若是要一一考察这些,那能把他给思考萎了,他要的只是冲动下的纵乐而已。 杜芙见他闭口不言,心里也有底了,她再说了一遍:“那个女孩估计你比我更清楚,我只是告诫你一下,别被小情小爱给耽搁了。” 于正昊敷衍地点了点头。 杜芙看了一眼于学民,招呼他走:“儿子也大了,他这些事应该都是懂的。我们走吧。” “……”于正昊等着他们走远后,才万般无奈关上门。 他自然是懂的,但懂与冲动是两回事,他觉得这种事情就是,开始了第一次,后面所有的情绪就如同开了闸的大坝,撒了欢似的淹没一切。 可能要等到积蓄许久的水泄了去,一切才能重新回归原先的样子。 于正昊进去卫生间洗了把脸,然后又对着镜子细细观摩自己的脸,他的脸比一般人俊美,平日里对他暗送秋波的也不少。 是他太过于执着于她了,得不到的就越想要得到? 谁知道呢,这种事情简直没有理智可言。 想不通,不愿再想,也不想花费精力时间去尝试新恋情。 于正昊对着镜子莫名地低骂了一声自己:“真贱啊——” 然后他出去给刘舒舒发了个好友邀请。 不知道过了多久,回应来了。 于正昊眯着眼睛看微信上刘舒舒拒绝了自己的好友邀请的消息,消息框里连理由都没得有。 另一边,刘舒舒躺在床上,她非常平静,冷静能让人看清更多,也能更理智去看待问题。 她想到最后,笑了。 然后毫不犹豫拒绝了微信上的好友邀请。 她今晚之所以这样,是因为缺爱,所以才会如此迫不及待。 于正昊只是想上她而已,他给的了一时欢愉,给不了她想要的。 23.上课 第二天,刘舒舒和刘梅回家了,短暂的一天“旅游”结束。 刘梅可能是意识到自己有点神经质,整个寒假都没有很闹腾,买叁轮车寻子的计划也没有再提。 于德海怕他的伴侣真的病倒需要花钱,说话的语气也不免温柔了些。如果平时能分担家务会更好。 一家叁口的家风平浪静,即使知道它是短暂的,但人还是希望能一直这样下去。 至于于正昊那边,她以为他会不甘心再继续发来好友申请,但没有。 她有时候会模糊去想,他这是放弃了还是没有放弃? 想过之后,刘舒舒又悔恨自己有这样疑问,她应该是非常希望这件事就此结束,巴不得于正昊就此消失在她的生活中才行的。 人习惯左右摇摆、不够坚定,刘舒舒也担心自己会这样。 不过等到她重新回归到大学生活,隐于一众同学中时,她的忧虑慢慢消失。 这就是群体生活的好处,处于正常社会中,你会不知不觉控制好自己,不让自己行走偏锋。 当然,疯狗除外。 大学第二学期第一节课,于正昊,几乎踏着铃声踩进多媒体教室,进来后,他人直直往刘舒舒方向走去。 非常坚定无疑,就像第一次班会迟到一样,他要坐到她身边。 这节课是非编课,教视频剪辑的,在多媒体教室上课,整个教室都是电脑,人隐于电脑后,不仔细看都不知道电脑后面的人是谁。 那时春天的寒意没有消去,他从外面进来似乎带着江南的和风细雨,直往刘舒舒身上扑。 他还未走近,她便感到冷意,即使她怎么告诫自己不要多想,内里还是忍不住忐忑了起来。 等到于正昊落座后,刘舒舒终究看了一眼他。 他也回看了她一眼,狭长的眼眸底下目光非常平静,平静到无事发生。 刘舒舒觉得,可能是自己想多了。 人是有尊严的,对于男人来说,应该更受不了拒绝,她一而再再而叁拒绝了他,他也许是丧失了追求她的心情了。 不容她多想,见过几次面的任课老师开始讲话:“同学们,我们开始今天的课。” 话落,刘舒舒的电脑屏幕很快切换为老师的电脑屏幕。 而于正昊的电脑可以开,但一直是蓝屏。 于正昊又按了几次主机上电源按键,如此开机又强制关机,每一次,刘舒舒都觉得他的声音好大,丝毫不担心把学校的电脑给弄坏了,她甚至还在想会不会把老师给招来了。 但无人注意他,声音是向外扩散,这过程是慢慢衰弱的,只有在旁边才会听得如此清楚。 电脑再次开机,刘舒舒余光瞧到屏幕上依然是蓝得发亮的。 于正昊转头问在右手边的刘舒舒:“这台电脑是坏的?” 刘舒舒规规矩矩坐着,他的问题在他意料之中,她头都不转回答他:“是坏的。” 他们教室一横排是八台电脑,中间有过道一分为二,刘舒舒坐在靠过道的一边,里面的两个位置都是有人的。 不坏怎么会中间空着一个座位呢? “怎么不告诉我?” 他选的电脑关自己什么事…… 刘舒舒心里忍不住腹诽。 可她太怂,只敢平静对他说:“我以为你知道的。” 于正昊说:“我不知道。” 那也不关我事…… 刘舒舒没打算继续理他。 老师教剪辑,她得听认真些,这些实战的东西虽说孰能生巧,但也要师傅领进门才行。 正当她打算认真听讲时,于正昊顿了顿又说:“我只知道你身边这个座位一直没人。” 上学期她都是坐这个位置,也不挪窝,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她老巢呢。 “……”刘舒舒还没有在大学里找到一起上课吃饭的闺蜜,一个人经常形单影只,她以为可以像以往中学那样度过四年大学生活。 至于可不可以,走一步看一步吧。 而此刻于正昊这么间接一说,无疑是往她短处戳。 她再能忍,脸色也还是出卖了她。 于正昊是在这个城市最了解她的人,以往经历,家庭背景,他都知道,他或许还知道自己的人性弱点。 敏感如她,在课堂上低低道:“不关你事。” 于正昊没理她话里的生气,他看向她的电脑,试探她:“我可以看你屏幕吗?” 刘舒舒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他:“不行。” 于正昊想了一会说:“电脑是学校的财产。” 所以呢?也没见别人共用屏幕的呀。 刘舒舒不想理他,可还是忍不住低低提醒他: “后面还有别的电脑。” “前面还有投影仪呢。” 被这么一提醒,刘舒舒下意识从电脑中抬头看前面: 在任课老师的背后,确实是有块灰色幕布,上面正和她电脑上展示着同样的内容,除了画面内容比较淡之外,无其他差别。 被他几次叁番搭话,她都忘了有投影仪这件事…… 而且她课都没听进去多少,她不满道:“那你可以看上面内容啊。” 知道有投影仪还问她话,这不是拿她寻开心吗? 于正昊去翻背包:“不看了。” 这是生气了? 刘舒舒还是没有能听进课。 不对。他就因这生气,他凭什么?她干嘛要自己揽责任? 未等到她脑海里自顾自地问完为什么,旁边的人拿出了电脑,纯银色的电脑,刘舒舒扭头扫了一眼,只扫到电脑品牌的logo。 接下来他打开笔记本,拿出无线鼠标。 刘舒舒一时无言,很明显,于正昊不打算听课,搞其他动作去了。 不过总算安静下来了,她专心听课,他捣鼓电脑,和谐得让人察觉不出这里发生过一场不愉快的低语。 24.作业 这次课堂学的是一些基本的剪辑知识,中间老师可能觉得时间充足,又教了一个倒计时效果,企图让同学对剪辑产生兴趣。 老师最后要求导出一个视频:无需素材做一个倒计时效果的开头。这对于新手来说挺难的,所以可以不必当堂上传。 刘舒舒上大学之前没怎么接触过电脑,初次接触专业的剪辑课,连软件的界面基础都分不清,甚至一通捣鼓之下,某个面板还消失了…… 因为认识到自己的不足,她对于此次课堂和作业有一种偏执。 但今天的小插曲,已经让她没能跟上老师的讲课节奏了。 不出意料,课堂作业也没能很顺利。 老师说提交完作业便可以走了,或者后面上课来交,但还没等到下课,同学陆陆续续都走了,下午一个半时辰是吃饭休息时间,比高中紧促很多。 刘舒舒知道自己最好要在下课之前完成作业,因为下午也有课。 老师见教室里还有几个人,开口:“有什么问题可以来问我。” 话一落,还当真有同学出声:“老师,我想问下这个数字下面的这个怎么去除?” 老师下去一看,不出一分钟,他便发现了这个同学的虚心好学的精神:“这部分老师还没有教,同学你学得够快的啊。” 被夸奖的同学谦虚笑了笑:“老师我就是好奇想知道。” “好奇好啊,好奇才能保持对学习的热情,你说的这个调整下时间码的透明度就好了。” “老师,在哪里调啊?” “在这里。” 几乎空荡的教室里回响起老师与同学的对话。 而于正昊听着这对话,也仿佛突然被惊醒似的,他伸了个懒腰,转头,看到刘舒舒正在弄一个倒计时,他问她:“老师布置了什么作业?很难吗?” 刘舒舒握鼠标的手一顿,老师讲的她全都记了笔记,目前还没有问题,就是比较慢而已,但再慢,应该也有一个比她更慢的。 慢到现在还没动手。 她目不斜视说:“别问我,有问题问老师。” 谁叫你不听课的?活该! 刘舒舒很少幸灾乐祸别人,但此刻对他忍不住。 于正昊摇头:“我没问题。” “……”她才不信。就算他本事再大,不知道作业是什么,那做不出来就是有问题。 于正昊看她表情:“你不信?” 刘舒舒还是沉默,她在专注完成最后的收尾。 唱独角戏的于正昊干脆拄着下巴看她,刘舒舒一直看着四四方方的电脑屏幕,嘴唇紧抿,眼神专注,两节课宁愿盯着有害蓝光的屏幕,也没敢去看他。 刘舒舒花费九牛二虎之力,才成功导出了视频。 为了确认无误,她打开播放器预览一遍,五……四……叁……二……一…… 时间不停地倒退,她眼睛也一眨一眨的看着。 画面结束,随之响起于正昊带有笑意的声音。 “你视频有个问题知道吗?” 刘舒舒看没看他,便毫不犹豫地说:“没有。” “旁观者清。” 刘舒舒犹豫了两秒,最终还是坚定了自己的想法:“没有。” 她顿了顿,想起什么,终于侧头瞪他:“上次你说我我身上有异味,我问过舍友,她们都说没有,你别想捉弄我。” “我没有捉弄你。” 刘舒舒侧头去看自信满满的某人,最终在他的眼神中败下阵来:“那你倒是说下我视频有什么问题?” 于正昊见她理他了,脸带笑意:“视频太大,你这个视频有一个G了吧。” “……”刘舒舒半信半疑去看视频大小,不看不知道,短短几秒的视频,真的几乎有一个G那么大了。 她沉思了下,不耻下问:“那怎么解决?” 于正昊扫了一眼她,又说:“你上课真的有认真听吗?” 刘舒舒:“比你认真。” “呵。”于正昊轻笑了一声:“比我认真,都不知道要导出MP4格式吗?你这个视频传上去老师会疯的。” 格式?被这么提醒,刘舒舒也隐约记起了刚才老师就讲了众多格式的区别,只不过刚开始,她没有准备做笔记,老师也只是口头上带过,她便以为这视频和图片的JPG和PNG格式差不多的。 老师和同学的对话不知何时已经结束了,整个教室静悄悄的。 刘舒舒咬着嘴唇重新打开项目文件,准备自己再导出一次。 然而自上到下看了一遍下来,她傻眼了,看不到MP4格式。 就在她的鼠标犹豫不决时,于正昊看不下去了,他手指头停不住地敲桌子:“H.264,看到那个了吗?” 刘舒舒沉吟片刻,最后还是点了那个H.264,然后等待视频导出。 于正昊:“我帮了你,你——” 刘舒舒打断了他:“我可没要你帮。” “……”于正昊轻舔唇边,眼光依然盯着刘舒舒的侧脸,这一次比之前盯得更紧,眼神也无法平静。 刘舒舒察觉到他情绪起伏,生怕他要干什么,但是突然,她听到了来自左手边的笑意。 于正昊蓦然一笑,笑得非常短促,就像揶揄一般他说:“我发现你这个人有两面性,在我面前和在别人面前是两幅模样,为什么?” 这次视频导出的时间比之前快,叮的一声响,宣告着视频导出成功。 刘舒舒预览一遍后,立马着手去上传作业,她依然没有去理喋喋不休的某人。 因为她感觉他在间接嘲笑自己的软弱。 良久她才不服气试图去否认:“我没有。” 于正昊又笑了:“我也希望你没有。” “就是没有。” “那你怎么被我妈说一次就逃了呢?” 逃到开学,还在逃。 “你妈没来我也打算走的。”刘舒舒特意强调了走这个字。 “哦?”于正昊依然看着刘舒舒,他脸色愈发深沉,还一直以这副模样看着刘舒舒。 刘舒舒察觉到了,只能对视上,可能是觉得自己说得太过分了,便低声劝他:“你别想了,我不爱你,你也不爱我。” 没有结果的事情,她不想做露水情缘。 于正昊呵了一声,很快便收拾东西,背着他的电脑大踏步走了。 爱这种东西太虚渺了,好像谁都喜欢挂在嘴上,要是真的是实体就好了,起码他会试图去把它弄来,搏她一笑,可关键是它是虚的,他根本不知道从何说起,去哪寻它。 旁边座位空了下来,刘舒舒的腰一下子塌了下去,她两节课都坐得笔直,让她有些疲倦,他人一走,她就像是没了支撑一样,怎么舒服怎么来。 不过他说的话,还是让她陷入了沉思,因为某种意义上,她对他的拒绝确实说得上是强硬。 她原本总是沉默寡言,甚至很多时候都可以说是怯弱,可面对心思明显的他,她就好像一下子拥有了勇气一般,要与他较劲较劲,亦或者是不想顺从于他。 25.演戏 下午的两节课,她在迷茫,自我怀疑,间歇性自我打气中度过。 也幸亏那节是选修课,没什么重要的内容。 之后她回宿舍。 而另外叁位舍友都在宿舍里,她跟她们照常打了惯例。 江南的梅雨季节,人一进屋子,就感觉闷热。 陈雪鸢扇着小手,气汹汹地说:“我跟你们说,勤工俭学群里那个演员招聘,我面试完了,面试官就是学生,他们长得不怎么样,还挑挑剔剔。” 唐秀转动着好奇的大眼睛:“纳尼,居然有人嫌弃我们班长得不好看?” 陈雪鸢连忙解释:“不是,说我长得太过于性感,不符合他们的相貌要求。” “哎呀——”唐秀忍不住打趣道:“他们确实是没说错啊。” 关启言在旁平静插嘴:“那舒舒可以去试一试。” 被提到的刘舒舒,正放好东西,她愣了半天,才尴尬道:“我还是不了。” 那个兼职,刘舒舒也看到了,从一开始就没想过,毕竟自己又不是表演专业的。 在镜头面前表现,那不是要她命吗? 陈雪鸢斜睨了一眼过去,看到刘舒舒正在弯腰收拾桌面东西。 一向好强的陈雪鸢被面试打击到,心情还未恢复,她颇不是滋味对刘舒舒说:“舒舒长得应该符合他们的要求,但是……他们要求很高的,还要求会演戏。” 唐秀八卦心爆棚,她连问:“什么戏啊,还要求专业?” 旁边的关启言不屑切了一声:“学生的东西,能专业到哪里去?刘舒舒,你就去,万一成了呢,那兼职工资上千的,还上不封顶。” 唐秀生怕不热闹似的,也添了一把火:“我靠,工资那么多啊,那我也想去。” 关启言和唐秀关系好,说话不怎么忌惮:“虽然我不知道别人要求是什么,但唐秀你肯定不行……” 唐秀常年短发,穿衣打扮中性风格,身体不胖不瘦,外貌也不突出,如果刘学鸢说的是实话,那她应该是不符合的。 “关启言!你打击我是吧!”唐秀撸起袖子作势要打人。 “我没有哈哈哈哈——” 关启言很快被撵到门后,笑声依然响彻小小室内。 听着两个人的打闹声、笑声,刘舒舒不知为何,就想着去翻那条兼职信息。 陈雪鸢注意到她动作,说:“舒舒,你是想去面试那个兼职是吧。” “我……我想试试。”刘舒舒为自己找了个借口:“最近我没有兼职工作。” 陈雪鸢:“那你就去试试,你长得符合他们的要求,演戏又不是什么很难的技术活,肯定能过。” 刘舒舒还是心里打鼓:“我就试试。” 她是真的没把握,不过陈雪鸢话说到这个份上,她不想去也得硬着头皮上了。 她很快就加上了负责人的QQ,那边一通过当即给她发消息:“你好,你是不是应聘那个演员兼职的?” “是的。” “那你什么时候可以过来面试啊?今晚9点半有没有空?” 刘舒舒今晚有两节课,八点五十分就下课了,她说:“可以的。” 刘舒舒一说完可以,那边很快就发了地点给她,就在她的传媒学院里边,她从上课的教学楼走过去也就几分钟的事情。 时间如约而至来到晚上,刘舒舒为此还特意打扮了一番,她还没学会化妆,但简单涂了口红,也少有的穿上了长裙。 其他的照常,她不敢把自己弄得太过于陌生,陌生人,陌生场景,一切陌生的东西,都只会让她更紧张。 晚上时不时下着细雨,雨水落在地上,许久未消散,在路灯的照耀下折射出光。 不知是她心情使然,她感觉夜色因下雨更黑了,那点地上的微光非常的微不足道,地上遗留的雨水也溅湿了她的裙摆。 她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这个预感在她与于正昊在那座面试的教室门口迎面碰上、避无可避时,轰然爆发。 于正昊的右手边有两个男同学,一人扛着叁脚架,一人拿着相机。 他不在C位,刘舒舒还是一眼看到了他,于正昊脸上明显带着诧异表情,不过诧异表情很快消失,然后眯起眼开始上下打量着穿着长裙的她。 毛向晨见到精心打扮的她,猜测到什么,很快跟她打招呼说:“你好,你是来面试的吗?” 于正昊还在看着她,刘舒舒咽了咽口水,艰难挤出一丝微笑:“是的。” 毛向晨说:“来得挺早的啊。” 刘舒舒在某人非常大胆的眼光下,尴尬地站在原地,她脑海闪过临阵逃脱的火苗,可很快又被她掐灭。 于正昊早上揶揄她,舍友也在鼓励怂恿她,她若是做缩头乌龟,岂不是更没脸? 如果一定要丢脸,她宁愿在于正昊面前丢脸,也不想让舍友她们知道自己面试都不敢去。 毕竟她不是专业的,演不好也算是情有可原。 刘舒舒很快进到教室坐到了椅子上,在这过程,她也知道了一男叫毛向晨,另一个叫宋迎。 而她的戏没有台词,大概内容是一个男生在交女朋友的初期和后期的变化。 前期甜甜蜜蜜,男朋友恨不得时时刻刻黏在女朋友身上,后期,不知为何性情大变,总是变着法躲着女朋友。女朋友即使刻意妖娆妩媚诱惑他,男朋友还是不知所动,甚至避之如虎。 教室的边上,叁人也在讨论:“于正昊,要不你来吧,模特今天有事来不了。” “???”竖着耳朵的刘舒舒警铃大响,心里呐喊:不要啊! 然而于正昊手插兜里,展颜一笑:“可以。” 26.面试 一切已成定局,刘舒舒很无力地坐在桌子上。 面试前,需要先与于正昊对下对手戏。 因为只是面试,他们给她设计的动作只是一小段:在男朋友一落座时,她迫不及待走过去搂男朋友的腰,然后向男朋友求吻。 至于具体要求,就由于正昊教她了。 于正昊不太当回事地背靠在椅子上,用话直接刺激她:“你能演得出吗?别逞能。” 刘舒舒见他这般模样,恨不得打退堂鼓,可是话一开口,还是变成了:“我试试。” 她要踏出第一步,才有资格说勇敢。 不然,她那所谓在他面前才有的勇气,都是虚的。 于正昊了然点头,然后才稍稍坐直身子:“那你开始吧。” “你不用来个坐的动作吗?” “你是主角,我不重要。” “……” 好吧,面试官最大。 刘舒舒认命般深呼吸一口气,然后转身去搂男人的腰,再慢慢地伸头嘟嘴求吻。 双手僵硬在做伸长脖子的匀速运动。 于正昊面无表情,他脑海里闪过去动物园看的长颈鹿,因为长颈鹿就好像只有脖子在动的。 良久,于正昊才吐出一句话:“再来。” 说实话,若是别人,他定会说你是来搞笑的吗?而刘舒舒,他想到她那脆弱又可怜的自尊心,不得不惜字如金。 “……行。”刘舒舒学着安慰自己:第一次能不笑场已经很好了。 而且,不知道是因为她跟他有过边缘关系的关系,她触摸上男人的腰时没有想象中那种忐忑,也没有那种羞涩。 这样说好像有点表里不一,但事实就是这样,她十分自然地搂上男人的腰。 只不过还是很不知所措的,这种不知所措,她归根于对自己的不自信,以及有围观群众和镜头,虽然不知道它有没有开着。 他们是传媒学院,经常能见到学长学姐被逮住充当采访的群众,每一次她见到都会绕路而走。 学广电不能坦然面对镜头,这明显是不行的。 刘舒舒双手再次搂上他的腰,她低他一个头,正打算伸长脖子时,突然脑海一闪,动作也停了。 于正昊低头:“怎么了?” 刘舒舒摇头:“没什么,再来。” 刚刚她只是意识到,迫不及待的索吻应该是需要她动全身的才对。 而不应该是像刚才那样小心翼翼。 刘舒舒又将手缩了回去,可能是抓住了迫不及待这个重点,接下来她似乎无师自通一般,揽腰的动作也不再是缓慢的,而是唰地一下用双手勒住了他的肚子,然后身子也站了起来挡住了于正昊的脸。 于正昊冷着脸不动声色揉肚子:“没感情,再来。” “……”刘舒舒不服气低低地说:“镜头挡住了表情不可以吗?” “你是演员还是导演?” “……” 刘舒舒心里默念剧组里一切导演说了算,然后乖乖闭上嘴巴收声。 接下来,他们又折腾了几番,如此下来,刘舒舒面对镜头仅有的忸怩也消失殆尽了,但还是不够相信自己的表演。 她犹豫了几下还是决定问下于正昊:“我表现得怎么样?” 于正昊睨她一眼:“你早上做作业的那种自信呢?” “?”她早上导出视频的格式是错误的啊。 刘舒舒不明白他的所指:“你什么意思?” 于正昊:“要你自信的意思。” 真的吗…… 刘舒舒根本没法从于正昊的语气中得出肯定的答案,即使他说的是陈述句。 很快那个自我怀疑的刘舒舒又开始了:“但我……不是妩媚的那种人。” 于正昊向她招手:“你过来。” 刘舒舒犹豫了一秒凑近,接着听到了他欠揍的轻笑,以及那不怀好意的语气:“想着我怎么把你舔高潮的场景,你不用性感,就可以妩媚了。” “……” 这一句话,不但没能助她酝酿情绪,反而让她心慌意乱了。 时间刚好到了9点半,宋迎喊她:“同学,你准备好了吗?” 听到来自同伴的呼唤,于正昊终于抛弃他的大爷坐姿站了起来,顺便替她回答:“可以了。” “那我们就开始吧。” “……”刘舒舒还是觉得有点像赶鸭子上架一般,即使于正昊跟她对了好几遍要面试的内容。 不过此刻情形由不得她,刘舒舒脸色凝重地起了身,在另一旁候着。 于正昊臭不要脸把他们那晚没完成的事说了出来,要她在两个人面前以及在监控底下去幻想欲望…… 她想都没想过。 毛向晨有模有样地发声:“Action!” 话一落,于正昊一改刚才不正经的脸色,他欢呼雀跃地坐到了椅子上。 刘舒舒迟疑了一会,反应过来时,赶紧小跑了过去。 可是女人脑中的画面还没有散尽,她不可控地闪过了他的头发,想知道他头顶到底有多少个旋。 这么一想,把她的眼神带到了头顶,而不是他性感的嘴唇。 等到她意识过来时,于正昊已经做出了想要逃跑的反应。 “……” 不要,等下我…… 刘舒舒双手、甚至是身体都如同妖娆的藤蔓用力缠上了他。 她还没完成索吻动作,当然不能放过他。 于正昊有所感应,他很快泄去逃离的力气,任由她将自己重新拽落到座位上,然后等着她向自己索吻。 两人面对面,近到明显能感知到对面的呼出的二氧化碳。 候着时间差不多了,于正昊推了推她,然后躲母老虎一般夸张地逃离,刘舒舒失去重力支撑,身子如愿地狼狈落在椅子上。 毛向晨那有模有样的声音再次响起:“咔!” 戏落,于正昊像无事一般去看拍摄的视频。 小小的单反屏幕里,都是正面角度拍摄的视频。 于正昊盯着视频,中间明显有一段是刘舒舒没有按他们设计的动作去演,而是意外仰头了。 上面就是他的头…… 他的头型小时候没有睡扁,自然是好看的。 不过她对头有什么情有独钟吗?于正昊眯起双眼去看画面外的刘舒舒。 她已经站了起来,也在看着他们,不过是带着忐忑的心情。 ———— 两百猪加更或一百收加更(//?//) 27.投票 忐忑等了一会,刘舒舒开口问:“那个,我想问下我演得怎么样吗?” 宋迎看向她,微笑着说:“同学,如果你通过面试我们会通知你的。” 意思就是没有通过,就不会有通知? 可以预测那又将会是艰难的等待…… 刘舒舒思虑了一下说:“没事的,你们可以现在就说。” 毛向晨是个心直口快的人,他站在于正昊身后,看了一遍视频下来。 他对她的表演也有自己的理解:“同学,那我就实话实说了哈。” 刘舒舒心有不妙,可还是倔强地点点头:“嗯。” “说之前,我想问下你知道我们是拍广告吗?” “……”你们没说,我怎么知道? 也有可能是于正昊没有跟她说,刘舒舒沉默了。 没等到回答,毛向晨仍旧自顾自地说:“广告要求的是夸张惊奇,而不是要力争表现感情多细腻,在我们没有打算设计台词前提下,对于演员的画面表现、情绪表达都会要求更严格。” 刘舒舒约莫有点听懂了,心里也拔凉拔凉了:“是要浮夸的意思吗?” 在旁的宋迎不太赞同:“谁说广告就一定要浮夸,而不能像电影一样感情细腻的?虽然她演的和我们设计的广告风格不太像,但我觉得她演得还是不错的。” 毛向晨:“宋迎,你看视频平台上的广告,感情细腻的有多少个?随便一打开,冲击我们的耳朵画面的都是各种浮夸声响和表情,我们呢——得相信前辈的江山。” 宋迎切了一声:“我们可以尝试下啊。” “……” 毛向晨很无语,问最后一个人:“那于正昊你怎么看?” 于正昊仿佛没听见一般,毛向晨看过去,单反小小的四方屏幕里还在播放着刚才的视频,循环播放,也就是说他的眼睛还没有从上面移开过。 有没有搞错,上几次他对于选择演员这件事都是选择当撒手掌柜的。 毛向晨不淡定了:“你是在臭美?还是看别人美女?” “……” 刘舒舒一直站着在一旁,想着等他们讨论完后,能不能要求再试一遍浮夸风格。 但浮夸表现她还真的没有把握…… 至于于正昊为什么不跟她说,让她像个傻子一样与他搭戏,她没心思去想。 好一会后,于正昊慢悠悠地从视频中抬头,然后平静开口:“投票吧,你们选她,还是昨天艺术学院的那位。” 毛向晨说:“专业有专业的好处。” 也算留了点面子给刘舒舒。 宋迎也不是一定要走感情细腻路线,但还是很不服气地说:“我觉得可以试试温情广告。” 决定权在最后一人手上。 于正昊不禁挑了挑眉毛:真有意思…… 气氛变得沉默严肃,刘舒舒看着于正昊,他依旧神色如常,只有细不可见的眉毛或者嘴角偶尔会动一动。 某一刻,她突然不想立刻得到答案了。 他通过亦或者是拒绝,她知道自己都没法做出恰当的表情去应付。 他通过是在讨好她吗?他拒绝又会是给她难看吗? 不知道,想不通,没答案。 这两种思虑最后一定会缠住她,让她如木人一般动弹不得。 可是潜意识里,她又希望他可以给自己个痛快。 于正昊另有打算,他掏出手机,调出二维码:“这样,刘舒舒你加下我微信,有通知我会跟你说的。” “……”刘舒舒看了眼毛向晨,说:“他有我QQ号,到时候有通知在QQ上告诉我就可以了。” 毛向晨瞧着今晚就一直不太对劲的于正昊,很快意识到什么了,他连忙说:“同学你加下他呗,我可能会忙到来不及通知你。” 于正昊的手机还是没有收回去,他的眼神锁着女人的脸庞,仿佛不达目的不罢休。 半响,刘舒舒低下头,她无可奈何地掏出手机,申请加于正昊为好友。 于正昊很利落地通过了她的微信好友申请:“回去等我消息。” 扬眉吐气了一次,他嘴角挂着的笑都隐藏不了。 “……”刘舒舒颇为无语看着他,她安慰自己,就是一个通讯工具而已,随便他吧。 于正昊似乎听到了刘舒舒心里对他的腹诽,他对她挑眉说:“要不要等我一起走?” “不要。” “那你走回去小心点。” “……” 刘舒舒走后,叁人又针对刚才的面试讨论了一番。 首先还是忍不住的毛向晨开口:“于正昊……你不会是要给她走后门吧。” 宋迎也提醒他:“你是组长,更应该做到没有私心才对。” 于正昊很无所谓地说:“那就投再一次票。” 话落,宋迎和毛向晨两两相对视一眼,无言交流着什么。 最后这两人一致都投了反对票。 于正昊没有多大反应,就好像这结果在他预想之中。 他说:“那就这么定了,选昨天那位演员。” ———— 于正昊:我怎么会让舒舒去搂别人的腰呢嘻嘻 28.工资 春天的雨丝落在刘舒舒身上,悄无声息,即使有伞也无处可躲。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小心翼翼避过水洼,不再让地面的水溅到她裙摆。 不过再怎么小心,还是不可避免踩到了水洼里去,她叹了口气继续往宿舍方向走。 回到宿舍,算得上是深夜了。 陈雪鸢看见赶回来的她,第一时间问:“舒舒,面试怎么样,是稳了吗?” “没呢。要等答复。” 在旁的唐秀咦了一声:“雪鸢是当场给答复,你怎么还要等?” 是吗? 好像确实是的。 刘舒舒一愣,她有点反应过来其他意思了。 等答复是不是意味要做取舍的意思? 他们应该在犹豫,不然大可以当场拒绝了她。 莫名的,她的心情微微好转了些。 刘舒舒:“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们就说要我等,若是几天不给答复就是没通过。” 陈雪鸢回复唐秀,她心有不甘为自己被辩解了两句:“我那是形象不符合,他们对性感有偏见。所以才会当场毫不犹豫拒绝了我。” 顿了顿又很不屑地说:“学校里的拍戏,他们那么认真,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什么大导演在选明星。” 实际上大多数学校里的作品都是小打小闹,上不得台面。 “……” 这话又引起唐秀的八卦:“那他们是拍什么的呀,选个演员都这么认真。还出这么多钱还招演员。” 陈雪鸢耸肩:“并不知道,神神秘秘的。” 叁人眼光转向了刘舒舒。 刘舒舒连忙说:“我也不知道,他们就叫我演一段戏,不过好像是拍一个广告。” 关启言从视频前抬头:“是我们隔壁广告专业的人吗?” 这个问题作为班长的陈雪鸢知道,她回答:“有两个是,有一个是我们班上的于正昊。” 其实本来她是想能不能通过参与拍摄来加入他们的,没想到居然被那两个广告专业的人间接拒绝了。 陈雪鸢她并不缺钱,只是想能多参与这些竞赛,学生的作品上不了多大的台面,不过好歹也可以修饰履历。 毕竟大学里,实操越多越好,而他们才刚大一,学的都没有多少,去哪参加竞赛还仍然是一头雾水。 唐秀回忆起什么:“于正昊是不是双十一那晚……” 提到道歉那一晚,刘舒舒连忙说:“我跟他没事,就是同学关系。” 今天若是能成功面试那也和他关系不大,她如此在心里这么对自己说。 当事人发话,舍友都很识趣地不谈了。 于正昊给的答复时间比想中快,是在次日早上的课堂上。 当时他们都上着课。 方式也很特别,直接给她转账,备注演戏工资。 先付后干,简直比大多数老板都有良心。 刘舒舒从没有看他的微信头像这么顺眼过,她很爽快地收下了一千大元。 钱款入账,她盯着数字,感受到自己发自内心那绵绵无尽的喜悦。 人也下意识去找他的脑袋壳,于正昊坐在后面,刘舒舒回头看他时,他整个人端坐在座位间,没有吊儿郎当,反而无比正经。 刘舒舒莫名的心一松,她很快在微信上问他:“大概什么时候拍戏?” 她要早做安排,免得到时候她又找什么兼职工作给耽误了。 几秒钟后,收到于正昊回复:“再说。” 刘舒舒抿了抿嘴唇,然后笑着发一个字过去:“好。” 她把这“再说”理解为是上课不方便说,等会再谈的意思,于是她一下课就屁颠屁颠尾随她他了。 于正昊出教室不远,感受到身后人在追他,于是他缓缓放慢了脚步,等着她来到自己身边。 春天的太阳并不刺目,虽然天空不够明亮,但胜在温和宜人。 就连人的尖尖角角都突然消失了。 刘舒舒走到他身边问:“那个,我想问下拍戏的事。” 于正昊继续走:“嗯?” “我想问下大概什么时候?” “我到时候再通知你。” “那内容?” 于正昊站定,扭头盯着她:“刘舒舒,我工资都付了了,你还担心什么?” 刘舒舒连忙摇头解释:“没有,没有,我就是怕时间太短促,自己准备不够充分。” 于正昊对于自己的说谎丝毫不慌,他仍旧是公事公办的语气对她说:“你说的这些我都考虑过,你不用担心。” 男人的眼睛毫不畏惧盯着她,刘舒舒透过他的眼神,看到他的认真,一股奇异的感觉从心底涌上来.。 就在她发神的间隙,于正昊走远了。 刘舒舒看着他的背影,继续发呆…… 这好像是他破天荒的没有跟她说他的那点破欲望? 刘舒舒挠了挠自己脑袋壳,好一会后,她才确认那份感觉是心安和踏实。 于是她更相信自己,也更相信接下来的工作。 导演是拍摄过程中的舵手,所有人都应该无条件相信且服从他才对。 他认真拍,她也就认真演。 无关其他。 29.模特 于正昊所谓的再等等直接让她等了一周。 第二周时,她问他,他还是说再等等。 刘舒舒再迟钝,也意识到不对劲。 于是,她打算在电视摄像课中蹲他,这课有一半的课都是到外面拍摄,教室之外,是广阔的校园,应该是没有人会刻意注意到她的行动的。 摄像课刚开始学,基本就是让同学拍下风景、人物,感受下如何运镜。 因为摄像机不多,只能几个人一组换着来。 刘舒舒心里着想去找人,便鼓足勇气向跟她一个组的同学表达了自己有事,能不能让她先拍摄的请求。 同学们都很通情达理,纷纷让她摆弄起摄像机来了,有的还充当起她的模特。 拍摄过程也很丝滑,唯一遗憾是由于时间原因,只能将就在学院附近随便拍了些野草和人,没有特意去取好景。 现在春天,百花盛开,学校里本就种植了许多花朵,包括桃花樱花,甚至还有油菜花,如果认真去拍的话,是可以拍下春天的美景的。 不过对于完成作业来说,不一定要拍美景。 拍不起眼的小草,拍粗糙的树木,即使汇总在一起显得有些杂乱无章,但一样是可以当成作业的。 刘舒舒拍好作业就毫不犹豫移交摄像机给同学,自己则背起书包去找人。 她一边走一边想要是待会的谈话也能很顺利就好了,而在这之前,还要顺利先找到于正昊。 刘舒舒难以想象,自己会有主动去找他的一天。 基于此,于正昊不是故意的她都不相信。 校园广阔,一个班的同学都不知道散到哪里去了。 刘舒舒先在学院周围找了一圈,没有找到。 她只能给他发消息问于正昊:“你在哪里,我有事找你。” 于正昊没让她等多久:“小土坡附近。” 他们学校位于长叁角平原地区,校区也是一马平川,鲜少有上坡下坡这种地面,小土坡算是他们校区的标志性地面之一。 刘舒舒收到消息后立马赶过去。 小土坡附近是高大的树林和茂密的枝叶,由于视野阻碍,她并没有第一时间看到于正昊,也不知道他是在土上还土下。 此时的于正昊刚好从别的同学手里接过摄像机,然后调整镜头。 上一位拍摄的男同学问他:“要不要我给你当模特?” 于正昊从屏幕中抬头,眼神透过青翠的树叶看到不远处的人,刘舒舒穿的是那晚的碎花长裙,领子虽然做特别的荷花设计,但依然是很普通的板式。 他笑了一声说:“不用,我有人了。” 男同学随意问了句:“谁啊?” 于正昊扬起下巴:“喏,就那棵树底下的女同学。” 还是自己送上门来的。 男同学看过去,然后揶揄笑了一声,反正他也乐得自在:“那我先走了啊,待会记得把摄像机拿回去。” 于正昊就在这笑声中按下了拍摄按钮。 同一时间,刘舒舒也发现了摄像机,以及身后的男人。 她忙不迭地迈着小碎步朝于正昊走了过去,风温柔地扬起她的裙摆,镜头捕捉到了,自然也捕捉到她略带愠怒的脸蛋。 从全景到近景,她的脸越来越清晰可见,然后在他几步远的地方站定,最后成为特写镜头。 “于正昊!”刘舒舒大喊。 “嗯?”于正昊还在看镜头。 刘舒舒试图心平气和询问他:“拍摄的事情,怎么说?” 于正昊抬头,对她眨了下眼睛:“我已经拍好了。” 说完,他招手示意她过来看他刚才拍摄的作品。 “……”刘舒舒走近了看,看到了刚才的自己…… 刘舒舒的第一个想法便是:这厮明目张胆在耍她! 她扭头继续质问他:“你什么意思?我说的是广告拍摄内容!一千块钱的事情!” 话落,刘舒舒怔了怔,她远没想到自己会这样发飙。 她脾气好像越来越大了,声音亦如是。 声音从喉咙倾泻而出,反而先把她给震呆了。 什么时候开始的?是因为他太过于无赖了吗? 不过这点分贝对于于正昊来说,杀伤力并不大,也可以说是因为他毫无畏惧。 男人合上摄像机屏幕,淡淡说了句:“那个也已经拍好了。” 刘舒舒没反应过来,她低低道:“我不在,你们怎么拍?” “……”于正昊看向迟钝的女人。 春夏之交容易犯迷糊,此刻的刘舒舒的样子就好像是不太清醒的样子,在这种情况下,她的怒气与质问都显得她尤为可爱。 太像娇嗔了…… 她又知道吗? 于正昊仍旧一动不动站着,他觉得自己陷入自己的思绪里了,脑袋活络,身体就呆滞,但其实他无意识舔了舔嘴唇。 这个小动作,他不自知,刘舒舒也没注意到。 两个人大概试探性地对视了叁秒,刘舒舒才不敢置信开口:“你们另外找了人?” 于正昊缓缓开口说:“我们后来又投了次票。” 刘舒舒深呼吸一口气:“那你为什么要骗我?” 某人沉默。 “又是为了上我?” “……”冲动简直是魔鬼,于正昊有点后悔酒店那晚赤裸裸把他的欲望说出来了。 他试图去弥补:“你可以把我想得好一点,我是为了不打击你的自尊心。” “你觉得我会相信?” 于正昊打量了一会倔强的刘舒舒:“要是你实在是很想演戏的话,我下次努力给你争取。” “不用了。”刘舒舒咬牙,恨不得跟他有多远撇多远:“钱我退回给你。” 从满怀希望到失望,一切拜他所赐。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没有过希望就不会有失望,万幸的是她还没有把这件事说给别人听。 她是真不明白他是怎么想的。 于正昊一如既往拒绝了她:“我不收。” 刘舒舒哼了一声,余光瞥到小土坡,心里一动:“那我取现金烧了给你。” “……”搁这祭拜他是吧,于正昊不得不提醒她:“破坏人民币犯法。” “那你想怎么样?” 于正昊提议:“你那晚演了那么久,刚刚也充当我视频主角,算是我给你一些辛苦的劳务费?” “一千块钱的劳务费,你可真大方啊。” 刘舒舒直直冷笑,算得上是阴阳怪气了。 她平时周末去兼职,一天能有两百就已经觉得很多了,于正昊说的这些,一个小时的时间都没有。 于正昊盯着她,懒洋洋开口:“我说刘舒舒——” “?”刘舒舒等半天没等到他下一句,问:“什么?” “大明星走一圈红毯都是几十万的出场费,你收一千块就心不安了,什么胆啊。” 这能一样吗?刘舒舒沉默不语。 “还是说,你以为我要拿一千块钱嫖你?” “???”话不会说可以不说。 “要是你心再不安的话,到我出租屋给我洗一个月内裤吧。” “???”简直想得美,刘舒舒心里暗啐了他一口。 于正昊见她半天憋不出半句话,自顾自地下最后的通牒:“就这么说定了。” “不行!” 吃人嘴软的事情她懂。她得想个法子让这件事快点结束才行。 “那随便你吧。” 于正昊笃定了她做不出烧钱的事。 “……” 确实,刘舒舒做不出来,她只能一语不发瞪着他,可于正昊真能忍,他始终无动于衷,刘舒舒眼睛瞪累了,他还是无所谓的样子。 该干嘛干嘛。风还是一如既往地吹,于正昊还是一如既往的无赖。 刘舒舒心想:如果这是一场无声的战争,她肯定比不得他持久。 30.礼物 于正昊继续拍视频了,刘舒舒只能在旁找了个凳子坐。 女人脑袋连轴转,明显非常烦躁。 也许她应该当作无事发生一样。 但真的可以吗? 世界上所有的事情都是等价交换的,无一例外。 刘舒舒看向不远处微微弓腰拍视频的某人,他身姿挺拨高大,全身似乎无比放松,眼睛盯着摄像机亦或者是景色宜人的校园环境。反正怎么看都是非常无比惬意,即使被人盯着,也没有一丁点不自在。 一千块钱于他可能就是洒洒水滴? 就好像是在施舍人,不怀好意的施舍,连被施舍的人都没有问过。 刘舒舒起身,再次走到他身旁,试图不经意问道:“于正昊,你手机号多少?” 于正昊扭头,心思玲珑的他很快看穿她的意图,但还是问:“干什么?” 刘舒舒淡淡地说:“问你的联系方式。” “……”于正昊觉得好笑,不过他爽快给了她自己的手机号码:“1xxxxx——” 刘舒舒点头,连忙在备忘录上记下。 于正昊见她写完后,又说:“我买东西的地址一般都不会填学校的。” 换言之,他不会去领学校的快递的。 刘舒舒记得于正昊说自己在外面有租房子的:“那你平时住哪里?” 于正昊第二次发问:“干什么?” “没干什么。” “人得诚实一点。” “……”刘舒舒只好说:“我想送你东西。” 于正昊摇头:“还是不够诚实。” 看来不下点重料都不行了。 刘舒舒看着他,然后突然凑近他在耳边低声说:“我想去找你睡觉。” “……”于正昊差点当场笑出声,这女人说的话——简直越来越离谱了。 居然敢明目张胆在他面前撒谎…… 不过,于正昊心里思忖,如果明知道这是一个谎言,还要选择去相信吗? 毕竟这是一个谬论。 从谎言说出来的那一刻,它就是假的。 选择去相信,就是自欺欺人。 一会后,他艰难开口:“刘舒舒你发个誓,说你要来找我,和我睡觉。” 若不是顾忌着在人来人往的校园,他怕是还要她在誓言里加上一些淫词秽语。 刘舒舒想了一下,最后决定破罐子摔碎:“我发誓,向佛祖发誓,要去找你睡觉。” 她很无畏地向从来都不灵验的佛祖发誓。 阳光把她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连同那因发誓而半举起的手都拉得很长。 但还不够长。 于正昊扫过去,郑重地把那手举得再高一点,举得几乎与她头顶同高。 然后用他那独有的声线一字一句地说:“我住在绿城花园小区,五栋605。” 几乎就是在学校附近。 刘舒舒连忙把手放下来,然后马不停蹄地在备忘录上记下。 于正昊盯着她打字,等她打完字后,又低头凑到她耳边说:“你想要了就来找我。什么时候都可以。” 话一落,他看到小巧的耳垂顷刻间发红发热。 于正昊犹豫片刻,上手放肆捏了捏它。 刘舒舒噢了一声说:“痛!” 于正昊忽略她的抗议,反而得寸进尺霸道将她拥入怀抱,刘舒舒身体比他小,他一双长臂就能轻而易举将她揽入怀里。 明知道女人较弱,力度要适可而止,然后他还是着魔一般将她越勒越紧。 春天衣服薄,隔着单薄的衣服,刘舒舒能清晰感知到自己的胸部被他挤压到变形…… 这人也太放肆了。 “……”在大庭广众之做这种亲密事情,刘舒舒心吊到了嗓子眼,她害羞又紧张地看了看四周说:“干什么呢?” 于正昊更放肆蹭了蹭她的鬓角:“你都发誓了,让我抱一下不行吗?” 他甚至还想在人来人往的校园里亲她,但是她脸皮薄,他不太敢。 刘舒舒推他,一下没动,两下还是没动。 她怒了,直拧他:“这是学校!” 于正昊不想惹她生气,只能放开了她,看到她脸也染上红晕后,不由得低笑了一声:“你这什么胆啊?” 刘舒舒清了清喉咙,试图让自己回归正常:“过几天我送你个礼物。寄到你出租屋。” 于正昊:“礼物是你吗?” “……”刘舒舒想到刚才的对话,不由得展颜一笑:“一千块钱你想个屁吃,我无价之宝。” 于正昊脸一黑,可人还算淡定,他笑了一下:“这么快就翻脸?” 刘舒舒:“其实吧,我也不算翻脸,只不过时间就不知道啥时候了。” 也许是等到佛祖真的灵验了,她可能就去应诺了呢。 于正昊抱着手,咬牙说:“行。” 他就知道是这样,不过能吃豆腐也算不错了。 几天后,于正昊收到了一个快递,必须得当面签收才行的那种,他原本是不想去签,但是实在是好奇是什么礼物,遂收下了。 她总不至于连送个大几百的东西都要随便糊弄他吧。 关门,用剪刀划拉开并不大的盒子,里面还有一个知名品牌专属的包装盒。 他对专业的东西都了解,一看便知道是什么东西了。 是一个移动硬盘,外加一个黑色保护套。 对于他们这个专业来说,可以说得上是十分实用了。 大多数大一学生都不知道有这个存储量更大的东西,她能知道,想来是花了不少心思的,虽然说不上有什么新意。 于正昊想着想着,当真把这硬盘当成是她送他的礼物。 只不过刘舒舒想的却是把那一千块钱用等价交换的方式还给他罢了。 一个东西,两份心思。 31.组队 天气越来越热,大学里的学生陆陆续续都换上了短袖短裤长裙小背心。 一有实践课,班上的女同学大部分都涂防晒乳防晒霜,见到皮肤好的,平时还凑一起分享护肤小知识。 这些问题对于刘舒舒来说都不是问题,她在更热的南方长大,习惯了热。 在上大学之前也没有过护肤防晒概念,不过胜在底子好,晒得黑了些也没有多难看。 而且她也不怎么在乎,平时一个帽子一把遮阳伞解决一切。 真正的问题是一个大众传播课组队问题,那是一个大课,播音和新闻的同学都一起来上课,组队的选择更多了。 她原先固定的小队里,就拉了新闻班的一个同学,多了一个人,意味着要有一个人被排除在外,她就是那个人。 本就无朋无伴的她,这点变动于她就是惊天动地的大事。 老师说:“四人一小队,组好队的同学跟陈雪鸢同学报告一下,剩余时间,你们小队里就自己讨论下作业,讨论完就可以走了。” 老师人一走,班级里就炸开了锅一样,开始热火朝天的讨论。 刘舒舒叹了口气,去私聊舍友关启言:“关关,你组队了吗?” 关启言:“我和秀秀和新闻的两个同学组队了。” 好吧,意料之中,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小团体,她硬挤是挤不进去的。 楼道外几乎无人。 此时是上课时间,外面又热,没人是正常的。 她有些自虐般扶着栏杆呆站在那里,偶尔就去看看大众传播的群消息。 但还没站够几分钟,右手边传来声音。 “咔嚓”一声。 是打火机点火的声音。 刘舒舒转头,见到一位高瘦的男同学正低头点烟。 男同学感受到来自别人的眼神,点烟的手一顿,抬头问她:“介意吗?” 刘舒舒摇头:“不介意。” “哦哦。”男同学猛吸了两口烟,然后仰头缓缓呼气,享受香烟带给他片刻放松。 吸够了,便随口问:“你也是崔老师的课的?” 刘舒舒点头:“你也是?” “嗯。”男同学又吸了一口烟,吸完了又用那烟嗓问她:“怎么不进去吹空调?” 刘舒舒和他的距离就几步远,明显能闻到二手烟的味道,她本来是想走的,但是被他的问话给牵制住了。 她之前之所以会说不介意,是因为这里不禁烟,她不能左右别人在楼道间吸烟,反正地方多得很,大不了她就走呗。 但现在这架势,明显不太行了,刘舒舒只能庆幸她这个方向不是下风口。 她尴尬笑了一下,然后回答抽烟男的随口一问:“里面太闷了,出来透气。” 男同学点头:“里面确实人多,好几个专业的同学都在里面了。” “嗯嗯。”刘舒舒面无表情点头,同时思索着再过几分钟再走。 可是,男同学似乎很享受抽烟过程和人聊天,他很快又问:“你们小组,有定好什么选题了吗?” “没,没有——”刘舒舒顿了顿又急忙补充说:“我还没组好队。” 男同学一愣:“还没组好队你就出来看风景?” 刘舒舒叹了口气:“心情不太好。” “这样啊。”男同学很快顺着她的话说:“要不你来我们组里吧。” “你们还没够人数吗?”刘舒舒心里升起一丝希望。 男同学淡淡开口:“够了,但是多一个应该问题也不大。” “……”刘舒舒婉拒他:“那我还是看有没有不够人数的小队吧。” 那么大一个班,她积极一点肯定可以找到的。 刘舒舒平时不懒,也肯吃苦耐劳,就是有个问题,融不进去小队讨论的氛围, 平时小组讨论,别人一句接一句地讨论,她却说不出半句。 虽然他们中间很多废话,但创意诞生之前,需要这样一个头脑风暴,每一句看似废话的话,可能都会一生二、二生叁,最后生出让人满意的想法。 她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大概率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而被排除在外了。 刘舒舒回到教室时,里面的人也走得差不多了,她认真地去翻群里消息,每一个寻求组队的,她都去私聊。 不过,时间过去太久,大部分都是已经找好组队的了。 她犹豫了下,决定自己发条消息—— “有没有还没有组队的同学呀~” 消息发出去的几秒,很快又有消息刷屏。 “我!” “还有我!” “我也求勾搭~” “那我们一起吧!” 有点出乎刘舒舒的意料,她正打算去私聊的时候她们的时候,于正昊的消息也进来了—— “我队里缺人。” “……”刘舒舒在他的消息框停留了一秒,紧接着就飞快无视掉他的话。 因为她要忙着去加那几位的好友。 于正昊也猜想到了这个结果,他长腿跨出座位,直直走向刘舒舒的座位。 32.邀请 阶梯教室很大,于正昊一步迈两个阶梯,很快就来到了刘舒舒身边,他也不停留,而是明目张胆抢过她的手机。 “?”刘舒舒抬头,看到扬长而去的于正昊的背影。 她简直要气炸了! 刘舒舒二话不说追了出去。 等到她追赶上他时,于正昊正懒斜斜靠在栏杆上,他对于抢来的手机也没看,因为他不用看便知道里面是什么内容了。 刘舒舒怒瞪他:“于正昊你干什么,还我手机!” 于正昊轻捏着手机一角递给她,等着她靠近时缓缓开口:“我队里只有叁个人,你可以考虑一下来我队里。” 刘舒舒伸手去拿自己的手机,拿到后下意识说:“不用,谢谢。” 话一落,她又对自己无语了,自己干嘛要谢他啊? 谢他的邀请?谢他抢自己的手机? 生气之中,简直无逻辑可言。 管不上那么多了,她转头就想往回跑。 “刘舒舒。”于正昊喊住了她,话语间隐隐带着嘲讽的笑声。 刘舒舒原本就对他有偏见,此刻更是忍不了,她转头,确认他是真的在笑她后,她张了张嘴,又想在话里确认一遍:“你在笑什么?” 笑她?难道她活成这样就是别人的笑点吗? 她很想知道别人怎么看待她的,但是问出来就是相当于自取其辱,所以不敢问得太直白。 于正昊盯着她,他比她高一个头,眼神睥睨,他说:“我在笑你啊。” “……” 果然啊,他这么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笑话她是正常不过的事了,她还要问他干什么呢?自己在期待他照顾一下自己敏感的情绪吗? 刘舒舒感觉到自己的脸色控制不住地涨红,良久才能憋出一句脏话:“于正昊,你给我滚!” 这次她转身转得更决绝。 于正昊嗤笑一声,甚至提高了嗓门:“叫我滚,滚的人确是你,你怎么想的啊?” 刘舒舒的脚步听到他的话时戛然而止,她背对着他,双手气到握拳。 过了好一会,她勉强能平静开口,可依旧不看转身面对他:“我叫你滚的意思,以后不要来骚扰我。” “我说刘舒舒啊。” 刘舒舒一怔,斜眼看到于正昊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她的身边,语气也换成了温柔怜惜? 这是错觉吧。 刘舒舒试图继续往前走几步拉开与他的距离,却被他一手按住了肩膀,他的手宛如千斤重的大石头,把她压得动不了身。 她深呼吸一口气,继续酝酿骂人的情绪和话术。 正打算开口时,又听他低声在她耳边说: “几个可怜的人聚在一起只是在抱团,要想站得高一点,你得找那些真心想做事情的人,即使能力不够,但也可以被拖着走,拖着拖着,自己就站起来了。” 于正昊的声音不急不缓,充满自信,刘舒舒不想听,可这些话却无孔不入,一字一句往她脑袋里窜,从耳朵里挤进去,最后抵达内心深处,在那里久久回响。 刘舒舒的心怦怦跳,毫无章法的乱动,让她都没法顾忌着于正昊已经从后轻抚上她的一头秀发。 刘舒舒无言低着头,她舒服感受着轻微的酥麻从头皮流经到全身,即使于正昊他刚刚毫不留情地说中了此事的真相,可以说上是在往她痛处戳—— 抱团从来只是取暖,懦弱者更喜欢抱团,她是其中之一。 她应该更生气吗? 冬天不会在雪消融后就消失,它会在第二年时再次裹挟着风霜而来,年轻时你可以勉为其难去应对风雪,因为年轻有朝气,有无数可能,可到垂垂老矣时,一副老朽之躯无论如何都对抗不了风雪的。 只有意志坚定又足够强大的人才能站在风暴中间。 刘舒舒咽了咽口水,她想转头去看他的表情,可动作牵扯到头皮,惹起她一声嘶叫。 于正昊松开她的头发,脸色正经发出邀请:“你来我队里吧。” 刘舒舒咬唇:“你别有用心。” 于正昊挑眉笑:“那你来不来?” 等待答案的时候,他突然想起她诓自己住址的事情,明知对方的意图是什么,可他还是宁愿上当,他相信她也会的。 他有想要的东西,她也有想要的东西,即使明知道是诱饵还是甘心上钩。 这就是人性的弱点,而她的弱点更明显。 刘舒舒陷入了沉默,她在脑海里开始分析利弊。 虽然她并不知道于正昊的成绩,亦或者是他在干什么,但是大一时期就能组队请模特拍广告的人,应该不是随便拍来玩的。 于是,她从叁个方面给自己找了加入他的理由。 第一,他们有专业设备,那么她平时拍作业就不用受制于专业设备了。 第二,如果跟他们在一起做作业,她确实可能是被拖着走,但如于正昊说的,拖着拖着说不定自己就能站起来了呢。 第叁,于正昊虽然确实是意图不轨,但也没有强迫她,她只要坚守本心,他就对自己无可奈何了吧。 叁叁归一,这事可成…… 刘舒舒咬着唇,最后下定决心一般试图开口:“我……” 于正昊抱着手,神情一松,打断她:“其实你也可以不用给这么快给我答复,你可以对比一下群里的那几位同学,亦或者是对比你刚才聊天的那位抽烟男。” 刘舒舒心里暗想,这事跟抽烟男什么事,他都已经组好队了…… 刘舒舒觉得自己做好决定了,她正了正喉咙开口:“你队里缺人那我就加入。” “孺子可教也。” “但我也希望你不要再对我动手动脚,像刚才那样的摸头发都不行。” “……”于正昊按捺住自己内心里比较放肆的话,他非常正式开口给这个邀请画上句号:“那我就报上名字了,不能反悔。” 33.乱想 敲定组队后,刘舒舒明显松了一口气。 接着,于正昊带她去回教室见识另外的两个组员,就是面试时的那两位同学——宋迎和毛向晨。 叁男一女,刘舒舒空前的不自在。 于正昊把刘舒舒推到两人面前说:“之前都见过面了,都认识吧。” 毛向晨从椅子上站起来,说:“我没记错的话,你就是那个……” 宋迎替他说完剩下的半句话:“演员刘舒舒。” 刘舒舒谦虚地点头:“我叫刘舒舒,是广电班的,以后请多多指教。” “……”于正昊对于发生在他面前的自我介绍呵呵笑了两声。 毛向晨打哈哈:“大家都是同学,一起学习一起进步。” 于正昊打断两人的尬话:“可以了,平时怎么就没发现你们这么会客套话呢。” 毛向晨:“……” 回去路上,刘舒舒破天荒和于正昊走到一起了。 毛向晨和宋迎都走了,她还没有走,是因为想问下关于期中作业的事情。 刚才他们只有自我介绍,其他的都没有谈,她生怕他们已经着手准备作业了,便想着能积极一点。 刘舒舒站在停车场边的台阶上,看着于正昊那高挑的背影走向他的小电驴。 她背着手开口问:“于正昊,我们小组有定好选题了吗?” 于正昊宛若没有听见,停车场里自行车和电动车都太多,又杂乱,他忙着如何才能把车弄出来。 等他跨坐在电驴上时,才抬头看向刘舒舒:“你刚才问我什么来着?” 刘舒舒正了正喉咙,再重复一遍刚才说的话:“就是想问下,我们的选题有讨论过吗?” 于正昊了然点头,淡淡道:“定好了。” “……”这么快的吗? 刘舒舒怕自己再次成为小组的局外人,连忙追问:“是什么选题?” 于正昊下巴指向后座,示意她坐上来:“作业的事不急一时,先去吃个饭。” 刘舒舒看向后座,那里空无一人,小小电驴后座也是小小的,只能承载一个人,小小的一番空间,对于校园情侣来说,都是浪漫的专属。 不过他们不是情侣,只是各怀心思的两人。 那现在,坐还是不坐? 未等她想清楚,于正昊又对她喊:“上来,吃饭时候给你讲。” 这下真是没法拒绝了,刘舒舒连忙走下台阶,坐到后座位上。 为了彰显自己并不是一无是处,路上她还特意跟于正昊强调:“你不用照顾我,我不怕吃苦耐劳,很能干的。” 专心匀速开着电驴的于正昊,此时嘴角扯出一个无声的,但又意味深长的笑:“哪方面的能干?” “……”刘舒舒听不到笑声,但能感知到他语气里的痞气,恨不得当场在他腰上拧一把。 不过考虑到他们是同学,此刻又是队友,她只能放弃动手的念头,改用语言警告他:“我再说一遍,除了不能乱动手脚,你也不能开黄色笑话。” 于正昊毫不心虚地说:“我说的是拍摄、剪辑和创意,你哪方面能干?” 刘舒舒哼了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于正昊无所谓耸了耸肩:“随便你想吧。” 对于自己,他很有自知之明,能看清别人的人,对自己内心里的魔鬼是不会陌生的。 课下得早,食堂还没有多少人,他们点了菜便挑了个座位去坐。 为了跟上于正昊的步伐,刘舒舒也跟着他点了砂锅饭,砂锅里面是一锅饭菜,新出炉,热得很多,一不小心碰到都可能会被烫伤。 每下一次口,都要等饭菜凉了些。 她小咬了一口便马不停蹄问于正昊正事:“那个,作业的选题可以说了吗?” 于正昊哦了一声,然后想到什么,说:“等下我。” 刘舒舒就这样看着高大的他站起身,又往食堂窗口跑去。 她瞄了一眼,是买饮品的地方,可能是天热,已经有不少的人排队了。 不过很快,他便左右手各拎着一瓶绿豆汤回来了,一瓶放在她面前,一瓶放在自己面前。 刘舒舒连忙把绿豆汤给推了:“于正昊,我不用,谢谢。” “别,叁块钱的东西不用客气。”于正昊把绿豆汤给她推回去:“待会给你消气解闷的。” 刘舒舒心有不妙:“什么意思?” 于正昊卖关子,他慢悠悠坐下,又美滋滋喝了一口冰冷的绿豆汤润润喉咙才道:“我开始说正题了啊。” 绿豆汤用透明塑料瓶子装着,没有满杯,刘舒舒预感他嘴里吐不出什么好话来,便提前用力握上它解压了。 冰冷的触感,确实很解闷散气。 她看着他,气得牙痒痒的,她想不出会有什么坏消息,但就是心情不妙,因为肯定是坏消息。 于正昊:“是这样的,我们是打算把那个广告当作小组的期中作业。” “什么?你说什么?” 于正昊又说了一遍:“我们打算把你之前参与面试的那个广告当作期中作业。” 他的声音不急不缓,很亲和,说完后,也不打算逃避,而是正面迎上她的眼睛。 刘舒舒终于听明白了:“也就是说这次期中作业我什么都不用做?” 有现成的作品给她用,不用她出力出心思。 于正昊:“也不能这么说,作品已经完成,但传播的力度也是成绩的一部分。” 这话说得相当于没说,所谓的传播,无非就是放在社交平台上,让人点赞评论转发,能有什么技术活?能锻炼到什么?最多锻炼到脸皮的厚度! 学生的东西,朋友圈有多少人,传播的力度就有多大。 刘舒舒冷眼看着他,绿豆汤瓶身的那点冷已经灭不了她的怒火了,她压着声音开口:“你说——我能被你们拖着走,是脱——衣服的脱吗?” 话说到后来,她自己都有些说不下去了,眼眸里甚至泛起了湿意,眨了眨眼睛才勉强控制好自己。 把最让人启齿的话赤裸裸剖析在别人面前,无非是要勇气的,谁又愿意把最脆弱的的一面说给别人听呢,还是以这种自嘲方式。 “我去——”于正昊正在喝绿豆汤,一听她语出惊人的话,喉咙猛然一呛,当即咳嗽了起来。 天可怜见,他说那一番话的时候真的没有那个意思,他想最多的无非就是日久生情罢了。 他是非君子,但没想过的事情也是要否认的,等到他平复了些,又从书包里抽出两张纸巾,一张给脸色不对的她,一张留给自己擦嘴。 然后才解释:“不是,你想多了。” 见她接过纸巾捏在手里,脸色重新恢复如旧,他又开口:“我说,别把自己看扁了,我从没想过一次作业就能上到你,而且你不是说自己无价之宝吗?” 刘舒舒的眉间拧成麻花状,于正昊的话初听还好,但怎么越听越不对劲? 想了一会,她似乎悟了,也怒了:“你在胡想什么???我不是物品!” 于正昊挑眉,语气淡淡开口:“我只是一直在想那晚没完成的事,你觉得是胡想?” “……”刘舒舒气牙痒痒的:“神经病,变态。” 于正昊很无所谓地任由她骂:“这次作业你没参与,期末作业也基本和这大差不差的,你别急,锻炼的机会多的是。” 刘舒舒忍着把绿豆汤泼过去的冲动。 ———— 尒説+影視:ρ○①⑧.run「Рo1⒏run」 34.兼职 刘舒舒对于于正昊诱骗她一事,气得牙痒痒的,接下来几天见着他都没有好脸色。 但不管她怎么瞪他,于正昊还是一如既往,永远都是吊儿郎当的样子。 一周后,于正昊作为组长,决定召开一个小组会议,讨论如何传播期中作业的事情。 刘舒舒觉得有点小题大做了,这种事情,可操作空间太大了,上个学期,她们也有类似要求,奈何朋友不多,有个人出了个主意—— 买水军。 贼便宜,数据也好看。 于正昊在小组群里发完,又特意去私聊了一下刘舒舒。 “今晚9点,四食堂,见面。” 刘舒舒对他还在气头上,加之自己也有事,便想着推了他:“今晚有兼职,我估计到不了,到时候你把讨论内容告诉我一遍吧。” 他们拿以前的作品来敷衍,她也敷衍他。 而且他们又能讨论出什么花来? 于正昊给她打电话,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跟她说话:“你把兼职推了,我补偿你。” 有钱了不起啊。刘舒舒在心里直唾弃他。 她不想在他面前低人一等,于是骂他:“于正昊你有病。” 语气平静,没有多大杀伤力,但也算是骂人了。 这几天她发现,与一个人熟了起来后,骂人就特别轻松,即使她跟于正昊的熟算不上是正常意义上的熟。 她很不想承认,但他确实是第一个与她比较熟的人。 她不再是唯唯诺诺,也不再是小心翼翼。 他们是怎么熟起来的呢?刘舒舒想到这,有些恍惚。 是因为那次擦边球的性行为吗? 赤裸相对,坦然面对,交换唇舌,欲望无比清晰,几乎把所有最亲密的事情都做完了。 于正昊被说有病也不反驳,他深呼吸一口气,提议:“那你什么时候回来?我等你。” “……”刘舒舒没接受他的提议:“平时我都是晚上九点下班,大概半个小时回来,你们开会吧,别等我了。” “我说是我一个人等你。” 那更不行了啊…… 刘舒舒啊了一声,说:“不用了。” 于正昊握着手机,看向远处:“给你布置任务,你不想听?” “……”刘舒舒试图跟他商量:“不可以电话上说吗?” “电话上如果能说,我还开会干什么?” “……”好像确实是这个理。 刘舒舒犹豫了一下说:“那你在食堂等我吧。” “食堂九点半关门了。” “那你选个地——” 于正昊二话不说打断了她:“我在校门口等你。” 刘舒舒抓了抓头发,说:“那行,到了我给你打电话。” 下午的课一上完,刘舒舒就赶着去兼职,她能找到的兼职并不怎么高大上,是一个餐饮店里的服务员。 餐饮店位于时代广场,商业中心地段,距离她学校也就半个小时的车程。 晚上七点到九点是这种店生意最为火热的时候,老板不想多招员工,便把主意放在了临时工身上。 因为地段好,菜品多样有特色,一个晚上能翻盘好几次,上菜,端盘,清台,刘舒舒有时候一晚上都没能停过。 她七点来到之后,照常换上了围裙。 夜色降临,客人也早就来到了。 老板交代下去:“刘舒舒,你今晚负责6-10号餐桌。” “好。”刘舒舒背着手,恭敬答道。 “手脚麻利点。” 刘舒舒又点了点头。 这天是星期五,客人尤其多,刘舒舒忙到上厕所的时间都没有,客人的叫喊声,老板穿梭在餐厅的脚步声,还有吧台那调酒的声音,时刻交杂着,充斥在她耳边。 8号客人喊她:“服务员,我们的毛血旺和辣子鸡怎么还没有上来?” “我看看啊。”刘舒舒去看菜单,看到第一个菜便是毛血旺,第二个就是辣子鸡。 这两菜是店里的招牌,大多数客人都会来点,所以有时候就会上错了亦或者是慢了些。 这种情况,就需要服务员去催后厨。 刘舒舒确认无误后,她抬头对他们微笑:“我帮你们催一下哈。” 8号是包厢,不仅要催,还要多催才行。 她正打算走出去时,余光一瞥,不小心瞥到一个熟悉的面容。 为了确认,她快速扭头去看了一下,那人淡淡看了她一眼。 没错了,这个人就是上次那个高瘦抽烟男。 他坐在角落边上,左右旁边都有人,还是几乎比他大了一圈的人,她进来没有第一时间看到也是正常的。 抽烟男在此时没有抽烟,而是端正坐在餐桌旁,显得非常乖巧无比。 刘舒舒再一看,一桌上还有好几位中年人。 她估计应该是家庭聚会。 穿着围裙的刘舒舒对眼前所见微微叹息了一下,很快便转头扭门把,出到外面即刻大步赶往后厨。 刘舒舒到后厨,很快便知道8号桌的菜迟迟没有端上去的原因了。 是因为一个员工把她的菜给上到别的客户那里了。 这种情况只能等。 但老板过来了,老板见刘舒舒站在厨房里,问她:“刘舒舒你在厨房里干什么?8号桌的客人催了。” 刘舒舒卑微解释:“菜还没炒好。” “那你也要到外面招呼客人,杵在这里能做什么?” 是这个理,刘舒舒哦了一声,又小跑出去了。 老板见她这样子,又皱眉了:“稳重点,别这样跑。” 刘舒舒不得不让自己的脚步停了下来。 出去后,8号桌又催了几次,刘舒舒一次一次地安抚他们。因为催得急了,毛血旺一做好,她也顾不上叫男员工来赏菜了,而是自己动手。 生意火爆,人也多,刘舒舒非常小心躲开客人,把毛血旺端到了包厢里去。 进去的时候,包厢里抽烟男在说话:“叔叔,历来都是让播音班的人去主持校园歌手大赛的,于正昊也在竞争主持人位置,他不是播音专业的,这样好吗?” 于正昊?是她认识的那个于正昊吗?刘舒舒的注意力被这叁个字吸引去了。 这一分心,导致的后果就是她把毛血旺放在桌上时,不小心歪了。 边上最近的一个中年妇女见菜要倒,连忙身子后仰惊呼:“你小心,小心呐。” 刘舒舒反应很快,她几乎是不计后果连忙用手去扶了。 桌上的几个人也被这小插曲吸引了目光,见到毛血旺无大碍后,便回归正题。 被喊的叔叔是一位中年男人,他道:“那这样,我让小钟限制一下专业报名,这种事情,确实是需要让专业的人做比较好。” 刘舒舒听完这句,也顾不上招呼他们慢慢吃了,因为毛血旺的盆子热度似乎已经灼伤了她的手。 她毫无稳重地跑出去,一路穿过人群跑到卫生间,紧接着她拧开了水龙头,带着冷意的水很快冲刷下来。 丝丝凉凉的,很舒服。 于是她就那样站在镜子面前,任由水流将她的手冲刷了好几分钟,烫伤的是手心手指部位,刘舒舒凑近了去看,在昏黄光线下,依然可以看到那里已经红了一小片。 突然间,身后传来熟悉的高跟鞋声音,那是老板的。 刘舒舒看向镜子,接着听到身后人冷冷的说:“可以出来了吗?” 语气还算平静,但明显不对劲。 35.辞退「Рo1⒏run」 刘舒舒预感不妙,她沉默跟着老板出去,手一离开水就疼得她咬牙切齿的,她想了想,忍了。 出了卫生间,老板也不顾忌是在餐厅处,直接对着刘舒舒就是一顿嘲讽:“你以后不用来了,上个班跑卫生间几分钟,你是客人吗?” “……”刘舒舒深呼吸一口气,这兼职干得自己也知道憋屈,老板付两个小时的兼职工资,似乎就变成了奴隶主了。 刘舒舒动了动嘴,还是决定咬牙解释:“我刚刚手烫伤了。” 纯粹是解释,不是为了要留下。 老板权当没听到她的话,而是继续用专属的尖嘴厉声讽刺她:“不用狡辩,你以后不用来了,我们招的是工人,不是公主!” 老板说这话的同时,还揽过一个员工轻声吩咐下去:“小朱,你安排下其他人负责下6-10的桌。” 语气转变来回自如。 刘舒舒面无表情站着不动,她扫视老板,语气也终于变冷了:“那待会下班后,我们算下工资。” 老板听了这话,笑了一声:“我这是辞退你,你得现在就走。不用等到下班了。” 辞退一个员工是让她当场走还是下班时间再走,都是有讲究的,下班再走那是留员工一份面子,而当场让员工走,是在落员工面子。 也算是让其他员工看看,不好好工作的下场! 若是让员工下班偷偷走,不然员工感同身受丢脸,她还怎么树立威信? 刘舒舒无论如何也没想过要当场就叫她走:“现在?” 老板还是那副冷冷的眼神:“对,你现在就走,工资,月底再算,不会欠你的。” 说完,老板又继续去招呼客人了。 刘舒舒忍着痛,紧跟在老板身后:“工资我们现在就结清。” 老板:“我说月底再结算,不会欠你的。” 刘舒舒很固执:“不行,现在就结清。” 纠缠了一会,不仅同为服务员的员工看过来,就连客人也看过来了,老板无法,只能把刘舒舒拉到角落里算工资。 “服了你这个木头脑袋,工作干不好!就想着你那点工资!” “你一共只来了叁周,九天,今晚来了一个小时都还不够!还杵在后厨和卫生间偷懒!我就算你一个小时,别跟着我了好吗?” “……” 敢情你还觉得自己很大方?刘舒舒从没如此后悔自己嘴笨的。 她想说些什么,跟吝啬老板说道理,说你不大方,还很苛刻吗? 老板会听?不会,肯定不会的。 那只有骂人了。没错,她要骂黑心老板。 就在刘舒舒在心里酝酿骂人话术时,老板已经利索转完账,风风火火走了。 “……”刘舒舒看着老板远去的背影呆站了几秒。 郁气于胸,容易伤肝,刘舒舒强忍着泪水,深呼吸一口浑浊的烟火气,好让自己平静下来。 她觉得很荒诞,但又如此现实,遭了委屈,还要被反咬一口,还是理直气壮被反咬一口。 伤口要紧,她只能说服自己走出餐厅,去附近药店买药膏。 等到涂完药膏之后,已经八点出头了。 想到九点还有于正昊的会,刘舒舒的心不知为何,突然就没有那么难受了。 她走到公交站台,想迫不及待回学校,想回去开会。 但可能因为时代广场是商业中心,等公交的人还是挺多的,人流拥挤,她被挤了好几次,到八点半了依然没能上去。 距离九点越来越近,刘舒舒一咬牙,叫了个顺风车。 等车的时间,身后有人叫她:“咦,同学你还没走吗?” 刘舒舒扭头一看,看到那个高瘦的抽烟男一边吸烟一边向她走来,烟味和餐厅里的味道也裹挟着向她袭来,她有些不适。 她沉默了一会才应他:“嗯,我刚叫车。” 刘舒舒话一落,一辆小轿车已经停在了两个人面前。 抽烟男了然点了点头,问她:“那同学,我能顺个路吗?我也是回学校。” 问这话时,抽烟男也将烟熄灭,将烟头扔到垃圾桶里,然后自我介绍:“我叫韦俊。” 韦俊已经陪着他父母和副校长他们一个晚上了,他一说完正事,便迫不及待溜出来呼吸新鲜空气,顺便抽下烟。 现在也不愿回去听大人们唠叨,而是是想着早点回学校。 刘舒舒静静看着他,最后开口:“可以,我叫刘舒舒。” 这件事,刘舒舒不管从哪个方面都很难拒绝。 车启动,刘舒舒破天荒主动打破沉寂,好奇问起刚才在餐桌间听到的事:“刚才听你说要主持校园歌手大赛?” 韦俊谦虚笑了一下:“只是在申请,还没决定下来。” 刘舒舒哦了一声:“竞争很激烈吗?” 韦俊呵呵笑了两下:“没有。” 刘舒舒犹豫了下,最终还是八卦心战胜了她的嘴笨:“于正昊他也在争取主持吗?” 韦俊侧头,打量了一下刘舒舒的脸说:“他啊,没机会了的,崔老师的课,他好像是和你一个组的?你要是跟他熟的话,帮我带句话,叫他不要浪费心思了。” 什么意思?两个男人的勾心斗角要她当中间人? 车里回归死寂,刘舒舒下意识抱着起了鸡皮疙瘩的手臂,不是因为车里冷气十足,更多是因为旁边的韦俊。 于正昊长得也偏抑郁,但从没有给她阴森的印象。 最多就是……玩世不恭,吊儿郎当,精虫上脑,大骗子哄骗她…… 印象确实有点多,但也不至于太阴森了。 而韦俊,她完全摸不准他说的那番话是什么意思?把她当成是于正昊的同伴?那为何还要坐她约的车?还是单纯把她当成是无站队的校友同学? ———— 尒説+影視:ρ○①⑧.run「Рo1⒏run」 36.开会 直到回到学校,刘舒舒还是摸不准韦俊话里意思。 尤其他下车后,还跟她友好告别:“我付一半车费给你,这次谢谢你了。” 刘舒舒能怎么办,未撕破脸皮之前她只能客气跟他说:“不用谢。” 两人互相客气完后,在校门口分开。 刘舒舒特意站在原地等着韦俊离开。 晚上的校门口,还未到深夜的时间,那就是比较热闹和嘈杂的,社会人士小贩,等外卖的学生,回校的同学,都会给这校门口增添人气。 刘舒舒站在人气颇多的校门口,正打算起步时,眼前一晃而过某个人影和车屁股。 刘舒舒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哎,于正昊你等下我!” 此时此刻,她有一股莫名的冲动想跟他说:我有时间参加你的会议了! 刘舒舒也不知道有没有到九点,但跟着于正昊总归是没错的。 可惜,于正昊似乎是聋了,不管她怎么喊,他都没有停下等她。 刘舒舒一路追到食堂,食堂里,那叁人早已经围坐在一个桌子面前了。 此时的食堂还有零散的几个人在叽叽喳喳说话,窗口那边锅碗瓢盆的声音也吵闹。 刘舒舒站在不远处,望向叁人小分队,不知为何,就是感觉食堂很安静,甚至还有些低气压。 毛向晨看到她,第一时间招手跟她打招呼:“咦,舒舒也来了。” “嗯。”刘舒舒回应他,紧赶慢跑走到他们旁边。 食堂桌子是四方桌,四个座位,毛向晨和宋迎坐在于正昊对面,刘舒舒只能坐在于正昊身边。 她刚想跟毛向晨打招呼,便见于正昊侧头问她:“来干什么?” 刘舒舒扫视了一圈叁人,纳闷:“不是开会吗?” 于正昊冷笑了一声,然后站起来,他双手撑在桌子上,眼神扫过仅有的叁个听众。 刘舒舒并不知道他在抽什么风,她低头,看到他的右手食指也在有规律地敲打桌子。 在这有规律的敲打声中,于正昊煞有其事地发话:“小组开会,有事不能来,如实说就好,我一般都会体谅你们。” “……”刘舒舒皱眉头,怎么感觉他是意有所指? 于正昊顿了顿,与刘舒舒对视上:“但若是为了去和男人厮混,而特意跟我请假不开会,我体谅不了。” 桌上的叁个男人的目光都看向刘舒舒,毛向晨为了隐藏尴尬还特意咳了两声。 刘舒舒都怀疑起自己来了:“于正昊,你是在说我吗?” 一般来说,只有女性才会去和男人厮混,而她又是桌上的唯一女人。 所以于正昊的话非常明显。她想不对号入座都不行。 难不成他是看到自己和韦俊在一起,误会了? 于正昊没理她的问话,他坐了下来说:“我们现在正式开会。” “……” 算了,有什么事等会再解释吧。 于正昊调整了自己的情绪,开始分工,之前刘舒舒做作业,只需要开一个账号足矣,但于正昊要求是四人都开创一个短视频账号,一起发布,最后点赞评论多的就拿来上交作业。 为了以防一些人不懂平台规则,他还特意介绍了平台是如何分发流量的,不过短视频流量分发中,运气成分太多了,所以于正昊又要求四人各自写各自的文案内容去碰运气。 “你们写好文案后,都要发出来让我们过一下,没有问题的话,今晚就到此结束。” 刘舒舒半举左手:“我想问下……” 于正昊斜睨一眼她:“刘舒舒你留下来,有些事情要特意跟你交代。” “……” 刘舒舒无异议,她确实是需要留下来。向他解释和向他问问题,都是要时间的。 毛向晨和宋迎人走后,于正昊沉默低头看了眼时间,已经九点半了。 刘舒舒在旁,决定还是先问问题:“四个账号,那就得替四个账号求赞是不是?” 于正昊看她一眼,淡淡说道:“对,四个账号都要。” 刘舒舒哦了一声,如实感慨说:“那这要费不少心思了。” “我说刘舒舒——” 又开始了,有什么话不能一下子说完吗?每次都要喊她名字,每次她都不得不回应。 刘舒舒心里腹诽他,可还是忍不住接下他的问话:“什么?” “这也是你的作业,不要这么不放在心上。” “没有,我很放在心上的。” 于正昊侧头头,他扫视了一圈她的面部,试图从那漂亮的脸蛋上瞧出她撒谎的端倪。 但可能是她太会演戏了,竟无一丝破绽。 他扯起嘴角想笑,突然想到什么,硬是压下那个苦笑,转而神情冷淡嘲讽她:“跟我说要兼职来不了开会,转头却和男人坐车约会回来,这就是你的用心?” “……”果然是误会了。 刘舒舒连忙解释:“没有,我今晚是真的去兼职,但是提前下班,又恰巧碰上了韦俊,就一同打车回来了。” 话一落,于正昊就抓住了她言语的破绽,他冷笑:“去兼职,还打车,你这个打工人还真是不一般啊。” 刘舒舒被怼到一时无话,事情没头没尾的,确实很让人不解。 但是她又不想跟他说今晚的事,于是只能举手:“我发誓,今晚真的是去兼职,不是不想去开会。至于为什么会提前下班,是因为我不干了。至于为什么打车……” 又是发誓…… 于正昊不屑一笑,这手若是发誓有用的话,她应该在他身下才对的。 刘舒舒脑袋转了一圈,轻而易举给自己找到了借口:“是——是因为我拿到工资,比较开心,想奢侈一次。” 于正昊听着,全然没听到心里去,但突然眼眸一暗,不对劲—— 她的手怎么回事? 男人脸上的嘲讽消失不见,他当即去抓她的手腕。 “啊?”刘舒舒被他动作吓得下意识收回手:“你干什么?” 37.敷冰 女人力气没有男人力气大,刘舒舒缩起来的右手轻而易举就被于正昊给揪出来了。 刘舒舒再次发问:“你干什么?” 大庭广众之下,她把他这样的行为当成是耍流氓。 两人的动静,在寂静的食堂里分外明显,快要下班的食堂阿姨都好奇看了过来。 于正昊当作没听到,他一手按住她的手腕,一手去掰她的手指头。 刘舒舒噢了一声惊叫,动作牵扯到隐隐有痛感的手心,痛感似乎更强烈了,最后她不得不放松下来,由着他托起自己的手心。 她的两根手指以及手心,都有一片是通红通红的,明显肿起来了,皮肤的纹理也因红肿而变得难看。 于正昊盯着手心处看了一会,然后抬头问:“手怎么了?” 刘舒舒不想多说,她假装神情轻松:“没事。” “说实话。” “不关你事。” 于正昊终究忍不住眉头跳了跳:“难不成是被韦俊打了?” “……”这都什么联想啊,刘舒舒只能解释:“不是,被烫伤了。” 于正昊也猜到了:“涂药膏了没?” “涂了。” “很痛?”刚才动一动她就叫。 刘舒舒摇头。但是现下什么情况,他问这些干甚? 于正昊盯了她半响,然后右手搭在她脖颈上,开始细细摩挲。 刘舒舒疑惑地眨了眨眼睛:“哎,于正昊你干嘛?” 她简直被他弄得又痒又麻又气!酥麻的感觉能让她整个身体不由得软绵绵的,但所幸还有一点对他的生气吊着,才不至于被他拿捏。 于正昊嘴角扯出一个玩味的笑,偏偏嘴上不承认他此刻做的放肆的事情:“没干什么。” “?”刘舒舒缩起脖子,左手试图去拨开他那作乱的手:“那你现在干什么?” 但是没用,于正昊几乎像捉猫一样掐住了她的后脖颈,她缩起脖子也间接夹住了他的手,让他离开不得。 于正昊很快笑起来:“你不说就相当于没有。” 他原本早就知道,没有人推她一把,她什么都不会说的,一个“忍”字于她来说就是万能的。 他又在顾虑什么?难不成他还想当个好人? 仰着头的刘舒舒长发晃荡,全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她只以为他又在抽风了,急得连喊几声:“于正昊,你放开,你放开……” 于正昊没听,他还是掐住她的后勃颈不放,甚至还用拇指暧昧地摩擦她,眼神也毫不顾忌地打量着她。 刘舒舒心一狠,转头咬上他的手臂。 于正昊吃痛回过神来,手却是倔强等她咬完了才缓缓放开。 手劲相离,刘舒舒一边伸出左手去抚摸后脖颈,一边则继续瞪他:“于正昊你真的有病。” 于正昊没反驳,他只是蹙了蹙眉,然后若无其事地说:“刘舒舒,你知道烫伤几乎是最折磨人的痛吗?” 刘舒舒向他一吼:“不关你事!” 这吼声一出,连刘舒舒自己也不敢置信,她从没有这么吼过人。 于正昊一怔,他很快低头收拾东西,然后平静地说:“那可能不能如你所愿了。” 他心里冷笑,某一刻笑自己,某一刻笑她的单纯。 怎么可能不关他的事呢?从那晚开始,或者更早,早到最初始的无聊一瞥,就注定了的。 狂风暴雨,蓝天白云,哭泣捶打,众情尖叫,极乐极哀,都与他有关。 “你多管闲事干什——”刘舒舒还未说完,便唰地一下被高大有力的于正昊拽着走出食堂了。 刘舒舒踉跄了几步才跟得上他的脚步。两人一路纠缠着走到了于正昊停放小电驴的地方。 于正昊插了钥匙就骑上去,他扭头对她说:“上来。” 语气非常强硬。刘舒舒自然不服,她理了理自己掉落额前头发,继续重复不知道说了多少遍的话:“干什么?” 于正昊说:“你的伤口需要敷冰。” “……”刘舒舒神色终于有所缓和,她低低说:“不用,我涂药膏了。” “上来。”于正昊脸色沉了沉,狭长的眼眸更阴郁了,他盯着她,具有压迫性的目光紧紧锁着她。 刘舒舒从来没有看到这样子的他,他全身上下未有一丝大动作,只一双眼睛一个声音,便能一下子叫她动弹不得。 刘舒舒一时不知作何反应,好一会才低低道:“于正昊,要是没事我就回宿舍了,时间也不早了……” “操!”于正昊低骂了一声,然而二话不说下车圈住了她,紧接着就把人往车上带。 刘舒舒慌乱之中揪住他的衣摆,简直称得上是瑟瑟发抖的弱女子:“于正昊你别这样,我怕——” 她被迫退着走,甚至有点被推着走,这种走路方式让刘舒舒很没有安全感,即使她整个人被揽在怀里,丝毫不会有摔到的可能性,除非两个人一同摔到。 于正昊听了她的话,动作一顿,他低头:“怕什么?” 这不是明知故问吗?刘舒舒就不相信他意识不到自己的行为有多赤裸! 她迎上他的目光,深呼吸一口气说:“你知道的。” 他甚至还对她说过他想上她! 于正昊又低骂了一声,紧接着松开了她。 重回自由的刘舒舒,一边整理衣服,一边试图教育他:“你这个人有些行为需要改改——” 然而未等话落,于正昊魔爪重新圈住她:“你也答应我的。”他怕她不明白,又凑到她耳旁低声补充道:“你要找我睡觉。” “???”刘舒舒瞪大眼睛:“那次我话说得很明白了。” 套话而已,她不相信他听不懂!!! 然而没用,于正昊动作利索地把她整个人公主抱,大有把她抱着走的趋势。 “你你放我下来!!!”刘舒舒脸薄,虽然大晚上的校园没有多少人,但这么一大个人被抱着还是很不好意思,在这种思绪之下,她几乎忘却了是于正昊强硬抱的她。 从食堂到门口,距离不远,刘舒舒却脸几乎成了红苹果,她做不出不顾一切的挣扎,只能被他牵制,但又不好意思,两相矛盾之下她只能退而其次求饶:“于正昊——你别这样——放我下来——我我坐车!” 闻言,于正昊脚步一停,露出得意的笑,他垂眉嗯了一声:“下次早点答应。” “没有下次了——”同时刘舒舒再次警告他:“我只是去敷冰,你不要乱来。” 于正昊放下她,不作他言,只是吩咐她:“你在这里站着别动,我开车过来。” 放下刘舒舒后,他就真的往回开车了。 留她原地,一点都不担心她会跑。 那她自己会跑吗? 想到答案,刘舒舒脑袋和手心同时在隐隐作痛。 毕竟被烫伤的手真的很痛。身体的疼痛,内心的憋屈,都不由得让她吸了吸鼻子,甚至眼角泛红。 她站在校园路边,抬头遥望四周,此时门口已经没有多少人了,颇为冷清,她左手握着右手手腕,忐忑不安等着一个人开车过来。 突然一阵风吹过来,头发勾勒出风的张狂,她瑟瑟着任由风拍打,拂过,之后,她依旧站在原地。 38.猎物 晚上的十点,两人进了绿城小区的五栋605,于正昊开了灯,一路引着她来到了客厅:“你在这里坐,我去给你弄冰块。” “嗯。”刘舒舒应了他便局促地坐下,她坐得端正,眼神也不敢过于放肆去打量别人的住处。 厨房里,于正昊打开了冰箱下层,幸亏天气热的时候他有制冰的习惯,不然还真没有理由把刘舒舒弄来他屋里。 至于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会尽力控制,但他总得说些什么,乃至于做些什么才行。 总之一句话,他不是谦谦君子,不可能什么都不做的。 于正昊一边心里盘算不可描述之事,一边扭头通过透明玻璃扫了一眼在沙发上坐得安安静静的刘舒舒。 此刻的他恨不得做她肚子里的蛔虫,搞清楚上次在山庄她为何动情。 那时他也就抬个头的时间,她便脸红身软到不可思议。 到底是哪根弦被不经意间拨动了? 暧昧的光线?寺庙的禁忌?家庭的压力?亦或者是叁者齐上同时刺激到她了。 冰块很快从硅胶冰格里弄出来,于正昊拿杯子装了几个出去,他放弃思考,朝他的猎物走去。 冰块放到茶几上,于正昊也随之坐到沙发上,几乎紧挨着刘舒舒。 刘舒舒故作轻松跟他聊天:“好快啊。” 说完,她试图伸手去拿冰块。 然后一只手刚伸出去被人给截获了,于正昊握住她的一截莹白手腕说:“我来。” 此话一出,刘舒舒吓得当场想抽回手:“啊!不用。” 可是来不及了,于正昊神色未变将她的手给牵扯过来,不过弄到胸前他才反应过来,她是右手受伤。 于正昊也不灰心,他继续轻声说:“把右手伸出来,我给你敷。” 这什么啊,刘舒舒忍不住心里直嘟囔,自己的手自己不能做主,还有比这最憋屈的事吗? 她不管不顾继续伸出左手讨要冰块:“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 于正昊睨了一眼她的左手,异常固执:“右手也伸出来。” “……”两人很快对峙上了,于正昊盯着她,刘舒舒也盯着他。谁都不愿意退步。 渐渐的,于正昊眯起了眼,散发着某种气息。 刘舒舒盯着他眼眸,很快便知道了这样的眼神意味着多说无益。 软弱的人碰上强硬的人,往往都是软弱的人低头。 她万般无奈之下伸出了右手。 于正昊:“这才乖。” 刘舒舒为了夺回一点面子,说:“我是没想到你喜欢伺候人。” “……”于正昊不为所动,他将她的右手完完全全包在自己的大掌里,然后拿已经在滴水的冰块往她手心里涂抹。 冰块很冷,刘舒舒一时适应不了,她发出嘶的一声,听在于正昊耳里,宛若呻吟。 她定是舒服的,被烫伤后大多数人都会选择用冷水、冰块来缓解疼痛。 于正昊瞧着她的模样,开始聊天:“用冰块敷,舒服吗?” 刘舒舒:“还行,就是太冰了。” 于正昊笑了两声,刘舒舒摸不准他意思:“你笑什么?” 于正昊低着头,认真用冰块涂擦过她的手心:“舒服就是舒服,这有什么不好承认的?” “……”刘舒舒气他这样的说话方式,可是事实如此,又容不得她反驳,冰块经过最初的不适应后,其带来的凉意正源源不绝地抚慰她受伤的手指和手心。 她想了想,最后还是决定不掩饰了:“是挺舒服的,那待会我能带几个回去吗?” 于正昊的动作一顿,叁个冰块停在她的手心也一动不动,他抬眼看她:“这么晚了你还打算回去?” “当然啊。”刘舒舒撇了撇嘴:“不然睡你这里?” 一个正常的有姿色的女人,她是想不通了才会和一个时常精虫上脑的人住一个屋子! 于正昊却点头:“可以睡我这里。” “……”刘舒舒看向他:“于正昊,我那不是问句。” 于正昊:“下雨了。” 刘舒舒没反应过来:“什么?” 于正昊起身,去拉窗帘,外面夜色无边,透过玻璃看不到什么,等到他去开阳台的门时,外面的狂风一下子呼啸进来。 他转身,直接对她说:“刘舒舒,要下大雨了,你走不了。” 闻听此言,刘舒舒也很快起身往落地窗走去,但还未走到她便能感受到一股力量向她袭来,风经过短短时间的酝酿,就已经演变成了猛烈的巨兽。 刘舒舒止步在落地窗几步远处,她盯着外面无形的狂风,嗫嚅道:“我能走的。”顿了顿,她看向于正昊:“你这里肯定有伞的,我能走的。” “你走不了。” “我能走的。” 于正昊走近她,然后双手去捋她掉落在胸前的头发,语气轻柔:“既然都来了就不要走。” 刘舒舒抬头瞪他:“我来是敷伤口的。” 于正昊忍着笑:“你怎么还是一如既往地单纯呢?还是把我想得太单纯?” 刘舒舒没细想,她甩掉他的手,郁闷地回到沙发上坐着。 于正昊捏着衣摆作势要脱上衣:“别坐了,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去洗澡,然后完成那晚的事。” “???”刘舒舒还是不能习惯他的理直气壮,她嘴巴几乎张成O行,愣是被他的直接给惊得久久不能言语。 男人赤裸的胸膛很快呈现在刘舒舒面前,刘舒舒尴尬移开目光。 可一旦那晚的事开了个闸口,心里的委屈也随之涌了出来。 那晚高高在上的是他的父母,被羞辱的是她,又不是她故意要离开的,想了一会,刘舒舒终究忍不住转头控诉他:“于正昊,你别太欺负人了!” 于正昊准备脱裤子的动作一顿,他转而去拿手机,一脸正经:“我怎么算欺负你呢,你也答应了我的。” 修长的手指飞快在屏幕上滑动,很快,一段语音从于正昊的手机中播放出来: 我想送你礼物。 还是不够诚实。 我想去找你睡觉。 …… 那时,摄像机都没有关,于正昊便把这一段的视频和音频都保存了下来。 39.别强迫我 语音放了一遍还不够,于正昊特意点了循环播放。 手机就放在茶几上,空出来的手就继续去脱裤子,把自己脱到只剩一条裤衩。 刘舒舒听到最后,都感觉那不是自己的声音了,然后抬头一看,看到于正昊只穿着一条裤衩,某个部位还鼓成一坨,刘舒舒宁愿眼睛也不是自己的了。 于正昊放好衣服,挺直身体:“人得遵守承诺。” 刘舒舒扫视全身上下近乎赤裸的他,几乎脸红耳赤:“人也得要脸。” 于正昊切了一声,他迈步走近她,刘舒舒看到肉墙向自己袭来,下意识站直身体避开。 她舔了舔嘴唇,不安说道:“不行,我得走了。” 于正昊抓了个空,脸色一沉:“舒舒,你发过誓的。” “……”她那明明是诓他的,他怎么还当真了呢?刘舒舒吓得往玄关走去。 于正昊脸色更黑了,他就这么这么惹人厌吗? 他紧跟着她来到了玄关处,刘舒舒明显很慌乱,慌乱到手拧了好久都没能把门开了。 于正昊是反锁了门,但也不至于要捣弄这么久,毕竟这门就是很普通的门。 刘舒舒确实惊慌失措的,这半年她也有学着去勇敢,但明显还不够应付此刻的情景,她只想着逃,高叁发生的事,她不想再发生第二次。 身后人越来越近,高大的身躯几乎向她压来,然后猛然从背后—— 刘舒舒咽了咽口水,她想开口尖叫,却发现自己几乎失声。 于正昊从后紧紧握住她的手腕,力道不重,却能将她不盈一握的手腕给牢牢抓住。 然后她听见他低声说:“你手不要了吗?还敢拿这手去开门?” 手?女人缓缓回过神来,刚才因为慌乱,她出于习惯,开门用的是右手。 惊醒的片刻,阵痛几乎袭来,可是可是……身后的人还将他的身躯压在自己背上。 于正昊他什么意思? 她躬着身体无力反抗,只能转过身,做最坏打算。 刘舒舒的动作,不经意间碰到了于正昊的下体,于正昊察觉到了,那么一点微小的相碰,即刻让他肉棒粗大了一圈,恨不得干些什么。 可是,刘舒舒明显情绪不对劲。 她看向他,她在向他哀求:“别……” 往事历历,刘舒舒两眼泪花花的可怜样立刻呈现在男人眼前。 于正昊想都不想,下意识去擦拭她眼角,一边擦一边斥她刚才的行为:“手不痛吗?” 刘舒舒摇头,声音还是带着哭腔:“别……别强迫我……” 强迫?于正昊沉默了一会才开口:“怎么会呢,我不会跟宋煜做同样的事的。” 听到熟悉的名字,刘舒舒又失神了,她良久才开口:“你认识他?” 于正昊嗯了一声,说:“是我同桌。” “这样的吗?”刘舒舒喃喃道:“我没注意到。” “……”你一心只看他,都没有看自己一眼,当然没看到啊。 管不了那么多了,于正昊只想趁此机会紧紧将她揽入怀里:“他是个畜生是不是?肖想自己的妹妹,还对你做那样的事。” 脆弱导致所有的防线都不设防,刘舒舒跌入他的怀抱,她能感知到他在深嗅自己敏感的脖子,而她亦如是。 宽阔结实的胸膛,男人特有的气息,竟然也能让她心安。 刘舒舒想起高叁那件事,几乎忍不住抽泣,身体也有些站不住,可控诉人的声音还是有力量的:“嗯,他是畜生。” 于正昊改用下巴去蹭她鬓角,手不忘轻轻拍她背部:“那就不要喜欢他。” 刘舒舒吸了吸鼻子用力摇头:“不喜欢。” 于正昊继续低语道:“我们回去继续敷伤口,你手又肿了,这下折腾来折腾去,晚上睡觉得疼死的。” 刘舒舒缓慢抬头,撞上于正昊紧张忧虑的眼神。 她的心一颤,说不上缘由,嘴也在微微翕动,有些话想说想问,可又怕什么。 于正昊喊她:“舒舒?” 刘舒舒猛然惊醒:“嗯?” “今晚下大雨了,走回去不方便,你留在这里也可以敷冰。” 刘舒舒依旧是无措地看着他,可也没有拒绝,于正昊双手揽腰改为单手拉住她的手臂,然后把她往客厅里带。 这过程,刘舒舒用余光扫视了一眼于正昊,似乎在考察于正昊会不会继续精虫上脑。 要说会,可他刚才确实是在关心自己。 要说不会,那也不行,因为他身下的那一坨太明显了。 于正昊可能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全身赤裸给刘舒舒带来了很大的压力,于是在她重新在沙发坐下后,他开口说:“我要去洗澡了,你自己来敷伤口吧,这个屋子是两室一厅的,你不用担心晚上没有地方睡觉。” 完完全全留她一个人在客厅,大门抬眼就能看到,她只要想离开,他想拦都拦不了。 于正昊在赌,赌她不会离开,所有的犹豫到最后,都很难拒绝,更何况于她这种总喜欢缩起来的缩头乌龟呢? 刘舒舒听完他的话后,紧张地搓了搓手,然后勉强点头了。 40.睡衣 这一趟澡,于正昊洗得心不在焉的,他很快早早了事,然后穿上自己难得穿的睡袍。 他洗了就出来,见到刘舒舒还坐在原先位置,终于松了口气说:“手怎么样了?” 刘舒舒经过一番心里建设,已经好多了,她说:“没事。” 于正昊点头:“那我带你去你今晚睡的房间。” “嗯。” 于是他将她带到了主卧,刘舒舒稍稍环顾一下房间四周,便很快反应过来了:“这是你的房间吧,我睡客房就好。” 于正昊见她心生抵触,便中途换主意:“我来给你挑睡衣,你的衣服今晚洗了,明早就能穿。” 刘舒舒闻言,不由得低头看了下自己穿了一天的牛仔裤短袖,表面看不出什么,但大热天的穿了一整天的衣服,此刻早已黏糊糊地挂在身上了。 理是这个理,但无论如何是不能穿他的衣服的,她拒绝:“不用了,男士衣服我也穿不惯。” “我有女士衣服。” “啊?”此话让刘舒舒微微睁大眼睛:“你有女朋友?” “……”于正昊的动作一顿,他想到什么,嘴角不禁微微勾起,严格来说,这衣服还是买给她的。 当时拍那个广告,衣服需要他们来选择,于正昊在旁也挑选了,他在浏览时,脑海里却是不停闪过她穿那样的衣服跟自己对戏的场景。 他心一动,便自己下单了一套自己喜欢的。 于正昊回过神来,他一边假装努力把柜子翻了一遍,一边面不改色撒谎:“我没有女朋友,是之前拍那个你面试的广告时,买给模特的,但尺寸不适合,自己重新买了一套,我买的便留在这里了。” 睡衣是两件套,一件睡袍,一件性感的吊带,黑色系蕾丝边。 于正昊将没有多少克重的衣服递给她,脸色还算淡定。 刘舒舒却在一刹那脸红了,她没记错的话,有一段戏就是拍女朋友换上性感服装引诱男朋友的戏,她抬头嗫嚅道:“这衣服不适合我——” 于正昊打断了她,他把衣服塞到她怀抱里:“这里有睡袍,你不用担心其他问题。” 真的吗?但嘴笨的刘舒舒还未来得及说什么,就被他半推半拖去洗澡了。 “时间不早了,你快去洗澡。” 于正昊此刻絮絮叨叨的样子就像一个老婆子,刘舒舒不免有些恍惚,她都感觉不认识于正昊了。 不过,她揪了揪睡衣,确实是两件套的,只不过太薄太轻,导致她一时以为只有一件睡衣。 浴室里,刘舒舒用未受伤的手去搓泡沫。 卫生间里水汽弥漫,她的心绪也模糊到看不真切。 没错,她留下来了。 到现在为止,她还是难以相信。 于正昊的保证一次一次在脑海里回响,比外面的风声雨声还要响亮,是她过于惊弓之鸟了吗? 而且,在酒店那件事,认真来说,他也没做错,她当时的做法确实有点用完他就翻脸的意味在里面。 如果他一直对那件事耿耿于怀,她是不是要尝试去理解他?亦或者是做些什么能让这件事结束呢? 思虑太多,让她洗澡的时间都长了许多。 等到她从洗澡间出来的时候,客厅的灯亮着,于正昊不在。 刘舒舒看向他的卧室,半遮掩的房门,昏黄的光线从门缝中透露出来。 她深呼吸一口气站定,然后忐忑去推门。 于正昊住的主卧空间比较大,有衣柜有小藤椅,他人背靠着藤椅,双脚交叉悠闲搭在飘窗沙发垫上。 意识到有人进来,他转头,停顿了几秒,才不确定喊她:“舒舒?” 刘舒舒背靠着光,依然可见身躯苗条,睡衣也修身,即使她把睡袍拢得不留余地,曲线还是不经意流露出来。 刘舒舒就站在门边上,她试图开口:“我……我……我想跟你说些事。” 于正昊:“冰块没有了?” “不是。”刘舒舒握着冰块摇头,屋里只有一台小台灯,光线昏暗,这给了她一些勇气,她犹豫了下,重新迈开脚步往里走去:“上次在山庄,你帮我……我没打招呼就走,确实是我不对——” 刘舒舒慢慢走到于正昊背后站定,眼角余光一瞥,惊讶看到一根肉棒赤裸裸挺着,龟头在微光之下,看起来非常光滑,她无言闭上嘴。 这时是深夜,外面还刮着狂风暴雨,他就那样露着下体看向窗边,窗帘半拉,不知道能不能挡住他,但这是五楼哎? 他这样子看起来怎么都有点像一个漏阴癖? 于正昊不知道她想什么,他从她踏进的第一步,就一直盯着她,她走近了,他的姿势还是没有变化,依然保持着微微侧身的姿势。 等到女人确切地站在自己身旁时,他突然挣脱开藤椅站了起来,睡袍自然而然垂下,挡住了硕大的东西。 他双手很快抓住她手臂,声音都有些控制不住了:“舒舒……” 她来找他了,穿着这件睡衣主动到他房间。 她主动迈出了一步,而这一步尤为重要。 “……”刘舒舒迎上他的热切目光,还是开不了口,甚至有点后悔了。 她为什么要对一个精虫上脑的男人心有愧疚?她难道要在刚看过他的肉棒后,说自己愿意帮他弄吗? 刘舒舒撇过头去,低低说:“那个,我想问下你有没有安卓充电器,我手机没电了。” 于正昊握着刘舒舒的手没有放,他摇头,又突然一笑,最后万分坚定地说道:“不对,你想说的不是这个。” 刘舒舒什么都没做,偏偏如若做了贼一般心虚:“什么呀?” 于正昊提醒她:“你说到了山庄。” 刘舒舒低着头不安地舔了舔嘴唇:“哦,我是来跟你道歉的,顺便问你有没有充电器?” 于正昊轻笑一声,他宽厚的手掌沿着她的手臂和腰线一路下滑,然后力度转换,突然霸道拽着她的左手就往自己的裤裆里探。 与此同时,刘舒舒整个人也被他带着扑倒在他怀里。又在刘舒舒懵逼之时,他毫不犹豫用牙齿咬上了她的嘴唇。 男人不怀好意的声音从齿缝中溢出来:“那就用行动表示。” “啊!”刘舒舒感受到某个火热的东西,震惊到瞪大眼睛! 她好像第一次这么握男人的鸡巴,仿若触碰到什么滚烫的东西,除了热,还很硬,柱身并不平滑,这种粗粝的手感又让她暗暗吃惊。而她的右手还握着冰块…… 冰块,那也是他的东西,用来缓解她痛苦的。 鸡巴,长得好用得好,也可以用来解决欲望。 这其中的关系缘分,总是那么的奇妙。 右手冰冷,左手滚烫,刘舒舒在冰火两极世界里挣脱不得,只能仰着头承受来自他暴风疾雨式的舌吻,最后窒息到迷迷糊糊。 41.你也想要的 手被按压在他的肉棒上,脑袋也被他扣着去迎合他的舌吻。刘舒舒手臂慢慢也抱着了他。 即使如此,于正昊仍然不满足,他舌头下移,去亲吻女人敏感的脖颈,双手不知何时也来到了她的臀部,在那里揉搓一番,末了还拍打两下她的翘臀,声音分外清脆。 真丝睡衣,即使隔着两层,手感依然不逊色,于正昊恨不得让她日日夜夜穿着这件睡衣给他摸给他操! 除此之外,他前面一根肉棒也在有计划性去搓弄她下体,他把这称为性器之间的友好试探,唯一不好的地方是需要他双脚站开,然后沉腰到几乎与女人同一高度水平。 刘舒舒一时适应不了男人这种色情,她用手肘去抗拒:“不要不要不要——于正昊,我给你用手,好不好?” 她说这话的同时,手已经主动去抓四处捣乱的鸡巴,光线不足,她也没有刻意去看,但还是准确无误抓到了那根火热的棒子,第二次主动抓到鸡巴,那热度和尺寸依然把她吓得惊叫了一声。 她愣在原地,差点忘记她要用手将他撸的计划:她要把他弄射了。 这么想着,她的手终于握着他的鸡巴开始动了起来。 但是没用,反而让他的鸡巴涨大了一圈。 于正昊覆上她的小手,他能感知到她的努力,但是很可惜…… “没用的,舒舒。”于正昊象征性带着她的小手给自己撸,仿佛在做示范一般给她看:“你这手不行,太小了,也没有力气,你得用下面的小屄。” 逼?刘舒舒乍听到这个词,脸色迅速涨红,于正昊的粗俗她不是第一次见识了,但每一次都会被给整得束手无措。 她支支吾吾道:“你你别这么说话……” 于正昊轻笑一声,然后毫不犹豫把傻里傻气的她推倒在床上,自己也顺势压了上去。 这次他吸取上次教训,并不打算跟口是心非的女人啰嗦。 只要她湿了自己便会毫不犹豫挺杆入洞。 那她湿了吗? 于正昊自信满满将身体挤进她的双腿间,吊带睡衣睡袍早已因她躺下而褪到了大腿,他的手轻轻往睡衣下一探,春色即刻覆满了他整个手掌。 柔软的阴唇,滑腻的淫液,他的手掌终究忍不住在那里逗留,贪婪地抚摸肥沃之地。 刘舒舒支着手肘,她整个阴部被他手掌玩弄,现在正羞耻着挣扎起身:“于正昊……要不我用嘴给你弄好不好?” 于正昊毫不犹豫拒绝了:“不好。” 同时,他从裙底抽出了手掌,让自己硕大的龟头取而代之。 抽出来的手掌自己先舔一下,然后就推到她面前,邀她一同品尝:“你也应该尝尝你的淫液,那味道很浓烈。” “……”刘舒舒看着面前几乎半张脸大的手掌,呜咽地摇头:“不要,不要,我不要。” “哪里不要,是不想尝你的淫液还是骚穴不要肉棒?” “……”这些话叫她怎么说出口? 于正昊等不到答案,便低头看两人的腿间,他自己的龟头趁着刚才她不注意的时候,早已争分夺秒消失在她的肉缝间了! 虽然棒身还未进去,但足够让他兴奋了。 苟合在一起的下体,落在他眼里,十分淫靡真切,他不由得耸动了下屁股,挺着推进她更深里面。 末了,他看向躺在床上忸怩的女人,不忘哼笑一声说:“你也想要的。” 如此顺畅,简直湿得一塌糊涂。 “……”刘舒舒说不出反驳,但他试图小幅度动起来时,她更真切察觉到了自己甬道里的肉棒在搅动,那种肉贴肉的感觉让她瞬时惊醒:“啊……你没戴套!你快出去!” 箭在弦上,于正昊不止不出去,还作势继续将自己的肉棒往里送。 然而这次,刘舒舒异常固执,如果之前的抗拒,还只是停留在语言,显得有些半推半就。 那这次则用上了武力,她左手右手齐推他胸膛:“不行,于正昊你要戴套!” 可是距离太远,双手不怎么使得上力,她只能自己撑着床垫,自己往后退:“你不能不带套的……不能这样……” 语言里委屈无限,这次她是真的带了哭声。 于正昊的动作一停,虽然那恶劣的肉棒还想往里钻,但他的脑袋终究因她的哭声有了些清醒,他很快拔出了那根肉棒。 吧唧一声,尤其明显,一时之间,两人都喘着气。 过了一会,于正昊去抓她的手腕:“手,注意手心。” 刘舒舒停下畏缩的身体,慢慢地把右手心仰放。 于正昊又沉默了一会,才去拉床头柜。 他吸取了上次的教训,早就备了避孕套在卧室里,连日常的背包也有,就为了以防万一。 此刻终于有它们的用武之处了。 于正昊拿到避孕套,特意拿到了刘舒舒面前晃了晃,并且当着她的面戴上去:“呐,这是套,你看着我戴上去。” 刘舒舒咬着嘴唇,不太好意思正视他,她只敢用余角瞧了一眼他的动作。 于正昊的动作很快,叁两下就套了上去。 做完这一切后,他揽过她,倾身就向她压来。 避孕套好像是个开关,开启了他们今晚正式的情欲之旅。 这下,嘴笨的刘舒舒终于没有理由拒绝了。 42.到了吗 刘舒舒觉得是自己允许了这次性交,所以在他重新吻过来的时候,她也主动了些。 她不擅长亲吻,只是在恰当的时候,她便将它伸出去,舌头也不够灵活,亲到一半,口水顺着嘴角落了下来,她没怎么留意。 但一吻结束,刘舒舒摸到自己下巴,全是哈喇子。 她不好意思抬起手背去擦。 而于正昊早已忍不住了,刚从唇舌的纠缠中抽离出来的他,什么都顾不得,便喘着气再次将身体挤进她两腿间。 滑腻之地一片安静,在无声地渗出一些淫液,于正昊盯着那里好几秒,房间里只有台灯,光线不太明亮,他跪在她两腿之间,借着那些微弱的灯光盯着看那里,好似要把那里看清、看透。 可是那里的气味,那表面的形状,又诱导他挺身,他也真这么做了,他握着自己的肉棒,在那里来回磨蹭,洞口,阴唇,阴蒂,无一遗漏,有时候还用它拍打娇嫩的软肉。 色情倒是色情,但动作也没有刚才那么迫不及待了。 刘舒舒随着男人的力道轻叫,那种触感,完全不同于玩具,那是有人体温度的,有主导意识的,一下一下顽劣敲打着那里。 她不知道这种感觉叫难受,只下意识哀求:“不要,不要这样……” 于正昊依然在喘着气,他将她的双腿打开到最大,说:“你又开始撒谎了是不是?” “没有没有……”刘舒舒难耐之下,换了个说话:“快进来,于正昊你快进来。” 于正昊也不墨迹,他很快挺着他的下体,再次凿开了那片湿软之地。如她所愿,也如他所愿。 刘舒舒比想象中更快享受性交,自从扔掉按摩棒后,她已经许久没有自慰了,加之今晚兼职一事,让她感觉很憋屈。 刚才只是暂时忽略了那些郁闷,现下有机会去放松,一切都刹不住油门了。 于正昊的阴茎很大,挤进去之后,一下子就将她挤得满满当当的,他不是粗鲁蛮横地,而是一寸一寸地碾磨,循循渐进。 很霸道,就像他这个人一样,每一个褶皱,每一滴淫水,他都去抚平,碾磨。 沉溺于充实感觉中的女人眯着眼,突然产生他似乎在参观他自己新房的感觉。 刘舒舒没有自己的房子,自然也不知道参观自己的新房是什么感觉。 所以严格来说她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根据下体传来的感觉,她只知道他在耸腰,动作不激烈,但每次都会抽送到最里面,囊袋撞到她屁股,她就忍不住叫得高一些。 偶尔她掀眼去看,见到他在昏暗的灯光下是一副认真的模样,但所有的认真都好像放在了下面,不知道他人在琢磨什么。 是所有男人都这样,还是单就他这样? 嗯哼着的刘舒舒,很快放弃思考。 对于正昊来说,任何重复的动作都是枯燥的,但似乎插穴这种事不会,于正昊是越来越兴奋,每每这个时候,他似乎就变成了低下的雄性动物。 只有他知道自己是在重新适应她的甬道,那里紧致湿软,相比于之前那次,它熟了一些,正无比贪婪地咬着他的鸡巴。 真会吸啊,味道也冲天,她是有多久没弄自己了?所以才会这么贪婪?。 于正昊从两人结合的处抬起头,去看她。 刘舒舒仰躺着,头则侧枕在床单上,双手放在了头两边,这个姿势很符合她表面单纯的形象,就连呻吟也被她用牙齿嘴唇封住了。 但是下面是骗不了人的。 他轻笑,双手很快就从裙底一路向上,吊带睡衣睡袍是修身,但不束缚身体,他的动作很快就将她弄成衣衫不整,露出被捂得雪白雪白的两团奶子。 她的奶子不大,他一只手就能握住,但他恶作剧地让顶端一点从他指缝间漏出来。 刘舒舒感觉到他的逗弄,下意识睁开了眼睛,刚好又与于正昊的眼神给对上了。 于正昊捏了捏她的乳尖,笑问她:“舒服吗?” “……”这叫她怎么回答,刘舒舒嗫嚅一下,没有发出一个词语,随着他还没有停下来过的抽送,她又哼唧了几声,这个问题很快便被她的呻吟糊弄过去了。 于正昊没有执着于她的答案,她回答与不回答,他都会觉得她闷骚到无边了。 他的认知从不会轻易改变,他的决定也很难改变。 于正昊继续沉默抽干,直把她操弄得全身发软,大口喘气,刘舒舒就连双腿屈起的力气都没有,只能被他并拢扶着。 然后某个瞬间,于正昊突然发力,他低沉的声音问她:“到了吗?” 小小的台灯发出昏黄的光线,在刘舒舒眼里开始摇曳模糊,就连有着薄薄一层胸肌的于正昊也变成了幻影。 这下刘舒舒是真的没时间去回复他了,她小穴激烈收缩,下体带动全身,她的腰也控制不住挺动。 双腿原本是被于正昊抱着,他在恰当的时机放开了一双长腿,由着它们自由垂体落在自己身侧。 两腿间有东西在绽放,他将一切都尽收眼底。 43.想、想让你操 高潮过后的刘舒舒彻底瘫软在床上,就像一个没有骨头的软体动物。于正昊将她翻了个身,刘舒舒没有力气支撑,他就只让她翘着个屁股。 他从身后就着湿淋淋的穴口一插而入,这个姿势是他第一次,他抽插了十几下去适应这个姿势,然后便开始大开大合操弄起来。 回过神后的刘舒舒觉得只有屁股翘起的姿势非常淫靡,便努力屈着手肘,让自己的身体也稍稍起来。 但是一支好身体,她整个身子便被撞得晃来晃去,奶子尤其明显。 她没有足够的力量和体重去应对来自后面的冲击,只能低低呼唤:“慢点啊……啊……慢点……” 这是两人结合之后,她说得最长的话。 于正昊心里的邪恶种子也开始萌芽,他拍了拍她两边臀肉,直把那里打得通红一片,那些污词秽语也开始冒了出来,他沙哑着声音说:“慢点怎么满足你骚穴?啊?” 刘舒舒真是被干迷糊了,她顺着他的话说:“可以的、可以的!” 她并不需要很激烈的性爱,像刚才那样的温柔,她就能高潮。 “操!”于正昊听了她话,反而愈发兴奋了,单一重复的动作会枯燥无比,但这件事肯定不会,他发着狠斩钉截铁说:“不行的,慢点满足不了骚穴,舒舒你太骚了,明显要更多!你的骚穴要我的大鸡巴狠狠操才行!” 说完,他又用力撞了她几十下,那里的粘液都被碾出了白沫,在两个人的性器之间诡异地点缀着。 “……”刘舒舒闭起嘴巴默默呻吟。 于正昊见她不吱声,便颠了颠她的奶子问:“怎么不说话了?” 刘舒舒不打算回他,但又不知觉中娇嗔了一声:“哼。” 她也算是摸清他这个人的脾性了,越理他,他可能越得劲,尤其在床上。 难道她要和他比谁的淫词秽语多吗? 于正昊见她不说话,也不恼,他将身躯压在女人背上,感受着她的所有细微回应,温度,喘气声,呻吟,甚至有规律收缩的小穴,每一个每一样都是上好的催情药。 他感觉这一切都如他想象一般美好,四方的床上,女人在他身下呻吟喘息。 于正昊很快把她压得半个身体又塌了下去,只有翘臀还被他用双手从下面托着,两个身体紧密相迭着,性器将他们连在一起。 刘舒舒并不知道他又在抽什么风,她想动身子,但能发上力气的只有屁股,她动一下,就惊动到深埋在自己体内的肉棒。 两个器官,正欢快无比地互相迎合。 于正昊也察觉到了,他哼笑一声,低头蹭了蹭她耳垂问:“骚穴痒了?” “……” “我操你操得舒服吗?” “……” “还想再高潮一次吗?” 刘舒舒忍不住了,她用手肘去碰他:“是不是男人都喜欢说脏话?宋煜是,你也是?” 宋煜? 又听到熟悉名字,于正昊眼眸暗了暗,他不喜欢她在自己身下还有气力说别的男人名字。 所以他起身,将她又翻了过来,两人重新正面对上,他二话不说打开了她的双腿将她摆好姿势,湿漉漉的穴口被大鸡巴堵久了,到现在还没能合上去。 他将他的狂怒倾注在鸡巴上,鸡巴更火热了,很快他就将裹挟怒意的大棍子插入她的蜜穴,又在她的求饶声中鞭笞她可怜兮兮的小穴,一下比一下重。 之前未能照顾的阴蒂,他也发了恨一般就着淫水去揉捏,原本就因自慰肿大了的它,在男人粗糙手指的凌虐下,愈发充血挺立了。 “啊啊啊!你干什么?不要不要——” 阴蒂非常敏感,刘舒舒弓着身子嗷嗷乱叫,声音明显比之前高了好几个度。 于正昊质问她:“小淫娃,我没弄舒服你吗?啊?” 竟然还有空去想宋煜!他哪里比不过他?除了长得不够他阳光外,他的家庭,他的学习,全都比他好,她是瞎了眼了才会给宋煜写情书! 他从来都是天之骄子,从来都是众人奉承的那个,如何容得了自己比不过他人? 都说女人妒忌心很重的,那么那个人定当没有了解过男人,起码不知道还有他这么一个人存在,因为他的妒忌心不是一般的重。 于正昊回想往事,越想越生气,他继续捣弄着身下女人的小穴,小穴经过刚才的高潮,此刻分外敏感,他捅一下,里面就好像有无数张小嘴咬着他。 而刘舒舒是有从中得到了一种诡异的快感,但她依旧想挣脱停止这不可控的感受,她想从他的身体中抽离出来,不想跟他一起抽风,不想跟他一起沉沦。 这很奇怪,明明是他将自己的肉棒深埋在自己身体内,自己却产生一种想抽离的感觉。 “不要,不要这样。”刘舒舒又梨花带泪哀求道:“我没有不让你说脏话。” 于正昊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维里,他才没心思管脏话问题,他只问:“你就说我操你操得舒不舒服?” “舒服、舒服的。”但就是太疯了。 男人哼了一声:“是不是只想让我操?” 刘舒舒呜咽着迎合他的淫词秽语:“想、想让你操。” 于正昊得到满意的答案,终于停止揉搓她阴蒂的动作,他把她抱起来,让她面对面坐着自己的鸡巴,自己则抓着她的屁股上下抛动。 这样自己不太使得上力,可还是选择用这种姿势结束今晚的情事。 因为这种面对面拥抱,皮肉紧贴的感觉,也非常让他沉迷。 刘舒舒阴蒂虽然脱离了他的手指凌虐,但情欲也被激起了,她此刻坐在鸡巴上,竟然不知不觉无师自通一般套弄着于正昊的肉棒,被虐惯了的阴蒂好不可怜,她选择挺身去慢慢摩擦来安抚它。 于正昊察觉到她的媚样,毫不犹豫低头去吸她的奶子。 外面的风雨声不知何时已经停了,床上,一男一女有规律地大口喘气,分外响亮。 随心所欲的刘舒舒很快身体抽搐了起来,于正昊也抖动着将精液射了出来,一切都被避孕套给兜住。 他摘出,看到套子没有破损,不由得咋舌了一声:“真耐干啊。” 原本瘫软在床上的刘舒舒,听到他的胡言乱语,以为她在说自己,身体不免得又抖动了一下。 她将头偏向另一边,心里想自己可能真的完了,对这种淫词秽语竟然还会做出反应。 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她跟一个喜欢说浑话的人上了床,人她不喜欢,脏话也不喜欢,竟然还能从中得到快感。她的认知都崩塌了。 ———— 遁了遁了(〃?ω?) 44.事后清晨 翌日,刘舒舒先醒的,她整个身体又酸又累,本应该多睡才行的,但心事颇重。 一睁开眼,她就想到了多数女人与男人上床后都会纠结的问题:她和他算什么情况? 这问题不大,关键是她以后怎么和他相处,昨晚刘舒舒只顾着把那晚的事了结,便什么后果都顾不得了。 在百般念想之下,她侧头去看与她同床的于正昊。仍旧在熟睡中的他,没有过多表情,他很安静地搂着被子,看起来很乖,没有打呼噜,呼吸的气息不重但也不轻,存在感很强。 于正昊就这样被看醒了,一睁开眼就看到刘舒舒,他眨了下眼睛,嘴角和眉头也在一刹那醒了过来,神奇得如同万物复苏。 惺忪之际,他很快就往女人身上凑过去,同一张被子底下,他的手自然安分不到哪里去,很快,软香抱满怀,他的鸡巴又蠢蠢欲动了。 不过他还算知道思淫欲要先饱暖,所以他凑到她耳边,轻咬她耳垂问:“怎么醒这么早?饿了?” 刚醒来的他,声音性感低沉,别有一番风味。 刘舒舒身体不由得一个激灵,她胡乱嗯了一声。 女人在想着如何去讨论他俩的关系时,于正昊又问: “那早餐吃外卖还是将就吃面包?” 刘舒舒的思路被打断,她又胡乱应他:“随便。” 于正昊察觉到她的心不在焉,他停下口中的舔舐动作问:“你在想什么?” 终究藏不住心思。 刘舒舒看着天花板,无声叹了口气开口:“那个我们以后……怎么相处?” 这个问题,于正昊微微拧眉想了一会,然后他身体支起来,头探过去,开始自上向下打量着她: 清晨的女人头发凌乱,眼眸很清澈,但尽是迷茫。 以后怎么相处? 于正昊沉默不语,他似乎也被她感染了,这段关系起于欲望与嫉妒,掺杂东西太多,他是不会觉得自己对她有纯粹的爱的。 如果欲望就是爱情,那这爱情得多廉价啊,因为人人都有欲望。 两人互相看着,久久没有说话,沉默变成了折磨人的一种方式。 最后他低头亲了亲她的嘴唇,把问题抛给她:“你想怎么相处都行。” 蜻蜓点水般的轻吻,谁都不知其意,就连本人也难以琢磨。 刘舒舒很快被晃在中间的吊坠吸引,她放空思绪,让眼神跟着它走动,等到她被晃得有些晕时,她说:“那我们当作无事发生吧。” 原本昨晚她就是这样计划的,此刻是挑明的好时机。 于正昊坐正,他对这个结果叹了一口气:“确定?” 刘舒舒:“嗯。” 于正昊沉默了一会,又开口问:“你知不知道炮友?” “……”刘舒舒斜睨他。 于正昊心里的这个主意,他是越想越觉得可行,想到兴奋之处搂住她,还亲昵地用下巴去蹭她的面颊,认真给她分析:“我身体没问题,你又需要性生活,也许我们可以当彼此的固定炮友。” 健康舒适互利共赢,他绝对比小玩具好用,这方面他很自信,甚至他觉得字节集是有些天资在里面的。 刘舒舒盯着他莫名兴奋雀跃的样子,真想一巴掌呼过去,但一贯的行为处事风格让她动不了手。忸怩愧疚消失殆尽,刘舒舒对他又重回之前咬牙切齿的状态。 不过他们算是两清了,没有谁欠谁的,该恨的恨,该恼怒的恼怒,该无语的无语。 “我要去洗漱了。”刘舒舒推开了他,利落翻身下床。 于正昊也没有固执挽留,他挪到她离开的位置,贪婪蹭了蹭她留下的气味。 抬起头时,他朝外面的人大喊:“你怎么想的?” 许久没等来回答,他烦躁抓了一把他的头发下床,抓人去了。 刘舒舒在洗漱间,用昨晚他给她新拆开的牙刷刷牙,于正昊进来时,她已经在洗脸了。 于正昊走过去捏了一把她翘起来的屁股,然后贴着她的曲线弯下腰,问镜子中的女人:“怎么都不回答我?” 刘舒舒抹了一把脸上的水,见到镜子里的质问眼神,她默默抽了张纸巾擦脸。 于正昊见她没有反应,又用鸡巴从身后戳了戳她:“我不能满足你?嗯?你这么饥渴没我的大鸡巴怎么行?” “……”刘舒舒被他这些动作和赤裸的话弄得尴尬,她转身,推开他:“你还是先操心你自己的事吧。” 于正昊笑:“我能有什么事?” “韦俊。”刘舒舒试图想起昨晚韦俊的原话,但是那些话,在经过昨晚的操劳运动后,像是说在很久之前,她怎么也记不清了。 于是她大概概括:“他昨晚叫我转告你,放弃竞争那什么主持人大赛,他还找人限制专业报名了。” 刘舒舒估计那个中年男人是学校相关领导。 “韦俊?”听到熟悉的名字,于正昊终于收起了玩味的面容,他沉吟一会说:“你怎么知道这些事?难道是你勾搭他,又来勾搭我?” “……”刘舒舒忍不了:“于正昊你是不是有毛病?一大早就在胡说什么!” “那你怎么知道这些事?” “搭车的时候无聊说到的!” 于正昊呵了一声,他睨她一眼,哼笑一声:“无聊到……他要把自己不要脸找关系针对我的事……都说给一个普通同学听?你是普通同学,还是他的什么人?” 刘舒舒深呼吸一口气:“就是普通同学!事情是我偷听到的!” 话落,她狠狠瞪了他一眼,只是胸口依旧起伏不定,她感觉这十几年的人生,都没有这么气急过。 何况,她又不是他什么人,为何要跟他交代,刘舒舒真是感觉自己糊涂极了。 于正昊哦了一声,他不想问一句才说一句,很快便拽着她出到客厅,让她坐好,自己则居高临下站在茶几前面。 他抱着手开口问:“那把昨晚发生的事一一说给我听。” 她坐他站,宛若老师和学生,压迫感瞬时向刘舒舒压来,但她还是很倔强:“我已经说完了。” “你没有说完整。”按照于正昊对她的认识,他觉得她必定是隐藏了什么不想说的内容。 也许是一些细枝末节,但被蒙在鼓里,只能根据别人透露的星点内容来做行动,于正昊非常火大。 刘舒舒梗着脖子再次强调:“有关你的内容已经说完了。” “我说。”于正昊弯腰,双手搭在她肩上,眼神开始放肆打量着她的身体了:“你是不是要到床上才能张开嘴说出来?” “……”刘舒舒试图无视他赤裸的眼神,但是没用,因为他身体也向她压来,她口鼻间满是男人的气息。 她慢了半拍,那人就已经用那还未清洗的下巴来蹭她的额头了!男人特有的胡茬弄得她舒痒难耐的。 忍不了!刘舒舒把头扭过去,想起身逃离,但身体刚支起来一点,就被人给抱住—— 瞬时间,天翻地转,她坐到了他的大腿上,而他则稳稳当当落在了沙发上。 他按住她的腰:“把昨晚的事如实说出来,不然你今天别想从我身上下来。” 他真的有毛病,还幼稚极了。 刘舒舒试图去挣扎,于正昊却撩起睡衣裙摆,她连忙坐下来,但他的一只大手依然固执往最隐私的的地方摸去。 “别别,我说!”刘舒舒连忙制止住他放肆的手。 “说吧。”于正昊的手从她裙底下抽出来,偏偏还恶作剧闻了一下。 “……”刘舒舒脸色一红,叁秒后才开口:“昨晚我去餐厅兼职,韦俊他们定了一个包厢,我在上菜的时候不小心听到韦俊和一个中年男人说主持人的事,回去的时候,我又碰上他,他提出和我打一辆车回去,我答应了,在车上的时候,他叫我把这件事说给你听。” 刘舒舒说得很快,没有怎么斟酌词语,这么一大段话,她也不知道停顿,最后一个字结束,她就开始喘气了。 于正昊沉吟一会,等她缓过气来后问:“就这样?” “对啊。” “那你手什么时候烫到的?” 这也没啥好瞒的,既然问到了,刘舒舒也顺便回答了:“给别人上菜的时候不小心烫伤的。” “然后你就被辞退了?” “你怎么知道的?” “这不难猜。”于正昊懒懒回答她,接着又色情摸了两下她的臀肉,摸过之后,他的语气突然变成低沉暧昧:“不过,你又是受伤,又是被辞退,要不要我再干你一次安慰你?” “……”刘舒舒白他一眼:“你真的有毛病。” 于正昊后背往沙发背上一靠,笑得一脸坦荡:“那就下来吃早餐。” 刘舒舒肚里咕咕声音刚好响起,她别过头,连忙从他身上下来。 可是她纳闷了,明明是他先抱的自己,为什么最后却搞得像是自己要黏在他身上? 反观于正昊,他那叫一个舒畅啊,从沙发上站起来直奔厨房,拿面包,热牛奶,无事发生一样。 ———— 没有动力没有压力存不了稿(???︿???) 45.还是说你想真空 在于正昊热牛奶的时候,刘舒舒再次进卫生间。 她要去捞起昨晚被她扔进洗衣机的衣服。 经过一晚的时间,衣服也不知道被闷成什么隔夜味道了。 然而很出乎意料,刘舒舒从洗衣机拿出的衣服是完完全全干燥的衣服,她想不到的还有,内裤竟然也在里面。 昨晚内裤她记得自己手洗后,是随便找了个能挂的地方挂着的。 刘舒舒迷惑了一会,紧接着低头去看洗衣机,最终确认这是洗烘一体的洗衣机。。。 而能把她内衣内裤扔进里面的只有于正昊了。。。总之不可能是她梦游起来的做的事。 长江叁角地区,梅雨季节潮湿,于正昊的洗衣机有烘干功能也不是什么惊讶事,关键是于正昊他什么时候起来帮她把内衣内裤也扔进去了? 刘舒舒说不出什么心情,她呆站了一会,出去了。 出来后,于正昊也热好牛奶了。 他见她换了衣服,随口问:“衣服都干了吗?” 刘舒舒点了点头,她站在厨房门口,犹豫了下还是决定问:“你把我内衣内裤也扔进洗衣机里面去的?” “不然呢?”于正昊想到什么,倒牛奶的手都不由得一停。 他回头,看了一眼站在厨房门口的她,笑说:“还是说你想真空穿衣服走在外面?” 在被约束惯的身体下面,硬与软的碰撞,只窥到一个边角料,就能引发人的无端遐想。 更何况于正昊的眼睛,在经过昨晚一事后,仿若获得了透视能力。 牛仔裤坚硬的布料磨着下面娇嫩的阴唇,乳尖也会因走路摩擦到衣服而悄然挺立。 刘舒舒也想了一下那个画面,不免得又耳热脸红了,她只能低低道谢:“那谢谢啊。” 于正昊咽了咽口水,不动声色移开目光:“不用谢,你要是想真空,在屋子里体验就行,在外面不建议。” 什么啊,刘舒舒没吭声,但在心里白了一眼又开始胡说了的他。 好在于正昊很快就忙着把牛奶面包给端到客厅餐桌上了,他饿得慌,一坐下来,自己就拿起面包把那总爱说粗俗话的嘴给堵住了。 一人一杯牛奶,面包是那种塑料装的,保质期比新鲜面包要长。 刘舒舒默默吃到一半,等到有了些力气时,重新问起昨天开会的事情:“那个视频需要什么时候弄好吗?” 于正昊已经吃完面包,在慢悠悠喝牛奶:“越快越好。” 刘舒舒:“那是什么时候?” 于正昊睨她:“你难道又有兼职?” 刘舒舒下意识否认:“没有没有。” 她被辞退了,最近又是期中考试的时候,她再怎么想赚钱也得把作业放在第一。 于正昊沉思想了个时间:“你周天能弄出来吗?” “应该能。”刘舒舒犹犹豫豫道:“但我有一个问题。” 于正昊:“说吧。” 刘舒舒有点尴尬:“我们那个视频内容当作作业是不是尺度过大啊?” 视频她看过了,大概内容就是男朋友前期恨不得和女朋友黏在一起,后来男朋友不知为何性情大变,时刻躲着女朋友,女朋友即使换了性感衣服勾引他也无济于事,最后揭示,男朋友沉迷于一个最近比较火热的手游。 演员穿的衣服算是保守的,比那件睡衣还保守,但学生的作业提到性,刘舒舒怎么看都觉得别扭。 而且她想试一下能不能借这个理由,让他们重新拍视频,这样她就不至于没有什么参与感了。 于正昊抬头看了一眼刘舒舒,许久未说话,他手里还优哉游哉握着牛奶杯晃阿晃,等到牛奶被晃起泡沫时,他浅抿了一下下。 喝牛奶这一动作完成后,他才不急不缓开口:“即使游戏改为阳痿药品我也不觉得尺度大。” 刘舒舒:“???” 于正昊说完后,可能也觉得自己说出这个阳痿产品颇为好笑,竟然还笑了,笑到整个胸腔似乎都在震动。 最后,他只能用手去遮住带有笑意的嘴巴。 而这笑落在刘舒舒耳朵里,尤为显眼,甚至还有些猥琐。 刘舒舒get不到他的笑点,她心里一直打鼓,此刻不由得委婉提醒他:“可是我们的视频是要让老师看的作业,甚至其他同学也会看到。” 这话一出,于正昊更理直气壮了:“那不就得了,我又不是让未满十八岁的人看。” “……”刘舒舒被他的歪理折服。 吃完早餐后,刘舒舒要回学校,于正昊执意要送她回去,刘舒舒拗不过他,只能由着他。 于正昊送她到楼下时突然一问:“你没兼职了会缺钱吗?” 刘舒舒人穷但也没到要吃不起饭的地步,她很无语地说:“不关你事。” 于正昊又问:“早上的事情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啥事?” 于正昊看着她。 刘舒舒根据他的眼神,很快记起了他的那番炮友理论,她想都没想就回击他:“你还是先想你自己的事吧!” 都被人打小报告失去报名资格了,还有心思来问下半身那点事! 于正昊嘟囔了一句,又沉默了一番走到专门停放小电驴的车棚,刘舒舒没有跟进去,车棚四边来风,她抬眼就能看到于正昊。 这一早上,她都在尽力让自己自然一些,效果如何她不知道,只不过她知道时间越久,她就会越尴尬,演不了多久的。 一会后,车棚里的于正昊冲刘舒舒摇头,他开口对她说:“昨晚忘记充电了,走路回去吧。” “行啊。”刘舒舒看着向她走来的于正昊,说:“那我自己先走了。” 于正昊二话不说紧跟着她:“我送你。” “不用了。”十几分钟的路程,一个人走,两个人走于她没有多大区别。 “我也回宿舍。” “啊?你回去干什么?”刘舒舒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在外面有房子,现在又是周六,他回宿舍能有什么用? 于正昊笑了一声,他揽过她肩膀,侧头自上而下俯视着她,然后才不急不缓说道:“当然是回去向韦俊下战书啊。” 于正昊一得意,眉梢都忍不住挑了挑,就连嘴角也微微勾起,而这副容貌落在刘舒舒眼里就尤为中二。 人人都想活得张扬,可又有谁能真的在这世上嚣张? 刘舒舒把视线收回来目视前方,最后还是忍不住去提醒他:“韦俊在学校里有关系,针对你的法子也是光明正大的,你能有什么办法对付他?” 一句限制专业报名,就能堵住了他的路,连话也都堵住了。 于正昊的手还是搭在刘舒舒肩膀上,他很不屑地说:“他那法子叫光明正大?” 刘舒舒呃了一声:“起码你没法说他。” “做过了,就能说。” “怎么说?” 于正昊没答,他手从搭他肩膀改为搂她的细腰,暧昧在那里又掐又摸了一把说:“你只需要站我这边就行,其他的不用管。” 只需要站在他这边,什么都不用管。 刘舒舒被他这一弄,下意识去看周边行人,一棵大树后面后面有一对相依偎在一起的恋人,车道上也有车缓缓驰出。 除此之外,整个小区来来往往的人并不多,可能大部分人还没有从昨晚的浓睡中苏醒过来。 即便如此,刘舒舒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心慌意乱的,甚至口干舌燥了起来,他刚刚说什么来着? 站在他一边? 不是,她为什么要站队,她为什么就不能做个吃个群众?他是不是中二病又犯了? 于正昊注意到她的反常,反而更用力搂着她的腰出了小区门口。 待到出到外面,两人走在行人道时,他低头看了一眼她,开始揶揄她:“怎么这么不禁摸?” “放手!”刘舒舒气急挣脱开他手的禁锢。 她的脸早已在刚才于正昊不停吃她豆腐时,就已经红得像被烫熟了一般,她的身体甚至隐隐有些颤抖。 一切拜他所赐! 她再次警告他:“之前加入你们组的时候,我说过你不能动手动脚的。” “哦?”于正昊手被推开,只能抱着手在胸前。 他哦了那一声后,陷入沉默,似乎在回忆、回想,甚至回味。 就这么过了一会,他突然嘴角上扬:“那又怎么样?昨晚你不还是爬上了我的床?” “……”说嘴炮这件事,刘舒舒觉得自己可能永远都不是他的对手,她气到开始疾走,企图甩脱身后人那不明好意的笑。 可是怎么能呢,身后人大腿一迈,轻而易举追上了她,他嘴角依然噙着那抹张扬的笑:“我说我们都那样亲密过了,就不要在意这些小事了吧。” 怎么可能???就要在意! 46.下战书 进到校园,刘舒舒还是气鼓鼓的,她完全不想理他了! 她昨晚之所以会去找他,是想让之前的那一晚有一个结局,他倒好,愈发得寸进尺了! 但他们的宿舍楼是紧挨着的,两人即使中间隔着几个人的距离,终究还是需要朝着同一方向走去。 他们先走到的女生宿舍楼下。 星期六的宿舍楼下不多人,他们一眼就看到了几个人正在那里拍摄,一个是韦俊,一个是陈雪鸢。 单反相机用叁脚架支着,地面上很干净,只有校园的流浪猫懒散地躺在上面。 刘舒舒的眼光扫过去,然后不由得转头瞄了一眼几步远的人。 于正昊的脚步也缓缓停了下来。 他下巴微微扬起,手插在兜里,看好戏般打量着正在拍摄的几个人,然后低喃一句:“真巧啊。” 刘舒舒听到了,她心里也点头,是真巧,看好戏的机会都给她碰上了。 所以她八卦转头问他:“你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 于正昊偏头:“你跟我过来不?” 有机会看他好戏,为什么不呢? 刘舒舒点头:“也可以。” 顺便看看他这个中二是怎么下战书的,长这么大,她真没见过活体真人中二。 于正昊听到她的回答,又笑了,他走过去,二话不说揽起女人的腰,就往那几个人的驻地走去。 “?”刘舒舒猝不及防,她瞪大眼睛,看他:“你、你干什么?” 质问声音很轻,她从来不敢在外面有争执,因为她不太好意思。 于正昊面色平静:“过去跟他打招呼啊。” 啊,我是那个意思吗?我是想问你又揽我的腰干什么?刘舒舒心里狂喊。 但是没用,她已经被揽着走了,那边很快也注意到了他们这两个人往他们走来,在几个人的眼光下,刘舒舒不得不故作淡定。 于正昊先问的他们:“那个韦俊,你能过来一下吗?” 疑问句,可又有有几分趾高气扬在里面。 陈雪鸢等人此刻都好奇远远看了一眼。 当事人韦俊从摄像机前离开,他走了几步,但只是走到几个人的面前,并没有走到于正昊和刘舒舒面前。 他也不急开口,甚至没有正眼看刘舒舒他们。 他拿出打火机、点火、点烟,等到第一缕烟划着圈向天空飘去时,韦俊才正眼看过来:“于正昊你这是听到我让她传达的话就坐不定了?” 说这话时,韦俊又冲被圈着的刘舒舒扬扬下巴说:“我说你手都受伤了应该好好休养才对,陪他出来充面子吗?” “……”刘舒舒没理他,她觉得韦俊可能把她当成是假想敌了。 沉默是吃瓜路人的正确围观方式。 被阴阳怪气的于正昊本人,没有恼羞成怒,而是笑了一声,手指也开始有规律地敲打刘舒舒的腰,不疾不徐,非常有节奏。 刘舒舒都开始怀疑他叫自己过来,就是为了给他手指头有个地敲的。 但是敲够了好歹反击一下吧?不然看不到好戏她会很失望的。 在刘舒舒的胡思乱想之时,于正昊终于在希冀中开口了:“你这么想要争主持人的位置,何必要花费心思找关系,给我叩叁个响头,说不定我一开心就让给你了。” 可以,这很中二。刘舒舒进入看戏状态。 韦俊啧啧了两声:“你一大早特意从外面回学校,就是给自己挽尊来着的?” 此话一出,刘舒舒都忍不住为旁边的人捏一把劲了,她偷偷瞄了一眼旁边的人,叫你中二,叫你嘚瑟。 半响,于正昊开口,非常平静,没有一丝多余的面部动作,就连手指也不敲了,他说:“是早点回来让你心烦一整天的。” 韦俊咬牙,转而想到昨晚那人的承诺,他又松了口气,只是声音有些变样:“我看该心烦的是你吧。” 于正昊反问:“哦,是吗?” 说完这一句,他就搂着旁边的女人离开了。 这算是结束了? 刘舒舒离开前,下意识瞥了一眼那几个人,韦俊也同时转身,但在那一刹那,她确认是看到了变脸的韦俊,以及从未有过的怒火冲冲。 可能这就是无声胜有声? 走远了些,刘舒舒抬头看于正昊,而他还是一副轻松得意的模样。 刘舒舒揪着手指头,忍不住低声问:“你是能找到比他更厉害的关系吗?” 这件事,她想不到除了找关系,还能怎么扳倒韦俊。 于正昊沉吟了一下说:“应该是没有。” “???”刘舒舒震惊:“那你怎么……” 意思不言而喻了。 于正昊神色轻松:“我有他们的把柄。” 原来有把柄啊,刘舒舒的心也稍稍安了些,她又八卦问:“方便透露吗?” 于正昊站定,目光看向前方:“我的把柄就是——。” 刘舒舒没听清楚:“什么?” 于正昊转头,望着刘舒舒道:“是你。” 刘舒舒的目光凝滞了一会:“我?” “嗯。”于正昊微微点头。 “……”刘舒舒满脸不可置信,她甚至不知道该不该笑:“你认真的吗?” 她很不想妄自菲薄,可是有时候也得实事求是才行,她怎么就能当把柄了? 刘舒舒对自己几斤几两还是很清楚的。 于正昊摇头,他随手拢了一下她的长发:“我看起来像是不认真的人吗?” 你平时不认真的时候可多了去了,刘舒舒忍住不说。 疑惑的她抬头打量了一眼他,于正昊虽然还在笑,但不得不说是挺认真的。 刘舒舒收回视线目视前方,宿舍楼前的台阶洒了一地的旭日阳光,飞尘在阳光里随性起舞,她呆呆看了一会,又抬头,看到于正昊嘴角那抹依旧放肆的笑。 接下来叁秒,她似乎受到一种神秘力量的鼓舞,不由得开口:“既然把柄是我,那能详细说给我听吗?” 于正昊很干净利落:“可以,但是得等到明天弄好我们的作业。”他顿了顿,又说:“明天能弄好视频吗?” 刘舒舒毫不犹豫回答:“可以。” 就一段文案,能难过一篇叁千字论文? 于正昊点头:“那就好,明天见。” “……”刘舒舒察觉到好像有什么事情在变了,她未来得及细想,于正昊已经在跟她打招呼分别。 他人走后,刘舒舒脚步匆匆踏上台阶,周六的早上,宿舍楼里也没有多少人,她走得很快,也许是为了能早点回去赶作业,也许是为了让明天快点到来。 47.下半身想的文案 回到宿舍,刘舒舒首先戴着耳机又把视频看了好几遍,不知道是不是她被于正昊影响,她越看越不觉得这广告有何出格地方。 表演夸张但不恶俗,衣服是性感但不漏肉,台词也不出格,因为唯一的一句台词是手游广告台词。 刘舒舒在心里说服自己后,便开始着手查手游的资料,奈何她不玩游戏,查了半天也没能从中得到半点启发,百般无奈之下,她把重点放在女朋友对男朋友的埋怨上。 一写完她又觉得过于简单,遂私聊了下于正昊。 出于意料,于正昊并没有说什么,他评价可以。 刘舒舒不太敢相信自己,又从于正昊那里再确认几次。 于正昊被问得烦了,就说:“现在短视频天下,大多数人都不怎么注意到文案的。你给我放宽心。” 刘舒舒纳闷,继续发消息给他:“那你还对待文案这么郑重其事干什么?” 于正昊:“让你有个事情做的。” “……”刘舒舒看到他的回复时,愣是直接低骂了一声,她反应很快,嘴巴也跟着闭上了。 然而这一低骂声,还是吸引到了舍友唐秀,她转过头问她:“怎么了,舒舒?” 刘舒舒强颜欢笑:“没事。” 在刘舒舒气痒痒的时候,于正昊很快又发消息过来了:“不过,即使很微不足道的事,也要用心做的。说不定不经意间,它就出乎意料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呢?” 这一段鸡汤,刘舒舒强迫自己看了两遍,现在这个社会,不少人鄙夷鸡汤,刘舒舒也不例外,不过这句话好歹比上一条消息好多了。 上一条消息,那不摆明了是要敷衍她吗? 而鸡汤,起码是能说服人的,能让人有动力的,只是两位当事人都不太当真。 刘舒舒一向以温和示人,唐秀很少见到她这样,不由得再问一遍:“舒舒你真的没事吗?” “没事。”刘舒舒冲唐秀笑了笑。 鸡汤虽然不是什么补药,但好歹也能吃补补力气,这鸡汤她勉强吃了。 第二天傍晚时刻,因食堂太多人,四人改地点到了最近的商学院去,依旧是四人围坐一张桌子。 在这之前,刘舒舒已经知道了其他叁人的文案内容了,毛向晨文案风格搞笑夸张浮夸,宋颖则是大气上档次,和电视广告有的一比。 至于自己的风格,刘舒舒把它评为比较小家子气,她的文案大概是是:为什么男朋友突然不理我,是因为出轨了吗? 简单,矫情,原本刘舒舒还有点忐忑,但看到于正昊的广告后,她彻底信心十足,因为于正昊的文案是:“男朋友见着我就跑,是他不行了吗?” 这离谱的程度,刘舒舒都怀疑他这个色狼的时间是不是都用来想怎么对付韦俊了,才至于用下半身想出这么离谱的文案。 教室里,只有四个人,随便弄个声音出来都有回响。刘舒舒默默低头坐得笔直。 这次是宋颖主持小组讨论:“我们开始聊一下怎么传播的事情。” 刘舒舒瞄了一眼大张开腿坐在一旁的于正昊。 于正昊是组长,他居然不发话,这就很奇怪了。 该不会是被真被韦俊的事弄得心烦了吧? 在旁的于正昊目不斜视用大腿撞了一下刘舒舒的大腿:“你认真听。” “……”这都能被看出来?刘舒舒不服气转头正眼看了一下于正昊。 于正昊面色平静回看她,除了姿势有点不雅外,但确实也在专心听讲。 宋颖开始巴拉巴拉说话:“我们的这个视频是为一个手游做的广告,手游有一定的热度,我们可以适当去蹭热度。” “怎么蹭?”刘舒舒为了表示她有认真在听,见缝插针提问。 毛向晨在旁插话:“我大概总结了他们最近的营销方向和活动,我发到群里,你们看看。” 话一落,毛向晨在他的笔记本上点了几下,一份Word文件就发到了群里。 刘舒舒点开了看,文件里大概写了游戏工作室的营销方向,而他们要做的就是选对平台,蹭他们的词条和营销活动。 同一个广告视频,却要如此费心思去偷别人的流量。 刘舒舒想到什么,下意识看向于正昊,她问他:“我们不可以和公司一起宣传吗?” 于正昊懒洋洋对毛向晨和宋颖努嘴示意:“让他们解释给你听。” “……”刘舒舒觉得于正昊要么变懒了,要么被韦俊的事情影响了,不然很难解释今天这么反常的原因,作为组长居然没有主持小组会议。 于正昊顿了顿,又补充道:“他们是广告人,在传播一事上更专业,以后有关传播的事都由他们做决定,开什么会也是他们决定。” “……”你是会读心术吗? 毛向晨:“是这样的,你这个提案我们有和工作室那么提过,但是我们在营销方案上没钱没渠道,他们没有和我们合作的理由,也就委婉拒绝了我们。二是,到时成绩怎么算?我们总不能拿他们的官方账号给老师看吧,所以还是得我们自己发布视频。” 毛向晨说得很认真,也十分诚恳,刘舒舒听完后,很赞同点了点头,疑问得到解决,小组讨论继续。 又过了半个小时,小组会议结束,毛向晨和宋颖一起走了。 刘舒舒和于正昊很有默契地留了下来。 48.你说的把柄就这? 刘舒正打算如何开口时,于正昊说话了:“你视频刚才好像没发?” “嗯。”刘舒舒解释:“我想着待会再改一下文案。” 她有点犹豫不决,也有点不太相信于正昊了,于正昊说问题不大,但见他今晚一副懒散的样子,谁知道他是不是拉一个要和他一起懒惰的人呢? 有一个网络词语叫共沉沦来着的…… 于正昊伸手:“手机拿来,我帮你发了。” 刘舒舒缩回手:“我们谈韦俊的事吧。” 于正昊看她,然后终于舍得坐直了:“一心不能二用知道吗?” 这不叫一心二用,刘舒舒默默在心里腹诽他。 而且她是不太放心的:“我回去再改一下吧。” 于正昊很强势:“不用,昨晚已经确定好了。” “……”刘舒舒只能实话实话:“我觉得你在敷衍我,你自己想的文案也很敷衍,所以我想再改改。” 于正昊笑笑,然后身体突然倾身,手也跟着伸出去,显然是要去抢刘舒舒的手机。 不到片刻,刘舒舒就被他一双大手紧紧给搂住了,当然,中间的身体摩擦是在所难免的。 刘舒舒什么也顾不得了,她一边紧紧捂住放在身侧的手机,一边控诉他:“你干嘛?这是我手机!” 于正昊哼笑:“你的手机需要被我征用以便发小组作业。” “……” 他与她对视着,手指在看不见的地方努力去掰她的手指。 慢慢的,对视彻底变成了对峙,眼神也愈发凌厉坚决,两人的身体也越来越靠近…… 明明那么近,居然还能靠近,刘舒舒觉得真不可思议,她转而一想,不对,是她在后退…… 意识到这点的她,像泄了气的球一样败下阵来。 “给你给你!爱怎么弄就怎么弄吧。”刘舒舒把手机拿到他面前。 于正昊接过手机,调侃说道:“刚才那个距离,最适合的动作不是抢手机,而是两个人相依偎看星星看月亮。” 看个毛线,刘舒舒被气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了。 不一会,于正昊干净利落将视频发了出去,他将手机归还依旧还有余怒的刘舒舒手中后,又开口说: “刘舒舒,你就算不相信我,那也应该相信你自己,这文案没问题。” 男人嘴角边的笑意早已收好,此刻正认真看着刘舒舒。 刘舒舒迎上于正昊的视线,突然一怔,半响后移开目光道:“我不觉得自己做得够好。” 她做不到像他那样狂妄自傲,性格如此,也无资本。 于正昊抱回手在胸前,目光没有离开过刘舒舒。 看着她女人躲开的眼神,他想到什么,突然眼神开始变换,变得直白,开口说的话也丝毫不手下留情:“那像你这种喜欢自我怀疑的人,可以选择相信我。” 这话简直谈不下去了…… 绕来绕去,又回到起点。 刘舒舒瞥了他一眼,然后拿到手机,收拾东西,起身…… 于正昊见状,立马站起来紧随其后:“你昨天不是想知道我的把柄是什么吗?” 刘舒舒淡淡看了他一眼:“现在没兴趣了。” 于正昊确认:“没兴趣了?” 刘舒舒:“对。” 于正昊笑笑:“即使把柄是你,也不感兴趣?” “……”刘舒舒原地停了下来,她稍稍思虑了片刻,问:“为什么会说是我?” 于正昊扫了一眼旁边人来人往的教学楼走廊,他说:“这里不方便,换个地。” 说完,他径直走在前面,刘舒舒瞪了他两眼,还是选择跟了上去。 两人来到了商学院前的一片草地。 于正昊挑了个长椅子坐了下去,又拍了拍旁边的空位,示意刘舒舒也坐下来。 刘舒舒不习惯他这种理所当然的动作:“不用了,我站着就好,你说快点,我还要回去写论文的。” 她宁愿站在一旁,也不想挨着色狼一起坐! 而且俯视的感觉让她很舒心。 于正昊也不啰嗦,他掏出手机给她看一张图片:“韦俊的大伯是我们学校的副校长,你那天遇到的是不是这个人?” 刘舒舒凑近了去看,看到一个中年男人的半生头像,西装领带眼镜,不苟言笑,她一眼就认出来了,刘舒舒点点头:“是的。” “我们今晚举报他,以你的名义。”于正昊收回手机,对她说。 刘舒舒消化了两秒:“你说的把柄就这?” 她满是不可置信看向于正昊,而他本人非常坦然自若坐在椅子上,迎接来自她所有的质疑眼光。 “没错。” “我没有证据,你觉得能举报成功?” “把事情闹大就成功了,我们搞舆论战。” “……” 刘舒舒张了张嘴,又闭上了,因为于正昊说的话,似乎有些道理。 她垂眉思考,失去一切才会无所畏惧,他们没有把握,但也没有可失去的。 于正昊不知何时站了起来,他踩过草地,脚步声轻快,丝毫没被这件事影响。他唤她:“吭一声。” 刘舒舒心里颇为忐忑,于正昊却一脸平静,如大山一般横亘在她面前,明明什么都没说,却胁迫感十足。 很快,她叹了口气,抬头说道:“我可以去举报,但我有条件的。” 于正昊:“让我离你远远的?” “……”刘舒舒沉默,于正昊确实是挺烦的,但她不是这么打算的…… 于正昊顿了顿,说:“我给你提个建议,条件说对你最有利的,不然真的不划算,我们是同班同学,不可能离得远远的……” 而且,他也做不到。 刘舒舒打断了他:“暑假的时候给我找一份和专业相关的工作,当作社会实践。” 干脆利落有声,然后一片沉默。 于正昊反应了一会,然后欣慰笑了笑,他答应得很爽快:“没问题,你人站在我这边就行。” 刘舒舒强调:“我中立的。” 于正昊哼笑一声,明显心情不错,他揽过她的肩膀:“那中立的刘舒舒小姐,能告诉我昨天你在哪家餐厅遇见的他们,我去找些物证过来。” “……”刘舒舒很无语报上了餐馆,很快与他道别。 于正昊找的是监控,刘舒舒对此并不抱希望,因为包厢里没有监控,最多在大厅收银台那里有监控。 关键问题还是,韦俊和自家大伯是亲戚,亲戚聚个餐那是很正常的事。 49.你干嘛脱衣服? 第二天,刘舒舒刚上完上午的课,又被于正昊开个小电驴过来截了。 “下午有课吗?” “什么事?”刘舒舒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说:“如果是举报那事,不用找我了,我允许你以我的名义,你想什么写就怎么写。” 全权交给他负责。 于正昊动了动眼皮:“那就是没课了。” 胡说什么? 刘舒舒连忙否认:“有课的。电影赏析。” “逃了。” 于正昊这话说得如同放屁一样,既简单,又不考虑别人的感受。 刘舒舒很坚决地表达了自己的意见:“不行。” 于正昊嗤笑:“大学没逃过课是不完整的。” “你怎么就断定我就没逃过课?” “原来逃过课啊。”于正昊沉思了一会:“那再逃一次应该没负担才对。” “我说于正昊——” 于正昊打断她:“上来。” “你到底什么事啊?”刘舒舒今天出门没带雨伞,此刻顶着太阳,她也很不耐烦。 于正昊软了软声音:“估计后面会有相关领导找你谈话,我怕你不懂怎么应付。” 慢着……领导也会找她谈话的吗? 刘舒舒皱眉:“找我谈话?” 于正昊:“难不成找我?” “……”刘舒舒心里叹了口气,最后还是咬咬牙上了贼车。 两人在学校食堂吃了个饭,然后一路驰出校园。 因为于正昊说在校园不方便排练如何应付学校领导的谈话,而刘舒舒又觉得这件事过于上不得台面,怕别人一不小心听了去,便由着他了。 刘舒舒来过一次他住的地方,也算是熟门熟路了,不过回想到这里发生的事情,她整个身体还是微微不自在。 尤其她一合上门,转身便看到于正昊边走边脱衣服的场景。 他脱衣服很快,两手拽着短袖衣摆,一下子就掀到了头顶,不到叁两步上衣脱身。 背部肌肉随着他的动作而微微显示出一些力量,本人还大大方方转过身来,非常自然地将毫无遮拦的胸膛展示在刘舒舒面前。 结实不孱弱,她摸过,知道触感不错,但没有八块腹肌。 刘舒舒呆站了一会,最后还是忍不住撇了撇嘴道:“你干嘛脱衣服?” 于正昊看她一眼,轻飘飘道:“让你脸红的。” “……”刘舒舒原本还算平静的脸,一刹那间自耳根红到脸蛋。 始作俑者勾起嘴角淡笑,非常淡定去拿遥控器开空调。 “你别贫嘴了,说正事吧。” 刘舒舒一想到会有学校领导来找她谈话,她就非常的不安。 在这种心境的折磨下,她为了到时能淡定面对领导的谈话,上了贼车,又进了贼窝。 不过一想到暑假能有实习工作,她对于正昊嘴里说的话可以当作耳边风。 何况是他不要脸脱衣服,又不是她脱衣服露肉。 于正昊点头,小贫怡情,大贫误事。 他收起笑容,说:“那我们开始吧。” 刘舒舒再次感慨于正昊变脸如此之快。她走到沙发上坐着:“我到时需要如何跟领导说?” “你如实说话,并且强硬一些。” “就这些?” “当然不止,能当上领导的,嘴一般都能说,我比较担心你被说得心软了。” “我知道事实,不会改口的。” “是吗?”于正昊笑了两声,然后突然转换了一副语气:“刘舒舒同学,是这样的,我们校方对歌手大赛有解释权,主持人选拔范围的更改是出于对专业的要求,你那晚偶然听到的是家庭的私下聚会聊天,并无权财交易,同学你可能是想多了。” “???”刘舒舒瞪大疑惑的眼睛看向他:“你是声优吗?怎么学得那么像……” 于正昊对她的反应不满意,他又换回平日的语气:“回答。” 刘舒舒眼珠滴溜溜地转,想了好一会才说出五个字:“我没有想多。” “……”于正昊眼神颇为无奈,他盯着她,咬牙说道:“再给你几分钟想想。” 刘舒舒也很无奈,对自己的无奈,面对他人提问,她居然只能憋出几个字,这样如何能强硬? 于是她痛定思痛,就在他的眼神下,努力去想了一段话。 可是胆不太够,张了几次嘴都不能说出口。 于正昊矮下肩膀,凑到她面前:“求你随便说些什么,骂我有病都行。” “……”你确实是有病。 刘舒舒在心里骂完他后,突然也没那么紧张了。 她开口,开始有模有样回答他的问题:“领导——我没有想多,当时韦俊跟韦副校长提到一位非播音班同学也在竞选主持人后……韦副校长就安慰韦俊说自己会吩咐下去要限制专业报名……这种临时限制专业报名的作法实在很难让人信服,每个人都应该有公平竞争的权利。” 说完后,刘舒舒擦了擦额头冷汗,她能感觉到自己心跳动得厉害。 于正昊点头:“比第一次好,但没有底气,像背诵。” “……”刘舒舒有些不自在,但也诚恳接受指点:“嗯,我会努力改的。” “不要背诵就好了。” 于正昊很轻描淡写地传授经验,落在刘舒舒耳朵里像废话。 不对,本身就是废话,说了相当于没说。 刘舒舒突然又很丧气地瘫坐在沙发上:“我短时间应该是做不到那么硬气了,从小到大我就这样。” 遇强则弱,何况面对的还是学校领导这样的人,口才那应该都是十分了得的。气势方面也是碾压她的存在。 于正昊没回她,他去拎了自己的单反出来,支好支架。 刘舒舒也看着他的动作,她大概猜到了他要做什么了。 可是她没有出声制止,也许心里也在期待什么,一种古怪的紧张感从心头涌起,把她的情绪弄得莫名其妙的。 很快,于正昊递给她一张纸,开口:“若是你觉得自己会怯场的话,你就想好老师会问什么刁钻问题,然后自己针对性练习。” “……”刘舒舒接过纸,首先大概浏览了一下内容,纸上是举报的内容,很有公文那种感觉,并没有特别的地方。 她点头,问他:“那你呢?” “我啊……”于正昊对刘舒舒眨了眨眼:“我到网上口诛笔伐一些心虚的人。” 50.好像奶水溢出来了 于正昊说完后,当即坐到桌子面前打开电脑。 很快,键盘上噼里啪啦打字的声音响起。 刘舒舒犹豫了下,也凑到了单反相机面前,单反并没有开,只是架在了叁脚架面前,它的作用估计就是代替人。 她正看着时,于正昊那边冷不丁开口:“你可以录视频。” “……”刘舒舒被吓了一跳,她抬头往声音来源处扫过去,只看到于正昊赤裸的背部。 你背后长眼睛了吗?这都能知道…… 刘舒舒没理他的话,她很快收回视线,毫不犹豫按了开关的按钮。 如此正式,她觉得就像在为一场面试做准备。 那她可以先来个自我介绍,然后再去想领导会问的问题。 若是这屋子里有全身镜就更好了,因为在全身镜面前调整仪态会更好。 不过能有个机会锻炼口才和在镜头面前表演,也不赖。 刘舒舒咬咬牙抛掉那点不适,真的开口了。 “你好,我是举报韦俊的刘舒舒,事情是这样的,我那天……” 说了第一个词第一句,接下来的自言自语比想象中顺利。 刘舒舒原本还有些忐忑,说了几遍之后,她彻底放宽心。 屋里没有嘈杂的声音,敲键盘的声音没有停过,她一遍一遍琢磨说话的语气。 于正昊作为唯一的一个听众一动不动的,宛若空气般的存在,这让她更自在了些。 而且,在不要脸的人面前,她更应该要学会不要脸才行的。 一个小时后,刘舒舒练习练到口渴,她关掉单反,走到某人面前:“于正昊,你这里有没有水?” 于正昊敲键盘的手停了停,说:“矿泉水自己看冰箱里有没有,没有的话就喝饮料,或者自己去烧。” 刘舒舒点了点头,目光从他的电脑上移开,很快往厨房里走去。 于正昊在后头补话:“顺便也给我拿一瓶水出来。” 吃人嘴软,刘舒舒嘟囔了一句,继续往厨房走去了。 进到厨房,刘舒舒首先先打开冰箱,冰箱是常见的叁层冰箱,家用的,对于于正昊来说足够用,但又不够用。 保鲜层放了面包牛奶,其余的空间都用来放瓶装水和饮料了,满满当当的。 刘舒舒从中抽了两瓶水出来,冷意很快传达手心,她拧开喝了几口。 为了不显得自己是在伺候于正昊,她没立马离开厨房,而是打算在厨房里呆几分钟才行。 那在这几分钟怎么度过呢? 刘舒舒想到刚才瞄到的电脑页面,于是她打开手机点了几下。 一个社交平台上,一条勉强说得上是社会新闻的文字图片,一个叫余笙的账号。 虽然没有上热搜,但相关当事人的账号底下,不少人正义愤填膺。 刘舒舒忽略掉他最近的一条视频往回翻,在大概浏览了好几个视频后,她总结出这个账号的视频是有一个套路的,不出镜配音,封面配一些摄影图片。 粉丝不太多,评论相对固定在几百,最多评论的是最近的一条视频。 当然那些评论也并不全都是维护余笙的,还有不少人质疑余笙此举煽动粉丝是为了特权。 “@xx大学,快出来给个解释,为什么突然下发通知限制专业报名,是不是针对我们余笙!!!” “粉丝别逗了,学校发现没有限制专业,导致一堆阿猫阿狗都来报名,为了更好选拔主持人,学校下发通知有什么问题吗?还针对你们家余笙,真是搞笑,上不了台面的东西,比较适合在网络上发几句做作的配音罢了。” 刘舒舒尽量克制自己的情绪翻着评论,只是翻着翻着思路突然转弯,她想到了小组作业…… 于正昊若是用这个账号发作业,岂不是都不用担心成绩问题? 毕竟粉丝都有好几万呢…… 她这个心里的小九九,那是越想越觉得可以,虽然是有些道德绑架在里面。 在刘舒舒魂游作业之时,一声电话铃声把她拉回了现实。 刘舒舒随手按下了接听键:“喂。” “喂,你是刘舒舒同学是吗,我是纪委办公室的老师……” 纪委?老师? 像惊雷毫无预兆响起。 后面说什么的刘舒舒就没来得及听了,她脑袋一片空白,毫不犹豫拿着水出去求救了。 于正昊依然坐在椅子上与各路网友奋战。刘舒舒慌里慌张用手去碰了碰他的肩膀。 于正昊扭头,也许人在午休时刻有些困乏,他没能一时意会过来:“干嘛?” 刘舒舒一边听着电话那边的人讲话,一边用右手手指猛指手机。 她想开口说话又担心被电话那头的听了去。 于正昊盯着手舞足蹈的女人好一会,终于深深点头表示他看懂了。 但他很淡定从她怀抱里夺走水,咕噜咕噜喝了一大瓶,然后吩咐她:“如实说,别怕他们。” “……”刘舒舒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电话那头的是一位男老师,他听到了于正昊的声音,心里敏感,不禁问道:“刘同学,你旁边的人是谁?” 刘舒舒尴尬道:“是、是我的一个朋友。” “哦,是吗?”电话那边的人顿了顿,继续道:“同学,关于你举报的事情我们会调查的,也会公平对待每一位同学的,但是在这之前麻烦你不要四处散发一些没有根据的猜测。” 刘舒舒紧张到揪自己的衣摆:“我没、没有啊。” 她真的啥也没干,在网上发言的明明是一位叫余笙的男博主,怎么可以误会她呢? 然而这还不是最让她发狂的,因为在她不注意的时候,于正昊已经转动椅子,不知不觉把他的耳朵凑到她心脏跳动处。 这人又在干嘛??? 刘舒舒的心跳因紧张在此刻无限放大,大到几乎要掩盖了电话那头的声音。 心脏外面就是乳房,他耳朵贴着的,是她平时摸上去都感觉不好意思的地方。 现在这种时候,他还干这种暧昧的事,刘舒舒神经绷得紧紧的,她伸手就要去推。 然而力气太小,推不动,又不敢弄出大动作,几番下来之后,刘舒舒的手看起来就像抓着于正昊的头发。 而于正昊不仅不满于听到了心跳声,还将他的魔爪伸向了她衣服下面。 刘舒舒今天是运动裤搭配宽松短袖,非常方便男人的一双大手在衣服下面来去自如。 不一会儿,她的胸衣就已经松散地挂在了衣服下面,没有了胸衣的保护,乳尖不可控地凸起。 于正昊的手从里面握住软绵的奶子,开始肆意妄为。 刘舒舒低头用眼神质问他,他却对她眨了眨眼睛,然后张嘴隔着衣服就含了上去…… 刚喝过冰水的的舌头自带一股凉意,甚至湿意,用力一些,还带有些痛感。 刘舒舒咬住嘴唇,及时抑制住自己的呻吟声。 电话那边的人在不停地说话,非常条理清晰,刘舒舒努力集中注意力去听,不停发出嗯嗯的回应,听不清的没听清的,都在努力敷衍。 “没有自然是最好的,那同学你下午有空吗?我们想当面与你核实下有关举报信的内容……” “嗯……” 说到后来,老师察觉出她在敷衍自己,可还是很尽职地完成工作:“那我们就这么说定了啊,一小时后办公室见。” 约定地点和时间,刘舒舒挂了电话。 而于正昊的舌头早就舔到了她的锁骨。 “你干什么?”刘舒舒又气又羞推开于正昊:“老师都约我面谈了!” 她为了他在那应对老师,他居然在玩弄她! 于正昊扶着椅子站定,声音有些沙哑:“嗯。我听到了。” “你怎么就敢?”刘舒舒深呼吸一口气,她转过脸去,去整理自己的内衣,不经意间瞥到自己衣服上两个湿漉漉的部位,她扣内衣的手都抖了起来。 于正昊不知死地从身后抱住她,他也看到了那让人尴尬的部位,不禁笑道:“好像奶水溢出来了。” 刘舒舒挣脱开他,眼神像刀,恨不得将他宰了:“于正昊!” 于正昊及时收回调戏的神色,他道:“对不起,是我的错。” 嗯?这么快就认错了? 刘舒舒生生吞回要发飙的话,她转问:“还有呢?” “等会我送你去学校。” “不是。”刘舒舒咬牙:“是以后都不能这样做。” 于正昊犹豫了下,说了:“好吧。” 51.你也是混蛋 距离面谈还有一个时辰,刘舒舒用吹风机弄干了衣服。 而于正昊在这个时候,争分夺秒操起键盘又是一顿输出。 转变如此之快,有些割裂的感觉。 半个时辰后,于正昊关了电脑,他穿好衣服,对已吹好衣服的刘舒舒道:“我送你去学校。” 刘舒舒琢磨了一下,点头接受了。 毕竟她是为了他才会被老师约面谈的,她坐一下他的后座也合情合理。 小电驴很快沿着熟悉的路开往学校,去到行政楼时,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十几分钟,他们两个人去早了。 刘舒舒有点忐忑,她搓着手指倚在墙壁上,走廊上无人,空荡荡的。 哦,也不对,还有于正昊在。 于正昊同样倚在旁边,他看天花板看墙壁,甚至看墙壁上挂着的四方框,框上的内容是规章制度,他无聊扫了一遍下来,然后又看回刘舒舒。 他开口问她:“紧张吗?” 刘舒舒很无语看了他一眼:“当然。” 于正昊无奈叹了一口气:“那你待会把他想象成我吧。” 刘舒舒更无语了:“你胡说什么?” “我没胡说,你把一个中年男人想象成是我……” 刘舒舒转头打断他:“慢着,你这是在给我出主意?” 怎么听都觉得不靠谱,甚至是离谱的程度。 于正昊若有所思地说:“想想我一个青年才俊学中年领导说话,怎么都有损我潇洒的作风。我算有所牺牲吧?” “……”刘舒舒:“那你可真贴心。” 于正昊笑笑不说话,他揉了揉后脑勺的头发。 时间越来越近,刘舒舒在最后一分钟,突然又开口说道:“也许待会老师说的话我并不太喜欢听,但你也是个混蛋。” 说完这句,她就毅然往纪委办公室走去。 “……”于正昊下意识想看她表情,但来不及,他只看得到她转身时的嘴唇,唇瓣到唇角似乎很倔强,但明明亲吻时却很柔软。 柔软,全身上下都很柔软,几乎像一滩软泥,明知道软泥是立不住桩的,他还是用力捣鼓,恨不得一直嵌在里面。 他进攻,却被套牢,难道这就是作为雄性本身的弱点吗? 于正昊想到床上的情事,下身陡然惊醒,他低头,无奈盯着自己的兄弟。 “我艹了……”于正昊低声道:“确实是挺混蛋的。” 他抬头看了看走廊两边,决定去洗手间洗把脸冷静一下。 纪委办公室的门紧闭着,刘舒舒敲了几下门,听到里面有声音回应她后,她深呼吸一口气,正打算推门。 但脑袋闪过下午的画面,她又不放心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确认是干的以及全身着装无异样之后,她这才敢推门踏进去。 办公室里只有几个人,刘舒舒就在几双眼睛的注视下开口:“请问杨老师在吗?” 话落,一个双臂倚着扶手的中年男人抬头向她挥手:“我在,你是刘舒舒同学是吧。” “嗯。”刘舒舒连忙走了过去。 她快速打量了一下杨老师,杨老师年龄大概叁十到四十左右。身材不算胖,但肚子处的衬衫依然有一小腹微微隆起。 于正昊叫把他的脸接到他的身材上? 刘舒舒稍稍想一下那个画面,她就觉得难以接受。 也不知道是在埋汰谁,她和他上过床,可不想自己回想的时候突然冒出他是大腹便便的模样。 “我先找下你的信封,你稍等一下。”杨老师的桌子有点乱,说完开始翻箱倒柜。 刘舒舒:“好。” 一分钟后,杨老师终于在一沓文件中翻出了那封举报信。 找到后,他先和刘舒舒对了对上面的手机号,名字和一卡通。 一切做完,他又说:“这间办公室太嘈杂,我们到603会议室单独聊下你举报的问题。” 单独面对谈话?刘舒舒扯出一个笑,走到这个地步,她也只能应下了:“好的。”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办公室。出到走廊外面时,刘舒舒眼角余光不经意瞥到刚刚她和于正昊站的位置。 嗯,那里已经没人了。 刘舒舒愣了愣,人不见了,她下意识去想他这个时候去哪里了。 卫生间还是找个能坐的地方? 杨老师见她停住脚步,扭头喊她:“刘同学,你怎么了?” “没怎么。”刘舒舒回过神来,继续迈着脚步走向603。 603是一个小型会议室,中间摆放一个红檀木长桌。 杨老师很有效率,直接指了一个位置让刘舒舒坐:“你坐这里,我就不讲究了,在你对面坐就行了。” 于是,两人坐在了一张桌子的对面。 也幸亏桌子够宽,不然近距离面对,刘舒舒不知道会局促成什么样子。 杨老师推了推眼镜,开始说正话:“刘同学,你的举报信我看到了,但是实话实话,就凭一封信,就举报韦副校长任人唯亲是说不过去的,我们得讲究证据,人人都有嘴,人人都随便举报,这世道岂不是要乱套了吗,你说是不是?” 刘舒舒低垂着头,嘴唇无意识紧抿着。 她在思考是反驳他前一段,还是回复后一段。 杨老师见她没反应,紧跟着又强调了一遍:“你说是不是?” 刘舒舒想了想,终于抬眼道:“但我确实是听到韦副校长和他侄子那样、那样说的……” 刘舒舒如实把那晚听到的聊天说了一遍。 “也就是只是听到,没有任何证据是不是?” “我可以当证人的!”这个问题刘舒舒假下午想过,她丝毫不犹豫就回复了。 “刘同学,我听说你和于正昊走得比较近,高中也是校友,鉴于此,你的证词我们是很难采纳的,希望你能理解。” 这个问题也在刘舒舒意料之中,她道:“我们是同学关系,平时有交集也是在所难免的,但难道就因为我们是同学,说的证词都没有用吗?我记得没错的话,法律没有不允许我不能做证词。” 一番话说出来,刘舒舒的心总算舒坦了些,也算是没有枉费她下午一个小时的准备。 即使在法庭上,亲人朋友都可以做证词,只是可信度不怎么高。 杨老师没想到她会怎么不留情面,不免得脸色微变:“所以,你还是坚决举报韦副校长吗?” 刘舒舒点头。这是她唯一的目的,后果如何她不在意。 “你知道你这封信,放在以往我们都是不会处理的吗?” 以前的事不关她事,刘舒舒敷衍道:“这个就不是我关心的问题了。” 杨老师见她温顺却又如此倔强,也是恼火了:“你这样和你的同学于正昊闹下去,已经影响到了我们学校的声誉,何况你们又拿不出证据,事情闹大了还会对韦俊同学造成影响,他要是告你们名誉权,你有想过后果吗?” 还有后果?刘舒舒抬起眼眸,她并不知道这个举报还会涉及什么名誉权,即使真的出事,那也应该是于正昊在前面受着吧。 她觉得自己什么都没做,最多也就是让于正昊借她的名义写了封举报信而已,程序很正义。 杨老师见她终于有了些反应,语气也沉重了些:“别说老师不提醒你不指点你,一旦你被告了,你可能就是道德上有瑕疵,就连评助学金都会受影响的,也许助学金你只是当作生活费,没了也能从其他地方获取,但你要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以后的奖学金或者保研出国留学实习机会,评审人也都是要了解申请人的个人品德的。” 刘舒舒皱眉,她上半学期申请了助学金,没想到他也知道了,此情此刻,她不多想都很难。 她咬咬牙,鼓足勇气开口道:“老师,你这是威胁我吗?” 杨老师笑笑:“没有,你太敏感了,我这是提醒你,评助学金,是要求学生诚实守信,品德优良,你是成年人了,自己的言行是要负责。而且往届的主持人都是只允许播音班报名的,这个想必你们都知道的。像于正昊如此胡搅蛮缠的学生我还真的很少见,抓住了一个工作失误就想当然觉得自己很委屈,想伸张正义,但其实这里面没有不违规的事,只是工作失误。你是他同学,也许你可以劝劝他。” 刘舒舒嗯了一声,但她可不觉得自己可以劝动他。 不过话说到这,她早已萌生了退意,于是主动问道:“那老师还有什么事吗?” 杨老师也站了起来:“我说的已经说完了,你回去再好好想想。” 一场对话就此结束,两人一前一后走了出去。 52.到底是谁在想那种事? 于正昊在卫生间用冷水洗了个脸,就出去了。 他出来路过纪委办公室时,瞥到门大敞开,里面的冷气飕飕地往外面窜。 他脚步一停,眼神不动声色地看向里面。 嗯,没看到他想看的人。 他犹豫了下,便开始一间一间屋子找了过去。 一个部门的活动范围一般都是在同一层楼,刘舒舒大概率也在同一层楼里。 于正昊刚找到第叁间时,就有了结果,一个男性的声音隐隐透过墙壁,传了出来。 他耳尖,听到了,然后他下意识抬头看门牌号——603会议室。 “评助学金,是要求学生诚实守信,品德优良……你是他同学,也许你可以劝劝他。” 于正昊抱着手倚着墙壁,很不屑地哼笑一声。 威胁劝说,还是这一套。 刘舒舒的声音响起,低低的:“嗯,那老师还有什么事吗?” “我说的已经说完了,你回去再好好想想。” 话落,拖动椅子的声音窸窸窣窣响起,很明显,两人要出来了。 于正昊淡定转过身去,装作学生刚好路过会议室门口。 刘舒舒出到门口,下意识左右看了下,便看到了他的背影。 她没敢立刻去喊他,因为身后跟着的就是杨老师。 等杨老师关了会议室的门,又走进纪办公室后,刘舒舒才迈开脚步往于正昊消失的方向走去。 于正昊走到了走廊的尽头,那头是电梯楼梯间,他抱着手站在边上。 见她人来了,他就摁电梯按钮。 电梯从一楼开始启动,于正昊转头问已然走近了的刘舒舒:“怎么样?” “还好。”刘舒舒张了张嘴,想问他刚才去哪里了,犹豫了下又闭嘴了。 “没什么想说的吗?” 刘舒舒摇头。 “老师有为难你吗?” 刘舒舒还是摇头。 电梯门开了,于正昊叹了口气,他说:“先离开这里再说。” “嗯。”刘舒舒跟着他走近了电梯,电梯很快将他们从六楼运送到一楼。 外面太阳依旧,明晃晃的挂在天边,空气中的热度也和刚来的时候差不多。 刘舒舒看了看时间,然后惊讶发现从踏进行政楼到现在,也就不到一个小时。 可想而知,她刚才的心过得是有多煎熬,简直度日如年。 于正昊的小电驴很快就开过来了,他抬头,一如既往地命令般向她开口:“上来。” “……”刘舒舒坐了上去,在他身后低低说道:“麻烦你送我回宿舍。” 于正昊见了鬼般松开油门,他回头,凝视她:“这么客气干什么?” 这是客气?难道以前就不客气? 刘舒舒迷惑了一会,她开始沉思。 于正昊见她不说话,不禁蹙眉道:“怎么不开口?是刚才那位老师拿助学金威胁你,让你害怕了?” 助学金一事,他不想主动提到,但又不得不谈。 “……”刘舒舒惊讶抬头:“你听到了?” “嗯,我从卫生间回来听到你们的后半部分谈话。”于正昊顿了顿,补充道:“你不要觉得不好意思。” 原来如此,刘舒舒心里暗想,他消失是去卫生间了。 于正昊见她仍然沉默,他继续问:“那你害怕了吗?” 刘舒舒脱口说道:“没有。” “那你怎么回事啊?一路都沉默寡言的。” 刘舒舒改口:“心情确实是有点被影响。” “……”于正昊转正身体,正式启动车子。 刘舒舒疑惑看着车子的行驶方向,连忙问:“你带我去哪里?我想回宿舍。” 于正昊加大油门:“带你放松心情。” “……” 车子一下子加速,惹起的风声很大。 刘舒舒抓紧了扶手,提高声音在他身后喊道:“不用了,我没怎么害怕。” 天大的事,都有你在前面顶着,她真的不怕。 于正昊笑了一声:“我看不尽然。” 刘舒舒不服气仰着头:“我没有——” 于正昊打断她:“别逞能啊。” “……”好吧,她确实是有点怕。 不到一刻钟,他们便来到了学校附近的商业中心。 于正昊租住的小区房子也在附近。走的路也都是重合的。 刘舒舒看着道路两旁熟悉的风景,想起上次他说放松的事, 当时是在山庄,他说完放松,紧接着就把带她到了酒店床上。 那他这次放松的意思,不会也是上床的意思吧。 在后座的刘舒舒想起那晚尴尬的事,心情越来越紧张,最终她忍不住开口提醒他:“于正昊,我不去你屋子里放松的。” 因为在路上,周遭有人,她说得比较委婉,声音也比较低。 “不是,我带你到对面看看,不到我屋里。”于正昊一时没反应过来,他要过马路,也没细想。 “哦。”刘舒舒吊着的心也放松了些。 过了马路就到了广场中心,于正昊将车停放在固定停车位。 附近是大学城,这里的商店颇多,平时也热闹,于正昊经常来这里,一停好车后他就熟门熟路带着刘舒舒走进了一条巷子。 刘舒舒看着左右两边的商店,问:“我们去哪里?” 这时,于正昊放慢脚步,他微微抬头示意远处:“就到了,就在前面。” 刘舒舒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第一眼便被四个大字吸引——恒久宾馆。 它的招牌比较大,光彩五颜六色的,正在不停闪烁跳动着,艳俗,却很能吸引人的眼球。 刘舒舒心里还比较敏感,乍一看到那四个字,便脱口而出道:“我也不去酒店放松。” 于正昊生生刹住脚步:“也?” “对,不去你屋里,更不去什么宾馆。” “……”于正昊有点悟了,他笑着点头,笑到就连他那漂染过的棕色头发似乎也在颤动。 刘舒舒在旁站着,郁郁道:“你别老是想那种事。” 于正昊止住笑,他指向宾馆的对面的建筑:“我带你去宾馆对面KTV放松的,不是去宾馆。” “……”什么? 刘舒舒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宾馆对面也是几层楼高的商铺,正对着巷子的墙面上几乎铺满了招牌,她从中辨认了许久才找到貌似是唱歌的KTV。 于正昊抬头望蓝天:“到底是谁在想那种事?” 53.你别到处发情啊 KTV在叁楼,于正昊定好包厢,又买了些酒水和零食。 服务员很快出来带路,刘舒舒默默跟在身后,过道两边包厢各种飙歌,声音嘈杂,其中谁喊得最高,谁的声音就尤为引人注意。 刘舒舒刚才就一直听一个男声在唱《死了都要爱》。 她觉得只要在过道再呆久一点,她的耳膜都不知道被摧残什么样子了。 于正昊定的包厢在里面一点,一路上刘舒舒又将各个包厢里的歌曲秀混合听了一遍,其中不乏鬼哭狼嚎的唱法。 进了门,于正昊便自行去点歌。 他一边点一边问刘舒舒:“你要唱什么歌吗?” 刘舒舒:“我不唱,坐坐就好。” 于正昊没有勉强她,他默默点了歌,点完之后就走回卡座沙发,紧挨着刘舒舒坐下。 他手拿着话筒,偏头对她说:“你不唱就多吃多喝。” 肯定会的,不然像个观众听着他唱歌多尴尬啊。 刘舒舒点头应和他,然后当即起身伸手去开瓜子,回坐时,稍稍将身体远离了他,不至于两人身体有接触。 于正昊看她一眼,此时前奏早已经响起,他也顾不上唱了。 刘舒舒回望他:“要不再叫几个人来吧,你一个人唱也尴尬。” 于正昊脸色有些阴沉,他道:“我不叫,你爱叫随你。” “……” 刘舒舒想了想,还当真去打开手机,她没敢去喊舍友,怕舍友误会他们的关系,但毛向晨和宋颖这两个人还是可以适当喊一下的。 所以她很干脆地往小组群里发了地点和消息。 于正昊在旁突感不妙,很快,他也打开了手机。 刘舒舒:“你们想来唱歌吗?于正昊定好包厢了。” 小组里的另外两个人似乎也没有在上课,简直是秒回。 毛向晨发的语音,语气比较激动:“真的吗?我好久没去唱歌了哎。” 放屁,上次唱歌还是在上个月。 紧接着的消息是宋颖的:“逃了课也要给老大捧场。” 其实不需要。好好上你的课就行。 于正昊浏览完消息,不动声色抬头看刘舒舒。 刘舒舒正在嗑瓜子,咬一下就发出嘎嘣脆的声音。 她察觉到来自于正昊的视线,转身笑了一下问他:“你要吃瓜子吗?” 于正昊沉着脸:“不吃。” 他觉得有些话也许有必要和她聊一下,于是他扔下话筒,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刘舒舒一边嗑瓜子,一边听伴奏,有些熟悉,她努力去回想这是什么歌。 努力一番无果后,她抬头想询问于正昊,却惊讶见到他手里不知何时端着一杯酒,更惊讶的是他再一次紧挨着她坐下来,这次身体挨得更近,大腿都直接蹭上。。。 刘舒舒看着他,支支吾吾问:“你、你怎么不唱歌了?” 于正昊:“我就没有唱歌。” 刘舒舒换个说法:“你不是要唱歌吗?” 于正昊端着透明酒杯,抿了一口酒说:“不唱了,我们聊聊吧。” 聊?聊什么? 包厢里灯光很暗,可依旧有光,刘舒舒细细看着他,他也从不避讳迎上她的眼神。 那是一个很直白的眼神。 “别……”刘舒舒瓜子都不磕了,她连忙伸出手制止他:“别聊,你唱歌去。” 她不想听他说炮友的事情。 “…… ”于正昊拨开横亘在两人中间的芊芊素手,盯着她说:“你可以试着劝劝我。” “什么?”刘舒舒有点懵逼。 “刚才纪委老师让你劝我的事。” 原来说的就是这件事吗?刘舒舒松了口气。 两秒后,她又问:“有用?” 于正昊声音蛊惑:“你不试试怎么知道?” “……”刘舒舒摇头:“我不会去试的。” 从一开始她就没想过。 真相就是站在他这一边,他为什么要退步,而且都走到了这一步,他退步了她要怎么办? 事情在她加入的时候,就已经决定好了方向,她不允许这个方向改变,也不想任何一个人退缩低头。 她为了面对领导谈话,练习了一个小时,她更加不允许作为当事人的他去退缩,所以她不会去劝说的。 任何理由都不行。 即使他键盘敲烂了,那他最好在烂之前把舆论弄大。 “……”于正昊打算直接一点:“其实我也可以收手。” 刘舒舒不敢置信睁大眼睛,疑惑道:“之前的约定还算数?” 于正昊点头:“算数。” “……”刘舒舒垂眉思考。 好一会,她才重新开口:“那我也不会去劝说的,你若是害怕了就自己收手。” 于正昊深呼吸一口气说:“我他妈才没有怕韦俊!” “……”刘舒舒狐疑看着他。 于正昊被这眼神盯着愈发心烦,他干脆不看她,直接仰躺在沙发背上。 她犹豫道:“那你刚才为什么说可以退出去?” 于正昊闷闷道:“你说呢?” 刘舒舒将自己坐直,她不是愚蠢的人,有些事情理一遍就大概懂了。 刚才她过于震惊于正昊会有收手的念头,所以才没有想太多。 她以为他害怕了,但是他没有,他这样一个人怎么会害怕呢? 所以只有一个可能,他是为了和她当炮友。 他也许以为这样可以让她不用担心助学金一事,也许觉得这样她就会心动于他? 但是怎么可能,她最害怕的明明是他啊,怎么可能会答应呢。 一想通后,刘舒舒毫不犹豫道:“我不会当你所谓的炮友的,韦俊这件事我们得把它做下去。” 于正昊不说话了,他想了想,又把剩下的半杯酒喝了下去。 放好酒杯,嗑瓜子的声音又响起了。 于正昊瞥了她一眼,这次他更直接。 他的双手迅速搂上她的细腰,下巴以一个奇异的角度,亲昵垫在了她肩膀上。 刘舒舒瞬时身体变得僵直:“你、你干什么?” 她瓜子也不磕了,连忙吐了出来,为了不乱扔垃圾,她还特意将瓜子扔到茶桌上。 至于为什么是扔,是因为于正昊太过用力。 他是搂,但也禁锢住了要挣扎的她。让她一寸一分都挪不了。 于正昊蹭了蹭她脖颈,又用手捏了捏她腰间肉,娇嫩的皮肤,处处敏感。 刘舒舒咽了咽口水,双手稍显无力抓住他的手腕。 于正昊继续开口,他声音沙哑,甚至有些悦耳:“那女朋友呢?” “……”女朋友? 刘舒舒完完全全被吓了一跳,她怔了一会才知道去挣扎:“你放开我先。” 挣扎的扭动,两人身体的摩擦碰撞更多了。 于正昊眼眸愈发炙热,他说:“你别动,我会硬。” 这又关她事?刘舒舒恼怒:“你别到处发情啊。” 于正昊哼了一声,没有反驳。 刘舒舒等不来回答,反而脖间等来了一丝又酥又麻的疼痛,这种复杂的痛感让她不由得发出“嗷”的一声轻叫。 脖子有一颗大头,她低不了头。 但起码能感知到,发情的于正昊已经咬上了她的脖子。 也不全是咬,咬一下舔一下,简直像狗吃食一样。 54.炮友或女朋友 昏暗的光线里,看不大清人,男人的粗重喘息很明显。 于正昊埋在她颈间,停了下来说:“炮友或女朋友,你自己选。” “……” 刘舒舒拿一只眼斜视他,不过只能看到他的大脑袋,她看不到他面庞,也完全看不到自己的肩膀。 一会后,她开口说:“于正昊,你不能这样。” 没有人会这样表白的,他不能这样霸道强势。 于正昊顿了顿,然后发泄般继续刚才的亲吻舔舐,火热的气息不停呼在她脖间。 刘舒舒简直头皮发麻,尤其于正昊的双手也在有一下没一下地掐她腰,掐得她的心也随之跳动,身体的力气几乎要消失殆尽。 “于正昊!”刘舒舒咬咬牙重新用力去推他。 可是又不得不说,他把亲昵这件事做得非常自然而又熟练,简直像施法一样神奇,她的排斥消失得无影无踪,欲望取而代之。 操了,于正昊你怎么不去当牛郎呢? 她根本分不清是被他挑起的欲望在作祟还是身体根本不排斥他。 就在这小小的的包厢里,她轻而易举被他玩弄,这种感觉很不妙。 她把这种感觉归类为害怕,她害怕平时的他,也害怕床上的他。 他总是对她的掌握得一清二楚,她想逃离却有心无力。 她根本推不动他,只能被动接受,被动承欢。 在她胡思乱想之时,于正昊的双手趁机还伸进了衣服里面…… 没有衣服的阻隔,粗糙的大掌直接按在她的肚皮上细细摩擦。 “嗯……”刘舒舒不由得呻吟了一声,这一声暧昧,突然让她发现比于正昊更可怕的是,是她自己竟然也想在这包厢里跟他放肆。 这可不行,怎么也不能在外面的。 无奈之下,她艰难转头捧住了在她颈肩乱蹭乱亲的头,她说:“我们谈谈好不好?” 话一出口,刘舒舒又懊恼,她的语气在他又摸又亲又舔下,也不知不觉软了下去,简直像娇嗔。 于正昊也许是很受用,也许是舔够了,反正终于舍得开口道:“嗯?” 一个字,余调长长的。 不过,他的亲昵动作好歹是停了了,不对,是所有力气都泄了。 像是喝酒突然断片了一样,但头仍埋在她的颈肩。 刘舒舒瘦弱的肩膀被迫承受他的重量,她推了推他,再次开口:“我们谈谈。” 于正昊依然没动。 “……”刘舒舒试图动了动身子,确定自己能动后,她慢慢挪开了他的双手。 于正昊还是没有反应。 刘舒舒低头凑近打量他。 只见他双眼紧闭,性感的嘴唇紧抿,淡淡的酒味萦绕,不太浓烈,完全掩盖不住他身上的气味。 刘舒舒有些搞不懂:难道他这是一杯倒,然后发酒疯? 可是不至于吧,她高中毕业的时候喝了一杯啤酒都没有醉,他一个大男人,怎么就这么醉了呢? 于是她拍了拍他的脸,低声唤他:“喂,于正昊你醉了吗?” 没有反应,她又提高声音喊了几次。 不知道是第几次的时候,于正昊懒洋洋掀开眼皮:“没有。” “……”刘舒舒被吓了一跳,她花了两秒才反应过来,再之后她就毫不犹豫把他推到另一边。 刘舒舒说:“没醉你干嘛装睡?” 于正昊倒在了沙发上,又自己坐了起来。 坐正的他第一句话就是:“不想跟你聊。” 你以为我想的吗? 刘舒舒郁闷到斜他一眼:“我也不想听你说那些。” “……” 于正昊难得的没有反击,而是沉默,他又想喝酒了,甚至想喝醉。 他不尴尬,只是有点难以接受这样的结果。 各方面的不接受。 他甚至想到了宋煜,如果是宋煜,她说不定立马就接受了。 嫉妒是一种巨大的能量,它不仅是作用于对手,还作用于身边人,即使是朋友也不例外。 打破沉寂的是微信电话响起,两人同时看了看自己的手机,最后是于正昊接的电话。 “喂?” 毛向晨的声音:“唱歌唱嗨了吗?你们看看微信消息。” 于正昊:“说正事。” 毛向晨:“你们定的是哪个包厢?我们快到了。” 于正昊说了包厢号后,开始喝酒。 毛向晨和宋颖很快上来了,他们走进包厢时,包厢里依然是只有伴奏的声音。 宋颖见两人都没有拿麦,不由得问道:“你们怎么都没唱?” 毛向晨飞快走到点歌台边道:“体力不行,都唱累了吧。” 刘舒舒实话实话:“我是不想唱。” 于正昊没作声,他扫了两个人一眼继续喝酒。 毛向晨和宋颖意识到了氛围不对劲,当下两眼一对,心领神会了。 既然兄弟心情不佳,他们除了可以当蹭吃蹭喝的猪朋狗友,还是可以当热场子的气氛组。 于是毛向晨夸张道:“那就让哥亮一下喉咙给你们听,我要唱死了都要爱这首歌。” 说完,他蹭蹭地跑到了点歌台面前,一边搜索歌曲,一边当场表演破音飙副歌,声音尖利穿透在场的每一个人耳膜。 于正昊抬头,他淡淡开口:“别逞能。” 声音不大,却很清晰。 刘舒舒不经意间扫了他一眼,然后突然想起,刚几十分钟前,他也对她说过这句话。 一天说了两次,也许这句话他说过很多次,平常得很。 毛向晨很不屑地对于正昊摆手说:“切,你唱趴了就别说我。” 宋颖也很能折腾,他道:“下一首,我的,给我点甜蜜蜜。” “……”刘舒舒低头默默嗑瓜子。 很快两人开唱,可能是两人觉得自己的功力不够,所以又开了原唱跟着唱。 这下,小小的包厢里愈发吵闹了。 但刘舒舒感觉自己更孤单了,她跟毛向晨和宋颖这两个人还没到熟悉的地步,她是被于正昊带入他们的团队的。 而就在刚刚,她拒绝了于正昊。 处境十分尴尬。 也许从今往后,她可能真的成为小组的边缘组员了。 她思索间,于正昊也许是饱受摧残,他站起来,对那两个拿麦的人道:“你们歇一边去。” 毛向晨哑着声音道:“那可不行,我还没唱够呢。” 宋颖在背后拔刀:“声音都成公鸭嗓了,毛向晨你确实该一边去了。” 于正昊睨宋颖一眼:“你也歇一边去。” 宋颖挣扎:“我唱的都是甜蜜蜜这样的歌,不用歇,何况我还能跟你对唱不是?” 于正昊伸手讨话筒:“拿来。” “……” 很快,两个话筒都到了于正昊手里。 于正昊拿到话筒便重新落座,落座时把其中一个随意扔给旁边的刘舒舒。 他说:“你来跟我一起唱。” “……”刘舒舒手疾眼快接住话筒,但仍然强调道:“我不唱。” 于正昊眼睛直视着正前方屏幕:“今天我开这包厢是为了……” 他没说完,而是故意停顿了一下,然后看她一眼。 意思再明确不过了。 开这包厢为了让她放松的。 若他一说出定会妥妥引人误会。 刘舒舒领悟得很快,她很无语看了他一眼说:“我唱。” 于正昊看着她笑了一下,整个神情也恢复成之前吊儿郎当的样子,仿佛刚才的沮丧是一场戏。 戏落,他得从戏中抽离出来。 包厢的左边,毛向晨和宋颖对于正昊未说出口的半句话充满好奇心,两人默默对视了一眼,然后眼神交流了起来。 歌曲很快切到下一首歌,是张信哲的《爱就一个字》 毛向晨和宋颖这俩,点的大都是耳熟能详的歌曲。 于正昊正了正喉咙,喝酒伤嗓子,他刚刚确实有点喝多了。 刘舒舒刚刚嗑瓜子也磕到喉咙有些不舒服,她端起杯子抿了一杯水润润喉咙。 55.他是完全不说喜欢和爱 依旧是没有关原唱。 张信哲的充满磁性的声音缓缓流出,叙事般的歌词在他的低声歌唱下,没人很难不感动这献祭般的爱。 拨开天空的乌云/像蓝丝绒一样美丽/我为你翻山越岭却无心看风景。 刘舒舒放任自己陶醉在歌声中,可能因为现实难有,她就越容易为别人演绎的所谓的爱而心动。 爱就一个字我只说一次/你知道我只会用行动表示/承诺一辈子守住了坚持。 刘舒舒神色黯淡,她默默看着歌词消失,然后再次又出现。 歌曲是艺术的一种形式,她不否认歌曲,于正昊也不像是那种会一遍一遍痛哭流涕撕心裂肺说爱你的人的。 他是完全不说喜欢和爱。 角落里,毛向晨啧啧道:“这氛围不对,没我们刚才唱得那么活跃。” “要不要我们也加入?”宋颖说着,已经低声跟唱了起来:“爱就一个字……” “你嗓子还没唱坏吗?”毛向晨给他一个眼神,拿起一杯刚才倒的橙汁给他:“我们喝甜甜的饮料。” 宋颖很不服:“我的嗓子当然还没坏,刚刚不是说了吗?” 毛向晨:“那你陪我喝。” “……” 角落里两个人的声音没有影响到另外两个人。 于正昊的嗓子极好,平时又有特意练嗓,当下唱这首歌来是相对轻松,他甚至在唱之余,还能抽空瞥了一眼身边的人。 刘舒舒的声音很低,即使有话筒在手,也完全被两个男声给掩盖住。 不过于正昊坐在旁边还是能听到,不同于原唱以及他的嗓音,刘舒舒的声音比较清脆空灵,没有过多情绪在里面。 而她整个人也比较呆滞,像是开小差了。 刘舒舒感觉于正昊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自然是唱得愈发走神了。 一首歌好不容易结束,刘舒舒终于松了口气,她放下话筒,低低道:“我唱得不好,还是不唱了。” 于正昊嗯了一声,他把话筒也放下:“宋颖和毛向晨你们来唱吧。” 刘舒舒又道:“我上个厕所。” 她刚才嗑瓜子的时候,同时也喝了不少的水,现在膀胱有些受不住。 话音刚落,她就起身,从卡座的左边出去了。 外面走廊,还是同刚才那般吵闹,刘舒舒可能是习惯了包厢里的昏暗,一出到外面,便被炫目的灯光晃得有些睁不开眼。 她眨了眨眼适应一番,才抬头去找厕所。 这时,不远处走来了一个男人,他经过刘舒舒时,突然停下脚步:“美女,你是找厕所吗?” “嗯。” 那男子当即说道:“我刚好也要去,厕所在这边,你跟我来就好。” “哦,那谢谢。” 走了几步,那男人又开口道:“美女你是附近工作的吗?” 刘舒舒:“不是,我是附近的学生。” “真的假的?是大学生?” 刘舒舒皱眉,她感觉有些不对劲,难道这有必要说谎吗? 男子见她沉默,心里便开始浮想联翩。 有些出来卖的人喜欢装作大学生,以便出的价比没学历的高一点,他当下认为刘舒舒大概率是心虚不敢出声。 于是他道:“那美女,我们能加个微信吗?” 刘舒舒脚步一停,她纳闷了:“我觉得没这个必要。” 男子掏手机的手没有停,他继续道:“给个脸呗。” “……”有这样搭讪的吗? 刘舒舒想上厕所的心情都没有了,于是她打算折身返回包厢。 男子见她走,也不拦,就是在背后风言风语道:“哎呀,脖子都被亲成什么鬼样子了,在外面还挺会矜持的啊。” 刘舒舒生生停住脚步回头:“你说什么?” 男子打量了一会她脖颈上的吻痕,然后慢慢露出猥琐的笑:“我说你脖子都是吻痕,也不知道在包厢里给多少人操了,现在搁这给我装单纯,我不吃你这套。” 轻佻的语气,恶毒的揣测,还有猥琐的眼光。 刘舒舒感觉自己全身都在发抖,而且是抖得厉害,她几乎是紧盯着他:“给我道歉!” “道你个屁哦。”男子转身继续往厕所的方向走去,身体有些摇晃。 刘舒舒握紧拳头,极短的时间里她拿不定主意要做什么。 这时,她身后响起一道声音:“给她道歉。” 刘舒舒微微挪动脚步侧身。 是于正昊,他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她身后,并且脚步不停,径直往那男子走去,直至走到男子面前。 男子慢慢转身,下巴微仰:“你说什么?” 于正昊把那四个字又说了一遍:“给她道歉。” 男子很不屑地笑了:“我——不——” 仅仅两个字,吐出的酒味就非常浓重,这是一个酒鬼。 仅隔一步远的于正昊被迫承受这种味道。 好在他耐心有限,心里也早有计划,于是他握紧拳头,飞快给了他一拳。 男子猝不及防吃这一拳,几乎要立不稳身子,等到站稳身子后,他整个面目变得凶狠:“我操你妈!” 气急的他握起双拳就要反击过去,但已没有刚才的嚣张气势,只剩下气急败坏。 于正昊小时候曾经练过咏春拳,当下也不慌,他轻而易举化解了对面男子的进攻,并且再次给了那人一拳。 男子被打了两拳,迫切想挽回一点面子,于是更加用力向于正昊扑了过来,很快,两个人纠缠在了一起。 刘舒舒眼见事情就要闹大,当下也顾不得什么了,她连忙上前去拉于正昊。 “别打了别打了。” 于正昊:“你让开。” 男子意识到打不过,也顺势说:“来人啊,这里有人打人,我要报警!” 此时附近的工作人员甚至端酒水的服务员也赶了过来,人多力气大,很快把打架的两人给拉开了。 刘舒舒面无表情扶着于正昊起来。 于正昊站定后揉了揉肚子,张了张嘴想开口说哪里疼哪里被打到了 谁料刘舒舒看都没看他一眼,她离开了人群,找到刚才服务员放托盘的地方,然后拿着一瓶啤酒折返。 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于正昊在她经过时拉住她的手腕,然后低声说:“我来。” 刘舒舒睨他一眼说:“你还嫌自己的事情不够大吗?” 于正昊又摇头对她低声说了句:“划不来。” 刘舒舒不听,她干脆低头拽他的手指:“你放手!” “……”于正昊也不听,他反而抓得更用力了。 几番挣扎之下依旧无果,刘舒舒换了口气道:“我有分寸。” 于正昊不信:“我出拳可以控制力气,你怎么控制酒瓶?” 刘舒舒笑了一下,她抬头看他说:“于正昊,你得信我。” 她的目光里满是坚毅。 紧跟着,她吸了吸鼻子又说:“我比你善良多了,真的。” “……”于正昊看着她,很快松开了手,他说:“好,那你去吧。” 刘舒舒拨开众人站定在那男子面前,那男子还倚着墙壁坐在地上在呻吟,说自己哪里被打了,哪里疼得要命,见到刘舒舒,他也没正眼看她。 刘舒舒冷笑一声,她和于正昊一样,几乎不给他反应,径直抡起啤酒就砸去。 众人失色,掩目。 就连在她身后的于正昊,他的心也微微拧紧了一下。 啤酒瓶打在墙壁上,发出哐当一声,玻璃破碎,淡黄色的液体流了出来,然后落到男子头上。 刘舒舒看了他一眼,确认无玻璃扎进皮肉,她才握着最上面细细的瓶身离开。 谁都以为她要拿啤酒瓶砸他,就连男子也不例外。 男子被吓得下面也流出了淡黄色的液体,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哭丧道:“我要报警!” 56.我弄你,你舒服吗 刘舒舒先回包厢拿手机,于正昊也跟着来。 毛向晨和宋颖在包厢里唱歌唱得忘乎所以,此时一见到两人进来,他们觉得哪里都怪怪的,就是说不上哪里怪。 好一会他问道:“你们怎么了?” 于正昊说:“没什么。” 毛向晨放下话筒去观察他们,一会后他在垃圾桶发现了端倪,他喃喃道:“神情怪异的两个人,一小截破碎的酒瓶……” 宋颖也凑近去看,他跟着惊讶道:“靠,你们不会是干什么坏事了吧?” 于正昊不得不开口解释:“我们待会去下警察局,说不定还要被拘留几天,期中作业就靠你们了。” 毛向晨愣是用手指指了好几下于正昊:“你是组长你怎么好意思撒手不管?” 最后见本人毫无愧疚,他表达关心改口说:“你们没出大事吧。” 刘舒舒:“我没事。” 于正昊:“我应该也没大事。” 毛向晨:“那你们最好都没事!” 警察局内。 于正昊和刘舒舒坐在桌子一边,那男子坐在另一边。警察则坐在桌子面前。 距离事发时间,已经过去了叁个小时,男子和于正昊都已经去医院检查一番回来了,无大碍,仅仅是皮外伤。 他们坐在这里就是为了调解。 警察对那男子说:“你言语调戏刘女士,知道错了吗?” “知道错了。” 警察点了点头,又对于正昊说:“你见女朋友被调戏,可以选择报警,但你却生气到冲动打人,那就是违法犯罪,知道错了吗?” 于正昊口是心非道:“知道错了。” 警察又看向刘舒舒:“在公共场所随意乱砸酒瓶,一不小心伤到人算你故意伤人,你知道错吗?” 刘舒舒在警察叔叔面前诚恳认错:“知道错了。” 就如于正昊低声说的那句:划不来。 不过事情若是再来一次,她觉得自己还是会一如既往拿起那个酒瓶。 叁人认错,又都同意调解,警察继续对这叁人教育了一番才让他们走。 出了派出所,已是傍晚时分,天幕已经开始变换,人的心情也变了一遭。 于正昊去开车,刘舒舒很无力站在一边等他,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太多了,以致于她感觉整个身体都被掏空了。 当然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于正昊。 始作俑者很快把车开到她面前问:“要不要到外面吃个饭享受一下?” “……”刘舒舒可不敢跟他去享受了,她拒绝:“不去,我要回学校。” “你脖子有吻痕,我建议你回我那里。” 刘舒舒纳闷:“不是,我就不能去宾馆吗?” 于正昊说:“你没带身份证。” 操了,愣是脾气再好的她也不由得低骂了一声。 刘舒舒站了片刻,最后还是决定跟着于正昊回去。 两人自然没有去外面吃饭,而是点的外卖。 刘舒舒与于正昊面对面坐在他客厅的餐桌上时,化悲愤为食欲,吃得又猛又快,最后吃完收拾餐盘时,她突然说:“于正昊,我们不可能的。” 首先他的父母肯定不同意,其次两个人的感情没有什么根基。 他们是上过一次床,身体比较合拍,仅此而已。 于正昊打断了她:“还在生我气?” 从KTV出来后,刘舒舒就一直生闷气。 说起这个,刘舒舒更气,她道:“不然呢,如果没有那些吻痕,我今天说不定就不会遇见那件事。” 说一句拜他所赐都不为过。 于正昊放下筷子,他站起身俯视着她。他比她高,无论刘舒舒怎么仰头,她都无法站得比他更高:“我说刘舒舒,你不能把一半的愤怒都撒在我身上。法律没有不允许你脖子上有吻痕,你身上有吻痕也不能代表那个男的可以随意污蔑你。” 刘舒舒一怔,她默默别过头去。 于正昊不依不饶继续追问:“如果你穿的性感裙子,是不是还责备自己穿得少了?” 刘舒舒梗着脖子道:“难道你就没有错吗?” 于正昊沉默了一会说:“我弄你,你舒服吗?” 刘舒舒回头瞪他。 于正昊迎接着她的眼光,说不上有多坦荡,只是比较放肆。 落在对面人眼里,又是直白到都不想遮掩的目光。 刘舒舒想忽略都难,她几乎被他眼神灼伤,只能咬咬牙转身就走。 可是走到一半她两脚并拢,停在原地。她背对着他,略作犹豫问出一句她觉得有些难堪的话:“玩弄我,会让你很舒服吗?” “……” 于正昊良久没有说话,他默默拿起筷子重新坐下重新把面条往嘴里塞。 等到人进了客房,他才吞下已嚼得稀巴烂的面条。 他不是负罪感很强的人,即使是高中那件事,他依旧可以毫无障碍出现在她面前。 而今晚是少有的愧疚。 这件事已经隐隐脱离他的控制了,就好像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捏着他的下巴,让他开口说:“我有罪。” 是,他是有罪。但他本来就不打算与她认真的不是吗?所以完全没必要认罪。 而且为什么要愧疚,好人做了坏事才会愧疚,而坏人做坏事,那就不能愧疚。 于正昊很快也起身收拾餐盒,他扔了垃圾盒后坐在沙发上沉思,最后决定打算先让情绪沉淀一下再做打算。 现下什么都不能做,不然容易自曝。 另一边,刘舒舒回到客房,刚刚与于正昊挑明,她现在的心情还是有点不佳,但又不知道能做什么,这就是留宿别人家的尴尬。 最后无奈之下,她只能先倒在床上眯了一会。 委屈以及劳累,让她很快进了梦乡,一个关于陈年往事却又脱离现实的梦。 人来人往的操场,她在跑道上散步,一个篮球毫无预兆向她袭了过来,宋煜跑了过来说:“同学可以把球捡过来给我吗?” 她转身就去捡,可是球并没有如她所愿,她走近一步,球就自动远离一步,然后于正昊出现,他出现的地方恰巧是球滚动的方向,他先她一步成功地把球捡起来。 她气喘吁吁来到他面前,只见他捧着篮球说:“想要?” 刘舒舒忙不迭点头:“要的。” 近在咫尺,刘舒舒能感知到于正昊嘴角的弧度,甚至眼中的那一抹戏谑的神情。 而宋煜的面目竟然早已模糊不清,远不如于正昊清晰。 梦境是人潜意识的表现,而人的意识又是复杂的。 她想要捡到篮球讨好宋煜,还是想要于正昊带给她身体上的欢愉? 刘舒舒从睡梦中惊醒,她看了看时间,九点出头,她已经睡了将近两个小时。 她懊恼了一会,紧接着就起来舒展身体,再走到窗前开了窗,好让夜风吹醒她。 校区位于郊外,并无过多的高楼大厦,她所处的小区六楼,已经能让她一览附近的景色了。 登高望远,能让人心胸开阔,扫去心中阴云,甚至梦境遗留。 然而刘舒舒没能开阔多久,敲门的声音就响起了。 这屋里只有两个人,用脚指头就能想到是于正昊。 刘舒舒回头,果不其然看到杵在门口的他,他穿着短裤和宽松背心,不是洗过澡就是换了衣服。 他问:“我能进来吗?” “……” 于正昊继续说:“我不会做什么的。” 他已经下定决心最近一段时间都清心寡欲。 刘舒舒的起床气没消,再想到刚才不愉快的交流,她便很没好气问:“干什么?” 于正昊从门后出来,他干净利落把之前刘舒舒穿过的衣服扔到床上:“今晚你的睡衣。” “……”刘舒舒咬咬牙,突然又转而一笑走过去拿起:“谢谢。” 于正昊愣了片刻,才道:“不用谢。我也用不了。” 刘舒舒往门口走去:“那我先去洗澡了。” 于正昊让路:“随你。” 57.你的阴茎又勃起了 于正昊送完衣服后,便继续回电脑前坐着了。 关于主持人报名一事的争论,发酵很快,今晚的评论多了许多,大多数都是陌生的账号。评论也由几千到上万了。为了稳妥起见,他刚刚还找了几个营销号来搞事。 热度一般不会持续很久,学校会不会妥协,成败就在今晚。 不知道过了多少分钟,于正昊按鼠标的手一停。 他的身后传来了脚步声,紧随而来的是古龙香,那是沐浴露的味道,他很熟悉。 他回头一看,见到刘舒舒盈盈向他走来,她睡袍并没有合上,而是敞开着的,露出里面性感的吊带睡衣。 比睡衣更性感的是睡衣包裹着的玲珑肉体。她苗条,但不是过分纤瘦的那种身材,该有的她都有,圆润的胸部,挺翘的屁股,高挑的身材,足以撑起一件微不足道的睡衣。 睡衣以外,是她裸露的肌肤。没能被挡住的乳肉、精致的锁骨、还有因洗热水澡而泛红的两颊,在此时此刻,诱惑无限。 除此以外,还有一个共有特点就是白得亮瞎人。 于正昊纳闷他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她也很白呢?就好像屋里所有的灯光都打在了她身上。 这样一个人,在缓缓向他靠近。 于正昊几乎脑袋尽空。 刘舒舒很快在他面前站定,她不急着说出此次前来目的,而是先撩起一边头发,一个耳朵自然而然露出来。然后身体弯腰,一只手撑在桌子上,一只手假意去遮住胸前风光。 于正昊眼珠转动,上下打量了一会她,接着把目光放在他身边的那一头还泛着湿意的长发。 然后他发现她那一抹黑色,也相当秀丽诱人。 刘舒舒张了张嘴说:“传播作业老师要求做PPT报告,我可以现在提前做吗?数据可以后面再补充。” PPT是划分给她的任务,她问这个问题似乎很正常。 但她的动作,她的语气,哪哪都透露着不正常。 于正昊不动声色转动椅子看回电脑。 “先不用,等毛向晨的通知,你去休息吧。” 刘舒舒没走:“那你这件事,我能帮上忙吗?” 说完,她放下捂住胸前的手,伸出食指指向正亮着的屏幕。 于正昊盯着那根葱葱玉指皱眉,好一会才道:“你确定真想帮忙?” “确定。”刘舒舒收回手指,也许是觉得弯腰有点累,所以她很快站直。 她继续道:“我白白住你的床用你的水,很是过意不去,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能帮上的都会尽量帮忙的。” “……”事出反常必有妖。 于正昊背靠旋转椅,头仰在上面,久久未说话。 刘舒舒打破沉默,她说:“你的阴茎又勃起了。” 于正昊自然知道,他很大方去握住自己的肉棒:“所以呢?” 刘舒舒睨着他的下身问:“那这怪谁?” 于正昊不语,他大概知道她反常的原因了。他觉得有些滑稽可笑,所以他笑了一声。 刘舒舒听了去,她沉了脸色,不悦道:“笑什么?” 于正昊重新看向她:“业务不精当然好笑。” “……” 于正昊叹了口气:“你坦白吧,是真的来帮忙,还是想勾引我玩弄我?” 刘舒舒咬牙:“当然是来帮忙的!” “那就帮忙吧。”于正昊很无奈,他一边下体充血勃起,一边还要克制自己像若无其事一样,简直每一秒都在受罚。 刘舒舒哼了一声,她非常干脆地拢好睡袍,腰杆也挺得相当笔直:“怎么帮?” “你用你的号给我随便评论。” 听起来挺敷衍的。刘舒舒尽力微笑:“行。” 说完这句话后,她很快落座到不远处的沙发。 她也没真打算给他当一个工具人,在象征性给他评论几句之后,她捧着手机上网冲浪去了。 房间重归寂静,时间飞一般过去。 不知不觉,刘舒舒的手机电量也在慢慢流逝,等到她再次抬头时,灯都关了不少,外面的夜更黑了。 于正昊依旧还坐在椅子上,他的目光紧紧盯着电脑就没离开过。 刘舒舒可能手机耍久了,在电量提醒和电话一同进来的时候,她一时没反应过来,等她意识到电话号码是本地号码后,她的心开始紧张了起来。 下午,她刚与纪委老师交流过,晚上就接到了本地的号码。 这事情不会那么巧的。 她犹豫着接下了:“喂。” “喂,我是韦俊。” 不是老师也不是辅导员,居然是韦俊。 刘舒舒有些震惊,而且跟韦俊结仇的不是于正昊吗?他打她电话干什么? “哦,有什么事吗?” 韦俊说:“你跟于正昊说,我退出主持歌手大赛,但他也别想能报名了,这件事两败,也不对,是以后他都不可能被允许报名了。” “……”也许学播音的人比较会说话,经过韦俊的抑扬顿挫,每个稀松平常的句子,都能让人听出趾高气扬的气势在里面。 刘舒舒不想管别人的恩怨,她纳闷:“你为什么不给他打电话?” 两秒依然没有回应,刘舒舒看电话页面,没想到韦俊居然已经挂电话了。 抬头,于正昊在看她。 “谁的电话?” “韦俊。” “他说什么了?” “他说他退出主持歌手大赛。” 后面的话,刘舒舒没说,她觉得需要他自己去理解,韦俊让她当传话,她可不想当炮筒。 “主动退出,而不是被惩罚?” 刘舒舒点头:“嗯。” 于正昊冷笑一声:“预料之中。” “所有这件事已经算是结束了吗?” “没有。”于正昊摇头。 居然还没能结束?刘舒舒疑惑看向他:“难道你还有把柄?” “还真有。”于正昊若有所思对她笑了笑。 “……” 他招呼她过来,调出了一条私信:“前天有人给我私信告诉我关于韦副校长的一件私事。” 一位大四女生私聊了他,说她舍友在一次活动中韦认识副校长,最后却被诱奸,原本打算报警,但副校长答应可以给她保研,舍友犹豫之下便断了报警的心思。 给他发消息的人,同时还给他发了一张校园卡照片,上面照片和姓名学号都打了码。 更离谱的是,那位网友最后还加上一句:“为了我舍友的声誉,请不要将消息发出去。不过我是真心希望你能打倒韦副校长。” 刘舒舒看完了,愣是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所以……你要将这条消息发出去?” “为什么不?” “可是上面明明说不让你发出去的。” “这件事如果是真的,那么只有两位当事人不想被发出去。” “你别胡乱猜测啊。” 于正昊摇头:“我们的学号是有规律的,按照入学的年份,还有成绩排名来制定,而照片里的学号并没有码掉最后几位。”于正昊顿了顿,说:“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这件事一旦被追究,另一个当事人很容易被找到。 刘舒舒不傻,她坚持道:“那你起码应该问下当事人,这件事一旦发酵,到时候可是全校甚至所有亲朋好友都知道了。” 于正昊安静了一会:“问与不问,当事人的答案都是一样的,我何必要多此一举,这坏人我当定了。” 刘舒舒震惊他的逻辑:“你为什么要当坏人?韦俊已经退出,你的目的也勉强算是达到了。你没必要去当坏人。” “还没有。”于正昊哼笑一声说:“主动退出这算什么惩罚?” 他做事不达目的很难罢休,甚至完全不计后果,也许有一天她会知道。 “……”刘舒舒咬牙:“你就是一个混蛋!” 之前她说什么来着,我比你善良多了。 真是真得不能再真了。 于正昊点头,算是接受了混蛋这个称呼:“你去休息吧,剩下的事情我自己来做。” 刘舒舒强迫自己冷静,可能是因为自己被强奸过,所以她代入了那位被诱奸的女同学了。但是她完全没必要,起码自己没有伤害到别人,也没有占用保研名额。 58.那亲奶子? 于正昊见她没有要走的打算,语气不由得换了一副,他很是轻佻散漫说道:“你身上只挂着两片黑丝布料站在我身边,我这种不够善良的人可保不准要变成畜生的。” 说这话时,他还直勾勾盯着乳尖凸起的部分,甚至视线开始下移。 “流氓!”刘舒舒骂了他一声,趿着男版拖鞋就走了。 她回到客房,客房的空调没开。 突然从舒爽的客厅进来,刘舒舒有些不适应的。 不过也跟她此时的心情比较匹配,除了烦躁还是烦躁。 一切还是因为于正昊。 她原以为今天的事已经够多了的,她以为不会再发生什么了的,但谁能想到深夜时候,竟然还有这么一件大事等着他们。 该说的她都已经说了,她觉得劝不动于正昊。 这世上会有那么一个人能劝动于正昊吗? 刘舒舒觉得不会有。 所以她只能自己说服自己,非常无可奈何。 这种情绪让她毫无形象嚎叫了几声,甚至还到床上咬被角揪床单,这样子能让她好过一些。 发泄完后,刘舒舒仰躺在床上,依旧是无助看着天花板。 可是看着看着眼睛里竟然蓄满泪水,天花板的灯光太过耀眼,她动了动身子侧躺着。 不是发泄的方式不对,而是她不想让这事如此发生,这很明显。 刘舒舒狠狠把泪水眨了出来,眼睛瞬间清明。 她总得做点什么,起码可以让于正昊把那学号给完全挡住才行的。 这么想着,她挣扎起身,脱了睡袍又出去了。 于正昊还坐在椅子上,他依然手握着鼠标,眼睛直视着电脑,刘舒舒都怀疑他根本没动过。 她整了整吊带睡衣向他走去。 于正昊听到脚步声,未回头,他随意问道:“你刚才在屋里大叫干什么?” “没、没干什么。” 没干什么? 那为什么语气这么的心虚? 于正昊心里一突,他握鼠标的手又停了,他顾不上追问,而是直接转动椅子。 然后看到的就是仅仅穿着一件布料的她。 于正昊眯起眼上下打量她,然后蹙眉道:“你这是又干什么?” “……”刘舒舒叁两步走到他面前,并且很顺利坐到了他的大腿上。不同于刚才那次的坦荡,这次刘舒舒有些无措。 于正昊想起身都没办法,他再次开口质问:“你这是……” 刘舒舒没让他顺利说完,她很干脆地吻上了他。这种事情要讲究慢慢来,可她等不及,她怕自己会临阵逃脱。 于正昊嘴唇抿得很紧,这有些出乎刘舒舒意料之外,她预想的是他怎么也应该猴急猴急对她上手才是的。胸部、屁股或者是腰,又掐又捏,或重或轻,他之前就是这样。 可他没有,他的双手甚至还放在椅子的扶手柄上。 刘舒舒有些气馁,但没有放弃,她闭上眼睛,开始捧着他的头细细亲吻他的嘴唇,她也想像他那样直接闯入牙关内,可她做不到像他那般霸道,她柔软的舌头绷直了也撬不开他紧闭的嘴唇。 于正昊依旧沉默,他的沉默让刘舒舒的细吻声显得是在索求。 意识到这点,刘舒舒不好意思离开了他的嘴唇。 不过,他总不可能什么都没变化吧。 刘舒舒的左手很快顺着的他胸肌下滑,一路下到裤头以下,然后在那里摸到一个硬到不能再硬的铁棍。 嗯,她就说他这个色狼不可能什么都没变化的。 刘舒舒喘了口气,开始上下撸动他的阴茎。 于正昊自己命根子被握住,无论如何再也忍不住,他滚了滚喉结说:“我已经给图片学号都打码了,我不说其他人都不会知道信息,我只能做到这一点。” 刘舒舒的动作一停,她抬头:“真的?” 于正昊声音沙哑:“真的。” 刘舒舒心情立马舒畅,她巴掌大的脸凑到他面前,然后吧唧一声,在他脸颊上留下一个轻吻。 接着她站起身拍了拍睡衣说:“那没事了。” 于正昊没让她走,他双手离开扶柄,稍稍一用力就让她重新跌入自己的怀里。 他圈住她的细腰说:“勾引一次就算了,勾引两次还想全身而退,我是和尚吃素的吗?嗯?” 刘舒舒双手推着他的胸膛低低抗议:“我没有。” 她本意确实不是勾引他,只是想通过勾引他达成一些目的而已。 于正昊笑了一声说:“撒谎是要跪着挨打的。” “……”这个一听就不是什么好词,甚至还会让人脸红耳赤。 未等刘舒舒有下一步动作,于正昊已经双手扶着她的翘臀,起身往卧室里走去了。 对于自己惹出的事情,刘舒舒很是不知所措,她揪着他的衣领问:“于正昊,这件事我们要不商量商量?” 于正昊垂眼睨她一眼说:“没必要,浪费时间。” “……”难道这就是谁点的火谁来灭吗? 无奈之下,刘舒舒只能主动搂住他的肩膀,不过这么一来,她就好像是挂在他身上,好不羞耻。 更要命的是,随着于正昊的走动,刘舒舒感觉下半部分凉飕飕的。 她对于睡衣就是一块布料这个观点,在此时有了更深刻的认知,因为它根本无法挡住人的旖旎风光,稍稍动一下,它便从睡衣沦落为毫无用处的布料了。 于正昊作为睡衣的购买者,更知道它作为睡衣以外的功能。 他见刘舒舒如此服帖挂在他身上,不免得又起了逗弄她的心思。 他叁两下就扯下吊带,圆润的胸部毫无意外便暴露了。 最关键的上下两个部位都裸露在空气中,刘舒舒可以说是几乎不着寸缕。 只是人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她很快用一只手挡住了乳尖。 于正昊由着她去,他按照心中所想,很快将她抛到了床上,自己也跟着上床,今晚他被撩拨得够狠,他也不打算跟她磨蹭了。 不过,他还算知道要戴套。 套还是在床头柜,他伸长身体从刘舒舒身上探过去,不一会便拿到了套。 等到他脱了衣服,戴好套,正打算大干一场时,躺在床上的女人竟然又整理好睡衣了,就连头发也顺了顺。 大概率是出于一种不好意思的心态。 于正昊勾起嘴角毫不犹豫趴了下去,他趴在睡衣上面,也是趴在她的肉体上面,这点睡衣根本阻挡不了他沉重有力的身躯。 他在她身上嗅了嗅气味,那是沐浴露的味道,两个人身上的味道一致,让他有一种她属于自己的感觉。 嗅够了他便喘着气凑到她耳边说:“你知道吗?我就喜欢你这种故作的小动作,我感到很兴奋。” 骨子里那么骚,表面还要尽力伪装。 刘舒舒自然不会承认,她推了他一把说:“瞎说什么?” 于正昊没搭话,他说兴奋是真的很兴奋,兴奋到他很快埋在她的脖子上又啃又亲了起来。 他下午时在KTV也对她做过一样的动作,现在在床上他是有过之而不及。 刘舒舒仰着头,感受着有魔力的嘴唇在她脖子间施法,现在事态演变成这样她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至于这件事过后怎么收场,她也不得知。 不对,事后? 刘舒舒脑子一突,她没想到事后怎么面对他们的关系,但想到她来这里的目的是为了等待吻痕消失好回学校的。 她很快睁开了眼睛说道:“于正昊,别亲脖子了,会留下吻痕的。” “嗯?”于正昊没多想,他继续狂亲着脖子。 刘舒舒见他没反应,当即对他是又推又喊:“明天我要回学校的!” 她可不想旧痕未去,新痕又来。 于正昊终于反应过来了,他停下嘴边动作,意犹未尽从她脖子间抬头。 然后看着她的脸蛋,很是不怀好意笑道:“那亲奶子?” 59.都湿成这样了 操了,再正常不过的事,经于正昊那嘴一加工,便会变为相当让人难以应和。 于正昊没等到回答,又坏说:“算了,我全身都给你舔够。” “……”你属狗吗? 刘舒舒不知道说什么时,于正昊已经堵上了她的嘴,他依旧是又快又猛,像风卷残云一般尽情掠夺他触碰到的一切,津液、舌头。 久一点,就连氧气也有可能会被掠夺一空。 很快,刘舒舒已像他一般喘着气动情,唯一不同的是,她身体不像他那般有力气。 她瘫软成一堆湿泥,于正昊勤勤恳恳往其中添水,旁边矗立着一根虎视眈眈的铁杵,随时要被他拿来捣鼓她。 刘舒舒不得不承认,他再次挑逗了她,让她甘愿在他身下承欢绽放。 于正昊看了眼迷离的她,手指毫不犹豫再次挑开了吊带,被他称为布料的睡衣很快便被堆迭到腰上。 他双手撑在她身体上方打量了片刻,灯没关,他看得一清二楚。 那里是胸部,算是关于性的器官之一,顶端乳尖坚强硬着,乳肉一不小心就颤巍巍的。 于正昊目光深沉,声音沙哑,说:“你刚才的乳尖硬到都能把布料给撑起了,那种情况你觉得我能忍得住?” “……”夸大其词。 刘舒舒狠狠看他一眼,她不明白他们都到床上了,他为何还要说刚才的事情。 况且忍不忍得住的问题,那不是很显而易见吗?第一次他忍住了,第二次他没忍住。 于正昊继续说:“刘舒舒,你给我记住,我忍不住的。” 知道了,刘舒舒稍稍扭了扭身子示意他别尬聊了。 于正昊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又问:“想要了?” 刘舒舒还是紧闭着嘴,她好想一脚把他踹到一边去。 于正昊的手揉了几下奶子后,呼吸越重,他想舔完她全身的计划不得已中断。 他像所有好色的男人一样,将目光看向女人的下半身,然后用刚才还揉奶子的手握着自己的鸡巴说:“不过,我也想进去了,我的鸡巴硬得难受。” “……”刘舒舒不得不服于正昊的嘴,他说的每一句话,明明和她意思相同,但明显又不同。 她胡思乱想之时,跨在她身上的于正昊翻身坐到她大腿旁边。 他这个位置,刘舒舒只看到他的侧脸。于正昊的侧脸弧度堪称完美,他的五官不够柔和,但偏立体,这样的脸在侧面看的时候很是赏心悦目,起码对她来说是这样的。 她看不到他的全部表情,只看得到他的深邃眼睛,他盯着一处看时,会让人感觉他很专注,比一般人更甚。 即使这样的专注是在做一些让她脸红耳赤的事情。 比如他此时做的事情是伸一只手掌探进睡衣下面,在那里胡乱按摸,还很欠揍地说:“都湿成这样了,我的鸡巴应该可以畅通无阻进去的。” “……”刘舒舒依旧不想回他。 于正昊很快撩开最后的遮羞布,布料之下是一道缝,严严实实,他很快扛起她的双腿将身体挤进她两腿间。 白净隆起的耻丘,中间一条半敞开的门缝,还有那凸起的阴核点缀着顶端。 持续的兴奋让于正昊看到最后秘境时再也控制不住,紧接着他将她双脚打得更开,几乎将她身体对折了。 小穴因这动作终于露出了洞口,不大,不过上面流淌着足够多的淫液。 于正昊扶着自己的肉棒,在洞口处探了探,便毫不犹豫怼了进去,他很贪婪,也很霸道,几乎全根进去他才罢休,毕竟这样才能真正算得上是紧密贴合。 进去后,于正昊松了口气,刘舒舒也暗中松了口气。 小穴比想象中贪婪这种充实的感觉,刘舒舒想叫,但由于不想第一时间让他知道,她咬咬牙忍住了。 于正昊从下面抬头,刚好撞上了刘舒舒忍耐的表情,他笑了笑,整个身体重新趴到了她的身上,当然结实的屁股也没有停着,而是开始缓缓耸臀刺激她。 有耐心一点,她总会叫出声的。他不急,夜晚很长,他有的是时间磨她。 刘舒舒竟然管这叫玩弄她,他倒觉得既像玩弄也像伺候,为什么会产生两个截然相反的结果,可能是因为他疯了,他控制不住自己,像是人格分裂一样,但起码是能带给她舒服的不是吗? 要怪只怪人又总是容易记住让自己心里不好受的东西,从这一方面来说,人就像是苦行僧,专爱折磨自己。 想到这,他忍不住问她:“舒服吗?” 今晚他问她的第二次,第一次没有得到回答,这一次也不会轻而易举得到所想要的答案。 果不其然,刘舒舒没应,一点反应都不给,宛若没有听到似的。 不过,她自上床被他压在身下操弄后,就没说过几次话,所以这不可论证她没有从中得到舒服。 她只是以一种方式在与他较劲,即使小穴不管多湿滑多欢快迎合他的鸡巴,她漂亮的脸蛋、精致的五官依旧可以故作矜持不理他。 为了躲避他的目光,她还特意闭了眼睛,整个头也偏到一边去,就连呻吟,也是小心翼翼的,还是有一下没一下的嗯嗯叫。 于正昊掐着她的脖子让她正躺着,等到刘舒舒睁开迷离的眼睛,他又问:“舒服吗?” “……”刘舒舒恼怒拨开他掐着自己脖颈的手,很是埋怨看了他一眼,但就是什么话都没有说。 于正昊依旧盯着她,她脸上不正常的红润,以及暗中和他较劲,让他也起了斗心。 他双手下探到两人交合处,确保那里有足够的淫液,才开始发力。 接下来几分钟,他就怼着那个小穴不停进进出出,发了狠一样,恨不得将那里捣烂。 情形似曾相识,刘舒舒闪回上次在这个床上的事,于正昊那时也是如这般执拗,只是可怜被撞的是自己,他不会每次都会撞到她屁股上,但次数多了,总会有几次撞上来,他的力气又大,她险些被他撞散架,也险些求饶。 最最可怕的是,她从其中感受到不一样的快感,若不是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固执,她怕是当场要迷失在他身下。 于正昊还一遍一遍引诱她开口:“舒服吗?舒服吗?” “……” “说话呀。” “刘舒舒你哑了吗?” 像个复读机一样,有情绪的复读机,想得到答案的复读机。 刘舒舒盯着他,看着他的几近疯狂沾满情欲的眼眸,她觉得自己在某一方面战胜了他。 然后高潮突然来临,她始料未及,于正昊反应也快,他重新趴在她身上,死死搂住她。 沉重的身躯几乎让刘舒舒动弹不得,她只能在他怀里挺身收缩,这种感觉就像烟囱被堵住,所有的气息倒流,最后在小小厨房里散开,人被浓得散不开的烟雾呛得直流生理性眼泪。 她贪婪着呼吸空气,她唯一有空的双手也死死抱住了他的背部,头最终仰着,情不自禁发出如呜咽一般的声音:“呜呜……” 依旧是单音节的字,除了和之前的呻吟比较高亢之外,似乎没什么不同。 于正昊趁着她余韵未断,在她耳边狠狠道:“刘舒舒,你今晚的嘴除了叫床,就没有其他用处了吗?” “……” 60.不想跪,那就乖乖趴着 于正昊重新撑起身体在她上方,他的鸡巴还在里面,在享受着小穴的细细吮吸,下面他倒是从不担心,上面就比较难搞了。 刘舒舒刚刚经过高潮,在柔和的灯光下,她的脸色神情仿佛就变了一遭,只是如秋水一般的眼睛依然固执。 但在于正昊眼里,反而更添韵味。 他想到这一切都是他所造就的,便不由得俯身细细亲吻她的眼眸、她的脸颊。 最后他的目光停留在仍吐着秀气的嘴,他用指腹轻轻摩擦过她柔软的嘴唇,然后说:“也不对,你的嘴除了可以叫床,还能被我亲。” 话音未落,于正昊低头就去亲她。 刘舒舒很快领悟到他话中意思,她只是打定主意不与他搭话,吃饭的嘴说话的嘴便被他如此曲解为只会叫床和被亲的器官,如何叫人能平静? 她气得直瞪他,双手也去推他:“于正昊你给我离开!” 可惜嘴被堵住,她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抗议。 于正昊怎么可能离开,十分钟不到,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不经用呢。事实上是她的小骚穴饥渴难耐,一被鸡巴插上几十次,就兴奋到高潮收缩了。 于正昊不退反进,他的舌头趁此长驱直入,轻而易举就勾住了她的舌头与她纠缠,他甚至还能抓着她不安分的双手,然后把它们禁锢在头顶。 不一会儿,刘舒舒只能发出“唔……唔……”的响声。 于正昊亲够了,才舍得从软绵绵的刘舒舒身上起开。 刘舒舒脸圆鼓鼓的,她又再说了一遍刚才的话:“你给我离开。” 于正昊当她放屁,他抽身,女人想收回双腿,他很干脆将她翻了个身,将她摆弄成跪趴着的模样。 刘舒舒扭头:“你干什么?” 于正昊笑了笑说:“我就喜欢你这种明知故问。” 话音未落,他当场色情揉了一把她的屁股,紧接着便扶着鸡巴从身后来回蹭那一条缝,最后虎视眈眈停留在凹陷之处。 刘舒舒气未消,自然不想如他所愿,她前半身往前摸去,柔软弯曲的的拱形很快瘫成一条咸鱼。 于正昊哼了一声,他扶着鸡巴追在她屁股后面,等到她彻底无路可退时,他从上而下把鸡巴怼了进去。 “不想跪,那就乖乖趴着。” “……”刘舒舒感觉一种莫名的委屈在心头荡漾,她屈起身子还想挣扎。 于正昊压制住她的背部,他的脖颈很快与她的脖颈相交,他贪婪蹭了蹭并且柔声说:“舒舒乖,舒舒听话,再来一次我们就休息。” “……”这不是会说正常话的吗? 刘舒舒被近距离蛊惑,一瞬间头皮发麻。 她觉得只要他想,他的嘴就可以说出任意一句情意绵绵的话,可是他连喜欢这么简单一个词都不愿意说。 刘舒舒感觉自己有些沉迷他的声音,她扭头,想看他的表情,刚好迎上他的视线。 于正昊的脸虽然依旧被情欲支配,但已变得严肃了许多,也认真了许多。 她想,这就足够了,足够为今天划上句号了。 “嗯……”她认罪般闭眼,喉咙开始溢出呻吟,这一连串嗯倒像是回应他刚才的那句话。 于正昊心一动,一会后,他伸出舌头试探她的嘴唇。 刘舒舒犹豫了下,也伸出舌头与他的舌头互有来往。 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的气息在他们中间流动,并且成功找到着陆点,抵达在他们裸露的皮肤上。这还不够,它还会一点点浸入皮肉骨髓,最后主导起整个身体。 于正昊呼吸急促,他收回舌头,支起身体,然后掐着她的翘臀,如电动马达般抽插了起来。 刘舒舒哼哼唧唧地调整姿势,享受不到一分钟,她身体被身后人翻动,她还未反应过来时,人已经侧躺着。 而于正昊也毫不犹豫扶着她的一只腿再次对着腿心怼了进去。今晚他每次放进都是毫不心软,足够湿润,他就肆无忌惮。 当然这个肆无忌惮也是讲究方法的,于正昊床上功夫领悟得很快,他没有一昧地撞她的肉体,女人的骨架比男人小,原本就很难承受男人的冲击,持续不停撞击骨架对于女人来说无异于是受难,你能想象坐的凳子被抽掉,屁股跌落在地上的感受吗? 更本末倒置的是,一些男的在床上屁股前后摆动,阴茎竟然能一动不动的,简直神了。 于正昊确保自己的每次耸动不是在做无用功,认真又残忍,小穴被抽插不断,红肿不堪,嫩肉还外翻。 如此猛烈动作,刘舒舒很快又高潮了几次,这其中她并不知道于正昊已经耸臀耸得像个固定在床上的工具人。 她只知道她可怜的小穴,被动吞吐着于正昊的大肉棒。 有时眼角余光不经意间扫到下面,那画面她不多见,眼睛扫到了,人便会耳红心跳。 上天在男女身体之间塑造了这么一对榫卯的器官,世人不断赋予想象,情色之意早已根深蒂固。 每一次于正昊抽出,那里的嫩肉也被带出一段距离,就好像是套在他上面,或者说他那里太大了,几乎和她的小穴严丝合缝,他抽出她就被迫跟着,上面还跟着一些便碾压的泡沫。 简直要命啊,刘舒舒身体颤动,之后干脆闭上眼睛哼哼叫,任由他开凿自己的身体。 侧躺像睡觉的姿势,她懒得理所应当。 只是闭上眼睛,耳朵就瞬时变得相对敏感,她很快就捕捉到噗嗤噗嗤的声音,那是于正昊继续在她腿心进进出出的声音,她甚至还能听到自己难耐的声音。 除此之外,她发现他也喘得厉害,像是深深压制着一些东西。刘舒舒悄咪咪又睁开了眼睛,她打量的眼神很快看向他。 于正昊仰着下巴,汗流到他下巴尖,他全然不理,而是高傲嚣张迎接着她的视线。 下体动作不停,一下一下锄着,犹如一字一顿在代替他说话。 两个人这么看下去,势必又会演变成互相较劲。 刘舒舒哼了一声,她舔了舔嘴唇,脑袋稍稍犹豫了一下,一双玉手便羞涩着抚摸上自己的胸部。 自摸这件事,她之前做起来还是挺得心应手的。 刘舒舒给了他一个眼神,紧接着开始大动作。 双手先是揉搓了一番奶子,然后手指在乳头周围那里打转,甚至还不好意思扯了扯自己的奶头。 如此玩弄自己,她都觉得很兴奋,有时还兴奋到流水,何况是色狼呢? 夜色浓重,再久的情事也许应该落场了。 于正昊注意到她的变化,警铃大响。 可惜他黑漆漆的眼眸早已沾染了情欲,此刻的他就像是闯入了浓雾之中的人,满是无可奈何,不得不束手就擒。 他咬着牙说:“刘舒舒你故意的。” 刘舒舒轻轻哼了一声不再吭声,她的呻吟配合着手中动作溢了出来。 于正昊还想挣扎一会,但刚才高强度的操弄动作已经磨得鸡巴通体舒畅,何况泡温柔乡久了,怎么也该缴械投降了,他狠狠盯着她问:“这么想要吗?” 刘舒舒:“……” 于正昊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不清,他最后只能发了恨说:“操,给你都给你都射给你。” 刘舒舒:“……” 伴随着于正昊的胡言乱语,有什么东西也随之泄出,他抖动得厉害,刘舒舒也被迫承受着他的抖动。 最后他套也不摘,直接趴在她身上。像累趴了一样。 刘舒舒比他先到,先恢复过来的她推了推他:“你起来。” 于正昊呵了一声,他抱着她,将两个人调转了位置,她上他下。 他把她的头按到自己的胸口处,眼睛睨着她说:“叫谁起来?嗯?” 刘舒舒:“我起。” 61.想看就大大方方看 刘舒舒先起身,起身后第一时间便是去重新穿睡衣。 等到她穿好后,扭头一看,看到于正昊正在拿纸巾擦他的阴茎,他的阴茎还未彻底软下去,此刻犹如一条肉虫挂在他腿间丛林处。 刘舒舒目光多停留了一会,正打算收回视线时,于正昊刚好抬头,两个人的眼神又对了个正着。 于正昊说:“想看就大大方方看。” 这厮已经从刚才的贤者状态回复过来了,贫嘴都有力气了许多。 刘舒舒知道自己说不过他,便说:“懒得理你,我去洗澡。” “去吧。”于正昊起身:“我也去。” “……”刘舒舒止住脚步回看他,很明显,她没有打算和他共浴的想法。 他们两个人都做了两次,该看的都看了,该摸的都摸了,此刻特意避讳这些显得有些小事大作,可是刘舒舒还是很固执地盯着他。 于正昊让步:“我在洗漱台冲洗下它就可以了,不用花洒。” 刘舒舒继续半信半疑看着他。 于正昊干脆走在前面:“不信的话,你就看着我洗。” 他没有撒谎,男人的性器远比女人简单,在洗漱台边上用水冲洗就可以,不一定要进去用花洒冲洗。 刘舒舒鬼使神差跟在他身后,等到她进卫生间时,于正昊已经打开了水龙头,水哗哗地留下,他身高,稍微踮起脚,就够得着水龙头了。 也许是刘舒舒在旁,他洗得比以往一次都更加认真,包皮他洗澡时候洗过一次,此刻又上翻细细冲洗,再加上今晚的极限运动,可以说被磨得掉两层皮都不为过。 “怎么样?这样子是不是也可以洗?” 于正昊边说边问镜子里的她。 刘舒舒不知道怎么样,她只觉得太奇怪了,现下的氛围过于尴尬,她脸甚至不好意思红了起来。 最后她只好随便说了句便走进冲澡房:“我不知道,你自己觉得可以就可以吧。” 她又不长那东西,怎么知道那样洗可不可以? 刘舒舒一口气冲进洗澡房。 于正昊见她走得这么快,不由得在她身后喊:“你走那么快干什么?” 不走快点难不成要看着你洗鸡巴吗? 刘舒舒耳根发红,她进了冲澡房,关了门,于正昊的声音便被隔离在外了,至于他后面说什么,刘舒舒就不得而知了。 她掀起睡衣夹到腋下,便拿着花洒冲洗下体。 可是娇嫩的皮肤猛然被这么一冲刷,竟然有些不适应,刘舒舒只好将温度调低了些,然后才用手指去洗那黏糊糊的地方。 她看不到那里是何情况,可是随手一摸便知道那里被蹂躏惨了,非常明显肿了一圈,这就可以解释刚才的温度它有些适应不了。 等到她洗完出来后,于正昊已经不在那里洗他的鸡巴了。 他也不在客厅,而是在客房。 刘舒舒一进到客房,便被躺在上面的人吓了个正着。 于正昊穿着个裤衩,微张着腿趴在床上,他肩宽,背部有些单薄的肌肉,肩胛骨微微突出,中间一条线从上到下延伸到屁股,屁股那里很翘。 刘舒舒看着他的翘臀,脑子了冒出一个关于男性的疑问:他这样会不会压到蛋蛋? 于正昊察觉到她进来,立刻翘臀发力翻身:“洗完了?” 刘舒舒立马压下心中疑问,她定了定神问:“你怎么睡这里?” 于正昊一脸坦荡地说:“我被单被你弄脏,我拿去洗了。” “……”刘舒舒与他对视了一会,然后说:“原来你这么爱干净的吗?” 于正昊没有立刻回答,他半起身去将在床边站立的她带倒在床上。 刘舒舒被迫躺下,又被迫他楼着在床上滚了几圈,她不由得惊呼:“我会自己躺!” “那就躺好。” 哼,刘舒舒双手撑着床,慢慢将自己的头挪到枕头上。 待她躺好之时,于正昊拿着被子盖在了她身上。入夏的季节,几乎盖到脖子那里,还是严严实实的,规规整整的。 即使是小孩,大人也不会这么给盖的,没汗都能捂出汗来。 于正昊盖完,又麻溜钻进被子里单手搂住她。 刘舒舒身体一僵,她动了动身子喊他:“于正昊。” “睡觉。” “于正昊,我不习惯。” “上次你也睡得很熟。” “……”上次她都不知道自己怎么睡着的,根本没有参考意义。 可是她好累,根本不想和他争了。 刘舒舒让步:“算了,你关灯,睡觉吧。” 开关在于正昊那边,于正昊犹豫了下,微微支起身体关灯了。 灯关了,黑夜笼罩小小房间,于正昊重新躺下搂住她,没了光,他连她的脸都看不清了,只能用手慢慢感知她的身体她的两颊。 只是越摸越兴奋,他摸到最后,恨不得将她揉在怀里。他这么想,手下动作也跟着做,片刻之后便将她狠狠搂住了。 他抱得很紧,勒得刘舒舒不得不重新睁开眼睛。 她在黑漆一片的房间中很无语瞪着他:“够了啊,睡觉!” 于正昊恋恋不舍松开了她。“嗯,睡吧。” 不过他没那么容易睡着,他平时不失眠,今晚是例外。 有句话说,有人夜里看海,有人夜里训练,有人夜里沉思。于正昊今晚是在沉思中失眠。 他想到自己紧紧抱着她时的那种感觉,那种感觉连自己都害怕,爱与不爱的先不说,他就喜欢那样欺负她。 不知道过了多久,黑暗中响起声音打破静谧。 “舒舒,你睡了吗?”是于正昊低沉性感的声音。 “嗯?”刘舒舒在半睡半醒中,反应很迟钝。 于正昊听得心里痒痒的,他在想也许她和他一样,同时在深夜里失眠。 这让他心里有些雀跃,所以他又唤了她几声:“舒舒。” 刘舒舒感觉自己在梦中,只有梦中才会这么有人如此重复、如此温柔轻喊她的小名。她断断续续回复他,想问他是谁,沉重的眼眸又阻止了她。 于正昊慢慢逼近她的脸,开口说:“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灼热的气息尽皆喷在她脸上。 刘舒舒几乎呼吸一滞,须臾之间,她就彻底醒了,这样的声音,这样的气息,彻底让她从半睡半醒中惊醒。 没有等到答案之前,无疑是漫长的等待。 于正昊重新搂上她,咬她耳垂:“开口答应我好不好?” 刘舒舒默不作声,最后选择慢慢闭上了眼睛。 如果可以,她还想把正在受蛊惑的耳朵给捂上。 62.难不成你只对上床这件事感兴趣? 刘舒舒一早醒来,旁边没了人,她想起昨晚的事,不由得恍惚了一会。 也许昨晚一切都是个梦。 他没有来这间屋子睡觉,也没有趁她意志薄弱的深夜让她答应做他女朋友。 为了验证这一点,她翻身过去嗅了嗅旁边的床位。 嗯,满是男人专属的荷尔蒙气息,刘舒舒不敢相信又深深嗅了几下,然后陷入沉思。 他既然昨晚就是在这里睡觉,也大概率是问了那个问题的,那她待会怎么面对他? 于正昊这时推门进来了,他是听到动静进来叫她吃早餐的,却没想到竟然看到这个场面。 他开口说:“既然这么喜欢闻,答应做我女朋友,我天天让你闻。” “……” 刘舒舒郁郁地起身了,昨晚她装睡之后,后面就翻身背对他睡着了。 至于于正昊的心情怎么样,她就不得而知了。 本来,她以为今天会很尴尬的,但好像被他这么一说,好像也没那么尴尬了。 她甚至还能毫无心理障碍直接给了他一个无语眼神。 于正昊的胡言乱语是妙药,刘舒舒保证接下来几天她绝对不嫌弃他那欠揍的嘴了。 于正昊的早餐是叫的外卖,比上次的面包牛奶丰富了许多。 刘舒舒换好衣服出去直接用餐。 九点半的时候,他们下楼出发。待会十点有英语课,刘舒舒先叫舍友帮拿书。 于正昊在旁说:“其实,你待会可以跟我一起看同一本书。” “不用。”她是不会跟他坐同一桌的。 “你上学期答应帮我占位来着,你记得吗?”于正昊偏头看她。 占位一事的前因后果,刘舒舒不愿再想起。 她讥笑了一声说:“已经不算数了。” “……”于正昊在走向停车场的小棚时,又换了个话题:“你平时喜欢什么?” 刘舒舒大概猜出他如此反常的原因,她回避掉他的问答:“于正昊你走快点,快迟到了。” 于正昊越走越慢:“那你说你喜欢什么,包包口红?或者逛商场?” 刘舒舒站定:“不喜欢不喜欢,没有喜欢的,于正昊你不要想了。” “……”于正昊干脆站定看着她。 好像是小屁孩,得不到想要的东西就原地不动。 刘舒舒:“你知道我意思的。” 话说得如此明白了,他难道还要装作充耳不闻吗? 于正昊哦了一声,他叁步并两步走到她身边说:“难不成你只对上床这件事感兴趣?” “……”若不是要搭他车,刘舒舒绝对不想站在他身边听他的胡说了。 于正昊继续说:“不过这件事我也可以满足你。” 刘舒舒深吸一口气,她想了想,决定杀杀他威风,免得他的嘴真的肆无忌惮。 于是她说:“男人的雄风在二十岁左右达到最高峰,以后的日子,每一步都是走下坡风。叁十岁后更是一落千丈。你现在说这些太早了。” 于正昊咬牙:“放屁!” 她是怎么可以只把他当成一般男人对待呢?昨晚吃鸡巴吃得这么欢乐,今早居然就翻脸不认人了。 于正昊望向她,眼神充满雄性的怒气。 刘舒舒对此视而不见,她挺胸抬头直走。她管此时的于正昊是在恼羞成怒。 她好像知道如何回怼他了,或者说回怼任何一个男人。 于正昊跟在身后,被质疑性能力,他心情明显不平静,他愤愤把车去开了出来,等到她坐上车时,他突然开口说:“我在床上还是对你太温柔了。” 他得把她操得下不来床,操得她求饶才行。 刘舒舒来不及说些什么,他就扭头开车走了。 到了教室时,离上课还早,刘舒舒挑了个座位坐,于正昊也在身后挑了个座位。 刘舒舒换座位他也跟着换。 犹如一个影子跟在身后。 刘舒舒能怎么办,她只能放弃,任由他把脚伸长到自己的凳子上。 不过好在两节课上得很顺利,关启言及时给她带了课本,于正昊除了把脚伸到她前面凳子上外,也并无其他出格事情。 下课时,刘舒舒正在收拾课本。 陈雪鸢走了过来:“舒舒,我们一起走吧。” 刘舒舒犹豫了下,答道:“可以啊。” 被忽略的于正昊在身后干瞪眼:“……” 校园道路上,刘舒舒和陈雪鸢并排站着。 陈雪鸢先开口:“舒舒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刘舒舒:“什么问题?” 陈雪鸢也不客气,她直说:“昨晚你为什么没有回宿舍,有什么事吗?” 果然不能随便答应别人啊,刘舒舒心里不停冒冷汗。 好一会她才说:“我昨晚有些事,被耽搁了……” 陈雪鸢看着刘舒舒的局促,笑道:“其实,大家都是成年人,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刘舒舒心头打鼓,她在想她这句话的意思。 好巧不巧,在她考虑要不要如实说话时,昨晚与她纠缠的人骑着小电驴正好从他们旁边经过。 陈雪鸢也看到了,她看着远去的小电驴,然后微微侧头对刘舒舒说:“你昨晚是和于正昊在一起吧。” “……”刘舒舒觉得陈雪鸢已经猜出来了,虽然她不知道她怎么猜出来的。 无奈之下,她只好点了点头:“算是吧。” 陈雪鸢了然一笑:“那最近我们学校歌手大赛主持人那件事,你应该知道的吧,我最近也和韦俊走得近,想知道于正昊和韦俊之间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我问韦俊,他都不愿和我说。所以想问下你知不知道?” “我只知道一点。”刘舒舒不敢把话说得太满。 “那能跟我说说吗?” 刘舒舒想了想,只好把于正昊在网上说的复述了一遍:“其实也是和于正昊在网上说的差不多的……” 于正昊没有提到刘舒舒,她与陈雪鸢说时也没有特意去提。 陈雪鸢边听边点头,等刘舒舒说完后,她突然说:“韦俊和我说那个餐厅的人是你,你还向学校举报了,我起初还不相信,但后来我想想,你跟于正昊在一起,帮他也很正常。所以是你吗?” “……”刘舒舒:“其实我不是帮他,是有条件的。” “都一样的。就跟我和韦俊一样,虽然知道这件事显得过于儿戏,但该说的时候还是可以表态一下的。” 什么叫我和韦俊? 刘舒舒诧异道:“你和韦俊?” “我们没什么,就是最近小组作业,走得比较近。” 刘舒舒哦了一声。 陈雪鸢还继续说:“不过现在社会,谁有关系是放着不找的,于正昊他就没有找关系吗?” 刘舒舒回想了一下:“他说找不着。” “那起码是动过找关系的念头。” 刘舒舒竟然无话可说。 63.其实我们可以坐实男女朋友关系 第二天,陈雪鸢约定韦俊在学校外面的一家火锅店吃饭。 走得近,对于陈雪鸢来说,就是可以结交的意思。 火锅汤底已沸腾,两人第一时间都没有去捞菜。 陈雪鸢压低声音开口:“我今天问过刘舒舒了,她还真和于正昊在外面一起过夜了。” 韦俊哼了一声:“我说他们俩是一伙的,你还不相信。” 陈雪鸢笑了一声说:“我也想不到。” 文文静静,一脸单纯的,谁知道比她还出格。 韦俊又问:“你那位舍友,还说什么了?” 陈雪鸢笑了一声说:“她说她帮于正昊是有条件的,估计是骗人的。” 韦俊倒是听得很认真:“条件是什么?” “她没说。”陈雪鸢快速换了个话题:“对了,你大伯那件事怎么样了?” 韦俊也转移话题:“不说这个,我们讨论我们的视频吧,前几天我没能参加小组讨论,有拖进度吗?” “没有。”陈雪鸢道:“其实,我是真觉得找关系没什么,这个社会多普遍啊。” 韦俊沉默了一会:“这个问题不大,主要是我大伯那件事,我爸妈叫我道歉让于正昊删了,但是我不太想道歉。” 陈雪鸢觉得道歉意义不大,道不道歉,都会惊动校方了,于是她说:“嗯,正常人都不想道歉的,你也没必要道歉。” 韦俊赞同:“你说得对,我没理由给他道歉。” 在这方面,两人达成了统一的战线。因此韦俊话都多了不少:“真的太烦了,一堆亲戚让我给他道歉,我死也不会给他道歉的,以后我跟于正昊没完……” 陈雪鸢默默在旁听他诉说,时不时应和一声。 都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韦俊的大伯会不会倒,她不知道。 但韦俊家家境似乎也不错,他爸是在省电视台的。 现在社会传统媒体已没落,但还没到完全被取而代之的地步。 落难时更能收拢人心,何况多结交一位人也不错。 当然,如果他动心了也不是不行。 陈雪鸢心里的算盘算得很清,她看向韦俊,韦俊被勾起了烦心事,正借酒浇愁。 脆弱的男人,她应该能拿捏住。 于是她柔声制止住他:“别喝了,你看你瘦成什么样了,应该多吃菜,你长得挺帅气的,就是太瘦了。” 属实夸大其词,韦俊虽属高瘦,但也不至于营养不良,不过韦俊抬眸,看到一个性感尤物正在担心着自己,还是不由得心一软。 “行,那我就少喝。” “这才对,何况你喝酒了,我都不知道要不要送你学校,闲人多嘴。” 韦俊呵呵一笑:“如果我真醉倒了,你给我开间酒店就好。” “那也不行啊,喝醉酒的人完全没有自理能力,若是你自己把自己泡到浴缸里不知道起来,那我不是罪大了吗?” “……”韦俊直直看向她。 陈雪鸢还是在微笑,她问:“我是说错话了吗?” “没有,你到时还是把我送回家吧。”韦俊顿了顿又说:“你知道我家在哪里吗?” “不知道。” 其实她还真知道,她和播音班的班长也处得好,而每个班长又知道每个同学的地址和联系方式。 她想知道谁的家庭地址,还真的挺容易的。 韦俊住在本市,他很快把自己的家庭地址给陈雪鸢了。 过了几天,距离大众传播的期中作业展示时间越来越近。 刘舒舒他们要准备做PPT了,在这之前还要开个小组会议。 会议地点还是定在了食堂,四人心情还算不错。 毛向晨和宋颖经过几天的艰辛奋斗,为小组作业的传播力度做出了巨大贡献,虽然劳心劳神的,但由衷的开心,看向于正昊和刘舒舒的开心笑容中又带有些八卦。 而于正昊呢,自从在公众平台发布了那位大四学姐给他私信的内容外,便不再理韦俊那件事了,谁给他打电话或者私信,他一概置之不理。 他今天甚至还以当事人要求他删掉为由,从而删掉了他发的内容,一时间吃瓜群众又众说纷纭。 有人说他被谈话了,有人说他开局全靠一张图,内容都是编的,现在删掉是他心虚。 这一切,都被于正昊无视掉,他知道有人正在生气便好,这也算是他心慈手软了。 他不怕他们,只是有点害怕这件事闹大了,当事人会被人肉。事情孰真孰假,他也懒得去管,而学校也大概率是低调处理。 至于刘舒舒,她这几天旁敲侧击问什么时候可以做PPT,每次毛向晨他们都叫她再等等,但刘舒舒生怕再等下去,自己的时间会不够。 她对做PPT这事不是很熟练,想留足时间。 现在有了进展,她自然是开心了。 毛向晨说:“作业就用我那个视频的战绩,这没问题吧。” 叁人都表示没问题。 于正昊忙着自己的事情,他的视频没多少人点赞评论。 刘舒舒不忙,但对自己不太自信,都是给毛向晨拉的赞。 最多赞的便是毛向晨的视频。 毛向晨:“那PPT就由舒舒做,于正昊那你就做课堂展示吧,这也没问题吧。” 刘舒舒:“我没问题。” 于正昊插嘴:“PPT要提前两天做好发给我。” 提前两天? 刘舒舒在心里默默算了算时间,距离课堂分享还有叁天,还要提前两天发给他,那她不就是只有一天的时间做PPT吗? 也不能说只有一天,因为她要上课,只能抽出不足一天的课余时间来做PPT。 于正昊竟然需要两天做准备,刘舒舒心里暗暗吃惊。 原来即使他这种人做课堂展示也要准备这么久的啊?她还以为他是那种看一遍草稿就可以非常自然在讲台高谈阔论的人呢。 毛向晨看向刘舒舒:“提前两天有些赶,舒舒你可以做到吗?不行的话,我们一起做。或者干脆你们两个一起做得了。” “我可以的。”刘舒舒豁出去了。 “好。那关于接下来的事,你们两位自己讨论,有什么问题就在群里讨论,我们还要上课就先走了。” 话一说完,毛向晨和宋颖两个人便跑出去了,他们晚上有选修课,现在开会也是掐着时间来开的。 刘舒舒看向于正昊:“那我也走了啊。” “等等,关于PPT的事我有些要交代。” 刘舒舒止住起身的动作:“那你……说吧。” “你先给我自然一些。毛向晨他们都怀疑我们的关系,都来暗示我让我请他们吃脱单饭了。” 刘舒舒扯出一个笑:“我努力。” 今晚毛向晨看向他们的眼神确实带了些八卦,他们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是在KTV吗? 于正昊提出一个建议:“其实我们可以坐实男女朋友这个关系,这样尴尬的事情就可以烟消云散。” 任何的不自在,在旁人眼里都是情侣之间的害羞。 刘舒舒睨他:“你说正事!” 于正昊耸耸肩开始说正事:“你做PPT可以不用模板自己做吗?” 刘舒舒摇头:“不能,我需要找模板的。” “那你找冷门一些的模板。” 刘舒舒:“还有吗?” 于正昊淡淡说:“要高大上一点。” “……”好像啥都没交代啊。 于正昊:“要言之有物。” 这个确实有些难,刘舒舒苦着脸:“还有吗?” “我看不惯都会让你重做,做好心理准备。” 呵,时间紧迫,看不惯到时候你也得给我忍着。 然而于正昊似乎猜到了她心中所想,他又说:“敷衍我就是在敷衍自己。” “……” 64.没有敷衍 仅仅一句话,刘舒舒瞬时无法反驳。 分开前,她回他:“好,我会尽量的。” 接下来一天,刘舒舒为这一句话简直花费了前所未有的心思。 当然一天的时间是有限的,她在“高大上”和“言之有物”之间,选择了言之有物。 软件这个东西,一天是不可能就学会的。 查资料倒是可以查到不少。刘舒舒当晚没课,几乎把时间都泡在了查资料上。查到资料,她便把专业知识和数据相结合。 如此一来,她愣是在晚上睡觉前整理出了PPT所要展示的内容。 看到自己拟的草稿,刘舒舒很是心满意足睡觉去了。 第二天早上四节课,下午两节课,晚上有个选修课。 刘舒舒下午就背着电脑去上课,等到下午的两节课上完,她也不回宿舍,直接在一个空教室里做起PPT来了。 虽然她很不想用现成模板,但耐不住现成模板好用。 有了模板的助力,她一节课的时间就做好了。 做好后,她发给于正昊:“稿子我也发给你了,你自己打印出来。” 打印出来可以有备无患,免得一时脑袋短路不知道要说什么。 于正昊收到PPT时在学校的自媒体教室,对PPT的第一印象便是可真他喵的简洁,除了标题副标题,鲜少有正文。 于正昊浏览着,突然脑子冒出一个很不可思议的比喻,这PPT页面做得简直就跟她身上毛发一样,除了黑漆的秀发外,其余皆是光秃秃的。 这么一想,他那禁欲好几天的鸡巴便有些控制不住了。 无奈之下,他只能又去洗手间。 一身松的刘舒舒自然不知道于正昊又在想色情画面了,她见他久久没有答复,追问道:“PPT有问题的话早点说,晚上我还有课,可能来不及修改。” 于正昊用冷水洗了一把脸,又用纸巾擦干水珠,然后在厕所里发语音过去:“你把稿子打印出来,我待会找你,你给我说一遍内容。” “……”你不会自己去打印吗?用Word文档不行吗? 刘舒舒心里一连串质问,但为了减少不必要的争端以及珍惜有限的时间,她很没骨气插入U盘麻利复制一份,整个人便飞快跑到附近的打印店去了。 学院里的咖啡厅有打印机,刘舒舒找过去也很快,快是快,但是忘了和于正昊说地点了,或者说他们双方都忘记问了。 等到刘舒舒打印好,回到原先教室时,于正昊电话来了。 他直入话题:“喂,我在你宿舍楼下,你下来吧。” “啊?”刘舒舒惊讶了一声,她连忙说:“我在学院楼,不在宿舍。” 于正昊这几日情场不得意,脑回路也跟着心情走,他立马蹙眉问:“你这是大老远特意跑到学院楼避嫌?” 刘舒舒很无语:“没有避嫌,避嫌的话我干嘛不跑到其他学院?” 还特意选有同班同学出没的学院,她是没脑子的吗? 不过现在不是解释这些的时候,刚才打印稿纸花费了些时间,若是现在还要跟于正昊解释,那纯粹是在浪费时间。 念及此,她不禁催道:“你快来,我在这边等着你呢。” 于正昊满脑子都是那句“没有避嫌”。 他答应得很爽快:“好。我尽快。” 刘舒舒给他报了自己在哪栋楼哪间教室后,便安静等待着于正昊到来了。 于正昊也不负所望,几分钟便来到了。 刘舒舒见他大踏步走近教室,她重新打开PPT,然后拿起纸拿起笔。 于正昊落座到她右手边,问:“你时间很急?” “晚上我有选修课,我们最好在吃晚饭前讲完。” “那恐怕时间不太够。” 刘舒舒看了他一眼。 于正昊坦坦荡荡回视她:“因为在讲之前,还要先改。” 刘舒舒感觉任务艰难,她盯着电脑屏幕上的PPT低声问:“哪里需要改?” 于正昊犹豫了一下,半是开玩笑说:“要不先多添些字。” 刘舒舒握鼠标的手一停,她看向他。 于正昊嘴角噙着一抹笑,与他相处久了,她对他的笑非常敏感,他的不正经都藏在笑里,陌生人得使劲地看才瞧出端倪。 嗯,现在的刘舒舒看他嘴角的那抹笑便知道他又在胡说了。 她质问她:“于正昊,你是不是故意和我作对?” PPT文字应该简短有力,只需要提纲即可。 于正昊没有看她,他把自己的电脑打开:“随便开玩笑的,但我们还需要修改,需要把表格弄得漂亮些。” 开玩笑? 刘舒舒有些生气:“你是不是消遣我?” 于正昊脸色不变:“改图片。” “你心虚!” 于正昊避开回答这个问题。他确实心虚。 心虚的他干脆把刘舒舒的电脑拿过来,打算自己亲自上手修改。 刘舒舒:“别,我来改,你说出哪里需要修改我来改。” 她从他手里抢夺回电脑,又强调一句:“但,增添文字除外。” 于正昊想了想,由她去了:“我们需要把表格做得清晰、一目了然一些。” 刘舒舒嘟囔了一声:“我不会作图。” “那就现学。” “我没有时间了。” “挤挤总是有的。” 刘舒舒咬咬牙,开始搜怎么制作表格。 于正昊:“今晚你必须把PPT改好发给我。”顿了顿,他又说:“你文字这么少,我需要演练几遍。” 刘舒舒提醒他:“有草稿的。” “总是看草稿会影响观众对演讲者的印象。” “……”难道这就是他一开始要她增添文字的原因吗?可是不可能吧,照着PPT读也会影响印象的吧。 刘舒舒越想他那句话越觉得奇怪。 怎么会突然开玩笑让她增添文字呢?冷笑话也不是这么开的吧。 他到底是啥意思??? 刘舒舒感觉自己分析他分析得迟早要魔怔。 于正昊似乎知道她在开小差,说:“别想了,捉紧时间做,你的deadline就是今晚十二点。迟一分都不行。” 这是他第二次强调最后期限,还中英混杂,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 刘舒舒只能生生抑制住她的好奇心,开始把自己投身到美化表格图片上。 教室里很快安静了下来,于正昊吩咐她改表格图片后,便不再管刘舒舒了,她安静他便安静,她做事情他也做事情。 这是一个安静的午后,窗外的树偶尔在风中沙沙作响。 时间快到六点,刘舒舒又几乎把表格图片改了一遍,她心怀期盼尝试问了下于正昊:“于正昊你看这行不行?” 于正昊扫了一眼说:“再改。” 刘舒舒怀疑他根本没有仔细看,她严肃问他:“哪里有问题?” “让你改就改。” “……”刘舒舒感觉每一次与他对话,都会有一次情绪的变化,她提高声音:“给个理由。” 于正昊:“你不想听的。” 刘舒舒:“你让我无理由改PPT,我也不想听。” “看起来很上世纪风格。”于正昊抚弄下巴:“俗称,丑。” 刘舒舒努力维持淡定的表情。 于正昊一身轻松,他合上自己的电脑:“你晚上吃什么?我给你带,给你节约时间。” 刘舒舒:“没心情吃!” “吃完饭,我待会给你示范怎么作表格。” “……”刘舒舒沉默。 于正昊笑笑,他拿上手机便出去了。 刘舒舒偷瞄一眼他离去的背影,然后嘟囔了一声:“就会折腾!时间还卡我这么紧!” 65.互道晚安 两人吃过饭后,于正昊也不食言,他手把手教刘舒舒表格如何制作成他想要的风格。 傍晚,落日的余晖洒在桌子一角,空荡荡的打包盒被丢弃在那里。 教室的灯还没有开,里面有些昏暗,于正昊不疾不徐在展示如何做出一个他想要的效果。 时光不知不觉间流逝,刘舒舒害怕上课迟到,期间不由得看了看窗外,收回视线时,余光却又总是不小心扫到于正昊的脸。 光线不足的情况下,他的脸一半是余晖折射的光线,一半是阴影。中间那道鼻梁线跟湖水上冒着气般冒着光似的。 于正昊讲得认真,但再好听的声音若是在讲课,都会让人产生抵触心理。 何况刘舒舒昨晚晚睡,今天一天没有休息,现在能让她愉快看进去的就是人的皮囊了。其他的都要和眼皮做斗争。 于正昊目不斜视提醒她:“注意听。” “……” 有人在旁边指点,刘舒舒确实应该需要认真听。 等到结束后,于正昊说:“你待会晚上回去自己做好发给我。” 刘舒舒考虑到自己对软件的熟练程度,低低问他:“你可不可以给我多一点时间?” 于正昊很决绝:“不可以。” “……” 刘舒舒愤愤带着笔记本去上选修课了,等到她上完课,回到宿舍时,已经是晚上九点了。 平常这个点,她有空时都会去看一些综艺节目,或者干脆去洗澡。 刘舒舒想到于正昊的最后期限,她很快打开了电脑,重新修改PPT。 时间在流逝,陈雪鸢在忙完班级事务后去洗澡,关启言写完论文后和唐秀一起看综艺视频。 刘舒舒抓住残留的模糊记忆,摸索着去重现于正昊的表格图片。 第一次不行,第二次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不知道多少次后,刘舒舒看了看时间,她松了口气,随之而来的还有喜悦。 她直接给他发了PPT过去。 刘舒舒:“这下没问题了吧。” 于正昊回复得很快:“我还以为你要熬夜才能做出来。” 刘舒舒低低切了一声,对软件有些熟悉之后,她底气十足,非常嫌弃于正昊这种瞧不起人的语气。 于是她在键盘上打字:“熟悉之后挺简单的,你别太过自大瞧不起人……” 两行字很容易便打出来了,刘舒舒正打算发送出去时,她却犹豫了。 有一件事她得承认,虽然于正昊狗嘴吐不出什么象牙,但这件事总归是他帮了自己。 好一会后,她删掉了那两行字,改发:“这次谢谢你。” 发出去后,她忐忑盯着屏幕,只是盯了一分钟后依然没有收到回应。 刚刚洗完衣服的关启言问她:“舒舒,你要洗澡吗?” “洗。”刘舒舒眼睛离开屏幕,立马起身去收衣服。 她是最后一个人洗的,洗完后,卫生间随处可见湿意,湿润的地面、墙面,甚至厕所的门也是湿的。 镜子被湿气笼罩,几乎看不到。 刘舒舒用手擦,然后在半身镜里打量了一会自己,人洗完澡,疲惫感消失了不少,她的脸此刻是红红润润的。 等到她洗完衣服后,脸上的不正常的神色才消散了去。 叁人上了床,外面的灯已经关了,刘舒舒拿衣服到阳台去晾,晾完后自己也拿着手机上床了。 她在被窝里看到于正昊发的消息:“洗澡了吗?” 他是好几分钟后发来的,她隔了十几分钟回他消息。 “刚洗了。” “睡觉了吗?” “快了。” “那晚安。” 于正昊难得的发文字,弄得刘舒舒不由得在脑海里脑补他的声音。 然后发现脑补不了,他嘴欠的时候太多,她很难想象他是怎么和他说晚安的。 过了会,刘舒舒也回他同样的内容:“嗯,晚安。” 两天后,大众传播课上,四人坐在一起。 老师站在讲台上,说:“今天这节课是各小组分享你们的作业,做好准备的先上来。” 于正昊不想等待,第一个就上去了。 其余叁个人皆是冒冷汗。 毛向晨:“第一个呐,老师肯定会提问的。” 宋颖心里安慰自己:“早完事早安生。” “……”刘舒舒默默看向讲台上的他。 阶梯教室很大,于正昊手里拿着话筒,斜上方就是她做的PPT,至于做得怎么样就留给老师评价吧。 她重新把视线投向于正昊,此时的他在讲台上没有一丝慌乱,他不疾不徐地向几个专业的同学分享传播战绩,几乎脱稿。 他当主持人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客观上来说,他不止声音好听,人也长得好看。 不过他若是当主持人,观众的视线真的不会都放到他身上吗? 刘舒舒开小差开得很远,等到她回过神来时,于正昊不知何时已经展示完PPT,已经到了提问环节了。 教室里重复寂静。 “各位同学有什么想要提问的吗?” 叁秒后,韦俊举手:“我想提问下,你这个视频播放量这么高,有没有买水军?” “……” 于正昊言简意赅:“没有。下一个。” 两个人之间的事,应该不少同学都知道了。 于正昊话一落,教室里已经悄悄响起了不少的声音。 “切我才不相信。” “嫉妒人吧。” 老师不得不发话维持秩序:“你们安静一下。有问题可以提问,不要私下讨论。” 陈雪鸢举手:“这个视频似乎是一个公司的广告视频,你们是原创还是盗窃?” 刘舒舒拧眉看向陈雪鸢,她记得陈雪鸢当初也面试了这个视频的主演的。 于正昊笑了笑,很欠揍地说:“那家公司的广告是我们之前接的一个兼职。我觉得你们还是问些有营养的问题吧。” 刘舒舒觉得有没有营养不重要了,因为于正昊的狂傲,已经默默引起了不少人的不屑。 韦俊又站了起来:“老师我想提问下,公司投放的广告,被他们拿来做业绩,这属不属于投机取巧?” 简直硝烟弥漫啊。 刘舒舒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老师脸色微变,他也大概知道韦俊身份的,当下一碗水端平地说:“不算投机取巧,不过拿以前的作品来当做作业,确实有点偷懒,分数上会打折的。于正昊你先下去。” “……” 于正昊很不情愿下去了,回到刘舒舒身边时,他低头说:“你舍友不看你面子,你怎么会和她走到一起的?” 刘舒舒摇头:“我没有……” 她顿了顿又低声说了句什么。 于正昊没听清,干脆拽着她偷溜出教室。走到楼梯间时,他抱着手站定,看她。 “你刚才说什么?” “我和她关系一般。” “一般到比你和我的关系还一般?” 刘舒舒抿嘴,细说起来,还真的就是这样,可能自己和于正昊的关系还好一点。 她低低应了一声:“嗯。” 于正昊有一瞬间的沉默:“那我以后叫你一起吃饭,你不能拒绝了。” 这特喵又是什么神奇的脑回路…… 66.是不是还会包睡啊? 期末了。 时间好像一下子从期中便到了期末。 对比期中,期末明显更忙,每个科都会考试,拍视频的拍视频,写论文的写论文,甚至还有闭卷考试的。 刘舒舒好不容易忙完后已到了六月底。 她们宿舍里的人也都走得差不多了,只剩一个陈雪鸢,似乎暑假要到电视台实习。 刘舒舒想到于正昊他答应自己的条件,不免得主动私聊起他:“假期实习的事情怎么样了?” “还没到假期你别那么急。” 学校的正式放假还是在七月初。 刘舒舒怎能不急,她打字过去:“是还没到假期,但我们专业几乎都差不多考完试了,现在有空,我们不能坐着浪费时间。” 他们专业考试形式比较灵活,笔试少,实操多,好几个专业课都是提前一个月就提前布置期末作业了,刘舒舒在考完最后一科笔试,其他的也早早就提交上了。 于正昊很快妥协,最近是期末月,老师一般都不上课,他见她的次数屈指可数。 “那你到我这边来我们一起讨论下你想找什么工作?” “……”刘舒舒警铃大响,她可不想和他共处一室了。 这半个学期里,她有次被陈雪鸢叫去于正昊那里拿文件,她一路迎着烈日走到了他那屋子时,衣服早就被汗沁湿,衣服服帖地贴在身体上,难免勾勒出身体轮廓。 尴尬还是其次,最怕的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那时她站在他玄关处享受空调,话都没多说几句,于正昊就诱拐她进了卫生间。 夏天热,冲个澡似乎也很正常,可是于正昊偏要在洗澡的花洒底下操弄她,原本被他大手伺候过的身体也不争气,一见到他薄薄的腹肌和怒发冲冠的肉棒,刘舒舒的身体就有些按奈不住。 洗完后,她还光着身子被他猴子抱树一般,被他一路抱着走一路操弄。 不到一会,客厅,卧室便都弥漫着不同寻常的气味,咿咿呀呀的尖叫声在她的樱唇中溢出,说是满屋春色都不为过。 于正昊累了便让她自己动,她忸怩了一番,最后还是在他身上扭得像条蛇。 此番情形刺激到于正昊,他直接翻身压着她,自己扶着自己大屌对着那湿哒哒的小穴又怼了进去,淫水飞溅,新的一轮操弄又开始。 一下午的放荡与尽兴让她的小穴红肿不堪,粗大肉棒底下的粗硬毛发撞上她的阴蒂她那里娇嫩的皮肉,弄得她又痛又痒,满目春情的娇媚美人哭着让于正昊剃掉他的阴毛。 于正昊哼哼喘着气,不知道有没有答应,只是两根手指毫不留情揉捏上她的阴蒂,助她的哭声攀上更高一个度。 高潮像涨潮的海水呼啸而来,然后开始奔溃得一败糊涂,刘舒舒双脚绷紧,双手习惯紧紧搂抱住他。 事后,她一副吃饱喝足的红润神情,但也累瘫了,于正昊竟然还在她耳边笑她:“可以啊,像吃了春药一样。” “……”这可太奇怪了。 刘舒舒闭上眼睛捂住耳朵干脆不理他,不是,是打定主意以后都不要来他屋子了。于正昊亲了亲她,便起身穿衣服,自己去送文件去了。 刘舒舒从让人耳红心跳的回忆中回过神,她另提一个地点:“学校咖啡厅就好。” 于正昊倒也不和她争,他带着电脑就出门了。 学校里有些同学早就离校了,咖啡厅空荡荡的。 刘舒舒坐在咖啡厅一隅,静静等待于正昊的到来。 她希望这件事早点结束,越早越好。 她不能和他纠缠下去的,他们不可能在一起的。 “嗨喽……” 一道轻快的男声在小小咖啡厅里响起。 于正昊开开心心的,一屁股落座靠在椅背上,然后对对面的她道:“考试都考完了?” “考完了。” 于正昊嗯了一声,他很快打开电脑,噼里啪啦一顿操作了起来。 刘舒舒见此,语气担忧道:“你最近没有空吗?” “期末还有一个论文。”于正昊抬头看了一眼她,说:“等久了吗?” 刘舒舒:“还好。” 于正昊:“我也还好。” “……”既然你说不忙,那就别怪她催暑假实习的事了。 刘舒舒小心翼翼问道:“我的暑假实习你替我找到了吗?” 于正昊懒洋洋道:“叁个选择。” 一开口就是叁个选择,刘舒舒一扫心里阴云恭敬问道: “你说——” “一,在我的工作室打杂。” 原来你还有工作室的,但刘舒舒还是选择先忽略掉:“其他两个呢?” “第二个,在西城一家酒店的企划部打杂,第叁个,在一个剧组里打杂。” 刘舒舒蹙眉了:“怎么都是打杂?” 于正昊睨她一眼:“我们这种学生,不管以什么岗位进去,进去后大多数都是打杂。我只是给你做好心理准备。但你在我工作室,不一定只是打杂。” 刘舒舒无语看了他一眼。 怕是还要上床吧…… 于正昊似是知道她心中所想,嘴角扯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你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我可以让你各方面的能力得到全方位的锻炼和提高。” “……” 刘舒舒毫不犹豫地说:“那我更应该选剧组。” 于正昊又笑笑:“这么草率可不行的。等我先说完你再做选择。” 草率? 从专业相关上来说,剧组明显是最符合的,她不觉得草率。 不过她还是叹了口气让他说:“那你说说看吧。” 于正昊:“我工作室就不用说了,需要一个助理做视频写文案后期剪辑拍摄,你从中可以得到锻炼。酒店是我爸的,我没做过,但我估计实习两个月真的是在打杂,以上两个你都可以回家。剧组的话,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大概率什么都做,整日在外风吹雨晒,比较辛苦。” 这怎么听下来她都应该选剧组…… 刘舒舒严肃道:“于正昊,我实习不是为了享福的。” 于正昊短促一笑:“我工作室也没说会让你享福,你可以给我端茶倒水做卫生。” “……”这还是人说的话吗? 刘舒舒:“我还是选剧组。” 于正昊还是没有放弃游说她:“剧组是小剧组,没多少钱,很穷,你还是再想想吧。” “那规模也比你那一个人的小工作室大。” “剧组能开的工资估计只有一千左右。” “总会包吃住吧。” “我也可以包吃住。” 刘舒舒呵了一声,几乎脱口而出道:“是不是还会包睡啊?” 于正昊停顿了下,他看向她,然后扯起嘴角笑了笑:“你这么想我也可以考虑作为员工福利。” “……” 刘舒舒啪的一声,手掌打在了桌子上,疼到自己,她咬咬牙道:“我选剧组,你快安排我去面试。” 于正昊道:“小剧组打杂的,我打个电话就行了,你别急。” 那你倒是快打,还要在拖时间?你就是想急死我的。 67.你又偷听 刘舒舒心里对他咆哮是一回事,真开口,还是柔声细语的,毕竟问人要有问人的语气。 她问:“那你大概什么时候有空打电话?” “我写完论文就有空了。” 刘舒舒稍稍放宽心:“好。” 谁料于正昊又说:“前提是我还记得。” “……” 刘舒舒已经不想和他饶来饶去了,这么简单的事,只要他想,他不会不记得。 “于正昊,你到底打不打?” “一个小时之内我就可以完成论文了,你要是觉得我会忘记,那你就等一个小时。” 我当然不是怕你忘记,我是怕你故意忘记。 刘舒舒深呼吸一口气,她想了想,还是决定陪他在这里等一个小时吧。 “那我坐在这里等你。” 于正昊淡淡嗯了一声,又问:“喝咖啡吗?” 刘舒舒摇头:“不喝。苦。” 于正昊瞥了她一眼,然后抬头看向墙上的主打菜单,向服务员大喊:“服务员,来两杯多肉葡萄。” 刘舒舒:“我也不喝。” 于正昊停下手上动作:“既然不接受我的奶茶,那你也不要接受我介绍的工作。” “……”刘舒舒很无语看向他,最后说:“你快写论文。” 奶茶很快就上来了,刘舒舒花费了半个小时解决一杯奶茶,接下来时候,她过于无聊,偶尔看手机,偶尔撑着下巴打量周围。 眼神扫到于正昊好几次,他无一例外都是非常专注地看着电脑,这种严肃的神情让刘舒舒感到很舒心。 偶尔他会停下,然后有节奏地敲打桌子,也许是他卡思路了,不过没看出他烦躁。 嘟嘟的声音中,他还是一如既往镇定。 刘舒舒见此,内心不由得发出疑问: 他怎么可以这么淡定?他写论文难道就不会烦躁吗? 无人回答她,她也不敢去打扰他,生怕打断镇定的他。 等到敲打声音停止了,于正昊继续敲打电脑,这时响起另外的声音。 刘舒舒看向窗外,外面阳光炙热,地面仿佛都冒着火似,人一出去毫无疑问会被热浪袭击。 万里无云的天空,灰色的地面,从她这个角度看去,植被稀少,没有什么可观看的地方。 绿意最甚的是学院楼的建筑墙壁,这里的建筑或多或少都挂着爬山虎,几乎成了一道风景线,不过也千篇一律。 等到她正打算收回视线时,一条不走寻常路的藤突然垂吊在咖啡厅的窗外,正在随风晃荡着,似乎在和她打招呼。 刘舒舒可能真的是过于无聊了,她盯着它,竟然在想这棵藤蔓还能爬得回去吗?不会是一直这样垂吊着吧。 没想多久,电话铃声响起了。 两人不约而同看向了刘舒舒放在桌面的手机。 刘舒舒看到手机画面上是她亲爸,她拿起手机就出去。 外面果然是热浪的世界,刘舒舒站在门口阴影处都恨不得立马回到咖啡厅里 可是想到接下来的谈话,她就不太想让另一个人听到。 “喂?爸你找我什么事?” “就前几天和你说过的事,我托人给你找了份兼职,做得好据说还有好几千的工资,舒舒你什么时候放假回来?” “爸,我自己找到实习工作了。” 确切说,还差一点点。 “那工资是多少啊?” 刘舒舒:“不多,估计就一千多,但和专业相关,对以后找工作有帮助的。” “一千多啊……”刘德海喃喃了起来:“这确实有点少。” “我们才大一,学的东西就不多,有人要就不错了。” “包吃住吗?” “包的。” 听到包吃住,刘德海的脸终于舒展了些,他道:“那也行,随你吧。” 两人又说了几句就挂了。 刘舒舒低头看了眼挂断的页面,她有些担忧,事情没走到最后一步都有可能会有变数。 想到这,她深呼吸一口气抬头,准备转身继续盯着某人。 然而某人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门口处。 刘舒舒猝不及防见到他,眼睛瞬间瞪大。 “你又偷听?” “又?”于正昊拧眉。 一会后他想起他过年时在山庄里仅有的两次偷听,不过他得强调那不算是偷听:“无意听到只是听到,不叫偷听。” 刘舒舒不想跟他翻旧账,她问他:“那你这次偷听我干什么?” “好奇。” 刘舒舒深呼吸一口气,她张了张嘴准备开口,眼角余光却扫到他肩上,他肩上不知何时已经背了个背包,一个明显有重量的背包。 刘舒舒想到什么,然后刚想说的话也忘了。 最后,她指着他背包问:“你论文写好了?” “写好了。”于正昊回答。 刘舒舒一顿:“那你……可以打电话了吗?” 两人凝视了一会,然后于正昊低笑了一声。 “你刚学会说谎了啊,我都还没打电话,你就扯上了。” 刘舒舒被说得有些尴尬,她把尴尬转化为对他的怒气,落实到具体行为就是命令他: “你赶紧干正事!” 于正昊点头:“不打电话了,我直接带你去找他吧。” “……” 虽然不知道事情是演变成这样的,但于正昊应该是没有撒谎骗她的吧。 刘舒舒一脸懵逼被他带到了校门外搭车,直至坐上出租车的时候,她还是有些反应不过来。 她抿着唇看向窗外,首先反应过来的是,这是她和他第一次搭有盖的四轮车,而不是二轮的小电驴。 不过即使是坐在了空调的四轮车里,她心里还是有些紧张。 “要不我打扮打扮一下吧。” “不用,你又不是去面试主演。” 于正昊一张嘴还是一如既往吐不出象牙,刘舒舒因此轻松了些。 但一会后,原形又被打回来了,她瞥眼,看于正昊。 “我这次肯定会过的吧。” 于正昊向她勾手,刘舒舒探身过去,然后听到他那性感低沉的嗓子说:“大学生民工,懂事又好用,换我我也招。” “……” 刘舒舒心里说服自己她是实习生,不是民工。 一个多小时后,目的地终于到达了。 于正昊下了车就掏出手机打电话。 刘舒舒则打量周围环境,这是一个郊外,比较荒凉,跟学校的方向也几乎南辕北辙。不远处的油菜花边上,或站或坐了不少人。 还有一些刘舒舒没见过的机器矗立其中。 于正昊招呼她过去:“他们最近在这里取景,但之后就不一定了。经常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早出晚归,比较辛苦。” 刘舒舒没理他,她新奇地看向拍摄地那边。 于正昊说这是小剧组,但人起码都有几十个,她第一次见,心情说是满怀憧憬也不为过。 于正昊见她没反应,又说:“一个暑假,准保把你晒黑。” 刘舒舒停下脚步,瞪了他一眼:“那也不关你的事。” “……” ———— 尒説+影視:ρ○①⑧.αrt「Рo1⒏аrt」 68.毕晗日 剧组导演叫薛霓,于正昊提前给刘舒舒介绍,说她是一个青年导演,大不了他们几岁,常年短发打扮,穿衣中性风格,雌雄不辨。 熟知外貌对于面试作用不大,而且刘舒舒她自己有眼看。 薛霓在剧组中很显眼,刘舒舒一眼就看到了在监视器面前的薛霓。 薛霓戴了个鸭舌帽,头上短发几乎和男人一样短,穿的短袖中裤,身材也不是那种扶风弱柳之姿,给人安全感很足。 刘舒舒望着对那边的薛霓说:“那她性格怎么样?” “不怎么样。像个爷们一样。” “……”刘舒舒更紧张了。 刘舒舒和于正昊站了半个小时后,导演薛霓才从监视器前起身离开。 于正昊:“我们过去。” 刘舒舒:“好。” 薛霓和于正昊似乎很熟悉,两人迎面碰上时连自我介绍都没有。 薛霓看了一眼刘舒舒说:“这是你说的人?” 于正昊手插兜里:“嗯,你看能不能带她两个月?” 薛霓笑:“还和你一样在读大一?” 于正昊强调:“下学期就大二了。” 薛霓把视线投向刘舒舒,打量了一会她后道:“细皮嫩肉的……” 刘舒舒听此话外之意,连忙说:“我不怕吃苦的!” 薛霓看回于正昊:“怎么说?” 于正昊:“薛霓,你就说有无合适的工作?” 刘舒舒有些担心于正昊的话里之意,她下意识去揪于正昊的衣摆。 于正昊抓住她的手安抚她:“乖。” 刘舒舒挣脱开他的手说:“我能吃苦的。” 于正昊看向远处轻笑:“你看那些大老爷们,哪个不比你更能吃苦?” 剧组里参与拍摄的大都是男人,其他一些铺直轨这些体力活的,根本不需要特意招一个女大学生,在现场的民工做起来这些活就很顺手。 刘舒舒一时语塞,她乖乖闭上嘴巴。 薛霓扶着下巴作沉思状,好一会后道:“我们的拍摄任务紧,你来我们导演组肯定不行的了,我没有空带人。要不我去问下制片人那边能不能吧。今天制片人也难得来剧组了。” 制片人是关键人,他们拉投资,组建剧组,后期制作发行,总之一句话,剧组除了拍摄事情外的一切基本都是他们说了算。网上总爱传一些明星的流言蜚语,说某位明星为了上位和导演睡,其实,有时候和制片人关系好,得到的效果会更出乎人意料。 于正昊又问:“制片人是谁?” 薛霓给了于正昊一个眼神:“一个叁十岁的成熟有魅力的大叔,你不用知道。” 于正昊沉声:“薛霓。” 薛霓连忙说:“你别想歪了,别人是正经人。”过了一会她又说:“你不用跟着上来,你跟着上来反而会误事。” 这趟交流有些奇怪,刘舒舒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薛霓拉过她就走。 等到她反应过来时,两人已经走远了些,刘舒舒被拉着走,她心事重重,眼睛全然不放在地面上。 如果她没意会错的话,刚才薛霓在拿她和于正昊的关系打趣? 好巧不巧,薛霓搂过刘舒舒肩膀,在她耳旁低声道:“舒舒同学,我能问下你和于正昊什么关系吗?” 刘舒舒猝不及防被搂,她有些适应不了这种身体接触,不过一想到她们是同性别,这种身体接触好像也没什么奇怪的。 她抿了抿嘴唇说:“我们是同学关系。” 薛霓不信:“单纯的同学关系?” 刘舒舒沉默,细说起来还真不是,他们的关系貌似不知不觉中走向了炮友关系。 薛霓见她不说话,笑了笑:“不想说也没关系,于正昊总会有忍不住的那天。” 刘舒舒一脸尴尬。 不过没有时间留给她解释了,薛霓说的制片人很快便见着了,叁十岁成熟有魅力的大叔,在土黄的田野上,也是瞩目的存在。 他人清瘦,挺高的一个人,衣服下面是挺直的身板,肚子上没有小肚腩。 叁十岁的男人,能有自制力锻炼身材,属实难得了。 薛霓上去寒暄了几句。 “毕哥,资金到位了吗?” “按照进程,已经到位了一部分,薛导你拍摄的进度没有问题吧。” “绝对没有问题。” “那就好。” 薛霓瞧着时机差不多了便直入正题:“毕哥我想给你介绍一个人。” 毕哥眯起眼看向刘舒舒:“你旁边的这位?” 薛霓赔笑:“哎,这是我上一个配音员的一个朋友,想问下制片组这边有没有让她打杂的活?” 被喊毕哥的看向刘舒舒,不确定地说:“打杂?” “她还是大一,想来体验一下剧组生活。” “我这边也没有什么打杂的。” “毕哥最近不是在找一个执行制片助理吗?” 毕哥:“我想起来了,是在招。” 薛霓撞了一下刘舒舒:“那就劳烦毕哥了。” 刘舒舒连忙说:“毕哥可以给个机会让我面试一下吗?” “劳烦倒是劳烦不到我,最近我在忙,剧组我不常来的,薛导你看着办吧,不过我建议你看看她有没有演戏的天分,让她演个小配角跑龙套也好。” 刘舒舒摇头:“我不是表演专业的。” 毕哥也许是觉得有趣,他笑了两下:“看得出来了。” 薛霓也跟着笑:“都是可以慢慢学的。” “我忙,我就先走了,薛导你自己看着办。” “好的,那毕哥慢走。” 毕哥走之前来到刘舒舒面前,然后向她伸出手:“毕晗日。” 刘舒舒不知所以然,只能有样学样连忙握上他的手说:“刘舒舒。” 毕晗日表面温文尔雅,但他的手比想象中粗糙,也更为宽大,双手分开前,刘舒舒下意识去看他的手,他的手骨节分明,正在非常利索自然地往回收。 刘舒舒心想,如果说礼貌也是一种魅力,那他确实是有魅力的。 握了手之后,毕晗日毫不含糊便走了。 刘舒舒稀里糊涂地看着人走向不远处的停车地方,她在想刚才他是拒绝了她还是没有拒绝呢?圆润的人说话做事总是让人猜不透真实意图。 可是有一点很明确的是,他确实是一位正经的人。 于正昊不知何时走了过来,他顺着刘舒舒的目光看过去,恼怒道:“看发呆了?” 刘舒舒转身,她嘴唇紧抿,明显还在为刚才的事苦想,最后,她开口说:“我好像面试失败了。” 她把刚才的见面当成是面试了。 于正昊抱着自己的手臂看她:“都握手了你跟我说失败了?” 刘舒舒低着头叹了口气:“别人那是有礼貌。” 于正昊咬牙:“最好是。” 说完后,于正昊将脸转向薛霓:“怎么说?是成了还是没成?” 薛霓又招呼于正昊走到一边的田埂上。 于正昊不得不跟着,热风袭人,搅得人一阵心烦。 薛霓倒是自在,她说:“按照我对毕晗日的理解,打杂是没成,因为他想让她跑龙套,你知道的,演员和制片人走得近,对剧组影响不好,所以他这是很委婉地让她先从跑龙套开始,至于后面的事,他应该会一直留意,你怎么看?” 于正昊看了一眼薛霓,没有搭话。 一个男人留意一个女人,他统统把这打成是心怀不轨。 薛霓又问:“你愿意她跑龙套吗?” 这根本不是龙套的事,于正昊依旧一言不发。 这一会功夫的时间,刘舒舒小跑着过来了。 薛霓瞧着于正昊那臭脸,干脆笑吟吟地问向当事人:“舒舒,你可以在剧组里跑个龙套,空闲的时候我再让你做些活,你意向如何?” 刘舒舒的郁闷一扫而空,她当即道:“我可以的!” 薛霓又搂过刘舒舒,两人远离阴晴不定的于正昊:“那我们说下跑龙套的工资吧。” 于正昊看着两人的背影,眉头紧皱,放在以前,他从不觉得一个叁十岁的大叔有什么可以和他竞争的地方,但是现在,不确定了。 以前他嫉妒同龄人,现在竟然还会嫉妒比他大十岁的男人,这简直不可理喻。 69.我想亲你 薛霓给的工资比预想中的要低,只有几百块钱,不过好在包吃包住这个条件还在。 刘舒舒回到于正昊身边,脸上神情依然还是雀跃万分。 于正昊调整情绪看着她走来,等到她走近了才开口问她: “事情成了?” 刘舒舒猛地点头,顿了顿又问:“你不好奇我做什么事情吗?” 于正昊嗤笑了一声:“我猜除了打杂外,还要再跑龙套,而工资估计还是少得可怜。” 刘舒舒没有在意他的调侃,她说:“其实他们人都挺好的。” 一个自来熟,一个有礼貌。才不像于正昊说的那样性格不好。 于正昊切了一声说:“我对发工资少得可怜的老板的印象都很一般。” 刘舒舒很是心平气和:“反正我觉得他们人挺好的。” 人挺好?那为什么他就是混蛋? 于正昊不服问她: “为什么?” “肯带我啊。” “我也能带你。” “那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 这话讨论到最后,刘舒舒总感觉似曾相识,最后她想起来了这件事他们在咖啡厅刚讨论过。 刘舒舒颇为无语,她打岔说:“时间太晚了,我们走吧。” 于正昊沉着脸走在刘舒舒身边。 等车的间隙,他又忍不住问:“刚才制片人叫什么?” 刘舒舒回想了下说:“毕han日,哪个han就不清楚了。” 于正昊稍稍松了口气,他说:“我只听过殡琀之物的琀,古代贵人死后嘴里含的玉石叫琀。” 刘舒舒并不知道具体意思,但听到殡葬的殡,就觉得不太可能,更不用说还有于正正昊的那一番解释了,她连忙制止他:“你别胡说这些。” 于正昊从不避讳这些东西,他笑笑说:“不知道名字也没事,在小剧组里你应该很难见得着他,制片人一般都忙着应酬去的。” 什么叫没事,刘舒舒总感觉不能随便调侃这些事。 一会后她意识到什么,赶紧掏出手机去网上查制片人的名字,她得验证一下。 虽然是小剧组,但还真的让她找到了制片人的名字,她搜了搜中间那个字。 几秒后,刘舒舒盯着网页上的解释喃喃道:“晗,日含,天色将明之意……” “……”于正昊凑近了去看,确认之后他哼了两声,他从没有觉得自己的名字这么普通过,他父母好歹都是知识分子,难以想象居然给他起了这么普通的名字。 刘舒舒从手机里抬头,她看向于正昊,强调:“看到了吗?不是什么殡琀之物的琀,而是日字边的晗。” 于正昊淡淡看了一眼说:“古代下葬后能含玉的都是大富大贵之人……” 刘舒舒简直要抓狂了,她气得直接伸出手去捂嘴:“你给我闭口!这种事不要随便说!” 于正昊本来还想躲开她的手,打算继续将话说下去,但他蓦然想到什么之后,整个人于是一动不动任由她随便摆弄。 他们做过很多亲密的动作,负距离的也不少。 但现下如此暧昧的事情还真的少有。 像男女朋友间的打闹,无所顾忌的自然。 刘舒舒还在训斥他:“那种事不要随便说。” 好吧好吧,你既然捂住我嘴巴那我就不说了。 她左手搭在他肩膀上,右手捂住他嘴巴,女人的手纤细,手掌也小,只能捂住他嘴巴部分,高挺的鼻子依然高挺。 刘舒舒呆立了一会后,才意识到这种贴在他嘴唇上的动作很让人尴尬。 男人的呼吸喷到她手背上,惹起一阵鸡皮疙瘩。 刘舒舒很快也跟着他沉默了下来。 于正昊直白看向她,刘舒舒眼神游移,根本不敢迎上的他的眼神。 几秒后,她意识到要收回手时,于正昊还凑巧挑逗性舔了一下她的手心,并且还给了她一个媚眼。 “……”一个大男人为什么还会抛媚眼?简直不按常理出牌啊。 不过刘舒舒也无暇顾及眼神,她那被舔过的手心迅速将感觉传导到神经,痒痒的,这种感觉经过自己的心里作用还会无限放大。 最后她只能强作镇定收回右手。 于正昊轻笑着看她耳根慢慢变红,只是笑着笑着,原本还算淡定的他下面突然起了斗篷。 刘舒舒扫了他下面一眼,然后默默离他几步远。 “……”一会后,于正昊哑着开口:“我们去酒店?” “我不去。” “那回我住房?“ “我回学校。” 于正昊沉默了几秒才开口:“上次你不是很舒服吗?” 刘舒舒深呼吸一口气,本来还想说什么,但想想在事实面前最好还是不要理他为好。 出租车等了二十多分钟才到,其中于正昊又用言语诱惑了她好几次,不过依然没有成功。 回学校路上,于正昊苦闷看着刘舒舒。 他和她都滚了好几次床单了,关系还是一如既往停滞不前,这让他挫败感很强。 出租车花了两个小时到学校,两人各自从一边车门下车。 等到车驰离后,于正昊不甘心地走向刘舒舒,走近后,他又低声说:“今晚……” 刘舒舒急忙说:“明天我就要入职了,今晚我会好好休息的,这次谢谢你,我先走了。” 这种急于逃离的态度让于正昊更恼火了,他长手一伸,及时捞住已经转身的女人。 女人柔软像无骨的身体很快撞上了他的胸膛。 刘舒舒吃痛,她虚掩着胸部,仰头,正想开口控诉他时,于正昊低头已经向她袭来了。 “???” 大庭广众之下,他居然这么肆无忌惮了吗? 刘舒舒慌到只能下意识伸出手挡住了他的嘴唇。 于正昊今天第二次吻上了她的手心,他抬眼,从手掌上方看向她。 他说:“闭上眼。” “???”刘舒舒干脆将眼睛睁得更大瞪他。 于正昊看着她圆鼓鼓的脸轻笑,然后突然又收回嘴角的轻笑,直接当场在操场门口轻舔起她的手心来。 “啊,你在干嘛?”刘舒舒被他这变态动作吓得直接缩回手。 在公共场合,舔这个动作直接将暧昧值拉满,不出意外,过路人应该会认为他们是变态的。 对,是他们,她会被他连累的。 于正昊由着她收回手,他压抑着欲望说:“我想亲你。” 刘舒舒哼了一声说:“你撒谎。” “我哪里撒谎了?”于正昊作势将自己的脸凑得更近,他捏起她的下巴,水润可口的嘴唇,他简直想一口咬下去。 不过在外面还是要克制一下的。 “你上次上次……”刘舒舒被捏得说不上话,她只能停顿了一下甩开他的手,随后低头咬牙说:“你就是想上我。” 亲只是过程,终极目的是上床。 于正昊顿了顿,干脆直接凑到她耳边说:“你胆小,不喜欢我在外面这么露骨,我就委婉些,想上你是事实,不过我只想和你做。” “……”大庭广众之下还舔手心,你那叫委婉? 刘舒舒狠下心摇头说:“不行,怎么都不行,我要回学校了,以后我们还是同学关系。” 话落,她毫不犹豫转身就跑。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坚决。 这个时候的学校门口,有好几个学生正拖着行李往外走,也有不少学生走进校门内,于正昊的目光越过这些慢吞吞的人群,打量起刘舒舒的背影,她走得匆忙,简直是逃一般地走。 她说以后还是同学关系,这算是下最后的通告吗? 他已经没辙了,或者说他从来都没辙。 猛然意识到这一点的于正昊,眉头拧得更紧了。 他在校门口徜徉了一会,说服自己不急于一时后,才迈开双脚往下午停车的地方走去。 ———— 我怎么感觉两个人好纯情的样子! 70.我只顾着看你了 第二天,刘舒舒收拾东西去了剧组,她在剧组里被安排了一个二人合住的标间。 经济型的酒店,卫生间逼仄,花洒就在蹲坑的上方,刘舒舒转个身都有可能会碰到墙壁。 到了晚上,刘舒舒回到房间里才见到与她合住的人,是一个叁十多岁的女人。 她今天白天熟识剧组的时候见过,因为她是发盒饭的,剧组里每个人都需要吃盒饭,她也不例外。 刘舒舒站在门边上跟她打招呼:“你好,我是今天新来的。导演安排我住这一个房间。” 屋里的人抬头看了她一眼说:“你叫我韩姐就好。” 韩姐说话时带有些当地的口音,挺容易让人记住的。她对于自己房间新来一个人也见惯不惯,很是淡定拿着遥控器开空调。 刘舒舒进去时,韩姐给她让了个道。 等到空调冷风吹起来时,韩姐又问她:“你是干什么活的?” 刘舒舒:“还不确定。” 韩姐:“你跟导演很熟吗?” 刘舒舒悻悻笑:“不熟。” 他们才认识了一天,没有于正昊的关系,她跟薛霓可能根本搭不上边。 不过,薛霓是真的卖于正昊的面子。 一个剧组招人不像一个公司那样,它是自成一个圈子,说是内部消化都不为过,没有熟人基本很难进去。 于正昊就是那个熟人。 那他和那薛霓到底有多熟呢?是兄弟那种熟吗?刘舒舒陷入沉思。 薛姐不多问,她径直拿了自己的睡衣出来说:“我先去洗澡了,明早还要早起给你们准备盒饭。” 刘舒舒:“嗯,姐你先洗吧。” 一会后,冲澡间水流声音唰唰响起,然后水流停了,隐隐约约能听到是在搓泡沫。 这个剧组租住的酒店隔音是挺差的。 薛姐洗完出来,去拿吹风机吹头发。 走到床头柜前的插座边上,她扫到上面刘舒舒的手机正在充电,于是说:“你手机可以待会再充电吗?我想吹下头发,另一个插口不好用。” 刘舒舒顿了两秒,反应过来后,她立马探身去拔充电器:“没事,你先吹头发。” 薛姐吹上头发后解释:“我们剧组是小剧组,资金紧张,租住的酒店条件不太好。” “……”刘舒舒只好说:“没事,我能适应。” 刘舒舒很快也进去洗澡了,她的眼力劲还不错,知道薛姐挺累的,所以她最好也要尽快洗漱完。 等到她洗吹完好头发,已经是十一点了,习惯晚睡的她,这会还没有困意,她拿起手机准备玩一小时。 十二点时,刘舒舒确认微信上没有消息要她回后,她准时关机。 灯也同时关了。 刘舒舒躺在床上看向窗外,窗外有树木,白天她看到过,是景观树,不是很高。 她视线越过树木顶端看向天空,那里挂着一轮弯月亮。 未到月中,所以没有多少光。 于正昊今晚也发了一张月亮图片,同一个月亮,但他明显已经回到家了,因为图片下端露出了荔枝树的一角。 这算是各人走各人的路吗? 那些不安的、忐忑的、杂乱无序的感觉都应该在今夜埋葬。 她不能再因一点微光就再次踏入未知黑暗。 第一次是无知,第二次就是愚蠢。 刘舒舒翻了个身背对着窗外入睡。 第二天,刘舒舒先熟悉了下剧组环境,有空时还抽空拜读了下剧本。 剧组拍摄的内容是两对农村人的爱情友情故事,神奇的是这四个人居然都是单箭头,还都是心知肚明的单相思,A主角喜欢B主角,B主角却喜欢C,C又喜欢D,D自然是喜欢A的故事。 中间有多狗血就不说了,结局居然把之前洒落的狗血变成锋利的刀子,直接把B写死了,这一个闭环突然有了裂口,四人的同村友谊似乎也断了,剩下叁人各自到城里打工,各奔东西。 刘舒舒看得简直目瞪口呆,她已经不知道怎么形容这个剧本了,薛霓问她时,她只能说:“挺有创新的。” 至于拍成什么样她完全不知道,而且她不敢随便议论剧本老师的创作内容。 后面的其他时间,刘舒舒老老实实在有需要的时候当个村民跑龙套,偶尔会帮布置下场景,或者干脆被薛姐叫去装盒饭。 剧组的盒饭是让村民承办的,省钱又健康,就是装盒饭时人手不太够,刘舒舒作为实习生,便被呼来呼去的。 半个月时间内,剧组里的事情有条不紊进行着,刘舒舒也慢慢熟悉了剧组。 一天,剧组需要拍摄一场A和B假结婚戏码,刘舒舒反向打扮了一番被抓去当伴娘团。 婚礼现场已经布置完了,但是群演里不少是原村民,场面一度乱哄哄的。 执行导演在一边苦口良心说:“新娘新郎走过来的时候你们要注意站位,我宁愿你们站在原地坐在座位上也不要乱跑,免得挡镜头,我们争取一条过。” 这是在拍全景。没有台词,但也要把镜头拍得整齐好看一些。 晚上还有婚房镜头。不过到了晚上后,已经没有群演多少事了,刘舒舒确定不会再来找她们这些群演补拍后,便准备结束一天的工作。 她从屋子里出来,抬头看了看周围,决定还是先到换衣间把伴娘服换下来。 外面,偌大的月亮如圆盘一般高悬在村口。 换衣间设置在另一栋民房,刘舒舒沿着乡间的一条小路走过去。 她脸上的妆容奇怪,化得很浓,就连她自己都觉得有些陌生,一些路过村民也在用好奇的目光盯着她。 刘舒舒已经习惯了这样好奇的目光,但到了换衣间,她还是立马换回原来的衣服。以减少身体上一些引人注目的元素。 剧组的化妆间比较简陋,几乎称不上是化妆间,她毫不犹豫放弃了在现场卸妆的想法。 于是她继续顶着丑丑的妆容返回剧组等候下班。 原路返回的路上,她小心翼翼低头看着脚下的路,微风拂面,路边青蛙聒噪在响,远处剧组的声音也越来越近。 到了拍摄民房前的一块空地时,刘舒舒终于舍得抬起头。 然后好巧不巧的是,一个人也转身看了过来。 那个人的眼睛原本是看着手机导航的,在听到身后脚步声后,便下意识回头看了一下。 两人的眼神在空中相撞。 刘舒舒几乎当场大脑宕机。 第一反应,她这是产生幻觉了吧。 于正昊不是回家了吗?都还没到开学时间,他怎么又回来了? 很快,她又否认了自己。 毕竟一个吃五谷粮食的正常人,哪有那么容易产生幻觉啊。 但即使是真的又怎么样? 在黑夜里,自己顶着一个乱七八糟的妆容,他能认得出吗? 于是刘舒舒在心里说服自己从他身边走过:他认不出我,认不出我,最好不要认出来…… 可惜事与愿违。 刘舒舒一经过于正昊身边时,他懒洋洋伸出一只手,从后扯住了她的辫子。 “喂——” 刘舒舒今天扮演的是村妇,根据大众的印象,她将头发编成了一条辫子。 此刻那条辫子就成了于正昊手中的武器。 “哎哎哎……” 刘舒舒一边倒退,一边连忙把手伸到后面抓着辫子上方护着头发。 于正昊走到她身后,低头,一只手细细摩挲了下辫尾。 动作很轻,但还是牵扯了头皮,这下刘舒舒是真的头皮发麻了。 她不得不转身,将自己化着妆的面庞对着他:“你干嘛?” 于正昊放下辫子,神色莫测看着它垂在她身前,说:“辫子挺好看的。” 刘舒舒瞪他:“那你就可以随便扯别人辫子了吗?” 于正昊笑笑企图糊弄过去,他将目光重新放回她脸上,刚才他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她脸上的奇异妆容。 在剧组,什么样的妆容都不奇怪,谁看谁,谁又被谁注视,这些或那些眼神都习以为常,鲜少能惊起风浪。 然而这个时候,刘舒舒这个被注视的人非常非常不自在。 尤其于正昊还一直轻笑,她更为恼怒了。 归根到底还是今天的妆不适合她,眼线很粗,眼影也涂得没啥层次,脸蛋上是两坨不正常的红晕,衬得她很丑,虽然原本就是为了衬得她丑的。 刘舒舒很快就转身继续往民房走去。 于正昊熄灭手机屏幕跟着上来。 带着笑意的声音也如影随形:“你吃饭了吗?” 刘舒舒沉默以对,你刚才不回我话,那我也不回你话。 于正昊继续问:“今晚怎么这么晚下班?又免费当民工加班了吗?” 人还是一如既往欠嗖嗖的。 刘舒舒站定,最终还是忍不住呛他:“你瞎吗?有夜戏你没看到啊?” 于正昊哼了一声,低声说:“我只顾着看你了。” 什么情况…… 刘舒舒顿时一阵鸡皮疙瘩,她扫了他侧脸一眼,于正昊回看她,此时他那棱角分明的脸早已敛起了调戏的神情,没有笑了。 刘舒舒心里感觉肉麻,她嘟囔了一声:“别说这种话,我们是同学关系。” 于正昊又补充:“只顾着看你脸上的妆了。” “……”刘舒舒是真的后悔,她真的不应该理他的。 ———— 情话土吗土吗哈哈哈 71.傻蛋 回到拍摄的屋子,剧组刚好拍摄完今天的最后镜头。 导演薛霓喊了咔转身就看到了于正昊。 于是她吩咐场工收拾机器,自己则站到一边和于正昊聊天:“你来得挺晚的啊。” 于正昊点头:“这地方晚上难打车。” 薛霓呵了一声说:“那你可以明早打车,还省我一晚房费呢,我是心好,才允许你今晚来。” 于正昊嗤笑:“那你安排我睡哪一间大床房了?” 薛霓面色不改,她招呼刘舒舒过来:“舒舒,你把他带到大通铺去。” “大……大通铺?”刘舒舒不确定开口问她:“导演,是真的吗?” 大通铺是剧组里干体力活的员工房间,于正昊来这里总不至于是干最基本的体力活吧。 薛霓:“怎么,心疼了?” 刘舒舒连忙摇头说:“没,没。” “这就对了,不要心疼男人。” 薛霓说完后还朝于正昊笑了笑,简直就是赤裸裸的挑衅。 于正昊平静无视掉,薛霓这么打趣他的前提是默认他和刘舒舒是非一般的关系,他是无所谓的。 他侧身看刘舒舒,然后发现刘舒舒居然也跟着笑。 于正昊看了她一秒后说:“傻蛋。” 刘舒舒回看他,脸上挂着狐疑的表情。 于正昊预感她要发问,于是原地动了动身子对她说:“先带我去大通铺,我把行李箱先放好。” 刘舒舒顺从地去问制片主任拿房卡,拿到房卡后立马就带着他去酒店。 酒店也在村里,只不过在外面一些,得走一段路。 这边的农村基础设施比较好,路上有路灯,有些黯淡,但聊胜于无。 于正昊推着行李箱,漫不经心开口:“这里治安怎么样?” 刘舒舒张口回他:“还行。” “这半个月你还适应吗?” “适应。” “有学到什么东西吗?” 一问一答简直就像一个老父亲在问话女儿。聊天走势不对劲。 于正昊转性了? 居然不揶揄她来这当民工了,明明刚刚还嘲笑她这个民工加班来着。 太不对劲了。 刘舒舒扭头看向他,借着天上的圆月亮,她得以看清他那完美脸部的轮廓,只是表情就看不清了。 她只能想象,想象他刚才确实是在关心自己。 于是鬼使神差的,她回答他:“是有收获的,谢谢你。” 虽然同事都不怎么熟悉,但,总归是有收获的,刘舒舒在心里说服自己。 说完又无话,两人沉默下去,青蛙和不知名虫子的声音重新占据舞台。 于正昊的手握着拉杆的柄有些用力,他在努力控制滑轮在水泥地面的声响。 “刘舒舒。” “嗯?” 他站定,眼神在黑夜里灼灼有神:“那你今晚也开心吗?” 今晚是少有的夜戏,明早还要早起,剧组里的每个人估计都累瘫了,但是累又不等同于不开心。 刘舒舒有些疑惑,但还是毫不犹豫地说:“开心啊。” 于正昊点头嗯了一声:“见到我之后也开心吗?” “……”刘舒舒感觉自己被圈套了。他怎么问的话越来越尖利? 于正昊弯了弯腰,去看她躲闪的眼神:“刘舒舒,诚实回答我。” 刘舒舒不得不身子后仰,他身体紧逼,整张脸几乎凑到她面前。 月光静静流淌在他冷峻的脸上,更添一分清冷。 一个人在一个熟人全无的剧组,平时找个同龄人聊天都没有,能支撑她下来的就是可以学习东西了。 那今天她开心吗? 刘舒舒不服气去想这个问题答案。 她不想自欺欺人,也不想落入他圈套。 今天也累,但她确实挺快活的,也许是剧组假结婚的气氛感染了她。 他的到来又能说明什么?她的心情不可能短时间就因他而波动的。 刘舒舒咽咽口水,最终说:“我都没计较你拽我辫子的事,你还好意思问我开不开心。” 于正昊直起身,他耸耸肩:“那你可以计较。” 这叫她怎么计较?难不成像不成熟的小孩一样和他胡扯头发吗?她做不出这种事! 刘舒舒气!她怒而疾走! 偏偏于正昊还在身后响起不明所以的轻笑。 他一双大长腿也很快追近她:“哎,别落下我,我不识路。” 一路上刘舒舒不再与他搭腔,他们两个人很快来到了给于正昊安排的房间门前。 她拿房卡开门,然后让于正昊进去:“这是你房间。” 大通铺是在酒店没有多余房间下,给房间加床,严格来说也不算是大通铺。 原本是标间的房间,再加一张床,就可以叁人住一间床了。 只是这么一来空间就比较窄小了。 于正昊进去两步后停下不动,高大的身板堵住整个过道。 刘舒舒看着他背部,忍不住开口说:“附近没有其他酒店,这个酒店床位也满了,你将就下吧。” 于正昊侧身,向她招手:“你进来感受一下——味道。看是能适合人住的吗?” 刘舒舒也站着不动,她只当他是少爷病发作:“你们男人的房间味道可能是重了些,也很正常。” “进来。” “……” 半响,刘舒舒深吸了一口气,她迈开双脚进去了,路过于正昊身边时,他正常给她让路。 刘舒舒走了一圈出来睨他一眼说:“就是汗味,你身上也有。” 于正昊纠正她:“屋子里的是臭袜子的味道。” 刘舒舒淡淡说:“那你叫他们及时洗袜子就好了。” “你等我一会我给薛霓打个电话。”于正昊叹了一口气,他当场打电话给导演。 喂喂…… 刘舒舒不服,她有很多想说的话。 我把你领到房间,任务算是结束了…… 我干嘛要等你? 但薛霓几乎是秒接于正昊的电话。 刘舒舒最后还是闭上了嘴巴,其实她也可以一走了之,但她鬼使神差在一旁等着了。 于正昊接通电话后不说废话:“薛霓,房间有臭袜子的气味。” 薛霓平淡哦了一声说:“那你可以喊你爸给我们剧组投资金,这样我就可以让制片主任给你安排一个大大大床房了。” 于正昊语气也平静:“你剧本没有受众,劝你趁早准备下一部。” 薛霓呵呵了两声:“那你看着办吧。酒店里没有多余的空房了!” 刘舒舒挨得比较近,几乎将两人的对话听了进去。 她抬眼与他的目光对上,一时又不知道说什么。 富家公子适应不了这样的房间正常的很。她难不成还要劝说他适应吗?她可以,他不可以的。 很快,刘舒舒的手机铃声响起,是薛霓。 她没有多想就接起来了。 “舒舒,你对村里比较熟悉,你带于正昊去村里问问有没有愿意留宿他的,钱方面他自己给,我现在还没有空,今天还有收尾工作要做。” “好的,没问题。” 刘舒舒挂了电话,公事公办对他说:“导演让我带你到村里问问有没有人愿意留宿你,你要不要去?” 于正昊看她半响,然后说:“可以。” 72.你忍得住? 两人原路折返村里。 刘舒舒站在路边说:“你看看哪个房子你比较想留宿的,我们就去问。” 这话说得她都无比不适,搞得房子是任他选一样。 于正昊也一脸无奈,他开口说:“就近原则,当然是第一个,我没那么娇气,我只是不能忍受跟不洗袜子的人合住。” 刘舒舒不信,但也没说什么,她径直去敲门。 于正昊跟在身后,等候时间里,他对她说:“待会我来开口。” “为什么?” “你脸上有妆。” “……”刘舒舒差点忘记自己脸上的妆了。 罢了罢了,随他吧。 刘舒舒干脆站到一边静候他表演。 一会后,有人来开门,是一位阿婆,身体看起来挺硬朗的。 门没全开,阿婆在里面透过门缝上下打量于正昊:“你是?” 于正昊脸上扯了个和煦的笑容对门里的人说明来意:“阿婆,我们是附近的剧组的,酒店住满人了,想来你这边留宿几天可以吗?钱的话我就按照酒店一间房的价格算给你,不然我住在城里来回车费太贵,也太麻烦了了。” 这么一段话,阿婆没能一下子消化过来。 她望着他好一会才道:“剧组的?” “是的。”于正昊立马揽过刘舒舒:“我们都是剧组的。” 刘舒舒很无语,她像于正昊一样站在门缝前对阿婆笑了笑。 阿婆把视线投放到刘舒舒身上,她今天也去当群演,对伴娘也有点印象。 认出刘舒舒后,她放下防心:“你们是留宿的?” “对,我想问下你家有没有空闲的空房?价格都好说。” 放下防心的阿婆很热情给这两个人开门:“有的有的,我儿和孙子都在城里,很少回家,大把空房。”顿了顿又问:“你们是要一个房间还是两个房间?” 于正昊:“一个房间就好。” 进了门,于正昊和阿婆又说定每日租金。 两人愉快谈成合作之后,于正昊竟然能掏出几张现金:“阿婆,我先付你五百块钱,后面我再去取钱付你房租。” 刘舒舒在旁看得一脸惊讶,不止是因为他能掏出现金,还因为他的秒变脸,刚才他嫌弃臭袜子气味一点都不想将就的模样像极了一个少爷,现在居然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个勤俭节约的打工仔了。 于正昊回到她身边:“呆愣着干嘛?看房去了。” 刘舒舒回过神来:“哦哦好。” 她跟着他上去,这栋民房是叁层楼,需要走楼梯。 阿婆将他们带到了一个几乎空置的房间,开始絮叨:“叁楼太热,你们就住二楼房间吧……不过主卧不太方便让你们住,这间房怎么样?原本是准备给孙女的房间,他们在城里上学不回来住……被子我待会拿给你。” 阿婆说话中气还算足,只是说得比较慢,每停顿一下都似有无限愁绪将话拉长。 刘舒舒趁此机会进去感受了下房间。 屋子里很空荡,几乎只有一张床和书桌,床上空无一物,书桌上亦如是。 整个屋子充斥着一种久未通风的陈年气味,这种感觉刘舒舒无比熟悉,每次回老家的时候,她就会感受到。 门口两个人还在聊天。 “我给你们拿下被子。” “阿婆,我也跟着你去。” “好好,我顺便也带你去卫生间看下。” 话一落,于正昊就跟着去。刘舒舒闲得无聊坐在了床边。 过了好一会,两人回来了,手里都拿着东西,于正昊手里是一张毯子,阿婆手上则是一瓶东西。 刘舒舒站起来,没想到阿婆径直朝她走来:“姑娘,这是我媳妇那边留下的卸妆的东西,不知道你能用不用得上。” 刘舒舒拒绝:“阿婆谢谢,但不用了,我自己有,在酒店里。” “没事,不用客气,这么晚了不用跑回去了,今晚就住这里吧。” “……”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刘舒舒看了于正昊一眼,于正昊无视她,他来到床边把被子摊开。 刘舒舒收回视线,连忙跟阿婆解释:“我酒店里有房间的,等会我还要回去。” “我说了,不用回去,我这还有空房。” “阿婆……” 阿婆打断了她:“哎哎,别再说了,就这么定了,你们今晚都留下来……对了,你去看这瓶东西能不能用?” “我……”刘舒舒刚要开口,这会轮到于正昊打断她:“阿婆,你困了就回去休息吧,我来跟她说。” 很快,于正昊就拥着阿婆走了。 阿婆边走边不忘回头:“好好,你们两个自己谈,有什么都好好说,不想同一间房间,我还有空房。” “……” 这两人说话,转眼就没有刘舒舒开口机会,显得她无比嘴笨。 于正昊扶着阿婆下楼,走之前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对刘舒舒笑了笑。 刘舒舒无比憋屈留在原地。 很明显,于正昊贼心不死,而她自己一不小心又被他逮住了。 怎能叫她不憋屈? 她在近乎空荡的房间来回踱步,几次下来觉得空气闷,便走到窗边开窗。 开了窗,一阵凉风吹了进来,一楼的声音也进来了。 阿婆因上了年龄,说话声音比较大,于正昊为了照顾她,把声音也提高了,这么一来便削弱了平时那种低沉性感的特点,反而多了一点随和。 他今晚已经装了一晚上的随和了。 “小伙子,你对象是在生你气吗?” “阿婆,你不要在她面前说对象,她会生气的。” 阿婆爽朗大笑:“我懂,这些我都懂的。” 不,阿婆你不懂,你并不懂于正昊。 刘舒舒心想,他心机可深了,随和只是他的表面。 很快,楼下两人分别,刘舒舒暗暗叹了一口气,她竖起耳朵,听到了上楼的脚步声。 他跑得又快又稳,刘舒舒转过身回到桌子边上坐着时,他也进了屋子。 进到屋子后,他看了她一眼,然后先去把行李箱打开。 他的衣服并不多,里面的单反和几个镜头比较抢眼,几乎占据了行李箱的半壁江山,加起来估计都有好几万,还是上不封顶的那种。 刘舒舒看着于正昊一一把它们拿出来放到桌子上,轻手轻脚的。 她在旁说:“我要回去了。” 于正昊拿着长焦镜头的手一顿,他抬眼:“我不碰你。” 刘舒舒不相信,她上下打量了他片刻,然后缓缓摇头:“你忍得住?” 于正昊轻笑:“打个赌。” 刘舒舒始料未及,她以为他会说忍得住,却没想到他要和她打赌。 大多数人第一时间听到这种话都忍不住要较量,她也不例外。 可是她想了想还是拒绝:“不行,我这里都没有衣服。” 于正昊:“我把你那条睡衣也带来了。” “睡衣?”刘舒舒简直不可置信,她想到什么,竟然还笑了笑:“你确定?” “没错。”于正昊凝视着她的眼睛:“你敢赌吗?” 刘舒舒慢慢止住了笑。 这是一个冒险的打赌。 她非常清楚。 可是他几乎将她所有好斗的情绪都调动了出来。 她不知道自己此刻是什么表情,她只觉得好像全身血液一股脑涌向大脑,开口时胸腔似乎都要出声,她盯着他说:“可以啊。” 话落,整个屋子安静下来。 然后有什么在回笼,刘舒舒渐渐意识到自己全身都在微微颤抖,就像一个刚刚用尽全力孤注一掷后的人。 73.你是不是也犯过错? 刘舒舒需要时间去平静下心情,她让他先洗。 于正昊不啰嗦,他放好镜头,径直拿了条中裤和内裤就出去了。 刘舒舒看着他走出去,自己松了口气,其实今晚也不一定会发生什么,但她的腿就是不争气,居然软了。 等到于正昊洗漱完后,她才恢复正常。 于正昊光着上半身给她拿睡衣问:“这边的晚上是不是很热?” 刘舒舒不明所以:“挺热的。” 于正昊:“衣服洗好晾在阳台,一晚上应该会干。你不用担心。” 刘舒舒心说我才不担心衣服干不干的问题,我只担心你会不会做出格的问题。 想到今晚,她默默叹了口气,然后从他手里接过睡衣,挺直身板走出去。 于正昊的目光跟随她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拐角处他才收回视线。 今晚要做柳下惠,他可以,只是比较难受。 卫生间里,刘舒舒无心搓澡,她干脆直接冲了个凉完事,头发也是随便揉了一下。夏天的衣服轻薄,她洗得也快,一套流程下来,都不到半个小时。 回到房间时候,她的脚步反而慢下来了。 慢的像个乌龟。 刘舒舒为自己的胆怯感到羞耻,她顿了顿,调整自己情绪,然后努力一番扯出一个云淡风轻的笑大踏步推门走进去。 裙摆因她的走动扬起妖娆的舞姿。 屋里的味道散了去,某人不在床上,而是支着叁脚架在窗边。 她进来时他也无动于衷。 人有时候是有些犯贱基因的,想赢,但又总忍不住得意一番,就像电视剧里坏人得逞后总喜欢说废话。 反派不愿意利索杀掉主角,而她也不愿即刻闷头睡去,当然她有分寸。 刘舒舒装作大大方方来到他身边,跟随他的镜头一起看外面的景色。 “你这么晚了还在拍月亮?”刘舒舒问他,脸上挂着笑:“不去睡觉吗?” 于正昊扭过脸,轻吸一口气又看向窗外,最后他低低说:“你先去睡觉,我再拍一会。” 刘舒舒看了看天空,天空上暗蓝一片,没有乌云,也没有星星,只有一轮月亮,景并没有很好。 景好,拍照片就会事半功倍,景不好,拍摄技术再好也无济于事。 “我不困,我可以看看你的照片吗?” 于正昊不答,他沉默了一会反而问她:“你有没有觉得现下这个情形似曾相识?” 上次他坐在电脑面前,她也是这般向他走来。只不过现在电脑换成了单反。 他还说过什么来着,他说他不是和尚,禁不起二次撩拨。 “并没有。”刘舒舒抱着手看他:“上次我故意撩你,这次我只是想和你说说话。” 于正昊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他笑了笑,重新扭过脸看她:“行啊,那我们就聊聊天,就聊半个小时吧,聊够了你就去休息。” “……” 刘舒舒很快坐到床上,而于正昊推着叁脚架回到椅子旁边,他坐下去,和刘舒舒面对面。 他开了第一句话:“聊什么?” “你刚才照片拍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 今晚他心不在焉,站在窗边只是想吹吹风驱散心中燥热,但单纯站在窗边又显得他过于傻气,于是他打开了单反装模作样。 “我可以看看吗?” “可以。” 得到应允,刘舒舒便过去看了,于正昊只拍了一张,即使对拍摄不熟练的她,第一眼就看出了曝光时间过长,清晰度不够。 她觉得自己拿个单反随便拍也能拍出那种效果,于是她退回床上如实评价:“确实不怎么样。” 于正昊不置可否,他扬扬下巴,开口:“你继续说。” “你来这里做什么?” “做民工拍花絮。还是免费的那种。” “……”刘舒舒很无语看了他一眼:“那你视频账号呢?” 她最近都看不到他的账号了。 “被封了。” 刘舒舒惊讶:“是因为副校长一事吗?” 于正昊点头:“传播不实消息。” 这消息成功让刘舒舒有了些愧疚。 于正昊懒洋洋将身体靠在椅背上:“不过,据我所知,副校长也被学校冷处理了。” 刘舒舒想信但又不太敢相信,她继续问:“真的吗?” 于正昊哼了两声,明显带着得意:“真的。” 刘舒舒见此,终于安心了些,他得意了,就不可能是假的。 过了一会,她想到什么,叹气道: “那你账号倒是有些可惜了。” 于正昊倒是平静:“我还有另一个损失。” “什么?”刘舒舒狐疑看着他。 “你猜。” 刘舒舒拧眉,她怎么也想不出。 于正昊提醒她:“跟你也有关。” 刘舒舒几乎脱口说了句:“我不是你的。” 于正昊淡淡看着她:“大众传播的成绩。” 是这个啊,不过说起这个刘舒舒就有一股气,因为大众传播是她最低的成绩,比高数还低。 “那也是你问题,叫你重拍你不重拍,你要是重新拍个作业,也不会被人挑刺。” 换言之她是被他拖累的,而不是和她有关。他之前拉她入队时候还说什么拖着她走,没想到一个小组直接被他一个人拖累。 真是始料未及的事。 于正昊呵呵笑:“想找刺的人,总会找到刺的。我们不说这个,你继续说其他的。” 哼,你就是心虚! 刘舒舒看了看时间,也就过了几分钟而已,半个小时那得聊多少话题? 她想不出还有什么聊的,想结束了:“要不,我们休息吧。” 于正昊嘲讽她:“你也太不持久了吧。” “……”她怀疑他暗地里想说什么。 刘舒舒不悦:“那你找个话题聊吧。” 什么话题都让她找,不知道她平常不会聊天吗? 于正昊点头,他很快垂眸沉思,沉思了将近有一分钟。 这个时间都让刘舒舒怀疑于正昊的沟通能力了,他刚刚和阿婆那么会聊,现在居然一言不发那么长时间。 刘舒舒漫不经心打了个哈气:“要不,睡觉吧。” 于正昊没答,他继续沉默,其实刚才在窗边,他也沉思了高叁的那件事,他在想要不继续干脆当个表里不一的人算了。 反正她又那么容易扑倒。 可是,他们的关系就会一直被困在一个循环里。 上床,拒绝,又上床,又拒绝…… 破了这个循环,说简单也简单,只需要勇气,说难也难,因为需要足够毫无保留的真诚,或者足够的勇气。 刘舒舒再次看手机时间,已经两分钟了。 “你是有什么心事吗?”她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道。 于正昊静静看了她片刻:“你有犯过错吗?大错的那种。” “有啊。”刘舒舒没想到他竟然问这种问题,她毫不犹豫地说:“我弟,被我弄丢的,你不是也知道吗?” 确切地说,他是偷听到。 说起这个,刘舒舒又陷入了回忆,那时她是八岁,弟弟好像是四岁,那时候小贩并未像现在少到近乎绝迹,大街上人来人往,街道两旁都是小贩,有买气球的,有买玩具的,还有衣服烧烤,一片繁华热闹。 两个小孩挨在一起,几乎被人群淹没。 于正昊哦了一声:“嗯,有些印象。怎么弄丢的?” 刘舒舒低头说:“我贪玩,在大街上见到同学,我想去找他们玩,我弟不想走,开始哭,我哄了他一会,他还是哭……” 她至今还记得他的哭声,他说什么她也还记得一清二楚。 他一边哭一边说:姐姐,我不想走,我要在这里看奥特曼—— 她恐吓他:不走,我就把你留在这里让人贩子拐走你。 小孩知道老巫婆,并不知道人贩子,所以还是哭,不过好歹是被姐姐的语气给震慑到了。 说到这里,刘舒舒停顿了一下。 于正昊:“后来呢?” 后来啊,就是一个男人出来了,成年人会伪装,语气和平常她见到的长辈一样,充满亲切。 加之她同桌来找她,她妈也在旁边的店里,当时她犹豫了下,便真的走了。 她想,跟他们玩一会,反正也不远,看一眼他们玩什么,然后再回来。 可是,回来的时候,买奥特曼玩偶的摊子还在,人已经不在了。 于正昊眉头轻皱:“那你爸妈在哪里?” 刘舒舒苦笑,她头低得更低了:“我爸在工作,我妈在店里跟别人聊生意,让我看好弟弟不要打扰她,他们都很忙的。” 普通大众活在世上,都忙着生计。 于正昊:“说出来会让你好点,还是更难受?” 刘舒舒摇头:“不知道。”顿了顿,她抬头问他:“我识人的能力是不是挺差的?大叔是,你的同桌也是。” 她冲着他苦笑,双手紧紧撑在床上,两只腿有一下没一下晃荡着。 于正昊张了张嘴,却发不了声,他起身坐到她身边,两人之间的距离已经到了他说的适合亲吻的距离。 刘舒舒扭头看他,他也看着她,最后,于正昊也只敢抬起一只手擦去她眼角的湿意。 有些话,他现在不敢说,可是总是要说话的。 “你没做错,错的是其他人。” “嗯。”刘舒舒不知道这算不算听进去,可是除了说嗯,已经无话可说。 也不对,还可以有话问他,他想了两分钟问她那样的问题,是不是他也有什么事情是不为人知的? 刘舒舒小心翼翼开口:“那你呢?你是不是也犯过错?” ———— 尒説+影視:ρ○①⑧.αrt「Рo1⒏аrt」 74.简直像下流的勾引 于正昊脸色还算淡定,他轻声道:“我们睡觉吧。” 刘舒舒嘟囔道:“你不说吗?我已经说了。” 有来有往才算正常,他怎么可以这样? “有的睡前故事会让人睡不着觉。”于正昊站起身,半夸张说道。 “还没到半个小时。” “什么?”于正昊心事颇多,一时没反应过来。 “你说要聊半个小时。” “这样啊……”于正昊收单反的动作一停,他头也不抬:“那可以聊一下你对我的印象。” 第一印象? 刘舒舒脑海里瞬间出现他在电梯里的身影,还有他愣是要坐在她旁边,下了课之后他又逃瘟疫一般离开教室。 有些事真的是,不回忆都没意识到自己记得很清楚。 刘舒舒没多想,她只能暗地里咋舌他的毛病多多。 既然记得,她说给他听也无妨:“你让电梯门关上,显得比较冷漠,不近人情。” 于正昊提醒她:“我们高中时候见过。” “是吗?”刘舒舒摇头:“没啥印象。” “……” 于正昊少有的不知道如何接话题,他岔开话题:“算了,我们练习下拍摄技术吧。” 于正昊取下单反,回头,镜头对着她,然后趁她未反应过来时,咔嚓一下—— 一张她眼角泛红瞪着他的图片便出来了。 “你乱拍什么?”刘舒舒睁大眼睛,觉得他非常不可理喻。 她现在穿的什么衣服,他居然就那样拍她…… 回过神的她也顾不上问他有什么心事了,而是赶紧上前要他单反:“给我删了!” 于正昊没反抗,他手一伸,将单反直接递给她。等她看到照片时,他在旁笑得邪气。 “挺好看的不是吗?” 好不好看先不说,关键是明显露点了啊! 刘舒舒咬牙道:“我让你拍了吗?” 于正昊:“你的拍摄技术怎么样?” 刘舒舒听得快,以为他是说他自己:“关我什么事?” 于正昊耐心重复道:“我问你的拍摄技术。” 刘舒舒这会听清了,她沉默了一会,改动了一个字回复他: “那又关你什么事?” 关谁谁什么事真是万能的糊弄法则,糊弄万岁! “给我拍几张照片呗。” “???”如果她没听错,于正昊竟然还带了些撒娇恳求语气? 刘舒舒删完照片,从单反相机面前抬头,她脑袋里全都是疑问句,搞不懂他为什么要她拍照片。 “不是,你为什么让我帮拍?” 于正昊笑笑,他上到床上,然后整个人抱着手随便那么往床头一靠,就摆好姿势了。 他见刘舒舒发愣站着不动,很是理所当然命令她:“拍。” 事情到了这一步,刘舒舒拿着单反,拍不是,不拍也不是,最后在他的眼神下,她嘟哝道:“真是服了你了。” 作为专业学生,刘舒舒决定了拍他,便没想着糊弄,她认认真真地观察光影、适合拍摄的角度等。 如此绕着床走了一圈,却一张都没有拍。 于正昊提醒她:“多拍。产生废片也不要紧。” “……”刘舒舒无言,她正是担心自己拍的专业水平,所以才迟迟不敢下手。 想想如果拍了十张,却只有一张照片好看,那情形还是很让人尴尬的。 不过等她真正开始按动快门的刹那,她才意识到自己多虑了。 第一张照片,他斜靠在床上,一只脚屈着,一只脚伸长,眼神凌厉,视线落在虚空。 她对准焦,一张大片便出现了。 于正昊很快又摆了一个姿势:“再来。” 刘舒舒默默地继续拍。她开始不熟练,动作慢,于正昊一个姿势会留有足够的时间给她。 只是等她熟练后,于正昊换姿势的动作反而慢了下来,刘舒舒只当他黔驴技穷想不出姿势了。 直到他慢慢敞开双腿,毫不避讳让他勃起的地方大大方方露出在镜头面前时。 之前他还会象征性遮掩一下,刘舒舒也就假装看不见。 现在呢,她没法当作看不见,整个镜头中心就是那里。 像什么? 简直像下流的勾引。 刘舒舒不动声色将镜头拉近,只拍他的上半身特写。 于正昊不知道有没有察觉到,反正他笑了,下半身不动,上半身也懒到随便动,唯有眼神愈发摄人心魄。 刘舒舒余光扫到床上去,她看到男人的全身,性感的、有力的、结实的肉体。 白炽灯有些亮,衬得他整个人比平日里白。赤裸的地方和被衣服遮盖的地方,没有什么不同,都散发着诱惑她人的气息。 原来他让她拍照片的地方在此,可以光明正大干这勾引之事。 他说过不动,但又没有说过不允许她动他,是这个理吗? 有什么异样出现,刘舒舒呆呆放下单反,她抬起手背,擦到一抹猩红。 原本在床上下流的于正昊一下子变脸,他双手一撑,当即翻身下床,叁两步便来到了刘舒舒身边。 刘舒舒捂着鼻子来到桌子边放好相机。 于正昊弯腰低头想要看流血情况:“怎么了?” 她将脸扭开,不愿他看见:“我去下卫生间。” 他把她脸掰正:“让我先看看出血情况,严重的话,你要去医院。” “不严重。”刘舒舒摇头,她整个人有些慌里慌张,只知道一昧捂住鼻子,于正昊想把她手拿开,她拍掉他的手:“你离我远点。” 流鼻血,她觉得大概率和他不知羞耻的摆弄有关。 “听我的话,先放手。”于正昊声音有些急切,只是刘舒舒仍然不为所动,甚至还拿眼瞪他。 她其实是不好意思,想通过这种方式让他走开一些。 于正昊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松手,除非你想让医生知道你拍男人裸照时留的鼻血。” “……” 刘舒舒无言松开了手,于正昊扫了一眼她,然后细细观察起流血情况。 一会后,他放下心:“流血不是很多,不过人流鼻血要坐下来,不能站,你先坐下来。” 刘舒舒没流过鼻血,不知道怎么处理,只能听他说。 等她坐下来后,他又说:“低头,自己捏住鼻子。可以止血。” 简洁明了,非常有说服力,刘舒舒继续照做。 于正昊转身,将纸巾拿起,回到床边时,见到她用力捏住鼻子,仿佛房子里有什么臭味一般。 他不禁好笑道:“捏那么紧……你不用呼吸吗?” 好有道理…… 刘舒舒心里暗叹了口气,她此时的脑子有些不着调。 但那还不是怪他摆那些动作? 于正昊拿了好几张纸巾放在她膝盖上,以便承接滴下来的鼻血。 他将她沾满血迹的手拿开,擦干遗留在上面的液体,纸巾自然擦不干净血迹,他是为了不让血掉到地上或者衣服上。 把她的手弄完后,他又去擦瓷砖上的血迹,不是很多,就几滴,但很显眼,居住在别人房间,得弄干净才行。 等他来回卫生间把地板弄干净后,刘舒舒的鼻血也早就停止了,她去了卫生间,自己好好把手和脸洗了一番。 她出去的时候,于正昊也拿着一坨纸巾进到卫生间,纸巾洗到最后,已经没有血色附在上面了,揉皱的纸巾,不知情的人估计也会浮想联翩。 两人在客厅擦肩而过,刘舒舒脚步一顿,她鬼使神差地停住了脚步。 然后她重新折返回,人止步在卫生间门口,身体慵懒地斜靠在门框上,她的眼神毫无避讳在半裸男人的身躯上上下打量。 刚才他拍照时候是硬的,后来擦地板时又软了,现在被她盯着又硬了。 刘舒舒并不知道其他男人怎么样,可她此刻打心里觉得他似乎永不疲倦。 一贯以来,女人想要得到爱后再追求欲望,而男人却只先看到欲望,即便如此,大部分男人还是会克制伪装自己、谨遵约定俗成传统,按照女人的原则来。 而于正昊完全不循规蹈矩,也无道法可循。 如果欲望是一口大缸,于正昊直接在她欲望的大缸里,砸了一个豁口。 明明一步一步来,也可以将水从缸里放出来,他偏不。 刘舒舒不知道说什么为好,她收回视线,睫毛底下的眼眸充满迷茫。 于正昊洗完后甩了甩手上的水渍,他看了镜子中的自己一眼,然后走向在门口沉默的女人。 他在门口站停,随手关了灯,一刹那,两人同站在黑暗中。 几秒后,他开口说:“要我抱你回去吗?” 75.嗯……我想要…… 刘舒舒听得耳朵发痒,叫她既难受又有些兴奋。 可是她无法启齿,好在动作说明一切。 在黑暗中,她双手准确无误揽上他的脖子,男人的身体有些温热,她靠上去就感受到了。 一个赤裸上身,一个只着薄衣,根本阻隔不了那点热度。 比身体更热的是他的气息,他双手掐住她的腰,嘴唇贴着她的脸探寻到她的嘴唇,触碰到微张开的柔软后,他迫不及待原地封住了她的嘴,然后开始吮吸。 他似乎已经忘记了他刚刚说着要抱她回房间,他恨不得就在这里和她纠缠。 可是不行,两人都知道只能在这里亲一亲罢了。 比起之前,刘舒舒的亲吻已经熟练了许多,无法启齿的,她带着不甘心回应他,甚至试图反击。 这是她第一次表现得这么主动,可是男人的压迫感太强,力气又大,她纤细的身子很快被他抵在了门框上,如此任由他掠夺她的空气。 等到吻得差不多时,他才放开了她。 刘舒舒还搂着他的脖子,于正昊双手下探,托住了她的臀部。 他是要抱她了,刘舒舒却没想到又是这个姿势。 他拍了拍她的臀肉意有所指,刘舒舒只能用双腿锁住了他的劲腰,这样一来,她整个身体贴着他贴得更紧了,这个姿势让她有些羞涩,她将自己埋在他脖子上。 于正昊迈开脚步,不知有意还是无意,他的腰总是顶到她,在睡袍底下,两个人都是光秃秃的,春光被掩得实实的,只有两个人心知肚明。 贴合地方慢慢增多,几乎整个私密都贴在了他腰上,通过不经意的摩擦,她感觉到一种黏糊的感觉,他肯定也感觉到的。 刘舒舒抬起头,从侧面看了他一眼,看他的眉眼,过于深邃,像个旋涡,她多看两眼便被吸进去了。 她的身体软得毫无骨气直向下坠,不过不会一直坠落的,她的臀部始终被于正昊的大掌托着,直至被他放在床上。 人容易耽于美色,女人也不例外吧。 于正昊拿了避孕套重新上床,他戴了避孕套,便迫不及待抓起她的双腿,然后硬生生将她私密处打开到最大。 慢一点,她就会有后悔的可能。 所以得争分夺秒。 等到他完完全全将自己埋进她身体后,他才支着手臂俯视着她。 于正昊的吊坠再一次垂在他们两者之间,他问:“在想什么呢?” 想什么? 她在想过去往事,在想她第一次心动于打篮球的那个男生。 一次,两次,她总是容易栽在这上面,那个东西叫做男色。 未得到爱,就先寻欢作乐。 刘舒舒回过神,她自嘲地笑了笑,然后双手伸出去合拢,双腿也熟练地攀上了他的腰,上下合力,将俯视在她上面的他轻而易举拉了下来。 她张了张嘴说:“没什么,你快动起来,嗯……我想要……” 于正昊呼吸渐深,他再次支起身体,整个人伏在她上面,然后慢慢抽插了起来。 他屁股耸动得厉害,用行动和语言回应她:“嗯。” 于正昊难得严肃的语气,与一贯以来的床事风格有些格格不入,刘舒舒有一瞬间恍惚,她一度以为自己产生了错觉。 他因不停起伏进出,面庞有些虚。 刘舒舒一边承受着身下的刺激,一边紧紧看着他的轮廓,据说看一件事看久了就会越看越陌生,她感觉自己也有些不认识于正昊了。 仅仅就因为他说了一个“嗯”字吗? 她开口,声音有些破碎:“你你……还是于正昊吗?” “是。”于正昊哼了一声,他因她这一问,动作愈发猛烈。 “你挺百变的。”刘舒舒感慨,她想到他跟阿婆的相处,想到他平时的模样,简直一人多面。 始终如一的人,不管是好是坏,都还不算可怕,最可怕的是那些善于伪装的人。 人开始胡思乱想,哼叫的声音都显得有些敷衍。 于正昊抓起她放在身旁的手,一路牵引着它来到两人身下的交合之处,意图让她也把注意力都放在他们交合之处。 “专心点。”他不满低声哼哼着。 经过刚才的抽送,那里周围已经粘稠一片。原本手指大小的圆孔,此刻也被撑大到极致。 刘舒舒的手先是掠过自己的阴蒂碰到自己的阴唇,那比一般皮肤娇嫩的感觉即刻让她身体一颤,他还继续牵着往前,直至迎面撞了那根铁柱,它进出不停,不过好歹是动作缓了下来让她的手摸了摸。 仅此一个动作,成功让刘舒舒的脑袋被那些深得见不到底的情欲包围,刘舒舒摸了摸涂满自己淫液的柱身,那是会做羞耻的动作让她感觉充实的,让身体愉悦的。 摸了之后,刘舒舒的手被放开,只是手没退回原地,而是落在自己小小的阴蒂那里,开始自揉。 不到一会,刚才渴望又急迫的感觉又重新回到她身上,他动作不停,她的手也跟着他的频率。 白炽灯照得一室明亮,于正昊始终盯着她,她头微偏,有些不好意思,只是手上动作和脸上春潮,在他眼皮底下无所遁形。 她的声音极力压制,生怕发浪的叫床声被一楼的阿婆听到。 这样的她,也刺激到了他,于正昊咬紧牙关,调整气息,然后动了下身体,以便找到一个更适合发力的姿势。 中间时不时抬头看看她,看完之后继续埋头抽送。两个人的默契达到高度的统一。 她的手把自己的肉核揉搓得肿大不堪,而更下面的,被他的肉棒捅得嫩肉外翻,淫水飞溅。 渐渐的,收缩频率越来越快,于正昊保持律动,终于,在某一刻感受到一阵有力的绞杀。 他也想不管不顾随她去了,可是他不想,在关键时刻还是硬生生将自己从她旋涡中拔了出来。 女人四肢大开,整个身体软绵绵地躺在床上,身体力气也都随刚才泄了去。 被撑大的小穴还未合拢,他便将她翻了个身,想继续对着她行男女之事。 刘舒舒有些跪不稳,双手试图撑了撑,整个身体便垮了。 她开口对身后人道:“累……” 于正昊不恼,他拍了拍她的屁股,示意她抬起屁股即可。 此时的她再没有力气,还是慢吞吞向他撅起了屁股,乖巧如一只温顺的绵羊。 他很享受她这种状态,软成一摊泥,他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 不过此刻的她做不了什么了,她真的累了。一天剧组工作,今晚又来回走了几趟,刚才算是是强弩之弓。 “于正昊,你快点……”她抓着床单,低声哀求道:“好累好累……” 身后人动作一停,暗地里调整气息,再动起来时,果真快了些。 但是再快,他也要将她弄得溃不成军,像与自己较劲。 窗外,一轮月亮静静悬挂高空,十五的月亮,又圆又亮,其实月色也挺美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刘舒舒累到已经不想撅起屁股了,于正昊轻而易举又将她翻了过身,早已满脸潮红的她,见他依然没有射,不得不对他故技重施做出淫荡的动作企图刺激他。 于正昊盯着被她自己揉搓成面团的奶子,呼吸越重,身下更是不由得一个用力全根抽送了进去。 “嗯哈……”刘舒舒仰着头一声长呼,竟然舒服享受了这一重重深送。 男人见此低笑,他低头继续认真捣鼓小穴,她想要得更多,他怎么可以轻易缴械呢? 76.我在吃奶揉逼 夜漫长,男人咬着牙埋头苦干,他的一只手霸道挤掉她的一双手,然后取而代之在她的胸部上揉面团,滑腻的乳肉在指缝间溢出,顶端的一点娇红随他的动作东倒西歪。 他玩弄的力气比她大多了,也粗鲁色情许多。 弄的她不得不在一连串的喘气呻吟之间求饶:“嗯……轻点轻点……不要揉了……呜呜……” 他随意扫了一眼她不停向上挺的胸部,然后重新把目光落在她的面孔上。 刘舒舒睁着迷蒙的眼睛回看她,他的脸上有情欲的影子,但除此更多的是亢奋,兴奋包裹情欲,如同大风席卷暴雨,天地变色。 他要干什么? 刘舒舒伸出手,想把那只在她胸脯上放肆的手拿掉,一抬起,好不容易触碰到他坚硬的手臂,她却感觉自己的手都在颤抖。 她以为自己的手累了,可慢慢地,颤栗也随着身下捣鼓的动作向她袭来。 “住手住手住手……”她感觉到什么,一阵乱叫,叫得又短又快。 于正昊再次忍着抽出来,他探身到她上方,低头一口含住晃动的奶子,在她享受余下的颤栗中,他也吮吸得滋滋有声。 她起伏不停的心跳带动奶子,一下一下送入他嘴里。 于正昊的一只手抚摸着她的身体,贪婪着从胸部到腰,再到小腹以下,他在那里揉了一把,揉得似按摩,柔情如水,可是突然又重重就着那肥腻的软肉毫不留情拍打了下去。这个骤起的拍打惊得她嗷呜一声,并下意识夹紧了双腿。 她似被吓着了一番,很是忿忿不平斜睨了一眼始作俑者的头顶,那里的头发根根粗硬,从不服软。 刘舒舒很是委屈推了推埋在她胸部上方的额头:“你你干什么?” 于正昊抬起头,凑到满面潮红的她跟前,帅气的脸庞笑得理直气壮:“我在吃奶揉逼,现在还要吃你口水。” 他声音沙哑低沉,好听得不得了,却说着粗俗无礼的话……刘舒舒臊得慌,她心里自是忍不住暗啐他。 但他没给她质疑的余地,几乎话一落他就抬起她下巴,毫不留情就着那两片柔软唇瓣贴了上去。 这次他倒是知道温柔了,温柔意味着难以拒绝。 人乏兴尽的她象征性推了推他胸膛,便嗯哼了一声,由着他去了。 她很快被他带入其中窒息缺氧、只有他和他的嘴的世界。 互相封住彼此,耳朵只听到对方的喘息声,好像身处另一个世界,那个世界单纯空白,没有往事,没有什么规律,只由现在的他们创造,互属彼此。 两个人滚了几圈,再次睁开眼时,她微张着红肿的唇瓣,正气喘吁吁趴在他上面。 一会后,刘舒舒双手抵着他的胸膛,想从他身上下来。 于正昊却掐着她的臀肉说:“你在上面来一次我们就休息。” 他的眼光过于炙热,语气又带着不容置疑,刘舒舒忸怩了一下,便抬起身体,扶着他肉棒慢慢吞了下去。 她坐好后对他说:“我好累,明天还要上班,你快点射。” 有来有往,她习惯这样子。 “嗯。”于正昊盯着她赤裸的身体道。 女人咬咬牙,手撑在后面,可是一落地,她发现她的手有些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找了几个姿势,她意识到还是因为自己太累了。 偏偏他还在催她:“不是要快点吗?” 刘舒舒起了退意:“快不了了,我好累,要不改天吧。” 这种事竟然还要改天?于正昊眯起眼,他干脆起身将她放平:“你说几句骚话刺激我。” 骚话?刘舒舒不满看向他。 当事人笑得邪气,他重新将自己埋进她体内,当着她的面浅尝一般捅了捅深层次的软肉。因久久未射,那根铁棍散发着巨大威慑力。 刘舒舒轻而易举被震慑住了,她几番心里建设,最终还是说了一句勉强算是淫词秽语的话,还是低到几乎耳语。 于正昊低笑了一声,他气息不匀,低头摸了摸她红肿的乳头,眼睛打量细腰那里的手痕,手往下,再好好抚弄抚弄充血的阴蒂。 然后抬头,开口道:“好,那老公就好好操你这个小淫妇,好好满足你的小骚逼。” “……”刘舒舒一阵无语,她其实没说那么多。 不过,好累啊,算了随便他怎么扯吧。 床上的话大多当不了真的。 她乖乖躺平,任由他一边亢奋说着那些话,一边在她身上进进出出。 他说了话,脸色重归兴奋,但有些控制不住这种情绪,很快就精关不守,最后全都泄在了避孕套中。 房间里没有垃圾桶,他拿了纸巾包住放在床边的床头柜。 “要不我拿去扔了?”刘舒舒感觉怪怪的。 “不用。”于正昊关了灯,回头搂抱住她。半软未软的阴茎擦过的她大腿,那细腻的感觉成功让她乖巧如兔。 这床没有枕头,她平躺着,他侧抱着她,准确的说是一只大手横亘在她肚子上,她感觉呼吸困难。 她拿开他的手臂翻了个身说:“睡觉。” 于正昊没说什么,他挪到她背后,嗯了一声又从后搂着她的腰贴近自己,男人的胸膛不仅宽阔,还结实,如一堵墙,这下她再也没有挣扎了。 翌日,闹铃响起,刘舒舒睁眼先是恍惚了一下,然后记忆就如山洪一般涌来。 不过昨晚她倒是很清醒,并不存在懊恼。 她现在身体有些被折腾过度的酸痛,她比较担心自己的身体。 于正昊也醒了,他伸个懒腰,然后偏头问她:“剧组上班时间是几点?” “半个小时后要打卡。” “那你可以起来了。” 她设置的闹铃,倒也不需要他提醒。 刘舒舒眼神在床上找睡衣,于正昊知道她其意,很快便从自己身上拎起睡衣给她。 别看刘舒舒一副乖巧模样,但睡觉后会扯被子,她自己昨晚一个人霸道地占据了整张被子,得亏是夏天,他才可以勉强用她的睡衣盖了盖肚子以下。 刘舒舒拿到睡衣,脸色有点红。 他居然拿她睡衣盖他这么私密的地方…… 并且不可控的,昨晚的记忆又席卷了她。 刘舒舒好无语,但又无法说他。 77.舍不得我? 半个小时,根本没法好好坐下来说一句话。 所有不多的时间,不是她在催他快点刷完牙,就是她在催他快点从卫生间出门。 他倒是气定神闲,不知迟到的害怕。 临出门前,刘舒舒脑中一抽,突然止住脚步:“我昨晚没回去,他们不会报警了吧。” 前提是如果有人关心她的话。 于正昊一大早神清气爽的,他给她分析:“你电话响过了没?有人给你发消息了吗?” 刘舒舒当即掏出手机,她把微信和电话记录都看了遍,看完后,心情有些沮丧。 她心里一声叹气,抬头,脸上却是笑着对他说:“我们快走,快要迟到了。” 笑得像一壶清泉般平静。 奇了,跟刚才催他快点刷牙洗脸上班的语气完全不一样。 于正昊跟在身后喃喃道:“半个月居然学会伪装了。” 之前所有心事都写在脸上的她,在剧组半个月后,竟然会云淡风轻笑着对他岔开话题。 她和他最后是踩着迟到的尾巴打了卡,打了卡去拿早餐,早餐是面包鸡蛋配一杯黑米粥亦或者是豆浆。 刘舒舒拿到了黑米粥,她见身旁的他拿到了豆浆。她吃得慢,他吃得快。 眼见自己是整个剧组里吃得最慢的,刘舒舒也加快了咀嚼吞咽的速度。 可是欲速则不达,她一不小心被呛到了,于正昊连忙帮她拍后背。 他一边拍一边说她:“你是饿死鬼投胎吗?吃这么快?” 刘舒舒缓过气来,不服道:“说谁是饿死鬼啊,你比我吃得还快。” 换言之,她要是饿死鬼的话,那他也是饿死鬼。 两人同是饿死鬼齐齐互看了对方一眼,薛霓这时过来了。 剧组即将要开机,她过来需要对两位“实习生”说一些话。 薛霓:“我先提醒一下啊,剧组里不能谈情说爱。” 刘舒舒差点又一噎,她摇头说:“我没有,纯粹是同学关系。” 或者还有那么一点炮友关系,但不方便说出口,只能以同学掩盖其中的苟且关系。 薛霓完全没听进去,她继续说:“舒舒,你酒店有床位,以后晚上没什么事,都要乖乖的呆在酒店休息,不要乱窜,这里偏僻,晚上出去闲逛不安全,遇到流氓就不好了,尤其是男流氓。” 说最后一句话时,她还特意看了一眼于正昊。 于正昊淡淡回望他,甚至还得意挑了挑眉头。 刘舒舒不知道两人的暗流涌动,她捣蒜般点头:“知道了。” 薛霓干脆向站在一旁的男人招手:“于正昊你吃完早餐了是吧,跟我来干活。” 这就是当导演的优势,她终于可以指使于正昊了。 薛霓虽然家在上海,但两人的父辈是大学好友,他们两个小孩也就算是认识,只是薛霓一身反骨,从小就不是父母心中的小棉袄,于是听话懂事的于正昊就成为了别人家的好孩子。 小时候两人见面,谁都看不顺眼谁,长大后,反而没那么多事了,专业相关,慢慢就联系上了。 薛霓见离刘舒舒走远了些,便说:“你让刘舒舒回酒店住,我这小剧组一下子让你们两个实习生进来,都不知道别人怎么非议我呢。” 于正昊提醒她:“我是免费的民工。” 薛霓:“关键别人信吗?” “别人不信不关我的事,何况你也没有辞掉别人。” 所以并不存在挤掉别人。 “我没辞掉别人是因为你是个实习生,取代不了别人,你给我虚心一点。” 于正昊没说什么,他懒懒应下:“知道了。” 剧组他跟过,拍摄花絮比正经拍摄镜头简单,以他的水平,他能干,只是觉得没啥意义。 花絮除了一小撮粉丝爱看,根本就没有人看,不算影视作品也算不上新闻。 他没有干劲去记录别人这种剧组生活,来拍,纯粹是因为这里有他想看的人。 于是,在接下来的半个月时间里,他在完成自己的本职工作后,都是能去看刘舒舒就去看。 刘舒舒第一次实习,对做什么都干劲十足,发水发盒饭布置场景等等,哪哪都有她的份,还是毫无怨言的那种。 干活干得完全不像是在床上动不动就喊累的人。 不过,这些活中,又以当群演最为开心。 于正昊之前并不太能想象她小时候为了和同学玩而把弟弟弄丢的模样,因为她平时太过于安静了,现在看了她演群演后,好像有些理解了。 大多数群演都是临时的,而她是跟组的工作人员,所以很多群演都会找她说话。 不过,他还是不能赞同这种干活方式。 在一次她有空时候,他过去和她挨着坐。 “你要水吗?”刘舒舒以为他来问她要水。 现在发水也是她的活了,于正昊自然而然接过。 他打开盖子咕噜噜喝了一口说:“我过几天要离开剧组了。” “什么?”刘舒舒诧异,他待了半个月就要离开,这么快就呆腻了看腻了? 他的耐心这么有限的?还是他体验过后,就不屑一顾了? 刘舒舒脑袋上无数个问号。 何况,就算不是为了她,但他在这里可以得到确切的专业锻炼,怎么就要走了呢? 不像她,真的是活成了一块砖,哪里需要就搬到哪里。 于正昊贫嘴:“舍不得我?” 一句话,成功让氛围变得暧昧。 刘舒舒没看他,她将视线投向远方:“才没有。” 不远处的大树下正拍着四人相继拍着告白的镜头,B向A告白,A拒绝走了,C又向B告白,B拒绝又走了…… 一棵参天大树下,四个痴人前后走过。 于正昊顺着她视线看过去,轻笑道:“后面一个月我还是会在村里。” “什么?”刘舒舒又诧异,她终究忍不住偏头看他。 于正昊:“我不习惯给别人干活。” “……”敢情这是少爷病犯了,刘舒舒忍不住心里翻个白眼。 于正昊似是想到她在说什么,他解释道:“我已经重新开了个账号,想摸索着拍些视频,同时也想着去拍一个纪录片去竞赛,你要不要跟着我做?” 竞赛?原本她是想着拒绝的,但是一听到竞赛这个词,便有些按捺不住。 可是工作怎么办? 刘舒舒犹豫了下说:“我问下导演吧。” 于是刘舒舒在趁着导演休息的时候,鼓足勇气上前询问:“导演你好,我有件事想和你说下。” 薛霓看她眼神,很快就愤愤道:“是不是于正昊那小子撺掇你辞职一事啊?” “是啊,导演你知道了?”刘舒舒脸上全是惊讶。 她实在没想到于正昊把这件事也跟导演说了,她有些羞愧,原本是于正昊介绍进来的,辞职一事,他居然也替自己说…… 这叫别人如何作想?她自己又如何自处? 薛霓哼笑一声,很是良苦用心道:“听我劝,不要这么顺着于正昊的心意,女人,就得吊着男人,千万不要心软他,他可腹黑了。” 刘舒舒解释:“我其实是想跟着他拍视频……” “这就是他的阴险啊,找个借口让你跟着他走。” “……”导演你是不是看夸张剧本看多了。 薛霓换了副语气继续说:“何况,你知道我们剧组最近拍摄任务紧,正是缺人手的时候,你走了,我从哪里再找人手过来?就算找到了,那也还要培训上岗才行。” 导演一番情深意切的挽留让刘舒舒有些难以拒绝,她想了想,只好回去拒绝了于正昊的邀请。 78.床上床下都需要 于正昊跟薛霓说了辞职后,便没有来剧组了,他平日有空的日子便和阿婆聊天说话。 刘舒舒来找他时,他正穿着双拖鞋在那棵大树底下和村里老人聊天。 大树底下不拍戏了,村里老人便会来这边聊天。 刘舒舒招他来到大路边上,然后跟他说明无法离开剧组的原因。 于正昊淡淡说道:“你太心软了,薛霓不是找不到人,是找不到好用的大学生。” 刘舒舒找不出话反驳,她只能遗憾对他说:“你还是自己拍吧,我剩下一个月还是呆在剧组比较好。” “我不是自己一个人拍。” “嗯?” “我把毛向晨和宋颖也叫来了。” 刘舒舒:“那就是不需要我了?” “随时需要,床上床下都需要。” “……”他那欠揍的嘴又控制不住了,刘舒舒抿了抿嘴表示对他无语。 这半个月,她谨遵薛霓的话,都是回酒店住,偶尔被他拉到角落,也只是亲亲摸摸,远不敢放肆。搞得就像偷情一样。 两人在路口分别,互相说了道别的话。 刘舒舒:“你好好拍视频,祝你获奖。” 于正昊:“当群演开心,我有空去探班。” 两个小年轻站在大树不远处,背景是蓝色的天空,天很热,阳光很炽烈,他们在太阳底下互相看着彼此道别。 于正昊回到大树底下,一群散漫又八卦的老人向他问: “哎,小于,那是你对象不?” 他跟老人混得熟了,这些人便叫他小于,于正昊对于这个敏感问题笑笑不答。 另一个人开口道:“应该是的吧。” 有人求问阿婆:“杨婶,你说是不是?” 杨婶是于正昊正所寄住屋子的那位主人阿婆,是做奶奶的年纪,但被叫杨婶习惯了。 杨婶:“哎,他们害羞不愿说,我也不敢说。” 于正昊翘着二郎腿摇着一把蒲扇,任由别人说。 不出几天,毛向晨和宋颖要来了。他们是广告专业的学生,被于正昊劝说来拍纪录片,虽累,但也很乐意。 这两个人,浑身充满干劲,从大一开始,就想卷死所有大学生。 所谓算是志同道合。 于正昊当初还揶揄他们:“别到时候先把自己给卷死了。” 由此被毛向晨和宋颖记“恨”在心。 前几天于正昊求助他们时,于正昊不得不给他们连请了几天的奶茶KFC等,这还不够,于正昊还必须像迎接贵人一般到火车站接人。 火车站距离村子简直有大半个城市那么远。 他一旦去了,没个半天是回不来的。 好在这两个人,都是本省的,省内高铁车次多,他们车次接近,于正昊不必等了这一个,还要等另外一个。 于正昊提前了半个小时到达了火车站,他没想着感受下城市浓郁的商业气息,而是直接到负一楼等他们。 大概等了十几分钟后,于正昊在出站口见到熟悉的一个人。 穿着西装,风风火火过闸机口。 叫什么“晗”来着? 于正昊拧眉想,想不出来,他对这个制作人的名字,只记住了和刘舒舒讨论的的那个“晗”字。 至于制作人出现在这个城市来干什么,他大概也能猜得出来,估计是来探班的。 于正昊也顾不上高铁时间,他在微信上给那两人发消息:“快点出来。” 接人都没接人的语气,毛向晨和宋颖直接怼他。 毛向晨:“我这车还没到!你叫我原地起飞吗?” 宋颖:“等个人都这么没耐心,这可不行啊,以后有女朋友怎么办?” 于正昊一边想着那个“晗”,一边回复他们消息:“下了车就跑,我有突发急事赶着回去。” 突发急事…… 叁人是好友,关键时刻还是很靠谱的。 于是毛向晨和宋颖下了高铁便冲着跑,两人跑到于正昊面前时,人已累瘫了。 于正昊叫了车,车飞快往村方向驰去。 一到了目的地,于正昊便往剧组赶。刚才他在车上和薛霓确认过了,那个制片人叫毕晗日,确实是来探班的。 他赶到的时候,剧组还在拍摄。 他很快找到了刘舒舒,也很快见到了毕晗日。 那两人仿若无人似的在聊天。 聊了多久?是一分钟,几分钟,亦或者是十几分钟? 一个制片人,即使再不出名,怎么也不会去和一个小实习生聊天的。 除了对她有所图,他实在想不出什么理由让制片人在片场和一个群演说话。 人的直觉,有时候准确到让他担忧。 于正昊低骂了一声,他不管不顾直直向刘舒舒走过去。 刘舒舒大老远也看到他了,等到他人走近了,她得以瞧清他脸色后,心里一沉,不由得开始暗暗祈祷他不是来找她的。 这半个月的相处,让她忽略了他好像有点毛病的事实。 毕晗日不知道于正昊向他们走来,他保持微笑问:“你是不是挺喜欢演戏的?” “我就是觉得当群演挺有趣的。”刘舒舒余光紧紧盯着于正昊。 可是除了盯着,她也说不出什么话来制止他。 毕晗日看了看手表,决定先走了:“嗯,那以后可以多多来跑下龙套,我有事先走了。” “嗯,毕先生一路走好。”刘舒舒送走了人,于正昊也到了跟前。 两人站着,互相看着对方,刘舒舒觉得很莫名其妙。 “你是来探班的吗?”她问他,隐隐有不满。 于正昊哼了一声:“他也是来探班的吗?” 刘舒舒强调:“他是制片人,探班很正常。” “那我探班不正常吗?” “既然是探班,你这么凶干什么?” 于正昊深呼吸一口气,然后说:“我的凶是对着那个制片人的。他对你有所图。” “他没有,你才有。” “……” 于正昊几乎被怼得说不出话,若细想,他还真有。 可是,她竟然会替那个老男人说话? 于正昊气得牙痒痒的。 “你说过,男人过了二十岁,每一步,都是走下坡路,他叁十多岁,怕是已经走到了山底了,你的眼光呢……” 我靠我靠,刘舒舒赶紧用手堵住了他的嘴。 然后又做贼心虚一般看向四周,好在,大部分剧组的人都在努力工作。 刘舒舒惊魂未定,她转过头瞪了他一眼:“你在这胡说什么?” 于正昊没什么反应,他等她松手。 “你选个年轻一点的吧,比如我。” “……”我特喵又不是在选妃。刘舒舒已经跟不上他的脑袋了。 她回看他,于正昊不像是在胡扯,他的眼神很冷冽,脸上有些情绪,然又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刘舒舒沉默了一会后,觉得自己必须和他说清楚一些事情。 她开口:“我跟毕先生没有关系,跟你……” 刘舒舒顿了顿,她意识到两人的关系很难用叁言两语说清楚,当人意识到这一点时,是不是意味着他们已经纠缠过多了? 于正昊脸还是阴沉阴沉的,他极力压制自己:“你说。” 至于接下来的话是什么都没关系的,反正他已经被她拒绝很多次了。 刘舒舒压低声音:“跟你是炮友关系。” 嗯?炮友? 男人挑眉。 不过……事情总不能一步登天的。 于正昊终于笑了笑,他低头,用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好,我就当你是选我了。” 操了,她是这个意思吗? 不过好像也可以理解成这个意思…… 刘舒舒面无表情愣在原地,不知怎么回应他。 他则继续对愣成木头人的她又亲又抱的。直到后者受不了他的腻歪推开了他:“你快走,我还要工作。” 79.明天来见一下我呗 毛向晨和宋颖在院子里和阿婆眼观鼻鼻观心,共同等待于正昊的回来。 于正昊一下了车,都没有和阿婆打招呼把人带来便走了。阿婆虽然被提前告知了,但还是很谨慎的。 “小于他不在,我不能确定你们是不是他同学,你们先在院子里坐着吧。” 毛向晨嘴角含笑:“他说有急事先走了,谢谢你让我们先进来,劳烦你老人家了。” “不劳烦不劳烦。”阿婆笑:“小于他是去剧组了吗?” “剧组?” 毛向晨和宋颖并不知道这一茬,两个人很快抓住阿婆话中的意思从头到尾问了个遍。 一番了解之后,宋颖看向毛向晨:“我怎么觉得他的急事可能也就是男女关系的那点芝麻屁事?” 凉风习习,院子的门无声关闭,毛向晨思索一番,点头赞同。 “确实有可能。” 如此等了半个小时,于正昊这个人才慢慢从外面推门进来,喜气有些跃于表面。 毛向晨走过去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语气轻轻地反问他:“你刚刚有急事?” 于正昊:“解决了。” 毛向晨继续问:“舒舒在附近剧组工作,你怎么不告诉我们?我们也好过去跟她打个招呼不是?” 于正昊斜了他一眼:“她确实是在附近剧组,但请你适当收起你的八卦心。” 果然如此,毛向晨哼了一声:“我就问你刚才的急事是不是去见舒舒了?” 于正昊承认:“是。” 毛向晨深呼吸一口气,在旁的宋颖跟他说:“工作要紧,我们来这是为了拿奖,确实不是为了八卦的。” “……” 他们是打算拍一个关于留守老人的短纪录片。 于正昊当天晚上拿出了分镜头脚本。 叁人坐在沙发上,毛向晨和宋颖挨着大概看了一眼所谓的分镜头脚本,里面包括种菜洗菜炒菜上市场买菜等等日常的事情。 看完后,毛向晨抬头看向于正昊导演,脸色有些克制:“我们拍的是纪录片,不是剧本吧。” 宋颖推了推眼镜框:“纪录片是记录事实真相,你设计镜头是让阿婆自己演吗?” 于正昊:“我没拍过纪录片,这是我根据这几天的观察,提前做准备的。” 毛向晨眯起眼看他:“你们是不是还没上到如何拍摄纪录片的课。” 于正昊如实交待:“大二才学。” 宋颖仰头望天花板:“我靠……” 因为这一爆炸消息,毛向晨和宋颖开始怀疑这次获奖的可能性。 于正昊安慰他们:“但是我把握很大。” 毛向晨愤怒地拍了拍桌上那几张分镜头脚本:“你给我们画饼,吃不到饼,你等着被我们吃吧。” 于正昊笑笑,他交待了接下来整整一个月的计划。 他们要参加的是大学生暑假竞赛,交稿是在九月初,所以时间非常紧。 毛向晨和宋颖需要先花两天时间和阿婆熟悉,以便消除被拍摄者的不适感。 熟悉之后就可以拍摄了,他们安排了一个月拍摄,拍到阿婆去城里探望孙女上学为止。 一个月的素材,后期剪辑制作只安排几天是不可能的,所以他们得边拍边整理素材。 后面时间可能根本不够,这也是于正昊要找帮手的原因。 毛向晨就提出异议了:“这时间够吗?能赶得上截稿日期吗?” 宋颖:“要不要再找个帮手?” 毛向晨:“可以再找个你们班上同学。” 宋颖:“比如就近叫下刘舒舒?” 于正昊听这两人一唱一合的,眉头忍不住挑了挑:“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 毛向晨咳了两声:“是这样的,开学的那前几天,我们和别人约好了一个写真拍摄,不好鸽别人。开学时,社团也有事。” 懂了,这意味着月底他们就要走人了。 于正昊想了一下说:“先拍着,我会再找人的。” 到那时,剧组应该已经杀青大吉了。 讨论完毕,叁人揉了揉脸,各自起身回到叁楼房间睡觉。因为拍摄的原因,他们需要把二楼腾出来。 叁楼房间里的床是以前留下来的旧床,不舍得扔,但又没人睡老式木床,便搁置在那里了。 木床很硬,于正昊有些睡不习惯,久久未能入睡。 黑暗中,他一想到中午某人说的话,整个人也有些兴奋异常。 虽然,炮友好像不是什么光辉灿烂的词。 毛向晨和宋颖是本省人,和阿婆熟悉的速度比起于正昊来说,有过之而无不及。 熟悉之后,就开始拍摄。 阿婆作息时间早起早睡,叁人跟着早起,而晚上需要整理素材,不得不晚睡。 毛向晨和宋颖想拿奖,干起活来并不马虎,于正昊认准了一个目标,就会非常专心,叁个人齐力,拍摄阿婆的日常生活比预想中顺利。 除此之外,他们还要努力抓拍一些关键日子、特殊事件,比如最近是中元节,阿婆的亲人因工作原因,已经决定不回来了,届时,阿婆会去给去年逝去的老伴扫墓。 他们打算着重拍摄那一天,这些,毛向承都已经和阿婆提前沟通过了。 中元节那天,刘舒舒也正好放假,是剧组少数不多的放假时间。 那天前夕,于正昊在阳台上吹风,眼睛看着村口方向,酒店也是在那边。 他很快拨通他心心念念的她的电话:“喂。” 刘舒舒听着他那接近温柔的声音沉默了一会才开口:“有什么事吗?” 于正昊:“没什么事。” 刘舒舒心里犯起了嘀咕,没事就乱打电话:“没事的话,要不挂了电话吧。” 于正昊没挂,他说:“明天来见一下我呗。” “哎,你怎么知道我明天有空?”刘舒舒拿着手机惊讶道:“而且你不拍摄了吗?” “薛霓发了朋友圈。”于正昊懒散道:“我明天还要拍,但见你又耽搁不了拍摄。” “……”即使这样,刘舒舒还是要推辞的:“不了吧。” 唯一的一天休息时间,特意去见他就实在过不去。 于正昊换了个借口:“要不要来参观一下我们怎么拍摄纪录片?” “……”这个借口就很正当了。 第二天,刘舒舒去了。 毛向晨看到她出现在阿婆院子,惊讶了一下,问她:“是来见于正昊的吗?” “我来看看你们怎么拍的,下午我就回去了。于正昊呢?” “他们正在房间里面拍阿婆。” 毛向晨跟她说,他们快要出发了。于正昊是拍摄的导演,几乎所有的镜头都是他拍摄,偶尔没有空的时候才会轮到他们来拍。 刘舒舒:“我能在旁边看一下吗?” 毛向晨:“小点声,不要出现在镜头面前就可以。” “OK。”得到了允许,刘舒舒轻手轻脚来到了阿婆房间外边。 他们应该是在拍摄阿婆临走前的准备,一个叁脚架立在房子里面,镜头对着里面。 即便如此,刘舒舒还是不敢轻而易举进去里面。 刘舒舒和毛向晨在外面等了大概十几分钟后,阿婆才出发。 毛向晨招呼刘舒舒离开:“待会还会拍阿婆出院子大门的背影镜头,你到边上。” 背影镜头依旧是固定镜头,于正昊拿着叁脚架出来走到早已勘察好的最佳拍摄位置。 刘舒舒就在边上静静站着,连招呼都不敢打,生怕那个毛茸茸的机头麦把她的声音也给收录进去了。 阿婆拿着东西推开门,双脚谨慎地跨过了门槛,门关上。 早已呆在外面的毛向晨立即拍了关门特写。 刘舒舒还在看着门缝的时候,一瓶冰冷的东西往她手臂上戳:“把这涂上,外面蚊子多。” 他的声音压得低低的,又很轻,对着你耳朵旁开口,那声音犹如羽毛掠过。 她偏头,看到的正是于正昊。 他不知何时来到了她身边。 刘舒舒一愣,然后不由自主把那瓶花露水收下:“嗯。” 于正昊点了点头,之后就立马回去拍摄了。 门重新打开,刘舒舒跟着出去,他们在外面重新支起叁脚架拍摄背影镜头。 乡间小路上,一个老人孤独地向远处走去,去拜访去年逝世的老伴。 80.我醉了你在旁看着我点 村里的坟墓并没有在山上,而是在一片平地上,墓成排陈列分布,应该是公墓,但没有那么整洁。 杂草较多,旁边有树,有点像荒芜的土地,路人在边上经过,不留意点,可能都注意不到。 阿婆饶了一圈从较为平坦的地方下去。 今天的天气很热,叁人手里都拿着东西,比如水、备用电池,还有单反叁脚架等,东西对于叁个男人来说不算很重,但机器得拿稳了,不能撞了磕了,叁人走的都是泥路,走这种路更需要小心翼翼的。 总的来说,身体不累,心有些累。 终于来到目的地时,四人都松了一口气。 刘舒舒手里只需要拿着一瓶花露水,最为轻松。 他们架了两个机位拍摄,于正昊在侧面拍近景,毛向晨在背面拍远景。 阿婆在这扫墓过程可能只有几分钟,这几分钟可能很关键,他们不能出差错。 刘舒舒也知道这一点,她默默待在不远处。 即使站得远,但她依稀能听到阿婆在那边叹气说: “老头啊,今年儿子要工作,就不来看你了……他们不是不孝顺,前不久,他们想接我到城里住,我想了想,还是待在乡下比较好,我这一大半辈子,已经在这里生了根了,去别处,不适应……剩下的日子就这样凑着过吧,开学的时候,我打算去看望下孙女他们,我在视频上看到她已经长得很高了……” 阿婆年龄大概是六十多岁,头发近乎花白,偶尔说起日常琐事,就像在聊天一样,脸上并无过多悲伤流露。 阿婆说完就回去了,在回到大门时,于正昊和来时一样,远远架起了叁脚架拍背影。 门是金属门,不算厚重,阿婆也需要慢慢推开才行,等到跨过门槛时,她的背影和手突然一顿,甚至发出一声惊叫:“哎呀!” 刘舒舒以为她摔到,几乎是不假思索追了上去。 然而等到走近了才发现是她误错意了,阿婆是见到地上有个受伤的鸟儿,所以才发出惊叫。 阿婆喃喃道:“这地上有只鸟,应该没死吧。” “应该是没有的。”刘舒舒接口说道,她强忍着回头看的冲动。 她如此突然走进镜头中,应该是破坏了拍摄的画面,只能尽力演下去。 阿婆见有个人和她聊天后,脸上重新溢满了笑容:“姑娘,你们是拍完了吗?拍完了就招呼他们快些进来休息吧,外面都热死了。” 好了,这条应该是彻底废了。 毛向晨和宋颖看了看于正昊,于正昊继续盯着画面,他扬起手示意继续拍摄。 刘舒舒不知道为什么,但也如实告知阿婆:“没有结束,他们还要在外面站一会,阿婆你该干什么就干什么,没事的。” 阿婆愣了一下才说:“好好,那我处理一下这鸟的伤口。” 刘舒舒重新回到于正昊身边,叁人安安静静,不发一言。 于正昊收好单反后,她瞥了一眼他,他没说什么,也没有看她。 这样的他让她感觉刚才似乎没有发生什么小插曲。 她走了几步,终究忍不住戳了戳他。 “刚才我是不是太冲动了?” 于正昊原本确实是打算拍进出的背影前后呼应的,经过刘舒舒那一出,以及阿婆的反应,那个镜头应该是不能用了。 不过拍到现在,出的问题不多,即使有问题了,也没有不知所措,临场反应还行,他对自己还算满意。 刚才的镜头,纪录片里用不上,但是他很快想到了其他用途。 所以他若无其事搂过她:“事情都发生了,想这个没用。” 刘舒舒生无可恋:“脑袋想什么是很难控制的。” 于正昊岔开话题:“你对附近的吃喝熟吗?” 在剧组时,一些外卖都是她拿的,她应该是对附近的商家熟悉的。 果不其然,刘舒舒说:“我有一家烧烤店的电话号码。” “那你帮我问下,能不能准备四人份的送过来,我今晚给你们赔罪。” “赔罪?”刘舒舒睁大眼睛,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话。 他这个人竟然会赔罪?而且他赔什么罪? 于正昊从她疑惑的大眼睛中猜出了什么,他淡淡提醒她:“成绩。” “……” 刘舒舒几乎是秒懂,她对于他说要拖她,却把她拖到坑底的这件事太印象深刻了。 她以为就这样过去了呢,没想到他竟然要赔罪? 她去问了毛向晨和宋颖两个人的意见。 那两个人听到于正昊要赔罪时,也几乎是和刘舒舒一样的反应。 于正昊自己一个人连累到整个小组的成绩,没人想过要他磕头认错负荆请罪来着,而现在,他居然要赔罪。 还是在事发一个半月后。 毛向晨迟疑了一下问:“他真的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 刘舒舒点头如捣蒜:“是的。” 宋颖:“他的性格是即使做错了都不会说自己有错的,最多问你需要什么,你想喝奶茶,他能请你每天一杯喝到胖成大胖子,你确定?” “……”这听起来他这个人还变好了? 刘舒舒暗自思忖了下说:“事出反常必有妖?” 毛向晨:“也不一定,他可能真的变得平易近人知错就改了。” 叁人接受了这个说法,有人请客,对于封闭许久的他们来说,已经很满足了。 刘舒舒那天不止订了烧烤熟食,还根据毛向晨和宋颖这两个人的建议,订了啤酒饮料水瓜子,这摆明了不醉一场不唠嗑都不行了。 等到订好后,刘舒舒才记起她本来打算下午就走的。而要参加这场赔罪会,得等到晚上才能走了,不过太晚可能也走不了。 不过,算了,刘舒舒叹了一口气,等到晚上再说也无可厚非。 阿婆晚上十点一般都会准时上床睡觉,今天也不例外。 老板准时将烤熟的串串和几瓶啤酒饮料送了过来。叁人怕在院子里会影响阿婆休息,于是直接到外面路边支起一张桌子一盏灯,弄好后,四人又各自搬了凳子。 中元节月亮也很亮,亮到他们觉得台灯都有点多余。小路两旁并不安静,各种虫子乱叫。 叁个男人坐下,第一个便是去开啤酒,于正昊甚至还给刘舒舒开了一罐。 刘舒舒对喝酒没太大兴趣,她直接去开了瓜子。 毛向晨也许觉得虫子不够热闹,还打开了手机放音乐。 音乐,美食,酒,一切准备就绪。 于正昊作为请客人发话:“吃吧。” 毛向晨站起来,伸手制止住往桌子上拿串串的叁个人手说:“哎哎,我们先来敬一杯。” 刘舒舒入乡随俗,自己也拿起了在旁边的那罐啤酒跟着站了起来。 叁人碰了一下,正准备收回时,毛向晨又笑眯眯看向于正昊说:“我们得知道今晚的夜宵是为了放松,还是为了什么?” 于正昊笑笑:“你们觉得是什么就是什么。” 毛向晨啧啧了两声:“我早就知道你不会说出口的,好在舒舒告诉我们你今晚是为了给我们认错赔罪。” 刘舒舒也立刻附和着说:“没错,他确实是这么说的。” 于正昊沉默了一会,然后低低说:“我是赔罪,但不是认错。” 说完后,他给自己灌了一口酒,然后无视叁人的眼神自己坐下了。 刘舒舒回想了下,他早上中午的时候确实是只说了赔罪,但没有认错。 但是认错和赔罪不都是默认一起的吗? 场面一度有些尴尬,叁人跟着坐下。 刘舒舒刚坐下,旁边的宋颖就给了她一个眼色,她想了想凑到于正昊旁边说:“你得喝叁口酒。” 声音不大但也不小,在这乡间小路上还是挺为瞩目的。 于正昊轻笑,他回看她:“没问题。我醉了你在旁看着我点。” “……”刘舒舒可不敢吱声了。发酒疯的人可不是一般的难伺候。 于正昊管她有没有答应,他很爽快地喝下了叁口酒,每一口都是大口大口地灌,刘舒舒在旁见他喉咙都不止滚了叁次。 咕噜咕噜的,最后她到底还是忍不住在旁低低提醒他:“可以了,够叁口了。” 确实不止叁口,于正昊放下那听啤酒时,已经到底了,他随手扔在垃圾桶里,声音清脆不沉闷。 于正昊:“叁在古文里是表示‘多数’的意思,我有问题吗?” 比如“叁人行,必有我师”里面的‘叁’就是表示‘多数’的意思。 “没有……”刘舒舒其实是觉得他可能有点醉了,或者说有点执拗,不想让‘叁’这个字代表是他们叁个人。 毛向晨在旁看着,此时终于若有所思开口道:“舒舒啊,你终于知道我下午为什么那样问你了吧。” 于正昊认识到错误了吗? 没有,他只是在赔罪。 成绩让你们垫底,他只是作为组长赔罪。 赔罪但又不认错,正常人谁会像他那样想的。由此得知,于正昊是非正常人,他的家庭,他从小的优渥环境,让他很难低头。 于正昊趁她在分析他时,突然又拿过她的那瓶酒给喝了。 大庭广众下,喝她喝过的那瓶,简直绝了。 他是想干什么? 就不怕她当场表达异议让他更尴尬吗? 81.给你纸巾 刘舒舒觉得自己太过于仁慈了,她不但没说他和她同喝一听啤酒的事。 她还因场面有些尴尬,于是脑一抽站起来说:“那我也认错。” 叁人齐刷刷看向她,那目光让人有些开不了口。 不过,于正昊你那么平静干什么?我是替你分担来自大众的注意力的,你不能微微动容一下吗? 刘舒舒后悔了,她想象过、也渴望过自己成为餐桌上的焦点,不过想象中自己是因为风趣的聊天才吸引了别人的眼光,而不是像现在以认罪的方式成为别人的焦点。 可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她支支吾吾开口:“中午于正昊拍摄时,如果我没冲动上去……那你们就会拍到阿婆捡起小鸟,后续可能还会拍到她给小鸟疗伤、让小鸟陪伴她。也许治好伤后,阿婆还会放飞它回到大自然。这样一来,就和你们正在拍摄的老人留守一事形成相互对应是不是?” 因为鸟翅膀硬了,总会飞走的,人就是一个走向孤独的旅途。 刘舒舒见他们没什么反应,只好先收住话头。她觉得尴尬死了,只好默默端起啤酒罐抿了抿嘴唇。 毛向晨轻了轻喉咙:“其实我们并没有想那么多。” 宋颖也安慰她:“这世上没有如果,你别想了。” 见有人回应,刘舒舒嘴像控制不住似的继续说:“如果这些拍出来,肯定会给你们的视频加分的。” 她如此断定,毛向晨和宋颖没再言语。 于正昊很安静,约莫十几秒后,他突然笑道:“扶老奶奶而已,小学老师没教过吗?” 刘舒舒的脸色稍稍有些缓和。 可是某人隔了片刻,又补充说:“就算你要认错,也不要用‘也’这个词。” 换言之,他还是不认错。 刘舒舒呵了一声,她坐下来,狠狠瞪了他一眼:“你就嘴硬吧。” 于正昊静静看她,眼眸深邃:“不过,既然你想让我认错,那我也可以认错。” “……”认个错也要拿她当跳板的吗? 毛向晨眉宇舒展,他笑着给赔罪这场戏画上句号:“赶紧吃肉,再不吃,就真的都凉了。” 酒过半巡,刘舒舒的肚子都先把肉尝了个遍,蒜蓉味的生蚝、有些肥腻的的牛肉串、蜜汁鸡翅等,她一一尝了遍。 人沾了荤腥后就想着吃些素的,于是刘舒舒去拿玉米粒悠闲地一个个咬。 那叁个男人还在解决剩下来的肉,吃烧烤这东西,一不小心就会吃到嘴角都是油。 于正昊平时那么爱讲究的人,此刻吃得也是毫无形象,他本人还是坐在台灯底下,那明亮的灯往他脸上一照,整个脸部显得比坐在远处的宋颖还油。一整个油腻男人。 如果不是脸好看,刘舒舒应该是没有心情看他了。 于正昊察觉到来自旁边女人的视线,他从木棍上咬一个下肉块扭头看向她,口腔用来咀嚼肉块,没有开口说话,可能觉得这是他最后的底线吧。 边吃边说话多难看啊,是不是? 以上纯属是刘舒舒吃饱了的胡思乱想,因为于正昊很快开口: “给你纸巾。” “……” 他抽纸巾的动作利索,抽出来转眼就递到了刘舒舒面前,递过来停住的动作能看出明显的涵养。如果遮掩他下半张含笑的嘴角,他的眼神也很真诚。 刘舒舒哼了一声故作镇定地接过纸巾,然后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角。 擦完后,她觉得自己待会必须要狠狠损他一句。 就说他满脸油光好了。 可惜,于正昊喝醉了,他们叁个男人干完肉后,还把啤酒都给喝了。 毛向晨和宋颖意识还比较清醒,起码能走路,能收拾东西。只有于正昊是醉的,他醉到趴在桌子上。 可能是因为他比他们多喝了两瓶?亦或者是他酒量就不太好。 毛向晨看向四人中唯一没怎么喝酒的人:“舒舒,你今晚照顾一下他吧。” 他们两个人都默认她和于正昊是男女朋友关系,刘舒舒又不能跟他们解释,便只能应下了。 她拍了拍于正昊的背部,看他有没有反应。 于正昊还能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只是眼神充满迷茫,刘舒舒心里暗叹了一口气。 不能喝还逞能。她现在只能祈祷他可千万别发酒疯。 “于正昊,回去休息了。”刘舒舒对他喊。 “嗯。”于正昊慢吞吞起来,很好,起码能走路。 见到伸过来的手时,他想都没想就直接抓住了:“走吧。” 很乖巧,像是个听话的小孩,刘舒舒被牵得一度以为产生了错觉。 上到叁楼,刘舒舒想让他直接去睡了,但是于正昊不知道哪里来的执拗站在门口跟她说:“睡前要刷牙。” 你要是能去刷就去刷,看我干什么?刘舒舒抬头看他。 于正昊继续说:“牙膏挤好我会自己刷的。” “你确定?确定不会把牙膏给吃了?” 于正昊摇头:“不会。” 刘舒舒蹭蹭地到洗漱间给他牙刷挤好牙膏。于正昊也跟着来了。 他双手垂在身侧,头低低看着她,真的好乖巧。 刘舒舒打量了一会他,说:“好好刷,顺便把你满脸油污的脸洗了。” 于正昊点了一下头:“我会的。” “那你去吧。” 刘舒舒在旁守着,她没那么认真盯着他看,只是眼神偶尔掠过他。 喝醉酒的人真是和平常的很不一样啊,有的人发酒疯,有的人一动不动,他这么乖算是什么样子的? 他刷牙,对着镜子刷,斜刷时,牙刷似乎都是45°,更不用说他正非常有序地从左到右慢慢地刷过去…… 连刷牙都刷得那么标准有组织,他平常怕是有练习过的吧。 这妥妥就是强迫症啊。 可是她看过他之前刷牙,虽然大多数时候牙刷都被泡沫挡住,她看不到里面全貌,但起码是能看到他动作的,他之前的刷牙动作是会一下子刷左边,然后又掉转牙刷刷右边的。 他现在这么刷,是什么肌肉记忆在作祟吗? 在她胡思乱想之际,于正昊刷好牙了,还特意裂开嘴给她看。 他问:“刷干净了吗?” 刘舒舒大概扫了一下他的两排白色牙齿:“干净了……” “好,毛巾呢,我可以洗脸了。” “你随便用手洗就可以了。” 于正昊明显迟疑了一下:“可以吗?” “可以。” 得到了允许,于正昊地粗略抹了一把脸,抬起头时,水一直往他的领口滴。 刘舒舒看了一眼,没看到什么油污,于是她点了点头。 于正昊又说:“那我可以不洗澡吗?” 醉鬼没有洗澡的权利,刘舒舒笑笑:“当然可以。” 于正昊脚步轻快回房间了。 刘舒舒见他走了,自己也来到镜子面前洗漱,她在这里没有牙刷,只能用手指沾着牙膏进行简单的刷牙。 相比刚才于正昊的刷牙,她可算是敷衍多了。 于正昊并不是强迫症,他醉倒后,像是回到了被大人管教的小孩年龄,他也就只有在那个年龄,才会有大人在他耳边说必须得正确刷牙,必须要用毛巾洗脸,不能不洗澡。 他小时候是被说了多少次,长大醉倒后还能这么记忆深刻? 根据这个推测,他未必就是一个大人口中的好孩子,起码在很小的时候肯定不是。 她小时候也被这么说过,但她的爸妈没那么严格,也没那么多精力。而他家就不一定了,刘舒舒不可控地想起了那个跟她聊桃花的女人,也许就是她,一个一个动作地纠正于正昊,力求追求优雅与完美。 毛向晨和宋颖很快也上楼了,刘舒舒和他们在客厅撞上。 毛向晨见到她,不由得挠了挠头说:“你要不今晚在这里休息吧,顺便照看一下于正昊。” “嗯。”刘舒舒没有忸怩推辞,她应下。回到房间时,于正昊已经躺下了,睡得四仰八叉的,没有睡姿可言,刚才的乖巧模样自然也消失殆尽了。 刘舒舒看他睡得熟,体内的懒惰因子也在作祟,她好想立刻躺下去睡觉。 可是她闻了闻身上的汗味,还是坚强去卫生间简单冲了个凉,还是穿的那件睡衣。 重新回到房间时,于正昊正闭着眼睛舒服地吹着风扇,房间里没有空调,只有风扇。 他这么吹也不怕面瘫了,刘舒舒二话不说过去把风扇给关了。 一会后,于正昊就被热醒了,他看向刘舒舒,眉头轻皱着,看了许久都没有说话。 刘舒舒被他那幽怨的眼神看得心一颤。 他酒醒了?应该是不太可能,酒醒了起码要好几个小时呢。 那他这么幽怨看着她干嘛? 刘舒舒很快知道他是什么状态了。 如果一个人的酒醉状态一般只有一种,那么于正昊可能有两种。 他先是乖巧小孩模样,后来就是公子哥。 他盯着她说:“我要吹风扇。” 没有很嚣张跋扈,但那眼神完全变了,变得冷冽,手也不再是垂着,而是撑在床边,手指头一点点敲击着床沿。 刘舒舒也不知哪来的耐心,她弯下腰,对一个喝醉的人解释说:“你喝醉酒了,吹风扇的话,可能会导致面瘫。” 这么热的天,她也想吹风扇的。 于正昊半信半疑,他蹙眉,又说:“那我要洗澡。” “那也不行。喝醉酒的人也不能洗澡。” 于正昊脸色不佳:“我身上很臭,你不能做点什么吗?” “……”刘舒舒想了个折中办法,她拿来一条湿毛巾,然后让他自己擦身体,最后把衣服都换了。 如此一番折腾下来,于正昊虽然不太满意,但总体是愿意躺下了。 82.第四次酒疯 刘舒舒过惯了天天都是吹着冷气睡觉,当晚比于正昊更不适应。起码于正昊是醉倒的状态,再热也能睡着。 而她睡到半夜,依然没有睡着,她甚至感觉自己和旁边没洗澡的人散发着同样的汗味。 实在受不了的时候,她起身调整风扇,让风扇头对准自己吹。 也许她今晚就应该回去,仍由他自生自灭的。 他说喝醉让她看着点,她就照顾了他一个晚上,自己到底在干嘛? 折腾这么晚,现在是几点了? 刘舒舒坐在床边摸索着去拿手机看时间,手机屏幕亮起,在黑暗的房间中打开了一个口子。 渐渐的,有声音在响起,很是小心翼翼。 她不用回头看,也大概知道了是谁在搞动作。 他那个体形,随便动一下她都能听到。 她正打算回头呵斥他时,于正昊的头唰地一下从她肩膀上探过来。 干甚——! 她偏头看到了他黑漆漆的头,他粗硬的头发在乱蹭,她忍住了想咯吱咯吱笑的冲动。 刘舒舒只好沉声对他说:“睡觉。” “对不起。”于正昊喃喃道,双手不知何时也搂上了她的腰。 刘舒舒一愣,她问:“你酒醒了?” “对不起……”于正昊没答,他接下来断断续续重复了不下十次这个道歉:“对不起……” 酒醒的他说话是不会说这么多次,甚至都不可能会道歉。 所以,于正昊这是在发第叁次酒疯……一晚叁次,不得不服。 刘舒舒想到什么,她很快重新打开手机,然后调出了摄像头。 她让停止道歉的他继续开口:“你把刚才的话再说几遍。” 这是一个很特别的时候,他明早起来可能就会忘掉,就像喝断片的人一样,永远记不起他发过的酒疯,酒后吐过的真言。 所以她得拍下来,最好让毛向晨和宋颖都看到,或者听到。 于正昊直直看向屏幕,似乎在辨认屏幕的人是谁。过了一会,他双手突然袭胸,并且开始胡乱啃她的脖子,一边啃一边口齿不清低喃些什么。 “啊——!”事出突然,刘舒舒根本来不及听,她的一只手下意识去掰他的手:“你放手!” 本来想记录他道歉的模样,没想到竟然演变成活春宫。 这样下去,她也得跟着疯。 掰扯了一会,她发现于正昊的力气太大,她只能先去按下拍摄的画面并且摸索着放好手机。 做好后,她低头,就这么短短时刻,于正昊竟然已经从睡衣里掏出了她浑圆的胸部在不分轻重揉搓…… 被一个醉鬼调戏,刘舒舒简直怒气冲天。 她双手用力抓上他的手腕:“你给我松手!” “不松!”于正昊眼睛直勾勾看着那从指缝间露头的乳尖,一股不知名的火烧得愈盛:“我难受!” “……”刘舒舒一阵无语,她手匆匆地伸到后面摸他下体。 一会后,她说:“没硬你还能难受?睡觉。” 也许是于正昊被自己硬不起来这个消息给震惊了,他很快松开了她,去观察自己下面。 刘舒舒趁此机会将他推倒,让他进去里面睡觉。 风扇吹出丝丝凉风,于正昊也安静如鸡。刘舒舒强迫自己睡觉,闭眼前她看了一眼旁边的他,他的眼睛在黑暗中似乎发着光一般,很明显,他还在睁眼睛看床板。 可别发第四次酒疯了,刘舒舒心里暗暗祈祷。 之后,她就真的闭眼睡觉了,再不睡,自己明早可能就起不来了。 刘舒舒睡得很快,不到几分钟就陷入了虚无缥缈的梦乡中。 身旁的人想硬起来,却有心无力。 在黑暗中,他重新支撑着坐了起来,他已经确认是硬不起来了,可是心中欲火还是不停燃烧,为什么? 他把目光投向旁边的躯体,她睡着了,侧躺着,身体呈现完美的曲线,风扇吹来的风一下一下拍打在她睡衣上,他的心跳几乎都跟着那薄薄的布料在跳动。 再这么跳动下去,他的心脏估计都承受不住要破裂了。 不行,他今晚得做些事情发泄出去,于是他看了一眼她恬静的睡颜之后,便毫不犹豫将视线投向她的下半身。 紧跟着,轻薄布料很快被撩起,露出两条修长的大腿。 他将它们抬起,方便自己的视线从上往下看,他看到同她面庞一样安静的阴唇,那里圆满包鼓,充满赤裸的诱惑力,近在眼前又带着月亮的疏离感向他紧闭门扉。 于正昊舔了舔嘴唇,毫不犹豫沿着那条缝掰开了她的柔软之地。 刘舒舒很快被弄醒了,确切地说是半梦半醒,一个累瘫又困倦的人,第一反应便是没有反应。 于正昊不知何时跪在了她双腿间,她双腿间被打开,阴蒂正在被缓慢吸啜着了,下流的舔舐声超级明显,她甚至感觉还有口水流了下来…… 他弄她多久了?刘舒舒的第一个问题刚冒出,嘴便不由自主嗷嗷呜发出了几声呻吟。 “唔呜呜……” 她的腿也控制不住张了合,合了张,双手想去抓床单,可身体下面只有冰冷的凉席。 不止那肉珠,就连小穴也被抽插着,他的手指在她下面进出自如,如入无人之境,是她在睡梦被他弄得湿到不像样了。 咕叽咕叽的水声,还有配合他手指进出的有规律收缩便是佐证。 一切的一切,都好像宣誓着下面不是属于她了,而是被他喂得心满意足的宠物。 在他匀速的挑逗之下,她曲起手肘用手背抵住嘴唇,甚至控制不住咬上自己的手背。 只要想一想自己在大半夜的睡梦中大张着腿被一个醉鬼痴汉不停作弄,她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喘息,喘息又慢慢变成低低的叫声。 这种刺激还是前无仅有。 他是发第四次酒疯,还是他已经清醒了? 刘舒舒强迫自己微微抬头:“于正昊,你干什么?我要睡觉。” “那你睡。”于正昊反应了一下道。 “……”听这呆呆的语气,刘舒舒判断他还在酒醉状态。 于是她试图挣扎了两下,只是完全挣扎不动,他几乎是捧着她来吸啜舔舐。 她只好一边享受发出哼哼唧唧的叫声,一边思考怎么摆脱他,好不别扭。 于正昊也不是一直都很温柔,他到了一定时刻还知道要发力。 于是毫不知情的刘舒舒在难耐挺动身体时,突然感受到身下传来一个有力吸啜,伴随的还是急速的抽插,惊得她一个小幅度颤抖。 过后,身体通畅。 于正昊也终于舍得放开了她,但不睡,而是一直坐在她旁边一直打量着她。 刘舒舒睨了一眼的他的下半身,确认他是没能硬起来后,她才放开心把他扯下来躺着睡觉。 他要是再敢发第五次酒疯,她跟他没完。 ———— 尒説+影視:ρ○①⑧.red「Рo1⒏red」 83.昨晚发生了什么 翌日,两人同时被闹铃响起。 闹铃是于正昊的闹铃,六点的闹铃,简直是只勤奋的鸟儿。 刘舒舒捂住耳朵,翻了个身继续睡觉。她以为宿醉又发酒疯的于正昊可能也会像她一样赖床,但他显然没有,她能感知到他在慢吞吞坐起身。 然后呢,闹铃还在响个不停。 看来他完全没有关闹铃的想法,也许他的宿醉还在影响他的动作。 最后刘舒舒忍不住睁开了眼,她想看他是不是喝酒喝到四肢乏力动作缓慢以致都关不了闹铃! 于是她看到,于正昊皱着眉头,正在……正在……舔自己的嘴唇…… 脸上有种谜一般的表情。 轰的一声,刘舒舒脑袋炸了。那点睡意顷刻间轰然无存。 他是察觉到什么了吗?还是记起了什么? 刘舒舒有些慌乱,她管不了那么多了,她整个人快速起身,这个过程中,于正昊眯起眼审视着她。 “昨晚发生了什么?” 他的声音沙哑低沉,语气好像也很平静。 但为何他的话说起来像是兴师问罪一般? 是她的错觉吗? “没发生什么!”刘舒舒快速去换衣服离开。 下到一楼,阿婆也刚好起身,她打了个招呼就走。 出了门,她就直奔酒店,路上一直控制不住乱想,乱想的结果就是导致心一直怦怦跳。 一个有意识的人任由一个无意识的人为所欲为,她是挣扎了,但最后也享受了。 于正昊又会怎么想她?口是心非,半推半就?如果他没有喝醉,一切都好说,但是他喝醉了,主动权似乎一下子到了她这一边。 她有主动权吗? 也许是有那么一点,刘舒舒最多只能承认这么一点。 回到酒店时,韩姐才刚起床,她见她脸色不正常,不由得问:“怎么了,跑着回来的吗?脸这么红。” “嗯。”刘舒舒胡乱搪塞过去了。 趁上班还有一点时间,她干脆再冲个凉,温水唰唰地从斜上方洒到她身上,把她身上的汗味等等都冲刷得一干二净。 等到忙碌的上班事情占据她的脑袋时,她终于渐渐恢复正常,于正昊也没有打电话,也许他断片了,甚至可能都没有怀疑晚上他们发生过关系。 如此又过了半个月,剧组杀青,在城里的一个普通饭店定了杀青宴。 刘舒舒原本是不打算去,但韩姐提醒她说,如果以后还要在这一行混,最好还是要参加,影视行业现在就是靠熟人,你混熟了,等到别人需要你时,你才有可能会被记起。 “你想想一个导演的剧中配角为什么总是熟面孔?是他们业务能力很强吗?是便宜吗?” 刘舒舒摇头表示不确定。她一个小小实习生,连娱乐圈的一角都没有窥到,如何敢评论别人? 韩姐又说:“其实无非就是因为用惯了,导演这两个月这么照顾你,也未必是就是真和你熟,据说她和你那个绯闻男友是亲戚关系?” 确实,薛霓是看于正昊的面子。 刘舒舒叹了口气,她说:“谢谢你。” 韩姐笑着摇头:“不用谢,你要是真能混进去这个圈子,不管怎么样都是你的本事。” “……” 刘舒舒收拾行李跟着剧组走,她琢磨着吃完杀青宴就准备回学校了。 剧组人少,几乎所有人都去了,但等级部门划分严格,像她这种实习生,只能到最后的桌去。 饭点饭桌开始不到几分钟,一些人便端着酒杯去敬酒,其中尤以主桌最为热闹。 人来人往,觥筹交错,刘舒舒用‘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这句话来说服自己不急。 直到主桌那里的人都散得不多后,她才端着酒杯准备过去道谢。 在这种场合她不擅长交际,但不管怎么样,她还是要敬一下薛霓的,待会要说的话她也已经酝酿好了。 就说感谢导演这两个月的照顾,祝这部剧收视长虹。 刘舒舒一路穿过人群,主桌就快到了,薛霓背影越来越近,刘舒舒深呼吸一口气。 不过……那背影怎么动起来了? 刘舒舒一阵不安,两秒后,那背影几乎是当着她的面直接大步流星走了,看样子有点急,急到都没有回头左右看一眼。 刘舒舒停在原地,她端着酒杯愣住了,事发突然,她反应了几秒,猜测薛霓刚才去的方向应该是厕所方向。 这时,薛霓离开的那个空座位旁边的一个人扭过头。 成熟的面容依然俊朗,正是毕晗日。 他也许被敬了很多酒,正定定的望着她。 可是他反应也快,快到刘舒舒根本没有反应过来要说什么时,他就突然扯开嘴角对她笑了笑。 “不敬一下我?” 语气有些平和,几乎没有平常的那种商业气息,宴会果然容易让人放松,就连制片人都亲和了许多。 刘舒舒有些庆幸他的解围:“嗯,对,毕先生,我敬一下你。” 她走近一步,毕晗日也端起了酒杯,两个人的酒杯碰了一下。 由于毕晗日在剧组只出现过几次,刘舒舒脑子里过了一遍可以对他说的话也没合适的,最后她只能尴尬吞吐出一句话:“祝这部剧收视长虹。” 毕晗日望着她的脸哈哈一笑:“那我祝你学业顺利。” 重新回到自己的座位,刘舒舒心里松了口气,接下来她也没想着再次如何去交际了。 至于感谢薛霓一事,她还是有空再说吧。 杀青宴的晚会很快结束,刘舒舒当晚就回到学校。 宿舍里只有她一个人,她收拾东西便去洗澡洗衣服,一切弄好后她便躺在了床上,这两个月都没有能好好休息,她见到床如同见到亲生姐妹一般紧紧抱住。 跟床亲热完后,她开始考虑这几天要干什么,比如要不要参加一些迎新活动,距离开学还有好几天,届时学校就会有新的新鲜血脉进来了,她说不定还可以拓展自己的好友圈。 这时,微信电话进来了。 她看了一眼名字,接通。 “喂?” “杀青宴结束了吗?” “你怎么知道?”话一落,刘舒舒就感觉白问了,他于正昊好歹也是在剧组混过一段时间的人,微信也加了不少人的,更何况导演和他还有着不同寻常的关系。 于正昊哼笑:“想知道还不容易吗?” 确实,刘舒舒点头。 “那你有什么事吗?” “我的拍摄还有收尾工作,毛向晨和宋颖这两个人有事回校了,你有空过来帮一下我忙呗。” 刘舒舒脱口而出:“我也回校了啊。” 于正昊皱眉:“你也有事?” 老旧的风扇在嘎吱嘎吱地响,宿舍里只有一个人,她没敢开空调。 刘舒舒伸手去感受下风的力度说:“我想着去参加一个迎新活动。” “迎新有什么好的?” “可以认识一些学弟学妹啊。” 于正昊自动忽略学妹,他嗤了一声说:“一群小屁孩,有什么好认识的。” “……”相差一岁,就装老成叫别人小屁孩,这又是什么毛病? 于正昊追说:“而且你不是想锻炼自己吗?你来帮忙,我可以把你的名字添上去,到时候获奖了你也有份。” 刘舒舒手一顿,实话实说她有些被说得心动了,本来之前她就想过跟他们一起拍摄,但奈何她狠不下心离开剧组。 奖项在任何一个学生时代,都对学生具有无限诱惑力。 刘舒舒控制住自己激动的心情说:“但这不太好吧,对毛向晨和宋颖不公平。” “我问过他们了,他们同意。” “真的?中间没有威胁逼迫?” “我说刘舒舒,我可是拍了一个月的素材,就算一天平均下来只有一个小时,那后期剪辑也是大工程,你是觉得会很轻松吗?” 不轻松不轻松,她可以帮上忙的。 刘舒舒彻底被他说服,也被自己说服。 第二天她就屁颠屁颠过去跟随于正昊拍摄了。 84.我怕你回来路上喊累 第二天,刘舒舒准时在一个公交站台等着于正昊。 阿婆是大巴转公交来到的,所以于正昊也得跟着大巴转公交,他背包背的东西不多,只有叁脚架、备用电池以及一些吃的。 为了让他顺利拍摄,刘舒舒把叁脚架拿出来,以方便他用的时候就可以用。 阿婆的儿子叁十岁左右,长得老实,一见到她们,还挺热情打招呼的:“你们快进来,到屋里坐,鞋子不必脱了。” 屋里地面铺的是瓷砖,干干净净,给人一种清冷干净的感觉。 刘舒舒、于正昊和阿婆不约而同都脱了鞋进去。 进了客厅,一个小孩坐在沙发上玩耍,她见到他们不由得仰起小小的脑袋好奇看过来。 阿婆眉角含笑跟她的孙女打招呼:“乖孙女,我是奶奶,来看你了!” 刘舒舒早已支好叁脚架,于正昊正打算将机器固定好时,阿婆的儿子面色严肃地挡在了镜头面前,第一句便给于正昊和刘舒舒他们泼了盆冷水。 “我们昨晚想了想,决定还是不拍了。” 于正昊脸色还算淡定:“可以告诉我原因吗?” 在这之前,他就已经通过阿婆征询了意见,原以为一切都会顺顺利利,没想到到了临头还会发生变故。 阿婆的儿子不遮不掩,他实话实说将心中的担忧都告诉他们。 原来是他们担心播出去会导致他们惹来非议,担心有人说他们不孝敬母亲。 于正昊低头沉思,过了会,他说:“我们的镜头也记录了你想将你妈接到城里一起生活的想法。” 阿婆的儿子还是摇头:“不行不行,有些网友最会脑补了,而且谁知道你们会不会恶意剪辑?现在就连综艺都会恶意剪辑,更何况是你们两个学生?” 阿婆听不太懂自家儿子的话,整个人翕动着嘴唇踌躇在沙发边上,她不知道是出来劝说,还是继续讨孙女开心。 刘舒舒也没想到会有这种变故,她也加入了劝说阿婆的儿子行列:“那要不这样,剪好片子后,我们给你看一下,你要是不满意,我们就改,改到你满意为止。” “那也不行,要是我们不同意,你们还是偷偷就发出去了,那怎么办?你们也阻止不了网友的脑补。” 阿婆见儿子语气有些激动,终究忍不住站出来用方言问了下自家儿子发生了什么事。 于正昊和刘舒舒两个人完全听不懂他们的方言,只能呆站在一边。 阿婆对什么恶意剪辑这种词语不懂,但听自家儿子说拍摄可能会影响到孙女,她的眉头还是充满担忧的,明显能看出有些惶惶不知所措,生怕自己给小两口造成了麻烦。 一会后,阿婆果然改用普通话对于正昊说:“小于,你拍了将近一个月了,应该也够了吧。” 这时,阿婆的儿子用方言又补充道:“妈,我觉得你也不应该让他拍视频发到网上,出现在大众视野面前让别人评价像什么话,你老老实实待在家享福就好了,怎么还学年轻人拍视频,是不是太闲了?要不你还是到我这里帮照顾孙女吧。” “这……”阿婆张了张嘴,很快垂下头。 刘舒舒警铃大响,她看了一眼于正昊,发现他也在微微拧眉。 她不由得往他身边走了一步,然后手指扯了扯他的衣角。 现在可怎么办?看样子应该不止拍不成,事情还会朝更坏的方向发展下去。 于正昊反手握住她手背,同时低笑一声说:“阿婆,你现在好好跟你孙女好好聚一下,我们下去等你,到时候我们一起回去。” 说完后,于正昊便拉着刘舒舒出去了。 到了电梯里,他脸上收起了笑。 “刚才阿婆的儿子应该是让她不拍视频了,我们之前拍的,可能都不让发。” 刘舒舒点头:“那怎么办啊?” “阿婆遇到的问题不是儿子的想法,而是她本身的想法,估计和你当初不想当群演的状态差不多。” “啊?”刘舒舒摸不着头脑。 于正昊:“你想一下你当时怎么克服自己去跑龙套的?” 刘舒舒:“因为钱?” 于正昊:“……” “因为毕晗日鼓励我?” “……”听到这个名字,于正昊皮笑肉不笑看着她,他说:“不是,是因为本质上你有表演欲望,阿婆也一样。” 这句话刘舒舒可不敢苟同,平时让她在大场合说话紧张得要死,于正昊这样说确定不是寻她开玩笑吗? 所以她狠狠摇头:“我不是。” 于正昊嗤笑一声,他张嘴还想说什么,这时电梯到一楼了,两人只好先拿着东西出去。 这个小区环境还挺好的,出去就是一大片绿化地。两人在旁边的石凳上坐下。 于正昊:“我刚才说到哪里了?” “你说阿婆有表演欲望。” “哦,对,你也有。” 刘舒舒心里暗暗嘟囔道,我可没有。 于正昊继续说:“我们把阿婆的表演欲望激发出来,不要让她因外人言语止步就行了。” 这听起来就挺空泛的,刘舒舒忍不住捏了一把汗:“你确定可以吗?” 于正昊单手搭在她肩膀上,眼睛直视着她:“不试一下永远都不可以。” “……”那不还是没有把握吗?而且鸡汤跟空泛的理论听起来都很脱离实际的。 于正昊继续道:“毛向晨之前给阿婆拍了写真照片,我们把它们打印出来给阿婆,一方面用照片激发她的表现欲望,一方面感动她。” 好吧,刘舒舒想了一下,竟然觉得也可以尝试一下。 “那我去。你在这里看东西。” 一台机器,一个叁脚架,拿来拿去的很不方便。 她起来就准备走,没想到于正昊却按住她:“我去。” 刘舒舒不太明白:“我也可以。” 于正昊嗤笑:“我怕你回来路上喊累。” “……”彼时刘舒舒还以为他说路太远,走路累。 直到于正昊抱着半人高的相框回来时,她才彻底理解他的担忧。 这么大的相框,就算不重,但以她的身高拿起来也很吃力的。 刘舒舒围着那个相框绕了一圈说:“你这是下了血本啊。” “还有。”于正昊哼笑,他从书包里掏出没有相框的照片,刘舒舒拿过去欣赏,足足有十几张,每一张都不一样,大多数照片还都别有一番气质。 “这是修过图了吧?” “修过了,但你们女孩子修过图不是看得更起劲吗?” “……” “你待会渲染一下我拿相框有多辛苦。” “不是不累吗?”刘舒舒睨了一眼坐在石凳子上的他,完全没见他有疲倦影子。 “这是苦肉计。” 刘舒舒哼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阿婆大概是吃了午饭就出来了,她见到他们,便哎地一声迎了上去,等见到相框里的自己时,更是有些语无伦次了。 那个年代的人照相少,即使现在科技发达,但碍于年龄,也很少主动去拍摄照片。 “你们刚才就去弄相框了?没有吃饭?” 刘舒舒心里早已打好草稿,她说:“吃了,于正昊带有面包,我们随便吃点,这个相框他是想着反正现在有空,这附近不远处刚好有照相馆,他就走了几十分钟把照片给弄出来的。” 她还特意强调了几十分钟。 至于午餐,他们是吃了,但不止只吃面包,他背包里还有压缩的鸭翅鸡腿咸蛋……附近的垃圾桶装的都是他们的零食袋子。 阿婆不知道这些,她听了刘舒舒的话,情绪当场就有些控制不住了,她的手慢慢摸索着自己的影像,说:“那谢谢你们啊。” 于正昊挑准时机开口:“不用谢,这两个月劳烦你了,这算是我们送给你的礼物。” 刘舒舒见阿婆看照片看得出神,提醒道:“阿婆我们先回村吧,有什么事回去再说。” 这么一大个相框,路过行人的目光都不由得打量了好几下,心急了吃不了热豆腐这种道理他们都懂。 于正昊本来打算回村后找个机会再问下视频的事,但没想到阿婆一回到家便拦住他们了。 她身体瘦小,一个人站在院子里,脸上是笑的,眼角因笑皱纹越多。 她说:“视频你们做好了,也让我这个老婆子看看。” 一句话,一切意思都在其中。 85.你想骑我? 为了尽早剪好视频,他们当天就回去了。 因为剪辑最好是在一台电脑上剪,刘舒舒毫无疑问只能待在于正昊的出租房里了。 两人将近半个月没有近距离相处,一个多月没有做,于正昊当晚八点的时候就忍不住了,他自己洗了澡便去催她。 “你快去洗澡,晚上再看视频也不急。” 二十几个小时的视频,于正昊让她看后面10个小时的的视频,她怎么能不急? 刘舒舒嘟囔了一声,人没动,眼睛还是紧紧盯着电脑屏幕。 他们需要在看完拍摄的素材后,早日定下一个比较恰当的主题。 之前原本是定的留守老人相关,但因阿婆儿子的极力反对,他们现在不得不重新想一个其他的主题。 “要不我们就定孤独相关的吧,题目就叫《老伴去世后》,如何?” 没有留守老人有社会意义,但他们别无选择。 “可以。”于正昊走到桌子边上,他双手穿过她腋下,硬是将她举了起来:“但你现在得去洗澡。” “哎哎——!” 刘舒舒反抗无效,她被迫八点就去洗澡,等她洗完后,又被迫早早上床。 于正昊压在她身上,与她细细亲吻一番,他一边亲,一边向下摸去,修长的手指最后直直摸进了她曲径幽深处,在那里胡乱放肆捣鼓出滑腻的淫液。 他的手指比喝醉时的手指更有攻击性,刘舒舒被他弄得呜咽不停,下半身控制不住迎合他,眼眸更是半眯未合的,犹如失神一般看着天花板。 这种放肆沉沦的感觉真叫人难受,难受到忍不住要抓住他那有力的手臂求饶。 “于正昊,慢点慢点啊哈……” 于正昊见她这副满含情欲的模样,他满意地将手指‘吧唧’一声抽离出去,然后快速将自己的肉棒怼了进去。 两个性器紧密地结合在一起,他满足闷哼了一声,其实今天转公交也挺累的,更不用说这两个月以来早起晚归的工作。 但是越累,高压之后想放肆的欲望仿佛更强烈。 于是于正昊的抽送一下比一下猛烈,撞得身下人直直求饶,他还有意挑战她的身体极限,一会将她身体压得近乎半折,一会打开得像一字马。 刘舒舒没有舞蹈基础,这种姿势做得她又羞又怕,一度让她惊叫求饶。 “我不行,不要这样呜呜……” 可是他脸上神情,却如入了魔一般,愈发兴奋,她身下的床单被沁湿了一大片他都无动于衷。 有时,他自己也常常纳闷,他是自己本性如此,还是因为她一副柔弱的样子总是让人忍不住欺负她? “嗯?”于正昊低头,看到她被打开到极限的腿心,他的眼神像闪着精光一样:“怎么就不行?这不是好好的吗?还是这种姿势肏得你不舒服?” “……”刘舒舒因他的淫词秽语,身下收缩得更紧,喉咙里更是不停溢出嗬嗬的声音,好一阵放荡的叫声。 见此,于正昊松开手,他抬头,‘啪’的一声,毫不留情拍打了一下她的奶子:“口是心非。” 双腿被放下,柔软的胸部却遭了他一打,她的呜咽声中都带了些委屈,早已带着泪光的水盈盈看着他:“呜呜你干嘛……” 他的手中动作不停,继续将乳肉随意揉搓,明明已经抓住了它们,但好似永远都掌控不住似的,用力用力再用力都不行…… 于正昊俯下身看她,身下动作依然猛烈,他的额角早已沁出了汗水,她那张带着不正常红潮的脸,竟然有泪珠在眼角悬挂。 而她亦看到他的脸上好像带着一种残忍的欲望。 于正昊感觉自己身下欲望愈发膨胀,刘舒舒也不知道怎么想,她在一瞬间,突然将他拽落,于正昊以为她要索吻拥抱亲热,丝毫不设防。 等到她抱着他翻了个身,她不知所措坐在他上面时,于正昊才隐隐察觉到她要做什么。 他的欲望叫嚣着要将她重新压在身下狠狠操弄,双手也毫不犹豫微微撑起,但很快便被她的一双手抵住了胸膛,她的手那么小,手臂看起来也没有什么力气,可就是压得住他。 一个你争我斗的局面瞬间平息。 她哭声停止,他也慢慢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于正昊沉声:“你想骑我?” “……”刘舒舒忸怩道:“我想在上面。” 于正昊瞧着她脸上的红潮和已经肿大硬挺的乳尖,眸中晦暗愈发深沉,最后他想了想,觉得这个姿势也不是不行…… “那随便你。”于正昊扯了枕头让自己头部枕着,而刘舒舒才慢悠悠开始她的动作。 抬起、坐下,上下进出,有些慢吞吞的,可是看着她的的小穴一点一点将自己的肉棒吃进去,他的脑部某根神经还是被刺激到了。 她坐他鸡巴都坐得这么认真。 于正昊试图小幅度挺动身子,很快又被她娇声制止了:“别动!” 他只好深吸一口气,放在她腰上的手由掐改为细细摩挲。 她硬要逞能,他好像也拿她没办法。 好在,她很快找到了节奏开始前后晃动。 身体晃动,她的头发随着摇曳,浑圆的胸部也一直摇晃个不停,于正昊眼睛直勾勾看着她,这种感觉前所未有,身下的肉棒好像被里面的软肉尽数包围碾磨,似有千军万马压在他城墙下让他投降。 她还一直浪叫不停,一声一声的,看起来真是好不快活,他的小腹以下都被她的淫水蹭了个遍。 “骑得舒服吗?”于正昊沙哑着开口,他感觉捏她腰的力气都大了不少。 “嗯嗯……摸下胸……”刘舒舒挺着自己的胸部抓起他的手,一双眼睛都不知道看哪里去了:“要轻点……啊啊……” 真是难得,不仅叫得整间屋子都是她的浪叫声,现在居然还主动让他揉她的奶子,于正昊只能发了狠抓上她的奶子。 他舒服感受着手中跳动的乳肉,感受着她尽力摇晃自己的阴茎,其实这样的姿势也是挺好的,她只要像个狐狸精一样索求他,他就不必一定要狠狠肏她。 外面夜光点点,这个夜晚已经到了什么时辰?她又在他身上放肆有多久了? 于正昊后面实在是受不了了,他坐起身,将她紧紧抱住,然后托着她的屁股上下抛动,硕大的阴茎一下一下贯彻她,她叫得更加放荡了。 最后,他死死按住她,她动不了分毫,但身体又一直在颤动。 于正昊喘息未定,忍不住在她耳边揶揄她:“叫得这么欢?是不是很喜欢骑?” “……”刘舒舒搂着他的脖子,无力与他反驳,她的视线看到那个枕头,枕头刚刚被他枕过,此刻早已复归原位。 她想,下次,还是换她枕枕头吧,这事实在太费腰了。 86.我来这里不是只为了和你睡觉的 一夜梦与欢,留给后期剪辑的时间又不多了。 于正昊也知道这一点,他第二天早早起来准备工作,刘舒舒醒来出到客厅时,看到他戴着耳机在电脑面前剪辑视频。 “怎么不叫我?”刘舒舒腰酸背痛,她有些恼怒自己睡过头了,闹铃没响,他又是怎么起这么早的? 于正昊没有反应,他戴着耳机根本听不到她的声音。 刘舒舒上去戳了戳他,于正昊点鼠标的手一顿,他侧过头,看到一副倦容的她在张着嘴说话。 他摘下耳机:“你先去刷牙洗脸吃早餐。” 刘舒舒嘟囔一声,很快跑去卫生间对自己一大早的容貌进行了简单的梳理,之后,她再到餐桌吃他点的外卖。 做完这一切,她噔噔地又跑到了于正昊旁边,但看到电脑屏幕上的软件时,她不禁瞪大眼睛,惊得直指电脑屏幕:“你怎么开始剪了?” 她都没看素材,他居然就开始剪了,这样下去她好像发挥不了什么用处吧。 于正昊再次摘下耳机:“你说什么?” 刘舒舒:“你怎么开始剪辑了?我素材都没看!” 于正昊淡淡道:“视频基本都是我拍的,之前我每天都有整理素材,我剪片子比较快。” “……”理是这个理,但她呢?难道要她在一边睡了吃吃了睡吗? 刘舒舒语气还算淡定:“你剪视频,那我现在有什么用吗?” “我用了你昨晚取的题目和思路。” “……” 鸡同鸭讲,刘舒舒觉得自己好像是被他骗来睡觉的。 于正昊眼见她不对劲,干脆将她拽到自己大腿上说:“我们时间很紧,等我将视频剪辑下来,后期你想参与进来也可以,比如配字幕。” 刘舒舒又重复了一次刚才的话:“那我现在有什么用吗?” “你留在这里,我有需要的时候会和你讨论剪辑思路。有些片段该用,有些片段不该用,这些都需要讨论。” 勉强也可以当作理由,但前提是她要对这些视频也很了然于胸。 所以她得回去把自己电脑也搬过来。 “那我回去把电脑拿过来,你拷一份视频给我。” “你还会回来吧。” 刘舒舒知道他在想什么,她瞪他:“我来这里不是只为了和你睡觉的。” “……” 她其实很不想这么说,但奈何于正昊让她划水过于明显,她在整个小组里的作用太小了。 若是她有骨气些,就一走了之,但是不行啊,她心里就是莫名有一股气在,明明之前她一直都是得过且过的。 刘舒舒想了想,可能是暑假两个月的日子让她感觉自己太像民工了,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于正昊说的是有道理的。 她心里不太平衡,于是就想着在校期间好好努力一下。 所以她要回去拿电脑,努力拿下这个什么竞赛的奖。 等会还得再查一下是什么竞赛,以便做好充分准备。 于正昊:“那你骑我车吧。” 刘舒舒:“行。” 刘舒舒拿了钥匙就走,她骑着车回到学校,距离开学还有两天,学校里的学生已经多了起来,她的舍友陈雪鸢甚至都已经返校了。 一进门,她就跟她打招呼。 “暑假过得怎么样啊?” “还不错。” 陈雪鸢点头,一会后她见她拿电脑,又问:“咦,舒舒你拿电脑做什么?这刚开学你就有事情吗?” “我要去剪辑视频。” “什么视频?” 刘舒舒藏不住话也没想糊弄别人:“没什么,就是参加了一个比赛。” 陈雪鸢若有所思哦了一声便不再问。 刘舒舒很快便又回到了小区门口,她拿着电脑,眼神只顾看着前方和脚下,走得风驰电掣。 与此同时,一个走姿优雅的人也提着一个手提包从一辆小车上下来,几乎就是紧随刘舒舒后面。 两人前后进了电梯,跟随进来的还有小区的其他业主。 刘舒舒站在前方旁边,她按了六楼就目不斜视等待着楼梯的启动,六楼,一下子就到了,她走了出去。 她一出去,身后就响起一个声音道:“麻烦让一下。” 温柔的声音、礼貌的询问,刘舒舒的耳朵动了动,完全没有多想。她的心里被视频的事情占据,脚步一直向前。 终于,她站在了605的房门前。她抬起手重重敲门后,又打算给打于正昊个电话,以免他听不到。 电话还没拨出去,屋里传来回应。 “就来了!” 还挺快的嘛,她只好收起手机。 门被打开,于正昊帅气的脸出现在她面前。 “我把电脑拿来了,你待会把素材给我拷一份。” “你先进来。”于正昊给她让路。 刘舒舒走进去,然后在玄关处脱鞋,‘啪’的一声,于正昊关门了,他走到她身后,把她书包拿下来,之后他的头很快又埋进了她脖子上,如猛狗一般乱嗅。 所谓一日不见如隔叁秋,她离开的时间还不到一日,她也说过她会回来,但这短短时间也够他担心的。 刘舒舒往后推他的身体:“于正昊!你给我起开!” 于正昊勾着嘴角直起身:“有些汗味。” 像一个吃客在品尝一道菜后发表评价。 要你闻了吗?刘舒舒睨他一眼,很快从他手里夺回自己的书包。 她正打算往客厅处走,这时,敲门声音又响起。 两人同时一怔,默默对视了一眼,双方眼睛里满是疑惑。 于正昊往门外喊:“是谁?” “于正昊,是我!” 一个女人的声音,刘舒舒不禁皱起了眉头,她有些熟悉,但又记不起,难道是学校里的女同学吗? 几秒后,外面的声音又响起。 “不方便开门?” 于正昊看向刘舒舒,隔一会才不敢相信开口道:“好像是我妈。” “……”刘舒舒脑袋的记忆终于开始复苏了。 那个跟她说桃花的女人…… 叫什么名字来着?杜芙? 刘舒舒局促不安地原地动了动,她待会怎么跟她打招呼?她是不是听到了刚才两个人的打趣?她又应该怎么解释? 于正昊抚慰似的摸一把刘舒舒的长发,之后便过去开门。 他没把门全开,莫名想多留一些时间给她。 “妈,你怎么来了?” 杜芙笑笑:“薛霓那个孩子第一部长电视剧不是杀青了吗,她爸妈邀请你爸去庆祝,他没空,我自己一个人过来了,顺便也来看看我儿子,你暑假都不回家,想家了没?” “那你去庆祝回来了?” 于正昊的身体挡在了门口,刘舒舒看不到站在门口的人,同理,杜芙也看不到里面的人。 刘舒舒只能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她的视线时不时看向门外,一边试图越过于正昊的背影看到杜芙,一边又不希望她看到自己,这很矛盾。 “庆祝回来了。”杜芙顿了顿,又漫不经心说道:“刚才我听到屋里有一个女人声,是你女同学吗?” 于正昊挑眉,这话里意思他不懂才怪了,他大大方方地侧了身子:“要介绍吗?” “……” 刘舒舒扯了扯书包带子,然后面露笑容道:“你好阿姨,我是他的大学同学,来这里是剪片子的。” “这……”杜芙一见到于正昊身后的人便愣住了,她记忆还算好,不到两秒就认出了刘舒舒:“你们还是同一个专业?” 于正昊:“嗯。” 杜芙看向于正昊,她门也不进了,直接拽他出来:“那你出来,我有些话要和你说。” “……”走之前,于正昊试图用眼神安抚了一下刘舒舒。 刘舒舒脸上没什么反应,她随手掩上门,门合上时,她依稀还能听到两母子的脚步声,一轻一重。 她甩了甩脑袋,转身就去于正昊的电脑面前拷视频。 外面,于正昊昊早就挣脱开了杜芙的手,两人很快走到了了一个拐角处。 “妈,在这里说就行了。” 杜芙环顾一周,楼道里没人,她勉强暂停脚步。 “你跟那个女孩什么关系?” 于正昊:“还没到结婚的地步。” “看来是有关系了,居然这么早想就着要结婚的事。”杜芙单手撑腰抬头:“多久了?是高中就开始了吗?” “没有。” 那就是大学开始的,杜芙点头,她细细观察于正昊,良久她说:“你了解她家庭情况吗?我倒是了解了一些。” 于正昊语气严肃了些:“你这就过分了啊。” 杜芙摇头:“先不说其他的,就说她妈,她妈精神不太稳定,可能有家族遗传史,你是大学生了,应该知道基因……” “妈。”于正昊打断了她:“你今天来看我,就是说这些的吗?” “我本来确实只是看你的,但是我现在不得不教育你一下,我希望你能清楚恋爱和结婚的区别。” 于正昊深吸一口气:“我几天后有一个片子要交稿,我这个事目前比较重要,如果妈你没什么事的话,你就先走吧,或者在酒店住几天,过几天我再去看你。” “哎——!”杜芙被推着走到电梯前:“我是来看我儿子的!” “已经看了。” 杜芙站定,她看着于正昊,强作镇定道:“昊昊,如果你要一意孤行,我估计也阻止不了你,但是我还是想说,未来的路很长,不要过早就下定决心。大学毕业季是分手季你应该也知道,这都是前辈们走过的路,你多认识一些同学,多到外面走走,就知道会有更适合你的人。” 于正昊左耳进右耳出,他盯着电梯显示屏道:“电梯到了。” 杜芙:“我的眼睛比你好使!” 于正昊淡淡道:“我也不差。” 出租房里,门虚掩着,刘舒舒还在拷贝视频。 于正昊默默关上门,然后放轻脚步走到自己的椅子边上。 刘舒舒安安静静盯着进度条,素材很多,进度显示还有叁分之一才能拷完。 她的头发没有别在耳后,而是任由它们随意垂落挡住一半的脸,秀气的鼻子也险些被挡住。 于正昊身体探过去,手一伸就撩起了她的头发,然后不管不顾亲了亲她脸蛋。 “我回来了。” 87.我是你男人 一周后,片子及时交稿。 此事终于告了一段落,为了庆祝,于正昊又要请叁人聚餐。 刘舒舒以没有时间一再推脱,后来突然又觉得这一切过于没意义,最终她还是答应了。 自助火锅店,服务员带着他们四人来到一个包厢,包厢里光线昏暗,于正昊坐在她旁边。 刘舒舒看了他一眼,他当作没看到。 包厢里是圆桌,她想起身挪个位置,被他单手按住。 “坐那么远干嘛?” 远?毛向晨和宋颖坐在对面,你咋也不说远? 毛向晨和宋颖似是心有默契的兄弟一般,同时起身。 一个说:“我去拿菜。” 一个说:“我拿些饮料。” 汤底都还没上来就急着拿菜,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们饿坏了。 等到人走后,刘舒舒侧眼,而他在下面偷偷摸上她的大腿,当然不到两秒,手被打掉。 于正昊迎上怒目圆睁的眼睛,像陈述事实一般:“你生气了,整整两周。” “我没有!”刘舒舒顿了顿又说:“不对,我是生气了,但是就刚刚!谁让你碰我了?” 于正昊切了一声,很轻,但又自信十足:“你在欲盖弥彰。” 凭什么你可以这么笃定?凭什么? 刘舒舒想都没多想,她人便下意识站了起来:“于正昊,你能不能别这么自以为是,你以为你谁啊?” 于正昊跟着她站起来,他仰头想了想,说:“我是你男人而已。” 刘舒舒硬生生从嘴里挤出一句话:“不,你只是我炮友。” “……” 沉默蔓延开来,就在他们以为要僵持下去时,服务员敲门,其实门一直开着,敲门,只是提醒他们一下说话的分寸。 “你们的汤底来了哦。” 服务员一步一步走进来,也许是尴尬也感染了她,服务员放好锅底后很快又走了。 两人之间的气氛因服务员这一突然出现有了一些缓和,于正昊动了动嘴,最后毫不意外地点点头。 “没错,是炮友。”他搂着她坐下:“既然是炮友,让我碰一下可以吧。” “……”刘舒舒坐下后,在他的手未有进一步有动作之前,她反手摸去他裤裆,他今天穿的是运动裤,只要一旦硬起来,他出这里的门都尴尬。 “再急也不能在这里啊。”她笑得有些故作的放肆,偏偏手里的动作能让人大吃一惊。 她随便动了几下,那里就已经鼓成一坨了。 于正昊倚靠在桌子上,一边享受一边难耐强忍着她的手说:“既然是炮友,为什那天之后就没在我那里睡了,我都没法履行炮友的义务。” 那天之后,她白天剪片子,晚上就回学校睡了。 “你想多了,雪鸢回来了,我回宿舍住。” “她早已知道我们的关系了。” 刘舒舒又觉得无趣,她将手抽回来:“不,她不知道我们是炮友关系。” 于正昊还想说什么,这时余光扫到门外出现了毛向晨的身体,他正端着一迭一迭的肉类回来。 “可以开电源了。”毛向晨来到桌边道。 于正昊还是那副姿势,懒懒的,一动不想动。 刘舒舒道看了他一眼,只好自己弯腰低头去找开关,她的视线在桌子下面巡视了一圈,发现电源在主位的下面,也就是于正昊的前面,和他的裤裆挨得很紧。 她抬起头,推了推两腿敞开的于正昊:“你开一下电源。” 再迟一点,毛向晨可能就会发现他勃起的事情,他是怎么可以这样淡定的? 若是毛向晨联想到她,她这脸都不用要了。 这就是她,潇洒只是一时的,时间一长,她就会原形毕露,开始后怕。 于正昊斜睨了她一眼,毫无动静。 “……” 刘舒舒与他对视,一秒,两秒…… 这时间过得如被扼住了脖子一般难受。 “真是服了你,我来开。”毛向晨骂骂咧咧道。 呼吸彻底停止,刘舒舒几乎死命盯着他,眼睛不知不觉都睁大了一圈。 算了算了,大不了比比谁更丢不起这个脸吧。 就在她打算干脆鱼死网破时,他终于开口了。 “我来。” “那你就快点开!”毛向晨半弯的腰很快抬起,他以为于正昊和刘舒舒在吵架了,当下控制不住他的嘴说:“我怎么就没发现你这么多臭毛病呢?一谈恋爱,还要人哄着。” 于正昊弯下腰,直接把火锅开到最大档。 抬起头时,毛向晨还在说。 “我跟你说,这餐虽然是你在请,但我们不受你的气,我相信你女朋友也不会受你的气。” 于正昊看过去,淡淡道:“出去再拿些菜回来,顺便多拿两份餐具回来。菜我们来放。” 毛向晨呵呵两声很没骨气掉头又走了。 包厢里重归两个人,于正昊:“你看,他们都认为我们在谈恋爱。” “那又怎样?”刘舒舒觉得自己找到了一句完美化解他进攻的话。 于正昊手搭在她肩膀上,脸上轻笑,笑得像揶揄:“我是不敢说出我们的关系,但你也许可以尝试。” 刘舒舒感觉头疼,后来她干脆也跟着他笑:“我也不敢啊,炮友本来就是上不了台面。” 说完后,她直起身去拿毛向晨拿进来的肉,于正昊的手也顺其自然垂下了。 “若是……”于正昊无意识坐直,手也放在了餐桌上,他抬头,黑漆漆的眼睛自下向上看她。 “我饿了。”刘舒舒想无视他:“先把菜都下了。” 他依然不动,像个等吃的人坐在那里,刘舒舒叹了一口气,她自己拿起筷子,把肉都挑下去,挑完后,他又不死心开口了。 “我们谈一次恋爱吧。” 包厢里很安静,只有水不停沸腾的声音,汤底不停翻滚,辣椒油里裹挟着她刚刚放下的肉。 这算是告白? 说得就像是恋爱综艺里嘉宾说的话,无所谓结果地谈一次恋爱。 刘舒舒感觉自己丧失了判断力,她强迫自己坐下。 半响,她低头说:“你知道吗?你这话听起来怪怪的吗?就感觉我们不会有结果似的,不过我们的关系本来就不会有结果。” 如果谈恋爱没有结果,那为什么要谈呢? 于正昊坚定摇头:“有没有结果,你说了算。” 刘舒舒嗤笑,她实在有些怀疑他现在是故作深情。 就在她有些不知道如何回答时,毛向晨和宋颖终于又回来了,他给他们两个都带了一份餐具。 毛向晨笑笑:“这餐是于正昊买单,他让我端茶倒水我都忍了。” 于正昊抿了抿嘴,抬起头说:“我没叫你端茶倒水,相反,如果你要喝什么饮料,我现在可以顺便替你去拿。” “哦豁!”毛向晨当即挺直腰杆说:“那给我倒一杯可乐吧。” “行啊。”于正昊整了整裤子起身往外走。 刘舒舒看着他的背影走出去,他走路很快,步子迈得很大,不到几秒,就消失在了门拐角处。 刘舒舒收回视线,自己很快也去调了调料回来。 回到包厢时,于正昊已经回来了,桌面上摆放着几瓶瓶啤酒,还有一杯可乐。 他许是刚刚回来的,因为宋颖很是吃惊地对他说:“你喝酒你来这火锅店喝,有什么毛病吗?” 毛向晨低声凑到宋颖耳边解释道:“吵架了要买醉。” 这声音,从旁边经过的刘舒舒完全能听得一清二楚。 说实话,她对这种生气了就买醉的人印象不太好。 买醉逃避现实就是胆小鬼,而且现在有什么值得他买醉的吗? 他不一定胆小,但一定幼稚。 她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他这么幼稚的呢?她是不打算理这种幼稚鬼了。 刘舒舒舒坐下来,开吃。 但是刚吃没几口,毛向晨一直有意无意给她眼神。 她一扭头,看到于正昊一口都没吃,直接空腹喝酒。 他这样子,让其他叁个人怎么吃饭?这其中自然也包括她。 刘舒舒心软得太快,她在桌底下踢了踢他:“你跟我出来一趟。” 说完之后,她也不管他会不会跟着他出来,他要是不跟,那更好。她才懒得理他。 于正昊停下喝啤酒的动作,嘴角在昏暗的光线里勾出一丝得意的笑。 他很快就起身,跟随她走到外面,背部有些晃,但脚步相当稳。 刘舒舒站定在街边一道大树底下,身后就是雄厚的躯干,这让她很有安全感。 她抱着自己手臂说:“我是真没想到你这么幼稚。” 于正昊摇头:“我也是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心疼我了。” 刘舒舒板起脸:“毛向晨让我劝你的——” 于正昊还是摇头,他打断她:“上次我都记得。” “什么?”刘舒舒心里被吓了一跳,生怕他说出的是她想让他彻底忘记的。 “不让我吹风,也不让我洗澡,还抱着我睡觉。”于正昊一动不动看着她的眼睛:“我家保姆都不会这么做。” “???”不会说话可以不说话。刘舒舒咬着牙:“我不是你保姆。” “嗯,不是,你是心疼我。” 嗯?怎么感觉自己被他绕进去了?刘舒舒还在想说什么,他高大的身影直接在路边向他压来,双手也按住了她的肩膀。 这个动作,不是亲吻又是什么? 今晚在关键时刻掉线的她,在闭上眼睛前的最后一秒,脑海里想过一个想法。 于正昊他并不幼稚,他只是太了解她了。 把她说得无法反驳,然后让她乖乖原地就擒丢盔卸甲。 亲吻结束后,于正昊额头贴着她的额头。 “答应我好吗?” 这一吻有什么攻击性吗?刘舒舒反应了好久,她感觉自己的叁魂七魄都被他吸走了一部分,要不然怎么会反应这么慢呢? 半响,她咽了咽口水勉强道:“给我一些时间。” “多久?”他的手已经控制不住抚摸上她的脸颊。 “最迟……最迟一个学期吧。” “这么久?” “也不一定。” “好,都随你都随你。” 于正昊尽力克制住自己,所以轻轻在她脸蛋上啄了几下。 88.你可真是个笨蛋 在校的日子一天天过去很快。 一天,刘舒舒待在宿舍忙着写论文,大二相比大一,上的课专业性比较强,体感比大一还累。 陈雪鸢从外面进来,见到只有她一个人,说:“舒舒,你和于正昊参加的那个竞赛获奖了,恭喜啊。” “啊?”刘舒舒反应了好一会才转头道:“你怎么知道的?” “我是班长啊,奖项都寄到学校了,现在在我那里。” 刘舒舒没想到还有奖项:“这样啊,那我们什么时候可以拿到?” “这个不急,我还有件事要跟你说。” “什么事?”刘舒舒没想到陈雪鸢也会有事和她说,她平常能和她说的事都是班级的事。 “是这样的,我们市电视台举办了一个面对本省大学生的新闻大赛,是首届的,我跟老师说你们有过比赛经验,已经推荐你们去参加了,你会去参加吗?” 这个什么大赛,刘舒舒有点印象,陈雪鸢已经在群里发过好几次通知了,估计是没什么人报名参加,所以指导员和几位班长都动员得厉害。 刘舒舒心里有些数,但又不好意思明面上拒绝:“我考虑一下吧,这个学期课很多,我不一定会参加。” “学习和课业是可以平衡的,你好好考虑一下,你那个奖状记得明早九点来学院楼指导员办公室拿,于正昊他我就不通知了,你跟他说吧。” 明早九点,刘舒舒默默记下了这个时间点。 她想给其他人一个惊喜,便没有把今天的事情告诉其他人。 第二天,刘舒舒趁着下课期间,跟同坐一排的于正昊打了个招呼。 她说:“我出去一下,等会给你个惊喜。” 于正昊下意识问:“去哪里?” 刘舒舒竖起手指再强调了一遍:“惊喜。” “……”于正昊只好乖乖留在原地。 学院楼和教学楼不在同一栋楼,课间十分钟时间有限,刘舒舒是跑着过去的,来到之后,她敲了敲门踏入指导员办公室,办公室里面除了陈雪鸢,还有一个全年级的指导员在。 刘舒舒有些拘谨,她说:“班长,我来了。” 陈雪鸢抬头,说:“舒舒,昨天那个新闻大赛你考虑好了吗?我这报名表都给你准备好了。” 刘舒舒又习惯性啊了一声,这种过分热切的话语让她有些不适应。 她正想着如何去拒绝时,坐在里面的指导员忽然开口说:“你们学生,可以多参加下一些比赛,这样也可以为学校多争取下荣耀。” 连指导员都发话了,刘舒舒想说的话只能咽下去,她最后想了想,还是点点头敷衍过去:“我知道的。” 陈雪鸢对指导员道:“老师,我也报名了的!”。之后,她又转向刘舒舒:“那我把报名表也一起给你吧。” 说这话时,陈雪鸢已经将报名表和奖状都递了过来。 指导员喝了一口水,不知道是对谁说,还是在自言自语:“大四的实习,大叁的看不上这种比赛,大一的没经验,就只剩下大二了,但学生的积极性不太够。” “……”刘舒舒一句话都说不上来。 算了,还是先敷衍过去吧。 这时,上课铃声响起了。最后,刘舒舒笑了笑说:“那我回去上个课了。” 不出意外,回到教学楼时,已经离上课时间过去了几分钟,好在于正昊占的座位都是在后面的,她弯着腰磨磨蹭蹭地来到了于正昊身边,没有惊动多少人。 坐好后,她在于正昊的期待眼神中将“惊喜”平平稳稳铺在他面前。 于正昊大概扫了一下,脸色毫无变化,再抬头,他看刘舒舒的眼神中,满是说“就这?”,也许还有一分无奈。 “怎么了?获奖了哎,这不够惊喜吗?” 于正昊缓缓摇头:“我看过历年的获奖作品,对自己还是有把握的。” “……” 刘舒舒吐了吐舌头:“那好吧。反正我挺惊喜的。” 他们的作品改了个主题,已经和社会意义扯不上多大关系了,学院派的比赛还爱讲究这种社会意义,像他们这种讲小情小爱的作品,竟然还能入了评委的眼,刘舒舒想都不敢想。 于正昊双手抱在胸前,懒洋洋地开口::“不过我倒是有个惊吓给你。” “什么?” “老师刚才点名了,你这特意去拿个奖状有点得不偿失。” “我去……”刘舒舒一阵慌乱:“这老师怎么第二节了才点名,不行,下课我得找老师说明一下情况。” 她在不安嘀咕时,旁边传来笑声,于正昊在笑。 她好歹也是去拿属于他的奖状,他居然在笑她迟到! 这人幸灾乐祸的本事见长。 刘舒舒鼓着脸不满撞了撞他手臂。 于正昊憋着笑,说:“这也怪我?” “呵!”她干脆扭头狠狠瞪了他一眼,后者两手一摊表示无奈:“我要是女生,就帮你了,奈何老子是男的。” 女生?刘舒舒眼珠一转:“那你就不会学着尖着嗓子说女声吗?” 于正昊实话实话:“这有点难度。” 刘舒舒:“那你也不能这么幸灾乐祸啊!还在笑!” 于正昊确实还在笑,笑到整个胸腔似乎都在跟着颤动,最后实在控制不住了,便握起拳头轻轻捂住说了一句。 “你可真是个笨蛋。” 嗯?什么情况? 刘舒舒反应也快,她转头,看了他的侧脸好一会,然后在某个瞬间,她想到一种可能。 之后,她二话不说在桌底下踢了踢他。 他不是幸灾乐祸,而是捉弄她。 所以她很肯定地问他:“老师没有点名是不是?” 于正昊耸了耸肩,很是理直气壮道:“嗯。你没有惊喜给我,我也没有惊吓给你。” 满是歪理,刘舒舒翻开书本,她打定今天都不要理他了! 下了课,她打算贯彻自己在上课发过的誓言:“我今天想走路,于正昊你自己走吧。” 于正昊嗯了一声说:“刚好我也想走路。” “你认真的吗?”刘舒舒认真想了想他从学校回到出租屋,走路需要多长时间。 “认真的。”于正昊忽然道:“我刚好也想跟你探讨一下你刚才收拾的报名表。” 真是眼尖,报名表都被他看见了。 不过,刘舒舒看他的眼神像看白痴:“报名表又不是试卷,有什么好讨论的?” 于正昊说:“你是想参加什么比赛?又是想和谁组队?” “……”刘舒舒解释说:“就一废纸,是那个新闻大赛,后面我找个机会推脱了。” “你不参加比赛,那你拿张报名表是想用来当草稿纸?” “班长刚才递给我的,我没法拒绝。”刘舒舒很无奈看了他一眼。 于正昊哼了一声:“既然你不想报名,现在就把报名表给扔了。” “这不好吧,被发现扔了多尴尬啊。”刘舒舒嗫嚅道。 她是不想参加,但是接过报名表后第一时间就扔了,这显得她多虚伪啊,好歹也要保存几天做做面子吧。 “那个比赛第是第一届,含金量不高,设置的奖项只有一个最佳个人奖和一个优秀团队奖,其他都是安慰奖,电视台领导里有韦俊的爹,你觉得这个奖会颁给谁?” 话都说到这份上,就差说这个奖是会内定给韦俊了。 刘舒舒感叹:“你居然了解这么多。” 于正昊:“快扔了。现在不扔,会膈应到我。” “……”报名表又不在你书包,如果有人要被膈应,那也是她首当其冲,关你啥事? 想是这么想,刘舒舒手上还是有了动静,她去拉刚合上的书包,叁两下就从里面抽出了那张薄薄的报名表。 “有些人是在女朋友面前给自己的失败留余地吧。”一个人晃荡着从后门走近教室。 这个声音,正是韦俊。 刘舒舒扭头,于正昊没有说话,他手一伸,从刘舒舒手里拿过那张报名表,然后慢条斯理地撕掉那张纸。 撕完后他揉成一团,说:“虽然说奖多不压身,但一些人要参加的那个比赛,我真看不上。” 说完后,于正昊推着刘舒舒走出座位,一出了座位,他手便搂上了女人的腰。 冬天衣服有些多,他揽她的腰着实显得有些故意。 韦俊在他们经过的时候啧啧了两声:“于正昊你可真会给自己找借口,刘舒舒要不你跟陈雪鸢一起加入我小组吧,我对你没意见。” “……” 出到外面,于正昊说:“我被狗皮膏药黏上了,你不安慰我一下吗?” 刘舒舒抬头看了眼于正昊,他脸色平静,一呼一吸之间,没有什么大起伏。 她呵了一声,呼出一口热气:“我看你不需要。” 于正昊又说:“你别告诉我说你想参加那个比赛。” 刘舒舒坚定摇头:“不想就是不想。” “那行。”于正昊心情出奇地好,他头一仰,说:“作为回报,我载你走吧。” “……”刘舒舒很无语看着他,他倒好,笑得像个无赖似的,还催她:“快走。” 年轻人的气,跟夏日的暴雨似的,来得快,消失得也快,太阳一出来带走水汽,地面根本看不出大雨来过的痕迹。 89.那我们晚上只能努力点咯 事实证明,刘舒舒没参加什么比赛是明智的。 一个月后,也就是距离放假还有一个月时,新闻纪录片课的老师提前布置好期末作业,学生可以在学校自己定主题拍,也可以跟着他拍一个主题建设美丽乡村有关的纪录片。 这原本是老师的任务,他觉得这任务没什么难度,便打算挑几个同学跟着到外面拍摄练练手。 摄像机、无人机和轨道灯光等一些专业设备,老师可以提供。食宿方面,跟村里的一些人家承办了,价格都不高,除此之外,老师也会报销一部分。 因为最终视频可以当成是期末作品,不少同学都报名了,于正昊和刘舒舒也不例外。 人一多,老师只好将同学都分了四个组,小组各自有各自的拍摄任务,但空闲之余也可以协助其他同学,视频在一个月之内完成即可。 于正昊组领到的任务是采访村民,难度不算大。 他们坐着大巴很快来到了村里,刘舒舒在走向住宿的路上跟其他小组的同学聊了聊,最后得知他们都打算速战速决,最好是在一周之内拍完,并不一定要用一个月时间去完成。 刘舒舒回到住宿地方,立马将其他小组的拍摄计划告诉了于正昊,于正昊嗯了一声不作他话。 她又问:“我们一周之内也能拍完吗?” 虽然其他小组有的拍风景,有的拍建筑,任务不相同,拍摄计划也不一定想通,但也可以参考下。 于正昊说:“可以。” 刘舒舒稍感欣慰,在期末月中,他们花费四分之一的时间来完成一科的期末作业,在时间分配方面都已经足够多了。若是还不够,那其他科是真的不够时间了。 于正昊看了她一眼,突然话锋一转:“随便采访个阿猫阿狗,一天完成都可以。” “……”刘舒舒摸不准他的意思,很是严肃盯着他问:“那我们不随便采访,一周时间也可以吗?” 于正昊重重坐在床上,痞笑道:“不随便的话,那我们晚上就只能努力点咯,争取七日把作业深耕细作出来。” 他人又开始不正经了,刘舒舒心里白了他一眼,不过她心里倒是轻松了些。 她想了想,又问:“到时候是你出镜采访吧。” 于正昊很臭美地说:“目前来看,好像只有我能胜任。” 刘舒舒也觉得是这样,她随口说:“那我给你写采访稿吧。” “写呗。” 于正昊哼笑一声,便眯着眼懒洋洋倒在了床上,那里舒适,柔软,让人很温馨。 在某个瞬间,他想,所谓男耕女织也应该是这样的吧。 温馨的感觉不到一分钟,敲门声响起,正在翻行李的刘舒舒靠近门口,她很快去开了门。 门开了,外面站的是老师。 刘舒舒心一惊,她担心老师有没有听到于正昊的打趣,打招呼都有些不正常:“你好,老师,有……有什么事吗?” “于正昊,在吗?” “在的。” 老师点了点头,他越过她的肩膀往里看了看。 “于正昊你出来,我跟你说一下任务的事情。” “好。”于正昊早已收好刚才不正经的笑,他利落起身出去,只是路过刘舒舒身边时,又手快捏了一把她的屁股,换来女人的一个怒目圆瞪。 老师并没有走远,他站在外面走廊上,于正昊走过去。 “老师,有什么事吗?” 老师沉了沉声:“是这样的,陈雪鸢组的拍摄任务需要和你们小组交换一下。” “为什么?”于正昊惊道。 这不止他没想到,刘舒舒也有些震惊,在她印象中,陈雪鸢是个争强好胜的人,怎么就会放弃她自己的任务呢? 如果没记错的话,陈雪鸢组的拍摄任务是‘一镜到底’,这对于一个大二学生来说,挑战都非常大。 门没关,外面的声音飘进来,刘舒舒竖起耳朵。 老师解释道:“一镜到底拍摄需要组织足够的人手,中间不能出一点问题,我原本让陈雪鸢拍摄这个任务也是考虑到她作为班长的组织能力,但是她今天跟我说,她因为期末很忙,又在参加一个新闻大赛,没有足够的时间去组织规划这个任务,所以想和你换一下,你意下如何?” 于正昊假装想了想,抬起头时,委婉拒绝:“这个我做不了决定,因为我们小组里有些组员就已经为采访做了一些准备。” “你们已经开始了?” “嗯,一些组员已经写了一些采访稿。” 于正昊闪过‘男耕女织’的画面,嘴角不自觉露出一个笑容。 而躲在门后偷听的刘舒舒一阵心虚,她自己最多是在网上浏览了关于村里的一些事,要真正写好采访稿,还要实地考察一番才行。 他怎么就敢在老师面前胡说呢? 还是说,他也不想拍摄那个任务? 老师一听,不由得严肃道:“采访稿需要做足功课才能写好,你组员这么早就写了采访稿,恐怕不太行,你作为组长,不能任由组员敷衍,这次拍摄,不仅关系你们的期末成绩,老师也需要把它完成交上去的,我是想让同学有个实操经历,才冒险让你们拍摄,你们可不能辜负老师的一番心意啊。” “……”果然啊,啥都不能瞒过老师,但刘舒舒作为组员,还是为外面的组长捏了一把汗的。 于正昊静了片刻:“老师,你是很想让我们拍摄一镜到底吗?” “拍摄难度和完成度,都是和成绩有关的,老师相信你有能力可以组织好一镜到底的拍摄任务,所以才会选择你,我并没有为难你,也没有想让其让他同学偷懒,所谓一分耕耘一分收获,你把一镜到底拍好了,成绩也会比其他人高。” 此番话情真意切,刘舒舒听得都有些动容,要是有个人跟她这样说,她怀疑自己会肝脑涂地不惜一切去把事情做好。 于正昊:“那老师我回去和组员考虑一下吧。” 老师也不强人所难:“也行,这么突然是有些难为你。” 90.猴子抱树 外面两人的脚步声朝两个方向散开。刘舒舒退回床边,于正昊不到一会便来到了她身后,他从后搂住她,用下巴蹭了蹭她的脖颈。 “老师让我们换一个任务精耕细作,咋办?” 这语气,像撒娇又像在调情,就是不像讨论。 刘舒舒莫名地心里一软,她在他怀里转过身:“那就好好和其他人讨论一下?” “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我的意见啊……”刘舒舒低眉想了几秒,说:“你要是拍不了的话就不要逞强。” “我怎么就不行了?”于正昊不服掐了一下她的腰:“老师都说信任我的能力,你没听见?” 刘舒舒吃痛,推了推他:“那就在群里让大家投个票呗。” 于正昊叹了一口气:“这事确实应该让大家都知道。” 于是,他很快便在群里和其他组员都说了老师的意思,一时之间,群里人就开始讨论个不停。 如此讨论了半个小时,几乎把各方面的问题说了遍之后,于正昊才设置了投票。 刘舒舒已经洗好澡了,她一出来,就特意去看了下想拍一镜到底的同学说法,其实主要分为叁种,分别是大好人想法、充满好奇心的以及唯成绩论的。 ——既然班长有事,那我们就替老师担忧一下吧。 ——一镜到底我们没拍过,我想试试。 ——成绩高那我们就拍这个吧。 没人在乎拍得好不好,好像谁都很信任他。 曾经刘舒舒也很信任他,但是经过上学期成绩被他拖累后,她是知道于正昊的缺点的,他这个人情绪起来会有些不顾后果,而拍摄一镜到底,个人能力再高,那他也得好好跟组员讲话,好好请别人来帮忙。 他那个性格,就是一个大问题,作为他兄弟朋友,也许还能忍受,但是关系一般的同学,就不一定了。 刘舒舒盯着投票思索了好一会,好半响后,她抬起如葱般的手指,作势就要进行二选一。 “一镜到底可能需要其他组配合帮忙,我们的拍摄可能要等到其他组拍完后才能拍,你想好了?” 于正昊的声音冷不丁出现在刘舒舒头顶,他不知何时洗完澡了,此刻正俯视着她,只是头发还没吹,有一滴水珠压垮了他的头发,顺着发尾就落在她胸部上。 刘舒舒手一抖,没有回头看他,她稳了稳心神后,才投给了一镜到底那个选择。 于正昊拿起毛巾擦了几下头发:“看这个投票,看来是要拍一镜到底了。” 刘舒舒回头,抬眼对他说:“我相信你,于正昊。” 她踩过他的坑,但现在还是选择相信他。 也许是因为他的能力,也许……是因为偏爱。 她和他相处的时间够久了,久到已经快要到他们互相约定的‘一个学期’。 于正昊说:“好,既然你都这么说,那我们就换个任务精耕细作。” 他坏笑了一声,紧跟着擦头发的毛巾被他毫不留情远远地扔到了桌子上。 “……”刘舒舒还保持着坐着不动的姿势,随着被他推倒在床上,她惊呼了一声,而后挣扎着推开在她身上一顿乱亲的他:“你要不要先去和老师说一下?顺便也问下老师的拍摄意见。” 于正昊手上动作停顿了下,他琢磨一想,赞同地点了点头:“也是。” 于是他从她身上起来,寻找刚才落下手机,打下第一句话时,他回头看她,见刘舒舒正在将半脱的睡衣拉拢—— 冬天的睡衣,比夏天的厚,一穿上,啥都看不到,何况脱了穿,穿了待会不还是得脱? 他眯起眼,轻轻道:“脱了。” 刘舒舒低头,小声嘀咕了句:“冷。” “开了空调也冷?” “毕竟是冬天嘛。” 话一出口,刘舒舒都被自己话语里那种无意识的撒娇语气给惊起鸡皮疙瘩。 于正昊反而很吃她这一套,他说:“那你过来抱我,我很热。” “……”刘舒舒犹豫了下,便挪动了膝盖,于正昊正坐在床边看手机,老师那边应该是回他消息了,他开始双手打字。 刘舒舒看了看他的后脑勺,那里的头发还散发着湿意,她好想把吹风机拿过来把头发吹干,可是拥抱的欲望战胜了她,她身体此刻根本不想下床。 很快,她顺着他微弯的脊柱贴了上去,衣服的扣子慢慢被她重新解开,释放出有些沉甸甸的奶子,与他的肌肤相碰。 正在打字的于正昊身体被这一刺激,不由得直起身子,后来又觉得不过瘾,干脆手绕到身后抓了抓柔软的它。 他抓得开心,说的话也让人脸红心跳:“你先用奶子帮我按摩,待会我换个姿势让你舒服。” “……”刘舒舒哼了一声,身体没动,只是还是很诚实地贴着他的背部,他的背部像一堵墙,可没有墙那般粗糙,她眼睛闭上,感受着他背部皮肤的细腻。 不知道过了多久,于正昊与老师的聊天结束,他转过身推倒她,双手直奔目标,很快把她裤子扒了下来,只留下一条小小的内裤,中间布料早已变色、湿透了。 他眼睛盯着那里,哑着声音说:“既然冷,就不脱内裤了。” 刘舒舒没答话,而是哼唧两声,倒像是催促与等不及。 于正昊跪到床上,他很快撩开了那小小的一片布料,挺进去后,他不疾不徐先就传统姿势耸动了好几分钟,等到她彻底酥软后,他才抱起她。 “抱紧了。” “做什么?”刘舒舒双手不情不愿搂紧他的脖子,迷糊的眼睛看着咧嘴笑的他,他笑得这么混蛋,一副要欺负人的模样。 做什么,很快她就知道了。 猴子抱树,之前他也这么抱过她,但从来没试过这样抱着弄她,她这样在半空中坐着他的孽根,完全身不由己,一直往下坠落。 好深好深…… 刘舒舒努力搂住他,后来干脆直摇头求饶:“不要……这个姿势不行……太深了……” “没事的。”于正昊托住她的屁股,前后耸动得厉害。也许考虑到这酒店隔音不好,他尽力克制自己的喘气声。 “你说,以后你每天穿内裤,会不会一直想着我现在操你的样子?” “……”这叫她怎么回答? 于正昊说完之后,心一动,很快便抱着她来到浴室的镜子面前,两人结合的地方在镜子里看得一清二楚,娇嫩的软肉包裹着粗黑硕大的阴茎,怎么看都像是欺负她。 而内裤几乎被挤成细细带子,似在旁冷眼围观,某个角度看去,它像是栅栏,但野狗冲破了它,在羊圈里进出自如。 刘舒舒看了一眼,视觉冲击太强,她很快便把目光掉开。 只是身下动作不停,一遍又一遍地提醒她结合处是怎样的一番光景。 于正昊是很兴奋异常,这么高难度的动作硬是猛进猛出个不停,到后来,粗鲁程度就真的像是在欺负可怜的小穴了。 刘舒舒双腿紧了紧,脸部正面凑到他面前蹭了蹭,甚至低头去亲他高挺的鼻子,他微张的双唇,如果可以,她还想亲亲他的喉结。 于正昊被亲得痒痒的,想回应她,她又拉开距离,如此往复,他只好抽出一只手按住她的脑袋,好让自己成功亲吻上她的嘴唇。 浅吻慢慢变成深吻,吻得难舍难分,小小卫生间里充斥着暧昧的喘息。 好不容易停下来,刘舒舒还未喘过气,便趁他身下开始大起大落之前抓住机会开口: “于正昊……我们、到床上……啊……我受不住……”她的请求语气随着他已经开始的节奏动作,一顿一顿的:“好、不、好、啊?” 于正昊笑了笑说:“好。” 他很快迈开了脚步,一双大手抱着她,稳稳实实的,阴茎因走动还小幅度在小穴里进出,女人忍不住哼唧的声音,被放倒在床上后,她又自觉地屈起自己的双腿,双手固定着。 于正昊看到M字形的姿势,眼眸里的情欲愈发深重,他一只手掌抚摸上饱满处,漆黑的眼神里满是认真。 “看来你不喜欢我蛮干,而是喜欢我精耕细作你这里。” “……”刘舒舒的心因不好意思砰砰乱跳,她咬着嘴唇看他一眼:“快点。” 于正昊笑了一声:“遵命。” 话一落,他很快便从她手里接过她的双腿,整个身躯自然毫不犹豫俯身压了下去。 他趴在她上面,一只手熟门熟路地抓着阴茎将自己抽送进去,之后开始一下一下的进进出出。 他们已经熟练地好似有了默契,但谁能想到,他们其实还没有真正确立关系。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后,两人相拥。 刘舒舒躺在他怀里,她想说什么,可又怕打破此刻安静的氛围。 于正昊垂眼,捏起她下巴:“你之前恨不得立马关灯睡觉的,现在还没闭眼,是我伺候得不能让你满意吗?” 他边说,边伸出手去摸下面,那里已经肿胀起来了,好不可怜。 刘舒舒连忙制止住他的手:“没有没有,我就是有些话想和你说。” 于正昊眯起眼:“什么话?” 要现在说吗? 刘舒舒缩进他胸膛里,思绪乱飞,要不再等等吧,刚做过之后就和他说,那不是显得自己是屈服于他淫棍之下吗? 不行,刘舒舒猛摇了自己的头。 她最后闷闷地说:“以后再告诉你。” “……”于正昊被她柔软的头发蹭得痒痒的,可又拿她没办法,毕竟他也贪婪她窝在自己胸膛里。 最后,他摸了摸她的背部,说:“那就好好睡一觉。” 91.总归晚上你是要和我睡觉被我操的 第二天,于正昊他们先是在村子里进行详细的勘察,之后几天根据勘察出的线路构思镜头,构思镜头后还要布置场景,做完这一切后,还得提前演练。 他们要拍摄的‘一镜到底’没有台词,但空间跨度大,需要拿着机器从村口杂货铺开始拍,然后到种植园花海,被圈栏的猪,历史感很强的老巷子…… 老师提供的专业设备里有摄像机,却没有专业的斯坦尼康稳定器,他们也根本不可能手持摄像机一路跑。最后于正昊决定一路都用单反加手持稳定器,中间场景过渡就用车,下了车就改用脚、电动车等…… 演练的前一个晚上,他们组织了一个小组讨论。 也许是经过几天的前期工作准备,让很多人都意识到一镜到底虽然炫酷,但实在是很不好拍。 会上有人提议道:“我们每一个拍摄的场景要不要换人来拍?不是我们质疑你,但于正昊你自己一个人拍全程太……辛苦了。” 那人给于正昊面子,换了一个很委婉的词,就差点说他逞强了。 于正昊:“这个问题我考虑过,但中间交接环节出现变故的概率太大了,所以我觉得还是我一个人拍摄比较好。” 刘舒舒也有些担心,她加入了劝说行列:“那让一些同学跟在你后面呢?你累的时候可以交给身后人来拍。” 于正昊静了叁秒,还是直接拒绝了她的提议:“那也不行。我是手持拍摄经验最足的,最好都是我来拍,何况我们的人员不足,没办法调动那么多人来拍摄。” 其他组都有拍摄的任务,没有时间参与他们的排练,而不参加排练,真正拍摄的那天也没有办法参与进来。 刘舒舒还是不放心,她又问:“那可以弄一个备选人员吗?” 于正昊想了一下,最终点头:“可以。” 说服了他,刘舒舒松了一口气。 于正昊:“如果现场我实在拍不了,或者机器出了意外,备选人员需要接着拍下去,我们不是真的要一镜到底,后期也可以通过片段衔接在一起,但前提是不能让别人看出来。” 此话一出,有些组员像炸开了锅一般。 “可以片段衔接的啊。” “那我们也没必要一镜到底,可以后期剪辑……” “还可以省时省力……” “……”刘舒舒有些担心事情发展,她看了一眼于正昊。 事情的开始,谁都热情满满,充满自信。 但被磋磨了几天下来之后,居然开始讨论如何偷工减料,而且还是一呼百应。 刘舒舒在一众不绝于耳的讨论身中倾身问他:“咋办?” 于正昊镇定自若,他轻声道:“你不是信我吗?” 我相信你,于正昊。 那晚的话还如若在耳旁。 刹那间,刘舒舒心如点了明台般清晰,她默默在心里重复了好几遍那句话,之后又偷偷看了几下他的侧脸,他就那样坐在那里,从不曾慌乱,即使组员都吵成这样子了,他依然不为所动。 刘舒舒不禁心里暗忖他的心理承受能力到底是有多强?明明他也就是一个大二学生啊。 等到讨论声音小了些,于正昊双手撑着桌子慢慢起身,他扫视一圈,开口道:“你们平时是没上课,所以不知道什么叫一镜到底吗?!” 说到最后,声音突然骤然提高。 众人沉默,也没人再敢问什么是片段衔接。 其实于正昊表情不狰狞,也不凶恶,可他一句话就是这样镇住了所有人。 翌日,真正的演练开始,于正昊手持单反拍摄,刚开始一切顺利,直到拍摄到巷子时,一个没被清场的人出现在了镜头当中。 是韦俊,他在打电话。 “陈雪鸢,我们的片子都要上交了,你怎么还要重新弄?你也不想想你自己还有作业要拍摄,回去还有工作要忙,你做不了那么多事情的,我看着都累。” “我还不是为了你能赢获奖吗?叔叔跟我说了,我们的视频不能出现一些很明显的缺点,比如收音啊,我们的收音就很有问题。” 陈雪鸢私下请教过韦俊的父亲,对于学生作品来说,瑕疵自然是有的,他也毫不例外指出了,虽然表示问题不大,可喜欢表现的她还是在长辈面前说自己会努力做到最好的。 韦俊首先第一个表示不同意,他知道奖项唾手可得,完全没什么动力。 “我爸以专业眼光来看待我们的作品,有问题不是很正常?你就别瞎折腾了,你在哪里?我来看看你。” 陈雪鸢叹了一口气,她说了一个地点:“那行吧。” 韦俊挂了电话抬起头,便看到镜头对着他拍。 他想到刚才和陈雪鸢的讲话内容,有些心虚,当即上去。 “你们怎么回事?我允许你们拍了吗?” 于正昊还要继续拍摄,他眼神示意旁边的人上去解释。 韦俊没让于正昊走,他上去直接堵在镜头面前:“于正昊,你给我删了刚才的拍摄视频!” 其他人上去了,但怎么说呢,好像有些力不从心或者没有尽全力,谁都知道韦俊和于正昊是有过节的,他们也许潜意识里觉得,仅凭游说是解决不了目前的状况的,得当事人出现才行。 刘舒舒很快站出来,她禀着和气生财的态度拦住他解释:“视频我们会删的,但是可能要到今晚才能删。” 排练的视频都需要回看一遍,这样才能知道哪里拍得不好哪里需要注意的,怎么可以说删就删呢? 韦俊绕开她继续追上去:“不行,于正昊你现在就得删!要一个女人来说服我,你就这副德行?” 于正昊彻底没法拍了,他停下手中动作。 “你这么不依不饶,是我们拍摄到了一些特殊的镜头吗?” “你不删掉刚才的视频,你的单反就别想要了!” 于正昊摇头嗤笑,说:“你参加一个小小比赛,还要靠走你爹的后门,传出去确实丢人,我删。” 人的记忆容易产生混乱,韦俊被他这么一说,已经心不安了,他咬牙道:“你他妈赶紧给我删!” “你这是命令还是求人啊?”于正昊看着他,眼神冷漠。意在何为谁都一清二楚。 一秒两秒…… 韦俊看了看周围,良久才低低开口:“求你删了。” 于正昊笑了一声,他心情好,非常利落地按下了删除键。 这一次排练以失败告终,但也算是给每个人一次教训,清场清得不够好,人员在现场没有工作意识。 于正昊不得不版起脸教训了他们一次。 回去路上,刘舒舒见他有些疲惫,心里愧疚油然而生。 “划水的人太多了,我当初不应该选这个的。” 这份事果真不是一般人能做的,难怪老师会郑重其事找到他。 于正昊站定,他定定看着她:“带不好一个小组,那也是我的错,你这么喜欢替我揽罪,你不说些我爱听都过意不去吧。” 刘舒舒支支吾吾,话到嘴边又变成小声道歉:“对不起。” “……”于正昊轻轻摸上她脸颊,他提醒她:“那叁个字你啥时候打算说?快到一个学期了。” 刘舒舒点头,她慢吞吞开口:“我知道……” 她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明白,什么都清楚,就是不知道如何开口,离约定已经过去很久时间了,她此刻开口,感觉就像是她先表白。 没听到想要的回答,于正昊叹了口气说:“算了,迟点早点都一样,总归你晚上都是要和我睡觉被我压在身下操的。” “……”刘舒舒干脆扭过身不理他。 韦俊拖着沉重的脚步来到了陈雪鸢住的房间,后者一见他失落的样子,连忙去扶他。 她关切询问他:“你怎么了?” 韦俊绷着脸,他一想到刚才发生的事情,喉咙便发干发紧甚至想吐,他想发泄说出来却又耻于说出口。 陈雪鸢继续轻柔问:“你是哪里不舒服吗?” 韦俊握紧拳头:“我……我刚才求他了。” “什么?” “于正昊。” 陈学鸢一听这名字,便知道事情不同寻常,她继续柔声问他:“发生什么事了?” 韦俊抹了一把脸,然后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给她听。 陈雪鸢听后,她回想了一会断定说:“不,我们说的话算不上证据,你记错了。” 韦俊反应不过来:“什么?” 陈雪鸢慢条斯理解释:“我们电话里说的是你爸指点我们,并没有说什么后门的事情,于正昊他撒谎了。” 韦俊花了一分钟才反应过来,反应过来的第一句话便是重重骂了一声于正昊:“我操他妈的!” 这事不是一句脏话就可以轻易过去了的,韦俊越想越生气,尤其想到于正昊那副得意的样子,他更是气得牙痒痒的。 陈雪鸢见他这样子,也不好拿作品的事烦他,她说:“作品的事,我让人去修音了,你好好休息。” “不行!”韦俊急忙去点了一支烟,吸了几口后,他的声音总算没那么失态了:“这件事我跟于正昊没完。” 陈雪鸢笑了一声:“你不是一直跟他没完吗?” 正是因为一直没完,所以这口气越憋越大,几乎要吞没他的理智。 他又吸了一口烟:“你有没有什么办法?”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他实在想不出除了斗嘴之外的其他办法。 “办法?”陈雪鸢实话实话:“他可不是好对付的。” 随着一支烟的时间结束,韦俊胆气稍微壮了些,他也终于想出了一个新主意:“他这么喜欢拍作业,那我让他拍不了,机器都给他砸了。” “……”陈雪鸢忍不住像看白痴一样看了他一眼,后者狠狠盯着地面想事情,完全注意不到她的眼神。 不过她想了想,只能劝说他:“你也有选老师的其他课,被老师知道了不太好。” 何况现在谁都知道韦俊和她的关系,她这样任由他捣乱老师的任务,连累自己就不好了。 韦俊不服抬头:“那你说怎么办?” 陈雪鸢抿了抿嘴唇,忽然说:“你知不知道他女朋友高中的一些事情?” “刘舒舒?”韦俊不解看着她。 “对。”陈雪鸢的心想到接下来的话,心便跳个不停,她将目光移开,说:“她在高中时被强奸过。” “什么?”韦俊也是压制不住惊讶,作为爱面子的男人,他很快便想到了陈雪鸢的意图。 两个人很快又隔着烟雾相视一看,那一刻,他们都从对方各自睁开的眼睛里看到同一个魔鬼。 陈雪鸢低低道:“如果大家都知道了这件事,你觉得于正昊丢的面子会比你今天丢的少吗?” 韦俊点头,他很快代入了自己,如果是他,即使他不介意女朋友过去的事情,但是周围的人若都以异样的目光看待自己,那接下来两年他都不想上学了。 他咧嘴笑了两声,笑得太快,被烟呛到喉咙。 再抬起头时,他脸涨得通红,好不狼狈。而陈雪鸢站着,竟然也不过来扶他了,她整个人和他陷入了一种兴奋状态里。 有一瞬间,韦俊不得不服她,他只想对付于正昊,她却连同舍友一起对付。 他笑了笑,意味不明地说:“你真厉害。” 陈雪鸢眨巴着眼睛:“厉害什么?” 韦俊语焉不详:“这种事情你竟然都知道。” 陈雪鸢轻笑,她紧挨着他坐下:“现在网络发达,查一下就知道了,不厉害。” “是吗?”韦俊深深吸了一口烟,之后又缓缓吐出来,烟雾绕着圈飘向天空,他脑海里也有一个计划慢慢形成。 92.原来是六个字 真正拍摄那天,于正昊的威严已经在小组里树立好了,他在场中,其他同学看他就像看老板一样,连同看她都不太一样了。 刘舒舒不太适应,她浑身觉得不自在,在拍摄时,她特意与于正昊保持一定的距离。 那天冷意很甚,可阳光很暖,所有人都有条不紊地协助他拍摄,她的目光偶尔越过同学看他的背影。 过去的事情还如影随影跟着她,她竭力不去想、不回头看,这样她就可以一直一直往前走,然后遇到新的人、新的开始。 她遇到了,再一次变得像怀春少女,这次她更勇敢,竟敢在冬天里绽放。 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 解不开的情绪,真是无可奈何。 刘舒舒趁着间隙抬头看耀眼天空,眼睛被冬季明亮的太阳给晃到了,她闭了一下眼睛适应。 闭眼瞬间,她在想,其实她还没走过那个最不缺勇气的年龄。 太阳刺眼,可依然会有人敢于直视它。 爱情,缥缈虚幻,还是有人心往神驰。 这时,一阵短促的‘叭叭声’突兀地响起,刘舒舒猛地睁开眼睛。 一辆车从前面直接从前面歪歪扭扭开了过来,在场的同学如受了惊吓的鸟儿,一窝蜂散了去,生怕是什么醉鬼在开车。 车经过于正昊身边,直往刘舒舒所在的位置驰去。 车内人和车外人的眼光短暂交接,水火不容。 之后,于正昊猛地往远处一吼:“快走!刘舒舒!” 什么都顾不上了,他扔下机器,发狠追了上去。 喇叭响得又急又快,如夺命的锁魂铃,刘舒舒一直往路边退,车的速度不快,可在如此大的物件面前,人是很渺小的,更不用说里面开车的,可能是个疯子,是个酒鬼。 所幸,里面的人没怎么疯,车很快停了下来。 于正昊走到车边,抬腿‘砰’的就是一脚。 “你给我下来!” 韦俊瞥了他一眼,居然真的就开了车门,车门一开,他衣领很快就被于正昊一手揪住,他人几乎是被拖着下地。 此种情况,什么话语都比不上拳头更能发泄。 刘舒舒飞快着从不远处跑过来,冷风刮得太猛,涂过护肤霜的脸像被刀子刮过。 她一边跑一边冲着不远处扭打的人喊:“于正昊,别动手!我们报警!” 韦俊却大笑着挨了一拳,第二个拳头要下来时,他突然收起笑容,说:“我知道你女朋友在高叁时被强奸过。” 强奸…… 于正昊的拳头堪堪落在韦俊的脸部上方,刘舒舒也停了,她已经跑得够近了,话也都听到了。 她的眼神飞快扫过韦俊于正昊他们,目光最后停留在于正昊脸上。 作为当事人的她应该表现出一些情绪,可是她没有。 她反而深吸一口气镇定地说:“于正昊,你松手,我们报警。” 韦俊依然被压在地上,他听了刘舒舒的话,竟然一下子张嘴大笑说:“报警?” 于正昊几乎要呆滞在原地,他做不出反应。 刘舒舒也顾不上韦俊意在何为了,她连忙将于正昊拉开。 “我没事啊,你干嘛那么冲动?让警察来处理。” 韦俊趁此站了起来,他脸上有轻许挂彩,却毫不影响他笑得得意:“你要是不怕你女朋友的事被所有人知道,你就报警。” 这话是对于正昊说的,声调令人非常不舒服。 于正昊终于有了些反应,他挣脱开刘舒舒的手,扭头问:“你想怎么办?” 韦俊裂开嘴角,他手指点着他,语气突变:“你他妈先给我弯腰低头认个错!” 不愧是学播音的,高高在上的语调拿捏得很恰当。 刘舒舒盯着于正昊不停摇头:“于正昊!我不怕的,你别——” 她不想他低头,更不想让他为自己低头。 反正高叁的时候她都经历过的,现在的她比以前已经勇敢很多了。 只要他在,她就不怕。 于正昊身体一僵,他看了她一眼,她的眼里早已饱含泪水,她说不怕,可他怎么敢再让她经历一次,虽然这都是他的错。 对,这都是他的错。 于正昊转过身面对着韦俊:“你得答应我。” 刘舒舒眼睛几乎要冒火,她冲了过去:“于正昊!我说了我不介意,你没听到吗?!” 韦俊不知何时吸上了烟,他喷了一口烟雾:“没问题。” 于正昊抓住她的手:“你转过头去。” 刘舒舒一点一点掰扯开他的手指,然后后退,她面色异常坚决:“我不要谁为我牺牲!包括你!” 于正昊用余光扫了她一眼,其实他很想说不是牺牲,而是补救,可是说不出口。 “你这么磨蹭干啥啊?”韦俊催他。 于正昊收回余光,他在他的注视下生硬弯下腰。 “对不起。” 这叁个字,说得无比艰难,艰难到他一直从未真正说出口。 刘舒舒看不下去了,她捂住嘴转过身去。 韦俊轻轻眯起眼睛:“为什么说对不起啊?” 于正昊微微抬眼,他要记住此刻韦俊的样子就要睁着眼睛。 “我不应该打你。” 韦俊满意点头,一个人在自己面前低下高贵的头颅,这不比传播那点艳事更让人兴奋? 他又问:“有驾照吗?” “有。” “给我开车门,当我司机载我去医院。” 这意味着于正昊需要第二次弯腰低头开车门。 刘舒舒终究忍不住又转过身,她眼角已经湿润了:“要不报警吧,让警察来处理。” 于正昊不发一言去开车门关车门,期间,她一直盯着他。 最后他不得不停下脚步对她坚定摇头。 “你在村里等着我,我开车很快回来的。” “可以报警的。”她一直强调同一个意思。 于正昊还是摇头,他深深看了她一眼,之后毫不犹豫拉开驾驶的车门。 刘舒舒眼看他就要拉开前车门坐上驾驶位,不知怎么的,她脑袋里有一根弦忽地绷断了。 很快,她无力说道:“我都不怕,你是不是介意啊?” 声音不大,可如此清晰。 原本还算淡定的于正昊,听她这么说也慌了,他转身抱住她,少有的语无伦次:“不,不是这样的,我没有,我根本没有资格,我不想让这件事被人知道……” 怎么都解释不清楚的。 他不想让别人知道,也不想现在就让她知道事情的真相,不管哪一种情况她都会受伤。 而他不想让她受伤,同时,他这个人也很贪婪。 刘舒舒推开他,悲戚的眼神绝望看着他:“我们就这样吧。” 于正昊彻底愣在原地了,他张了张嘴,说不出话。 韦俊按下车窗探出头,他凑热闹似的轻飘飘说:“我不介意,你要不跟了我吧。” 这好像才是标准答案。 于正昊醍醐灌顶,他深吸一口气道: “我不介意,我只是不想让你受伤。” 韦俊咂咂了两声,他很快不耐烦催促道:“司机,快上来开车。” 刘舒舒吸了吸通红的鼻子,鼻子在冬天容易变红,何况她还哭了。 她再一次说:“那我们报警。” 于正昊坚决摇头说:“不用,我能屈能伸,你不用觉得我委屈。” 因为有罪,所以不委屈。 说完之后,他很快上去开车走了,生怕多留一秒就忍不住说出事实真相。 刘舒舒茫然站在原地看着车慢慢离开。 车里,韦俊大喇喇坐着,他回头看了一眼刘舒舒,突然又开口说:“其实我还知道一些事。” 于正昊猛踩刹车,整个身躯像被迫刹住的车轮一般动弹不得。 他稳了稳心神才开口问:“什么事?” 韦俊若有所思笑了一声:“你不想听的。” 于正昊从后视镜看了他一眼,而后重新发动车辆。 站在原地的刘舒舒想到什么,她脑袋不由得一突,心里甚至隐隐有一种不安的感觉在升起。 想不了那么多了,她赶紧立马找村民开着摩托车就追了上去。 开摩托的村民见她心急如焚的样子,不由得问:“出了什么事了?” “我不知道。”刘舒舒看不到小车的身影,她几乎要哭出声了,一种没来由的预感袭击了她:“我怕,我怕他开车冲动。” “冲动?”村民耐心给她指点:“那你可以打电话给他,他带手机了吧。” 电话? 对,她可以打电话的。 刘舒舒慌里慌张去掏手机,嘟嘟声响了好几次,没接。 一股冷气从心底透上来,她看着前方空荡荡的道路央求道:“伯伯,你可以开快一点吗?他没接电话。” 村民一听,也大概觉得事情不妙,于是猛踩油门。 乡间小路两边的风景很美,韦俊抽着烟无暇欣赏,他比较喜欢看侧前方的于正昊,从他这个角度只看到一部分憋屈的他,他有点后悔坐后面来了。 不过,很快他就不后悔了。 于正昊开着开着,突然开口问他:“你还知道什么事?” 韦俊没意识到哪里不对劲,他权当坐车无聊,于是他回他:“你的同桌叫宋煜吧。” 刹车再一次被踩到底,韦俊受惯力,身体重重地往前倾倒。 他抬头,骂他:“你他妈会不会开车?!” 于正昊没理他,他强作镇定的表面看不出什么,但其实内心里早已惊涛骇浪。 心虚让人露出马脚,他前天就对韦俊利用了这一点,没想到现在轮到他了。 于正昊努力说服自己、努力保持头脑清醒。 为此,他不得不一遍又一遍在心里说:韦俊什么都不知道,那件事只有他自己知道。 韦俊缓过来后又继续刺激他:“你是不是很嫉妒你同桌?” 嗯,对,他确实很嫉妒,所以他栽赃了他。 但韦俊怎么知道的?还那样试探他。 韦俊不死心继续问:“你很恨他?” 完了,彻底完了,于正昊的脑袋彻底乱了。 他回头,表情狰狞,韦俊险些被陌生的他给吓了一跳。 他说:“我现在比较恨你,你最好给我闭嘴!” 韦俊咽了咽口水,不再敢说话。 车里终于安静了。 一会后,于正昊猛踩油门,方向盘也好似受不了他控制似的,左转右转,韦俊也跟着东倒西歪。 “你干嘛?”韦俊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他大喊:“你他妈给我停车!” 右侧车身几乎擦着护栏杆经过,声音刺耳,韦俊死死抓住车把手勉强稳定住自己的身体:“于正昊!你不要命了吗?” 于正昊仿若未闻,他还是将车开得像要出车祸一样。 韦俊严厉喊了几次无果后,开始哭着推卸责任:“刘舒舒的事是陈雪鸢告诉我的,我没打算让全校都知道,我只是想拿这个威胁你让你低头……于正昊,我跟你没有死仇的……” 这时,电话铃声响起了,于正昊掏出一看,然而看到熟悉的手机号码后,他反而更受刺激了。 刚才,他就恨不得希望韦俊在这个世界消失掉。现在,正是大好时机。 韦俊原本也不拿电话当回事,可刹那间,他看到了他的表情变化,就那么转瞬即逝的表情,他猜到了什么。 很快,韦俊探身过去按了接听键。 “滚回去。”于正昊松开一只手去抢手机,方向盘往左打,车立马驰离摇摇欲坠的栏杆。 韦俊抓住机会不管不顾朝着手机大喊:“于正昊要撞车自杀!你快劝劝他!” 另一边,刘舒舒刚为接通电话而高兴,紧接着就为那句“撞车”捏紧了心脏。 “于正昊!你把车停下来!别冲动!” 没有回答。 撞车要多长时间,五秒十秒还是转瞬的事情? “姑娘,姑娘,是那辆车吗?”村民焦虑的声音适时响起。 刘舒舒狠狠擦了眼泪看向前方,她重新燃起希望:“对,就是那辆!” “好!”摩托车的速度不减,继续朝着那辆已经停下来的车开过去。 下车时,刘舒舒的两条腿软得不成话,她感觉浑身都在颤抖,车里一直没有人下来,她在电话里喊他名字,他也不曾回过她的话。 此刻她的心重得像灌了铅块一样,她几乎不敢过去。 可还是得过去的,如果他真的受伤了,她还要早点叫救护车。 打定主意后,刘舒舒吸了吸鼻子,这时,一直握着的手机里传出低沉的声音。 “乖,别哭了。都哭了一路了。” 是于正昊的声音。 他从后视镜里看她,嘴角含笑。 车门锁很快被重新解开,身后的韦俊趁此机会赶紧麻溜地下去了。 于正昊也慢慢地推开了车门,他身子站定没多久,刘舒舒就跑到了他跟前,她所有泪水淬炼成了刀,刀刀锋利,向他飞来。 “于正昊!” 于正昊不管不顾将她搂入怀里:“你要说什么?” 刘舒舒想挣脱开他的禁锢,却又舍不得,最后她只好抬眼瞪他:“你疯了是吗?” “不是。”于正昊紧张看着她:“是那叁个字。” 不知为何,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再次涌出,像开了闸的大坝一样。 半响后,刘舒舒认命般开口说:“我爱你,于正昊。” 于正昊笑了,他喃喃道:“原来是六个字。” 93.我爱你,你要一直记得 刘舒舒担心他的身体,她问:“你有没有受伤?” 于正昊轻笑,他解释:“没有,我没有撞车,我只是没有控制好方向盘。” 只是没有控制好方向盘…… 这样一个大问题,他说得无关轻重似的。 “生命是拿来开玩笑的吗?”她又气又担忧松开手,开始拿眼神不放心上下打量他。 “我真的没事。”于正昊为了证明自己身体没有问题,他原地转了一圈,甚至还跳了几下。 刘舒舒确认他真的没有事后,她又抱了上去。 于正昊今天为了拍摄,穿的衣服很少,一件羊毛衫搭一件深蓝色夹克外套,对比她的绵服来说,显得有些单薄,身体抱上去也有些硬,简直跟他的脾气一样。 即便如此,刘舒舒还是有些贪婪地抱着他。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又郑重喊他名字:“于正昊。” 于正昊应了一声。 刘舒舒看着他眼睛说:“你答应我,下次别这么冲动了。” 于正昊高兴,他抬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好。” 刘舒舒不悦瞪着他:“认真点!” 于正昊只能轻了轻喉咙,说:“我答应你。” 刘舒舒终于眉头舒展了,她说:“我们先把这里的事处理一下,然后就该回去了。” 他们的作业还没有拍摄,今天还可以再拍。但前提还要先处理目前的事。 于正昊点头:“我去跟韦俊谈。” “别!”刘舒舒看着他,心里还是不放心:“还是我来谈吧。” “不用,我就可以了。”于正昊松了松脖子,像随时都要上去挑事的样子。 刘舒舒没有退步,她实在是担心,所以很坚决:“我来!” 她感觉此刻的自己就像班主任一样,生怕他们俩谈着谈着就打起来了。 于正昊想说服她:“舒舒,这是我和他的事。” 刘舒舒不这么认为,她说:“归根到底还是我的事。” 她微微侧着头,被吹成一绺一绺的头发垂下来,眼神既简单又决绝。 于正昊根本没敢直视她现在的眼神,尔后,他低头,像个在老师面前认错的小学生一样。 “好,那你去吧。” 如果如果韦俊真的知道事实真相告诉她,他也就认了。 刘舒舒很快走了过去,她对躲在村民身后的韦俊喊。 “韦俊你过来,我们谈谈怎么处理吧。” 韦俊见到是她才敢站出来,两个人走远了一些。 他跟在身后,等站定时,他梗着脖子问:“你不会还是要报警吧。” 今天他一直听她说的最多的词就是‘报警’和‘于正昊’,第一反应便是这个。 刘舒舒还真一直想着让警察处理,但前提是没有于正昊刚才的事。 本来韦俊开车恐吓人,于正昊打人,警察要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但是现在…… 不行了。 谁知道警察会不会认定于正昊是故意杀人未遂呢? 刘舒舒收起脸上所有表情,她摇头:“不是。” 韦俊放宽心:“那就是私了?” 刘舒舒睨他一眼:“你要是想让警察听到我说你想开车撞我,想让警察知道你想私下传播我的隐私也不是不行。我不是于正昊,我不怕你的威胁。” 韦俊心虚,他先认怂:“那就私了。我就一个条件,你不能报警。” 刘舒舒也拿出诚意:“修车费医药费我们都赔偿你。” “没了?”韦俊说得比较直接:“你不让我保密你被强奸的事?” 刘舒舒皱了皱眉看他:“不需要。” “行。”韦俊点头,顿了顿他突然又说:“我可以不说,但是陈雪鸢就不一定了,这件事就是她告诉我的。” 刘舒舒握了握拳头,没有说话。 好一会后,她想到什么,又问:“你在车上刺激他什么了?” 于正昊走的时候跟她说会回来的,她相信他没有骗她,可是为什么他会突然要撞车了呢? 控制不了方向盘都是他的借口。 “他疯了呗,我问他是不是嫉妒他的同桌宋煜——”韦俊打住话头若有所思瞟她一眼:“不介意我说吧。” “说吧。”刘舒舒看了一眼站在远处的于正昊:“从他第一次刹车开始。” 韦俊回想了一下说:“第一次刹车,我就说了我还知道一些事,他就刹车了。” “你没说其他的?” “没有。” “那你要说的事情是什么?” “我说的事情就是……”韦俊观察着刘舒舒的眼神说:“我知道强奸你的人是他的好兄弟同桌。” 刘舒舒不得不深吸了一口气,她继续镇定自如问:“可他还是继续开车,是吗?” 韦俊:“是,他也没问什么事就继续开车了。” 刘舒舒强忍着不适继续问:“你之后还说了什么?” “之后我就想问他嫉不嫉妒同桌夺走了你第一次,恨不恨同桌对你做了那件事,谁知道他就发疯了。” 刘舒舒沉默不语。 韦俊说出自己的猜测:“我跟你说,大多数男人都是这样子的,表面上说不在意,但是心里还是有一道坎在那里。” 刘舒舒还是不吱声。 “他肯定也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的女朋友,是被自己的同桌强奸过的。都是一个圈子里的人,抬头不见低头见,这多尴尬啊。” 刘舒舒没说是不是,她转身走了。 韦俊在身后大喊:“车你们给我修好还给我!” 他现在对他的小车有阴影,打算这一段时间都不想接触车了。 刘舒舒回到于正昊身边,她把刚才达成的交易条件一一说给他听。 于正昊听完后,轻轻地问:“就这些吗?” “对,他就说修好车,然后赔医药费。” “他还说了其他事情吗?” 他们在那边站了那么久,肯定有说其他事的。 刘舒舒也很快意识到了这一点,不过她也没打算撒谎,她只是还没有做好准备问他。 但现在他已经察觉到了。 所以她只能开诚布公问他:“于正昊,你对你同桌宋煜是什么感受?嫉妒还是恨?韦俊他说你你……” 说不下去了,刘舒舒低下头调整情绪。 于正昊喉咙又干又紧:“他说了什么?” “他说你介意宋煜碰了我,因此嫉妒他狠他。”刘舒舒停顿了一下,她重新抬头看回他:“你是不是被他的一再提到宋煜刺激到了?” 于正昊听她这么说,心里百般情绪,半响后他才开口:“我嫉妒你喜欢他,很嫉妒很嫉妒那种,我希望你的心你的身体你的所有一切都是属于我。” “所以……你还是介意吗?” 介意根本无从谈起。有个瞬间,于正昊想把一切都全盘托出,可是他想再给自己一段时间。 他的手很快抚摸上她的脸颊,后来干脆将她揽入怀里:“不,我只是嫉妒你喜欢他。我不想你喜欢他,我说过的。” 他是说过,她烫伤时第一次去他出租屋,他循循善诱,他当时说什么来着?她又说什么来着? ——嗯,他是畜生。 ——那就不要喜欢他。 原来那时候他就这么偏激了吗?过去的喜欢还要让她抹去。 “嗯,我记得。”刘舒舒回抱他,紧紧的,声音也有些用力:“不过,你刚才没回应我。” 于正昊知道她在说什么,他只是觉得自己不配说出口。 未等到答案,她越抱越紧,好似要融合一起才罢休:“你回应我。” 于正昊心里暗叹了一口气,他伸出手捋她头发,有条不紊地将旁边落下的头发别到耳朵后面,而后他凑到她耳边,说:“我爱你,刘舒舒。” 他也许觉得不够,又说了一遍:“我爱你,你要一直记得。” 刘舒舒哼了一声放开了他,但是看脸色似乎还不打算这么轻易放过他。 她说:“迟了,你现在还得发誓。如果你以后变心,你想想怎么办吧!” 有个瞬间,她觉得她好幼稚。 于正昊走近一步,他弯腰望着她的眼睛,呼出的气息几乎都喷在了她的脸上。 “如果我变心,那我下十八层地狱,万劫不复。” 他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低沉,可细听起来又和往日不一样,她完全无法抗拒。 “好。”刘舒舒淡淡地笑了,下一秒,她仰脸主动去亲他。 两人在外面站得久了,嘴唇都是冰的,可有些东西还是一点即燃,于正昊抱着她的脑袋,深深回应她。 几分钟后,刘舒舒气息未定地开口说: “如果我变心,我也下十八层地狱,万劫不复。” 94.你要在上面吗 两人打电话叫人把车拖去修,之后回去继续拍摄作业。 拍片一事因于正昊一走而停滞不前,大家见两人重新归来,心情甭管有多灿烂了。计划重新启动,每个人都竭尽全力,生怕还再出什么事。 所幸一切顺利,当天他们就回学校了,刘舒舒原本想质问一下陈雪鸢,可是等到她回到宿舍时,陈雪鸢自己先拿着叁个火龙果送给舍友,一人一个,最后来到她身边时,她说:“谢谢你们这次拍这个一镜到底,不然我真的拍不了,我也没想到韦俊会那么冲动,我已经因为这件事跟他分手了。” “……” 另外两个舍友都在,听到分手,唐秀好奇发生什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分手了?” 陈雪鸢赶在刘舒舒前开口,她说:“还不是韦俊和于正昊,这两个人一直看不惯对方,于正昊拍摄到了韦俊跟我聊比赛的视频,韦俊想删了,于正昊让他求他,韦俊气不过,便开车恐吓他们,我是真想不到。” 关启言淡淡发表她作为听众的观点:“在冲动方面,男人比女人有过之而无不及,这也就是为什么打架的都基本是男生。” 刘舒舒反而不知道怎么说了,她收下水果点了点头糊弄过去。 可是陈雪鸢还是趁她有空的时候再次找上了她,她安慰说:“韦俊把那件事告诉我的时候,我还不敢相信,舒舒你没事吧。” 刘舒舒想了想笑说:“我没事啊。” “那就好,我听到他说要拿这个威胁你的时候,我有劝他,他答应了的,谁知道他转头就把我的话丢在身后了。” 孰真孰假,刘舒舒是真的分辨不清了。 她一周后去找于正昊的时候,她一坐到沙发上便把这件事告诉了他,并顺便问他怎么看。 “你说谁撒谎了?还是两个人都撒谎了?” 于正昊坐到她旁边,手玩她的头发:“你这一周有空尽想这些都不来找我,你爱不爱我?” “……”刘舒舒无言以对,不过还是没忘记她的问题:“那你到底怎么看他们,到底是谁撒谎了?” 于正昊想尽快摆脱这个话题:“都不是好人,有必要弄清谁在撒谎吗?” 刘舒舒不赞同,她不依不饶:“怎么说?” 如果陈雪鸢没有撒谎,那她怎么就不是好人了? “首先韦俊不是好人,这个没有疑问了吧。” “没有。” “那陈雪鸢,假设她没撒谎,那她为什么不提前告诉你给你通风报信?她作为班长还任由她前男友破坏我们的拍摄现场。” 好像有点道理。 “可是……”刘舒舒努力回想陈雪鸢说过的话:“陈雪鸢说韦俊答应了她的。” “韦俊这个人的脾气,比较强势,在感情方面绝对不是顺从的一方,你想想平时他们的电话,是不是她顺从他多一点?” 刘舒舒之前没太在意这方面,现在经于正昊一点拨,她有些懂了。 陈雪鸢也会和韦俊打电话,但一接电话,她的语气都会软下去,跟平时做班长的那种状态完全不一样,她起初还以为是恋爱的缘故,但现在看来也不一定。 于正昊见她仰着头微张着嘴,积攒一周的情欲相当难耐,他想都没想当即将她打横抱抱进了房间。 刘舒舒很快倒在床上,她妄图想挣扎:“哎,我是来这里复习,快考试了!” “劳逸结合懂不懂?我们要适当放松。”于正昊扎头就去亲她的脖子,她外套进了门就脱了,但还有里面的毛衣。 冬天毛衣比较麻烦,他只能先暂时将她的衣服卷起,然后熟练地解开她内衣。 “我一页书都没看,怎么就算劳逸结合了?”刘舒舒被亲得发痒,她抱着他的头笑。 内衣推了上去,于正昊嘴唇立马转移阵地,他边吃奶子边含糊不清道:“你走路过来不累吗?我犒劳你。” “……”刘舒舒默默在心里白了他一眼。 他什么离谱荒诞的借口都能想得出,偏偏让人无法反驳,她不得不服了他。 因为她确实是走路过来找他的。 她前几天说要复习,特意强调非必要最好不要见面。没想到今天她突然很想他,然后就走路过来找他,看能不能给他个惊喜。 走十几分钟的路程特意去见他,这换在之前她想都不敢想。 除了高中的那一次去见宋煜,她以为在这之后,她不会再那样特意去见一个人了。 于正昊非常及时察觉到她的分神,他抬眼,气息不稳问她:“在想什么?” 刘舒舒眨了眨眼:“我在想我走路确实好累。” 于正昊哼笑:“那让我看看你的脚。” 话落,他双手下移。 他说看脚,实则是把裙子撩开,然后意图不轨视奸被黑色裤袜包裹着的两双大长腿,一边看一边上手去感受不一样的触感。 于正昊在她一进门就注意到了她的打扮,条纹半身裙搭配裤袜,还是黑色的,虽然比不上黑丝的若隐若现,但对于任何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来说,这些都是有致命的诱惑力的,尤其她还长了一副引人犯罪的样子。 他的眼神上下逡巡,几乎一刻都没离开过她的长腿,从圆润的脚指头到挺翘的臀部。 顺溜的双腿,流畅的线条,深深抵达他的欲望深处。 “你真的是来复习的?”于正昊摸了一会哑着开口道。 一说话就知道他早已气息紊乱,他也不遮掩,开始猴急猴急着手去剥开她,甚至还想徒手撕裂它。但裤袜太厚,撕不开。 刘舒舒心说我当然是来复习的,可被他又亲又摸的,她的感觉也上来了。 一时忸怩,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只能象征性求饶:“哎,你慢点。” 于正昊没全剥她,而是让她只露出了一部分,半遮半掩的,视觉冲击力更强。 他摸到下面,说:“都湿成这样了,还要让我慢点?” “……”是吗?她不知道,对这方面没什么概念,她为自己找借口:“可能还不够湿,你的前戏太短了。” 于正昊微眯起眼抬头,表情似笑非笑盯着她。 “前戏太短?” “嗯吧。” 刘舒舒心里直冒冷汗,她躲避开他的眼神,其实她对这个也没什么概念,因为没有标准让她参考。 于正昊听到这个回答后,拧眉思考了几秒,而后直接低头…… “不,不用……”刘舒舒有些无措:“我没洗澡。” 其实也因为他每次口她都会让她恍惚,总会让她想起那个黑暗淫靡的夜晚。 也许她不应该想多,毕竟性爱这种事,来来回回就是那几种方式。 “不,你不脏。”于正昊已经手快剥开了她的内裤,上面毫无杂质,白净如馒头。他按住她的双腿,将脸凑上去用他坚挺的鼻子沿着中间一条缝蹭了蹭。 旁边的软肉几乎和嘴唇一样柔软,他心里这么想的同时,舌头也下意识伸出去轻舔了一下。 湿润又坚挺的舌头划过,刘舒舒一个激灵,她的背部、小腹毫无骨气地挺了挺。 底下传来轻笑,刘舒舒作势要踢他,后者眼疾手快抓住了她的双腿,并且快速剥掉她内裤和剩下的裤袜。 一切就位,他将她双腿打开,头重新低下去。 完全挣扎不得,也不留余地给她做决定,他在这方面大多数时候都是说一不二的,毫无商量的余地,偏偏她总是容易沉迷在他的这种强制里面,她试探性反抗,换来他的愈发用力。 身子渐渐地开始颤抖,她紧紧抓住床单。 有一刹那她在想,如果没有那一晚多好,这样她就可以全心全意、彻底拥抱他。 刘舒舒想到这里,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支撑起自己的身体,她在于正昊未反应过来时试图将他推倒,后者双手像钉子般强力钉在床上一动不动的,他嘴边还挂着透明的液体,也不知道擦擦,只知道拿深邃的眼睛疑惑地看着她。 她扫了一眼,干脆利落对他说:“你躺下。” 于正昊挑眉,他慢条斯理直起身,很快他便依靠在床背躺好。 刘舒舒看他下面鼓成一团,她试探性摸了摸,见他有了反应便毫不犹豫伸出五爪扒了他的裤子。 棉质家居服很容易被扒开,她上手抓住露出的肉棒。 于正昊闷哼了一声问:“你要在上面吗?” 刘舒舒用行动回答,她很快跨坐到他身上,动作有些熟练,但也没有多熟练。 不过能把他坐在下面,就已经让她有些激动了,她上他下,她牢牢地骑着他,一切都是她主导。 这种感觉就像她在给往事重新涂漆刮墙皮,以后的一切都会焕然一新的。 这种兴奋很快让她脸色沾染上情欲气息,于正昊原本就禁不起她撩拨,此刻见她仰着头如痴如醉摇着自己身下吮吸他的孽根时,他的低喘控制不住溢了出来,不一会儿他的声音便回荡在房间内,他偶尔也挺起身子配合着她的节奏向上顶,然后撞入她身体里。 这个偶尔的动作又反作用于她身上,她被他颠起,身体有些乱了节奏。 “你别动。”刘舒舒低头,眼睛的焦点也重新落在他脸上:“我来。” 于正昊看着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果真没有再动,而是把自己完完全全交给她。 也许是他觉得,她有些方面真的不一样了。 最后,一段急速的喘息,一阵抑制不住的颤抖,两人紧紧抱在一起。 刘舒舒明显累了,她无力躺在他怀里,而一直半躺着的于正昊,反而很快就活力满满,他犹豫着要做什么,当然,复习除外。 在他苦思冥想之时,他低头看到有些瘦弱的她,而后他想了想打开了手机。 刘舒舒眯了一段时间,起床后出到客厅便是见到一桌食物。 于正昊回头,与她的目光对上:“刚想去叫你。” “这是做什么?”刘舒舒看了看时间:“这还不到吃午饭时间。” 于正昊停下手中解外卖包装的动作,他直起身,佯装认真地说:“我们刚刚复习了爱情生理课,现在需要劳逸结合一下。” “……”刘舒舒无语走了过去,她走到他面前抱了抱他结实的身体。 “我怎么记得你上床之前也是说劳逸结合呢?” 一会是‘劳’,一会是‘逸’的,他怎么认定就怎么认定。 于正昊脸色不变,他笑了笑说:“如果是我在上面,那你就是劳逸结合。” 刘舒舒耳根红了,她摸摸肚子走到餐桌前,于正昊定的东西有点多,但几乎全都是肉,鲜少见青菜,这很符合他的饮食习惯,除了肉之外,中间还摆着一个蛋糕和一束鲜花。 刘舒舒看向那里,她抿嘴在思考他这是做什么时,于正昊从后抱了上来。 “迟到的告白礼物和烛光午餐。” 95.在想你 小情侣的感情迅速升温,放寒假时,两个人明明是回同一座城市,却依旧伤感无比,好似全然忘了西城就是一个小城市,他们想要出来见面,一个小时就能搞定。 或许他们都潜意识里觉得,回到家,确实会和在大学不一样,没那么自由,没那么放肆,爱要藏着,喜欢也不能说出口。 刘舒舒的不舍度比于正昊少那么一点,她已经有接近一年没回家了,平时有和父母打电话,但鲜少视频,所以她归家也心切。 回到家,刘舒舒一见到她的父母时,竟觉得他们老了很多。甚至连小小的房间都好似跟着他们一起上了年纪。 除此之外,屋里的情况也有点不适应,东西乱放,地好几天没拖。 她不习惯,便将家里里里外外收拾了一遍。最后,干净是干净了,可还是觉得很陌生。 她的视线透过窗看向外面的车水马龙,将近年关,外面大街都挂上了灯笼,好似突然间都结了果实,一排排的延伸到不远处,星罗棋布般点缀着这个城市。 刘舒舒扭过身,她环顾了一下自己家,这才逐渐意识到哪里不对劲了。 家里缺少年味。 这是现在这个时代普遍存在的问题,可她家今年尤其明显。 往常置办年货的这些事情都是刘梅置办的,今年她完全提不起劲,刘舒舒问了她几次,刘梅说:“家里就叁个人,到时候随便买点就行了。” 随便买点…… 这真是让人不知道如何回答的问题,想反驳又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刘舒舒随口问道:“那我能自己出去买吗?” 刘梅不耐烦说:“你懂买什么?你就会买吃的,过年前我再出去买。” 刘舒舒不放弃,她再次谨慎开口问:“妈,要不你告诉我需要买什么,我闲着也是无聊。” 刘梅却突然看她一眼,然后一字一顿地说:“我会自己出去买!” 刘舒舒离家久了,她几乎适应不了这种接近责骂的语气,整个人一下子呆愣在原地。 一个人无缘无故指责你,而这个人还是她的亲生母亲,她想了想,还是很难做到心平气和。于是她‘砰’地关上门,自己回房间里躲着生闷气。 后来气消了些,她给于正昊发消息:“在干嘛?” 于正昊秒回:“在想你。” 太让人鸡皮疙瘩了,又出奇很受用,刘舒舒笑了一下,她将脸埋在枕头里。 她原本想寻求他的安慰的,可现下好像也不需要了。 一会后,手机铃声响起,于正昊来电,她二话不说接起。 刘舒舒:“喂?” 于正昊:“你呢?有没有想我?” 刘舒舒言简意赅:“想!” 他笑问:“有多想?” “很想。”刘舒舒心情舒畅地仰躺在床上。 没有啥内容的通话,两人又断断续续地聊了十几分钟。 挂了电话后,她的思绪开始游走。其实刘梅的语气大多数都是这样,只不过以前她习惯了,所以没觉得哪里不对劲,但现在,她已经不能适应自己的父母了。 刘德海几天后放假,他见家里冷清,没有一点烟火气,脸色不太好,他是赞同随便买点的,但是见刘梅那样啥都不干他也来气,于是在一次早餐过后,他忍不住在家里大喊。 “今天都给我出去买年货!省得见到要死不死的人心烦!” 刘梅被刺激到了,她少有的语气激烈:“是,我知道你们烦我!” 刘德海:“你也知道你烦人啊!一天天的,在那唉声叹气,工作也不干,现在连家务都懒得做了!” 刘舒舒坐在一旁,她很想对这一切都视而不见,可是不行。 她只能开口劝说:“你们别吵了。” 刘梅冷笑几声:“那你们有想过阿弟吗?就我在想,你们一个是他父亲,一个是她姐姐,平常问都不问!好意思不?” 刘德海也来劲了,他说:“我把时间拿来去想有用吗?我不用赚钱的吗?” 两人完全无视她,刘舒舒深吸一口气,大声说:“还买不买年货了?!” 刘梅眼神扫过他们:“你们这么想买,我不去买哪行啊?” 刘德海连忙伸出手掌,手心朝里,从内往外赶人:“赶紧走赶紧走。我想静静。” 刘梅当即愤愤地走了,刘舒舒立马跟在身后,她刚跟出家门,就意识到她们两手空空的,什么都没拿。 她叹了一口气,而后毫不犹豫折回去拿了个布袋子备着。 下到小区楼下,刘舒舒去停车地方把电车开出来,刘梅坐在身后。 她等她坐稳后,问:“妈,我们去哪里买年货?” 刘梅没答,过了会才说:“随便吧。” 又是随便…… “那就去老市场吧。”刘舒舒这次不等她的回答,而是直接开车走了。 老市场相当于一个百货市场,中间一个标志性五层楼的建筑,周围区域按功能划分为餐饮、日用品、蔬菜区等,这里的货源多又全,烧香的纸和蜡烛都能在这里买到。 就算你不知道买什么,但逛一圈下来后,你总会知道的,所以去这里是没错的。 除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这里的价格都不明码标价,尤其是衣服,没点价格常识的和不会砍价的,在这里很容易当冤大头。 早年刘梅也在这里做过生意,和这里的一些老板都有些交情,就算砍不了价格,但聊聊天总是好的。 这趟就当作让刘梅散心聊天,刘舒舒的算盘是这样打的。 刘梅很快见到昔日老友,果不其然,她那张总是绷着的脸也慢慢绽放出了笑意,甚至比刘舒舒回家时还笑得灿烂。 不管怎么样,刘舒舒也跟着舒心了不少。 她们走到一个买干果糖果的摊位时,刘舒舒照常跟长辈打招呼:“阿姨好。” 老板娘:“梅姨,这是你女儿吗?” 刘梅:“是啊。” 老板娘:“都这么大了,长得这么漂亮还这么高,有对象了吗?” “……”刘舒舒尴尬笑了笑。 刘梅扭头打量了她一眼,那眼神好似看一个她不曾熟悉的人似的。不过,还真的越看越陌生。刘舒舒好像一下子长那么高似的,比她高了足足一截。 也许是因为刘舒舒一年不曾回家,也许是因为她平时没有过多关注她。 她现在这个状态,几乎把所有心思都放在了丢失的人身上,不过她没办法啊,其他人都不关心,只有她在关心。 刘梅目光茫然而恍惚,好一会才回过神来说:“没有,她还在读书,这么小,找什么对象?” 说完,她拿起刚称下来的干果就走了。 老板娘在身后喊:“哎,没付钱呢?” 刘舒舒连忙掏出手机付钱:“老板,多少钱?” 老板娘说了一个数,又问:“你妈这个状态什么时候开始的?前年还好好的,怎么反而越来越严重了?” 刘舒舒沉默,她付好钱后,说: “我转钱了,您看看。” “嗯,我知道了,你赶紧看着你妈吧。” 刘舒舒跟了上去,她不知道说什么,只能东张西望,其实她也怕别人聊她,但是更怕别人聊她妈,聊之前的事。 这样走开,其实也挺好的。 两人走远了些,刘梅叹了口气,突然开口:“如果阿弟没走失,他现在16岁,应该身高也和你一样大了,男生比女生高。” 是吗?刘舒舒深吸一口气,她不想刺激她,想了想,还是沉默下去。 半响后,刘梅又说:“我不想在这里买年货了,到商场吧。” 刘舒舒不解:“为什么?” 刘梅捂住心口说:“这里一直没变,我呆着难受。” 刘舒舒一怔,她好像意会到了她的意思。 城市每天都有新变化,几年一小变,十几年一大变,这里却始终没有新变化,好像时光停滞了,有的人看到旧事物感到欣喜,那是因为往事是好的,刘梅则不然,过往于她,是想触摸却又不敢触摸的存在,每次回忆,都是徒增伤悲。 刘舒舒没想到反而弄巧成拙,她懊恼了一下,很快就带着刘梅去最近新开业的大商场。 96.他是我同学 超市进口处,于正昊端着一盆花打量:“妈,你说是不是女生都喜欢花?” 他还记得刘舒舒拿到玫瑰时,眼角眉梢都藏不住开心的模样,往常他只觉得花这种东西没啥用,经过那次之后,他改变了看法,这次过年甚至还主动陪母亲出来挑盆栽。 在旁的杜芙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自家的儿子,她幽幽地说:“那可不一定,有的女生单纯喜欢花,有的女生只是喜欢花背后的价格。” 于正昊轻轻切了一声,他神情有些得意,又有些不羁,他哼笑说:“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有的女生喜欢送花背后的男人。” “……” 杜芙知道他在说什么,她看了他好一会才开口:“旁观者清,当局者迷。你以前都很听话的,怎么越长大越不听话了?” 于正昊看了自家母亲一眼,说:“我成年了。” 刘舒舒进了大商场,直接把刘梅带到了超市,超市这会人还挺多的,推车都没有了,她们只能提着购物篮。 两人跟着人群走动进去,进去没多久,刘舒舒一眼便看到了鹤立鸡群的于正昊,同时也看到了旁边的杜芙,她脚步停顿了一下。 刘梅难得问她:“怎么了?” 刘舒舒半响没言语,反应过来后才说:“我们要不先买其他东西吧。” “买的东西差不多了,还差个金桔树吧,这里有,就在这里看看吧。” 刘梅说着,自己就已经往摆放着各式盆栽的区域走去。 于正昊也许是察觉到什么,他抬头四周看了看,然后刚好看到刘舒舒,旁边的杜芙顺着他的视线看过来,脸色瞬间变了变,不过出于个人修养,她还是努力保持微笑。 只是开口说话中的冷淡语气是掩盖不了的:“你说的喜欢花的女生不会就是她吧。” “妈你真聪明。”于正昊一边低声说,一边冲不远处的刘舒舒笑了笑。 杜芙想阻止他:“昊昊,你拿着这盆花去结账!” 于正昊胡诌了个理由:“妈,我没钱,你自己去结账。” “……”这声音太大,刘舒舒都能听到了。 他是可以肆无忌惮,但她不行,所以她站在原地等着他过来。 杜芙又喊了一声,那远去的背影没有丝毫停顿,她干脆也放下盆栽跟着走了过去。 于正昊一双大长腿,很快就来到了刘舒舒面前。 刘舒舒上下快速打量了一下他,可能是因为过年前必须剪头发,他头发比放假前短了,衬得他整个人更加的精神饱满。 他说:“真巧啊,这都能碰上。” 刘舒舒知道身后人在看着他们,她只能按压住想摸他头发的冲动问他:“你买什么?” “我——” “我们来买花的。”杜芙走过来打断于正昊的回答:“你呢,你也是买花放在家里来观赏的吗?” 刘舒舒微笑:“不是,我家打算买盆金桔树。” 于正昊无言看了一眼杜芙,杜芙眼神冷淡警告他。 母子对视一眼,他们都知道对方的意图,谁都不打算让步。 意识到这一点后,于正昊很快收回视线,他觉得自己必须在杜芙说出更多意味不明的话前,把刘舒舒拉走。 “那我帮你挑一下。”于正昊弯腰想从她手上拿过篮子。 “不用了。”刘舒舒紧拿着篮子,她有些胸闷:“我妈陪我一起来的。” 于正昊抬头环顾四周:“在哪里?” 刘舒舒微抬起下巴:“在那边。” 说曹操曹操就来,刘梅转身回走,她远远就看到了杵在刘舒舒面前的两个人,一个和刘舒舒年龄相当的男子和一妇女。 她想到什么,赶紧过去。 杜芙见她迎面走来,说:“昊昊,我们别打扰别人了,走吧。” 于正昊说:“不急,可以打个招呼。” 刘舒舒心里没主意:“要不你还是先走吧。” 于正昊霎时眯眼,他似是没听到又好像是在反问:“什么?” 刘舒舒缓缓摇头,她很快改口道:“没说啥。” 旁边杜芙看她的视线没收回过,那淡淡又疏离的眼神好似在看她表演。 在这种眼神下,她简直坐立难安。 待会要说啥、会发生什么,刘舒舒已经不敢想了,要顺其自然吗?要在这么尴尬的场景去介绍于正昊身份? 她思绪乱飞的同时,刘梅已经走近了,并且开始上下打量于正昊,后者开口打招呼:“阿姨好。” 刘梅却很不给面子问刘舒舒:“他是谁?” 杜芙适时笑了一声,声音不大,听得两人心里都很不舒服。 于正昊抱起手臂看自己母亲,杜芙原地动了动,没走。 刘舒舒咽了咽口水说:“他是我同学。” “……”于正昊看了一眼她又看了看自己母亲,最后只能闭上嘴看着天花板。 刘梅哦了一声,尔后她完全无视于正昊他们,直接招呼刘舒舒走:“这里的金桔树贵,我们去水果那边买些金桔就行了。” 杜芙冷不丁又开口:“昊昊,你没有钱不能去帮结账。” “……” 刘舒舒感觉自己自尊心像在地上滚了一圈般难受。 她嘴角扯出一个笑容跟于正昊打招呼:“那我先走了。” 刘梅表面上看似很平静,但内心里实则翻天倒海,她有眼睛,会看刘舒舒和于正昊的那点眼神交流。 买水果时她顾忌着人来人往强忍着不说话,等出到商场外面时,她终于忍不住了。 “刘舒舒,你太自私了。” 刘舒舒不知何意,她望了望她:“妈,你说什么?” 刘梅干脆坐在商场大门口的阶梯上,她很累,也很无力,干脆捂着脸说:“你不能就想着自己恋爱结婚生子,你不能什么都不管,你真的很自私……” 说到后来,刘梅的声音近乎变成了喃喃自语。 这叫自私吗? 刘舒舒呆愣在原地,好一会后她坐到她旁边。 她轻声开口,想劝解她:“妈,你对我期盼太高了,警察都做不到的事情,你不能要求我,而且我有自己的生活,我要自己过好了才能去做更多的事情。” 刘梅完全听不进去,她唰地转过脸,眼睛睁得老大瞪着她,声音也有些尖利:“我要求高?刘舒舒,就只有你是见过那个人的!是你的错!你却只想着谈恋爱结婚生子,你是不是想早点嫁出去摆脱我?” 这都想到哪里去了,简直不可理喻。 刘舒舒完全拿这种近乎病态的偏执没办法,她深吸一口气,说:“妈,我没想着结婚生子。” 起码目前,她根本就没有想过。 “那你就是在谈恋爱了?” 是啊,那又怎么样?恋爱犯法吗…… 你不是什么都不管吗?怎么突然又管起谈恋爱了? 刘舒舒张了张嘴,想不管不顾把能伤人的话通通说出口,可是喉咙一紧,话到嘴边又改口了,她低声说:“没有,我没有……” 一直跟在身后的两人把刘梅的片言只语听进了耳朵里,杜芙说:“真有意思啊,看来确实是有精神病。” 于正昊皱眉,他说:“我过去看看。” 杜芙在他身后喊:“别人家的事关你什么事?于正昊你给我回来!” 刘舒舒听到杜芙的声音,她回头,下一秒便看到了朝她走来的于正昊,她想都没想便对他摇起了头,嘴唇一张一合,无声在说: 别过来…… 她知道自己不能再刺激刘梅了。 于正昊的脚步如愿在不远处停了下来,他直看着她,等到她走后,他才沉默着折回去下到停车场。 杜芙坐在副驾驶,她两眼直视前方,淡淡说:“你都听到了吧,别纠缠别人了。” 于正昊:“等到我坐牢时,我就纠缠不了她了。” 杜芙气他这种胡扯:“你这说什么话?大过年的!” 于正昊恢复沉默,他慢慢将车驰出停车场。 下午回到家,刘舒舒就把今天发生的事情跟刘德海说了。 “爸,她必须要去看医生了。” “她平时是正常的,你只是碰巧刺激到她了。” “她都不想让我恋爱结婚了,这还算正常吗?” “我也不想你嫁出去,不过女大不中留,以后看能不能住得近一点吧。” 怎么说来说去就说到她的婚姻了?刘舒舒无言以对。她转头去找刘梅,看能不能说服她去医院。 谁料刘梅一听,死活不同意,甚至反应很激烈,她拿起枕头当武器护盾挡在两个人中间。 “我没病,你们别想把我关进精神病院里!” 刘舒舒试图解释:“就是去看下医生。” “我没病!”刘梅又一声大吼,眼睛圆睁,刘舒舒脑袋被她瞪得一抽一抽的。 在客厅的刘德海听到声音赶紧进来,一见乱成一团的床,他不禁埋怨道:“你咋又刺激她了?” 刘舒舒双手无措站在门口,她慌忙说:“我这是为她好。” 刘德海进去:“为她好就不要提这些,平常和她生活的是我,是你懂她还是我懂她?” 刘舒舒无力看着他们,好一会后,她出去了。 也许刘德海说得对。 刘梅今天的情绪波动确实都是因她而起的。 如果要追溯,那所有事情都是因她而起。 某种程度上来说,她这个人就是刘梅的刺激源。 或许她就不应该在这个家久呆。 97.车震 刘舒舒回到自己房子,呆坐没多久,又像个缩头乌龟缩到到楼梯间。 她要给于正昊打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 “喂。”她握着手机,心里想着自己是要先寻求安慰,还是先解释道歉比较好。 可啥都没来得及说出口,她就听到他那边说:“我在你家楼下。” “啊?”刘舒舒下意识看向窗外,楼梯间的窗太高又太小,只有一方亮光泄进来,她抬头,从下往上看,看到明媚的天空。 “下来。”于正昊哈了一口气,还跺了跺脚。 他的声音里有一种说不清又坚不可摧的执着感。 他不去问,不去想,就等着她的电话。 刘舒舒几乎没多想,她二话不说就噔噔下楼去了。 从楼梯间下来,用时一分钟不到,等到她站定在平地时,她浪费了几秒时间去分辨方向,或者说去寻找他在哪里。 他注意到她那边停下动作,说:“我在小区外,保安不让我进。” 刘舒舒被未挂断的电话里传来声音吓了一跳,转而想到什么又一笑。 她很快出到小区外,于正昊将车停在了街边的停车地方,他人站在车边上,衣服是今早的那一套,头发还是那么短。 刘舒舒第一眼就看到了他,她很快朝他走了过去,他也迎上来揽过她的腰往回走。 “上车。” 刘舒舒想拉副驾驶的车门,于正昊推她到后车门。 “坐后面。” “……” 如此说一不二,说明他可能还在生气,刘舒舒暗自吐了吐舌头。 于正昊把她推进后面后,他很快又从另一边上来。 刘舒舒见他上来,她张嘴正准备开口将已经酝酿好的解释说出来时,于正昊却毫不犹豫倾身压过来封住了她的嘴唇,用力且霸道地吮吸了好几下。 “唔……”刘舒舒呆愣了一下,很快抱着他的头慢慢回应他的接吻。 他的头发剪短了,上手的感觉也变了,很粗粝。 刘舒舒从早上见到他那一刻就一直想摸他的头发,现在如愿了,她摸得有些快活又有些难受。 车里温度瞬时上升了几个度。 渐渐的,一只手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衣服底下一通乱摸,那霸道的手一会捻着她乳尖,一会揉搓着椒乳,她的身体跟着颤栗。 刘舒舒翻个身坐到他腿上,双手急不可耐地去摸他的身子。 两个人忘怀地边亲边爱抚着彼此,好似全世界只剩下了他们。 结束后,他们还是紧贴着身子,有一会的功夫,他们谁都没有说话。 于正昊缓过来后,哑着说:“我开车去远一点。” “……”刘舒舒应了声,低不可闻。 他们谁都没有带身份证。 于正昊一脚油门开到了郊外处。 停车后,刘舒舒透过车窗看外面。 那是一片荒芜的缓坡,有些弧度,但不陡,外面的野草都是灰色的,鲜少有绿色。 于正昊已经从驾驶位下来,他再次打开了后车门,再次搂着刘舒舒亲热了一番。 南方冬天不冷,她和他都只穿了一件薄外套,他们边亲边脱,等亲完后,外套也被扔到了椅背上。 刘舒舒扶着头枕,身体不知何时横跨到了他大腿上 于正昊喘着气拉她牛仔裤的纽扣,车内空间相对比较狭小,他解了裤头,一时没办法往下剥。 他抬眼,开口:“你脱一下裤子。” 声音沙哑难耐,语气接近请求。 刘舒舒轻笑了一下,她双腿依次交换抬起,然后慢慢将牛仔裤完完全全褪下去。 仅剩的一片叁角内裤,于正昊双手一撩拨,完全不用她再费力抬腿了。 尔后,他按着她的腰,让她缓缓对着他的阴茎坐了下去。 坐下后,两人松了一口气,反而没有刚才那么急了。 她轻轻抬起屁股摇动,他叼住在他眼前晃动的乳含在嘴里吮吸。 即使这么轻缓的活塞运动,她做着做着,居然出汗了。 于正昊为了防止脱衣服身体受冷,他将车内温度调得很高,在这么狭小的空间里流汗,身体更难受了。 可她也没想着要打断此刻的运动去调温度。 于正昊不住眼观察她,她似累似热,叫声里又有些欢愉,如此做到一半,她沉浸得差不多时, 他手一伸,按下了车窗。 狭小的车有了豁口,冷风即刻透过微开的缝灌了进来。 受此刺激,刘舒舒下意识重重坐下来,她想压低身子,反而将他的孽根全根吞进去。 涨涨的,伴随而来的是身体的颤抖,她抱着他的头细细尖叫。 车内所有的窗玻璃遇冷,很快染了一层白雾,她的脑海里亦变成空白。 朦胧一片,啥都看不清。 她竟然在那一刹那高潮了。 始作俑者吃奶吃得啧啧作响。 刘舒舒缓过来后,她低头质问他,声音里还带着余调:“你做什么吗?” 做什么? 于正昊轻笑,他手摸到两人结合处,那里黏黏糊糊的,好似有什么在源源不断流出。 他靠着后面,扶直软绵绵的她:“这里没人,你尽管叫尽管动。” 刘舒舒略加犹豫,还是不依:“你快关窗。” “你的胆怎么越做越小?”于正昊忍耐她的速度忍得难受,他拍了拍她的屁股,干脆自己翻身压住她:“你张开腿。” “……”刘舒舒哼了一声,还是抱着双腿乖乖调整好方便他进出的姿势。 于正昊单膝跪在座椅上后,毫不犹豫挺着肉棒进到滑腻之地,臀部开始发力。 皮质座椅嘎吱嘎吱响,刘舒舒被撞得不稳,她左手想去找车把当扶手,慌乱之中一时也找不到。 于正昊抓过那只在半空中的手,然后牵着它来到了车把位置。 他说:“在这里。” “嗯。”手里传来熟悉的感觉,身下被有力地进出,刘舒舒安心了不少,正打算抓着车把享受身下传来的刺激时, 车把一拧,门开了。 他按住她的手,把门打开了。 “于正昊……” 刘舒舒未反应过来时,车门被重重推了出去,她手下意识放开。 如此一来,她想关门都没法关。 于正昊掀起眼皮扫了一眼外面的荒芜草地,外面天广地阔,他们几乎赤裸着,车像一个小小舞台,他们在里面抵死交配、苟合、纠缠。 想到这一点,于正昊脸色涨红,忍不住的欲望刺激着他,他一个低头用力将她抱住,身下屁股前后摇晃,带动肉棒猛地贯穿她。 他开口,声音有些急促:“你刚才是不是很爽?我的鸡巴被你喷了个遍,你想不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是我在你操你的屄……” “……” 丝丝冷风彻底抵达全身,刘舒舒的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于正昊还发了疯般继续说那些淫词秽语。 她想扭头看外面有没有人,又被他抱住头狂亲。 她想说的话,她心里的担心,她的理智彻底没了。 她被他拉扯,掉进一片汪洋,身体在里面随波逐流,喉咙口腔却一片饥渴,简直像无休止的折磨。 直到,如潮水般的高潮涌来,他们紧紧抱着彼此。 理智回笼,于正昊探身出去把车门关上。 他问:“冷吗?” 刘舒舒无力看了一眼他双腿半垂下来的物件,而后又抬头看着他的眼神说:“你怎么这么疯啊……” 于正昊说:“是吗。” 这语气,算是默认了。 刘舒舒意识到这一点后,不由得喃喃说:“要是你更疯我怎么办?” 她越来越喜欢他了,但总不能陪着他疯吧。 他那样开着车门说要操死她,说要让别人都知道他在操她,说她骚说她种种…… 她可以当作是情侣的情趣,偶尔刺激一下也可以,但若是什么奇奇怪怪的性癖,她不觉得自己可以接受。 于正昊身子坐起来探到前面拿纸巾,他猛抽出十几张纸巾来擦她身子,擦完后给她穿衣服。 期间,他忽地开口说:“更疯的我已经做过了,不会有更疯的了。” 刘舒舒怔住,她试探性问:“是刚才吗?” 于正昊叹了一口气:“是以前。” 不知为何,刘舒舒感觉身体有些冷,不是刚才开车门吹着风做的冷,而是那种从心底涌上来的冷。 她抿了抿嘴唇,还是开口问:“你是……有前女友吗?” “没有。” “那是什么?” “以后你会知道的。”他说。 “……好。”她点头。 他能对她开口说的事情,总不至于太坏吧。 两人车震完穿好衣服,抓紧时间回去了。 于正昊把车停在小区门口时,他才意识到有一个问题没问:“你妈什么情况?” 刘舒舒透过车窗远眺有些破旧的小区,说:“我妈她……不太正常,她不想我那么快恋爱结婚。” 于正昊看了她一眼:“我是你男朋友,不会改变吧。” 刘舒舒看着他的脸庞轻笑,笑完过后,她说:“我要好好赚钱。” “这不是钱能解决的事情。”他直接挑明。 刘梅的病情,杜芙的高高在上,都不是简单的存在,它们的背后是错综复杂的根须,根须纠缠在一起,最后滋生出了顽固的它们。 刘舒舒深吸一口气:“那我总得努力。” 于正昊动了动身子:“你不用担心,我不会……” “于正昊。”刘舒舒打断了他,她用力咽了咽口水才把想要说的话说出来:“我容易自卑,也很软弱。” 说完后,她将视线投向前方,没再敢看他。 他知道的,他会知道她在说什么的。 他们两个人的差距太大了,所以她得努力,她相信他,可是还是要让自己站得高些、走得远些。 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感觉,她曾经得过且过,现在及以后,她应该不会了。 狭小的空间静悄悄的,外面的声音都被隔绝,如真如幻。 半响后,于正昊开口:“那就不要想以前的事,眼睛是看着脚下的。” 刘舒舒轻轻嗯了一声:“我知道,人是往前走的。” 话落,她拉开车门,然后站在外面隔着车窗向他挥挥手,紧接着纤细苗条的身子毫不犹豫走进了小区。 ———— 上部快要结束了,写的时候比较卡 98.你还有哪里没被我摸透的吗 刘舒舒提前返校了。 她在寒假里对毕晗日和薛霓这种圈内人士都留意不少,过年时还特意拜年问好,虽然非常流于表面,但毕晗日还真的介绍了一个小剧组让她过去。 让她有空就可以过去打打杂跑跑龙套。 那个剧组在学校附近的一个小型影视基地拍戏,来回学校方便。 刘舒舒想了想,直接提前返校了。 在家,脆弱被无限放大,她索性就不待了 于正昊知道她在这方面的努力后,有些无奈,他也很直接:“那个制片人,我不喜欢。” 刘舒舒懒洋洋地说:“这个圈讲究熟人关系,那我想混进这个圈子里就得多与他们结交,扩大我的人脉网。” 于正昊进一步挑明:“他可能对你有所图。” 刘舒舒说:“那我对他也有所图呢,我想从他身上结交更多的人。” “你知道我在担心什么。” “于正昊。”刘舒舒握着手机,她自然知道,所以她更要认真地与他解释清楚:“目前我的工作都是付出我应该的劳动的,你还说我做的活拿的钱像是廉价的民工,毕晗日要是想拿这个潜规则我,你觉得我会上钩?” “……”于正昊第二天就飞去找刘舒舒了。 他要离得近些,这样他才有安全感,除此之外他还想劝说她加入他的团队。 目前他打算弄一个短视频账号,她加入来的话,可以和他一起努力,也不用去见那个毕晗日了。 为此,他装模作样地约她到了一家咖啡厅,名义上是“商业交谈”,实则嘛……尽吃她豆腐。 他作为拉她入伙的唯一老板,不是坐在对面,而是紧挨着她坐下!手还时不时还捏她的腰! 偏偏他这个人还面不改色去开电脑,对着仅有一页的PPT项目计划书脸不红心不跳去介绍他的商业远景, “现在短视频APP的日活远超在线视频平台,我打算弄一个短记录的视频账号,目前方向主要为纪实短片,你要不要加入我的团队?我有工资发,这样你也不用到处跑龙套了。” 前面听得还好,只是这后一句,再怎么委婉,也隐藏不了他的私心。 刘舒舒无声笑了,她清了清喉咙反问他:“你自己一个人也叫团队吗?” 于正昊加筹码:“你如果加入,可以分原始股。” “……”刘舒舒诚实道:“是有些诱惑力,但不多。” “认真思考一下呗,而且我们在一起的时间会更多的。” “我有个问题可不可以先问。” “说。” 刘舒舒顿了顿,将心中疑惑说出口:“你为什么不向娱乐圈进军,比如跟着拍电影积攒经验?别说你不想给别人打工。” 他有人脉有资源,就算是打工,那也是一时的,完全没必要学着去当网红。 有些姿色的网红出了名,都想着往娱乐圈发展,这说明什么?说明这两者之间在大众心中是有高低之分的,一个代表着高雅的艺术,一个代表着通俗的消遣。 而一向不肯低头的他,竟然热衷于拍短视频。 于正昊斜着眼看她:“很难理解吗?” 刘舒舒点头:“很难。” “我们这个社会是快节奏社会,以前谈恋爱,两个人可以只摸手,现在谈恋爱……”于正昊那只不安分的手下移,直接在她臀部上捏了两把:“你还有哪里没被我摸透的吗……” “……”此举吓得刘舒舒立马动了动身子。 而于正昊视线还放在电脑上,好似刚才使坏的人不是他一样。 “而短视频是同样的道理。” 这也可以比较? 刘舒舒对入他伙的事情有原则性的抵抗,她不想在他庇佑下努力。 面对这种诡异的比喻,她看待的角度也出奇地不同:“那你就是想说你容易喜新厌旧呗?” “NO……只是打比方说现在很多人都越来越没有耐心,这其中自然不包括我。” 刘舒舒哼了一声。 “而且刷短视频是会上瘾的。”于正昊放肆笑了一下,然后凑到她耳边,用一个几乎暧昧的声调说:“难道你不觉得上床也是会上瘾的吗?” “……” 靠!这人根本不打算以正经理由邀请她,而是想方设法来诱惑她。 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 刘舒舒受不了了,她瞪了他一眼:“说正事!” “好吧。”于正昊将目光重新放在他的一页PPT上,他继续道:“刚才已经说了,其实主要就是两个理由。” “哪两个啊?” “不认真听。” 刘舒舒不服气:“你认真说了吗?” 他都尽说的什么,她能认真听才怪了。 于正昊笑笑:“第一,现在的社会处于快社会,人心躁动,很少人能长时间看完一部电影,其次,现在的影视作品少有好作品,而短视频不仅短,还容易让人上瘾。” 好像是这样子的。 但拜于正昊所赐,刘舒舒只觉得自己满脑子都是他刚刚说的那点情侣间的不正经事。 她深吸一口气,说:“可还是需要有人在为电影视频行业添砖加瓦的,不是吗?” 总不能人人都一窝蜂地做一件事吧。 于正昊盯着她:“你的方向是确定了吗?是想好以后当制片人还是导演还是演员了吗?” “……”刘舒舒有些丧气,她如实说道:“没有。” 目前她的状态是想努力,但并没有确切的方向,在这方面,她后知后觉自己不如于正昊,起码他每次做一件事情,都是有明确的目标的。 于正昊耸耸肩:“没有方向是会很多走冤路。” 这个刘舒舒就不赞同了,她说:“试错是应该被允许的。” 这一次的‘商业交谈’谁都说服不了谁,两个人最后彻底把这次面谈演变成约会。 约会完后双双牵手回去滚床单。 刘舒舒倒在床上看他脱衣服露出结实的胸膛时,她想,她确实是不能和他一起,因为太……容易纵情声色了。 因为有了这一次的交谈,刘舒舒在接下来的学习和兼职工作中,努力给自己找方向。 那时她又辗转了一个剧组,那个剧组算是比较大的剧组,主演是叁流明星,不再是完完全全的陌生面孔,制片人毕晗日少见的出现在剧组。 不过虽然她表面上反驳于正昊,但实际上还是努力保持着喝毕晗日的距离的。 直到他主动找上她。 其实也不算是他主动找上她,那应该说是一个前不久杀青的剧组的杀青宴,杀青宴是自助餐形式。 她待久有些闷了,便端着酒杯到一个角落里,那里远离杯觥交错的中心。 毕晗日却径直在她旁边站定,她一时不知道他是想干什么,只能常规性对他打招呼。 “毕先生好。” “嗯。” 她以为就是一个正常的打照面而已的,打完招呼,他若不走,自己就走。 谁知他嗯了一声后不久,竟然开始问她话来着。 他问:“你喜欢这个行业吗?” 刘舒舒犹豫了下只能说:“喜欢。” 毕竟在老板面前不能说不喜欢。 不过他突然问她这个可是有些唐突啊,作为左右逢源的制片人,怎么也不应该问她这个小小员工的。 紧张忐忑之余,她余光扫到他面庞,发现他脸上有些潮红,也许是因为醉酒了。 “我也喜欢。”毕晗日呡了一口酒,说:“虽然你不相信,甚至觉得我可能一直在拍烂片,但是我是真的想拍一个真正的好电影。” 刘舒舒心想,或许他真的醉了,还是醉得很厉害的那种,竟然开始在她面前谈梦想。 她不知道说什么了,只能鼓励他:“那不是挺好的吗?” 毕晗日轻笑:“是拍烂片挺好的?” “……”刘舒舒意识到自己嘴笨说错了话,连忙找补:“不是,我是想说这个社会想拍好电影的人不多了。毕先生是有梦想的人。” “那你有梦想吗?” 毕晗日举起酒杯敬她,动作优雅得就像在敬美好的梦想一样。 刘舒舒视线越过酒杯看他,他很认真,导致她一时拿不准他是醉了还是在因为什么原因而这样。 毕竟她和他也不熟啊,身份搁在那里。 毕晗日见她沉默,又问了句:“你有梦想吗?” “有吧。”刘舒舒低头,尴尬呡了一口酒。 她心里其实挺纳闷的,怎么最近一个两个的,都在和她说梦想? 于正昊是,这个制片人也是。前一个可以理解,毕竟是她男朋友,后一个她就不能了。 毕晗日似乎丝毫没有意识到刘舒舒的疏远,他点头继续问:“比如当一个演员?明星?” 演员?明星? 刘舒舒警铃大响。 她好一会才打哈哈说:“说笑了,我都没往这方面去想。” 毕晗日:“你应该去面试一些角色,总不能一直跑龙套的。” 刘舒舒:“我不是表演专业的,目前就想赚钱。” “我有一个悬疑剧本,一直想拍出来,导演也确定好了,是薛霓,你有没有兴趣去试镜……” 毕晗日一直在说,像是自言自语,完全不理会对方的意思,这意味着什么? 刘舒舒心骇,她说:“毕先生,你这是……” 毕晗日又轻笑了一声:“你不用想多,只是一个有台词的配角。” 这过程他始终看着她,那眼神倒是很坦荡,没有丝毫暗示。 起码刘舒舒感觉不出来,也有可能她是职场小白,对这方面很迟钝。 “谢谢毕先生。”刘舒舒觉得自己完全捉摸不透他:“我考虑考虑。” 从这杀青宴回去之后,她第一时间便找到了于正昊。 刘舒舒有他出租屋的钥匙,她开门,轻手轻脚来到了他旁边。 于正昊盯着屏幕,看样子是在写脚本,完完全全在沉浸在自己世界里,有一瞬间,她觉得像于正昊那样随心做他喜欢的事情也挺好的,不用阿谀奉承,也不用去应酬。 刘舒舒咽了咽口水,他察觉到了,敲键盘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并且很快回头打量她。 他蹙眉问:“怎么了?” 刘舒舒笑笑:“没什么。” 她表面上说没什么,但很快拉过旁边的凳子紧挨着他坐,头趴在桌子上。 于正昊并不急着问她,他释放出一只手出来揉她的头。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终于开口:“毕晗日想让我试镜一个角色,导演是薛霓。” 于正昊彻底停下手中动作,他转动椅子,将她揽入怀里。 “终于露出了他的狐狸尾巴?”他声音克制,但能听出些许的不冷静。 “也不一定。”刘舒舒半坐在他怀里,眼睛几乎一动不动看着他:“他应该是没有那个意思的,你别瞎担心。” “导演是薛霓?” “嗯。” 99.这是不是你第一次背我 这件事,于正昊不能无动于衷。 暗地里,他自己先约薛霓,再通过薛霓把毕晗日也一起给约了出来。 薛霓很有诚意,直接把他约到了毕晗日的公司,公司并不是位于高端的写字楼,规模也不算大。 于正昊坐在会议室,有工作人员过来端茶倒水问好,他看着这一切,脑袋里冒出一句话—— 事出反常必有妖。 一会后,毕晗日和薛霓进来了,他们手里拿着一沓纸和笔记本坐到他对面,整得像是要谈什么商业合作似的。 这是于正昊第一次正面与毕晗日对上,满怀敌意。 而毕晗日一开口就是:“于正昊,你有没有兴趣看一下我的剧本?” 说这话时,他把剧本恭敬递过去。 于正昊自然是要不解看着那一沓的剧本:“这是做什么?” 薛霓在旁插话:“于正昊,你有兴趣投资我们的电影吗?” 听到他们的目的,于正昊觉得够荒诞的,他整个身体靠在椅背上,吊梢着眼睛看她:“薛霓,你没搞错吧,我是学生,你电影要投资的这种事应该让制片人去找专业的投资公司。” 他顿了顿,又看着毕晗日说:“还是说你作为制片人找不到投资了?” 毕晗日很镇定,他说:“我还在尽可能多的找投资。” 嘴还挺硬的,于正昊咋舌了两声,但他心里很清楚这些事。他们找上他,只能说明他们已经无法从正规的渠道搞到足够的钱了。 所以于正昊拒绝得很明显也很简单:“我没钱。” “……”薛霓将身体凑过去,然后用手掌挡住压低声音对他说:“于正昊,你父母给你一笔创业基金,这些我都知道的,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敷衍我!我们好歹也是朋友吧!” 于正昊掀起眼皮,毫不留情地说:“你也说了是我的创业基金,不是你们的。” 薛霓:“……” 毕晗日见他们这样子,依旧面不改色:“你可以认真观摩一下我们的剧本,之后再做决定也不迟。” 于正昊说:“毕晗日,我来这里不是要说这些的。” 剧本、投资这些根本就不应该在他要说的范围事情内。 毕晗日动了动身子,说:“是因为刘舒舒才来的吗?” “你要是还想在圈子里混,就别尽想一些馊主意,走不远。”于正昊看着他,这算是警告。 有一个人在旁对刘舒舒虎视眈眈,即使一切都是他过于担心,但这种感觉让他很不舒服,他对她的感情中的霸占成分太多了,容不得别人盯着属于他的猎物。 毕晗日轻笑了一下,他说:“馊主意谈不上,我和你女朋友只是正常的沟通来往,并无什么越轨行为,如果有,恐怕我们也不会坐在这里和气地谈投资合作的事情了,你说是不是?” “……”老奸巨猾的商人,多吃十年盐的人就是不一样,能屈能伸,什么意气什么情绪什么嘲讽都能收住。 “单方面意愿的合作也算是合作?”于正昊嗤笑一声,说:“我来这之前都不知道你们要使这一招,我对这种谈投资的方式感到很震惊也难以接受。” 毕晗日说:“其实,你真可以看下剧本,后期刘舒舒可能会参演一个角色。” 话题再一次引到剧本上,毕晗日还巧妙地将刘舒舒连结在一起。 于正昊冷笑一声问:“你怎么知道她会?” “只要你给她一个机会,薛导再给她一个机会,她就不用再跑龙套了。” “……” 活了二十年的于正昊,第一次感觉被人拿捏了,他怀疑自己在这个人眼里就是一个人傻钱多的‘煤老板’。 但他不觉得自己是。 “我不会把钱和时间都浪费在烂剧本上,而你这个剧本至少有一个致命缺陷。” 于正昊说得很坚定,即使他一眼都没看过剧本。 毕晗日已经没办法从专业的投资机构里拿钱,这足以说明很多问题了。 毕晗日倒也实诚:“悬疑小众题材,制片人和导演名气不大,演员应该也都是新人,都是缺陷,但不至于是致命。” 于正昊几乎被他逗笑了:“毕晗日,你平常都是这么找人让他们投资你的电影的吗?” “不是。” “那你这次找我,可真是够大胆。” “如果你为女朋友孤注一掷,那你更大胆。” 事后回想,于正昊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说毕晗日的‘有所图’居然是图他的钱。 毕晗日继续说:“我第一次见到刘舒舒,就已经留意上她了,我混娱乐圈,本身还是一个单身男人,难免会多留意一下美女,只是没想到她有男朋友了。” 于正昊蹙眉:“你想说什么?” 毕晗日笑了两声:“这一部电影我开不了机,但我还有其他项目可以开机,我是可以不计回报继续推荐她去其他剧组试镜的。” 言下之意,他可以继续讨好她。而于正昊你竟然还要犹豫一番。 激将法,有些用。 于正昊低骂了一声走了,临走前略一犹豫,还是拿走了那一沓剧本。 薛霓在他走后,喃喃道:“他真的会为了女朋友投资吗?” 毕晗日看向他的剧本:“一件事的成功是无数个因素促成的,于正昊和他女朋友的感情状态是什么样我不知道,但我对我的剧本还算满意,只要他开始打开我的剧本,那算是迈出了第一步。如果他肯定了我的剧本,那再加上她女朋友的因素,我们离成功也不远了。” 另一边,于正昊在回去路上就大概把剧本浏览了一遍。 剧本内容大概是一位父亲被杀,杀人凶手不知道是谁,女儿悲痛欲绝,决定寻找杀人凶手,最后她一步一步找到证据,证据却指向是她自己,最后谜底揭穿,原来她小时候遭受过家暴,渴望被爱却又憎恨父亲,矛盾之下分裂出两个人格,一个人格只记得恨意,一个人格则选择性遗忘了这一部分。 长大后充满恨意的人格亲手杀了父亲并且掩盖证据,另一个人格则完全不知道事情真相,反而因为失去父亲一直很伤心,警察和她一起办案也从未怀疑过她。 于正昊看完剧本之后,没什么心情,他很快让师傅将车开去另一个方向。 他去得太早,刘舒舒还在剧组里忙,他在旁等了好几个小时,等到晚上了剧组才收工。 刘舒舒向他奔来,第一时间先是抱了一下,分开后她主意到他手里的东西,随口问他:“你手里拿的是什么啊?” 于正昊敷衍过去:“别人给我看的剧本,要保密。” 剧本确实不能外泄,刘舒舒接受这个解释:“你怎么突然来接我了?” “想你了。” “好肉麻。” 于正昊笑笑,他决定做个更肉麻的:“你上来,我背你。” “……”刘舒舒朝远方看了看,说:“这里到路边挺远的。” “上来。”早已经蹲下来的于正昊回头催她,语气还是那样说一不二。 刘舒舒只能上去,等到她趴在他肩头时,她附在他耳旁问:“这是不是你第一次背我?” 于正昊想了一下,说:“好像是吧。” 刘舒舒双腿悠来荡去的:“那到底是不是?” 于正昊起了坏心:“你从前面骑过我很多次,从后面倒是第一次。” “……”刘舒舒被他调戏得一整个暴怒,她双脚乱晃,手也立马去捂他嘴巴:“你胡说什么???” 于正昊笑笑,他继续背着她往路边走去,他们要到那边等出租车。 月光静静流淌,于正昊也一度很安静,安静到不正常。 好半响后,他才终于开口说话。 “你在剧组开心吗?” “总体上是开心的。” 于正昊把她往上提了提:“打工也开心?” 刘舒舒哼哼:“可以赚钱啊。” “跑龙套也开心?” “这个也赚钱,就是机会不多。” “那个制片人你觉得怎么样?” “叁十岁的精英人士,我是看不懂他的。” 于正昊点头,他也一度被他迷惑过,毕晗日的心眼跟他年龄一样多,在这方面他不得不承认逊色于他。 他又问她:“你以后想过要当什么吗?” 刘舒舒还是有些茫然:“不知道啊,哪里能赚钱就去哪里。” 于正昊听此话沉默了半响,刘舒舒见他没话,问他:“怎么了?” “没什么。”他仰头轻笑。 其实,他也没想过他这次做的决定,会将她送到多远。 于正昊做了决定后,第一时间就是要求毕晗日让刘舒舒演主角。 毕晗日和薛霓都有异议,因为主角是一个双人格,表演难度很高。 “于先生,希望你能从电影的角度去考虑。”毕晗日知道他认可自己剧本后,连称呼都改了。 “那就用两个演员,她演小白花人格,黑化人格你去找其他人。如果你们觉得她演得不好,薛霓你就花时间去调教她,这是我的要求。” 薛霓说:“刘舒舒不是表演专业的,让她短时间去完成一个人物的演绎,那是有难度的。” 于正昊反问:“没有难度我会投资吗?” 毕晗日和薛霓相视一眼,最后毕晗日说:“我们可以给她安排一个出镜比较多的角色,毕竟,我们得对投资人负责。” “你不用对我负责,我不在乎票房不在乎回报。” 毕晗日沉默了老半响,再次开口时,声音不再是那种商业人士的冷冰语气:“这很奇怪,我也做过年轻人,算是过来人,但我还是很难理解你这样的行为,为什么?” “我的要求你们达不到,我是不会投资的。”于正昊撂下一句话走了,脚步匆匆。 他下到一楼,在车来车往的街边等绿灯。 车停了,人开始走动。之后车继续停,周而复始,好似一成不变。 他站在了对面,然后回头看斑马线,那里人来人往,没有留下他的脚步。 可是只有他知道,往日的罪孽一直如影随影,它附在指尖,像是不慎遗留的食物味道,细不可闻。一开始他不在意,可它竟然渐渐长成了匕首一样尖利的东西。 于是他不得不要做一些事。 把罪孽洗清,还他人余生。 100.暑假分离 毕晗日推进项目很慢,等他和薛霓把手上的项目完成后,时间已经来到了暑假中期。 暑假这个时间点,真是很巧妙。 他打算将一切都和刘舒舒坦白,又要忙着把后续所有的钱准备好汇给毕晗日。 他大部分钱是在联名账户里,需要他父母的同意才能取,而他父母对待他要取创业基金一事非常慎重,谨慎得像对待一个商业项目来对待。 于正昊知道不花些心思是糊弄不了自己父母的,他一番思考之后,决定回去认真糊弄父母。 刘舒舒对这一切都不知情,她知道于正昊暑假要回家,正常问他:“你会在家呆到开学吗?” “我很快回来的,回来后我有件事要跟你说。”他的父母不容易对付,他不敢给出一个肯定的归期。 刘舒舒看着他,有些惊奇:“什么事?” “之前要和你说的事,过错、更疯的事。” 那个晚上,她和他互相说着自己的过错,那次在车上,他说他做过更疯的事。 刘舒舒慢慢回想起来了,不知为何,她有些不安:“是什么啊?” 于正昊叁缄其口:“回来再说。” 刘舒舒静了半响,决定不再追问:“好。” 于正昊离开的一周后,她去薛霓剧组面试了,这次是面试有台词的角色,所以比较隆重些,她也更紧张了。 她想,要是有于正昊在就好了。 他随便开玩笑,即使笑话她,她的心情也不至于这么紧张。 可是,她又怕他说的那件事,隐隐不想他回来开口。 薛霓坐在前面看着她,心情也一样紧张。 前不久,毕晗日找到她,说:“不能让刘舒舒演主角,你到时候先瞒着于正昊,等我让他把所有的钱打到账户上来后,你再委婉告诉他,刘舒舒那方面你先给她打预防针,打击一下她,也不是打击,你作为导演,在选角色方面你应该知道要选专业的吧。” 事情就是这个样子,薛霓心里暗叹了一口气。 于正昊可能是第一次投资,好似全然都不知道这种事要分几批次打钱规避风险。 薛霓也不打算去提醒于正昊,她对于自己作品,无时无刻想着要完成得更好;毕晗日对于自己的项目,时刻想着获利,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为于正昊好,毕竟于正昊是投资者。 “薛导?”旁边几个人不知何时看着她。 薛霓的心神被这一声拉回面试现场,她张了张嘴说:“刘舒舒,这次的面试内容,你不能对外面任何人透露角色的名字,人物性格都不可以。” 刘舒舒:“嗯,我知道的。” 薛霓:“那你哭一下吧。” “啊?”刘舒舒以为自己听错了,她顿了一下,说:“纸上不是这个内容……” 不止是她,脸坐在薛导旁边的人也望着薛霓。 “薛导,怎么改内容了?” 薛霓完全没有理会,她道:“演员的临场反应也很重要,刘舒舒你抓紧时间表演。” 公事公办的样子,但语气近乎冰冷。 刘舒舒完全没想到面试会是这样子的,猛一上来她的面试内容就被改了。 薛霓也好似全然变了一个人似的,为什么? 她克制自己抬眼看了看正前方的人,想着好好应一声,却喉咙一梗,说不出话。 长久培养成的敏感、细心在此刻无限变大,随之冒头的是委屈。 但这样一来,还真的让她哭了出来。 第一次在众人面前哭,她很克制,哭得非常小心翼翼,后来也不知道想到了哪里,她哭得有些停不下来了,好似有无限委屈要哭出来。 场内一片安静,谁都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她。 最后还是薛霓发声让她停下来的:“可以了。” 刘舒舒听到此话,连忙抬起手臂慌忙擦掉眼泪。 薛霓:“回去等通知。” 刘舒舒:“哦哦好的。” 面试结束后,毕晗日问她:“薛导,她面试怎么样啊?” 薛霓点着一支烟,说:“别说,哭得挺好看的。” 想让人蹂躏的那种脆弱美,还可以让屏幕外的心都跟着纠结。 毕晗日惊讶看着她,好像是第一次认识她一般:“我没记错的话,你好像是女人吧?” 薛霓笑了两声:“上镜也是一个考虑因素。” 毕晗日好奇心作祟,他问:“让我看看视频。” 薛霓睨他一眼:“我怕你看了会想要让她当主角。” 毕晗日嗤笑两声:“哪有这么夸张啊?我是商人,不是什么毛头小子。” 刘舒舒当天回到宿舍给于正昊打了电话,电话接通了,声音却不是于正昊的声音,是杜芙的。 她劈头盖脸大声说,完全顾及不了往日的教养:“我不知道你使了什么迷魂计让我儿子给你花几百万的钱,但你敢狮子大张口是意识到我和他爸都不会喜欢你,所以你要尽可能地要钱吗?” “阿姨你说什么?我没有啊。”刘舒舒今晚刚从面试的委屈中缓过来,迎面又是当头一棒,她整个人迷迷糊糊的。 “你没有,那他怎么突然一下子要拿几百万钱?” 几百万块钱?于正昊他要钱?还是几百万块钱? 刘舒舒彻底宕机,甚至感觉自己的视线有些恍惚。 这时,于正昊的声音插入:“妈,你干嘛乱接我电话?” 随之而来的还有一阵脚步声,还有争执的声音。 一会后,刘舒舒感受到电话那边换了人,她深吸一口气,低低开口:“喂,于正昊,是你吗?” 于正昊抿了抿唇:“嗯,是我。” 刘舒舒松了一口气,听到他的声音,她能安定不少。 “你是欠钱了吗?”她意识到什么,又问:“你回来要说的事情是这件吗?” 刘舒舒此刻想到最坏的结果是:他赌博了,然后欠了好几百万。 “不是,你别担心,你相信我就行。”于正昊说完之后,又意识到不应该这样说:“回去我找你,我会跟你说的。” 于正昊很快挂了电话,杜芙抱着手在旁,她把一切都听进去了。 “方便跟她说,就不方便跟父母说了吗?你就是这样让你妈心寒的吗?” 于正昊身体有些僵硬,他动了动嘴唇。 杜芙见他依旧不解释,更恼火了:“我教育的儿子,不应该这样沉默,不应该像个束手就擒的王八。” 于正昊低头,无声叹息:“那我应该是怎么样的?” 他是个长辈中的乖孩子,是同学眼中指挥得四平八稳的组长,但也是个会嫉妒的人。 “你应该有理就说理!而不是沉溺于小情小爱!”杜芙厉声道:“除非是你的那个女朋友真的让你觉得理亏。” 事实还真是他无理,但现在还不能说。 于正昊摇头,无力道:“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不是我想的那样,那你怎么要取几百万块钱?!”杜芙的眼神仿佛一定要究根到底般盯着他:“你说,拿钱干什么?!是不是她哄骗你,然后你就来骗父母?” 于正昊有些不想听了,于是转身,很快就走了。 杜芙喊:“你去哪里?!” 他没答,依然脚步不停,他知道自己现在不能和他父母说,因为他们肯定会阻止他的。 于学民恰巧也从书房里出来了,他手上拿着水杯,路过于正昊身边时,他脸都是绷着的,见于正昊没有停下的脚步,他绷不住了,手用力,猛地摔了水杯,杯子掉落到瓷砖上,声音清脆又尖锐。 他对着那背影喝道:“钱拿到,眼里就没有父母了吗?!” 碎片溅到于正昊脚边,他脚步停了下来,开口:“我说了,不是你们想的那样,为我好,就不要再问了。” 于学民走近他身后,语气也有所缓解:“你的那份商业计划书,确实是做得好,我们真的被你骗过去了,你妈昨天觉得不对劲问一下钱的真正去处,你还爱理不理,你上个学谈个恋爱就变得目无尊长了?” 于正昊语塞,确实,好像一切都变了,现在这个局面,一切都是他造成的。 于学民继续道:“经阿芙提醒,我留意了一个心眼,今天查到你给一个制片公司转了一批钱,你不是拿钱自己创业,所以你为什么要撒谎?” 杜芙在旁趁机也说:“昊昊,我知道你不是乱花钱的人,我实在是猜不到你除了给你那个所谓的女朋友花钱外,还能有什么地方能花几百万块钱?那个公司是什么空壳公司吗?你以投资的方式转钱到那里,以后都没法拿回来的,这在法律上算不得是馈赠财产。” 知子莫若母,于正昊心想,某种意义上来说,她其实也是猜得挺准的。 但他们无论如何也猜不到事情的真相的。 于正昊头一偏,神色居然有些轻松:“以后……我都会告诉你们的。” 他说这话时,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他很快走回自己房间。 杜芙紧紧看着儿子的背影,心有些不安:“学民,你觉得会是什么?”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这段时间就在家看着他吧,身份证也拿了,别让他出去,至于那个公司,我再去查查。” 因此,于正昊相当于被软禁了,钱也没法转,不过第一批钱已经转过去了,不耽误项目的前期推进。 他心情沉重之余,竟然有一丝如释重负的感觉。 他也不担心被困在家里,因为他知道等到开学,杜芙他们无论如何都得放他走。 等到刘舒舒签了合同,他就当场跟刘舒舒坦白,再到警局自首,也许父母会难以接受,但管不了那么多了。 人,总得为年少的错买单的。 101.往事 离学校开学没几天了,于正昊在自家门口与毕晗日碰上。 “你来这里做什么?” 毕晗日拎着个公文包,他站在门口,说:“是这样子的,于学民先生对我那部电影很感兴趣。” 于正昊犀利的目光看着他:“你什么意思?” 毕晗日保持友好的微笑:“谈投资。” 听到消息的片刻,于正昊的大脑不可控地一抽一抽的,他有些想到了他爸要做什么事情了。 果不其然,他很快偷听到了于学民要求毕晗日退还自己的款项,并且要让刘舒舒退出剧组。 作为回报,于学民自己会拿钱投资,于学民还强调自己手中有不少人脉渠道,到时电影上映,都可以主动宣传。 于正昊不是不知道毕晗日是老奸巨猾的商人,甚至一直看不惯他,与这种人谈投资,更应该要慎重而为之。 可是,他破例了。 然后,现实硬生生给他上了一门课。 毕晗日丝毫无愧疚之意,只有在临走前,他犹豫了下,跟于正昊说:“刘舒舒这几天请假,你去跟她说休假后不用回剧组了,工资会照常发,我这个剧组里的角色想选更专业的,希望你能理解。” 于正昊一声冷笑,他倒是能理解,但是心里会永远记得。 商人重利,古人诚不欺我。 毕晗日继续说:“角色我没法让她演,她家里又出事,你自己多多安慰她吧,这件事我确实是不对——” 于正昊听到前半段,不由得拧眉打断他:“她家里出事?” 毕晗日说:“对啊,你不知道吗?” 不知道,因为手机也被没收了。 于正昊脸色有些沉重:“什么事?” 毕晗日回想一下,说:“好像是弟弟出事了。” 弟弟? 于正昊心感不妙,他也顾不得什么芥蒂了,当即问毕晗日要手机给刘舒舒打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通,熟悉的女声传来:“喂?毕先生——” 于正昊打断她:“是我。” 刘舒舒握着手机怔了怔,她很快反应过来了。 “于正昊,你怎么——” “你先告诉我你家发生什么事。” 刘舒舒抬头看了一眼老家祠堂,那里摆放着一个骨灰盒,里面是已经火化了的骨灰。 她其实也难以想象,前几天她爸妈跟说有她弟弟的消息了,但是身体很不好。 “我很害怕——”她的声音有一丝颤抖:“他去世了。” 于正昊知道没法在电话上详聊,他问:“你在哪里?是在家吗?” 刘舒舒努力控制自己的声音:“不是,在老家。我妈让我守灵叁天。” * 于正昊打完电话后,他觉得自己必须赶到她身边。 杜芙听到他的请求后,毫无意外又拒绝了:“不行,她弟弟没了关你什么事?你是外人,别去沾染晦气。” 于正昊没跟他们多做解释。 当晚,他面无表情把薄薄一张纸交到了自己父母面前。 杜芙和于学民面面相觑了一眼,头绪如云似雾,脸色所呈现出的表情出卖了他们的担心。 于正昊说:“你们看看吧。” 杜芙稳定心神从第一行看起。 时间回溯到了高中,于正昊和宋煜做了同桌,两个人性格却迥异。 也许是因为宋煜学体育的,永远充满朝气永远肆意潇洒。即使他不学无术成绩差,可依旧很多追求者。 而于正昊在杜芙的教育下,总是高高在上,不近人情,甚至因为长相的原因,他显得有些阴郁,他没觉得有什么不好。 直到他听到别人在身后骂他臭装逼的,脸臭得像屎…… 那一连串的话和语气好像是在骂他是什么下水沟里的东西,他忍着听到最后,听到了她们说喜欢宋煜。 这不注意还好,他一留心,发现宋煜的情书确实很多,比他多。 在一种说不清的情绪驱使下,他随意挑了两张情书,让两封情书的主人,也就是两个女同学打篮球,他神神秘秘说谁要是打赢了,他就告诉谁关于宋煜的一个惊天大秘密。 没想到两个女同学中间因为一点小摩擦把打篮球演变成了打架,甚至变成了互相攻击对方,宋煜似乎早就不是她们关心的人了。 他在旁觉得无趣,觉得不过尔尔,那点嫉妒心终于熄灭了。 而他要说的秘密自然也没有说出口。 直到刘舒舒出现,她偷偷摸摸来了他们班的窗边好几次,有一次将头从窗边探了进来,他刚好撞上她的视线,她却好似做错了什么事似的害怕到连忙缩回头。 她惊动他,就像绚烂的烟火打扰了沉静的天空。 转瞬即逝,无迹可寻,几不可查。 蓦然回首,才知道那是事情的开始。 那当时她在偷看谁? 他不动声色打量她。 她却很快走了,于正昊绕到外面把窗户关上,他返回时,身体犹豫了下,然后很快弯腰,眼神扫向教室内。 可还是没法知道那双眼睛想透过窗户看向谁。 很快,很快他就知道答案了,是他的同桌宋煜,她在他的眼皮底下亲手把纸条放到宋煜几乎崭新的书本上。 她当时还将校服的拉链拉到最高,下巴几乎埋进领子里去,畏畏缩缩胆小如鼠的样子怎么看都比不上那两个打架的同学。 于正昊原本也不想偷窥别人的情书,可鬼使神差的,他还是看了,为了表示他很不屑,他吊梢着眼睛用叁角尺挑开看的。 【我是上周六被你球砸到的那位女同学,我写这封信主要想要告诉你,你笑得真好看——高叁六班的刘舒舒。】 这不看还好,一看就一发不可收,他内心的那点嫉妒心也死灰复燃。 他甚至想好了,如何把那个未曾说出口的秘密说给她听。 他要亲手给她希望,然后再亲手打碎她的幻想。 宋煜是个拖油瓶,家世不好,他还喜欢自己的妹妹,妹妹刚好是他们的同班同学,他们俩没有血缘关系,但很多人都不知道。 他也许也可以适当隐瞒这一点,好让她觉得宋煜是个变态。 因此于正昊很快将一张纸条投递给了刘舒舒:【你眉头紧皱的样子也好美,但你在烦恼什么呢?】 那是宋煜随手写给宋之梓的暗恋信。 于正昊几乎是带着蔑视的态度制定了计划,他想象一下当他将这个消息告诉她时,刘舒舒会怎么奔溃掉。 他是戴着手套把它偷偷拿到了刘舒舒的座位上,她的班级不和他们同一层楼,为此他还特意爬楼梯了。 这几天中,宋煜约宋之梓,中间写废了很多稿,于正昊故技重施,把其中废了的一张纸条拿给了她。 【明天放学到湖滨小镇陪我过生日好不好?】 这一切宋煜都不知情,于正昊打算那天自己过去,然后把真相告诉刘舒舒。 至于到了那里,他的声音为什么故意模仿宋煜,他为什么又要在黑漆的夜晚中强行和她发生了关系,他至今想不透。 或许他早该想到的,不然他为什么下意识要用手套拿纸条呢? 不过刘舒舒真的很胆小,几天了都没有报警,果真和他想象一样,胆小如鼠。 偶尔他也会想,若是她报警了,警察抓的是宋煜,还是他呢?想想就很兴奋。 后来结果证明,是宋煜。 刘舒舒几天后回校,据说之前她一直因为生病请假,她半推半就做了那件事就躺在床上好几天,真是可怜。 更可怜的是,她回校第一天就看到自己暗恋的人——宋煜,强吻了自己的妹妹。 受此刺激,刘舒舒终于报警了。 然后警察抓了宋煜。 事发当晚宋煜约他的妹妹在湖滨小镇附近的余角海滩,刘舒舒在他身下承欢时,宋煜也在跟他的妹妹享受鱼水之欢。 在警察眼里,不排除宋煜一晚约了两个人,但因为那几天有一场大雨,没有找到直接证据,宋煜迟迟未能定罪。 为了尽快给宋煜定罪,于正昊在网上发了篇文:《校草强奸一位女同学,但无法定罪是为哪般?》 这篇帖子很快在网上兴风作浪,从这件事开始,他意识到网络的舆论场所能发挥的作用真的很大。 也直接给宋煜盖棺定论。 杜芙和于学民看完了,眼神里满是震惊。 他们几乎同时发问:“这是真的吗?” 不知为何,于正昊感觉自己彻底平静了,他轻轻点头:“所以我要去找她。” 杜芙捂嘴:“你是要跟她坦白,然后自首?” “嗯。”于正昊说:“我已经做好决定了。” 于学民站了起来来回踱步,不知道走到第几圈时,他压低声音道:“看能不能私了,刘舒舒是你女朋友,应该好说,你那个同桌,是在宋家的,我跟他家也有来往……” 杜芙却缓缓摇头,此刻的她有一股让人诧异的沉着冷静,她说:“说出去,后面也不一定就会安生,要不你出国、跟她分手吧……” 于正昊轻笑了一声,他不是笑自己父母,而是自嘲笑自己。 父母的反应在他意料之中,他们对他有偏爱,而他却没能对得起这份偏爱,如果这件事情被对手发现、闹大,可想而知他们要承受多大的舆论。 “妈你忘了你说的了吗?不能做个束手就擒的王八,我会去自首的。” 他走得越远,经历得越多,就越后悔。 他足够聪明,足够幸运,逃过了指控,可依旧逃不过内心的谴责。 他在重新见到她的那一刻就应该知道——瞒不下去的。 就像有一只上帝之手,在推动他走向既定的归宿。 杜芙情绪又奔溃了,她哽咽:“好好,还了好,还了好。” 于学民叹了一口气:“中间或许还有回旋的余地,你还在读书,要不等到毕业后再说?” 于正昊想不了那么多了,他现在只想赶到刘舒舒身边:“再说吧,我明天要去找她了。” 102.过来让我抱抱 于正昊花费半天时间到了刘舒舒的老家,其实就是下辖市的一个乡下。他不熟悉路,到了村里,导航派不上用场,他只能去问路。 有的村民好心提醒他现在不能去那家,因为刚去世了一个人。 这是一些民间的禁忌。 于正昊没啥禁忌,但怕刺激到刘梅,他最终还是在附近的路上给刘舒舒打电话。 “我到你家附近了。” “好。”刘舒舒低低应了声就挂了电话,也没说来不来找他。 车停在路边,于正昊坐在车里等她,不知道等了多久,熟悉的身影才出现在车的前方,简单的T恤和休闲裤,低着头。 她走到了副驾驶那边,于正昊给她开车门。 等到她上了车后,他才注意到她眼周青黑一片,头发也很凌乱地别在耳后。 “没睡好吗?” “没有,昨晚第一晚,我很怕。”刘舒舒仰头闭上眼,双手按了按自己的眼皮,她能明显感知到一阵干涩和酸麻感。 于正昊把她的手拿下来,放在唇间亲了亲:“那就别去了,好好休息。” 刘舒舒偏头,她紧抿着唇,沉默了。 半响后,她缓缓摇头:“不行,我妈让我守,她觉得我要那样做。” 于正昊想劝解她:“你不能以她那种思维去思考问题,你没有错。” “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那发生了什么?” 刘舒舒听到他的话语,眼神慢慢看向前方,她其实是很不想回忆这一切的,每回忆一次,就感觉很疲惫,和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他被拐到了一个偏远农村,初中就辍学打工,后来长了一种病,一直治不好,收养他的人决定放弃他,并且残忍将一些事实告诉了他:他不是他的亲生儿子,而是他们买来的。 他的病情反复发作,自己都觉得自己可能真的医不好了,养父母冷漠地放弃了他,他的生活里最后的窗帘被拉上,人生变得昏暗。 他不祈求会有一丝光线能从旁边的缝隙里钻进来,可在死前还是想见亲生父母最后一面。 于是他报警,网上发视频。 警方经过几个月的努力,居然真的成功找到了刘梅他们。 最后证实了他就是他们家一直想要找的人。 本来应该是一个喜悦的事情,但是他的病没法让人开心起来。 医院之前诊断是肺结核,一直用抗结核药、抗细菌药物、激素给他治疗,前期还好,可是到后来病情不停反复,身体越来越差,体重暴减,呼吸进食困难,表面皮肤几乎不成人样。 肺结核是一种古老的疾病,困扰人类多年,鲁迅笔下的痨病就是结核病,他写一个父亲为了治疗儿子的痨病,买了个人血馒头,但那个年代几乎‘十痨九死’,人血馒头根本不起用,随着医疗技术的发展,结核病才慢慢不再变得那么可怕。 如果他是得了这个病,那治疗为什么没有用? 县级医院很快给他转了院,新医院重新给他做诊断,最后确认他是感染了一种真菌——马尔尼菲篮状菌。 该菌先入侵肺部,从肺部、支气管和胸膜到其他器官都有可能被侵蚀。 这种真菌在大自然中很常见,广西银星竹鼠的带菌率高达96%。免疫功能缺陷或免疫力低下的人容易感染,比如HIV感染者,平常从科普读物上看到的难以描述的图片,大抵就是这种病全面侵蚀人身体的结果。 但他没有感染HIV,他只是单纯的免疫力低下,可能是营养不良,可能是因为打工导致身体不堪重负,可能是作息不良…… 这种病正常人几乎不会感染,难以想象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 确认是真菌感染的那一天,刘舒舒赶回来了,所有人似乎都如释重负,找到了病因,再对症下药用抗真菌药物治疗,问题似乎不大。 刘梅那天拉着她介绍:“阿褔,这是你姐姐,叫姐姐。” 躺在病床上的人勉强笑笑,真菌已经作用到了他的喉咙,每次开口说话都剧痛,他说:“不记得了。” 刘舒舒木讷在原地,她戴着口罩,嘴动了动,几乎发不出声音,他的样子给她冲击力太大了,16岁的人,身体瘦成那样,身高,应该也没有多高…… 她应了声,很快出去了,因为实在是没办法面对那张脸。 那是最后第一次见面,他在那天安排了第一次用药,然后心律失常,抢救不回来。 他的病已经拖得太久了,被拖垮了。 刘舒舒以为刘梅可能会再次控制不住,但她没有,而是沉默,沉默是另一种反常。 这比得而复失更让人痛苦,刘梅错失了他成长过程中的那一段生活,却要亲眼看着他在那一段时间里经历过的折磨,这无异于又往她心上刮一刀。 沉默中酝酿着力量,终于在见到‘养父母’的那一刻彻底爆发,‘养父母’被刘梅吓跑了。 刘舒舒也被吓到,但她逃不了。道德的枷锁把她锁住,而法律的铁链却拿那对‘养父母’没办法。 尸体很快被火化,刘梅执意要带回老家。 未结婚的年轻人去世,一般都是不办葬礼的,他们家也不打算办,只是刘梅要刘舒舒在老家祠堂给他守灵叁天,一张席子,一个骨灰盒,头上是木梁灰瓦,四周是砖墙。 第一个晚上,刘舒舒抱着膝盖坐在席上,她是无神论者,可还是觉得害怕,几乎未曾入睡过,一闭眼,脑海里就冒出一幅幅情景。 四岁和十六岁,一双是懵懂单纯充满好奇的眼睛,一双是了无生机毫无生气的眼睛,在那些情景中直勾勾地看着她。 在常年的指责中,她已经自动学会了揽罪,不仅刘梅没放过她,她也没打算放过自己。 于正昊听完后,立马去搜了相关内容。 放下手机后,他无声叹了口气说:“今天我带你走。” 刘舒舒苦笑一声,她说:“我不能。” 再挨过两个晚上,她或许就彻底解脱了,以后这件事就不会再困扰她了,不然,刘梅肯定还会继续拿这件事鞭打她。 “难道你不觉得你妈那样有错吗?” 他都能看出她的害怕,作为一个父母却视而不见。 刘舒舒低头,轻轻道:“那也没办法。” 于正昊:“你是不是不懂得去恨人?” “我也有错。” “你没错。” 刘舒舒:“我有错。” 好似在叫板,沉重的幼稚。 于正昊深吸一口气,他颇为无奈地应和她:“行,那你也有错。” 过了会,他又说:“但,不是要赎完罪才可以去恨一个人的。” 刘舒舒茫然看着他,她此刻很痛苦也很疲倦,脑袋其实是不想活动了,所剩不多的精力也都用来强调一些固执的认知。 “你知道你脸色有多差吗?” 是吗? 刘舒舒偏头看了他一眼,这次她反而不争了,她低低道:“那我能在这里眯一会吗?” 于正昊叹气,他放下副驾驶的座位,说:“可以。” “嗯。”刘舒舒慢慢躺下。 于正昊凑过去亲了亲她的额头,又把抱枕拿给她盖着肚子。 刘舒舒入睡得很快,这小小一方空间,与外界隔绝,有熟悉的人,熟悉的气息她感觉很安静,她甚至还想搂着他睡觉,但这个座椅太小了,只能躺一个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刘舒舒再次醒来,她撑着座椅坐了起来,然后下意识环顾车内—— 于正昊不见了。 意识到这一点后,她又看向外面,依然还是没见着人。 她很快下车喊人,声调有些不稳。 如此喊了几声,她又去附近找了一圈,于正昊才从路的一头出来。 “你是饿婚了,所以都不知道可以手机联系我吗?” “你去哪里了?” 于正昊举了举手中的东西说:“我去附近的杂货铺买东西了。” 他买了几瓶水,还有一些饼干面包糖果。 “你买这些干什么?” “回车上再说。” 回到车上,于正昊先让她吃个面包,刘舒舒囫囵吃下去,险些被噎着,于正昊又给她拧了一瓶水。 刘舒舒接过,喉咙很快灌了几口水,完了,她还舔了舔嘴唇。 于正昊看着她,说:“你今天跟我走。” 刘舒舒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我好多了,还有两天。” 于正昊取下她手中的水瓶,把她的手紧紧握住。 “刘舒舒,我让你睡好吃好,不是为了让你重新去折磨自己的。” “我不是——” 刘舒舒想挣扎,挣脱不开。 “你应该恨你母亲。” 刘舒舒干脆盯着他:“我都跟你说过了,你不懂吗?” 对于血缘亲人,爱或许很容易,但恨谈何容易? 而且她觉得自己怎么可能一点错都没有啊? 她有吃有穿,可以上学。 她母亲却接近疯了。 她那个弟弟, 死了。 于正昊:“那也不是你的错,你那时才几岁,本身就是一个小孩,根本没有义务看管小孩。” 刘舒舒摇头,她想反驳,又觉得没意义,这种事哪能讨论出一个量刑来的。 她丧气说:“都快过去了,不会有比这更遭的了。” 她觉得这件事彻底结束了。 于正昊想冷笑一声,可看到她的脸色,他忍了下来。 “你这样没法过去,永远。” 他说得很笃定,刘舒舒敏锐地察觉到他话中意思。 一时懦弱,永远胆小。 不是安慰,不是撒谎。 她握着拳头,嘴唇在轻微蠕动,最后还是沉默低下头颅了。 于正昊固执地喊她:“你出声。” 车内静了几秒。 最后,刘舒舒哑声道:“你叫我说什么?” 说话声里还带着些哭腔,她置身事中,完全没办法做到那么决绝。 于正昊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他咬牙,忽然道: “那你高叁是不是也怨自己跑大老远的地方去赴一个莫名其妙的约会?” 刘舒舒抬头,手下意识想抽回去,这次轻而易举成功了。 原来他在说刚才那句话的时候就松掉了她的手。 她这次不止带有哭声,还颤抖了:“你说什么?” 于正昊目光不变:“你听到了。” 对,她是听到了,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刘舒舒笑了两声,她几乎不敢相信他会在这个时候说起那件事:“对,那件事我确实是挺蠢的啊。” 于正昊淡淡道:“想到了,毕竟你这么爱自责。” 刘舒舒听不下去了,她几乎立马去拧开车门。 于正昊却不知何时锁了车门,她无论如何都拧不开。 他稳了稳心神道:“过来,让我抱抱。” “滚!” 于正昊探身过去,想把她抱过来。刘舒舒在他几乎碰到自己的腰那一刻,猛地甩掉他的手,他没能得手。 他倒也不慌,而是清了清喉咙,喊她:“刘舒舒。” 刘舒舒猛地怔住,那不是他的声音, 是宋煜的。 103.以后我继续操你好不好? “你怎么?”刘舒舒停下所有动作,她很快回头,也很快给自己,也给他找借口:“不可能的,不可能……” 他和宋煜是同桌,会模仿他的声音不是很正常吗? 于正昊趁她大脑宕机之时,将身体挤到了副驾驶上,并且让她背对着自己坐着。 她看不到他的脸,这样就不用担心说不出口了。 于正昊说:“如果你想知道事实真相,就别动。” 刘舒舒逃避般闭上眼睛:“于正昊我求你,你别说……” 于正昊迟疑了一下,说:“好,我们不说。” 我们做……重复那晚的事情。 于正昊拉了自己的拉链,然后褪了她的裤子,她的臀缝间很快被挤进了一条肉棒,但他不急着插进去。 整个过程,刘舒舒呆呆的,好像生来那般迟钝。 于正昊的手很快伸到前面,上下摸了一把后,最后停留在那个凸起的肉核上,那里动一下她就颤一下的地方:“那次没湿,先啜一下这里是不是?你不想口,我就给你口。” 刘舒舒被他的手指按住,受此刺激,脑袋有所清醒,她身体一挺,下意识想逃离。 于正昊言语制止了她:“你还想不想知道真相了?” 刘舒舒嗷呜了一声,任由身体被他大腿带着打开得更大,她的隐私之地大喇喇地被打开对着前面,这个姿势这么淫浪,她的两边阴唇被打开,洞穴毫无保留,光天化日之下,她居然就那样光着下半身夹着他的阴茎。 若是若是有人在车前方看过来,她怕是会被看透吧。以往,他们做过比这更羞耻的姿势,可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那么难受。刘舒舒瞧了一眼,很快倔强偏过头去。 于正昊在肉核上细细揉搓了一把,另一只手的手指很快探到穴口,那里穴口显然已经比较湿了,也比第一次大了,他进去得比较轻松:“然后再用手指插你的小穴,一根,越插越湿,再放一根进去,是不是?” 他嘴上这么说,手上动作也跟着动作,刘舒舒被他玩弄,身肢小幅度摇晃,更不用说他已经熟悉了她一切敏感点,黏糊的液体果真越插越多。 于正昊青筋跳动,他咬牙,用的还是宋煜的声音:“然后就是大鸡巴喂小穴了,那么大,你第一次就顺顺利利吃进去了。” 第一次…… 说到这里其实无需多言了。 刘舒舒想起身,于正昊猛然松开双手,并且很快一手扶着阴茎,一手按住她往下坐…… 咕叽一声,两个性器完美结合。 “给我放手!”刘舒舒双手撑在前面,想挣扎:“你个强——” 于正昊喘着气打断了她:“前面有人。” 刘舒舒下意识透过挡风玻璃看向车前方,她很快看到一个村民拿着菜蓝子向他们这个方向走了过来,她低头下意识看了看自己。 上身完好,下身赤裸,两腿间与一根硕大的孽根结合着,他那跟头发一样粗硬的阴毛戳着她娇嫩的皮肤,她愈看愈觉得心烦。 她当即一动不敢动,好在他也不动。 于正昊见她安静,他将脸埋在她背上,继续用宋煜的声音说话。 “你要是没来,那你就不会被我操,放学不好好回家,你是不是也有错?” “你这么骚,第一次就被弄喷了,你也别怨谁了。以后我继续操你好不好?” 这人怎么敢的啊? 做卑鄙小人,尽说无耻话语。 刘舒舒感觉身体冰冷,她深吸一口气,说:“你给我闭嘴!” 她还想骂他,骂他伪君子,骂他变态,可余光扫到越走越近的村民,她到底是没敢多说,她怕一说出就控制不住了。 很多事,她都控制不住,完全的身不由己。 于正昊想张嘴说话,突然意识到什么,他的肉棒几乎是下子感受到一股强有力的吸力。 再定晴一看,刘舒舒双手很快抓住着力点,然后一刹那间全身颤抖个不停,胸口亦起伏不定。 这是高潮了?于正昊微微抬起眉毛,他想象她现在的面庞是不是被情欲沾染。 有一瞬间,刘舒舒感觉自己几近窒息,她的身体很快做出反应,大张嘴喘气,双手企图用力攀爬住汽车台面,双脚蹬得笔直,像偶然滞留在岸上的鱼。 紧接着她臀部快速摇了几下,容纳着他孽根的小穴有力地收缩了好一会。 她确实高潮了,仰着头,喉咙发出了些声音又被她极力压制住,那种窒息感袭击了她,脑袋空白一片。 于正昊危险地眯起了眼睛,他情绪在几秒内变换得不太正常,一会晴一会阴的。 最后他还是毫无顾忌地拍了拍她屁股,狠声说道:“听到宋煜的声音就这么容易高潮?嗯?” 说话声和啪的一声吸引了那位村民,村民停顿了一下,然后提着篮子向着车的位置过来了。 完了,完了。 刘舒舒余光瞧见这一幕,心感不妙。 于正昊是疯了吗? 她隐隐猜到他要做什么,偏偏她因紧张,高潮的余韵绵绵不断,身下小穴还在饥渴地啜着肉棒。 于正昊不慌不忙拿起裤子挡住关键部分,他不在意别人看到他和她苟合在一起。 刘舒舒心冒到了嗓子眼,眼神逐渐绝望,最后她将头偏到一边,任由乌云般的头发散落。 于正昊的视线也跟着她,车窗倒映出他们的面庞,两个人的眼神在车窗上面交汇,一个担忧中残留着些许欲望,一个平静中酝酿着冲天疯狂,他们以这种方式互相看着彼此。 外面的村民八卦心不少,她走近,往里瞄了一眼,一个女人光着双腿敞开坐在一个男人腿上。 乍一看,村民哦豁了一声,然后很快移开视线,骂骂咧咧走远了:“现在的年轻人还要不要脸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村民走远了,女人的身体也变得疲软不堪。 于正昊想向上挺动,可是不动不知道,她依旧死死坐着他,几乎把他的阴茎全根吸附住。 于正昊将她身体抱住,让她仰躺在自己的肩膀上,一下一下啄她脖子。 刘舒舒无力挣扎,她的眼神失焦地看向车顶。 她感觉自己的人生充满笑话,她以为把强奸犯送进了牢里,却发现原来他还在外面,并且一直潜伏在她身边。 他出现在她身边,是为了享受那种病态的掌控感吗? 刘舒舒不敢去问,她良久才哽咽着问起往事:“你怎么做到的?啊?” 他把谁都瞒过了,要想知道真相,只能问他。 于正昊重重在她脖子嗅了一把,然后目视前方,不急不缓地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他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低沉性感,贴在耳边,此刻却犹如魔鬼在低语,她完全没感觉到他的惊慌失措。 刘舒舒听完后有气无力笑了起来,她痛苦道:“看来我看人的眼光从来都如此差劲。” 那些象征美好的过往,此刻化成一把钝的刀,不锋利,没能一击致命,却足够折磨人,不敢想象,它们会在以后的日子里如何折磨她。 她很想问,在那些日日厮守的日子,他是怎么做到如此淡定的?是不是就是喜欢捉弄她? 可是她不敢问。 她害怕答案。 “怎么又怨自己了?”于正昊紧紧搂住她,他知道她在说什么。 所以他在害怕失去她,也害怕因此打击到她。 说起来或许挺可笑的,但是他确实是这么想的,他的不安,并不会惊慌失措,反而只想把人紧紧锁在他怀里,狂热地感受她的体温、她的气息,可是他不能永远这样做,不仅不能,还要学着放手让她选择。 “是我的错,你没错,你从来都没有错。” 这次刘舒舒不再与他反驳了,她眼神放空,说:“我要走了。” 于正昊的阴茎还是硬着,他也没打算下去,而是很配合她坐回自己的主驾驶上。 刘舒舒用纸巾擦了擦,然后一言不发穿好裤子,理头发时,她不小心撞上他的眼神,又痛苦地收回去。 把一切收拾好后,她动了动嘴唇低低道:“你说我该怎么办?” 于正昊自知没有资格安慰她,可还是道:“眼睛是看着脚下的,过好当下。” 刘舒舒听闻此言,不由得冷笑一声:“好。人是往前走的。” 她说‘好’,脸上却笑得这么勉强。 她很快下了车,直直地走掉。 走了几步,她脚步顿了顿,然后转头又折返,走得又快又急,不到几秒就来到了主驾驶那边。 于正昊开了一半的车门,很快又被她重新关上,人也重新塞进里面。 之后,她敲车窗,执意要与他隔着一扇窗交流。 于正昊想再次开门,却被她死死从外抵住,无奈之下,他按下车窗。 刘舒舒好像已经重整好情绪,她的目光落在他那张脸庞上,他的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嘴巴是嘴巴,据说看久了一个人的脸会让人感觉陌生,她内心里就痛苦地在想这个时间到底需要多久。 可是她没等到那个时间,她着看那张熟悉的脸只能很快说: “你会去跟他坦白道歉自首吧。” 风扬起,路边落叶沙沙作响,好似云淡风轻,又好像无形中酝酿着一股力量。 两年半,那个人应该快刑满释放了,如果有减刑,那应该早就出来了。 于正昊在思考她话中有没有另外一个可能:“如果我自首……” 刘舒舒知道他要问什么,她很快打断了他:“你就回答会还是不会。” 他沉默了半响,时间一秒一秒过去,她的眼神也逐渐起了变化。 不知过了多久,他说:“我会的。” “好。”刘舒舒连连点头,她狠心道:“以后各走各前方路吧。” 人是往前走的,可路不一定会相同。 104.番外一 刘舒舒一路疾跑回到自己老家,回到时,见到刘梅坐在门槛上。 她的脚步顿了顿,问:“妈,你怎么在这里坐?” 刘梅直勾勾盯着她问:“你去哪里了?” “我到外面走走。” “多长时间了?” “不知道。” “太阳到山后面了。” 刘舒舒偏头看了看,太阳退场,但还有光辉在。 她说:“嗯。” 刘梅语气不怎么好:“你离开了五个小时,走走要用这么长时间?” 刘舒舒经过刚才的刺激,情绪还未完全稳定下来,她看着自己母亲,说: “妈,你记得真的很清楚。” 刘梅站了起来,眼神盯着她:“你要说什么?” 刘舒舒一时没有应声,半响后却低头摇头:“没什么。” “刘舒舒!” 刘梅的一道厉声,让母女彻底对峙起来。 刘舒舒抬眼,她张嘴,缓缓道:“你记得高叁强奸我的是谁吗?” “你问这个干什么?” 干什么? 刘舒舒也不知道自己说这个干什么。 可能是因为刚才的刺激所以脱口而出了吧。 一会后,她叹气一声,说:“算了。” “你这意思是要怪我了?” “没有。” “难道不是因为你放学乱跑吗?”刘梅努力去回想,最后笑了一声:“小时候你小跑,长大后也乱跑,你怪我?” 刘舒舒强忍着泪水饶过她,说:“我谁都不怪。” 刘梅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良久她才跟着回去。 晚餐的时候,刘梅在老式灶台上随便烧菜,因为长年不在家,用的还是柴火烧菜,她做好后去喊刘舒舒。 刘舒舒还是没心情,她说:“我不饿,你自己吃吧。” “你中午也没怎么吃,怎么就饱了?” 刘梅看着她,迟迟未移开目光,不像是担心她有没有饿肚子,反而像是质疑。 “我没胃口,刚才也在外面随便买了点东西吃。” 刘梅面无表情哦了一声,接着她二话不说就走了。 太阳彻底退下,天色快要暗时,刘梅去喊刘坏舒舒去祠堂。 刘梅跟在身后,她见刘舒舒脚步缓慢,试探性说:“你要是不想去可以不去,毕竟你们也没做过几年姐弟。” 刘舒舒站定脚步,她今晚异常的迟钝,没心思去理解她的话中话。 她只是下意识地问:“可以吗?” 刘梅:“可以。” 刘舒舒喉咙一梗,她说:“对不起,妈,我是真的害怕。” 说完之后,她松了一口气,就像是扔掉了一个包袱。 刘梅淡淡道:“那你去睡觉吧。” “好。” 刘舒舒掉头就走,全然不知道身后人眼神愈发地古怪。 她走得很快,步履不停,不到几分钟便回到了自己房间躺着。 灯没关,她的眼睛睁着,脑子也没有休息,说累,但也没法休息,她像新生儿躬着身子躺在床上,自己安慰自己。 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间门响起,她听到动静下意识问:“谁?” 没人回答,她想转身,几乎在她偏过头的瞬间,一盆液体兜头而来,刘舒舒下意识闭上眼,一股透心凉涌上了她的身体。 待她睁开眼睛时,她第一眼便看到扔在她身上的水盆,那盆是洗脸盆,很大,这意味着装的液体很多,她全身几乎都浇湿透了。 不仅多,里面还混杂着一些黄色液体,她摸了一下自己,知道那是不溶于水的食用油。 刘舒舒迅速起身,这时,刘梅已经重新拿着大号的蜡烛火把进来了。 视野一片模糊,她几乎看不清。 她这是睡过去做梦了吗? 刘舒舒摇摇头,很快她意识到这不是做梦,而是油水糊在了她的眼睫毛上。 几步远外的人拿着火把,她看得不太清晰,但真的像一个不真切的梦。 为什么? 她有无数个疑问想问,可是不行,她现在不能刺激她。 “妈!”她重重喊了一声,油水顺着脸颊一道一道蜿蜒而下,漂亮的脸蛋惊恐万状。 刘梅脸色不变,她静静看着这一切。 刘舒舒又低低喊了一声:“妈妈。” 沉默在危险的空间中蔓延,刘梅的眼睛倒映着张牙舞爪的火焰和,惨白的她。 婴孩学会人类的第一个词大多数是妈妈或者爸爸,为人母为人父的他们通常都会热切回应。 后来,他们中的一些人让爱消失了。 回应刘舒的是一道更加深重的声音:“你给我跪到地上!” 一轮月亮悄然爬上了天空。 于正昊默默坐在车里,他没回去,杜芙他们给他打电话,其中不乏透露着关心,他表示想静静。 空气闷热,人的心情也烦躁许多。 到了这地步,事情几乎没有逆转的可能。 但这只是代表现在,不是吗? 一个声音划破了天空,鸟儿乱飞,于正昊抬眼,他很快便意识到了这是谁发出的声音。 当他凭着那转瞬而逝的厉声找寻到刘舒舒的老家时,当他站在房间门口时,饶是再镇定的他,也不禁被眼前的一幕吓到了。 刘梅脸上挂着狰狞的笑,火把指向跪在地上的活生生的人,她一遍一遍地质问:“你知道错了吗?知道错了吗?” 刘舒舒低着头,眼里绝望,不应一声。 于正昊咽了咽口水,他看着那火把,想突袭抢过它,可是又怕刘梅失手直接扔到刘舒舒身上。 那距离太近了。 而且刘梅似乎已经察觉到了他的到来…… 她缓缓转过身,见到是他,一字一顿地说:“我认得你。在佛门圣地,你们亲吻;在超市,你们眉来眼去。” 刘舒舒听到此话,下意识抬头,她看向于正昊,也不知为何直直摇头。 刘梅说完那番话后重新看回刘舒舒:“你心不诚,所以阿弟死了,只要再早些时候找到他,他就可以活的,为什么上天会这么狠心,你说,是不是因为你触犯了上天?” 于正昊趁此机会快速打量了一下房间构造,整个房间只有一张床,并无过多杂物,刘舒舒跪在空阔的水泥地面上。 只要他从后袭击时,她能快速走到一边逃避掉火把,那么成功的几率还是很大的。 所以他在身后给刘舒舒暗示。 刘舒舒一下子意会到了,于正昊要把刘梅往左边扑倒,然后刘舒舒在那个瞬间往右逃就行。 谁料刘梅又突然回头,她眯起眼对于正昊说:“你站着不动!” 她发现了吗? 于正昊只能裹足不前。 刘梅冷笑一声,她侧着身子慢慢绕着于正昊走。 于正昊见此心反而松了一口气,如果刘梅走到他身后,那么他是可以毫无顾忌扑倒她的。 刘舒舒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空间里又是危险的沉默,只有刘梅一步一步挪动的脚步声。 等到她挪动到于正昊侧后方时,于正昊给了一个眼神刘舒舒,他已经有足够的把握从刘梅手中抢过火把了,但以防万一,他还是让她做好准备。 到时他们扭打在一起,她一定不能距离火把太近。 之后,于正昊眼角余光默默留意着火把的位置,心里默念着一,二,叁…… 念到叁的时候,他脚下发力,双手也做好了准备,直指那张牙舞爪的火把。 可是,一声尖利的声音快过了他…… 很轻的“呲”一声,他感知到了。 那是刀刺进身体划破肉的声音。 他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火把上,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她的突袭。 在他们刚才的眼神对视时,刘梅的另一只手已经不动声色掏出了一把水果刀。 水果刀原本还套着刀鞘的,刘梅只用单手退去刀鞘,这过程很缓慢,但心不能急,她等到了,然后给了于正昊意想不到的一击。 于正昊身体一僵,他未做出反应前,刘梅推倒了他,并且把火把扔到他身上。 这过程几乎发生在几秒之内。 刘梅高高在上看着倒在地上的于正昊发出了哈哈大笑,火舌很快肆虐。 刘舒舒大叫一声,她踉跄着想靠近他,却又被燃起的火焰震慑住了,她身上有油,不能靠近他,也不能拿任何东西给他灭火,生怕油水滴到他身上。 只能拿水泼。 水!她绕过于正昊,想到厨房里拿水。 于正昊也知道事情危急,他手伸到后面快速抓住刀柄,然后咬牙拔出,血顺着伤口流出。 他想站起来脱衣服,但身体没力气,他二话不说翻身,然后将火压在后背,用地板和肉躯隔绝空气,水泥地面有些不规整,他重重用力压着,以便挤压空气,让火苗没法接触到氧气肆虐。 他穿的是天然绵质衣服,衣物燃烧过后会碳化,不像化纤面料燃烧后会熔化,二次伤害应该没那么大。 火很快熄灭了,但他没法松一口气。 他感觉身体没力气。 刘舒舒用桶从水缸里装了半桶水,然后快速回到房间。 只是回到房间时,她的腿一软,当即跪跌在地上。 于正昊身上的火已经熄灭了,但身下明显有血渗出,而刘梅,重新捡起火把,阴沉沉看着地上的活生生的人。 那眼神,却好似在看一个死人。 “妈,我求你!”刘舒舒毫不犹豫跪下头:“我给你跪下了!好不好?” 她边爬边磕头,一路磕到于正昊身边,头磕破皮,血珠渗了出来,走得越近,她越看得清在于正昊身下的血液。 刘梅还是一手握着火把。 “妈,你烧也把我一起烧死吧!”刘舒舒知道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她不管不顾捡起于正昊的手机拨打急救电话,电话很快接通,她一边报上地址一边紧盯着刘梅。 垂在地面的手指被勾了勾,她看回于正昊,直直摇头:“别说话,也别乱动。” 也别睡过去。 被刺伤的人大多数是因为大出血休克死亡,她怕他也会这样。 刘梅嘴唇动了动,没有吭声。 执念演变到最后,容易面目全非。 105.番外(二) 镇上救护车的医院来得快,刘舒舒一路跟着,心也一直揪紧着。 镇上医院设备有限,需要转到上级医院。 好在,这漫长的转院过程他也没有休克。 人被送进急救室,她跌落在医院走廊,有护士过来问她要不要处理额头伤口,她目光茫然直摇头,甚至都没有听清护士在说什么。 她执拗地在想,于正昊进抢救室前的一刻,他是清醒的,他会没事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位医生出来了,刘舒舒立马站了起来。 “于正昊家属,于正昊家属在吗?” “我——”刘舒舒跑了两步过去。 “患者右侧肾脏破裂、肾周血肿、腹膜后血肿,失血性休克……需要立马进行栓塞手术……” 肾出血,休克…… 刘舒舒心一颤,他进去就休克了吗? 她能听得懂简单的专业名词,至于其他的,她完全听不懂,时间又容不得她思考,但听医生的总归是没错的,她坚定地说:“那就做。” 医生让家属签字,刘舒舒犹豫了下,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她代替家属签字了,只是签字时,手都是抖的。 签完字后,她立马通知他的父母。 这是她刚才脑袋迟钝一直没有想到的事情,这是不应该的,如果于正昊真的抢救不过来,或许他们还可以见他最后一面。 这个念头一冒出,刘舒舒几乎被自己吓着了。 她双手抱着自己狠狠惩罚性捏自己的手臂,用痛感驱散脑袋里乱七八糟的想法。 他会没事的,她不能乱想。 杜芙接到电话,也没想到是她,刚想说什么,但一听到有生命危险时,她也顾不得问具体事情经过了,而是直接让司机开车赶去。 杜芙和于学民他们赶来时,于正昊正好从急救室里出来了。 医生推开门,刘舒舒慢腾腾地站起来,久久没有过去。 杜芙和于学民第一时间过去了。 一人一句,甚至好几句,医院走廊瞬时不同于刚才的沉静。 刘舒舒只捕捉到了其中一句—— “手术成功。” 周围嘈嘈切切,只此一句她听到了。 于正昊被转移到病房,杜芙不放心,拦住医生问:“医生,现在具体什么情况?” 医生公事公办地回答:“肾出血目前暂时止住了,背部的烧伤也处理了,目前病人的生命体征平稳,至于后续情况如何,还要严密观察。” 杜芙看了一眼于正昊的背部,这才注意到那里的纱布确实有些多,她喃喃道:“怎么还有烧伤?” 也许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不应该问医生,她很快去搜寻刘舒舒的位置。 刘舒舒其实就坐在病床前,她看着于正昊安静地躺在床上,其实也不算安静,他眉头在无意识皱着,她在想是不是背部的伤口压着痛? 他刚做完手术,不能趴,要躺着,背部的伤口也不知道到时会变成怎么样。 “刘舒舒!”杜芙重重喊了她一声:“烧伤怎么回事?” 刘舒舒听到声音,一瞬恍惚起来。 ——刘舒舒,你知道烫伤几乎是最折磨人的痛吗? 他当时的声音也很严厉。 当初她烫伤,她疼痛难忍,一点都不想离开冰块,而他背部烧伤面积比当初她那一丁点烫伤大了许多。 不过她倒是希望他会感觉到痛,因为如果是深度烧伤,是不会感觉到痛的,肉一旦‘熟’了,神经末梢是不会感知到痛觉的。 杜芙见她呆滞,又喊:“刘舒舒,你跟我说怎么回事?” 刘舒舒站起来,她有些不知道从哪里说起:“是我妈。对不起,我也没想到她……会那样子做。” “你那个有病的母亲?”杜芙一听,当即就有些控制不住情绪:“你——” “以后再说。”于学民在旁给了杜芙一个眼神,说:“现在当务之急要确保儿子没事,我打电话问问看能不能给他转到好一点的医院。” 顿了顿,他又对刘舒舒道:“麻烦刘姑娘您先出去吧,这里我们来留守。” 这个医院是位于县城,确实算不上是什么好医院。如果要让他得到更好的治疗,确实应该让他转院。 刘舒舒自知自己起不了什么用,她很快看了于正昊一眼出去了,但她没有急着走,而是坐在外面的椅子上。 有些人经过,看了一眼她,她身上衣服被血迹沾染,额头也有血迹,旁人多看一两眼也没什么。 刚才的等待,几乎是她最难捱的时刻,医院里冷气不足,她直冒汗,她的衣服都是湿的,现在冷气一吹,她感觉到一股不同寻常的凉爽。 病房里。 杜芙拉过于学民到一边:“你干嘛不让我说?” 于学民叹了一口气,说:“搞不好是因为那件事。” 母亲冲动为女儿报仇,手刃强奸犯。 杜芙沉思了一会渐渐明了,她说:“那也不能这样子啊!他说过他会坦白的,至于吗?” 于学民:“总之不能让这件事闹大。” 杜芙气道:“我宁愿让他坐牢也不想他这样!万一有个好歹,我怎么活?” 坐牢…… 刘舒舒脑袋一突,她晕乎乎的脑袋想到什么,后面他们再说什么她也不想听了。 她很快起身离开医院,时间已经是深夜了,外面公交站台没有公交车,她坐黑车赶到了车站,那个时间点,车站同样没车到西城的。 她在外面的深夜小摊上买了一套新衣服,她没打算去开房,而是到车站的厕所里换。 换好衣服后,她走过厕所镜子,余光扫到自己的脸庞,她的脚步一顿,不由得偏头看了看自己,厕所里的灯光不足,照得人的脸色惨白惨白,她知道自己脸色不好,但心里没有个数,就像她知道自己是爱他的,但心里同样没数。 刘舒舒深吸了一口气,她盯着自己,就像在看自己的另一面,她很快洗了把脸出去了。 那个时间点,同样不眠的还有刘德海,他大概知道了刘梅的事,但傍晚接电话时来不及多谈,刘舒舒就挂了电话。 在后半夜的时候,他又接到了刘舒舒电话,他想问具体情况:“刘梅怎么了?” 刘舒舒摇摇头说:“不知道,她被警察带走了。” 当时她打了急救电话,紧接着趁刘梅不注意的时候短信报警了,他们上救护车的同时,警察也把她给带走了。 那边的人叹了一口气:“你没事吧,她这个病我也想不到会这样,话说她有精神病,警察在这方面会不会从轻处理?” 刘舒舒完全不想说这个,她打断了他:“宋煜家的地址,他们家的电话号码,都发给我。” “怎么了?怎么突然问这个?” “发给我!” 刘德海沉思了一下,说:“你是想为你妈找关系吗?” 刘舒舒感觉有些荒诞,人人都在猜测这件事的起始或衍生。 杜芙、于学民,她的爸妈…… 但没有一个人可以猜中。 他们明明是最亲近的人啊。 “不是。” “那是要做什么?” 刘舒舒也不知道要做什么,或许她只是想让其他人做选择吧。 至于后续发展,她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她爱过他,可以原谅他,也希望其他人能原谅他。 刘舒舒想清楚这一点后,眼睛突然模糊,她说:“爸,你就发给我。你别猜。” 刘德海听到哽咽声,有些云里雾里的,但还是说:“好,地址我发给你,电话我只有宋煜母亲的,不过我提醒你一下,他们宋家不一定会理你,自从宋煜出狱后我就没再能打通过他们的电话了。” “你快发来。”刘舒舒再次催促道。 她心里安慰自己,有地址就行,电话打不通没关系。再不济,她就蹲守在他们家门口,总能蹲到宋煜的。 刘德海很快把地址和手机号码发给她,她先拨杨丽琴的电话号码,很快拨通了,但刚介绍完表达想找她的儿子宋煜,杨丽琴哦了一声毫不犹豫就给挂了,之后刘舒舒再没能打通过。 她没想那么多,第二天按照计划搭最早的一班车回西城,回到西城时间是中午,她没来得及吃饭,直接打车到宋家。 宋家门口,她没能进去,佣人一大早就接到杨丽琴的吩咐,说所有自称是刘姓的,都拒绝门外。 “我找宋煜的,我有事和他说。” “不行的。” “我真的有事,不是来要钱的。” “那也不行。” “……” 最后还是一位佣人不忍心偷偷告诉她,宋煜因为和自己的妹妹牵扯不清,和宋家闹翻了,他早就离开家去其他省份了,都不知道还能不能回来。 刘舒舒紧追问道:“那阿姨你有宋煜的电话号码吗?” “没有没有,我真的不能多说了,你快些走吧。” 保姆见她大有追着她问的意思,连忙甩开她的手往屋里走。 被人拒之门外,刘舒舒狼狈地坐在不远处的路边,强烈的阳光投射到她身上,她昨晚换的新衣服又被汗水浸湿了,汗味混合着新衣服独有的气味,别有一番说不出的气味。 她想让宋煜去见于正昊,而不是让宋煜的母亲去见他,如果是宋煜的母亲见于正昊,于正昊毫无疑问是直接进牢里的。 原谅无从说起。 而且他的身体也需要时间去修复,警察不一定会给他那么多的时间。 所以她必须见到宋煜。 还有谁,还有谁可以找? 刘舒舒苦苦回想,很快,她的脑海里立马闪过一个人—— 宋之梓,他那个没有血缘的妹妹。 她立马低头去翻通讯录,翻了一会后,她盯着一个陌生的号码,毫不犹豫拨打过去。 虽然不知道宋之梓和宋煜是什么关系,但她不想放过任何一个机会。 “喂?”宋之梓懒洋洋接起电话。 刘舒舒简单介绍了一遍。 宋之梓回想了一下才想起她,不过心情有些微妙,她说:“你找我什么事吗?” 刘舒舒紧张地握着手机说:“我想找下宋煜。” 宋之梓又是一愣:“宋煜……他消失了,就连我也找不到了。” 上个月,她跟宋煜的事彻底惹火宋承宗,杨丽琴也因这件事受到牵连,他最终还是选择离开了她。 “啊?” 宋之梓稳定心神,她问:“你找他什么事吗?” 什么事?刘舒舒想让宋煜去见一下于正昊,她甚至私心让他原谅于正昊,可是他竟然真的消失了? 刘舒舒嗫嚅道:“我有些事想问一下他,必须当面的那种。” 宋之梓叹气说:“那估计不行了,他离开了,可能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她挽留他,也没法让他留下来。 刘舒舒不知道怎么挂的电话,最后,她觉得可能是因为运气都用完了吧,所以没法让于正昊在最脆弱、最容易让人起恻隐之心的时候向他人请求宽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