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觊觎(高干NPH)》 第1章裸照 窄小、窒息、喘息,男人的体温灼热烫人,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情欲的腥气。 这间不足二十平米的房间内并未开主灯,只留着一盏小台灯搁在床边的桌子上,昏黄的光影将整个房间照得影影绰绰,床上的人影被不断的放大拉长,犹如两个交迭的鬼魅,嘶哑的叫喊。 顾笙喘了一口气,身体紧紧的贴在靠近墙壁的位置上,分明是二月融雪最冷的季节,但此时此刻她的额头却是溢出了一层薄汗。 冷不防打了一个寒颤,顾笙双手紧紧的环着自己,眼睛却一瞬不瞬紧盯着眼前晕死过去的男人。 男人未着衣服,肥腻的身体占据了近半个双人床,中年发福的肚子大敞着,整个人下半身那黑色丑陋的玩意儿正直挺挺的立着,欧旁边的床单上还有些许白色粘稠液体,不用想也知道前一刻这男人正在这张床上干了啥破事。 不过眼下这男人却没有半分动静,此时也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晕死过去,呼吸声有些许薄弱。 顾笙用力咬着后牙槽,仿佛下定什么决心似的,一个狠心将身上穿着的那件针织小吊带褪去,逐渐露出整个白腻宛如玉瓷般的身体。 实际上她并不属于那种前凸后翘的身材,但四肢匀称且腰肢纤细,尤其一双腿,修长光滑,且骨肉均匀,如若是缠在男人的腰上,不知今晚又是怎地一个销魂窟。 顾笙将自己脱得精光后才慢吞吞的爬上那张床,双掌小心翼翼的撑在床榻上,尽量不去碰触床上那大肚便便的中年老男人。 好不容易爬到了男人的身边,顾笙才吁了一口气,随即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手机打开自拍模式,朝着同样赤裸的中年男人跟自己来了一张合影,随即又躺在男人的旁边来了一张,岔开腿佯装坐在男人的身上来了一张。 大概拍了有二叁十张不雅照之后,顾笙才咬着唇从床上下来。 这么多照片,那个女人应该能满意了吧! 随即嫌恶的远离床上的老男人,胸口堵着一口气舒展不开,但此时也只能忍耐,毕竟事情还未彻底结束。 穿好衣服后给某人发了一条短信,不到十分钟的时间门口传来高跟鞋敲打在地面的声音,这家酒店房间外并未铺设地毯,反而是纯大理石打造的地面,稍硬一些的细跟踩上去便会发出清脆声响。 随着一阵敲门声响起,顾笙眼眸微闪,但很快便打起精神走过去开了门。 进门的女子戴着一副黑色墨镜,穿着也是黑色西装套裙,但一身牌子货,光是手里拎着那个爱马仕的包包就价值叁十几万,今年冬季刚上的新款,顾笙之前将家里杂志拿去买废旧的时候闲着无聊看了一下,认出那是高定货。 女子瞥了一眼床上的男人,虽然溢出一声冷笑,再次打量起眼前的顾笙,顾笙此时耷拉着脑袋,从这个角度只能看见她精致的下颌跟锁骨上那些斑斑点点。 啧,这老男人还真不会怜香惜玉,居然玩那么大的,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若不是有她事先给的药,只怕这一晚上还被得被艹晕过去。 顾笙的刘海很厚,戴着黑框眼镜,妥妥的一幅学生妹,跟这个光想靓丽的女人一比就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实际上这个装扮也是女人当初找人的时候要求的,必须够纯,够的不染尘埃的感觉,学生妹最好,毕竟床上那个老男人就好这一口。 “手机。”女人伸出如玉般的掌心,语气淡淡的。 拿到手机后女人划开相册,看见里面的照片后嘴角的弧度越发的上扬,随即才说道:“录像了么?” 顾笙目光瞥了一眼隐藏在茶几纸巾盒上的微型摄像头,上下排牙齿磨着,但还是很肯定的点了点头,同时心里也在打敲边鼓。 好在女人没有进一步要求现场“验货”,反而满意的点点头,然后将墨镜摘下后落座在旁边的沙发上,顾笙也很乖巧的去给女人盛了一杯温水。 女人拿出自己的手机给一个账号上打了一笔数,很快顾笙口袋里的手机发出到账提示音。 五十万,跟之前谈的数是一样的。 拿到钱后顾笙才鼓起勇气抬头瞥了一眼女人,这一看心里也不禁赞叹一声,这一张脸简直过于漂亮,细腻的柳眉精致的琼鼻,是个男人看了就血脉喷张的尤物。 不过这女人可没表面上看起来简单,否则也不会想出找“外围女”来给这个男人设局下套,先让男人爽翻了再趁机将男人迷晕,将男人在床上翻云覆雨的照片泄露出去,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这个男人不被玩死算好的。 “今天的事情我不希望除了你跟我有第叁个人知道,钱我给你了,你也不用担心被他挟私报复,这男人活不到那个时候,还有……我不喜欢被背叛,要是你做不到的话,我也有办法让你消失在江城,明白吗?”女人清冷的眸子抬起,眼底忽然盛满了与之前不同的阴戾。 顾笙肩膀微抖,忙不迭的点头。 女人了然笑笑,于是便站起来想要离开,忽然头晕目眩起来,整个人犹如踩在棉花上,忽然想到什么似的,猛地回过头狠狠剜了一眼顾笙。 “那杯水,你居然敢……”说着整个人犹如抽走了魂,整个人砸在地上。 也就在这个时候门再次被打开,这次走进来的却是另一个女孩子,那女孩目光怨恨的瞪了一眼倒在地上的人,遂冷笑道:“陈怡涵,你也有今天!” 此时顾笙看向眼中燃烧着复仇火焰的少女,便问道:“默默,接下来怎么办?” “放心吧,这件事是我一个人做的,复仇的人是我,她要是找上我我就认了,但前提我要先让她生不如死!” 林默默一边说着一边泄愤似的踹了一脚已经昏死过去的陈怡涵,遂又冷笑着将女人身上的衣服扒得一干二净,似乎还不满足,小姑娘也不知道突然之间爆发出来的蛮力,直接将陈怡涵拖到床上,掰开她细长白嫩的腿儿,那殷红的私处随即暴露在空气之中。 “咔嚓”,照相机的闪光灯在一瞬间将昏暗的房间照亮。 又见林默默瞥了一眼虽然睡死过去但依旧直挺挺的老男人的肉棒,她在床上将陈怡涵拖着站起来,那私处怼着那肉棒,脚趾头想也知道她想干嘛。 “默默……” “她该的,顾笙,我这辈子是完了,别阻止我。”默默露出凄然鬼魅的笑,配合着房内的灯光,一张脸毫无血色。 顾笙张了张嘴,也没再劝什么,毕竟整个计划她都是清楚的,她这一次参与进来也算是帮凶,剩下的事情只能交给默默,否则日后自己落在这个女人手里她也没有好下场。 想到默默因为自己的一些小任性被地上的女人背后的男人扔到那个魔鬼窟,近期好不容易才逃出来,她就内心一阵恶寒。 林默默,一个家境富裕的大小姐,只是因为惹上陈怡涵,结果还未等陈怡涵出手,她背后那些把她视为白月光的男人们就把默默给绑到了郊外一个别墅,把她送给了一群老头子,整整折磨了叁天叁夜…… 等默默好不容易逃出来的时候已经没了人形,长期患上抑郁症跟创伤应激障碍。 顾笙虽只是林默默在游戏上认识的网友,但这次也参与到了计划中,因为她需要钱,而默默需要报仇,于是乎两个女孩就这么联手了。 顾笙从游戏里转了二十万的装备给林默默,并未直接转账,这样省去了被人查到的风险,换上默默带来的那个背包里的登山服以及鸭舌帽离开了房间,在走廊的时候还碰见叁四个流里流气的男人。 顾笙心里一紧,回头瞥了一眼这几个人,他们果然是进入了先前那间房。 林默默要做什么一目了然,她只是将曾经受过的侮辱还给陈怡涵罢了。 此时的顾笙还不知道自己惹上了什么人,因为她做的这一切足以搅翻整个江城的天! ———————— 是的,我又开坑了,手里的几个坑慢慢填吧。。。。=。= 第2章抓到人,让她生不如死 江城这一天的风刮得比往常大,风中夹雪,鹅毛大的雪从天上落下,打在人的脸上就跟冰刀子似的疼。 凌晨五点,人民大礼堂主干道的马路上正在戒严,出动了整整几十辆警车,警车的鸣笛跟车灯将整个人民大道照耀得犹如白昼,不仅如此,偶尔还能看见军方的吉普车穿梭其中。 如若不知道内情的人,只以为今晚上是一场特殊的军警联合演习,而实际上就连被派出去的警备区特警跟部队的战士也都以为是执行什么特殊的任务,毕竟从接到通知到出任务只给了他们十五分钟的准备时间。 目标是找人,一个在逃通缉犯,女人,二十到二十五岁之间,厚刘海,黑框眼镜,学生打扮的样子,但实际上却是跨国毒贩。 当然了,这些都是为了抓到人而抛出来的烟雾弹,知道真相的人都明白这是为什么,这背后少不了江城那几位太子爷的手笔。 江城总人口近九百万,隶属于X声的直辖市,一夜之间只为了寻一个女人,这简直比大海捞针还难,即便是将高速路匝道暂时封闭排查,水陆空叁个同时管控,可如若是人依旧藏在江城,且在没有任何女人的肖像画情况下,只光凭这两个简单的特征,他妈的要是男扮女装都有可能做到好吗! 江城警察局副局长刘凯顾不上刀子般的雪打在脸上,只是眼神焦灼的望着前边,不时地用来回踱步搓着双手,嘴巴鼻子里都哈着白气,可想而知今日的江城到底有多冷,室外温度直达零下二十度。然而堂堂警局副局长却还在加班。 前边忽然一阵刺耳的警笛声响起,四辆警车排开,后面紧跟着的是一辆黑色路虎越野,车牌打红字头,尾号叁个8,让人看了就晓得这车牌的主人有多嚣张有多狂! 越野车停下后,里面跨出叁双长腿,都穿着便服,皆是身长玉立,身板健硕的年轻男子。 其中一个下来后不慌不忙的从口袋里拿了一包烟,自个儿叼了一根,烟点燃后深深吸了一口,白色的烟与白色的飘雪融成一片。 另外两个则穿都穿着黑色呢子大衣,里边都是薄薄的羊绒衫,其中一个戴着一顶黑色立檐帽子,眸色暗沉。 刘凯一颗心立即提了起来,这回还真是有人踢到铁板了,来了叁个棘手的。 硬着头皮刘凯急步往前走至叁人面前,脸上带着虚笑,他年过四十且还是副局级,但在这叁个年轻人面前却宛如平辈,说话也客客气气的。 “顾少,周少,还有陈科长,怎么您叁位亲自过来了?” “刘副局,我们要不过来亲自盯梢,就担心那毒贩给跑了不是。”周诚眸光分明凉薄,但偏偏嘴角却总喜欢含着笑,宛若对谁都是客客气气的,但实则的笑里藏刀。 刘凯扯了扯嘴角,心里想着,你那个“副”字能再说大声一些吗,谁不知道他停在副局长这个位置多少年了,连带着送了几位正局上了京城任职,但偏偏自己就是坐不上局长的位置。 “刘局长,江城市郊新建的客运站有派人过去吗?”顾淮北眼神从前边戒严的警车上收回,语气平淡,听似不经意的过问,但目光搂在刘凯身上却让他背后升起凉意。 嘴巴就跟粘了一层胶水,好不容易踌躇的开口:“都派人过去了,目前还没有什么消息,不过……连少,我想问问……” “连科长就行,不必喊得跟纨绔富少似的。”连徐轻然的打断刘凯的话。 刘凯先是一怔,随即才哂笑,知道连徐是不断别人详细过问这件事了。 此时抽烟的人将烟蒂狠狠踩在覆上一层白雪的地面上,淡声道:“叁天,把人找出来。” 顾淮北的声音不大,但分量很重,谁不清楚江城的警力被顾家吃得死死地,顾家老大更是京城警备区推为下届二把手的人,谁也不想得罪,而顾家老二…… 刘凯悄咪咪的瞥了一眼眼前容貌俊秀过分的男人,这也是个狠人,顾家走的是警方的路子,他偏偏走的是军部那边,虽说现在军警一家,但实际上派系划分极为严重,敢忤逆家里的安排入军队,且还在里头硬生生的把控了一整个连队,顾淮北也不能小觑。 其实刘凯想说叁天压根不可能找到人,可眼下叁个太子爷都盯着自己,他心里疯狂骂娘,但面上却是不能表露出来的,只能一脸正经严肃的点点头,势必要将那个“跨国贩毒份子”抓捕归案。 ————— 跨国贩毒份子·顾笙此时站在桥上,她又换了一身衣服,蓝白相间的高中生的制服,假刘海被她扯下,随便扎了个马尾,干净利落,露出一张白净的小脸。 她将之前自己拍有裸照的手机全部删除相册后又格式化,然后手一松,手机没入滚滚江河中。 完美的销魂证据,监控也早就请了专业的黑客抹除,酒店里能抓拍她的地方也仅仅是大门,亦或者是苏醒后的陈怡涵的指认,然而陈怡涵能认出她多少呢,毕竟这张脸又是厚刘海又是黑框眼镜的,还特意化了一些特效装,只与现在长相八分之六七十相似。 但在这个世界上同一个城市相似的人何其多,她还能只手遮天把所有人都抓了不成? 思及此,顾笙一颗心才稍微安定下来,同时也很惋惜与林默默的网友关系到此为止,毕竟两人早就说过,这件事后从此不相往来,且她也从未跟林默默透露过她的真正身份。 打开自己的私人账户,又保险的转到另一个黑户银行后,确定没人能够查出自己后,她才吹起口哨。 今晚的意外之财,叁十万,足够她潇洒个好几年咯。 第3章含一下 叁年后 夏日的燥热让人出了一身汗,顾笙刚从超市采购回来,此时身上黏腻腻的,先将空调打开,随即整个人跑到浴室打开花洒痛痛快快的洗了个澡。 慢悠悠的刚擦洗好身体,一转身差点儿吓得魂儿掉。 浴室外倚门而立的男人正双手环胸,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顾笙咬着牙后退了一步,抓紧了的身上遮了上边遮不了下边的毛巾,有些气恼的瞪了一眼来人。 周诚才笑着说:“好像一段时间不见,胸大了点?” 顾笙拧着眉嘟囔:“都过了发育期好伐?” 周诚走到客厅倒了一杯水自顾喝了起来,显然他是刚从部队回来,身上还穿着淡绿色的夏常服。 顾笙趁着他喝水的时候一溜烟到房间里换山家居服,粉红色的短袖套头衫跟同款短裤,因为洗澡把头发扎成了丸子头,露出白腻的脖颈,整个人显得清纯可人。 就是因为她够纯周诚当初才看上她。否则现在她还在酒吧做服务员来着。 周诚望着顾笙刚洗完澡还坨红的脸,以及鼻尖与额上的水珠,眸色渐深。 顾笙没理会他眼中的欲望,反而转身去冰箱拿了一根方才批发回来的雪糕,撕开包装吃了一口,因为吃得太大口而被冻着,整个人龇牙咧嘴的,下一刻又在哈气,那粉嫩的舌头因为哈气的动作若隐若现。 周诚忽然朝她勾勾手,顾笙有些不情不愿的走了过去。 下一刻未吃完的雪糕被扔到茶几下的垃圾桶内。她整个人则被拎着坐到了周诚的大腿上。 不是侧坐的姿势,而是岔开双腿直接坐着,周诚没让她完全坐下去,反而是使坏一般故意用膝盖抵着她那敏感的小穴。 顾笙整个人颤了颤,但表面上依旧维持镇定,双手抵着周诚的肩膀,咬着唇,有些忿忿的瞪了他一眼。一张脸是又娇又羞,配合着那张清纯到极致的脸庞,反而很浪荡。 周诚则笑着说:“都摸你这么多次了,还没习惯?” “不、不习惯,你先放我下来,黏在一起多热啊。”估计是因为害羞,她的声音小小的,又像是情人之间的轻喃低语。、 于是这让周诚更有逗弄的欲念,便故意用膝盖磨蹭着小穴的位置,也不用力,就是那种轻轻的来一下,隔靴搔痒才让人欲罢不能。 未经人事的顾笙很快就被这样的磨蹭弄得浑身酥麻,人又被他给抱着挣脱不开,已经开始有些许微喘。 “瞧你这骚样,我下边都开始硬了。”周诚嘴里说着淫邪的骚话,可偏偏他那张俊秀的脸却一点瞧不出邪狞猥琐。 好吧,当初顾笙的确是因为这张脸才动心的,毕竟有颜有钱还大方,再加上周诚追她的时候的确诚意满满,也很耐心,因此顾笙很快就沦陷变成了他的情人。 是的,他们也仅仅只是情人的关系,毕竟周诚的身份特殊,正儿八经的红叁代,未来站在他身边的人即便不是门当户对,也不能是顾笙这种“高中学历”的打工妹能觊觎的。 周诚的花样很多,每次回来都非要逼着顾笙陪他做一次。 “自己叼着衣摆,稍微坐起来一些。”周诚眼底的欲色逐渐变深。 顾笙没办法拒绝,将衣服撩起来用嘴巴叼着,露出一截雪腻的腰肢,没有多余的赘肉也没有肌肉线条,但却意外的柔软。 因为刚洗完澡就换的衣服,又是在家里,因此她根本就没有穿内衣,衣服拉上去那一刻 ,小蛮腰以上便是两坨软嫩,那雪白中点缀着粉色的乳尖,因为她的喘息而颤颤巍巍。 周诚见她目光乱瞥,就是不敢看向自己,知道她害羞,于是笑了笑,低头一口将那粉色的小嫩尖含进嘴里。 “啊!”顾笙惊呼,抵在他肩膀上的双手立即握成拳头。 胸前的感觉酥酥麻麻的,能感觉到那舌尖正在有频率的拍打在上头,偶尔牙齿划过都能让她后背串过一阵战栗。 细密的低哼跟唾液的吮吸声穿插着,约莫五分钟后周诚才抬起头,笑着亲了亲她的脸颊,抱着她腰肢的一只大掌挑起她裤头钻入。 大掌盖在那小穴外围,立即感觉到下边已经水淋淋。 “这么湿了?”仰头似笑非笑的问她。 顾笙撇过头不回答他的话,周诚知道小姑娘是害羞了,于是才抽出被沾湿的手,笑道:“好了,不逗你了,下午带你出去玩,你去换件衣服,嗯,别穿裙子,裙子不方便活动。” 顾笙没问要去哪里,但还是老老实实去房里找衣服,脱下衣服才发现乳尖被吮得颜色变成了殷红色,乳尖也比之前凸了一些,想到方才客厅里的浪荡,耳根一阵发烫。 谁能想到斯文俊秀的男人背地里有喜欢S的一面呢。 周诚喜欢调教她,尤其是在床上的调教,看着她跟一张白纸似的染上他的颜色就会心情愉悦。 周诚第一次带她回家之前首先去的是医院,找了他认识的人给她做了检查,确定她的处女膜是自然的而不是人工痕迹加工后,才露出满意的笑。 他并未是处女不可,然而顾笙的“纯”刚好很对他胃口,于是他就想这个女孩从头到尾都是纯洁无瑕的,即便是脏也只能他弄脏。 简而言之,顾笙私下常常觉得他这人有大病! 第4章俊男靓女 顾笙出门的时候很听话的换上了一件蓝白相间的运动服。有点类似高中生的校服,加上她本身长相就是那种纯得可以掐出水的,因此乍看之下更显得清新脱俗。 周诚也换了一身衣服,白色休闲衫跟黑色长裤,微短的头发刚洗过,身上有股好闻的柠檬水的香味。 单看周诚的那张脸的确是赏心悦目,且多年在部队淬炼过的好身材即便是款式宽松的衣服也能一窥其二。 顾笙被他搂着往电梯口走,目光上下打量她一番,微微勾起的嘴角显然是很满意她这么听话。 除此之外顾笙手里还拎着一个小型的行李包,换衣服之前周诚跟她说这次要去江城郊外某个刚开发的度假区耍两天,因此让她准备好一套换洗的衣服以及一些简单的护肤用品。 能出去玩顾笙自然是很开心的,毕竟她跟周诚交往这半个月以来除了宅在公寓里还真能跑去哪儿。尤其是周诚让她将酒吧的工作给辞之后,她整个人就越发的百无聊赖了。 顾笙看见周诚设置好导航路线后,瞥了一眼距离,八十几公里,还挺远的,开车至少要一个多小时,正好顾笙昨晚上熬夜追剧,就打算在车内小憩一会儿。 车子开出去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周诚就听到隔壁传来浅显的呼吸声,于是笑了笑,将注意力继续转到开车上。 顾笙醒来的时候就听到旁边周诚正在跟人通话。 “嗯,我这边还有十分钟就到了,我怎么听到了怡涵的声音,她跟你们一块儿来的?”周诚眼底划过些许诧异,毕竟陈怡涵这几年极少跟着他们出来旅游,除非是谁过生日才难得露面庆贺一下,再不然就是…… 周诚忽然皱着眉,不确定的问道:“是……庄周回来了?” 大概是对面给了肯定的回答,周诚才似笑非笑道:“难怪了,如果不是他,怡涵怕是也没那心情跟咱们几个待一块。” 挂了电话才发现顾笙醒了,于是抽出一只手摸着她的头发,见她刚睡醒整个人迷迷糊糊的 ,心里一阵喜爱,又顺势掐了一把那小圆脸。 手里传来粉腻细滑的触感让周诚眼眸微黯,目光又落在顾笙那粉色的唇瓣上,握着方向盘的那只手稍微攒紧了一下。 车子驶入一个类似景区门口的地方,只是与别的景区不同,从进入景区开始这边的地貌仿佛跟外边有天壤之别,远处不仅能看见一大片的自然湖泊,再远一些的地方还能看见连绵起伏的翠峰,仿若这里的自然环境并未被大肆破坏。 顾笙还不知道江城还有这样的地方,于是摇下车窗,也不管闷热的空气钻入车内,整个人好奇的双手扒拉在窗边,恨不得将这片景区的美景尽数纳入眼底。 周诚将车子的开到一桩红瓦绿墙复古风的叁层民宿楼的时候,外边已经停着好些车子,因为出了他们之外还有别的游客也选择了这个新景区度假。 顾笙被周诚拉着进入民宿,立即被楼里的设计给吸引住了,这民宿跟其他地方的还不一样,进去后是个叁进制的院子,第一个院子种着不少的花草,第二个院子还有个鲤鱼池,到了第叁个院子内就听到一阵男女的嬉笑声。 院子里男男女女大概六七个人,似乎正在开台搓麻将。 两男两女是坐着打麻将的,另外还有两男一女站着,一个女的站在葡萄架子上半倚着,另一个男人对她低头笑着抽烟,一眼望去大概还是会有须臾的惊艳,因为这院子里一水儿的俊男靓女,任由谁都想要多看两眼。 “周诚你丫的终于到了,来来来,你替我打,方饶这小子带来的妞运气也忒好了,我再打下去怕是底裤都没能剩,你来替我,骂的,我就不信我赢不回来了!”连徐嚷嚷的站起来,朝着周诚就疯狂的使眼色。 第五章嫩出水了 眼前的这些人顾笙一个都不认识,但并不影响顾笙欣赏这些好看的人。 这次周诚带自己出来也算是意义上的让她融入自己的圈子吧,至少说明周诚目前对她挺上心,这对顾笙来说算是好事,毕竟能得宠才有好处不是。 周诚跟这群人都是打小儿穿同一条裤子的老熟人了,因此脸上的笑意深了一些,眼神在这群人身上划了一圈,才笑着问:“庄周呢?不是说他今天也来吗?” 连徐一边站起来把位置让给周诚,一边回答:“要下午才能到,咱们先别等,一会儿打完麻将直接去划船。” 周诚瞥了一眼麻将桌上的人,两个长相漂亮的女孩子也正望着他,一个是连徐之前带过一次的女孩,好像叫做苏小小,另一个则面生着。 “陈虹,江城艺术学院音乐系的。”女孩子倒不怕生,笑眯眯的介绍起自己。 女孩子落落大方,给人的第一印象很好。 此时大家的目光才注意到周诚的身边还跟着另一个女孩,女孩蓝白相间的运动服,扎着高马尾,一张白净的脸蛋又纯又欲,眼中似乎盛着一潭清波,盈盈如水。 “之前跟你们提过的顾笙。”周诚笑着将顾笙拉到自己身边,顾笙立即予以众人甜甜一笑。 连徐跟方饶饶有兴味的看着她,心里都在感叹“真他妈的纯!难怪这段时间和周诚出来聚的时间少了,感情史金屋藏娇呢。” 似乎周诚喜欢的一直都是这种嫩得能掐出水的小姑娘,也知道在床上的时候会不会也这样纯。 毕竟是哥们儿带来的女孩,他们也没继续在顾笙的身上投以更过分的目光。 几个人都没有特意介绍自己,但从之后他们的交谈之中顾笙也大概能判断谁是谁。 戴着银边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但是性格活跃的是连徐,而理着板寸头极为利落的男人则是方饶,大概是跟职业相关,几个人的身材都在一米八几以上,身高腿长,加上脸也好看,站在一起的时候的确十分的赏心悦目。 “淮北,怡涵,你们两个眉来眼去都多久了啊? 是真当我们不存在啊? 怡涵,你这见异思迁可要不得啊,不是只愿意理庄周么,淮北跟你搭话你咋就那么高兴?” “我愿意跟淮北聊着,你搁这儿吃味呢?”陈怡涵转过身,美艳动人的脸上满是笑意。 陈怡涵的美丽是外放的美,且极具攻击性的那种,无论男女见到她的第一眼都会不自觉的屏息暗叹“尤物”,她自然是当得起这两个字的。 于是眼下的人不自觉的将这种攻击性的美与周诚身边那个纯得快滴出水的顾笙对比起来。 顾笙也精致漂亮得过分,可偏偏给人的感觉却只有“纯”,这种“纯”与陈怡涵的艳成为了最极致的反差。 尤其是顾笙素面朝天,连口红都没涂,宛如还未经历过社会毒打的最纯小白花。 有人喜欢这样的“纯”,然而就会有人厌恶,顾笙就看见陈怡涵的眸中那一闪而过的反感以及逐渐冷戾的神色。 方饶跟连徐对了个眼神,嘴角的笑意都淡了一些,他们自然知道陈怡涵为何冷下来的神色,毕竟叁年前那件事对陈怡涵的造成了不可逆的伤害,以至于她现在对于这类看起来小白花似的女孩有强烈的排斥。 实际上叁年前他们赶过来的时候陈怡涵还昏迷着,只稍差一步就毁了,好在那几个男人才将她的衣服扯开,且又因为“分食”的问题起了争执,这才让陈怡涵逃过一劫。 但陈怡涵在那件事后有长达一年多的时间处于抑郁的状态,好不容易看了叁年的心理医生才逐渐的恢复。 不过陈怡涵虽然讨厌顾笙,但还算分得清是非,眸光转到周诚那点了点头,也算是打了招呼。 顾笙此时垂着眸,佯装在看周诚的麻将牌,但实际上心里早就掀起惊涛骇浪,她是认出来了,同时心理忐忑着,等确定陈怡涵并未认出她后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顾淮北此时也瞧见了顾笙,他倒没那么介意周诚找的小姑娘,唇边溢出笑意,“周诚很少带女孩出来,这次也是图新鲜?“ 周诚打出一个二筒,头也没抬便道:“够乖够听话。 ” 大家心里了然, 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毕竟这些年大家身边的女人都不同,大部分都是玩玩而已, 在没结婚之前大家都想着好好享受单身生活,等以后结婚了多少会被道德约束。 几个人打着麻将没一会儿,顾笙说要去上个厕所,这边周诚忽然也站起来,朝着方饶轻点下颌,便跟着顾笙的脚步上楼了。 方饶看着两人的背影,笑着跟其他人打趣:“瞧瞧周诚那急不可耐的模样,这小白花挺有手段的么,这会儿能把周诚给吃得死死地。” 陈怡涵靠捏了一颗葡萄放在嘴里,听着遂冷笑:“你们男人就是喜欢犯贱,偏偏喜欢这样脸上没心机,心里指不定淬过毒的小白莲。” 连徐则是笑眯眯的搭腔:“那可未必,淮北跟庄周不就喜欢你这款美艳型的么,你又不喜欢周诚,管他身边有什么女孩呢。” 顾淮北嘴角勾了勾,没吭声,但目光一直轻柔的落在陈怡涵身上。 陈怡涵冷哼一声,随即自个儿坐在太师椅上,也懒得跟嘴巴仿若开光过的连徐继续说话。 顾笙是真的想去厕所,于是脚步加快了一些,这里民宿的厕所是在每层楼的楼梯口的拐角处,房间内并未设卫生间,不管是洗澡还是上厕所都只能去这儿。 不过好在里面的洗澡房跟厕所是分开的,每次都有两间,倒不怕不够用。 顾笙刚要进去,就感觉到身后有人推了她一把,她吓得低呼一声“啊”,紧接着整个人就被抱着抵在了墙上。 后面的人不是周诚又能是谁呢。 周诚脸上依旧挂着淡笑,可手里的动作却极为粗暴,让她抵在墙上后便拉开她运动裤,手指精准的覆盖在穴瓣的位置,只隔着一层薄薄的内裤布料便感觉出此时那粉嫩的小穴正有频率的收缩张合。 顾笙本身就属于极为敏感的体质,内裤上的触感让她呼吸开始变得紊乱,小巧的下巴被周诚掰转到一侧,周诚的脸也凑了上去,如同恶魔的低语:“把嘴张开,舌头伸出来。” 第6章厕所的撩拨 顾笙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撩拨,她的确是未经人事,因此很快就缴械投降,虽然害羞着,但对于周诚这样的循序渐进的蛊惑,只能傻呵呵的张了嘴,粉嫩的唇瓣里那截更加粉嫩的舌头就这样伸了出来。 周诚喉咙里溢出一声笑,但很快就将唇覆盖上去,也伸出舌头与之交缠。 这样的接吻比起唇齿相交还要刺激感官,尤其是看见彼此的舌头交缠着,还发出“啧啧”的吸吮声。 顾笙双手紧紧的攒成拳头,随即又放松下来,但下一刻感觉到周诚贴上来的地方热得过分。 感觉到对方那软腻灵活的舌头犹如一条蛇在自己的嘴里游走,一下子划过口腔壁,一下子舔着她的牙龈,口腔内完全被周诚的气息占有。 顾笙猛地想到这还是在厕所,低声喘气道:“周诚,别在这,会被人发现的……” 周诚见她耳根子到脸蛋都红成了一片,一双清眸泛着雾气,整张脸被情欲所沾染,真的将纯与欲结合得恰到好处。 周诚跟多数男人一样喜欢漂亮的女人,但周诚更喜欢这种纯纯的,哪怕这纯真之下也有算计跟城府,可到底双方都是各取所需,建立在道德层面上的约束也就没必要恪守。 只要这小姑娘够乖够听话,且在不涉及原则的情况下,周诚可以给她物质上的满足。 而且顾笙是个雏儿, 周诚更满意这点,毕竟一次性的与多次使用的,他当然愿意用一次性新的。 等到时候腻味了亦或者新鲜感消失了大概与她就没有任何交集了吧。 其实不只是周诚,跟在连徐以及方饶身边的女孩子,也都是一段时间换一个, 偶尔身边没有女伴了也是因为身体需要一段时间的“修身养性”。 周诚将顾笙环着转到自己跟前,那紧贴在穴瓣上手指依旧在一深一浅的搓揉,这种点到为止的感觉却让顾笙觉得整个人快要站不住,最后只能虚软的将整个身体靠在周诚怀中。 顾笙上面的衣服还好好的穿在身上,下边的运动裤却被拉至到小腿处,周诚将她一条腿挂在自己的腰上,身体猛地上前紧贴加之一顶。 “嗯~”顾笙轻哼一声,随即又急喘起来,而且她能明显的感觉到周诚裤裆之下的东西正紧紧顶着自己那里。 那地方硬得不像话,只隔着一层布料仿佛可以陷入那紧致的穴瓣内。 她哪里是经验丰富的周诚的对手,只是这般的撩拨就已经瘫软在周诚的怀中。 周诚也没真想在这里要了她,只是方才打麻将的时候见她微微咬唇, 那小巧的贝齿可爱至极,又想到今早上在公寓她那模样,突然身体一股热流窜过,便想着再欺负一番。 替她将裤子穿好之后, 才给小姑娘洗了个脸,虽然她脸上的红晕褪去了一些,但眼底的雾气依旧泛着,整个人看着更娇软可欺。 几个人刚下到楼就听到院子外传来一阵惊呼声。 原来民宿周边便是一个小型的打靶场,只要联系工作人员便可以体验靶场射击带来的刺激感。 外边之所以传来阵阵惊呼是因为靶场上端着练习用的自动步枪的女人过于耀眼,整个人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美艳的脸上扬起一抹轻然笑意,下一刻笑意敛去。枪口对准前方叁十米的固定式靶子,趴下调整好姿势,只听到“砰砰砰”的声响,接连完成了一连串的射击。 她这一套动作下来的宛如行云流水,虽然算不上特别标准,但这种自信跟魅力一下子就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行呀怡涵,没想到你身手不错嘛,8.5环,这成绩比咱连上一些老兵还好啊。”方饶吹了一声口哨,眼底充满了惊艳。 顾笙看着靶场上那英姿飒爽的女子,以及周边落在她身上炙热的、玩味的目光,这样的一个女人的确走到哪儿都是众人瞩目的焦点,不仅仅是拥有好看的皮囊,她也拥有吸引人的资本,而不是脑袋草包的花瓶。 静静的瞥了一眼身边的周诚,只见周诚目光幽深的望着前方,眼底瞧不出情绪,但大概他还不清楚他落在陈怡涵身上的目光稍微久了一些。 就在众人惊叹于陈怡涵射击的身手的时候,靶场上其它射击的人也同时投以惊艳的目光。 而在民宿叁楼上,其中一个窗口边一年轻男子笑着说:“首长,底下挺热闹的,那姑娘射击水平不错,看来有两下子。” 对面桌边的男人呷了一口滚烫的热茶,清幽的茶香让整个人逐渐变得舒缓。 杯中泛着白色的雾气逐渐散去,露出男人的面容,细看下男人眼角有岁月的痕迹,即便如此那张脸依旧英俊宁和。 男人身上穿着部队的制服,浅绿色常服的袖口挽到了手肘处,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指静静的落在桌面上。 宋徵听助理语气中的惊叹跟兴奋,笑了笑,这才走到窗边看,一看便认出底下那一干人等,同样隶属于中部战区,那几个人在战区可以说是名人了。 此时底下方饶跟顾淮北几个人都在小试身手,成绩都十份的优秀,尤其是顾淮北还打出个9.5环。 虽然这群小少爷在战区向来气焰嚣张,但人家也的确有那个实力。 宋徵脸上挂着浅笑,只看了一眼便挪开目光。 “首长,你不打算下去吗?你要是能露两手的话,得惊艳一把。”助理也是年轻人,瞧见底下热闹,倒也跃跃欲试。 宋徵淡笑着摇头,“你想去就去吧,我这边还要处理一下文件。” 助理一听连忙不好意思起来,“不了,我就随便说说而已,况且首长您都不去,我去也没意思,不过有一说一,咱们战区之花长得真好看,能力也强,难怪连顾淮北都拜倒在其石榴裙下。” 宋徴虽然不喜打听八卦,但陈怡涵跟顾淮北再加上一个庄周,这些人的确是战区里的名人。 助理跟在宋徴身边两叁年,大抵摸清楚了他的脾气,私下没人的时候说话也比较放松,于是又接着说道:“这次几个少爷带来的女孩子都挺漂亮,别说,这看着就赏心悦目,哦,周诚身边那个女孩,真纯,可惜了。” 小助理眯着眼,摇着头叹气道。 宋徴对周诚身边的人没印象,唯独只记得那女孩穿着运动服,一头马尾在微风下清荡着,宛如河边的柳树梢。 第7章只是炮友 下午的时候一行人打算上附近的人工湖划船再到山上踏青。 原本说好还有一个朋友下午才来,但因有事耽搁最早也得明日上午才能到,于是其他人便决定不浪费时间,趁着这一天的时间再出去耍一番。 这个人工开发的新景区占地面积叁万多亩,其中有打靶区、农家乐果园、户外运动探险区、赛车区,南面那边还有偌大的人工湖跟山林,湖中央甚至还设置了一座饭庄,白色的两层的小楼,底下是泛着涟漪的盈盈水面,白色的建筑倒映在湖面上,白与青交相辉映。 下午周诚跟方饶一行人先出发去划船,之后还要去山上的野营地露营,这一来一回至少要到明天早上才能回来。 本来顾笙也要跟着一起去的,但是临出发的时候忽然胃疼,一张白净的小脸毫无血色。 顾笙让周诚不要因为自己一个人而扫了大家的兴致,便决定一个人留在民宿休息。 周诚的目光在顾笙与等在车上的陈怡涵身上划了一圈,温声跟顾笙交代了几句,又确定她身上有胃药后,才上了院子外的那辆黑色路虎。 顾笙一直都有慢性胃炎,平时不能喝太烫的东西也不能喝太冰的,忌生冷与辣椒。 方才来之前她因为嘴馋一连吃了两根雪糕,加上临中午又没吃东西,这才导致了胃疼来势汹汹。 好在顾笙有随时带着胃药的习惯,因此配着温水吃了药后就躺在了床上,大概是药效起了作用,胃疼逐渐减轻,但眼皮子也重了,于是便沉沉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睡了多久,等顾笙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叁点半。 此时下午的太阳火辣逼人,人刚走出去就能立马沁出一层热汗,顾笙皱了皱眉头,原本是打算宅在民宿房间吹空调的,但看到不远处有点亭台楼阁,还有个小森林,于是便想着闲着也是闲着,出去走走也是好的,反正民宿这儿包晚饭,下午六点半之前回去就行。 她身上穿的还是那件略显宽松的蓝白运动服,因为怕太阳晒又戴了一顶白色的鸭舌帽。真是青春逼人,看起来不过十八九岁的模样。 顾笙自己心里清楚自己这张脸就是最好的装嫩神器,毕竟脸上还留着些许婴儿肥,加上精致的五官,很容易就将她认为是涉世未深的小姑娘。 顾笙手里拿着手机,整个人慢吞吞的走在绿荫小道上,感受着夏日传来的凉风,带着些许闷热,但空气中弥漫着青草跟树木的香气让肺腑舒畅不少。 她偶尔一边走还一边蹲下来给路边一些不知名的植被拍个照,显然此时的心情还算是不错。 走了约莫二十来分钟,因为闷热的天气开始觉得有些索然无味,于是干脆坐在某个类似观赏类的石头上。又随便摘了一片树叶当扇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 此时微信电话响起,上面提示“叁儿”。 接通语音电话,那边立即传来熟悉的声音。 “笙儿,在干嘛呢,最近也不出来喝酒了,修身养性么?” “修个屁,我在近郊度假呢。”顾笙莹白的手指捏着叶根,整个人又有些蔫蔫得的。 “度假?度什么假啊,你先前不是说在酒吧当服务员么,一个月才多少钱的工资呀,还能去度假?“ 叁儿说到这忽然脑子来了个急转弯,立即从沙发上站起来,遂低声问:“你应该不是一个人度假的吧?” “嗯,不是一个人。”顾笙倒也没掖着藏着。 叁儿眉头一挑,“哪个狗男人哦。” “炮友……”顾笙语气淡淡地,仿若在说一件最正常不过的事情。 “啥玩意?你还需要炮友?不对,你不是挺多……” 叁儿忽然沉默了下来,然后又笑着问:“长得不错吧? ” “我喜欢的长相,手指漂亮,下颚线也好看。” 顾笙眯着眼想着周诚的脸,她的确是个颜控,但不得不说周诚确实是长在她的审美点上,虽然顾淮北、连徐那几人长得也好看,可能入她眼的还是周诚吧。 “照片有吗,给我看看呗。” 顾笙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忽然想起方才在看他们打靶的时候偷偷拍了一张,于是便发了过去。 叁儿手指不断的放大图片,“啧啧”了两声,“哟,帅哥美女呀,不过哪个是你对象啊?” “炮友”顾笙纠正她的话。 “嗐,不都一个意思么,咦,中间拿枪这女人漂亮呀,而且这些男的目光,呵,看着就知道想跟她上床,男人的德性!”叁儿似笑妃笑的哼了哼。 顾笙完全同意叁儿的话,不管是连徐还是顾淮北,甚至周诚…… 陈怡涵对他们来说就好像是光,他们就是那大扑蛾子,总喜欢围着她转,可顾笙又知道这陈怡涵实际上跟这几个人应该没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她执着却是另有其人。 就在打着电话的时候,忽然一阵车子的喇叭声,顾笙抬眼瞧去,一辆改装版的长丰猎豹出现在眼前。 车窗摇下,一个年轻的脸庞露了出来,笑嘻嘻的道:“美女,问个路。” 第8章开车技术挺好的 问路的是个年轻的男孩,看模样二十上下,更像是刚踏入大学的学生,穿着白色宽松的T恤,手里戴着今年春季刚推出的百丽翡达男款手表,价值叁百万。 再加上他特意改装过的这辆长丰猎豹,不仅是加高底盘,车窗以及车轮全都改装过,原本几十万的长丰猎豹加上这改装费,怕没有一百万拿不下。 不过现在很少小年轻会开这样的车子,毕竟长丰猎豹也不是什么名贵的越野车,要真有钱的去搞个奔驰的亦或者库里南不更装杯吗。 车内还有几个年轻人,都是男孩子,估计是刚到景区对这片还不熟悉,这才想着找人问路。 顾笙抬起头迎向对面的目光,问路的男人微微一怔,随即眼底划过惊艳。 这个年纪的男人实际上处于男孩与男人之间,对于干净如白纸的女孩有一种独特的占有欲,且顾笙这种纯对于上至七八十的老男人,下至几岁的小娃儿都有极具的杀伤力。 顾笙见对面就光盯着自己的脸,于是将帽檐压低了一些,从石头上跳下来,顺带拍了拍手,准备走人。 车内的其他人没瞧见顾笙的脸,见朋友还在走神,于是纳闷道:“张楚,你丫的中邪了?问个路问着怎么就成哑巴了。” 张楚舔了舔嘴唇,眼神幽深,又见顾笙要走远,于是在朋友们惊诧的目光之中开门下车追到了顾笙的身边。 “美女,咱加个微信吧?” 顾笙停下脚步,柳眉轻蹙,此时近距离看,张楚更觉得这小姑娘真他妈比纯净水还纯,他们学校那个什么校花比起来简直是弱爆了,尤其是这个角度看过去,她素颜的皮肤几乎瞧不见毛孔,精致小巧的鼻翼,透着淡粉色的嘴唇,还有那双仿若会吸魂的墨瞳。 张楚喉结微滚,也不管这一招要微信的举动是不是LOW到爆,他现在就想在一分钟之内得到这个女孩的所有信息。 顾笙原本刚想要拒绝,但瞥了一眼那辆改装过的长丰猎豹,眼神暗了暗,轻歪脑袋道:“要是让我开着晃一圈,我就加你,怎么样?” 张楚愣了一下,他原本以为女孩会拒绝自己,但没想到女孩却提出这个要求,又瞥了一眼车子。 这车是他托大伯从部队上要到的,自己花了一百多万改装,他不稀罕那种几百万的车子,更喜欢研究车子改装,今天开出来的这辆车是他目前最满意的,但也是最难开的,尤其是底盘增高后,手动挡这块增加了难度,想要开得顺手怕需要稍微练习一阵。 “美女,这车不好开,你要喜欢越野车的话,我家里还有一辆揽胜的,到时候借你开多久都没问题。”张楚一手插着口袋,一边笑着继续打量顾笙。 冷静下来之后张楚觉得虽然自己想泡妹,但还真没必要对一个女的有求必应。 知道对方这是不想让自己开了,顾笙也没打算勉强人家,毕竟是她自己提出的条件,于是朝着张楚点了点小巧的下颌,便扭头往前走。 张楚没想对方这么快就接受了自己的拒绝,又看着前边那一晃一晃犹如垂柳的马尾,心里一横,干脆喊道:“成,车子让你开,不过,你能再陪我在景区逛逛吗?” 见对方后眼中的讶然,张楚耸了耸肩,“我们不太知道路,这儿又没导航,都瞎转悠一圈了。” 其实顾笙想说她也是第一次来,但目光瞥过旁边的改装车后,还是点了点头。 张楚将副驾驶的同伴赶到了车后座,自个儿认命的坐在副座系安全带。 后面同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满道:“张楚,你坐这儿干嘛,谁开车啊?” “砰!” 话音刚落车门就被打开,驾驶位上坐着的女孩很熟稔的开始系安全带、调档。 同伴:“??” 张楚蹙着眉没好气道:“嚷啥?今儿美女开车,你们就偷着乐吧!”紧接着又讪笑着看向顾笙:“美女,我这车离合不是很好踩,女孩子力气小点,所以你等会儿可能会觉得有些吃力……” 还未等他说完,就发现车子启动的声音响起,女孩子一套动作下来简直堪称是行云流水,踩离合、挂挡、抬离合…… 车子很快就缓缓驶在平地上,且女孩似乎对于这种改装过的越野车没有任何的不适应,开的过程中也不没有任何的不安,这让张楚响起了在自个儿堂哥部队上修理班的老兵,仿佛对这种车已经轻车熟路,任何车子在她手里仿佛都跟随便玩玩似的。 “美女,开车技术挺好呀。”后座有人笑嘻嘻的夸了一句。 一语双关,其他人听后都露出暧昧的笑意。 但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车子猛然提速,仪表盘上的速度显示已到一百叁,这瞬间的提速让原本开玩笑的一群人神色巨变,都不由自主的紧紧扶着后座上的车顶后扶。 此时此刻顾笙眼尾荡出些许轻笑,一张侧脸精美绝伦,这一幕则让旁边的张楚觉得有瞬间的被夺魂摄魄。 妈的,这女人也太纯了吧? 车子最后停在另一处更大的打靶场内,这出打靶场比起民宿前边的那个至少大了好几倍,这儿实际上是野外设计训练营,顾笙纯粹是乱晃悠才开到这的。 此时靶场上有人正在进行飞碟射击,而且还是高空移动靶,射击难度极大,一连七八次的在空中飞起的橘红色移动飞碟让人看着眼花缭乱,可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射击声居然弹无虚发,一个接着一个的自由落体砸向地面。 但因为隔着一层铁丝网,大家无法看见射击的人,只隐约觉得这大概又是哪个射击队的大佬过来度假顺便一显身手罢了。 另一侧张楚撇了撇嘴角,忽然笑着提议:“美女,要不咱们下去打靶,给你小露两手,不是我吹,我在学校期间可拿过飞碟射击的银牌。” 第9章她眼里有钩子 顾笙下车后看见这占地面积足足有一个足球场大的射击场,又瞧张楚跃跃欲试的模样,便也来了一两分的兴趣,反正眼下没有什么事可做,且这几个人挺有意思的,倒不如玩一会儿。 他们进去的时候原本还想瞧一瞧方才在那练习飞碟射击是什么人,但发现里头只有几个工作人员正在捡先前打落的飞碟,除此之外并未有其他游客的样子。 张楚从众多练习用的散弹枪里挑了一把他自认为比较顺手的,且看拿枪的动作看的确不像是第一次摸枪的样子。 飞碟射击对于射击角度、方向以及判断射击的时间有严格要求,差那么零点几秒亦或者是判断的角度出现丝毫差距便无法做到精准射击。 且张楚为了在美女面前一展身手还特意选择了难度最大的多向飞碟,飞碟会从抛靶器里随即不同方位抛出,射击手需要在短时间内判断击落的时间。 顾笙一手插在裤袋里,一手拿着一根棒棒糖,清亮的眸此时微眯。 伴随着清脆射击声,橘红色的飞碟应声落地,前边叁个不同方向的飞碟被瞬间击落两个,另一个错过最佳射击机会后堪堪飞向另一侧。 但这已经是高水准的射击,毕竟能做到全部击落的也就只有专业的奥运选手。 “美女,张楚这小子可真没吹,他在学校的时候的确拿过飞碟射击银牌,而且还是连续叁年获得名次,虽然人挺混不吝的,可是名副其实的学霸。” 站在顾笙身边的张楚同伴笑着解释,知道张楚有心追这水灵灵的妹子,他自然要助攻一把。 顾笙闻言脸上没太多的表情,只有一双眸子倒映出半空中那红色的抛物线,第二把射击,张楚又是一口气击落两个。 张楚的两一个同伴则扭头问向站在一侧的工作人员:“前一场的人打了多少靶?” 工作人员笑了笑,才含蓄道:“刚刚游客只玩了两局,一共五十靶,共击中四十八靶。” 这让几个同伴沉默了下来,因为他们心里有数,五十靶能够拿到四十八靶,而且还是在多向飞碟中,这样的成绩绝对是高手中的高手,敢情今儿还真是碰上了硬茬了,张楚想要超过这样的成绩怕是有点悬。 多向飞碟每局25靶(男子),一共五局,如果按照方才那个人的成绩,至少也能拿到140-145靶的成绩,这个成绩无论是放在省还是在国内都已然算是顶尖的水平。 “那肯定是专业运动员跑来这边找手感吧。”张楚的同伴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 工作人员听到这没吭声,但心里却是嘀咕着,专业的?哪有运动运那么大的年纪,而且还穿着军装啊,这也就是部队上的哪位首长而已。 但因为不熟,所以工作人员也不想解释太多。 此时张楚打完两局回来,50靶打了45的成绩,跟他在学校比赛的时候差不多的水准。 本以为回来后会看到冒着星星眼一脸充满的迷妹神情的顾笙,却发现她悠闲自在的又从口袋里掏出一根棒棒糖,这次是葡萄味的,清新的葡萄味站在叁米外都能闻见。 “张楚,命中率挺高的呀。”同伴一把拍在张楚的肩膀上,笑嘻嘻的恭迎着。 张楚的目光则是一瞬不瞬的盯着顾笙,却见顾笙朝他扬了扬眉,笑道:“成绩不错。” 那恬淡白净的小脸在阳光下犹如迎光盛放的花蕾,翘而挺的鼻子,娇嫩的红唇,美得不可思议。 但还未等张楚回过神,就瞧见顾笙走至放置枪支的地方,拿起其中一把枪掂量了一下,才径自走到射击场。 “喂,你知道怎么开枪不,别伤着自己啊美女?” 顾笙回头,冲他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意,那笑跟她身上的纯有些许的突兀,仿若纯里带了点算计的意味。 天空此时有些刺眼,张楚走上前将自己的墨镜摘下递了过去。 “别伤着眼睛了。”一边紧紧的盯着顾笙的脸,越看越是觉得心痒难耐,这跟平时主动跟在他身边的妹子们都不一样,总觉得她那清澈的眸跟钩子似的勾得心里痒乎乎的。 顾笙也没矫情,这个天气要从天空上精准击到目标,还要考虑到阳光对眼睛的照射,如若没有墨镜的确会影响到视力。 伴随着抛靶的声音,只听到飞碟划破空气的微弱气流声,但紧随而来的是震耳发聩的“碰碰”,且射击的动作很快,因为是多向射击,飞碟是左右两侧的方向同时抛飞,这就意味着射击的时候要精准计算到下一次射击的时间以及改变的方向。 第一次的枪声之后伴随着又是一阵射击声,场上纤细瘦弱的少女抬着那把与之不符的散弹枪,黑压压的枪口对准了半空,每次的射击带来的后坐力让少女看似薄弱的肩膀微微发颤,身后的马尾辫也随势荡起凌厉的弧度。 就好似此时此刻整个世界里只有她一个人,而她的眼中只剩下眼前移动的靶子。 佳人,遗世而独立。 这种惊心动魄的美比起表面上的纯美要来得令人印象深刻。 多年后,即便是张楚再次回想起起顾笙,印象中依旧会出现那蓝白相间的运动服,以及那荡漾的马尾辫。 第10章野草 而此时,所有人都目不转睛望着天空中红色的飞碟一个个的掉落,一直到第一轮25靶射击完毕,记分员才喃喃道:“25分,全部命中。” 张楚则是砸吧了一下嘴唇,心里依旧在想,这该不会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吧。 结果第二轮少女的射击依旧精、准、快。 此时此刻场内的人都发觉了不对劲的地方,这少女不像是第一次玩射击啊,这这分明是老手! 两轮射击结束后,记分员抹了一把额上的汗水,毕竟这是他第一次见到满分的人,虽然只有短短的两轮,但要知道即便是国家队成员也极少能拿到全分的。 另一侧场外某个树根底下,吴先进忍不住嘴里爆了一句“卧槽!”,又道:“真的假的啊,满分?这比首长刚刚的成绩还好啊。” 说完后才意识到本尊在身边,于是连忙讪笑着解释:“首长,我意思是,这小姑娘挺厉害的。” 见宋徴清冷的眸依旧落向场内,脸上难辨喜怒,更多是独善其身的淡然。 但是吴先进还是忍不住继续嘟囔:“这小姑娘可比陈怡涵厉害多了,还是多向射击,移动靶不说,这半空中的卡点跟精准预判不是一般的好,是个练家子。” 实际上吴先进还想说一声“帅”,但因首长就在身边也就不好表现得太激动,毕竟首长方才打的48的成绩一下子就被小姑娘给比了下去,这好像有点下首长的面子? 宋徴淡淡的收回目光,“回去吧。” 吴先进倒是有些恋恋不舍的将目光挪开,他整个人还震撼于靶场上的少女上,他也不知道为何,这少女打靶的姿势算不上多标准,姿态也没有今早上陈怡涵那样的飒爽漂亮,但偏偏能勾起你内心深处的某些东西,而且还是遗忘已久的…… 宋徴坐回到吉普车上微微阖眸,眼一闭,那荡漾的马尾仿若重现在脑海中,那少女打靶的时候身姿挺拔,与陈怡涵那种飒爽英姿不同,少女仿佛身上拒人千里之外的疏离与看尽人世的淡漠,仿若身边的一切事物与她无关,她只是悠悠众生上的一株迎风而立的野草。 野草,根深、坚韧,极具生命力,但同时野草又是那么的脆弱极其不显眼,渺小得低到了尘埃里,任凭风吹雨打。 其实当时在民宿外打靶场的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围绕在陈怡涵的身上,他却独独注意到那个蓝白相间运动服的女生嘴角勾起的笑意,那笑仿若看透了一切,既没有讥讽也没有嫉妒,你永远猜不透她究竟是在笑什么。 宋徴修长的手指点在坐垫上,嘴角逐渐的扬起某个弧度。 也许年轻人是世界跟思维早就跟他们这种快步入半百的人不同,岁月蹉跎,他似乎也不得不认老了? “首长,接下来还去哪儿么?”吴先进小心翼翼的询问着,眼神却仔细的观察着宋徴的脸,在确定首长脸上并未出现疲惫之色后才稍微放心。 实际上这次他们明面上是来跟几个区的高层谈工作,但实际上那些都是高层们为了讨好宋徴而找的借口,谈工作是次要的,主要还是想让宋徴来这简单度个假,顺便想要拿到这边度假区两公里外在军方名下的地皮。 这种小动作实际上显得有些可笑,且主意居然还打到首长头上,这次回去之后,怕又有一拨人晚上睡觉都要担惊受怕了。 ——— 顾笙下来的时候似乎看到对面几个大男孩看她的眼神有了质变,从一开始调戏与玩味到现在的敬佩跟仰慕,张楚更是目光复杂的盯着她看。 “你学过?”张楚闷闷的哼了一句,显然感觉因为败给一个女人而有些丢面子。 顾笙却如实回答:“第一次摸玩。” “信你个鬼哦,第一次就能弹无虚发,美女,能跟咱说句实话不,你是不是国家队出来的,这精准率也太高了。”张楚的同伴脸上满是不相信的神情。 “你拿枪的动作不像是第一次摸枪,在咱们眼皮底下没必要遮遮掩掩。”张楚舌尖抵着后牙槽,灼灼目光盯紧她脸上的微表情,不愿意错过半分。 顾笙归还枪支给记分员后,才松了松有些酸软的肩膀,有些百无聊赖道:“哦,前几年跟人学过射箭,所以方向感跟预判能力不错,加上都是高空射击,感觉一个套路差不多吧” 张楚愣了愣,半信半疑的问道:“你会射箭,会打猎?” “嗯,算是吧。”顾笙打了个哈欠,感觉下午已经耗光了自己的精力,因此整个人又变得蔫蔫的。 张楚也不勉强她,按照她指的方向将人送到了民宿,又约了改天再聚这才离开。 当然了,车子顾笙没真的要,只说自己手痒了再借就是了,眼下她可不想跟自己找麻烦,毕竟周诚还管着自己呢,等哪天跟周诚分手再说吧。 回到民宿顾笙又洗了个头,整个人顿时舒服不少。 洗完头就小憩了一会儿,本以为是眯半小时却没想到直接就睡到了晚上八点半,硬生生错过了吃饭的点,好在她行李箱还有自热小火锅跟泡面,她简单吃了一些,但那自热小火锅滚烫麻辣,房间里即便开着空调她依旧是热出一身汗。 一身汗黏糊糊的,顾笙抓起睡衣跟毛巾就去走廊的洗澡间,打算再随便冲一次澡。 她这人有点小洁癖,主要是受不了身上出汗,夏天的时候稍微出点汗就必须冲一次澡。 洗完澡才觉得浑身上下都透着清爽,吁出一口气后顾笙这才悲催的发现自己拿了睡衣居然没拿内裤跟裤子,但转念一想反正大晚上的,这一层的民宿是被周诚他们几个包下来的,眼下他们都出门了不回来,等于这一层就自己一个人住,也就没有那么多的顾虑了。 她手里拎着脏衣服往外走,走廊的灯忽明忽暗,名宿是这里的老房子翻修的,景区又是刚建起来,所以在水电基建方面还不是特别的完善,如若不是她不信鬼神这类的,那灯光瞧着还真是挺瘆人的。 在这灰暗的灯光下,顾笙却仿佛看见有人踩着细碎的步伐逆光而来,顾笙心里打了个突,不知道为何鬼使神差的便匆匆往后退,她丫的现在没穿内裤呢! 第11章臀上火热热的 顾笙拉扯着睡衣下摆,小心翼翼的退到其中一间洗浴间。 一层有两间洗浴间,洗浴间斜对面就是洗手间, 顾笙原本是想着悄咪咪的静候在最里面的洗浴间,然后等男人洗完澡后她在趁着对方不注意离开的。 此时她身上就穿了上衣,底下全部真空,双手更是无处安放的拉扯那本就无法遮挡臀部的衣摆。 顾笙之所以躲闪是因为方才在走廊的时候下意识的感觉出对方是个男人,自己这衣不蔽体的模样要是被人瞧见就丢脸丢大发了。 但同时顾笙也在疑惑,这一层的人都跑出去玩了,要是回来的话底下肯定少不了有车声,但洗澡的时候就没听到底下有什么动静,况且走廊上房间的门紧闭着,除了她那一间的门缝透着些许微弱光芒外,其余房门皆紧闭着。 还未等顾笙脑子里冒出更多的疑问,隔壁就传来一阵冲洗的声音,溅落在地面上的水渍打在顾笙的脚背上,这让她咬着唇屏住呼吸,想着这应该是出去的最好时机。 就在顾笙判断好时机,猫着腰秉着气,小心翼翼的打开门时,并未看见任何人,另一间浴室里的人估计正在沉浸式洗澡。 顾笙还未来得及细想在浴室中的人是谁,就忽然瞥见第一间浴室的门陡然从里被打开。 撞了个措不及防,一男一女,昏暗的洗澡间内,光影幢幢,落了脚的蜘蛛网,飘荡在空气中的水雾以及滴落的水花声,鼻尖弥漫着线一股清爽的香皂味。 柠檬味的,这让顾笙想起了今天下午吃的其中一根棒棒糖。 庄周早已察觉隔壁有人,原本不甚在意,但洗澡的时候一直瞧见门板缝隙下那黑色的影子猫着不动,这着实令他怀疑。 等那影子终于有了攒动的迹象,庄周便推门而出将人抓个现行,可推门之后首先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双莹白修长的双腿,因为浴室里热气的原因,肌肤上更覆上了一层晶莹剔透的潮红色。 更令人喉咙发紧的是修长双腿间那黑色的隐秘地带,隐隐带着些许露水,令人忍不住遐想在这神秘的黑色叁角地位中是否有那传说中的桃花源。 顾笙眼底的情绪很鲜明,骇然、震惊、惊艳、恍惚,但很快的那双偏琥珀色的的清眸瞬间拉回清明。 没有高呼的惊声尖叫,只有抿着唇迈开的脚步。 庄周没阻止她,墨色的眸晦暗难辨的盯着那纤弱的背影,以及那不管怎么遮掩都遮掩不了的圆润莹白的臀瓣? 而顾笙只感觉此时本应凉飕飕的臀部莫名的火热…… ——— 顾笙迷迷糊糊的睡到日上叁竿,昨晚上的事情恍若一个奇葩的梦,扯了扯因为睡姿不好而酸疼的肩膀,慢慢吞吞的从床上起来。 然而视线之下看见的光溜溜的地方吗,忽然意识到昨晚上的一幕的确不是在做梦。 顾笙这次换了一件白色POT恤,底下牛仔半身裙,搭配白色的棉质袜子跟淡蓝色的运动鞋,头发这次没有绑成高马尾,而是低扎成麻花辫落在颈项一侧,阳光下一张莹莹如雪的小脸衬着那粉唇娇艳欲滴。 因为天气炎热,顾笙一般早上起来的时候胃口都不太好,因此夏天的时候都是拖拉到中午才开始进食,这会儿起来的时候才九点多,但又实在睡不着, 因此干脆到走到院里呼吸下新鲜空气。 昨天刚来的时候光顾着跟周诚一群人玩,压根就没有好好的观察这儿的环境, 眼下闲来无事她一下子走到鱼池边蹲着看水里游荡的鱼类,一下子又跑到院墙外看栽种的花,似乎一个人玩得也挺不亦乐乎。 就在她在院子里踱步的时候,忽然感觉到一股诡秘莫测的视线落在自己身后,顿时警觉的转身。 看见男人的那一刻, 顾笙下意识的眯起眼睛细细打量。 他还穿着军装的夏常服,衣袖口卷至手肘处,露出的半截小手臂肌肉线条匀称结实,而肤色与周诚的不同,周诚肤色偏白,他则是健康的小麦色,制服在身上熨帖整齐,胸口撑得衬衫的纽扣微微鼓胀,她犹记得昨晚上看见的那不会过分的胸肌线条以及完美流畅的腹肌…… 是个英俊且极具攻击性的男人,尤其是他站在阴凉的葡萄架下,双手环在胸前,一双长腿仿若无处安放似的交迭在前侧,嘴里咬着一根没有点燃的烟,眼底没有任何的笑意,但嘴角却看着是微微扬起的角度。 顾笙不知道为何下意识的捂着臀部,总觉得那视线若有若无的落在这儿,就跟昨晚她急匆匆逃离时候落在身后的那道火热…… 两人既没有打招呼,也没有更进一步的举动,就像是静立在两个分割的时空中。 “庄周!” 也就在这个时候,一阵错落交迭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一个女人温婉中略带惊喜的声音打破了顾笙与庄周之间诡异的氛围。 PS:这本书跟喜宝那本是来回切换更新,一般看思路,哪本思路多就更新哪本哈。 第12章先插一根手指好不好(微H) 陈怡涵犹如一只蝴蝶嗅到了花粉的香味,步伐加快,很快的就走到了庄周面前。 见到来人,葡萄架下的男人才将倚靠的身体摆正,嘴角的弧度未变,只是眼神放柔了一些。 陈怡涵距离庄周只有一米不到的距离,两人也没有拥抱,更不似恋人的黏糊劲,只一时之间竟像是无话可说似的,陈怡涵更是拘束的咬了咬唇,羞赧的模样与之前的飒爽利落仿佛是两个人。 顾笙在一侧好奇的看着这两人的互动,像恋人,但又像是发乎于情,止乎于礼,别扭得很。 庄周梦蝶 陈怡涵可不就是蝴蝶么。 典出《庄子·齐物论》,是战国时期道家学派主要代表人物庄子所提出的一个的哲学命题。通过对梦中变化为蝴蝶和梦醒后蝴蝶复化为己的事件的描述与探讨,提出了人不可能确切的区分真实与虚幻和生死物化的观点。 然而此时再顾笙眼里,这两人的关系就处于真实与虚幻之间,仿佛又一层窗户纸,谁也不愿意轻易的捅破。 “啥时候回来的?”顾淮北笑眯眯的问道,狭长的眸子却划过不知名的情绪。 “昨儿晚上回来的,结果你们人都不在,我就自个儿找到房间睡了。”昨晚上除了在洗浴间那个意外的小插曲,奔波了叁十六个小时,从火车转客车再到自己开车,整个人的精力的确基本消耗殆尽。 “好家伙,听说你这次带的队在军演拿到了胜利?”连徐上去一拳砸在好哥们的肩上,语气惊喜。 庄周笑起来的时候嘴边会荡起一个笑窝,显得整个人多了几分温度,不笑的时候又过于凉薄 “五大战区联合演习,第一场就跟南部战区这边杠上,据说你把纪明律炮兵营的营长给绑了,还把人家的主战坦克全给扣了?气得那边的红兵师长跳脚,说你违反了军演规则,非要在总军区大会上说要你做检讨。”方饶递了一根烟过去,眼底满是打趣的笑意。 庄周接过烟却没有抽,指腹摩挲着烟头,眉峰微挑,目光悠远深长,但下一刻又混不吝似的笑道:“谁让纪明律运气不好,他手里的兵不听指挥偏偏要往我枪口上撞,我这不过是顺便拿下。” 几个兄弟听到了都露出些许玩味,顺便拿下说轻了,真实情况就是顺手牵羊,这次纪明律被当面下了面子,眼下南部战区可是丢脸丢大发了,想到去年南部战区可是拿到第二的好成绩,谁能想到今年中部战区会杀出一个庄周呢。 “行了,咱们进屋聊吧,别站在这晒太阳了。”周诚走到庄周身边拍了拍肩膀,又扭头看向几米外的顾笙。 小姑娘一天没见,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周诚只觉得她越发的水灵了,尤其是那麻花辫耷在颈侧,又乖又纯的,还有她是真的白,而且还是那种真正的冷白皮,也晒不黑,阳光或者灯光下那皮肤就越显得光滑细腻,平时不小心磕着碰着那皮肤是绝对会红一片。 他还记得之前在公寓的时候就喜欢掐她腰间的肉,那儿不意外的能马上变成红痕,得过很久才能消。 周诚一把搂着顾笙的纤腰,微低着头,呼吸喷洒在她的脸上,“吃过早饭了没?”他可是记得她平时都是两餐并一餐的,眼下不到十点钟,怕是小姑娘还没吃就出来了。 “我还没饿。”顾笙的声音小小的,也软糯糯的,带着些许的小奶音,特别让男人产生保护欲。 “我们昨天在水库那边拿回来十斤小龙虾,一会儿让民宿的阿姨给咱们做小龙虾?” 顾笙眼睛亮了亮,眼底藏不住的喜悦。 小龙虾好吃撒,尤其是麻辣小龙虾,又麻又辣,嗦一口虾尾,浓郁的汤汁跟麻辣的鲜味,简直不要太爽。 周诚他们刚玩回来,大家身上因为出了汗都觉得黏腻得很,都想要先洗澡在吃饭,老板娘说除了四楼有人包了下来外,二叁楼的洗浴间都可以随便用,但几个人都特意错开了彼此洗浴的时间。 顾笙趴在床上等吃饭,一边打开手机刷微博,看看最近又有哪个明星塌房了。 周诚回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牛仔裙下挺翘浑圆的臀,以及那双微微向上勾起的纤纤玉腿。 顾笙的腿是极好看的,纤细匀称没有多余的肌肉,小腿线条流畅优美,不会过度的消瘦跟麻杆似的毫无美感,但也没有多余的脂肪,又因皮肤白嫩,总让人忍不住产生阴暗的想法,譬如将这样一双腿勾在腰上是何等的销魂。 好像网络上有个词叫做“漫画腿”,周诚看来顾笙的腿有过之而无及,甚至更胜一筹。 周诚身上还带着沐浴露的香味,莲花香的那种,他对沐浴露不讲究,超市买的随便用就行。 但顾笙想到昨晚上的柠檬味,她还是觉得清新点的味道更好。 臀上蓦地被拍了一下,顾笙刚皱眉就被周诚从床上给捞了起来,直接将整个人横着抱在腿上,迫不及待的寻着那粉嫩的嘴儿就亲上,亲了一下又一下,食髓知味似的,总觉得还是不够。 顾笙的舌头跟嘴巴都被吸麻了,于是干脆舌头也稍微用力的抵着那粗粝但不乏灵活的舌头。 周诚知道她的意图于是从唇齿间泄露一声的低笑,终于放开她的舌头,可唇还抵在她的上唇瓣上,有一下没一下的的轻吮着,一边手拖着她的腰,一边手已经伸入牛仔裙里,隔着那薄薄的内裤,大拇指抵在阴蒂的位置,往深处略一用力,立马能感觉到那一颗已经硬了起来。 “这儿都勃起了,才刚亲个嘴而已。”大拇指有意无意的滑动挤压着。 顾笙不知道是想开躲避还是想要承受这种酥酥麻麻的挤压,腰肢如蛇般乱扭,呼吸也已经开始紊乱,一双湿漉漉的眼睛无措的看向周诚。 周诚眼神一暗,随即大拇指用力,声音也比刚低哑一些,“先插一根手指好不好?”” 第13章不要了(微H) 顾笙咬着唇呼吸不稳,听到这话脸颊滚烫,不一会儿就连耳根都仿若夕阳红云。 这又娇又羞的模样越发的惹人怜爱,紧接着浑身一颤,那拇指按压的位置上再次传来浅显的力道。 周诚这人在性爱方面极具耐心,尽管两人交往了快两个月,但周诚始终没有进行到最后一步,他属于那种最美味的东西喜欢留在最后慢慢品尝,所以对待顾笙这种纯得连身体接触都会闭着眼不敢看的小姑娘,周诚想要好好找机会疼爱。 虽然不会真的插进去,但周诚却每次都会让顾笙体验到新的高潮。 周诚见她闭着眼瑟缩的模样,跟待宰的小白兔似的,不由得从喉头闷出一声低笑,也不管她是否同意,一根修长的中指就沿着内裤边缘滑了进去。 “已经湿了,真是浪。”周诚的手改成托着她的脑袋,上面的手指逗弄着她白玉般的耳垂,下面的手指已经顺着那湿漉漉的阴蒂,掰开的最里面,浅浅的抽插起来。 “疼,轻点。”顾笙蓦地睁开眼睛,紧张的抓着周诚的手腕,感觉到手腕正在进进出出。 周诚眯着眼看她,实际上他手指也就只进去了不到叁公分的深度便抵在了一层薄膜上,分明已经湿润的小穴猛地插入异物自然无法马上适应,就连这样都开始叫疼,真不知道若巨大的肉根插入她会疼成什么样子。 实际上顾笙对自己的身体真是不了解,她知道男女是怎么一回事,也知道怎么做爱,可当真枪实干上的时候,她没想到会疼得有这辈子都不打算做爱的念想。 “乖,听我的,你已经湿了,适应一下就不疼了。”周诚亲吻着她的嘴角,手指却是加快速度抽送起来,漂亮的眸子一直紧盯着顾笙脸上的表情变化。 顾笙原本皱着眉疼得哈气,但逐渐的那种疼痛就变成了一种新奇的陌生的感觉,酸、软、胀! 要是准确形容的话,好像有点憋尿的酸胀感,随着那根进出的手指,那种感觉越发的强烈,她甚至怀疑自己下一刻会不会就喷出来。 “不要了,不要了。”顾笙轻泣,哭声奶里奶气,小手依旧搭在周诚的手腕上。 牛仔裙被推到腰腹上,内裤里一只手送进送出,周诚眯着眼看女孩扬起的天鹅颈,宛如一道银色的弧线,漂亮得晃眼。 似乎感觉到身上的人颤抖了一下,他那根中指已经湿得不像样,强忍着下腹的胀痛感,周诚深深呼吸了一口空气,全是女孩身上那种若有若无的馨香,以及些许情欲的气息。 周诚搂着顾笙出来的时候,两人都换了衣服,顾笙依旧是同一件白色PO衫,但底下换成了的黑色束腿运动裤,脸上还有尚未褪去的红潮,眼睛也蒙着水雾,嘴唇更是异样的殷红。 这模样有心人一看就知道是咋回事,这小姑娘怕是刚才被周诚狠狠欺负了。 中午的午饭吃得比较丰盛,特意交代民宿的阿姨将周诚他们带回来的十斤小龙虾做成了一半麻辣味,一半十叁香口味,另外还做了一份糖醋鱼、爆炒牛杂、菠萝炒肉,以及整整四斤的土窑烤鸡,怕大家光吃肉腻,还贴心的准备了一份酸辣可口的拍黄瓜。 吃饭是在他们四楼这边的客厅吃的,每一层楼都有单独一间开放式的约六十几平的空间,专门用于给这一层的人用餐跟娱乐。 顾笙跟周诚到的时候看见餐厅的沙发上坐着庄周,对面是陈怡涵,另一侧的椅子上顾淮北正在削苹果,一边抬头跟对面的庄周说话。 庄周整个身体慵懒的躺在沙发上,右边的腿微压着左边,肩膀松懈下来的时候没有站着时候那么紧绷, 嘴角的笑涡也浅了一些。 而对面的陈怡涵则是身体微微往前倾,这样无形之间等于是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顾淮北削好苹果后切成了一块块的,细心的用牙签扎了一块递到了陈怡涵的面前,动作自然亲昵得很。 这叁个人,要说没点什么谁都不信,但要说有点什么么,又好像说不出…… 此时在另一张沙发上,方饶跟他带来的那个女孩正在玩吃鸡游戏,方饶嘴角噙着笑,那女孩却是神情紧张,手指飞快的在手机上点按,嘴里说着:“左边房子的二楼,对,小心点,他可能是跪着蹲射。” 另一边的连徐正在洗水果,跟来的那个妹子跟他低声说了什么,惹得连徐挑眉轻笑。 总而言之餐厅里的气氛有暧昧的、有和谐的、也有不为人知的小秘密。 第14章哪儿找来的大宝贝 “周诚,要一块儿组队玩游戏吗?”方饶见周诚过来,仰着下颌问道。 他们这些人前几年还在部队住宿的时候,晚上出不了战区就只能搁宿舍打牌或者组队打游戏,尤其是方饶对游戏还是挺上瘾的。 “我们正好缺两个人,赶紧的,我把刚刚那把的野人给踢了,两个傻逼就只会苟分。” 周诚拉着顾笙坐在这两人的对面,笑道:“我很久没玩了,手生,估计也只能苟分不能钢枪。” “ 没事儿,哥一会带你们跳G港,你们先找个集装箱躲着,等我打得差不多了,你们再出来,尤其是妹子,别那么容易死了啊,否则我都没动力了。” 方饶屁股挪了挪位置,特意让给周诚。 周诚侧头对顾笙说:“玩过吗?” 顾笙点点头,“以前玩过。” 周诚跟顾笙各自拿出手机开始登录游戏页面,顾笙用的是很久没用过的那个账号,刚登上去就看见左上角那99+的消息,后台还有各种好友申请验证。 她游戏里用的还是女号,而且游戏皮肤是之前某个活动出的抽奖款,是某个氪金好友送的,当时刚出来的时候据说代抽都抽不到,的,网上一度炒到了几万块钱一套, 页面上的女角色一身玫瑰金的战服,手里端着一把她平时最喜欢用的AK47。 陈虹是资深的吃鸡玩家,从这款游戏出来的时候就开始玩端游版,后来手机版的出来后就选择了更方便的手机吃鸡,技术在妹子之中也算是不错的,平均KD也有个3.5左右,不像是刚刚组的那一男一女,整把游戏只会跑毒苟分,被方饶疯狂吐槽之后点开看个人信息,一看简直要心肌梗塞,女的KD0.9就算了,一个男人才1.4的KD,且跳了一把G港,两人都躲着不肯出来,就这不钢枪都不到2的KD,真不知道这些人是不是拿脚趾在打游戏。 顾笙这个号只是其中一个小号,王牌两星,KD保持在4.5左右,实际上她还有另外一个号,那个号的成绩更好一些,但那个号的好友太多,一旦上去后只怕会被各种消息频频打扰。 陈虹看到她的战绩,才玩了60局不到就上了王牌,而且平均每场的人头数都在10左右,看来这个妹子是个高手呢。 “经常玩?”陈虹性格比起连徐身边的妹子苏小小要高冷一些,据说是音乐系的系花,还被评选为高岭之花,跟他们这两天陈虹除了跟方饶说话外,跟其他人很少打交道,不像苏小小仿若自来熟似的。 但此时陈虹主动跟顾笙搭话,让方饶微微提眉,眼神也跟着落在顾笙这。 顾笙乖巧的笑答:“之前经常玩。” 陈虹望着对方那嫩白的脸,心里感叹一句,这妞可真纯,看着这么乖,不应该会跟这群人掺和在一起啊,她自己就算了,无非是因为不小心喜欢上方饶,而且她也不奢求方饶会对自己认真,毕竟她很清楚自己的位置该摆在哪儿。 可像顾笙这样的女生,看着都没出社会的样子,指不定是被周诚这副好皮囊迷了眼。 “都跟我跳啊,G港钢枪!”方饶舌尖顶了顶后牙槽,一副要大杀四方的模样。 控制好降落伞顾笙就往中间的一个位置跳,那里物资肥沃,不一会儿就立马捡到了一把M416,无瞄准镜直接压枪,前面二十梭子弹打出去,干倒了两个人,趁此机会赶紧又捡了一个背包跟一个手榴弹,跳箱的时候找到一个肾上腺素,给残血的自己打了一针后,又跳下箱子找到另外一把UZI的,直接切枪给右边紧随而来的脚步声提前发了十几梭子弹,直接撂倒一个人。 同样钢枪的还有方饶,方饶运气就没那么好,正好迎面撞上一队人,手里的AK47用完后只剩下手枪,但还是干掉了叁个人,最后一人将他击倒,得亏刚从仓库杀出来的周诚干掉那人才将他扶起。 而陈虹的运气就好很多了,在另一头仓库找到满配的M416跟一把大盘鸡,杀了两个没有武器的人后又捡了些许物资过来。 不到叁分钟的时间,原本枪声阵阵犹如爆竹声的G港恢复了平静。 “我擦,这个人是谁啊,那么牛逼,咱们队里叁个人都被他干掉了,太凶残了吧,老刘你可得好好苟着别被发现!” “好想跟他组队,他负责钢枪,我负责苟可不可以?” “这人KD至少7以上吧,直接拿了11个人头了。” “别那么激动好吗,我估计要不就是运气好,要不就是职业陪玩的那种。” 因为游戏开的全部麦,在有效范围内能听到附近的玩家的声音,因此附近阵亡的声音通过其中一个队伍幸存者的声道传来。 听到开麦的声音后,紧接着便听到一阵叫骂声,原来是开麦的人被发现并被判断出其方位,最后一个人惨遭团灭。 此时方饶等人才发现自己同伴人头数上显示的12,不由得小小惊叹一把。 哟呵,敢情这妹子还是个吃鸡高手呐。 “行啊妹妹, 钢枪牛逼呀。”方饶的人头数才显示了4,且还光荣负伤了一次,眼下被个小女生抢了风头也不气恼,毕竟游戏实力跟运气各占据一半,他也不是没匹配过游戏打得好的妹子的,所以赞扬也是由衷的,对于有希望玩得好且配合度高的顾笙,方饶一下子拉高了对她的好感。 方饶这个游戏号打了141场,超级战神一颗星,KD一直都是8.6左右,他天生对游戏极为敏感,不管是枪击游戏还是各种求生类的游戏,甚至一些益智小游戏都得心应手。 身边的的人都忍不住揶揄,这玩游戏的天赋能用在实战或者工作上,方饶早就成大事了。 几个人从G港出来的时候找了一辆车,开车的是顾笙,期间遇见好几队的人,周诚跟方饶负责火力输出。 捡包的时候顾笙也不争不抢,她一般有啥捡啥,似乎什么枪到了她手里都能使得顺手,压枪技术也一流。 因他们几个人的段位都比较高,这一局匹配到的真人比例至少一半,人机较少,且还是王牌局,但几个人配合得极完美,一局下来打得酣畅淋漓,不意外拿到了这场的第一。 顾笙最后在这一局拿到全场VIP,14个人头,KD升了一些。 一局游戏打下来二十分钟,正好最后一道凉拌木耳丝也上好了,大家都去洗手吃饭。 这边方饶笑着对顾笙说:“以后有机会线上组队?” 顾笙没有立即回答,毕竟周诚还在身边,于是湿润的水眸转向他。 “以后我在的时候,可以一起上分。” 言下之意,他不在的时候不允许她随便招惹方饶呗。 陈虹对顾笙的印象不错,于是主动提议一块儿到洗手间洗手。 望着两人背影,方饶嘴角的笑意加深,不由得对周诚道:“你这哪儿找的大宝贝,这么乖?” 周诚点点头,墨眸也染上笑意:“的确很乖。” 第15章周诚挺宠你的 洗手间里,顾笙在掌心上打了洗手液,动作缓慢的搓揉着,一直到洗手液冒出了白色的泡沫。 陈虹抬眸瞥了一眼镜子里的人,女孩肤白貌美,脸上还带着一点婴儿肥,但这并不显得娇憨反而有股媚态,而且她的五官极好,是那种恰到好处的好,多一分就过,少一分则有些欠缺味道。 陈虹本身就是艺术系的,在她们这一届里也算是容貌出众,否则也不会被方饶看上,也见过其他舞蹈系更漂亮的女生,但平心而论,顾笙的相貌的确是极品神颜。 如果从男人角度看,陈怡涵是那种漂亮得不可思议的浓颜系美女的话,顾笙绝对是纯欲系的天花板,身为女生的陈虹觉得两个人能将身边任何一个同性艳压下去。 但是相较于陈怡涵的高冷跟疏离,陈虹倒是比较喜欢跟文静乖巧的顾笙相处,出去玩的这一天陈虹明显感觉到陈怡涵并不喜欢自己跟苏小小,或者说陈怡涵打心眼里瞧不起她们,认为她们不过是男人的附属品罢了,甚至连个情人都算不上。 “你跟周诚是怎么认识的?”陈虹挨在洗手池上,漂亮的杏眸眨了眨。 顾笙没吭声,依旧在搓手,长而翘的睫毛下垂,投下一层浅浅的阴影。 陈虹也不急,干脆说起自己跟方饶的事情。 “我跟方饶是在我们学校九十周年的校庆日遇上的,当时我在音乐礼堂表演,下了台后别人介绍他认识给我,当时他身边的女孩还不是我,是舞蹈系的另一个系花。” 顾笙睫毛颤了下,抬起头看着陈虹,这女孩说这话的时候完全没有任何悲伤也没有任何嫉妒,坦坦荡荡的。 “我跟着方饶完全是因为他长得帅,追我的时候也有诚意,而且……谁不抱点希望呢,指不定就成了最后一任,但经过一段时间我发现,他身边不缺女人,我只能说是他目前比较喜欢的一个。”语气有些自嘲,也有些感慨。 换了个站姿,陈虹脸上的笑意淡了一些。又继续道:“虽然有人认为我们这种算是拜金女?但是那又怎么样,咱们自己开心就好,而且我们又不是勾搭有妇之夫,也算不上破坏道德伦常,人生在世,总要抓住一切的机会。我不想浪费眼下的时机。”陈虹说到这撩起刘海照镜子,检查自己的妆容有无花掉。 “我看得出,周诚挺宠你的,希望你能把握得住这个男人吧。”陈虹转了个身,朝着顾笙勾唇。 顾笙抿出些许笑意,轻声道:“谢谢呢,但是我跟他……大概率是不会在一起的。” 陈虹乍听女孩的声音跟猫咪似的,饶是女人都觉得像是在撒娇,不由得愣神了一下,随即才点头:“走一步看一步嘛。”又凑上去低声提醒:“对了,那个陈怡涵……你少接触吧,我感觉她好像不太喜欢你这类型的,我不小心听到他们聊过,大概是你跟之前坑过她的一个女人长得很像,昨晚上她暗示过周诚回去就跟你断了,但是周诚好像没同意。” 见顾笙脸上露出惊愕,陈虹连忙安慰:“你也别太担心,我就随便一说,咱们不作妖也不会有事。” 作妖? 陈虹大概说的是苏小小吧,那女孩作风高调,仗着连徐的宠爱,今天就瞧见她对男人们都挺热络的,而且还酸溜溜的呛过陈怡涵,似乎并不怕陈怡涵。 听周诚说过,这个苏小小家里也有关系在部队里。 两个人洗完手走出来,看见其他人都找好位置坐着了。 桌子是大圆桌,九个人围着坐完全没问题,老板还贴心的在桌上弄了个转盘,七八个菜色香味俱全。 妹子们都坐在各自男伴的身边,譬如顾笙挨着周诚,顾笙的右边又是陈虹,方饶的身边是连徐,连徐另一边是顾淮北。 陈怡涵这边就有趣了,陈怡涵的左侧是庄周,右侧是顾淮北。 第16章心里开始发痒 “哟,今儿的菜确实不错嘛,既然人齐了,我可要开始动手了啊,就不跟你们讲究那么多,我这从早上开始就没怎么吃,一会儿可要敞开肚皮好好吃。”方饶是个会来事的,一下子就把气氛给热起来了。 其他人也拿起了筷子,小龙虾是首当其冲最受欢迎的,十斤小龙虾其实不算多,这里能吃的人譬如方饶一个人就能吃叁四斤,更别提这儿还有九个人。 顾笙巴巴地望着两盘小龙虾,一双眼睛怔怔的,看似有些拘束不好意思动筷,实际上是在考虑一会儿怎么吃。 小龙虾对顾笙的诱惑虽然很大,可她却是个不愿意动手的人,主要是剥虾壳,剥虾壳多累啊,而且剥完还一手油。 以前在家里吃饭的时候,家里有人替她剥虾壳,在外头的时候,有朋友、闺蜜剥虾壳,剥好满满的一碗放在跟前,她只需要吃那饱满的虾尾肉就行。 但眼下…… 对面陈虹夹了七八只小龙虾放在碗里,套上一次性的手套就开始麻利儿的剥虾壳,她的动作很快也很熟练,想来是经常吃这东西,剥好后便将一颗颗饱满的白色虾尾肉夹到方饶的碗里。 而同样举动的还有苏小小,见她殷勤的给连徐剥虾壳,眼睛压根没离开过连徐,那黏糊劲真是恨不得跟连徐做连体婴。 而陈怡涵这边则慢条斯理的夹着其他菜,并没有给其他人剥虾壳,反而是给旁边的庄周夹了一块糖醋鱼,轻笑道:“我记得你嫌小龙虾味道大,多吃鱼,这鱼我刚才问过阿姨,是附近的养鱼塘新鲜捞上来的黑鱼,没什么刺。” 庄周向来不喜欢太油腻辛辣的食物,火锅、炸串以及小龙虾这些食物他平常生活中基本不碰。身边的朋友都知道,因此谁都没催着庄周吃小龙虾。 这边大家都忙着夹菜,顾笙只给自己夹了一点青菜跟牛杂,低着头慢慢吃起来。 她吃饭的动作很慢,一口饭可以嚼很久,且很安静,不像别人会一直聊天。 忽然感觉到有几股视线落在自己身上,顾笙敏感的抬起头,这才发现方饶跟连徐,甚至庄易等人都在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都看她作甚? 她自认为自己吃相应该不会太难看,不至于会引起别人关注吧。 然而顾笙没想到就是因为她过于安静,在其他妹子忙着争宠献殷勤给自己对象夹菜的时候,顾笙居然还能心安理得的吃饭。 周诚轻声询问道:“不是喜欢吃小龙虾么?” 他可是记得之前带她出去吃饭,那盘小龙虾盖面可是吃得大快朵颐,几乎是一口一个虾肉。 顾笙拿着筷子的动作一顿,踟蹰着应该怎么开口解释自己懒得剥虾壳,也不想给人剥虾壳…… 好么,越是紧张越是容易犯错误,不小心碰到旁边的勺子。 勺子落地发出清脆的声响,已然没入桌脚。 顾笙立即蹲下来去捡拾,顺带松了一口气,但就在要起身的那一刻,眼皮子一抬,顿时看见对面叁个人诡异的举动。 女人的脚被右侧的男人轻轻的勾着,但女人的一只手却又是放在左侧男人的膝盖上。 顾笙:“……” 餐桌下的暧昧旖旎不得不令人遐想这叁个人微妙的关系。 抬起头的时候顾笙脸上没有任何的异样,只将勺子擦干净,然后才小声的对周诚说:“我今天肚子不舒服,不想吃海鲜。” 周诚摸了摸她肚子,眼神柔了下来,“怎么回事?” “昨晚上没盖被子,可能肚子着凉了。”顾笙小脸红扑扑的,语气还委委屈屈,听着跟刚出生的小猫哼哼一样。 这是个会撒娇的主儿,平时见她不声不响的,对周诚的态度也没多热络,但周诚依旧宠得紧,原来是撒娇女人最好命哦。 庄周望着那年纪看着就小的女孩,也不知道满十八没,看着就青涩,虽然她掩饰得挺好,可她眼神划了一圈就是没敢落在自己身上,看来是知道桌子底下的情况么。 顾笙慢吞吞的的吃着周诚给自己夹的菜,眼看小碗都要满溢了,连忙拉着周诚还要伸出去夹菜的手,“太多啦, 吃不完的。”顾笙委屈的咬咬唇。 她饭量的确不算大,面条顶多吃一两就撑了,平时米饭半两,经常被身边的人说是小鸟胃。 周诚瞥了一眼她那碗,于是便点头笑着说:“那一会儿吃饱我跟你出去散散步消食。”俨然一副宠得不行的样子。 陈虹看在眼里忍不住羡慕了一把,她跟方饶半个月了,虽然方饶也很大方,平时零用钱给不少,但失去新鲜感后就没之前追求的那种体贴了,而且从一开始话就说得很明白,我找你是当小情人的,因此不可能会把你当成女朋友,也没打算把你当成祖宗供着,你要愿意就 跟着我,不愿意的今儿就可以分道扬镳了。 结果么,是陈虹自己不甘心,想要把握住一切的机会,这才做了方饶的众多女人之一。 之前在洗手间跟顾笙说的那一番话,一半是由衷的,一半则是敲打顾笙摆正自己的位置,同样是做情人的,陈虹心里做不到不嫉妒,且她压根就不认为顾笙能够吃定周诚。 一顿饭,有的人吃得畅快朵颐,有的人吃得满腹心事,有的人却是坐立难安。 吃过饭周诚拉着顾笙出去消食,望着两个人往对边小树林里走,连徐才笑着说:“周诚真是养了个祖宗?这次怎么这么上心。” “养成系的快乐咱们无法体会,你要羡慕,你也找个纯纯的?”方饶挽着袖口,勾着春打趣,可实际上他不是没看出来,连徐方才那眼睛都黏在陈怡涵身上呢,啧啧。 连徐没吭声,反而拿出一包烟,自己抖了一根出来叼上,仰着头,漂亮的喉结微滚,眼角余光瞥见陈怡涵跟沙发上的庄周有说有笑。 这边顾笙被周诚拉着进了小树林,树林里隔几十米才有一盏灯,气氛有些恐怖,真不知道周诚为什么要带她上这儿。 大概走了十来分钟,一开始两个人都是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都是一些琐碎的事情,忽然顾笙觉得大腿根一阵巨痒,连忙用手摸上,那儿赫然一块凸起的包,又痒又疼的,不用想也知道是毒蚊子给咬的。 顾笙的皮肤很嫩也很敏感,平时轻微一挠就出红痕,眼下腿根上的瘙痒简直让顾笙恼得很,越是挠就越觉得痒。 跟在身后的周诚也瞧出她的不对劲了,于是赶紧上前抓住她的手,生怕她皮肤给抠烂了。 “被虫子咬了?”周诚揽着人走到前边稍微亮堂点的地方,关切的问道。 于是就看见小姑娘抬起头,一副又恼又气的模样,清澈的眸子在黑暗中盛着莹莹春水,看得周诚心里也开始发痒。 PS:下章吃肉吃肉 第17章用嘴给她送到高潮(H) 静谧的小森林里,身边是知了跟不知名虫儿的鸣叫声,几米外的灯光下一群飞蛾围着灯罩绕圈, 大有飞蛾扑火的架势。 顾笙被拉着走到一棵树下,背部抵在粗糙的树皮上,只觉得背后硌得慌,于是不舒服挺起背想要离开,但却被周诚给推了回去。 “乖,让我看看腿上怎么样了。”周诚柔声哄着,在顾笙差异的目光下慢慢蹲了下来。 这个角度周诚的脸恰好在顾笙的大腿上,他说话的时带出的呼吸若有若无的喷洒在腿根处,弄得那里越发的痒了。 顾笙一双手在他肩头上推拒着,这样的姿势让她觉得臊得慌。 “我、我没事儿,你快起来,要是被人看见……”这儿可不是在屋内,虽然大晚上小树林的光线昏暗,但难保不会有出来散步的人瞧见,即使知道她俩是男女关系,可胆子肥到可以在外边野战的,这非被认为是淫娃荡妇,万一再被拍个照发微博引起热搜。 越想越是后怕,顾笙又加大力气去推。 “乖乖听话,我看看那虫子有没有毒, 要是真是那种有毒的虫子蛰了,一不小心皮肤还会溃烂。”周诚一半哄着一半恐吓,果然上面推拒的力道就小了些。 实际上周诚能不知道她脸皮薄么,可吃饭的时候就闻着她身上若有若无的馨香,尤其是一股子的奶香味更让他蠢蠢欲动,这小姑娘一身牛奶肌,且平常生活中也喜喝牛奶,每天早上起来必喝一杯冰牛奶,喜欢的雪糕也是牛奶雪糕,沐浴露跟洗发水也都是椰奶味的。 所以只要她稍微一出汗,不仅不是汗臭味,反而是一股子好闻的奶香味。 周诚将她运动裤退到膝盖上,一双滑腻的大腿暴露在空气中,以及那遮挡着叁角地带的鹅黄色蕾丝内裤。 她吃饭之前换了另一条内裤,之前那条早就湿哒哒的不能穿了。 因为皮肤白所以周诚一眼就瞅见大腿根上那红色的小包,轻轻用指腹按压了一下,顾笙连忙倒抽一口凉气,随即娇嗔道:“痒!” “是毒蚊子,不过这包也太大了一些,回头拿点青草膏涂一下。” 听见他这么说顾笙才刚想松一口气,谁知道下一刻腿根上传来的冰凉触感让她浑身一颤。 连忙低头一看,原来是周诚薄唇贴在那红包上,更离谱的是居然还伸出舌头舔了一下。 “小时候听说口水能够止痒杀毒,试试?” 顾笙:“??” 这种无稽之谈她信他个鬼,又气又恼的瞪了他一眼,刚要开口就感觉那唇移动了位置,直接沿着腿根的边缘,越来越往那被布料覆盖上的小穴上走。 这人是早就想打这种主意了吧?吃饭之前不是才刚用手摸过吗,怎么这会又…… 实际上顾笙是小瞧了男人的欲望,且她至今为止被周诚养得太好了,交往的这一个月虽然周诚跟她少不了身体接触,但却没有真正要了她的身子,仿若是故意玩弄一般,他更喜欢一点一点的调教顾笙,看着顾笙在各种玩弄中达到高潮的神情。 “周诚,你别,咱们回屋吧,我怕有人。”顾笙膝盖上的运动服限制了她大幅度的动作,因此只能软言软语的让周诚改变主意。 周诚哪里肯,他之前吃饭的时候提出散步消食的时候早就打好了主意在这儿做这件事,当下更不可能让她逃了,双手捧着她又翘又软的臀瓣,薄唇吻着吻着就到了那小穴的位置。 鼻尖全都是奶香味,他张开嘴覆上,恨不得整个头都埋在着幽香蜜穴中。 周诚原本很少帮人口,以前交往的对象都是帮他口的,他这次还是头一次,但是却不反感,反而跃跃欲试。 隔着布料一口咬在奶香味十足的蜜穴上,上面的人不由自主的往后躲着身体,抵在肩头上的小手更是因为紧张泛白。 顾笙简直要疯了,闭着眼能清晰的感觉到他已经隔着布料伸出舌头抵在小穴的位置,甚至不紧不慢的舔舐着,犹如品尝美味珍馐。 内裤的布料很薄,不一会儿就被不知道是口水还是溢出的蜜液打湿,顾笙小腹一阵阵的抽搐,还没等开口求饶,就感觉周诚手指轻挑内裤边缘扒拉了下来。 顾笙知道他要做什么,立即推着他的脑袋,但她浑身发软哪里有多少力气,这不仅没推甚至还将脑袋给拉了回去,听到周诚一声低沉的闷笑,一条软腻的舌头直接舔在已经勃起的阴核上。 舌头跟手指的触感不同,手指偏硬,但舌头却是软滑灵活,逐渐的从阴核到旁边的阴蒂边缘,轻柔的舔舐着,顾笙双手松开又攒紧,感觉到下边越来越湿了,而且小腹一阵阵的开始抽搐。 周诚双眸越发的暗沉,从他的角度能一清二楚的看见那粉嫩的小穴正在以某种频率张合着,仿佛喋喋不休的小嘴。 不知道里面会是什么样的味道。 顾笙“啊”的溢出一声惊呼,实在是因为受到的刺激太大了,更因为紧张而感觉自己小穴正紧紧的吸着他那舌头。 顾笙这边浑身颤抖,额头上早就溢出一层薄汗,这痒麻中带着酸胀的感觉与手指太不一样了,而且舌头一进一出的,力道不大,可偏偏每次都故意发出那种吸吮的声音。 周诚起初只是尝了一口那黏腻的液体,并不觉得难闻且果然如他所想带着一股奶香后越发的起劲儿,就跟舌吻时候被人紧紧的吮着,那一张一合的小穴此时也紧紧的吮着他的舌头,而且上面顾笙低声的呻吟更刺激感官,他就更像试试用嘴给她送到高潮。 第18章下次就真的插进去(H) 昏暗的灯光下,少女下半身衣衫不整的倚靠在树干上,底下那颗黑色的头颅却是在不停的蠕动着,宛如黑夜的吸血鬼,用力的吮吸她那儿仿佛要将她的精气抽光。 顾笙眼神涣散的盯着前边灯罩下那些打转的飞蛾,小腹一整酸胀,她紧咬着唇喟叹一声,感觉到汨汨流出来的液体正被周诚给吞了进去。 此时他的舌头正抵在阴蒂口,偶尔舌尖勾着那充血鼓胀的阴核,轻轻的舔一下,随即又猛地用力吮吸一口,顾笙便会浑身一颤,蜜穴里流出更多的透明液体。 因吮吸不及时,一些液体还顺着她的腿根,沿着膝盖蜿蜒而下。 周诚帮她口的同时也感觉到自己那儿涨得很,叫嚣着急于解放。 他抬起头,薄唇润着一层水,仰头看见顾笙软绵绵的靠着树,于是这才起来揽着她的腰,直接将她转了个姿势,让她双手撑在树干上,屁股撅着。 顾笙意识拉回来了一些,连忙扭着腰想要摆脱,嘴里嚷着:“周诚,求你了,不要在这,万一被人看见我就没脸见人了!” “不会有人来的,都晓得我带你来要干点啥,他们不会煞风景跑过来,你乖点,我保证很快就结束。” 说着顾笙便听到空气中传来拉裤链的声响,紧接着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一个火热且硬邦邦的东西紧紧的贴在她的屁股上。 柔软的屁股被那东西挤压着得凹进去一些,那玩意儿又硬又热,顾笙颤抖着唇,小声的低泣。 周诚知道小姑娘脸皮薄被吓哭了,于是身体贴了上去,咬着她白嫩的耳朵,低声哄着:“真不会有人的,这儿偏僻得很,而且我就蹭一下,你也不想我这里硬着回去被人看到吧?” 放你娘的狗屁,是你硬又不是老娘硬! 顾笙心里跳脚臭骂,可最终嘴唇只是抖了抖,没敢骂出来。 见她不吭声,周诚便以为她是同意了,黑眸的欲更深了,尤其是她那挺翘雪白的屁股对着他,稍微掰开一些还能看见同样粉嫩的菊穴。 喉结滚了滚,额上溢出的汗顺着下颌滑下,周诚掰开她双腿,直接将硬得不行的肉棒挤了进去。 “宝贝,腿夹紧一些,不然我不好动。” 顾笙没动作,赌气的咬着唇,但实际上被周诚那滚烫的肉棒吓了一跳,尤其是蹭进去的时候还贴着她还湿润的蜜穴。 但是很快的她就被周诚接下来的动作给弄得惊呼出声,周诚一手压在她的腰肢上,一手分开她的腿,整个人便用力压下去,又迫使她双腿闭紧,便开始前后磨蹭起来。 顾笙还是第一次知道男人的肉棒能这么硬也这么烫,她微微垂着头,麻花辫因为身后的撞击而划出绚烂的弧度,这个角度还能看见周诚的龟头在雪白的大腿根进进出出。 周诚简直爽得不行,这还没进去,只是光用大腿根摩擦就让他差点射了,好歹压住要射的冲动,又是一个猛烈的撞击了几十下,听着顾笙泫然欲泣的轻吟,双手扶着顾笙的腰,被欲望染透的声音沙哑低沉,“宝贝,下次咱们直接插进去好不好?” 顾笙自然没吭声。 于是周诚又用力的撞击了一下,把刚刚的问题再问了一遍,“嗯?下次插进去好不好,要不要我插进去?” 还是没得到回应,空气中只有顾笙的喘息声。 小姑娘性子还挺倔的,跟平时那软绵绵的样子判若两人么。 周诚干脆稍微站起来了一些,因为两人身高差,之前周诚一直是压低身体的,但这次他站起来后那硬邦邦的肉棒就更用力的抵着已经泛滥成灾的蜜穴。 “呀!”因为蜜穴更贴切的感觉到肉棒的摩擦,尤其是偶尔磨蹭到阴核,只感觉那所谓一碰就会特别酸,故此发出情难自抑的娇吟。 “这儿敏感是吗?”周诚一只手往下摸到哪阴核的地方,开始坏心眼的拨弄。 顾笙的声音便一下下的喊出来,虽然很小声,类似猫叫,但却勾人得很。 “下次要不要直接插进去?”周诚又问。 顾笙知道再不回答他真就没完没了了,于是便上气不接下气的哭着点头:“要。” “要什么?”周诚速度变快了一些,因为他感觉快要射了。 “快说要什么?”如果顾笙回头的话,便会发现周诚眼睛早被欲望染红,撞击的速度比起之前用力不少,发出“啪啪啪”的声响。 顾笙一张脸红得能滴血,尖叫一声后才求饶的说:“要你的肉棒插进来。” “真乖!”周诚狠狠吻上她的后勃颈。 话音刚落顾笙便感觉到肉棒猛地抽离,一股温热的液体射在了屁股上。 第19章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进部队 回到民宿的时候才刚过十点,这个时间对于年轻人来说实际上才刚刚是夜生活的开始,但因为景区这边没有大都市的繁华街景与灯红酒绿,因此大家的娱乐活动无非就是搓麻将跟打牌。 方饶跟庄周、顾淮北、连徐着四个大老爷们正在搓麻将,哗啦啦的麻将声说明这才刚开始新的一轮。 难得看到四个男人一起打麻将,其他几个女伴则是各自拉着一张凳子坐在旁边,尤其是苏小小,一边看连徐的牌,一边将插了牙签的水果块递到男人的嘴边。 陈怡涵也难得心情大好,站在顾淮北一侧弯着唇看几个人的牌,但她的目光却时不时落在庄周的身上,眼底的光都能化成绕指柔了。 周诚拉着顾笙上去,笑着说:“这就开始玩上了?这次又赌什么?” 他们几个哥们每次聚一起,不管是打牌还是麻将还是比射击,总喜欢加点赌注,否则光玩总觉得差点儿意思。 “庄周家里那把钢刀,我瞧着挺顺眼的,不拿来玩玩对不起咱今晚上这手气!”方饶举起一张牌,哈了哈气,仿佛要注入什么好运气,眉弓上挑,整个人显得神采飞扬。 方饶是个骨灰级的“玩家”,在来江城之前在四九城的时候就是出了名的“人虫儿”,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就没有方饶不会的,他事业上虽然没有顾淮北跟庄周几个人上升那么快,可玩这块还真是独挑大梁。 陈怡涵忍不住撇了撇嘴,似笑非笑道:“你是眼热那把钢刀是庄家的传家宝吧?那可是老太爷手里传下来的,你可真敢打这个主意。” 谁不知道庄家书房内一直挂着一把黒柄钢刀,刀身十二寸厂,却仅有半毫米厚,即便是过了七八十年的时间依旧泛着一层冷光,据说这可是清末年间庄家老太爷找民间着名打铁匠打造的唯一一把钢刀,刀砍树桩犹如切豆腐似的,且杀过八国的洋鬼子,更在抗战期间取过敌人的首级,这可不是什么摆设,而是货真价实见过血的鬼刀! 庄家老太爷活至一百零一岁终于驾鹤西去,除了留下巨额遗产外便是这一把钢刀,庄老爷子一直没舍得用,却一直挂在卧室的墙上,据说连庄周他老头都摸不得。 “那可是庄叔的心肝宝贝,你要是动一下,当心脖子不保。” 方饶扯着唇,狭眸溢出诡谲狡黠,又顺势打出一个发,慵懒抬眸睥向庄周:“就是庄家的宝贝我才心心念念啊,还想着过段时间打猎时用上,怎么?你们是知道今晚上要输给我,所以心肝颤了?” “我家可没啥大宝贝,没啥肝颤,就看你想要啥。”连徐耸了耸肩,满不在乎的打出一张牌。 结果方饶的笑嘻嘻的推开跟前的牌,“不好意思,糊了。” “我操,你他妈速度也太快了吧。”连徐惊诧的看着那一把牌,果然在玩这块方饶就是老天赏饭吃。 方饶大大咧咧的点了一根烟,吞云吐雾之间,眼神打在连徐跟他身后的苏小小身上,苏小小猝不及防的跟那一双黑眸对上,心里震了一下,但很快就躲开视线,总觉得有不好的预感。 连徐哪能没发现,于是便戏谑道:“看上了?” “看上你就让给我?”方饶指腹摩挲着牌反问道。 连徐嘴角划过些许弧度,也没回答,但苏小小的脸色在一瞬间变白,双手紧紧的攒着,刚做好的美甲陷入掌心,她本以为在连徐心里自己至少是不同的,但在这些人的面前,她却跟摆在台面上的独资,她的价值也不过是供人玩乐。 就在这时候顾淮北也问道:“我这也没啥能给你的,不过手里在皇姑区有几间铺面,就给你了。” 皇姑区是江城市中心最好的地段之一,一个十几平的铺面一个月的租金就能好几万,更别提是直接给两个铺面了。 庄周挑了挑眉,眼底蓄满漫不经心的笑意:“那把钢刀我做不了主,但手里有另一把太湖十叁的刀。” 周诚若有所思的看了庄周一眼,这把刀他记得当时在交易会是以九位数被某富商拍下,没想到现在是落在了庄周手里,不过只怕很快就又得易主。 方饶嘴里叼着烟,对于庄周的太湖十叁没啥兴趣,下颚抬了抬,眯着眼笑道:“我听说最近站区总政部这块不是要招人么,男女名额都有,陈虹学习挺不错的,人也机灵。”后面的话不用多说,实际上就是方饶想要跟他要个名额。 “她下学期开学才大二吧,是不打算读书了?”陈怡涵不由得瞥了那女孩一眼。 “音乐系的,继续念下去也没啥意思,又混不上娱乐圈,还不如在部队安稳。” 方饶之所以跟庄周开口,是因为他很清楚,只要庄周同意下来陈怡涵就不可能拒绝,陈怡涵在总政这边认识的领导多,想要推荐几个名额,暗箱操作一下还是可以的。 众人没想到方饶打的是这个主意,他这是真对这小情人上心啊,连工作都给安排好了? 周诚余光看向一旁的顾笙,忽然也动了心思,于是便也半开玩笑:“既然这样,咱们顾笙是不是也有机会。” 陈怡涵眼底划过冷然,径自走到沙发上坐着,拿起眼前的一罐啤酒抿了一小口,打量的目光落在女孩们的身上,她心里已然有了想法。 庄周没第一时间拒绝,这其实就是一种默认的态度了,毕竟是好哥们儿的事情,他向来不会婉拒。 陈怡涵点点头,但眼底的轻蔑却没有遮掩,“陈虹的学校是二本院校吧,我勉强能弄进去,不过你得提供一些历年获奖的专业比赛的凭证,这样我好安排,至于周诚你这边么……” 她嘴角忽然扯出一抹嗤笑,声音也带着几分的不以为然:“我可是听说这小女孩也就高中毕业连大学都没考上,咱们部队虽然也有年轻的小女孩,但大部分都是文工团下去选人,要不就是经过报考筛选上的,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硬塞进来。” 第20章打起来了 陈怡涵说话的时候语气十分的平静与客观,实际上她作为总政部底下宣传部的副主任,再加上家里的关系,的确有能力推荐几个名额进去,再加上这次一次性招了十几个人,只要跟上面打好关系,实际上学历啥的都可以压低一些。 可偏偏在场的人都能听出陈怡涵这话代表的另一层意思,她不满意顾笙。 早在之前一行人上山玩的时候,陈怡涵就跟几个人提过一嘴,越是看着乖巧且与世无争的女孩,就越是要提防,这年头不管是盛世白莲还是茶艺大师,手段是越来越高级了。 她如果不是跟这几个男人深交多年,压根就不愿意提这一嘴,而且之前明里暗里表示过自己并不喜欢这类型的女孩,可周诚猪油蒙了心一个劲儿的想要捧他的小情人,那就别怪她不给面子。 且她从一开始就知道顾笙这种小女孩,就喜欢在男人的面前装纯,好将男人玩弄在股掌之间。 更令她诧异的是,周诚这次好像真认真了,跟以往玩玩的那些女孩都不一样。 那小姑娘可以在周诚的面前撒娇玩心计,可到了她这就不行,她可没理由给人铺路做别人的便宜垫脚石。 因为陈怡涵的态度让场上的气氛有瞬间的沉默,不过还是方饶打破了这个宁静。 “诶,都愣着干嘛呢,我就随口一提,陈虹也未必想要进去,周诚,你家小宝贝要是愿意的话,要不进二胖那间公司?那儿后勤管理还差一个人,我看他们公司闲得很,我跟他说一声,你就安排她过去, 每个月工资照开,想啥时候来就啥时候来。” 连徐也适当的开口:“现在进部队都得军训吧,这身娇肉嫩的,估计也受不了折腾,还不如进公司。”部队的事情他们没办法插手太多,但几个人手里都有一些产业,当然了着都是用别人名字注册的,但实际上操作人则是本人,否则光部队那点儿死工资可不够几个太子爷玩。 周诚见好就收,他知道今天这事是自己冲动了一些,才笑着对陈怡涵说:“我就开个玩笑。” 陈怡涵红唇缓缓扬起,但却没接话茬。 经过这一小插曲,接个人的兴致似乎都不太高,快十一点的时候大家就各自回屋了。 顾笙跟周诚走在陈怡涵跟庄周后边,看见两人居然不是开同一个房,而是分开的,就越发觉得耐人寻味。 顾笙在小树林被折腾了一会儿,精力早就耗光,因此身子沾着枕头很快就入睡了,周诚则是拿了一根烟走到窗口,狠狠抽了两口,眼睛望着天上半笼月,眸光深邃犹如诡秘无边的黑洞,似乎短暂的一瞬间脑子里划过的是陈怡涵跟庄周以及顾淮北那叁人的神色。 拧灭烟头,转身就看见黑暗中一张瓷白的小脸正阖眼睡着了,挺翘的琼鼻发出微弱的呼吸声。 勾着唇走至顾笙身边,一把捏了那没穿内衣的乳尖,顿时惹得床上的人叮咛一声,但却没有醒来的迹象。 周诚唇边的笑意加深,也没继续动手,反而是掀开被子睡在了一侧,满足的闻着身边人传来的奶香。 睡至半夜顾笙是被一阵尖叫声惊醒的,民宿底下热闹哄哄的,还伴随着摔打的声音。 旁边周诚已经不在,估计是早就下楼看情况了。 第21章我咋觉得她是在看唱大戏? 顾笙披上运动服的外套踩着拖鞋就往外跑,但想到什么似的回头瞥了一眼桌子上的东西,眼眸的光亮了一下,抓了一把放到口袋才出去。 她走到叁楼也是这栋民宿唯一的一处公共区域的阳台上,阳台大概有十来平方米,平时可以叁四个人可以在这里吹吹风弄个小烧烤啥的,但眼下却成了看热闹的最佳地点。 底下呼啦啦的一片人,大概十七八人,其中分成两拨,一拨是连徐打头的,似乎除了顾笙自己其他人都下楼了,而另一边则是清一色的大男人,脸上都带着怒气,一个两个挽着袖子就要干架的气势。 “怎么?这小婊子打了人就想算了,我兄弟脸上那一巴掌是白挨了?”对方打头的男人理着寸头,一脸的凶相,目露凶光死死地瞪着对面的陈怡涵。 后面另一个男人也跟着跳出来嚷道:“还有这个死叁八,刚刚差点儿把我的脸挠花,我非操死她不可!”男人说着就想冲过去拉一直瑟缩的苏小小。 苏小小连忙躲在连徐的身后,跟着骂回去:“呸,根本是你们见色起意想动手动手,我就上完厕所出来吹吹风,是这个男的耍流氓我才踹他一脚的。” “操你娘的,你这一脚差点让老子断子绝孙,真他娘的狗日的,当自己是仙女呢,我就看你长得还行过去问个话,还真给脸不要脸了,要说长相这个小蹄子还差不多……”说着猥琐下流的目光就落在陈怡涵的身上,仿若恨不得扒光对方的衣服。 “还想要你一双眼珠的话就收起你的视线。”顾淮北上前一步挡在陈怡涵的跟前,此时浑身上下被阴戾冷然包裹着,倒让那个男人冷不防心里一颤,顿时方才嚣张的气焰弱了几分。 顾笙算是弄明白了整件事,估计就是苏小小半夜睡不着出来蹦跶,结果被人调戏了,拉扯之间陈怡涵听到动静下楼在拉扯间也打了男人,结果就造成了事态进一步恶化。 不过看样子对面的人也不是什么善茬,十有八九是来这儿度假的,喝酒喝高后又惹出了这一档事。 这动静闹得挺大,民宿这边的管理人也被惊醒了,而此时在四楼的窗口上,一双淡薄的黑眸也正注视着底下的一切,门外传来敲门声,吴先进进来的时候就看见首长站在窗前,又看见一侧的桌子上放着笔记本电脑,想来首长并不是被吵醒,而是半夜伏案工作还未结束。 “首长,底下那些小年轻在闹腾呢。” “嗯。”宋徵淡应一声,似乎也没提起太大的劲,但是对于庄周跟连徐身上还穿着军服却有些不满,毕竟这一身制服代表的是他们的身份,在外面做的任何事情都会受到影响。 吴先进则没那么多心眼,反而摇着头啧啧道:“这群太子党,怕今晚要将这里闹翻天,尤其是那个方饶,当年在新兵营就是个刺头,我跟他同一批的,当时可见过他把人家营长硬是整哭了。” 不仅是方饶,连徐还有顾淮北,还有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庄周,哪一个不是硬茬啊! 宋徵是从头到尾都看见整个过程的,知道这件事的导火索虽然是苏小小,但真正让这些男人红了眼的却是陈怡涵被那个男人抓着手调戏,然后才被最先赶到的连徐踹了一脚。 年轻人冲动妄为,跟吴先进说的,今晚上怕要闹起来了。 就在宋徵想要拉上窗帘阻隔外头喧嚣的时候,忽然听到清脆的“嘎次”声,才看见底下叁楼的阳台上,女孩手里捧着个苹果啃得欢快。 慢悠悠的吃完了一个苹果,女孩又从运动服的口袋里掏出一把瓜子。 嗑瓜子的声音极有节奏。 宋徵的窗口对着阳台的侧方,所以很清楚看见女孩眯着眼,脸上是喜怒不辨的情绪,但唯有吃瓜子的速度没有落下。 “首长,我怎么感觉她在看唱大戏呢?” 第22章打架 少女可不是在看大戏么,一会儿吃苹果一会儿嗑瓜子,且看得津津有味,差点儿没鼓掌起来。 底下陈怡涵抿着唇,清冷的眸睨着对面那群男人,遂冷笑道:“看来你们是存心找麻烦?我以为现在法治社会至少人人能守法,但我是高估了人性,社会上的渣滓蛆虫依旧不少。” “臭娘们,你他妈的说什么呢,一张脸长得是挺漂亮的,但这嘴可真毒,信不信一会儿大爷让你上下的嘴巴都给堵个严实!” 之前想要摸陈怡涵的那个男人眼底染上邪佞,嘴里的话更是下流不堪。 “老二,这娘们性子泼辣,怕你制不住啊。”另一个人搭笑道。 那被叫做老二的男人手背往嘴唇狠狠一擦,脸上是抑制不住的邪笑。“老子就是喜欢这种小辣椒,在床上跟死鱼一样有啥意思,这样的玩起来才有劲!” 这两人的话让陈怡涵俏脸犹如覆盖寒霜,只是狠狠闭了闭眼,才将目光看向一旁的庄周。 庄周从一开始就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仿佛一个冷漠的旁观者。 一侧的连徐跟方饶听着对面几个人一番下流的话早就脸色下沉,眼底隐藏怒意,隐约着下一刻就要爆发。 而顾淮北则是余光瞥向庄周,他知道庄周的性子,不可能任由外人欺负到自己头上,且是出了名的护短,更不可能对陈怡涵的事情置之不理,毕竟他们几个都很清楚这些年能让庄周在意的人不多,陈怡涵便是其中之一,两人从高中开始相识相知,就连当初将陈怡涵带入他们圈子的也是庄周。 庄周上舌尖顶了顶上槽牙,深沉永远看不清情绪的黑眸看向对面的九个男人,其中叁个身材壮硕一看就是经常泡健身房的那种,另外两个稍微矮小一些,其余两个压根没法看。 心里了然,便扭头看向顾淮北:“最前面的两个,一分钟拿下。” 顾淮北点点头,缓缓扬起一抹慵懒至极的笑:“我负责左侧的叁个。”一边说着一边挽起袖口,为接下来做好准备。 周诚也开口:“那我就帮你们看后面的。” 方饶见着叁人都做好计划了,立即不满的挑着眉:“哟呵,你们都商量好了呀,敢情我还想着小露一下身手给妹子看的,看来是白忙活了?” 庄周眼角荡出些许漫不经心的笑,便道:“下次打群架独你一份。” 话音落下,对面男人就看见一阵黑影窜到门面,还未反应过来,最前面的男人只觉得脸上一阵火辣的刺痛,紧接着整个人就被一拳撂倒到了叁四米外,这边处理了一个,另一个冲上来的男人却感觉对面身影一闪,然后手腕处的传来“嘎次”的骨头被折断的清脆声响。 “啊!我的手!”男人哭嚎着捂着手倒在地上,被扭的那只手宛如失去支撑垂直耷拉着。 “身手好像比以前好了,刚参加完军演的人果然不一样啊。”方饶眯着眸,饶有兴味的在身后说道。 另一边顾淮北也动作干练的将一个人给撂倒,抬眼望去就看见庄周一脚踹在另一人的下档,那人立马发出震耳欲聋的哭嚎。 周诚的动作也不含糊,一看就是有点身手的人,虽然比不上庄周那样动作凌厉杀伐,但一挑二还是比较轻松的,一个拳头砸在其中一人的脸上,拳中裹挟着冷厉的风,顿时将那人击退好几步。 眨眼之间,那些叫嚣挑事的八九个人就瞬间倒在了地上,有哭嚎的,有继续放狠话的,也有疼得在那求饶的,简直是人间惨象。 庄周气息平稳,连带喘气的迹象也没见,直接走至到陈怡涵的身边,见她正抿着嘴角对自己微微点头,“下次打架别冲第一个了, 知道你身手好,但是也得为关心你的人想想。” PS:还有更新,得稍晚半小时 第23章有的人就喜欢桌子底下玩偷情 庄周嘴角的笑涡微荡,但却没吭声,反而径自走向民宿。 收拾烂摊子这种事自然是交给方才没动手的人。 方饶没好气的撇着嘴,抖出一根烟吞云吐雾起来,冷瞥对面冷汗连连的民宿管理人,“让张成轩来一趟吧,这里的人赶紧拉走,省得碍眼,顺便再跟他说一句,以后别他妈为了赚钱什么畜生都能放进来,真当这是动物园,人畜不分?” 管理人不断的擦着额上的汗,一边应声下来,忽然想到前一天的时候老板还特意打电话交代一定要接待好住在民宿叁楼的一群男女,这些人都是得捧着的爷,所以除了之前提前预定过四楼一层的两个男人外,其他楼层再也没有让人住进来。 可谁曾想到今晚上还是出了事。 管理人望向地上那些哀嚎呻吟的人群,眼底溢出不屑与讥讽,还真是当自己大爷了,喝了酒就来闹事,这回是踢到铁板了吧,妈的,眼下又得被老板臭骂又得收拾烂摊子,他怎么就这么点儿背! —— 周诚回到房间的时候,顾笙依旧躺在床上,但眼睛却是睁开的,于是便走上前拍了拍她细嫩的脸颊,笑着说:“刚刚偷偷看了?” “没偷看,光明正大的看。” 动静那么大,想不人尽皆知都很难好吧。 “看到我动手了?”周诚干脆抱起她,头挨在她的颈项里,深深的吸了一口那股奶香味。 顾笙点头,实话实说:“想不到你身手挺好咧。”原本以为他在部队干文职的,是个白斩鸡。 不过好像也不是白斩鸡,至少周诚脱了衣服身上还是有腹肌的,肌肉线条虽然不夸张但是却很流畅。 周诚发出低沉的笑声,胸腔带起的震动让顾笙皱眉,睫毛微垂,脑海里划过的却是方才庄周动手的那几个瞬间,犹如蛰伏在草丛中的猎豹,下一刻就朝着猎物飞扑,瞬息之间就完成了一场堪称完美的捕食。 庄周、顾淮北、连徐,甚至现在抱着她的周诚,目前对陈怡涵都有异样的情愫,这种奇怪的感情介于爱情与占有欲之间,偏偏陈怡涵似乎最执着的那个人是庄周。 但顾笙却不认为庄周那样的人会愿意有人觊觎自己的女人。 而且如果是多角恋,这矛盾早就爆发了,但如果是一女踩几船,似乎又不太对劲儿。 “想什么呢,不困?不困的话我不介意继续在小树林的事情。”周诚笑着将嘴唇贴在顾笙的脖子上,那微凉的触感顿时让顾笙一颤,一想到小森林里被他最后逼着说的那句话,耳根逐渐蔓延成了红色,虽然在黑暗中看不清,但周诚却能感觉那份热度。 “我要睡了……”顾笙可不想撩拨,毕竟一次就够她受了,今天早上加上中午还有晚上,整整让她高潮了叁次。 周诚的确只是逗逗她,毕竟今晚上闹了这么一出也有些乏了,干脆抱着她轻声问道:“要不改天你就方饶说的那个公司吧,他那间公司相对较轻松,你过去摸鱼也没人敢在背后说什么,反正你在家里也没事,出去还能见见世面。” 顾笙因为困意而含糊哼了一声,周诚笑了笑,就当她是同意了。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大家都在客厅里用早餐,对于昨晚上发生的事情置若罔闻。 顾笙第二次在饭桌上掉的是筷子,低头捡筷子的时候,发现男人的手紧紧的攒着女人的手,手指还微微在掌心上撩了一下。 顾笙抬起头,视线平淡的瞥了一眼陈怡涵跟顾淮北。 桌子底下玩偷情,莫非这两人就好这一口? 刚要收回视线的时候却意外的跟庄周对上,不经意的看见对方眼底的兴味,她心里顿时“咯噔”了一阵,忽然有种感觉,这男人好像是什么都知道了…… 一行人吃过早餐后便分开,庄周据说要回部队处理一些其他事情,下个月还要进行第二次的军演,这次是跟东部战区共同演习,东部战区为红方,而庄周这边的中部战区依旧为蓝方。 临走前陈怡涵上了庄周的副驾驶,“捎我一程吧,我也要回去整理点资料,后天首长开会用。” “不打算坐淮北那边的车?”庄周挑眉。 “怎么,不欢迎我?还是喜欢看小妹妹?” 陈怡涵则一脸的小女人模样,独处的时候与先前判若两人似的,在这个男人面前她不自觉的就像当个小女人。 “小妹妹?”庄周手指点在方向盘上,眯了眯眼,忽然就看见上了周诚车的那个一甩一甩的马尾辫。 陈怡涵立即拉下脸冷哼一声,“我不喜欢她,而且……我讨厌那样的。”陈怡涵咬着牙,眼底闪过嫉恨。 叁年前那场意外,她就是栽在了那样一个贱人的手里! “你别多想了,我从来不喜欢碰好兄弟的情人。”庄周溢出一声嗤笑,随即便发动车子。 陈怡涵的脸色缓了缓,便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反而担忧起下个月的军演。 “我听说这次东部战区是乔小乔带队,传闻这个人在实战演习中极尽所能用各种手段,包括下叁滥!”陈怡涵当初在东部战区交流学习一个月,对于这个名字可是听到耳朵生茧。 “是么,我倒是挺期待跟他交手的。”庄周依旧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 ———— 周诚送顾笙回到出租房就忙不迭的回军区,顾笙倒头就补觉,一直睡到下午六点多才看见一连串的微信。 叁儿:【小笙笙,到家没,出来嗨!】 顾笙想着周诚离开时候说两叁天没办法抽身陪她,于是便手指迅速的回讯息。 顾笙:【八点到!】 第24章出来嗨 八点钟,群魔乱舞的“嗨弛”酒吧,穿着一身黑色运动服的顾笙来到08号卡座。 人刚到,一个染着墨绿色头发的女孩立即拿起啤酒,“小笙笙来咯。” 顾笙径自坐在叁儿的身边,不客气的拿起前边一罐冰镇啤酒,呷了一口,又看见对面的人在玩骰子猜点数。 这些人都认识顾笙,都点头打了招呼。 “小笙笙,没陪着炮友?” 顾笙摇头:“他有事,不然我也出不来。” 叁儿立即讥笑:“哟,只是个炮友还管你啊。” 顾笙则笑道:“衣食父母么。” 叁儿挑眉好奇问道:“给你打多少钱一个月撒?” “唔,没算过,给了一张卡,但是我没刷太大的金额。”周诚给她那张银行卡是新开的,里面十几万,这个数其实对于包养的小情人来说算多了,毕竟才认识一个月,而且就是玩玩而已。 其实叁儿跟顾笙认识也就才半年时间,但是两人性子投缘,私下经常一块儿喝酒逛街,叁儿只知道顾笙身边不乏追求者,但好像身边并无交往的男人,平时不是在酒吧就是在奶茶店打打零工,私生活好像挺简单? 起初听到顾笙被人“包养”她也没多吃惊,毕竟这年头漂亮的皮囊就是资本,她要是长得跟顾笙那仙女样也会好好的利用。 可惜人比人气死人,顾笙是仙女,她就是女娲随便捏的泥巴人,只能说长得平平无奇,毫无特色,所以干脆将头发染成绿毛,不做人群中最靓的,但求人群中最亮的。 顾笙喝了点啤酒稍微解渴后便跟他们几个人晚起了骰子, 对面一个叫做大成的男人嘴里叼着烟,吊儿郎当的对顾笙说道:“笙姐,你那破刀我给挂到黑网去了,结果你猜怎么着,这玩意儿还真他妈有大傻缺下单买,我他妈是真的服了你了,你咋知道这玩意儿能卖钱?” 顾笙一怔,随即反应过来大成说的是两个月前她拿给大成的那把黑不溜秋的大刀,不仅刀柄残破,刀身一点儿雕刻的花纹也没有,用平平无奇都埋汰了这个词。 当初不过随口提了一句,谁知道那人就给了自己,她放在家里显得碍眼就干脆让大成拿去卖,而且还让大成在网上写了一百字的赞美,将这把刀夸得天花乱坠,安了一个假的背景以次充好,想说能赚个千把万块钱也不错。 当然了,最差的情况一分钱没有,就一直挂着呗。 结果大成直接说:“嘿嘿,卖了叁万块钱,我按你说的这把刀是真绪年间某官宦世家传下来的,今天下午还有人下单了。” “那老样子,你叁我七,你转我两万一吧。 ”轮到顾笙摇骰子,头也没抬的随口回道。 “没问题!”大成吹了个口哨,脸上满是笑意。 玩到差不多十点多的时候,顾笙也就喝了几口瓶酒,开车来的她可不敢喝多,万一被查酒驾就完犊子。 几轮下来休息了一下,手机传来震动。 “喂,哪位?”要不是趁着兴致高,顾笙可不想接微信电话。 “美女,还记得我不,晚上有时间出来耍么,带你看个刺激的东西。” 声音有点耳熟? 顾笙看见微信备注名是“景区搭讪的7.8”,顿时笑出声。 “刺激?什么样的刺激?不是哄女孩使坏的那种吧?”顾笙懒洋洋的问道。 张楚知道她在打趣自己,于是笑着说:“比那种还要刺激的,飙车看不看?青山路半山腰上。” “非法飙车?兰博基尼那种?”顾笙换了个姿势,双腿搭在另一张沙发上,嫩白的小脸笼罩在彩色的霓虹灯下,此刻媚眼迷离,看得对面的人都痴了,心里暗叹这就是个妖孽。 张楚忍住笑,但目光在望向底下的车子的时候,微微凛神,便轻声说:“兰博基尼有,大奔也有,还有限量版的大黄蜂,几百万到几千万的,一会儿我这边也有人下场。” 顾笙眸光宛如琉璃折射出摄人心魄的光,忽然拿起自己的挎包站起来。 “你们继续,我这儿要赶场了。”对着对面的人挑眉,算是打了辞行。 而与此同时,酒吧外,一辆黑色如同鬼魅般的摩托车穿梭在车流中,摩托车引起的轰鸣呼啸打破了整个都市的喧嚣。 PS:今晚上这边更太多了,喜宝明天早上更吧。大家晚安哈~ 第25章飙车 张楚他们几个人占了半山腰一处山坡的位置,这处位置实际上并不能近距离的观看整个车道,但胜在安静,不用跟下边那些鬼叫的人群站在一块儿。 张楚嘴里也叼着一根棒棒糖,似乎从上次见到女孩嘴里那根棒棒糖后,他鬼使神差也跟着买了一罐棒棒糖,没事儿瞎吃两根,搞得身边的朋友说他是不是想追忆童年吃糖的时光。 张楚身边一个男生换了一套拉风的衣服,破洞牛仔裤加浅灰色夸张涂鸦的T恤,穿着倒是挺有范,这人是张楚的好友,父亲是卫生厅的局长,在江城大小是个官,舅舅又是某着名建材公司的高管,今儿开了一辆的一千多万的宝马限量款跑车过来,为的就是给自己找回场子。 上次输给了一群陌生人,心里耿耿于怀好久,这次将车子稍微改装了一下就想拿下第一,不过一下子抛出去几百万的改装费还有些肉疼。 他走下去后,底下便有人上来检查各自比赛用的车子,张楚拿着望远镜看着底下的情况,忽然间下边爆发出一阵阵的欢呼跟口哨声,便看见一辆银灰色的“幽灵超跑”出现在山路上,引擎声隔着百来米都能清晰传入耳中。 价值超千万的柯尼塞格幽灵跑车刚试跑了两圈回来,令人惊叹的是从车上下来的却是个女人,而且是个漂亮得不可置信的女人! “怡涵,漂亮啊!”方饶比了个大拇指,眼底满是惊艳。 此时前边的树脚下,以庄周为主的几个男人正聚在一块儿抽烟,庄周眼底带着淡淡的笑意,他早就知道陈怡涵对车的适应度很高,在部队的时候就喜欢把玩这种越野车,这种超跑对她来说应该不是很困难,况且今天这款幽灵跑车是方饶特意从车库开出来给陈怡涵用的,性能上更是甩了场上百分之八十的超跑。 “这得两百码以上了吧?”方饶笑着问道。 “至少两百叁,太快了,还是注意点吧。”顾淮北上前递上一块湿巾。 陈怡涵接过抿了抿额上的汗水,目光打在前边那辆限量版的宝马超跑上,这辆车之所以引起她的注意是因为车子改装的程度很大,一看就是为了比赛用的。 “怡涵,一会儿我上吧,你休息下?”连徐皱了皱眉头,似乎还是有些不放心。 陈怡涵摇头,犹如桀骜的白天鹅,唇微勾:“我才刚热身,而且我可不想被人瞧不起。”说罢拧开矿泉水,喝了两口后便又坐回了驾驶座。 周诚走至车窗前,笑着淡声道:“注意安全。” “嗯。”陈怡涵将车子开至起点处,中间一穿着比基尼的火辣美女拿着蓝白旗做好准备。 这次比赛的一共六辆车子,起点处的正好能容纳八辆车,一公里后便成了只能容纳两辆车的车道。 “哟呵,美女,要是我第一了,要的可是你陪我一晚。” 赛车的人都要下赌注,赌注不限金额,第一名可以提出一个要求,最后一名则是无条件服从,所以大黄蜂上的男人才目光邪佞的紧盯着陈怡涵。 这女人就跟罂粟似的,他妈的简直有毒,一看就觉得裤裆鼓胀,恨不得干死她。 陈怡涵脸色一沉,扬着唇冷哼:“那也得看你有这本事不,要是我赢了,我要你去死!”说罢摇上车窗,隔绝了男人那猥琐的目光。 “又有小杂碎惹怡涵了?”方饶笑嘻嘻的反问身边几个人。 庄周嘴角的笑意未变,双手环胸径自挨在树干上。 而顾淮北跟周诚则闷头抽烟,连徐目光紧随着幽灵跑车。 伴随着清脆的空枪炮响,七八辆车发出尖锐的引擎声,暗夜鬼魅,车子卷起的气流甚至掀翻了一侧的安全护栏。 第26章只剩下卧槽 “我操,那女人好厉害,居然第一!”有人惊呼道。 “真他妈帅啊,老子都心动了。”另外有人啧啧感叹。 “这速度至少两百六了,怡涵这次是动真格了呀。”方饶摇着头。 周诚则打趣:“她惯会虐渣。” “难怪你们一个两个都跟着了魔似的喜欢她……”这句咕哝方饶可不敢大声,但目光紧随着前边一排几十个监控器,那是实时监控,每个路段都有安装,这样也能够清楚的知道每辆车的状况。 陈怡涵发挥稳定,但是实际上她很清楚自己这个速度已经是极限了,如果继续加速到两百八,车子在转弯的时候抓地阻力不够,容易打滑侧翻,她不屑于堵上自己的性命,况且也很自信别人也不会赌命! 但还是不能够掉以轻心,毕竟紧咬着自己不放的前几辆车子都不容小觑。 紧随第二的是那辆大黄蜂,他车子也是经过改装,加大了动力,但同时车子吃油很大。 咬着牙,男人嘴里想骂娘,这死娘们太他妈狂了吧,飙车的速度简直不要命一样。 接下来只要再跑完两圈基本上就能分出胜负,大黄蜂在一圈半的时候被后面的宝马给超过,气得眼都红了。 “看来这次胜负没啥悬念了。”方饶耸耸肩,刚想从监控中收回视线,但也就在那一刻,监控中一道黑色的影子犹如暗夜之王,卷起一阵气流直接破晓。 “我操****”后面的脏话根本没空说完,方饶瞪着眼。 等等,那、那他妈是一辆摩托车?! 不仅是方饶,在场看监控的人也都注意到了,这个混入的摩托车简直跟凭空出现的鬼魅似的,无声无息的就这样超过了一辆又一辆的超跑。 速度叁百六,还在上升。 打转了一个弯,穿戴着皮质手套的手指微微扣动油门,摩托车的速度顿时又飙升。 她所过的地方只剩下一阵阵的残影,速度快得连监控都差点没办法抓捕。 如若不是在转弯的那一刻速度有那么一点点的放慢,谁也没能注意到这辆莫名乱入的狂妄摩托车。 山腰上的张楚差点扔了望远镜就要跑下去看,他不是第一次看人家飙车,但却是第一次见这样直接闯入跑道的摩托车,而且还轻而易举的超过所有人。 摩托车速度上是远超于超跑的,但危险程度却远高于超跑,能将速度调到叁百以上的即便是专业赛车手也得建设极高的心理素质。 但是这辆摩托车也太狂了一些,这是摆明了砸场子,要跟超跑对着干啊! “川崎忍者H2R。”庄周此时也跟了一根烟,吸了一口,然后才低低笑道,眼底蓄满了一种兴味奇异的光,目光追随那个摩托车的黑影,甚至在那一刹那他已经预料到这黑衣之下的人心比天高,而且还是个狠人。 他明知道这里正在赛车,但偏偏非要乱入,而且仗着技术高就落了所有比赛人的脸。 这呲牙必报的性格,怎么有点女人家家? 想到这,庄周指尖一弹,烟蒂乱飞,径自走到了监控前。 正在开车的陈怡涵拧着眉不可置信的看着那逐渐远去的残影,忽然胸口一阵气闷,这不是明摆着砸场子么! 不仅是陈怡涵,身后被超车那些人都忍不住想骂娘,今晚上这小摩托这是赤裸裸的挑衅啊! PS:怕你们说“含怡量”太多,赶紧放出女鹅的这章 第27章骚 张楚这边刚长叹一口气,脑子里还处于方才那种震撼之中,他原本认为超跑之间的较量本就让人热血沸腾,可偏偏眼下却被一辆摩托车震得心里发颤,尤其是听着那破晓的摩托车尾音,浑身的毛孔仿佛在这一刻打开。 “轰轰、轰轰” 由远及近的机动车声响在张楚所在位置附近传来。 在大家不可置信的视线中,同样黑色,同一辆摩托车,同样黑色头盔的人此刻一只脚稳稳踩地,动作麻利的熄火跨了出去。 他个头不高,身材瘦削,只见到他摘下头盔,如墨般的长发披散在纤细腰肢后,微微扬起的脖颈在晚上依旧透出一层滑腻感,清冷的眸子仿佛沁着夜晚的寒霜。 是个少女,而且是个顶漂亮令人恍神的少女。 “不是……刚刚是你?”张楚有些不可置信的指了指顾笙,又扭头瞥了一眼山脚下,脑子里迅速的消化着眼前的一切。 还好张楚的适应力很强,不一会儿就平缓下来,但是身边的几个哥们依旧处于极度震惊的状况之中。 就在五分钟前,那个在跑道上疯狂超车的,甚至做出近乎完美且非人可做出的机车漂移的司机是个纯纯的妹子? “怎么?不是你让我来的吗?”顾笙微微拧眉,眼底闪过些许不耐烦。 张楚连忙摇头,又讪讪笑道:“我就是有点吃惊,好像很少有妹子开机车。”不仅少,而且敢像她这样拿命博根本就不存在! “刚上山觉得有些闷,绕两圈透透气。” 众人嘴角狠狠一抽。 敢情她不是故意破坏比赛,而是单纯的想要飙车透气,但却不知道直接吊打一众超跑。 顾笙将头盔挂好,看见山脚下聚集的人群逐渐的散开,第一场比赛临时出现的小意外似乎让今晚上车手们的兴致顿时提不起来,因此决定取消剩下的几场比赛。 张楚走到旁边,手里拎着一把车钥匙递给顾笙。 “兰博基尼?刚刚路边那辆全球限量版的是你开来的?”顾笙眼底逐渐染上探寻的意味。 “知道你喜欢车,给你玩玩。” 旁边的几个哥们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这辆兰博基尼可是他二十岁生日的时候他爸送的,平日里都放在车库舍不得开出来,现在为了泡妹还真是下了血本。 虽然嫉妒归嫉妒,但在看向顾笙那张纯与欲结合得恰到好处的脸蛋时,大家都一致认为香车配美女,不能再贴切了。 对于别人巴巴眼热连摸一下都不允许的豪车,顾笙只是摇头拒绝。 她是喜欢车,但也仅限于越野类以及军用改装车,可不是这种花里胡哨的超跑。 眼底更是毫不这样的嫌弃。 “跑车太骚了,不适合我。” 骚? 众人脑子里想到的却是那辆幽灵超跑上的艳丽型美女。 是挺骚的,尤其是今晚上那女人还故意穿着短T跟紧身牛仔裤,那包裹其中的翘臀跟长腿就跟行走的肾上腺素,刺激得大部分男人眼热。 又看向少女,她分明穿着宽松的运动服,但不知道为何却给人一种禁欲系的错觉,这种宽松下的神秘感往往比直接的性感更令人抓心挠肺。 顾笙自己刚上山比赛就结束了,人群散了之后便有些索然无味,于是便重新戴上头盔一脚跨上这辆跟别人借的川崎忍者H2R。 虽然她身高不是特别高挑的那种女孩,但胜在比例特别的好,尤其是腰细腿长,即使只穿着长运动裤依旧感觉到那包裹在轻薄布料下的细白长腿。 而且这辆川崎摩托车车型不是很夸张,但因为其性能跟速度太夸张,也只能在交警极少的夜晚出来溜达。 见人真要走,张楚连忙拦在前边,遂邀请道:“不去喝两杯么,咱们难得见一次面。” “我开车呢,而且明天要去新公司,就不跟你们耍了。”顾笙摇摇头便戴上头盔。 张楚心里小小的失望,但很快又笑着说:“喜欢打猎不?” 头盔下的清眸闪了闪,没马上否认,张楚便知道有戏,心情一下子就好起来。 “下个月H省那边一个非营利性的山林开放狩猎,我刚巧认识那边的人,可以让咱们都进去。” 顾笙这次没怎么犹豫,直接点头,“行,你要去之前给我电话。” 等人骑着摩托车走后,旁边的人才用手肘捅了捅张楚。 “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在景区认识的女孩?瞧着真他妈够味。” 结果张楚一个凌厉的眼神剜过去,那人才识趣的闭嘴。 ———— 第二天顾笙换了一条蓝色碎花的娃娃裙,挎着一个帆布袋包就来到了一家4A设计公司。 人刚走进这家公司,刚巧停完车的男人嘴角露出些许笑意,也跟着后脚踏入公司。 ———— PS:下章肉肉,本文剧情向,肉可能没那么多,但是该吃时候也得开荤哈 第29章入职 外边的热浪扑面而来,周遭的东西因为翻滚的热气仿佛有瞬间的扭曲,而踏入这栋几十层的大厦后迎面而来的却是冰冰凉凉的冷气。 顾笙瞥了一眼一楼大堂内物业前台,此时两个小姑娘正在笑嘻嘻的聊天。 设计公司是在十二楼, 她缓缓踏入电梯内。 胖叁刚刚开完会便回到办公室,见到年轻漂亮的秘书送文件进来,于是问道:“我不在的时候有新人来报道吗?” “没有啊,是张总新招的人?” 秘书有些诧异的问道,这间设计公司在行业内口碑很好,尽管现在地产经纪并不算很景气,买房的人没有之前多,因此作为设计公司她们能接到的关于室内设计的单子要比从前少了点,可公司至少到现在还处于盈利状态,足以说明公司实力强悍。 当初她进这间公司也是家里人介绍的,据说这间公司的幕后老板背景很硬,进来后的待遇尤其是奖金这些一年加起来就有小二十万,因此这边的招聘也很严格,至少要经过叁轮面试跟叁个月的实习期才能成为公司的正式员工。 而张总向来不太管人事,这会儿问起这件事就挺让人吃惊的。 “唔,算是吧。”胖叁随意的点了点头,忽然办公桌的电话响起。 秘书听见胖叁简单应了几声,才抬起头看向她淡声吩咐:“去倒一杯果汁过来。” 压住心里的疑问,秘书走到办公室的小冰箱前拿了一杯易拉罐装的果汁倒入玻璃杯内。 大概过了几分钟的时间,外边传来敲门声。 秘书就看见前台小姑娘带过来了一个穿着裙子的女孩。 秘书下意识的皱了皱眉,会有人第一次面试就穿这种娃娃领连衣裙吗?这也太不正式了。 可没想到的是平日里喜欢摆架子的张总脸上却扬起和煦的笑意,爽朗开口道:“是顾笙小姐吧?” 顾笙知道周诚肯定提前给她安排好了,这边跟老总见个面也算是混个面熟,这样好方便她今后摸鱼么。 这时候秘书心里也清楚了,估计这女孩家里有点儿背景,所以才被塞进这间公司,看来有必要要跟她打好关系。 胖叁特意交代秘书把人带去人事部,刚巧人事部缺一个人。 顾笙刚被带走,胖叁就继续打开电脑研究股市,却没注意到办公室外一个男人已经走了进来。 等到他余光瞥见男人自己打开冰箱拿冰咖啡的时候才吓了一跳。 待看清楚男人是谁后又连忙慌慌张张的站起来走至男人面前,犹如见到班主任的小学生,一张脸上写满了拘束跟紧张。 “方总,您怎么来了?” 明明年纪比人家还要大好几岁,但胖叁一点儿不觉得别扭,反而一直坚持用敬语。 “怎么,我不能来么?”方饶有些玩味的挑眉。 胖叁脸上赶紧露出讪笑,“没没,您当然能来了,您可是大老板,这公司都是您的,都是你说了算。” “胖叁,一段日子没见,你这嘴还是一样的利索。”方饶抿了一口冰咖啡,整个人慵懒的靠在沙发上,一双细长的眸子微瞥一直站着没敢坐下来的胖叁,笑着问:“对了,刚刚新入职的那个妹子,你安排活少点给人家,别累着人。” 胖叁眼底闪过一抹诧异,心领神会的点头:“放心,我懂,不过……方总,您最近喜欢这种纯纯的?” “喜欢你妹,那是朋友的人。”方饶皱了皱眉,脑海里浮现出顾笙那张纯得跟张纸的脸,眸底缓缓聚集某种微妙的情愫。 胖叁被骂了一脸也恼,反而笑嘻嘻的继续回:“我没有妹妹,要是有的话那是恨不得介绍给方总您的。” 方饶像是被胖叁的一番话给逗笑了,没好气的笑道:“不跟你扯犊子了,你派个人去这个地方拿一样东西给我,我中午在休息室这边小憩一会儿。” “好的,方总你好好休息。”胖叁将纸条拿过后便仔细的放在口袋里,看来下午他要亲自跑一趟跟这人接头,毕竟从暗网流出来的东西当面做交易还是得谨慎一些。 人事部总共只有四个人,顾笙的位置被安排在靠近角落的最后一间,且上面还堆放着一迭高高的文件夹,任谁进来都只能看见座位上的一个脑袋。 这个位置仿若就是为了让她日常摸鱼设置的。 顾笙大概瞧出来这应该是特意安排的,反正来这里也是周诚为了让她打发时间外加“监督”她的,所以她理所理所当然的接受了。 人事部的人有两个年轻的女孩,年纪应该二十四五左右,另外还有一个叁十出头的人事主管跟一个四十左右经验丰富的大姐。 大家的态度说不上多热情,但也没有很排斥顾笙,毕竟公司这年头靠着背景塞进来的人也有小部分,另一个女孩据说就是公司副总的侄女。 中午跟着人事部门的人一起吃了个饭,大家渐渐就稍微熟络了一些,知道顾笙没上过大学,心里诧异的同时更认定顾笙有点背景,否则这个学历怎么可能进公司。 这间公司距离顾笙住的小区有四十分钟的通勤时间,但是中午只有两个小时休息,所以顾笙就跟其他人一样留在公司午休。 老员工都是自己带了折迭床,铺床的时候见顾笙没有床于是便走过去低声说道:“要不中午你瞧瞧去休息室看看,那里面我记得有床,平时这个点一般都没人。” 顾笙原本就不喜欢趴桌子睡,以前读书的时候趴多了,每次起来都觉得胳膊痛,于是就打算听老员工的去休息室。 办公室走廊静悄悄的,各个部门都关上门午休,顾笙放轻脚步声找到了休息室。 一拧门把手,里面果然没锁。 迎面而来是一阵空调冷气,里面拉上窗帘又没开灯,一片都是黑黢黢的。 顾笙悄悄关上门,才摸索着想要找灯,才刚走几步就被脚下一个硬邦邦类似椅子的东西给绊倒,整个人直接摔在地上,疼得她龇牙咧嘴的。 好不容易爬起来坐在地上柔着发疼的手肘,就听到对面听到一声嗤笑。 这里有人? 顾笙一瞬间反应过来,蓦地抬起头,便看见沙发上一个男人支起身体,黑暗中那双鹰隼一般的眼睛正盯着自己。 PS:我真是憨批,我看大家说章节序号不对,我还纳闷明明对了,结果是我自己设置隐藏了27章…………对了,宝子们今天不用等了,今天单位忙点没能摸鱼码字所以就一更,明天叁更哈~ 第30章干你 黑暗中男人的眼睛闪着捕捉猎物的光,单手撑在沙发上,一手摸着下颚,兴味的目光打量着顾笙。 “看着挺纯的,没想到私下也玩这一套,难怪怡涵不喜欢这一类的。” 方饶语气中挟着淡淡的玩弄意味。 顾笙忍不住皱了皱眉,漂亮的脸蛋有瞬间的愤懑神色划过,但眼底依旧清冷。 揉了揉自己依旧还在发疼的膝盖,顾笙不太愿意搭理这人。 小心翼翼的扶着一侧的沙发腿想要站起来,她是打算离开这间休息室。 虽然她对于方饶出现在平时没人的休息室依旧感到诧异,可却很明白自己在别人眼中已经成了那种惯于算计的女人。 既然已经惹人嫌那何必还要继续留在这里碍人眼呢,况且她现在与周诚是被包养的关系,那也就是周诚的人,是不合适与方饶继续独处一室的。 方饶本以为故意讥讽她几句,再好脾气的人应该都会适当的回两句嘴,可这小姑娘偏一声不吭,似乎真的受到了天大的委屈,动作慢慢吞吞的,站起来的时候腿脚还不利索的抖了一下。 忽然觉得自己成了欺负老弱妇孺的十恶不赦的大恶人,一股烦躁蓦地袭上心头。 冷冷的望着顾笙的背影,方饶冷飕飕的问道:“你现在是什么意思,打算回去跟周诚告状?” 背对着的顾笙默默翻了个白眼,依旧是不想理会这人,这会儿她只想回办公室告假,总觉得刚才那么一摔给摔秃噜皮了。 见对面的人依旧像哑巴似的没打算理会自己,方饶眉头紧皱,狠狠顶了顶后牙槽,下一刻人就冲了过去。 顾笙听到后面的脚步声浑身警觉起来,刚回头就察觉到一个巨大的阴影袭向自己。 手臂传来一股力道,下一刻她整个人就被扯到了沙发上。 脑袋狠狠的撞击在柔软的海绵垫上,但依旧被摔得有瞬间的发懵。 等缓冲稍微减退后,顾笙才发现自己正躺在沙发上,而方饶正双手撑在自己脸颊两侧位置, 以一种帝王的姿态居高临下的睥睨。 即便休息室光线无法看清楚人,但方饶却看见那双清亮的眼瞳钟此刻正倒映出自己的影子,忽然之间他心里那种燥热感似乎消散了一些。 这样近距离的对峙让方饶此时能更清楚的看见顾笙的脸,黑暗中依旧显得白皙细腻的皮肤,标准的鹅蛋脸,挺翘的琼鼻以及精致眉眼,视线逐渐往下,此时因为剧烈挣扎而稍微掀开一角的娃娃裙下,一双匀称雪白的双腿暴露在空气中。 呼吸间察觉到一股若有若无的奶香味从她身上传出,这小姑娘不仅看着奶里奶气,难道就连身上也是奶香味? 想到这方饶便忍不住将头稍微压低了一些。 一凑近她颈窝的位置,果然那股奶香味变得更浓郁,且不是那种很腻的奶香,而是极为清淡就像是牛奶沐浴露的香气。 “你让开。”一阵轻柔中带着些许嗔怒的声音在底下响起,稍微拉回了方饶的注意力。 方饶这才后知后觉自己居然情急之下把人给推倒了,舌尖抵了抵上颚,方饶却带着笑意说:“妹子,周诚包你一个月要花多少钱呐?” 顾笙眉心折成细小的弯痕,遂冷声道:“关你屁事。” “还挺凶,跟只炸了毛的小猫似的,不过你跟周诚本来就是各取所需, 就是大家都没想到周诚对你挺有耐心的,能哄着宠着那么久,你知道吗,跟他认识这么多年了,他还是头一次在外头租个房养小情人。” 她的确不知道这事儿,当初周诚提出这个条件的时候,她还以为在此之前周诚都是这么对身边的女人的。 见她沉默着,方饶脸上玩弄的笑意忽然淡了一些,紧接着下一刻大掌抚上那双黑暗中唯一雪腻的长腿。 炙热的掌心忽然贴在皮肤上,滚烫的温度让她全身颤了一下,蓦然抬起的那双星眸眼底划过愕然跟无措,雪白的颈项往后伸着,更显整个人脆弱可人。 方饶向来喜欢长相明艳型的,之前的音乐系的陈虹长得就酷似年轻的关之琳,是那种美艳挂的,但此时此刻不知道是黑暗氛围的烘托还是因为那股奶香作祟,还是说在那一瞬间瞥见她眼底的淡薄,他极越发想要看看周诚喜欢的类型又有多好,能叫他心甘情愿的宠着。 顾笙没有挣扎得很激烈,并不是心甘情愿被禁锢在沙发上,而是这个姿势令她根本无法发力,双手尝试抓着他的手臂挪开,可那手臂跟焊死一样根本不为所动。 “你到底让不让开?” 方饶感觉到底下的人似乎在咬着牙关说这话,反而是不紧不慢的压低了胸口,此时两人的距离只有五公分,彼此的呼吸甚至已经交缠在一起。 “我如果不让呢?”方饶忽然觉得调戏一下这小姑娘也挺有趣的。 感觉下一刻底下的人又沉默了起来,结果方饶还想调侃几句就蓦地感觉到手臂上传来一阵刺痛。 顾笙咬着那袖口挽起的小手臂,只觉得一口下去都是硬邦邦的肌肉,最后只能气恼的松开口,但舌尖却不小心插擦过上面。 “唔” 上面的人随即闷哼一声。 紧接着在顾笙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只觉得下颚被一只大掌紧紧掐着,男人浓郁的气息顿时霸占自己的整个嘴唇与口腔。 “你干……” 你干嘛叁个字尽数被吞没在这犹如攻城略地的强吻中。 “干你啊,不然你以为我要干嘛。” 顾笙发现方饶的声音比起之前要低沉,喉咙里爆出一句粗俗的话就吻得更带劲,牙齿更是故意使坏咬着她下嘴唇,让她不得不张嘴。 “乖乖让我吻,你自己考虑是想舒服的躺着被干还是想被强上。”方饶将她抬起来直接抱在沙发上,唇就贴在她嘴角上,掌心更是若有若无的抚在那嫩白的大腿上。 顾笙眼睫毛眨了眨,呼吸不稳的轻声道:“周诚他……” “不让他知道不就行了,再说你卖给谁不是卖。” PS:晚点第二章 第31章饥渴难耐 顾笙知道他们这几个人都是混不吝的,玩的都挺花,否则不可能穿着这一身绿军装还包养女大学生、飙车、喝酒,甚至去各种娱乐场所,甚至私下还能玩更狂的。 只是眼下的情况是她所没料想到的,方饶居然想上她? 心脏猛地一紧,漂亮的心形嘴唇紧紧的抿着,尽可能令自己平静的开口:“周诚会知道的。” “不会的,周诚这两天出差去了,咱们就做这一回,嗯?”方饶耐心的劝着。 顾笙感觉到抚在大腿根上的手逐渐的往上,浑身的肌肉只能绷得紧紧的。 “你们不是喜欢陈怡涵吗,既然喜欢她为什么还要包养女大学生呢?” 方饶见她垂着眸,搭在自己胸口上的手指泛着莹白的光泽,眸底的欲逐渐的浮出最原本的样子,身下的火气因为两人距离而烧得更旺。 “男人跟女人不一样,男人的欲望总要纾解。”方饶一边漫不经心的回答,大掌触及那堪比上等缎带还要丝滑的大腿上,立即爱不释手的不断抚摸着,偶尔还轻轻捏一把,顿时惹得怀里的人轻颤。 顾笙阖着眼不冷不热的刺了一句:“不是还有手么,又不是叁级残废。” 方饶没好气地笑道:“我有钱有颜又不是找不到女人,我干嘛要自己用手解决?” 顾笙:“……”虽然这话很渣,但是好有道理。 “还有,我不喜欢陈怡涵,那样的女人太难驯服,身边都这么多个男人围着,还上赶着献殷勤,我吃饱撑着么?” 主要是方饶对陈怡涵没那么执着,虽然这样的女人能引起男人的征服欲,但方饶觉得太桀骜不驯的女人要当祖宗哄着,他没那耐性。 顾笙忽然发现方饶简直是他们这几个人里面的人间清醒啊。 方饶似乎察觉出她的诧异,嘴角慢慢扬起,直接将人压在沙发椅背上,贪婪的呼吸着她身上的气息。 “其实我知道,他们对陈怡涵压根没那么多爱情,无非就是那屁大点的自尊心作祟,想着要尝尝鲜罢了,可实际上呢,这种事情不小心就容易陷入泥潭。” 顾笙咬着的下唇瓣微微松开,心里感叹方饶跟自己所想的一样,只不过别人是当局者迷罢了。 “真的,放开我。”顾笙没好气的哼哼。 方饶则是挑眉睇着她,“你怕周诚知道?” 粗粝的指腹又刮着她细腻的脸颊,继而淡嘲笑了笑,“你信不信,就算周诚知道我上了你,他又不会吭一声,只会给你一笔钱让你走。” 顾笙没回答,方饶便顺势将她的连衣裙脱下,顿时有微微的恍神。 黑暗中少女美丽的胴体皮肤洁白如月,包裹在白色蕾丝文胸下的两坨软肉跃跃欲跳,往下是平坦且毫无一丝赘肉的小腹以及那白色叁角内裤中微微鼓起的叁角地带。 那儿比起胸上的肉似乎更软,从布料挤压的痕迹能看出软肉中间的那条缝。 方饶直接大掌覆上去,食指与中指两指并用缓缓摩挲。 真的又软又暖,那儿的的温度好像很高,隔着内裤都能清晰察觉到。 顾笙打了个冷战,下意识的往前挺了挺身体,阴户的位置直接往方饶的手指上送。 结果方饶喉结快速的滚动着, 顾笙则是溢出低低的轻哼。 黑眸紧盯她菱唇很久了,因为她一直咬着唇,那儿似乎都被咬出了牙印。 方饶想要凑上去吻住,但却被快一步察觉到的顾笙撇头躲过。 方饶一怔,随即黑眸暗沉下来,又越发觉得解渴难耐,喉咙仿佛被火燎了一下,唇凑上去半哄半威胁的语气:“嘴张开,不然一会儿我就换别的东西塞进去。” PS:今晚更得比较慢,主要是肉的部分我琢磨怎么写好久,打算后面可能分叁章都是肉肉,既然要写就一次写过瘾了。尒説+影視:ρ○①⑧.run「Рo1⒏run」 第32轻拢慢捻(H) 顾笙微微一怔,那双琉璃色的眸子逐渐生出凛意。 方饶抵在内裤上的指腹放缓了一些速度,轻拢慢捻,耐心十足的慢慢的将那儿弄出感觉来。 顾笙咬着下唇瓣,抵在他手臂上的手指骤然发狠捏着,手指甲恨不得陷入他的皮肉里。 “嘶!你这丫头心里挺记仇的啊,使这么大劲儿,我看你一会儿被操的时候还有这么大的力气不。” 方饶吃疼的皱着眉,狞笑着也报复的故意摸索到她裙子背后的拉链。 顾笙只感觉到背后一凉,还没来得及抵抗裙子就被拉到了纤腰上挂着。 紧接握在腰肢上的那只大掌将她整个人提起来了一些,他自己慵懒的往后靠着,双腿往前敞着,把她整个膝盖窝都架在大腿上,这样两个人就以面对面的姿势坐着,只不过方饶依旧是坐在沙发上,但顾笙却是屁股悬空着,只要方饶身体稍微往前顶一下,她的身体就越是往后倒,如果不是有他架着随时会跌到地板上。 大概是因为嫌光线太暗,方饶在茶几上找到前边的遥控器,直接打开了最靠近这边的一盏壁灯。 壁灯的光线微弱,但足以让方饶看清楚眼前的人。 挂在他身上的少女穿着白色蕾丝包边内衣,莹白如洁的躯体在橘黄色的灯光下仿佛镀着一层金色的余晖,屁股圆润挺翘,最令人血脉膨胀的是那双修长匀称的腿正缠在方饶的腰上,甚至还以为方饶呼吸而微微的晃着。 方饶在那一瞬间被眼前的一幕迷了神,舌尖习惯性的抵着上颚,只有这样才能稍微让自己拉回点神志。 他妈的算是知道为什么周诚愿意在这小姑娘身上花费那么多时间了,这种纯一到了床上就变成了最极致的欲,会激发出所有男人心底最肮脏的贪婪欲。 方饶搭在她腰上手逐渐的往上移,目光也跟着向上,只看见那内衣包裹不住溢出的乳肉随着她呼吸上下起伏。 顾笙因为昨晚没怎么睡好,刚刚挣扎了一番又被拎起来坐着,已经有些开始恍惚,再加上她身体实在是太敏感, 她能清晰的感觉到抵在内裤上的指腹搓揉得很有技巧,一会儿上下摩挲,一会儿又用指腹拨弄或挤压。 “你放开我啦,太热了。”不知道是不是刚刚压到了空调遥控器,休息室的温度没有之前那么凉爽,反而有些闷热,顾笙额上已经微微沁出一层热汗。 分明是恼怒嫌弃的声音,但又因为透着一两分的困倦而显得有些类似于娇嗔,方饶见那张心形的菱唇一张一合中还露出小巧的虎牙跟的粉嫩的舌尖,喉结不由狠狠滚动。 “反正都这么热了,那就再热一点吧。”方饶单手粗鲁的扯开领口扣子,一直解到第四颗,露出结实明显的胸肌。 顾笙眯着眼看向他,灯光下的方饶其实十分的英俊,如果说周诚是温润如墨的气质,那么方饶浑身上下就透着一股浓浓的雄性荷尔蒙,就是那种笑着看你的时候,你就感觉自己全身被扒得干净的站在他面前。 当时第一次见到这个人,顾笙就觉得他是那种沉迷于性爱的人,而且还有些欲求不满。 但没想到此时自己居然落在了他的手里。 虽说当初自己跟了周诚完全是因为周诚的长相在自己的审美上,但方饶那张脸的确也好看得紧。 重度颜控患者害人啊。 方饶凑上去,呼吸喷在她的脸上,循循诱导的低声问:“把嘴张开,不然我真忍不住塞点别的进去了,嗯?”游移在细腻如羊脂后背的手滚烫得叫她呼吸有些许紊乱。 顾笙怎么可能张嘴,但方饶有的是法子叫她乖乖的张开嘴吧,直接身体往前推了一下,她感觉到整个身体往后倒去,悬空感叫她双手紧紧抓着他的胳膊。 而方饶就趁机含上那张他觊觎已久的小嘴。 “唔!”顾笙想撇头躲掉,但这一次方饶没打算跟之前那样短暂吻一下,反而是背后的大掌直接扣着她后脑勺,指尖插在柔软的发丝之中,舌头一顶唇瓣,很快就如愿滑了进去。 方饶的吻十分的强势,舌头刚进来就很急切的寻找她的舌头,强迫两根舌头交缠在一起,而且还会吸着她的舌头放入自己的嘴里,顾笙舌头被吸得发麻,耳边听见的是自己抗议的低哼跟喘息。 方饶只觉得她舌头软得不可思议,就跟她身体一样,而且嘴里还甜滋滋的,真是恨不得直接吞掉那跟小舌头。 吻了大概几分钟,方饶的速度才放慢下来,将舌头退出她嘴里的时候,还不忘舔了一下那被吮得红肿的唇瓣。 顾笙则是有些恍神的看见他嘴角勾起一抹坏笑,反而又将舌头伸了过来,但这次却没有进去,反而伸着舌头低声诱导:“舌头伸出来,像我刚刚一样舔一下,保管你舒服。” 顾笙自然是不肯,但方饶有的是法子叫她愿意,搓揉在内裤上的手指撩开内裤边缘,直接开始揉阴唇,不意外的察觉出上面已经有些许的湿意。 顾笙瞬间明白他要做什么,只得又气又恼的伸出舌头。 只见到那半截小香舌有些许怯意似的只往前触了方饶的舌头一下就想要缩回去,但方饶哪里肯,直接舌头缠着,眼睛透着欲望的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的脸,裤裆上的某处已经悄然拱起。 真他妈想操进去! PS:今天休息日在家睡了一天,我的罪过,所以现在才开始打鸡血码字。。。关于肉的部分,我个人风格就是喜欢慢慢写,不管是前戏还是过程都是慢慢来的那种。还有贞操观,这文没有所谓的“纯”,毕竟NP嘛 第33章也太紧了(H) 舌头交缠的声音并不大,但偏顾笙眼睛一直低垂着,她一张脸都快要着火了,耳根处的红一直蔓延到颈项,她知道方饶的视线一直落在两人的舌头上,而且像是故意要报复她岔开视线,他舌尖一下子抵在她舌尖上,一下子又卷着自己的舌头亦或是轻轻的拍打着。 “又不是第一次舌吻,我不信周诚没这样吮过这儿。”方饶笑着凑上去,然后原本扣在她脑袋上的大掌直接放开,这吓得顾笙双手下意识的绕上他的脖子。 他刚刚是打定主意她会主动靠上来的,否则就真的要将她摔在地上。 一想到这顾笙就气得不行。 结果还没等她回以一记冷眼,嘴里就被强迫的塞入了两根手指。 顾笙瞪大眼:“??” “腻噶社么……”顾笙嘴里含糊不清的质问道,但塞入的食指与中指与正在阴核上按压的的另一只手相呼应似的。这边的手指掐着那软滑湿润的香舌,也在轻拢慢捻。 方饶将手指模仿性器塞入的动作,不断的戳入跟退出,甚至偶尔也会夹着舌头搓揉一番,仿佛玩弄这条软滑的舌头十分的有趣。 实际上他心里却在想着,就这一张小嘴看着那么小,也不知道能不能够塞入自己那根东西,如果强行挤进去的话,这张漂亮的小脸一定会因为痛苦而扭曲。 “啧、啧……”两根手指夹着舌头,他依旧吮得起劲儿,空旷的休息室里立即传来比之前更浓烈的喘息声与舌头的交缠声。 顾笙只感觉舌头被把玩着,合不上的嘴角溢出些许的唾液。 这种色情的接吻她还没体验过,更不知道光是接个吻浑身就软瘫下来,更重要的是她分明感觉到被玩弄的内裤下已经开始发胀。 方饶似乎真的很喜欢接吻,而且几乎是从头到尾将她嘴里每一寸地方都舔舐吮吸了一遍,最后笑着用大拇指指腹替她擦干净嘴角淌着的液体。 “下面越来越湿了,接个吻就那么舒服吗?” 顾笙“嗯”了一声,腰身忍不住往上轻抬,全因为某人已经撩开阴唇直接插入两根手指,且开始慢慢的抽插起来。 松开的那只手则慢条斯理的覆盖在其中一边的胸罩上。 因为天气炎热,顾笙夏季的内衣基本上选择的都是那种无钢圈的,偶尔还有几件是无海绵的超薄款,刚巧今天穿的这件叁角杯的文胸就是超薄的,因此根本没办法完全包裹两团乳肉。 别看她瘦,但实际上胸却是傲人的D,是真正的那种纤腰巨乳,可穿衣服的时候不仅不会显得肩膀壮实,反而因为过分纤细的腰肢跟个真人芭比娃娃似的。 方饶忽然觉得“天使的脸蛋、魔鬼的身材”来形容顾笙再贴切不过,这才是天生的“尤物”。 “抱着没有几斤几两,但胸还挺大啊,下次有机会试试给我夹鸡巴?”方饶啵了一口她肿胀的唇,提眉打趣道。 顾笙想也没想,直接啐道:“滚!” 方饶不觉得她爆粗口有什么惊讶的,反而越来越觉得她像炸了毛的猫,浑身毛发倒竖张牙舞爪。 “这么软的么。”指尖恶劣的捏了捏乳肉,低下头隔着胸罩就咬了上去,满面扑鼻是一阵带着奶香味的乳香。 那胸罩原本就薄,顾笙甚至能够感觉到舌头抵在乳尖上,而底下插入的两根手指忽然发力快速的抽送。 “啊!”那种熟悉的酸胀跟痒麻叫她忍不住发出声,但又担心中午有路过的公司同事发现,于是干脆咬紧下唇尽量抑制发出任何声音。 感觉到胸罩被扯开,这次再也不是隔着布料啃咬,而是直接牙齿轻轻的厮磨,舌尖拍打与轻卷,很快乳尖就变得挺立殷红。 “还真是个小骚货,我手指都快要被你绞得抽不出来了,放松点。”方饶一只手揽着她的腰,感觉到手指上的紧缩感,忽然纳闷她底下这张嘴怎么也这么小,才两根手指插进去就好像就差不多塞满了,要是一会儿自己真插进去岂不是一下子就得射出来。 还是得让她彻底放松下来才行,否则刚进去就射精那有损男人尊严。 他视线往下,看到手指抽出来的时候沾染上的晶莹液体,那早就勃起的阴核只有珍珠大小,此时充血般艳红,他再将手指插进去,上面的人就会抖一下。 “这么敏感,要是等下我插进去你是不是会爽死,嗯?等会儿哥哥给你塞入大鸡巴怎么样?” 方饶的气息也逐渐变得灼热,身上的燥热感越发的强烈,底下的那根东西已经叫嚣着插入窄穴中。 顾笙皱着眉,嘴里偶尔溢出呻吟,且随着他手指的抽送速度而带着颤音,甚至浑身弓起往后躲着,但双腿却被方饶故意岔开更大,也更清晰的感觉到手指在里面带来的酸疼跟刺激。 方饶见她意识有变涣散的趋势,知道她可能已经达到了第一次高潮,最后将手指抽出来的时候还能拉丝,鬼使神差的凑到鼻下闻了闻,似乎没有其他的味道,反而带着一股子馨香。 将因为达到高潮而软绵成一团的顾笙放倒在沙发上,方饶动作粗暴的解开裤头,那包裹的四角裤被肉棒撑得快要破裂,上面甚至还溢出些许水渍。 拉下四角裤后,那根粗大的黑色肉棒直接弹了出来。 将顾笙两只腿推高,一只手挂着她的膝盖窝,一手则扶着自己忍得发疼的肉棒抵在狭小的窄穴入口,那儿早就水淋光滑,他龟头忍不住先上下在外边摩擦。 “睁开眼,看哥哥我怎么进去干你。”方饶压低身体,呼吸喷在她的脸上,肉棒已经撑开肉穴一些。 顾笙浑身打了个寒颤,突然想到他好像没戴套! 第34章谁他妈想到她会是个雏儿(H) 原本一直任由他为所欲为的人忽然剧烈的扭动腰肢避开那肉棒挤进来,方饶拧着眉,动作也有瞬间的停滞。 他方才沉溺在挑逗跟前戏的快感上,的确忘了要戴套。 实际上像方饶这些人,玩归玩,是绝对不可能给机会让外头的小情人怀孕的,那种拿孩子逼宫的戏码只能扼杀在一开始的一切可能性中。 不仅挑选女孩的时候要女方去医院做好检查,套子也是他们亲自备好的,谁知道女方准备的套子会不会故意在上面扎几个洞洞呢。 再说到体外射精,虽然都知道直接插进去很爽,但还是为了杜绝一切的可能性做好防护措施,而且他们私下认为外边的女孩也仅限于“玩”。 眼神划过底下的女孩,心里想着合适周诚的小情人,按照周诚的性格这女孩身体是绝对没问题的,一会儿大不了射在外面就好了,毕竟他又没有随身带着安全套。 “乖,一会儿我射在外面。”方饶掐着她的软腰叫她动惮不得,一边将劲腰使力猛地一挺,硕大的龟头瞬间没入那紧致的窄穴中。 “啊,好疼,你别动了,真的好疼啊。” 顾笙一张小脸蓦地变得惨白,额上更是渗出了汗水,双手紧紧的掐着他手臂,原本酸软的小穴只觉得传来撕裂的痛感,而且还不是一般的疼。 方饶皱了皱眉,心里实际上只认为她是因为小穴太窄太小了才会觉得疼,本来还不以为然,但见她好像真的很痛苦,于是便不得不放缓了速度,大拇指指腹按压在那充血的阴核上,一边手则是捏着饱满莹白的乳房,看着那白色的乳肉从自己的指尖溢出。 因为暂时没有下一步的动作,顾笙的疼稍微减缓了一些,再加上敏感的阴核被搓揉着,那种酸麻的感觉又隐隐卷土重来。 方饶瞄准时机不再给她任何说不的机会,趁着她放松的瞬间咬了咬牙直接一口气进入。 进去的过程就像是自己的肉棒撑开了一个又小又紧的入口,里边湿濡温暖,但更像是一张小嘴紧紧的吮吸着肉棒,但很奇怪的是在那么一瞬间他是感觉到了一种异物感在阻绝他的进入,但因为叫嚣的肉棒太渴望被包裹了,所以他那根东西根本不听使唤,愣是发狠继续插进去。 “唔!!” 底下传来一阵痛苦的呻吟,方饶强忍着被吮吸的那种刺痛感,发现顾笙额上沁出冷汗,一张脸笼罩在痛苦中。 “深呼吸,不要太紧张,又不是第一次……” 方饶说完这话忽然怔了一下,蓦地想到什么可能性,眼神狐疑的打量着女孩,于是下一刻猛地将肉棒抽出来一些,果然看见肉棒上带出一些血丝。 “操!” 方饶忍不住爆出一句脏话,满是震愕的看向顾笙。 这丫头是还没开苞的雏儿? 周诚居然舍得养到现在都没碰她,这简直离了大谱! 顾笙则是在心里默默的淌泪,她是真不知道第一次会这么疼,虽说每个女人的体质都不相同,处女膜的厚度与形状也不尽相同,所以第一次的经历什么情况都有。 可是顾笙自认为身体素质还不错,可为何第一次疼得她想去死。 即便是方饶已经抽了出去,但小穴里面那种被撕裂的火辣依旧叫她忍不住蜷缩起背部,就连的搭在方饶肩膀上的脚趾也忍不住蜷起。 见她痛苦的样子,方饶也知道此时她若是放松不下来,那么痛苦的就是两个人。 于是低着头耐心的哄着:“乖,深呼吸,把注意力集中在另外的地方。”说完手指轻轻的捏着乳尖,一会儿轻弹一会儿按压,一直到感觉到包裹着的小穴有了稍微松缓的迹象,他才试着慢慢抽送起来。 “嘶,疼,你别乱动。”顾笙半睁着眼,泪眼朦胧的盯着他,那双眼仿若盛载无数的春水,能让人溺毙其中。 方饶被那样的眼神看得浑身燥热,心里原本偃旗息鼓的邪肆又开始生根发芽,干脆将她双腿搭在自己肩膀上,腰身下沉,这样那根粗大的肉棒更深的挤了进去。 “哦~”方饶忍不住哼了一声。 真他妈的太紧了,小穴怎么能那么吸,要不是自己尽量的忍着,就差点儿在她面前缴械投降。 但是顾笙还是觉得疼,双手捶打着想让他不要动了。 但是方饶哪里会轻易的把肉棒拔出去,反而是双手攒拳撑在两侧,高大身躯包裹着她,底下已经开始有节奏的抽送。 “你别太紧张,你看你肌肉还绷着,这样我插进去的时候你会更疼,乖,再试着放松一点,再多插几下就没那么疼了。”一边半哄着一边上下挺腰,低头伸出舌头舔着她小巧白洁的耳朵。 实际上方饶已经尽量放轻了力量,否则按照他以往的频率,早就大操特操了,在床上温柔这种想也别想,全凭着下半身思考。 抽插了数十下,拇指依旧按压在阴核上,顾笙逐渐的感觉到的确没有先前疼了,但紧随而来的却是一种全新的陌生感觉,这种感觉与手指插进来的时候完全不同,他每顶入一下都能清晰的感觉到龟头触到某个地方,让她有种想尿又尿不出的酸胀,但是拔出去的时候那种酸胀感又顷刻间消失,而再次插入的时候那种感觉又再次回来。 方饶的呼吸逐渐边沉,尤其是低着头能清晰的看见自己的肉棒进出窄穴,每一次的退出都会掀开一片粉嫩的肉办。 再看见她脸上的表情从一开始的单纯痛苦变成了隐忍与些许的疼,抓在他手臂上的双手一下子松开一下子攒紧,嘴里也不自觉的溢出低浅的呻吟。 “是不是开始爽了,舒不舒服,嗯?”故意在插进去的时候用力了一些,两人连接的地方响起“噗嗤”一声。 顾笙犟着脖子固执的不吭声,甚至闭着眼想当没看见。 但却听到头顶上传来沙哑的浅笑,紧接着方饶开始加速度,大有势如破竹的气势,每一次的插入都直接插到底,退出的时候又带出更多的粘稠体液。 “噗嗤、噗嗤、噗嗤” 肉棒跟小穴撞击的声音在休息室蔓延,下流又色情。 “唔,嗯,啊~”顾笙快要疯了,不断的呻吟从嘴里溢出。 “是不是被我插入得很爽,刚才还是小处女,现在被我插入就这么爽么?”方饶贴着她耳边说着最粗俗最下流的话,但也感觉到那小穴因为这些话而吸得更厉害。 顾笙蓦地睁开眼,那波光粼粼的眼睛里饱含委屈跟控诉,但更像绵里藏刀,一下下的就把方饶的心窝子戳了。 “操,别这么看我,我他妈受不了!” 第35章请哥哥操我(H) 顾笙忽然被这么一吼,瞬间瘪了瘪嘴,委屈得不行。 见到她眼睛蒙着一层水雾,脸上脆弱又绝望,方饶反而变得莫名的烦躁起来。 但是身体下面却十分的诚实,抽插的动作更快了一些,因为他发现自己用力插进去的时候顾笙就会发出好听的轻吟,跟刚出生的小奶猫似的,软绵绵娇滴滴的,又伴随着轻喘。 这小姑娘叫床的声音怎么能那么好听呢? 方饶忍不住吻上她的眼睛,再吻那小巧的鼻子,最后才吻上她紧闭的嘴唇。 “是不是被我操得很舒服,嗯?”方饶猛地抬起腰拔了一些出去,就看见顾笙倒抽一口气,愤懑的瞪了他一眼,但可惜震慑力不足,反而更像是勾引他再用力一些。 于是方饶还真用力的抽插,这次换了个节奏,先是重重的捣入四五下,然后最后一下的时候在里面故意打着圈。 顾笙“嗯”了一声,察觉到他的腰部正在顺时针似的划着,而且里面那根肉棒好像更大了,虽然此时小穴里面还有些疼,但却是酸胀感大于疼感。 似乎是不喜欢这样慢慢的抽插,因为这种节奏只会让她那儿更痒,顾笙故意掐了他腰一下,所有的不满都表达出来。 方饶勾起坏笑,语气则是懒洋洋的的问道:“叫声哥哥请操我,我就让你爽。” 叫你麻痹! 顾笙胸口快要爆炸,强上她还不够,这男人在干的时候都这样恶趣味? 而且她哪里说过这种下流粗俗的话,总觉得说出来不仅丢脸,自尊心也不允许自己开口。 方饶虽然忍得一头热汗,但为了逼她就烦听到自己想听的,也就尽量压抑住自己要射精的冲动,慢慢的在里面磨撵。 “哥哥请操我,叫!”方饶含着她的耳垂,又在耳蜗里吹了一口气,立即察觉到小姑娘哼了哼。 还是不肯叫么? 方饶眼神一黯,眼底划过恶劣的光,直接啥都不说用力的抽插起来,但是每一次插进去的时候都会在里面打圈,然后猛地拔出来,再插进去。 “真爽,你里面吸得我好紧啊,真他妈想射精进去,让你里面灌满我的精子。”方饶喘着粗气,在她的耳边说着各种下流的话,一边插入。 方饶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想在床上调戏她,平日里他在床上都是“埋头苦干”的类型,像这样下流的话还真没说过。 顾笙摇着头,耳边听着两人交合的地方发出“噗嗤”声更大声了,而且无意间瞥见方饶退出来的时候那根粗黑的大肉棒,都快要有她拳头大小,难怪一开始自己会有撕裂感,原来是这么粗这么大的玩意儿进到自己里面。 察觉到她惊怕的目光,方饶反而觉得挺高兴的,毕竟活大器好可是男人引以为傲的资本。 “这小脾气还挺犟的,真不说?”说着指腹也跟着在阴核上打圈按压。 顾笙只觉得小腹上一阵热流划过,屁股底下已经被他插进来的带出的体液打湿。 方饶心里冷笑,心想着小样的我就不信操不到你说这句话。 最后先投降的还是顾笙,处女刚被开苞身体极度敏感中,在临近高潮到来的那种快感中,她只觉得自己被淹没在一片汹涌的海浪之中,而下一刻又被浪潮狠狠拍打到岸上。 “说,说哥哥请操我!” “你、你又不是我哥!”顾笙喘着气,泪眼朦胧的辩驳。 方饶咧嘴,咬了一口那因为被撞击而不断晃动的乳尖,“叫爸爸也行。” “……”顾笙想给他一巴掌。 最后在方饶的猛烈抽插之下,顾笙还是低声哼了一句,“哥哥请操我。”声音小得快要听不见,而且耳根都在泛红。 “乖,哥哥现在就操死你!” 肉棒接连猛地抽插数百下,很快带出来的体液便被操成了粘稠的淡白色。 “哦,要射了,要射了。” 方饶的声音骤然变得颤抖,随着一声低吼,他动作迅速的拔出肉棒射在了顾笙平坦的小腹上。 第36章老子不是舔狗 射完精方饶的肉棒还硬挺着,此时就跟打了鸡血似的,一次根本就要不够,但他也知道眼下的情况不能做得太狠,一来是这小姑娘刚开苞还嫩得很,二来时间也不太够。 眼神落在顾笙那水光淋淋的嫩穴上,因为方才干太狠,两侧的阴唇还红肿着,而肉穴此时正一张一合翕动着,依旧不断的液体溢出。 方饶瞳孔紧缩,忍不住一根中指探进去,肉穴立即渴求似的紧紧将之吮吸。 啧,怎么操了那么久还他妈那么紧。 匆忙将手指抽出,底下阖着眼体力不支的顾笙随即叮咛一声。 她并没有晕过去,只是太累了,只想闭着眼稍微缓一下。 方饶原本以为事后她会跟小猫似的哭闹,但没想到她却只是一声不吭的躺着,这让方饶心里有种微妙的情愫在慢慢的划开。 洁白无瑕的胴体陈列在沙发上,连衣裙凌乱的搭在女孩的腰部,脚踝处是被揉得不成样的内裤,而殷红挺立的乳尖一颤一颤的,从锁骨到乳房再到小腹,布满他方才或是吮吸或是掐过的红痕,红色的印记斑驳刻在雪白的肌肤,乍看下触目惊心。 方饶转身拿起纸巾开始擦拭她小腹上的精液,但视线还是忍不住多看了那粉嫩的小穴一眼,忽然邪恶的想到,如果刚刚直接射进去,现在小穴里流出来的就是白色的浊液。 那样才是绝景,甚至让方饶舔了舔干燥的唇。 顾笙睁开眼,眼底的聚焦逐渐拉回,咬着牙关慢悠悠的撑起身,动作缓慢的开始将湿透的内裤与内衣穿上。 此时她咬着唇不吭声,发丝凌乱的贴在脸颊两侧,香汗淋漓的模样煞是惹人怜爱。 原本方饶也没打算负责,即便要了她第一次又怎样,又不是没上过处女,但她这个样子反而让方饶心里不得劲,总觉得她也过分平静了,仿佛被人强暴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要不就是他的强暴对她来说无足轻重。 方饶心里的烦躁积小成多,在茶几上拿上烟抖出一根送到嘴里,舌尖顶住烟屁股,瞥了一眼正在绑头发的顾笙,侧对着他的那双天鹅颈雪白得过分。 “刚刚你怎么没说自己是处?”方饶眼神盯着她那莹白的颈项,尽量装着漫不经心的语气。 顾笙转过身,黛眉微蹙,反问道:“我要说了,你就能停下?” 不能,他妈都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要是当时停下,他得硬生生憋死。 似乎是早就猜到他心里想的,方饶就看见对面的女孩眼底一闪而过的嘲讽。 “要不,你离开周诚,我给你一笔钱足够你过一段时间的好日子。”方饶仰着头靠在沙发上,性感的喉结滚动着。 对于这个提议顾笙却不置可否的冷笑:“你认为周诚能简单的放我离开?” 方饶一口气堵着上不来,这小姑娘说的是对的,没想到她才跟了周诚短短一段时间就摸透了周诚的性格。 周诚这人对于任何事情都有严谨详细的规划, 力保任何一件事在自己手里能做到完美,决不允许任何的意外出现,顾笙之所以到现在还是处只怕不是周诚不想碰她,而是周诚是想将女孩养一段时间,把她调教成自己最喜欢的模样,最后一口吃掉。 如果周诚发现自己调教得近乎完美的东西被人染指,即便大家是好兄弟,表面上或许风轻云淡,但心里依旧会落下芥蒂。 但这女孩到时候只怕难逃一劫,周诚的报复不会太简单。 要不拉着她去做处女膜修复? 但是这个念头很快就被方饶否决,因为这个手术成功率是因人而异,况且他认为周诚心细的程度难保不会有第二次的身体检查。 “周诚这次出差大概后天才能回来吧,你月经什么时候来?”方饶牙尖厮磨着烟屁股,心里已然有了初步的计划。 “差不多还有一周的时间。”顾笙如实回答。 方饶点点头,皱着眉叮嘱:“这样,周诚这边我让他晚点回来,到时候你用来月经的借口拖一拖,他期间想做什么都行,就是不能让他插进小穴,等过段时间我安排一下,让他跟你发生一次关系,给他一种你被他开苞的假象。” 顾笙对这个提议不置可否,清冷的眸带有几份狐疑望着他,“万一他硬是要上呢?” “不会,周诚有点洁癖,不喜欢带血上。”方饶想也不想直接就回答。 但似乎感觉到一股嫌恶的视线射过来,他立马急了恶狠狠的瞪回去,“老子也没那癖好!” 顾笙勾了勾嘴角,姑且算是同意了方饶的计划,毕竟这事是方饶干的,他得负责收拾烂摊子。 而且顾笙发现方饶这人性子直来直往,倒没有其他人那般阴恻难猜,这种真性情反而让她的抵触情绪少了一些。 于是乎顾笙便问了他一直很想问的一件事。 “你明明喜欢的是陈怡涵,怎么能做到跟别的女人上床?” 这个问题让方饶愣了一下,然后随即神色晦暗的瞪着她,皱了皱眉不耐的将烟夹到手指上。 “谁跟你说我喜欢她?” “我他妈还不屑于做一条舔狗。” 又一根手指弹着她脑壳,“你不会认为我对她爱而不得吧?” 在看见顾笙眼底的默然后,方饶一口气上不来,胸口的烦躁顷刻间成了愤怒。 “操!你他妈再乱想,小心我下次干死你!” 顾笙眨了眨眼,没吭声,但是信了他的,因为他好像真的挺生气? 就在此时外边传来脚步声,敲门声在外头响起。 “方总,起来了么?你交代的东西拿回来了。” 第37章被人耍了 方饶瞪着顾笙,不耐道:“一会儿出去的时候整理好衣服,还有,当心点儿别让人发现你是从休息室出来的。” 顾笙懒得鸟他,干脆转过身。 方饶撇了撇唇,这才稍微整理了一下袖口便朝外走去。 胖叁站在门外一侧,正拿着汗巾揩汗,胖子都怕热,他大中午可是亲自跑了一趟,现在这个季节外头的天气可以把人热疯。 听到脚步声在里头响起,胖叁赶紧打起精神望去,方饶高大的身躯赫然出现在眼前,但随即很快的便是“砰”的关门声。 胖叁一怔,只依稀从短短的一瞬间瞥见昏暗的休息室里透着些许灯光。 “方总……” 一米六叁的胖叁需要抬起头仰视一米八八的方饶,这样的身高差距反而显得一百八十斤的胖叁有些许“娇小”。 也不知道是不是胖叁的错觉,此时的方总邪佞中透出一股子情欲的气息,眉眼处染透了男人满足后的喟叹,滚动的喉结依旧覆着一层热汗,喉结一下的两颗纽扣不羁的敞着,真是将的性感与狂野释放到了极致。 饶是胖叁这个大男人都被方饶给狠狠惊艳了一把。 此时的方总看起来……好性感。 方饶拧着眉一脸的不悦,方才那场性爱实际上食之味髓,身体里的邪火好不容易才压了下去,一出来就看见胖叁这二货一脸猥琐的盯着自己,他心里能爽快就见鬼了。 “东西呢?” 胖叁被方饶的冷眼一下子拉回神智,脸上的笑容也有瞬间的凝滞。 方饶一下子就瞧出这死胖子不对劲,便扯着唇冷笑:“不是说东西拿回来了吗?” “那个,本来都谈好了,但是对方说东西太扎眼了,他是坐地铁过来的,这玩意儿过不了安检。” 一想到这胖叁就火大,大中午亲自跑一趟以为能够拿到货后第一时间给方总,还能顺便邀功留给好印象,指不定年底给自己抽点股份啥的,谁知道那个臭小子不仅将地方安排在高级餐厅,还坑了他一顿两千多的午餐。 早知道这小子为了省那几十块钱的打车费,他帮出就是了,现在还得先跟方总这边解释,胖叁简直欲哭无泪。 “那东西什么时候能拿到?”方饶实际上对于那把刀也没多上心,只是偶然在暗网上看见的时候觉得跟庄家那边镇宅的祖传宝刀一模一样,想着干脆拿回来玩玩,也在庄周面前显摆一番。 不过那东西居然敢说是真绪年间的,还一口价叁万。 但也就当花钱买消遣,方饶便将这件事交给了胖叁,谁知道胖叁这狗东西办事都办不利索。 胖叁油乎乎的脸皱着,脸上的肥肉快要将五官淹没,语气讪讪道:“说是今晚会去黑市一趟,让我们在黑市拍卖会上竞拍。” 方饶此时在琢磨出来这是给人摆了一道啊,说好了卖给自己这边,现节骨眼这卖家又反水想要挂到黑市拍卖行大赚一笔,还真那把刀是什么宝贝? 方饶对于那把刀并非一定要势在必得,可被人耍着玩就没那么好脾气了,此时搓着牙花子,眼底暗潮翻涌。 行,既然敢玩到自己头上,他就得让对方知道谁是他爸爸! “拍卖会什么时候开始?”方饶问道。 胖叁冷不防察觉出方总身上散发的邪肆冷意,于是赶紧爆了一个地址跟时间。 “行,今晚上你到燕山这边接我,咱两去一趟黑市。” “诶,知道了。” 胖叁见方总交代的事情说完了便很自觉地离开,但没想到刚走两步就被喊了回来。 “对了,新来的那个小姑娘,平时别让她干太多的活,嗯,今天下午给她批个假吧。” 胖叁心里“咯噔”一惊,但面上却不动声色的点头。 等胖叁走之后方饶便去了一趟洗手间,他此时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欲火又上来了。 莫约过了十分钟,方饶才在洗手池打着洗手液冲洗,瞥了一眼镜中的自己,除了还略染着欲望的眼尾红着外并无任何的异样。 甩了甩手,随便抽了一张纸擦干净后回到休息室。 里面空无一人,但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一股淡淡的液体交织的情欲气味。 方饶坐在沙发上吁出一口浊气,随即下意识的摸索着茶几,却发现先前放在这里那包黄鹤楼不见了。 “操,这小姑娘记仇啊,连烟都给我顺了!” ——— 而顾笙回到办公室才被人事主管告知下午可以放假半天,但具体放什么假也没说清楚,一个老员工笑着说大概是因为见她新来的业务还不懂,下午也不忙就让她先走了。 顾笙也没拒绝,反正来这儿就是摸鱼的也别指望给公司创造什么KPI。 走出公司顾笙打开微信才看见大成连发了好几条信息。 “笙姐,那把刀我找熟人运行了一下,直接放今晚上拍卖行,运气好的话指不定能拍几十万。” “要不要一块儿去黑市?今晚上十二点拍卖会开始。” 顾笙微微挑眉,直接回了一个字“去” 晚上十一点,顾笙站在街角,穿着蓝色的运动服,运动服背后写着“爱国”两字,她垂着脑袋,正百无聊赖的提着地上的石子,而路灯下将她影子拉得犹如鬼魅。 一辆黑色大众从前边路口拐角处驶来,一身皮衣的大成笑着道:“笙姐,上车。” 第38章扔去喂狗 与此同时,定海区的近郊某幢绿瓦红墙的院子里,一群黑压压的人面色冷肃的站着,而在这些人的前边赫然跪着一瑟瑟发抖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犹如丧家之犬耷拉着脑袋,一张脸煞白如纸,双手抠在地上的泥土上,嗓子眼更梗着一根刺。 院子里没有一人敢出声,偶尔还能听到旁边树梢传来的几声鸟叫,更显得气氛诡异。 偏偏在这样的情境之下,院子一隅的桌子上,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抓着刀正在给一条五六斤重的黑鱼开膛破肚。 明明是在杀鱼,但男人的动作行云流水,刀口轻轻划开鱼肚,去鳃去鳞,再听见“砰”的一声,尸首分离,一条鱼极完美的被分离。 明明应该是血腥的场面,可在男人的手里更像是一种极致的手术。 “庄、庄爷,那件事真不是我做的,我也不知道样品怎么就泄露了出去!” 地上的中年男人望着那分离开的鱼头跟鱼尾,整个人狠狠打了个抖,随即往前爬了两步,哭丧着脸朝对面男人哭诉道。 男人却对这话置若罔闻,也没急着搭话,反而是不紧不慢的洗了个手,再将切好的大块鱼肉放到一个银盘中,轻轻打了个响指后,只听到院子里传来“嘶嘶”、“嘶嘶”的诡异吐息。 跪在地上的中年男人只感觉到小腿肚传来一种冰冷异常的触感,疑惑间往左边一看,顿时吓得眼珠凸起,愣了几秒后张嘴“啊!”的惨叫,整个人随即跌坐在地上,四肢打着抖,满脸布满了惊恐的情绪。 蛇! 而且还是一条体型约莫叁四米,人体胳膊大小粗的左右的变异缅甸蛇,黑色中点缀着些许的金黄色,皮肤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蛇身逶迤在地上摩擦出“沙沙”声响,伴随着吐信声,让人浑身上下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那蛇闻着血腥味就径自的上到了桌子上,吐信观察一圈后,张开那獠牙蛇口,将全部鱼块尽数吞入腹中。 男人拿起毛巾擦拭着带着水珠的手,他的手好看得紧,院内橘色的灯光下手背上隐约透出涌动着红色血液的青色血管。 男人随即又转身抬起头捏起去年刚种下的葡萄架,语气中有些许的兴味:“哦,那怎么有人瞧见你从李华海的车子上下来呢?这半个月你跟华海集团私下接触不少,你说不是你,我信了,别人能信吗?” 对面的男子此时正站在院中的葡萄架前,一手挽着一串葡萄打量,此时月光与院内的白炽灯透过葡萄树往下打出斑驳的影子,男子一半的脸笼罩在阴影之下,但那轮廓近乎完美的侧脸却与光影融合在一起,薄唇划出冷然笑意。 跪着的中年男人嘴皮子哆嗦着,眼珠子疯狂大转,仿佛在绞尽脑汁想要找到开脱的借口。 正想着,忽然察觉到前边的光线暗了一些,一双皮鞋出现在他眼帘下。 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只觉地肩膀上传来剧烈的疼痛,整个人就狠狠的因为冲击倒在两米外,更令他绝望的是脖子的那种冰冷触感,以及耳畔上“嘶嘶”的吐信声。 呼吸也只是刹那间被夺取,原本惨白的脸色逐渐变成了绛紫色,因为脖子上缠绕的物体而逐渐涌上来的窒息感叫男人眼眶欲裂,脸上早已分不清是鼻涕眼泪,哀求的眼神艰难的转向了对面男人。 男人一张过分俊美的脸庞上没有任何的笑意,望着蝼蚁一般的眼神布满冷意与杀意! 中年男人此时此刻只有悔恨,他妈的当初就不应该为了两千万就把“ZERO”最新研发的样品交到“华海”。 从一开始男人就知道了他跟华海的勾当,所以提前布局好等着他跳进去呢! 他悔不当初,他怎么就忘了在整个江城男人是最惹不得的,他也是最厌恶他人的背叛,一旦发现被人耍了,他眦睚必报,非要对方不死不休! 就在中年男人快要翻白眼晕过去之前,只听到头顶一道声音轻声说:“小黑,够了,别玩死了,回屋吧。” 话音刚落中年男人就感觉到呼吸重新回归,整个人倒在地上不断的蜷缩着。 只见一人、一蛇即将要回屋里,站着看了许久的李木才皱着眉问道:“庄总,这人怎么处理?” “扔去后面斗狗场吧,能活下来就放他离开,要是活不下来……”李木看见自家老板的嘴角勾了勾,莫名感到头皮发麻。 “活不下来就给让财务打比钱,在江城定个最大最好的花圈,赶明儿送到他家里去。”男人似笑非笑的语气更让人浑身打颤。 “李特助,求你……”还未等男人哭着求饶,李木却是冷着一张脸,极为嫌弃的往后避开男人伸过来想要抓着裤腿的手。 “把人带走吧。” 望着地上的人哭天喊地的样子却神色冷漠,他这几年早就见惯了这种人前君子,人后小人的东西,如若这次放过他,那么江城内想要继续踩在庄总头上的人又得蠢蠢欲动,还是杀鸡儆猴好呀,杀一个不够,那就两个,再不够?那就接着杀! 返回屋内后,他打开手机微信,点开某个黑色头像的微信,发了一个信息过去,“刀收到了么,满意不?” 第39章黑市 车子绕过市区最繁华的地方,十一点后两侧沿街铺面广告牌的霓虹灯让这个钢筋水泥的城市沾染上了些许的狂放。 夜生活是年轻人青春活力的其中一种方式,路面上不乏站在夜店门外搂抱的年轻男女。 顾笙垂着头,指尖滑动着手机屏幕,忽然间微信消息弹出。 “刀收到了么,满意不?” 顾笙眯了眯眼,莹白的指尖跳动着回了信息。 “准备拿去卖了赚点零花钱。” 沙发上的男人刚洗完澡出来,只裹着浴巾的下半身隐约可见明显的肌肉线条,胸口的水珠顺着纹理明显的胸肌往下滑,极具张力的宽肩与奔张的肌肉此时紧绷着,瞥见床上忽然闪烁的手机屏幕后男人拿起手机。 “嗯,玩够了记得回家,你这次在外头很久了。”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那边便发了一个系统自带的微笑表情,“有事,短时间内不想回去。” 男人薄唇荡起一抹无奈的笑,倦鸟归林,鸟儿终究是要回到原本属于她的地方的,他等就是了,谁让她是小祖宗呢。 “笙姐,给谁发微信呢,炮友啊?”大飞很少见到顾笙会秒回人家的信息,便好奇的问道。 顾笙将手机塞回口袋,淡淡应道:“发小。” “哦,难怪笙姐区别对待。”大飞嘴里嘀咕了一句后又说起黑市的事情,“笙姐,一会儿到了地方后会有人来带路,是我舅那边的人,现在上面明察加大了监管力度,所以等会可能会对咱们进行搜身处理,手机没办法带进去,不过你放心,我舅的人会护着咱们。” “嗯,我知道了。” 车子开了大概半个多小时才来到老城区某处背街小巷,大飞将车停在附近小区的停车场后才跟顾笙走进某条胡同里。 顾笙下车之前戴上黑色的鸭舌帽跟黑框眼镜,原本精致夺目的脸颊一下子暗淡许多。 江城的黑市一直在圈内挺出名的,虽然上面一直明令禁止黑市的存在,但因黑市背后涉及到多方民间势力,甚至还牵扯到上边某些政要人物,故此黑市并未真正的被取缔,反而是采用迂回战术,每个月只有叁号、十六号与二十九号开一次,且每次的地点都不同,而核心成员能够掌握第一手的信息,最后再隐晦的将黑市举行的地点跟时间发布在暗网上。 大飞的舅舅就是黑市的核心成员之一,在黑市有一间自己的铺面,专门倒腾一些稀罕的药材,这次他们两人能够拿到黑市的入场券也全靠他这层关系。 这条胡同很长,且里面就跟游击战似的绕了好几个圈子,最后在前边看见两个男人正在抽烟聊天,应该是负责把风的人,听到脚步声后才齐齐望过来。 大飞拿出准备好的通行证给这两人,两人稍微检查了一番便让他们等几分钟。 五分钟后另外两个穿着短袖衬衫的男人过来带她跟大飞去搜身。 搜身的地方也很简单,就是胡同口其中一处小院子,男女分开,给顾笙检查的是一个叁十多岁的女人,用设备简单搜查后才确定没问题,不过两人的手机暂时被扣下放在了专门的保险柜中,按照序号领了个号码牌,这个号码同时也是拍卖场的座位号。 出了院子后又有另外一个个头矮小的男人领着两人进入黑市,这人叫做叁蹦,是大成舅舅手下的人。 领着他们进入黑市后简单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便离开了。 所谓的黑市其实跟大白天见过的那种农村赶圩挺像的,沿街两侧都是铺面跟小摊子,在黑市里能够交易的东西没办法以合法的手续摆在市面上,小到绝版的手办模型,大到走私军火,只要你口袋里有钱,或者是有稀罕的东西都能放到黑市,如果物件的价值暂时无法估算的还可以交给拍卖行鉴定,确定有拍卖的价值后才会直接放到场上起价竞拍。 大飞原本只是想着将那把破刀随便挂网上卖,但等顾笙当面交给他实物后却总觉得这把刀挺特别,拿在手里沉甸甸的不说,刀柄一看就是上等的水沉香做的,且刀口锋利泛着一层冷光,大热天的摸着这把刀却给人一种彻骨的冷意。 这东西不是寻常之物,大飞咬了咬牙直接丢给了他舅,结果他舅提议放拍卖行,指不定有人慧眼识珠出了高价呢。 此时黑市入口的胡同里,方饶跟胖叁正被人带进去搜身检查,方饶拧着眉一脸的冷意,但胖叁只能苦笑着解释这是黑市多年的规矩, 方饶没当场发飙只是冷着脸点头。 等要交手机的时候方饶挑着眉,胖叁在一旁紧张兮兮的,生怕这位大爷直接发作。 好在手机交了,但刚走进去,方饶却轻轻的转动了一下袖口位置的纽扣开关。 “连徐,你这小玩意儿挺好使的啊,还能躲过检测仪,是咱们区最新研究的么?”连徐是战区技术部的,上大学那会儿就因为手里的几个项目被部队破格录用到研究室,不到两年的时间就成了核心成员,更是成为了中部战区最年轻有为的首席技术员,平时负责的项目基本是保密性S+的。 此时方饶领口下的第一颗纽扣便是一个压缩的迷你摄像机,而开关只需要左右扭动衣袖的另外一颗纽扣。另外一颗折迭纽扣塞入耳内便是蓝牙耳机。 会所的沙发上庄周跟顾淮北、连徐几个人喝着酒看着方饶实时发送过来的景象,一侧的陈怡涵也对神秘的黑市抱有些许兴趣。 而周诚因为在外地开会,只能蜗在酒店里通过视频跟几个人交流 “话说方饶,就为了一把刀你还真以身涉险,当初你没报名去缉毒大队真是可惜了。”连徐不由得打趣道。 “一把刀还真不值得我走这一趟,我是要找到那个耍了我的人,非得让他落在我手里给点颜色才知道谁是他爹!” PS:今晚还有更,晚点发 第40章以假乱真 方饶坐在拍卖行中间一排的位置上,这是胖叁尽可能拿到的最好的位置,但方饶却瞥了一眼二楼上边那些独立的一个个的包厢。每个包厢能从窗口看见底下的情况。 “我说这拍卖行临时找的会场怎么那么像古时候的怡红院啊。”连徐手里夹着烟,昵着大屏幕笑道。 “方饶,你这关系不行啊,连二楼的包厢都拿不下来?”顾淮北呷了一口酒,也跟着损哥们两句。 方饶遂冷笑道:“你们能耐大下次你们试试,咱们军方上次不是刚找到这边的老巢么,集结了两千人准备一窝端了,结果上面临时通知放弃任务,这明显的就是后头有人,这块蛋糕连警方那边都吃不下,更别提咱们军部了。” “听说是北部战区有插手这件事。”庄周靠在沙发衫,此时夏常服解开两颗纽扣,露出性感的锁骨,整个人慵懒如慢动作的树懒,惹得陈怡涵的目光“偶尔”划过。 此时二楼顾笙正在吃西瓜,冰镇过的西瓜清甜脆口,她喜欢吃没有起沙的那红,一口下去满满的西瓜汁在口腔里爆炸。 对面的大飞看见她菱唇一张一合的,忽然也口渴起来,内心一种奇怪燥热,但转念一想这人可是笙姐,是他不能觊觎的人,于是赶紧吃点西瓜降降火。 拍卖会一出场便是一块手表,纯手工镶砖的,据说是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的绝版,起拍价叁百万。 一开始拍卖的东西都挺正常,手表、玉佩、限量跑车,但后半场开始画风开始猎奇。 上等强力丸,服用一颗可令上至九十岁的老男人雄风大震,一夜七次郎不在话下,这玩意一颗起拍,每颗单价叁十万。 “哟呵,这东西不错呀,方饶,你多买点备着。”连徐来了精神,猛抽一口烟笑嘻嘻的说道。 “放心,你大爷我立即买回去给你,阳痿早泄得尽早治不是?” 两人互怼间这东西的竞拍价已经炒到了单颗四十八万,最后一排一个佝偻着背的老头一次性买了一瓶,花了六百多万。 “卧槽,早知道我也去卖点回春丸了,这东西太赚了吧。”大飞嘴里的西瓜差点儿卡喉咙,不可置信几颗药丸卖了几百万。 顾笙冷冷瞥了他一眼,才淡声道:“你可以试试,卖假货的话这老头估计能把你吃了。”能进拍卖行的人身份都不简单,因此谁也不敢在这卖假货,否则后果将无法想象。 庄周这边刚点了一根烟,那边陈怡涵拿了一杯热茶过去,“酒后喝点热茶会舒服一点。”自然的坐在庄周一旁,艳丽的眉梢透着柔意,“对了,听方饶说这把刀跟老爷子书房的那把很像?” “谁知道呢?”庄周嘴角含着笑意,语态闲散。 陈怡涵似想到什么莞尔笑笑:“说起来几年前上你家那会儿,我就摸了那把刀一下,庄叔就如临大敌,让我别把这件事说出去,否则老太爷要拿拐杖敲人。” 实际上那次陈怡涵是第一次见庄叔发脾气,也知道了那把刀对于庄家意味着什么,听说之前过年的时候庄家的一个表舅喝高后拿起刀耍玩了一番,结果老太爷知道后气得直接将这人五花大绑送回老家,一辈子不允许再踏入江城半步。 别说是陈怡涵了,就连庄周自己都没能摸过几次,这东西挂在书房就跟辟邪用似的,老爷子每天都得检查百八十遍才放心,不仅如此,还请了专业的刀具保养师每周上门对刀子做维护。 大屏幕里忽然看见台上两个工作人员抬上一个枫木箱子,拍卖师开始介绍里边是真绪年间某刀匠精心炮制的匠品,世间独一无二,起拍价叁十万。 箱子打开后,一把黑色古刀映入众人眼帘,刀身简洁到没有任何的装饰与花纹,但奇异的是在灯光下那刀口却泛着令人刺骨的光芒。 场上不乏慧眼识珠的高手,第一个报价五十万,另一个人开口八十万。 大成傻眼了,激动的哆嗦着嘴皮子看向顾笙,“笙、笙姐,咱们今晚上会不会一夜暴富啊……” 顾笙此刻挑了挑眉,心里想着这玩意儿真那么值钱? 而会所里的几个人都若有所思的看着那把刀,顾淮北忍不住说道:“这把刀跟庄老太爷那把是挺像的。” 连徐啧啧称奇道:“何止是挺像,要不是这把刀还挂在庄家,我都以为就是同一把。 庄周晦涩的黑眸古井无波,但视线却始终看着那把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结果手里的烟还未抽上两口,手机铃声就如同催命符响起。 庄家老宅的座机号码。 “庄周你他妈的给老子滚回来!你真不要命了是不是,你爷爷的这把刀你都敢觊觎,居然敢以假乱真放把假的进去!” 第41章是她? 电话那头庄泽宇的声音很大,会所包厢内的人都听了一清二楚,当下脸色纷呈。 书房的是假刀? “徐先生出价两百万,还有哪位先生或者女士继续出价吗?”屏幕上主持人激昂的声音透过音响传入大家耳内。 庄周皱着眉淡声回道:“爸,我没动过那把刀。” “呵,不是你还能是谁,平日里这间书房庄家上下没人敢进,除了你跟我还有你爷爷,不可能还有……”庄泽冷笑着刺了儿子几句,但紧接着似乎想到了某个可能性,于是声音戛然而止。 电话里的沉默让庄周浑身的气息陡然转冷,嘴角的笑逐渐变硬,似笑非笑的问道:“爸,他是不是回来过?” 原本气焰盛涨的庄泽宇喉咙里宛如卡着一口痰,半晌居然都没办法回答儿子的问题,视线复杂的看了一眼被放置在桌上的赝品,只能叹了一口气实话实说。 “是你爷爷让他回来吃饭的。” “那你也同意了?”庄周舌尖抵着上颚,语气森然。 庄泽宇走至书桌前喝了一口早就冷却的茶水,眉宇间满是疲倦。 “你爷爷很看重他,而且他是在老爷子膝下长大的。” 庄周夹着烟的手指猛然发力,扯着唇冷笑:“是啊,这人惯会踩着人往上爬,什么卑鄙的手段在他那里玩得炉火纯青,当年不就是这样才逼死我妈的么?” “庄周,你妈的死跟他没关系,当年医生已经解释过了,这件事你不要一再提起。” “跟他没关系?那怎么解释他去见我妈之后,我妈那病就恰好发作了?爸,我不管他身上是不是流着庄家的血,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 庄泽宇只得叹气,即便当年的事情他也有过怀疑有过愤怒,但在灵堂上他却冷笑着质问自己,“你给你这原配的妻子又是亲自抬棺又是风光大葬,你想过当年我妈死的时候只是随便盖了一番草席便匆匆埋入黄土吗?你还记得你当年辜负过的那个农村女人,那个等了你十年硬生生熬白了头最终却只等来一封分手信的女人吗?” 庄泽宇不喜欢这个外子,也从不承认这个外子的身份,老爷子怜惜他年少丧母便接过来住,但他所爱之人永远只有妻子,那个女人只是当年的一次错误。 可谁知道一次的错误便让女人有了自己的血肉,他一直隐瞒着妻儿多年,直到老爷子亲自公开他的身份,妻子的日夜流泪,幼儿怨恨的眼神,这让他心如刀割。 他知道自己犯了错,辜负了那个女人,可他的确没有爱过那个女人,但终究是有所亏欠她,因此老爷子提出接到江城亲自教养的时候他没有立即反对。 这些年他对于这个外子的所作所为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却没想到少年蜕变成毒蛇,目前虽然对庄家还未开始采取行动,但谁也不知道他接下来会做出什么事。 这把刀如果真是他拿走的,还真是像他能做出的事情。 “爸,这把刀的事情你告诉爷爷了?”庄周忽然问道。 “还没,你爷爷最近血压又高了一些,我让上门的保养师暂时瞒着。” “嗯,这件事我知道了,那把刀我大概知道在哪里了,我会把刀拿回去的,你就别操心了。”庄周瞥向大屏幕,语气犹如二月寒霜夹着冰刀:“方饶,买下这把刀,无论多少钱都要拿下。” “放心吧,交给我。”方饶从耳机里大概把情况猜出七八分,于是也举起右手的牌子。 “两百五十万。” 但不知道今晚上他的运气是不是不太好,第一排一个穿着蓝色西装的中年男人一直跟他较劲,每次都五十万五十万的加钱。 “那是你找的托?”顾笙瞥了一眼对面嘴角都合不拢的大成。 “卧槽,你怎么知道的笙姐?”大成惊呆了,他刚刚出去打了个电话给表舅,就是想暗箱操作一下,把价格抬上去,指不定今晚上真有哪个钱多的傻叉买了这把刀。 “太明显了。”顾笙摇着头,心里想着自己都能看出来,另外那个喊价的人能瞧不出才怪。 方饶捏紧右手的牌子再次喊出一个价。 果不其然那个蓝色西装的人也跟着喊价,此时这把刀一度炒到八百万才不再有动作。 “这他妈的就是托,这是有人拿方饶开刀当冤大头呢。”连徐也瞧出不对劲了,便笑着看向庄周,但庄周脸上没啥太大的情绪,不过他可不信按照庄周的性格还真乖乖付下这八百万。 最后这把刀以八百八十万的价格被拍下,场上一度静若寒蝉,不是没加过这么高价的物件,而是起拍价能从叁十万到八百万的还真不多见。 今晚儿算是一睹为快了。 顾笙眼眸在底下划了一圈,忽然看到什么,于是便起身。 “我去楼下一趟,你一会儿去办交货手续。” 还没等大成问她下去干嘛人就已经离开了包厢。 方饶这边还在座位上坐着,脑子里回想着这几日的事情,从这把刀挂上暗网开始,再到私下派人去接触卖刀的人,再来就是黑市拍卖行,他怎么感觉自己是被仙人跳了呢? 可别让他找出来是哪个人敢把主意打到他头上,否则定要让他生不如死! 烦躁的扯着领口,却不小心将摄像头扭了个方向。 陈怡涵原本正笑着跟顾淮北聊天,结果眼角的余光瞥见大屏幕上的某个侧影,一张脸瞬间一阵青白交错,下一刻眼底便翻涌抑制不住的恨意。 “方饶,你左侧二十米那个戴着黑色鸭舌帽穿黑色运动服的女人,绝对、绝对不能让她离开黑市,不管用什么手段,一定要替我抓到她!” 陈怡涵一手扶着额,浑身颤抖着。 其他人此时也察觉她的不对劲。 庄周视线落向画面中的女人,女人正跟对面一个男人说话,她身材纤细个头不算高,因为站在角落看不清长相,只有那过分莹白的手指夹着一根烟,动作极为闲散的抽了一口,再吐出烟雾的时候旋转着一圈向上升去,不知为何这女人抽烟的模样十分的撩人,就好像一切事物在她面前都是那么的无足轻重。 第42章你被人盯上了? 顾笙抽了一口烟,上等的黄鹤楼,市面上八千块钱一条,饶是如此也不是那么好买的,但顾笙抽不习惯,她喜欢吸烟,尤其是带着爆珠的,一口下去喉咙灌入一股凉意般舒爽。 对面站着的男人叁十多岁,蓝色西装熨帖的穿在身上,身材中等,唯有一双眼睛盛着笑意,长得似乎十分的和善,但这也仅仅是表面,但这类人确实十分会利用自己的人畜无害的气质去达到某些目的。 “这么说,金牙今晚上出现过?”顾笙因为抽烟的关系声音比起平时要略低沉一些,但不知为何却令人觉得脑子里被什么勾了一下。 西装男点点头,那张带笑的脸效益不变,但眼角却微微甭紧,目光落向二楼的某处包厢,压低声道:“嗯,前后不过半小时的时间,这次身边还跟着秃鹰跟夜猫,据说是为了参加跟前妻所生女儿的婚礼才偷偷回来。” “行,我明白了,你继续让你的人盯紧一些,金牙二十几年才回来这一趟,不能就这么轻易的让他给溜了。”顾笙弹了弹烟蒂,便将半根未抽完的烟扔在地上狠狠踩了一脚。 “还有一件事,我让你帮我找的那个人找到了吗?”顾笙抬眸望向对方,眼底瞧不出任何的情绪波动,但指腹却习惯性的点在裤缝上。 这是她开始不耐烦的前兆。 西装男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个信封递过去。 顾笙指腹摸索着纸张的粗粝感,点头道:“谢了。” 而就在此时,西装男目光敏锐的察觉到前方的危机靠近,上前一步挡在顾笙的右侧。 “你被人盯上了?” 顾笙一怔,抬起头就看见西装男抬起右手腕,手腕上是一块可以旋转折迭的手表,打开第一层金属的反光可以直接照射出顾笙后面那人的影子。 从人群之中一个高大的男人脸庞逐渐清晰。 方饶? 顾笙神色一凛,还未来得及多想,西装男便低声道:“往前走左拐,然后再朝西南的方向走一百多米,第叁个小巷子,敲门叁长两短,会有人送你出去。” 顾笙一点头,动作迅速的按照男人所指示的方位迅速淹没在前边的黑暗中。 等方饶好不容易绕开一排排的人才发现那个女人已经不见了,之前跟她说话的西装男则在那边抽着烟。 方饶似笑非笑看着那人道:“她溜得倒是挺快的?” 西装男脸上抽完一口烟,脸上一愣,眼底明显划过狐疑跟探究,但很快就开口问道:“刚刚跟我说话的那位小姐?” 方饶沉下一张脸,感觉到这男人明显是在撇清关系,并不急着逼着对方说出那人去向,反而笑着颔首。“装得倒是挺像的,没事,反正人既然在这,就证明没有走远,我倒是看看今晚上她能从这儿离开不。” 西装男脸上的笑意也僵凝住,但却没有辩驳什么,耸了耸肩才离开。 他并不知道方饶的身份,但能进入黑市的每一个人都不容小觑,谁知道人家背后有什么背景,但很明显这人是冲着顾笙去的,虽说这人放话今晚上顾笙走不掉,但他却并不着急,即便是在江城,也没有谁能够真正意义上的一手遮天。 再退一步说,即便那是能一手遮天的爷,那也总有漏网之鱼不是。 耳机里传来连徐的声音。 “已经派了附近几个派出所的警车过去,大概十分钟就能到,暂时只能够封住黑市出入口,你先去入口处等着,有人出来后就盯紧一些。” 方饶瞥了一眼会场上的人数, 再想到外边整个黑市的摊点已经人流量,不由得皱眉:“这加起来千把人的,一个晚上也排查不出来,我看倒不如你们派人盯紧那个西装男。” 庄周指腹摩挲在啤酒瓶口上,眸底黑沉,半晌才开口:“按方饶说的吧,不然一个个排查起来力度太大,黑市的人里面或许有其他的势力,咱们不好插手。” “但是就这样放过那个人?咱们找了叁年,好不容易才有点线索。”顾淮北手里的烟点了点茶几,眸色透出阴戾。 而从震惊与嫉恨后陷入沉默中的陈怡涵此时却突然开口:“按照庄周说去做吧,抓人也不急于一时,只要确定她还在江城,你们就一定能替我找到她,不是么?” 陈怡涵的目光落在庄周的身上,此时漂亮的脸庞充满了脆弱感,仿若一碰就碎了。 庄周从烟盒里抖出一根烟,转身出了包厢。 其他人都知道他现在心情不好,那把刀是触了他的逆鳞。 “怡涵,你确定是那个人吗?”顾淮北站在沙发边上,再次确认。 “我不可能认错的,那个背影还有侧脸,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就是她。”陈怡涵狠狠闭眼吸了一口气,才嘲讽的笑道。 顾淮北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安慰,只拍了拍她的肩膀,柔声道:“放心吧,人我们会替你找到的。” 陈怡涵强撑起笑意点头,眼神瞥着门口,迟疑了一下还是走了出去。 果不其然在走廊上看见正在闷头抽烟的庄周。 庄周知道出来的人是她,便将烟屁股狠狠在附近的烟头收集器狠狠一掐,便点头:“回去洗个热水澡,好好休息,今晚上就别想太多了。”说罢便要离开。 陈怡涵蓦地拉着他的袖口,忽然想说什么,但庄周却挑眉,嘴角虽然还是勾着但不知为何两个人的距离却隔着很远。 心里陡然跟被针扎了一下,陈怡涵才讪讪地松开手,苦笑道:“嗯,我听你的。” 回到包厢,连徐见他回来但却没看见陈怡涵,便灌了一口啤酒,似笑非笑的问道:“庄周,你究竟对怡涵有没有那个意思啊?” 庄周则接过顾淮北递过来的一杯酒,也笑道:“青梅竹马,你说呢。” ——— 顾笙这边是从另一个方向出来的,神奇的是黑市这边居然连接着隔壁一个老小区,那个接应她的院子只隔着一堵墙的位置,给她带到那个小区封锁起来的铁门后,直接让她跟着翻墙。 顾笙拍了拍一手的灰,一边走一边才在路灯下从口袋里拿出那个信封。 信封里记录了一个地址。 江城生物科学研究所。 第43章你可别湿了求我操你 大成从黑市出来之后一直傻兮兮的笑着,对于今晚上白捡的八百多万简直要乐疯了,即便跟笙姐叁七分账,他到手也能有两百多万。 一想到这大成就仿若浑身磕了药醉生梦死。 出会场时候一直找不到顾笙人,大成心里原本还担心着,但等拿到手机后接到一个陌生的短信,是顾笙的口吻跟他报了平安。 另一边方饶在车里等着胖叁,将今晚上出入的人之中甭管性别,只要穿着运动服且背后印着“爱国”两字的人都得扣下。 但可惜是注定了今晚上他们将徒工无劳。 胖叁回来的时候抹了一把热汗,人坐在驾驶室里,瞥着后视镜的男人,遂气喘吁吁的汇报今晚的情况,将手里一个精致的长形木盒子小心翼翼的递给方饶。 里面装着的便是庄家的那把古刀。 “方总,我想了一下,总觉得咱们是不是被人耍了呢,这把刀要是真能拍到八百多万,怎么会有人当初在暗网上挂叁万块钱的预售价?”胖叁也从这件事回味过来,仔细琢磨一番,觉得被耍的可能性最大。 “没事,这钱咱们就当放高利贷放出去,总会拿回来的,你继续跟那个卖刀的人保持联系,咱们放长线钓大鱼,我倒是要知道,谁敢把主意打老子头上,明儿就给他坟头送花。”方饶冷笑一声,手指有节奏的点着木质箱子。 前边坐着的胖叁看着方总嘴角阴恻恻的笑,莫名狠狠打了阴戾,心里肝儿直颤。 ____ 黑市的事件似乎就一小插曲,顾笙当天晚上回去后直接倒头就睡,一直睡到第二天早上九点多,起来的时候突然记起自己得去公司上班。 突然从无业游民变成社畜的感觉很奇妙,即便以前在酒吧打工,那也是从晚上七点上班到凌晨一点,且做叁休二,又是兼职,酒吧是大成的熟人开的环境也比较轻松自由,相对公司这种朝九晚五的行政班时间反而有些不习惯。 顾笙想着,反正已经迟到了,她也不急着去,就干脆起床洗了个澡洗了个头,换了一身白色短袖衬衫,黑色包臀裙。 黑色包臀裙还是以前在酒吧打工时候发的工作裙,比起一般的半身裙要更显曲线,再搭配一双黑色矮跟玛丽珍鞋,头发简单弄成个发髻,随便一根拼夕夕1.9元买的发簪固定好便出了门。 等顾笙从地铁口出来后差不多十一点了,打着太阳伞慢悠悠的走在人行道上,后边忽然传来一阵喇叭声。 顾笙起初没在意,之后那喇叭声一直狂响,顾笙这才发现一辆奔驰SUV慢悠悠的停在前边。 摇下的车窗里露出方饶那张好看的脸。 顾笙瞥了一眼叁百米外的公司大楼,决定视而不见。 但方饶也不急,看着她包臀裙下那白嫩的大长腿,阳光下隐约还透出青蓝色的血管,忽然想到那天在会议室里这双腿一直搭在他的肩膀上,任由他拽着抽插那汁液翻飞的嫩穴。 不过就是可惜那天休息室的灯光太暗,自己没能好好多看几眼这双勾人的白腿。 语气有些许玩味的在后面说道:“昨天才刚被操,这会儿走那么快底下不酸吗?” 顾笙脚步一顿,立即回头怒瞪他一眼。 好在此时人行道上没啥行人,否则听到他这番虎狼之词她能臊到一头撞死。 拉着一张脸上了方饶的车,故意选择后座,狠狠摔着车门,双手随即环在胸前,扯着嘴冷笑道:“什么事?” 方饶没立即回话,先将车开到公司停车场,然后才拿出一东西扔给她。 那是一个蓝色的小瓷瓶,用木塞堵着。 顾笙拔掉木塞凑到鼻下刚要闻,就听到前边方饶戏谑道:“这可是烈性春药,光是闻一下就能有反应,你可别湿了求我操你。” 第44章密谋春药「Рo1⒏run」 手指淡定的将木塞给摁回小瓷瓶中。 顾笙抬起眼皮瞥向前边,“所以你的意思是,咱们要给周诚用这玩意儿,然后让他跟我发生关系,再让他认为我的第一次是被他给破的?” 方饶挨在椅背上,只从后视镜看见顾笙那一张一合嘴,偶尔露出的猩红舌尖跟两颗小虎牙。 她的唇形是那种不常见的心形唇,唇瓣有肉,唇峰更是像个小肉珠,还记得舌吻的时候就特别喜欢咬着她的唇峰厮磨。 她抬起眼皮时候的动作特别像在别人家里见过的波斯猫,永远都是一副懒洋洋的没睡醒的样子。 叫床的时候嗓子甜腻得很,也像猫咪在轻哼。 顾笙拎着瓷瓶晃了晃,里面传来清脆的声响,大概只有叁四颗药丸。 但是顾笙不知道的是,就这叁四颗东西,还是昨晚上方饶偷偷关掉摄像头后才在黑市摊点花了两万块钱买的,那一脸油腻的中年男人笑嘻嘻的强烈推荐给他,说什么这玩意儿是村里的赤脚医生亲自熬得,他亲自给家里婆娘试过,就吃了半颗,一个晚上那水儿流得不停。村里一些鳏夫吃了就跟不会停耕的牛,一晚上能来四五次。 这东西可比拍卖会上卖出天价的大力丸要便宜多了,方饶当时脑子一热就买了。 回去后上胖叁那偷偷给他家里的狗吃了一颗,结果当天晚上胖叁哭着给他打电话诉苦,要把家里的狗给送人,那狗一个晚上对着他圆润的大屁股流口水,还一个劲儿的嗅他菊花。 当然方饶是不会告诉他这件事是自己做的,但也从这里能够瞧出这药劲儿够猛,童叟无欺么。 “下周周末我打算在枫林别墅区弄个烧烤派对,到时候找机会你在食物里掺一点这药给周诚吃,等他醒了之后一切水到渠成。”方饶说出自己的计划。 顾笙提眉,饶有兴趣的提问:“这样就能糊弄过去?是周诚的智商不够好,还是咱们的计划太完美?” 方饶也不是没听出顾笙语气中讥讽,也不恼,反而扯着唇笑着说:“如果只是这样当然不能骗过周诚,所以……我把上次操过你后带着血的纸巾留下来。” “操,你他妈有病吧。”顾笙忍不住爆了粗口。 方饶第一次听她骂脏话,起先是一怔,随即看见后面顾笙暗沉如水的脸色,第一次见到这单纯的小姑娘一下子冷下来,心里忽然被狠狠挠了一下。 总觉得比起乖巧纯净的性子,她好像本该就应该是这样淡薄寡情。 这种感觉莫名的很带感? “别气呀,我这不是谨小慎微吗,你也不想被周诚知道自己失了处女身吧,毕竟他把你养得那么好。”方饶眯着眸眼神却落在顾笙微微侧靠的长腿上。 顾笙没吭声,她当初的想法的确是想吃了周诚,毕竟那张脸与她高中时期暗恋的学长长得有六七分相,不自觉的就有了好感。 见她没说话就知道她是在考虑了,方饶不知道为何胸口忽然卡着一口浊气,分明他自己提出的计划,但见她真为了留住周诚同意这个荒唐的建议。 本来以为如果她反对强烈的话,大不了他就给一笔钱给小姑娘让她躲起来,就不信还有人能找到她。 但是现在看来顾笙还是想留在周诚身边。 方饶从后视镜中看见小姑娘将瓷瓶放入自己包里,不由得扯着唇冷笑,她下车的时候也没去留她,只是在车里抽了半包烟,才给周诚的直属领导,也就是他二叔打了个电话。 “二叔,我有点事找你,周诚不是被你派去红城开会了吗,我记得那还有一个项目,原本是后勤刘祥去的吧,你改换成周诚吧,理由?诶,详细的你就别问了,你就当帮你侄子一次啊,谢谢二叔。” 顾笙刚到办公室不久就感觉到下腹一阵坠疼,去了洗手间才发现大姨妈如约而至。 刚换完姨妈巾就接到了周诚的电话。 “宝贝,我今晚没办法回来了,我临时接到任务要多留一周的时间,这几天你乖乖的上班。” 顾笙挑眉,心想着这方饶动作还挺快的嘛,就是不知道周诚知不知道自己的临时任务是被好兄弟“安排”的。 “嗯,晓得了,你也照顾好你自己。”顾笙因为刚来大姨妈声音蔫蔫的。 周诚柔声问道:“怎么了,好像没什么精神?” “大姨妈来了。” 周诚低沉的声音在电话那头缓缓传递,“那就放过你吧,本来我还打算今晚上跟你视屏让你掰小穴给我看的。” 顾笙拿着手机的手指陡然收拢,好不容易稳住呼吸,才娇嗔道:“色狼!” 挂了电话回到办公室,刚登微信,就看到百八十年没有人冒泡的班级群此时有500+未读的消息。 顾笙刚想点进去,好友曲小萍就发了消息过来。 “笙儿,晚上同学会,必须参加啊,陈晨也在呢。” 尒説+影視:ρ○①⑧.run「Рo1⒏run」 第45章同学会 同学会,这叁个字对于顾笙来说十分的陌生,因为她毕业这么长时间,各种同学会都未参加过,更别提毕业多年的高中同学会了。 旁边的同事见她皱着眉,便关心问道:“怎么了,有心事啊?” “没,就是同学会的事情。”顾笙拿着笔在指尖打着转,今天一个早上她就只负责录入一些部门的人事信息,实在不要太轻松。 同事笑着说:“小学还是初中同学会?” “高中同学会。”顾笙如实回答。 同事则一脸狐疑道:“你不是才刚高中毕业没多久吗,你们这么快就组织聚会了呀?” 顾笙也是一怔,忽然才意识过来,她现在的身份证是04年的叁月份的,今年六月份才刚高考结束,但是因为考不上大学才暂时打工。 操,她差点儿忘记自己年龄了。 好在同事没深究这点,随便聊了几句就被人事主管安排了其他活。 顾笙的姨妈期一般第一天会痛经,但疼痛程度依情况而定,今天就没那么疼,喝了一杯热红糖水后基本就好了,而且姨妈的量也少,得等第二第叁天才彻底“血流成河”。 实在是挨不过曲小萍疯狂的消息轰炸。 “笙儿,我跟你说,不仅是陈晨,当年跟你宣告要抢陈晨的唐轻轻也来,据说现在在省文化厅上班,一个月领一万多的工资,搞得几牛气的样子,我一想到就气啊。” “你是被嫉妒扭曲了心智吧,谁让你们单位清水衙门工资不高。”顾笙简直一针见血,隔着手机屏幕似乎都能察觉出曲小萍在对面搓着牙花子。 “一个月拿四千五的工资是我的错咯,那你呢,你别告诉我你还在酒吧打工啊,当年你可是跟陈晨学长两个人分别打破了市文科状元跟市理科状元的的分数,我真是想不明白,你好端端的高企不去,非要在酒吧打工干嘛。” 顾笙不想再听碎碎念,赶紧打住话题,“现在在设计公司上班,标准社畜。” “嗯,那还不错,主要是我担心今晚上唐轻轻那臭娘们给你使绊子,你要是有个正常工作就行啊,那咱们下了班再约,你打扮漂亮点,算了,你就算是披着麻袋也好看,不强求,还是我自己打扮好看点吧。” 顾笙:“……” 下了班,顾笙衣服也没换,但稍微化了点妆,毕竟同学会还是需要重视一些,而且这个同学会也不是只有他们高叁五班的人,而是整个江城一中的14-16届同学会。 会场在四季酒店芙蓉厅,群里每个人都有一份班长私发的电子邀请函,进场的时候只需要出示电子函即可。 顾笙跟曲小萍约在酒店一楼大堂碰头,一百叁十斤一米六八肉乎乎的曲小萍穿着红色连衣裙翩然而至,裙摆荡起来跟一朵喇叭花似的。 一瞧见顾笙这衣服就拧着眉,“你这衣服太OL了吧,也不捯饬一下。” “不是你说我穿麻袋也好看的吗?”顾笙笑眯眯的搂着老同学兼闺蜜。 “行,你就是小仙女,好看,好看。”曲小萍撇了撇嘴,一脸的心照不宣。 两个人在外头登记的时候,曲小萍瞥了一眼对头另外一个大厅,里面大门紧闭,门外还有两个穿着部队样式的士兵跟两个穿西装的工作人员。 “省商贸战略研讨会,这年头部队都跟经商的有合作了?”曲小萍纳闷道。 顾笙低着头划手机将电子函给工作人员,一边应道:“那部队也得招商引资啊,也不是所有的项目都靠国家,有部分的项目是分给外边的企业,既能够引资也能够更大程度的利益化。” “听不懂,但是部队应该很有钱啊,毕竟吃公粮的。”曲小萍笑嘻嘻道。 顾笙跟曲小萍刚进去,就瞧见会场上有一群人特别的显眼,曲小萍连忙捅了捅顾笙的胳膊。“是陈晨诶。” 陈晨是大她们两届的学长,当年一中蝉联叁年的校草,也是学校的风云人物。 犹记得每一年的新生入学,陈晨都会代表学生会致词,他总是穿着熨烫平整的把白色衬衫与黑色西裤,袖口挽至手肘上,手臂上的青色血管十分的清晰,肌肉线条明显但不会太夸张,且背脊挺直个头也高,英俊的脸庞上总是挂着谦和的微笑。 就这样一个光风霁月的少年不知是多少女孩少女时代的梦中情郎。 当然,顾笙也憧憬仰慕过这位不仅品学兼优且面容俊秀的学长。 此时陈晨被人众人围着,以女生居多,脸上挂着微笑正耐心的一一回答大家的询问。 曲小萍则眯着眼说:“还是你的男票长得帅点。” “男票?”顾笙眨了眨眼。 曲小萍一脸的兴味:“还跟我装,就是上周你发的朋友圈啊,你偷拍的那个还不是你男票吗?” 顾笙忽然想起自己手机偷拍了周诚的一张照片,当时为了凑风景照的九宫格就随便放进去了,里面不仅有周诚,实际上连徐跟方饶都在,只不过这两人只贡献了背影,只有靠自己最近的周诚有一张完整的侧脸,阳光下俊秀异常。 不过朋友圈她是设置了只对部分人可看,但依旧得到了五六十个赞,难怪那天曲小萍狂发了几个表情包,但结果都被她无视了。 ——— 省商贸张略研讨会,坐在角落里的庄周收到方饶发的消息,那把刀已经送到他公寓了。 庄周低着头,脑子里划过连徐问他的那句话,你对怡涵究竟有没有意思,你不就是喜欢这类型的吗? 拿着钢笔的手指顿了下,他也同样问过那个人,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 “纯得能出水的那种。”男人抬起略显苍白的脸颊,修长的手指拿着洒水壶正给的前边的葡萄架子浇水。 PS:一杯咖啡到现在,还好明天去单位是打酱油的-。-不然我要扑街了。 第46章学长 众所周知成年人的同学会向来是用来炫耀长大后的资本与身份的一次虚荣的攀比之宴。 无论是结婚生子,还是事业,总能彼此间明枪暗箭的一番较量。 曲小萍瞥了一眼某处,拉着顾笙不屑的扯着嘴角:“唐轻轻,今天穿得跟只花蝴蝶似的,这是想来勾引谁呢。” 顾笙的目光顺着方向望去,就看见站在陈晨身边一个光鲜亮丽的女人,那果然是当年江城高叁五班的班花唐轻轻,之所以是系花是因为当年的校花位置一直无人可撼动。 一身宝蓝色的露肩连衣裙衬得唐轻轻皮肤光滑细腻,圆脸褪去了当年的些许婴儿肥,显得更有女人味了,眉眼依依的望着身边的男人,仿若里面盛放着春日的情。 唐轻轻当年可是倒追陈晨整整一年的时光,为了能跟陈晨在一起,将好女人所具备的“温婉典雅、贴心可人”演绎得淋漓尽致,每天早早做了爱心便当托人放在陈晨的抽屉里,下午的时候为了能够跟陈晨一起顺路回家还特意跟陈晨一起参加了同一个社团活动。其毅力直教人感叹。 不过当年陈晨是市理科状元,在省的成绩排名前叁,直接以总分702分考入了清大生物系。 而唐轻轻却在两年的高考后失利,只堪堪超过理科一本线十几分,与清大分数线仍有巨大差距,最后好像是托了关系勉强去了京市某所师范大学。 “这小妖精是不是微整了,以前明明眼角没那么开的,现在双眼皮比较明显了。”曲小萍喝了一口会场上的果汁,眼睛却一直瞪着那边。 顾笙对于同学会没啥兴趣,她高中时期恰逢家里发生变故,因此整个高中时期都过得极为低调,也不太愿意与人相处,更因为淡泊如水的性格还被称为那一届的高岭之花。 “哟,曲小萍!”一个洪亮的声音在前方响起,吓得曲小萍手里的果汁差点儿给撒咯,没好气的瞪向来人,这才看见一个胖乎乎的男人急步走来。 袁俊,跟顾笙他们一个班的,但人不如其名,一点儿也不英俊,五官就像是被无限放大似的镶在脸上,还未步入中年就已提前大肚便便。 当年狂追曲小萍叁年的时间,最后却败给了隔壁班的那个清秀书呆子,现在据说自己盘了某商场的负一楼开了一家家居城,几年的时间就已经赚得盆满钵满,曲小萍时常说自己要是当年委曲求全一下,指不定现在就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阔太鸟。 正因为袁俊这一吼,成功将场上大部分人的注意力集中在顾笙她们这边。 “诶,那不是顾笙么?” “顾笙?当年咱们一中的高岭之花?”有人惊叹。 “据说当年她高考成绩出来后就出国了,也不知道具体去了哪里,之前还说学校本来想报送去清大的,但是被她本人拒绝了。” “这人是吃了防腐剂吧,我咋感觉她比以前长得还好看,而且还年轻呢?” “不会是微整去了吧?”这是一个娇娇柔柔的女孩子的声音,带着某些茶味。 袁俊很明显听见了这话,立即转过去打量这说话的人,一个身材矮小面容姣好的女孩,嘴角陡然划出不置可否的笑意:“顾笙当年校运会的照片还挂在校园十大校花榜首的位置,纯素颜,校花的头衔实质而归,都是咱们全校男生一票一票推选出来的,你可以质疑自己的眼光,但请不要当别人都是瞎子。” 那女生被怼得哑口无言,最后红着一张脸转身离去。 曲小萍朝袁俊竖起大拇指,“行呀,几年不见你这张嘴更厉害了。” “顾学妹,好久没见。”陈晨此时也转过身走向顾笙身边,他今天一身剪裁合身的灰色西装,肩宽腰窄,背脊挺直,袖口微露出手腕隐约可见的肌肉线条,整个人当得起芝兰如玉这几个字。 PS:终于爬上来了,之前死活进不去网页 第47章我有炮友了 顾笙没看见自己最喜欢的白衬衫,心里隐约有些失望,但面上却不动声色的点头打招呼:“是啊,学长。” 实际上两个人在高中时期交集并不算多,只是偶尔老师会让顾笙来办公室一起订正习题,而作为学生会长的陈晨也经常在教师办公室整理一些文件,但两人却没怎么私下交流过,但顾笙却很满足于那些年在办公室独自欣赏陈晨的美貌。 陈晨眼底永远是柔软的,语气温和宛如山间清泉打在在磐石上,对于这个面前态度依旧淡漠的学妹心里就跟扯了一根弦,绷得紧紧的。 这个精致漂亮的学妹当年刚入学就引起众人的关注,但她似乎对于人情世故漠不关心,这让当时想要追求她的一批男生望而却步,即便有鼓起勇气告白的,她也只会淡言婉拒。 实际上他知道她经常会在教师办公室的时候偷看自己,毕竟她目光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收敛,仿佛要将他纳入眼底似的,这让他一度以为这个小学妹跟别的女生一样对自己怀有爱慕之情。 但一直到他毕业离开学校,顾笙也没有采取任何行动,让他这些年偶尔回忆起来忍不住在想,如果当初自己主动一些,是否一切都会不同。 刚刚见她站在会场中,他脑子还未发出指令,身体就率先赋予了行动。 等站在她的面前之后,陈晨发现自己心里的那根弦一下子就断了,心里一直埋藏的东西破土而出,他望着对面那粉腮玉容,还想说些什么,身后唐轻轻也跟着走至两人身边。 “顾笙,还真是你啊,我刚刚还以为自己认错人呢,你穿的衣服跟会场工作人员有点像。” “你骂谁是服务生呢。”曲小萍当下就冷下脸刺了回去。 唐轻轻脸色有些难看,立即柔弱的解释:“是我误会了,不是故意的。” 实际上会场上的负责更换自助食物跟酒水的工作人员的确是穿着白衬衫跟西装裙。 顾笙没吭声,只是拧着眉划着手机,忽然扭头对曲小萍道:“小萍,我有点事得马上走了。” 曲小萍一怔,但还是立即点点头:“哦哦,那你路上主意安全。” 望着顾笙急匆匆的离开会场,陈晨清雅的眸光渐沉。 唐轻轻心里冷笑一声刚想跟陈晨继续叙旧,但却看见陈晨也跟着离开了会场,似乎追随某人了。 “呵,笙儿牛逼啊,学长这就把持不住了?”曲小萍故意在唐轻轻面前笑着打趣,成功看见唐轻轻脸色青红交错。 小样的,你追了学长七年又怎样,抵不过顾笙出现的惊鸿一瞥。 而顾笙攒着手机的指尖泛白,满脑子只有刚刚收到的信息。 “查清楚了,那个人是在江城八百里香江小区G栋叁楼暂住。” “学妹!”陈晨快步走到顾笙身边,待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抓住了顾笙的手臂。 顾笙蓦地脸色一沉,浑身散发出生人勿近的凛然气息。 “对不起……”意识到自己冒犯,陈晨立即松开手。但眼底却有汨汨波光流过,轻声问道:“我可不可以加你微信。” “不可以!”顾笙几乎没有经过任何考虑便斩钉截铁的回答。 “抱歉,我太唐突了,只是太久没见你,我想能不能有时间吃个饭叙叙旧。”陈晨带着歉意的笑,但态度却极为真挚。 顾笙微拧的眉心已经透出不耐,她看着眼前陈晨俊朗如霁月的脸庞,此时却无法沉下心去好好欣赏,突然勾着唇笑道:“你想泡我?” 这回轮到陈晨一怔,大概是没想到顾笙说话那么直接,但却没有第一时间去否认自己心里刹那间的真实想法。 顾笙指腹摩挲着手机屏幕,半晌才语气轻然的说道:“不好意思,我不能跟任何人交往。” “为什么?”陈晨下意识的追问,问完才觉得自己似乎有些操之过急了,但既然已经问出口,那索性就想知道原因。 顾笙歪着头,柳眉如同叁月的杨柳,眼眸水漾如含情脉脉,娇嫩似花蕾的唇却说着与她那张脸不符的大胆言语。 “因为我有固定的炮友了,所以暂时不打算再跟别的男人发生关系。” 她的声音并不大,但却一字一句都敲打在有些人的心里。 且她落下这句话便头也不抬的转身下了楼梯,并未注意到经过的两个人。 “首长,这小姑娘是上次那个吧?”吴先进诧异的望着顾笙的背影。 宋徵眸色如常,却在想她今天倒是没有扎马尾,但露出的天鹅颈白皙粉嫩,尤其是颈项背后的几缕发丝贴着衬得那仿佛脆弱易折,但小姑娘脾气还挺冲。 第48章亲一下 顾笙不知道自己的犀利发言让有心的、无心的几个男人内心产生了不一样的想法。 庄周原本偷偷溜出枯燥无聊的研讨会,正在角落里抽烟,外边不像部队里那么严格,因此抽一两根烟能稍微提提神。 结果就听到楼梯口有个女孩语气讥讽中带着几分戏谑的说着自己有炮友的事实,这让阴影中的庄周黑眸撇过去,看见的却是顾笙那张依旧纯得能掐出水的脸。 是谁跟自己说这小姑娘不谙世事,比纯净水还纯来着? 庄周眼底飘荡一抹兴味笑意,却扭头想到,如若真是不谙世事又怎会年纪轻轻就被人包养,不过她倒是挺能摆正自己的位置,炮友似乎也没什么不对。 见到楼梯口上来的两个人,庄周不由得皱眉,立即掐灭香烟闪身躲开,直到那两人进入研讨会场,他才在外头等了一阵才进去。 宋徵,今年上面刚上任的总政治部主任,据说叁年后又望升任军委副主席,目前在部队里叁把手的位置,问题是他今年才四十叁岁,未来十年内即有可能全权管辖五大战区。 这次据说是上面派他再五大战区之间轮番视察,每个战区都会停留半个月左右,今天的研讨会是省商贸部的领导特邀宋徵来担当军部这边的代表。 ——— 顾笙这边寻着地址到了八百里香江小区,但令她失望的并未见到自己想见的人,依旧是扑了空,心情看起来有些蔫蔫的。 “江教授下乡考察去了,大概下个月才回来。”恰逢对门的邻居买菜回来好心提醒顾笙。 顾笙回到家后也不看微信,直接闷头就睡,手机里闪过的一条的消息只有摆在茶几上的手机闪过几秒的白光。 “笙儿,什么时候回家一趟,爸爸很担心你。” 自从上班之后顾笙的时间就过得很快,每天两点一线,也跟公司的同事同部门的人混得差不多熟,都知道她有后台,所以工作上都没怎么为难她,反而专挑最容易的活给她干。 转眼很快就到了周末,顾笙的姨妈期也宣告结束。 周诚是在周五晚上踩着她下班的点来的,直接把车开到公司附近,顾笙见到他的时候还有些惊讶。 将傻乎乎的某人拉到车里,亲自给她系安全带,但是手臂却有意无意的顶在她胸前两团软嫩上。 今儿她穿了一件夏季短款针织衫跟浅蓝色牛仔裤,只稍微抬起胳膊或者幅度大点的动作就露出一截雪白的小蛮腰,腰部凹陷的窝痕十分的漂亮性感,而紧身牛仔裤则完全将她双腿的形状勾勒得更修长。 顾笙觉得安全带是不是系太久了,他坚实的胳膊一直压着胸口有点难受,呼吸也一直有意无意的喷在耳蜗上,弄得酥酥麻麻的。 只听到一声清脆的“哒”,终于系好了。 顾笙还想松一口气,就感觉一阵淡淡的烟草味席卷鼻尖,周诚的唇压了下来。 “那么久没见,不亲一下么?” 虽是问她,但实际上舌尖已经舔在她的唇峰上,顾笙觉得很痒就下意识的张了嘴, 那滑腻的舌头便钻进去,从一开始的轻轻试探到后面的疯狂汲取,勾得她舌头跟心尖同一时间发颤。 而另一只大掌强势的插入椅背与她的背脊之间,滚烫的掌心摩挲着针织衫。 “饿了么?想吃什么?”吻了大概几分钟,周诚才含着她的耳垂低声问道。 顾笙气息不稳的随便说想吃牛肉面,周诚便一边手依旧摩挲她的背,另一只手漫不经心的拿起手机点上外卖。 “一会儿回去咱们一起洗个澡。” PS:下章吃点肉吧,吃完肉就继续铺雷了 第49章好想快点吃掉他(微H) 刚回到公寓,顾笙就被周诚拉到房间里亲了一会儿,要不是顾笙一直嚷着没开空调热死了,估计周诚能直接再亲多十几分钟。 周诚将她拉离了一些,瞥了一眼她今天的打扮,笑道:“都上班了,怎么没穿制服?” 实际上顾笙这样的打扮也勾人得很,尤其是那盈盈一握的小蛮腰以及露出的那一截雪白肚皮,让原本纯嫩的脸庞增加了几分妩媚。 顾笙扯开那只箍在腰上的手,心里打着鼓一会儿到了浴室要怎么办,毕竟周诚提前一天回来是计划之外的事情,当时方饶可是跟她说的他最早也得周六晚上才能到江城。 现在提前了一天心里能不慌么。 “上班不是应该要穿小西装么?”周诚另一只手揉着她的臀瓣,动作不轻不重,却带着浓浓的挑逗意味。 顾笙往后挪了一些,脸上燥红如七月的晚霞,菱唇微抿着,半晌才轻声哼哼:“这么热的天,穿那衣服干嘛,身上黏糊糊的不舒服。” 穿小西装的话还得里面多加一件白衬衫,在办公室吹冷气的时候还好,但一出公司外头的热度简直就是个天然大火炉,顾笙向来怕热,她可不想每天都汗流浃背的。 周诚见到熟悉的人,熟悉的娇嗔表情,当下心中犹如湖面浮萍被石子砸中顿时在水中浮浮沉沉。 将小姑娘拉近了一些,手指狎玩那小蛮腰上的软肉,顿时察觉出怀中的人抖了一下。 顾笙头倚在周诚的肩上,周诚满足的吮吸着她洁白如莹的颈项,那股香甜的奶香味立即灌入鼻间,比烈性春药还要猛,让他下半身的陡然有了疼痛感。 而在他怀中的顾笙一手拽着他肌肉结实的手臂,下颚抵在宽阔的肩膀上,微微侧眸瞥见了对面的镜子中周诚的那只手已经钻入针织衫,熟稔的从背后解开了文胸扣子。 没了文胸的束缚,她胸前的紧迫感赫然松懈,那软嫩顿时因为压力而往前抖了几下。 顾笙看见对面镜中自己的脸庞红得宛如染了苏木红。 但唯有一双眼睛依旧清明淡薄,她闭上眼睛,轻轻哼了一声,然后才小声说道:“先洗澡。” 周诚指尖恶劣的的捏了捏那依旧娇嫩却已经在他把玩下勃起的乳尖,才揽着她进了浴室,说好了一起洗澡。 叁十几度的水从头顶的花洒打在两个人的身上,此时彼此赤裸相待。 顾笙怕热,夏天的时候喜欢不超过叁十五度的水温,带了些许温热感正好。 周诚让她打了泡沫自己洗澡,他则是光着身子站在另一侧,眯着某看女孩洗澡。 他是第一次见顾笙洗澡,因为此前顾笙并不愿意他进浴室,每天的洗澡时间对她来说就是最放松的一刻,她会彻彻底底的在里面洗上二十分钟。 女孩洗澡的动作很慢,粉嫩的手掌打了一圈的泡沫,然后慢悠悠的搓在身上,不一会儿全身就充满了白色的泡沫,那些细密的白色并未能够彻底的遮掩她的私密处,不管是那若隐若现的粉穴还是右边凸起的小乳尖,都令人血脉贲张。 周诚直接拿着花洒拧了开关,对着顾笙的身体就是一阵喷洒。 顾笙吓得往后退了好几步,身上绵密的泡沫被水流冲刷,那在水流之下的乳尖比起方才似乎又更硬挺了。 周诚眸色深沉仿佛酝酿着巨大的风暴,下一刻便拉着顾笙抵在墙壁上,大掌逐渐的往腿根里探入。 顾笙眉心微皱,趁着身上还滑溜溜的转过身,双手抵在他的肩膀上,小猫似的奶里奶气的娇嗔:“别,我姨妈昨天刚结束,今天可能还不是特别的干净。” 周诚细长的眸微敛,指腹点在她腿根处,那里光滑如初生婴儿的皮肤令他贪婪得不想停下。 但他底下那根黑红色的肉棒已经抬头,龟头还未彻底露出,但尺寸依旧不容小觑。 “宝贝,这儿真的很疼。”周诚拉着她的小手覆盖在上面,指导她的掌心轻轻剥开包皮,那粉嫩的龟头立即叫嚣着露出脑袋。 周诚此时被欲望染上的脸庞俊美异常,顾笙最爱他的眉眼,那双眉眼看着温雅平和,但实际上却包裹着贪婪与欲望,就像是残桓破壁上的蜘蛛网,静静的等待着猎物的落网,最后再一点点的拆吞入腹。 顾笙歪着头,脸上带着羞意,一口吴侬软语的音调。“那、那就蹭蹭?” 但实际上她心里却想着,怎样才能够快点在他不发现自己身体异常的情况下吃了这个男人呢。 第50章你还挺能玩啊?(微H) 周诚挑眉,心里想着一段时间没见,这小姑娘似乎胆子肥了点,已经开始主动勾引自己,虽然是在他先撩火的情况下。 他放开顾笙,眼神含着笑意,他倒是想知道小姑娘要怎么继续拱火。 顾笙头发淌着水,一头乌黑秀丽的黑长直紧紧的贴在雪白的颈项跟背脊上,黑与白交错,触目惊心的美。 睫毛微微的抖动,上面的水珠也跟着洒落,周诚垂眸便看见一双嫩白的小手颤巍巍的包裹着他的肉根。 一双手勉强才能将肉根包裹其中,她柔嫩的掌心与粗硬的肉棒相撞,周诚根本就忍不住,呼吸越发变得急促,直接一个挺身,将肉根往她掌心用力的戳进去。 顾笙抿了抿唇,那娇艳的唇在浴室的冷光下泛着一层水润光泽。 如果这张嘴在上面吞吐、含弄。 周诚嘴里忍不住溢出一声喟叹。 顾笙有些惊讶的抬起头,因为她发现这根肉棒在自己手里又粗大了一些,上面青黑交错的筋脉让她有种要爆炸的错觉。 周诚仰起头,浑身颤了下,脸上布满了舒爽的神色。 顾笙下意识的抓紧了那肉棒,结果周诚蓦地睁开眼,黑色的眸子里血丝微狞,低哑的声音就像滚过了刀子。 “宝贝,光握着可能不太够。” 顾笙立即凑上自己的唇,指腹在龟头上摩挲搓揉,唇深深浅浅的吻着他嘴角,周诚很自然的张嘴伸舌,两条滑腻的舌立即紧紧交缠,浴室里除了急促的喘息声还有舌头相接的声音。 大概吻了十来分钟,也搓着那龟头十来分钟,周诚才射在她的掌心里。 释放后的肉根比起方才要小了一些,但能瞧出没有完全的偃旗息鼓,顾笙不敢再多挑逗,只得拿起浴巾裹着胸口自己先溜回房间。 见她逃也似的背影,周诚忍不住暗哑的笑出声。 不过今天他的确累了,加上射过一次后精神有些疲乏,这段时间上面突然加大了工作量,就连原本叁天的出差也临时改成了十天,让他同时接手别的同事的工作。 周诚随便换了一条家居裤,依旧还光着膀子站在阳台上抽烟,一身的腱子肉让这具身躯充满力量感,忽然手机微信的提示音狂响。 是他们几个人的小群,群主方饶发了群通知,周末组织一场别墅烧烤,地点就放在他在买的那套枫林别墅的小院子里。 其他人周末基本上都能敲定时间,庄周下个月才开始第二次军演,所以这周也没问题。 方饶立即恬不知耻的弄了个群收款,每人得先给两千块钱,立即遭到顾淮北与连徐等人的鄙视表情包。唯有陈怡涵发了一个八千八过去,方饶当下激动得喊人家小姐姐,可把其他人给恶心坏了。 群里消息还未消停,周诚就看见陈怡涵的微信电话打了过来,眼神复杂的瞥了一眼,但还是选择了接听。 “这么晚了,有事?”周诚手肘靠在阳台的栏杆上,吐出一口烟雾,视线落向这个都市中还未泯灭的灯火。 顾笙手里拿着两杯果汁正要送过去给他,刚走进就听到他在跟人打电话。 “你放心,我这边会派人继续调查的,不过那天晚上方饶拍的视频太模糊了。如果体貌特征能更具体一些更容易找到人。” “我说不出具体的,但知道就是那个女人,是她当年给我下的药。”陈怡涵的声音仿若结成冰,里面蔓延开的是无边的恨意。 顾笙脚步微顿,将其中一杯果汁放在茶几上,自己轻轻的抿了冰镇过的橙汁,入了喉咙就是丝丝的凉意。 “我打算将那天晚上微型摄像头的视频拿去研究所试试,刘教授前几天刚回国,他手里就有目前最先进的破解技术,看看能不能在破解现在的清晰度不足的情况,但可能需要一定的时间。” 实际上顾笙的距离根本听不见两个人的对话,但她却发现周诚跟对面的人说话的时候,神色有瞬间的柔意,眼底的那点儿欲望已经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微微聚集的轻柔。 顾笙忽然摇头讪笑,指腹摸索着睡衣的衣摆,然后摇头回到床上刷手机。 登录吃鸡的账号想要来一盘,就看见最近组队的某个消息框一直在闪烁。 一个游戏名为“他么你大爷”的人一直狂给自己发消息。 方饶舔了舔唇,才刚打完一盘就发现她上线,于是赶紧点加游戏好友。 顾笙没想那么多就加了好友。 【组队来一盘,我这儿两个人。】方饶直接问道。 【带妹子?】顾笙笑着发送消息。 他么你大爷:【嗯,新欢,游戏KD7.9,这次我跟她双钢枪。】 渣渣渣渣渣:【嗯……那挺高的,我可以苟分了。】 方饶的速度也挺快,直接开了房打算组队。 渣渣渣渣渣:【等等,我这儿有个人可以拉一下】 他么你大爷:【谁啊?不会是周诚吧?】 渣渣渣渣渣:【不是,是之前点过的陪玩小哥哥,打得还不错。】 方饶扯了扯嘴角,心里想着你挺能玩啊,还点小哥哥陪玩? PS:为什么我每次都是十一点半后就码着码着就清醒了,一定是咖啡…… 第51章什么时候换口味了? 周诚挂掉电话回到房间的时候就看见小姑娘只穿着一件荷叶边的粉色睡裙,此时正盘腿坐在床上打游戏。 她是带着蓝牙耳机的,所以说话的时候不自觉的提高音量。 就听到她跟某个人说话,语气软软的。 被顾笙拉进来的那个人方饶点开个人信息看了一眼,无敌战神,KD13,打了叁百多场。 的确有陪玩的资本,这个场数跟KD的确是高手了。 笙芜:【渣渣,很久没跟你打了,最近很忙么,都没怎么见你上线。】 是个很年轻的男生的声音,声音干净清澈,符合所有女生喜欢的专属于小哥哥的声线。 方饶看见这名字忽然嘴角冷了下来,她该不会是当初就因为同一个“笙”字点了别人吧。 实际上顾笙还真没想那么多,当时就随便筛选了个无敌战神,外加听了语音介绍后就直接下单了,一局五十块钱,属于陪玩里价格很高的那种。 顾笙在玩游戏上很舍得花钱,不管是以前打LOL还是现在吃鸡,她的钱不是花在装备上就是还找陪玩上。 这边顾笙也笑着打招呼。 渣渣渣渣渣:【最近有点事儿就不怎么上了。】 话音刚落,方饶那边有女孩子撒娇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 软绵绵:【哥哥,一会儿你打算收多少个人头啊,咱们去军事基地好不好?】 软绵绵真是人如其名,声音带着娃娃音, 不管是故意的还是自然的,听得人心肝一颤,顾笙是纯粹被吓到的,倒不是说这声音难听,而是黏腻过头了,令她身心不适。 这方饶最近喜欢这款?顾笙微微皱眉如是想到。 因为顾笙懒得跳伞,所以是跟了房主方饶跳伞,陪玩的笙芜也只能选择跟随方饶跳。 几个人才刚下到军事基地,方饶就对那妹子说:“一人一栋楼,别跟着,不然得一块儿死。” 那妹子拉着长音“哦”了一声,娇嗔的抱怨,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去收集物资。 而顾笙跟笙芜在同一栋楼,动作很迅速的找到基本武器后便听到一连串的脚步声。 笙芜:【渣渣,小心,你那边我刚刚看到至少叁个队在楼上,我现在过去找你,你先别冲。】一副保护者的架势。 他么你大爷:【哟呵,保护欲爆棚啊,顾笙,你找的这个小哥哥挺护着你啊,当初花了多少钱点的,我下次也去找一个帮我挡挡子弹。】 笙芜:【我乐意跟渣渣打的,不收钱,以后也不会收钱。】 说完后又顿了下,转而对顾笙笑道:【渣渣,没想到你名字挺好听的,跟我这游戏名还有点缘分。】 渣渣渣渣渣:【是么,我觉得挺普通的。】 而就在此时,队友的击杀数上显示软绵绵已经成功拿到了两个人头,算是他们四个人中的首杀。 软绵绵迫不及待的撒娇炫耀:【哥哥,要不要我过去帮你?】 方饶这才不紧不慢的“嗯”了一声,那软绵绵立即朝着方饶所在地方跑。 顾笙这边也开始认真对待,手里一把M416直接干掉两个迎面过来的敌人,又切枪迅速干掉另外两个,十几发子弹直接爆头,但是她自己也挂了彩,生命值一度飙红。 就在打得起劲的时候,周诚扯过她的耳机,对上她湿润润的眼睛,连手机也给拿了过去。 直接关掉蓝牙打开外放,又直接上手操作。 此时游戏里除了一阵阵的枪声之外,就听到方饶跟别人打情骂俏的声音。 【宝贝,别冲太快,哥哥一会儿受不了的。】 【讨厌。】 周诚看见顾笙微笑着耸耸肩,意思再明显不过,这打个游戏还能被方饶跟他的新欢故意撒狗粮呗,虽然有点恶心就是了。 周诚的技术实际上并不差,但不是钢枪挂,反而喜欢脑子风暴,喜欢计算好每一步后再去执行,所以等笙芜一直提醒顾笙直接冲过去钢枪一个队的时候,周诚反而按兵不动。 笙芜:【渣渣?你今天是怎么了,不像是你的风格。】 他么你大爷玩味打趣:【游戏里不娇软一些,怎么让男人保护?】 方饶就是看不惯那个笙芜跟个跟屁虫似的一直围着顾笙打转,仿佛离开他顾笙就会死一样。 而就在此时,周诚忽然掉头跑开,从楼里跑到楼外,动作熟稔的捏了好几颗雷扔到二楼,一连的爆炸声后,击杀数直接上升到叁,这一番炫技叫软绵绵不由得喃道:“哇,好厉害。” 渣渣渣渣渣:【方饶,你以后要打游戏自己找妹子,别拉着顾笙,她现在上班到点要睡觉,不能熬夜。】 冷不防插入的低沉男声让游戏的气氛瞬间变得有些微妙,方饶嘴角扯了下。 上班,明天周末公司明明给她安排的双休,而且还对她上班迟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遂满不在乎的笑道:“这么宝贝你家小姑娘?刚刚在群里给陈怡涵发红包的人是谁呢。红包都快要霸屏了,啧啧。” 话音刚落,就看见渣渣渣渣渣在游戏里一动不动,方饶嗤笑一声,瞬间明白了怎么一回事。 顾笙看见周诚直接手机关机,递给她轻声道:“上次怡涵的生日我没的去,补发几个红包给她。” 顾笙乖巧的点头,也不去追问,毕竟当初说好了,她是被包养,但却无权插手他的私生活。 周诚又捏了捏她的脸颊,指腹的滑腻触感让他心里酥麻,眸光暗沉下来。 “别跟方饶走太近,这人向来喜欢欺负你这种漂亮的小姑娘。” 顾笙“哦”了一声,见手机被拿走放得远远地,知道今晚上耍手机没戏了。 不过听到周诚跟她提起明天上午带她去别墅烧烤后脸上立即露出笑容。 周诚心想着小女孩还是很好哄的。但是顾笙却在想方饶是真打算让她按计划行事? 第二天早上顾笙穿了一件米白色复古刺绣盘口上衣,底下一条青色花纹点缀的长裙,头发依旧是扎低的麻花辫,戴了一副天青色的流苏耳环,整个人清纯脱俗宛如天宫的仙女。 跟周诚到枫林别墅的时候,外头已经停了别的车子,刚进去就看见一个穿着鹅黄色碎花连衣裙的女孩扯着方饶的手在那撒娇。 不是上次音乐学院的陈虹,而是换了另一个女孩,这个女孩长得更纯也更甜,只不过她的甜与顾笙是不同的,顾笙是清纯中带着些许的软和,但实际上还有若有若无的疏离感,但这个女孩却是丝丝入扣的甜,一不小心就容易过腻。 周诚走过去,拍了拍方饶的肩膀,轻声笑道:“什么时候换口味了?” 第52章不喜 方饶买的这套枫林别墅周边是静谧的小树林,不远处还有一大片的人工草坪,能瞧见正有一家人在外头遛狗玩飞碟。 从后面的谈话得知,这次方饶带过来的女孩是江城大学舞蹈系的刘可鸢,今年刚上大一,正是青春无敌的年龄,扬起的嘴角旁有一个可爱的酒窝,笑起来的时候整张脸就像是泡在蜜罐似的。 方饶对于周诚的戏谑没有回答,只似笑非笑的瞥了一眼一侧的顾笙。 刘可鸢此时也在打量顾笙,大概是因为跟自己有些“撞型”,因此心里多少有了几分戒备,且顾笙长得实在是漂亮,虽然夏天穿着长裙,但只要露出的每一寸皮肤必是极白的,阳光下还泛着一层光,甚至连妆没化,一张素面朝天的脸庞就跟在白纸上荡开的浓墨色彩,逐渐的变得鲜活起来。 对于刘可鸢的注视顾笙完全不在意,只是双手微微拉着周诚。 周诚低下头,眼底透满宠溺询问的笑意。 “咱们进去吧,站在院子里晒太阳好热。”她刚从充满空调的车里下来,还不是很适应外边叁十八九度的热度,没一会儿额上就沁出了热汗。 她突然有些后悔今天穿了长裙出来,早知道就穿小背心跟牛仔短裤了。 周诚自然的拥着顾笙来到客厅,迎面灌入的空调冷气让她舒爽的轻叹出声,跟在后面走着的方饶则好笑的扯了扯唇。 这小姑娘真是娇气,好像一不顺着自己心意眼底就露出不耐,方才他在跟周诚说话的时候她面上虽然不动声色,但眼底的那股燥意却越发的明显。 客厅里只有连徐跟苏小小,看来那个苏小小还挺得连徐的心,两次都带着她过来。 瞧见他们进来后,几个人简单的打过招呼便坐在对面的沙发上。 “淮北去接怡涵了,庄周开完会才能过来。”连徐开口笑着说,一边又调整了双腿的姿势,从茶几下边拿出自己带过来的一瓶酒。 “从家里带过来的威士忌,这瓶跟今晚上方饶那瓶一直舍不得开的白兰地一起喝了。” “你真会打主意,你拿一瓶几千块的洋酒就想坑我那瓶几十万的珍藏版。”方饶一只手搭在刘可鸢的大腿上,指腹在上面漫不经心的摩挲,也仅只是点到为止并没有进一步的想法,但偏偏却让人嗅到了某种暧昧的气息。 这群人平日小聚的时候只要第二天不开会都会稍微喝点酒,如果喝多了就在对方家里住下,这次是周末,第二天大家都没什公务,而且说好了第二天还要去方饶之前承包的那个水库钓鱼。 此时厨房里帮忙弄食物的两个阿姨手里拿着满满一篮子的食物,有串好的鸡翅、泡椒牛肉、半肥瘦的羊肉还有大虾,以及一些小鲍鱼跟秋刀鱼,十几种烧烤食材应有尽有。 眼见其中一个阿姨有些手忙脚乱的同时拿了好多篮子,顾笙连忙走过去拿了其中一篮子的蔬菜。 那阿姨抬起头瞧见一个漂亮得跟仙女似的女孩不由得一怔,随即才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不用,我自己拿就行。” “没事,这些是要拿到院子里的吧。”说着就往前院子里走,先前见到那里有架好的烧烤炉。 方饶瞥了几个人的背影,于是便扬了扬下颚对周诚道:“你家小姑娘还挺善良,不过按照你的性子,准备也该腻味了吧。” 连徐也抬头看向他,因为在他们这些人之中,周诚身边换女孩的速度挺快的,他不喜欢维持一段长久的关系,也就是不喜欢谈恋爱的感觉,仅需要解决生理需求的时候才会带上合眼缘的女孩在身边。 像顾笙跟在他身边也有快两个月,这次周诚的耐心在大家的意料之外。 周诚笑了笑,没回答这个问题。 方饶的心里却在冷笑,装什么装呢。 顾笙刚替阿姨放好东西,两个阿姨就又忙着回厨房继续端剩下的食材跟佐料,顾笙不急着回去,反而在院子里待一会儿看看这里的布置。 这栋别墅看起来很新,估计才刚买下来不久,院子一半是修建整齐的绿茵草坪,在两侧的墙壁边种植着一些常见的鲜花,尤其是蔷薇科的,夏季各种蓝色与红色的蔷薇争相比美,错落交迭的颜色怒放着。 顾笙很喜欢大自然馈赠的一切,也喜欢一切的植被鲜花,在她周诚给她租的小公寓里她就养了许多的多肉植物,以前也试着在阳台上养一些月季跟蔷薇,但可惜还未等这些小花蕾盛开就因为各种原因死了。 她蹲下凑近闻了一朵蓝色的蔷薇花,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的冲入鼻中,正想再享受一下的时候,忽然瞥见那蓝色之中有一抹黄色正在慢慢的蠕动,上面细密的绒毛让她一怔,随即一双眼都瞪直了。 毛毛虫! “操!” 顾笙这辈子最讨厌的虫子就是毛毛虫,最讨厌的动物中则是老鼠,两个都是她的禁忌。 瞬间感觉一股战栗从头顶窜入脚板,吓得她蓦地站起来往后慌忙退了好几步,却没注意到后面是铺好的鹅卵石,脚下一个不稳就要往后倒。 预计中的疼痛没有如期而来,反而是撞进了一个裹挟着冷香的怀抱。 脑袋枕着那略硬的胸膛,背靠着抬起头,那滚动凸起的喉结便映入眼帘。 庄周刚踏入院内就看见角落里蹲着的小姑娘像是被什么吓到,紧接着她跟炸了毛的小猫似的瞬间站起来往后跳,结果就被石子给绊倒了。 没多思考,下意识的就快步过去枕住了她,身高差让他瞧见她抬头的时候那自然粉色的唇因为惊讶而微张着,露出殷红的舌头跟两颗小犬牙。 她的五官跟皮肤都是那种挑不出缺点的好,身上还隐隐带着一股香甜的牛奶味。而且她就跟没骨头似的,浑身上下软得不可思议。 还未等他多享受一下,身上的温软就消失了。 “谢谢。” 对面的女孩迅速轻声道谢,但却挪开了至少两米的距离,似乎不愿意跟他靠太近。 她眉心沁满了疏离,没有娇羞没有含苞待放的那种少女的怀春,只是皱着眉仿佛在懊恼。 庄周忽然想到那天在四季酒店她婉拒别人的借口,一点不介意别人用世俗的目光诉说着自己有炮友的事实。 这小姑娘看着温软,但实则性子耿直。 庄周不由得笑道;“你好像不喜欢靠近我?” 第一次见面的那天晚上,她捂着屁股落荒而逃也是这样的表情。 顾笙那漂亮天然的黛眉抬起,清澈的水眸静静地看着他,半晌才问道:“你是周诚的好兄弟,我应该靠近你吗?” 第53章惩罚 两个人的距离不远不近,但却像是分别站在泾渭分明的两处地方。 庄周唇划起,但眼底并未有任何的笑意,他很有兴趣知道周诚身边的这个女人究竟有这样的不同的一面,她的乖巧不像是装出来的,或者说她有很多面,但却不轻易示人。 微风轻拂,院里的闷热稍微散了一些,顾笙颊边的发丝缠绕在雪腻的天鹅颈上,她的眼底也没有笑意,眉梢间只有距离感。 庄周的长相人如其名,很周正,亦或者说早就超过了周正的那种好看,尤其是下颚线跟喉结十分的性感,每一次的滚动会有种想要和他做爱的冲动。 而且顾笙看不透这个男人,分明应该跟陈怡涵在一起,但目前看来他对陈怡涵的态度十分的耐人寻味,如果纯粹只是吊着陈怡涵,那他的确又对陈怡涵挺上心的。 而且她相信,世上任何一个男人不可能能忍住不去占有喜欢的女人,跟她拥抱、接吻,甚至做爱。 可他看陈怡涵的眼中没有欲,这就很奇怪了。 “是不是庄周来了呀,我好像听到他的声音?” 客厅里传来方饶大大咧咧的声音,顾笙微微侧身,很明显给庄周让路。 庄周嘴角噙着笑微微点头,便迈步进去。而顾笙不急着进。 从车上下来的陈怡涵却看见方才两个人站着凝视对方的一幕,她不知道方才院里的那个小意外,但却隐约觉得庄周从不会这样凝视一个女孩这么长时间,心里顿时生出一种不安与焦躁。 “怡涵,怎么不进去呢?的”顾淮北手里拎着两瓶酒,看见陈怡涵还站在门口,不由得笑着问道。 陈怡涵蹙着的眉心立即舒展,“等你一起进去呢。” 顾淮北闻言勾唇一笑,但却侧眸看见了附近放的一辆车子,那是庄周的。 面上不动声色的跟陈怡涵一块儿进去,就看见大厅里人都齐了,大家都在随便唠嗑。 “话说,咱们在这里不会要烧烤一天吧,晚上没啥活动吗?”连徐的眼神打向方饶。 他们这群人到别墅才两点过,烧烤安排在下午四点后,阿姨还在弄甜点跟另外几个小菜。 方饶的目光在众人的脸上划了一圈,最后停在周诚跟顾笙的脸上,痞里痞气的:“打牌呀,然后搞点惩罚游戏,对了,几晚上哥们几个飙一场。” “飙一场是什么意思?”苏小小拉扯着连徐的袖口,小声的问道。 “妹妹,飙车呀,你男人要是赢了咱们几个听他的,要是输了,你就惨了。”方饶坏坏的开口。 “啊?为什么是惨了呀。”苏小小皱着眉鼻子,不满的哼道。 “输了的最后一个,他的女伴要脱内裤呀。”方饶一双眼睛佯装邪肆的打量着苏小小白嫩的脸。 苏小小不可置信的扭头看连徐,结果连徐笑着点点头。 苏小小有点后悔跟着过来了,于是连忙可怜兮兮的拉着连徐的袖口摇晃着,她可不想当着所有人的面脱内裤。 场上其他女孩的神色各异,陈怡涵倒是很淡定,似乎对于这种恶劣的游戏早就见惯不怪,反而是第一次跟着过来的刘可鸢有些不知所措。 她来之前方饶也没跟自己说过有这种游戏啊。 方饶见气氛有些微妙,尤其是女孩子们一下子都有些坐立不安,于是便又笑着说:“别担心,要是不想当面脱内裤,就喝酒就好了。” 一听见方饶说可以喝酒抵消到惩罚,其他女孩脸上才明显松懈下来。 顾笙不由得看向方饶,刚好跟方饶的视线对上,那笑盈盈的眼底却有着意味不明的信息。 PS:这章比较短,家里亲戚太多了,有点不方便码字,晚上散场后看情况更新哈~ 第54章她是毒蛇? 院子里支起了两顶大的遮阳伞跟几张沙滩椅,一旁还放置了叁台大的空调扇,所有人都坐在院子里吹着凉风烤着喜欢的食材。 苏小小忙前忙后的,跟个跳脱的小兔子似的在烧烤炉边忙着烤肉,一旁的连徐时不时跟她调情几句,其他人则坐在沙滩椅上耍手机或者是聊天。 顾笙坐在椅子上,周诚拉着她的手问她最近在公司的情况。 旁边的方饶吃了一口刘可鸢送到嘴边的一颗车厘子,一副闲散做派,“你就放心吧,你这小姑娘在胖叁的公司做最轻松的活却跟别人拿一样的工资,要不是你的人,胖叁早就踢出去了。” 顾笙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毕竟她现在公司的确是摸鱼一族的,每天上班六小时,但实际上手里的活不到两小时就能干完,剩下的时间基本上在电脑上点点某宝看着小说就过去了,也没人给她安排新工作或者催着她干活,大家依旧客客气气的,这样的工作环境不知道会羡煞多少刚毕业出来为了找工作而焦头烂额的应届毕业生。 “在公司别太累着自己,该摸鱼的时候就摸鱼,反正有人会给你发工资。”周诚就当没听到方饶的调侃,反而摸着顾笙的脑袋轻声嘱咐。 刘可鸢心里可羡慕坏了,她跟方饶才不到叁天的时间,但是方饶对自己并不是很上心,也就初认识的时候给她送了一块十几万的手表,但在微信上对她那些撒娇的话全然视而不见,本来她还以为这种男人应该更狂荡不羁的,网络上也应该是激烈的,可谁知道两人一天的消息也不会超过叁条,自己发的朋友圈他也从不点赞,就到现在为止,两人除了接个吻拥抱一下,方饶还没真正的碰过自己。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年轻漂亮的肉体吸引他,那他为什么要包养她呢?刘可鸢有些困惑,也有些焦虑,毕竟她很清楚这类男人想要拴住他的心就只能在床上取悦。 那边苏小小猛地被呛了一口烟,赶紧皱着脸跑回来,结果连徐就笑着说:“就我一个人烤呢,都当大爷?” “得,你大爷我现在就过去帮你,你上次弄的那烧烤简直没法吃,都成碳了。”方饶拍了拍裤腿上的草屑,一边大摇大摆似的走过去。 就连周诚也过去给连徐打下手,毕竟一次烤几十把烤串是挺不容易的。 苏小小坐在顾笙的旁边,对面就是刘可鸢,手里拿着一罐汽水,喝了一口才问顾笙:“对了,下周打猎你打算穿什么户外服,有推荐不,我瞧你上次穿的那一身挺好看的,啥牌子?” 见顾笙眼底聚焦的困惑,苏小小立即懂了怎么一回事,挑着眉说:“原来没告诉你啊,我还以为周诚会跟你说呢。”余光又瞥过了一侧翘着二郎腿,手里拿着一本地理杂志微垂着头的陈怡涵,遂低声冷笑:“哼,装什么装,来这儿了都还摆架子让这些男人伺候她,德行!” 刘可鸢是第一次来,但见苏小小一点儿也不忌惮就能跟谁都打成一片,且从苏小小的言谈气质上也能猜到这女孩家庭条件应该不差,便忍不住低声问道:“是下周去围水的猎场吗?” “你又知道?哦~~方饶跟你说了呀,那他是打算带着你了?”苏小小眼神又快速的划过顾笙,只见顾笙双手也拿着一罐汽水,正垂着头小口小口的抿着,动作小心翼翼的,那漂亮的红唇水润光泽,苏小小都有些看呆了,随即心里却又有些幸灾乐祸,再好看的女孩又如何,周诚不也没打算带她下次去猎场么。 苏小小对顾笙也不是厌恶,只是纯粹不喜比自己长得好看的女孩,从小到大她便是家里捧在掌心的明珠,从幼稚园到大学,比她漂亮的女孩没她家庭环境好,比她家里有钱的没她好看,她总是喜欢比下有余。 但是比起顾笙,苏小小最讨厌的还是陈怡涵,这个女人长得漂亮不说,身份也不简单,才二十六岁就已经是中部战区政治部某办公室的副主任,工作能力也强,连徐两年被评选为优秀士兵。 苏小小刚跟着连徐的时候当面呛过陈怡涵,明里暗里的挑衅,但连徐回去后阴恻恻的眼神让她一下子就怂了,甚至影响到了她哥的升任,最后还是苏小小低头道歉了事,但她心里一直过不了这个坎,对陈怡涵的厌恶也就越来越深。 连徐那边刚烤好的肉分了叁盘,第一盘果然是拿过去给了陈怡涵跟庄周那边,剩下的一盘放在了顾淮北那,另一盘则让方饶拿到她们这。 “烤的最好的一盘怎么拿过去了,她一个人又吃不了那么多。”苏小小嘴里咕哝着,自己拿了一串羊肉啃着。 顾笙也拿了一串鸡翅,因为太烫了只能动作小口小口的啃着。 苏小小见她好像兴致不高,于是故意笑着说:“你跟周诚的时间也不短了,应该瞧出来他们对陈怡涵是什么态度,咱们吃味也没用,谁让人家是白月光呢,这次打猎你不能去十有八九是她弄的,你信不信?” 顾笙抬起头,一双清眸古井无波,不辨喜怒,仿佛多少石子都激不起水花。 “我听连徐说,那女人最讨厌的就是太过于乖巧的。” “什么?”此时刘可鸢也望过来,因为她认为自己也属于“纯情乖巧”这类的,她能瞧出他们对陈怡涵与对自己是不同的,所以心里早就打定主意不去招惹这个女人,但如果是无端端成了别人的眼中钉就是另一回事了。 “你怕什么,你不算,你脸上都写着心机呢,她怕的是安静会咬人的毒蛇。” 顾笙继续啃着鸡翅,本以为她不会开口,但没想到她却瞥了对面跟周诚等人聊得开心的陈怡涵,唇轻微的扯开一抹凛然弧度,“毒蛇也有不会咬人的,会直接绞断。” “你说什么?”苏小小没听清,就看见顾笙拿起旁边的一罐啤酒递过来。 “咱们一块儿喝点酒吧,同是天涯沦落人?” 第55章试探 还未等苏小小回过神来,顾笙漂亮的手指拉开啤酒拉环,只听到气泡“呲”的声音,她便就着小口小口的喝起来。 苏小小视线落在她泛着粉色的指甲盖上,心里嘀咕着这小姑娘怎么连手都生得这么好看,干脆也赌气拿起一罐喝。 “你呢?”说完看向了刘可鸢。 刘可鸢慌忙婉拒,“我、我不喝酒。” 苏小小嗤笑一声,也不去理她,随她爱装什么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 这边周诚跟方饶回来就看见里顾笙手里的那罐啤酒,周诚皱着眉拿开,轻声道:“一会儿醉了怎么办,喝这个。”就给她换了一瓶王老吉。 方饶也跟着坐在一侧,自己打开一罐啤酒递给了刘可鸢, “喝么?” 刘可鸢露出一排贝齿,温婉一笑:“我没喝过酒,就不喝了。” 方饶笑笑也没继续逼着人家喝,反而抬起下颚大口灌入啤酒,突起的喉结在阳光下滚动出性感的弧度。 周诚似笑非笑的打趣:“少喝点,晚上不是还要飙车吗,想酒驾?” “没事,一罐啤酒而已,等飙车结束后咱们喝点其他的。” “真要不醉不归?”周诚斜眸问道。 方饶爽快的用手背抹掉嘴边的酒沫,“就撂倒你们几个,尤其是庄周,我就不信见不着他喝醉的样子。” 周诚摇头,眼底的戏谑渐浓,“我记得上次某人喝醉后直接脱裤子滚到了水库里。” “操,周诚,你他妈的能别污蔑我的清白么,我啥时候脱裤子了,你别随口胡诌!”方饶瞪着眼眼神之中满是惊愕。 周诚耸耸肩,反正他是不记得了,那时候还是庄周跟他两人将他从水库里捞回来的,原本想着第二天打趣一下,谁知道这货居然喝酒喝断片了,对于前一天晚上的事情根本没有记忆,就连打趣也变得索然无味。 方饶咬着后牙槽,眼神在瞥过顾笙的时候却看见小姑娘眼中零星的笑意,眉眼也舒展了,在那一瞬间他心里突然痒了一下,就像是被人偷偷的摸着最隐秘的地方,但那种感觉很快就消失了,连抓住的头绪也没有。 烧烤从下午四点多一直进行到晚上八点半,期间大家吃饱喝足之后就围在一起打牌,他们打牌是喜欢赌点什么的,但大家都知道自己打牌的水平其实都差不多,运气还是占了大部分,于是就让各自的女伴上。 正好四个女生么,女生之间不赌钱,而且刘可鸢跟顾笙都说不太会打牌,于是方饶就干脆提议搞点类似真心话大冒险的游戏,但还是他们四个女生玩。 不打牌,就玩“水鱼”,第一轮是比大小或者比花色,第二轮是抽到的第二张牌玩十点半,第叁轮就开始看点数,每一轮都有输赢,点数最大的那个可以问输的那个一个问题,或者是要求对方做一件事,不回答的就喝酒,而且是一整杯的啤酒。 苏小小瞥了一眼桌上那玻璃杯,一杯下去也有两百毫升,这几次下来不得醉了?她寻思着还是回答问题吧。 男人们各自拉着一张凳子坐在旁边,这个游戏不需要指导,他们就权当看个乐趣,女孩之间的较量也挺让人期待的。 第一轮的游戏是陈怡涵抽到K, 顾笙直接抽到鬼,这边抽到鬼是无条件喝酒,而苏小小运气不好,只抽到2。 本以为女人不应该为难女人,但陈怡涵跟苏小小是有过节的,所以陈怡涵扬起唇,直接问:“上次你说你是不小心走错庄周的房间的,实际上你是故意的吧?” 那是苏小小跟连徐刚认识发生的事情,她那会儿对庄周存在点不应该的小心思,她自以为隐藏得很好,那天晚上脑子一热就壮着胆子去找庄周,打着给人家送水果的借口,但实际上就是想投怀送抱,结果去到房里看见的不是庄周而是陈怡涵。 原来那天晚上陈怡涵嫌她那间房挨着旁边的人工湖蚊子多,就跟庄周换了房间。 就这件事后苏小小才记恨上陈怡涵的,但奇怪的是她跟连徐的关系没受到啥影响,连徐反而还笑着打趣她是真的蠢,投怀送抱都送错房间。 苏小小憋着一口气,脸上一阵红一阵青,最后默默的拿起前边的啤酒倒了一杯,一口闷。 刘可鸢心底讶异,忍不住看向斜对面的庄周,心里隐约有某颗种子在生根发言。 实际上她知道庄周,那是去年某省抗洪慰问表演的时候,她跟着学校舞蹈团去表演,底下观众席上就看见第一排军装素裹的庄周,那漂亮的眸子一直含着笑看整场表演,他身子挺拔端正,嘴角的笑涡柔和了他偏冷的五官。 后面她想方设法的去打听这人,才知道能坐第一排位置的基本上少校以上的身份。 再后来她就认识了方饶,一直到今天早上才发现世界就那么小,她跟他冥冥之中居然还能再次遇见。 第二轮的游戏刘可鸢输了。 苏小小直接问:“你之前谈过几个男朋友啊?” 刘可鸢刚要回答没有,但瞥见苏小小嘴角的莞尔后立即改口,佯装不好意思的娇羞模样,“一个,初中时候谈的。” 初中时候年纪小,给人就感觉做不了太出格的事情,转着弯说自己纯情呢。 然而实际上刘可鸢还真没撒谎,但她的处子身也的确是在初叁下学期给的当时的男友。 第叁轮还是陈怡涵手气好,点数是最大的,清冷的眸光将对面女孩疏离的脸映入眼底。 所有人都知道陈怡涵不喜欢顾笙,男人们都清楚症结所在,但女孩子们不知道,却也隐隐期待陈怡涵能问什么。 “叁年前,你有没有认识一个叫做林默默的女生。” 顾笙手指摸索着手里的牌面,轻笑道:“不认识。” “林默默如今在疯人院,我以为你会对这个女生有印象,对了,她经常说自己认识一个漂亮的女孩。” 顾笙脸上没有任何惊诧,只是摩挲纸牌的动作有瞬间的停滞。 陈怡涵指尖微微颤抖,但很快就将心里的情绪压了下去,她学过心理学,知道人在撒谎时候的下意识的微表情,尽管这个准确程度不是百分百,但她心里还是不自觉的生出了荆棘。 就在气氛逐渐变得不对味的时候,顾笙突然起身,淡声说道:“我去个洗手间,你们先玩。” 这边顾淮北走到陈怡涵身边,眼神凝视着陈怡涵那略冷的脸庞,“别打牌了,一会儿去兜风。” 陈怡涵沉默半晌才点头。 这边顾笙洗了手,心里却隐隐有些不安但却不害怕陈怡涵真能认出自己,毕竟她还没有证据,否则今天就不会一直试探。 刚要走出洗手间就被前边一个高大的身影堵了回去。 诧异的抬起头,就看见方饶嘴角噙着笑走进来,带着些许蛊惑的声音在耳畔浅喷:“药丸带了吗?” PS:还有两更陆续更新 第56章组队 顾笙说实话不想跟方饶有过多的接触,因为跟他那一次完全是意外之中的展开,虽然她不得不承认渣男床技是挺不错的,吊大活好,持续性也长,弄得她是挺爽的。 往左挪了一步,打算绕过这人,结果又被堵着。 “一会儿飙车回来会喝点酒,到时候你去厨房把那药放进杯子里,在里面稍微沾一点水就会无色无味,你把杯口挪到托盘有花纹的那一侧,我就知道是哪个杯子了。” 见顾笙还是不吭声,且她脸上有不耐,还以为是刚刚打牌的时候受了陈怡涵的气。 此时方饶低头睨着顾笙粉腮白玉的脸庞,凑近了还有一股奶香,脑子里想起是前段时间的旖旎交缠,于是忍不住大拇指指腹按压在那略抿的菱唇上。 真他妈的软,这小嘴真想狠狠的撮一口,吸里面的甜液。 顾笙还没打开他的手,就听方饶说:“你别理那个陈怡涵,她就是个神经病,这些年但凡看见漂亮清纯点的女孩就有被迫妄想症,当年的事情压根就是她自己惹出来的。” “什么意思?”顾笙懒洋洋的抬起眼皮,那慵懒中化为了千种风情,就那么一瞬间,方饶居然在她的脸上窥见了罕见的媚态,不矫揉造作反而是浑然天成的媚,能让男人看一眼就头皮酥麻。 喉结微滚,方饶按压在她唇上的指腹蓦地用力,嘴里就跟没把边似的,糙话就来了。 “其实上次你很舒服的吧,要不咱们找机会再来上一次,我觉得你应该很喜欢我操你的感觉。” 顾笙眉心打了个结,但一点儿也不影响她的颜值。反而她蹙眉的时候又是另一种美。 “方饶。” 顾笙的声音很软也很轻,但却不是那种匣子精的嗲,她说话的时候眼睛喜欢望着对面的人,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倒映出的那人的影子,就好像她心里一直都有你,如若不是眉间的冷然让她与你产生距离感,大概会就这样沦陷下去。 “你要是管不住下半身,就赶紧跟你旁边的女孩去滚床单,不要来招惹我,我跟的人是周诚,而且你也不想你们兄弟之间的关系有隔阂吧。” 方饶原本以为这女孩给点甜头就会乖乖点头,但也有设想过她会拒绝,毕竟如果她敢脚踏两条船,别说周诚会不会发现这段关系,他自己也不可能一直给兄弟戴绿帽。 “啧,跟你开个玩笑,你拧着个眉心干嘛,我还不至于那么饥渴,我过来还想给你个东西。” 就瞧见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透明的密封袋子,里面是一张染着血的纸巾。 “我特意找机构做的冷藏技术,还新鲜着。” 顾笙一把拿过那袋子,嘴里忍不住骂道:“神经病!” 踩着愤懑的步伐离开了洗手间,但那袋子却被她悄悄的塞入了裤头里,省得被人发现。 方饶看着那娉婷的身影,嘴角的笑一下子就冷了下来,有些自嘲的摸了摸鼻子,心想着刚刚自己是被人下蛊了吧,脑子里居然想着要包养她算了。 她下去的时候就看见其他人都站在院子外,方饶早就提前让人送了五辆跑车过来,都是全新的,每一辆的价值都过千万。 苏小小还算是见过点世面的,她家里也有不少跑车,但还是有些吃惊,因为家里那些跑车她平时想要开出去还得跟她哥打个申请,撒娇一番才能拿到钥匙,但是方饶随随便便就拿出五辆随便玩,这不得不在心里感慨彼此地位的参差。 “抽牌了,抽到同个花色的一组,抽到鬼的自个儿一辆车。” 方饶的痞里痞气的声音在后面响起,众人才看见方饶正一边撸袖口到一边走到众人中间,手里还攒着几张扑克牌。 “啊,不是固定好的组队吗?”刘可鸢有些吃惊的问道。 “谁说固定的,就是要新鲜的组合才好玩。”方饶挑眉看着众人。 顾淮北单手插在口袋里,耸了耸肩:“我无所谓,跟谁都一样。” “那要是抽到两个女生一组呢?”苏小小撇嘴道。 “那不能,我分了男女的牌面出来,我们这边五张,你们女生四张,不会有男男或者女女的组合,否则两个男的一起飙车多没意思啊。”方饶将牌面递给了苏小小。 苏小小这下子没意见了,反正不是跟女的就行,她还想着装小鸟依人一点呢。 结果顾淮北跟苏小小同时抽到了方块二,陈怡涵跟连徐则是一组,刘可鸢拿着黑桃A走到了同样花色的周诚身边,方饶苦笑着拿起鬼牌,“诶,今晚上看来我是孤家寡人咯,身边没有美女没动力啊。” 正在抽烟的庄周则是抽完最后一口烟,瞥了一眼已经走到副驾驶旁边的顾笙,笑了笑也跟了上去。 连徐瞥了一眼那两人,又看着陈怡涵略沉的脸色,才笑道:“这倒是个新鲜组合,周诚,是不是有点危机感了?” 周诚抿了抿唇,笑容很淡,“庄周不喜欢顾笙这种的。” 刘可鸢则是在上车的时候眼神复杂的看向顾笙的车子,心里却有说不出的滋味,如果在他身边的人是自己该有多好。 上了车顾笙就现将空调开了,她怕热,而且飙车的时候开着窗也不安全,只能全靠冷气降温。 等庄周上车之后,车内立即灌满淡淡的烟草味。 她低头不语系着安全带,仿佛身边是谁都可以。 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怎么说话,大家的车开到飙车所在的起点位置后,方饶才开着群微信语音聊天。 “从山脚下到山头,一共两圈半,十公里左右,我估摸几分钟就能完事了,说好了啊,最后一名的女伴得脱内裤。” “你呢,你可没有女伴。”连徐含着笑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 “要是我最后一名,我他妈的就亲自脱内裤露吊!” PS:还有一更,晚点奉上 第57章脱就脱 呼啸的风声被隔绝于一扇车窗,顾笙泛着冷白的手指紧紧的拽着安全带,眼神冷静的看向已经指向两百的方向盘。 他们这辆车的现在排名第叁,第一辆车子是顾淮北跟苏小小那一组,他们倒是挺出人意料的,没想到向来对游戏不怎么上心的顾淮北突然就跟脱了缰的野马,速度从一开始就直接飙到两百,即便是在转弯的时候也没想过要减速,吓得一旁的苏小小肩膀一直缩着不敢乱动。 排在第二的是没有悬念的连徐跟陈怡涵,不过因为是男人之间的较量,所以陈怡涵并没有亲自掌控方向盘,而是交给连徐自由发挥。 但陈怡涵此时心情不太好,连徐也不好安慰,只能闷声开车,再者一想到那个赌注他也不敢让自己输了,否则怡涵就得脱内裤了。 排在第四的是紧追第叁不舍的方饶,见他一边猛踩油门,心里一边忍不住啐了一口前面的车子,这些人今晚上还真他妈的认真,至于这么快的速度吗。 最末尾的周诚车内,刘可鸢只能小声的开口:“我们是不是太慢了?” 但是刚说完就看见周诚嘴角泛起冷笑,“你是怕输了要脱内裤?那方才怎么不早说,不上车不就好了,又没说不能弃权。” 上车之前方饶有仔细的问过女生,如果觉得接受不了赌局的完全可以放弃,直接干了一瓶白兰地就行,但刘可鸢之前已经设立了不会喝酒的乖乖女形象,因此总不能打脸自己,硬着头皮也就上了周诚的车。 眼下只能忍气吞声,皱了皱小脸闭紧了眼睛,刘可鸢只希望这一切能赶紧结束。 顾笙这边反而是没有太大的情绪起伏,对她来说无所谓输赢,一瓶白兰地她能喝得下,大不了第二天宿醉头痛欲裂就是了。 眼瞅着后边方饶的车子超过他们,庄周依旧保持着原来的速度,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就只敢开到这个码数。 “不害怕输了脱内裤吗?”沉默许久的庄周突然开口让顾笙愣了一下。 顾笙将头歪着靠在车窗上,眼神只看着玻璃的倒影,那里有庄周的侧脸,漂亮的下颚线跟性感的喉结,她有好几次都想要摸上去的冲动。 还以为她不会回答自己,但她却百无聊赖似的回答:“又不是光屁股,只是脱个内裤。” 光屁股? 庄周才笑着说:“就跟那天晚上在洗澡间一样?” 一直对什么都提不起劲儿的顾笙脸色终于有些鲜活的痕迹,只见她散开的眸光渐渐聚焦,攒在安全带上的指尖忽然发力。 那天晚上他果然看见了…… 大概是猜出她也回忆起来了,庄周更是说道:“挺白的,也够翘。” 顾笙犹如机械一般梗着脖子扭头看他,见他冷硬的嘴角掀起一抹弧度,显然心情不错的样子。 “抓紧,我要加速了。” 就在那一瞬间感觉跑车就跟失重似的,不远处的两排树木就跟残影飞快掠过,速度快到已经瞧不见路过的具体事物。 方向盘显示速度两百七,仅仅是短短十几秒的时间就已经超过了第叁的方饶跟第二的顾淮北。 “我操,庄周来真的了?”方饶咬紧牙关,瞪圆了眼睛看着那辆黑色的超跑。 连徐也瞬间拧起眉头,他原本以为不管是谁超车都不会是庄周,但看庄周这飙车的劲头,是吃定主意要得第一了。 毕竟大家很清楚,认真起来的庄周谁也没办法阻止。 顾笙没想到这人前边一圈半全程都在玩呢,于是咬了咬唇,眼底生出恼意。 殊不知她脸上的微表情却是透过玻璃窗的倒影被人看得一清二楚,庄周一边加速一边问:“你好像很讨厌我?” “没有,是你的错觉。”顾笙不耐烦的回答道。 她眼底的不耐简直不要太明显,庄周忽然回想起在院子里她那副生人勿近的样子,又联想起之前在民宿她无意间撞破桌子底下他跟陈怡涵指尖的互动,那一刻像是明白了什么。 原来他是被嫌弃了。 黑色超跑在减速刹车也就是一气呵成的事情,巨大的惯性差点没让顾笙撞到前边的挡风玻璃。 等意识到车子停下来后顾笙才怒气腾腾的抬起头瞪了过去。 庄周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烟,摇开车窗后才动作闲散的点上一根,眯着眼抽了一口,他抽烟的动作跟别人不同,他抽完一口就不再抽了,指腹微微的摸索着烟嘴,然后黝黑的眸才看向她,再次问道,“你为什么还没跟周诚睡?” 晚上的风很大,他那边窗口灌入的风有夏热的闷,夹杂着烟味让她皱紧了眉。 知道她可能不会回答自己,于是庄周摇着头,才笑着说:“挺可惜的,要不是你早就跟了周诚,我大概还挺喜欢你的。” “喜欢?”顾笙不认为庄周能看上自己,她更不会相信那种“女人,你很特别,好与众不同”这种烂俗梗。 “因为你够纯,也够欲。” 庄周将烟弹出马路,便重新开车。 实际上他没跟任何人说过,他喜欢纯与欲结合得刚刚好的。 一定是泼墨一样的眼睛,黑缎般的头发,莹白的皮肤,唇珠有点肉看起来很好亲的那种。 二十岁的那年,他在那个人的葡萄园里看见的那一幅画,画里头浸了水看不清五官,但却让他这辈子都印在脑海里的画中女孩。 这几年,天知道对着那样的一个画中人撸了多少次,射精了多少次。 真想得到她。 两圈半下来,比赛结果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庄周垫底。 尽管庄周对于比赛这种事情再怎么吊儿郎当,但也从未拿过末次,当看见那辆黑色的跑车不紧不慢的出现在众人视野后,方饶才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顾笙,又将眼神转向庄周,“庄周,你丫的不会是故意的吧?” 都知道陈怡涵讨厌顾笙,庄周就为了跟怡涵出气就想让小姑娘当众丢脸,为难一个小姑娘也太掉价了。 不过其他人可不这么想的,毕竟庄周当初为了怡涵可是差点儿翻遍了整个江城找那“幕后真凶”,要真想教训顾笙,也未必做不出来。 苏小小这边是看热闹不嫌事大,故意笑道:“输了就输了,内裤还脱不脱了?” 众人齐齐看向了周诚,眼底都是耐人寻味。 毕竟是他带来的女孩,要不要护着都由他说了算。 但陈怡涵却在此时淡淡开口:“愿赌服输,不行就按照规矩喝酒,又不是按着头让她脱的。” 方饶朝着顾笙那边投以一记无奈的眼神,都这节骨眼了,小姑娘还是喝酒吧,于是刚想过去拿白兰地给他,就听到庄周笑得痞里痞气的,颇有几份浪荡气息。 “脱,怎么不脱了,愿赌服输么。” 这下子周诚的脸色沉了下来,他原本是想让顾笙喝酒抵过的,谁知道庄周这时候先把这个选择给踢了回去。 方饶的笑也在那一刹有些不自然,你爷爷的庄周,至于为了讨好陈怡涵这么上赶着邀功么? 反观之顾笙眉眼依旧平静,仿佛脱掉内裤也不过是掉碗大块疤的事情。 她手指微动,刚要说脱就脱,没想到庄周就慢条斯理的开始解开裤头的皮带,皮带上的金属扣子互相拍打着清脆的声响。 皮带被随意的扔在前边的水泥地上,西装裤头松垮着已然露出里面暗蓝色的内裤一角。 所有人都傻眼了,这庄周说的脱竟然是自己亲自上阵。 哦豁,庄周为了个小姑娘要亲自脱裤子露屌? PS:芜湖,我完成任务了哈哈哈哈,喜极而泣啊。下章预告章节【小药丸啊小药丸】 第58章小药丸啊小药丸 庄周的手指搭在裤链上,空气中传来金属拉链撕裂的声音,那声音更像是撕开在场一部分人心里那偷窥阴暗的欲望。 视线聚焦在庄周的下档,尽管那里没有勃起但依旧能窥出尺寸惊人。 庄周要当面露屌,这可是百年难得一遇的事情,有人眼睛瞪圆了,譬如苏小小,有人眼底盛满了兴味,譬如连徐,有人眼底复杂,怀疑、困惑、酸涩不断的从心底深处滋生冒芽,譬如陈怡涵。 还有的人默默地咽了咽口水,佯装娇羞着扭过头,但实则余光却一直在偷偷的打量,这是刘可鸢。 方饶一脸“神经病”般吃了屎似的表情,严重怀疑庄周今晚是不是被人下降头,这丫的模样怎么怪怪的。 周诚沉着脸,指腹摩挲着裤腿缝,正在琢磨庄周意欲为何。 夜凉如水,吹来的风此时也成了喧嚣的助兴剂,不知道谁还吹了一声口哨,庄周骨节分明的手指搭在裤头上,眼底的蓄含的笑意一点一点的加深。 他目光一直落在顾笙的身上,那凌厉带着力度的视线似乎要狠狠地贯穿她,令她下意识的抬眸望去。 两股视线交汇,顾笙有些瞬间的怔忪,想起下车之前他说的那句话,“我还挺喜欢你的。”蓦地不由得胸口一窒,猛地转过身走到方饶的身边。 四十二度的白兰地入喉是辛辣的热度,顺着咽喉带热了五脏六腑,因喝得太急莹白的小脸瞬间染上异样的绯红。 “愿赌服输,我喝。”被酒精浸泡过的嗓音没有了软绵,反而凭添一股清冷暗哑。 少女的眼眸荡漾着夜空似的深意,朝着庄周的方向微微抬起精致下颚。 他们两人互不相欠,想当面露屌让她欠人情? 想得美! 说着就想再灌入几口,但就被另一双微凉的手给覆上手背。 周诚皱着眉直接将剩下叁分之二的白兰地尽数灌入嘴里,喝得比顾笙要猛,很快一瓶白兰地就见了头。 “我的女人,我替她喝完了,这惩罚就此作数。” 周诚指腹略有些用力的抹掉她因为酒液而略微湿掉的唇角。 顾笙吃疼微微皱眉,正要抗议却冷不防的撞入周诚那双此时阴沉如墨的眸子,不得不将所有的抱怨吞入腹中。 方饶挑着眉,这才转过视线打在庄周的身上,故意笑着说:“庄周,你这是怎么一回事,今晚喝高了?想搞一出英雄救美还是急不可耐想要露屌啊?” 庄周漫不经心的拉回拉链,弯着腰将地上的皮带捡起来,拍了拍沾染上的灰尘,语气邪痞,“今晚上没发挥好,连累了小姑娘,心里过意不去,总不能因为我的关系让小姑娘光腚子回去吧。” 他语气再寻常不过,煞有介事的给自己找借口将这事带过,也没再多看顾笙一眼,仿佛对她真没多大的兴趣。 “庄周,你容易喝了酒就上头,先前就不应该让你开车的。” 陈怡涵柳眉轻蹙,语气中夹杂着责备与嗔怒,但美眸却依旧温情如水。 这话里话外无不带着宣示主权的意味,她是最了解他的人,他喝了酒向来性子跳脱,与寻常模样不同,年少时几个人出去喝酒,陈怡涵被隔壁桌的人调戏,喝上头的庄周直接将那人的脑门开了瓢。 庄周挑眉,但笑不语。 连徐却记得,庄周今晚上只喝了半瓶啤酒。 九个人,十种心思。 回到别墅,茶几上有阿姨拿过来摆放好的果盘跟一些点心,此时客厅上的时钟显示时间为晚上十点,这个点不早不晚,夜生活才刚刚掀开一角。 周诚喝了大半瓶的白兰地,饶是酒量好的人也有些微醺,于是便靠在沙发上阖着眼小憩一会儿,其他人还在打牌,这次是男人们玩,庄周、连徐等人正在斗地主。 顾笙正在厨房煮热姜茶,忽然瞥见了一瓶放置的空的玻璃杯,一共九个杯子,其中一个杯子挨着托盘上有花纹的一侧。 这是方饶提前准备好的,恰好心有灵犀似的,方饶刚好抬起下颚往开放式的厨房看了一眼,眼底沁满玩味,两人的视线很快就错开。 顾笙深吸一口气,从裤头里抽出那个透明的袋子,瞥了一眼上面的血渍,犹豫着又塞了回去。 一颗透明的药丸沾着湿润的杯口,不一会儿红色的小药丸就逐渐消融。 顾笙神色平静的将热茶灌入每一个杯子中。 “顾笙” 门外那软绵绵的匣子声让顾笙回过头。 刘可鸢指了指外边,“车厘子没有了,你能拿一些出去吗?” “哦,好的。” 厨房冰箱里很多车厘子,顾笙便挑了一些装了个碟子拿出去。 等回来的时候,就瞧见刘可鸢手里拿着那个托盘,笑盈盈的说:“是姜茶?好香啊,我拿过去吧。” 顾笙微微点头,便跟着她一起去了客厅。 “哟,热姜茶,吹了风喝这个好,我就说自己有点小感冒呢。”方饶笑着拿起一杯,随即又递了一杯给已经起来的周诚。他递过去的那杯恰好是靠近托盘花纹一侧的,没给错。 周诚正难受,且听到这姜茶是顾笙煮的,因此便直接灌了一大口,火大的姜辣让肚子一下子暖和起来,原本昏沉的脑袋也变得清明了一些。 剩下的姜茶刘可鸢便摆到了各人的面前,她自己手里也捧了一杯,然后小口的啜着,入口火辣中带着甜丝丝,没想到顾笙的手艺挺不错。 庄周抿了一口,便看了一眼顾笙,但很快就挪开了视线笑着听旁边的顾淮北说话。 大家打牌到十二点多,又各自喝了点酒,喝得最多的是方饶,直接干了叁瓶啤酒大半瓶的威士忌,喝到后面人说话都有些大舌头,还得靠刘可鸢半撑着上了二楼房间。 周诚神色倒还好,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关系脸一直很红。 楼上一共十间房,来的时候方饶给每个人都准备了一间,他们其实并不喜欢跟女伴睡,就是单纯睡觉的意思,上床仅仅只是操逼,操完基本上还是各回各房间,其中也就周诚宠着顾笙,偶尔会揽着她一块睡觉。 但今天周诚喝多了,一挨着床就睡着,顾笙也没去理会,自己回房间洗了澡又刷了下手机但还是没有睡意,于是就起来到院子里吹吹风。 大概吹了半小时,她身上又只穿着白色绸缎材料的睡衣,里面只有小背心,外面是白色的开衫,底下则是短睡裤,看起来凉爽得很,双手环胸及拉着拖鞋往楼上走。 其中路过某个房间的时候听到里面传来的巨大碰撞声,顿时吓了一跳,这才发现这间房门虚掩着,隐约还能听到痛苦喘气。 顾笙不知道这间房是谁,但本着不要惹麻烦的念头,犹豫了一下还是打算离开。 然而,就在转身的那一刹那,手肘传来一股力量直接将她拽了进去。 “砰!”随即传来房门紧闭的声音。 她被压在墙上才刚抬起头的时候,就撞入一双充血的眼睛,那里面分明翻滚着骇人的浓烈欲望。 第59章怎么又是小药丸 “顾笙?”庄周问了一句,然后又抬头凌厉的眼神狠狠剜着她。“我要操你小逼!” 牙齿咬在她细嫩的颈项上,牙齿划开皮肤的刺痛感让顾笙倒抽一口冷气。 房内的空调开得很低,甚至让顾笙背脊泛起了鸡皮疙瘩。 庄周放开咬着的脖颈,转而改成用舌尖慢慢舔舐, 浅尝到血液的铁腥味,底下拱起的地方又变得更硬了一些。 顾笙此时的姿势说不上多好,一双手被庄周虎口钳制着举过头顶,双腿间被他膝盖强势的顶入。 此时顾笙才发现庄周衬衫大敞,露出矫健的肌理,视线略下,那明显的腹肌一直蔓延到裤头底下。 而裤头上原本紧扣的皮带此时正耷拉在一侧,那下边拱起的某物形状令人骇然,犹如蛰伏在暗处的巨枭,狰狞的想要破土而出。 手腕的桎梏让她吃疼,这样的姿势并不舒服,甚至不得不挺起胸往他身上抵着。 “庄周?”顾笙因为吃疼而不得不抬起头被迫与他仰视,那双血红的眼睛里的欲望与压抑混淆着,谁也不愿意屈居于下,他是在理智与清醒的边缘游走。 庄周额头与她抵着,那滚烫的温度让她骇然,这绝不是简单的发烧感冒,更不是生病。 陡然想到其中一种可能性,顾笙开始剧烈的挣扎,但高举的双手就犹如被铁烙焊死,越是挣扎她带起的剧烈呼吸就让她挺翘的胸部蹭动那坚硬的胸口。 庄周眯着眼,黑色的眸沉如水,与平日里那凛然淡薄的算计不同,他现在已然是任由自己的欲望占据所有的一切。 呼吸中那沁人的奶香,纯得宛如白纸的女孩就在自己的面前,那泼墨的水眸,黑发如缎,以及染了胭脂的菱唇,逐渐的跟那幅被水浸过的残画迭合,一切开始清晰明朗。 “顾笙” 他的声音嘶哑沉寂,那一声“顾笙”叫得并不深情,却奇异的有一种偏执的占有欲与侵犯感,他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几个字。 我要上你! 结果他也是这么做了,低着头寻着他肖想已久的唇,狠狠的覆盖了上去,撕咬着、不断的蹂躏。 顾笙拼命的撇着头,全身都在晃动,她脑子还是清醒的,眯着眼凝视着那欲望沉沉的男人。 那杯有粉色小药丸的热茶分明是周诚喝的,为什么庄周此刻会…… 拿错了? 不可能,那杯茶是她看着亲眼递过去的。 刘可鸢? 顾笙狠狠的咬着后牙槽,唯一的的可能性便是刘可鸢动的手,可她为什么会换掉周诚的那杯,顾笙陷入了死胡同,脑子里的思绪很快就被唇上传来的刺痛拉回来。 “吃了这个,会让你舒服点,不然我怕把你操坏了。” 庄周的声音擦过她的耳畔,顾笙便看见那修长的指尖里捏着一颗粉色小药丸直接塞入她的嘴里。 操,怎么又是粉色小药丸! 第60章想操(H) 顾笙瞳孔微缩,刚要吐出来,但却被庄周的唇覆上,滑腻的舌尖抵着那颗小药丸直接送入她的喉咙,两舌交缠的同时那药丸便被她吞了进去。 庄周没有急着离开,他依旧在勾引般在她的嘴里急迫的搅动。 庄周的吻跟方饶那种粗暴以及周诚那种挑逗是不同的,他的吻急切中不乏技巧,舌尖直接抵着舌头下颚,她便不得不颤颤巍巍的深伸出舌头与他如菟丝草般交缠。 微启的唇淌着来不及吞咽的津液。 小粉丸的药效很快,接吻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她就觉得原本还冷的房间气温一下子就上去了,额上隐约还沁出了一层热汗,从小腹开始生出一股酸麻的疼痛感。 庄周半眯着眼睛吻她,他随时观察着她在自己身下的每一分每一秒,看她拧着黛眉皱着脸承受的痛苦,再看她因为深吻而逐渐抽走的理智。 他在等待,等待她动情的那一刻。 庄周不屑于用药,也自有女人扒着裤腿上赶着到他的床上,可他舍不得她吃疼,而且他知道今晚是被人“阴了”,才刚回到房间就觉得浑身的燥热不对劲,在床上压抑半小时,又去冲了半小时的头,甚至自己撸了,可是没发射精,反而是肉棒涨得更厉害。 他想起前段时间自己收到的那颗药丸,略一算计,还是给小姑娘咽下。 不然今晚上怕她受不住自己给操坏了怎么办。 狭长的黑眸倒映着女孩微微翕动的双唇以及不断夹紧他膝盖的雪腻双腿。 顾笙只感觉抵在双腿的膝盖使坏似的往前一顶,那坚硬的骨骼重重的撞击在花心上,底下的小穴陡然微颤,溢出黏腻的淫液。 庄周放开她的手腕,一手掀开小背心的一角,顺着那光滑冰冷的皮肤往上游走,因为吃了药他没办法控制好力气,手指刚沾着软嫩的椒乳便疯狂的搓揉,感受指尖溢出的香滑乳肉。 另一只手则绕过后腰掀开裤头,从臀部滑入直接到那温软潮湿的肉缝,指尖触及的湿润让他知道她的身体已经准备好了。 “已经很湿了,是不是很想被操进去,嗯?”庄周抬起头,咬着她的下唇,半眯着眼凝视她,她的眼底此时有跟他一样的情欲。 顾笙只觉得呼吸都是热的,双手抵在他的肩膀上,颤声低语:“快、点、进、来!” 这小药丸的后劲太生猛,她下面痒得不行,恨不得直接戳入硬邦邦的物件舒缓这种被啃啮的痒麻。 臀部猛地被抬起,内裤被粗鲁的拉扯,庄周仅存的那点理智因为女孩那四个字分崩析离,裤子就挂在膝盖上,男性四角裤略一扯,那骇人的粗黑肉棒瞬间弹了出来,仅一手将女该雪白的大腿扣在手肘,就着后面的墙,直接对准那湿润温软的肉穴插入。 “噗嗤”的肉棒插入的声音,且插得很深,还未等顾笙稍微适应,她就被撞得七荤八素。 庄周其实进入得很艰难,那紧致的包裹实际上让他有些吃疼,如果不是药效让她湿润得很快,他怕会硬生生的卡死在里面。 “放松点,你的小逼太紧张了,一直咬着我不放我怎么动?”吻了吻她的唇,庄周哄着。 那小穴此时紧紧的咬着他,肉棒进去的时候就感觉有张小嘴吮吸着巨大龟头,再进去一些便是层层迭迭的褶皱,但每一个褶皱分明都厮磨他的肉根凸起的青筋,让他差点忍不住射进去。 顾笙仿若没听到,雪白的手臂搂着他的颈项,在他的耳边轻哼:“快点,痒死了。”叁分命令,七分撒娇。 庄周一怔,低笑一声,便抱着那雪臀猛烈的抽插,每一次都是插到最深处,出来的时候那巨大又摩挲着肿胀充血的阴蒂,双重的刺激叫顾笙软得如一滩水。 “你这儿这么会咬人,真就应该操用力点。”庄周低着头陡然隔着小背心咬上她那凸起的乳尖,听到她吃疼的声音,便干脆将另一只手也提起一直垫着脚的腿。 就以抱着她的姿势上下挺送,那肉棒吞吐之间,两个人交合的液体不断的溅落在地板上。 这身体真娇软,这小逼水真多。 一阵低吼,庄周猛地把人推在墙上,浓稠的精液尽数射在雪白的臀部,他则是喘着粗气撑在墙上。 还未等他来第二发,甚至脑子里已经想好了第二次是让她以跪趴的姿势给自己插入,第叁次抱着她在床上抽插。 可是胸口猛地被人一推,就看见小姑娘在一侧的茶几上抽了纸巾擦拭着臀上的精液。 他懒洋洋的撑在地上看她擦拭的动作,脑子里却有些发沉,但身体那种叫嚣的欲望比起先前好了不少。 正要伸手去拉她,却被她一巴掌给怕掉,就看着她抖着双腿朝门口跑去。 “砰!”摔门的声音。 庄周一怔,他这是被甩了? 眼眸微垂,却赫然看见了她走的那处地方飘着一张残破的纸巾,那不是她刚刚擦的么。 纸巾上的一抹红刺痛了他的眼,庄周冷笑一声,随即骂了一句“操”,任命般的打算自己冲个冷水澡。 顾笙这边感觉到身体的酥麻又再次翻滚而上,心里怒骂着这小药丸的药性! 结果刚回到自己的房间,正打算自己洗个冷水澡的时候,就看见床上坐着的周诚。 昏暗的的灯光下他沉着眼,却光着膀子,裤头耷拉着,见到她回来一声不吭的将人拽入怀中,直接就吻上她的嘴角,急切的低喘着:“宝贝,我想操你!” 他似乎还处于酒醉的状态,嘴里都是浓烈的酒精气味,隔着裤子顾笙却感觉到他那处地方已经膨胀到的某个不可思议的高度。 第61章让她叫老公「Рo1⒏run」 顾笙腿还软着,被周诚这么一拉扯直接整个人就被他压在了床上。 周诚半醉半醒间底下那肉棒倒是很急切的戳着她小腹的位置。 “周、周诚,你醉了么?”顾笙想要阻止周诚探入她内裤里的那只手,但因为底下那还酸软着,渴求着巨大的肉棒再次插进去,这推拒的动作更像是拉着他的手往更深处进入。 周诚吻着她的嘴角,一边低喃:“顾笙,宝贝,我醉了也能照样干你,咱们今天就试着直接插进去好不好,嗯?”说着另一只手迫不及待的扯开裤头,只隔着一层布料不断的搓着顾笙那湿漉漉的肉缝。 顾笙望着被欲望浸透的白皙脸庞,恍惚间瞧着那眉眼想到了另一个人,但很快就意识到她在这找替身也太蛋疼了,反正原本就是冲着这张脸去的。 顾笙从不认为自己有什么所谓处女情结,贞操观更是浅薄。 那年家庭的变故让她对男女性爱产生了浓浓的兴趣,但同时对于忠贞不一的爱情也彻底失望毁灭。 八岁那年,那个赤裸着从床上爬起来的女人抱着她说:“笙笙,这件事不要告诉你爸爸,我跟张叔叔……跟他只是谈论工作上的事情,你要是告诉了爸爸,妈妈就不要你了,知道吗?” 顾笙不懂,但知道妈妈已经跟很多个这样的男人“谈工作”,每次都是趁着爸爸不在家将不同的男人带回来。 一直到东窗事发,那年屋外寒冬凛冽,女人穿着红色的呢子大衣,一张脸毫无血色,她抽了一口烟,回头看向那父女两,才冷笑道:“顾笙真是像你,一样的冷血没心没肺,我爱了你整整十年,你却一直将我当成蝼蚁,如果我不是替你生下顾笙,你是不是连看都不愿意看我一眼?” 男人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淡声道:“周媛,我可以对你的所作所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唯独你不应该让顾笙看见你荒唐恶心的行径,这是我的底线。” 顾笙望着男人比这二月的寒冬还要冷的脸庞,小手被他包裹着,但她却双唇翕动喊了一声“妈妈”。 回应她的只有复杂怨恨的眼神以及那无情的汽车尾气。 她被生母所抛弃,世界坍塌了。 大概是察觉到她的分心,周诚掀开娇嫩的肉办,那上面因为淫液而滑不溜秋的,他身体微微抖动,于是乎两根手指直接插入。 “嗯!”顾笙分散的视线逐渐聚焦,周诚咬着她的唇瓣,低喘,“宝贝,做爱的时候不能分心,先手指操一会儿。” 抵在周诚身上的指尖微微蜷缩,她摇着头,漂亮的天鹅颈晃出雪色的弧度,微橘的灯光下少女整个人被绯红染上,妖冶异常。 周诚的手指艰难的抽插着,肉穴将他紧紧的包裹,即便是里面已经完全的湿润但抽送起来还是显得有些吃力。 她主动伸出舌头舔着周诚的唇瓣,头发洒在床单上宛如纸上泼墨。 周诚残存了一点点理智被酒精跟药性所吞并,直接将顾笙的小背心掀开,那雪白的椒乳便安静的弹跳出来。 她的双乳实在是太美,乳尖是淡淡的粉色,周诚的欲望在眼底与身体里翻涌着。 底下在肉穴里抽插的两根手指加快了速度,惹得底下的顾笙难耐的扭着腰肢。 刚刚在庄周那里刚被操过,肉穴还未恢复回原本的状态,周诚的两根手指这么一捣入,直接叫她酥麻得直接从脚板窜到头顶。 乳尖上传来温热的气息,周诚魔怔似的低头,舌尖抵在那粉色的乳尖上,柔软的舌头与勃起的乳尖,两者相抵,顾笙哼了一声,换来周诚发了狂的吸吮,舌尖热切的拍打着娇嫩的小乳尖,吞咽的动作与声音特别的色情。 他就像个继续嗷嗷待哺的初生婴儿,啃咬完左边的椒乳又转换成右边,轮流的爱怜让一双椒乳乳尖红肿着。 “呲”抽出被淫液沾湿的手指,便看见顾笙掀起眼帘略带不满的瞪着他。 周诚低笑:“这就给你吃更粗更大的。” 火热的龟头一点一点的撑开那粉色的肉办,周诚屏住呼吸,那黑色绒毛下的肉办实在是太漂亮,不仅是全粉色,还淌着他搅弄出来的液体。 没看多久,因为此时龟头已经被肉穴吞入了一些,那一张一合的肉办叫嚣他的进入。 “噗噗” 粗黑的肉根整根没入狭窄的肉穴里,那一层一层撑开的紧致感让周诚忍不住“哦”出声。 比起预想的还要窄小,仿佛一用力就要被他给撑裂,心里虽然不舍,但臀部已经自动的浅浅抽送起来。 周诚双手握拳,余留一只大拇指撑在床上,俯身凝视顾笙被操时候那种难耐的模样。 “宝贝,膝盖弯一点,这样我能插更深,你也更舒服。”周诚一边喘气一边操,每一次的插入那巨大的阴囊便拍在她的臀瓣上,发出“啪啪”的声响。 顾笙将膝盖曲起,略硬的膝盖正好擦过周诚的乳尖,这让周诚喘出声来。 男人喘息也可以很性感,因此现在网上多了很多喘息ASMER,周诚这个喘息绝对让人产生性冲动。 顾笙的配合让肉穴将他的肉棒吞得更深,周诚差点儿射在里面,于是又浅浅的喘息起来。 顾笙不得不承认她很喜欢周诚的喘息声,尤其是看见他清冷的眉梢染上情欲的时候,她忍不住也配合着低吟娇喘。 听着她稚嫩的呻吟,周诚咬着舌尖,直接压低身体,眼眸低垂划过两人性器的交合处,充血的阴蒂被每一次的插入微微颤抖,那被撑开的肉办近乎透明,不断带出的透明液体也被肉棒的疯狂抽插变得浑浊。 “宝贝,喜欢插入的感觉吗?”周诚咬着她的颈项,舌尖划过泛着热汗的皮肤。 顾笙眼眸迷离,微微点头。 周诚眸色暗沉,肉棒抽出的时候故意厮磨里面的娇嫩褶皱,惹得她不断的摆动的臀,急切的想要吞入粗大。 “叫老公,说你想被老公操进小逼。”周诚掐着她的乳尖,惹得她低哼一身。 没得到回应,周诚便不急着进去,折磨她的同时也在折磨自己。 顾笙底下小穴泛滥成灾,突然之间没了抽插纾解,眼底迅速荡了一层水雾,嘴唇嗫嚅着,轻轻喊了一声“老公”。 软绵的音调是最猛烈的春药,周诚猛地下腰,肉棒再次插入,交合处早就湿泞不堪。 “老公,老公,老公。” 被送上高潮的顾笙完全没了意识,嘴里只知道叫一声老公周诚就会插得更用力。 “老公这就操死你!” 剧烈的抽送了数百下,周诚才猛地拔出湿漉漉的肉棒射在她大腿跟上。 两个人都是大口的呼吸着,不过才过了五分钟,那原本半软的肉根再次变得粗硬,便又将顾笙翻转了个身,就着仍然在一张一合的排出淫液的肉穴整根没入。 这一场性爱持续到后半夜,两个人筋疲力尽的沉沉睡去。 天亮的时候,顾笙是被外头的尖叫嘈杂声吵醒的。 推着周诚起来后,顾笙刚下床差点儿没跪下去。 他妈的腿软了。 强撑着精神走到走廊上,就看见刘可鸢跪在地上,哭得无法自拔,而对面的陈怡涵泼了她一脸的水。 尒説+影視:ρ○①⑧.run「Рo1⒏run」 第62章栽赃 顾笙吃瓜的本性此时又展现得淋漓尽致,双手扒拉在栏杆上,头伸出去往下望着,那小模样真是恨不得再凑近一些。 周诚走出去便看见她身上还穿着睡衣,眼睛再看向她短睡裤中间那若隐若现的水渍的时候,眼眸一沉,直接过去将人拉回房间。 对上顾笙那疑惑中透着不满的眼神,周诚才拿手指点着她的额头,没好气的笑道:“内裤都忘了穿,小逼都沾湿短裤了,你想让人知道昨晚上被我操?” 顾笙慌乱中低头看见果然看见裤裆下微微的水渍,于是赶紧脱下来,又换上周诚递过来的衣服,内衣内裤以及一件干净的蕾丝短袖跟背带裙。 头发她随便的扎成丸子头,便拉着周诚下去。 周诚没那么着急看热闹,反而搂着她,忍不住咬着她的耳垂问道:“昨天是不是被操得很爽,底下还疼么?” 顾笙一怔,心里倒是在想,你究竟是想要我回答被操得很爽,还是让我回答疼? 疼? 顾笙眼底划过惊疑,视线掠过房间地板,却没看见自己随身携带的那染血的纸巾。 她记得当初分明是放在裤头才…… 心里已经隐隐猜测出落在了哪里,不由得咬牙暗叫糟糕。 就在她舌尖抵着牙关,觉得这次自己的计划极可能搞砸的时候,周诚手里却拿着某个东西过来,将神色阴晴不定的她拉入怀中,轻声询问:“昨晚上弄疼了吧,晚点儿我给你买点药涂一下。” 顾笙唇瓣微动,刚要说自己压根不疼呀,但余光在看见周诚手里的物件时一怔。 他拿着的分明是昨晚上被他扒拉的内裤,最后一次拔出射精的时候,他还没忘了替她擦干净淌着淫液的小穴,再去擦他湿濡的肉棒。 但内裤上此时却沾着干涸的褐色液体。 顾笙算了下时间,她经期是上周不久走的,这次不可能是大姨妈,唯一的解释便是排卵期出血,以前在经期前后也有过此类现象,去医院检查过医生说没啥大问题,后来经期日期也正常,也并非每次排卵期都会出血,渐渐的她也就没那么在意。 可谁能想到昨晚上刚巧碰上了…… 周诚十有八九是认为这是她的处子血。 行吧,将错就错,反正她原本想着就是按照方饶说的,让周诚以为自己跟他是第一次,因为就目前来说,她还要继续维持跟周诚的关系,当然绝大部分的私心还是她肖想周诚很久了。 换好衣服后顾笙也不去解释昨晚上的事情,只随便哼哼两句应付,然后就往楼下走。 周诚睨着她从楼上下来的时候那微微打颤的腿,嘴角扬起无奈的弧度。 客厅里所有人都起来了,苏小小一脸的鄙夷,手里拿着个面包啃,面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刘可鸢一点儿也没觉得同情,谁让这女人太蠢了,连下药这种下叁滥的小动作都敢用在庄周头上,真是老虎屁股上摸一把,嫌命长哟。 “我、我没下药,那茶是顾笙煮的,要下药也是顾笙下的!” 见到顾笙下来后,刘可鸢仿若抓大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指着顾笙愤恨的瞪着。 “哟,顾笙下的呀,顾笙下给庄周,那她自己怎么不去庄周的房间,反而是你一大清早偷偷摸摸去了人家房里,疯狗就是疯狗,只要逮着个人就能乱咬是不是?”苏小小啐了一口,没由来就觉得刘可鸢不仅脑子蠢,简直是个智障。 被苏小小的话怼得有些当下哑口无言,刘可鸢紧紧的咬着毫无血色的唇瓣,可怜兮兮的眼神转而看向了方饶。 方饶嘴角掀起一抹冷笑,正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见她看自己,于是便抬着下颚对她摇头,“别看我, 你自己干的事自己受着,咱们几个身边的女孩就没有你这么玩的,老子当初见你乖巧,带你出来长长见识,行啊,算我今儿打了眼认人不清,差点儿让好兄弟吃亏了啊。”说着对庄周歉然一笑。 方饶刚说完就瞧见一前一后出来的顾笙与周诚,眼底划过兴味,看来这两人昨晚上成了,又看见她那走路略有些不自然的步伐,眼眸微眯。 啧,昨晚上这小逼没给周诚给操坏吧? 同样探究视线的还有庄周,但庄周只简单的划过就重新垂眸抽烟。 昨晚上那小药丸的药性他很清楚有多猛烈,她回去后跟周诚会发生什么自然也能猜到。 她毕竟是周诚在包养,名义上是周诚的女人,虽然昨晚上他是碰了,但看周诚这神色不像是知道她被自己操过? 但昨晚上周诚明显喝高了,或许压根留没察觉出她早就被开苞。 顾笙还没问眼下这是出了什么事,苏小小就拉着她在一旁咬耳朵。 原来是今早上五点多的时候苏小小就起了,她就想出去溜达一圈再睡回笼觉,结果却看见雾蒙蒙的二楼走廊里一个鬼祟的身影拧开了庄周的那间房。 苏小小立即想到某种可能性,刚要上去质问,结果就发现那人直接被踹了出去,庄周一身黑色绸缎的睡袍,怒沉着一张脸走出来。 然后隔壁的顾淮北跟陈怡涵都被惊醒了,再来就是庄周指出昨晚上有人在他茶水里下药一事,然后大家就联想到当时刘可鸢殷勤的将杯子递给庄周时候那小表情。 陈怡涵直接上手打了刘可鸢一巴掌,她使了吃奶的劲,直接就把她一张脸扇红了,又给她头上泼茶,冷笑道:“我就说过,这类表面清纯的女孩心里都藏着毒蛇,你们非要带这样的女孩来玩。” 庄周是陈怡涵的逆鳞,陈怡涵爱慕庄周这么多年都没爬上庄周的床,她哪里能容忍一个外来的女孩染指。 刘可鸢眼下进退两难,但她是吃定主意拉顾笙下水,于是便依旧咬定茶是顾笙沏的,即便是她对庄周有小心思,但那药的确不是自己下的。 陈怡涵那冷冽的目光便落在顾笙脸上,冷冷嗤笑:“我看这里有着两条毒蛇,不是一条毒蛇。” 第63章小药丸挺好使的 茶出自于顾笙的手,这的确没办法狡辩。 顾笙没说话,清冷的眸抬起与陈怡涵对视,她看见对方眼底的探究与嫌恶。 或许陈怡涵明知道不是下药的人,但她却故意扭转风向,想顺着刘可鸢的话东引祸水。 方饶此时看不下去了,便凉凉道:“你说是顾笙下的药,那你不于是去过厨房吗,顾笙给庄周下了药,她自己搁房里找寂寞?” 周诚脸上不动声色, 但却瞥向顾笙,心里却想着,昨晚上明显自己也是中了招,那种浓烈的欲望跟想操的冲动是磕了药的,但为何庄周也被下了药。 周诚没怀疑顾笙,反而想到另一种可能性。药是刘可鸢下的,只不过一次性下了两杯,或许就是想一杯给自己,一杯给庄周,好两人晚上颠鸾倒凤,但不知道为何一杯让顾笙阴差阳错送到他那。 不管如何,如果不是昨晚上的药,他未必能看见小姑娘被操的时候那种欲哭未哭的表情,想着底下又有点硬了。 好么,顾笙不知道场上几个人的心思尽不相同,她还担心自己会不会被怀疑,谁知道几个男人不约而同的觉得她是“受害者”,就连不明就里的苏小小都狠狠同情一把被“冤枉”的她。 周诚主动走过去,挡住陈怡涵那眼底的冰刺,淡声道:“昨晚上顾笙跟我在一起,没出过房间。” 言下之意,这药如果是顾笙下的,她闲着给自己找麻烦么,而且跟周诚再一起,这在房里干了什么不言而喻。 方饶撇了撇嘴,心底翻了个白眼,昨晚上周诚怕是要爽翻天了,顾笙那小逼那么会吮吸,那么会出水,操!他怎么觉得心里有些不爽呢,就像是自己家种的白菜让他亲自送上门给拱了一样憋屈,挺不得劲的。 气氛依旧僵持不下,顾淮北突然说道:“如果是刘可鸢下的药,直接看她随身携带的包包跟手机,总会有线索。” 一侧的苏小小笑着应和:“对呀,看手机记录,这药肯定是有人卖给她的。” 刘可鸢还真是网购的药,当下瑟缩着肩膀,一颗心逐渐的往下沉,犹如世界末日到了恐慌的转向方饶,方饶不是说喜欢她么,总能给她求情吧。 可惜方饶看都不愿看她一眼,那边苏小小跑楼上房间找到她的背包,但因不会破译密码,只能无奈摇头,“有锁机密码哦。” 连徐笑着说:“我看看。” 苏小小才想到连徐好像是战区科研所的,于是便将手机递过去。 没一会儿手机就被成功解锁,直接翻看她的某宝支付记录以及微信上的聊天。还真在某宝的卖家消息里找到了她咨询过购买烈性春药的聊天记录。 事实摆在眼前,刘可鸢心如死灰,是一点狡辩的余地都没有了。 一直到刘可鸢被方饶叫的人送回学校,谁也没去问刘可鸢最后会被怎么处理,但是即便是庄周不亲自动手,陈怡涵也不打算放过这个小姑娘。 人被送走后,这一场闹剧才被大家就此揭过。 因为是方饶带来的人,方饶觉得惹出这事自己也有责任,干脆给每个人的微信上转账两万块钱,还笑嘻嘻的说当是赔罪。 吃过早饭原本的计划是去水库钓鱼,即便是少了刘可鸢,大家依旧开车前往。 八个人两辆车,苏小小跟连徐还有周诚、顾笙一辆车,陈怡涵庄周顾淮北以及方饶一辆车。 那边方饶坐在驾驶室前检查汽油情况,庄周抽了一根烟就坐在副驾驶,上去后手里夹着烟,睨了方饶一眼,拍着他肩膀兴味黯然道:“你那药还真挺好使的。” “啊?什么?”方饶没明白他那话的意思,庄周就一手搁在车窗边,弹着烟灰,嘴角含笑道:“没事,一会儿仔细开车。” 车子上路后,陈怡涵才忽然开口道:“我不喜欢那个女孩。” 方饶舌尖顶了顶上颚,没吭声,他心里清楚陈怡涵说的是谁。 神经病又开始了。 当年的事情他没有亲眼看见,但隐约知道庄周等人赶过去到时候她是衣衫不整被四五个男人抱在怀里亵玩,仅差一步,她的前后边的的小穴就要同时被人操了。 那个晚上,庄周跟顾淮北几个人连夜翻找江城,就因为她的一句话,一个纯得不行的女孩阴了她,至于原因她只说是她想要替庄周拿下市中心那块开发区的地皮,所以才约了那个好色的老总,设了一个局想要拿捏住人家把柄,结果手段不到位,自己反而被设计。 但终究是为了庄周么,又是青梅竹马,这些感情不是假的。 可多少年了,她被迫妄想症还真越来越严重,他们身边不能带清纯一点的女孩,还逼着他娘的操一个妖艳贱货才行? 方饶可不惯着她,想找啥样的就找啥样的。 庄周眼眸划过右侧的后视镜,淡声道:“那是周诚的人。” 陈怡涵点头,却抿着唇道:“我知道,我意思是下次的围水的猎场,我不想见到她。” “那你自己跟周诚说呀,你跟庄周说干嘛?”方饶是忍不住了,没完没了了是吧。 陈怡涵撇过头,压根不理会方饶,毕竟方饶从小就不吃她这套,因此这两人关系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 ——— 顾笙这边在车上一直玩手机,周诚都由着她,好似昨晚上两人有关肌肤之亲后周诚对她上心了不少。 苏小小在副驾驶瞥了一眼后面那两人,不屑的想着,再怎么宠着又怎样,反正下次的打猎也不会带着她。 微信消息震动了一下,顾笙瞥了一眼。 【景区搭讪-张楚】。 此时张楚应该庆幸顾笙终于将他备注加了名字。 【景区搭讪-张楚】:小姐姐,下周五空出来哟,带你去猎场耍。 顾笙勾着唇,指尖点动。“好” 实际上顾笙并不知道张楚带她去哪儿的猎场,但她的确好久没好好的玩过了,稍微舒展一下筋骨也不错。 第64章征服的欲望 夏季午后的天气覆着一层热气,但方饶包下的这片水库却是隐匿在成片的绿荫之下,远处的水面被风吹皱,荡起一圈一圈的涟漪波纹。 两辆越野车,八个年轻靓丽的男女自打从车上下来后就引起周边不少垂钓者的注意。 虽说这是方饶出资承包的水库,但实际上平日里也对外人开放,但因为地址比较隐蔽大部分的垂钓者都是在此之前的熟客。 方饶早就打电话让人提前安了叁顶遮阳伞,又在边上布置了渔具,前边垂着十几把鱼竿全都是准备给他们的。 苏小小一开始显得对什么都很有兴趣,左顾右盼的摸摸鱼饵又摸摸渔具,最后又跑去别的地方瞧人家钓鱼,还能时不时的聊上几句。 等回来的时候她一脸兴奋的的说道:“听说附近还有个骑马场?” 方饶正在给鱼打窝,听到这话才抬起头笑笑:“是有个私人马场,你要感兴趣的话,一会儿咱们可以过去瞧瞧。” “好呀好呀,我还没骑过马呢,但是感觉会骑马真帅。”苏小小拍着手,浑身上下充满着小女生爱凑热闹的率真性情。 方饶见她这模样,忍不住多逗了两句:“怎么?连徐平时没教你怎么骑马么?” “没有啊,他那也没有马呀,怎么骑?”苏小小皱着眉不由得问道。 “总有办法的呀,你回去让亲自教你,包你喜欢上骑马的快感。”方饶说着又瞥向顾笙,眼底的笑意越发的盎然,他更不介意有机会亲自教她。 顾笙就当没看见那玩味的视线,转而拉了一张椅子坐下,周诚则拿了一瓶水递给她,然后说自个儿去附近抽点烟。 顾笙就当没看见周诚走的方向是去陈怡涵那边的,但也没细究,反而垂眸仔细的挂着鱼饵,研究一会儿怎么甩线出去。 方饶趁着其他人都忙活其他去了,自个儿起先坐在他自己的位置假模假样的弄着鱼竿,嘴里叼着一根没有点燃的烟,才走至顾笙那边的遮阳伞,居高临下的望着她。 小姑娘在阴影下细长的睫毛安静的垂着,漂亮的指尖正捏着一个透明的鱼饵,察觉到他靠近也没抬头,依旧弄自己的事情。 “周诚是被陈怡涵叫出去的,我都听到了。”方饶似笑非笑道。 顾笙淡淡的“嗯”了一声,依旧没抬头。 方饶舌尖划过舌腔内壁,最后抵着牙根,戏谑道:“你不好奇这两人聊了什么?” 话音刚落,就发现小姑娘肩膀微颤,方饶心里还划过异样,但下一刻一声打喷嚏的声音叫他愣怔了一下。 顾笙对粉尘类的东西过敏,不知道是不是远处飘来的花粉刺激得她鼻子痒痒的,打完喷嚏的鼻子红红的,眼睛也泛着一层水雾,抬起头的时候还一脸懵懂的问他:“你刚刚说什么?” 方饶舌尖舔着烟嘴,忍不住低下头,“喜欢骑马不?” 顾笙挑着眉,并没有忽视方饶眼底那滚动的欲望,嘴角扬起淡淡的弧度,却点头道:“喜欢呀。” 看着她恬淡白皙的脸庞,那双青雾弥漫的水眸里仿若有钩子,此时此刻连人带魂都将他给勾走了,背脊酥酥麻麻的,不由得吐掉那根烟,又凑近了一些,一直到蓦地瞧见小姑将嘴角的笑意还夹杂着一些莞尔,随即才咬着牙点头:“顾笙,你好样的,耍我呢。” 顾笙扭过头懒得再跟这精虫上脑的人讲话。 方饶此时也熄了逗弄的心情,蹲下来双手随意的搭在膝盖上,眯着眼看那边树丛交错的密林,才淡声道:“周诚下周要出差的事情跟你说了没有?” “嗯,说了,要去叁天,北部战区点名要他过去做指导。”这事儿是方才在车上跟她说的。 方饶余光瞥见她被热出汗的额头上泛着一层粉色,脸蛋红扑扑的更显得可爱,遂嗤笑道:“那你真相信他是去出差,万一他骗你呢?” 顾笙摇着头,反而笑着说:“骗就骗呀,我又不是他女朋友,而且咱们不也是骗了他么?你觉得哪个性质严重点啊?” 方饶一怔,看着她笑盈盈的眼睛,忽然觉得这小姑娘变了一个人似的,总觉得看不透了,但仔细琢磨却又具体说不出有哪里不对头,毕竟顾笙好像从一开始就没刻意表现得乖巧软绵,反而是他们理所当然的觉得她本应稚嫩清纯。 方饶皱着眉站起来,忽然有些不耐道:“反正我好心提醒你啊,你别没事上赶着往陈怡涵眼前凑,她那人对看不顺眼的人向来不会手软,别栽在她手里,否则我也未必能出手救你。” “她为什么看不顺眼我?”顾笙放下鱼竿,懒洋洋的掀起眼帘,古井无波的眼眸中有水花荡起。 “这事……反正说来复杂,你反正见着她就躲远点。” 方饶瞥向已经回来的两个人,便拍了拍裤腿回到自己的位置。 顾笙抬眸望去,不意外的撞见陈怡涵几乎同时与周诚回到位置,且她眼底有着淡然的笑意。 一早不知道去干嘛的连徐、顾淮北跟庄周此时拉着一两匹马过来,一黑一白,肌肉线条以及四肢矫健,鬃毛色泽皆为上乘的优质种马。 陈怡涵挑眉,便走过去动作漂亮的踏上马鞍,动作熟练,一看就是经常骑马之人,光是上马的身姿就看呆一片人。 方饶低声嗤笑,但心里也不由得想到,陈怡涵这个女人果然有让男人征服的欲望,谁不喜欢这么优秀的女人呢。 水库边一圈恰好有一片平地,马儿可以自由践踏,陈怡涵双手拉着缰绳 ,忽然美眸微凛,突然喝了一声,底下的马儿就朝着顾笙的方向小跑。吓得一侧的苏小小赶紧跑到别的地方去。 顾笙则站起来,逆着光眯着眼,仿若对于这一马一人置若罔闻。 第65章抹除 眼瞅着那匹黑色的骏马在陈怡涵的唆使下朝着顾笙横冲,一直到快要冲到顾笙门面的时候,一阵悠长清脆的口哨声让马儿受了什么刺激,前面双蹄蓦地着地,居然在那一刹骤停。 马背上的陈怡涵因为惯性整个身体往后倾倒,好不容易稳住身形,咬着唇扭头看向口哨声的来源。 庄周手指还抵在唇边,一手拿着一瓶水,一边朝着陈怡涵这边靠近,笑着捋着马儿的鬃毛,便问:“怎么骑这么快,在没有防护刀具的情况下容易伤己伤人。” 陈怡涵眼底的阴戾渐消,凝视着庄周阳光下隐约流动着波光的脸庞,红唇扬了扬,“太久没骑了,一时冲动而已,不也是没伤着我自己么,你别太担心,我不是小孩子了,心里有分寸的。” 方饶听着这话眉头抖了抖,遂狠狠踩着脚下的野草。 以前怎么就没发现陈怡涵这么婊呢,分明是冲着顾笙这小姑娘来的,始作俑者居然还好意思说自己没伤着? 方饶此时此刻突然觉得顾淮北跟庄周挺瞎的,他要是有这么个青梅的话,早上幼稚园那会儿就掐死了。 让她扼杀在青春的摇篮里,可别来阻止老子操妞。 我呸,啥玩意儿啊。 这边方饶是“大彻大悟”,顿时感天于地,遂心疼的眼神又落在顾笙的身上。 顾笙打了个寒颤,有些下意识的回避来自左侧的目光,太腻歪了。 庄周只含笑点头,也没接过话茬。 一边的顾淮北走近后才说:“你这训马的口技还没忘呢?” 庄家在京郊有一个几千平的马场,庄周小时候经常泡在马场,不仅对马术十分精通,就连训马的口号也熟烂于心,任何性子激烈的野马到他手里,不出半个月的时间都会乖巧得与之前的样子大相径庭。 “顾笙,刚才吓着了么?”周诚急步过来上下端详顾笙的情况。 方才他站在不远处,还未来得及阻止,只能眼睁睁的瞧着陈怡涵驾马过去,一方面担心顾笙的安慰,另一方面惊诧于陈怡涵对顾笙的厌恶已经到了这种地步。 之前与陈怡涵出去聊了一下,无非就是关于顾笙的事情。 陈怡涵明确表示自己不愿意顾笙再继续接近他们这几个人的小圈子,你周诚要是喜欢可以“金屋藏娇”,但你一次两次的带她融入圈子里,陈怡涵无法接受,也无法容许她的存在。 陈怡涵从马上下来,手心因为方才一直牵制着缰绳,此时那里正微微发麻,她深呼吸一口气,才扭头看向走过来的连徐。“那个视频什么时候可以解析完毕。” “大概还有十天左右,现在这边缺少设备,还得去总部解析后寄送样片回来。” “如果,证明顾笙就是那个女人的话,我要你们答应我不能插手这件事,我要亲自解决。”陈怡涵目光凝视着顾笙,她心里不知道为何,越看顾笙那双平静的眸就越是与当年的那双黑眸重迭。 而每一次的相见都让她的心里产生莫名的战栗,她不喜欢这样的感觉,她想尽快抹除一切可能性。 “怡涵,眼下还没有出结果,你对顾笙是不是针对的意思太明显了,毕竟她目前还算是周诚的人,你这样会让周诚为难的。”连徐皱着眉忍不住说道。 陈怡涵低头看着自己泛红的掌心,忽然抬起头睨着庄周那张漫不经心的脸,“庄周,你当年说过的,只要找到这个人,你会替我生吞活剐,对吗?” 庄周脸上的笑淡了一些,当年他的确说过那句话。 但眼下他却说:“等结果出来吧。” 陈怡涵眼底脸上有一闪而过的愣怔,因为不管以前她问几次这个问题,庄周都会笑着点头,但这次他的回答不一样了。 实际上不仅是庄周认为陈怡涵这些年犹如魔怔,就连顾淮北与连徐等人同样觉得陈怡涵对于他们身边任何一个,但凡长得跟当年女孩有五六分相似的女孩都会疯了般针对。 创伤应激后遗症,这是部分原因,但却不是她发狂的理由。 那最后的一眼令她心里埋下了嫉恨与疯狂的种子。 而周诚身边的这小姑娘或许是无辜的牺牲品罢了。 周诚担心顾笙继续留下来会进一步刺激陈怡涵,于是便拉着顾笙让方饶送他们先回去,一场原本轻松的钓鱼活动也变成了针锋相对的闹剧。 直接送两人到顾笙的小区,临下车之前方饶睨着两人才对周诚打趣道:“对人家小姑娘好点,她今天无缘无故受了委屈,又是被栽赃又是被马吓到,你回去好好哄着。” 周诚笑着颔首,“滚吧你。” 方饶望着周诚拥着顾笙上了楼,才摸了摸鼻子,心里反而冷笑,方才顾笙差点儿被马撞的时候没见你这么上心,事后诸葛亮,他就不信小姑娘吃这套。 这边刚转身回到车里,方饶的手机就响起,对面胖叁压低声音道:“方总,上次你让我调查卖刀的那个人已经找到了,人我给绑回来了,你看怎么处理?” 方饶眼眸一沉,嘴角狞出与平时那吊儿郎当不同的狠厉。 “先找地方看着,今晚等我过去!” 而顾笙这边拿了衣服洗澡,手机这头就疯狂的闪烁,水花声暂时掩盖了微信弹跳的十几条同样的信息。 “笙儿,速来,大成被人给绑了!” PS:继续更文去。 第66章掐一下(微H) 顾笙对于在水库的事情就跟被蚊子叮了一个包,有点痒,但痒过后照样该吃吃该喝喝。 洗澡的时候的她仔细的搓揉着一整个肉办,那儿还有些肿着,昨晚上至少被插入六七次,又被送上十几次的高潮,原本嫩白的椒乳上满是被吮吸或是被掐出来的红痕。 周诚在外头抽了一根烟,听着徐徐水声,闭着眼,脑子里荡过的却是昨晚上在幽暗房间里那一幕幕的肉体交缠。 一边吞云吐雾,另一只手已经探入裤头里隔着内裤轻抚着自己已经重新肿胀的肉棒。 她轻喘难忍,以及仰着脖子叫老公时候的那动情模样,令周诚手上的动作逐渐加快,粗糙的掌心磨蹭着那肉棒上凸起的青筋,与年少时候手淫的感觉完全不同。 周诚大概有好几年没有手淫过了,能操的女人随时都能找到,不管是让女人替他撸还是用嘴舔弄,亦或者女人自己坐上来摆着肥臀扭着腰肢,都没有现在一边闭着眼想着昨晚上插入小姑娘肉穴那些温热紧致的快感。 顾笙换好衣服,一边拿着毛巾擦头发出来的时候就看见周诚一手埋入裤头里,低声叹了一声,整个人快速抖动了一下,眉梢还染着不然的红色。 看他正在慢条斯理的擦着手,一点儿没觉得被发现手淫会难堪。 男人在做什么顾笙当下心知肚明,正踟蹰着不确定是要回头还是走过去的时候周诚那双依旧残留欲望的视线就打了过来。 “宝贝,过来。” 刚高潮后的声线略显暗哑,他嘴角的笑意让顾笙觉得十分的危险。 可脚下却很老实的行动着。 刚过去就被周诚拉着坐在怀里,整颗脑袋枕在她的颈项上,贪婪的呼吸着她刚沐浴出来的奶香。 “又是用之前超市买的椰奶沐浴露?”周诚吻在她脖子上,舌尖抵着皮肤,感受上面的温热。 顾笙“嗯”了一声,随即扭着身体想要离开,却被周诚给抱得紧紧的,手指隔着她穿的小背心掐在乳尖上,坏笑道:“是不是跟这里一样的奶味?” 顾笙咬着牙,一边忍受乳尖带来的刺激,一边气息不稳的推拒着,“别、别掐。” 周诚置若罔闻,不仅指腹掐着,还故意在上面打转,又双指搓着,非要那乳尖勃起来不可。 “不掐?那亲一下?”周诚挑着眉,语气痞邪,说罢就要抱着顾笙转过来。 好在顾笙动作快,直接双脚点在地上,犹如狡猾的泥鳅钻出了周诚的怀中。 见她动作麻溜儿的回了房间,周诚只无奈的笑着摇头,虽然真想操他,但想想昨晚上似乎真将小姑娘给操怕了,要是以后抵触跟他做爱怎么办,于是便打算放她一马。 —— 方饶这边刚推开会所的门,他是来拿车钥匙的,之前庄周跟他借的那辆改装越野车今天才刚从部队开回来。 但没想到陈怡涵又在,方饶心里膈应了一下。 这段时间方饶对陈怡涵的态度越发敷衍,陈怡涵也不是没瞧见方饶那沉下来的脸,不过她倒是翘着腿在那喝茶,一边笑着打趣:“方饶,听说你找到坑你的那个人了?” 方饶皱着眉看向了其他人,顾淮北唇弯起腹黑的弧度,“庄周给你打电话的时候用的是免提。” 始作俑者却是风轻云淡的喝了一口酒。 方饶皮笑肉不笑的扯着唇,“那八百八十万是你出的钱,所以坑的也算你头上。” 其实大家都清楚,人家就是觉得方饶是冤大头才冲着他来的,谁让他一开始买那把刀的时候价都不还,还那么爽快,人家当然就想到了要吊着他。 方饶一把捞过茶几上车钥匙,庄周又道:“要不,给你派些人过去?” 方饶皱了皱眉,才说:“没必要,几个人看着他就行,老子今晚上铁定撬开他的嘴,敢玩到我头上,我让他跪下来叫爷爷!”说着就忍不住搓牙花子,一脸的狠意。 “还是带点人吧,以防万一出意外,庄周都给你安排好了一个排的人,没事就当给你当安保了。”顾淮北拍着好哥们的肩膀,语重心长道。 方饶想了想,反正话也有道理,也不再拒绝。 没想到临走的时候陈怡涵却站起来特意走到方饶的前边。 原本还以为她要有事也要出去,却没想到等两人一起下到停车场的时候,陈怡涵一把打开越野车的门钻入副驾驶室。 方饶:“??” 这女人又想搞什么幺蛾子?! “我跟你一起去,我也想知道是谁敢把主意打到庄家这把刀上的,这人说不定是冲着庄周来的。” “陈怡涵,你别闹,一会儿你伤着了, 里面那几个人不找我算账啊?”方饶眉头都快要起折痕了,耐着性子劝着人。 陈怡涵自顾自的系安全带,红唇弯弯:“不会,你不都说了人都被绑着么,我谅他也不敢,开车啊,看我干嘛?” 操,她以为她是他祖宗啊。 心里直骂娘,方饶又不能踢她出去,只能憋着一肚子火挂挡抬离合一鼓作气驶出去。 ———夜凉如水,顾笙收到微信后,便打了个电话出去。 “笙姐啊,哟,有事儿?”那边的声音透着兴奋,也有些许揶揄。 “找你借点人。”顾笙的声音在夜色中显得空寂淡薄。 对面还吊儿郎当的人一下子就警觉这是笙姐生气的预兆,于是也谨慎起来。“要多少?” “叁十个,最好身手好点的。” “行嘞,给地址,我给你派过去。”那边则是爽快的应答。 挂了电话,一身黑衣的顾笙扣上头盔,动作凛然的跨上先前那辆黑色的川崎忍者。 如同暗夜使者,一道残影掠过两侧的住宅区朝着近郊某地驶去。 第67章壮胆 黑色川崎行驶在近郊道路上,风驰电掣间犹如鬼魅飞行,车子带起的气流卷起尘土皑皑,夜半路上如有还有在有游荡的行人只觉得残影阵阵,还未揉着眼睛看清楚经过的是何物,就只剩下依旧寂寥的街道。 叁儿这边不断的支棱着脖子往路口望着,内心焦急如焚。 今晚上她跟大成刚从饭店出来,结果一辆面包车驶来,几个凶神恶煞的男人“哗啦”开了车门直冲门面。 叁儿当时心里“咯噔”一声,明显感觉这几个人是冲着他们来的,瑟缩着拔腿就想往后跑,谁知道跑了没两步后面就没了动静,扭头一看,好家伙,就看见大成被捂着嘴拖上了车,那车子甚至还喷了她一脸的汽车尾气。 叁儿越想越后怕,原本是想要报警,可一想到大成这人屁股也没干净多少,谁知道他背地里在做什么肮脏的交易呢,这几天大成又是换新车又是晒自己新买的上百万的手表,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 她是实在没人可找了,联想到这段时间笙儿跟大成走得还蛮近的,而且两个人经常一块儿喝酒,也算是朋友吧,大成出事的话笙儿应该不会坐视不管。 等叁儿打完电话又有点后悔,心里想着笙儿一个女孩子能干嘛呢,叫她来了也是多一个担心的人。 就在叁儿脑子里天人交战的时候便听到不远处传来的轰鸣声,整个人吓了一跳,赶紧打开自己开来的那辆SUV的车门,跟猴似的钻了进去。 来的是一辆黑色的机车,机车的车灯将狭长黑暗的道路照得犹如白昼,也让叁儿被刺激得眯着眼,只有逆着光才隐约看见机车上一双黑色的皮靴跨下车,视线往上是一双包裹在黑色皮裤里的大长腿。 这一身打扮简直够辣! 太他妈的性感了吧。把那腰线跟胸脯都衬得恰到好处。 叁儿只觉得口舌生津,艰涩的吞了吞唾沫,听到“踢踏”脚步声由远及近。 “笙、笙儿?”叁儿眼眸怒睁,舌头都快要捋直了。 一身皮衣皮裤穿着黑色中筒靴的顾笙打开摩托车帽的防风镜,露出一双清冷的眸子。 “对方有多少人?”顾笙的声音比平时要少了一些漫不经心,令人心里狠狠打了个颤。 叁儿收敛起脸上诧异的神色,紧咬着唇回道:“绑走大成的一共有叁人,我后来一路打着车好不容易跟上他们,才发现他们上了这边一个筒子楼,具体的人数我也不清楚。” 顾笙点点头,随即瞥了一眼叁儿身后的那辆SUV,才问:“刚买的?” 叁儿摇着头苦笑:“我老哥车行里的,实在是没有车子用了,我想着今晚上要是跟你去捞人的话,不得找辆性能好点车开么。” 顾笙转身从机车上拿下来一个黑色的背包扔到车内,叁儿眼瞅着她划开背包的拉链,里面是两张假车牌跟一张通行证。 顾笙现将通信证插在前边的车挡板上,又给了叁儿一张。“你挂后面,我去弄前面的。” “庚A002”的红色车牌特别的打眼。 江城的车牌一般都是普通的“江A”开头,但庚开头的叁儿没见过,但却知道红色的车牌一般都是特殊机关或部门设的。 “笙儿,这?” 顾笙刚挂好后面的车牌,拍了沾了灰尘的掌心,才解释道:“来之前我查过这边距离江城军区很近,大概只有四五公里左右,把大成弄出来后,如果出什么意外,咱们可以直接将车开到军区,那些人不会跟上来,再者,也能转移一拨那些人的注意力。” “这不太好吧,你这是祸水东引到部队那边啊,会不会给咱们惹麻烦啊?”叁儿有些担心的看着她,她是没想到笙儿胆子这么肥居然将注意打到了部队的头上。 “不碍事。”顾笙扬了扬下巴。 叁儿只能撇了撇嘴,最后还是蹲下来将前边的车牌也挂上。 她们此时的位置是距离筒子楼附近五百米左右的一处废弃的工地处,顾笙又从背包里拿出一瓶威士忌,直接怼了一口。 辛辣的酒精立即入喉,脑子里有瞬间的懵懂,但很快辛辣感消失后,原本平静的心略略悸动。 又灌了几口,扭头看见叁儿目瞪口呆的神情,于是才咧着唇笑道:“一会儿要干大事,有点紧张,正好喝点酒缓解一下,你要不要也来一口?” 叁儿扯着脖颈处的绿毛,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不了,我怕我喝了开车一会儿找不着北。” 顾笙也不勉强她,只是又呷了几口酒,她也不敢喝多,大概四五口之后才将剩下的威士忌放回背包里。 第68章打的就是你! 筒子楼是上个世纪八十年代起的,距今也过去是四十几年了,外头的红砖早就发黑,远远看有些恐怖。 这栋楼以前是作为造纸厂职工宿舍住的,后来造纸厂搬迁后便空下来,倒是附近一些工地的人会住,但这儿格局还保留着上个世纪筒子楼那种公用的长走廊。 四层楼,除了一二层还依稀有几间房亮着灯外,剩下的楼层均黑压压,远远望去就跟鬼屋似的。 四楼的某间房内,大成坐在椅子上,他双手双脚还算是自由,就是嘴角有明显的淤青,对面坐着的男人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他不敢对视,只能将目光转向旁边那个异常漂亮的女人。 那女人眼底一闪而过的鄙夷,似乎有些不适应这样的环境,不是一下子拍打着蚊子,就是用手掌扇着风。 方饶身体微微往前倾,点了一根烟递给大成,自己手里也夹着一根抽了一口,遂好整以暇的挑着眉问道:“要是不想吃苦头的话,还是说你究竟是帮谁做事吧?” “我、我就一个人,没帮谁做事。”大成眼神躲闪,明显心虚。 他刚说完就听到对面女人的嗤笑,狐疑的抬起头,那女人红唇勾着:“你一个人没办法做这件事,而且你的微表情早就出卖你了,你在撒谎,你宁愿吃苦头也不愿意供出那个人,可人家只是将你当成棋子利用,你瞧这都快两点了,有人来找你了吗?” 大成一怔,脸上露出些许迷茫以及不肯定,但唇还是抿成一条直线,仍然不愿意透露过多的信息。 陈怡涵笑了笑,声音特意放柔了一些,“其实,你只要说出这把刀是从哪里来的,咱们自然会放了你,毕竟我们都知道你不过是个中间人罢了。” 不得不说,陈怡涵的声音很好听,丝丝入扣般钻入耳蜗,轻的时候很轻,柔的时候很柔,加上那张美艳的脸庞,轻启的红唇,大成有一瞬间差点儿溺弊在这样的美色中。 但很快他忽然想到顾笙那双清冷如霜的眸,浑身上下打了了寒颤,脑子也顺带清醒了很多。 其实他自己也不是很清楚为什么对顾笙有种笃定,认为今晚上笙姐一定会来救自己,因此便打定主意除非对方上刑伺候,否则坚决泄露笙姐的个人信息。 “我说过了,这把刀我随便在旧货市场地摊上淘的。”大成梗着脖子,一脸豁出去剐的表情。 陈怡涵扬起的红唇敛了敛,身后一个人直接一巴掌拍在大成的脑后。 突如其来的暴击让大成疼得龇牙咧嘴,之前在面包车就因为一直叫嚷被其中两个人按着打了一轮,因为怕把他给打晕了这才没继续下死手,现在又被打,大成心里莫名委屈。 方饶眯着眼,望着疼得冒出眼泪花的大成,心里却盘算着究竟过多久他的同伙才会找来。 之前让人去绑大成的时候故意给那个女人留下信息,为的就是引出大成背后的同伙,即便对方冲过来要人,他眼下手里还有五六个人,应该够应付,而且庄周派出的一个排就在几百米外的地方待命,一旦情况不对劲立即就过来支援。 原本纸条上留的时间是晚上十二点过来要人,但眼下都快要两点了也没见人,方饶的耐心都快要磋磨光了。 “行了,把人带走吧。”方饶嘴里叼着烟朝着对面的男人颔首。 陈怡涵笑道:“放弃了?” 方饶扯着唇笑睨过去:“你觉得可能?还是说陈大小姐愿意自我牺牲一下,用美色诱人?哦,不对,你刚刚已经试过了,但是没用。” 见方饶调笑自己,陈怡涵心里堵得很,但面上却依旧不动声色的微笑,“也许他喜欢的不是女人。” “放你妈逼的,老子喜欢的是女的,你他妈的嘴巴放干净的。”大成一听这话就炸毛了,直接恨恨的瞪了过去。 主要是因为他高中的时候曾被男同学骚扰过,对于搞基的人都特别的反感,更受不了陈怡涵当面侮辱自己。 陈怡涵拧着眉,抓起桌上的一杯茶泼了过去,“疯狗就该冷静一下。” 大成红着眼,就想要冲过去给这臭婊子几巴掌,结果被一左一右两个男人拉了出去,期间小腹还被锤了一拳,最后吃痛弯腰的时候又被拖下楼。 “你打算怎么处理?”陈怡涵淡淡问道,一边跟在方饶的背后。 方饶吐了一口烟,眯着眼没回答,但是他知道这附近有个工地,打算直接将人弄到塔吊机上,在塔吊把人倒挂着甩,这先不说五脏六腑受不受得了,那叁十多米的高度就不信让他开不了口! 几个人刚下楼,忽然听到不远处两道刺眼的白光猛地打在他们身上。 方饶瞳孔因为光源而微微紧缩,轰鸣声与剧烈的刹车声让他脚步停了下来。 一辆黑色的川崎忍者电光火石之间朝着他们冲了过来,还好方饶回过神后反应够快,直接往左侧退了好几步,堪堪站稳后才发现机车又绕到大成那边,毫不留情的将拽着大成的两个人甩到几米外。 因为意外发生在一刹那,大家都没有任何的防备,两个手下被摔得狗吃屎,另外几个人也吓被机车的轰鸣声吓得节节后退。 跟在摩托车后边的SUV跳下来一个人,叁儿立即朝着大成喊道:“大成!” 大成反应也快,朝着顾笙的位置拔腿就跑,顾笙动作迅速的将摩托车停好,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根棒球棍,来回甩了几下,动作凛冽彪悍。 实际上从灰色的防风镜里她冷清的眸划过惊诧,她没想到绑走大成的人居然会是方饶,原来当初那个冤大头就是方饶? 心里的惊愕没持续多久,就感觉到左侧一个人影闪过,似乎要准备偷袭。 顾笙虽然没有专门习武,但也专门训练过一些基础的防身术,当下手里的棒球棍直接挡了过去。 冰冷的金属与柔软的肉体碰撞的声音,身边是吃痛的闷哼。 顾笙就瞧见陈怡涵捂着手,眼神愤恨的瞪着自己。 而方饶见陈怡涵受伤后也吃了一惊,倒不是多关心她,但她今晚上是跟自己出来的,她要是在这里出了什么事,谁知道庄周那边会怎么想,再者他心里还憋着一口气要跟这坑自己的人算总账呢! 但走近了一些才发现这个骑机车的人是个女人?! 一身皮衣将她完美玲珑的曲线展露无疑,细长的双腿以及挺翘的嫩臀,还有那引人遐想的傲人胸脯,无一处不彰显着性感与魅惑。 这样极品的身下更想让人知道那头盔下生着怎样的一张脸庞。 见方饶在自己身边,陈怡涵见到救兵到后才松了一口气,旁边方饶则低声问道:“有没有事?” 陈怡涵咬着唇摇头:“没事,手没折。”但是额上却溢出冷汗,看向对面那个黑衣女人,冷冷问道:“你是故意的?” 原本以为对方不会回应自己,却没想到对方喉里溢出轻蔑的嗤笑,反而点了点头,那黑色头盔的防风镜也折射出冰冷的光。 打的可不就是你!顾笙垂着眸,如是想到。 陈怡涵一怔,随即皱了皱眉,因为她能察觉出这女人好像是故意冲着自己来的,有点挟私报复的意味。 与此同时,一辆东风卡车停在筒子楼附近,几乎是一个排的侦察营的战士将整栋筒子楼包裹起来。 PS:还有更新,晚点,尽量十二点之前哈,会更新1000跟1050的加更哦~ 大家的珍珠很多,我很高兴,但是债台高筑啊,我原本想说,准备收费那天爆更五连更。。。这个欠的加更让我懵逼了。我暂时决定先还珍珠的再收费吧。。肝儿颤 第69章混乱「Рo1⒏run」 顾笙拿着棒球棍的手指在那一刹那微微收拢,她朝着叁儿跟大成那边轻点头。 叁儿心领神会,很快便从之前的紧张无措中缓定心神,朝着大成低头交代了什么,大成眼底骇然,一脸的满不乐意,但叁儿却瞪着他一眼。 “这是笙儿的计划,你要是不同意的话,咱们今晚上都要栽在这里,我跟笙儿火急火燎的赶过来救你,最后要是走不成还赔了进去,那不是亏了吗,再说了,你没瞧见那个女人恨不得吃了笙儿的眼神啊,落到那种人手里我怕笙儿没好果子吃。” 大成嫌恶的目光刺向陈怡涵,最后只能磨着牙仿佛下定决心般的点头:“行,那一会儿就这样做,但是笙姐那边确定没问题吗,这些人都是部队上的啊,那那个男人铁定也是部队的。” 方饶今晚上是穿的便服,一直到这些当兵的冲出来,大成才意识到他们可能惹上了有军方背景的人。 方饶吐掉嘴里的烟,鞋底上下挫拧着,仿佛脚下践踏的是蝼蚁。 与平日里不同的吊儿郎当收敛得一干二净,他黑沉沉的眼底溢出阴鸷,“那把刀是你拿出来卖的,想必你应该很清楚刀是从哪里来的。” 顾笙默不作声,她的确不知道…… 她努力回想这把刀的来源。 她当时客厅看古装片,那是小时候看过的【天下第一】,当时男主之一的天下第一刀那凛冽冷意的刀法叫她看得一怔一怔的,再加上那时候还是主演的颜值巅峰期,因此她一看就是一个下午。 一直到遥控器掌控在某人的手里,那修长匀称的骨节让她突然觉得很适合拿刀,但很快又将注意力转移到电视剧上。 “演员很帅?” 某人试探的问道。 顾笙点头,但过了一会儿又说:“归海一刀这个角色真的帅,尤其是拿刀的时候的眼神跟气势简直摄人心魂。” “喜欢刀?”某人又问。 顾笙当时不知道怎么的,就随口一提,“还行,可以拿来玩玩。” 结果这句话不知怎么就被男人上心了,等过一段时间,他直接就送了她一把黑不溜秋的刀。最后被她嫌弃颜值不够高便一直放在卧室吃灰。 方饶见她不肯吭声,以为是她选择了负隅顽抗,眼眸一眯, 整个人往前迈了一步,伸着手就朝她头上碍事的头盔扯。 顾笙吃了一惊,随即后退,手里的棒球棒微微轻摆,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她不介意给他一闷棍。 陈怡涵望着对面的叁人,握着还有些吃痛的手臂,才朝着那一整排的士兵开口道:“这几个人涉嫌一起蓄意伤害罪,你们把人给扣住。” 因为陈怡涵穿着军装,而且她作为政治部某部门的副主任,军衔还是一毛叁的上尉,在部队里可是正经的副连级,年纪轻能做到这个位置自然有手段有能力,而侦察营的这些战士多数是刚入伍两叁年的兵,等级都只是普通列兵。带头来的排长也不过是个少尉,当下对于陈怡涵的命令只犹豫了片刻便立即开始布置任务。 “二排的左侧开始报数,一到五的人出列去将人给扣住!” 一阵简短的报数后,五个士兵便犹如矫健的猎豹朝着顾笙他们的方向蓄势待发。 也就在这节骨眼上,七八辆SUV从前方驶来,在半夜里突然来了这么多的车一下子让所有人警惕起来。 车上呼啦啦的下来了约莫叁十人的队伍,都穿着便服,身上带着痞气,满满的江湖气,此时这些人站在了顾笙的身后,与对面身穿迷彩的士兵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顾笙回头瞥了领头的一个男人,走近了一些,才点头道:“一会儿非必要不要动手,如果真打起来最好悠着点,对方是人民子弟兵,也别伤着了。” 打头的那个人立即明白这话里的意识,眼神划过对面眼神坚毅的一片年轻士兵,才慎重点头:“放心吧,我们牵制对方,你们一会儿从我们右侧离开。” 顾笙喜欢这个聪明人,她只是简单的提出自己的要求他就立即明白自己的计划,于是手里的棒球棍扔在地上。 方饶心里忽然划过不好的预感,才大声叫道:“他们要跑,拦住!” 荷枪实弹的士兵们随即形成两侧的包围圈,但是顾笙这边的人动作也快,立即挡住两侧的攻势。 彼此都将对方视为敌人,尤其是侦察营的除了没有动用武器外,出拳的力度不是盖的,便装那批人里立即有几个人就被一套擒拿术反手折在背后。 叁儿拉着大成跑到顾笙的机车边,直接跨上机车便吼道:“快上来!” 大成懵住了,只瞧着叁儿坐在机车上撅起的屁股,一脸的纠结:“那啥,你会开这玩意儿不?” “操!你到底上不上,再磨磨蹭蹭的我就走了!”叁儿气死了简直,之前顾笙让她开机车搭大成的时候,她是拒绝的,但笙儿说只有机车的速度够快才没办法追到他们,而且一回儿笙儿还会引开他们的注意力,要是他们现在不走,岂不是让笙儿的计划功亏一篑? 眼下部队的人被人牵制,他们可不得抓紧时间跑呀。 大成咬着牙,心里苦逼想着,罢了,要真翻车了他就认!壮士断腕般上了叁儿的车,叁车立即拧着车把狂飙出去,机车的性能太好,不一会就没了影。 顾笙这边在见到叁儿跟大成已经上车后便也找到叁儿那辆SUV,动作敏捷的进入驾驶室,就在想关门的一刻被方饶一只大掌扣住了小腿。 方饶早就知道这女人要跑,所以一直观察她的一举一动呢。 想跑?门都没有! 顾笙头上还戴着头盔,底下的眼眸忽然微紧,抬起另一只腿毫不留情的一脚踹在方饶的心口。 你丫的给我滚吧! 方饶冷不防被踹,趔趔趄趄的后退了好几步,就看见SUV甩了他一脸的尾气。 “我操,你大爷的,别落在老子手上,否则我操死你!”嘴里骂咧着,转身开车去追,但又被前边“火拼”的人群给堵着,好不容易上了车才凭着记忆点追过去。一边开车一边愤懑的给连徐打了电话。 “怎么样,人拿下来没?”连徐几个人刚打完麻将,此时正在微酌几杯。 方饶的声音仿佛淬了毒似的阴狠,“你给我查一辆庚A002的车牌!” 连徐那边皱了皱眉,庄周自然也听到了方饶气急败坏的声音。 车上方饶将今晚上的情况说了一遍,越说越觉得操蛋得很。 “所以你就将怡涵一个人丢在那边了?”顾淮北的声音冷冷的。 方饶没好气的冷笑:“那你想如何,我还得将她拴在裤腰带上?” “她受伤了?”庄周皱着眉。 “嗯,不过不严重。”方饶视线紧盯前边的SUV,又瞥了一眼方向盘,快一百八十码,两人简直就是在飙车。 但是这条路越开越觉得熟悉。 就在一阵沉默之后,庄周等人忽然听到方饶低喃了一声“操,她进咱们战区了!” 尒説+影視:ρ○①⑧.run「Рo1⒏run」 第70章你追我逃 方饶目眦欲裂的望着那张扬的SUV驶入军区里,搭在方向盘的双手蓦地抓紧。 电话那头连徐问道:“你看错了吧?” “看错个屁,我自己的单位我会弄错吗。”方饶闷哼道。 庄周扯着风纪扣,却道:“你先去把怡涵接回来吧,剩下的事情我们几个商量着处理。” 方饶却是将车直接开到战区门口,似笑非笑道:“怡涵那伤又不严重,你们要是担心自己去接吧,我今儿跟那女人杠上了。” 电话挂断的“嘟嘟”声让庄周嗤笑摇头,“方饶这次气得不轻。” “我去接怡涵吧。”顾淮北站起来就要出去。 庄周此时也懒洋洋的站起来,等两人一起走到电梯口的时候,庄周双手插在口袋里随口问道:“你要真喜欢陈怡涵就早点下手,没必要一直试探我这边。” “什么意思?”顾淮北低头点了一根烟,眯着眼抽,没去看他。 庄周反而提起另一件事,“我记得高中时候,我喜欢的那个模型你也有一个吧?” 顾淮北手里的烟抖了一下,掀起眼帘,眼底有瞬间的滞后,但很快手指摩挲着烟嘴,不置可否的道:“又不是只能你一个人喜欢,我也挺喜欢的。” 庄周但笑不语,等两人出了电梯,才说:“喜欢,还是占有,有时候可得分清楚。” —— 战区负责站岗的战士半夜两点半就看见一辆车冲了过来,原本那点儿瞌睡一下子荡然无存,赶紧打起精神抬起枪,但极好的视力又让他瞧见【庚A002的车牌】,于是背脊立即挺直,立马将道闸升起,又瞥见挡风玻璃的通行证,更是下意识认为这是领导的车,于是刚要敬礼,还未等的手抬起来,那辆车就呼啸而过。 小兵有些懵逼,还未等回过思绪,又是一辆车驶了过来。 这次小兵打起精神,立即放下道闸拦车。 方饶的车牌是普通的【江J】的红字车牌,但凡是中部战区出来的车牌基本上都是这种车牌,平日里还是需要查验身份信息。 方饶摇下车窗,一张脸黑沉沉,“你怎么不拦方才那辆车?” 瞥见方饶只穿着便服,小兵不知道方饶的军衔,但还是按照军规敬礼,淡声道:“不好意思这位同志,按照战区规定是必须出示身份信息,如果是外来人员还需要进行登记,但是刚刚是领导的车子,而且人家有通行证,不用查验。” “屁,那车牌是假的,假的知道吗,还有那通行证,你也不仔细看一下,就你这工作态度,我看得让你们长官过来了。” 小兵突然被劈头盖脸的一顿骂心里也挺不爽的,他入伍也两年多了,站岗的次数起码也有几百回了,又不是那种什么都不会的新兵,当下立即不满回道:“通信证的确就是首长的,你要是不乐意的话,明天直接调查就好了。” 打开方饶的军官证,心里诧异这还是个两毛二啊,还真瞧不出,这么的拿上的戾气那么大。 最后放行了方饶,但是他却跟丢了人。 整个中部战区占地至少有结果大学城那么大,即便是开着车绕一圈也得开好几小时,而且里面楼也多,那辆SUV是最普通的黑色大众,在部队里许多军官有同款。这又是大半夜的,总不能守在门口吧。 方饶气不打从一处来,于是只能亲自找当日到明天早上站岗的士兵,一旦有这辆车的信息且司机是女同志的话就得第一时间汇报情况。 —— 顾笙实际上还是第一次开车进中部战区,她也就刚上大学那会儿随着父亲去看刚入伍的小乔,那年冬天下着鹅毛大雪,她整个人被包裹在军大衣上,踩着十几公分厚的雪,站在训练场上看新兵训练。 自那次以后她再也没有去过军区,因为对她来说军区的吸引力并不是太大,除非能亲自进装甲车开着玩,否则整天喊着口号的部队生活让她提不起半点儿兴趣。 她将车子往前开,忽然瞥见其中一栋楼前边就停着不少同款的SUV,便决定今晚上将车放这。 摘了头盔放在车后座,下来后又将车牌拆了放入背包,又观察了这一栋十几层高的办公楼,趁着夜神浓重便溜了进去。 整栋楼没有任何的灯光,因此没有站岗执勤的,她很顺利的进入。 电梯停在了第八层,整个黑暗的走廊有幽寂得过分。 但顾笙却没感到紧张,她只是瞥了一眼四周的摄像头,这里的摄像头晚上好像并不在运行。 进入其中一间类似资料室的房间,简单检测也并无摄像头后才松了一口气,于是拿出手机给叁儿回了个微信报平安,又打了个电话出去。 “不好意思,你的人今晚上可能会被军方扣下。” “笙姐,你惹上军方了?”那边略显诧异。 “嗯……”顾笙沉默,这次的事情的确出乎她的掌控。 “没事,大不了扣几天出来,而且向你保证,我这些人嘴巴够严实。”那边低沉的笑着,除了一开始略惊讶外后边完全不紧张。 顾笙点点头,便说:“这次麻烦了。”说完便挂了电话。 但是那头却给另一个人打了电话。“庄总,今天笙姐跟我借了叁十个人,而且好像动了军方的人。” “知道了,这件事我会处理。”那边低沉的嗓音裹挟着夜的沉寂。 顾笙是被外头的鸟鸣声吵醒的,眼睛望着前边一列列的资料柜忽然打了个激灵,视线逐渐聚焦,这才意识到昨晚上自己按照计划跑到军区。 看了时间,早上五点五十。 趁着时间还早,她却是不紧不慢的去了走廊的卫生间稍微清理了一下身体,又将背包里一套崭新的浅绿色夏常服换上。 浅绿色的短袖衬衫,半身裙,掐腰的设计将腰部线条线条展露无疑,再加上叁公分的小羊皮鞋,头发略盘起露出白腻的天鹅颈,卷檐帽搭在头顶,整个人英气蓬勃。 哦,是个水灵漂亮的女兵,瞅着好像还挺像那么一回事。 尒説+影視:ρ○①⑧.run「Рo1⒏run」 第71章训练场 顾笙穿这一身将她的纯压下几分,绿色的夏常服风纪扣严实,将漂亮的天鹅颈遮掩一半,但却隐约令人遐想那雪腻之下的动人,加上她冷清的眸与恬淡清秀的脸庞,隐隐透出一股禁欲感。 明明穿的是最严肃规矩的制服,却凭添了几分旖旎气息。 卷檐帽又压低了几分,顾笙才踩着小皮鞋,鞋跟与地面碰撞出“哒哒、哒哒”的声响,在整个空寂的走廊显得特别的清脆,就像是早起的鸟儿跳跃在外边的电线杆。 顾笙斜挎着一个黑色的公文包,里边装着提前准备好能证明个人信息的军官证以及一本记事本,一支钢笔。 此时早上七点二十分钟,她不仅如此换了一身衣服,还将背包藏在了资料室旁边的一个杂物柜,并不担心这些东西日后被人发现,毕竟那里已经没有能够证明个人信息的东西,再者日后也会有人来这处理干净。 之所以花了这么长时间,是因为她在资料室里找到一份战区简介,上面还附带整个战区的机关分布图,譬如总政大楼与总参大楼是在西南方位,西北那块是训练场,东边是军训基地,再往前大概十公里左右的地方是用来演习用的场地。 这份地图并不存在泄密的内容,只是简单的战区状况分布,但对于顾笙来说却极为有用,至少能在短时间能了解到中部战区的整个情况。 就好像现在她所在的这栋楼是军官培训楼,是每一个军官要升级考试的培训机构。 顾笙从楼上下来的时候,外边空气正好,夏日的清晨依旧微凉,穿着短袖的衬衫露在外面的一截藕臂白皙光滑。 之前开进来的那辆SUV是不能再开了,虽然战区里不乏同款车子,但经过昨晚上这么一闹,方饶那边肯定会留心眼在大门站岗人员这一块,或许早就换上了他那边的人进行排查。 顾笙打算趁着中午时候再离开战区,届时用别的不需要排查的办法出去。 军官培训楼往东的两百米的方向便是其中一个训练场,足球场大小的训练场上,一个连队的战士们正在绕着操场做负重五公里的越野慢跑。 应该是已经跑了一段时间,大家身上都绑着超过二十斤的沙包,汗水打湿了这些年轻战士们稚嫩的脸庞,有的甚至看起来才十八九岁,耷拉着脑袋只知道闷头跑,前边一个穿着墨绿色作训服的军官如鹰隼般的眼睛盯着这些人,时不时的吹响胸前的口哨,一边没好气的吼着:“是不是没吃早饭就没力气?一个两个跑得跟狗熊似的,是不是所有人都想加多两圈?给我打起精神跑起来,还有六圈啊,跑起来!” 顾笙第一次察觉到战区的早晨富有活力与力量的,路过的时候不由得微微扬唇。 大概是一大早就被操练得要死要活的,前边打头的几个人都没精打采的,一个国字脸的年轻战士拖着两条腿跑到一个人身边,喘着气说:“张楚,你说刘晨一大早是不是故意的,咱们昨晚上不就是顶了几句嘴吗,还真当咱们是他手里的兵啊,当初说好了咱们这批国防生过来只是简单训练一下,现在每天累死累活的,要了老命了!” 张楚年轻俊逸的脸庞没有喜怒,只是眼神沉了下来,抿着干涸的嘴唇说道:“少废话,快点跑完十圈早点休息吃早饭。” 国字脸的男孩叫做郑凡,跟张楚是同一届的国防生,都是去年九月份入的国防大,尤其是张楚当初还是所在学校保送上来,当初在景区以及飙车那晚上都跟着张楚,之所以走上部队这条路子也是家人安排的,原本还是微胖的身材,这被学校送到部队后,才短短一周的时间人就瘦了七八斤。 郑凡抹了一把汗,又低声问道:“对了,下周你不是想去围水猎场吗,想好怎么跟连长说了?” “说个屁,我直接让家里请病假。”张楚眼神狠了一下。 郑凡一怔,随即才道:“没必要吧,这要是被发现的话……” “你要是没那胆子就滚蛋,别在我一旁叽叽歪歪的。”张楚一把推开郑凡,迈开大长腿往前跑。 郑凡没好气的想着,张楚是家里的老幺,家里宠得很,他打小儿想要什么都尽可能满足,这次请病假估计又是趁着家里老子不在跟他妈打感情牌呗,谁不知道张楚他妈是儿子控。 垂着头认命似的继续跑完剩下的圈数,忽然瞥见训练场外一个熟悉人影,郑凡不由得停下来眯着眼凝望。 “那个新兵,你丫的停下来在干吗呢?” 连长冷不丁的呵斥叫郑凡打了个激灵赶紧朝着张楚追赶,等好不容易追上的时候差点因为没喘过气晕厥。 “张、张楚,我看见了。” “看见什么?”张楚的颇不耐烦的随口一问。 “看见你想泡的那个妞!” “什么?”张楚猛地停下脚步,狐疑的眼神打量着郑凡。但心跳却在那一刻剧烈的颤抖着,浑身的血液因为期待而翻滚。 郑凡一手捂着右侧因为岔气疼痛的地方,一边抬起手哆嗦的指向另一处地方,但那里除了葱葱郁郁的树木外却无人影。 张楚咬着牙,阴戾的眼神瞪了郑凡一眼,“郑凡,你真他妈该去医院看看眼科了!” 郑凡不可置信的看着早就没影的地方,才咬着唇纳闷,不对啊,刚刚他瞧见的那个女兵分明就是那天晚上的那个妞,张楚还一口一个“小姐姐”的喊着呢。 顾笙并不知道训练场上的这一幕,只是走在大院里四排车道宽的路上,两侧是肥厚叶子的梧桐树,忽然听到后边车子声响,才瞧见好几辆大巴车经过。 而在大巴车之后又是好几辆考斯特跟黑色奥迪。 其中一辆红色车牌的“甲A002”的黑色奥迪内,身穿绿装的男人正微微阖眸,坐在副驾驶的吴先进轻声道:“首长,咱们到了。” 男人睫毛微颤,古井无波的淡色清眸缓缓凝视着前方,才微微颔首。 PS:可能有错字,现码的见谅 第72章献花 吴先进知道昨晚上宋徵熬夜查看下一场军演材料,一直到今早上快五点才稍微小憩一会儿,这会儿又得赶到战区这边参加对外军演交流会,与俄方军方代表会谈。 顾笙这边看见大巴上下来一群女孩子,长得都十分的漂亮,穿着跟她一样的裙装,每个人脸上着淡妆,一下子就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原本顾笙站着的位置就离她们不远,就清楚的听到这些女孩的讨论声。 这些女孩子可能是第一次到这,有些忙着一下车就开始拿手机拍照啥的,还有些在开始摆姿势。 一个年纪叁十左右的女军官从车上下来后皱着眉看着这群唧唧咋咋犹如小鸟的女孩,当即板着脸,双手抬起拍了拍掌,“好了,都安静点,咱们一会儿可是代表中部战区给荣誉勋章的军官们献花的,这样成何体统,叁大注意八大纪律是不是都忘了?要不要回头让你们都抄一遍?” 其中一个女孩努了努嘴,有些不满的嘀咕:“就拍个照又不是什么很严重的事,再说了,大家都是不同连队上来的,不都在忙着互相认识对方么。” 刘萍脸上蓄着怒气,从她被上面派下来负责这次交流会的献花布置工作就挺不顺的,这些女孩都是从各个连队推荐上来的,但实际上每个人都有背景,大多数都是各个机关部门的亲戚或者是熟人女儿,都想借着这次俄方访问的间歇与高层军官接触。 别看只是一个献花的环节,但这可是在最高首长面前露脸的机会,这是千载难逢机遇,这十几个女孩可是从几百名个名单里筛选出来的,刘萍不得不看管好一群大孩子。 但女孩们到底年轻,又都仗着家里的一些关系都不太把她的嘱咐当一回事,在车上的时候就吵得不停,而且女孩们彼此不认识,但都暗中较劲儿呢。 脸色沉了沉,刘萍再次警告道:“在车上的时候你们闹没关系,都到总参大楼还这样,是不是非要我将你们全部遣返回去,再跟你们上面的领导打报告才满意?” 此时身边陆陆续续来了其他的车辆,好一些军官都到场进了总参大楼,但还是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大门前那些漂亮的女孩。 到底都是十八九岁的小女生,即便平日里傲气,但也知道不能搞砸这次的机会,于是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只不过脸上依旧泛着不满。 刘萍不想继续浪费时间,眼神冷冷的划过每一个人,又发现准备的时间所剩无几,才淡声道:“行了,都赶紧排好队伍跟我进去。”刚要进入电梯,余光偶然瞥过最末尾的一个女孩,刘萍指着顾笙:“你赶紧的,躲在后面干嘛呢。” 顾笙嘴角微动,其实想说自己并不是这里面的,可发现着附近下车的人越来越多,电梯里其他女孩都已经不耐烦了,于是便不得硬着头皮跟上去。 电梯门一闭,其中一个女孩便狐疑的看着她:“刚刚在车上怎么没见着你?” 顾笙淡定自若的扯着笑:“我在睡觉,可能你没注意。” “是吗?”女孩仍有些不相信,但也说不出哪里奇怪,可过了一会儿又盯着顾笙的脸,才惊叹:“你这皮肤可真好,用的什么遮瑕?” 顾笙眉眼弯弯,笑容依旧清淡:“回头告诉你。” 女孩立即点头,想了一下又从随身的小挎包里拿出一盒粉底霜仔细的补妆。其实不仅是她,电梯里不少女孩都在检查仪容仪表,都想以自己最漂亮的模样给首长们留个好印象。 顾笙垂着的双手五指微微点着裙边,心里想着一会儿怎么离开。 电梯门开,刘萍亲自盯着所有人,又将人带去另一间休息室,顾笙被排在中间,想要偷偷离开的计划失败。 此时走廊尽头会议室大门敞着,里面十几个战士正在紧锣密鼓的布置会场,而提前到的一些军官则陆续找到自己的位置。 顾笙视线轻划,却忽然定格在其中一张脸庞上,手指关节也不自然的微曲。 等以上洗手间的借口离开休息室后,顾笙确定此时洗手间没人才打了个电话。 “小鱼姐,叁号目标找到了。” 对面依旧是隶属于余鱼微凉的声音:“在哪儿?” “中部战区,现在正在进行两方交流会。” “确定是叁号目标吗?”余鱼声音里有不容置喙的质问。 “确定。” “嗯,我知道,但是你怎么会在战区?”余鱼将手里的钢笔反扣在笔筒,起身走至窗边问道。 “情况有些复杂,我日后再解释吧,但是我怀疑叁号这次的目标是战区。”顾笙缓缓说道。 余鱼眸光复杂,抿了抿唇便轻声说:“可以在不打草惊蛇的情况下盯紧他,但是不要盲目做出行动,还有,注意安全。” 顾笙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刘萍正瞪着她,“怎么那么久?” “肚子疼。”顾笙眨了眨眼。 刘萍望着这漂亮的女孩突然没了脾气似的,但还是忍住批评,“还是得记得你现在可是代表你们连队来的,别给自己领导丢脸!” 见顾笙动作不紧不慢的背影,刘萍却觉得这女孩的帽子是不是压得太低了一些?怎么好像没太仔细看她的脸。 前边开会大概进行了一个多小时,休息室里的女孩们都难得安静的滑手机,等差不多到献花环节的时候,刘萍才领着女孩们从会议室的另一个侧门进去。 PS:晚点会更新加更的环节哈~~时间十一点半点到一点之间。 再次声明,部队内容瞎几把写的,不要带入现实。 关于大家问的讨论群,可以先加我VX,我拉进去哈,aas520lq~ 珍珠加更,我周五周六两天应该能还完,我相信寄几-。- 第73章手「Рo1⒏run」 能够容纳一千多人的会议室里灯光白昼如日,第一排的席位上依稀可见四五个外国人,旁边是随行翻译,而中间位置上则坐着战区最高层领导,第二排到第叁排的位置则是各个战区过来的大校级以上的军官。 从第四排开始则是上校以下的军官们,年龄上也呈现分水岭两极化,基本上中校军官年龄都在叁十出头,到大校级别后基本上就是年逾四十的历经风霜的中年人士。 但是会上也不乏年轻的脸庞,尤其是作为战区未来中坚力量的年轻军官们,隐藏在后排位置上那一张张年轻的脸上充满着对未来的野心与希望。 这次中部战区一共叁十九人获荣誉勋章,其中大校五人,上校八人,中校十二人,少校十四人。 顾笙的眼神一直落在第一排其中一名外国军方代表身后的男人身上。他是这次负责俄方的战区翻译员。 叁号目标,二局曾经追查一年半之久,但因为叁号目标善于隐匿行踪且改变身份,且他们至今没有掌握他确切的行踪,再加上手里依然没有决定性的证据将他逮捕,这些年只能进行不断的追踪确证他曾经利用在华情报网将国家信息泄露给国外军方高层。 顾笙是半年前接手叁号目标这一任务,但对方狡猾如油罐的泥鳅,多次抓取蛛丝马迹之际对方又成功脱逃。 谁也未曾想到叁号目标已经成功潜入战区,也不知道他究竟掌握了多少机密。 就在顾笙愣神的时候,刘萍推着她上去,前边一批的女孩子已经先替获奖的二十几名军官送鲜花,其后又亲自递荣耀证书给负责颁发荣誉的首长们。 那一刻女孩们是最激动的,因为颁发荣誉证书的首长可是中部战区总政跟总参部的各高层,其中就有政治部主任、副主任,总参部部长跟副部长,以及几位军区司令。 要是能亲自将荣誉证书递到首长面前,首长对自己哪怕多看一眼,会不会她们的人生就此不同呢。 谁都怀着对这次机遇“独享青睐”的憧憬与期望。 女孩们纷纷挺直了腰肢,半身裙下一双双纤细的小腿跟脚腕努力的绷着,年轻的脸庞闪耀着青春洋溢的气息。 将军们心里各有所思,有满怀慈爱看着跟自己女儿差不多大的小姑娘,笑盈盈的从托盘上拿起荣誉证书。 但也有带着不同眼神的,譬如拿起证书的时候故意摩擦到女孩嫩白的手背,惹得女孩低头娇羞一笑的,眼随即闪过浓烈的欲与贪婪,更甚已经在脑子里想象女孩被压在自己身下那娇喘哭喊的模样。 顾笙被推着上主席台的时候不由得将卷檐帽压得更低了一些。 不知道是不是老天都在帮着她,突然整个会议室断闸,突如其来的黑暗让现场产生了些许的混乱。 但很快的主席台上的吊灯就率先亮起,其他电源依旧在陆续恢复中。 现场主持会场的干事立即拿起话筒用俄文与中文简单解释了目前情况,还用诙谐幽默的语音让现场尴尬的气氛变得轻松了一些。 顾笙前边的两个女孩已经拿着装载着荣誉证书的托盘走上去,一个两个都骄傲得开屏的孔雀。 顾笙没有像其他人那样眼巴巴的就跑到首长的跟前表现自己,反而是安静的站在一侧,反正给谁递荣誉证书给谁献花都与她没关系,她目前脑子里想的只有叁号目标。 隔着七八米的距离,她骇然看见周诚以及庄周,即便是仅凭着头顶一盏吊灯打光的情况下,那两人俊逸非凡的脸庞依旧惹得旁边两个女孩侧目相看。 顾笙是万万没料到这两人是在优秀干部的名单之列,要是提前知道的话她说什么也会找理由不上台。 顾笙只能尽量缩着身体往右侧退,但是站在她对面的军官有些狐疑的睨着她,心里想着这女孩怎么把自己的证书越拿越远了…… 一直到前边一个高大的身影将她包裹、笼罩,她才愣了一下,意识到前边的人很高,她穿着小皮鞋恰好到他喉结的位置。 凸出的喉结微滚动了一下,划出性感的痕迹,眼眸微下,是两侧宽阔的直角肩以及包裹在军装下结实健硕的臂膀。 视线忍不住微微抬起,映入眼帘的是冷峻的下颚线以及平抿的唇峰,因离得近了一些他身上还有好闻的古墨香味。 就在顾笙发怔的时候,手里托着的盘子里搭上一只骨节清隽的手掌,手指的形状也是漂亮的,瘦削的手背凸起的青筋下是翻涌的血色,那是力量的象征。 人们常说看手能看出一个人的人生,那么这只手似乎很适合拿枪,尤其是紧紧扣在扳机上的时候那蓄势待发的蓬勃力量。 那手指微微收拢便拿起那本证书,顾笙此时才发现自己还没有的给对方送花,她的花早就落下在一旁,尴尬之余只能弯着腰去捡,但却没想到脚下崴了一下,整个人就往后倒,还好一双有力的手臂一瞬间将她拽起。 她帽檐微倾斜,一张雪白的下巴便撞到了坚硬的纽扣上。 红唇紧贴的冰冷坚硬的物质让她瞬间弹跳开,慌乱的随着其他女孩一起退场。 宋徵冷眸印着女孩那纤细的腰肢以及今日不在摇摆的盘发,忽然嘴角荡出细细的笑纹。 PS:尒説+影視:ρ○①⑧.run「Рo1⒏run」 第74章色诱 顾笙这次没在休息室,反而躲到休息室附近的另一个办公室,方才她路过这里的时候发现门没锁,里面的摆设并未有动过的痕迹,判断出这间办公室应该平时极少人使用。 顾笙双手叉着腰,试着调节自己的吐息,这个动作令她微颤的心绪稍微平复不少。 她并不紧张于方才那个小小意外,反而是因为今天一日之内发生的事情需要让她尽快的制定最佳方案。 交流会结束之后,顾笙躲在门口一侧,微敞开门缝看见叁号目标已不与俄方代表一起,反而是跟另一名中部战区的高层笑着交谈,脸上是谦虚温和的神色,谁也看不出眼前这戴着棕色细框眼镜的年轻男人会是早就投敌漂亮国的双面间谍。 他的确是双面间谍,但却是被对方成功洗脑后投敌的敌方一派。 等人都走得差不多了,顾笙才瞧见叁号目标抬起手腕正在看时间,一会儿又拿起手机发送了什么信息。 于是顾笙才推开门,走近后佯装不小心碰掉对方的手机。 顾笙蹲着,声音此时略显慌乱,“对不起首长,都是我没看路,你手机没事吧?” 她是侧对着对方蹲下来的,整个浑圆漂亮的臀部撑着半身裙的布料,更显得那儿曲线完美。 男人镜片下的长眸微眯,趁着女孩还未抬头目光灼灼的盯着那个地方。 多年的间谍工作让他早就戒掉了色欲,在漂亮国还接受过专门对抗诱惑的训练,但眼下却不知为何望着女孩那漂亮的身体线条感觉到喉咙有些发痒。 等女孩递给他手机,男人眼底的欲望立即褪去,但在女孩那张纯洁漂亮的脸蛋映入眼帘的时候,男人伸出的手指微微颤抖,尤其是女孩的手指碰触着他,浑身的毛孔受到刺激纷纷扩张着。 稍微缓过神男人才觉得自己盯着人家看许久,才温和笑道:“没事,倒是你没撞着吧?” 顾笙摇头,娇羞一笑:“首长,刚刚你在会议室里的俄中翻译真厉害,我也是学习俄语专业的,你简直就是我学习的目标。” “哦,你也会俄语?”男人有些惊诧。 “正在学习中,但是并不算很好。”(此处俄语诉说。) 听到顾笙一口标准的俄语,男人更是一怔,随即才缓缓笑道:“很不错了,发音方面已经基本没有问题,就是个别音节需要主意一些。” 顾笙似乎显得很高兴,便又道:“对了,我这里问题想请教您的,就是刚刚您翻译的其中一点,我过军事战略与俄方的初步……”还未说完便一群人走向这边,应该是最后滞留下来收拾会议室的一些士兵。 男人也觉得两个人站在走廊不是很方便,于是便对顾笙说:“去那边吧,那里是个休息室,一般没人。” 顾笙目光顺过去,才点点头。那个便是之前她出来的那件办公室。 顾笙故意放慢脚步让男人走到前边,也就在转身的一刹那,顾笙手里的针已经扎了过去。 男人瞪着眼捂着脖子,刚要开口便发现全身麻痹着倒下。 八局研究所那边给的最新研制的麻痹试剂,一毫克的就足以让成年人在十五秒之内失去行动力。 这次的任务是二局与八局一起行动,八局的一些信息以及“武器”自然她也能拿到一份。 男人倒地之后,顾笙并没有拿他的手机,而是在他身子上下摸索了一阵,终于找到了一个小型的带录音功能的录像器。 这次与俄方的交谈以及战略合作果然被叁号目标打算泄露到漂亮国。 顾笙将人拖到沙发底下,又将东西塞到口袋里,刚要起来就听到外边传来的脚步声,这让她下意识的想躲起来,但到底速度还是太慢了,门把手微拧,那人已经进入。 顾笙蹲在办公桌底下的空间里,娇小的身体蜷缩成一团。 屏住呼吸听到有人说道:“首长,您就先休息一下,我去跟梁部长拿文件过来。” “嗯”回答的是低沉如夜的嗓音,就像是被深夜里徐徐划过的一阵凉风,有夜的柔软也有雾的凉薄。 吴先进刚关了门,但心里却还是想到首长风纪扣的那抹殷红,那分明是女人的口红印,首长不是不喜欢女人么,什么时候对女人感兴趣的…… 顾笙手里微微沁出一层汗,眼下只能等待。 但这一等就是差不多两个多小时,顾笙穿着皮鞋的脚踝已经麻木到没有知觉。 顾笙抿着唇,决定不再坐以待毙,遂小心翼翼将会发出声音的鞋跟脱下拿在手中,站起来后才发现沙发上仰躺着的那高大身躯,沙发的长度不够,男人的大长腿似乎有些无处安放的伸出一截。 顾笙尽量放轻步伐绕过沙发,但偏偏沙发后面有个衣帽架挡,想要离开留必须经过沙发前边。 赤脚踩在冰冷的瓷砖上,经过的时候顾笙忍不住瞥了一眼沙发上阖着眼的男人。 男人额前微凌乱的发丝耷拉在阖着的眼眸,高挺的鼻子下是刀削似的薄唇,他一手搭在额上,手指修长清雅。 是个英俊清朗的男人。 但在看见衬衫上的肩章时候顾笙眼瞳微震。 金色的麦穗与叁颗金星赫然映入眼帘。 上将…… 这人如若不是中部战区的最高层便是此次交流会其他战区的领导层。 华国目前为止仅有二十六名上将,基本不是各大战区的总参谋便是政治部主任,再者是统管五大战区的总战区首长。 目前中部战区的领导是刘成海,但此人已六十叁,并不符合此人特征。 顾笙皱着眉,心里想着不能与军部有过多的牵扯,她转过身朝着门口急步迈去,却没想到她走之后不久,身后的男人才忽然睁开眼。 宋徵抬起身体,额前的刘海遮挡了他微沉的眸。本应清隽如远山的眉梢此时却因为刚起来而显得格外阴沉,但不一会儿眼底却荡出了些许未知名的情绪。 尒説+影視:ρ○①⑧.run「Рo1⒏run」 第75章总参二部 顾笙走出总参大楼不久,便接到来自余鱼的电话。 “笙儿,半小时后你在西南角的钟楼等,黑色奥迪789尾号,到时候你跟着这辆车出去。”余鱼的声音淡漠却好似镇定剂,令顾笙微微发颤的心情稍微平复不少。 顾笙应了一声,将方才与叁号目标接触的事情简单复述。 余鱼站起来,瞥了一眼台面上那份加密文件,指腹摩挲着上面微微凸起的印戳,才沉声道:“放心吧,这事儿局里会处理好的,你目前的任务是将叁号目标手里的那份文件传回来,另外,关于金牙的线索你明天与八局的人对接一下,那边会给你详细的信息。” ——— 宋徵这边站起来,修长干净的指尖耷拉在风纪扣的位置,微垂的眸光映出底下叁号目标的身躯。 门外传来敲门声,吴先进手里拿着一个黄色的牛皮纸袋,“首长,梁部长给的东西已经拿过来。” 宋徵点点头,便率先走出去,吴先进忙不迭的跟上,手里拿着的牛皮纸袋忽然重如千斤,这可是总参二部梁部长亲自交到手里的东西,且还是加急文件,上面印着加密的标志,眼下也只有宋徵才能看与定夺,最后才能根据内容决定是否交于红墙之内的“南海”。 待经过走廊的时候与前边一个类似打扫卫生的普通士兵擦身而过,那士兵推着装着可移动垃圾推车,见到宋徵还敬礼。 宋徵转过长廊拐角,见到那士兵没有从第一间办公室开始收拾,反而是径自走到了之前他出来的那间办公室。 —— 车上,吴先进一边开着车一边从后视镜观察宋徵,宋徵此时姿态与平日里的不苟言笑的总部首长不同,反而凭添了几分的闲散与慵懒,见他双腿交迭,十指交叉握着搁在膝盖上,半阖着眼看不清眸光。 吴先进忍不住问道:“首长,梁部长没有直接将文件送到南海,好像是因为国安部那边似乎也开始介入金牙这件事。” 宋徵没说话,只是回想起先前在会议大厅见过的那个军方翻译,他翻译的时候左手一直贴着左侧裤缝,那是专门训练过的某种站姿,与履历说明中有关于他直接从外国语学院进入部队的经历不符,一个从未经过训练的普通人是绝不可能有这样下意识的动作。 除非他本身就是特殊部门待过,亦或者他根本不仅仅是一个普通的翻译。 还有他为何会跟那个女孩牵扯在一起,宋徵需要好好的捋清楚这其中的关系。 于是他决定将鱼儿放走,再次等待鱼儿的上钩,届时便不打算再空手而归。 回到宋徵所在的临时公寓,两个人等了一会儿,总参二部的梁部长以及叁部刘部长裹着夏日的热汗赶来。 两个人临时被通知单独前往宋徵位于江城的宅邸,当下两人满腹狐疑,但很快就意识到一定有什么特殊情况需要总参二部与叁部同时了解的。 两人两部车子几乎是不约而同的抵达,刘部长拿出手帕抹了一把额上的热汗,才问道梁部长:“老梁,这究竟是啥事急着让咱们来啊,你知道些什么没?” 梁部长比刘部长要瘦削,一张国字脸严肃的绷着,沉默摇头,才道:“不清楚,但是从二部这边的侦察员得到的东西,好像是上两个月在A国边境得到一份绝密视频资料,里面极有可能与先前上面发布的S+任务有关。” “不会是猫头鹰行动那次吧?” 猫头鹰行动是上面下达的一个行动代号,由总参二部与叁部同时执行,主要目的是抓捕在我国进行间谍行动,企图分裂我国领土的间谍人员,以及在A国与我国交界处贩卖冰毒与军火的毒枭。 上面已经追派了叁年的时间,但敌方人员一直很狡猾,那个叫做金牙的毒枭也多次从我国刑侦人员的围剿中顺利脱身,且总参二部这边还因此牺牲了多名战士。 两个华国最高情报部门的头头此时内心感到无比沉重,因为金牙的所作所为已不能用罄竹难书来比喻,他所进行的活动已经损害了国家与人民的最高利益,侵犯了国家的领土权,是恶的存在于滋长。 实际上总参二部又俗称总参情报部,负责管理内外勤特派人员及驻外各国武官,而总参叁部则作为监听机构,主要负责技术侦察、监听、密码破译等工作。 这两个机构直接归军委主席管辖,且可以直接将所得到信息交于南海最核心机构。 宋徵作为华国军队二把手,直接统管五大战区的总参事务,上面最高指挥部一开始就将这两个机构交给他管理,他本人有绝对的权利调用二部与叁部的任何资源。 梁部长与刘部长年逾五十,来的时候大气都不敢喘,在沙发上正襟危坐,眼睛盯着前边的宋徵。 宋徵微微点头,吴先进当着两人的面当场开封那黄色的牛皮纸袋,从里边调出一个极小的U盘。 PS:前面网页崩了,我死活进不去。 这本书因为名字可能有点敏感还是啥,我打算改名哈,以后叫做《觊觎》。宝子们没收藏的麻烦扔进收藏夹吃灰哈 另外明天晚上开始收费哈,收费基本上是35-50每章节,按照字数,最高不超过50哒,不分肉不肉,本来也没啥肉。 珍珠加更的我会慢慢还债的~~ 第76章尤物 U盘插入笔记本,直接将画面导入前面的一百寸的电视屏上,不一会儿就出现一个远景画面。 旁白音有个战士的声音压低嗓音响起。 “这边是猫头鹰一号,已经发现目标人物,是金牙身边的秃鹰,与他对接的是D国某黑帮组织代表,两方人应该是在进行军火交易。” 背景是一片荒芜的类似沙漠的地方,一片凸起的岩壁,整个画面是漫天飞舞的黄沙,吹得趴在几百米外岩壁进行侦察行动的战士衣服呼呼作响。 画面下一刻不断的放大,虽然镜头拉近了几百米,但高清晰的画质依旧可以看见在嶙峋壁崖劈开的广阔道路上正停着四五辆越野车,一个穿着黑色背心的光头男人正站在路边等人,而在他身后则是十几名荷枪实弹的雇佣兵。 这人便是大毒枭身边的得力干将秃鹰,目前负责替金牙管理边境外的毒品生意。 约莫等了十几分钟,在壁崖东侧的马路上缓缓驶来六七辆车,其中叁辆越野车打头,中间紧随的是一辆黑色丰田轿车,很明显这辆车是被前后保护了起来。 因为隔着差不多两百米的距离,画面是静音的,只能看见所有人的行动。 那边的车子停下来后,好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也跟着下车,一个男人匆匆的走到本田轿车的一侧开了门。 瞄准镜自带的监控画面给出的是轿车内迈出一双纤细雪白的小腿,紧接着一个女人出现在画面中。 女人一身黑色及膝直筒裙,外头罩着一件黑色薄风衣,在漫天的狂风中荡出飞舞的弧度,干练凛然的气质令她与其他人显得格格不入。 女人的皮肤极白,雪腻小巧的小脸上挂着一副黑色墨镜,如泼墨的波浪卷发垂在身后,踩着近乎十公分的细跟皮鞋,嘴上是艳丽浪荡的红色唇膏,她修长的手指随意将被风吹乱的卷发拨至肩后,雪腻的天鹅颈微微扬起。 明明因为戴着墨镜而看不清楚女人的脸庞,但光从镜头传送过来的画面却依旧让所有人屏住呼吸的下一刻感觉到如雷的心跳。 她一手插在风衣口袋里,完全不惧那肆虐的风沙,凛然得犹如干涸沙漠之中的孤傲玫瑰,绽放的那一刻令身边所有事物黯然失色,黄土褪去颜色,孤独的野花恣意摇摆。 梁部长只感觉到眼皮一跳,他没想到秃鹰的接头对象会是一个年轻的女人。 女人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动作熟稔的点了一根,微垂着头抽了一口后便不再抽第二口,她抽烟的动作极为闲散惬意,完全没将秃鹰身边那十几个荷枪实弹的雇佣兵放在眼里, “将画面能再放大一些吗?”宋徵忽然开口道。 吴先进一怔,立即从对女人的震撼中回过神来,猛地吞了一下略有些干涩的喉咙,立即将画面定格后将视屏再放大了好几倍。 女人露在墨镜下那精致的鼻梁与上扬的嘴唇便更清楚的冲击着众人的感官。 即便是没有摘下墨镜也知道这是一个漂亮得不可思议的女人,亦或者说是会让所有男人都为之神魂颠倒的“尤物”。 ———— 顾笙在楼下,点开打火机,莹白的指尖点上一根烟,微垂着脑袋,抽了一口眼,她烟瘾并不大,抽烟只是为了调剂一下心情,于是便没有再抽第二口,将香烟拧灭在灭烟器下,才凛神走至公寓内。 今早上紧绷的思绪终于有稍微的放松,她已经换了一身休闲运动服,拿出钥匙打开公寓的门进入。 见大厅内没人,刚想走到厨房倒一杯水,忽然身后传来的脚步声让她如临大敌的转过身,整个人便被周诚拉着跌入他怀里。 “昨天一整晚上哪儿了?”周诚黑沉沉的眸光凝着她,眼底有蓄满的阴戾与不悦。 顾笙神色平静,轻声开口:“晚上睡不着,就去了小姐妹那边玩。” “玩?大半夜的能有什么玩的?”周诚明显不悦,扣着顾笙的纤腰稍微用力了一些。 “就……喝点酒呗。”顾笙扬着唇,眼底依旧清澈。 周诚拧着眉,低下头凝视着小姑娘那张纯得如水的脸庞,身后的那只大掌悄然的抚过她的背脊,察觉到她微微颤抖了一下,才道:“以后别一个人晚上出去,要真睡不着,我可以做点什么让你睡着的事情。” 顾笙睫毛抖动,唇抿了抿,便轻声道:“你知道我为什么睡不着,昨天上午在水库我被吓到了不是么?” 周诚一怔,眸光灼灼睨着她的嘴唇,那漂亮的唇瓣实在让他喉咙发渴。但还是问道:“你在生气?” “我不应该生气吗?”顾笙忽然拧着眉反问道。 PS:还有更新,晚点陆续更新,估计奋战到一点半。,我八点半喝的咖啡,前面睡着了,居然十点才开始清醒,有毒哦 第77章真会夹(H)1200加更 周诚是在两个月前的酒吧里认识的顾笙,当时见到一个人在吧台上擦洗杯子的顾笙,只觉得这小姑娘长得真他妈的纯。 一身白衬衫配黑马甲,长裤跟小皮鞋衬得身材玲珑有致,两个小时喝酒的时间里,他就看见不下十几个人跟小姑娘搭讪,但小姑娘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仿佛对于这样的搭讪早已习以为常。 那天晚上他难得等到她下班,于是便在门口等小姑娘出来,不意外的看见顾笙被人堵在门口要联系方式,更甚者已经有想要肢体调戏小姑娘的。 周诚皱着眉,上去将几个醉酒的赶走,自己将小姑娘拉上他的车。 当时他记得顾笙神色平静,没有半点儿上陌生男人车里的惊慌失措,她只是安静的低着头整理自己被弄脏的袖口。 等他开着玩笑说要包养她的时候,小姑娘脸上划过茫然,随即一点一旦拉回的眸光里,她才拧着眉说:“包养需要花钱,你舍得就行。” 周诚当时还以为这小姑娘是个老手,笑容渐渐的凝固,但最后她又补了一句,“我还是第一次当人小情人,我没别的要求,但我不喜欢被人一直绑在身边,也不喜欢跟你身边的其他女人雌竟,但凡有一点不和我要求,咱们就结束。” 周诚当时觉得这小姑娘这话虽然乍听下挺荒唐的,但却又似乎十分有她自己的原则。 周诚就这么将顾笙给包养了,但在此之前还是将顾笙送去医院“验货”,虽然他没有处女情结,但他想知道顾笙有没有骗自己。 租下这个公寓给顾笙已经差不多两个月,周诚自己也觉得挺意外的,对他来说至今还未对任何一个女孩有这么大的耐心,即便是已经操过她,但无时无刻还是想见着她。 就像昨天半夜起来没见着她人,等了一宿她还是没回去,电话也处于关机状态,周诚心里跟砸了一块石头似的沉重。 他从战区参加完交流会回来便驱车赶回公寓,就是想知道小姑娘回家没。 等了半小时,就在周诚即将准备打电话派人的时候,顾笙就回来了。 知道她乖巧、听话,但是周诚还是第一次见顾笙使性子,她不是那种无理取闹的耍性子,而是简单的阐述一件事,今天上午陈怡涵骑马故意冲向她的时候,周诚的反应的确叫她失望。 虽然周诚即便是第一时间冲过来也来不及,但做与不做却是两种态度。 顾笙心里拎得清楚,她当下没有脾气也没有失望,因为打一开始对周诚就没有任何的期待。 生气完全是因为周诚对自己莫名其妙的占有欲令她不悦。 “我跟怡涵认识十年,她惯来心高气傲,当时还以为她在拿你开玩笑。”周诚拥着她,语气诚挚的解释。 顾笙没吭声,黛眉依旧轻蹙,望着周诚那疏远的眉梢没了往时那样的迷恋。 周诚从她越发的淡薄的眸光里瞧出了她愈行愈远的疏离,于是直接将顾笙抱回房间坐在床上。 呼吸间贪婪的闻着那股好闻的奶香,唇急不可耐的吻上洁白的脖颈。 顾笙推着他的胳膊,嘴里哼道:“放开我。” 周诚咬着她的脖子,故意使坏用舌头舔过,感觉到小姑娘身体的抖动,才哑声道:“宝宝,想操你。” 顾笙感觉到他的大掌从后面的衣服探入,内衣扣子直接被指尖挑开,滚烫的大掌摩挲着她背后的每一寸皮肤。另一只手则划开前边运动服的拉链,才不一会儿功夫,顾笙就被扒得只剩下内衣裤。 对于周诚的做爱技巧顾笙是体验过的,他总能很快的知道自己的敏感点,甚至不介意轻拢慢捻一番后才缓缓插入。 “我认为我们现在是在冷战中。”顾笙咬着牙避开周诚递过来的唇。 周诚没吃到那张粉嫩的小嘴也不恼,而是改为咬着她粉嫩的耳垂,一遍遍的喊着“宝宝”,要多深情有多深情,甚至于顾笙还以为他真的喜欢自己。 周诚的指腹隔着内裤搓揉着那娇嫩的阴唇,指腹上很快就感觉到了一阵湿濡。 “宝宝,已经湿了。”周诚狎笑道,一边用大拇指指腹按捻。 “唔~”顾笙闭着眼微微喘气,双手拽着他的肩头咬着牙发出难耐的呻吟。 她的身体总是过于敏感,以至于只稍微撩拨就能出水。 周诚这边也没好到哪里去,裤裆早就高高耸起,肉根疼得快要炸裂,见小姑娘已逐渐放松下身体,干脆直接拉下裤头将粗黑的鸡巴释放。 顾笙的内裤被推至到脚踝处,下一刻察觉到身体突然悬空,吓得她蓦地睁开眼,原来是周诚将她以撒尿的姿势抱起,那水光淋漓的小穴入口就抵着涨大的龟头。 周诚还未进入小穴,却觉得一张一合的血口仿佛急切的想要将鸡巴给吞入,于是乎直接浅浅插入,但这样的插入却让两个人同时受到折磨。 顾笙开始扭着腰,摆着白嫩屁股想要鸡巴插入得更深切一些,可每次都因为太滑腻而磨蹭着不得入内。 “宝宝,别动,你再动我还没插进去就要射了。”周诚倒抽一口气,忍着要射精的冲动将顾笙慢慢放下来。 就着身体的重量顾笙的嫩穴怯生生的将整个粗长的鸡巴吞入,嫩穴被瞬间撑开的快感叫她闭着眼晃着脑袋,一副全然被操到失神的样子。 周诚仰着脖子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声音低哑:“真会夹,顾笙,宝宝,你真是要把我夹死了。”劲腰开始发力,不断的向上耸动,操着她的屁股不断向上,发出“啪啪”的响声。 “嗯,太用力,我有点头晕。” 顾笙被抱着一直往上顶,整个人花枝乱颤的抖动,偏偏嫩穴底下将他鸡巴咬得紧紧的,交合的淫液打湿他整个硕大的阴囊。 “宝宝,你里面真的太舒服了,怎么会那么咬呢,下次咱们试试站着肏好不好?嗯?”周诚一手从后面抱着她的腰,一手找到她充血勃起的阴蒂,指腹疯狂的搓揉。 顾笙小脸染上绯红,双手慌忙的抓着他的手腕,嘴里喊着:“别再揉了,受不了了,受不了了。” 周诚一听与往常不同的染着情欲的娇吟,下腹更用力的往上操,眼睛发红的紧紧盯着两人的连接处,亲眼看见自己粗黑的鸡巴是怎么顶入那全粉色的小穴里。 最后一身低吼,周诚喊道:“啊,要射了,要射了。” 连忙将她抱起来,鸡巴迅速从小穴内拔出,粘稠的精液射在了前边床单上。 顾笙懒洋洋的,瞥见周诚捞起她还想来第二次,便睨了个眼神过去,直接拉着被子蒙头盖住,但感觉刚高潮过的小穴还在淌着水。 周诚也没继续勉强她,而是想着应该用什么办法哄哄这个小姑娘,于是就给损友方饶去了电话。 PS:知道大家肯定说为啥给周诚吃肉,我是觉得女主也没亏,就享受一下,后面追妻火葬场的人多了去了。 明天珠珠如到2100,我就晚上六连更~主要是想试试那个推荐榜啦,至于以前欠的珠珠,我都记在心里,会还的,哼,大家是不是以为我还不起。 第78章乔小乔 周诚并没有在公寓逗留太长的时间,出去之前抱着顾笙哄了很久,但小姑娘连眼皮都没睁开一下,见她实在是很困的样子,于是只能将小姑娘报在浴室里,望着那莹白的身体喉咙又开始发痒,但也知道此时不是做的时候,压住浑身的欲火将人给简单冲洗了一下,才将她重新抱回床上。 周诚走之后,床上睫毛微微颤的顾笙这才睁开一双清冷的眸。 撑着身体坐在床上,她愣怔的望着已经换过的床单,嘴角划过自嘲的弧度,真是男色害人,下次可不能把持不住自己。 下床换了一条黑色西装裤,但当选上衣的时候却有些为难,顾笙瞥见衣柜里尽是青春可人的衣服,响起昨晚上那件皮衣都是偷摸着在行李箱走出来的。 又瞥见周诚衣柜里好几件还挂着吊牌的衬衫。 周诚平时回公寓的时间并不算多,这些衣服都是刚租下公寓的时候两人一起到商场买的,但实际上周诚穿得最多的还是军装制服,而且顾笙也喜欢他穿军装的样子,特别的勾人,挺拔健硕的身材撑得那制服充满了性张力。 指腹捏着其中某件衬衫的吊牌,顾笙嘴角微抿,将其中一件黑色真丝衬衫从衣架上扯下。 这件黑色的真丝衬衫在灯光下还有细碎的珍珠光泽,当初在商场的时候她第一眼就看上了,周诚当时却不太愿意,只笑着说这件衣服男人穿着有点骚里骚气。 顾笙却很喜欢这件衣服,黑色的真丝有些高冷、孤寂,但泛着的细碎光泽却又神秘且撩拨。 将头发绑了个高马尾,再将过于宽大的衬衫随意塞了一半在裤头,下边穿的板鞋,再垮了一个黑色的铆钉包包,从抽屉里拿出一副黑色墨镜往鼻梁一挂,顾笙利落的将东西塞入包里便出门。 ——— 峨山会所,方饶投资的高级会所之一,目前也是以胖叁的名义开的,在江城颇有名气,专门负责接待一些手里有钱闲得慌得又舍得烧钱的富二代、富叁代。 周诚推开门,里面熟悉的面庞,除了方饶外还有顾淮北、连徐、苏小小,另外还多了几个熟悉的面庞,都是他们这个小圈子里的人,男男女女大概十几人。 “诚哥来了?”对面一个年轻的男人笑着递过去一杯酒,周诚笑着接过,“回来了?” 沉燊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只是嘴角依旧有先前留下的淤青,“总算是活着回来见各位大哥大姐了。” 方饶忍不住笑骂道:“就一场军演,你他妈的能不能别搞得跟英勇就义似的,下个月的军演也没剩多长时间了,要不,我现在就提前去定个花圈给你?” “呸,我说方饶,你能别咒我吗,我这都死里逃生的回来了,你就不能盼着兄弟一点好?” 方饶姿态懒散的靠在沙发上,双手搭在沙发顶,双腿撇着,似笑非笑的睨着沉燊,“据说你这次真对上乔小乔的部队,还亲自被收拾了一顿?” 一听到这叁个字, 沉燊忍不住猛打了一个寒颤,嘴角的笑立即有些不自然,只好低头猛地灌酒。 这次的军演在N省的一个县城周边叁十里的丛林里进行,蓝红军交手,红军为东部战区,蓝军为北部战区,主要为了争夺最后的信息塔台,将塔台拿下的一方为此次军演的胜利者。 这不是中部战区与东部战区第一次进行对抗军演,就在两月之前双方刚交过一次手,那次中部战区占尽风头,尤其是以庄周带领的整个侦察营一举破获对方的指挥部,又顺利在大沟口截下东部战区一整个营的人,缴纳对方两辆86式步兵战车以及叁台63A水陆坦克。 上次的胜利叫这次红方气势昂扬,再加上两周之前五大战区的对抗演习中中部战区拿下第二名的好成绩,因此对这次与东部战区的对抗军演依旧有把握拿下最终胜利。 得意忘形、大意轻敌,这是沉燊这次军演中最大的感受与教训。 沉燊带领一整个连队的人赶往B集合点,结果却被早就提前埋伏好的红军从两侧突袭,不仅如此,还将他们剩余的兵力逼退至是狭小的山谷中,让他们这些人饿了两天一夜,最后才逼着他们投降。 更甚的是明明就有部分士兵已经投降,但乔小乔却依旧充耳不闻似的,愣是将人给晾着,最后非要他们犹如丧家之犬的从底下爬上啦,才笑着让人撤掉他们身上的武器。 “乔小乔,你他妈的还配当个士兵么,有这么军演的吗,简直是太欺负人!”还记得沉燊站在敌方埋的叁米多的深坑里,梗着脖子红着眼朝上面的人怒吼。 穿着一身迷彩服,脸上也浓墨油彩的男人蹲在坑边,嘴里咬着一根野草根,黝黑的眼漫出嘲讽的笑意,语气松散的虐笑道:“欺负人?这要是在战场上,我会在坑里先提前布置好削尖的木头,你跟你的兵连口气都没地喘。” 望着沉燊那张拉黑的脸,男人那张油彩的脸上布满了嗤笑, 遂又道:“再说你身为蓝军带队军官,居然连最普通的陷阱都没有察觉,派出去的侦察兵侦察的方向也全是错误的,真不知道你这样的人怎么能率一个连的?我要是你的长官,我第一个撤你的职!” 男人的声音不大,但却字字诛心,将沉燊形容得一文不值满脑子的草包,这对于一个战士来说简直是最大的侮辱。 但偏偏沉燊不能辩驳,哆嗦着泛白的嘴唇,垂立在裤缝两侧的双手蓦地攒紧,这次的确是他为了拿下要塞急功近利,并没有提前预判天气对方向的影响,不小心就在这热带雨林的山林中错失了方向。 沉燊遂又低头闷声道:“那你不能将我们的人吊在树干上用威逼利诱发方式逼着说出指挥部,这是违反了军演守则。” “我说你他妈的脑子里都是狗屎吧,我敢情跟你说了半天,你还当军演是普通的演习?”乔小乔“呸”的将树根吐掉,冷笑着站起来。 就在沉燊发怒的开口的时候,就听到头顶传来一句,“我从来没当军演是演习,军演也有伤亡,而且我也没觉得卑鄙没有什么不好,要是不择手段就能保家卫国,能少一个敌人,我不介意再狠一些,至于你这种总想着自己利益的,还是去晚点野外CS吧,甭在部队里继续蹦跶了。” 乔小乔,近两年来犹如疯子的存在,心狠手辣,谁都不愿意在对抗演习遇上,而且手段还特别多,非要把人折腾惨了才放过,即便是军方高层接到多次投诉,但偏偏人家乔小乔身上有战功,而且往往给出的理由偏又有信服力。或者说乔小乔本上就是在军规的边缘一直蹦迪。 见沉燊不吭声了,方饶嗤笑一声,没打算继续追问。 就在此时,包厢外陈怡涵推门而入,其他人立马朝她望去。 一身黑色包臀连衣裙,衬得身材凹凸有致,眼神流转间是无数的风情。 PS:先放两个章节,有宝子明天考试所以不能熬夜,全部章节大概十一点左右上哦。 第79章挺犟的 陈怡涵向来是他们这个圈子里的中心人物,不仅是因为她是女人,更因为是她漂亮且独立自信的女人,她朝着大家莞尔一笑,便朝沉燊旁边一个空出来的位置走去。 在场十几个人里面只有两个女孩,这两个女孩都是别人带来的,而且跟着他们也有一段不短的时间,对于身边朋友带来的女孩陈怡涵没有什么抵触,甚至连眼神也没给一个。 那两个朋友立即松了一口气,因为他们可不想惹这位姐生气,毕竟陈怡涵跟庄周还有在场的方饶、连徐的关系都挺不错的。 方饶换了一条腿翘着,眼神瞥了陈怡涵一眼,便低着头喝酒。 以前他没这么抵触陈怡涵,但不知为何最近陈怡涵好像变得开始贪心,贪心到将手都伸到几个发小的面前,连私生活都要插手的话这就太没劲儿了。 “回来了,还挂彩了?”陈怡涵笑睨着沉燊嘴角上的淤青,下意识的伸出手想要摸。这可吓得沉燊连忙往后退。 陈怡涵抬起的手停顿在半空中,才有些反应过来,才轻笑道:“据说这次吃了闷亏?” 沉燊摸了摸鼻子,脸上的笑意悻悻然的,“诶,就是运气不好罢了。” 刚刚可把他吓了一跳,要真是让陈怡涵摸了自己,这事儿庄周或者顾淮北知道的话,谁知道这两人会不会扒了自己一层皮,虽然美女是香,但沉燊可没忘记叁年前那件事,两个男人动用自己手里的关系几乎要将江城变天。 “庄周这次来不了给你‘接风洗尘’,他还得为下个月的军演做实操训练,让我带话给你,你的仇他替你报。”陈怡涵笑着倒了一杯酒送到唇边轻抿。 沉燊立即露出感激涕零的笑容,紧接着又为自己这次的军演成绩感到挫败,要是没那乔小巧他至于那么窝囊么,但同时也担心好哥们。 庄周要是遇见了乔小乔,这就是硬碰硬,光是想着那场面就觉得激起一层鸡皮疙瘩。 另一边方饶见周诚今晚上话不多,要是按照以往早就坐到陈怡涵身边了,今晚上却难得一个人闷头喝酒,于是笑着打趣:“怎么?哄不了小姑娘?” 周诚点上一根烟,没立即抽,反而点了点烟蒂在烟灰缸上,才眯着眼说:“今天才知道她脾气挺犟的。” 方饶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不能同意,可不是犟么,还真当她是朵小白花呢,当初他也以为小姑娘瞧着乖巧,但她也知道威逼利诱那一套来拿捏自己,看来他道行浅,这次打了眼。 但一想到旁边还有个走了眼的,心里就觉得稍微舒服了一些,便道:“你在水库那事做的是挺不地道的,丢下小姑娘一个人跟陈怡涵跑去鬼混,后面陈怡涵那匹马冲过来的时候,你也没挡着,不怨你怨谁,这小姑娘要是再不发脾气,那跟木头也没差别了。” “什么鬼混,我跟她……没有的事。” 八年前陈怡涵穿着一身漂亮的学生服出现在庄家的时候的确惊艳了少年们那荡漾的心,当他清楚,那是庄周的小姑娘,不是自己的。 周诚眼神复杂的凝视着对面的陈怡涵,她依旧很漂亮,可是在影影绰绰的灯下,他却忽然有些想家里的小姑娘,尤其是她拧着眉略显委屈的脸。 手指捏着领口的扣子,周诚轻叹:“是么,挺麻烦。” 方饶笑着倒了一杯威士忌加柠檬汁以及雪碧,混成一杯鸡尾酒,递了过去。 “我就说你,对一个床伴可别太上心了,小心最后被扒得连底裤都不剩。” 周诚弯着唇,对这话不置可否。 方饶舌尖抵着上颚,佯装不经意的问道:“对了,你真不打算带小姑娘上围水?” 周诚没否认,方饶心里冷不防嗤笑,面上却还是说:“是陈怡涵不让的?” 周诚喉咙感到一阵干涩,便将眼前的一杯酒给干了,半阖着眼,眼前的灯光重迭出无数的光影。 “怡涵还是坚持叁年前的那个人是顾笙。”他想起那日在水库,陈怡涵双手抱着胸,脸上溢满了破碎。 方饶立即明白怎么一回事,也不急着开口,反而一口一口的喝酒,眯着眼看向对面笑着跟沉燊等人聊天的女人,才笑着说:“呵呵,陈怡涵的话么……你要是喜欢她就别带顾笙了,省得人家真不开心。” 周诚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便问起那天晚上方饶追人的事情。“怎么样了,不是说人进了战区大院吗,那会不会就是部队上的人。” “十有八九吧,而且应该是换了车出来,而且……”方饶想到那包裹在皮衣下那纤腰跟巨乳,忽然扯出一抹笑,“而且是个女人。” “女人?”周诚倒是没想到这点,但见方饶好像挺有兴趣的样子,男人间一些想法往往是无师自通的,当即弯起唇,“小心阴沟里翻船。” “啧,别老说这种晦气话好不,就不能盼着点好的。”方饶挑着眉不耐烦道。 对面忽然传来银铃似的笑声,陈怡涵跟对面几个人正在玩色盅,一群男人都哄着让着。 方饶忍不住睨向一侧的周诚,问出一直想问的一个问题,“你们究竟看上陈怡涵那点儿了?还是因为她一直黏在庄周身边,所以你们都觉得她挺特别。” “什么?”周诚眯着眼,眼底已然没有先前的笑意。 方饶“嗤”了一声,继续说:“我也不好说,反正你们自己看着办吧,再哄着这女人,我看她迟早要闹出什么幺蛾子,你们乐意,我可不乐意。” 周诚皱着眉,不耐道:“这话也就对我说说,你要是在庄周跟淮北面前,怕那两人能让你喝一壶的。” “那可不一定,指不定人家心里门儿清。”方饶挺起身体,忽然朝着沉燊那边走去。“都玩啥花样,我也来!” ——— 梦佳私人造型工作室。 顾笙推开门,绕过一楼的摄影楼后上了二楼,那边一个正替人刚化完妆的女生抬起头,见顾笙后才笑着点头将手里的工具箱拎着走到一间独立的办公室内。 染着一头粉色的芹旻已经在这家工作室工作了半年,从一开始新手到手中无数熟客的化妆师,业绩跟口碑在圈内一直很高,甚至不少明星都开始让芹旻过来化妆。 刚关上门,顾笙就将随身携带的U盘递了过去。 第80章二局 国安局八局又称反间谍侦察局,主管外国间谍的跟监、侦查、逮捕等事务,而芹旻一直是国安八局外派出去的最优秀的情报员之一,两人一个月会定期见面一次,地点基本上都是在这家造型工作室,顾笙在这里开了一张五万元的会员卡,能免费做十次造型。 “我操,笙妹妹,好御姐,好飒哦。” 望着顾笙这一身打扮,忍不住流氓的吹了个口哨,这一身衣服简直不要太吸女人的目光,这放在姬圈妥妥的姬圈大佬。 芹旻小个子小圆脸,笑起来的时候很有亲切感,穿着黑色罩衫里面搭配着黑色的小背心,底下流苏牛仔短裤,胸前还背着一个小包,里面装着一些常用的化妆品,在另一侧一个四层的化妆箱里还放着不同的化妆用具。 芹旻接过U盘随手就扔到了自己胸前的背包里,顾笙则是坐到了前边一个带化妆镜的梳妆台上。 芹旻从背包里拿出一小铁盒,打开后是类似粉饼的东西,随即又从里面拿出一小罐的药剂,动作麻利的将两个东西混合,一般调理一边说:“你这次拿下叁号目标二局跟八局还特意开了会,等金牙的追踪任务完成后,你回去后应该有表彰。” “表彰无所谓,我就想尽快将金牙拿下。”顾笙任由的芹旻用湿纸巾给她擦脸。 芹旻实际上比顾笙还要大几岁,只是长着一张娃娃脸,明明快叁十了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在国安局已经工作了八年时间,是个经验丰富的老员工。 芹旻之所以会以造型师的身份做掩护,完全是因为娱乐圈向来鱼龙混杂,与商界、政界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或者说是绝大多数情况下娱乐圈就是商界与政界用于掩盖某些肮脏行径的最佳挡板。 这些年芹旻为不少一线明显甚至顶流化妆,也见过不少饭局,从这些明星的关系网获取了不少的情报。 今晚上金牙会在某个高端会所与女儿、女婿吃饭,顺便跟江城这边的朋友人商谈一笔生意,芹旻除了要将消息传达给顾笙外,还得替顾笙接下来的任务做一个伪装。 芹旻望着被特殊溶液擦拭干净的脸蛋,湿巾上已经带着些许褐色,少女的容貌实际上并未有太大的变化,唯一改变的便是那略微上挑的眼尾。 再次望着这样一张明明看着清冷但却镶嵌着一双勾人心魄的媚眼,身为女人的芹旻也忍不住咽了咽口水,难怪其他局都说二局盛产美女,先不说二局副局长余鱼就长得美艳绝伦,顾笙这个颜值即便是在放在娱乐圈也能直接秒杀现在被称为内娱天花板的某顶流女星。 顾笙先前执行任务的时候,芹旻都会用特殊的化妆溶剂将她眼尾的形状改变一下,至少不会显得太过妖媚,否则那双带着钩子的眼神一下子就将人的魂给勾走了还怎么正常执行任务。 但今晚上的任务有所不同,因为要接近金牙获取关键信息,因此芹旻打算不遮掩这样一双眼,只需要改变鼻子跟嘴巴的形状,就硬生生将顾笙的颜值拉到了只有两叁分。 “今晚上你跟着咱们八局的老陶,他带你进去,进去后你也别多说话,在场的人都是商界的大佬,这些人里面肯定会有跟金牙暗地里认识或者早就已经合作过的,咱们需要将他们的话全部录下来,录音的设备一会儿会放在你耳蜗,十叁局(技侦科技局)的同事已经检测过,最新款的监听器,能够避开反监听。”芹旻凛着脸,一字一句的交代着重要的信息。 “嗯,不过你这次的药水好像没上次疼?”顾笙忍不住问道。 “嗐,这不能怪我啊,都是药研所那边送的,这次据说药研所那边新来了一个教授很有本事,人家直接给了这瓶药,哦,不对,是只给了我五毫升。”芹旻扯着嘴角苦笑道。 顾笙点头,心想原来如此,这次的芹旻给自己化妆的时候就感觉到了,这药水到了脸上凉丝丝的,并没有之前那种刺痛感,看来药研所最近是来了大人物,改日如有机会一定要去见一面,说不定能有办法治好他。 不到半小时,顾笙的脸就仿佛变了一个样,若是放在普通人之中这也是让人亮眼的漂亮女孩,微微上挑的眼尾烟视媚行,但因略厚鼻翼显得没那么精致,过于平淡的唇不会叫人生出太多的遐想。 “芹旻,你的技术还是一样的好。”顾笙忍不住赞叹。 “没办法,混这一行的,要不技艺精湛可打不到那些大明星的圈子,不过,笙儿,我还是喜欢你的原生脸,刚刚化得我心肝颤,实在不想破坏这老天爷的杰作。” “我记得你上次对小鱼姐也是这么说的。”顾笙挑眉轻笑。 芹旻却是不在意的耸着肩,“美女我都喜欢,看惯了你跟余鱼,这娱乐圈的任何脸我都免疫了。” 从工作室出来,一辆黑色卡宴轿车迎了过来。 老陶是个四十多岁的胖子,穿着灰色西装,一张脸跟弥勒佛似的,气质很土老板,但他手里可是掌握着好几家的上市公司,面上的身份更是身家超百亿的大老板。 实际上老陶是国安局安插在商界最隐蔽的一颗棋子,谁也不会想到经常上财经杂志且一手创办某电商平台的老板真实身份是八局的特工。 老陶是知道顾笙身份的人,那张弥勒佛似的脸上的笑意更浓。 顾笙,二局的高级情报员,是国安局外派在外头收集战略情报以及间谍情报的外勤员,更重要的是,她入行不过短短四年时间,就已经是二局“战绩”凛凛的名人。 二局副局长余鱼当年上任的已经足以轰动整个国安局,两年后的顾笙则再次让人震撼。 二局莫非最近想要走美人计?专招入局的可都是货真价实的美女。 老陶上下打量着顾笙,遂笑着道:“今晚上委屈小顾了,就当我这个老玩意占你便宜,你是我身边的小秘,张水儿,二十二,传媒大学。” 顾笙点头,两个人一同进了后座,司机也是八局的人,所以两人可以很放心的交换信息。 “金牙一生多情人,老了只得这么一个女儿,最近想办法将女儿送入了陈家,陈家在江城也算是个大门户,陈老爷子两个儿子两个女儿,除了老大在军部,其他子女都在商界,金牙女儿这次嫁的是老二的儿子,目前人在美亚科技公司上班,这家公司你应该很清楚,这家公司的背景实际上有漂亮国的势力渗透,但这几年却一直没有直接有力证据能够表明金牙贩卖我国战略信息,局里还在抓紧时间采集相关罪证,我想金牙急着将女儿嫁入陈家,应该是想靠陈家的关系处理一些国内的事务。” 顾笙表情凝重,认真的倾听老陶说的每一个关键信息。 老陶瞥了一眼顾笙,见顾笙全程没讲话,于是也不再吭声,他知道这小姑娘大概正在捋线索。 车内陷入无尽的沉默,二十分钟后卡宴开入某饭庄外的停车场。 柳庄 江城一家私人饭庄,传闻老板是正儿八经的八旗子弟,正白旗,还是个海归,为了纪念逝去的前妻便将前妻生前绘制的一套江南风情的建筑图纸改成了有亭台楼阁的饭庄。 老陶脸上遂又扬起那种弥勒佛的笑,顾笙则是慢了半步跟在他的身后。 第81章行动 私人饭庄的服务员将两人带入提前订好的包厢内,这包厢还是在一个人工湖中间的船上。 船的四周挂着不少红灯笼,此时晚上八点多,远远望去这一艘二层的木制客船大小等同于游轮,在红色灯笼的幽光映衬下发出幽幽红光,不禁令人联想起古代江南与扬州瘦马。 这一艘船上不知道上面包裹着多少温柔乡,是怎样一个人天上人间。 推开门,浓烈的烟酒气就冲上脑门,里面形形色色的男女围着一张大圆桌,拢共十几人。 金牙那张瘦削干黑的脸庞笑得正盛,在他身侧一个与他有叁四分相似的年轻女人垂着眸用筷子戳着碗里的菜,而在女人的身边一个矮小的叁十出头左右的男人在玩手机,两个人的气氛算不上太好。 这两个人是金牙的女儿跟女婿。 圆桌左侧正眯着眼抽烟的五十岁上下的中年男人是陈放,陈家的老二,是某电子巨头公司的副总裁。 陈放左边是另一个地中海秃头男人,于是某集团高层,在他的腿上则坐着一个妙龄女孩,女孩看样子也不过二十左右,穿着淡蓝色的雪纺衬衫跟驼色半身包臀裙,领口此时大敞着,露出大一片雪白的肌肤。 其余还有叁四个年纪与陈放差不多年纪的中间男人,都各自携带着小秘或者情人,这些人都是各个带企业的高管,与陈放都是老相识,这次做局也是陈放做的,为的是将金牙介绍给在场的人认识。 实际上金牙在国内还有另外一个身份,目前他在国内活动的时候都会用到某投资公司的海外市场总监这一身份,但但实际上该投资公司便是金牙海外势力之一。 顾笙眼神极快速的打量了一圈场上的人。 最后才看见一个穿着白衬衫,戴着眼镜,脸蛋清秀的男人,之所以会注意到他是因为他跟场上这边的人都显得那么格格不入。 顾笙恰巧坐在这人的对面,所以两人的视线很自然的对上。 男人神色平静,没再多看她一眼,反而将目光落向身边的中年男人上,略大肚便便的男人才回过头朝着年轻男人点点头。 这些圈子里的男人都惯会玩,年轻的时候是玩的花,到了四十以后就喜欢玩的精的,待到了五十六开始玩更刺激的,好让自己看起来比年轻人更蓬勃更力壮,漂亮的女人吃多了嘴腻,那些漂亮的男孩或者是清秀的男人便成了他们最近的心头好。 顾笙并未第一次见这样的,当下脸色很平静。 对面的戴眼镜的吴先进内心是极为反感这样的场合的,但为了完成任务只能暂且忍耐,他以前就是从总参二部出来的,后来直接调到了宋徵的身边担任行政秘书,但最近跟踪金牙的二部特工不知道为何下落不明,极有可能是牺牲,这对二部来说是糟糕透的消息,再加上本该负责今晚行动的外勤特工似最近被漂亮国的间谍盯着,而二部能够派出的人里面,业务熟悉的未必能第一时间赶回江城,要不就是经验不足的新人。 最后还是宋徵派了吴先进来执行这次的任务,吴先进在二部的时候有过半年的时间都在进行反间谍活动,尽管多年没有在二部,但业务能力还是很能打。 吴先进对于今晚上的自己的身份还有几分抵触,但很快便适应了,微微扭动着手表上的调针器,那是一个微型的摄像头,摄像头只要接触到光源就能叁百六十度将整个房间里的影像传送回会议室。 此时总参二部的会议室内,宋徵为首的一批高层军官正紧盯着大屏幕,两侧几个刑侦技术人员正在调整监视画面角度。 宋徵左边是总参二部部长,右边是叁部部长,几个人的脸色都十分的凝重,今晚上的“收网计划”极为关键。 就在叁小时之前,军部最高首长下达了红色密令,务必要在四十八小时内抓获金牙,坚决不允许让破坏国家领土与权利的人再次潜逃至海外。 “能把画面调往左边一些吗?”宋徵左右搭在右手的手背上,视线从未从屏幕中转移,忽而开口道。 技术人员立即敲打着键盘,调整画面清晰度跟角度。 摄像角度此时并不是落在金牙的脸上,而是转向了方才新进来的一男一女身上。 “首长,根据资料,是海旺集团的总经理陶震,这人跟陈放的公司有超过五年的业务往来,咱们也有派人监视,但目前还没找到该公司与A国间谍有联系。”一旁叁部的情报员将老陶的相关信息做了汇报。 摄像头再次调转,这次只是直接留在了顾笙的脸上。 顾笙此时“乖巧”的垂头喝着果汁,偶尔聆听桌上的男人们聊天,跟其他的小秘一样都乖得很。 毕竟她们都很清楚,在这样的饭局上女人向来只是男人们的调剂品。 她一手搭在冰镇的玻璃杯上,一只莹白的手搭在吸管上。长得还算是清秀的脸,但与饭局上其他女孩比起来就显得失色不少。 忽然女孩睫毛眨了下,冷不防的抬起眸,那清冷的视线就透过监控传达到会议室里。 大家不知为何心里瞬间感觉到一声“咯噔”。 宋徵眉心的折痕在那一刻往下陷了一些。 这个眼神与机密文件里黑帮代表“玫瑰”极其相似。 都是微吊的眼尾,不同的是,对面女孩眼尾还有一颗若隐若现的红色泪痣,并不明显,只是刚好她抬头的时候灯光打在那处才显得特备的刺眼,忽然让人想到了朱砂痣好似也这般的殷红。 会议室并未开灯,没有人注意到首长右侧的手指食指指腹点在桌上,眸光逐渐沉了下去。 PS:还有两更,稍等晚点 第82章淫乱(H) 包厢内的气氛很热闹,属于中年男人的觥筹交错在一杯杯的酒精下肚后便进入了白热化,大家都笑着给陈放敬酒,但实际上每个人都灌了不少酒。 当酒精上头后往往就会做出一些出人意料的举动。 金牙抽着烟,一双叁角眼睨着对面一个老总抱着那白衬衫的小秘放在腿上,那小秘略象征的挣扎了几下,似不太好意思当着十几个人的面有这么亲密的行为。 老总见小秘还在挣扎,直接一巴掌拍到小秘的脸上,哈着酒气狞笑道:“到现在还害臊个屁,先前在我床上的时候不是扭得挺欢的吗,个小贱货,乖乖坐上来!” 而另一边另一个男人旁穿着蕾丝连衣裙的女孩早就见惯不怪,很大胆的以嘴哺酒送到了男人的嘴里,手逐渐的往下摸着男人的裤裆,喂完一口酒后便笑着睨了一眼男人。 男人将她拉起来,拍着那挺翘的臀,戏谑笑道:“还不过去给陈总也喂一口。” 女人立即扭着纤腰走到陈放旁边,娇笑道:“陈总,让我敬你一杯如何?”手里还拿着一个装着小一两白酒的玻璃杯。 陈放勾了勾唇,没拒绝,于是女人这才稍微放心下来,将火辣的白酒一口闷,便直接侧坐在陈放的腿上,双手勾着陈放的脖子,红唇递上去,很快就察觉到陈放微启的唇,以舌头将酒液都送进去后,舌头就被对方给吮住了,还故意吃着她舌头发出“砸砸”的响声。 “嗯啊,慢点。”先前那个被打了一巴掌的小秘包臀裙被卷着推到了腰上,一双长腿勾着男人的腰,底下那湿润的小穴正被男人插入,发出“噗嗤噗嗤”的水声。 这边老总们身边的女伴心里都有些微惊,但很快就镇定了下拉,今晚上来这种地方怕就是为了寻欢作乐,她们压根就没有选择的权利,反而是要是表现得好了,指不定日后还能顺杆往上爬。 而陈放身上的女孩在一番舌吻后,就沿着陈放的身体往下滑,解开陈放裤头,挑着眼往上递出媚笑,然后双手隔着内裤抚摸着陈放粗短的性器,心里微微惊讶陈放那活太他妈短了吧,但面上还是无动于衷,将内裤拉下来后才忍着内心的反感将那腥臭的玩意儿吞进嘴里。 闭着眼尽量展现出享受的模样,一手还要自己摸着自己的小穴,尽量摆臀让自己更有感觉。 陈放龟头被舔着,浑身抖了下,嘴里笑道:“刘总,你家小秘的嘴还挺舒服的,一会儿操进去很爽吧?” 对面一个喝着酒的老总摸着陈放带过来的女人,嘴里吐出的女人乳尖,跟着笑着说:“前两个月刚破处的,还紧着。” 似乎为了证明自己那儿很紧,女人立即加大了吞吐的频率,舌尖一直抵在马眼上,酥麻的刺激让陈放浑身刺激得打颤。 “行了,手撑在桌子上,自己撅屁股。”陈放拍着女人的手臂示意女人转身。 女人刚转过去,陈放就举着那粗短直接塞了进去,自己哼了一声,女人则是开始呻吟了起来,“嗯,陈总,你的鸡巴好大啊,要塞满人家了。” 陈放穿着粗气,狞笑着一巴掌拍在女人的嫩臀上,“小骚货,爸爸马上来干你,想不想爸爸干你?” “想,想爸爸干死我。”女人被鸡巴插得花枝乱颤,嘴里一直溢出各种浪荡话语。 “现在就干死你这个小婊子,说你是不是小婊子?”鸡巴蓦地拔出来,就看见那水淋淋的肉穴一张一合,上面还淌着不少淫水。 女人突然没了插入感,只觉得小穴痒麻麻的,实际上男人鸡巴一点儿也不舒服,太短了,压根就没有触到她的阴道口,但又不能不装着舒服的样子,只有这样她才能得到男人的宠爱。 嘴里佯装失神的样子喊着:“我是小婊子,小婊子求爸爸插进来,嗯~” “真骚真浪,这个欠操的贱货!”陈放狞笑着,脸上全是情欲的颜色,下一刻扶着女人雪白的屁股,直接将鸡巴对准湿淋淋的穴口,狠狠贯入。 女人仰着头眯着眼,却瞥向对面的吴先进,因为这里面只有吴先进跟旁边的男人没有动作,看着吴先进那张清秀的脸,女人微微甜唇,心里想着一会儿是不是也能跟这小帅哥来一发。 老陶嘴角含着笑意,但实际上他心里是不谈定的,他有预想过会这种饭局通常会出现各种意外,但却没想到这些人就开搞,当下只能余光瞥向了顾笙。 顾笙却依旧垂着头喝果汁,她很清楚她跟老陶在这些人里面会显得有多不合群,但没办法,只能再观察观察。 正抱着一个女人啃着乳房的中年男人抬起头,瞥见老陶身边那安安静静的女孩,虽然长得不是那么漂亮,但莫名的就有种想要撕扯她衣服的欲望。 似想到什么,中年男人把女人暂时放开,然后从一侧的皮包里拿出一蓝色的瓷瓶。 “竟然今晚上大家都这么高兴,不如咱们再玩点刺激的,金总,陈总,你们说是不是?” 金牙阴鸷的眼神落在男人手里,男人便到了几粒出来,那小粉丸便落在众人眼中。 助兴的小玩意儿让一些不行的男人两眼放光,女人们则是皱起了眉头。 等那小粉丸被放在吴先进跟顾笙前边,已经磕了药的其他人视线打了过来,老陶额头已经渗出一层冷汗。 顾笙手里捏着这小粉丸,莫名的觉得眼熟。 吴先进微微拧眉,手心已经沁出一层冷汗,如若他继续无动于衷下去,只怕金牙会怀疑自己。 PS:还有一更,下更入V了,大家能支持就支持哈,下章开始就是正式启动猎场篇~ 第83章突袭 淫乱的画面被第一时间切送到会议室,会议室高层军官的脸色尚且还算是冷静,毕竟能坐上总参二部部长位置的都不是什么等闲之人,对于官场或者商场上这类超出普通人范畴的荒诞淫乱行为内心虽然震怒,但更重要是确保目前军方派出的情报人员的安全。 吴先进望着那粉色的在灯光下略晶莹剔透的小药丸,内心复杂。 也就在这个时候,对面金牙冷硬的眼神忽然打了过来,似笑非笑的抽了一口烟,底下却享受着一个女人帮他口那粗黑的鸡巴。 他的女儿跟女婿早在看气氛不对劲的时候自觉地出去了。实际上这两人今晚上就是陪衬,对于饭局上会发生的事情早就麻木,但临走的时候瞧见那交合的肉体都不由得心里有些痒。 “谢总,你这边怎么回事,不喜欢这么玩?” 谢总,同样是与总参二部有合作的公司高层,这些年一直替军方收集商界不少间谍信息,这次更是配合吴先进执行任务。 谢总淡笑道:“这不年纪大了,身体不如从前,再来就是小宋前天后穴刚撕裂,我可舍不得这大宝贝继续受罪。”说着极爱怜的睨了吴先进一眼,吴先进立即“害臊”低头。 而陈放吃了药以后只觉得浑身上下窜过一道道的火苗,那原本粗短的鸡巴居然因为药性又涨大了一些,插得底下的女人尖叫连连。 “那可以帮你口的,这人身上又不是只有一张嘴,陶总,你说对吧?”陈放虽然是跟老陶说的,但实际上目光却是一直落在顾笙的身上。 方才他就留意到了,这女孩虽然穿着宽松的衬衫,但露在外面的皮肤却很白腻,在灯光下更是泛着一层光泽,再加上那殷红的泪痣与漂亮的清眸,更想看见那眼里因为被男人插入时候溢出的情欲。 陈放舔着唇哑声道:“陶总,你的小姑娘怎么没表示呢,是害臊?” 莫名被点名的老陶只能漫不经心的笑:“小女孩跟我不到一周的时间,还是处的,我想留着下次么。”说完垂眸喝了一口茶水,实际上是为了避开金牙怀疑的目光。 “还是个雏儿啊……”陈放的鸡巴一边往前挺送,淫邪的目光毫不遮掩的锁着顾笙那莹白的脸蛋。 老陶察觉到不对劲,明明顾笙在这些女孩里已不算是最惹眼的,但却没想到依旧会被人惦记上。 与此同时,顾笙的耳蜗里传来一阵“沙沙沙”的响声,余鱼的声音清晰的传入。 “笙儿,一会儿行动部的人会率先切断电源,你跟老陶趁乱离开,我们派在金牙那边的情报人员已经泄露身份,你们继续待下去可能会有危险。” 老陶那边应该也已经收到了八局的通知,两个人心照不宣的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底看见了撤离的信息。 顾笙虽然不想放过金牙这个目标,但她深谙不能任由自己的任性毁了任务,更不能在此时曝光自己的身份。 ———— 会议室里,一直冷凝着眉眼的首长却突然沉声:“开始行动吧,吴先进他们快要暴露了。” 二部梁部长抿着唇点头,随即拿起手机打了电话出去。 而宋徵站起来旋即朝着外头走。 梁部长打完电话就看见宋徵拿起军外套,才诧异道:“首长,这是?” “金牙向来狡猾,我亲自去指挥。” “这不安全吧?”梁部长皱着眉,不太同意宋徵的决议。 实际上这次总参会议室就设在饭庄附近不到一百米的另一处私人住宅,住宅底下是蓄势待发的一个连队的兵力,足有一百多人,一直在月光下保持站立的军姿。 一直紧闭的门口忽然发出声响,带队的连长军官以及其他人的眸光立即打在出来的人身上。 便看见摘掉肩章的宋徵踩着今晚上微弱的月光渐渐映入众人的视线中。冷硬的嘴角此刻也微微的抿着。 “侦察连按照之前的计划将柳庄分翼型状包围,另外抽调一组十五人的小队将现场人员押解回去,尤其是金牙,务必要抓捕!”声音不大,却字字酝酿着力量,犹如刀锋出鞘,狠狠的戳着在场所有人的心房。 侦察连连长立即敬礼怒吼:“报告首长,叁十八团侦察连收到本次任务,务必按照命令完成任务,请首长放心!” 夜色就像是笼子里关押不住的猛兽,咆哮着出笼,上百人的连队在深沉夜色下鬼魅潜行。 第84章逼着他吃了小药丸 黑暗突袭了包厢,因为药性正在乐头上的人猛地一怔,金牙更是反应迅速,多年的逃亡生涯让他知道危险悄然靠近。 但陈放那边整个意识早就飞到九重天,即便是在黑暗中依旧不忘狠操底下的女人。嘴里咕哝着:“他妈的怎么停电了?” 顾笙跟老陶多年的情报员经验让他们察觉到今晚上的种种不对劲,于是两人纷纷起来也朝着门外走。 金牙比他们两人速度更快,已经走到了走廊处,而此时不知什么时候前边纷沓而来的脚步声叫人心跳加速。 十几个荷枪实弹穿着迷彩作训服的士兵出现在船上,但凡是见到人就直接反手擒在地上。 老陶低声道:“不好,是军部的人,咱们不能跟他们有牵扯,咱们从后面退。” 前边的金牙更是慌不择路,直接让几个保镖先顶上跟对面的战士交锋,自己则找寻可以逃离船只的办法,最后目光落在一侧用来悬挂救生艇的粗麻绳上,遂咬着牙沿着麻绳攀爬下去。 老陶跟顾笙这边是往反方向跑的,跑的时候眼角余光瞥过原来包厢的位置,那儿早就被赶过来的几个战士踹门而入,随即传来男人女人的尖叫。 顾笙跟老陶走到一半忽然觉得不对劲,顾笙是走在老陶前边的,忽然听到老陶喊了一声,“小心!” 顾笙只觉得手臂传来一阵力道,整个人便被前边一具高大的身影笼罩,手也被反着钳制在背后,余光还能瞧见老陶那诧异的眼神。 顾笙在二局虽然是高级情报员,但实际上并不隶属于行动队,她更擅长伪装与收集各种情报信息,身手也仅限于自保,当下被钳制后她便咬着牙猛地往后仰头撞,这果然叫后面的人略松懈了对她的钳制。 老陶这边赶紧跟上,别看老陶身材似微胖,但实际上老陶以前待的就是行动部,身手自然也是狠辣,不管对方是不是军部的人,成功撤退是他们今晚的目标。 老陶出手跟那人堪堪过了几招,顾笙在一侧看得触目惊心,但更令她惊诧的是方才她距离男人很近的时候分明闻到一股好闻的古墨香。 “老陶,左边。”想到什么似的,顾笙咬着牙出声,一边观察后面的战士有没有跟上。 老陶尽管身手好也架不住对方的攻势,就在一瞬间,顾笙在左侧突袭,宋徵眸光一沉,直接一脚踹开老陶,老陶吃痛蹲着,焦急的看见顾笙被逆着光看不清脸的男人给正面反手禁锢在怀中。 而顾笙却猛地抬起头,那性感熟悉的喉结撞入眼底。 微咬着牙,舌尖抵着某个坚硬的事物,顾笙趁着对方也微发怔的一瞬间,红唇精准的找到那冷硬淡薄的唇。 宋徵只觉得唇上是柔软的气息,女孩半阖着眼,身上一股自然的奶香味,柔软舌尖更是划开他的下唇。 大概就是微诧的一刹那,宋徵懊恼自己让女孩有了可趁之机,那香甜软滑的舌头进入他嘴里的时候,他依旧无动于衷,他眼底氤氲着阴戾,但待发现她舌尖送入的东西时候,宋徵蓦地松开钳制她的手,虎口猛然掐着那小巧的下颚让两人的唇被迫分离。 但终究还是晚了,顾笙咬破的东西已经在两人口腔中蔓延,顺着嘴里津液滑入喉咙。 此时恢复过来的老陶则赶紧将顾笙一把拉扯退到身后,宋徵身躯微晃,小腹上划过的燥热叫他冷眸射了过来。 这小姑娘给他吃的是…… 顾笙损人一千自损八百,脑子也开始有些昏沉,只能咬紧舌尖强迫自己清醒。 老陶趁着人还没追上赶紧拉着顾笙从后面跳船。 “需要一口气游到对岸,大概五六十米,没问题吧?”老陶回头看了一眼额上溢出热汗的顾笙,他并不清楚顾笙此时的情况,只关切询问顾笙是否还有体力。 顾笙点着头,跟老陶一起跳入水中。 唯一能走的就只有这个地方了,外边已经被军部的人控制,他们作为国安局的情报人员绝对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哪怕是军部的人也不行,他们的身份只能自己带进棺材,在接受这个身份的时候就知道了,即便是死也没办法以情报员的身份立墓志铭。 从岸上游上来的时候两人已经气喘吁吁,尤其是顾笙并没有因为浑身湿透而发冷,反而觉得浑身燥得很。 老陶跟顾笙离开柳庄后很快就分开行动,此时两个人不能再有过多的接触。 顾笙的身上的包好在是防水的,回去的时候还能自己用手机打车,因为不好意思湿淋淋的弄脏滴滴司机的车,上车之前还承诺多给司机一百块钱的清洗费。 回的依旧是周诚给她租下的公寓,明天是周四,周诚一边都不会回来。 人刚走到楼下,就觉得热得快要没有意识,双腿打着颤在电梯口就要跪下去,结果身后一个人及时将人给捞了起来。 “我说你这是刚夜游回来?”戏谑的嗓音让顾笙蓦地打了个颤,想也不想直接转身楼着那人的脖子,嘴唇也急切的贴了上去,喃喃道:“小药丸,我吃了小药丸。” “……”对面的人憋着气,嘴里随即骂道:“操,你哪儿来的小药丸,我他妈的分明全部都给了庄周……” PS:脑子里想法太多,总不自觉就写多了。掉马慢慢掉,不急不急。让我多埋雷 第85章后入式(H) 方饶咬着牙将人打横抱起来,也不管顾笙全身还淌着水跟个女鬼似的。 顾笙在水里泡了一段时间,在车上芹旻给她临时化的妆也早就被她刚刚用特殊的湿巾给卸了,唯独那双微上挑的眼眸没有遮掩,眼角的泪痣依旧沁着血般红艳。 方饶低着头凝视着一直咬着唇隐忍得痛苦的顾笙,视线往下,那黑色的真丝衬衫紧贴着玲珑的娇躯,隐约还能瞧见里面文胸的轮廓。 “多少楼?”方饶嗓子有些发干。 “九楼,905。”顾笙喘着气,搂着方饶的手逐渐的滑下,忍不住开始摸着他夏常服的扣子。 方饶抿着唇,皱着眉没好气的低声道:“你他妈别乱动,这还是在电梯里。” 顾笙哪里管她,灼热指尖此时因为药性反而泛着一层淡淡的粉色,指尖将他夏常服从第一颗风纪扣解到了第四颗,等方饶将她揽着从她身上摸出钥匙进门后,方饶身上的衬衫早就被从裤头里扯出,胸肌跟清晰的腹肌就随着敞开的衬衫若隐若现。 方饶将她整个人抵在墙上,长腿强势的插入她双腿之间,坚硬的膝盖就故意顶着阴户的位置,才轻轻的厮磨,对面的小姑娘就忍不住咬着唇,一双眼迷离的望着他,里面是各种各样勾人心魄的钩子,能把一个男人勾得心肝颤。 太他妈的勾人了,谁当初说她纯来着? 这小姑娘现在浑身上下无不透出浓浓的情欲与媚态。 “方饶” 她的声音比平时低了好几分,光是喊他的名字,方饶心脏就漏了好几拍。 方饶舌尖顶了顶上颚,垂着头,也不急着去脱她身上的衣服,反而停下来想知道她要说什么。 “一回儿咱们试试后入式吧,听说后入式做爱很爽。” “操!”这个时候拱火简直要了他命,这小姑娘城会玩! 方饶暗骂一句,动作粗鲁的将顾笙那件衬衫从裤头抽出来,又发现衣服的尺寸不像是女人穿的,短短的一瞬间就明白了什么,于是发狠一把撕开。 衬衫的纽扣崩了一地,好几个滚落在沙发之下。 包裹着莹白椒乳的黑色文胸暴露在空气中,水滴形的乳房就跟两个丰满的水蜜桃似的,方饶一手顺着她的背脊游走直接就解开了内衣的扣子。 “抬手。”方饶说道。 小姑娘真乖乖的抬起手,那黑色的文胸就被扔到了地上,粉色的乳尖早就勃起,颤颤巍巍的就像是待摘采的花骨朵儿。 “唔”顾笙哼了一声,垂着眸就看见方饶低头张开嘴一口将整个椒乳吞在嘴里,他的动作有些急切,算不上温柔,另外一只椒乳也被他大掌抓揉成各种形状,白腻的乳肉于指间溢出。 “啊,轻点。”顾笙捧着他的头,拧着眉轻声呵责,可还是忍不住挺着身体往他嘴里将两团送进去。 “哼,小骚货。”方饶嗤笑,依旧是吃着她的嫩乳,偶尔还用舌尖抵在坚硬的乳尖上,舌尖席卷整个乳尖,牙齿轻咬,吃乳的声音发出“砸砸”声响。 顾笙裸着上半身,不知不觉中牛仔裤也被退到了膝盖,方饶手指隔着底裤搓揉,不一会儿就感觉到了那儿泛滥成灾。指尖挑开侧沿的地方钻进去,立马满手指的黏腻。 他放开的嘴里的椒乳,离开的时候还故意发出“啵”的声音。 两边的椒乳经过他又舔又咬,乳尖红充血红肿着,与白腻的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 方饶忍着下腹的疼痛,整个人蹲下来双手撑在她腿根上,迫不及待的将湿得不成样的内裤扒下,两指掰着因为淫液而湿透的肉办。。 微微拉扯,淫液立即淌湿了方饶的整个手掌。 “宝贝,你水还真多。”方饶调笑道,两根手指缓缓插了进去。 小姑娘的肉穴很漂亮,阴蒂也是漂亮的殷红色,肉办因为药性也呈现暗红,里面的肉穴却是干净的粉色,他手指刚进去就急切的吮吸、包裹,而且才两根手指方饶就觉得整个小穴已经被撑满。 真他妈的紧! 原本还想多玩一会儿小穴的,但是手指被包裹的感觉叫他忍不住了,当下蓦地抽出手,立即惹得顾笙不满足的喟叹一声,清冷的眸此时盛满了情欲与娇嗔,似乎是在责备他怎么不继续了。 方饶忍不住站起来亲她的嘴,舌吻了一阵,舌头进进出出故意接吻很大声。 原本是想抱着她回房间里插的,但是一想到那间房平时周诚也在用,忽然心里有些嫌恶,眼底划过阴戾。 顾笙被方饶转了个身,她不得不双手撑在墙壁上,听见拉链划开的声音,下一刻硬邦邦的肉根就抵在穴口,厮磨了一下狠狠插了进去。 “你又没戴套!”顾笙被顶得难受,但还是喘着气哼出声。 方饶一边插着小穴,一边冷笑:“不是你求着我进去的吗,你怎么就没让我戴,鸡巴都插进去了还说个屁,屁股再抬起来一些,不然你一会儿又得喊难受。”说着大掌扣着她的纤腰,快速的抽送。 从后面插入小穴能更深的进去,一个因为被肉穴里面箍得紧紧的而操得满头大汗,另一个则是因为药性暂时得到纾解而轻哼出声。 “啊、啊、啊。” 顾笙呻吟的声音是那种隐忍中带着些许娇羞的,声线很细,与平常她温温吞吞说话的方式不同,叫得很动情,也很勾人。 这么说吧,光是叫床的声音方饶就觉得自己能硬起来。 顾笙抿着唇,忽然不愿意叫了,只偶尔从喉咙里溢出一两声的闷哼,而且故意深呼吸抽着气,这样肉穴就将方饶的肉根吃得更紧。 “嘶~” 方饶被突然起来的紧绞吃疼,大概知道她是故意的,于是便一巴掌拍在雪白臀瓣上,低头咬着她耳朵,轻声道:“宝贝,放松点,你快要咬死我了,我等下不小心就得射。” 顾笙闭着眼,没打算理他。 方饶只好继续哄着,“乖,放松点好么,万一我不小心射进去……” 这话刚落下,就感觉到小穴没有继续那么样咬着自己,方饶溢出一声闷笑,另一只大掌绕过前边捏着那勃起的阴蒂,指腹逗弄按压,顾笙“嗯”的急喘起来,又察觉到方饶插入后开始厮磨打转,肉根撑得小穴里面又疼又痒。 两个人交合的水声跟“啪啪”声不断回响在客厅里,淫液顺着顾笙的腿根没入地板。 方饶觉得不过瘾,干脆一手架起她一条腿,微斜着身体让肉根插得更深一些。 “宝贝,你小穴真爽,一会儿咱们换个姿势,我抱着你插。”说着就往前狠狠顶,不断抽插数百下后,才红着眼射精在小姑娘雪白的后背。 第86章抱着插(H) 方饶抱着顾笙小心翼翼的坐在沙发上,又替她仔细的拿纸巾擦拭着方才射出的精液。 顾笙闭着眼,仿佛有些累,瓷白的脸上覆了一层薄汗,微上挑的眼尾那颗血红越发的鲜艳欲滴。 此时的她是欲的结合体,赤裸的身体毫无瑕疵,身上精致到连肚脐眼的形状都是极好看的水滴状。 方饶忍不住亲了亲粉腮,摇着她戏谑道:“宝宝,这么快就不行了?” 就看见小姑娘欣长的睫毛颤了下,一双蒙着薄雾的水眸睁开,她的瞳孔近看才发现实际上是淡淡的琥珀色,此时倒映出他那张自己都不自知的含笑嘴角的脸。 方饶心里又开始痒了,原本射过一次的肉棒又顶着她屁股。 方饶的手一下一下的抚着她的滑腻的背脊,感觉到她小穴溢出的液体顺着腿根流到他鸡巴上,于是再也忍不住,笑了一声,将他直接抱起来,让她后背挨着自己胸膛,双手掰开细长的腿儿,唇吻在后勃颈上,一边跃跃欲试的哑着声道:“腰抬起来点。” 顾笙还是不为所动,但实际上能感觉到小穴一阵紧一阵松的翕动着,她是那种极懒的人,这会儿被抱着就干脆将全身的重量都靠在方饶身上,却是一根手指都不愿意再动的。 方饶右手绕过去掐了一下那红肿的乳尖,笑骂道:“小姑娘怎么那么懒呢?” “嗯~”顾笙哼出埋怨的一声,搭在方饶手臂的手指报复性的也掐了一下。 “你还真是我祖宗行了吧?” 方饶皱着眉,胸口生出一股闷气,觉得这小姑娘不仅脾气大,还不好伺候。 心里虽然怒骂着,但他手里的动作却是轻了一下,指腹搓揉着那略硬的乳尖,往前微微拉扯着,想着方才将整团嫩乳含入嘴里时那浓郁的馥郁馨香,隐隐还透着一股奶味,遂下意识掐用力一些,顿时惹得怀里那人哼哼唧唧的抗议。 “这么敏感?我就想看看能不能掐出奶。” “方饶,你是傻逼吧?”顾笙黛眉溢出一抹不悦,再也忍不住用手拍着他大腿。 “你才是傻逼,你不傻逼你在水库的时候看见陈怡涵骑马冲过来也不会跑?我看你也没长着一张傻缺的脸,怎么关键时候尽是掉链子?” 方饶一边骂着,一手捧着她屁股稍微抬了起来,忍着涨大刺痛的肉根对准那水淋淋的肉穴缓缓插进去。 但还没有完全进去,就察觉到怀里的小姑娘急不可耐的扭动着腰坐了下去。 “噗呲”,整根肉棒贯穿到底,因为是坐着的姿势,顾笙的重量直接压在肉棒上,顿时觉得小腹涨涨的,小穴就像是久旱逢甘霖,小嘴疯狂的吮吸吞吐着,被粗长的肉根绞得比刚才后入式时候还要紧。 “哦!”方饶忍不住叫出声,皱着眉,俊逸的脸上分不清楚是痛苦还是麻爽。 顾笙唇瓣微启,小口的喘着气,被打开的双腿更是忍不住左右掰得更开,这样好像能将肉根吞得更进去一些。 方饶眯着眼,看见对面巨大的液晶电视器里倒映出沙发上的一幕,顾笙敞着腿,肉穴正吞吐着一整根的粗黑鸡巴,溢出的淫液灌浇在两个人的连接处。 这刺激淫靡的画面让他整根肉棒叫嚣着赶紧抽插,于是双手抱着她的膝盖窝,开始挺送起来。 一边还低声喘道:“宝宝,你小妹妹要咬死我了,又会咬又会吸,是不是想爽死我啊?” 顾笙闭着眼被从下面顶撞得失了魂,垂在两侧的双手无措的晃动,每次被插入撞击的时候就发出一声“啊”~的呻吟,断断续续的,却叫得人心里酥麻、发颤。 叫床声就是最猛烈的春药,方饶额上也溢出热汗,宽阔且肌肉感十足的背因为抽插的动作爆发出力量的美感,热汗从额上划过脖颈,与顾笙身上的融合为一体。 他喘着气咬着她嫩白如珍珠的耳垂,“你说你底下那骚穴是不是只能我一个人插,嗯?”说着发力狠狠挺送,上去的时候屁股跟着转了半圈,肉根在里面也跟着厮磨了小半圈,一直刺激着里面某个凸起的点,顿时叫顾笙发出类似哭泣的声调。 见她已经被插得丢了魂,方饶黑眸一沉,插得更用力了,屁股更是往上顶,一直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顾笙如果不是被抱着,只怕早就被顶到地上。 “说呀,顾笙的小骚穴是不是只能让方饶插?” 顾笙张着嘴喘着气,起起伏伏的撞击中就像是被扔在海面上的浮萍。 抱着自己的人依旧锲而不舍的问着同一件事,她越是不回答就越是顶得厉害,甚至九浅一深的厮磨、打圈,手也揉着两团晃动的嫩乳,极尽肆虐。 “是是是!”顾笙没好气的哼叫,双手紧紧的攒着他的小手臂。 “是什么?是只能我插吗?”方饶垂头见她快要晕倒的样子,沙哑吃力的喘着气逼问。 “给你插,给你插行吧,我受不了了,真的不行了,不行了。”顾笙知道自己快要高潮了,酸胀感从阴蒂传到肉穴里,底下溢出更多的淫水,眼角同样泛起了泪水。 方饶鸡巴开始加快力度跟抽送的频率,咬着后槽牙发狠似的闷哼:“宝宝,你这小骚穴就只能给老公我插,知道么?” “嗯”顾笙低低哭出来,高潮的战栗叫她浑身开始打颤。 方饶把人直接扔在沙发上,巨大身躯覆上去,将她两条匀称细长大腿一把举起来,鸡巴猛地插入小穴,底下的人尖叫一声,他插着黏腻水润的肉穴数百下后陡然抽出来。 “啊啊!”手里扶着鸡巴,精液射在顾笙的腿根处。 顾笙是真的累极了,只感觉到方饶把她抱起来去浴室随便冲了个澡,但并没有将她抱去房间,反而从床上拉了一条被子,直接走到客厅铺下来,两个人就相拥着睡着了。 方饶醒的时候顾笙已经不在身边,猛地打了个激灵起身,已经缩回去但尺寸依旧可观的鸡巴随着他的动作微微甩动。 从厨房转身出来的顾笙手里拿着两碗面条出来,脸色倒是平静得很。 方饶轻咳一声,随即裸着身走到卧室里,从衣柜里找到几件还挂着吊牌的衬衫跟长裤,自然而然的换上衣服才出去。 掐了一把正在嗦面条顾笙的脸蛋,笑着说:“另一碗给我的?” PS:难得吃肉就吃过瘾吧,否则下次吃不知啥时候了哈哈哈 第87章没出息 顾笙躲过他再次伸过来的手,麻溜儿的嗦着自己碗里的面。 方饶也没继续去闹她,昨晚上干了两次,但两次都挺久的,体力早就耗尽。 实际上方饶应该庆幸顾笙那小药丸只吃了半颗,否则不可能两次就满足,非要让他“精尽人亡”扶着腰出去不可。 面前用白瓷大碗盛着的面条还冒着热气,雪白的面条上摊了一个荷包蛋,旁边还有葱绿色的葱花,淋上香油与酱油,浓郁的面条香立即溢入鼻间。 方饶闻着着香味食指大动,随即拿起筷子嗦了一口面,入口是满足的咸香,咬一口外边一圈酥脆的荷包蛋,七分熟的蛋液又甜又香,忍不住多吃了几口。结果没几分钟方饶就将一整晚面条干掉了。 他吃完一碗面见她还在吃。 顾笙吃饭的速度向来不快,慢悠悠的,就跟她讲话一样,一口面条要分叁次咬,动作斯文,一看就是出自于教养极好的家庭,有那种上流社会名媛的影子,可他听周诚说小姑娘实际上高中辍学后就去酒吧打工了,出身农村,因为不想回去被家里逼着给弟弟挣彩礼钱,这才跑出来打工的。 可是方饶这会儿有些怀疑了,这是个普通的连学都没上全的农村妹的话,先不说她处处透出与别人不同的气质,她的一些小细节,譬如对新鲜事物总是提不起劲儿,波澜不惊的神色,就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女孩。 不动声色的看她吃完面条,方饶越看这张脸越是喜欢,于是又伸出手在她眼尾用指腹狠狠擦了一下。 “什么时候有的痣?” “一直都有,之前用遮瑕遮住了。”顾笙不耐的躲开他的手。 见方饶又要问,才淡淡说:“觉得不好看。” “挺好看的,别遮。”方饶眸光锁着那颗红色的泪痣,就想到她动情的时候那颗痣就跟长在他心口上似的。 方饶手在茶几下一直摸索着,顾笙便拧着眉问道:“你在找什么?” “烟。”方饶回答。 顾笙提着眉,很淡然从茶几下抽屉里拿出一包扔给他,这是平时周诚放烟的地方。 方饶在茶几上拿了打火机点上一根,随即给她递过去。 见她无动于衷,才嗤笑道:“丫的还跟老子装,上次我那包黄鹤楼可不是你给顺走的?” 顾笙转开视线,便淡声道:“我喜欢带爆珠的细烟。” “德性!”方饶笑骂道,但实际上心里确实想着下次带几条好的细烟给她。 方饶伸出腿踢她,眯着眼装着漫不经心的问起昨晚上的事情,她昨晚上明显是磕了药。 “昨晚上吃药了?怎么回事?” 顾笙自然不能将自己出任务的事情告诉他,只说自己去酒吧找朋友,不小心“着了道”。语气平淡,仿佛昨晚上的事已经翻篇。 方饶立即皱着眉:“周诚平时也这样放心你出去?” 顾笙缩着脚,感觉到方饶的脚旋即搭在她膝盖上,但面上她还是不动声色,“我只是被他包养,又不是被限制人身自由。” 这话倒是有道理的,只要被包养期间没出什么幺蛾子,没有出去滥交,他们一般也不去管女孩的生活圈。 眼皮子动了下,方饶从鼻腔还有嘴里溢出一股烟,手指点了点烟蒂,便问道:“对了,你想不想去猎场玩?” 顾笙清淡的眸子微荡起涟漪,默默的摇头。 不想,下周已经约了。 “狗东西,一点也不争气,你他妈的就不能说想去吗,你就没觉得他下周要出差很奇怪,战区哪有出差那么频繁的。”方饶带着烟味的指尖猛戳她额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顾笙不解的抬起头,眼底似乎有笑意但更多的是好奇,她想知道方饶在发什么颠。 方饶不耐烦的猛抽几口烟,语气阴戾:“你知不知道,陈怡涵早就想弄你了,本来周诚对她就有点暧昧不清的,你再不表现好一点,迟早要被人踹了。” 正说着忽然瞥见女孩眼底的兴味,方饶神色一窒,随即才冷冷狞笑,“你就是被踹了才好!”说着暗暗的搓着牙花子,瞥着那嫩白的脸蛋,忽然觉得她不去猎场更好,成日跟在周诚身边还碍眼。 方饶从公寓出来,回到车上眼神若有所思的瞥了一眼楼上,想到昨晚上趁着周诚回部队,自己开着车便按照地址找到这。 这公寓还是周诚当初让他找的地址,他当然很清楚。 鬼使神差的开到楼下,后半夜就瞧见她整个人跌跌撞撞的从出租车出来,他当时直接就下车过去捞人了。 “操!”骂了一声,方饶也觉得最近自己有点莫名其妙的,该不是被下降头了吧? 方饶走之后,顾笙打开手机,果然收到了余鱼的短信。 回了电话过去。 “小鱼姐,我没事,昨天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会有部队的人?” 余鱼揉了揉太阳穴,她刚开了一晚上的会,今早上才敢结束,便淡声道:“是总参二部,那边也在调查金牙的事,因为军部的介入,局里打算金牙的事情交给总参处理了,金牙也已经抓到了。” “嗯,我知道了,秃鹰跟夜猫抓到没?” “夜猫还在国外,总参的人已经出动人了,局里的人已经撤了回来,至于秃鹰似乎就在国内,军部那边会处理。这段时间你暂时不要有任何行动,一切听从局里的安排,还有,陈家的调查结果我晚点会用电脑传给你,目前除了跟金牙有接触外,陈家在军部可能还有更大的后台,在总参行动之前,咱们先按兵不动。” “好,明白。” 电话对面的余鱼吁出一口气,陈家目前还动不得,但顾笙的身份又极为敏感,当年顾笙执行任务的时候与陈家的千金有过接触,局里当时是直接将顾笙的所有行动轨迹全部隐藏,但最近八局的特工发现顾笙正在被人暗中调查背景。 如果危及顾笙的性命,余鱼考虑会让顾笙暂时隐匿踪迹回来报到。 既然多年撒的网被军部捷足先登,那么鱼饵就要提前收回来。 —— 周五,张楚开了车在中山路附近等着,郑凡坐在副驾驶里拿着手机打王者荣耀,一下子龇牙咧嘴一下子皱着眉骂娘。 约定的时间是上午九点半,现在已经九点二十五了仍旧迟迟不见人,张楚有些心烦意乱的开门下车,他身上一套灰色连帽运动服,衬得一米八几的身材高大健硕。 “我说张楚,你跟人家小姐姐说清楚是在这等了没有,会不会是人家不想来了,毕竟跟咱们又不熟,正常思维才不会跟不认识的男人出去旅游吧?” “你丫的给我闭嘴,打游戏都管不住嘴巴是吧?”张楚回头狠狠剜了他一眼,英俊脸上布满阴戾。 实际上他心里也挺没底的,毕竟最近的联系也是叁天之前了,原本想去她住的地方接她,结果人家说不用,让在中山路等着就行。 又等了十来分钟,郑凡探出头砸着嘴巴道:“我看咱们走吧,可能人家不来了,再不走就赶不上飞机了。” “……”张楚没吭声,薄唇抿得紧紧的。 也就在此时,一辆红色出租车停在他们车子前边,一个纤细的身影映入眼帘。 少女扎着高马尾,脸上挂着遮挡半张脸的蛤蟆镜,上身是凸显曲线的黑色长袖的速干服,底下一条迷彩裤,穿着户外军用靴,衬得一双长腿又直又长,腰上斜挎一个黑色的小包,手里还拎着一个大的运动包,逆着光,少女浑身仿佛带着风而来,一副要干大事的架势。 不少路过的行人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主要是这一身打扮实在是太扎眼了。 “我操,好帅!”郑凡张着嘴老半天才说了这么一句。 第88章膈应她 车子开了四十分钟抵达江城长虹机场,张楚替顾笙拿着那个黑色的行李包,顾笙扶了一下黑色的蛤蟆镜,耳边是飞机起飞时候的轰鸣声。 顾笙转头看向张楚,张楚才有些尴尬的摸着鼻子,挺不好意思的解释:“那个、猎场在临省,我怕你嫌远就没告诉你。” “啥?你没告诉小姐姐咱们要去的地方在Z省啊?”郑凡可真是服气了,张楚这小子究竟在搞什么,该不会是想把人家小姐姐拐跑吧,别说还真有这个可能,自打在景区见过这妞后张楚跟他们这伙人聚的时候就无视了所有的妹子,甚至连漂亮妹妹坐旁边都不乐意了。 张楚垂着头,就跟做错事的大狗狗,耷拉着耳朵,在顾笙面前愣是屁都不敢放一个,真让郑凡傻眼,要知道这混世小魔头在他们这圈子里闹得可凶,仗着家里老太爷的宠爱是连他二叔都敢呛的,甚至都不把他那正部级的老子放眼里。 张楚抬起眼小心翼翼的看顾笙的神情,那张露在蛤蟆镜外的嘴唇忽然动了下,才听少女细软的声音说道:“具体去多少天?” “五天四夜,啊,其中有叁天要在猎场的景区过夜,来回要花一天的时间,所以就是五天的时间,没影响你上班吧? 要不,误工费我赔给你,干脆新工作我介绍你去我朋友那……”张楚急得很,生怕顾笙改变主意不去了。 郑凡一脸古怪的看着好哥们讨好的跟女孩解释,这样子怎么越看越像是……舔狗。 郑凡忍住没吭声,就交给这两个人自己解决问题。 “知道了,我一会儿打个电话给公司就还行,应该问题不大,不过……我没带太多换洗的衣服,所以……”顾笙原本以为只是去两天一夜,所以也就带了一套睡衣跟一套日常穿的,但如果是要去五天四夜,尤其是在猎场里,至少要准备两套户外服才行。 张楚听到她愿意去心里陡然松了一口气,露出一口大白眼笑道:“没事,一会儿下了飞机咱们去免税店买,我结账。”男孩的笑容爽朗干净,有着他这个年纪的张扬。 几个人坐上了飞往Z省B城的飞机,这次去的猎场顾笙没问是哪个,她此前只去过位于D省的长白山猎场,而且还是七八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还是冬天,当时被老顾带着进山打了一些野鸡跟狐狸,倒是小乔直接撂倒一头小野猪,还在她跟前嘚瑟了好几天,气得她当时叫嚣着要跟小乔这货绝交。 在过安检的时候顾笙的背包被单独扣下,只见到她大概跟安检员说了什么,那边还来了两个工作人员,好在并没有什么问题,但是背包是肯定不能拿上去了,只能另外托运。 郑凡在那边问张楚:“小姐姐包里是啥啊,还有人来检查?不会是什么违禁品吧?” “好奇自己滚去看。”张楚真是后悔带这货来干嘛的,越发觉得他碍眼。 见顾笙已经回来,张楚才问:“都解决了?” “嗯,托运了。”顾笙点点头,手里抓着的鸭舌帽往头上一扣,几个人便上了飞机。 ——— Z省西郊机场,隶属于中部战区下边的军用机场,平时专用给军队的歼机以及货运直升机使用。 顾淮北家的私人飞机停在了这处,五男叁女下了飞机,其中男人们都穿着部队的作训服,女孩们则穿得青春靓丽,乍看下倒不像是来狩猎的。 苏小小穿着紧身牛仔裤,上面短袖Polo衫,尽管自己身材已经很好了,但还是忍不住瞥了一眼对面的陈怡涵,心里默默想了,这是骚给谁看呢,啧啧。 陈怡涵这一身的打扮的确很吸人眼球,黑色的小背心,外边一间迷彩的短夹克,底下穿着工装短裤,腰上悬挂着一把匕首,一双雪白的大长腿展露无疑。 此时见她正弯腰给自己涂防虫液,动作还特别的煽情,手掌抚着小腿慢慢的往上…… “方饶,我的驱蚊液是不是在你包里呀?” 此时一个娇软的声音响起,站在方饶身边的女孩娇嘟着嘴,一双大眼睛里满满的期待。 方饶拧着眉,不冷不热的指了指地上的一个背包,“在那里吧,你自己找。” “哦……”女孩粉唇张了张,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在看见方饶眼底不耐的时候只能委委屈屈的蹲下来找。 顾淮北走到旁边拍着他肩膀打趣道:“怎么最近你喜欢的都是这一款,不会是周诚一样都想体验养成系的快乐吧?” 方饶扯了扯嘴角,忽然瞥见陈怡涵望着那女孩嫌恶的眸光,才故意笑着说:“老子就是好这一口,这女孩还是得纯纯的,跟纯净水一样才有趣。” 这女孩是方饶在某撩骚软件认识的,以前加了很久一直没有联系,最近在朋友圈看见女孩拍了一组写真,清纯的脸蛋加上飞扬的校裙不知多青春,于是就试着撩了一下。 这女孩见他跟自己第一次约会就开了一辆几百万的法拉利出来眼睛都直了,听到要带她打猎后忙不迭的同意了,也没去问两人算什么关系,但好像是默认自己就是他女友了。 方饶倒是懒得去理会小女孩的心思,反正这次带着她就是为了膈应膈应陈怡涵。 你不是不喜欢纯的么,没有顾笙,那老子就带另外的女孩恶心你。 正在给随身携带的匕首捆绳子的庄周听到方饶这话不由得玩味一笑,脑子里不自觉的就想到了某个小姑娘的脸。 这次猎场周诚没带她来也是意料之中,怡涵对那小姑娘意见很大,上次就骑马撞人,要是这次跟来了指不定还会闹出什么幺蛾子,奥不如不带还安心一些。 下了飞机,他们这边从军用机场开了两辆军用吉普上围水猎场,大概要开一百多公里,能赶在晚上到那边,届时可以在猎场山脚下的扎营点住一晚上,请当地导游规划好路线后第二天再上山。 顾笙跟张楚这边也是这么考虑的,张楚跟郑凡一个帐篷,顾笙一个帐篷,山脚下信号勉强有叁格,顾笙就看见微信一堆人的信息留言。 其中只有一个手掌虚影的头像微信留言:【最近天气不错,试了一下身手,宝刀未老。】附图,一只水光毛亮的火红狐狸 顾笙忍不住弯了弯唇,便打道:【最近老寒腿好多了没?】 没等到对方的回应,知道对方大部分时间都在忙压根不怎么看微信,于是便收了手机开始整理狩猎的工具。 急救包、水 、打火机、酒精以及剥皮刀、胶皮手套以及多功能折迭小钳子,还有专业的测距仪跟望远镜,甚至于磨刀石跟绳子,必带的雨衣都要带上,只有狩猎的枪支则是张楚那边跟猎场租用。 检查好完整的装备后,顾笙便去临时搭建的洗澡间洗了一个澡,毕竟真到了山林里还不知道有没有冲澡的条件呢,好在山林气温白天只有二十几度,倒算不上太热,应该不会出太多的汗。 冲洗回来顾笙便进帐篷就着夜晚的虫鸣声沉沉睡去。 ——— 距离围水猎场几公里外的山林里,东部战区某师团正在进行一场小规模的对抗演习,夜色中,一群迷彩作训服的战士们正在负重前行。 PS:之前欠了很多珠珠,打算以后每天多更两章还哈~周末休息就能多更拉,平时小鸟还是个社畜要上班,所以大部分都是晚上更新~ 第89章狩猎VS苍穹王者 第二天一大早不到六点,叁个人从山脚下抬起头望着远方那被白色烟雾笼罩的巍峨山峰,莫名觉得内心充满对未知事物的期待。 顾笙换了长袖的黑色夹克衫,下面穿的另一条黑色长裤,一身黑色并不叫人觉得气质沉闷,反而有种神秘感,她右手臂一侧绑着户外便携包,里面装着指南针跟距测仪,腰间悬着一把匕首,这把匕首是叁年前出门之前老顾亲自给她做的,她倍加珍惜。 最惹人瞩目的是她身后一直背着的那个巨大的黑色背包,背包足有一米长,张楚之前从车上替她拿下来的时候掂了掂重量,至少有十几公斤,就是不知道里面究竟除了换洗的衣物还有什么。 张楚走过去直接将她的背包卸下,一把扔给了郑凡。 郑凡猛地抬起头,一脸的懵逼。 张楚挑眉好整以暇道:“你力气大,背着刚好合适。” 你他妈的…… 郑凡瞬间暴跳如雷,粗口酝酿于喉间,但对上张楚蓄含笑意的眼底那阴鸷,旋即默默闭上嘴巴,只能认命似的背上背包。 好在郑凡在部队锻炼了一段时间,每天十五公斤的负重跑让他体格健硕,当下背着十几公斤的背包再加上自己一个包也算不上太大负担。 张楚背后则是背着一把两把猎枪,一把毛瑟M98,一把鲁格10步枪,其中鲁格步枪体重轻盈,且后坐力非常低,比较适合女生使用,之前选枪的时候特意给顾笙选的一把。 郑凡身后也背着两把枪,同样的毛瑟M98,另外还配了一把马林M336步枪,腰间还带着几十发子弹,每把枪确保有二十发左右的子弹。 这次进山林之前,猎场本来是配了一名导游给他们,但是张楚跟郑凡都没让他跟着,这两人每年暑假都会来一趟围水猎场,对这边很熟,又觉得有个外人在打猎也不尽兴。 不过导游也说了,八月份的天气围水猎场这边早上气温二十几度,但到了晚上仅有七八度,让大家做好防寒准备,更重要的是近期护林员在山林里发现黑熊跟野猪的踪迹,极有可能是附近的野兽咬破了围栏跑到猎场里,一旦发现这类猛兽的踪迹要及时返回山脚,千万不要因为好奇心去狩猎。 以前围水猎场就出现过几例黑熊伤人的事故,但这几年已经好多了,猎场附近又设置了电围栏,只要不特意潜入更深的山林基本不会遇上危险。 此时天刚刚擦亮,几个人一边走一边啃着面包,顾笙走在前边,山林里的空气很好,越是往里面走就越是植被茂密,到处都是各种不知名的绿植。 呼吸了一口葱郁气息的空气,顾笙忽然觉得浑身得劲,心情也愉悦了很多。 跟在后面的郑凡低声对张楚道:“我瞅着她年纪比咱们还小,怎么让咱们叫她笙姐,不是占咱们便宜吧?” 张楚蹙着眉,眼神落在前边顾笙的背影上,眸光复杂。 他不想喊她姐,总觉得差着辈分,心里怪别扭的。 大概走了几公里,张楚拿出地图看了一眼,才对顾笙道:“顾笙,休息一下吧,喝点水。”拿出一个军用水壶递了过去。 顾笙没拒接,喝了一口,才发现这水壶是部队常用的。 张楚见她好奇吗,便笑着说:“部队发的,我跟郑凡最近被派下连队学习一段时间。” “部队训练辛苦吗?”顾笙坐在一块石头上,腿微微的抬起,这个动作让她能稍微放松一些紧绷的肌肉。 “还行,一开始挺辛苦的,不过还能坚持下去。”张楚那张干净清爽的脸庞笑起来的时候犹如邻家大男孩,但其实他不笑绷着嘴角的时候却给人一种阴戾的狠辣感。 顾笙将水壶递过去,自己从小背包里拿出一根能量棒啃着,在野外要随时主意补充能量,这根“二货棒”很适合,热量高,补充体力杠杠的。 张楚接过她喝完的水壶,愣怔的望着那瓶口,眼睛眸光一黯,便就着喝了下去,那水儿甜的很,比往的还要甜,一直甜到了心里。 郑凡背着几十斤的东西进山,早就累得跟条狗似的,乍看到张楚手里的水壶,于是便抬起手想要拿过来喝一口,谁知道就被张楚躲开。 “那边还有一瓶,自己喝。” 郑凡:“??” 最后郑凡只能愤懑的自己开了一瓶水,“咕咚咕咚”大口灌着,这个见色忘义的损友,这回还真是被人家小姑娘拿捏得死死地啊。 休息了二十分钟几个人便继续往里面走,走在最左侧的郑凡忽然听到了树丛里传来的声音,便跟张楚使了个眼神,旋即两个人很有默契的抬起猎枪朝着那个方向对准。 就在树丛里飞快窜出某个动物的时候,一声响彻山林的“砰”声砸碎了整个宁静。 张楚收回搁在肩膀上的鲁格枪,眯紧的眼睛才淡淡溢出笑意。 “这只野兔还算肥。” 郑凡没好气的撇着嘴,“丫的,又让你捷足先登了,你速度快你牛逼行了吧。” 被一枪毙命的野兔横死在一侧,郑凡认命似的将野兔放到提前准备好的袋子里,又得继续“负重”了,敢情这次是减肥之旅。 有了“开门红”,接下来的狩猎就顺利多了,张楚紧接着又打了一只野鸡,就连一只嚷嚷叫不靠谱的郑凡也难得发挥了一次实力打到一只石鸡。 —— “我的脚好酸啊,咱们究竟要走多久啊?”方饶带来的女孩梦菲嘟着嘴抱怨,她刚进山林不到半小时就被一路上的野草割得生疼,整个小腿上都是被刮出来的红痕,此时娇气的坐在前边石头上不愿意走了。 苏小小没好气冷笑道:“明知道进山还要穿裙子,这不是傻逼吗,咱们一会儿指不定还能碰见踩狼虎豹,瞧着你娇滴滴的,说不定第一个就让野兽给吃了。” 梦菲吓得一阵脸白,赶紧走到方饶身边拉着他的袖口,委屈巴巴:“野、野兽,真的有啊?” 方饶扯着嘴角似笑非笑:“不然你以为咱们来郊游?” 陈怡涵则对前边看着地图的庄周道:“方饶这次也太不谨慎了,带这种小姑娘来,简直是拖后腿。” 庄周收回地图,拿起猎枪调整瞄准镜,“他自己管好就行,咱们不操那心。” 陈怡涵张了张嘴,只能将话题转到另一面,拿起身上那把鲁格步枪,试了试手感,便笑着说:“一会儿猎物让给我吧。” 庄周抬眸,漫不经心的点头。 不得不说,陈怡涵射击的动作是真的漂亮,抬枪,扣扳机,眼神集中在某个点,动作干净利落的开枪,就连苏小小也心里小声赞叹了一句,承认她在那一刻是极具魅力的,妖娆妩媚的同时极具性张力。 枪响的那一刻,一只土拨鼠命断于此。 “帅!”连徐不由得吹起口哨赞叹道。 顾淮北的嘴角勾起,眼底充满了欣赏。 而周诚则在一边低头抽烟,他早就知道陈怡涵的身手,虽然略显感到惊艳但此时心里却一直在想着江城的小姑娘,这次没带她过来总隐隐心里有些闷。 庄周蹲着绑鞋带,瞥了一眼对面,见陈怡涵已经收回枪支,于是便起身走过去,“土拨鼠挺肥的,要带回去吗?” 陈怡涵摇头,“小试牛刀而已,土拨鼠就不要了,我不喜欢这东西。” 梦菲小心翼翼的挪到方饶身边,轻声道:“这个姐姐好厉害哇,也是你们部队的人么?” 方饶眸光暗沉,低头整理袖口,没打算回梦菲的话。 梦菲有些自讨没趣就不再问了,而是拿出手机,可依旧还是没有信号,不能玩手机了,又有些蔫蔫的的垂着头。 此时附近传来一阵阵枪声,庄周等人立即明白过来大概是周围还有别人来这一块狩猎。 “不知道别人战果如何,咱们这次收获还不错。”连徐望着地上的成果,之前周诚打了一只野兔,连徐也打了两只小的野鸡,庄周则是直接击杀一只鹿,当时叫所有人都刮目相看,他的枪法快、准、狠,那头上蹿下跳且速度极快的鹿被他连开叁枪,最后一枪的时候射中脖子轰然倒下。 要知道射击中的移动靶是最困难的,更别提是活着的动物,先前陈怡涵所瞄准的那只野鸡虽然速度没有鹿快,但实际上要真正狩猎起来仍然不容易,为此他们这次总算是见识到了庄周的实力。 这人简直就是怪物,以前读书的时候脑子就贼好,进入部队后身手也好,指挥能力更是强,入伍不到叁年就指挥一个营队,现在已经坐上副团长的位置,据说他早就在下次五大战区的提干名单上。 山林里忽然传来一阵类似于鸟类的嘶鸣,众人旋即抬起头。 一翅膀展开足有一米多大的鹰隼穿梭于天际。 鹰隼,深林里偶尔会遇见的禽类,但移动速度极快且视力好,再加上是在天上飞的,即便是狩猎高手也极难拿下。 但此时陈怡涵已跃跃欲试,她刚刚狩猎了一只野鸡,自信心爆棚,觉得今日射击颇有手感,况且这只鹰隼一直在上空盘旋,大家用望远镜看,这飞禽黑色羽毛中夹杂着一些白,脖子也是白色的,这类的鹰隼在国内不常见,倒是跟安第斯秃鹰有点像。 且这鹰隼利爪如铁钩,鹰嘴弯曲锋利,一双锋利的眼睛不断的在深山里寻找着今日的猎物,那睥睨众生的姿态就像是山林天空的王者。 见到陈怡涵已经抬起枪,且整个人气势凌厉起来,大家都知道陈怡涵是要动手了,于是都安静下来。 平常吊儿郎当的方饶也眯着眼抬起头望着那巨大的鹰隼,心里震撼的同时并不看好陈怡涵能射中。 庄周点了一根烟,烟雾缭绕里那双阴戾的狭眸逐渐变得暗沉。 紧张、蓄势待发,宛如黑暗中的狩猎者在等待他的猎物。 “砰!”枪声撕破了静谧的空气,山林里的一些生物因为这枪声而惊吓得到处乱撞,虫鸣声也变得刺耳起来。 “砰砰砰!”又是连续的叁发子弹,但还是落空了。 那鹰隼察觉到危机感,扑棱着巨大翅膀改变了方向,压低身姿好几次从陈怡涵等人的头顶盘旋而过,那双锋利的瞳孔折射出怨恨与愤怒。 而此时庄周也抬起枪,瞄准镜里不断对准半空中不断盘旋转移位置的鹰隼,他心里在根据风向与山林的湿度做最精准的射击判断。 陈怡涵这边一顿射击也不能将鹰隼射下,不是她技术不好,而是本来天空射击就是一件难度很大的事情,即便是奥运射击冠军站在面前也没能有把握在空中精准射击活物。 庄周指腹搭上扳机,已经蓄势待发。 就在众人屏住呼吸,想知道天空翱翔的鹰隼究竟是否能一枪击落的时候,只听到天空中传来一身破哑之鸣。 “咻!!” 一只纯黑色的箭矢的划破苍穹,撕裂空气,直直的射入那鹰隼的眼睛。 禽类的痛苦嘶鸣让人心里为之一颤,紧接着空中的王者便呈现抛物线迅速往下坠落,隐没在山林之中。 尒説+影視:ρ○①⑧.run「Рo1⒏run」 第90章撞上了 顾笙垂下手,依旧望向天际的眼神凛冽未褪, 手掌中那把十公斤重的黑色传统弓因为方才射出的那一箭震得发麻,马尾辫因为微震的身体轻轻荡漾着。 郑凡张着嘴半晌都没能合拢,喉结略一滚动, 眼神略木楞的盯着前方姿态挺拔的少女。 张楚则是皱着眉,抓着枪支的手指微拢起,他的目光从未在少女的身上离开,轻轻阖上眼,方才那一幕让他心笙震荡。 少女指尖轻点的那一瞬间,他还没看清楚发生了什么事,那黑色的箭矢就这么朝着天空飞去,更令人惊愕的是居然一箭击中上面那狂妄的的鹰隼,那箭矢仿佛有撕裂苍穹的凛冽气势。 “我操,我操,我操!”郑凡嘴里接连爆了好几声的粗口,他小跑着想要上前,但忽然又想起什么似的,在最后的关头止步,遂走到张楚的身边,摸着鼻子悻悻地道:“这他妈也太牛逼了吧,你刚刚看到没,那可是一箭就把那大雕给射下来了,我他妈的就没见过这么牛逼的人,这是真的吧,不是他畜生自己头昏眼花往箭上撞的吧?” 张楚跟看白痴的似的看了他一眼,才狞笑道:“已经瞎了就趁早去治眼。”说完便复杂的看向顾笙,踟蹰了片刻还是走到她旁边。 “你会玩箭?”他用的是“玩”而不是“射”,玩在字面上可比射箭要有意思多了,玩是在会的前提上能将某一项技能轻易的玩弄于股掌之中。 方才那鹰隼出现的时候,他跟郑凡都被鹰隼的苍穹气势给吸引了注意力,皆抬起手里的猎枪对准,但那会儿身边的少女却是不声不响的走到她那被搁置在地上的黑色长包旁。 等他眼角余光瞥见她拿出的赫然是一把通身漆黑的传统弓时候还有些愣怔,没想到少女来猎场没选任何枪支武器,反而使用最原始的长弓。 本以为她不过是贪玩弄个假把式,即便是摆出了拉弓射箭的架势他们也没太当一回事,毕竟弯弓射大雕?那也就只有成吉思汗才能做到,可那也仅仅是历史的人,现代人能用手里的一把复合弓百步穿杨,却不代表可以射击天上那些盘旋的活物。 然而,少女凛冽的拉弓,眸光依旧清冷,那上扬的眼角在阳光下越发显得晃眼。 顾笙将长弓随手递给了刚走过来的郑凡,自己却是从包里找到了酒精,方才那弓弦勒紧的一刻将她的手勒出了些许血丝,在白皙的手掌上显得格外的刺眼。 “受伤了?”张楚连忙蹲下来查看她的伤势。 顾笙则难得笑道:“没事,一点小伤,太久不用箭,难免有些生疏。” 张楚还是不放心,也没了平时故意保持的那种距离感,直接拉着她的手,用酒精浇上,感觉到她有瞬间的瑟缩,才缓了缓声:“忍一下,酒精是有点刺痛,但是必须要消毒。” 顾笙见他动作熟稔的消毒后又替她贴上创可贴,最后才抬起头咧嘴赞叹道:“你刚刚那一箭真是太帅了,很……很吸引人。” 郑凡也忙不迭的插了一嘴:“小姐姐,是真的帅,你这一箭简直射到我的心坎,现在还是麻麻的,心跳还在加速呢,我长这么大可是第一次瞧见射活物啊,还是天上飞的,真是小刀划屁股,开了眼了。” 郑凡这人一旦激动起来什么话都往嘴里蹦,不管好听不好听,但他现在是真的激动得不要不要的。 张楚心里满腹狐疑,还是决定问她,“你是在哪儿学的射箭,感觉很熟练的样子,不像是单在射箭馆就学会的本事。” 顾笙拍着裤腿的草屑,眉眼就像是裹在远山之中,清冷的眸在那一瞬间更是不辨喜怒,语气反倒是稀松平常,“我们村里的人都会打猎,小孩子从穿开裆裤开始就已经拿着自制的小弓箭满山跑了。”胡诌,她想来很擅长。 张楚跟郑凡脸色古怪,信了她的鬼。这一番说辞就算是说给叁岁黄口小娃都没人信吧。 但顾笙却没觉得自己说的有什么问题,反而挑着眉似笑非笑:“我们那个村大概民风比较彪悍。” 所谓的村里不过是当年跟着老顾回乡里,跟着一群叔叔伯伯进山里打猎,老爷子疼她,亲自教她怎么拉弓怎么提前在猎物超过上百米外的时候将箭的落点控制在几十公分之内。 她学东西向来很快,在射箭上更是有卓越的天赋,但令她真正喜欢上拉弓,感受箭矢飞出去那一刻的震撼则是受到老顾的影响。 她亲眼看见那年老顾是怎么做到百步穿杨,怎么同时拉动叁根箭矢,直接将天空比方才那鹰隼还小的飞禽给击落的。 老顾说箭跟人一样,箭一旦离弦就没有回头的机会,所以在拉弓之前就要做好只能往前的准备。 “小姐姐,咱们赶紧去找那鹰隼吧,我都迫不及待看看那玩意儿了。”郑凡可不管她是在哪里学会的射箭,只想着拍个照发个朋友圈炫耀一番啥的。 顾笙也没真的见过那么大的鹰隼,当下便点头,由张楚拿出距测仪计算方才射中的鹰隼大概距离有多远,不一会儿便得到大概的方向,东南方向大概不会超过叁百米。 ——— 连徐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一边用手里的枪支划开荆棘丛生的植被,便笑道:“今天真是开眼了,陈怡涵跟庄周都没能拿下的猎物居然被人半道截胡了,也不知道是什么人。” “能是什么人,高手呗,没听过高手都在民间吗,不用瞄准镜只用一支箭就射中了活物,喂,庄周,你能做到不?”方饶在前边似笑非笑的喊了一声名字。 庄周嘴角带着轻然的笑,他倒没有太介意猎物被人捷足先登,他反而对于那射箭的人很感兴趣,甚至迫不及待的与之见面,毕竟难得在猎场上遇见对手,他倒想好好见识一番此人。 陈怡涵抿着红唇,从天上的猎物被射下来的那一瞬间,她就一直保持沉默,她不得不承认那一箭确实连她自己也看呆了,那样凌厉的箭矢绝非普通人能做到,她以前在射箭馆学过一段时间,但因为难度太大终究没有坚持下去,方才那个射箭的人早就超过了一般射箭馆教练的水准。 一行人同样朝着东南方向前行。 而同样在附近的山谷之中,一个用远红望远镜趴在树丛的士兵“啧啧”惊叹道:“卧槽,团长,这他妈是人能做到的吗,这得多大的的臂力才能拉出这么远的射击距离啊?” 旁边脸上重油色彩的男人扯着嘴角,对这话不置可否,因为他见过比这还要炫的操作,而且在二十年前就已经见识过了。 况且拉弓也并非全靠臂力,只要把握技巧已经对射击的预判,就能做到绝佳的精准度。 “告诉胡狼小队,整装出发东南方向。” “啊?团长,咱们要去干嘛呢?”士兵一脸的狐疑,他们还在军演中吧,底下就是猎场,那不是他们的训练范围呀。 “红军已经判断出我们的方位了,咱们要赶紧转移阵地,继续待在这迟早被一锅端了。” “红军没没那么厉害吧?我记得庄周没参与这次的军演啊,你跟他不是下个月才能对上吗?只要不是庄周,咱们有什么可担心的?”那士兵挠着头,有些不明白团长怎么谨慎干嘛。 男人吐掉嘴里的草根,眯着眼看向不远处的沟谷,站起来松了松关节,冷声道:“庄周是没来,但是这次红军负责指挥的却是别人,这人排兵布阵的招数很厉害,你不觉得刚开始咱们就已经被逼到这地步很不对劲吗。” 士兵眼底瞬间划过什么,立即明白过来,遂紧张道:“不会真是军区首长亲自坐镇指挥吧?” 此前一直传得沸沸扬扬的,说是当年出身于中部战区的二把手会坐镇这次小规模的军演,但也仅是道听途说,消息真假掺半。 男人眼眸沉了沉,没吭声,但这无声的沉默却叫士兵一颗心往下沉,旋即拿起无线接收器道:“胡狼小队听我命令,全员五分钟后朝东南方向行进。” “胡狼小队收到。” ——— 顾笙叁个人走了大概二十分钟,期间不断的分析出那鹰隼最精准掉落的位置,最后还是郑凡眼尖的瞧见不远处石头上砸着一黑色的巨大飞禽。 “嘿,找到了!” 郑凡屁颠屁颠的走过去,手里还拿着顾笙的长弓。 刚走近想要身手翻那鹰隼的时候,忽然前边伸出的一双手比他更快的将那鹰隼的拎了起来。 “你谁啊?”郑凡瞪着眼前的方饶皱着眉问道。 方饶手里拎着的鹰隼似乎还残存微弱的生命体征,胸脯还在颤动,但此时早就没了苍穹王者的英姿,被方饶拎着就犹如拔了毛的凤凰,潦草狼狈得瞧不出先前半点的气势。 方饶上下睨着郑凡,又见他手里的那张长弓,才挑着眉问道:“是你射的?” 陈怡涵跟其他人也走了上来,陈怡涵见到貌不惊人的郑凡,一直抿着的红唇才淡淡勾起,遂轻声道:“这鹰隼可以让给我吗?”她早极看上了这只巨大鹰隼,即便是死了这只鹰隼也是成色难得一见的,拿回去制成标本送给她向来痴迷于各种飞禽的老爷子,定能讨得老爷子的欢心。 郑凡一开始还有些愣神,毕竟眼前是千娇百媚的美女,但不知道这一整天下来是不是看多了顾笙那张脸,他对于美色的免疫力有所提高,回过神后才皱着眉不满道:“你丫的是谁啊,这是我们射中的,凭啥让给你,不让,我们自己还要拿回去呢!” 陈怡涵没想到被对方怼了一番,柳眉微蹙,刚要开口却余光瞥见了身后的顾笙。 尽管戴着鸭舌帽,但她还是一眼就认出来她就是之前一直在周诚身边的小姑娘,当下眼底盛满了惊诧。 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第91章手滑 Empty reply from server 第92章打脸?还是诛心好 顾笙向来不喜雌竞,也不喜与人争执,看着与世无争,性子淡泊,对什么都提不起劲儿的样子,但实际上只是她懒得去计较这些琐碎的事情。 从她进入这个圈子的第一天开始,陈怡涵就对她抱有一定的敌意。 顾笙不得不说陈怡涵的危机意识以及警觉性很高,而且从更早开始或许就已经察觉出自己便是当年之人。 女人的直觉有时候真的是准得可怕。 这一箭插在树干上,箭尾微微摇晃,可见力道之重。 陈怡涵浑身僵硬如铁, 脸色有一瞬间的惨白,余光瞥向身侧的箭矢,那泛着白光的箭头如若再偏半寸绝对能直接没入她的脑袋。 而在这里的人中不会有人认为这是因为射箭之人失了手,那明晃晃的箭怎么看都是故意而为之。 明明有一箭射中的能力,却偏偏跟玩儿似的“偏离”一下。 少女脸上的笑意一如既往的淡,宁静致远的眉宇却裹挟着冷意,嘴里说着手滑,但眼神之中却没有半点的歉意。 陈怡涵皱着眉,脸色怨愤,转过身冷幽幽的看着顾笙。 顾笙却当是没看见,径自的走到树干旁,拔了几次那箭矢,居然因为没入太深,试了几次拔不出。 顾笙:“……” 张楚很自然的走过去,微使力一拔,箭矢就到了手里。 这一套传统长弓跟箭矢都是顾笙从老家带来的,看着稀松平常的长弓却通身用水沉木打造,可谓有市无价,她当时从家里带出来的时候一直没用上,当年初出茅如踏入社会,野心勃勃,以为啥都可以如老家那样可以恣意放纵,可到了钢筋水泥的城市里,发现长弓射箭压根不现实,做任务的时候最实际的还是情报网的收集。 可惜也,她的大弓,却成了无用之地。 方饶眼底的震愕褪去后才没好气的想着,小姑娘藏得挺深的啊,这一箭简直射中在场不少人的心坎上。 庄周暗沉的眸从地上那只鹰隼上划开,再次看向顾笙的时候唇边荡起兴味的笑。 这鹰隼原来是命丧于她之手,她便是那个惊艳众人的“高手”。 唯有周诚眸光复杂,似乎这一刻的顾笙十分的陌生。 陈怡涵见少女依旧气定神闲,气不打从一处来,多年来坚持的表面仪态与教养在这一刻隐约有分崩析离的痕迹。 “果然不装了,之前的乖巧可人可不就是糊弄男人的手段么,只不过我还是小瞧了你,你是有点本领的,但是光会射箭打猎就能玩弄人心吗?” 顾笙脸上的笑淡了一些,眼眸深处荡出陈怡涵那张依旧漂亮的脸,她与陈怡涵的距离极近,她甚至能闻到陈怡涵身上涂抹的淡香水。 嘴唇翕动,轻柔的话语却淬着毒。 陈怡涵听小姑娘说道:“你腿根的那个烟痕消了吗?” 陈怡涵眼底的光一下子暗了,整个人肩膀瑟缩着,犹如站在狂风暴雨的中心口,手指骤然拢紧,下一刻手里的猎枪抬起,对着顾笙的额头,扳机在瞬息之间便要扣下。 然而还未实现,手腕就被人紧紧的扼制,上面传来刺骨的疼叫她皱着脸轻哼了一声。 与此同时,陈怡涵的头顶也多了两个黑压压的枪口。 张楚眼底蓄满了杀意,手里的枪在陈怡涵抬起手腕的那一刻边已然做好了击杀的准备。 另一把枪则是方饶的,方饶是站在陈怡涵的背后,他见到陈怡涵的手已经被扣住后才有些此地无银叁百两的感觉,嘴里冷笑道:“怡涵,跟个小姑娘计较什么呢,这枪是对畜生的,可不是对动物的啊。 ” 陈怡涵咬着牙,依旧倔强的扯着唇:“是啊,有的人可不是畜生么?” 她怎敢! 当年她晕过去之前被抱着上了那张床,那些男人在她腿跟上烫下的烟头痕迹至今微小,不管多了多少年,那一幕幕都是她这辈子的梦魇。 “是啊,有的人还真是畜生。”方饶眯着眼,枪口对着陈怡涵晃了晃。 Ps:单位偷偷写的,字数短小,就不好意思收费了哈~ 第93章玩味 杀人最狠的方式莫过于诛心,这一句话仿若一句诅咒时刻提醒着陈怡涵撕开已经结痂快要好得彻底的伤口,再次变得鲜血淋漓。 原本傲气凛然的美目盛满了疯狂与杀意,指腹间触及的是僵硬的扳机。 明明击杀只是瞬息之间的事情,但手腕上传来的刺痛以及那一前一后漆黑的枪口却叫她暂时无法动弹,她很确信自己如果真的敢扣下扳机,那么几乎在同一时间她的脑袋也会跟着开花。 而庄周那指节分明的手指却像是铁烙似的紧紧的贴在她的手腕上,下一刻她浑身的力气就跟被抽走似的,枪支伴随着手臂无力的垂下。 她不解的看向手腕上那只从未与现在这么近距离的手,她曾经想过无数次与这只手十指相扣的时候会是怎样的感觉,但是现在这只手的大拇指指腹却轻巧的搭在她的脉搏上,指腹因常年练枪而略有些粗糙。 这并不是爱人之间的亲昵与暧昧,而是一种无声的警告,看是漫不经心的指腹下却蛰伏着满满的的杀意。 陈怡涵可以忍受张楚的杀意,也可以忍受方饶对自己的轻视,但她唯独受不了庄周眼底笑意之下的冷冽。 嘴唇哆嗦着,但强大的自尊心让陈怡涵瞬间甩开被钳制的手腕,深深呼吸了一口气,才缓缓抬眸看向庄周,淡声道:“我记得当年你说过,只要找到当年害过我的那个人,你定会亲手将她挫骨扬灰,这句话还奏效不?” 庄周的视线穿过陈怡涵落在身后那岿然不动脸色依旧平静的少女身上,蓦地微微皱眉,狭长的眸子闪烁着不为人所知的微妙情愫。 “她不是那个人。”他的语气很淡,但却裹挟着某种力度,似乎他说的便是真的,不容置喙。 陈怡涵冷然一笑,缓缓勾唇:“庄周,我知道你在判定任何一件事之前讲究事实与证据,我要的也不过是你的一句话而已。” 声音顿了下,旋即却放柔,语气中有着某种深深地悲凉。 “我与你是相识十年,我比旁人更了解你,也很清楚你不是个被轻易动摇的人,当年说过的话我都记得,现在我只是要一个回答而已,但你却犹豫了。” 见庄周面色依旧沉如水,眼底更是无法辨清喜怒,陈怡涵的心里却像是涌起了一个黑洞,握着枪支的手微不可查的频率抖动着。 然而庄周却在下一刻点头,淡淡道:“ 你放心,如果真的找到那个人,我会亲自让他生不如死。” 陈怡涵脸色稍霁,才勉为其难的笑了笑,“我相信你。”说完厌恶的目光便折射到一侧的顾笙身上。 无论她是天降还是横空生出的变故,外来者就是外来者,她与庄周之间多年的感情是不可能因为她而产生裂痕。 稍微松了一口气后,陈怡涵才放低声音柔声道:“我们走吧,我不是很想继续待在这里。” 庄周看到对面的顾笙沉默着将手里的长弓收回黑色背包中,仿佛方才发生的小插曲早就被她抛之脑后,甚至理所当然的被身边的两个年轻男人照顾着,倒没有半点儿因为被撞破的窘迫与惊慌。 她与周诚的关系反而令人顿时倍感玩味。 一个被包养的女孩却瞒着金主与两个素不相识的男人旅游,即便被发现后也依旧若无其事。 见周诚依旧站着,眸光浮沉中那若隐若现的阴鸷,方饶则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似笑非笑道:“怎么?舍不得断?” 周诚嘴角微抿,握紧了双手的一杆枪,忽然想明白什么似的,重新划开的笑容之中多了几分狠狞,随即轻蔑的摇摇头。 方饶也不去点破他此刻的不甘与愤怒,瞥了一眼对面垂着头正在整理腕带的顾笙,小姑娘依旧没心没肺,普通人遇见这种事,不是哭着跪求金主的原谅便是慌得找不着北,但看她哪里半点儿惊慌的模样。 也是,方才那一箭射得不偏不倚,恰好射在了陈怡涵的身边,要说她不是故意的才有鬼! “要是真觉得心里不痛苦,回去再算账,但就我来看,没必要,一个女人而已,除非……你这次上心了?”方饶拿出一根烟递给周诚,指腹摩挲着烟嘴,眼神看是腻着笑意,但实际上却一直在观察周诚。 周诚摇头,拿了枪就背过身往前走,似乎再也不愿意多看对面那两男一女。 苏小小等人见这场风波就这么过了,当下也收起看热闹的心思,更重要的是压低的天空有即将迎来暴雨的趋势。 人走后郑凡过去想要拾起那已经变僵的鹰隼尸体,但却听顾笙说道:“要是不想惹祸上身的话就离那鹰隼远点儿。” 郑凡刚伸出的手忽然停在半空,只看见顾笙拿出她自己的水壶灌了一口水,微微扬起的下巴线条漂亮精致,就这样一个看似柔弱的女孩在前一刻却将那弓弦拉出不可思议的弧度,凌冽刺人。 不敢再轻视将她当成普通的娇软可欺的女孩。 “这鹰隼身上淌着血水,而且……刚才一路走过来但是时候我发现附近有野猪排泄物,以及啃噬过的野果,猎场围栏外的野兽极有可能跑到这一带了。” “野猪?不能啊,我跟张楚也不是头一次来这了,碰见过最大的动物就那叁百斤的鹿,剩下不是野鸡就是野兔,从来没遇见过什么野猪。” 野猪是危险性很高的野兽,冲击速度很快,再加上前边第一双獠牙,一旦被盯上那便是九死一生的事。 顾笙没再说话,反而将手里剩下的水给抛给郑凡。 郑凡莫名所以的接着,刚要打开水壶喝一口却忽然察觉到张楚射过来那阴恻恻的目光,随即只能悻悻地放下。 “让你洗干净鞋子的,你鞋子上都是鹰隼的血,会引来嗜血的野猪跟其他的猛兽。” 顾笙抽出腰间的匕首,这把匕首是木柄制的,看着并不精致,但刀刃切树枝就跟切豆腐似的,她最清楚不过,毙命在匕首之下的亡魂是比野猪还要大上几倍的熊瞎子。 不过那会儿使用这把匕首的人并不是自己罢了,那年老顾疯了似的带着整个村的人找了一天一夜,最后才在后山最深处的沟子岭找到瑟瑟发抖的两个人,更是气得将那把第一次见过血的匕首给折断,但最后还是拗不过她,将匕首换了个刀鞘又打磨了一遍才重新给她。 **** 阴沉的天空如大军压境,整个山林很快就笼罩在一片灰暗之中。陈怡涵喘着气脚下发软着,就在方才遇见的那头近乎四百多斤的野猪直接打乱了所有人的方向。 慌不择路之间她选择了西南方向,却没想到因此跟庄周其他人失散,此时身边仅有一直叫嚷不停的苏小小与完全吓傻的梦菲,唯独让人放心的是,连徐跟了上来,到底还能有个男人在身边。 刚放松下来,走在前边的连徐跟苏小小忽然凭空消失似的,紧接着传来的咒骂声叫陈怡涵发现前面那堆迭厚重的干枯树叶居然是一处精心设计过的陷阱? 与此同时,不知从哪里跑出七八个穿着吉利服,脸上重墨油彩的士兵,手里端着枪,黑漆漆的脸上只能瞧见一双双精锐的眼睛瞪着他们。 “不许动,举起手来,男的趴下,女的蹲下!” 第94章被捕「Рo1⒏run」 围水猎场距离Z省北部战区军分区演习场所不过叁十公里,猎场附近一般有电网与守林员,但一旦进行真正军演的时候,战士们为了取得胜利, 偶尔也会趁着夜深潜入猎场附近更深的山沟里,这边地形更复杂,也更适合进行突击。 胡狼小队隶属于北部战区某集团军下边的一特殊编制的队伍,俗称点来说,这是一支被称为“老A”的部队,成员不到数百人,而这次被便编制到军演内有十六人。 胡狼小队在北部战区很出名,不仅仅是因为他们所在的集团军原是叁十八王牌集团军整编,更重要的是胡狼小队成立七年,从原队长到现在的队长,每一届都有一个传说。 原队长张超现为北部战区副参谋长,曾率胡狼小队参加过一八年的维和部队,成功消灭在金叁角盘旋已久的威胁海域安全的海盗,更潜入过南非最大的制毒窝,成功解救邻国被挟持人质,其身上战功赫赫。 张超卸任队长一职后,却没想到下一任队长的人选却叫人意外,一个在当时不过二十叁岁年纪,在多数人眼中不过是刚入伍五年不到的“刺头”,这人愣是将胡狼小队才内部到外部进行了改编,一百多人队伍划为几个特殊小队,技术与信息小队,反侦察小队,以及爆破小队。 新队长的风格与上个队长可以说是大相径庭,甚至多次在军演中打着军规的擦边球,差点儿多次在军演大会上被点名,但偏偏每次小队却又能超额的完成任务,甚至在短短四年时间就多次协助国际部门执行保密性极高的特殊任务。 大熊人如其名,近乎两米的身高,身上背着一把95式冲锋步枪,脸上的油彩因为脸上的热汗而变得黏糊糊的,动作粗狂的一把撸掉脸上的汗,望着之前他们刚挖好的两米左右深的陷阱,却见里面没有等到红军的人,反而有一男一女。 不仅是上面,就连目前被黑压压的枪口对着的那两个水灵灵的妹子也让他们皱着眉。 操,不是说外边拦起来了吗,怎么还能有游客过来,这里可是距离猎场好几公里了。 陈怡涵原本还担心是碰上什么匪徒,但见是熟悉的吉利服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便面色平静的说道:“我是南部战区总政的,咱们一样都是战友。” 大熊瞥了一眼那坑里眼神阴冷的男人,连徐也冷笑道:“这陷阱就是拿来坑人的?” 大熊是胡狼小队的“老人”了,不仅长得跟熊一样,这脾气也跟熊差不多火爆,也不仅是他,就连他身边的小队成员都是一个德行,那就在战场上绝对不分男女,只有敌人跟路人的区别。 这次军演红军那边可是有大首长坐镇,他们半小时之前就遇见一个乔装山农的红军侦察兵,差点儿就被带到红方的陷阱之中,好在队长即使识破对方,否则这次可真就阴沟里翻船,眼下见好不容易挖好的陷阱里被人给占了不说,这几个人还颐指气使的,大家脸上立即露出了不屑的冷笑。 “战友? 我呸,而且还是南部战区的,我看不会是那边派来迷惑咱们的奸细吧,啧啧啧,美人计都弄上了,南部战区还真是拿不出东西,这损招。” “你他妈的嘴里能放干净点不,什么损招,我们几个好好的来猎场玩,你们反而挖陷阱让我们掉下去,不道歉就算了,这什么态度,都说北部战区的人是只会拳头解决的蠢货,还真是见识到了!” 连徐无缘无故的栽坑里,当下心里还窝着火,又瞧见自己战区被污蔑,当下直接就怼了回去。 陈怡涵心想糟糕,本来两边军演就彼此不对付,原本她还想着亮明身份至少能少点麻烦,但怎么对方不接招呢? 担心连徐继续跟对方杠上,便对坑里的连徐道:“连徐,你少说两句话。”又转而看向大熊,“这位战友,我们是遇见野猪才不小心跑到这的,真不是什么奸细,能麻烦你们送我们到猎场附近吗。” 别的不说,陈怡涵长得漂亮,虽然前边被野猪攻击慌不择路略显狼狈,但小背心跟小短裤穿着,举手投足之间女人味十足,大熊他们这些长年泡在部队的硬汉哪里见过这样的美女,一瞬间心里就酥酥麻麻的。 大熊脸上犹豫着,明显已经出现了动摇,而就在此时,一颗子弹擦着前边的气流打到大熊一侧的树干下。 大熊如临大敌,一挥手,所有人都谨慎起来,端着枪观察着附近的偷袭者。 “叁十度方向,左侧翼状 ,右侧跟我过来。”大熊一改之前那个有些暴躁的粗汉印象,一双如鹰隼的眼睛锁定前边数十米外的草丛位置。 都是训练有素的专业老A,瞬息之间七八个人的包围圈以及黑压压的枪口就对准了前边,其中最远处还有狙击手就位。 待看见方饶、周诚以及庄周、顾淮北四人皱着眉被人推出来的时候,陈怡涵才禁不住喊了一声:“庄周!” 大熊一听到这个名字立即挑眉,然后拿起无线对讲机低声道:“这里是胡狼一队,咱们好像钓到庄周这条大鱼了。” “哦?南部战区的那个庄周?” 对讲机那边传来的声音懒洋洋的仿佛没有睡醒。 大熊皱着眉没好气道:“我他妈哪里知道是不是那个庄周,不过……我记得你说过,庄周是个下半身思考的雄性,他身边从不缺女人,我瞅着有那么点道理,那女人真他妈白嫩。” “啧!”那边溢出一声轻蔑的笑,旋即才道:“知道了,等我过来。” 距离大熊这边两公里外的地方,十五米且叁个人才能抱过来的云冷杉上,一个吉利服的男人动作矫健的只用一根绳便做梯子下来。 吉利服因为下来的动作而微微飘荡,他犹如深林里的潜行者,整个动作熟稔得令人惊叹。 脚踩在柔软的枯叶上,男人嘴里依旧叼着一根树根,微掀起的嘴角有着某种玩弄猎物的漫不经心。 手里的匕首紧了紧,便背着一把狙击枪朝西南的位置小跑。 尒説+影視:ρ○①⑧.run「Рo1⒏run」 第95章屌大活好女人爱 乔小乔就像一阵风来的,叁公里的距离,他身上拢共背着超过叁十公斤的物资,不仅是枪支弹药还有补给物,黝黑的脸上只有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绽放着犹如狩猎前的兴奋。 乔小乔对庄周这个名字可如雷贯耳,两年前的全军比武大会上,他因为某次任务负伤住院无法参加,而那一届的全军兵王是庄周拿下来了。 五大战区挑选出来的都是精干,能一层层经过筛选的都是狠角色。 队里一直有这么一个说法,南有庄周,北有小乔。 这本来是形容两个厉害的角色分控两大战区,但偏偏让乔小乔恨上庄周的并非是全军比武时候被抢走的兵王头衔,而是部队里一直用这两人的名字调侃。 南有庄周,这战国时期周瑜小乔,庄周庄周,有一“周”也,而北有乔小乔,战国绝代美女小乔,乔小乔,嗯,小乔? 于是乎,大家都调侃这两人缘分啊,岂不是现代的“周瑜”、“小乔”么。 更甚者还有人茶余饭后笑着说,指不定小乔哪天就被庄周给拿下呢,别管这两人都是男的,菊花一开,长剑直入,那岂不是水到渠成之事? 在某度贴吧上,甚至还衍生出不少同人文甚至漫画周边,还有为了这两人谁是攻谁是受吵得热火朝天。 庄周隐约听过这事儿,那会儿在部队的迎新晚会上只是兴味一笑,没去辩解两人的关系。 乔小乔这边知道这事后沉默良久,一直到几个月后,关于庄周滥交、玩女人的各种花边新闻占据了贴吧,可惜人家庄周压根就不在乎,小乔自个儿气啊,不仅气,还暗暗搓着牙花子,发誓有朝一日定要报那名誉之仇。 这边天愈发的变暗,一时之间既然整个山林就像是陷入了寂静的黑暗中。 顾笙跟张楚还有郑凡沿着先前来的路一直往回走,但不知为何这边山林仿佛移形换位,指北针在山林里居然失灵,暗沉的天色以及呼啸的狂风让人无法准确判断方位。 结果叁个人刚走到某个两侧逼仄的灌树丛的时候,突然从天而降。 的确是从天而降,杉树上忽然飞扬走避般垂直降落六七个吉利服,全身披着绿色,黑压压的枪支对准他们叁。 张楚皱着眉,忽然反应过来他们极有可能不小心走到了别人的军演地点,毕竟这里距离北部战区军分区不算太远。 郑凡更是吓得全身紧绷着,两手自觉的举起,一时之间不敢吧轻举妄动。 只有顾笙望着不远处地上的那一排陷阱,倒刺的尖利树枝以及不太正常拱起的枯叶。 端着枪的其中一个老A忽然就开口道:“密令口号!” 叁个人同时眨了眨眼,没吭声。 另一边一个老A拧着眉狠瞪他一眼,“你他妈有病吧,没看这几个人是路人啊,还对暗号呢。” “这不是队长说的吗,但凡是女的就得小心,要是对不上口号的都是地方奸细。” “傻逼玩意儿,你看他们这装扮也不像啊……”那老A没好气撇着嘴,一边视线打量着顾笙,越看越觉得不可能,主要是这女孩长得太好看了。 顾笙睫毛微颤,眸光闪烁着某些意兴阑珊。 两个人老A忽然听到女孩说:“天王盖地虎。” 之前那老A一怔,满脸不可思议的,但还是试探性的回了一句,“小鸡炖蘑菇”。 于是女孩又接着道:“宝塔镇河妖。” 那老A简直倒抽一口气:“蘑菇放辣椒。” 行,如果是老A先起的头那绝对不愿意相信顾笙,可这口号却是顾笙先对的,且这口号还是队长亲自找的,说什么越是稀松平常的口号就越是令人意想不到。 谁特么能想到堂堂老A会用这种烂掉网络的口号呢。 于是顾笙一行人就被列为“座上宾”,当成是咱蓝军的人,郑凡好几次想悄咪咪问顾笙都被张楚一个眼神给制止了。 跟着这几个老A便往胡狼一队的方位集合。 ——— 乔小乔在黑暗中踏着枯叶而来,每一步都发出“沙沙”的声响。 庄周几个人被一群老A给盯着,但他还是悠闲自得的摸出一包烟抽着,对面的老A被烟呛得有些心痒痒,毕竟还在军演中可不能抽烟喝酒,当下贪婪的闻着那烟味,一边恶狠狠的瞪着庄周,心里想着这人怎么那么欠呢。 “哟,人都压着呢。”乔小乔拿出嘴里的树根,一双标准的丹凤眼上下打量前边那几个人。 除了地上坐着刚爬上来颇显狼狈的连徐,其他四个男人都站着,就连陈怡涵也满脸郁色,实在是因为这群老A油盐不进,任凭她怎么解释都没办法放人。 即便乔小乔不去问也知道哪个是庄周,这大概就是相似人的感觉。 大概走了还剩下一米左右的距离,乔小乔露出一口大白眼,瞧不出面容的黝黑脸上却是覆满了玩味。 “啧,这就是屌大活好不从不缺女人的庄周啊?今日一见,徒有虚表嘛。” 就在此时,不远处传来急行的脚步声,黑暗中露出一行人的影子,其中端着枪的一个老A放声道:“队长,咱们蓝军指挥部的技术人员到了!” 庄周跟方饶瞥了一眼过去,这一看眼底划过愕然。 庄周抽烟的动作明显一滞,烟蒂差点儿烫着手指。 而方饶那边蹙着眉心里骂道,这他妈怎么都落到北部战区这边手里? 今儿还真是关门夹着鸡巴了——巧了! 山林里的风越刮越大,脚下的枯叶狂肆飞舞,好多人眼底不小心就被蒙了一层沙。 乔小乔那双标准的丹凤眼微微眯起,视线穿过一个个的人,最后落在那熟悉的身影上,嗯,怎么瞅着有点像他“媳妇”? 第96章区别对待 沙子迷了所有人的眼,唯有心里没有被风沙打了眼的人能够在对面那一行人之中看见那纤细淡薄的身影。 大概是突然之间风卷残云的深林里空气变得逐渐浑浊,又因为那肆虐的沙子跟枯叶打在人脸上就跟受了两个大嘴巴子似的,少女用暗蓝色的丝巾将整个眼睛一下的五官笼罩其中,唯有一双清亮的眸让人心里狠狠一震。 乔小乔磨了磨后槽牙,那张满是重彩的脸上忽然浮现出些许笑意,眼底熠熠生辉。 四年没见,那丫头倒是出落比以前要更水灵了,单那包裹在速干衣与黑色长裤下的身材就令人血脉贲张,也不晓得她这一身比多少男人用视线意淫了。 不过早在这丫头十五岁的时候,她那已经初显发育的身体早就被他看了个遍,自然知道当年那小馒头长成如今这傲人的大馒头是有多令人惊艳。 想到这,舌尖抵着上颚,小乔觉得喉咙有些渴。 带顾笙来的那个老A迈着步子急切的走到乔小乔身边,遂低声道:“队长,这叁个同志对上咱们的暗号了,但是我瞅着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咱们是不是要跟指挥中心那边确认一下?” 乔小乔眼睛一直盯着对面的顾笙,一瞬不瞬,就连身边的人都察觉出队长这会有些不对劲啊,怎么一个劲儿的瞧着人家小姑娘呢,该不会是在队上没女人,憋太久憋出毛病了吧? “咳咳,队长?”胡狼的队员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乔小乔这才将视线转到顾笙身边的两个人身上,在郑凡那儿只轻轻地打量了一番便转到张楚那,见到年轻的男孩抿着唇但眼底却透着某种雄性生物对于雌性配偶的占有欲与外来掠夺者的浓浓戒备。立即明白这是一种赤裸裸的挑衅。 “顾笙,你没事吧?” 方饶那边喊了一声。 见他皱着眉,脸上没有过多的担忧,似乎也就是随口一问。 顾笙视线在前边的巨大坑洞的陷阱上划了一圈,发现他们那边的人基本上都在,而在与庄周的视线对上的那一刻,顾笙莫名的感觉到了庄周眼底多了一种名为探究的意味。 “队长?这些人怎么处理?”大熊扯着巨钟般的嗓音问道,站在旁边的一个战士被这大嗓门当下震得浑身一颤,不愧是队里一顿饭能吃十大海碗的狗熊,除了能力顶千斤,这嗓门也能把人生生震晕。 庄周扔掉手里的烟头,皱了皱眉,才淡声道:“这位同志,没必要这么上纲上线的,都是部队上的,我们就纯粹因为休假过来打猎的,先前出了一些意外才会误入你们这边演习区,我们有可以证明身份的军官证。” 庄周不愿意在这里耗太久,更重要的这天气即将要下一场大暴雨,如果不能立即回到山脚,届时在深林里将难分清下山的路,他们几个爷们还好,就担心女生们淋雨后受不了。 乔小乔瞥了一眼黑云压境般的天空,压根就没理会庄周那一番话,而是便朝着大熊微抬下颌,“先带去营地。” 大熊点头,遂又问道:“那是以俘虏的待遇还是?” 旁边一个老A没好气的说:“要是老百姓的话,咱需要费劲巴拉的带回去么?” 大熊立即心领神会的点头,“诶,全队注意,两侧包围状,往东南方向出发,目标营地。” 一听他们要被带走,累得坐在地上的苏小小傻眼了,忙抬起头吃惊的问道:“不是要放了我们吗,怎么还要带回去呢?” 离她最近的一个老A见小姑娘还蒙在鼓里,好笑道:“你们都被俘虏了,肯定要带回去,不然等着你们回去通风报信吗?” 苏小小虽然没参加过军演,但好歹知道在军演中被当做俘虏是什么意思,便瞪着眼气呼呼道:“什么俘虏,我们是被野猪追着才误打误撞到这的,你们这些人不分青红皂白就把我们控制起来,我要跟你们长官投诉!” “随你们投诉,还以为自己是那根葱呢,真到这当大象?”老A扯出一抹耐人寻味的冷笑,这样的情况不懂在多少次军演中碰见,他们早就习以为常,甚至还处理过比这更棘手的,压根不拿她的威胁当一回事。 苏小小气得差点儿两眼一抹黑,但又发现人家干脆瞥过脸,鸟都不鸟她,于是只得生气的抓着底下的枯叶发泄。 庄周的黑眸底下隐隐氤氲着阴戾,声音也变得比方才更冷硬了一些,“这是什么意思?” 小乔转过来,好整以暇的笑道:“我知道你是庄周,而且抓的就是你庄周。” 庄周俊逸的脸庞此时已经不能用黑沉来形容,一旁的周诚指腹摩挲着手里的散弹枪,走至庄周身边淡声说:“这些人应该不是普通的侦察兵,身手跟反侦察意识都很强,可能是特殊部门。” 庄周点头,心里隐隐有个大胆的猜测,只不过在对方没有亮明身份之前他只能静观其变,再者乔小乔这人一直流传于南部战区的茶余饭后的谈资中,但本人的照片却从未公布在任何官方消息里。 唯独令人印象深刻的是乔小乔那略显女气的名字,以及不断创造军演奇迹与一次次非人特殊任务的完成叫人无限唏嘘。 “你抓我们有什么意思,等等,你们是北部战区的人?”方饶这才捋清楚前因后果,忽然想到这附近便是北部战区的地盘。 大熊见这些人“傻愣”得很,便不耐烦道:“妈了个巴子的,你们怎么那么多事,抓的就是你们南部战区的人!” “你们这是针锋相对!”周诚眯着眼冷冷的看向大熊。 大熊压根不鸟他,他只知道队长说要带人回去,那就铁定要执行。 “怎么办?”连徐站起来低声问向庄周。 庄周看向对面加起来差不多二十人的小队,便已经知道这下不跟着走不行,才冷声道:“先顺着他们,等军演结束再做处理。” 连徐没吭声了,也知道对方那带队的队长是彻底上了庄周的眼,以庄周的手段不怕收拾不了对方,只是眼下在人家地盘不能不吃点亏罢了。 陈怡涵自打被呛过之后就没再吭声,她只是在想居然都要被带走,为何顾笙那边反而看着不像被俘虏的样子。 大熊也发现了还有另外叁人,扯着嗓音又问:“队长,那叁真是咱们蓝军的人?” 这一问顿时叫所有人的注意力打了过去。 郑凡原本就心虚着,在他认为他们不过是误打误撞对口号被人当“座上宾” ,哪里知道顾笙这姐直接就跟人家对方说是同阵营指挥部的技术员。 啥狗屁技术员,他跟张楚,一个是管理工程专业的,一个是采办专业,就压根没有学过什么信息技术方面的,她倒好,脸不红心不跳的直接就把牛吹上天。 张楚也有些担心的望着顾笙,但顾笙却依旧老神在在。 其实说她完全有底气也不全然,但她记得以前每年回老家,某个人就跟自己吹嘘每一次大大小小的军演过程的“英勇事迹”,提起最多的便是怎么在军演乔装打扮后在地方的视线中鱼目混珠,那便是只要你脸皮够厚,只要你能把真真假假掺杂在一起,对方即便一开始有所怀疑,但十分的怀疑里也总有叁四分的半信半疑,这时候就是趁虚而入的最佳时机。 此时风是越刮越大,老A们身上的吉利服被风吹得“噼啪”作响,有的人甚至差点睁不开眼。 天气已经越来越恶劣,这节骨眼确实不适合继续待在山林里,而是急需要一处避风口。 乔小乔脸上砸了一滴雨,眼神再次睨着顾笙,他才对之前问过话的老A说:“今早上是有听参谋长说过会下派叁名我军人员过来支援咱们的塔台。” “是吗,啥时候的事,我怎么好像没听说呢?”老A仔细回想起今早上有没有从指挥所接到类似的消息,可惜脑子里搜索了一番,还是没有任何的印象。 遂又看见队长舔了舔下嘴唇,忽然拍着他的肩膀,语气犹如毒蛇吐着信子,“怎么没有?你忘记了而已。” 感受到从队长身上传来的冷意,队员猛然间打了个哆嗦,那厚重的吉利服也不能焐热那一瞬间的寒意。 乔小乔的声音不大,但却好似被狂风吹进了所有人的耳朵,陈怡涵一听这话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意思是他们这边被当成俘虏押去营地,而顾笙那边却被当成战友护送? 心里的落差叫她双手攒成拳头,但一旦对上那位队长似笑非笑的眼睛,她心里就有些发憷。 那男人看着语气不重,脸上也一直蓄着笑意,但不知道为何她总感觉脖子上犹如被冷冰冰的蛇身绕着无法呼吸,她是第一次见到那样的男人,跟庄周不说话的那种阴戾不同,乔小乔的笑让她更觉头皮发麻,下意识的让她不愿与这人有过多的接触。 不过说是押着走,实际上不过是左右两侧各安排了人盯着他们,再往前走叁公里左右便可抵达营地。 走到后面的时候风越来越大,脸上甚至已经有偌大的雨滴,大家都沉默的加快脚步赶在暴雨之前赶至目的地。 顾笙不知不觉的走在最前头,后面两个老A则隔在中间,乔小乔抿着唇,佯装自然靠近的样子,眼睛没看她而是落在不远处,语气颇有几分玩世不恭的笑着问:“四年没见,你倒是依旧没心没肺啊?” PS:后续剧情我要想想怎么上点肉,要跟着剧情走哈,大家暂且忍耐吃点素~~另外爱发电已经认证好了,我今天会陆续在上面更新。具体爱发电的地址可能明天晚上之前就能发在文案里哈~今晚还有更新。一点半之前下线。这期间陆续更,不能熬夜的宝子们明天再看不要熬夜会秃头真的 第97章野鸡 乔小乔,乔家第七子,也是乔老太爷生前最宠爱的幺太孙。 据说小乔刚出生的时候声音大得可以让隔壁的老黄狗耷拉着耳朵怂在角落,更是直接在乔家人人闻风丧胆的乔二爷脸上撒了一泡尿。 那年小乔不足半月,啼声如钟,就已经让在外头掌管着上百只渔船与上千号人,在外头有“屠夫“之称的乔繎因为一泡尿而手足无措。 乔小乔这名字是村口那会点算卜之术的瞎子给起的,说小乔八字太重,不能再起一个凛冽的名字,否则过重的八字会克人克己,又道小乔长大后定是了不起的人物,名字不如随了姓,既听着不会太令人害怕,也能给乔家带来气运。 小乔有没有给乔家带来气运谁也不清楚,唯独知道村口那瞎子两年后在回家的路上不小心掉到田垄边的水沟里,等归农的人发现的时候早就咽了气。 小乔上有六个哥哥,在各行各业大展拳脚,而小乔自小跟着乔老太爷生活,这位一辈子的教书人对自己的学生与儿子们苛刻到了极点,在他的棍棒跟变态教育下愣是教出了两个京大高材生,一个清大的博士,另外还有在政界一帆风顺如今已经是一省之长的。 但唯独对于这个太孙老爷子拿出了十成十的耐心跟宠溺,乔小乔跟在老太爷的身边养成了一身的纨绔风气,但人却不娇气,七岁的时候就敢一个人跑深山老林里抓兔子,十二岁的时候就敢跟两百斤的小野猪单挑,虽然那时候人也断了几根肋骨,但那大学的脸蛋上却是比野兽还要狰狞的狠厉。 小乔与顾笙这两人关系若单单是青梅竹马似乎有些折辱这个成语,因为在顾笙看来她与小乔就是一段孽障。 第一次见面,小乔将顾笙的门牙给打碎了,第二次见面顾笙折了小乔的鼻梁骨,第叁次见面,两人一块滚入泥潭。 可谓是不打不相识,越打越癫狂,在顾笙六岁到十叁岁开始,两人一直犹如同一笼子的斗牛犬,方碰面便龇牙咧嘴,斗得死去活来。 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十五岁的小乔开始以另一种方式不断的逗弄着顾笙,非要瞧见她当面出糗才会觉得心情顺爽。 若要说这是情窦初开的少年对于喜欢的女孩总是以各种卑劣的手段吸引其注意力还好,这货却是每次欺负完毕后又冷言冷语,气得顾笙上窜下跳。 后来某次喝醉酒后小乔才承认,一直看她不顺眼的原因既然是顾笙曾说小乔长得比女孩好看,这简直就是在小乔的逆鳞上蹦跶,性格本就扭曲的小乔因为记恨了许多年。 不管如何,即便小乔怎么“折磨”她,但唯一令顾笙没忘记的是,在顾家老爷子当年出事时候,那些平日里温情和睦的亲戚看她的眼神却是充满了鄙夷与嫌恶,没有老顾在身边,她就是个随处漂泊的浮萍,被亲戚们推搡着视作包袱。 后来,她因为心急去县城请医生给老爷子看病,又不小心被人贩子拐走的时候。是小乔顺着线索,一个人愣是沿着公路,靠一双布鞋走了几百公里的山路加公路,最后才将被关在那肮脏柴房里的顾笙救出来。 表面温和的亲戚在你落难的时候露出卑鄙丑陋的面貌,而一直欺负你却在你出事后愿意为你豁出性命的人,顾笙愿意选择相信后者。 出了这事儿后,小乔似乎消停了一段时间对她的折辱,但两人依旧是针尖对麦芒,一见面总要掐起来。 小乔将顾笙第一次“暗恋”的对象推到了村尾的化粪池,而顾笙将小乔约会的村花脚踏几条船的事给捅出去,两个人手段之狠辣,旁人不得不服。 等大家年纪稍微上去了,心性成熟了一些,小乔考上了京都的学校,而顾笙却仍在县城读高中。 待顾笙因为老顾的关系跟着去江城生活的时候,小乔已经进入部队。 这期间两人仅能在春节见面,顾笙还记得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候,小乔半开玩笑道:“顾笙,你要是以后找不着男人,我可以委屈一点,毕竟你的身材还在我的审美点上。” 那时候时候的小乔眼睛很亮,眼底的笑意晕染开,然而那稀松平常的语气仿佛问你今儿吃了吗? 顾笙却是拧着眉,问道:“乔小乔,一般这么问的人都是在暗恋对方。” “顾笙,我觉得你脑子越来越不好使了,我就觉得咱两反正都坦诚相待过了,就凑合算了。” “我倒是可以凑合凑合你,不过你还记得我小学叁年级,被你当着我家亲戚所有人的面拿出来念的作文吗?” 小乔当时脸色有瞬间的愣怔,脸上的表情就跟见了鬼似的,才纳闷道:“顾笙,你丫的真励志成为一个海王?” 当时顾笙沉迷于小口袋书,但偏偏偏看的都是男性向养鱼塘的小黄书,她这人看到时候倒不觉得有什么生理不适,反而自觉脑补这本书的男主是自己,那些千娇百媚的女人都是男子。 这么一想想居然沉迷于此不能自拔。 当然了,如若不是自己写的小作文被乔小乔发现,她也不会当面社死现场。 人们都说青梅竹马最易将友情升华为爱情,但她跟小乔就是两条相交后又分道扬镳的X线。 ——— 四年的时间,顾笙因为二局布置的任务一直忙于不同的国际,穿梭于不同的线人情报中,每年能回家的时间屈指可数。 别说是小乔,就连老顾也有年余时间没见过面。 但如今再看小乔,只觉得小乔人没怎么变,依旧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但隐约的又有些什么不同了,好像是他学会了收敛身上的锋芒,不再变得咄咄逼人,但却学会了算计。 “彼此彼此,四年时间,你的心也没漂白多少。”顾笙淡淡笑道。 小乔嘴角微翘,遂又道:“所以呢,跟你一起来的那几个人,哪个是你对象?” 他不是瞎子,当然知道那些男人看她的眼神有多不同,占有与单纯的欣赏可不一样。 这丫头短短四年的时间,也不知道鱼塘养了多少种鱼。 所谓的营地不过是此前胡狼小队发现的一处溶洞,溶洞有几十米深,容纳二十几个人绰绰有余。 一行人刚进去,老A们就脱掉了一身闷热的吉利服,留下其中两个人在外头把风,其中一个观察手在两百米外,另一个狙击手就在附近。 人刚进去,乔小乔就打了个眼神过去,大熊心领神会似的,想也没想直接朝着连徐踹了一脚,也就在一眨眼 的功夫,方饶跟庄周手里的一枪、一刀就已经出手。 庄周的刀很快就架在大熊的脖子上,甚至于大熊都没反应过来只感觉到脖子那处冰冷质地的金属事物叫他额角溢出冷汗。 “什么意思?”庄周浑身的冷厉逼人,目光打向小乔。 小乔则是扔掉头上的头盔,摸着嘴角笑着说:“这一路上你们各种小动作,又是在路上留下痕迹跟暗号,又是偷偷打眼色,不就是想将红军引过来吗,既然这样,那我还客气什么呢?” “你敢?这是在军演。”庄周冷着眸提醒道。 小乔嘴角微微翘起,稍微舒展了一下筋骨,蓦地走到陈怡涵的面前,眼底毫不忌讳的打量,看得陈怡涵不由得后退了几步。 “啧,腰部够细,屁股不够翘,也就你们能看上这样的野鸡。”小乔一边脱着吉利服,一边用干净的手帕抹着手,但是嘴里的话不可谓不恶毒。 陈怡涵脸色煞白,咬着唇勉强站着,她还是头一次被一个男人这般羞辱。 小乔这人眼睛狠毒,他从顾笙出现的那一刻开始就敏锐的感觉到这女人看她的目光就跟要生吞活剥似的,这种眼神叫他想起当年拐卖她的人贩子。 这种眼神小乔不希望在任何眼中看见,也不允许。 陈怡涵脆弱的不堪一击,脚步往后退着一直到了庄周的身后。 小乔眼底划过讶然,才玩味道:“你的女人?难怪一路上都挨着你旁边。” 此时现场的气氛僵持不下,大熊依旧被庄周拿刀抵着脖子,而其他人的枪又对着庄周,方饶的枪对着小乔。 小乔垂着头闷出一阵笑,下一刻谁也没看清楚他是怎么出手的,他没朝着庄周而去,反而是冲着陈怡涵下手。 只听见一声“啊”,陈怡涵的手腕就被反拧着,庄周瞳孔微缩,抬起手的时候白刃划过,小乔将陈怡涵一推,对面的人猛地收手,但刀尖仍然划掉了陈怡涵一小截的头发。 “你对女人下手,是不是太卑鄙了一些?”顾淮北皱着眉质问道,心里震撼的同时他好像能猜出来这人是谁了,这样卑鄙的手段,这样恶劣的行径,就只有一个乔小乔。 乔小乔耸了耸肩,一方面躲过方饶的偷袭,然后顺势一脚踹在方饶的下腹,顿时将方饶硬生生给踹跪了。 得到自由的大熊这边直接枪支抵在庄周肩膀,带出要捶碎对方的架势。 也就在那一刻,听到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 “指挥所这边有消息传过来,是不是要先以军演为主?” 顾笙揉了揉眉心,也觉得小乔这玩的太大了,即便他们真偷偷给红军留下线索,但也没必要私下动手,他难不成真想事后被处分吗,况且她很清楚庄周的手段,这会儿吃了亏,日后便会好几倍的从他身上找回来。 大家都以为小乔这个疯子不会停手,但没想打他却是耸了耸肩,笑着指了指岩洞外边,“趁着没下雨,咱们出去说?毕竟这是我蓝军机密。” 顾笙微微点头,不顾张楚欲言又止的目光,径自朝着溶洞外走去。 此时外边刮着风,但距离下雨还有一段时间,头发被吹得飞舞。 听到身后传来的“沙沙”脚步声忽然消停,顾笙皱着眉刚要回头就人一把抱着抵在了身后的树干上。 小乔两手穿过她的长腿,直接将整个人提着挂在腰上,仅让她用后腰贴着树干发力,他整个身体往前倾,那张依旧涂抹着重彩的脸笑得多了几份痞气。 “说吧,里面那个是你的炮友,嗯?” PS:今晚没有了,大家可以不用刷了哈~ 第98章请不要勃起 乔小乔的名字跟这人一点儿不相符,“小乔”多么娇滴滴的名字,然而本该“美娇娥”,他却“似枭雄”。 顾笙完全有理由相信乔小乔如若生在群雄逐鹿的年代,那一定是雄霸一方的绝代枭雄,他有担当有远景,且心狠手辣,做事杀伐果断。 小乔见她近乎一百斤的重量轻轻松松的举着,虽然两人此时此刻并未发生点什么,但她双腿被扣在他劲腰上,感觉到略硬材质作训服底下虬结有力的肌肉,以及抱着她大腿搂在外边的紧绷的肌肉线条。 狂风卷着落叶一直刮着两人的脸,凛冽的风沙里瞧见小乔眼底的戏谑与漫不经心。 顾笙双手就抵在他的肩膀上,整个人被举高,视线打下。 小乔那张白、绿、红油彩布满的脸庞显得有些可怖,但微翘的嘴角跟眼底透出的玩味却叫人心底生出一些微妙的情愫。 “是站在最末尾那个男的?一直没动手,这么孬的你也能瞧上,顾笙,你这看男人的眼光好像越来越退步了?” 顾笙微抿的唇略压了一些,眼底却没有任何动摇的情绪。 乔小乔便仰着头,抱着她往上顶送了一下,她背部擦着身后的树干,整个人又被抬高了一些,但因为这个动作而不得不让她额头往下耷着与他的头轻碰。 额头对额头,呼吸与呼吸。 四目相交之间皆不让对方瞧清楚双方的心意,小乔依旧戏耍人生的态度,而顾笙一直抿唇不语。 一直到小乔嘴角的笑意敛去一些,眼底有着能够看透她灵魂深处的执着与尖锐,便听他说道:“画皮难画骨,你不也也清楚这一点吗,你把人当替身,要是那小子知道真相了,是不是得活剐了你?” 闻言,顾笙睫毛轻颤,声音也淡淡的:“他不会知道。” “呵,所以你能光明正大的把人给睡了?”乔小乔故意打趣。 但见她眼底的光闪了一下,忽然间小乔的笑在那一刻变得凌厉起来,直接将她像根针似的钉在树干后,抱着她的双腿也跟着用力了一些。 “小乔……”顾笙忽然咬着唇,眉头也微微的蹙起。 小乔的视线逐渐的往下,盯着她粉嫩的唇峰,她咬唇的时候上面的唇峰也会跟着往下压一些, 那漂亮的心形唇看起来很好啃啮。 “嗯?”小乔应了一声,但却不是很上心的样子, 顾笙双手改成绕着他的脖子,这样她能稍微将重量靠在他身上。 “你……真不喜欢我?” 小乔挑眉,好整以暇的望着她,见她是认真问自己的,只是普通那女孩该有的羞怯完全没有看到,她似乎真的很想知道答案,从而来考虑怎么重新建立两人的关系。 小乔眼底的玩世不恭忽然荡然无存,只他阴恻恻的说道:“顾笙,你可真自恋。” 顾笙眼底闪过诧异,心里还在想莫非是自己的错觉,从以前开始就感觉到小乔对自己那奇怪的态度,但如今见他这么果断的否决,正想捋清楚,却发现小乔直接松手,她整个人没了力量的支撑腰部以下直接往下坠。 条件反射的搂紧了小乔的脖子,双腿更是在要掉下来的那一刻重新夹紧了小乔的公狗腰,甚至比起之前还要缠得更紧,甚至直接撞到他腰带上冷冰冰的金属。 双手得到释放的小乔却是更用力的往前一顶,她甚至能感觉到隔着长裤花心被某事物狠狠的撞击着,心底震撼的同猛地抬眸。 小乔的大掌直接插入她后边的头发,直接捧着她的后脑勺,肆虐般的力气令她不得不整张脸朝着他低下,瞬息之间的她便感觉到唇瓣压下来另一份柔软,带着微凉的气息瞬间将她裹挟。 大概是担心她会滑下去,另一只手则改成托着她的屁股,但这一吻却十分的用力,那吞吃入腹的气势仿佛恨不得将她整个人都吃掉。 舌尖在唇瓣上舔舐,一直到她忍不住痒麻张开嘴便顶了进去,才刚进去的舌头就一直在里面搅得翻天覆地。 顾笙还没被人这么用力的吻过,每次舌头的闪躲换来的却是对面更疯狂的吸吮跟缠绕。 顾笙皱着眉忍不住睁开眼睛,却蓦然的对上一双黑沉没有尽头似的冷眸。 小乔压根就没有闭眼睛接吻,他从头至尾都在半阖着眼吻她,一瞬不瞬的将她被深吻时候那略微的挣扎,以及逐渐习惯沉溺的情难自抑尽数收入眼底。 那黑沉的眸子里欲望与渴求根本没有压抑,他仿佛在告诉她,他想要她,是男人对女人的那种占有与渴望。 吻了不知道多久,一直到那粉色的唇瓣逐渐的变成略深的玫瑰色,他才食髓知味的退出舌头。退出的那一刻的动作却很慢,抬起的眼眸一直勾着她,男人的舌头从女人的嘴里退出的那一刻带出些许连接的晶莹,暧昧、色情。 他依旧不满足,遂上前又轻啜了一下那略红肿的唇瓣。 “顾笙,听好了,老子不喜欢你,知道吗?”小乔忽然嗤声笑道。 顾笙忽然觉得喉咙有些发痒,心里也痒。 这样的小乔……是从未见过的,浪荡不羁,而且还很带感。 深呼吸了一下,顾笙才略略缓神,镇定自若道:“乔小乔,说这话的时候请不要勃起。” PS:还有两更至少,或者叁更,基本上一点半后就不用刷新了。 第99章迟早让你试试硬不硬 乔小乔向来身体力行,对于这会儿的勃起不仅没有半点儿的尴尬,反而稀松平常似的舔着嘴唇道:“正常的生理反应,你应该高兴,我这是对着你就硬了,要是没硬才是大麻烦,现在至少证明你作为女人还是有魅力的。” “小乔,你这嘴可比你下面硬多了。”顾笙冷冷笑道。 小乔眯着眸,那漂亮的丹凤眼眼尾飞扬起一抹危险的弧度。 他的丹凤眼并不是那种非常夸张的细长丹凤眼,反而是眼角微收,眼尾向上,双眼皮仍旧很明显,十分的漂亮。 “是上面硬还是下面硬,你试试不就知道了?”小乔故意隔着裤子顶在她柔软的花心上。 顾笙抓紧小乔的脖子,才没好气道:“不需要,赶紧放我下来。” 此时已经有稀稀落落的小雨落在两人的身上,虽然还不至于将两人的身体打湿,但若再继续下去,难保不到十分钟的时间两人就成落汤鸡。 乔小乔双手举着,眼底慢慢的戏谑:“我可没抱着你,现在是你非要缠着我不放。” 顾笙抿了抿唇,好像还真是这么一回事,于是夹在他劲腰上的双腿先落下一只,另一只也跟着搭在地上。 得了“自由”,乔小乔旋即转过身自顾自的走到树根底下。 顾笙这边还想问他怎么处理庄周那边的情况,于是跟着他走了几步,忽然瞥见小乔若无其事似的的拉下裤头,将那勃起的肉根掏出。 顾笙一怔,赶紧蹙着眉扭头,但那粗长的玩意儿多多少少被她看在眼里。 那与她印象中十二岁时候那还泛着粉色细长的“小鸟”大相径庭,它已经很好的长成了粗壮大肉根,刚刚小乔就是用这东西故意戳着她。 不一会儿身后传来断断续续的水声。 乔小乔抖了抖还勃起的肉根,心里暗暗搓着牙花子,只能让自己稍微冷静下来,等着那儿自个儿疲软。 转过身就看见顾笙一脸不自然的站在叁步之外,倒不是不好意思的样子,反而还有些嫌弃。 小乔心里当下想着,迟早要让你在身下被操到哭着叫“爸爸”,求着让我进去不可。 顾笙感觉到身上传过来的火热视线,发现小乔已经解完手,见他随意扯了一把地上的草根擦拭着掌心,走过去淡声道:“想让我放了里面那几个?” “你愿意?”顾笙抬起眼皮问道。 “是不乐意,我看不顺眼庄周那小子。”还有跟你上床的那个男的,应该说那里面好几个男人都觉得挺不顺眼的。 当然眼下小乔不会明说是因为自己心里那小小的嫉妒心作祟,只将所有的理由归咎于对庄周的厌恶。 “你现在是在军演中吧,把人就这么故意扣着,实际上只会拖累你们小队。”顾笙一针见血的说道。 乔小乔深深看了她一眼,一张脸瞧不出喜怒,然而他心里早就有了决判,他原本就只是想稍微教训一下庄周这些人,一来是挟私报复,二来是想试探一下这丫头,但见她好像满不在乎的样子,他心里堵着的那口气似乎没那么大了。 “回去吧,这么久了,都以为我把你怎么样了。”小乔抬头看了一眼隐约电闪雷鸣的天空,便迈着步子朝着溶洞去。 两人回来的时候庄周几个人正坐在一侧,老A的人站在边上一直盯着,只要他们轻举妄动老A就会想办法制服。 尽管庄周几个人身手不错,对着寻常人以一敌叁轻轻松松,但如若对上训练有素且又是在全军中经过层层选拔才入得了老A的胡狼小队成员就毫无办法,一对一单挑没啥问题,但对方人数就是他们的好几倍,眼下服软才是明智之举。 两人一前一后的回来,顾笙故意抿着唇,不让人瞧出那微肿的嘴唇。 周诚的目光随着顾笙过去,见她神色冷静,一回来后就走到了张楚跟郑凡那边,好几次到嘴边的话都忍了下来。 从她的态度来看,她似乎早就知道了自己并没有出差,但明明知道却毫不在意,或者说他的欺瞒她从来就没有放在心上。 周诚的心情很微妙,一方面告诉自己顾笙不过是个床伴,但另一方面却又很在意她的一举一动,周诚按压住心里荡漾的情愫,一直冷着脸没说话。 方饶捂着肚子,阴恻恻的盯着乔小乔,心里盘算着这厮下手可真毒,如果不是当时他稍微往后退了一下,只怕能被他硬生生踹断一根肋骨。 乔小乔指着大熊道:“这位同志以及她的队友你们护送到山脚咱们再集合,剩下的人都给我捆着,等红军的人自己营救。” 陈怡涵一听这话就皱起眉头,虽然对乔小乔有下意识的发憷,但还是冷着脸说:“两军演习之中,只要任意一方愿意投降,另一方是没有权利进行人身苛待的,况且你也没有证据咱们就是红军的人,你这么做是彻底的违反军演规则。” 乔小乔重新穿戴好吉利服,看陈怡涵的眼神就跟看傻逼似的,轻蔑一笑:“在老子这,老子就是规矩。” 说完便抬起两根手指微微一示意,立即有老A的人拿着绳子上前。 他们是可以抵抗,但那不过是负隅顽抗罢了,换来的说不定是一顿胖揍,因为乔小乔眼底的阴戾就是这么告诉他们的。 郑凡看见对面的人真被五花大绑,忍不住小声唏嘘道:“还真绑啊,咱们万一暴露来岂不会下场更惨。” 张楚没吭声,只皱着眉看向顾笙,见顾笙正重新绑起微乱的头发,露出洁白的下颌。 就在此时,先前在外边负责盯梢的观察手脚步急匆的进来。 “队长,有一个连的红军往这个方向来,可能已经跟踪到咱们营地了。” 乔小乔深深的刺了伸出手被捆着的庄周一眼,见对面只是回以一个冷眼,他便咬着牙冷笑:“叁分钟后全员整装待发,大熊你们护送他们往北边走,我这边带队往红军的指挥塔突击,确保第一时间拿下敌方指挥塔!” ——— 上百人的红军阵营中,一个清冷修长的身影跟随在急行军里,他眸色微冷,手里没有任何的枪支,穿着深色长袖T恤与迷彩长裤,脚下的步伐却一点没有落下这只年轻的队伍。 第100章遇险 老A的人把庄周的人绑好后边离开了,偌大的溶洞里一时半会儿没人吭声。 庄周垂眸望着地上方才被小乔扯着含在嘴里又吐掉的草根,眸底伸出氤氲的阴鸷一点一点的加深。 乔小乔,没想到会在围水猎场遇见,更没想这是个记仇的, 他能感觉出乔小乔是故意针对自己,甚至恨不得搞死他,仔细想了想,他与乔小乔之间的过节就只存在于众人茶余饭后的那些花边趣事里。 所以就因为这点,乔小乔要搞自己,果然如传闻中是个心狠手辣的主。 方饶站起来把手递给连徐,意思很明显。 连徐这会儿也不矫情,直接上嘴就咬着方饶手腕上的绳子,等他们解开的时候庄周早就利用之前随便捡起的一块略平的湿石子磨断了绳索。 几个男人都得到自由后才给女生们解绑,陈怡涵一张俏脸蒙着一层寒霜,她自小在宠爱中成长,到了如花的年纪身边又有青梅竹马的男孩们护着,即便是进入部队后依旧有家人的庇荫,这种委屈何时受得了,当下不出声是因为心里正闷着一口气,也知道若是一个劲的矫情作精只会引起他人的反感,所以自从被乔小乔给当面讽刺后便保持沉默。 有时候沉默的确是最好的感情催化剂。 见她垂着眸,一手搭在之前被绳子捆得生疼的手腕上,安静得令人顿时生出几分怜惜。 “怡涵,没事吧?”连徐见她一直盯着自己的手腕,便走上前问道。 这一问立即让旁边的苏小小撇着嘴,但面上却不敢有所表现,却觉得不过捆得紧了一些,至于装着好像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么,反而是之前一直叫嚷嚷的梦菲要看得顺眼多了,至少这朵小白莲的手段是摆在台面上的。 方饶在一旁整理身上的用具,外头还下着雨,他拿出一件黑色雨衣,一会儿下山的时候免不了被淋,事先穿上比较好。 梦菲此时走上前,看着方饶喜怒不变的神色,遂小声道:“我忘了带雨衣。” 方饶挑着眉,忽然又想到陈怡涵一直背着的背包好像没见,心里一阵哂笑,便将雨衣递给了梦菲。 陈怡涵不是没瞧见,当下心里更是一顿气恼,若是以前,这帮男人对自己事事俱到,哪怕不是自小长大的情谊,对她也总是呵护备至,但不知为何,自打顾笙出现之后,陈怡涵隐约觉得这种和谐的氛围有了裂痕,尤其跟她关系向来平淡的方饶更是好几次明面上对她言语刻薄。 梦菲欣喜若狂,实际上她就是想装可怜让方饶同情下自己,因为这次的事情之后她已经看清楚方饶对她大概也就是个陪玩的印象,但现在看来方饶对自己也不是完全没有意思嘛。 “接下来怎么办?”周诚甩了甩因为长时间被捆着而略发麻的手腕,抿着唇看向一侧的庄周。 庄周凝望着黑云翻滚的天空,沉声道:“下山吧,继续待在这里未必安全,一旦下起雨可能山里的其他野兽也会跟着窜动,我们带的枪支子弹未必够,现在下山的话,加快速度叁个小时应该可以抵达营地。” 陈怡涵忽然抬眸道:“那个顾笙是不是一开始就认识蓝军的人。” 苏小小是个来事儿的,她知道陈怡涵一直针对顾笙,但眼下是拉踩顾笙的好机会,而且方才那些人绑他们的时候只有顾笙那几人好端端的坐着,心里少不了一通怨恨。 “我看着也像,否则怎么就他们叁没被绑起来,我看她身边那两个人可能就是北部战区的。” 方饶没空理会这女人的挑拨离间,反而点了一根烟,烟雾缭绕中眯着眼看从那些老A走之后便一直寂静得令人觉得不寒而栗的庄周,便凉凉开口道:“那就是乔小乔吧?” 庄周没回应,顾淮北也只是一脸的讳莫如深,周诚跟连徐脸上划过一抹诧异,原本还只是猜测,但见方饶那玩味的语气,十有八九那看不清脸的男人便是乔小乔本人。 “难怪方才对你怨气这么大,原来是‘庄周小乔’的小乔。”连徐打趣道。 几年前庄周在公开场合开小乔的玩笑,以至于后面圈子里一直在拿两人的名字臆想出许多腌臜事,乔小乔不可能不清楚,再加上后来庄周拿下全军比武的兵王,更是成了别人的眼中刺。 一行人出了溶洞,陈怡涵见路上大家都没有开口,庄周跟方饶一前一后护着队伍的安全,陈怡涵手背抹了一把脸上滴落的雨水,遂走近连徐身边低声问道:“之前黑市的那边的监控破译好了吗?” 连徐道:“张博士刚从国外回来,这两天应该就开始解析高清画面,不过……你真觉得顾笙就是那个人?” 连徐知道陈怡涵不喜欢顾笙,但陈怡涵对顾笙的抵触情绪是从未有过的。 再说今天顾笙的表现确实叫人觉得说不出的感觉,与平时那个似乎只会躲在周诚这边,被周诚护着很好的小姑娘不同,射箭的那一刻她眼底的冰冷却叫仿佛变了个人。 不得不说,这种反差的确叫人怀疑,但同时连徐承认那一刻的顾笙身上有一种叫男人想要征服的欲望。 周诚是在哪儿找到的大宝贝,居然藏得挺深。 庄周这边一行人也跟着往山脚下赶,顾笙这边却是遇见了大麻烦。 一头近乎四百多斤的野猪红着眼、长着獠牙的嘴巴正淌着哈喇子,身上毛发通黑,且身上有子弹擦伤以及其他刀具造成的伤口。 大熊几个人身上的枪实际上只是军演用的空包弹,真正能够起到防护作用的仅有狙击手身上背着的枪,且野猪擅长的是近距离战,即便是拿了枪在野猪冲过来的那一刻也极少有机会能够一击射中其要害。 这头野猪正是之前追着陈怡涵他们几个的那头,两个小时之前被庄周等人击退后便窜入深林中,眼下快要下雨,又因为受伤彻底激发了兽类的野性,不远处闻见到生人气息便冲了过来。 别看他们这边几个大男人都拿着枪,但实际上都绷着神经,实在是因为这头野猪太大了,光是那露在外头叁十几公分的獠牙就能直接将人身体戳穿一个洞窟窿。 “大家分散开,不要往一个方向跑,我来吸引野猪的注意力……”大熊扔掉手里不实用的步枪,直接从腰间掏出一把长刀,脸上的肌肉崩得跟一条线似的,眼睛一直紧紧瞪着这畜生。 然而话音刚落,那畜生仿佛通了人性,充红的眼睛却是转向了顾笙那边,还未等大熊喊一声“快跑”,那野猪就带着厮杀的气息朝顾笙冲去。 顾笙只觉得距离叁米左右的地方那野猪裹挟着一阵腥臭的气息扑面而来,她下意识的抓紧方才一直拿在手里的那把匕首,咬着牙感觉到自己胸腔的心跳声已经呈现不正常的频率。 似乎只是瞬息之间的事情,一声剧烈的枪响伴随着那轰然而至的暴雨一起在顾笙的耳边爆开。 野猪的血渍蔓延至她的脚下,她趔趄的退了好几步,隔着狂肆的雨帘怔怔的望着前边仍然拿着枪的男人。 PS:猜猜男人是谁? 第101章撸 山林里的大雨不似钢筋水泥的大都市,这雨落在脸上就跟小刀子似的,打得所有人身上一阵刺痛。 顾笙眼眸微垂,望着地上的野猪有瞬间的失神,那浓烈的腥臭与铁锈的味道冲着鼻子跟脑门令人晕眩。 她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这么红这么多的血了。 缓过神后她手攒着刀的手恍若失去了所有力气,微微翕动的睫毛每眨一次都有水雾渗入眼底。 隔着那厚重的雨帘,她看见对面那同样在暴雨下的男人缓缓收了枪,而旁边赶紧有人上去给他撑着伞。 两人隔着大概叁十米远,因为暴雨遮挡了部分的视线,顾笙只隐约的感觉到这是一个身材瘦削矫健的男人,但抬枪的动作十分迅速熟练,这一枪直接打在了那野猪的脖颈大动脉, 几乎是短短一瞬间的时间这畜生就没了呼吸。 大熊眯着眼,跟身边的几个老A快速的打了个眼色,下一刻便朝着不同的方向跑,但没跑多远的功夫,雨中那男人只微微打了个手势,身边的一行荷枪实弹的士兵便速度将他们给包围。 叁个的历经百战有过无数实战经验的老A与百来号侦察兵,其结局不言而喻。 大熊丧着一张脸,泄气般的将手里的步枪往地上一扔, 挺着胸一副慷慨就以的模样。 妈了个巴子的,今儿完全就是点儿背,居然半路上会遇见红军的人,大熊不愿意做俘虏,于是乎自动的将身上的“炸药包” 给拉开,身上立即冒出一阵黄烟。 另外两个老A对了一眼,在那一刻都瞧见了彼此眼中的决然,于是乎红色的烟与蓝色的烟在暴雨中冉冉升起。 既然已经英勇牺牲,就是“死人”了,既是死人便不用开口说话,或者是有权不去说关于自己的身份跟部队以及编制。 张楚跟郑凡立即朝着顾笙走去,见到地上那几百斤庞然大物,即便是已经没了呼吸,但依旧觉得骇人得很,郑凡一个大爷们儿更是忍不住哆嗦着嘴唇,小心翼翼的离远了一些。 “没事吧?”张楚的声音淹没在巨大雨声中。 顾笙摇头,视线穿过前方,那个男人正接过旁人递过来的一件雨衣。 因为方才野猪的突然出现,几个人都没来得及穿上雨衣,这会儿早就淋成了落汤鸡,顾笙身上的衣服湿了之后紧紧的贴在身上,更凸显傲人的曲线。 张楚抿着唇快速从背包里拿出雨衣递给她,顾笙点点头也不侨情直接穿上。 吴先进这次是跟宋徵一起参加军演,生怕首长给淋着生病了,于是刚打了伞就感觉到首长蹙着眉一脸的冷意,于是吴先进才讪讪的将雨伞给收回。 倏然瞧见前边几个兵身上冒着的烟雾,吴先进忍不住想到,宁愿自杀也不愿意做俘虏,还真有种,但自杀的话就代表这几个人在军演结束后拿不到分数。 红军的人很利索的就将大熊等人的身份确认,的确是蓝军的人,但对于不管是身着打扮还是气质都不像是军方人的顾笙多瞧了几眼。 但张楚跟郑凡就没那么好运气了,他们本就是国防生,又下到连队待了个把月,都理着寸头,瞧着也不像是单纯过来打猎的。 这次带队的侦察连是个经验丰富的少校,不由分说直接派人将张楚跟郑凡给控制起来,郑凡还在那嚷着自己就是单纯来打猎的,可人家也不管,只笑着说:“我们在这附近进行了几十次军演了,每次敌方的人都这么说的,究竟是不是,回去调查清楚再说。” 目光又落在顾笙的身上,对待女同志态度则稍微好了一些,简单解释后,顾笙便同意一起前行,当然了,也是以“蓝军人质”的身份。 顾笙倒不在乎这些,毕竟现在雨越下越大,跟着他们回红军的大本营,说不定还能换身衣服蹭个吃的跟休息的地方,这么一想何乐而不为呢。 抿了抿嘴唇,刚要开口道谢,却忽然瞧见前边那被人拥在中央位置的男人,顾笙被雨水打湿的睫毛忽然剧烈眨了几下,眼底划过惊诧。 原本挪动的脚步也不自觉的停滞。 “同志?”带队的侦察营少校见她忽然停下来,便狐疑的问道。 顾笙动作迅速将鸭舌帽帽檐压低,深呼吸一口气便走了过去。 “报告首长,这边确认敌军人员叁名,另叁名身份有待核实中。” 少校先跟宋徵行军礼,简单汇报了一下情况后,又有些迟疑的说:“首长,那边有个女同志,还不确定身份,到时候我看就不要跟其他俘虏关一起了吧,不过咱们营地的帐篷有限……” “让她先在旁边机要室的帐篷休息吧。”宋徵的角度只能瞥见少女那莹白的下颚,因为她绝大部分的脸都罩在了鸭舌帽里。 宋徵过多的视线并未继续停留在少女的身上,这次作为红军的参谋长,宋徵全部的心力都专注于如何在短时间内破掉蓝军的指挥塔。 红军的营地在半山腰上一处地势开阔之处,周围被山林茂密植被包围着,是个天然的隐蔽产所。 这儿一共十几个处帐篷,其中一处作为指挥部会议室,另一处作为机要室,还有一处大的专门用于关押俘虏,剩下的除了首长能单独享受一间外,其余的便只能十五六个人挤着一顶帐篷。 顾笙被带到机要室内放置着军演推演用的沙盘,另外还放着一些军用补给,一张折迭床。 红军的人给顾笙送来一套干净的作训服,算是特意照顾她这个女同志了,要知道其他人衣服湿了也只有忍耐的份。 虽然衣服穿在身上有些宽松,布料也粗糙,但总好过那湿哒哒的衣服。 这一场雨原本以为不过个把小时便会散去,但没想到竟然下到了晚上八点,依旧一点没有要停歇的样子,反而越下越大,一些雨水甚至已经蔓延到帐篷这边。 晚上顾笙吃了自己背包里的能量棒跟干粮,没有好意思吃红军送来的自热米饭,毕竟军演条件不是很好,这场暴雨是意外之中的,红军不得不在这边多停留一个晚上,这对于演习的进度影响很大。 暴雨一直持续到半夜,帐篷外留着几个侦察兵在雨中站哨,除了雨声听不到任何的声音。 顾笙向来认床,在折迭床上辗转反侧,最后不得不被生理问题打败,犹豫的看着房内放置的类似夜壶的水瓶,又想到今天给她送衣服那士兵脸上不自然的红晕,顾笙最后还是决定放弃这玩意儿。 拿起雨衣出了帐篷,顾笙一脚踩在水窝里,那腥冷的雨水打了她一脸。 站哨的士兵实则在附近五十米外的地方进行侦察,只要没人跑出范围圈,顾笙可以就近在附近解决问题。 动作迅速的在附近的灌木丛解决完后,顾笙回去的时候有些愣怔了,因为眼前十几顶帐篷简直一模一样,且位置都是呈现分散式的,她压根就不记得自己原先是从哪顶帐篷出来的。 顾笙方向感向来不太好她有很深刻的自我认知,可却没想到去解个手回来也能找不着北。 向来清冷的眸子难得闪过些许懊恼,她只能屏住呼吸一间一间的确认,走过的但凡是传来呼噜声的帐篷一律否决。 待走到中间其中一顶到时候,忽然见到帐篷上挂着红绳,让她想起自己那间似乎也有类似的物件,当下才松了一口气。总算找到了。 带着轻松的心情急切的掀开篷布进去。 一声闷哼在外边的暴雨声与黑暗交织的帐篷内显得格外的诡谲。 顾笙只隐约看见黑暗中那背对着自己的身影以及那快速律动的手…… 顾笙诧异,下意识的危机感叫她连忙后退,但电光火石之间,她后背一阵刺痛,整个人就被反折双手压在了冷冰冰地上 第102章要不,我帮你? 男人下手极狠,顾笙只觉得被反折的手背被拧成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 咬着唇发出一声痛苦的轻吟,压根没有丝毫的机会去反抗。 两人靠得极近,顾笙又闻到了那股熟悉的古墨香,但同时也清晰的感觉到他手肘就压在自己手腕的位置,那儿贴着大动脉,他只要稍微用点力,顾笙相信自己的手腕立马会折在他手中。 宋徵将人压下来的那一刻已然察觉到这是个女人,于是立即联想到今天下午侦察连长提到那个身份未确认的少女,以及那露在帽檐下的莹白一角。 宋徵不会因为对方是个女人而就掉以轻心,在更残酷的战场上屡屡是手段更为残忍,内心腹黑的蛇蝎美人,尤其是安插在我军的敌国情报间谍。 女人惯会利用美貌与身体去获取自己想要的一切,尤其是绝美皮囊的。 之前国家电视台内多年主持某财经节目的美女主持人便是投敌漂亮国的双面间谍,这个消息还未对外公开,但在圈子里却引起了核心领导人的高度重视。 反间谍任务一直持久艰辛,总参二部与叁部多年一直与国外各种特工、间谍斗智斗勇,也曾牺牲了多名优秀的战士。 宋徵深谙如此,多年来洁身自好,并未刻意将女人视为洪水猛兽,只是习惯独善其身后,似乎就很难去谈一段合适的感情,就连身体接触也逐渐的失去了兴趣。 此时下面少女的身体仿佛柔弱无骨,但更令宋徵熟悉的是她身上的那股掺杂着奶味的馨香。 就在半小时之前,顾笙刚喝了一瓶从背包里带过去的牛奶。 她这嗜奶的习惯总是改不掉。 宋徵冷厉的眸子一沉,随即将顾笙的下巴从底下掰起。 那天晚上一样小巧的下巴,以及那略上挑的眼尾叫宋徵脑子里宛如被刀剜过。 即便是眼前这张更精致清纯的脸蛋怎么也无法与那天晚上略显淡泊的脸扯在一起,但同时宋徵又联想到某日在景区那个半夜手里拿着苹果,一会儿又像是机器猫从口袋里拿出各种零食瓜子,津津有味的看着底下别人的“好戏”的小姑娘。 是那个让他联想起马尾辫与野草的少女。 宋徵此前一直隐忍的疼痛再次犹如针扎似的窜过已经鼓胀的肉根,裤裆那不自然的拱起叫他额上溢出热汗。 自打那天晚上被迫吃了半颗小药丸后,每每到了后半夜便是发作的时候,那种密密麻麻的疼痛感比起他年轻时候在在战场上被折断的一条腿还要剧烈。 顾笙隐约察觉到扣住她的虎口微颤,紧接着被禁锢的手腕松开。 顾笙翻了个身,右手揉着发疼的左手肘,黑暗中看见一个修长的黑影走至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水的动作有些急切,足足喝了两大杯水后见他的呼吸才稍微稳定一些。 顾笙没离开帐篷,因为她知道只要她走出半步,对面的人便会用更激烈的手段将她逮回来。 宋徵坐在凳子上,摩挲在杯口的指腹有些颤抖,如若不是因为黑暗那顾笙一定会被他浸满情欲的黑眸惊诧。 “你怎么会跑到这里?” 对面的人忽然开口,这是顾笙第一次听他说话,声音略低沉,平静得像是激不起任何水花的死海。 “去上厕所, 回来认错了帐篷。”顾笙实话实话,一边甩着手腕站起来。 宋徵指腹点了点桌面,便开口道:“回去吧,往左边第二间就是你的帐篷,别再走错。” 顾笙点点头,转身便走,但迈开才几步,外边忽然“轰”的一声,一道雷在天空炸开,紧接着天空宛如白昼,闪电一道接着一道。 顾笙怕打雷,因为小时候她曾被贪恋各种晚会的母亲关在书房那狭小的衣柜里,只有这样母亲才能安心的出门约会她的各种情人。 原本要迈开的步伐因这电闪雷鸣而硬生生的止住,她略侧眸,却意外的在帐篷白昼而起的瞬间瞧见对面男人那处拱起。 又是一道闪电,清晰的将两人的神色映入各自的眼中。 她眼底的惊诧。 他难以压抑的情欲。 帐篷外头被冷厉的风刮得“哔啵”作响,顾笙才皱着眉忍不住开口问道:“要不……我帮你吧?” 尒説+影視:ρ○①⑧.run「Рo1⒏run」 第103章射了 顾笙了解那小药丸的药性有多烈,那天晚上她只是吃了半颗,浑身上下就跟有使不完的劲似的,如若不是误打误撞的跟庄周与周诚各做了,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那小药丸足以让一个贞洁烈妇成为任何男人胯下的婊子。 那个时候因为药性而失去理智的自己,已经无法选择怎么做才是正确的,只有遵从于人类最原始的本能,而那药却是催化本能的外物。 那晚上为了能够成功脱身,她不得已将半颗小药丸送入他的嘴里,却没想到时隔几日,他怎么瞧着还像是刚吞药丸的模样。 望了一眼那高高支起的帐篷,一种可能性在顾笙心里滋长。 宋徵抿着唇,因为难受而微微上抬的下颚显得情难自抑,伴随着外头激荡的暴雨声,这种难耐的压抑显然快要到达顶点。 顾笙垂着眸望着自己踏出的湿濡的脚印,终于来到宋徵的面前。 轻叹一口气,将身上还淌着水的雨衣给脱了,又蹲了下去。 这个角度恰好让她的视线与那隆起的裤裆呈水平线,凑近了看,被撑得紧绷的裤裆仿佛下一刻就要裂开,而那垂在椅子扶手的手掌五指拢紧,外头划过的闪电叫顾笙瞬间瞧见那手背上的青筋正一道道的凸起。 双手刚要搭上裤头,却蓦地被一只手紧紧的拽住手腕。 顾笙抬头不解的看向他,宋徵此时半阖着眼,那一双冷凛的黑眸从上边打下来。 “这药性很强,如果你没办法一时半会儿纾解出来,你能硬一天的时间。” 她不知道此前宋徵是用什么办法将身体的邪欲压下,却很清楚他之所以变成如今这个模样,很大程度的是因为他至今还未跟女人交合。 方饶当初给她那个小瓷瓶的时候笑着开玩笑,吃了这小药丸要是不及时找人交合,光靠自己一双手是无法彻底解开药性,甚至极有可能还会起到反作用。 还以胖叁家里那只哈士奇举例子,偷吃了药丸的哈士奇又因为找不到母狗交合,那大屌足足硬了一个礼拜的时间,甚至期间多次做出偷袭胖叁菊花的举动,最后才吓得胖叁将爱犬送走。 宋徵扣在桌子上的双手松开又攒紧,半晌才沉着声问:“有没有解药?” 听他这么一说,顾笙才好整以暇的眨着眼,眼底有促狭的笑,“这是春药,也是催情药,这玩意儿做爱就是解药,你认为还需要特意去研制解药吗?” 听到小姑娘调侃,宋徵长眉微蹙,眼底方要带上责备,却见她指尖已经摩挲到他裤腰带,不由分说就将箍紧的皮带给扯了下来。 宋徵心里微震,想要反抗的同时心里却滋生出另一种疯狂的想法,他好像热切的渴求着她略凉的手指包裹自己发疼的肉根。 顾笙解开裤头的扣子,又将的拉链滑下的时候,包裹在内裤里的肉根隔着一层布料就甩了出来。 此时帐篷里的视线称不上伸手不见五指,再加上外头白昼似的闪电偶尔划过,隐约还是能瞧见男人脸庞的轮廓与撑着内裤的粗大。 顾笙咬了咬唇,试探性的伸出手隔着内裤将肉根握着,立即透过布料感觉到底下那早就硬得犹如木棍的肉根以及略湿濡的顶端。 手掌轻轻的爱抚着,一只手不完全将那巨大的勃起包裹,但她又足够的耐心与好奇心,她是第一次直接用手接触男人的那儿,当下隐约觉得有种莫名的兴奋。 顾笙这人,看是寡淡冷漠,对性欲似乎总提不起劲,但实际上她只是懒得去动,可不不代表她没享受到情欲带来的舒爽感。 她想知道宋徵是否也会跟自己一样能享受到情欲带来的快感。 更重要的是,这个男人不管是冷硬的嘴角还是滚动的喉结,亦或者是捏拢的指关节,全身上下都透着两字——禁欲 这么想着,她抬起头看见的便是恰好发出一声喟叹的宋徵的喉结。 他的喉结明显但却不粗犷,每次滚动的时候仿佛十分的艰涩,但也十分的色情。 眸光闪了闪,顾笙便拉开内裤,终于瞧见此时已经在充血状态下粗涨的肉根,形状很好,长度却令顾笙有些咂舌,难为他能忍耐这么久。 她其实并不想去探究为何宋徵没有在这段时间去找女人,因为这世界上存在各种性癖的人,也许他就是其中之一。 起初要直接上手将肉根包在手里到时候她还有些犹豫,但眸光瞥见宋徵已经阖上眼,那捏得泛白的指关节无刻不透着视死如归的决然,顾笙愣怔了下,她就替他撸个鸟,怎么就成了要逼他就范似的。 虽然心里有些不理解,但却见那肉根忽然往自己手掌方向蹭了下,顾笙眼眸一沉,嘴角随即荡出些许笑意,动作也不再迟疑,小小的掌心包裹着那对她来说过于粗长的肉根。 肉根是温热的,上面凸起的青筋能很直达的透过掌心的触感感觉到,与皮肤不同的滑腻粘稠感,那涨大的龟头上隐约带着些许水渍。 小心翼翼的握着粗硬的鸡巴上下的摩擦,指腹偶尔会压在马眼上,她好奇的看着上面的变化,不过多时那本就可观的肉根变得比刚才又稍微涨大了一圈,让顾笙不禁有些惊诧。 除了掌心的摩擦外,她偶尔还轻柔的抚摸底下左右两侧的肉囊,那儿与粗硬的鸡巴相比则是不可思议的柔软,仿佛两个水袋,捏上去软绵绵的。 宋徵从头至尾一直阖着眼,黑暗中的触觉却是被无限放大,那涨疼的肉根在微凉的小手裹上来的那一刻差点只觉得浑身一颤,一种爽麻感窜过四肢百骸,最后汇聚于小腹之上。 耳边只有掌心摩擦着肉根的“沙沙”声响。 这样的声响却比起任何的呻吟都要旖旎情色。 宋徵忍不住睁开眼,便看见小姑娘白皙小巧的下颚上嵌着那粉嫩的唇瓣,视线倏然变得暗沉,一个疯狂的念头在脑海中闪过。 如果是那样一张小嘴将自己的粗长吞入,舌头裹于其中玩弄…… 遂狠狠的闭上眼,呼吸变得绵长急促。 察觉到他蓦地一颤,顾笙抬起头,便恰好与一双黑眸对上。 那黑沉沉的瞳孔中只有她的影子,忍不住加快的了手中的速度,察觉到手里的肉根顶端已经不可控的溢出更多的透明液体。 那张原本清隽的脸庞上,眼尾已经彻底的染上了情欲,氤氲在眼底的难抑逐渐的化开。 忽然那漂亮的喉结迅速的滚动,一双温热的手便覆在她的眼皮上。 被夺走的视线里只剩下黑暗以及耳边属于男人难忍的喘息与呻吟。 忽然感觉到肉根用力的往前蹭了一下,一股温热的液体打在她的掌心。 叁天的煎熬,他终于在顾笙的手里射了第一次。 第104章浅入(微H) 宋徵身躯微微往后仰着,眼睛紧闭,但他打大掌依旧捂在少女的眼睛上,掌心能够感觉到睫毛上下扫过的那种痒麻。 顾笙手里还握着那显然陷入疲软状态的肉根,并没有下一步的动作,她在等,等着他开口。 手心跟手背,甚至她感觉到脸上都充斥着一股属于男人的膻腥味,不难闻,但也说不上好闻。 他方才射了很多出来,整个射精持续了差不多两分钟的时间,一阵阵的,黏腻的白灼将她的整个掌心都打湿。 这人究竟是压抑了多久,为何要这样虐待自己,以他的身份地位找个干净漂亮的女孩不是什么难事,何苦每天晚上这样痛苦。 虽然不理解,但顾笙却没问,却再次对这小药丸刮目相看,原来这药丸还有延迟性…… 外面半空中忽然爆了一连串的雷声,震耳欲聋叫人浑身一颤。 对于向来害怕打雷的顾笙下意识的用力握紧了手中的肉根,这下子可好,前边响起一声痛苦的闷哼声,随即疲软的肉根再次抬头。 就在顾笙有些尴尬的想要抽回手掌的时候,忽然蒙住双眼的温热掌心倏然离开,取而代之的是一方柔软的棉布。 “对不起了,小姑娘。”男人的声音裹挟着克制与难忍,下一刻她便被拉起来趔趔趄趄的往前走了好几步,一直到双手无措的撑在大概是桌子的东西上才停下来。 宋徵望着并没有做出激烈抵抗的少女,黑眸的欲瞬间被点燃,随即摸索到她裤头的地方,指关节扣在带有松紧带的地方,但却有瞬间的犹豫究竟要不要进行下一步的时候,便听到少女惯有的冷清的声音说道:“你要做就做………我不需要你负责,你事后也不要继续调查我的身份。” 顾笙已经察觉到宋徵已经认出那天晚上便是自己,也很清楚作为军区高层的宋徵那天晚上出现在“柳庄”则是意味着军部已经插手金牙事件。 她不确定军部究竟对金牙的情况掌握了多少,但自身职业的敏感性却让她嗅出宋徵应该并不简单只是一个军区的高层,加上金牙事件,她能肯定宋徵或许便是那人们口耳相传的神秘部门“总参二部”之人。 对于情欲顾笙并不如大家认为的那样拘谨,反而顾笙从八岁的时候就开始偷看小黄书,小学叁年级的时候就写下那一篇轰动大人们的关于以后要“养鱼塘”,要纳后宫的充满着浓浓渣味的女海王自白书。 被乔小乔当面戳破自己的海王野心后顾笙并未觉得有什么难堪,反而立志以后鱼塘里绝对不要有乔小乔那货,如果可以她更希望找到一两个跟老顾同款的帅大叔,毕竟老男人会疼人。 宋徵显然很得顾笙的欣赏,不仅是外貌上的欣赏,而是因为这个男人独特的气息吸引着她,他身上既有统筹全局的漫不经心也有对野心的淡薄,只有上位者才会对权利保持着克制与淡然。 这类人她这辈子只在一个人身上见过。 而宋徵显然是第二个给她这种感觉的人。 所以她很感兴趣,内心深处也隐隐有一种想要得到的念头在生根发芽。 尽管那是一点点微不足道的欲望,但她不介意率先迈开这一步。 宋徵拧着眉,喉咙里滚出一抹难以克制的沉吟:“江城看似是庄家的大本营,但实际上庄家在京城才根基最稳与复杂,不仅如此,庄、方、顾、周几家的关系错综复杂,不仅是利益上的牵扯,在背后还有各自后台,还有陈家,其中陈家与顾家已经暗中联系站在同一个阵营。” “顾家?”顾笙撑在桌子上的手掌微微收拢。 “小姑娘,京都的水很深,即便你身份特殊,但本是白的偏要踏入黑的,只会惹得一身膻。”宋徵低头,温热的气息打在她的颈窝。 今晚上与这素不相识的小姑娘说了许多圈子里不可为外人道的辛秘,连他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或许他是真的不希望她与那群衙内牵扯太深。 顾笙没细想太久,因为她能感觉到后面那又粗又硬的东西已经抵着她的花心,遂咬着唇轻声道:“只射了一次怕是不够的的吧,首长,你还是尽快解决吧,万一被人瞧见只怕你后半生的清白就没了。” 少女戏谑玩味的声音叫宋徵冷眸迅速的闪过微诧,这看似清纯如小白花的小姑娘道行只怕比起那千年老狐狸还要高深莫测。 轻笑一声,有释然,有喟叹,也有好整以暇的揶揄,宋徵修长的手指便拉着她长裤往下,粗长的肉根遵照本能的插入内裤之中,滑腻的表面蹭着那早就湿泞的小穴浅浅摩擦。 顾笙的内裤逐渐被肉根撑得高高的,他保留了最后一分的底线没有进入,只是那硕大的龟头会时重时轻的撞击着肉穴的入口,那一张一合叫嚣着巨大冲进来的嫩穴得不到满足,但却自动的在龟头撞入的时候紧紧的咬着。 这样的浅插似进入了又似没进入,却彻底叫两人身心俱颤, 他的双手也抵在桌子上,巨大身躯将她整个人包裹起来,除了不断的撞击摆动的劲腰,他未再做出任何逾越的动作。 甚至他衣物规整,从上面看丝毫看不出任何淫乱的痕迹,只有往下望才能瞧见那裤缝中的粗长在狠狠的没入少女的臀部。 伴随着一声闷哼跟顾笙的轻声喘息,两个人在没有完全交合的情况下同时达到了高潮。 事后顾笙瞥了一眼那完全疲软的粗大,便动作迅速的将衣服给穿好,黏腻的腿根让她想赶紧回去擦身子。 临走之前,她便开口对宋徵说:“明早送我们下山,还有,被关着的那几个蓝军我们的确不认识。” 望着少女穿好雨衣出来帐篷,此时外边的雷声小了一些,但磅礴的大雨依旧从天上洒下。宋徵走至桌边,望着地上那低落的淫液,愈深的眸底是说不清的情绪。 ——— 宋徵果然信守诺言,第二天雨一停他便派出两个侦察兵护送他们下到半山腰。 张楚望着少女冷清的脸忽然觉得心里有什么在发酵,实际上昨晚上他趁着大家都睡着的时候偷偷出去,发现顾笙走进了另其中一间帐篷,而那间帐篷今早上出来的却是另一个男人。 他知道她与自己或许连朋友都算不上,她做的任何事情他都没有理由去详细追问,只是心里憋着的气总不好受,于是只能一直沉着脸。 他们这几个人没想到在山脚下的时候会遇见庄周几个人,原来庄周他们比她更早一步抵达了山脚大本营。 顾笙他们来的时候是开着黑色越野车来的,但上车后就发现这辆越野车压根就打不上火,郑凡下车后骂骂咧咧的,不由得就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一开始等着的导游那辆小车加上司机也最多再能容纳两个人。这就意味着其中一个人要落单,而从大本营到猎场大门有至少六七公里的距离,这要是徒步走也得走一小时左右,更别提经过一天一夜外加各种意外,大家早就身心俱疲。 庄周那边回去的时候,顾淮北跟陈怡涵、连徐还有苏小小一辆车,庄周那辆车除了前边开车的周诚跟方饶,后座只有庄周一人,于是庄周便笑着对顾笙说:“顾笙,你坐我们这辆吧。” PS:上章有几个BUG,但是周末PO工作人员休息没办法申请修文,等之后再改了哈。 第105章换一个包养 张楚沉着一张脸坐在车内,整个人跟寒冰裹体似的,给坐在旁边的郑凡暗搓搓的翻了个白眼。 “那是笙姐自己愿意坐过去的,你在这儿吃味也没用,有本事过去干架。” 张楚擦拭着手里的猎枪,这杆子枪实际上是从猎场熟人那边买来的,因为每年过来一趟,干脆就买一两把顺手的枪,但因为枪支带不上飞机,只能临时存放在这边。 郑凡从后视镜里瞥了一眼跟在后面的那辆陆地巡洋舰,那是部队上的车,而且那辆车挂的还是警备区的牌子。 警备区这块并不属于北部战区这边管辖,但实际上前几年开始军警一体后,警备区的实际管辖权也在军方,但具体是哪个战区就不好说,这附近虽然有个警备区,但据说却是与中部战区联系比较多。 “张楚,你真喜欢笙姐啊?” 不知何时开始,顾笙在猎场射出那凛冽的一箭后,郑凡再也不敢小觑那个只有漂亮清纯印象的女孩,越是接触越是觉得像顾笙这样的女孩压根就跟他们不是不一类人。 初认识的时候,郑凡只觉得顾笙是那种在大学里能称得上是校花的女孩,虽然漂亮是漂亮,但却没啥特色,也不至于让人放在心尖上,可这几天的相处下来,这个女孩就跟藏在套子里似的,抽丝剥茧后才逐渐露出其中的真实一面。 对于好兄弟喜欢上她这件事,郑凡意外的同时又感觉理所应当,光是她射箭出去那一刻的身姿足以让在场的男人被抽了魂。 会唱歌跳舞,会在床上扭着屁股求欢的见多了,但会弯弓射大雕,会在敌方特种兵面前脸不红心不跳的撒谎,会在野猪冲上来的一刻率先想到怎么反击的,顾笙是头一个。 难怪张楚会沦陷,要不是自己从一开始就以局外人的角度站在外边,他迟早也跟着踏入这个浑水。 “喜欢,但是现在我配不上她。”张楚抿着唇,眼神晦涩的从车窗外收回。 郑凡吓了一跳,他没想到往日飞扬跋扈、不可一世的小少爷也会有自卑的一面,但随即一想那个人是顾笙就释然了。 郑凡摸了摸鼻子,试探性的问道:“打算放弃了?” 张楚眸沉了沉,忽然阴恻恻的对他一笑:“放你娘的狗屁,想让老子放弃,下辈子吧。” 他会变得更好,便得足以配得上她的男人,届时可以堂堂正正的站在她的身边,也可以压着她操…… ——— 顾笙上车后一瞧见庄周坐在后边,忽然发现之前要上车的那个女孩梦菲没在。 实际上梦菲是被方饶给打发走的。 当时周诚已经上了驾驶室,方饶跟庄周在外头抽烟,听见顾笙那边的车子打不上火后,又瞥了一眼周诚,于是拉着梦菲到一侧。 “你一会儿等下一趟车,会有人来接你。” 梦菲原本还挺高兴能够方饶他们几个男的一辆车,毕竟小女生都有些虚荣心,一想到极有可能被某位青睐心里那点儿小欲望就开始冒泡。 谁知道方饶一开口就是让她等下趟车,不由得一怔,忙问道:“为什么?我不是要跟你一起回去吗?” “没位置了。”方饶眼睛却是看向了顾笙那边。 “不明明还有位置吗?” 陆地巡洋舰是标准的七人座,他们拢共就四个人,除了最后面的位置堆着这次带来的行李外,按理说是刚刚能够坐满四人的。 可方饶却没想跟她解释那么多,直接拿出手机滑动。 不一会儿梦菲就听到自己手机短信的铃声。 银行卡显示多了一笔叁十万的款项,抬起头看见对方不耐的蹙着眉:“这次你跟着出来也挺辛苦的,不过咱们各取所需,就此散了吧,对了,微信也删了吧,那个撩骚软件的我也卸载了,以后甭联系了。” 梦菲知道自己抓不住这个男人,但却没想到分手会来得这么突如其来,但一想到这短短一周不到的时间就得了一个十几万的名牌包跟叁十万的款项,加上自己也没啥损失的,心里顿时又舒服多了,因此也没问原因,只能乖巧的点头。 等梦菲看见先前打猎时候遇见的那个女孩上车后,才不满的噘着嘴,“呵,果然是男人,德性!” 方饶原本想要坐后座的,等上车的时候发现庄周已经在上边了,而且顾笙也在,脸色顿时瞬间的愣怔,敢情自己安排了半天是白忙活了。 但又不知道用什么理由跟庄周换位置,毕竟庄周可是个人精,有点不对劲就能察觉出其中猫腻。 虽然心里不忿但最后只能搓着牙花子上了副驾驶,这才发现驾驶位的周诚脸色更是阴沉到了谷底。 方饶勾着唇,似笑非笑的道:“怎么,还在乎这小姑娘啊,都给你戴了那么大的绿帽子,你别他妈的告诉你还稀罕,周诚,你以前可不是这么玩不起的人,真不会此时栽在这里了吧?” 周诚踩着油门往前,半晌才淡声道:“她的事情……回去后我会处理。” 方饶不置可否的扯着嘴角,心里想这周诚可真能忍,头顶都这么绿了,于是当下也不介意继续拱火。 “要我说,你就是太上心了,女人又不是没有,再包一个呗。” 周诚眸色复杂的看向后视镜,见顾笙扣着鸭舌帽露出的唇瓣颜色粉嫩,又想到昨日下午那个拉着弓眼神冷厉的少女,忽然有些怔忪,仿佛没看透过她似的。 方饶点了一根烟,在车上就吞云吐雾起来,也没管后面的人会不会介意烟味,眯着眼道:“要我说啊,换一个得了,真没必要继续下去,显得咱窝囊。” 周诚瞥了他一眼,反而冷笑道:“要梦菲跟别的男人不清不楚,你就能忍?” 方饶被逗笑了,手肘搁在窗口上,一根烟被他弹了一大半的烟蒂出去,外边灌入的冷风顿时将车内的烟味吹散不少。 “周诚,你要是对一个女人认真了,你就是在意她,要不认真,管她干嘛去,要觉得自己被绿了, 就找场子回来,别说梦菲了,要以后我老婆把我绿了,我送她十个鸭操她,我倒想知道她饥渴到什么地步。” 方饶一边说一边又眯着眼抽了一口烟,在他这个角度能看见周诚看不见的一些地方,忽然瞥见庄周一只手正与顾笙的另一只手紧紧的缠着,十指紧扣那种,明显是小情侣的那种厮磨。 然后原本慵懒自恃的方饶狠狠被打了一下眼。 第106章偷情,他妈的下辈子吧! 方饶猝不及防的被狠狠打了一下眼,一直到烟蒂烫到手,旁边的周诚眼角余光瞥了一眼,此时也察觉到了方饶的不对劲,但周诚的角度往后看却只能看见顾笙隐藏在鸭舌帽之下的巴掌脸,旁边的庄周则翘着嘴角不知道为何心情十分愉悦的样子。 唯独原本还洋洋得意的方饶突然间跟换了个人似的,沉着脸不吭一声,与他之前同自己循序说教的样子大相径庭。 方饶手指一弹,烟屁股飞了出去,他今天的烟瘾似乎很大,抽了一根没半会儿功夫又接着第二根。 但是拿起打火机点火到时候若是仔细看去便会发现他手腕微颤,垂下的眸里是数不清的阴戾。 “你给的那小药丸倒是挺好使的。” 那天早上庄周拍着他的肩膀,还有水库那次庄周无缘无故的替她解围。 原本联系不起来的一些东西一下子就清晰起来。 呵,没想到她能耐倒是挺大的,就连庄周也她有一腿。 抬眸又瞥着后视镜,此时两人紧扣的手指已经分开,但庄周的那只手却改成了搭在小姑娘柔软的纤腰上。 如若不是已经有过肉体的关系,这两人哪能那么腻乎。 都是男人,很多东西一看就明白。 他原本以为庄周对别的女孩都不屑一顾,大部分只是解决性欲的对象,心里放不下的只有青梅竹马的陈怡涵,但现在看来庄周对这类型的小姑娘也会感兴趣。 方饶眯着眼抽烟,忽然又觉得莫名其妙的讽刺,反正顾笙对他来说也不过是个肉体上契合度很高的炮友,她爱勾搭谁与自己有什么关系。 但不知为何在后面“偷情”的这两人这么碍眼呢? “庄周,刚刚怎么没跟陈怡涵一辆车呢,没瞧见怡涵那失落的模样么,瞧着不心疼?” “他们那辆车满人了。”庄周淡淡的回答,指腹却已经撩起顾笙一侧的衣服伸了进去,感受到那属于她特有的温软与滑腻,爱不释手的掐了一下。 顾笙拧着眉,压抑住因为敏感的而差点儿溢出的轻哼,右侧的手拽着他的手腕,以阻止他更进一步的侵略。 “那你应该让怡涵坐咱们这儿啊,我记得你下周就得回部队了吧,怡涵又得出差,你们两人总这样分开也不是办法,这些年一直处于这种朋友以上的关系,要我说,怡涵等了你这些年,你难道就真没想好好一起过?” 庄周听了这话才停下手,脸上是还未消退的慵懒与兴味,嘴角扬起一抹玩味,便笑着说:“我跟陈怡涵什么关系,你们几个不都最清楚么。” “哦,什么关系啊?也就到没上床那一步?”方饶看似在笑着开玩笑,但实际上却是直接将两人那道不清的关系摆在台面上来说,一边还顺带观察小姑娘的脸色。 庄周指腹搭在那软腻的皮肤上,一下下的划着,眼底泛起冷漠的光。 “怡涵要的太多,普通男人给不起。” 方饶跟周诚瞬间陷入了某种沉默之中,原本以为这么些年他一直没碰陈怡涵是因为叁年前的事情而心疼她,但现在看来庄周从一开始就看得清透,他早就清楚自己不过是陈怡涵心底的白月光,但陈怡涵的朱砂痣是谁就很难说了。 “那你就不要一直给她希望,否则有朝一日她希望破灭的时候会更受打击。”周诚忍不住说道。 “你心疼她呀,周诚,你怎么这么拎不清啊,你家小姑娘都要被人给拐跑了,你还有心情去关心陈怡涵?”方饶挑着眉,不冷不热的刺了一句。 周诚抿着唇将方向盘打了个半个圈,方向往左边开去, 下一刻用力踩着油门,一下子就超过了最前边的车子。 半晌周诚才冷着眉淡声道:“我对顾笙没那感情。” “也对,你们就是炮友,那人家顾笙跟两个野男人出来耍,你吃味个什么劲儿,又不敢真下手伤人,一方面又不在乎,真拧巴。”说着却忽然对身后的庄周说道:“诶,庄周,我记得你以前就喜欢陈怡涵那一挂的吧,前凸后翘的那种。” 虽然不知道方饶为何把话题又绕到自己身上,但庄周满不在乎的笑了笑,才道:“谁知道呢,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类型,也许……有时候纯点的也不错。”眼神在周诚那打了一圈回来,眼尾的笑意渐浓。 方饶心里冷笑,却想着,丫的,以前分明眼里就只有陈怡涵,现在却说喜欢另一个类型的,骗鬼呢。 庄周的手摸着摸着就到了小姑娘后背的文胸上,动作十分熟稔的解开只有两排扣子的内衣,因为前边的座椅十分的高,这个角度上如果不转身是不会发现他整只手实际上已经绕到了前边,正捏着那雪腻的乳房,两根手指的指腹掐着那软嫩的乳尖慢慢的玩弄。 顾笙狠狠剜一眼愈发得寸进尺的狗男人,却因为是在车上不好发作,没想到庄周撩拨的技术堪称一流,只用指腹就能让她浑身打颤。 方饶虽然看不见庄周的动作,但却看见顾笙微微抬起的脸染上不自然的红色,尤其是那绯红的眼尾跟莹莹水雾的清眸,忽然想到了她在自己身下被操得叫老公的时候也是这个媚态,顿时下腹一紧。 “停车,老子要撒尿!”方饶大吼一声,一巴掌拍在了周诚的胳膊上,顿时叫陷入某种情绪的周诚也跟着一震。 想在老子的眼皮偷情?他妈的下辈子去吧! 第107章各自试探 方饶跳下车后才往前走了几步,回头瞥了一眼,周诚在车上抽烟,但后座上的庄周跟顾笙却没下来。 咬了咬腮帮子,方饶拧着眉来到后座的车门边上,一脚踹了上去,挑着眉对庄周说:“下车,抽一根?” 庄周原本想说不去,但又觉得若是拒绝反而显得有些刻意,于是有些意味阑珊的将手从顾笙的柔软上抽开,明面上没事儿的对方饶点点头。 临下车的时候多看了一眼驾驶位的周诚,见他闷头抽烟的模样带了几份的阴鸷,想到一根烟的功夫应该不至于叫两人发生什么,于是才放心下车。 一边走一边对方饶笑着骂道:“妈的,懒人屎尿多,你之前是刚尿过一泡吗,这会儿还来?” 方饶挑着眉,笑得有几分的痞样,“水喝多了呗,再说了,这不想下车抽几根么。”说着递了一根烟过去。 庄周没有拒绝,拿了烟叼在嘴里,偶尔还回头看那车里一眼。 方饶自然知道他在看什么,便故意问道:“你说周诚这一回不会是真栽在这小姑娘手里吧?” “谁知道呢。”庄周只是笑了笑,舌尖抵住烟屁股,牙齿在上面慢慢的厮磨,沉下来的眸子里有逐渐燃起来的欲。 方才拿指腹夹着烟的时候闻见一股若隐若现的奶味,又想到刚刚这两根手指的指腹掐着那娇软的乳尖到感受上面逐渐的硬挺,那软绵的乳肉握在手掌里可以狎玩成各种形状。 食之味髓的顶了顶晒帮,那小姑娘对他的吸引力似乎已经超过自己的把控能力,若是以前他是绝对不会碰好兄弟的女人,更不屑于与其他人分享一个女人。 但顾笙有些不同,具体到是什么不同庄周说不清,大概是因为破她身子的自己是第一个,多少总会带点儿男人本能的占有欲。 又或许从这小姑娘出现在眼帘的那一刻,他就知道她是自己一直追求的那种类型,且逐渐与画上的人的脸孔重合,甚至于他有种她就是画中人的错觉。 见庄周视线偶尔划过后面,方饶眸光一冷,下一刻故意说:“现在的小姑娘是真的厉害, 平时看着不吭不响的,但手段一个接着一个来,或许陈怡涵从一开始就没说错,那小姑娘只是看着人畜无害,但实际上却是个莲蓬头,恁多心眼,我看周诚这次是真打了眼,识人不清。” 庄周解开裤头,露出那根此时并未疲软的粗长,也不管方饶看见怎么说,毕竟男人有时候的确会无缘无故的勃起。 方饶也好整以暇的拉开裤子拉链,顿时两道水流便往前射击,水珠砸在地上溅落成更小的水花。 一时之间都在认真的解手,谁也没有搭腔。 “那小姑娘今晚回去少不了要被周诚给治的。”方饶忽然玩味一笑。 庄周抖了抖肉根上的水渍,这才重新塞回内裤,将嘴里的烟重新夹在手上,眯着眸吐出一口烟,白雾顿时让他的脸看不清上面的情绪。 “不一定,周诚或许舍不得。” 方饶一怔,脸上的笑有几分的不自然,但庄周并未看他也就没注意到,否则以庄周的性子怎能瞧不出方饶那一脸的妒忌呢。 “怎么舍不得?那种女孩还能要?” “你跟我都了解周诚,要周诚真的想弄死她,早在山上看见她的时候就过去了,周诚现在忍了这么久,我看还是在犹豫,十有八九这次是有些上心了。” “呵,学人家做痴情种啊,那他对陈怡涵那点儿心思……”方饶随便低头找了一根野草的叶子擦着手,又给庄周递了过去,却没想到庄周摇头。 “尿了不洗手,你他妈的够恶心的。”方饶笑骂道。 庄周没说自己可舍不得抹掉手里的奶香。 ——— 车内顾笙阖着眼假寐,周诚抽完手里的一根烟才扭头看她。 “回去后咱们谈谈。”这是周诚对顾笙上车以来说的第一句话。 顾笙压低了帽檐,没打算理会。 周诚就这么一直看着她,见她这一副装死的样子,猛然间之前压抑的怒火在这一刻彻底的爆发。 周诚一直都是斯斯文文的,身上自带一股儒雅倜傥的气息,加上他在部队干的又是行政的职务,跟方饶还有庄周这种需要偶尔操练新兵身上还带有几分狠厉不同,他见着谁都会微笑示意,说话的时候也是轻声细语,仿若一个脾气温和的邻家哥哥。 跟顾笙相处的快两个月的时间里对她也是极其宠溺,虽然在物质上还不至于一掷千金,其实是因为小姑娘对金钱的欲望并不算大,大部分她想要买的东西买到了后便不会再有过分的要求,但周诚都尽可能的满足她所有的要求。 他承认这次因为陈怡涵的关系并未将顾笙带来猎场,但却不代表他可以忍受顾笙与其他的男人在一起,况且前不久她才刚在自己膝下承欢,被自己占有第一次。 不管是肉体关系还是金钱关系,顾笙是他的女人,这点不容置喙。 周诚将顾笙直接从车上拉下来,将顾笙稍要抵抗,干脆一把将人背在肩膀上,径自的朝着某处走去。 这边庄周跟方饶刚走回去就看见周诚把人带走了,于是连忙大步追了过去,这才发现周诚直接将顾笙带到了一处斜坡上,斜坡旁边是几十米的断崖层,方才车子经过的时候都开得小心翼翼,这会儿周诚把人带过去也不知道想干嘛。 “周诚,你他妈的疯了?”方饶在身后大吼一声。 周诚这才扭头,压着眸底的狂肆沉声道:“十分钟,我处理个事儿。” 第108章分手?给我咽回肚子里!(1500加更) 顾笙被当麻包袋一样反挂在周诚身上的时候瞬间呆滞,她知道周诚总会跟自己谈一次,但她是个认死理的人,她对周诚本就没多少感情,两人一开始无非是各取所需,当初之所以跟在他身边不过是因为跟那人有五六分的相似,再加上周诚待她的确是不错的。 但自己身份的特殊性,她并未打算将感情停留在某一个特定的人身上,就像周诚当初跟她说过的话,“我需要的只是一个炮友,你刚巧顺我心意,你可以提出你的要求,但得在我愿意接受范围内的,还有,我也不喜欢女人在事后痴缠,我往后每一次跟你做爱都会戴套,你也不用想着要带球逼宫这种把戏, 再者,这年头还有人流手术,我们周家也不需要不被承认的私生子。” 周诚当初的话说得很难听,但顾笙却很同意,毕竟像他们这种家庭出身的人,的确不允许在外头惹出麻烦,周家更不会担心日后无子继承香火,等过个几年家里给周诚安排最合适的联姻对象,两人顺理成章的结合,至于周诚在外头养了几个情人,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但是现在周诚的举动却让顾笙向来冷清的眸闪过惊诧。 被一米八几的男人抗着,顾笙只觉得他每走一步肚子里就跌宕起伏,眼睛望着周边不断闪过的景象,最后在瞥过一侧的山崖时候才猛地呼吸一窒。 周诚将顾笙放在前边的一处石头上, 那块石头有一半是悬在山崖的,这处山崖几十米深,贴近的地方实际上是一个绿被覆满的斜坡,人若是不小心摔下去即便不死也能摔个手折腿断。 “你想要干嘛?”顾笙手指按压着太阳穴,整个人有些晕乎乎的,一只手腕被周诚给拽着,却看见他好端端的开始解开裤腰上的皮带。 顾笙不知道他究竟要干什么,但去而看见他解开腰带后直接一把甩在了地上,顿时发出清脆的声响,皮带划过脚踝旁边的那种凌厉撕破空气的气流不仅让顾笙,还让紧随而来站在五六米外的庄周跟方饶不由得一颤。 不是方饶跟庄周不愿向前,主要是周诚跟顾笙站的那块石头就刚巧只能容纳两个人,再加上石头看着好像摇摇欲坠的,他们生怕再上去就直接给整塌陷了。 方饶皱着眉冷笑道:“周诚,你丫的不会是想教训这小姑娘吧,多大点事儿,回去关上门再教训不就成了,怎么跑这地方来了?” 对于方饶略带讽意的话周诚就跟没听到似的,一双眼是凝视着前边的顾笙。 “顾笙,你跟着我的这段时间,我对你应该挺不错的啊?” 周诚压低声音,嘴角慢慢扬起一抹诡异的弧度,说不出他这是怒还是喜,但唯独他手里攒着的那根皮带令人胆战心惊。 顾笙淡而长的眉毛微拧,但还是点了点头。 的确是不错,至少在一起的时候很疼她。 “这次之所以没带你,其一是因为怡涵不想你来,我担心她给你难堪,其二是因为你身体柔弱,带着你来反而是让你辛苦受罪。但你瞒着我过来,你就没什么说法么?” 周诚拉着她的那只手力度一寸一寸的收紧,那张斯文俊秀的脸上难得浮现些许狰狞。 方饶耐不住性子想要上前,但脚下还未动就被庄周给拦下。 “先别急,周诚不是那种冲动的人,况且,那是周诚在处理他跟顾笙的关系,你跟我都是外人,没有上去的理由。”庄周薄唇微启,睨向对面的眼神很淡,仿佛他就像是个局外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看着前边的一幕。 但实际上庄周垂在一侧的另一只手却微微拢拳,这是庄周惯有的习惯,犹如一只紧盯着猎物,蓄势待发的凶兽。 方饶听闻反而冷静了一些,庄周的话虽然听着冷血,但却有一定的道理,那是周诚跟顾笙的事情,他们只是外人。 他是外人,呵,庄周也是。 因为被周诚扯着到了崖边,山上的风大,一阵冷风袭来,她头顶的鸭舌帽被吹翻,不一会儿就淹没在底下的翠绿植被中。 凝望着那消失不见鸭舌帽的方向,顾笙忽然想到自己当年出村要到大城市的时候,老顾说的那一句话, 玩是可以,但千万别玩到引火上身,如果那火太大就得想办法给灭了。 当时还记得她似笑非笑的说,要是灭不掉怎么办? 老顾闻言摇着头,那清绝无二的脸庞上露出些许高深莫测。 “那就回家找你爹,我来灭。” 长大后顾笙一直凭着自己的能力考上名牌大学,又考上公务员,最后进入保密单位,如今只怕就连老顾也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老顾虽常说漂泊在外的孩子不管何时回家都会有人在,家里永远有那个为她遮风避雨的人。 但实际上顾笙认为既然已经长大,那有的事情便要由她自己解决,雏鸟长大,振翅高飞。 于是她便抬起下颚,淡笑道:“周诚,别自欺欺人了,你分明对我就怨恨着,既然这样,咱们还是桥归桥,路归路吧。” “你要分?”周诚愣了一下,仿佛有些不相信这话会出自于顾笙的嘴里,毕竟在一周之前,她还是那个软嫩乖巧只会跟在自己身边的小姑娘。 顾笙轻而坚定的点头,她与周诚之间其实即便没有这次猎场的相遇,也会找机会抽身离开,毕竟现在金牙的任务已经告一段落,她昨日刚下飞机的时候就已经接到余鱼短信,近期内得回局里报道。 而现在跟周诚再这里分手,也算是将这件事提上日程而已。 不过就以两人“包养”的关系,也不知道算不算是分手。 “是么,分手?” 周诚钳制她的那只手忽然松了一些,但却依旧没有放开。 他垂着眸,在顾笙刚要说点什么的时候,却将那皮带直接绕上她的手腕上,且还是绕得很紧的那种。 顾笙不是没机会反抗,只是不理解周诚究竟要干嘛。 可是等她发现周诚抬起头撞入那一双裹挟偏执与阴鸷的眼眸时候,她才蓦地觉得此时的周诚真的很不对劲。 “周诚,你他妈疯了!” 伴随着方饶的骂咧声,顾笙只觉得整个人被往后一推,她一下没站稳趔趔趄趄的往后退了好几步,一直到只有脚尖抵着那块石头,而身后便是那几十米的半坡,冷风不断的拍打着她细嫩的脸颊。 唯一让她不至于跌落下去的便是周诚手里连接她手腕的那根皮带。 也就是说,只要周诚松开手,她就会掉下去。 “顾笙,我可以宠你、疼你,但唯独不喜欢你嘴里说出我不喜欢听的话,分手,这两个字,在我腻之前你最好给我咽回肚子里!” PS:今天没有拉,周日下午再开始更新哈 第109章下手倒是挺快的 周诚这一番听着就挺疯批的话就连身后的方饶都觉得这丫的该不会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附体,又或者是之前打猎的时候不小心在哪里磕着脑袋了吧。 这说话的时间、地点以及环境都不太对,就连对象都不太对,他要是以前对着陈怡涵那妞说这一番话方饶能理解,毕竟对陈怡涵有心思的可不止顾淮北,连徐那也算一个,周诚偶尔望向陈怡涵的眼底带着的欣赏与欲望根本就瞒不过人。 但是顾笙是谁,顾笙只是他包养的,来自农村且学历不高、背景不好的酒吧打工妹,这本来就跟周诚以前带的那些漂亮的学生妹不同。 现实中的周诚本应是他们这些人之中最冷静的一个,但这样冷静自恃,做任何事情之前都要一番算计后才行动的人却将小姑娘绑在了山崖边,甚至以行动与死亡威胁,就为了不让小姑娘离开他。 这他妈的是什么狗血爱情戏? 与方饶的震惊不同,庄周则是一手插在裤袋里,一手夹着一根烟低头又抽了起来,反正一时半会儿他们没办法过去救人,又乍听周诚那一番轰动的疯批发言,庄周蓄满白雾的脸庞有几分淡然与讽刺的笑意。 他们这些人,向来视爱情为没钱人追求的精神物质,有钱人追求的玩物,也不是说不能有真挚纯洁的爱情,只是那样的少之又少,尤其是在关系复杂每天只想着怎么与人斗,与政治斗,与自身的欲望斗法的圈内人,爱情更像是茶余饭后的调剂品。 这道理他叁岁时候就懂了,那是母亲第一次对着他哭诉,也是他第一次知道那个向来对母亲疼爱有加,无论如何在外人眼中都是典范好丈夫的父亲,实际上在偏远的山村里还有另一个女人,甚至还有一个比自己大上一岁多的私生子。 周诚对顾笙的执着与占有欲已经超过了他们对于床伴的态度,但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周诚对顾笙存在不一样的感情,他们没有看到周诚有过丝毫的表现,或许眼下这种爆发出来的感情才是周诚隐藏在心里最深处的情愫,俗称变态。 难道周诚跟顾笙还没做? 这是庄周目前觉得特别玩味的地方,要是真做了,以周诚的性子只会认为顾笙是个千人骑的破鞋, 万不能像现在这样还对顾笙有着强烈的占有欲。 可若是没做过,周诚更不应该对顾笙产生这种强烈的占有欲,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占有欲,往往最浓烈的时候就是得到她之后理所当然认为是她属于自己。 这边顾笙望着绑在自己手腕上发紧的皮带,又感觉到脚下的摇摇欲坠,奇异的是她并没有丝毫面对死亡威胁的惊慌失措,反而叹了一口气,对周诚说道:“ 周诚,你也并非对我是认真的,若只是因为我这次跟人来猎场下了你的面子,那我可以道歉,但没必要像现在这样以死亡威胁,你不是那种放不下的人。” 顾笙并不相信在这短短的两个月时间里周诚就对自己爱得要死要活,或许只是因为男人的自尊心与占有欲作祟,尤其是像他这样的天之骄子,往常都是女人顺着他裤腿往上爬,哪里伦得到女人给他“戴绿帽”。 周诚那张白皙俊秀的脸庞稍霁,可眼底却荡出讥讽的笑意,便冷笑道:“所以当初你在我身边的娇羞与乖巧,全都是装出来的,是吗?” 顾笙没回答这个问题,因为她在考虑应该怎么回答才是正确的,她的乖巧也不全然是装的,只是她不是那种聒噪的性子,因此给人乖巧的印象也没错,但唯独有一点,那便是她太清醒了, 而不是周诚认为的那种没见过世面只迷恋他的小姑娘,她比周诚想的还要现实。 考虑了一下,她才说道:“也不全然吧,但我至少是很喜欢你的。”脸。 当然了,这个“脸”她可没敢说,这要说了, 谁知道周诚会不会真的松开手。 周诚眸色黯了下来,再次抬起眼到时候才温声温语:“顾笙,分手的事情回去再说,我当初说好的给你钱是包养你叁个月,时间还没到的情况下,你还得继续在我身边。” 顾笙一怔,她在努力回想起自己跟周诚是否有过这个约定。 然而周诚一直没有将她拉回来的打算,她感觉到脚下的那块石头隐约掉了一两块碎石子到斜坡下,甚至发出“沙沙”的声响。 就在这个时候,顾笙的视线穿过周诚落向后边那两人。 庄周拿着烟的手忽然一弹,眼底的笑意一寸一寸的收敛。 顾笙便抬起另外那只自由的手抵在被箍着皮带上。 见她圆润的指头正在有条不紊的解开那禁锢的皮带,周诚眸色一沉,便皱着眉问道:“你要干什么?” 顾笙笑了笑,“你不是想让我摔下去吗,要是摔下去能叫你解气的话,那我自己来吧。” 就在周诚心中隐约觉得她不像是开玩笑的时候,顾笙已经解开了皮带,而周诚因为没了重心而往后倒,望着对面也同样往后倒的顾笙心里掀起了重重的惊颤。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周诚只感觉肩膀上传来一阵刺痛,他整个人便被拉着往后摔了好几米,方饶那阴鸷的眼神叫他心里顿时一颤。 而顾笙被先前一步犹如猎豹飞过来的庄周拉着,两个人一同飞扑到了旁边的树根底下,眼角的余光瞥见先前那块摇摇欲坠的石头又落了好多细碎的石子滚入斜坡下。 方饶跟庄周两个人配合得极好,一个压制住周诚,另一个去营救顾笙,这才避免了一场危机。 而周诚被方饶甩出去后忽然手腕上一疼,眼前是方饶玩味的狞笑,“谁他妈知道你接下来还会发什么疯,还是先把你绑起来再说,回去后还得看看要不要带你去打个狂犬疫苗。” 方饶将周诚拉到后座便要开车,谁想到庄周跟顾笙已经坐在了前边,庄周准备起火,还低头问顾笙:“没事吧?” 顾笙摸着手腕摇摇头,一边安静的系安全带。 方饶不得不坐在周诚的旁边,眼神睨着前边有瞬间的冷意。 啧,庄周下手倒是挺快的。 第110章果然那天晚上是他! 被捆着双手的周诚自打上车后就一直沉默着,视线落向窗外,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方饶在旁边阖着眸佯装休息,但实际上却是在观察前边驾驶位的两个人,就目前来看,庄周似乎并没有此前那样跟顾笙做点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 顾笙头挨在椅背上,整个人懒洋洋的,她在犯困,精气神仿佛都被抽走似的,肩膀松垮着,娇小柔软的身躯微微蜷缩成一团,外边吹拂的风将她额边的碎发吹得飞扬。 她闭着眼睛的模样娴静温婉,洁白的脸颊上动人的五官少了点清冷感,多了一些娇气,她甚至没有化妆,眼尾那颗红痣红得刺眼,就跟刺在某人心窝上的朱砂痣似的。 如果说陈怡涵是那种大气明艳的美,像是怒放之下便艳压群芳的牡丹,那么顾笙便更像是那种路边随处能够见着的说不出名字的花骨朵,初看下惹人怜爱,但却舍不得采颉,一旦那花盛开的时候,整个山头都将染上她的颜色。 男人最是喜欢看女人的素颜,不仅是因为素颜能够令男人看清楚这张脸,更重要的是,素颜下还美得令男人心疼的脸庞才是值得刻入心底的。 顾笙就属于素颜美女,她皮肤好到令人惊叹,正常光线下都泛着一层细腻的光泽,她呼吸的时候偶尔颤动的睫毛就跟撩在人心里的一根羽毛,看得人心痒难耐。 初相识这个小姑娘的时候就知道她长得好看,否则以周诚那挑剔的眼光怎可可能会看上她,但她好像不仅是那种一眼美女,细看之下更令人惊叹于她真正的动人之处不仅是清纯无瑕的脸蛋,就连她呼吸时候微微拱起的胸前的浑圆,以及那双修长的双腿都足以叫一般的女人羡慕嫉妒。 怡涵之所以讨厌这个小姑娘,只怕不仅是因为她长得与她要找的人相似,更重要的这个小姑娘让她感觉到了危机感。 庄周现在对这小姑娘的好奇程度不仅仅在于初见她时候她对自己的排斥感,而是一个只有高中文化的女孩是如何玩得一手的好箭术,毕竟射箭这项古时流传下来的技艺如今多数人却当成了一种打发时间的兴趣爱好,尽管奥运会有这项项目,但那些能够做到百步穿杨的奥运选手可没把握拍着胸口说自己可以把上百米高空的鹰隼射下来。 因为下了一夜的大雨,此时灌入车内的风并不灼热,反而带着一丝的清凉感。 车内的四个人各有所思,一个假装认真的开车,一个阖眼休息,一个佯装假寐,另一个在看窗外的风景沉思,谁也不知道各自此时正在打什么算盘。 原本车子开到猎场大门就可以,猎场外有随时能打到的黑面包车,每个人只需要花上一百块钱便可以直接开车送到叁十公里外的机场。 但这次庄周却没有停车,反而径自的将车开往先前他们来的那个军用机场。 方饶睁开眼,见到通完机场熟悉的路,才挑着眉问:“不等陈怡涵他们了?” “换车太麻烦,而且现在周诚的样子也不太方便叫他们知道。”庄周轻描淡写的以这个理由回答。 方饶瞥了一眼被绑着双手依旧不吭声的周诚,旋即没好气的冷笑:“周诚,你这萎靡不振的样子装给谁看呢,能不能有点出息?” 周诚才转过头,反问道:“那你给我松开,别站着说话不腰疼。” 方饶顿时咧嘴笑得贼贱,仿佛难得看见好兄弟吃瘪的时候,虽然说不说落井下石,但不适当的踩一脚等以后周诚回过神就没那机会了。 “那可不行,要是解开了,你再发疯怎么办?这还开着车,咱们还是得注意交通安。” 这一番话说得冠冕堂皇,但周诚却没有心情跟他贫嘴,后续依旧沉默着。 等车子开到了军用机场,在车上的时候方饶留提前给战区那边的熟人打电话要了一架飞机送他们几人回去。 方家的背景便是在总后这一块,他老子一度坐到了总后二把手的位置,即便不是在中部战区,但在总后这边调用一辆飞机还是很轻松的事情。 下车后庄周走到周诚旁边,递了一根烟过去,男人烦闷的时候抽烟会适当的缓和心绪,所以周诚即便是被捆了双手,但还是吃力的举起手夹紧这根烟,垂着头抽了一口,便听到庄周说:“你才刚评了优秀份子, 明年提干也在计划内,别因为一个女人而坏了自己的前程,当然,在你看来玩死一个女人也没啥,周家有的是法子替你摆平这件事,但周家不能只手遮天,你现在处于关键时刻,更要避开一切潜在的不利因素,就跟方饶说的,要不是真上心,你就让人家小姑娘走,要是顺不下这口气,那你该找的也是那两个愣头青,至于她,换个就是了。” 周诚深深看了一眼庄周,最后才点头,“我知道了,我会考虑清楚的。” 庄周也不再哆嗦,拍了拍好兄弟肩膀,径自上了飞机。 到了江城,又是庄周开车,先是将周诚送回军区大院,然后再说送顾笙回去。 方饶张了张嘴,看了一眼没反对的顾笙,最后才眯着眼跟周诚一块下了车。 临下车的时候方饶才突然问道:“庄周,上次你问我要的小药丸,都吃完了?” 庄周闻言轻笑道:“怎么,想我还给你?” 方饶点头,“那玩意儿不好弄来,我自己都不够了,你手里要还有就给我吧。” 庄周却挑着眉说:“那真没了。” 方饶脸色一沉,便不再说什么,眯着眼看车子离开,心里却是想到,果然就是那天晚上的事情! 第111章这次穿了四排扣的文胸?(1550加更) 庄周先将顾笙送回周诚租的那套房子,下车的时候庄周便说:“最近周诚的情绪不是很稳定,你继续跟他待在一起只怕不是很安全,要不你先去别的地方住。” 不用庄周说顾笙也已经打定主意离开周诚,本来她就没打算好好的分手,直接弄个人间蒸发是情报人员特有的招数,只是刚巧周诚问出口了,她干脆就打蛇顺杆上,提出要分手而已。 顾笙点了点头,便转身朝着电梯口走,约莫半小时后庄周才瞧见顾笙出来的时候已经换了另外一身衣服,白色的短袖针织毛衣,搭配浅色的牛仔裤,不管是将傲人的胸部还是挺翘的屁股都勾勒得足以叫任何一个普通男人血脉贲张。 她手里此时只拎着一个行李箱。 行李箱不过十四寸那种小的,应该放不下太多的衣服。 “就这么多行李?”庄周挑眉。 原本以为女孩子的东西都会很多,至少得几个大的行李箱才能装完,却没想到她就只带了这么一个小的。 “还有一些装不下的就不想要了,多数都是刷周诚的卡买的。”顾笙对穿着没有太大的欲望,基本上衣服够穿就行,在衣柜里放着几十件衣服,这次她只带走了七八件,都是穿的频率最高的,至于化妆品就更没有了,也就简单的拿了一些日用护肤品跟面膜。 上车后庄周问她江城有没有亲戚,顾笙却摇头:“没有,亲戚都在乡下,江城这边只有几个好朋友。” “那是给你去酒店开个房?”庄周笑着问道。 顾笙瞥了他一眼,才淡淡道:“不需要花那个冤枉钱,我可以暂时住在我朋友家。”于是说了一个地址。 庄周嘴角的笑意未退,小姑娘很聪明,一下子就知道他话里的意思,对于她的拒绝倒也没有生气,反正只要她离开周诚,以后有的是机会慢慢占有。 知道她怕热,从她下车后就一直抹汗这点就瞧出来了,于是将车内的空调稍微开低了一些,见她蔫蔫的撑着脸颊望着车窗前, 此时天色渐沉,回到江城的时候已经是临近傍晚,这会儿更是八点多了。 原本是想要带她去吃点什么的,但她却说只想找个地方快点睡觉,睡醒后再胡吃海喝都行。 顾笙说的那个朋友正在下九区的一栋居民老宅,是以前供电局的单位房,有一定年头了,里边连电梯都没有,车子开进去的时候远处的空地上几个孩子正在那踢毽子。 顾笙下车来到后尾箱想要自己拿行李,手背却忽然被一双大掌给握着,还未等她不耐的抬头,她整个人就被庄周给扣在了车子与他胸口之间。 穿着平底鞋的顾笙刚好到他的肩膀位置,依旧需要仰着头看他,庄周低头,意图很明显。 顾笙有些不耐的想要推开,但下巴却被他掌心给钳制,一道柔软的薄唇就贴在她的唇瓣上,细细的碾磨啃啮,一直到她忍不住刺痒张开嘴,更为柔软的舌头才顶进去。 庄周接吻的时候总是很有耐心,一点也不急切,舌头慢慢压了进去,在她的舌头上反复的吮吸,时轻时重,就跟玩儿似的。 另一只手则捏着她小巧如白玉的耳垂,舌头跟手指的动作保持着一定的频率。 只是这一吻根本就不够,但是知道她今天的确是累了,于是庄周才拉着她,下跨故意使坏似的往前一顶,她穿着牛仔裤质地虽然坚硬但依旧能感觉到他已经勃起的那处巨大。 “想操进你的嫩穴的,就跟那天晚上一样让你咬着我。” 顾笙一惊,嘴唇上的酥麻触感还残留着,这里又是楼下,随时有人会从楼上下来,比庄周这样的抱着顿时紧张兮兮的四处张望。 她那做贼心虚的表情叫庄周心里愉悦,便将她柔软无骨的腰身压紧了一些,底下又浅浅的撞着。 顾笙抿着唇,没好气的嚷道:“放开我,等下有人过来的。” 庄周并没有急着放开,反而笑着说:“有人又怎么了,最多把咱俩看成是小情侣,小情侣之间的搂搂抱抱不是很正常?” 顾笙拧着眉,忽然有板有眼的说:“我跟周诚还没彻底分手。” 庄周却漫不经心的凝视着她那冷清的眸子,声音不轻不重:“你没跟他分手的时候,不也是被我操过了么?” “你……”顾笙没想到庄周一如之前正经的模样,说的话不仅没羞没臊,脸上却依旧很正经,只有眼底那些许的戏谑透露出他此时正在开心将小姑娘狎玩于股掌之中,且还乐在其中。 庄周不否认顾笙对他的吸引力很大,他甚至于已经将顾笙当做了那没有脸的画中人,主要是顾笙能让他想了好几年的虚拟人物找到一个脸替。 况且品尝过少女细嫩的身体后一直食之味髓,那天晚上的疯狂跟肉体间的碰撞比起此前跟任何一个女人做爱都要舒爽。 即便她眼下还是周诚的小情人,但庄周并不认为周诚能继续留住她,即便周诚想,庄周也有办法让他不想。 顾笙柳眉紧紧的扭成一团,正要奋力推开这人的时候,庄周却又低头亲了她一口,手指恶劣的摸向她身衣服后,又笑道:“换了一件文胸?之前是两排扣的,这次四排扣。” “庄周!”顾笙是真的生气,双手一推, 这次庄周是放手了,整个人还趔趄的退了两步。 此时刚巧有几个晚上推着婴儿车的女人走过来,瞧见这一对陌生的“小情侣”,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庄周走过去,对顾笙说道:“明天一起吃个饭,不准跑,否则你知道我有办法能治你。” 话音刚落车子就扬长而去。 顾笙情绪稍微平复,清冷的眸却溢出一抹复杂。 庄周这是想干嘛。 第112章你究竟惹了什么人(1600加更) 顾笙拉着行李箱爬了七楼,气喘吁吁的站在六楼与七楼之间的小阳台上。 此时七楼左侧那户人家出来两个人,是一对年轻的小情侣,男人楼着女孩,两个人说说笑笑的极为腻歪,忽然瞥见底下站着不断用手掌扇风的顾笙,女孩带着强烈的危机感迅速的上下打量顾笙。 而那个男还算是俊秀的脸庞上顿时一怔,随即望着顾笙那张脸陷入了某种魔怔之中。 “嘶!” 一直到被旁边的女朋友掐了一把胳膊上的肉,男人才回过神来,于是便在女朋友的脸上啵了一口,随即两人才往下走。 但那男的最后忍不住回头看着朝了对门方向走的顾笙一眼,暗暗记住了顾笙住的地方。 敲了叁声门,里面才慢慢的传来鞋子打在地上的声音,门口“吱呀”从里边打开,露出一个鸡窝头。 一个穿着白色马楼挂(一种白色的工字背心),穿着松松垮垮颜色已经洗的泛白,裤头也松垮的四角裤男人出现在视野中。 睁着似乎永远睡眼惺忪的眼睛望向来人,等终于看清楚对面人后那双眼睛蓦地睁大,随即露出与往常不同的精光。 将门完全打开又让出一条道,顾笙便走进去,随即闻到一股难闻的烟味跟泡面味,两种味道混合着令狭小的房间显得更窒息。 袁风挠着头,一脸警惕的问道:“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事,就是眼下我没地方住了, 想到你这儿借住一宿。” 顾笙看见不远处的客厅里摆放着一些各类仪器 ,黑色的四层高的电子仪器,旁边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以及两台台式电脑,桌子上还有耳机。 “你到我这儿住?别了吧,咱两孤男寡女的,不是很适合。”袁风挠着发痒的胸口,有些为难的皱着眉。 顾笙将沙发上袁风脱下来还未扔洗衣机的脏衣服扔到一侧,径自坐了下来,又拿起前边的一包薯片,才慢悠悠道:“给你二十分钟的时间收拾干净其中一间房,要是时间到了还收拾不出来,我就把你的消息告诉张嘉佳。” 张嘉佳这个名字犹如毒药顿时让袁风瞪大眼睛,咬着牙骂了一句:“操,你真是我大爷!” 袁风隶属于国安局叁部的情报科技人员,专门负责监听收取目标的情报信息,正儿八经的科研人员,据说十八岁的时候就靠着这个技术将教育局局长跟他老婆娘家的所有信息搞到手,而且他的这套装备,只要是在目标人物的身上或者是家里,能够隔着五公里内的有效监听范围。 袁风这段时间正在追踪一个跨国毒贩,这毒贩回国后便一直隐姓埋名住在下九区附近的城中村里,与这里只有两公里不到距离,之前出去吃早饭到时候,袁风特意找了机会与那毒贩接触,佯装不小心将一杯豆浆倒在那毒贩的身上,趁机将不到米粒大小的监听器放在毒贩的身上,准确的追踪到了该毒贩的具体住址,且还趁毒贩不在的时候踩点他的出租房,目前还在努力收集犯罪信息。 顾笙跟袁风是老相识了,当初两个人一块进的国安局,虽然一个六局,一个叁局,但曾在一起培训过,也有共同话题,这些年一起出过任务。 目前在江城顾笙在国安局的能信任的人,袁风是其中一个。 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袁风就弄好了房间,床上铺着新的四件套,这还是之前他再超市买了没舍得用的,刚刚拆的时候别提多肉疼。 顾笙可不管那么多,洗了个澡换了一身衣服,直接就进了房间,也不管正在日夜颠倒工作的袁风那幽怨的小眼神。 这一觉直接睡到了第二天下午叁点多,顾笙这才走到客厅拿了一个苹果坐在沙发上啃。 袁风依旧顶着鸡窝头,这次换了一件蓝白相间的短袖上衣,瞥了一眼换了一身白色娃娃棉麻连衣裙的顾笙,衬得她跟朵小白花似的楚楚可怜。 “我前几天回去开会,听说金牙已经被军部那边抓了,你这任务也没必要继续下去,应该要准备回去了吧?” “嗯,快了。”顾笙点头。 “我怎么听说你这次跟军部几个人扯上关系了?” 这消息自然是张嘉佳说的,要知道最近能跟顾笙有过联系的肯定是自称为闺蜜的张嘉佳了。 顾笙耸了耸肩,无奈一笑:“一开始不知道人是军部的,等上了船才发现是艘贼船。” “那你还是别乱搞了,这军部的人咱们惹不起。”袁风皱着眉有些担心的劝道。 顾笙咬着嘴里的苹果,吞下去后才慢慢道:“唔……我知道,我正在找机会离开,不过先前送我来的那个男人就是军部的,他不是很好惹,知道了来找你,怕是暗地里要调查一番的,你做好心理准备,等我离开后你也把这儿的房给退了吧。” “顾笙!我他妈想弄死你,我刚交了半年的租金!”袁风真是欲哭无泪,他怎么就摊上顾笙这个损友。 顾笙才不管袁风的鬼哭狼嚎,此时手机微信响起,是此前在酒吧打工时候加的群,有人在群里艾特她,而且还是同时好几个人。 大成:“笙姐,出来吃宵夜,我埋单。” 顾笙:“多少点?” 大成: “七点,要我接你不?” 顾笙:“不需要,我自己打车过去。” 放下手机瞥了一眼袁风,便问他要不要一块去,结果袁风摇着头说:“四十八小时没睡觉了,我要补觉,你赶紧去过你的夜生活吧,你个海王。” 顾笙回房间后打了好几盘游戏,一直打到快六点半,此前庄周跟她说的话早就抛到了九霄云外,将头发分别左右绑了两个麻花辫,又将辫子扎起来,分别用白色的头花固定,整个人显得又清纯又稚嫩,说她刚上大学的不为过。 走出去的时候恰好袁风结束工作要回房间,瞥见她不仅小白裙,还穿上白色的短袜跟黑色的玛丽珍小皮鞋,跟个不谙人事的少女似的。 “操,不愧是从六局出来的,惯会伪装。” 等顾笙前脚刚出门,顾笙那早就免打扰的手机就来了电话,但她向来不接陌生人的号码,于是半小时后袁风被一阵敲门声吵醒,还以为是顾笙没带钥匙,板着一张脸气冲冲的去开门。 “顾笙,你丫的就不能记得带钥匙……” 眼前一身军装的高大男人叫元朗骂骂咧咧的话戛然而止,潜在的危机感叫他浑身打了个冷颤。 庄周面儿上保持着淡淡的笑,但不知为何袁风就是觉得这个男人眼底没在笑。 “顾笙没在?” “她、她去跟朋友吃宵夜了,哦,我也是她朋友,普通朋友!”袁风赶紧解释,因为他有种如果不解释清楚自己往后就得遭殃的预感。 的庄周目光冷淡的在客厅里划了一圈,见到的确都是男人独居的物品后,又盯着袁风那其貌不扬的脸,才点点头,又问:“知道大概是哪儿吗?” “这……”袁风有些为难,但蓦地对上庄周眼底的兴味,他才咽了咽口水,爆出了顾笙常去光顾的几个酒吧,至于找不找得到人只能看庄周的运气了。 等人一走,袁风赶紧给顾笙去了电话,但一直没人接,于是袁风一边骂一边发短信。 “顾笙,你丫的究竟惹了什么人,人家都上门逮人了!” 第113章有做鸭的潜质(1650加更) SB酒吧,江城最出名的酒吧之一,之所以出名是因为该酒吧曾经上了几次新闻,一次是因为火灾,一次是轰动全城的扫黄行动。 但那次的扫黄行动并未让SB一蹶不振,相反的,这事之后SB进行大整治,里边原本清凉打扮的女服务员统一换成了各种制服,周一至周五各种小制服轮番上阵,譬如周一是动漫风,穿着美少女战士衣服的服务员端着盘子穿梭在人群中,周二就变成了护士装,周叁职场丽人装…… 制服虽然依旧清凉但却不暴露,而男服务员依旧保持高水准,皆为一米八以上的高个头、脸蛋清秀的男大学生。 此前大成有股份的那间酒吧如果说受众群体是18-25岁左右大学生跟年轻人,那SB则更多是面向上层圈子,也就是富二代跟权二代的聚集地。 据说这家酒吧的后台是军部某个公子哥开的,也有传闻是京城那边的大人物跑来开的,各种说法众说纷纭,但唯独让大家知道的一点是,酒吧的后台很硬,全国最严重的扫黄打非的时候都没能把这家酒吧撸下来,就知道背后的人多有手段了。 且SB的消费也是叫普通人咋舌的,一个晚上下来没大几千基本上是不可能,光是一瓶啤酒就比别的地方高百分之叁十的价格,可店里的装修跟服务员的质量要高于别地,因此愿意来的也不在乎这些钱。 顾笙下车赶到中南东路的时候,大成跟叁儿已经在酒吧门口等候。 大成一身黑衬衫黑西裤,稍微捯饬以后倒是看着人模人样,至少能叫一些没有什么阅历经验的小女生看了就脸红,而叁儿穿着一件小背心,底下是露出小半个屁股的牛仔短裤,辣得很。 两人一见到顾笙的打扮就瞪大了眼,大成好不容易才把视线挪开,摸着鼻子佯装镇定道:“笙姐,你这模样要是进去岂不是得让人变萝莉控。” “我去,笙儿,你今天是打算当小白花呀,又纯又嫩的,让姐姐我摸一下。”说着就想去摸顾笙的脸,但最后却被顾笙的一记眼神给硬生生的收回了手。 “行了,别浪费口水了,就你们两人?”顾笙没好气的笑道。 “不是,其他人都到里边了,这不是为了等你吗。”叁儿笑道。 叁个人一块进了酒吧,就大成说的,她刚进去就引起了不少人雄性的注意,那些落在她身上的目光都毫不遮掩的带着某种欲望,期间过来问微信的人就有七八个,但都被顾笙给淡然拒绝了。 能到这儿玩的都是高端圈子的人,基本上都见过漂亮的女人,也有钱玩女人,对于顾笙的拒绝虽然面上透着惋惜,但却不会强求,毕竟要是在这里闹起来的话,SB背后的人能让他们吃喝一壶。 他们这一圈人都是在之前的酒吧认识的,还有一部分还是通过大成认识,一共十几个人,聊了几句就开始上宵夜打牌。 点了十斤麻辣小龙虾跟的手撕牛肉以及水煮鱿鱼,旁边还放着卤凤爪跟一些烧烤,几瓶黑方跟威士忌摆在一侧,顾笙打牌输了几次,喝了小半杯的威士忌跟啤酒,微醺,但没有彻底的醉,此时清冷的眸染着一层朦胧的水雾,脸颊也有些许绯红,叫在场的人,不管是男女都有些看怔了。 不过大家也没敢继续劝酒顾笙,毕竟有大成跟叁儿在,知道这两人护短,也就都按捺住心里的那些小九九。 几个人的话题聊着聊着不知怎么的画风一转,直接讲到了某姐妹点鸭的事情上,那姐妹笑着对顾笙说:“顾笙,你没试过鸭子吧,要不这次你点一个试试?我出钱。” 顾笙打了个哈欠,一行人从晚上八点玩到快十二点,她又喝了点酒,虽然没醉但却是有些犯困。 蓦地听到可以点鸭,顾笙倒是挺好奇的,尤其是听那小姐妹说,她点的那家会所的鸭屌大活好女人爱,而且还干净,当下更是心动了。 “说得那么好,是不是真的啊?”在场的几个男人不置可否,毕竟谁都不愿意被一个鸭给比下去。 小姐妹笑得一脸的暧昧,喝了一口酒,眯着眼舔了舔唇,“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说着看着顾笙,笑眯眯的继续问:“顾笙,怎样?你要是愿意的话我给你点他们家的头牌。”说着拿出手机开始滑动某个群,里面尽是各色男人。 点开其中一个头像看朋友圈,真人还的确是个阳光帅气的大男孩,再点开另外一个,则是一个运动BOY,正在篮球场上打篮球流着汗的偷拍照,另一个则是在健身馆撸铁,撩开的衣服八块腹肌,满满的荷尔蒙。 “俗气,你们女的就爱搞这些。”其中男友人摇着头不置可否。 “嗤,就许你们男的在外面找小妹妹陪玩,我们女的生活中就不能找点乐子?”小姐妹嘲笑道。 结果那姐妹又眼巴巴的看向顾笙,顾笙嘴唇动了动,还没开口说话,忽然一双手就搭在了顾笙的肩膀上 那是一双光看手就让人无限遐想的手,骨节分明指节修长,指甲也修整得干净,手背上的青筋隐约有爆发的趋势,充满了力量感。 于是大家顺着那双手往上看,果然没让人意外,是个好看到让女人经不住脑子里开始意淫的年轻男人,尤其是那双细长的眸子略带兴味的看着他们。 “顾笙,你熟人?” 先前说要给顾笙点鸭的小姐妹急忙问道。 顾笙扭头看了一眼好整以暇望着自己的庄周,打了一个酒嗝,水眸微眯,便说道:“哦,是我刚点的鸭。” 于是乎在场的女人们眼神骤然一变,眼底满是赤裸裸的打量,尤其目光停留在庄周裤裆上的时间明显很长。 即便没有勃起依旧能感觉到那尺寸可观。 屌大活好女人爱,果然有做鸭的潜质。 第114章挑逗 要说顾笙见识浅薄没见过真正的“鸭”,那倒是小瞧她了,实际上她当年考上京大,一群好闺蜜替她庆贺的时候,就包场了当时还未被严打的某男版的“天上人间”。 那高端会所的“少爷”一个长得比一个的清秀水灵,穿着小背心,底下却是穿着一条四角裤,就那么站成一排任由包厢内的姐妹们观赏。 那四角裤之下的肉根被如狼似虎的女人们看着,不一会儿就拼命的撑起,顿时叫一群女人发出如铃似的笑声。 还记得当时会所最受欢迎的“少爷”是个不管举手投足还是言谈举止都透着一股“鸭骚味”的年轻男人,一口一个“姐姐”,叫只有十七岁的顾笙从头麻到脚,最后忍不住回去给庄易吐槽了一番,当时庄易坐在四合院梧桐树下,手里拿着一本《厚黑学》,还是英译版的,听闻她的吐槽面上溢出淡淡的笑意,只说她以后少去那些地方,省得沾上啥怪病。 但几天之后,那个所谓女人福利乡的会所就彻底消失在了京都,据说连同背后的老板也跟着落马,与当时“天上人间”并列上了时事新闻。 但是据说现在的“鸭子”逐渐升级,已经不仅仅是会所制,反而在社会上“广纳贤才”,校内的大学生,社会精英,各行各业的总有办法找到一些愿意委身的人。 这也大大的满足了一部分人的性癖,比如喜欢医生的,点了一个真正的医生,做爱的时候在耳边说的各种复杂的人体构造,亦或者说一场血淋漓的手术,最后两人同时在这样的骚话中达到高潮。 不过庄周没穿往日的夏常服,反而换了一身便服,同样黑衣黑裤,黑色衬衫下包裹着矫健精壮的胸肌,隐约鼓起的臂膀上的肌肉存在着力量感,衬衫塞入裤腰内,别着一根阿玛尼的棕色腰带,上面的金属扣在酒吧五彩斑斓的的灯光下折射出炫人的光,也跟衬得那腰肢很细。 虽然腰很细但却不是那种瘦弱的纤细,对于看过他身体的顾笙来说,再清楚不过那腰肢上盘踞的可是实打实的腹肌,名副其实的公狗腰。 再加上那妖孽的五官,半明半昧灯光下的那张脸上溢出的笑意,足以叫现场的女人脑子里已经想着怎么跟这样的男人上床。 “顾笙,这哪儿找的鸭呀,质量这么高?” 之前说要给顾笙点鸭的小姐妹递给顾笙一个期待的眼神。 顾笙的确没想到庄周会在这里出现,脑子里当机了一下,随即才想起似乎昨天送他回去的庄周有提起吃饭这件事。 “啊,撩骚软件认识的。”顾笙随口胡诌。 而庄周望着那有些微醺的小姑娘,再听到自己被当成“鸭”后也没表现出什么恼羞成怒,反而噙着笑坐在了顾笙旁边被让开的座位上。 自然而然的将顾笙手里的半杯酒给拿走,笑着问:“喝了多少?” 对面一个姐妹连忙笑道:“没喝多少,她能喝呢,咱们这些人里面都比不上她,她白黄红叁行酒能混着喝,厉害得很。” 庄周挑眉,遂好奇问道:“是吗?” 顾笙没理会他,反而自顾自的吃起了手撕牛肉。 大概是庄周的气质太特别,即便顾笙说他是鸭,但他言谈举止之间透着的从容不迫与漫不经心更像是一个把玩的人,望着顾笙的眼睛也始终带着笑。 庄周的眼神实际上在初到那一刻就已经在她身边的男男女女女上划了一圈,发现这些朋友虽然穿着打扮光鲜亮丽,但还称不上是富二代,唯一看着挺有钱的是那个坐在中间戴着一块几十万卡地亚手表的男人。 她之前在酒吧上班,所以来酒吧倒没有觉得有啥突兀的,甚至于她清纯的气质在这样群魔乱舞的酒吧中反而显得有种异样的和谐感。 “你做这行多久了?”对面一个姐妹给了庄周一记秋波,顺便想盘问是否下次能点一回。 庄周双腿交迭,整个人慵懒的靠在沙发上,一边的手却是搭在了顾笙的大腿上抓着她的手指细细把玩,才笑着回答:“第一天。” “啊,那顾笙是你第一个顾客?” 庄周含笑点头。 “那你出台一次多少钱啊?”虽然是行业机密,但那小姐妹还是忍不住问。 “第一次免费。”庄周脸上的笑有几分斯文败类的意思,叫对面小姐妹一阵脸红。 庄周这人一看就是那种特别会玩花活的,而且这身材这裤裆下的玩意儿,就是给人一种做爱特别厉害的感觉。 对面的姐妹立即唏嘘羡慕道:“顾笙,牛逼啊,赚到了。” 大概是庄周的出现活跃起了在场的气氛,大家就建议打牌,输了就开始脱衣服的那种。 顾笙没反对,因为她知道输了不脱衣服也可以喝酒,她酒量很好,不怕喝醉。 第一轮打花色,第二轮比大小,第叁轮抽牌,几圈下来,顾笙赢多输少,实际上没喝多少酒,庄周运气更是好,尽管多少人盼着他脱衣服,可人家连皮带都没解。 反而是大成,裸着上半身喝了一杯酒,下边是怎么都不愿意喝的。 等到玩国王游戏后,小姐妹随便说了个叁号跟五号激吻,还但伸舌那种,顿时叫人头皮发麻,尤其是在场的男人,都怕自己配对的是个男人。 结果叁号是顾笙,五号是其中一个长得还算秀气的男青年。 那男青年摩拳擦掌的已经幻想怎么吻顾笙了,顾笙垂着眸拿着手里的酒杯,也不着急。 就在此时庄周的手机忽然响起,点开一看是连徐打过来的。 “睡了吗,要不出来玩?怡涵他们几个也在。”连徐笑道。 庄周瞥了一眼那蠢蠢欲动已经逐渐向顾笙靠近的男人,直接一把扣住那男人的手,笑着说:“十万,买你的五号。” 那男人也不算是什么富二代,但早就肖想顾笙许久了,平时因为有大成跟叁儿护着,也没敢真调戏顾笙,加上顾笙的性子冷清,也就只能在心里想想,这次难得有个正当的理由了,虽然那十万块钱还算是诱人,但他也不是缺钱的主儿,当下就要拒绝,可谁知道那双想盛满笑意的眼里却让他察觉出了骇人的阴鸷。 当下收回手,才尴尬的点点头。 这一举动让在场的人不由得嗤笑德性。 庄周对着电话那边笑道:“我就不去了,我这边有约了。” 连徐听到对面属于酒吧的那种打碟的声音,知道庄周有自己的乐子,于是就挂了电话,转身对陈怡涵道:“貌似他在酒吧。” 陈怡涵脸上淡淡的,微微点头便转身喝了一口酒。又轻声道:“他惯会玩,不过应该有分寸的。” 连徐笑笑,对于陈怡涵自我安慰的话不置可否。 庄周这边挂了电话,直接拉着顾笙站起来,点头笑道:“舌吻就不让你们看了,我还得赶紧回去伺候一下主顾。”便拥着顾笙往外走。 后面有人在那吹口哨,“有啥是成年人不能看的呀,也太小气了点!” 顾笙才被拉着上了庄周开来的那辆雷克萨斯上,车子刚开出去就似笑非笑的问她:“我是鸭?” 顾笙抿了抿唇,懒得说话。 她其实很清楚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但却没有反抗,因为她的确对于今晚上出现在酒吧这一刻的庄周很有兴趣,从他那张俊逸且漫不经心的脸上她大概了解到陈怡涵为什么对这个男人痴迷了。 搭在一侧的手指微蜷,顾笙懒洋洋的歪着头看他,便笑道:“你有做鸭的潜质,做鸭裤裆下的那玩意儿都很大。” 庄周笑了笑,眼睛依旧直视前边,看似在认真的开车,但嘴里却说:“一会儿你可以让他更大。” 顾笙咬咬唇,忽然想到那天晚上他塞得自己很疼,于是当下也不敢继续刺激庄周。 庄周把人带回他位于凯旋小区的一套公寓,里面刚装修,不过平时鲜少回来住,小区附近便是市内着名的高奢高尔夫球场以及大一片的葡萄园。 顾笙被他拥着,想跑也跑不了,不过她也没打算跑,她反而一直盯着庄周的裤裆,那里自从上车开始好像就一直勃起,下现在看来越发的明显,由此可见他有多想上床。 才刚进到房内,庄周就拉着她,直接将人抱着到了前边一个小型吧台上。 吧台很高,顾笙可以直接低头看他,从俯视的角度望着庄周的脸,却是一种不同的味道。 庄周凑上薄唇, 带着淡淡烟味的唇瓣贴上后并不急着攻城略地,反而轻轻的含着她的唇瓣厮磨,手就撑在吧台上没有乱动,但是他浑身的气息却压了下来。 顾笙原本在他吻上来的时候就做好了被舌头侵入的准备,却没想到只是这样的厮磨,于是便蹙着眉有些不解的睁开眼,蓦地对上一双饱含戏谑的眼睛。 “想我舌头进去?”庄周喉头闷出低沉的笑。 见她虽然没回答,但庄周却又说:“放心,都给你,一会儿这儿还会进入你其他的地方。”他指了指自己伸出来的半截舌头,显得特别的煽情。 哪怕在镇定自若的顾笙被这样撩拨也忍不住耳根发麻,见他递出那舌头,她便自觉的张开嘴,这次舌头顺理成章的滑了进来。 舌头被吮得有些发颤,已经逐渐有感觉到身体忍不住合拢双腿,闭拢的双腿厮磨着小穴有种酥麻的触感。 只听到一声轻笑, 舌头猛地被狠狠啜了一下,顾笙哼出一声,睁开眼才看见庄周一边扯着领口的扣子露出那线条性感的锁骨。 大厅这次的灯开得很足,因此能够清楚的看见他眼底的欲望跟挑逗。 与别人做爱不同的是,庄周的做爱一举一动都是充满了挑逗,就仿佛他很享受这样的前戏,喜欢一点一点的将猎物吞噬殆尽。 解到第叁颗扣子的时候,庄周见她一瞬不瞬的眯着眼看他的身体,才咬着她的下唇道:“看呆了?要不要吸一吸?” 第115章被我这只鸭插得舒服不 顾笙望着他敞开的衬衫,里面那两颗小巧的奶头跟女人不同,颜色是较深的殷红色,乳晕很小。 见顾笙不为所动,庄周就将身体抬上来了一些,实际上方才他一直压低身体,蓦地抬起头,顾笙只需要略往下垂头就能挨在他的胸口。 最后还是鬼使神差的伸出手去摸那小小的乳头,稍微用食指跟拇指的指腹掐了一下,那乳头便变得比刚才还要硬挺。 庄周面上不动声色,但底下的裤裆却被撑得更大了。 “男人被刺激奶头也很舒服吗?”顾笙忍不住问道。 庄周点头,声音比方才要暗哑许多,“不仅是女人,男人同样会因为乳头的刺激而有快感,你只用手指还不够,如果能舔一下或者吸一下,或许会比现在更有感觉。” 顾笙若有所思的蹙着眉,指腹却一直在把玩那小巧的乳尖,轻拢慢捻,一边细细的观察庄周脸上的表情,但可惜他定力实在太好,光是玩乳头似乎没能叫他跟GV里面的男人一样发出那种呻吟声。 最后还是贴了上去,好奇心驱使她真的轻轻吻了上面一下,只是蜻蜓点水似的,就看见庄周仰起脖子,喉结迅速的滚动。 这是来感觉了? 轻笑一声,顾笙用舌头在上边打着圈圈, 轻轻的吮吸着那逐渐变变硬的小颗粒,偶尔重重的吸了一口,另一手也不忘记疼爱一下旁边的乳头,用平整的手指甲轻刮着,再加点力气捏着旋转。 就在她玩的不亦乐乎的时候,庄周原本撑在吧台上的一只手却是将她的双腿分开,白裙被撩到腰上,露出她今天穿的那条垂坠着两颗小绒球的纯棉内裤。 食指与中指并用,指腹直接贴在那鼓鼓的类似小馒头般的阴户上,还能感觉到那凹陷的缝隙,隔着内裤摩挲起来,偶尔也蜷着手指轻轻剐蹭花心处。 顾笙此时额头靠在他裸露的胸肌上,庄周衬衫的扣子早被她扯开,那漂亮的却不过分夸张的肌肉立即展现在眼底,古铜色的胸肌上被吮得红肿的乳尖显得格外艳冶。 顾笙眯着眼感受到裤子下边被搓揉的快感,耷拉在两侧的脚趾忍不住紧紧地蜷缩。 庄周一手搓揉她柔嫩的花心,一边用手抚她的腿根,感受到那瓷器般丝滑的皮肤,细腻的吻不断的落在她的耳根上。 “好像是有点湿了,喜欢被揉小穴?” 顾笙没回答,手指也不再刮弄他的乳头,只双手抓着他的胳膊,头枕在他的肩膀上微微的喘气。 庄周勾了勾嘴角,直接将她双腿曲着放在了吧台上,这样她不得不敞开腿对着他,他摸着那已经湿漉漉的内裤,便说:“水还挺多的。” 从之前那次短暂的做爱经历让庄周知道顾笙是那种在床笫之间处于被动的一方,主要是她习惯了被人伺候,想让她主动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不过庄周不在乎这些,他享受的是肉体的契合,是在她紧致的窄穴里抽插的那种快感。 “屁股抬高一些。”他笑着捏了捏那柔软的阴户,顾笙就稍微将臀瓣抬起,内裤瞬间被退至脚踝处,要掉不掉的样子,特别的淫靡。 庄周直接将上半身挤入双腿间,眼睛望着那被柔软的阴毛覆盖下的丰满阴户,忍不住伸出两根手指轻轻的掰开那紧闭得只剩下一条缝隙的肉穴。 顾笙的私处非常的漂亮,外面的阴毛少而柔软,不完全能覆盖整个阴户,往下便是犹如未开河蚌似的肉穴,外边的阴唇是殷红色,稍微掰开两片肉办里面却是娇嫩的粉色。 因为先前的搓揉而溢出水渍的肉穴还在不断的流水,甚至打湿了屁股。 他灼热的视线让小穴忽然翕动了一下,庄周稍微低下身子,灼热的呼吸喷洒在顾笙的腿根上,吓得她一直往后缩,但后边却没有任何可以倚靠的地方,最后不得不双手撑在他肩膀上。 他不急着去吻那翕动的肉穴,反而是顺着大腿一直吻,用舌头将上面 每一寸的皮肤都爱怜了一番,最后才抬起头,指着自己的舌头说:“看清楚了,一会儿光舌头就能送你到高潮,好好的感受。” 顾笙咬了咬唇,眼底荡出了水雾。 舌头在阴蒂上游走的一瞬间,顾笙忍不住收紧手指,接连喘了几下,大腿想要合拢又被他强硬的打开。 他两只手分别抓着她的大腿根,灵活的舌头不断的在上面轻轻的啜着,舌尖卷着那已经勃起的阴蒂,偶尔重重的吸一下,顿时叫上面的顾笙叫了出来。 一时半会儿客厅里就传出“咕啾咕啾”的吮吸声,他舌头趁着那肉穴翕动张开的一刻伸进去,那软嫩多汁的媚肉立即紧紧的吸附着外来的异物。 庄周一改之前的轻柔,直接变得猛烈起来,舌头进进出出的,又时而重重的吮着,涎液顺着他的嘴角留到下颚。 被口的感觉与直接肉根进来的抽插不同,更轻柔且整个阴户都像是被包裹在温暖的口腔里,舌头如同滑腻的蛇在里面进出,阴蒂也在舌尖的拍打下变得更红肿。 顾笙的声音开始溢出,轻喘中偶尔带着难耐的哭泣声,抓着他的双手不断的收拢又松开,最后阴蒂被狠狠吮吸的一下后她溢出更多的液体,直接达到了阴蒂高潮。 庄周抬起头,嘴角跟下颚沾染上她的淫液,裤裆下的肉根叫嚣着要插入。 紧紧睨着那不断翕动的肉穴,隐约瞧见刚被他舌头进出过的媚肉不断的溢出透明的液体,庄周直接一把将顾笙抱起朝着卧室的方向走。 把人轻柔的放置在床上后,指尖熟练的划开她背后的拉链,将整件连衣裙给脱了下来,乳罩更被推高到了锁骨处,顾笙那洁白无瑕的胴体立即展现在灯光下。 她椒乳因为剧烈的呼吸而微微耸动,粉色的乳尖已经立起,纤细的腰扭着,双腿难耐的合拢。 庄周眼神没有离开过这具身体一刻,他动作迅速的解开皮带,裤子没有完全的脱掉,反而直接将内裤一拉,硕大的粗黑就弹跳出来,略粉色的龟头处铃口正不断的溢出兴奋的液体。 抓起床头上的一盒安全套,动作麻利的戴好后便扶着粗长抵在肉办的缝隙,慢慢的撑开肉办,龟头只进去了一些就立即被那肉穴排挤似的往外推。 “嘶,你放松点,你这小嫩穴想把我吞了啊?”庄周笑骂道。 紧接着又双手轻轻的拉着她的小腿,一边将龟头一点一点的挤了进去,等最后完全进入的时候发出“噗嗤”的一声。 两个人同时发出一声闷哼,顾笙更是感觉到一股酥麻感从背脊窜到了每一根脚指头。 庄周干脆压低身体,直接叼着那不断摇晃的乳尖,大口的大口的吞噬着,就跟底下他刚插入就急切抽送的肉根一样。 每一次都是重重的插入,再重重的抽出来,如此反复了几十下,顾笙的喘息逐渐变成了娇吟。 “慢点儿。”顾笙抓着他的手臂,小声的喘道。 庄周眼底早就被情欲占满,一边用粗大的肉棒插着,一边故意问道:“真要慢点儿,可是你这里一直咬着我,不像是想慢慢来的样子。”话音刚落又重重的往里捣了一下。 顾笙双手改成抓紧两侧的床单,双腿早就不是自己的,只能任由庄周拉着腿搁在他的肩膀上,他猛地抬从床上半蹲起来,以这样的姿势抽插了数十下又改成双膝跪在床上,身体往前压送,整个肉根一插到底,从侧面只感觉露在外面的阴囊摇晃着,恨不得一起没入小穴里。 “怎么,我这只鸭今晚上是不是伺候你伺候得很爽,嗯?” 庄周趴在她的身上,底下不断的狂抽,灼热的气息喷洒在顾笙耳蜗里,故意戏谑问道。 顾笙被他那大肉棒插得早就意识涣散,全身心的投入在这场性爱之中,身体远比内心要诚实许多,感觉到插进来的那根东西又硬又大,撑得整个小穴一阵酸麻。 庄周满意她沉溺其中,至少这说明他的鸡巴让她舒服了。 于是又稍微抬起身,低头看见自己那粗黑的肉根是怎么在粉色的小骚穴里进进出出的,每次进出的时候会将两片肉办撑到极致,上面凸起的阴蒂也比之前涨大了一圈。 指腹对准那阴蒂掐了上去,顿时让顾笙瞪大眼叫了一声。 “啊,不要,不要摸那里!”顾笙咬着唇,泫然欲泣的瞪着他。 这是她的敏感点,本来就敏感的身体再被玩弄着阴蒂,有种快要溢出来的快感。 庄周感觉到自己的肉根忽然顶到里面某个小小的凸起物,那肉穴便比之前更加的用力的箍着自己,差点儿就让他给射了。 又知道她阴蒂敏感,于是嘴角溢出一抹邪佞的笑,喘着气笑道:“准备高潮了?那就求我,求我就不摸那里。” 顾笙干脆瞥过脸,胸口却在剧烈的起伏,庄周没办法,拿手掐了掐她的乳尖,又重重的抽插了数百下,最后才咬着牙说:“射了,要射了!” 顾笙浑身一抖,感觉到他那肉根在小穴里颤抖着持续了近一分多钟的时间才完全消停下来。 稍微平复了一下呼吸,庄周才缓缓从她身体退出,那因为被不断抽插而暂时无法闭合的小穴疯狂渗出晶莹的淫液,将下边的床单打湿了一片。 将安全套摘下,看着被精液灌满的套子,庄周忽然很想下一次再试一次无套中出。 第116章扭曲 这个晚上庄周的确是将“鸭子”屌大活好女人爱的特色发挥得淋漓尽致,在床头那一盒子孙嗝屁套被用光之后, 庄周才食之味髓的抱着顾笙去洗了个澡。 顾笙累得手指头微蜷,数着大概一晚上是要了四次,他就跟有操不完的精力似的,一个劲儿的在自己身体内驰骋。 男人要是精力太旺盛,女人也未必能吃得消。 因为太累而睡过去的顾笙安静的躺在床上,阳台外穿着一条棉质长裤,依旧裸着上半身的庄周正倚在栏杆上抽烟,他微转身,那宽阔精壮的背脊上布满了激情之下留下的抓痕,这是今晚上的“战果”。 一番吞云吐雾之后,庄周才掐灭剩下的烟头回到房间。 顾笙睡得很死,长而密的睫毛覆盖着平日里那双清眸的水眸,皮肤白皙光滑,激情之后脸上还带着情欲之后的绯红,肿胀的嘴唇是方才操她的时候一直吻着她造成的。 不过她的身上倒是没有太多的吻痕,即便是被操得双眼镀着一层水雾,泫然欲泣的让他动作慢点的时候,她也没忘记警告自己不能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的痕迹。 庄周勾着唇,手指忍不住轻捏了一把那依旧挺翘的乳尖,顿时叫底下的人溢出一声不满的轻哼。 她的确睡得很死,即便是这样也没能让她醒来。 庄周坐在床沿,掀开被子将她的双腿微微曲起,之前被操过的小穴阴唇与阴蒂呈现艳丽的殷红色,此时穴口依旧留着些许透明的淫水,不断翕动开合的小穴因为长期被他的肉根进进出出而暂时适应了他的形状,此时压根就没办法完全闭合,在翕动之间隐约看见里面那粉色褶皱的软肉。 庄周忍不住伸出两根手指轻轻的沿着娇嫩的穴口打转,最后两指轻轻的掀开湿濡的肉办,试探性的进入。 方入里头手指立即被那温软的触感包裹着,想到二十分钟之前他的粗长肉根就是在这样的肉穴里疯狂抽搐,裤裆下那疲软的玩意儿居然又隐隐有了抬头的趋势。 手指在那软嫩的肉穴中不敢用力,只轻轻的抽插了几下,便感觉到那儿溢出了更多晶莹的淫液。 一手在小穴玩弄着,一手捏着那粉嫩的乳尖儿,指腹或者摩擦或者轻挑打转,一低头便直接将其中一边的乳尖含入嘴里,舌头与底下的手指保持着一样的频率在硬挺的乳尖上拍打。 “嗯~” 陷入沉睡中的顾笙自然不知道自己此时的身体正被亵玩着,但身体下意识的反应却让她小穴紧紧的将庄周的手指吸得更紧,甚至于庄周抽插的动作都逐渐变得缓慢。 到底不敢进一步,庄周望着那恬淡的睡颜只能自嘲一笑,将手指抽出后眯着眸看手里那透明的液体,伸出灵活的舌头舔了一口,带着一股甜腥味,隐约还有点馨香。 抽了一张纸将湿漉漉的手指擦拭干净,最后手指才点在顾笙的眉头处,沿着那如最细腻的工笔画般的柳眉再到精致的眼皮与挺翘的琼鼻,以及那张花瓣似的心形唇,最后忍不住大拇指指腹压在那肉嘟嘟的唇峰上。 这张脸越看越让他与日夜肖想的那幅画中人联系到一起。 他想他大概是魔怔了,二十岁那年初入那间充满了浓郁墨香的书房,抬眼便看见满室的墨迹与书法,以及数不尽的线装孤本,这一间书房的东西加起来只怕能抵京都那边好几个四合院。 最后在桌上看见那一幅只画了远景与模糊身影的水彩画,画中是院内的葡萄架,微风摇晃的树影下,女孩一袭白裙,手里拎着一边的裙角,光着脚踏在刚下过雨的水坑里,长发飘荡。 这幅画栩栩如生似的,就好似画的人当时就在她对面,但唯独奇怪的这画中的女孩没有五官,但依旧能令人感觉到这是一个漂亮的女孩。 那幅画明明就稀松平常,对于一个五官都没有的女孩不应当一直挂念着,但这些年却犹如一个魔咒紧紧的箍着他的心,每逢夜深,喧嚣褪去变成了静谧的时候,庄周便会想起那画中人,甚至于有了感觉。 他知道自己心态有问题,甚至很不对劲,他将自己的情感寄托于这样的画中人是扭曲的,可偏偏无法控制自己。 顾笙今天这一身白衣让他再次想到那幅画,从在酒吧见到她的那一刻开始,他身体的某些反动因子就叫嚣着狠狠的占有她。 不,应该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女孩的时候,他大概就起了觊觎的念头,但庄周并不喜欢与身边的人分享一个女孩,况且这还是多年好兄弟的小情人,如果不是那天晚上的小药丸,庄周大概是不会碰顾笙的。 既然有了第一次,庄周便想了第二次。 在呼吸变得更加急促之前,庄周去了一趟洗手间,洗手间里传来男人隐忍的声与急促的喘息声,紧接着便是水花溅落的声音。 庄周脖子上搭着一条毛巾,晦涩不明的视线深深看了一眼床上的顾笙,最后抓着手机到了隔壁房间拨了一个电话。 “喂,是我,有件事想找你帮忙,你二伯应该是在总军区吧,我记得下个月有个军官培训的名额,我想让出去,对,我暂时在江城有事走不开,嗯,那就拜托你了……” 夜深,隐藏在人性中最黑暗的一面往往被无限放大。 第117章做一只随叫随到的鸭 第二天早上顾笙醒来的时候庄周已经离开,顾笙身上只穿着一套属于男人的丝质睡袍,双手撑在床上,望着眼前的房间有瞬间的失神,最后昨晚上的记忆才犹如倾泻的洪水,一点一点的占满她的脑海。 双腿才刚从床上着地,便感觉到小穴有些许的胀痛,顾笙咬着唇,心里怨愤的想,昨晚上庄周的体力也未免太强悍了一些。 拢紧敞开的睡袍,赤脚踩在冰冷的地板上,余光瞥见旁边垃圾桶上扔着昨晚上的安全套盒子,还能隐约看见被用过的灌满精液的套套。 再次深呼吸一口气,顾笙便走到客厅自己倒了一杯水。 刚喝了一半门外就传来声响,已经换上一身戎装的庄周两手拎着几个袋子,见她起来后便笑着说:“感觉怎么样?” 顾笙咬着唇,没吭声。 庄周便将其中一个袋子递给她,顾笙没拒接,因为她知道里面是给自己准备的衣物。 “嗯,还行。” 顾笙一边淡然点头,一边便拿起衣服要回房间换,庄周也没跟着,只是在客厅安静的等待。 衣服是庄周随便买的,一件浅蓝色的长袖衬衫,底下米黄色印着碎花的百褶半身裙,长度刚好露出她纤细白皙的脚踝。 不得不说她的确是衣架子,任何一件衣服到了身上都能穿出不同的味道,尤其是浅蓝色衬得她珍珠瓷白的肤色更细腻了,头发也随意的低低扎成一个马尾 ,每走一步脚踝下的百褶裙尾便会荡出一圈的涟漪。 顾笙看见桌子上放着一些打包回来的食物。 将红枣莲子粥放在了她的面前,庄周便笑着说:“吃点红枣,补补。” 挑着眉头,顾笙好整以暇的睨了他一眼,他眼底的兴味倒是半点儿没减。 顾笙一口一口的喝着粥,前边还有羊肉烧麦、虾仁炒蛋、小葱拌豆腐,都是一些家常小菜,大概是怕她刚睡醒吃不下太油腻的荤腥,因此特意给她准备一些不太油腻的。 等吃得差不多了,顾笙才抬头说道:“可以送我回去了。” 庄周唇边的笑意依旧淡薄, 深谙她这是打算划清界限,但也没恼,反而笑道:“你当初喜欢周诚哪点?” “脸” 顾笙倒不打算遮着掩着,她的确很喜欢周诚那张脸,不过除了脸之外,周诚以前给她的感觉是那种接人待物都比较温和的性子,这两点加起来的确很戳她的性癖。 庄周笑着点头,便道:“那现在还喜欢吗?” 顾笙依旧是点头,但想了一会儿又摇头,“要是没在猎场发生那件事的话,还是挺喜欢的,但现在想想还是算了。” 她感觉周诚就跟个定时炸弹似的,随时有可能爆炸,她把控不了这样的男人,也不想自己扯上麻烦,当初只以为跟周诚玩一段时间就分的,谁知道现在想分还不容易。 庄周似乎对于这个回答姑且还算满意,便一边整理自己的袖口,一边站起来道:“走吧,我送你回去。” 顾笙随即蹙眉,她总觉得隐隐有些什么不对的地方,但却不想继续纠结,便跟上庄周的步伐。 庄周依旧是送她回到位于下九区的旧小区,等她从车上下来的时候,庄周便对她说道:“过段时间我给你找套房子,虽然那人是你朋友,但孤男寡女长期一个屋檐下,没发生点什么都得发生点什么,我是个眼里容不得半点儿沙子的人,不喜欢你跟别的男人继续待一块。” 顾笙拧着眉,与庄周此时那略淡薄的视线对上,唇角骤然压低成一道线,“庄周,你该不会以为咱两上床后就应该跟着你吧?” 庄周笑了笑,便点了一根烟,低头慢悠悠的抽了两口,望着她的目光带着玩味与笑意,便轻笑道:“当然不是,但是……我不得不承认,咱两的身体契合度很高,昨晚上你应该也觉得很舒服,既然如此,我想这种关系可以保持长久一些。” “你要跟我做炮友?我记得周诚跟我说过,你从来不碰兄弟的女人。”顾笙清眸冷了下来。 庄周点点头,漂亮的下颚线微抬,一圈烟雾消散在空气中。 “我的确不碰,但前提是对方没被人碰过。” 顾笙:“……” 一阵静谧的沉默后,顾笙眉心的折痕愈发的明显,便听到对方又说:“我被下药的晚上,你应该挺疼的, 毕竟是第一次。” 顾笙忽然想起了什么,再看见庄周眼底那抹戏谑,自然而然的想到那天晚上的确从庄周房间出来后身上的纸巾就不见了。 原来如此…… “ 庄周,你有处女情结?”顾笙扯着唇颇为无语的看着他。 庄周摇头,但还是说:“那倒是没有。” 顾笙越发看不透庄周了,但仍故意问:“如果我说不愿意呢?” 庄周仿佛已经料到这个回答,便笑着走上前,指腹狠狠的擦着她下唇瓣,“顾笙,你是个聪明的女孩,你知道跟着我我可以给你什么,况且……昨晚上不是伺候你伺候得挺舒服的吗,难道你不想试试其他的姿势?” 最后那句话是故意靠近她耳蜗说的,温热的气息钻入耳蜗里,令她身子本能一麻,昨晚上那些肉体交缠的画面再次覆入脑海。 “你可以再考虑一下。”庄周替她将颊边的碎发挽在耳后,耐心的等待她的回答。 顾笙眯起眼睛,目光肆无忌惮的划过他的健壮的肩膀以及略鼓囊的裤裆。 静默了十几秒后,顾笙才抿着唇笑:“那不如你就做一只随叫随到的鸭岂不是更好?” 庄周眸光一沉,直接弹掉手里的半根烟,朝着那红肿的唇瓣狠狠吻了上去。 将顾笙吻得快岔气的时候,庄周才压低声音说:“明天带你去个好地方,记得接电话,要是你没接的话……” 顿了下,他便凑过头在她耳畔又道:“我就中出你!” 第118章并非巧合 第二天庄周的电话跟催命符似的如约而至,顾笙坐在大厅里,皱着眉望着那不断闪屏的手机。 旁边的袁风都看不下去了,磨了磨牙齿便说道:“接呗。” 顾笙一记冷眼瞥了过去,昨晚上若不是袁风出卖自己,她能跟庄周扯上这些事吗。 袁风被看得缩了缩脖子,有些心虚的摸着鼻子,“那可不能怪我,这人看着就不好招惹,我是没见过那样的人,嘴角的笑跟眼底的冷简直是两极分化 ,我说你怎么招惹上军方了,你要知道咱们国安局跟军部那边向来不太对付,况且这次又是查同一个案子,咱们多年的努力被军方直接截胡,局长正气得跳脚呢,你可千万别趟这趟浑水。” “那你又让我接电话?”顾笙冷笑道。 “前期先忽悠嘛,反正你也快回去报道了,不过这段时间你还是稍微注意点,余鱼姐让我转告你,近期有人在调查你的身份,排查过去好像是社会上的那种调研机构,但这种机构背后都是叁教九流,也不知道是谁花钱找的这种公司调查,这些人的手段都是在干犯罪擦边球的事,你自己小心点。” 袁风这边话音刚落,顾笙的第二轮电话再次响起。 这次顾笙接了电话后便出门了。 下楼的时候一眼就瞧见穿着便服的庄周正靠在开来的那辆宝马车上,身姿潇洒透着一股倜傥的气质,路过一些年轻的小姑娘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不得不承认,庄周有一副很好皮囊,而且是那种性感的皮囊,男性荷尔蒙很足,往往女人很容易就被这类男人吸引全部的视线。 顾笙深呼吸了一口气,再次望向庄周的眼底变得淡然了许多,心想着,庄周就跟天上飞的鹰隼,发现猎物就非要逮着不可,可他却不一定知道这个世界上比起天上盘旋的鹰隼更厉害的却是蛰伏在暗处的毒蛇,你抓那蛇的同时,却不知道这条蛇有毒不,等真正的吞吃入腹才悄然发现危险降临。 坐进了副驾驶,庄周熟稔的打着方向盘,余光瞥过的顾笙今日穿的那件深V领口的上衣,虽然是宽松的设计,但只稍微低着头就能瞧见里面的风光。 顾笙倒不是故意穿这种容易走光的衣服,只是随便抓到拿件就穿哪件。 庄周嘴里所谓好玩的地方实际上是附近一家新开的打靶场。 下车的时候庄周笑道:“知道你箭术厉害,这次试试打靶?” 顾笙望着不远处停放的一些汽车,基本上都是不下六十万的好车,甚至还有几百万的玛莎拉蒂跟保时捷,看来这是个高端的打靶场。 庄周显然是提前预约好的场地,叁号打靶场,也是他经常定的的。 整个打靶场是户外场地,几百亩的绿茵草坪,分为移动靶跟固定设射击靶,此起彼伏的打靶声在场上响起。 而就在此时会场外,一辆黑色的奥迪Q系列的车上下来叁男一女,正是连徐、顾淮北以及一脸不情不愿的方饶,唯一的女性陈怡涵穿着衬衫西裤,显得身姿更为高挑。 连徐笑着说:“好久没练手了,这次痛快打一把?” 陈怡涵点头,最近她心情不佳,派出去调查的人拿回来的信息根本没有什么关键内容。 “怎么,在车上就见你一直不开心的样子?”顾淮北轻声问道。 陈怡涵摇头,反而再次看向连徐。 连徐无奈的耸肩,“别看我,我也想早点弄到,谁知道前几天数据室找到黑客攻击,很多资料都毁了,那边现在还在忙着修复呢,我估摸又得耽搁几天。” 顾淮北自然明白陈怡涵想要拿到什么,薄唇动了动,仍说道:“即便是,那也是周诚的人,你到时候打算怎么处理?” 陈怡涵反而笑道:“怎么处理?我只想赶紧结束这场梦魇。” 顾淮北眸色渐沉,眼底一晃而过的凉薄,也没就继续这个话题。 方饶则拧着眉,走至顾淮北身边问道:“周诚怎么那么突然被调到京都那边培训,之前不是说提干的事情至少要在明年后吗?” “这个就不清楚了,好像是京都临时点名要人的,大概上面有自己的考虑吧。”顾淮北笑了笑,却又问:“这段时间怎么没见你带小姑娘出来了,昨天晚上在悦色酒吧好像还当面下了裴觊的脸,把人家给找的小姑娘扔了回去,该不是你底下那玩意儿不行吧?” “去你麻痹的,你才不行,老子这儿好得很。”方饶没好气的笑骂道。又道:“裴觊那孙子想什么我能不清楚么,这是个罐子里的泥鳅,滑得很,他公司那笔烂账想要我解决,滚犊子去吧。” 几个人一边走一边聊着,忽然间顾淮北眼尖看见叁号场地那正在拿枪打靶的人,再瞧见他身边跟着的女孩,眸底不由得划过诧异。 不仅是他,身边的人也都瞧见了,庄周甚至还拉着那女孩,将人拥在怀里手把手教学,整个一副亲昵的模样。 忽然众人觉得,周诚被调去京都培训一事并不是简单的巧合了。 第119章吃相太难看 叁号打靶场紧邻四号,巧合的是连徐提前定的猎场就四号打靶场。 一开始其他人没怎么注意到那人是顾笙,只觉得庄周也会带妞到打靶场,再联想到陈怡涵也在,顿时觉得有些尴尬,但同时也在想庄周会怎么处理这种“修罗场”。 可待走近一些,才赫然发觉被庄周圈在怀里的女孩居然是顾笙? 顾淮北低头看了陈怡涵一眼,陈怡涵正抿着唇一言不发,但眼底蓄满的布满与怨恨一闪而过。 方饶脸上挂着兴味笑意,便故意道:“周诚这次被调取培训得那么突然,我看别不是有的人在暗中动手脚吧。 ” 顾淮北瞥了一眼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态度的方饶,但总觉得方饶的话里总透着对庄周的某种不满,但具体是什么却又说不出,于是只能说道:“可能……是周诚让庄周帮忙照顾一下顾笙也说不定。” “你信?”方饶拿出一包烟抖了一根,指尖夹着,并没有急着抽,前边绿茵场上阳光明媚,站在暗处的他俊脸却覆着一层冷意,甚至连他自己也不甚清楚,究竟这突如其来的愤怒是因何而起,只是因为自己是最先占有顾笙的身子吗。 如果真破一次女孩的处就对一个 女人恋恋不忘,那这些年不惜一切爬上他床的处女,他岂不是得一个个的掏心掏肺? 大概是因为顾笙惯会伪装, 他每每遇见顾笙的时候总觉得这女孩打着拜金的幌子跟着周诚,但实际上她对于钱财漠不关心,上次在别墅区,她对着那几辆跑车并非跟其他女孩那样流露出对豪车的崇拜跟惊诧,反而淡定自若的坐在车上。 还有在围水猎场,她那精湛到令人叹为观止的箭术,虽然谁也没有问起那天上巨大的大鹰是谁射的,但那射在陈怡涵旁边树干的箭矢与插在那大鹰眼瞳中的却是同一款,大家心知肚明这个据说只有高中学历只在酒吧打工没什么见识的小姑娘,只怕身上还有许多大家所不知道的一面。 人若知道了一个秘密,便会想办法知道更多的秘密,她就像是个套在盒子里的人,总想让人抽丝剥茧,悄悄里面装的是宝还是土。 原本以为周诚那边已经毫无希望,但偶然撞见庄周与她在车内的暧昧,方饶便豁然明白,庄周更像是闻着猎物腥味而来的觅食者,他或许早就盯上了这块肥美的肉。 陈怡涵默不吭声的转身去更衣室,其他人并未安慰她只言片语,因为大家都很清楚,她与庄周的关系向来就处于一种极端的暧昧拉扯中,都说庄周是为了她能够将整个江城翻边的人,然而实际上 这不过是因为儿时的情谊与一份补偿心理。 这些年出现在庄周身边的女人不少,陈怡涵之所以没有放在心上是因为她笃定那些女孩就跟昙花一现似的,永远摆不上台面。 庄家位高权重,在军部有绝对的发言权,庄老爷子尽管退下来十余年,但作为当年军队绝对的一把手,带出来的兵基本上如今却是各个战区的重要位置的一把手,现如今各个战区的高层与庄家多少都有些许情谊在,庄泽宇当年上位担任中央总军区政委的时候,各方势力纷纷默认偃旗息鼓,同时助力似庄泽宇上位,这也是老爷子的余威犹在,否则庄泽宇怎会在担任中部战区总司令不到五年的时间就能调任中央呢。 他们大院的子弟向来喜欢抱团,极好比她跟庄家、顾家、连家还有方家,打小儿都是一个军区大院长大,从儿时到长大,大家都玩在一块,不管谁受委屈了,那其他人必然是联手对敌。 还记得高中时候她被学校的一纨绔追求,最后在被拒绝后嚣张到要找人打她,庄周跟顾淮北他们几个知道后,十六七岁的少年们当日晚上就拿着棒球棍,直接蹲守在人家门口,将人给打个半死不活,当然了,最后这事儿被大人们知道后将几个人训斥一番,直接送到了部队关了叁日的禁闭。 不仅是这次,还有那一次连徐被人打断胳膊,最后也是庄周暗中运作,直接将那人的家底那些腌臜的事情给抖搂子在纪检那边,最后这一家子直接在江城消失。 陈家比不上庄家,但好歹也是他们这些所谓的“高干子弟”圈子里的人,至少出身跟背景都符合他们家的媳妇标准,外边的那些野鸡做个小情人可以,但想着登堂入室,是绝对不可能的。 衣柜前边的镜子映射出陈怡涵玲珑有致的身躯,这副身体的确完美,陈怡涵有自信能够任何一个男人见了都要惊叹,但唯独腿根上那消除不掉的疤痕,尽管已经做了几次手术,但上边依旧有淡淡的疤痕增生的痕迹。 叁年前那个夜晚,是那些畜生用烟头在她腿根上落下的,她麻木的看着那狰狞的面孔调笑着自己,这一切本不该自己承受,余光还能瞧见站在角落一直默不吭声的女孩。 唯一记得的便是那女孩垂着眸最后也没阻止林默默那贱人让这些畜生继续亵玩自己的身体,她就决然的离开了那个房间。 让陈怡涵感到屈辱的并不单单是那些人趁着自己无法抵抗的时候亵玩自己的身体,而是在顾淮北他们几个赶到的时候她是以最卑微最轻贱的方式呈现在他们眼前。 即便没有被彻底的摧毁,陈怡涵却也觉得自己无法继续保持以往的自尊与骄傲,那次之后她短暂的出国散心一段时间,长期接受心理治疗,好不容易这几年心态稍微稳定,想要彻底忘却以前的黑暗,顾笙的出现犹如一个信号,刺激着她回想起从前的梦魇。 蓦地用力关上衣柜门,在镜子打在她脸上的时候呈现出一张因嫉恨而扭曲的脸庞。 顾淮北等人便看见换了一身户外服的陈怡涵,紧身暗蓝色长袖运动服,下面黑色长裤搭配着短靴,将前凸后翘的好身材一展无遗。 陈怡涵挑了一把射击常用的九五步枪,没有去他们所在的四号打靶场,反而朝着叁号走去。 “怡涵?”连徐在身后喊道。 陈怡涵便顿了一下, 才笑着说:“我去讨教一下,上次庄周赢了我叁环的成绩,这次我得找回场子。” 顾笙这边对于射击并没有流露出太大的兴趣,在太阳下暴晒着反而整个人有些蔫蔫的,但人又被庄周给环着,仿佛还真要让她打出好成绩。 结果两个人枪刚放下,耳边忽然传来一声剧烈的射击声,陈怡涵第一发就命中红心,且打的还是他们同一个靶子,接连的“砰砰砰”的声音后,她依旧保持着举枪的姿势,红唇抿成冷漠的线条,最后等旁边的工作人员报成绩,虽说她这射了别人的靶子不合规范,但依旧惊诧的报了个九十五环的好成绩。 陈怡涵抬起头,笑着对庄周说:“周诚刚走,你这吃相也未免太难看,周诚留下来的破鞋你也上赶着要吗。” 庄周没吭声,反而勾着唇,眼底的笑很深,你永远不知道他在考虑什么。 陈怡涵打量着顾笙,嘴角的笑淡了一些,才问:“所以,周诚那边真是你让人调走的?” 第120章忍字头上也是刀 天气炎热,顾笙的身上出了汗,又不想被庄周一直抱着,刚巧陈怡涵来了,于是便轻巧的挣脱掉庄周的痴缠,径自走到一侧的长椅上拿了一瓶运动饮料,小口小口的喝着。 陈怡涵瞥了一眼隔着七八米外的顾笙,红唇微翘,等待着庄周的解释。 庄周额上溢出些许薄汗,对已经坐在长椅上休息的顾笙说道:“给我拿瓶水。”然后指腹摩擦着手里的枪支,眯着眼看陈怡涵打出的环数,才笑道:“你射击的水平一直没落下。” “知道为什么吗? ”陈怡涵举起枪,朝着五十米外的靶子,在瞄准镜里靶子已经成了一个点,她目光冷厉,忽然一转身,那枪口对准的却是庄周身后的某个人。 庄周的笑未退,她这一举动却叫附近刚过来的方饶等人一怔。 顾笙抬起某,冷清的眸子里是永远不变的淡然。 她并不是任由别人拿捏的软柿子,对于这个枪口指着自己的女人扭曲的恨意她能理解却不接受,陈怡涵之所以还为未行动,因为她自己也很清楚在没有当年那件事的实质证据之前,她无法对自己动手,一旦动手她在这群“八旗子弟”心目中塑造的形象只怕就要跌落谷底。 实际上如果顾笙是她就不会这样叁番两次的找茬,要复仇很简单,那便是要忍,忍到时机成熟可以行动为止,但这辈子能够隐忍的人又有多少人能够做到? 忍字头上的利刃才是诛心杀人的最佳武器,这个道理是那个人教会自己的,他跟条毒蛇似的隐忍了 二十年,二十年后他从稚弱的孩童长成了能够手握巨擘之人,并不需要他动手,那些曾经踩着他上位,吐过他唾沫星子的人早就下到地底下,隐忍而待发,二十年的时间足够他铺网,让他有资格站在他人之上。 可惜叁年的时间并未教会陈怡涵这个浅显的道理,亦或许是成长环境的不同,从小锦衣玉食吃穿不愁被人拥戴者长大的大小姐,哪里理解被人白眼吐着唾沫星子戳脊梁骨的日子呢。 环境没让她学会知恩图报与隐忍,也没让她知道这个世界并不是一味的按照她的性子变换,所以叁年前她才会栽在林默默的手里,如若她没有自傲到自以为能够靠一个女孩套牢一块各方势力都在抢夺的地皮,没有因为自己的嫉妒心将林默默扔入魔窟,那么也就不会有之后的反噬。 林默默固然不是好人,但陈怡涵却并非无妄之灾,一切有前因后果。 “我不会认错人,那个人一定是顾笙。”陈怡涵放下枪,轻缓的闭上眼,身躯微微颤抖。 再次张开眼的时候,陈怡涵又问道:“如果那个时候我要对顾笙下手,希望你不要拦着我,还是说,你舍不得?”陈怡涵的目光忽然变得跟刺似的犀利,仿佛要看透庄周的眼底。 虽然隔着七八米的距离,但陈怡涵知道一直在垂着眸佯装看别处的顾笙一定能听到两人的对话。 庄周眼底的笑意一下变得凉薄许多,但仍是笑着说:“如果真到了那一天,我亲手将人送到你面前。” 陈怡涵一怔,因为庄周答应得太快了,心里反而隐隐惴着一股不安。 默默点了个头,陈怡涵才恢复以往温婉笑意:“好,我先去隔壁了,对了,我爸说好久没见你了,下次有空的话来我家吃饭。” 庄周笑着点头,看见站在不远处的顾淮北等人,于是便跟顾笙道:“你自己先玩会儿,我去抽根烟。”便朝那些人走去。 待场上只有她跟工作人员后,那工作人员虽然不明白发生什么事,但脑子里已经脑补了一出两女争一夫的情节,见顾笙已经站起来,便笑着提议,“美女,要不你也试试打一次?”刚刚见她一直窝在男人的怀里也没射出几发,基本上都是男人在打。 瞧着清纯可人的顾笙,工作人员又想起方才陈怡涵打靶时候那凌厉飒爽的模样,只觉得顾笙越发的柔弱了,这样的小姑娘怎么斗得过那样凌厉的女人呢,于是当下心里不免生出了怜香惜玉的同情感。 顾笙却是笑着摇头。 那工作人言心里不仅嗤笑, 连打靶的勇气都没有,还怎么跟人家争男人呢。 但下一刻却听到顾笙问:“方才从抬枪到射击她拢共用了多少秒?” “啊?”工作人员一怔,没回过神来,就瞧见顾笙下一刻抬枪,动作熟稔的对准靶心,“砰”的一声在场上响起,再到收回枪前后不过瞬息之前的事情。 工作人员瞥了一眼,只是普通的7环,心里想着虽然成绩还行,但跟刚才那美女相比有点不够看吧。 顾笙没理会那工作人员那略纳闷的脸色,只轻声道:“这要是在战场上,是动作漂亮的花上二十秒击杀一个敌人的眉心,还是在叁秒钟之内射穿他的肩膀有用呢?” 她的话并不重,却叫那工作人员脸上燥热一片。 而此时站在一边抽烟的几个男人都不约而同的望向顾笙。 连徐眯着眼吐了一口烟,玩味笑道:“原本以为周诚眼光不要,但现在我瞧着,顾笙这女孩挺有趣。” 的确,比起在场上动作华丽射击的陈怡涵,一时之间被那样的身姿惊艳后的众人蓦地听到这样的一番话,愕然的同时却陷入了沉思,随即才以欣赏的目光看向顾笙。 少女的话轻而带着某种力量。 庄周夹着烟的手指微微摩挲,眸光幽深一直落在顾笙的身上。 方饶却忽然笑着说:“周诚眼光不是不好,而是咱们这里大部分的眼神都不好使。”说完弹掉烟蒂,瞥了一眼拿墨镜回来的陈怡涵,便又道:“陈怡涵回来了,庄周,你要不要过去跟她比几局?” 庄周原本想拒绝,但见顾笙已经自顾自的到树荫底下乘凉,便知道她对这的确是没兴趣,于是遂点头。 顾笙这边等稍微没那么出汗了,就朝着附近的自动贩卖机走去,之前在里面瞧见有薯片,正想买一包尝尝。 站在前边刚要选择麻辣味的,忽然感觉到身后有人侵入的气息,于是一扭头就瞧见了方饶那张带笑的脸。 “你跟了庄周?”方饶没打算跟她绕弯子, 直接就问了。 第121章设局 顾笙没回答方饶,反而是转过身扫码要了两包薯片,一包是喜欢的麻辣味,一包孜然味。 方饶见她永远不温不火的性子,想到方才陈怡涵在场上那些挑衅的举动,便问她:“刚刚陈怡涵拿枪指着你,为什么没反应?” 顾笙抬眸奇怪的睨着他,反问道:“你好好的走在路上,路边的疯狗朝着你狂吠,难道你就要吠回去吗?” “那也不担心这疯狗咬你一口。”方饶冷笑道。 “还没到那一步,她咬不了。”顾笙轻哼了一声,然后便绕过方饶走到附近一处稍微阴凉点的地方,打开其中一包孜然味的薯片啃了起来。 “喂,刚刚的话还没回我呢,你真上了庄周的床?”方饶走过去,一脚踢在顾笙的小腿骨上,力度很轻 ,但眼底不耐却叫他显得脸色有些不太好。 “咔嚓”薯片被咬断的声音。 顾笙想了一会儿。便觉得撒谎也没意思,她的确是跟庄周发生了关系,于是便点了点头。 方饶这边虽然早就猜到了答案,但瞧见她点头承认依旧心里憋着一股气,于是便冷笑道:“之所以跟周诚提出分手,该不会就是因为庄周吧?” 顾笙这才抬起头,眼底溢出不解,跟看白痴似的看着他。 方饶知道自己这猜想是错的,但冷不防瞧见她眼底的嫌恶顿时没好气道:“我告诉你,周诚肚子里可撑不了船,你要是真跟了庄周,你就应该做好被周诚搞的准备。” 见顾笙纤细的手指依旧不慌不忙的捏着薯片送到嘴里,方饶皱着眉继续提醒:“周诚这次去京都很突然,提干的事情按理说没那么快轮到他,怎么也得是庄周才对,但这次突然就被调走,美其名曰是要去培训,但那培训在京都至少得待小半年的时间,周诚不是傻子,等他到了京都回过神的话肯定会调查背后的推手,到时候顺藤摸瓜,铁定能查到的你跟庄周的关系。” “不需要调查,我看不一会儿就会有人把这件事捅到周诚的跟前,而且庄周也未必不清楚这点。” 正在吃薯片的顾笙忽然懒懒的插了一句。 方饶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见她没有被撞破与庄周关系半点儿尴尬与心虚,反而很淡然的接受了这样的关系,究竟说她不谙世事不知道其中的厉害性,还是从头到尾就没在乎过任何人。 但顾笙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庄周如果真想跟顾笙保持地下关系,就绝对不可能将她带到平常几个人经常耍的打靶场,更不会在陈怡涵面前没有否认两人的关系。 除非庄周是故意的,故意将自己与顾笙的关系摆在台面上,让他们清楚顾笙与周诚已经断了,如今跟的人是他庄周。 想到这,方饶忽然间觉得庄周在下一盘棋,一盘任何人都看不透的棋。 顾笙对他而言究竟算什么。 方饶走上去一把将她吃得正欢的薯片给扔到地上,对上顾笙那张漂亮的脸蛋,抿直了嘴角,“你最好别跟庄周掺和到一块,这样吧,我给你一笔钱,你明天就离开江城。” 顾笙眨了眨眼,沉默半晌才问道:“为什么要帮我?” 虽然不理解方饶这样做的动机,但实际上顾笙也很清楚一旦周诚知道了自己与庄周的关系,当下的风平浪静不过是暴风雨前夕的蓄力。 像他们这类出身在高门权贵的红色子弟,虽然不至于在勾心斗角的环境中长大,但在长辈循序教导之下,多少学习了算计与城府,只有这样在日后的仕途中才能走得更顺,单纯无知的性子是绝对无法走到最后的。 方饶垂眸,手指掐着她的下巴,感受到指腹的滑腻感,一如当天晚上在她身上亲吻全身的那种香软,艰难异常的克制住身体隐约的滋长的躁动,方饶才嗤笑道:“别自以为是了,我只是不想你破坏我们兄弟几个的关系,咱们这些人一起长大一起干架,可以为了利益翻脸,但唯独不能因为一个女人而离心离德。” 顾笙手指扣着方饶的手腕,遂看破似的轻笑:“一个女人?那不应该是陈怡涵么?” “陈怡涵?她不算,她跟你不是一回事……”方饶眸光一沉,一想到陈怡涵就心情不悦,这些年她一直利用儿时的轻易牵制大家的感情,即便大家心里清楚,但不得不否认她也曾占据了友情之上的一个位置。 “心里,我要跟你说的就这些,反正你他妈都玩火自焚。”方饶扯着嘴角,遂又阴阳怪气的小声嘀咕:“操,怎么就跟庄周搞一起了。” 顾笙没听到这句话,但手机却响了,是庄周打过来的。 既然碰见了这几个人晚上就决定要一块吃饭,正好打靶场附近有一家高级中餐厅,老板跟连徐是熟人,几个人定的还是经常坐的雅间。 饭局上,几个人免不了要点酒,陈怡涵故意点了一瓶五粮液,倒上满满一杯直接拿给了顾笙。 “既然顾笙以后要跟着你,那就给每人都敬一杯吧。” 方饶眉头一皱,心想陈怡涵这是又要使什么幺蛾子,他们这边除了庄周,顾笙按照那个差不多二两左右的小杯子,至少要干下一瓶五粮液,且菜都没吃几口,这样下去哪里受得住。 见顾笙不吭声,陈怡涵又慢悠悠道:“ 不好意思,我唐突了,顾笙应该不会喝酒吧。”说着她自己仰起脖子灌了一口。 “怡涵,别喝太多。”顾淮北忍不住开口。 陈怡涵却不置可否,一杯小二两的白酒下肚,忽然又提起另外一件事,“对了,之前你们想拿下南部战区附近的废弃工厂,我让我表哥打听过了,那是属于ZERO集团旗下的地方,南部战区军分区要到政府的地皮之前,ZERO就已经买下那块地,不过……我倒是有办法给你们牵线那边的高层。” 大家面上不动声色,但实际上都很清楚这一块地皮庄周快一年的时间都没拿下来,主要是因为ZERO 背后的靠山太强硬,据说跟政府高层有关系,所以军部一直没办法插手,当下陈怡涵说有法子,自然都有些惊讶。 陈怡涵自顾自的笑了笑,继续说:“ZERO的高层姓刘,哦,就是前段时间被媒体杂志拍到跟某金姓顶流女星传绯闻的那位。” 方饶神色一变,便知道为何陈怡涵没阻止顾笙跟他们一块吃饭了,原来是设了个套针对小姑娘呢。 那被爆出来的刘姓高层在圈子内也被戏称“大刘”,这几年与不少女星传过绯闻,更是据说当初为了追求某女星而一掷千万买下跑车。且这大刘最喜小白花似的女星,身边的女人也无一不是楚楚可怜的类型。 庄周夹了一块鸡肉给顾笙,也没看陈怡涵一眼,便淡声道:“以后就别提这件事 ,这块地皮我会另外想法子。”说完才看向陈怡涵,似笑非笑道:“顾笙不似你这般会喝酒,一会儿我替她喝。” 第122章底线 顾笙临时去了一趟厕所,恰巧回来的时候走廊第一间雅间出来一西装革履的年轻男人,那男人身边还跟着叁四个中年男人,且这些人脸上多少带着虚浮的讪笑,一瞧就知道中间的男人身份地位不简单,能够叫这些人溜须拍马似的拥戴着。 顾笙瞧着这人有些许眼熟,但也没多想,反而是那男人径自迈开长步朝着顾笙的方向走来。 “顾小姐?” 男人突如其来的打招呼让顾笙停下脚步,仔细端详了一下男人长相。 端正的五官,细长的眉毛,这是一张略显正气的脸庞,年纪约莫二十七八上下,身边有人又喊道:“李特助,这是你的熟人吗?” 顾笙在脑子里细细的搜索关于这男人的信息,于是才展颜笑道:“李木,好久没见。” 李木见顾笙一个人,但想到二楼是包厢的雅间,猜想着顾笙应该是跟朋友来吃饭。 “对了,顾小姐,庄总最近回江城一趟,您要有空可以跟他联系。” 顾笙轻点下颌,想了一会儿却又道:“不了,我可能近期要回京都了,等到了京都我再跟他联系吧。” “好的。”李木眼底划过诧异,要知道这位主儿可是有超过两年的时间没再踏入京都这块地,突然之间要回来,只怕是真有什么要紧事的。 就在顾笙要走的时候,李木似是想起一件事,便对顾笙说道:“顾小姐,还有一件事想跟你汇报一下。” 这里用的汇报,倒是让跟在李木身边那几个老总吓了一跳,因为还未见过李木这样放下身段跟一个小姑娘说话,眼神不断的在这个漂亮得过分的女孩身上打量着,心里琢磨着这女孩指不定是哪家权贵的千金。 “什么事?”顾笙弯着唇,脸上的笑容很温婉,对于认识的人她向来态度很好。 李木便道:“是这样的,北部战区附近的那块地一直是庄总替您留着,那块地以前是顾家的产业,后来被政府征用后庄总先办法拿了下来,但一直没有机会交还给您,近期这块地一直被军方盯着,庄总想问问你,要是对这块地有什么打算的话……” 还未等李木的话说完,顾笙便皱着眉道:“你说的那块地是位于北部战区南郊飞机场附近的那块吗?” 李木一怔,但还是点头。 顾笙眸光一沉,才道:“告诉庄易,这块地替我留着,要是被人动了一下,我扒了他的皮。” 说罢便转身,踩着凌厉的步子离开。 李木不知道顾笙突如其来的怒气是怎么一回事,但联想到自从顾家老爷子去世之后,顾家大部分的产业也被上面收了回去,一直到近些年“那位”上位,此前所有打过顾家主意的人都在暗中惴惴不安,生怕顾家找上门,但顾家那之后便没有任何动作,可近年上面大洗牌,看是风轻云淡的男人实则手握重权,一边笑着如沐春风,一边却手刃不见血。 而这位被庄总放在心尖上的女孩李木去不敢拿一般女孩那样的目光看待,因为他曾见过顾笙在庄总院子里可以跟足以可以将一个成年人的缅甸蟒玩耍,可以指挥着“小黑”窜到房梁上抓那该死的老鼠,也可以再叁局之内破掉庄总用了叁天时间才解开的棋局。 如果她是普通女孩,也不至于叫庄总心心念念了十几年的时间。 顾笙抿着唇没回包厢,反而是跑去大堂前台那边,跟大堂经理要了一根烟。 那大堂经理知道她是跟连徐等人一块进来的,虽然诧异这水灵灵的女孩也抽烟,但还是拿出一包八十块钱的利群递了过去。 顾笙没要完,就抖了一根出来,拿了人家的打火机往外边走。 她站在大门外吹着冷风,纤细的手指夹着烟抽了一口,那浓郁刺激的男士香烟抽得并不愉快,加上她烟瘾也不大,抽烟只是为了暂时整理思绪, 手里夹着烟,她眯着眸子望着天空,天上今晚黑云密布,并没有半点儿月光,显得那天就随时要压下来似的。 她抖了一下烟蒂,又想到刚刚李木说的那一番话。 南郊的顾家的地皮,不止很多人打这块地的主意,就连庄周也在揣这份心思,还有陈怡涵那暗里的话。 顾笙自认为自己性子淡漠,对于很多事,只要不触及自己的底线,疯狗便当做是疯狗好了,她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唯独顾笙很护短,尤其是顾家的东西她坚决的要守着,就跟二十年前她还小,但也知道护着那属于老爷子那那块玉,哪怕后面被那些吃人的亲戚推拉在地上,那一瞬间她也跟发了狠的畜生似的活生生的把人的小腿啃下来一小块皮。 拿起手机给某个人打了个一个电话,深呼吸一口气,才说道:“替我办一件事,联系上ZERO的大刘,我这里有点照片,你替我发给他,对了,用陈怡涵的邮件发给他。” 那边沉默半晌才问道:“除此之外还需要做些什么?” “帮我摆平最近调查我的人。” 顾笙挂了电话,又吹了几分钟的冷风才回到雅间。 庄周挑眉,“肚子不舒服?” 顾笙点头,便坐下来要喝一口冰镇果汁,但却被庄周给拿走,紧接着一杯热茶递了过去。 顾笙柳眉微蹙,却还是老实的呷了一口。 真烫…… 就在此时,陈怡涵的手机响起,是一个陌生号码,陈怡涵压根对于这类电话根本就不会接,但这电话却一直响个不停,一侧的方饶受不了了,直接拿起手机摁了个免提。 “赶紧接了,这一直响的人心烦。”他烦闷的抽了一口烟。 陈怡涵瞪了他一眼,刚要拿起手机,谁知道免提后那头电话传来一个陌生男人略带轻挑的声音。 “陈大小姐,大晚上的亲自发你裸照过来,搞得老子鸡巴都硬了,是不是等着被我操呢?” 第123章扒皮挫骨她在行「Рo1⒏run」 外放的声音很大,包厢内所有人都能听得一清二楚,一时之间空气僵凝起来,只有电话里的声音毫无察觉, 只发出浪荡的笑声。 陈怡涵皱着眉冷冷呵斥:“你是谁,我不认识你,更听不懂你说的话,酒可以喝多,话可不要乱讲。” 那边大刘一巴掌拍在底下狠操的女人那白花花的屁股上,那边顿时响起女人难耐的哭泣声,那粗短的玩意儿干着底下水淋淋的小穴,眯着眼望着投影仪内陈怡涵横躺在床上的裸照,眼底满满的欲望,本来磕了药的鸡巴顿时又硬了好几分。 “陈大小姐,这照片可是你发给我的,怎么就翻脸不认人了?你不是想要南郊那块地皮么,也不是不可以,但凡求人都应该有个态度,具体要干点什么,你能不清楚吗?” 大刘那肥胖的身躯说着又是往前顶了好几下,叫下边的女孩顿时“哇哇”乱叫起来,那女孩也是被下了药,浑身上下透着不自然的绯红。 女孩五官清秀漂亮,这是为了讨好大刘的其他公司高层特意挑选的还未开苞过的女大学生,直接以暑假工的名义将人骗了出来,又饭局的饮料中下了东西,这才急巴巴的送到大刘的床上。 大刘虽然喜欢不谙世事的少女,但对陈怡涵这种一等一的美人儿可也动了贪念,尤其看了陈怡涵更觉得只有操过这样的美人儿才算是真正的男人。 小白兔吃腻了,偶尔还是得在床上征服这样的女人才更带劲。 今晚上不仅是邮箱里,就连手机上都发来一组陈怡涵的无码高清裸照,大刘那种好色的性子一见那些照片裤裆下的玩意儿就硬得发疼。 虽然怀疑过有人要搞自己,但还是抵不过心里的欲望,况且这些照片如果不是陈怡涵自愿,又怎能发给自己?欲望驱使他根据邮箱提供的电话打了过去。 陈怡涵咬着唇,身体抖得犹如筛糠,恨不得马上砸了手机,但还是忍住火气冷笑道:“我不知道你是从哪儿来的疯狗,也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故意污蔑我的清白,但我告诉你,我一定会找到你,让你为今天的话付出代价!” “嗐,陈大小姐,我虽然跟你素未蒙面,但好歹也是知道你的大名的,中部战区的高岭之花,多少男人想爬上你的软塌,只是我没想到总用睥睨目光看男人的你私下竟然也会这么的浪荡, 莫非是身边的男人没能满足你?” “你去死!”陈怡涵大掌拍在桌子上,这是平生她气得眼尾泛红。 电话那边仗着人不在面前,又痴迷的看着陈怡涵那放大的嫩穴,狠狠吞了一口唾沫,心里想着迟早要操死这个骚婆娘。 “这话说的,陈大小姐,这可不是我污蔑你的,这些照片要不是你发给我的,谁有胆子敢在你的头上动手,都知道你后边有军队的人,我可惹不起。”大刘笑着摇头,又一巴掌打在底下那迷了神志的女人屁股上,低声吼道:“给老子摆屁股!” 陈怡涵哪里受过这么大的屈辱,当下闭着眼直接挂了电话,拿起前边的红酒直接倒上一杯。 旁边的方饶则挑着眉的问道:“这人我怎么听着声音有点耳熟,好像是ZERO的大刘吧?”说罢是怕别人不相信似的,拿出手机打开某个软件,放出此前刷过的某条视频,里面正是大刘应付记者采访的某一个片段。 视频里的大刘的声音与方才打电话给陈怡涵的声音明显为同一人。 连徐皱着眉道:“他说你发过什么照片给他?” 方才陈怡涵在饭局上因为气闷而一直刷着手机。 但实际上在场的男人们也很清楚,以陈怡涵的性子主动委身于大刘那样的男人,天塌了都不可能。 陈怡涵咬着唇冷笑道:“你也认为我为了拿下那块地皮故意给他发什么照片?”说着望向了庄周。 庄周手指点在桌子上,才点头道:“这件事儿我会查清楚,你把这个人的电话拉黑名单,回去好好休息吧。” 陈怡涵前脚刚走,包厢内方饶才点着烟抽了几口,眯着眸子故意问庄周:“陈怡涵的事情你平日里不都挺放在心上的吗,这次能看着她受欺负?” 庄周却没搭这一话茬,只是望向身边的顾笙,她一直在吃东西,速度很慢,但每一口都秉持着细嚼慢咽这个好习惯。 看她吃东西心情莫名就会变得很好。 顾笙垂着眸,对于方才电话里大刘说的那些照片她再清楚不过,那便是当初林默默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给她拍下来的一组香艳照片,当时特意给顾笙那边也备了一份,就是作为有朝一日的把柄,但因顾笙就此与林默默断了联系,也并不清楚此时林默默的处境,唯有备份的这组照片一直放在云盘里。 她没想过用这些照片作为威胁陈怡涵的工具,可陈怡涵偏巧踩着她的底线,那她也不介意让陈怡涵知道这辈子有的苦头是自己造出来的。 要怎么打击一个人,那便是扒皮挫骨,让她撕开曾经快愈合的伤口,那才是真正的疼!这也是那个人教会她的。 陈怡涵一身疲惫的回到家,猛地看见坐在沙发埋头抽烟的父亲,还未出声就忽然见陈父站起来,神色沉重的叹了一句。 “你二叔他出事了,咱们家今后要跟他划清界限。” 尒説+影視:ρ○①⑧.run「Рo1⒏run」 第124章弃车保帅 陈怡涵是第一次见到向来以上位者姿态脸上永远运筹帷幄神色的父亲脸上出现了疲惫。 当下心里隐隐有些不安,但面上依旧是镇定自若,便轻声问道:“二叔出什么事了?” 陈锋没急着回答女儿的话,实际上刚知道二弟的事情他心里也已经乱成一团麻,陈放落马的事情居然是在他被捕后两周才放出的消息,这就说明上头有人将这件事压了下来,为的就是想将陈放背后真正的势力给揪出来,陈锋在军部叁十年,每走一步都是处于刀刃上,谨小慎微之外还得站对队伍,否则一不小心就即将与这些年因站错队而落马的同僚那般落得一个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 陈放是他看着长大的,兄弟俩年纪相差不大,小时候跟着母亲从农村到城市讨生活,一直到他二十岁参军入伍,整个家庭的重任便交到了二弟的身上,对于二弟,陈锋是心里有愧,因此才会在部队争着出头又娶了红二代,逐渐靠着老丈人的提携坐上军部高层位置后,才暗里将一些灰色产业介绍给二弟。 这些年陈放的公司越做越大,一些产业已经游走于违法的边缘,背地里偷鸡摸狗的事情没少干,但因为陈锋在军队的影响力,所以陈放这几年通过公司笼络到人脉,不仅在军部,甚至在政府高层也形成了保护伞,只要江城这边的政府领导班子在五年内没有换届,陈放在江城就没有任何的威胁。 陈锋因为自身职业特殊性,平日里大部分时间都处于军区大院亦或者陪同战区总部首长在各地巡查,一个月能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平日里与这个二弟的联系也不算多,这次陈放两周没给自己联系在以往也不是第一次,因此陈锋并未放在心上。 可谁想到,今天突然接弟媳的电话,陈放与其女儿、女婿已经有超过两周的时间没有回家,甚至也没在公司,陈锋立即察觉到事情的不对劲,便委托了朋友去打听,在多方周旋打探之下,才知道陈放如今人被军部带走了,似乎是是与一切跨过走私犯罪有关。 但这之后陈锋不管如何调查都没能从军部这边探取到任何消息,他身为中部战区政治部副主任,这个级别连陈放的案子也无法获取任何信息,这只能说明陈放这次牵扯的案子很特殊,甚至超过自己的级别权限。 见父亲不断的抽烟踱步,陈怡涵便明白这次陈家只怕是真摊上事,于是便安静的立于一侧,等待父亲的开口。 忽然陈锋抬起眸,凌厉的眼神刮在女儿的身上,沉声问道:“你与庄周最近处得怎样?” 陈怡涵一听手指微蜷,脸上的溢出一抹不自然的笑容,“爸,我跟庄周你也不是不知道,只是普通的青梅竹马罢了。” 陈锋从女儿脸上瞧出了些许的不甘与自嘲,便知道她跟庄周的关系依旧毫无进展,但仍忍不住开口问:“庄周对你不是挺好的么,男人都想得到自己得不到的女人,你钓着他太久了,应该适当的放下身段,也别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男人虽说喜欢着征服女人,但实际上更喜欢女人的柔情似水。” 话已落下,遂又抽了一口言,陈锋走至女儿面前,深深睨了一眼,又道:“你跟庄周不仅有着青梅竹马的情谊,你要记住,叁年前那件事便是你牵制这个男人最好的借口。” 陈怡涵心里一沉,陈锋的话犹如一把刺狠狠的撕开她的伤口,如若是外人提前当年的事情她可以满不在乎,但偏是至亲的人将她的伤口撕开。 陈锋根本不在乎女儿此刻的感受,只依旧淡声道:“当初若不是为了替庄周拿下那处工厂,你也不会牵桥搭线设局给对方公司高层,不算如何,你都算为了庄周付出了代价,这是庄周欠你的,这些年你一直拖着庄周,不就是为了让庄周心里对你越发的愧疚吗。” 自己的女儿,陈锋自然深谙陈怡涵真正的心思,但却并不赞同一直拖着,如果她当年能抓住这件事趁机嫁入庄家,至少现在陈锋就有理由让庄家出手摆平二弟的事。 “爸,你认为庄周是会为了别人而委曲求全的人么,如果庄周是那样的人,我不要也罢。”陈怡涵冷冷刺了自己父亲一句,随即走到沙发上倒了一杯茶,轻轻呷了一口,随即才问:“我想知道,二叔这次的事情会不会影响到咱们家。” 陈锋点头,“最近已经有人开始调查我了,得按照政审程序走,估计你不久也会被纪检的人带去问话,但你也别太担心,我已经跟上面的人打过招呼,只要正常回答就行,毕竟你二叔的事情咱们没有直接参与。” 陈怡涵此时心里才吁出一口气,“嗯,我知道了,那我先回房了。” 望着女儿的背影陈锋摇着头坐在沙发上,原本严肃的神色渗出一股阴戾,看来这次二弟是保不住了,但为了他们陈家的未来,也只能弃车保帅。 ——— 顾笙这边被庄周送回公寓,庄周并未留宿, 因为庄泽宇的一通电话让他不得不暂时回老宅一趟。 庄家老宅这边,庄泽宇正与庄老爷子下象棋,庄泽宇的车被对方的马给吃得死死地,一度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见到庄周回来,老爷子才掀起厚重的眼皮瞥了一眼这个小孙子,从鼻子里没好气的哼了一声。 庄泽宇知道老爷子向来不喜庄周明明身为军人却总是在外头厮混,尽管庄周在部队业绩两眼,但私生活却一整个典型的“纨绔子弟”作风,对于一辈子做人清风霁月、洁身自好的老爷子来说,是看不惯年轻人这些花活的。 “什么事,爸?”庄周手里拎着车钥匙,语气还带着些许笑意,见到两人在棋盘上对弈,也忍不住过去瞅了一眼。 庄泽宇则是瞪了一眼这吊儿郎当的小儿子,没好气问道 :“你最近没跟陈家的闺女怎么着吧?” 第125章陈家的浑水不能蹚 “爸,你问这话是盼着我跟陈怡涵发生点什么呢,还是不想我跟她发生点什么?” 庄周半开玩笑的站在原地,眼底盛满了玩味的笑意。 老爷子却忽然冷哼一声:“不知好赖!陈家也不是个好东西,近墨者黑。” 庄泽宇自然知道父亲想表达什么,手里捏着的棋子忽然有些烙手,叹了一口气,遂终于落子,但刚下就被老爷子吃了一子,之后犹如破竹之势,直接将庄泽宇的好几个棋子吃干净,这一盘棋庄泽宇输得惨烈。 庄周知道老爷子对于陈家向来觉得那是眼界小格局小气量小,也不喜陈家的人,但这么多年来当着庄周的面批判陈家人还是第一次,敏锐的庄周顿时察觉到老爷子这话中有话,并非无缘无故的刺陈家的人。 庄泽宇拧了拧眉心,而对面的庄老爷子则拿起他那康熙年间的翠鸟青花瓷玉盏,喝了一口刚泡好的的热参茶。 庄泽宇径自起来走到儿子面前,沉声道:“军部近期怕是要变天,陈家最近的日子可能不太好过,我今儿就只问你一句话,你与陈家的闺女究竟走到哪一步了。” 庄周眉心突跳,心里的一根弦也跟着绷紧,但面上却依旧不动声色保持着先前的淡然笑意,这是多年来他养成的习惯,知道无论遇上的什么样的情况都应该保持喜怒于无形。 “爸,我跟陈怡涵就是普通的朋友关系。” 庄泽宇当然不会因为庄周这只言片语就完全相信,于是眼神凌厉的在小儿子的审视了一番,直到瞧见庄周眼底似乎真的没有对于陈怡涵存在一个男人应该有的炙热与欲望后,才缓缓点头。“嗯,最好有也不要有,陈家不行。怡涵虽然各方面都优秀,但却不适合娶回家,她要的太多 ,你想要满足这样的女人,那你的后半生就得一直蹉跎下去。” 庄周忽然觉得有些好笑,便不置可否道:“如若我真想娶回家,别说是满足,她要天上的月亮我都可以摘下来,但不想要的,我何必为此蹉跎一生?” 说这话的时候庄周不知为何脑子里闪过的却是一张清纯却有几分倔强的素颜,那清傲的眸子仿佛对什么都提不起劲。 庄泽宇皱着眉道:“你这混小子,非要跟我抬杠才行,反正你既然跟陈家没过多的牵扯就行,否则我还得考虑一下要不要蹚浑水。” 庄周此时也收敛起脸上那玩味笑,便淡声问道:“陈家出什么事了?” 庄泽宇便将陈家老二的事情的说了,又道:“陈锋这弟弟可不是省油的灯,居然跟漂亮国那边的几家存在辱华性质的公司有贸易往来,而且还涉及到一些走私产业,陈锋不可能不清楚这点,这次陈家十有八九会放弃陈家老二,而且他自己也会受到牵扯。” “军部那边已经确定了新的领导班子是吗?” 之前就隐隐有风声传出来,说军部体制内将要进行一番洗牌变革,这不光是南海那座高墙大院里的核心人物的决策,最主要的是,这两年来军部内部关系混乱,绝大部分都是搞“世袭制”那一套,南海那边的一号首长下定决心要调整军政关系,不仅将地方系的本土势力打混做出整改,还必须在两年后的时间内完成新一轮的体制改革。 陈家这次的事情则是刚巧撞在这节骨眼上,陈家自然会成为“杀鸡儆猴”里的那只鸡。 “一号首长是真下了决心?”庄周沉着眸,嘴角抿成了坚硬的弧度。 庄泽宇想点一根烟,但想到老爷子早就戒烟,这会儿闻着烟要是破戒,指不定又得拿拐杖在他身上招呼,于是只能讪讪地将一包烟给放了回去。 “决定了,不仅是咱们军部,南海那边也在做人事调整,新一届的领导班子在两个月后的国庆日就应该公布了,除了一号首长位置不变,底下的人估计都该挪一挪位置。” 庄泽宇对于那座位于京都的红墙大院讳莫如深,他去过几次做军事汇报工作,对于深墙大院里的一草一木都记忆犹新,对于里面的人却永远没有印象,因里面的人不管是走路还是举止都跟幽灵似的,仿佛在里面的一切都有着自己的规矩。 这大概就是处于上位者的高处不胜寒吧。 庄泽宇还是觉得战区大院的氛围好,办公室外头偶尔能听到士兵们操练的口号声以及每年新兵蛋子那稚嫩的脸庞。 老爷子放下手里的玉盏,忽然靠在沙发上,眯着眼道:“国庆后咱们庄家也得拿出态度了,不能总是跟着别人站队,也得自己决定一把。” 庄泽宇听老爷子说得一阵心惊肉跳,就连庄周眼底都划过诧异,因为老爷子对于站队的事情从不关心,任由儿子决断,但在这一次老爷子明显决定插手此事。 老爷子见父子二人那凝眸的模样,遂不由得冷嗤:“你真以为你这些年一直站队就没错过,要不是我在上面打点,你早就被人吃得连骨头都不剩,不过这一次倒不是我,要谢就谢你那大儿子消息灵通。” 庄泽宇拧着眉,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庄易?他一个开公司的,能得到什么靠谱的消息,爸,你也被太宠着他了,那小子也是个混不吝的。” 老爷子冷冷一笑,越发不想看见儿子那张愚昧的脸,反而看向一脸沉默的庄周,慢悠悠的撑起拐杖起来,又道:“知道你瞧不上庄易,但有时候人也不能太自负,你越发觉得是泥潭里的人,也许就越是比你想的更有可能挣脱出低谷,行了,说了这么多,我也乏了,你们父子慢慢聊吧。” 等老爷子上了二楼,庄周才抿着唇看向庄泽宇,“爸,庄易真的只是个开公司的么?” 庄泽宇被问得莫名其妙,原本想要点头,但一想到刚才老爷子的话又顿住了,便冷哼道:“他是没办法走体制内内的路子,不开公司还能干嘛。” 庄周眼神落在其中一个“卒”上。 从以前开始他就认为庄易不过只是棋局上的一枚卒,力小而容易被忽视,可一旦局势转变,一枚小小的卒却能配合马炮更容易形成攻杀组合。 此时近郊某大院内,庄易手里的卒恰好掀翻了李牧手里的一枚炮,一边笑着听李牧汇报昨日顾笙说的话,嘴角的笑意渐深,一双浅灰色的瞳孔泛着凉薄的光,声音平静得令人心惊胆寒。 “所以,她这是打算准备回京都了?” 第126章疯狗 庄易手里捏着一枚车,后背上凸显的青筋血管尤为明显,这并不是一只看似文弱的手,反而这样的手充满了力量感,而在他脚下的金色缅甸蟒阖着眼打憩,巨大的身躯安静的盘成一团。 如若不是这巨蟒过于安静,一般人便会以为这只是一只普通的宠物蟒,然而只有李木清楚,“小黑”可不是普通的宠物蛇,他能生吞一整头羊,也能活生生的扭动一个成年人的脖颈,他当年就曾见过小黑亲手将一人的四肢给绞断。 蛇随主人,庄易便是犹如蛇一般的性子,看似温如玉石,但那笑却永远不达眼底,爆发起来的时候手段凌厉果决,从不会给对手残存任何一丝喘气的机会。 这一个农村出生的愣头小子,在这座钢筋水泥的大城市用了不到十年的时间就打下来自己的“江山”,不但让当初那些狗眼看人低狠狠踩过他的人对他屈膝逢迎,还将那些与他作对的人丢入了江城那永远泛黄的江水中。 刀不刃血,那是因为还未开刃过的刀无法杀人,但一旦开刃,那必要当场血溅叁尺。 “庄总,那小姐要回去的消息,会不会南苑也已经知道了?”李木犹豫再叁,仍忍不住提起那个提起来依旧觉得浑身泛寒的人。 庄易手中的棋子略一捏紧,随即似笑非笑道:“这整个京都就没有他不知道的事,但知道又如何,他那人向来清高惯了,即便顾笙回去也未必会见他,就让他自己着急吧,谁让他作呢。” 庄易语气里不乏对此人的轻嘲,但实际上李木却知道庄易并不是瞧不起那人,实在是因为两人处于“情敌”的关系,庄总不可能待见他。 别看庄易轻描淡写的提起那人,实际上李木对于此人心里总有些忌惮,那人永远清隽的脸上总是带着看透人间的笑,佝偻的身躯仿佛直不起来似的,让李木觉这人好像不是活着的人,但实际一旦见识到此人手段,更觉得此人像是一只开山犬,入山,率先嗅着猎物便狂扑而上,嘴里一旦咬着便是至死至休,不到猎物咽了最后一口气便绝对不会松口,当年李木见到此人的第一印象便是疯狗,即便断了一条手臂,一脸的鲜血,眼中依旧有对野心、对上位者的无限渴望,如若说庄易是蓄势待发的毒蛇,那他便是喜欢一步一步设局,待时机成熟才狠狠啃咬对方的疯狗。 “狗?人不能一辈子做狗,当我决定走出这山旮沓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粉身碎骨的准备,如若真是一条狗,那我要做一条冲在前边能啃咬敌人的狗!”那是那个男人狞笑着说过的一句话。 李牧从回忆中回神,他瞧见庄易脸上的笑容变淡了许多,他知道庄总这一生警惕的人不多,那人便是其中之一,庄易混的是商,手里黑的白的都有门道,但却依旧不敢踏入那被称作“江湖”的地方。 都说有人的地方便是江湖,但人这一辈子能够见过真江湖的又有多少,而又谁知道所谓的江湖往往充满了腥风血雨与数不清的人命。 而那人在的地方或许就是江湖。 “庄总,此前我们派出去调查大小姐的人被拦下了,我想大小姐应该不是简单打工人的身份。”李牧想了一下,实在无法说出口调查到顾笙一会儿在奶茶店打工,一下又在酒吧,前段时间还去了公司,这些年她说自己没办法在单位老老实实上班,所以才会频繁的换工作。 但是这个听着明显不靠谱大家借口在李牧的调查之下越发显得令人汗颜。 庄易便笑道:“把派出去的人都收回来吧,小丫头长大了,也许有自己的秘密,只要她没将天给捅破,那就随她玩,倦鸟归林,总有回来的一天。” ———— 远在京都的周诚最近培训排得很满,一开始对于能前往京都培训有些意外,但当看见父亲拍着肩膀让他好好干的时候,周诚肚子里的疑问又只能咽了回去。 可到了京都,对顾笙此前在猎场的反常表现,以及这次调任京都培训的事情莫名的联想起来。 周诚不是那种脑子只有精液的傻白甜,带待他回过神的时候便开始着手调查,兜来转去的结果才知道自己着提干的名额原本是给庄周的,但在庄周手里一番运作之后便落到了自己的头上。 即便两人是穿同一条裤裆的好兄弟,但也绝不可能这样暗箱操作,且还是在本人不知道的情况下,周诚顿时觉得这其中有大猫腻。 培训跟平日里上班差不多,基本上也是按照周一至周五行政班时间,上下午都有不同的课程,周末则可以跟总部这边打报告后申请出军区。 周诚这边刚从行政大楼出来,手里拿着组织部给开的外出报告单,他以回家办事的名义打了报告周末回江城。 这次回去除了要问清楚庄周究竟打得什么主意外,还想当面跟顾笙好好谈一谈,这些日子想了很多,他对顾笙或许真有些放不下,倒不至于深爱的地步,但喜欢肯定是喜欢的,这种喜欢与以前跟他短暂交往过的所有女人都不同,他对顾笙除了有肉体的占有欲外,他也很想挤入她心里,非要在她心里占个位置不可。 ——— 庄周这日来接顾笙,虽然是周日但庄周上午的时候还在带队操练,下个月就得参加军演,这段时间一直在紧锣密鼓的布置作战计划以及提前各种大小军演,毕竟这次就要跟乔小乔对上。上次的屈辱庄周可是打定主意在乔小乔的身上找回场子。 好不容易抽出点时间,庄周便开着他那辆红字打头的长丰猎豹到公寓接人。 顾笙见他穿着一身绿装,衬得腰细腿长,如果说此前周诚穿军装给人的感觉是文质彬彬的行政干部风,庄周则是浑身透着一股痞气,举手投足间又有几分的玩世不恭。 他手里拎着一个袋子,顾笙接过,瞧见里面那套绿色的女兵制服不由得微微挑眉。 庄周笑着说:“一会儿带你去大院看看,周诚之前应该没敢带你去过吧,今儿让你看看新兵操练。” 顾笙没吭声,但还是拿了衣服就到卧室里开始换。 她上次误打误撞在台上送花那时候穿的是女兵的裙子,这次庄周给她找的却是短袖长裤,穿在身上还真有另一番气质。 尤其是身上的短袖浅绿色的夏常服衣摆扎入裤头里,衬得那小细腰好似一掐就断似的,底下的长裤配着小羊皮鞋显得双腿曲线直且优美。 明明不是暴露的衣服,她愣是穿出了一种撩人的风情。 庄周推门而入,恰好看见她站在镜子前左右观望,于是眸光一暗,便双手环着胸轻笑道:“挺好看的。” 顾笙故意笑道:“比你们部队里的女兵还好看?” 庄周笑着点头,眼神落在她因为呼吸而上下起伏的柔软,以及那雪腻的天鹅颈上,才眯着眸子说:“好看到我现在就想操你。” 第127章谁让你看着就很好操的样子 庄周这么说的同时也真就这么做了,他几步上前直接将顾笙顶在了前边的镜子前,手指熟稔的从后面裤腰的位置将衣摆抽了出来,摸到后面的文胸,指腹点在那如凝脂般的皮肤上的时候却一怔,没找到暗扣。 今儿顾笙穿的前扣式的乳罩,庄周从后边找扣子自然是扑了个空。 但这却不妨碍庄周继续上下其手,低着头咬上顾笙白嫩的耳垂,舌尖挑逗着圆润的软肉,灵活的手指却直接从从乳罩底下掀起,指腹夹着那搓了几下便硬挺的乳尖,轻笑道:“才揉了几下就硬了,乳头这么敏感啊?” 顾笙闭着眼喘着气,偶尔睁开眼的时候却看见自己身上依旧穿着衣服,但偏偏胸前拱起一大片,庄周的手指在里面或是掐或是揉着乳尖,整个手掌的温度覆盖在一整个的乳肉上,她微微咬着唇,感觉他的力度时轻时重。 乳尖上的刺激感叫她穿着皮鞋的双腿微微打颤,底裤已经被溢出的液体打湿。 庄周知道她已经来了感觉,于是双手往下解开那箍着皮带的裤头,手指毫无阻碍的就伸了进去,才刚覆上底裤,感觉到那饱满的阴户中硬有些许湿润。 这次没有太多的前戏,庄周知道她已经准备好后便拉下这个裤子,咬着她细嫩的脖颈说道:“把手撑在镜子上,不然一会儿我插进去你站不稳。” 顾笙知道庄周向来身体力行,于是只能双手撑在镜子前,眯着眼瞧见自己脸蛋通红,微长的上衣下摆恰好盖住小腹,只露出那毛发稀疏的地方。 底裤松垮的退到脚踝上,因穿着几公分的小皮鞋,站立的时候便将身体重心点集中在了整个腿上,待庄周插进来的那一刻,顾笙忍不住溢出一声娇喘。 “这姿势不行,去床上!”顾笙抱怨的扭头说道。 然而庄周却不置可否的坏笑:“先试试站着插,实在不行我再抱着你。” 粗长的肉根便缓缓的抽送起来,龟头每一次进入都将软嫩的肉穴掀开,且抽了几下,两人的交合处便湿哒哒一片。 “顾笙,你水真多。”庄周边说着便将劲腰往前狠狠一挺,整根肉根直接插入,立即发出“噗嗤”的声音,那些因为肉根进出而被带出来的淫液顺着交合处流淌到小腿。 但顾笙被顶得身体恨不得嵌入镜中,虚软的双腿再也站不稳,眼看就要滑了下去,庄周眼明手快将人给捞起,把她整个人翻转过来,一边吻着她的脸颊,右手将她的一条腿挽在自己的手肘处,另一只大掌则是拖着她的屁股持续性的抽插。 肉根插入的同时底下的阴囊也跟着摇晃,两个阴囊被淫液沾得湿漉漉的。 反复抽插了数百下,庄周才喘着气,抱着他的大掌放下来,又将人压在镜子上,手摸着她那变硬的阴核处,顿时叫顾笙哭出来,“别摸,快不行了。” “快高潮了么,好啊,一起吧。”庄周却没有停下手,依旧用力的撞击着,指腹反复的搓揉着那娇嫩阴核,最后的几分钟的时间里加快了抽插的频率。 伴随着顾笙的吟哦,他喘着气将肉根迅速拔出,还未闭合的穴口立即涌出一股透明的液体,甚至洒了地板一小块地方。 而庄周射出的白灼则全打在了顾笙的小腹上。 稍微休息了几分钟,庄周这才抱着顾笙去洗手间清洗了黏糊的小穴,顺带亲吻她的额头,笑着说:“不能怪我,谁让你看着就很好操的样子。” 结果顾笙被他带到床上的时候整个人蔫蔫的,阖着眼就睡了过去。 PS: 都说顾笙的后宫为啥放任她去外头玩,因为她不想染指自己的青梅竹马们,兔子不吃窝边草一个道理,青梅们知道她的性子不可能霸王硬上弓,二她就是渣,对于肉体的契合度很享受。至于后期青梅们怎么下手那还是他们的事。 庄周吃肉就吃吧,以后都是雄竞修罗场,想讨口肉吃不太容易咯 还有几章修罗场+火葬场,看我明天速度能不能写到 第128章大院 顾笙从车上下来的时候整个人还有些颓靡,眼睛仿佛睁不开似的,加上午后的太阳晒了一天的水泥地板,底下轰出来的热气叫人即便穿了鞋也依旧觉得烫脚。 庄周替她整理好卷檐帽,拉着她的手走到前边一处训练场上,两人站在树荫底下,此时下午两点五十分,不一会儿就瞧见一年轻的男人带着几百号新兵蛋子以方阵的队列出现在做作训场上。 “那是新兵连的连长,是个七年老兵,带新兵很有经验。”庄周笑道。 顾笙听到前边那些 报数的口号声,顿时稍微清醒了一些,隔着大概五十米的距离看刚入伍不到一周的新兵在没有遮蔽物的训练场上操练,顿时竟惊讶又同情。 眼下是八月中旬,对于江城这个大火炉来说这是每一年最难熬的天气,室内温度都有叁十度,室外的更是达到了四十度以上,这些刚高中毕业就入伍的新兵蛋子上个月还是在各大高中恣意挥洒青春、埋头苦读的少年,这会儿就得站在烈日下暴晒,一个个的晒得脸蛋通红。 “听说部队里刚进去的新兵都会被老兵欺负,是真的吗?” 顾笙眯着眼望着对面操场上其中一个方阵的几个新兵似乎跟带队的长官发生了什么争执,在推搡过程中那长官趔趄的往后退了几步,但紧接着反应过来后那长官上前一脚踹在那新兵的肚子上,新兵蛋子立即抱着肚子跪下。 庄周眯着眼,则是淡声道:“不是欺负,是秩序,每个地方都有自己的秩序,新入伍的士兵与军营格格不入,且军营实际上更像是一个方正的规矩,初入的人会因为不适应而产生忤逆心理,老兵适当的教育会让他们知道,这个世界上不是你想来就来,你想走就走,部队,纪律就是一切,高于任何人。” 顾笙但笑不语,却想起当年送小乔入伍的时候,她跟老顾站在不远处看见小乔正被新兵连长踹翻在地上,随即小乔跟头豹子似的将那连长锤击在水泥地,如若不是旁边的人阻止的快,那新兵连长只怕早就脑袋开花。 事后小乔被关了一周的禁闭,还被记大过,但小乔只沉着眼嘲笑道:“纪律的确高于一切,但他踹的那一脚可是朝着一个新兵的下叁路去的,真爷们能用这种腌臜的手段吗,如果今天我是个手无寸铁之人,估计早就被废了,既然这样,我就让他知道,这世界上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 有了小乔的这一踹,更多的新兵蛋子跟老兵都同时站了出来,纷纷举报该连长在任职期间徇私舞弊,经常无缘克扣新兵带来的东西自己享用,甚至还被老兵撞见在连队里喝酒,出去不打外出报告等。 而小乔也在未来的几年时间屡立战功,早就将那次大过变成了履历中微不足道的一个笑话。 看新兵训练倒是挺有趣的,不过顾笙却被那一颗颗的寸头给晃得有些头晕。 庄周见她已经透出些许不耐,便带着她上车,又去了另外一处地方,这回是另一处训练场,在烈日下一群几十个打着赤膊正在作训的士兵一个个的身材精壮,虽然没有健身房那种喂蛋白粉壮得大力水手一样的肌肉,但该有的腹肌跟胸肌都恰到好处。 见顾笙眼睛划过亮光,庄周忍不住掐着她的脸颊骂道:“好看吗?眼睛都挪不开了。” 顾笙对于赏心悦目的事物从来不吝于夸赞,如实点头:“比健身房的男人要好看多了,这种才是真正的肌肉,更有力量与爆发感。” 不得不说,她很庆幸,至今上过她床的男人们基本都是这种类型的肌肉,如果真是那种脱了衣服就鼓囊囊的八块大的腹肌跟大得可以啜奶的胸肌,她早就将人给踹下去了。 庄周倒没有生气她那望向其他男人那赤裸裸的目光,一手插在裤兜里,一边拉着她的手,手指在掌心上磨蹭着。 “那是侦察连的尖刀大队,都是从各个连队里精挑细选,且都通过严格考核制度的士兵,除了最常规的叁十公斤十五公里负重跑外,还参加了四天叁夜的极限求生,以及心理方向考核、单兵战术、反侦察能力以及忠诚度考验,最后才在叁千多名推举的人中一年才会留下十名人员。” “所以你现在也是尖刀大队的?”顾笙想抽回自己的右手,但却被庄周拉得紧紧的。 庄周没回答,但实际上从方才其中一个老兵看见他眼底划过的诧异后便知道了。 顾笙眯着眼忽然问道:“听说每个战区都有特种部队,一些也叫做侦察连,且每一个战区都有自己的兵王,兵王是否就代表着爆发力跟综合能力最强那个呢?” 此时训练场上一群人围着,不断的呼喊跟尖叫声此起彼伏,原是两个老兵正在做对抗训练,一个犹如一头豹子似的窜过去,手里紧握成拳,裹挟着凌厉的拳风使劲的朝着对面的人呼去。 而对面的人接连后退,并不急着过招,反而是微压低身躯,整个人蜷缩成一只虾似的,全身的骨头仿佛软得不可思议,一个稳稳的弯腰压低底盘,躲过那能一掌劈开砖头的拳头后,直接一个扫堂腿,拿出的却是横扫千军的气势。 这两人都是尖刀大队里数一数二的高手,较量起来竟然难分胜负。 庄周忽然说道:“这两人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兵了,一个有着五年的泰拳经验,另一个则是自小学习的俄式泰拳。” “没人学习咱们华国的功夫?”顾笙好奇问道。 庄周瞥了她一眼,抿着唇道:“不是不想学,而是功夫讲究的是气与运, 一般人学不来,且也不适合单兵作战。” 大概是怕她听不明白,于是又道:“武侠片里那种能够飞檐走壁以及隔山打牛的人是加了个人色彩无限放大,我不是说没有飞檐走壁之人,只是不适合用于日常交手,也不适合拿来打架。” 顾笙点头,望着训练场上其中一名老兵被那凌厉的拳风击倒,忽然却想起了叁年前在院子中,亲眼看见的那人以凌厉的身姿打出的那一套八极拳。 以硬打硬,不闪不躲,追求的是力量的刚猛以迅雷不及之势击倒对方。 自从院子里那颗足有一人粗的树不见后,那个时候开始,她便知道了,武功与江湖人,都是真实存在的。 ——— 连徐这边拿到研究所的资料后犹豫再叁,还是给陈怡涵打了电话。 解析后的高清资料是拷贝到了硬盘里,之所以没有在线传送,也是因为这份资料部不允许通过网上传播,因为该解析技术属于研究所新研制的成果,只能以硬盘寄过去,这也就是为何耽搁了差不多一月有余的根本原因。 连徐交代手里的一个兵把材料送过去,方饶便拦了下来,笑着说:“您们政委让你去哪儿呢?” “让我送资料去总政给陈主任呢。”那小兵笑着道。 方饶瞥了一眼那牛皮纸袋,忽然拧着眉道:“对了,你 帮我去楼上拿份文件,就在会议室,我这儿还得去组织部一趟。” 那小兵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答应,随即方饶又笑道:“怕啥呢,你们领导问起来,就说我让去的,快去吧,我还等着拿来开会呢。”说着一把拍着小兵的肩膀,故意加重了力道。 那小兵心想应该也耽误不了多久时间,于是就点头硬了,但刚要走,又被方饶给喊住了。 “这东西我帮你拿着吧,一会儿不是要送去总政吗,我刚好也要去那边开会,就顺路开车过去。” 小兵当下没怀疑,而且也知道方饶跟连徐的关系极好,便将东西递出去后就急匆匆往楼上赶。 方饶见人走后,便拿着那份印有研究所标志的牛皮纸袋走至一楼其中一个办公室,见着里面的人便问道:“有笔记本电脑吗。” 那人一瞧见是个两毛二,于是便敬了个礼喊了一声“首长好。”接着又拿出笔记本。 方饶脸不红心不跳的将牛皮纸袋轻轻的拆封,随即将里面的硬盘拿出来拷贝了一份传送到自己的邮箱里。 源文件并不大,也就才一百多兆,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就上传完毕。 “谢谢。”方饶笑着点头。 等那小兵一脸懵逼的回来报告说会议室没有资料的时候,方饶才歉意一笑:“那可能是我记错了。”忽然又道:“这边你自己开车过去吧,我可能有点事要回去找文件。”把车钥匙递给了小兵便离开了 那小兵有些莫名所以的,但还是因为能有车去总政而高兴,毕竟如果是步行得得走上叁公里,虽然不远但这鬼天气谁也不想在室外弄得满头大汗。 然而他不压根没想到这车开出去不到五分钟就给熄火了,最后又在路上折腾了许久。 始作俑者则拿着手机打开那解析的视屏,待看清楚里面那张脸后眸光渐渐沉了下来,最后默不吭声的将整个视频删除,拿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过去。 大概那边响了差不多十几声才有人接起,依旧是那道略带慵懒的声音。 “顾笙,你现在在哪里?”方饶咬着腮帮子,尽量让语气放平稳。 顾笙挑着眉,望着眼前的会议室,便如实回答:“总政会议室,怎么了?” “你在部队?”方饶大骇,但还是沉声问道:“你……不会是跟庄周在一起吧?” 顾笙隐约觉得方饶的声音有些奇怪,但还是淡声道:“他带我来参观的。” “那庄周呢?” “他接了个电话出去了。”电话接了有十几分钟了,似乎很急的样子,这才将她暂时安顿在会议室里。 方饶随即抽了一口气,便咬着牙道:“你在那边别动,等我过来,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承认!” 第129章玩心的人都脏 京都,一个人人羡而向往的地方,却也是大多数老百姓需要仰着头看天的地方,这个地方是权利的中心,更是脚踩黄土背朝天的人一辈子需要敬仰之地。 京都北权南贵,北边是权利中心的结合点,是不知多少红色圈子里大人物所处的地方,那座令人叹为望闻叹息的红墙大院的南海之地,而南部则是新贵的地盘,南部向来站在财富的金字塔顶端的云集之地。 南苑便是位于京都南部之地一处有山有水的地方,整个占地几千平,是清末年代某侯府宅邸,若是用如今的市价估摸能抵好几个位于市中心的四合院。 外头远远瞧着是青墙红瓦,与南海那种红墙绿瓦则是反着来,那朴质的朱红大门落锁还覆着铁渍,那是这座南苑主人说的,上面的铁锈也是属于这种宅院的一部分,并不需要换新的,换了反而就少了些东西。 黑色的奥迪轿车缓缓停在南苑门口,从里面出来一身长玉立的男子,开车的司机依旧留在车上,而副驾驶的随行人员立即小心翼翼的跟在半步之外。 烈日打在男子那张俊美异常的脸庞上,远山似的眉眼却透出几分的高瞻远瞩, 薄唇轻抿仿佛带着笑意,但却又令人觉得拒人千里之外,一身毫无特色的最寻常不过的白衬衫与黑色西裤,却是衬得他身量高挑修长,眼尾与嘴角的细纹微微荡出几分的淡漠。 他清隽的手指下意识的抚着手腕上常戴的那窜红绳,红绳上未有任何的装饰,只有一颗打磨光滑的乳牙,若仔细看,是属于八九岁孩子的。 无数人曾见过他不管是开会还是在与人交谈的时候,总会不自觉的抚着手腕上的这颗乳牙。 同僚曾笑着说,家中的女娃娃一定是他捧在掌心的宝贝,更说这岁数的娃娃实际上正是最黏人的时候。 他却只是含着笑,也不去解释膝下那顽劣的祖宗早就过了黏人的年纪。 多年来只知道他在政场上杀伐果断,与他脸上清雅温和的笑意永远是反着来的,他政治领悟极高,也是同时能让几大阵营想要招揽的人,他不过年逾四十几,但却是被认为下一届一号首长的最佳首选人,可他本人似乎对此并不在意,也并未肖想那样一个位置。 除了核心圈子里真正有实权的几位大佬,谁都猜不透他真正的用意。 如若真两袖清风,真将权利置之度外视如粪土又何必在短短的二十年时间爬上如今的位置,但偏偏在临门一脚便得打那多少人争破头都无法企及的位置之时却又婉拒 。 一号首长苦笑,却无法跟旁人说那人提起的理由。 “要是到了您的位置,我的时间便是属于人民的,然而我比较自私,我的时间还是想多留给家里的丫头。” 一号首长摇头无奈,半晌才点头道:“你……真是个怪人。”可也是个狠人,能够为了女儿一步步的精心策划,一步步的运筹帷幄走到如今这一步,原本以为他渴求的权利是为了满足自己的野心与欲望,然而到头来却只是为了膝下那一个奶娃娃。 跨过那近乎半米高的门槛,便穿过了叁进制的院子,在绕过一处别院后才来到另一方后院中。 一眼就瞧见了正坐在葡萄架上摆着棋局的年轻男人。 男人走过去,微眯着眼,那漂亮的远山眉带着些许的冷意,有几分居高临下的意味。 “来一局?”男人落坐在对面的位置上,清眸倒映出对面一张异常苍白的脸庞。 手执黑子直接先落子,男人温声道:“我给你找的中医你给拒了?” “反正喝多少药,都是一样的,这是落下了病根,不治也罢,总之死不了。” 年轻男子咧唇,斑驳的阳光透过葡萄架打在他那一身中式白袍下,他穿的是那种最普通的白色练功服,绸缎的料子泛着一层珠光,底下踩着一双粗布鞋,清隽的脸庞算不上俊美但那双眼睛却透着一股阴鸷,靠近后身上有淡淡的药香味,那是长年喝药导致的。 他肤色很白,白得跟死人似的,但却不是那种瘦骨嶙峋的身材,反而肩宽腰细腿长,捏棋子的手修长,手背上淡青色的血管异常明显,上面是清晰的五个凹陷的窝痕,光看手是漂亮的,但谁也不知道反过来的指腹上却是一层厚厚的茧。 这双看似更应该弹琴的手却在十岁的时候极已经拿起了刀。 男人闻言不置可否,眼睛看着棋盘,只淡声道:“不是治不好,是你不愿意治,越是拖着这幅孱弱的身躯,就越是叫她心疼,明明知道她的心意却任由她伤心难过,不管她在外面做些什么依旧漠不关心……” 落子,此子带着杀伐决断,凌冽的攻势一下子吞了对方好几个白子。 又道:“你的心思,你知道得不到才是最好的,你宁愿当她心尖的白月光,也不愿意跟其他男人一样留在她身边,让她越是念想就越是心里生出魔怔,真是下得一手好棋。” “不过,你就的有那本事让你在她心里住那么久?”男人眯着眼看向他。 年轻男子忽然泛起一阵咳嗽,那张苍白的脸庞越发显得孱弱,他自嘲道:“那就试试?” “哪怕她受伤,你也在所不惜?” “她的痛我日后会还回去,如果不是以这种方式,她的心里永远不能是我占据第一的位置。”年轻男人顺势落子,这次是白子吃了对方的黑子。 男人点头,才笑道:“难怪乔小乔跟庄易对你不齿,玩心的人都脏。”遂站起来又道:“药还是要吃的,否则她回来会闹。” 待人离开后,一奴仆端着药上前,瞎了一只眼的老李轻声道:“沉爷,药煎好了。” 这次男人并没有将那罐熬好的药浇到葡萄架下,反而拿起来轻轻啜了几口,年迈的老李眼中划过诧异。 “明天开始,把药端到我书房吧。” 老李临走之前忍不住回头瞥了一眼年轻男子,见他躺在太师椅上,那微微的摇晃的身躯在眼光下略显晃眼。 随即院子里传出一曲京剧“让徐州”,既凄凉悲壮又令人深远发思。 第130当年之人(加更) 周诚抬起头瞥了一眼江城与京都不同的天空,京都的天空暗沉沉的仿佛永远见不到初日的太阳,而江城的天却晴空万里不见一丝的云层。 周诚打了个车就前往之前替顾笙租的那套公寓,在看见衣柜缺少了部分衣服后很快就接受了顾笙已经离开的事实,一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阖着眼,忽然想到前两日有人给他手机上发的信息。 一个陌生的网络手机号码,上面却是字句阐述了顾笙与庄周在一起的事实。 等周诚回过神到时候,所有的一切仿佛联系在了一起。 为何水库那次庄周会主动出手替顾笙解围,又为何在猎场的时候庄周表现出前所未有的积极,一切的一切全都是因为庄周早就想得到顾笙。 如果是从前,一个简单炮友,周诚一笑而过就可以把人送到庄周的床上,但顾笙不同,他心里很清楚,唯有顾笙是与以往的女孩不一样的,他不想让别人觊觎,哪怕是好兄弟。 且庄周这一番暗箱操作下来,反而叫周诚嗤之以鼻。 为了得到一个女人既然还玩暗度陈仓那一套烂把戏。 在客厅里抽了足足抽了半包烟,周诚便给连徐打了电话,言谈间知道庄周今日会在部队,于是便驱车离开公寓。 ———— 那小兵拿着硬盘来到总政,将硬盘交给陈怡涵之后才离开,回头忍不住瞥了一眼这个在整个战区都十分有名的少校主任,一颗心怦怦跳个不停。 陈怡涵自然知道这是什么,于是忙不迭的将硬盘与电脑连接。 硬盘里的内容一共有两份,除了之前黑市里藏在角落抽烟的女人,还有一份是此前陈怡涵调查多年,终于从叁年前的事发酒店那里得到了不足十秒钟的视频。 那十秒钟的时间却是记录了那个戴着黑框眼镜的女孩从房间出来那一刻,但因为经过某些特殊技术的干扰,这份十秒钟视屏当年拿到手里的时候十分的模糊,即便是放大了几十倍依旧无法看清楚女孩的脸庞。 而这次连徐通过研究所的解析技术,终于使得视屏还原成功,那女孩放大后高清的脸庞印刻在屏幕前,与顾笙那张脸高度重合。 陈怡涵闭上眼,双手环着胸,泛红的眼尾彰显几分的疯狂。 中午吃过饭驱车经过训练场的时候,陈怡涵瞧见了庄周身边那抹熟悉的身影, 确实是没想到庄周居然会将人带到大院里。 好不容易止住无法控制的颤抖与战栗,陈怡涵才拨通了另一个电话。 “喂,是我,你们可以按照计划来做了,一会儿我会让人去接你们,记住,什么也不要问,什么也不要管,衣服穿好之后把帽子戴好。自然会有人带你们进来的。” 挂了电话,手指还微微颤抖着,眼底的凌厉似乎要刺穿定格在屏幕上的那张脸。 ———— 顾笙这边没等到庄周回来却是等到了赶来的方饶。 方饶到的时候她还没心没肺的坐在会议室打游戏,于是便抿着唇直接将她的手机抽走。 “庄周还没回来?”方饶拧着眉问道。 见方饶心不在焉的模样顾笙隐约觉得对方是有什么事要说,但还是点头,“好像是操练场有点事需要他去解决。” “不管了,你跟我走。”说着拽着她的胳膊就往走。 顾笙手臂被拽得生疼,下意识的甩开他的手,清冷的眸子生出了几分恼意。 方饶见她此时居然还有挺有理的,于是不禁冷笑道:“顾笙,你能耐大啊,居然把主意打到了陈怡涵的头上,你他妈的是不知道死无葬身之地这几个字怎么写是不是,你知道庄周答应了陈怡涵要揪出幕后黑手吗,你他妈的能不能带点脑子,别被人拍到自己那傻逼样!” 方饶气得眼红,语气也变得比之前凉薄。 顾笙却是微微蹙眉,一颗心微微下沉,淡声问:“陈怡涵找到当年的视频了?” 方饶忍不住摸着烟,点上火抽了两口,狠狠吐了一番烟,沉重点头:“趁着庄周还没回来,我送你离开江城。”顺便又补道:“还有周诚那边,如果他知道你跟庄周的事情,你也不会好过。” 前有陈怡涵这件事,后有周诚的事,方饶觉得这次事情真的闹大了 ,如果不及时送走她,怕她真看不见明天的太阳。 顾笙垂在两边的双手微微拢紧,暗忖这件事的确棘手,当年虽说是林默默策划的一切,但也算是陈怡涵咎由自取,但只要没有实质性的证据,她即便留在这群二世祖的身边也没有威胁,可若是陈怡涵已经找到了能证明自己身份的事情,且不说当年那件事,她的身份也会跟着被调查,二局虽然已经抹除她的真正身份,但她把这群八旗子弟玩弄于手心的事情也就藏不住了。 原本还想着继续去调查关于陈家的后台,但看来如今不得不放弃这次的计划。 或许方饶说的是对的,现在脱身还省了一些麻烦。 抬起头看了一眼方饶,便问道:“你为什么要帮我,不是都知道我坑了你八百万吗?” 方饶低头抽烟的动作一怔,随即才冷冷道:“就当我他妈的跟你打过几次炮,给你的遣散费吧。” 虽是这么说,但实际上顾笙很清楚,方饶这是冒着风险在帮自己。 顾笙扯了扯唇,没说什么,方饶抽完一根烟就要带她出去,却没想到此时庄周却是跟着陈怡涵还有连徐一块儿到的会议室。 陈怡涵以有事谈为由,把几个人都叫了出来。 方饶望着还未知道真相的庄周以及嘴角隐约夹着报复快意的陈怡涵,心里的不安顿时在一时之间被无限放大。 “对了,一会儿周诚也会过来,他走了一周了,咱们难得聚一次,虽然是在大院里,但好过聊胜于无嘛。” 庄周深深地望了一眼陈怡涵,从她的眼中刚看见了一丝的疯狂,但依旧好整以暇的看着陈怡涵要做什么。 忽然会议室陷入了黑暗之中,最前方的屏幕上亮着, 两段视频分别被播放,最后定格的是少女清秀的面庞。 良久的沉默,静谧得令人感到窒息。 “庄周,你打算怎么做啊?要包庇你的小情人呢,还是答应我亲自解决呢?”陈怡涵嘴角依旧噙着笑。 刚赶到会议室门外的周诚错愣住,并没有急着进去。 从始至终保持着笑意的庄周眼眸暗沉。 方饶则是拧着眉愤恨的握拳,心里吐槽怎么就没早点离开。 只有顾笙依旧风轻云淡置身事外。清眸毫无波澜。 这就是陈怡涵这次设的局么。 第131章手刃 顾笙从始至终的淡定让陈怡涵眼底的疯狂变得更甚,但那一夜的屈辱却令她无法的启齿,只死死地盯着顾笙。 “顾笙,你真的有手段,费尽心思的接近我、陷害我,叁年后又再次接近我身边的人,甚至想将我们玩弄于股掌之中,你的目的是什么呢?” 陈怡涵顿了一下,随即拿出一迭资料狠狠的摔在顾笙的前边,“我调查过你的背景,你说你是农村出生的,你说你住在Y城青石镇,但那边压根就查不到你的名字,还有,你之前打工过的地方也说你用的根本不是顾笙的名字,一个人掖着藏着这么多东西,唯一的解释就是,你一开始就是怀着目的接近我们的。” 顾笙拿起那一份调查得“彻底”的资料,上面事无巨细的将她的日常生活都一一做了汇报,很明显这段时间陈怡涵一直在调查自己。 顾笙倒也不心慌,反而点头道:“你说的没错,我的确是故意接近你们,我也不叫顾笙,我的真实名字是顾声,所以你自然差不多我的名字,还有,我不是高中毕业,我毕业于江城政法学院,至于的为什么接近你们,那是因为你涉嫌与当年一起贪污走私事件有牵扯。” 顾笙抿着唇仍开那份文件,坦然的直视陈怡涵的眼睛,又道:“当年你想拿下的那块地皮不惜找未成年少女去勾引对方的高层,我不过是将人给拦截下来,顺势探取情报而已,陈小姐,不知道你还有印象没有,你是否与该公司的人承诺,只要能拿下这块地皮,你便会将位于军区附近月末五十个铺面作为交换信息呢。” 此时的顾笙没了以前的温吞安静,一如换了一个人,此时的她翘着嘴角,有几分运筹帷幄的姿态。 关于陈怡涵的个人情报,早在当初发现周诚与她一个圈子的人时候,她就已经提前调查清楚,有朝一日若是当年的事情东窗事发,她也能有足够的理由去辩驳。 当然了,这些人是否相信自己根本不重要,她这么做的目的不过是撕开陈怡涵那虚伪的面具而已,这个高高在上的女人利用手中的职权反而干了很多脏事,并不如她所建立的人设那般清傲高洁。 “所以说你是检察院的人?”庄周忽然沉声问道。 顾笙没回答,但沉默反而像是承认这一“身份”。 陈怡涵被她这一番话气得眼眶微红,怒极反笑:“你说的这些,不过是你撒的另一个慌,我承认我当年为了帮庄周得到那块地皮行为有些过激,但你说的透露军部的信息却是子虚乌有,反而是你,处心积虑的一步步的靠近我们,不仅是周诚,你还与庄周……”顿了一下, 陈怡涵眼神故意划过门口的周诚,才冷冷道:“你真是好手段。” 一直沉默的连徐打开电脑,在运用自己的技术攻入政法大学的防火墙后,才点头道:“她的确毕业于政法大学。” 而与此同时,远在下九区出租房内的袁风却指尖迅速的敲打着代码,千钧一发之际才叹道:“顾笙你丫的,回头得给我吃饭啊,老子帮你篡改背景,又帮你黑入政法大学的内部网容易吗我。” 顾笙的习惯新的摸索着腰间的某个位置,清冷的眸抬起看向陈怡涵,声音前所未有的冷清:“当年的事情,我不过是自保,在此之前,不是因为陈小姐的贪欲害了自己么。” “陈怡涵,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当年是你自己说你是被人设局陷害,那块地皮是早就谈了下来的,说是有人冲着庄周才设局给你,你还哭着说自己是为了庄周受罪,如果真是按照顾笙说的,你丫的根本就是自己阴沟里翻船吧?” 陈怡涵脸色蓦地变得难看起来,顿时泪眼婆娑的看着庄周,但还是硬生生的忍住了眼泪,一字一句道:“庄周,不管如何,我只想问你,当年的话还作数不。” 庄周却是看向顾笙,似笑非笑道:“其实我早就猜你不应该是高中毕业,也不是普通的女孩,你会射箭,会打靶,吃饭的礼仪以及言谈举止注定了你不是个出身于农村。” 陈怡涵听着这话却是心里微微一颤,总觉得庄周这话不太对劲。 然而庄周却又看向了陈怡涵,点头道:“怡涵,咱们认识了也快十五年了吧……” 陈怡涵双手握拳,内心惴惴不安,他从未见过庄周笑着的时候眼神是发冷的。 “不管别人怎么看咱两的,你在我这儿不过是个邻家妹妹,但也就仅此是妹妹。”顿了下又道:“当年的承诺我不会改变,但需要时间捋清楚其中的关系,顾笙人就先放在会议室里吧。” 说罢转身离开,忽然瞥见了门外脸色阴沉的周诚,却是一点儿没有撬人墙角的心虚,反而路过的时候还道:“你眼光的确不错。” 方饶张了张嘴,想说什么,那边走到门外的庄周却道:“谁也不能踏入这间会议室,别让我发现,否则兄弟都做不成。” 庄周走后,陈怡涵吁出一口气,离开的时候低声对顾笙道:“别以为这么轻易就能翻了篇,知道林默默么,她当年被我二叔送入了金叁角。” 顾笙摸着腰部的手一顿,眸下沉。 金叁角,罪恶的衍生地,不仅是毒品军火,还有最大的卖淫村。 ——— 黑夜来得特别的快,顾笙的手机被陈怡涵拿走了,会议室的门从外边被反锁了,黑暗中顾笙只得摸着之前方饶抽了一半的那包烟,但没抽上两口,忽然听到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原本以为是庄周等人,但却没想到门开后瞥见的却是四五个身材中等的男人,虽然黑暗中能分辨都穿着军服,可顾笙还是能感觉到这些人并不是真正的军人。 那些人打着手电筒,刺眼的光照在顾笙的脸上叫她下意识的抬起手闭眼,但另一只手却放在了腰部。 危机,远比想象来得更快。 “大哥,就是她吧,真要做?那娘们该不会是骗咱们的吧,要是这妞跟军部有关系的话……”其中一个人问到前边打头的一个男人。 那男人目光落在顾笙素裹的军装上,虽然一点儿不暴露,却依旧凹凸有致的身材上,顿时咽了一抹口水,狠声道:“干!反正干了就能拿到那五十万,要是拿不到咱们也活不到明天,那还不如在死之前快活一把!” 其他几个人听到男人的话心里也发颤,一想到他们这几个人身上都背着人命,一旦被抓到都是要死刑的,倒不如豁出去干一把,要是成了还能有五十万到手顺带快活一番。当下就蠢蠢欲动起来。 对面黑暗中的那个少女却嗤笑道:“是陈怡涵雇你们来的?” 这几个人当然不知道陈怡涵叫什么名字,但却知道那女人长得漂亮,第一次见面差点儿让他老二硬邦邦,为首的男人往前跨了一步,忽然趁着走廊上微弱的灯光瞧清里面女孩的那张脸,顿时有瞬间的愣怔,但更快的便是欲念占据了本能。 不仅是是那男人,身后那几个人都瞧见了,这还是个上等货? “大哥,事后走廊的监控真有人剪掉?” “嗯,那女人说的,咱们干完后就把人带走。” “娘了个西皮的,老子今天要爽一番。”于是解裤头的声音此起彼伏,在黑暗中却叫人放大感官的刺激。 但是这些男人却没有注意到顾笙那摩挲在腰间的手指微微蜷缩,黑暗中她指腹碰触的那冰冷的事物提醒着她接下来要怎么做了。 顾笙自诩自己工作五年时间一直努力的坚守住情报员的工作,十九岁第一次执行任务时候的紧张与无措,到单独执行任务时候的游刃有余,但对比二局行动部那些英姿飒爽的特工她往往自叹不如,尤其是听着她们从每一次艰险的任务中脱困的经历,她 便有种看电影的错觉。 刀鞘被她烟无声息的放在背后的桌子上,在第一个男人犹如贪婪的疯犬朝着自己扑过来的时候,她那把开刃见过血的刀插了进去。 “噗嗤” 那是刀口插入肉体的声音。 未来得及喊出凄烈的呻吟,顾笙便抽出了刀。 因为那个人说过,刀见血,速度要快,不要给对方苟延残喘的一丝机会。 第二个人不清楚黑暗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只也狞笑着扑过来,一直到手腕被割断。 这一把刀血刃过四百斤的黑瞎子,日日的被那人打磨得可以削铁如泥,整个匕首不过十几公分长,她拿起来刚好,划开人体的皮肤就跟切豆腐似的。 在被反应过来的另外两个人甩在地面上,又被狠狠踹了一脚后,顾笙咬着牙,黑暗中如同蛰伏的毒蛇,直接下一刀刺入其中一人的裤裆,血洒满了一整个地面。 她没有耽搁,再次犹如鬼魅把另外一个人撂倒,人在危机边缘爆发出来的力量不容小觑,一如当年他只靠着一把开山匕首手刃黑瞎子一样。 她身手没有别人好,但却自小跟着老顾习武,意形拳,往往出其不意,身姿如游龙,最是出其不备。 她不是没见过死人,做任务这些年见多了麻木了。但杀人\伤人,确实第一次。 手里的鲜血黏糊的提醒着她方才所做的一切,她甚至不相信自己可以手刃四个大男人。 跌跌撞撞的跑下楼,颤抖着一双手拿一根烟抽起来,忽然笑得跟个孩子似的。 但笑着笑着,她嘴角的笑就冷了。 她可不是软绵绵任人宰割的牲口的,稍微平复来一下呼吸,她找到同一栋楼的通讯室。 好在这里有电话能使用。 “老顾,是我……我杀人了。” 电话那边沉默许久,才沉声道:“你现在在哪?” 挂了电话,如释重负般吁了一口气。她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 PS:下章是男人们的反应……这个残局…… 第132章老顾 顾笙坐在离开大院的汽车上,开车的是个叁十出头的中校,见到顾笙一身的血眼中划过诧异,但很快的变冷静下来将身上的外套递给了顾笙,她手里握着的那把开山匕首微微颤抖着。 这一路畅通无阻,直接将人送到了西江机场,临时抽调安排了一辆直升飞机送她回京都。 大概是经过一天下来的变故、 意外以及惊吓,她在飞机上很快就睡着了, 经过四个多小时的飞行,在凌晨五点多的时候抵达依旧雾霾压城的京都。 从飞机上下来,夏日初晨的微弱薄光打在顾笙的脸上,让她有些不适应的眯起了眼睛,身上的衣服被飞机的螺旋桨荡得哔啵作响。 而此时对面大概几十米外的地方,一辆黑色经过改装的反复防弹红旗牌A772轿车停靠在机场外围附近。 站在车边的男人依旧白衬衫、黑西裤,冷清淡薄气息裹挟着全身,卷在手肘处的衣袖露出男人那节结实精干的小手臂,漂亮的手指上没有任何的饰品,甚至连手表也没佩戴,唯独那根串着乳牙的红绳显得格外的打眼。 顾念笙下意识的摸着右手腕的那颗乳牙,同样细长且清冷的眸光穿过前方所有的事物缓和的落在少女的身上。 顾笙一步步的走过去,一直到走至他面前,望着时隔一年多没见过的老父亲,喉头仿若堵着一根刺,忽然意识到自己衣服上全是干透的血渍,于是不自然的拢紧了的身上的大衣,面上挤出一抹无碍的微笑。 “老顾……” 顾念笙眼神轻柔的在她身上打量,清隽的脸上并未有任何的异样,但一直垂在左手的小拇指却微微蜷缩。 当下拍了拍女儿的头,“先回家吧。”拉着女儿的手上了车,两个人一起坐在后排座位上。 开车的司机跟随行的行政秘书心领神会的瞥了彼此一眼,行政秘书沉着眼拨了电话出去,这次的事情需要稍微解决一下,只能委托总军区的人帮忙。 而司机忍不住多看了一眼顾笙里面那件短袖夏常服,那上面早已血渍斑斑,根本无法想象在几个小时之前她经历了什么。 顾笙闻着身边那股熟悉的檀木香,整个人彻底放松袭来,忽然有些疲乏似的,于是便跟从前那样直接头枕着老父亲的膝盖,半晌才轻声道:“老顾,你说,那些人死了吗……” 她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杀了人,但却知道昨晚上每一刀都是用尽全身力气刺下去的,那一刻她只想着脱困并不想让自己陷入更大的危机,但对于杀人她却无法做到真跟冷血麻木的杀手一样能当做无事发生。 顾念笙知道女儿在想什么,于是便轻声道:“放心吧,只是受了重伤,没死。” 顾笙嘴唇一抖,一直紧绷的肩膀终于松懈下来,至少她未曾背负人命,知道这点后她心里那块石头的确放了下来。 顾笙忽然喃喃道:“我是用沉十离给的那把开山刃伤的人,那把刀的确很好用,难怪当初你非要让我加上刀鞘。”她感觉到自己的头被老顾一直轻轻抚着,又闻着那股好闻的檀香,不由得眼皮子开始打架,在意识变得涣散之前,想到飞机上借用手机给余鱼发的信息,那边回复让她这一个多月好好休息。 “老顾,回去后我想吃猪油渣面。”她闭着眼轻哼道。 “嗯,好。”上头的声音变得逐渐遥远。 “我还要卧一个荷包蛋……”说完这句话便听见她已经发出轻微的呼吸声。 顾念笙停下抚摸的大掌,左手摩挲着小小的乳牙,眼眸一改之前的轻柔宠溺,反而蓄满了犹如暴雨来临之前的阴鸷! 司机胡全跟随顾念笙叁十年,不只是一个司机那么简单的角色,更多时候他更是替顾念笙处理一些他本人无法去做,隐藏在黑暗中的腌臜之事。 顾念笙能在二十年间从一个普通的科级干事爬到如今的位置,如若真是单纯无知的小白鼠,早就被这个圈子的人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胡全也是看着顾笙长大的,这孩子的确不容易,从小顾念笙忙于工作,生母又是那样一个女人,大部分的时间她 全靠乡下的老爷子看管,比起同龄的孩子也成熟很多。 “首长,小姐看样子累坏了。”胡全忍不住开口道。 顾念笙摸着乳牙的指腹微顿,便问道:“这次负责送顾笙回来的是易醒?” 胡全点头:“回首长,是易醒,前年的时候刚升任的老虎团团长,今年叁月份被调到中部战区任总政部联络部主任,这次的事情是他负责善后,那几个人已经被带走了,至于带走的监控也已经清理干净。” “嗯……把人扔给南苑,让沉十离看着办吧。”顾念笙语气冷漠。 胡全眼底一沉,便知道将人带去南苑代表着什么,于是便点头。 此时打完电话的行政秘书秦旭也扭头道:“首长,关于小姐在江城的踪迹已经有别的势力介入,似乎开始抹除小姐的背景,我猜想应该是小姐自己的人。” 实际上顾笙的身份虽然没有挑明,但车内的人这些年也逐渐察觉出了不对劲,顾笙当年考上国防大,紧接着就考了公务员编制,但最后却选择留在江城一个小派出所,且一年到头显得比他工作还忙。 顾念笙隐约察觉到女儿工作性质的特殊性,但既然她不愿意说自己也不会勉强,只要她身体健康,一切顺遂那便是老父亲最大的欣慰。 “顾笙从小就不是个会喊疼的孩子,她人前惯会讨人发笑,哭都是藏起来不让人瞧见的,唯独两次偷偷看她哭,一次是八岁那年因加班没能陪她过生日,一次是她在乡下被拐走回来时候那一次。” “小姐跟您一样,都喜欢忍着,怪让人心疼。”胡全笑了笑。 顾念笙却道:“她不是不想哭,而是知道哭不能解决任何问题,我不求这孩子有多大的出息,我只愿她能随心所欲的去做任何事情,身体健康平安,不受任何的委屈。” 顿了一下,接下来却是话音陡然变得低沉凉薄,透着一股若不是跟在身边多年绝对无法察觉的狠意。 “我是看不得她受半分委屈的。” 胡全跟秦旭的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忽然呼吸有些凝滞,都知道圈子里有个传闻,顾念笙的上位之路不知是踩着多少人的脊梁骨上来的,而栽在他手里的人却是连死的时候都没办法合上眼。 顾念笙,膝下一女,取名顾笙。 女儿……便是他的命。 PS:无骨科嗷~ 第133章庄周,你就是条撬墙角的狗! 事情发生得很突然,陈怡涵赶到的时候只看见会议室派了十几个荷枪实弹的战士在外头警戒。 眼神一沉,表面上不动声色的靠近,但刚一走便被前边的士兵给拦了下来。 “同……首长好。”那士兵一瞧见陈怡涵的军衔是明晃晃的上尉,比起自己的少尉军衔还要高上两级,于是只能临时改口。 陈怡涵手里抱着一迭文件,看见整条走廊已经被封锁,难怪今天内部群里临时通知开会地点改成了二号办公楼。 陈怡涵还未问清楚,就瞧见里面一个熟悉的人影,于是便开口道:“淮北。” 顾淮北是今早上赶来的,也是刚从一旁的士兵那边了解的情况。 今天凌晨有打扫卫生的士兵发现会议室门开着,好奇之下走过去才发现里面一片狼藉,不仅桌子椅子被掀翻,里面还布满了血渍,显然在此之前这里发生过打斗。 原本以为是军区内部的战士在这里斗殴或者做什么违纪之事,但在通知上级后,便看见庄周这位95师团的团长亲自率着一个班的士兵过来后才发现事情没那么简单。 原本昨晚上庄周是留有两名执勤的通讯兵看守的,但这两人昨晚前后去厕所的时候被人从后头敲晕反绑在另一间资料室里,一个轻微脑震荡还在住院,另一个倒没有什么大碍,只说是昨晚上五个穿着部队服装,口音不像是本地江城人的士兵把他绑起来的。 调了监控,果然瞧见五个身高差不多,但却始终垂着头,利用帽檐遮挡面容的“士兵”潜入办公楼,再轻车熟路的撬开了会议室紧锁的大门。 陈怡涵走进去的时候,方饶跟庄周以及连徐,正坐在前边,桌子上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上面是让士兵拷贝过来的昨晚上的视频。 视频用了加速处理,一直到看见那五个人的身影时候才放慢了速度。 因为晚上走廊的灯光不是很亮,加上这几个人都很注意遮挡脸部,所以没能看清楚相貌,但从他们径自冲着会议室过去的步伐能肯定一点,那便是他们的目标从一开始就是会议室。 而且这些人走路的姿态也不像待过部队的人,反而走路迈的步子流里流气亦或者瑟缩猥琐,倒更像是社会上的二流子。 但奇怪的是,视频到此就被截断了,后面一直处于黑屏,谁也不知道这五个人在里面发生过什么。 方饶抽着烟的手指有些许的颤抖,于是故意转过身,眼神盯着那些血渍,方才已经让人去验血了,至少先从基因知道是男是女,如果是男的,那还能证明她没受伤。 瞥见陈怡涵出现在门口,方饶随即狠狠瞪了一眼,那裹挟着浓浓恶意的眼神令陈怡涵心里一颤,但依旧淡声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庄周手指敲在笔记本键盘上,将那五个人撬锁开始,又反复看了一次,这已经是他重复看的第八次。 顾淮北昨天并没有在现场,但却从连徐那里听说了顾笙与陈怡涵之间的对峙,因此今早上很难不将此事与陈怡涵联系到一块 周诚打了个电话回来,看见陈怡涵便皱着眉问道:“怡涵,顾笙昨晚上失踪,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顾笙失踪了?呵,她失踪了我也是刚知道的事情,为什么你要这么看我,总不能是怀疑我吧?”陈怡涵溢出讽刺的笑,面上并未有任何的惊慌,反而字句中透着浓浓的不满。 实际上在来之前陈怡涵便觉得事情不太对,按理说那些人“处理”好顾笙之后,应该会通过邮件发送到她海外的某个新邮箱,毕竟那些人为了五十万就可以做出杀人放火这种龌龊的勾当,不可能一直到等到凌晨也没有任何的消息。 隐约察觉到其中已经发生了变故,陈怡涵今早出门之前就将之前所有的证据消除,即便是怀疑到她头上,只要没有任何实质性证据也不能对她如何,况且她坚信,十几年的情谊难道还比不上一个身份不详的顾笙吗。 不过见到地上洒满的血她仍然有些心惊肉跳,主要是这些血的痕迹布满了各个角落,这么大量的血想必不可能是一个人的。 还有被剪断的监控,陈怡涵敏锐察觉到这件事或许已经超过了她此前的种种预判。 稍微平复了一下呼吸,陈怡涵才冷然道:“我昨天的确是跟顾笙对峙过,但是她的失踪的确与我无关,但你如果问我现在的心情,我可以如实的说我是挺开心的,我恨不得她付出一切的代价。 深呼吸一口气,声音略有些自嘲道:“但是我还不屑于用这样低级的手段去处理她,这样我不是此地无银叁百两吗。” “谁知道你是不是明知故犯,就是想故意弄死人家小姑娘呢。”方饶扯下嘴里的烟,恶狠狠道。 陈怡涵咬了咬唇,依旧一脸的傲气,又看向一直没开口过的庄周,见庄周脸上覆满阴沉,微抿着的嘴角又冷又硬,眼睛依旧冷鸷的望着屏幕。 “所以说,你们是在怀疑我?”陈怡涵缓缓合上眼,费劲的呼吸着一大口还混夹着铁腥味的空气,便自嘲勾唇:“没想到,你们有朝一日居然会为了一个外人怀疑我,宁愿我将叁年前的委屈含着血吞下去也不肯相信我是吗?” 周诚眼神在陈怡涵身上迅速的划过,有瞬间的不忍,但很快的这种不忍又被更多的怀疑所取代,因为一切都过于巧合。 “庄周,你也是这么想的?”见没人搭理自己,陈怡涵便看向庄周。 庄周点在键盘上的手指微动,随即才抬起眼瞥向陈怡涵,那眼底早就没了往日的柔和,只有冷漠与疏离。 语气依旧淡淡的,但陈怡涵却明显察觉到了与平日的不同,似乎自己与他已经泾渭分明。 “怡涵,我希望这件事与你无关,你知道我的性子,如果顾笙真是当年那个人,我会给你个交代,但在这之前,谁也不能碰顾笙。” 在场的几个人神色各异,方饶扯了扯唇一脸的不屑冷笑,而连徐与顾淮北则陷入了某种沉思。 只有周诚忽然淡声质问:“所以你就能碰顾笙,是吗?” 说罢扔了一根烟过去,自己先抽了手上点燃的一口,垂着眸继续道:“顾笙跟我的时间不长,但我一直宠着,她的确跟别的女孩有些不同,我很喜欢她,但是我没想到有人会打主意到她头上,更没想到那个人会是你,庄周,你什么时候瞧上顾笙的?为了顾笙费尽心思的将我调离江城,你喜欢她,对吗?” 庄周手指轻轻的敲着桌面,身子稍微往后挨着,忽然唇角微翘,好整以暇道:“是喜欢,所以呢?” 前边一句话让陈怡涵脸色微僵,其他人都有些惊诧于庄周会这么坦然承认自己对一个女孩有喜欢的感情,这些年就连陈怡涵也没能让他轻易的说出喜欢,一个无意间闯入他们圈子的女孩,凭啥让庄周说出喜欢。 周诚点头,走了几步过去,便嗤笑道:“庄周,你好样的,如果是在之前你跟我说这话我可以当玩笑,但现在你他妈的就是个撬好兄弟墙角的狗!”脸上的笑完全被愤怒取代,说着一脚朝着庄周踹去。 第134章查无此人 周诚这一脚来得很突然,以至于身边站着的连徐跟顾淮北都没反应过来,反而是站在旁边的方饶眼底划过诧异,稍微愣怔了一下却不可觉察的往后挪了几步,好让自己不被波及其中。 不过庄周的反应速度也很快,毕竟整日在战区里操练一整个连,又是全军比武出身的,本身又很强的危机警觉,周诚刚抬起脚的时候他就已经轻松的侧过身体避开,但上面的笔记本就遭殃了,直接被一脚踹飞。 见庄周还在躲,周诚干脆放下狠话:“庄周,你他妈的就不能干脆利落一些么,喜欢上兄弟的女人还搞暗度陈仓的烂把戏。”说着直接又捏紧了拳头朝着庄周的脸就呼过去。 庄周这次倒没躲,结结实实的被锤了一拳,牙齿蹭到嘴唇溢出了些许血渍,阴沉着脸抹掉,便冷笑:“这一拳,算是我还给你的。” 实际上庄周是认为,在周诚精心调教着顾笙后,他直接将人家的第一次夺走了,这的确是欠周诚的,且自己动了心思将人调取京都,这点他做得也不太厚道,但该还的也就仅限于这一拳。 然而周诚却不是这么想的,虽说顾笙跟自己也不过是包养的关系,但不知为何,他一想到庄周私下做的这一切,以及瞒着自己与顾笙的交往,他就觉得心里有一根刺, 根本咽不下这口气。 周诚下一拳又朝着庄周呼去,但这次庄周没再给他任何机会,直接一个漂亮的闪身,反而一脚踹向周诚的后背。 周诚错不及防,踉踉跄跄的撞到了前边的桌角,顿时疼得脸色发青,斯文的俊颜满是愤恨,遂又转过身扑向庄周,结果却被一侧的顾淮北给拉了下来。 另一头连徐也挡在庄周跟前,“庄周,够了,都是兄弟,什么时候就为了一个女人闹成这样?” 顾淮北也接了这话茬:“顾笙的身份跟目的咱们都还没了解清楚,甚至于这个人是不是别有用心接近咱们都不可而知,咱们几个就因为这点儿小事闹起来,要是传出去,岂不是要给人看笑话。” 方饶没吭声,反而靠在墙边, 从两人打起来到被制止都没插过手。 连徐见向来活跃性子的方饶此时却一直沉默着,便皱着眉对他道:“方饶,你他妈今天怎么更锯嘴葫芦似的,一句话也没说。” 方饶却是眉心微蹙,故意嗤笑道:“我要说啥,我能说啥?现在顾笙是死是活都还不清楚,你们就在那闹,我说,你们要是很喜欢顾笙,眼下不是应该将人找到说清楚吗,要不喜欢就趁早放手,该干嘛干嘛去。” 随即又像想到什么似的,瞥向周诚:“周诚,你从一开始带顾笙进咱们这圈子的时候就应该调查清楚她的身份,譬如她家住哪儿,家里有什么人,得知根知底的,现在闹到这一步,说实话还是你的错,但是既然错都错了,你也甭觉得庄周撬墙角了,是你自己先放弃的顾笙不是么,围水猎场那一次,人家顾笙可是说了要跟你分手的,是你死乞白赖的拉着人威胁吧,嗐,我他妈是服了你了,好好的一件事闹成这样。” 说着便不耐的低头抽了几口烟,从进入会议室到现在,他已经抽完了半包黄鹤楼,谁也没注意他垂下的眸子有不齿的笑意。 一个两个的,人家顾笙在时候没把人家当回事,人不见了就当宝贝疙瘩,做给谁看呢,都是男人方饶再了解不过男人的心思了,这无非就是自尊心作祟罢了,不过庄周倒是有些让他出乎意料,不管他说的喜欢是真的还是假的,至少方饶听着挺不顺耳。 周诚听了这话便不在往前,只烦闷的扯着领口的扣子,深呼一口气后才道:“昨晚上发生了的事情我会亲自调查清楚,不管如何,顾笙依旧算是我的人。” 庄周听着周诚那宣示立场的话只眯着眼,指腹压着受伤的嘴角,才朝着门外走,连徐见到后忙问:“庄周,这边的事情……” “首长那边我亲自打报告上去。” 等下到办公楼坐到车内,他才将空调开至最低的十七度,这才稍微冲散了些许火气,拨了个电话过去,“是我庄周,我想让你帮我调查一个人,我一回儿发照片给你,还有,再帮我调查另一个人最近的活动轨迹,她近期叁个月内的全部。” 而会议室这边,方饶抽完最后一根烟,在经过陈怡涵的时候忽然笑道:“看到没,庄周心里没你,趁早识相点吧,还真以为自己是白月光朱砂痣。” 他声音极低,而此时顾淮北跟连徐等人跟周诚站在一侧聊着什么,也就没注意到这边。 陈怡涵不知道方饶的恶意从何而来,便淡笑道“:“我跟庄周的关系,似乎轮不上你插手。” 方饶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我才懒得管,我只是警告你,别在私底下做那种下叁滥的手段,纸包不住火,小心驶得万年船,有本事就别像叁年前那样阴沟翻船。” “方饶,你!” 方饶在对面几个男人投以狐疑的目光过来的时候才摆了摆手离开。 一走出会议室,那张原本玩世不恭的脸顿时沉了下来,舌尖用力的顶了顶上颚,便给自己的熟人去了个电话。 “诶,老孟,能替我查个人么,对,挺急的……” 而会议室里,连徐却是拍着周诚的肩膀,无奈笑道:“你说你,不会真对顾笙那丫头上心了吧,居然跟庄周动手。” “怎么,不能动手吗,那以后他要是这样搞你的女人,你能忍?”周诚抬起眸冷声问道。 连徐一怔,随即摸着鼻子:“这……要真这样,这女的不要也罢。” 顾淮北却道:“昨晚上的事,你是怎么想的 。”眼神划过陈怡涵离开的背影上,虽然陈怡涵表面平静,但这样的巧合却令人无法不将这件事与她联系在一起。 “如果我说我要调查怡涵,你们怎么想?”周诚挽着袖口,状似漫不经心的询问。 顾淮北点点头,“理解,即便不是你,按照庄周的性子,他也会调查清楚,毕竟人无缘无故的失踪这本身就很蹊跷,但我好是要告诉你,不管顾笙出了什么事,她于我们而言都只是个外人,对你是,对庄周也是。” 周诚手里摸着一根新的没点燃的烟屁股,没吭声,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之中。 就在这群人私下调查开始着手调查顾笙之时,殊不知顾笙在江城的关系网以及情报都已经被悄然抹除,即便是待过的酒吧跟奶茶店,有所关联的人也对她的身份一问叁不知。 最后根据下九区的地址调查过去,那儿早在一天之前就人去楼空,而顾笙所提供的身份信息居然是查无此人。 顾笙并不清楚,这群衙内叁年前为了找她翻遍整个江城,而如今同样的情况再次上演,依旧是寻遍整个江城。 第135章家 顾笙手刃的那四个人余鱼很快就发了信息过来。 “查不到这四个人的下落,你应该问问你家老顾,可能是他处理了。” 顾笙握着手机的手指微收紧,便回了过去。“局里给我放的假到什么时候?” “给你批了一个月的时间,这一个月由岑优优接替你在江城的位置,你就不要继续负责金牙这个案子了,局里会另外给你其他的任务,不过……目前你还是先调养好身体吧。” 余鱼发完信息后微微叹了一口气,遂喝了一口热茶压惊,毕竟知道顾笙出事的时候一颗心提地老高,不仅是因为担心顾笙,更是因为顾念笙插手此事。 看来顾笙的身份从一开始就没能瞒过她家的老父亲。 那位首长她见面的次数不多,但唯一的印象便是他无时无刻微扬的唇有种看透世事的淡薄。以及每一次在他手中的那些红头文件下发到局里的时候,余鱼都在想一件事,他明知道自己女儿在局里这种特殊部门,却依旧放任女儿去做,是因为这个男人已经自信到能够对一切运筹帷幄,强大到可以为她遮风挡雨了么。 ———— 顾笙离开卧室,见大厅里老父亲正从厨房出来,腰上还系着她买的那条粉色的围巾,手里端着两碗正冒着热气的面。 她与顾念笙的眉眼有五六分的相似,父女光看脸却不是特别像,但谁也不会怀疑这两人不是亲生的,毕竟有那么一句话,龙生龙、凤生凤,顾笙明显就是承接了顾念笙所有好的一切,眉眼弯弯,琼鼻菱唇,以及一身雪腻的皮肤。 顾念笙将其中一碗卧有荷包蛋的面条推倒顾笙面前,再将筷子递过去。 顾笙抬头笑着他,见他穿着粉色的围裙却依旧抵挡不住那一身温儒的气质,老男人就像是陈酿的美酒,经过时间的沉淀、酿造后有着自己的专属的味道与气质。 她迫不及待的拿起筷子夹了一口面,上面覆满猪油渣以及葱香,“呼呼”吹了几下才放入嘴里,顿时满口溢满了猪油跟面条的香味。 跟老父亲比了个手指,她便开始大快朵颐。 见她吃得欢快,本来没啥胃口的顾念笙也忍不住动起筷子,看女儿的眼神柔得与官场上那凌厉冷硬的手段截然相反。 待女儿吃完,他才抽了一张湿纸巾替女儿抹嘴角,从小到大,她的母亲从未细心照料过她,反而是顾念笙当爹又当妈,从女儿一个月开始就给啼哭中的娃娃换尿片,又学会了喂奶跟哄睡。 有人问顾念笙为何不给顾笙再找一个后妈。 顾念笙只笑着说,顾笙有爷爷疼爱,有父亲疼爱就够了,多一个人如果不能给她等同的母爱,倒不如不要。 有人说顾念笙是十足的女儿奴,否则不会连女儿的乳牙都系在手里,也因为这点都以为他家里的小女儿还在吃奶的年纪,毕竟顾念笙本身的气质跟出众的长相实在叫人无法相信有个已经步入社会的女儿。 “老顾,那些人最后怎么处理?”顾笙踟蹰了片刻,还是决定问出口。 “送入南苑了。”顾念笙语气淡淡的,仿若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 唯有顾笙一怔,她实在太清楚送去南苑意味着什么,但仍是点头,她还没心软到要放过欲对自己行不轨之事的那些人,况且从那几个人当晚狠厉的态度来看,怕早干惯这种畜生不如的事情。 恶人自有恶人磨,南苑环境清雅,可却有着一间院子被称为“惩戒院”,那是用来拷打的地方,一旦入内,九死一生。 待吃过饭顾笙便自个儿到院子里浇花。 她跟老顾这个自带院子的小别墅还是以前国家分配给老爷子的,老爷子退下来反而怀念起乡下的生活,于是便回老家住了,于是这套房子就一直是父女两住着, 不过顾笙高中之前一直在老家,只有回到京都的时候才住这。 以前京都还有另外一套两百平的公寓,自动父母离婚之后,顾念笙就带着她回到这边高干区的景山小院住。 景山小院位于京都北部,是权利的交织点,距离南海只有不到五公里的距离,顾笙以前不懂,只知道出去散个步遇见的某个老头很慈眉善目,偶尔在湖边看见的大爷很热情,以及下围棋的老爷子们都很健谈,然而她如果稍微打听一下便知道这位也许就是当年的国务院副院长,或许散步的老头是最高人民法院的院长,亦或者是某位政治局常委,以及副总理…… 她向来不关注政治,在局里一般派什么任务之前才会做背景分析,因此除了电视里的一号首长以及几位经常刷脸的总理以及副主席,她的确认不清这些退居二线的老领导们。 但老领导们却乐于跟这个不知道哪家的女娃娃唠嗑,毕竟长得好看嘴巴又甜,还是个下围棋的高手。 这不,顾笙在院子浇完花就跑去外头,手里拎着一根鱼竿跟一个红色的小桶,找了个位置就开始垂钓。 可惜今天手气并不是很好,掉了小半天也没啥鱼,加上此时大中午的,太阳晒得火辣辣,顾笙便站起来重新甩鱼竿,顺便不断的后退,但没想到刚退了几步就抵在了一副结实的身躯上。 刚要回头,手就被人环住,还是那混不吝的声音,“说你蠢吧,钓个鱼都不会。”说着就带动她的手将鱼竿收回,等瞥见拿鱼饵后又道:“你拿生牛肉钓鱼?” 顾笙直接把鱼竿塞在他手里,回过头拧着眉道:“乔小乔,真想堵上你的嘴巴,省得在我耳边一直聒噪。” 乔小乔动作娴熟的将生牛肉扯下,蹲下身子才附近泥土里稍微挖了一下,反而换上一条蚯蚓,比起顾笙更熟稔的将鱼竿抛出去,鱼饵打在湖面上荡起一圈一圈的涟漪。 随即将鱼缸插在地上,便走过去,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她,身上的气势恨不得全部侵占下去。 “可以啊,你想怎么堵,用什么堵?”用嘴当然是最好的。 被看得有些烦恼,顾笙一把推开他,才冷笑道:“不是快军演了么,怎么溜回来了?” 乔小乔一直盯着她的粉唇, 但下一刻便挪开目光,淡声道:“老爷子身体不好,回来看看。” 顾笙也跟着蹙眉,关切道:“没什么大碍吧?” “没事,无非就是老毛病,岁数大了都这样,对了,反而是你,不跟你那些野男人混了?” 顾笙提眉,深呼吸一口气,忍住想挥出去的拳头,干脆环着胸,似笑非笑道:“不混了,再混下去,命都得搭上。” 乔小乔睨着她带笑的嘴角,但却见她眼底有一闪而过的忌惮,面上不动声色,但却走近了她一些,他身上那股逼人的气息令顾笙忽然有些不自在。 “离这么近干嘛?” “顾笙……我发现”乔小乔翘着嘴角,忽然玩味道:“你好像 这儿不是小时候的搓衣板了嘛。” 顾笙:“……乔小乔,你去死吧。” 第136章全脱了 乔小乔与顾笙满打满算也相识了十八九年,两人自诩看过对方最卑微最丢脸与最傻逼的模样,说好听点他们是青梅竹马的情谊,说难听点那就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针尖对麦芒,哪怕因为男女有别而不得干架,但嘴巴上也得斗得不死不休。 顾笙早就知道乔小乔的德性,当下翻了个白眼转过身懒得理会这货,结果没想到乔小乔倒是来了兴趣,往前堵着她的路,细细的打量她全身上下,又笑着说:“那天在猎场见到那个小白脸,跟沉变态有四五分的像,你跟他上过床了?” 顾笙提着眉,忽然笑道:“是上过了,怎么了?” “啧,还真上过啊,操,你说你,能别那么饥不择食不,但凡跟那死变态沾边的,你就跟着了魔似的,不就是因为小时候他救过你一命吗,我小时候不也从那人贩子那解救你,怎么没见你对我以身相许,嗯?”乔小乔皱着眉,语气冷飕飕的。 某人却是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一步,随即好整以暇的瞥着他,“那次进山,他救的是咱两个人。” “你能不能别偏题啊,他那是救我吗,直接把那畜生往我这边引,这是让我做诱饵,我差点儿就被那黑瞎子四分五裂了好吧。” 显然乔小乔对于当年某人做过的事情极为不齿,以至于现在想起来都是一脸的不忿。 “行了,你一回来就跟我抬杠,简直就是杠精附体,滚远点儿别吵着我钓鱼。”顾笙说罢便要回去继续垂钓,结果乔小乔眯着眸,盯着她那看起来很好掐的纤腰,忽然想起那日在猎场抱着她在外头狂吻的情形,喉结微滚,也不知怎么想的,鬼使神差就往哪纤腰掐了一下。 “嘶!”顾笙冷不防倒抽一口气。 如若只是因为惊吓之余的做出的反应就算了,但她明显是被疼的,整个小脸扭曲着,微微佝偻着身体,额上甚至溢出了一层冷汗。 乔小乔也明显察觉出她的不对劲,只是只是轻微的一掐,怎可能让她疼成这副模样。 “怎么了?” 顾笙缓了一下脸色,才摆着手随口道:“姨妈疼,没事儿,一会儿就好了。” 原本以为乔小乔不会继续发问,但他却一把拽着她胳膊往前边的假山上走。 前边的假山就靠着人工湖,假山里有一处开阔的空间,以前两人在景山小区玩耍的时候经常喜欢钻到里边,加上旁边还有一大片的绿植覆盖不会被人轻易发现,因此这就是个天然的躲猫猫场所。 里面的空间刚巧能容纳两个人,虽然不至于要肉贴肉的那种逼仄大小,但却能彼此感觉到对方身上散发的体温跟呼吸。 顾笙记得小时候有一次在湖边玩得入迷,结果忘了此时天上早就乌云密布,等倾盆的大雨打在她身上的时候,她才记起来要回家,但又因为天上那轰鸣的雷声叫她吓得不敢往前迈开一步,最后想起假山里的空间,便跟猫儿似的躲进去。 结果那一日所有人找了她一个下午,最后还是乔小乔在假山里把人找到的。 假山很高,所以乔小乔那一米八几的身高不至于需要佝着身体,他冷笑道:“把衣服给脱了我看看。” 顾笙皱着眉往后退了一步,但整个背部却抵在后面凸起的石头上,“乔小乔,你兽性大发?还是在部队憋太久了?” “顾笙,少跟我扯,你姨妈这个月头应该刚过,你能一个月来两次姨妈?” 虽然两人一个常年在社会上收集情报,一个在部队里锻造打磨,多年未曾见过面,但实际上却一直通过网络联系,偶尔顾笙姨妈疼的时候也会在言语间提及,她是没想到自己的无心之谈,往往却被小乔深深记在心里。 顾笙抿着唇不吭声,那边便听见乔小乔继续冷笑道:“况且你这人自小就有个换习惯,你撒谎的时候喜欢先往左边看一眼,你真以为我看不出你在敷衍我?脱吧,别让我亲自动手啊。” 乔小乔 一边说着一边好整以暇的卷起两边的衣袖,看似是在漫不经心的整理袖口,但实际上余光一直打在顾笙的脸上。 顾笙皱了皱眉,“没什么事,就是前几天撞到桌角,那里有些疼罢了。” “顾笙,看来你真要让我动手了?” 小乔的声音逐渐的压低,听着有几分笑意,但实际上这已经是小乔耐心耗尽的前兆。 见她依旧不为所动的样子,乔小乔便干脆靠近了一些,轻声笑道 :“还是说你在等我帮你脱?” 顾笙抬起头刚要怼回去,小乔又道:“得了吧,咱两又不是没见过对方的身体,你身上有几斤几两肉我怕是比你自己还清楚,而且别忘了,十二岁之前,咱两还一块洗过澡,你该不是现在才想起要害羞吧?还是终于把我当男人了?” 话音刚落,乔小乔就看见顾笙那莹白的指尖开始搭在衣摆处第一颗口子上,动作甚至有些急切,她脸上倒没有害臊的红云,反而是逼着一股气,整个动作利落的将外头那件浅绿色印着花朵的棉麻衬衫给解开了所有的纽扣。 当下那莹白的身体就曝光在乔小乔的眼皮底下,果然一如她在露在外头的皮肤一般的雪白,盈盈一握的纤腰跟那水滴状的肚脐眼,还有因为愤懑而此起彼伏的雪白豪乳。 大概因为是腰肢太细,衬得她两团椒乳更显得挺翘,且她那儿一直发育良好,从上大学开始就一直有D了。 乳罩今日穿的是黑色带有暗纹刺绣的,完美的包裹着那雪白的娇软,八字形的胸乳堪称完美,且那黑色布料与雪白的乳肉形成了强烈的对比,感官上的刺激令人不禁遐想包裹在里头的粉嫩。 乔小乔眼底的邪念跟欲火却是被左侧腰部的大片淤青瞬间压了下去,皱着眉把她整个人往后一转,掀开衬衫后面,背部的舆情更是明显,有些甚至已经发紫。 这明显不是简单的撞击造成,乔小乔多年在部队操练,也经常有挂彩的时候,自然知道这些伤只有与人搏击的时候才会形成,当下脸上覆满寒霜,但面上却不动声色,也没问她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只是板着一张脸将她的衬衫扣子给重新扣好。 “老顾还不知道,你别嘴上没把门说出去,我不想让他担心。”顾笙轻声道。 乔小乔把她拽出去, 一路上也不吭声,顾笙发现这不是回她家的方向,反而是朝着景山小区最里面的别墅区走,那是乔家。 “小乔……” “闭嘴,我现在心情不好,你别惹我。”小乔抿着唇,整个人就跟欠了他八百万似的,顾笙知道他是真的心情不好,当下也就乖乖闭嘴。 直到被小乔拽着回到他的房间,乔小乔才把门一锁,清脆的落锁声叫顾笙头皮有些发麻。 小乔从抽屉里找了一阵,手里拿着一瓶跌打酒,冷冷说道:“全脱了。” 第137章帮他叫只鸡 顾笙在小乔的跟前虽然没有任何害臊的情绪,毕竟这两人太清楚彼此,以至于顾笙还记得乔小乔十二岁那年露出的那已经成型的鸟,可以大胆的猜测未来小乔必定能够“鸟枪换大炮”。 不过顾笙也没有自负到能够在一个雄性的面前脱光了没有任何的不自在,所以这会儿只能伸出手,淡声道:“真没你想的那样严重,过几天就能自己好。” “顾笙,我说话从来不喜欢说两遍,一,你给我麻利儿的自己脱,二,我替你脱,但这力道就没办法控制了,要是蹭着摸着,可别说我吃你豆腐。” 乔小乔靠在门上,一脸揶揄的笑,但笑么怎么看都透着一股不同寻常的阴冷。 他应该是刚从部队里回来,身上还穿着作训的迷彩服,上面墨绿色的短袖圆T恤,下边是迷彩长裤跟战地靴,衬得身长腿长。 自从初中以后两个人就再也没有对比着量身高,记得在小学五年级之前,她一直比小乔高半个头,自从在他面前炫耀过一次后,在村里天还没亮总能看见小乔晨跑的身影,这一坚持就是十几年,哪怕是高考复习时间最紧迫的时候,听说小乔也会坚持个五公里,到了部队上,每天二十公里打底。 现在小乔已经可以心不跳气不喘将负重叁十公斤轻松跑完十公里了。 刚考上大学那一年,身高已经逼近一米九小乔再次出现在她的面前,身高只有一米六五左右在女生当中属于正常身高值的顾笙一下子就被压下所有的气势,当下只恨自己初中之前没有好好的锻炼身体,否则以老顾一米八五的个头,不至于她才一米六出头。 顾笙皱着眉道:“小乔,男女授受不清。” “我没当你是女的。”小乔直接来了一句。 结果在顾笙前边那张滑轮的椅子被踹过来的一刻,小乔一脚抵住,便笑道:“我认真的,你哪怕在我跟前脱光了,我裆下的那玩意儿也未必想操进去。” 顾笙点点头,怒极反笑,“那正好,我也没当你是个男的,毕竟咱两认识快小二十年了,你在我眼中跟家里的大黄也没啥区别,既然你想伺候我上药,那就来吧。” 顾笙说到做到,衬衫给扒了下来,于是整个背部的斑驳淤青依旧刺着小乔的眼睛。 乳罩是没脱的,毕竟她嘴上说着脱光也没关系,可也不想好端端的上药变成什么小黄片。 小乔眼神暗了暗,但没让她瞧见。拎着手里的跌打酒走过去,忽然又道:“下边你不脱啊?” 顾笙忽然挑眉,“乔小乔,你当我是傻逼么, 有人能伤到下边?” “这我可不好说,况且你自己说不害臊的,就你这一身,海边比你这暴露的比基尼大波妹多了去了,你还遮着掩着,啧,莫不是身材不好,怕我看见了损你两句就自卑?” “乔小乔,我能问你个问题么?”顾笙咬着牙,缓缓抬头,两人的身高差往往需要她抬头仰望,这种落差感叫她莫名的不爽。 小乔点头,“问呗。” “你是处男么?”顾笙挑眉。 小乔缓缓的眯起眼,眼底的光沉了一下,忽然咧嘴道:“什么意思?” “我听说处男下边经不起撩拨,容易硬。”顾笙说着若有所指的还故意瞥了裤裆一眼。 小乔笑骂道:“硬了你负责啊,怎么有自信觉得你能让我硬?” 顾笙想到上次在猎场抵在她花心上的拿出硬挺,心想着那时候不就是硬了吗,他总不至于跟她说裤裆里藏手榴弹吧。 顾笙拿出手机摁了一下,忽然小乔的手机传来一声某付宝的声音,“到账5000元的。” “京都外围女的价格一般是1500-2000左右一晚,这个价格的质量都还行,但是5000块给你叫个更好的,顺带了开房钱,别太感激我,就当提前送你的生日礼物。” 小乔的生日是农历七月二十五,也就是这个月的月末最后一天,距离不到一周左右。 所以说顾笙给他点了一只鸡。 小乔点头,一把扯过顾笙的手把她推坐在床上, 嘴里骂道:“顾笙, 你嘴里再多蹦一个字出来,我他妈的就拿你开荤。” “所以你真是处男?”顾笙在那偷笑,她当然不认为小乔是处男了,毕竟小乔过完生日都二十五了,这个年纪的男人正是性欲最旺盛的时候,能忍住不解决的,要不就是没那条件,要不就是实在没女人缘。 但小乔长得其实是那种特别漂亮的男人,虽然小乔一直不喜欢被人这么说,可小乔的漂亮却是处于介于男人与女人中的那种漂亮,可跟那些电视上动辄自称顶流的小鲜肉的娘味不同,他更多的是爷们,常年在部队里锻造,一身的阳光之气,再配着那张脸,往往能够让女人既饱了眼福又感觉到浓烈荷尔蒙的侵略。 今天顾笙下边就穿着一条短的阔腿雪纺裤,她坐在差不多一米高的穿上,裤子就顺着动作往下缩了,隐约还能那宽松的裤腿里瞧见同样黑色的棉质内裤。 小乔把她扭着转过去,顾笙眼皮子一翻,视线落在前边衣柜的海报上,那还是好多年前她贴上去的《灌篮高手》的周边海报,顾笙在里面最喜欢的人物不是成日装逼的流川枫,也不是温和的仙道,更不是痞里痞气的叁井,反而唯独喜欢傻了吧唧的樱木花道,她说樱木花道那种单纯的气质更吸引自己,结果被小乔打趣她大概是怕现实里喜欢上沉变态,二次元里只能找单纯的喜欢。 当那覆满茧子的手盖在她皮肤上的时候,药酒刚渗入皮肤的清凉跟那厚厚的茧子叫她浑身不自觉的一颤,差点就发出轻哼。 小乔不是没察觉到她那细小的颤抖,掌心很规矩的搓揉着带有淤青的地方,但视线却一直落在她文胸的扣子上,两排扣的设计,似乎指尖微挑就能解开。 且她的蝴蝶骨很漂亮,全身上下没有多余的赘肉,往下两次的腰窝十分的完美,顺着那流畅的线条下是挺翘的臀部。 光看背影就很性感,足以让任何一个男人眼底发热,小乔不轻不重的揉着,尤其是侧腰的位置更是停留了一段时间。 大概是搓揉的时间有些长,顾笙有些不耐烦了,便问道:“好了么?” 小乔哑着声音,状若无事的说:“等等,还有个地方没上。” 顾笙刚想问是哪里,结果就发现文胸的暗扣被解开,小乔那裹挟着药香的手指已经包裹住那弹跳出来的浑圆。 第138章处男的硬度(加更) 小乔尽管眼底发热,但也没跟色欲熏心的色批一样直接将顾笙推倒。 在小乔的认知中,跟顾笙做爱必须是一件水到渠成的事情,那必须得她心甘情愿的被操,且小乔有这个自信能叫她迟早有一天在自己鸡巴下躺平任操。 为此小乔发挥自己那超强的学习能力,从高中开始阅群书,以春宫秘术以及倭国二次元小黄漫为主,上了军营,学会了跟一大群糙爷们探讨如何让女人快速达到高潮的诀窍。 双指探春,寻龙探穴,九浅一深,寻龙摆尾,这些小乔深谙总有一天能够实践。 为此小乔刻意将打飞机的频率维持在一周一次,毕竟次数多了容易有早泄的危机,小乔可是立誓第一次要操满二十分钟不罢休的,怎能因为早泄让心爱的女人笑话。 当下小乔自若无视那带着微微乳香的浑圆,反而是只沿着两团椒乳一侧慢慢的搓揉,一边低声道:“这跌打酒可是老爷子自己泡的,效果比起药店买的那些好几百一瓶的不知道要强上多少,一会儿你拿一点回家。” 手指很规矩老实,以至于顾笙有那么一瞬间怀疑自己误会了小乔。 但小乔终究是个男人,哪能真的忍耐,这可是要了他的老命。 操,干他娘的算了, 这比起当初在C国执行任务,为了盯紧那个目标在泥沼里埋伏叁天两夜的时候要难熬多了,那时候是身心的疲惫,现在他妈的却是要跟自己的欲望作斗争。 房间里充斥着浓郁的药酒的香味,且开了空调之后身上的汗水已经蒸发掉,又坐在小乔那张软乎乎的乳胶床,身上的搓揉变成了最舒服的按摩,顾笙眼皮子有些打架,但还是忍不住问道:“乔小乔,你丫的还要多久,你不会是真饥渴了吧。” 小乔舌尖顶着上颚 ,深呼吸一口气勉强压制住全身的火热,眼神瞥着顾笙侧面的椒乳,那形状堪称完美,且一点儿也不小,应该一只手刚好能握住甚至还能溢出来一些。 “顾笙……” 小乔的声音压低,忽然唤到她的名字。 这一声不得了,顾笙敏锐的察觉到小乔嗓音中的喑哑跟隐忍,随即伸出手将他的还在乳侧按揉的手拨开,双手迅速的摸索着身后乳罩的扣子,想要重新穿好衣服。 “急什么,你哪儿我没看过。”小乔慢悠悠的收回手,随即将药瓶子拧好,冷冷嗤笑道。 小乔说着也不管她了,直接朝着厕所走,一边将药瓶扔给她,“自己带回去。” 不一会儿厕所传来放水的声音。 “小乔,你是不是肾亏啊,怎么老尿。” “去你妈的,你才肾亏。”小乔抖擞着硬邦邦的肉根,放完水还在起立的状态,自己拿手撸了几下,还是没有要射的感觉。 “操,怎么就不行呢。”以往只要闭着眼想着她的样子很快就能射精,这下子好像没用了,小乔心里越发的烦闷。 忽然没有上锁的厕所门口被推开,小乔浑身打了一个激灵。 僵硬的扭头,便看见顾笙好整以暇的双手抱胸靠在门边,笑着说:“射不出来啊,要不,我帮你?” 小乔眼睛发烫,情不自禁的滚了一下喉结,但下一刻就看见她递上去一本书,那是从小乔床底下找出来的。 “港女十八摸。” 顾笙翻了几页,里面全都是奶大腰细的女优的各种自慰图片,打开其中一个脸如银盘眼睛带钩子的丰腴女优放在小乔前边。 “这个不错,试试看。” “顾笙,很好玩?”小乔咬着牙,一副恨不得吃了她的架势。 顾笙耸了耸肩,才道:“不好玩,谁让你刚刚耍流氓,要真欲求不满就找个女人来一炮。” 对于小乔的举动顾笙虽然有些恼怒,但冷静下来之后认为这是小乔属于男人强烈的肾上腺素无法发泄的其中一种表现,只不过是他弄错对象罢了。 于是转身刚要走,身后就传来脚步声,刚把裤子穿好的小乔直接拉着她抵在了门口上。 “顾笙,你他妈的就会惹我。”小乔跟上次一样,一把将人给抱起来,又是熟悉的姿势,只不过这次场景转换,变成了房间。 小乔一边骂骂咧咧的,一边却双手抱着她忽然往前耸动了一下,早就抬起头的肉根隔着布料精准的抵在她花心处。 顾笙眼底惊骇过后想要挣扎,但小乔早就猜到她的企图,干脆抱着她在房间里绕了一圈,这样顾笙不得不双手抱紧他。 “乔小乔,你……” 小乔挑着眉故意道:“你刚刚不是说我聊币一下就硬吗,现在硬了,你打算怎么办?” “我给你叫只……” “顾笙,我是公职人员,你他妈让我找鸡?”乔小乔冷笑道。 顾笙拧着眉,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于是又道:“我知道一家不错的会所。” 话音刚落,却是感觉小乔抱着她走到电脑前边,单手托着她屁股,一边手开机,动作迅速的点开其中一个加密文件夹,里面一段香艳的小黄片顿时流出来。 小乔家里常年没人,几百平的房子里都空着,小乔将声音稍微放大了一些,又快进到那男优啜着女优的奶头,吃得津津有味的画面,声音不断的荡出吸吮的声音。 小乔道:“这女的奶头太黑了,没你的好看。” 顾笙一直清冷的脸庞顿时出现些许裂痕,如果是别人调戏自己也就算了,但眼前可是认识了十几年的小乔,而且他这明示暗示的,再加上那刺激感官的黄片跟一直荡漾的啜奶声,精致白皙的脸庞顿时有些发热。 小乔嘴角微翘,干脆一把坐电脑椅上,就着这个姿势她岔开腿在他腰上,小乔二话不说直接熟稔的把她后面文胸的扣子再次解开,仰着下颚,笑道:“害怕我吃了你?不是说好不把我当男的么?” “……”顾笙咬着唇,耳边那戳奶的声音的确让她喉干舌燥,她又不是性冷淡,小黄片的声音实在是太刺激了。 小乔见她神色恍惚,也不再多问,直接将黑色的乳罩推高,但动作却很轻柔,生怕碰到她带有淤青的地方。 果然是嫩粉色的,乳晕也很小,奶头更是只有一点点。 小乔低下头,忽然道:“顾笙,你知道我妈死的早,所以你应该懂我小时候没喝过母乳吧。” 顾笙扯着唇说:“那我也没奶喂你……” 小乔轻轻的捧着她的椒乳,凑近一闻,除了方才的药香还有奶香,小心翼翼的伸出舌头抵了过去,轻声道 :“没事,以后会有的……” 顾笙整个乳头被小乔的舌头卷着放入那湿热的口腔里,忽然喘了一口气,低头看见粉嫩乳尖正被舌头挑弄。 而花心下抵住的那根肉棒,刚刚在厕所已经看清楚了,尺寸的确很大,这会儿顶得她发麻,果然不愧是处男的硬度。 第139章以后一定操哭你 男人在性方面的技巧总是无师自通,更别提是熟读“淫技春图”的小乔,当下啜奶的动作实际上比起电脑上放的A片还要色情。 软滑的舌头点在奶头上,上下的拍打或者轻轻的用唇抿着,奶头很快就被他的津液打湿,在房间灯光下泛着一层水渍的光泽。 他大掌也不会落下对另一只椒乳的疼爱,指腹搓揉着已经勃起的乳尖,指甲轻轻剐蹭,或改成用指腹搓着按着,等乳尖变成了玫瑰色,才抬起头,故意重重的“啵”了一口上去。 “怎么样,被吸奶的感觉舒服吗?”他得逞的挑着眉,漂亮的脸庞上犹如孩童般的淘气。 顾笙被吮得浑身发颤,乳白的椒乳上下晃动着,乳尖被他往外轻轻的拉扯着,小乔抬起头吻住她,舌头恣意在她温软的口腔里滑动。 小乔接吻的方式喜欢啜着舌头,且不厌其烦的吸吮,顾笙甚至觉得自己的舌头一直被迫拉扯着,嘴里入侵的那根舌头一直在嘴里搅动,然而视频里那对男女已经进行到双指抽穴,画面中的女优被迫双腿敞开站着,男优两根手指在嫩穴里进进出出,逼得那女优发出一阵阵难耐的呻吟。 顾笙觉得小乔的属性一定是狼狗,就跟当年村里那头开山犬一样,总是喜欢逮着人咬 舌头被吮得发麻,顾笙甚至感觉自己都合不拢嘴,不断溢出的津液从两人的嘴角溢出。 小乔的舌头退出去那一刻拉起未断的银丝,他毫不介意的自己吞下,然后便低头埋在她的脖颈处,贪婪的啃啮上面的每一寸皮肤。 小乔实际上眯着眼,低头看着自己的大掌是如何将那浑圆的椒乳搓揉的,指缝中不断溢出乳肉,水蜜桃般的豪乳被他不断的揉捏成各种形状。 掌心又改成半托着,指尖刮弄已经肿胀的乳尖,小乔感觉自己底下硬的不行,余光瞥见视频里的女人已经换成被男人一边用手指抽穴一边舌头舔逼。 于是小乔心里一动,一边手的大掌就不自觉的从她腰窝的位置慢慢往下移,手指挑着裤头就要进去。 顾笙腰侧的淤青忽然被碰触,虽然说不上的多疼,但却叫她被快感覆盖的理智稍微拉了一些回来。 随即一把将小乔从脖颈处拉了起来,双脚稍微点地,借着小乔身体便站了起来。 深呼吸一口气,顾笙不再去看小乔那撑得紧绷的裤裆,略有些不自在的道:“我先回去了。” 几乎是逃走似的从房内离开,她的确不知道为什么跟小乔鬼使神差就做到那一步,一边走一边扣着内衣的扣子,但内衣的布料摩擦着硬挺的乳头依旧叫她不由得拧了一下眉头。 顾笙离开之后,小乔才低吼了一句:“操” 这是到嘴的鸭子又飞了? 方才就不应该让她走,但又不愿意看见她眼底的嫌恶,哪怕一点儿也不行。 小乔发狠的解开裤头让那肿胀的肉棒弹出来,一边闭着眼想着方才舌尖与手指玩弄她乳尖的一幕,一边听着耳边女友被手指操得意乱情迷的呻吟,小乔上下摩擦的速度也逐渐的加快,最后在一阵低沉闷哼中,射在前边的桌子上。 历经第一次失败操穴的小乔发誓,下次再逮着她一定要狠狠的操进去,一定要操哭她不可! 顾笙这边回到家,微红的脸颊好不容易恢复正常,正巧看见老顾坐在客厅看书,见女儿回来便笑道:“鱼竿呢?” “啊,不小心掉湖里了。”顾笙坐在对面的沙发椅上,随手拿了茶几一根香蕉开始剥皮吃。 那香蕉的形状忽然让她联想到了某个玩意儿,心里一阵膈应,便重新扔到茶几上。 顾念笙放下书瞥了她一眼,见女儿神色有些不自然,明显有心事的样子。 顾笙犹豫半晌,当下能够交谈的人也只有老顾,便问道:“老顾,我觉得……” 顾念笙也不催她,反而是做个聆听者。 顾笙一边摇着头,一边不确定道:“我觉得小乔喜欢我。” 顾念笙那清冷的眸子划过些许的涟漪,便淡声问:“何以见得。” 顾笙犹豫再叁,只好道:“他…” 还未等顾笙想好怎么说,门外就传来门铃的声响。 顾念笙站起来,瞥了一眼可视电话,便笑道:“是小乔。” 顾笙瞬间甭紧身体, 不耐道:“要是找我的,就说我困了要睡觉。”说完急匆匆的奔回房间,这架势是不打算跟小乔见面了。 顾念笙没去戳穿女儿那点儿小心思,开了门后好整以暇的望着神色郁闷的小乔,心里想着女儿这怕是又让人吃瘪了。 第140章谈心 小乔是顾念笙看着长大,这孩子性子暴躁应冲动,但却透着一个“真”字,他没南苑那位“狠”,也没庄家的那个“精”,但小乔对自己人却是掏心掏肺的好,他哪儿都聪明,但唯独就是嘴巴硬了一些。但对于这样的小乔,顾念笙却是很喜欢的,毕竟不用像对其他两个妖孽一样揣摩小乔的心思。 “顾叔。” 顾念笙微微点头依旧坐在客厅里,但见小乔眼神瞥了一眼房间,随即又皱着眉,便知道他是有话要说,于是便道:“去院子说吧。” 小乔将跌打酒递了过去,轻声道:“顾叔,这是我爷自己泡的, 你回头放顾笙房里吧。” 虽说顾笙曾要求不准将自己受伤的事情透露给老顾,但小乔却不认为顾叔瞧不出她那点儿情况,她先瞒着只怕不容易。 顾念笙面上依旧平静,接过那药酒后边放在了茶几上,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往后面花园走。 顾念笙递给小乔一根烟,小乔摇头道:“早就戒了。” 顾念笙挑眉,似乎觉得在部队不抽烟喝酒简直有些不可思议,况且小乔以前在村里那纨绔劲,才十二岁就敢偷他老子的烧刀子喝,现在却说自己戒了酒。 小乔没解释,他暂时戒烟只是因为随便刷到一篇文章,说抽烟多了影响男人性功能,虽然当时看着嗤之以鼻觉得这又是什么狗屁糊弄人购买大保健产品的杂志,但每次抽烟 时候总觉得不得劲,最后一狠心还真戒了。 顾念笙也没勉强小乔抽,他自己烟瘾也不大,因此一根烟便又塞回了盒子里,才淡声道:“顾笙这次在江城跟谁在一起,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小乔嘴角微抿,眼底的冷意一点一点的覆满,“她好像跟军部一些不入流的人混在一起。” “不入流?”顾念笙转身拿起一侧的水壶给前边的一株海棠浇水,阳光打在这个中年男人的脸上,却仿若丝毫没有留下岁月的痕迹,在他身上似乎只有岁月沉淀下来的淡然与从容。 小乔在想,二十年后的自己是否也能成为这样的人,但随即就否定了,二十年后他应该要变得比他更强的人,哪怕不如顾叔,那不能被南苑的沉变态比下去。 习惯性垂立在两侧的双手微微动了动手指头,小乔才冷声道:“中部战区庄周。” 顾念笙的浇水的动作有瞬间的停顿,随即才问:“是庄家的庄周?” 小乔似笑非笑道:“庄易大概还不清楚顾笙跟庄周混一块儿呢。” 顾念笙给海棠花浇了足够的水,又拿起一侧的营养水,先是洒了一些,才开口道:“有时候对一个人,不是足够细心就行,你还得找准时机, 顾笙这孩子脾气犟,但对身边的人没有任何戒备心,在你们几个人之中,你与她看似水火不容,可实际上却一直关注彼此,不是么?” 小乔只得苦笑:“那有啥用,还不是吃不到嘴。”声音放小了一些,但抬起头的时候却见顾念笙如墨的眸中划过笑意。 “顾叔,我知道,你放心,顾笙是您的心头肉,但也是我的命。” 顾念笙但笑不语,却拍了拍小乔的肩膀,淡声道:“那些人在南苑,一共四个。” 小乔浑身一怔,眼底的笑意也随即一点一点的消退,取而代之的是阴冷的狠意。 “……顾叔,我有些事,先走了。”小乔忽然裂开嘴笑道,倒是丝毫看不出他方才眼底的阴戾。 顾笙换了一件衣服出门,才看见小乔急匆匆往外走的背影,便走到院子问道:“他来说什么的?” “给你送药的。”顾念笙柔声道。 “叛徒!”顾笙冷哼一声,随即回到大厅自己拿了一个水蜜桃啃起来,但刚咬一口,又想到在他房里被抱着的那一幕,便顿时没办法下嘴。 怎么今儿水果都跟她作对呢。 ———— 从景山小区到南苑一共五十多公里,一个在北,一个在南,其中横跨了两个区,小乔到的时候已是下午五点多。 南苑外开门的那些人自然认得小乔,也就没可以拦着,等小乔穿过这座叁进制的院子后,才看见依旧穿着白袍布鞋的沉十离半躺在太师椅上。 沉十离手里端着一杯茶,看也没看他一眼。 然而原本安静的院子里却忽然从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七八个穿得黑色西装的男人拉着四个犹如丧家之犬的男人进入院内。 那四个人早就瞧不出原本的相貌,从脸到脚无一处不是鞭痕,露在衣服外的已经是皮开肉绽的状态,血渍从背部渗透,其中一人的裆部还留着一团干透的血渍,但身上又多了几处还在流血的地方。 那四人赫然是那日晚上袭击顾笙的几个人。 第141章南苑疯狗 南苑在京都虽称不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可圈内的人却听过一个“北有红墙南海,南有南苑鹰犬”。 南苑这处地方也不过是十年前才在京都立起来的,但他却作为一个在国家眼皮底下默认的唯一游走在黑白两道的特殊存在。 走江湖的人都知道,行江湖路,必挨得千刀刮,寓意着江湖之路不是你说想走就走的,也不是想来就能来,江湖的腌臜与凶险只有一脚踏入江湖才知道那是怎样的腥风血雨。 京都这个地,叁千多万人口,在新社会下虽然不允许有拉帮结派的现象存在,但实际上大部分帮派一下从“黑到白”转变。从一个独立的组织到公司的形式,从只能蜗居在黑暗中苟延残喘到在阳光下大摇大摆的从事,这多亏于国家的政策以及老一辈人的努力,力求这两者之间的合作与发展。 南苑单看或许只是这十年间才立起来的新组织,但就这个组织却在五年前将京都最大的青叶帮与合一帮解决后,一举成为了京都最大的江湖机构,甚至于在政商两道游刃有余,全靠着背后那个十年前踩着一双烂布鞋,一脸青涩的少年对于这个大都市的向往与野心。 外头都说南苑的当家是一个年余五十的老头,心狠手辣,无儿无女,这一生就是为了江湖而生,但也有人说南苑的主人是个瘸子,曾见一男孩陪着一号首长出列过最高层的会议,更甚的还有人说远远望见那就是个清隽的年轻男人,永远一身的白袍粗布鞋,荡着笑意的脸上永远是隐藏在背后的狠辣与欲望。 这些年栽在他手里的人没有上千也有几百,还说他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魔鬼,各种传闻甚嚣,令人从此对南苑除了好奇之外更多的是敬畏与惊颤。 老李那只没瞎的左眼眼珠子浑浊,瞥了一眼小乔,才笑着问道:“乔爷,要给你来杯碧螺春不,昨儿刚才泉溪那边拿回来的,顶级的,这一年就只收了几十斤。” 小乔一摆手,没好气道:“别了,我可不像你那主子似的有文人墨客的风骚。” 那一年,小乔跟顾笙看见“望山坡”的村口处多了一个瞎了一只眼的老人牵着一个瘦骨嶙峋的小孩,那孩子仿佛没吃过饱饭似的,衣服也脏得不成样,但在小乔皱着眉递过去一个馒头的时候,却犹如疯狗将小乔踹飞到一侧的水渠里,嘴里嚷着,“你他妈的才是要饭的。” 那一次,小乔知道了那瞎子叫老李,据说是当过兵,眼睛是前几年打架的时候瞎的,具体原因没详细提过,但手里那孩子却是老李恩人所托付的孤儿,只知姓沉,名十离。 虽然不知道他亲生父母是谁,但这十离却取自于薛涛“十离诗”,性子乖僻孤傲,不喜与人来往,这爷俩在望山坡山后头的沟渠附近一处老宅里住着,经常能瞧见一老一小两人趁着太阳落山的时候进入山内,偶尔经过他家却惊诧的发现院子里经常晒着各种野味,甚至有一次还瞧见一头两百多斤的小野猪。 再后来小乔跟顾笙悄悄尾随这两人进山,便发生了那次的意外,最后出手救了他们两人的却是那看着个头比他们还小,永远佝偻着背的小疯狗。 乔小乔瞥了一眼地上那些畜生,忽然想到就是这些人伤了顾笙,忍不住搓着牙花子,又抬起头对前边的沉十离道:“动刑了?我还以为你会直接弄死。” 这边老李忙笑道:“哪能弄死,现在可是法治社会,咱们不能再跟以前一样了,好歹得注意一些分寸。” 若不是看见那些伤口上洒了碱水,小乔就差点儿相信这主仆两人的话,整个南苑要算最心狠手辣之人便是这两人了,当年在望山坡这两人可是把那些侮辱挑衅过他们的那些狗村民给折腾得够呛,自此差点儿成为了整个望山坡的噩梦。 沉十离玉白的手指放下杯盏,才抬起头对小乔道:“她当年要离开京都的时候,我记得你说过会护着她。” 小乔眯着眸, 遂点头,“是,我会护着,今后也会。” “她状态如何。”沉十离的声音清润宛如棋子落下的一颗,他那张只能算是清隽却似乎有种蛊惑人心的脸永远不冷不热,身上的白袍在夏日的微风下轻轻的摆荡。 忽然见他站起来,这才发现实际上他并不驼背,只是因为偶尔的一两声咳嗽会给人一种病弱残喘之态。 小乔嘴角溢出一抹笑,才刚说了一个“还……”瞬间感觉到前边一股劲风直冲着面门。 小乔出身于最严格的老A部队,自小锻炼身体,成年后在部队锻造了整整七年的时间,但只抵住了前边第一击,却见白影一闪,那势如破竹之势叫他心里一颤,接连后退几步,堪堪用手肘挡住了面门的那一击。 他习的八极拳,拳法狠辣有力,且每一拳都是要人命的那种力度,拳头所到之处,不死不休,能叫人肝肠寸断! 小乔从未觉得死亡距离自己这般的近。就算曾经在国外执行任务被那黑压压的枪口对着太阳穴的时候,他也未曾这般心慌意乱过,因为那种距离死亡的强烈程度是不一样的。 被一脚踹到前边墙角处,五脏肺腑差点儿就要吐出来,跪趴在地上,捂着发疼的腹部,他既然毫无还手之力,嘴里的甜腥让小乔忽然记起,眼前的白袍男人是个货真价实的变态。 十二岁便能手刃黑瞎子,十四岁已能单挑十个成年人,十六岁初入江湖,自此踏入野心与权欲的旋涡。二十四岁已经成为整个京都最大江湖组织的掌权人。 南苑有一变态狠人,其名沉十离,戏称“疯狗”。 PS:今天是社畜,所以更新会比平时晚或者少一丢丢哈 第142章贱命 别看他总是佝偻着背,但实则出招拆招都皆为狠辣,他这八极拳师承南山某位大师,又从老李那儿习了超过十年的咏春,但却不轻易出手。 他曾说,你们总以为混江湖的便是跟电影古惑仔那般需要用拳头用暴力解决问题,如果真是这样那江湖上能自称天下第一的人多了去。 混江湖,不是武功第一,而是心机,是运筹帷幄的能力,是向上爬的野心还有人脉,这个道理他是摸爬滚打了叁年时间才知道的。 谁也不清楚当年他为了求得替养父养母下葬的一笔钱,卑躬屈膝过,朝人磕过头,他的尊严也曾被人狠狠的踩在脚下,践踏到泥里。 沉十离还记得在望山坡,那个容貌秀丽的小女孩笑道:“真是一条小疯狗,见着谁就逮着谁。” 就在他红着眼想要上去的时候,那女孩又道:“你也是没了妈妈么…… 不要紧,你还有你自己,既然是疯狗,就应该好好的活着,你的命很贱,但是贱命的人比谁都要狠。” 沉十离不是没见过单纯善良的女孩,那些女孩打小儿在健全的家庭里成长,父母的疼爱下对这个社会丑陋的一面一无所知,但这种单纯却时刻的提醒着沉十离他的不同,他就像是生长在黑暗中的驱虫,只有咬着牙努力的向上爬着、爬着,才能有朝一日见到太阳。 但是顾笙却不同,她告诉自己,犹如疯狗一样,去吼着去狰狞的拼搏,大不了就落得挫骨扬灰的下场。 小乔抹了一把唇边咳出的血,愤懑的抬起头瞪着这个死变态。 沉十离不是那种踹了一脚就解气的人,那一刻他是真的起了杀心。 于是小乔便感觉到那双白皙得不应该属于正常男人肤色的手指拢在自己的脖颈上,他手掌很大,在八月的天气里 依旧泛着一层寒意。 手指微微收紧,骨节分明的指节发出清脆的声响,就是这双手曾轻松的拧断过手臂粗的巨蟒。 呼吸瞬间被掠夺的那种呼吸感叫小乔蓦地皱眉,但却没有反抗,只是抿着唇讽刺的看着这个永远只会窝在南苑的男人。 “少爷?”老李在一侧轻声喃道。 沉十离微垂眸,状若自嘲道:“或许当初我不应该让她走的。” 小乔重新得到呼吸,有些近乎贪婪的呼吸着院子里每一寸的空气,才冷笑道:“你他妈的别装了,现在后悔顶个屁用,听着就让我恶心想吐。” “乔小乔,如果我想杀你,刚刚那一刻你绝对活不下来。” “呵,你就能耐吧,在我这装什么枭雄,有本事你上顾笙那说去,别以为自诩是人家心里的白月光,你难道不知道一个道理么,女人都是善变的,真当那丫头一辈子把你宝贝啊。”小乔揉着发疼的脖子,不屑的嗤笑。 又看了一眼那的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四个人,见被两个黑衣人拿着一盆水兜头淋下,深谙新一轮的折磨即将到来。 进入南苑的有两种人,一种是客人,能进能出,另一种是死人,竖着进横着出。 小乔走之前落下一句话,终于叫这个风光月霁的男人微微颤了一下手。 “啧,对了,忘了告诉你一件事,那丫头找了一个跟你有几分相似的男人,还让人爬上她的床,这是一边想着你一边被操的吧。” 第143章新身份 小乔走之后沉十离一直在院中站着,许久未曾动过,老李这边忍不住道:“少爷,这些人刚刚已经招供了,是一个女人指示的,身份也查清了,这段时间跟小姐在江城有过关系的人里面,中部战区政治部副主任陈锋的女儿,陈怡涵,也是总参部的人。” “也是军部?”沉十离回头,淡泊致远的脸上没有丝毫动摇的神色,但却一直抚着左侧大拇指的那颗翠绿色的扳指。 老李心里微动,那是小姐十六岁那年送给少爷的礼物,他一直置若珍宝,少爷是个不会爱,或者说是不懂得太用力去爱的人,对于小姐他分明是视为此生最重,但却担心有朝一日被她所厌弃,于是只能不断的推开她、考验她,玩弄她的心。 这样的少爷实则内心已经扭曲了,然而老李却无法说什么,想起第一次见到这孩子便是在猪圈里,那孩子就那样被那些冷血的亲戚仍在里面任由苟活着。 如果他的生父生母还在,如果他的养父母还在,这孩子便是天上飞的龙,那是要一飞冲天的天子骄子,哪里会小小年纪便要受这样的苦。 老李的眼睛是被追杀这孩子的余孽所伤的,他并不后悔救下这孩子,也不后悔跟着他,他知道有朝一日,这孩子不定能成为顶天立地的伟人,但也一定是执掌一方的枭雄。 只因为他够狠!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但现在望着颤抖着手的少爷,老李只能感叹,他终是被自己的肋骨所伤。 “少爷,咱们在军部也有人。” “嗯,调查陈家,还有……她在江城所有的轨迹都查清楚了。”沉十离指腹摩挲着那扳指,阖着眸,忽然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一旁的老李眼底划过担忧,便道:“我去让人把煎好的药拿过来。” “等等,刚刚带走的那四个人,不要弄死,我要吊着一口气,把他们的家人带过来,亲眼看看。” 老李一怔,张了张嘴欲要说什么,但见到男人微抿的唇,便只能应下。 ———— 顾笙换了一套职业装,许久未穿略显有些不习惯,但还是将头发给盘了起来,看着身上这套暗蓝色的西装才略吁出一口气,直接驱车抵达京都靠近北部某机关大院。 大院门外挂着的牌子是市政府档案管理局,属于政府部门地下的一个局级单位。 按理说这样的单位算不上保密性太高的特殊单位,但偏偏两侧的警卫员都是荷枪实弹的战士,身穿迷彩服,背后挂着一把威风凛凛的自动步枪,站姿标准,身板挺直犹如古松,再加上那严肃锐利的眼神,一看就出身于纪律严明的部队。 警卫员一如平常的进行轮班制站岗,拦顾笙的警卫员锐利的目光打量着从车上下来的女人,穿着规整西装,但却踩着十几公分的高跟鞋,一张漂亮得过分的脸庞叫人禁不住多看了几眼。 进入大院必须持证,顾笙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证件递了过去。 警卫员接过,瞥了一眼,确认过证件信息后微微诧异。 主要是证件上“A5”这个部门在局里是传奇一般的存在。 A5部一直是档案管理局一个特殊的部门,没有人知道A5部负责的究竟是哪类保密文件,只知道A5部位于九层办公大楼的顶层,但基本每座电梯前都贴着该电梯不在九楼停留的标识。 也曾有人因为好奇而按下九楼,可电梯却提示需要刷卡到指定楼层,瞬间同一栋办公楼的人都多少有些琢磨清楚了,这九楼的部门看来不简单,居然连同单位的人都不可随意踏入,由此可见国家对于该部门的保密程度。 偶尔瞅见一些从九楼下来的人都神色匆忙,满脸的肃杀之气,大家心里虽然好奇,但毕竟同一个单位,能进入这大院里的人身份都不简单,且签过保密协议,有国家作为保护盾,所以那点儿好奇心也都硬生生压了下来。 但实际上这都是二局对外放出的烟雾弹,对于国安部这样一个特殊部门,对外用的是“挂羊头卖狗肉”的一套,但不得不说,这挺管用,还真没人想到九楼便是鼎鼎大名的神秘情报部门。 顾笙刷卡进入指定的楼层,轻车熟路的来到了时隔一年才回来的部门,并不直接忙着跟同事们叙旧,反而去了一趟领导办公室。 余鱼听见敲门声便淡声说了一句“进来”。 顾笙望了一眼对面那张被金色眼睛夺去大半风华的余鱼,笑着道:“余鱼姐,我回来了。” “嗯,安全回来便好。”余鱼点头。 顾笙也没忘了今天来这一趟的目的,径自走到余鱼的前边,递出一份文件。 “里面是关于我调查到的陈家的一些资料,涉及到整个陈家十年来的各种贪污受贿的蛛丝马迹,但不全面。” 余鱼点头,并不急着看那份报告。反而从抽屉里拿出一分文件给她。 “既然你来,我就提前跟你说吧,你的新任务已经下来了,军区总部政治部秘书长系统总秘书长,时任中校一职。” 第144章打入军部 五大战区军区总部设立在首都,其中分为四大部门,分别为总参谋部、总政治部、总后勤部、总装备部,统称为四总部的每个部门都有自己相对应的子部门。其中秘书长系统直属总政治部,上一任的总秘书长调任到南部战区担任那边的政治部副部长后,这个职位就一直空缺下来。 按理说总秘书长至少需要大校级别担任,但考虑到该职位的特殊性,且她这次所用到的新身份确有其人,只因为特殊原因无法就任该职。 “关雎,女,京都人,二十七岁,十八岁一直隶属于总参二部,现为总参二部高级特工。”顾笙看着递过来的另一份资料,有些莞尔看了一眼余鱼。 余鱼拧了拧眉,才叹口气道:“关雎是关长青唯一的女儿,关长青同志二十年前去世之后,关雎便一直由国家秘密抚养,关雎从小到大就一直表现优异,十八岁就已经习得了六国语言,后来从总参二部出来后一直就职于国安局特殊行动部。” 国安局特殊行动部那是一群常人所无法想象的部门,不仅要求脑子出人意料的好,还得经过特殊的培训跟锻炼,常年潜伏于各国最危险的暗处收集军事数据以及情报,且还得应付敌国间谍的侦察,是一项在死亡的钢丝锁行走的职业。 而每年能进入特殊行动部的人几乎是寥寥无几,如若顾笙没有记错的话,当年余鱼便是在特殊行动部待了一年半的时间,最后才调入二局,不到五年的时间便已经坐上了二局副局长的位置,当时在整个国安局引起一片轰动。 “关雎现在在与我们有合作关系的医院里,执行任务的时候被子弹穿过脑袋,但并没有死亡,可一直陷入昏迷状态,因此局里想要找到一个人顶上她的工作,当然了,交到你手里的工作已经是我衡量后认为危险系数最小的。” 余鱼将鼻梁上的镜架拿下,露出那双细看下略含有媚态的杏眸,又道:“关雎十八岁之前并未在京都生活,而是在洪城,而且洪城的生活轨迹基本上很隐秘,上学用的也是假的身份,因此除了局里跟南海的几个大首长,其他人并未见过关雎,派出所的户口系统上也不会出现关雎的任何身份信息。” 基本上特殊行动队的人身份信息多样化,普通的户口调查宛如镜花水月,顾笙做清楚这点不过,但还是提出自己的疑问。 “既然她的身份特殊,那么这次需要我扮演她角色的理由是什么?” “军方内部怀疑有通敌卖国的间谍,而且此人隐蔽极深,不光是总参二部在调查,国安局这边也接到新消息,要同时做好排查的工作。”余鱼解释道。 “那这次是国安局跟总参二部的合作?” 国安局也不是没跟总参二部有过合作,但因同时作为国内最神秘的情报结构,多年来两个组织一直秉持各尽其责的态度以及办事风格,协同合作只有在特殊情况下才会达成。 但余鱼却摇着头否认了这个说说法:“不算 ,因为你的身份对于总参二部来说依旧是保密状态,毕竟军部内部关系错综复杂,谁也不敢肯定上面的大老虎是否也有可能被敌方势力渗透,而你的任务便是要从总政治部下手,获取更多的情报。” 顾笙点头,只得又问:“大概从什么时候开始?” “你的任职通知书应该是一个半月后才下来,这一个半月的时间需要你每天在局里按照课程培训,毕竟关雎身份特殊,届时进入军部后你需要面对各种突发情况,为了防患于未然,必须提前做好准备。” 顾笙陷入良久的沉默,余鱼也并不急着开口,反而给予她一些时间考虑。 等顾笙抬起头,清冷的眸子终于有波光闪动,余鱼这才松了一口气,她知道顾笙已经考虑清楚了。 顾笙刚从国安局出来,便接到了电话。 “回京了?”那边语气轻然,仔细听有着不刻意隐藏的柔意。 顾笙进入车内,轻轻应了一声“嗯”,又听那边说:“跟小乔见过面了?” “见过了,怎么,你打电话来就是为了查岗吗?”顾笙起火后打着方向盘,揶揄道。 那边才笑说:“正好是饭点,来会所一趟吧,我让人弄好吃的给你接风洗尘。” “那就劳烦庄总破费了。”顾笙倒没拒绝,因为白鹤会所的一桌子菜有多难预定这是在京城上流圈子里众所周知的事,如若不是有钱有权,一般人这辈子还真没机会踏入里面。 车子开往市中心商业圈,停好车后便进入一装修高档的高级会所,进去之前报了名字,那边服务员立即热络的将人给带入提前订好的包厢。 才刚推门进去,便看见穿着黑衬衫的俊美男子手里拿着一根烟,正笑着跟对面另一穿着休闲服的男人聊着。 庄易跟乔小乔同时抬眸,眼底打在进入那一刻的顾笙身上,两人眼底分明都有奇异的情愫划过。 PS:还有更新,晚点呈上 第145章又想点鸭? 庄易与小乔这两人表面上的和谐令顾笙微微挑眉,遂翘着嘴走了进去。 她这一身西装裙衬得身材曲线玲珑,通俗点讲那就是前凸后翘,暗蓝色的袜套包裹着浑圆挺翘的胸部,但微收腰的地方显得那盈盈一握的腰肢扭摆起来犹如水蛇,圆润的臀部因为紧致的西装裙显得更明显。最令人惊艳的是那双露在外头的白皙小腿,线条流畅,踩着那十几公分高跟鞋走得却没有半分的忸怩,反而走出一种摇曳生姿之态。 “这是打哪儿回来?”庄易将烟点在前边的烟灰缸上, 一双眸子带着笑问道。 顾笙很自然的坐在庄易的旁边,眼前多了一杯冰的柠檬水,没加过糖的,多冰块多柠檬,真正的暴打柠檬汁。 她偏喜欢不加糖的各种饮料,譬如奶茶与各类的果汁。 小乔冷笑道:“喝这么多冰的,别大姨妈来 时候在床上疼得打滚。” 庄易却笑着说:“还有两个多礼拜,提前一周注意就行,没必要这么小心翼翼。” 小乔扯了扯唇,没吭声,便拿起前边的一罐啤酒喝着,这叁四天是队上特意批了假,因此不急着回去,小乔难免放纵了一些。 喝了小半杯的柠檬茶下去,顾笙顿时感觉身上的闷热一下子驱散不少,便笑着道:“刚去面试回来,打算在这边找一份工作。” “面试,你?啥工作啊,需要穿成这个样子。” 小乔 拧着眉,在他眼中穿成这样实在是有些太打眼,虽知道这丫头就是个衣架子穿啥都好看,但好看跟给别人看却是两回事,尤其是像这样身材曲线毕露的衣服,实际上比那些清亮略暴露的更容易引起男人内心的欲望,毕竟男人更喜欢看着规矩的的女人一件一件的将身上的衣服脱干净。 庄易也笑着看向她,因为他记得她上次还说自己在一家设计公司做文员,这回突然回京找工作,的确有些突然。 顾笙含笑的目光却是落在小乔的身上,手里搅弄着玻璃杯的吸管,莞尔道:“这衣服不正经吗?我刚刚看街上不少白领就这么穿的,还是说你自己脑子里在想些什么猥琐的东西。” “滚,狗嘴吐不出象牙。”小乔狂怒无能,只能闷头喝啤酒。 顾笙没继续鸟他,依旧保持着脸上的笑意,“你们知道我以前是毕业哪里的,也在外头玩了好几年了,这回回来重操旧业,想看看几率大不。” “打算申请京大的辅导员?”庄易一边给略松的表扣系紧,一边状似漫不经心的笑着问。 他记得她以前在京大读书的时候就提过以后毕业想留任母校,但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顾笙便去了江城。 “再说吧,得先的考试通过,得好几层面试呢。”顾笙没说实话,只把话说了一半,庄易这边还好瞒着,但未来一段时间若是要以关雎的身份打入军部,那极有可能会遇见同样在军队的乔小乔,为此顾笙也跟余鱼商榷过此事,按照余鱼的意思是既然你处于关雎的位置上,那最重要的便是扮演好关雎这个角色,能够骗过身边的人或许才能叫敌人相信。 至于背景调查这些,自然有国安局这边解决。 顾笙不再细聊关于自己工作的事情,反而目光转向桌上的美味佳肴。 顾笙的注意力被眼前七八道菜给吸引,都是一些家常菜,但白鹤山庄的厨师做出来的却另有一番风味,据说厨师的祖上是给大清皇帝当过御厨的,多年下来有自己独特的手艺,这老师傅当初将可是庄易花了大价钱还亲自登门拜访请的人家过来担任首席行政总厨。 照烧鸡、香辣炒藕片、蛋黄焗南瓜、京酱肉丝、古法桂花盐水鸭、杭椒牛柳、油泼面,这些菜都是按照顾笙喜欢的口味做的,且油汪汪的色泽看得人食指大动。 都是等她来了才一起动筷,且两人本来就不饿,但见她拿起筷子吃得眉飞色舞似的,两人眸光不由得柔了下来。 等吃得差不多了,顾笙才挑着眉似笑非笑的问:“所以你们两个人这是暂时熄火了?” 庄易自然知道她问的什么,慵懒的眼神很淡然的瞥过小乔那,便道:“攘外必先安内,这个浅显的道理还是知道的。” 小乔手一顿,眯着眼继续喝酒。 顾笙却没吭声, 知道这些年大家都是这么“玩闹”过来的, 她知道自己这叁个玩伴明面上也不过过得去,但这种过得去也仅限于在自己的跟前,她不在到时候都想着怎么互损对方,譬如她可是记得很清楚有一年小乔亲自带着百来号是士兵将他的夜场给端了,顺带揪出了在里边瞒着庄易偷偷玩D的工作人员跟熟客。 小乔那是让他自己的熟人蛰伏了好几个月的瞬间,确定摸清楚庄易那家夜场有问题,这才打着执行任务的名号把人的地方给端了。 做生意的,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小乔这一招,庄易不可能真能眼皮子一闭就翻篇。 而庄易则更狠,有一年小乔带着他在队上刚退役的警犬回来,结果遇上了庄易那条“小黑”,也就半个钟的时间,等小乔从外边接了个电话回来,那有着八年行动经历的光荣警犬就命丧于巨大的缅甸蟒之口。 小乔临时接了个电话出去,大概是队里的电话,涉及到什么敏感的内容小乔不方便留在包厢。 人刚出去,顾笙便看着庄易问道:“知道这附近有啥干净点的会所不?” 庄易挑眉,脸上满是兴味。“又想点鸭?” “不是,想点鸡。”从庄易前边的烟盒抖了一根出来,她手指夹着,眼尾眉梢都是浓浓的勾人风情。 PS:昨天更了一章猴撑不下去,身体不舒服就没更新多少,今天满血了,能 不能爆更补回来(爆更也晚点,目前人在家办公(摸鱼BUSHI))中,间隙更新哈 第146章设计小乔 庄易比起油罐的泥鳅还要精,黑色的真丝衬衫下那略崩紧的肌肉让人不禁想扒开那件衣。 他往前靠了一下,当下脸上荡出笑意,配合着他那张俊逸的脸庞,有种令女人不自觉陷入情场的错觉。 “你需要多少个?”庄易眯着眼,手里也摩挲着一根烟。 顾笙没找到打火机,却看见庄易左侧有一盒火柴,他修长的手指抓着那更显迷你的火柴,袖口下的手肘肌肉清晰优美,轻轻的一声“嚓”,燃烧的蓝色火焰在他的眼底跳动。 低头将放入嘴里的那根烟点燃,却没给顾笙主动递过去火柴,抽了一口后才轻笑道:“不怕乔小乔生气?” 顾笙皱眉,冷笑道:“生气那也是你给找的,关我何事?” 庄易手指敲了敲桌面,才没好气道:“你可真能耐,知道怎么祸水东引,又想让乔小乔将我的会所给端了?” “没关系,反正你庄总底下整个京都大小也有十几家会所,一家被端了也不过不痛不痒的,不是么?”顾笙换了个姿势,双腿交迭,右大腿压着左大腿,这个姿势叫她的包臀裙往前缩了一些,露出那小半截白腻的大腿。 庄易眼神一暗,手指头轻点,便示意她靠近一些。 顾笙不为所动,舌尖抵了抵那湿润的烟屁股。 然而下一刻便感觉到底下的椅子蓦地往前被腾空,瞬间连人带椅子被挪近了几十公分,眼眸闪过错愕,庄易既没有抱着她也没有做任何的逾越之举,只是抬起漂亮下颚线,那根已经燃起的烟与她还未点上的那根正亲密的接触。 顾笙眯着眼,看见自己嘴里的那根烟很快被点上,轻轻抬起眸,便看见的是庄易眼底那漫不经心的笑意。 乔小乔回来的时候就看见两人这一幕,便好整以暇的环着胸,笑道:“怎么,我刚走一会儿功夫,有的人就已经搞起了暗度陈仓的把戏?” 如若是以前,乔小乔断不能将两人的心思摆在台面上,但自从跟顾笙摊牌后,乔小乔便不再在意这些细枝末节的东西,况且他不认为顾笙真瞧不出庄易那龌龊的心眼。 小乔拉了一张椅子坐在顾笙的右侧,看着她抽烟,心里不耐烦的将她嘴里的那根烟抽走,刚要拿下,忽然瞥见那湿润的烟嘴,鬼使神差的顿了一下,才笑着说:“女孩子少抽烟,否则老得快。” 狗嘴吐不出象牙,顾笙气得嘴抽,但却看见下一刻小乔将那烟放入嘴里,一脸恣意的抽着。 “不是戒烟很久了?”顾笙一巴掌拍在小乔的胳膊上,顺带出一下刚才的气。 “戒了也能来几口,又不是天天抽,再说了,就许你们快活,我他妈的就光闻二手烟啊?” 庄易点了点烟蒂,嘴角微勾着,俊逸的脸上浮现出些许耐人寻味的东西。 吃饭的途中,这边服务员送来几瓶酒,小乔一看就笑了,“唷,‘蓝牌’?今天庄易你舍得开这么贵的酒?” 只是吃个家常便饭,庄易拿出一瓶几十万的酒的确叫人略惊诧,但一想到顾笙在,小乔那点儿不屑也就淡了许多,想着如若是自己,甭说几十万,上百万那也值得呀。 庄易亲自调了一杯酒,很简单,也就是加了点薄荷跟柠檬,再加了点她喜欢的带气泡的饮料。 顾笙接过喝了一口,旁边的小乔不置可否,给自己倒了一杯,并没有兑什么,像他这种在队上平时休假的时候最多喝点啤酒的人,酒量与平日里应酬跟家常便饭似的庄易不能比,才喝了一杯下去就闹个脸红。 顾笙知道小乔喝酒容易上头,于是便推了一杯温水过去。 一瓶几十万的蓝方很快就见底,小乔已经扯开休闲服的领口,他今儿穿的一件浅灰色的休闲POLO衫,底下黑色的牛仔裤,随意在头上扣着一定黑色的鸭舌帽,休闲有范儿,加上身高高,平时走在街上忒惹眼。 就在此时,包厢内推门而入的是这家饭庄的经理。 那经理朝着庄易露出恭迎的笑意,才让身后两个女孩露出脸来。 两个女孩一个明媚一个清纯,都很自来熟似的找着自己的位置。 明媚的扎着高马尾辫的女孩坐在庄易的身边,而清纯的短发女孩则是坐在了小乔边上。 小乔此时是靠在椅背上微微阖着眼的,醉的有些的不清,从刚刚开始就一直闭目休息,以至于顾笙跟庄易说的话在耳边听着都很有些不真实。 顾笙皱着眉瞪了庄易一眼:“我是让你在他清醒的时候给他点,没让你给他下药。” “乔小乔那谨慎的样子下药有用吗?别忘了他是干什么出身的。”庄易笑着,很自然的接过身边那美女递给的一杯酒。 顾笙眼神落向被小乔拧灭在烟灰缸上的半截香烟。 原来如此。 那个清纯的妹子一直盯着小乔那漂亮的脸,原本来的时候还有些不情愿,毕竟她在会所里一直被捧着,庄易开的会所里面就职的大部分是各大高校的学生或者是在职的白领,会所基本上只抽成陪酒的酒水费,但会所里并不允许与客人发生什么,在外面“接私活”也是被禁止的,一旦被发现便要给会所一笔高违约金。 这种看似不合理的规矩却让很多年轻的妹子趋之若鹜,毕竟不用“卖身”就能一晚上挣得别人一年的工资,谁不想呢。 今天突然被叫着过来陪酒,两个人都不情不愿,但一看到包厢里的男人,两人眼神都变了。 “这女孩很干净,是个处。”庄易凑过去在她耳边说道。 顾笙瞥着旁边已经醉得不省人事的小乔,便抓起自己的包包站起来,淡声道:“ 我还有点事,我先走了。” 等临出门之前又忍不住说道:“这药……没啥后遗症吧?” 庄易笑着说:“没有。” 顾笙这才放心的离开,等上了车的时候却觉得心跳得有些厉害,总觉得一股不安直袭心头。 等顾笙回到家后,在半夜却忽然接到了派出所的电话。 裹挟着夏日夜晚的凉风赶到派出所便看见整个派出所大厅里一群七八个男人正老老实实的蹲在地上,而另一边坐在凳子上被问话的乔小乔身上则带着些许血渍。 顾笙还注意到先前跟在包厢里庄易会所的那个短发女孩正委屈的哭着,整个人缩着肩膀精神萎靡。 派出所的同志电话里是告诉她小乔这边跟人打架,大概情况是对方那伙人滋事挑衅,也是对方先动手的,但出于自卫本身没啥问题,就是他下手太狠,直接把两个人打骨折,几个人也不同程度的受伤,还把对方第一辆车给撞了。 小乔敏锐的感觉到了顾笙的存在,一回头,一双漂亮的眸子就溢出冷意,直接走上前,高大身躯笼罩着她,怒极反笑道:“顾笙,你好样的,把主意打到我头上了,嗯?” 第147章去你妈逼的家人 小乔之所以打那一伙年轻人据说是因为那伙人其中一人是身边妹子的前任,误以为妹子是因为劈腿小乔才甩了自己,恰好从隔壁酒吧出来的时候就瞧见了,于是便尾随这两人,又在那妹子把车开到酒店,还未停车就被他们给追尾撞了。 这一撞直接将原本半醉半醒的小乔给彻底弄醒了,在车内就跟这些人打了了嘴炮,最后一气之下这些人便对着车窗一阵猛砸。 小乔跟那妹子换了驾驶位,先是用妹子那辆小巧的十几万的欧拉好猫撞了对方四十几万的奥迪,最后下车直接撂倒最先挑衅的叁个人,把人的鼻子跟手都弄骨折之后依旧不罢休,今晚上就跟点了炸药包似的,这些人干脆成为了手里的泄愤对象。 妹子哪里见过这阵仗,当下害怕得直接报警。 结果警方是来了,把两拨人都给带回了派出所,虽是对方先寻衅闹事,但小乔下手实在是太狠,打架都是往对方的要害处击打,如若不是派出所的车子来得快,这些人怕远不是只断一条手那么简单。 录了口供后派出所那边接到一个电话,所长叁更半夜赶过来处理这件事,小乔没被刑拘直接就放人了,那伙年轻人只能红着眼望着这个京都一不小心就惹上阎王爷的地方,一个派出所长对一个年轻人讪笑。,一边不忿的同时一边在心里担心今晚上遇见的可不是啥二世祖才好。 小乔从上了车开始就没有再开口,顾笙也没说话,两个人就这样以各自的方式进行一场冷战。 戒烟许久的小乔直接从她车子前边找到一包女士香烟,也不管之前信誓旦旦的戒烟的决心了,他只需要尼古丁让自己稍微冷静一下。 点了火猛地抽了几口,最后才整个人摊在椅背上。 “停车。”小乔仰着脖子,车内中未开灯,因为黑暗会掩盖人许多的负面情绪,但同时也更能滋生出内心的黑暗面。 顾笙将车停在路边,外边很多店铺都已经关门,凌晨两点半的路上寥寥无几的车子在他们车边呼啸着过去,偶尔还有一两辆深夜飙车的机车发出阵阵轰鸣。 小乔将车窗摇下一些,顿时冷风灌入,他手里拿着今晚上要抽的第叁根烟,指尖有些颤抖,昏黄的路灯下略显无力苍白。 “顾笙,你是不是觉得我对你太好了,所以你才这样默许庄易搞我?”小乔鼻子与嘴巴同时吁出两团烟,喉结滚动溢出一声艰涩的自嘲。 顾笙放在方向盘上的手微收拢,但却没吭声,目光依旧望着前方,前边的路灯远处看晕成了一个橘黄色的光圈,那些逐渐串联起来的光圈好比一个个虚无的白洞,那前方的的路似乎没有尽头,一如她此时的心境,迷茫、彷徨着。 小乔继续道:“你可以不喜欢我,但是这跟我喜欢你有关系吗,我的喜欢是碍着你什么了?”遂低头一发狠的抽了一口烟味。 “你知道吗,你今晚上默许庄易下药,把我推给别的女人,这点真让我恶心。”小乔一拳砸在半个车窗上。 玻璃发出的震动声叫整个车子似乎都在颤抖着。 顾笙咬了咬舌尖,才淡声道:“庄易是给你下药,但你对药有抵抗性。” 小乔十年前在望山坡误食过毒草,那次差点儿没从鬼门关拉回来,最后还是村里的赤脚医生狠心给他灌药,那一次小乔足足养了半年的病,差点儿耽搁了中考,但不知是否因祸得福,小乔对于毒的东西或者说药性很大的东西有很强的抗药性。 小乔扯着唇冷笑,他眼底是透彻的失望。 抗药性? 的确,他是有抗药性,可她大概也不清楚,他每一次执行身负重伤之时,那些麻药就跟鸡肋似的,都得硬生生的的体验一次切肤之痛,忍受每一次在手术台上无麻醉外科手术的锥心之痛。 “顾笙,你其实是知道我喜欢你的吧?”小乔把烟扔到车窗外,烦躁的捋了一把寸头,忽然冷冷的问道。 沉默良久后,顾笙才深呼吸一口气,才鼓足勇气说道:“小乔,咱们认识了也将近二十年了,在我心里,你一直等同于最重要的家人。” “所以,你不喜欢我?” 小乔突的嗤笑,眼底一闪而过的受伤,犹如困兽在做最后的挣扎,他实际上早就知道顾笙对自己并没有任何男女之情,不是她对男女之事反应慢,而是她压根没将他当成可以去爱的人。 她不曾爱他,也未曾想过要去爱他。 意识到这点的小乔忽然觉得自己很可笑。 “你还记得吗,我当年被拐卖的时候,你踏破了一双鞋,磨破了脚底的水泡,翻越了足足叁个山头才找到距离一百多公里的山旮沓。” “说这些干嘛,我让你以身相许了吗,再说了,我要是要了,你能给吗,还不是找一只鸡给我。” “我是想说,这么多年,我一直把你当成很重要的人,这种重要不管是庄易还是沉十离都没办法取代的。”顾笙也点了一根烟抽起来,抽了几口遂才自嘲笑了笑。 “我是个没心没肺的人,我妈当年出轨的情形我还记得一清二楚,印象中她是眼底只有看见老顾的时候才有光彩的女人,可是她再爱老顾又如何,老顾不也是对她不屑一顾么,因为老顾不爱她,她就迷失了自己。作为女人其实这是很可悲的一件事,而我不想变成这样的女人。” 顿了一下,她才蹙着眉道:“我跟老顾太像了,不是一个会用心爱人的人,我可以有很多男人,可以有很多段关系,我贪图肉体的快感,喜欢跟技巧好的男人做爱的同时又仰慕着沉十离,我可以为了他找另一个男人……说了这么多,其实我想说,小乔,你不应该浪费时间在我身上,你知道的,一旦发生什么关系,我们就无法挽回,甚至没办法做朋友。你想要的,我给不了,这辈子也给不了。” “宁愿把我推开?”小乔冷笑道。 顾笙没回答,但小乔已经知道了答案。 “砰!” 小乔甩车门而出,身影在路灯下拉得很长,步伐也很快,径自的朝着前边那条悠长不知尽头的路走着。 顾笙不敢在去看,又拿出一根烟,点了以后却没抽,她眼眶蓦地有些温热,一种怅然若失的情绪将她整个人包裹。 在不正常的暧昧关系与一辈子的挚友中,她选择了后者,明明是自己想要的,却不知道为何的心情十分的微妙,就像是失去了一些东西。 忽然发声笑出来,她在笑自己的没心没肺,但笑着笑着却忽然哽咽了。 但是她不后悔,毕竟小乔不适合。与其让他跟别的男人一样上她的床,明知道自己给不了他任何的承诺,倒不如将他彻底的伤透,让他失望也好,至少叫他看清楚顾笙的真面目,只是个不会爱人的渣女罢了。 也不知道时间流淌了多久,就在她陷入低谷的时候,车门又被人打开了,冷风灌入。 下巴被虎口用力的钳制着,眼前是小乔那张发红的眼睛。 “去你妈的家人,老子才不想跟你做家人呢,我他妈现在就想上了你,操你的小穴,顾笙!” 第148章鸡巴长大了 开车的是小乔,他坚持说自己吹了一晚上的冷风外加尼古丁的加持整个人早就清醒了,将车开到最近的五星级酒店,逼着顾笙拿出了身份证外加他随身携带的军官证开了一间大床床套房。 顾笙是洗过澡的,在小乔欲要强上的时候,顾笙才抵着小乔的头,瞪着眼道:“你要是不洗澡,你就别想上床!” 小乔出来的时候顾笙正在研究酒店摆在床头上的套套,盒子上注明超薄型只有0.01的厚度,表面有凸起触感,能叫女人秒潮。 小乔一见她手里拿着的套子便脸色一冷,他丫的根本没想到还有套子。 并非小乔想着一发入魂,只是从无数奇淫技巧的书里看到的,有套子跟套子让男人感受到小穴的天壤之别。 小乔走上去,上半生裸露着,下半身只用浴巾围着,他精实的身躯腹肌很明显,且还淌着水, 但令顾笙意外的是,他的乳头是粉色的。 这种粉色有一种青涩的气息,令顾笙想到了十二岁那边在望山坡的小溪边看见小乔在那捕虾,他当时还未精壮的小身板,以及在裤裆之下依旧很小巧的存在。 十几年后, 小乔长大了。 小乔过去直接把她给抱着,贪婪的呼吸喷洒在颈窝上,他才感慨道:“顾笙,想操你一次真的不容易。” 顾笙仿佛被逗笑了,不由得翘着嘴角,但还是将小乔拉开了一些距离,眉眼盈盈的看着他。“小乔,我就是一本行走的海王文里秒速的那种渣女,你明白吗?” 小乔一只大掌拖着她的臀部往前,一边用自己那在洗澡的时候早就硬邦邦的鸡巴隔着浴巾顶着她 ,“你渣不渣关我屁事,我让你负责了吗,顾笙,我真不明白你在怕什么,搞得好像跟我做爱你会怀孕一样。” 顾笙揉了揉眉心,低声道:“那不至于……”她现在是安全期,应该不会怀孕。 小乔瞪着眼,遂又不耐道:“别扫兴啊,我现在欲火焚身中,你甭跟我逼逼赖赖的,我现在就要操逼。” 顾笙微笑,但是眼底有着冷意。 直接将套套塞在他手里,“一会儿自己戴。” “操,谁他妈戴这个。”小乔下意识的拒绝,但随即一想,又立马接着说:“你不是排卵期吧,再说了,要是有了,又不是没人负责, 你怕啥。” 顾笙淡定的脸上难得出现了一丝裂痕,以至于刚刚在车上一分的怅然若失顿时消散得无影无踪。 小乔勾着纯,把人一把抱着,一手托着臀,一手揽着腰,低头吻上那想了很久的唇瓣。 因为已经不是第一次吻她了,所欲这次显得熟稔许多,起先是轻轻的含着唇瓣,舌头上下舔着带着些许甜味的嘴唇,然后在她受不了痒麻的感觉松开嘴的时候才一举长驱直入。 舌头用力的嗦着她小巧软腻的香舌,恨不得整根舌头都吞入自己的嘴里,小乔全身都在叫嚣着赶紧吃掉她。 顾笙耳边只有舌吻的声音,尤其是小乔吻着吻着偏偏故意要将她的舌头拉出来一些,舌尖抵着,然后半阖这眼就看着两个人的舌头交缠。 那不规矩的大掌沿着她的西服套装,径自从后背摸索到文胸的扣子。 顾笙只觉得自己的D奶忽然没了束缚感,便见小乔把她一边抱着一边走到墙边,一把将人抵在上面,动作急切的将她的外套脱下。 衣服的摩擦声中,顾笙外套跟裙子都被无情的扔在一侧,她身上只穿着白衬衫跟内裤。踩着的十几公分的和高跟鞋令她站得有些不稳,只得双手 紧紧的抵再小乔的胳膊上。 小乔把胸罩推高,又将她衬衫的扣子全解了,那对浑圆的豪乳一下子就弹跳出来。 小乔立即低下头,大口的吞咽着雪白香软的奶子,舌头激烈的拍打一如印象中奶香十足的乳尖。 “啵!”用的吸了一口再放开,嘴唇离开的时候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另一只手也没有闲着,疯狂的包裹搓揉那软绵但却弹性十足的乳肉,让他们在自己的指缝中不断的溢出。 “顾笙,奶子真好吃,什么时候有这么大的奶了,以后看你还是搓衣板,你看,现在刚好够我一巴掌盖着,是不是天生就为了让我揉才长这么大的?” 一边使劲的揉着,一边嘴巴重新吞咽香甜的乳尖。 “啊,小乔,轻点。”顾笙难耐的仰着脖子,声音中略带娇嗔。 这样自然的媚态是小乔从未见过的,于是底下更疼了,受不住似的膝盖顶在她花心处,浅浅的蹭着,揉胸的那只手改成用指尖剐蹭那敏感娇嫩的乳尖,感受上边逐渐的勃起变硬。 “顾笙,内裤好像湿了。”他一边吮着奶子,一边含糊不清的笑道。 顾笙一拳头捶打在他肩膀上,娇气道:“乔小乔,你给我滚!” ps:实在是太困了,小乔的肉不是故意卡的-。-反正小乔也快吃到了,不差这一晚上,大家说呢 第149章指尖抽送(H) 小乔的急切中总是带着隐忍跟克制,仿佛想一口吞到她的同时有担心伤着她,因此总是小心翼翼的,大掌揉着她的胸,一边眯着眼看着她脸上的任何反应。 顾笙右手掐着他肩膀,呼吸不稳道:“别蹭了,难受。” 小乔轻笑,他喜欢这样有些无可奈何的顾笙,低头用力的啜了一口柔软的乳肉,舌尖狠狠划过早就红肿不堪的乳尖后,覆满情欲的声音哑声道:“那换别的,咱们不蹭了。” 顾笙还未回过神,他的膝盖就抽了出来,揉着胸部的右手也顺势往下滑动,指腹抚过滑腻的脊背,一直顺着往下到了挺翘的臀部,遂忍不住狠狠揉了一把那又滑又软的臀瓣。 最后才从前边用整个手掌覆盖在只有一层布料的阴户中,食指与中指两指并用一开始只是用指腹浅浅的摩擦着,等感觉到那层布料透出的湿意后,小乔便发出类似得逞的轻笑,掀开那湿淋淋的内裤,仿佛已经做过无数次般,手指熟稔的滑了进去。 顾笙察觉到小穴被轻轻的掰开,瞬间就被塞入了某个东西且开始浅浅的剐蹭着。 小乔见她浑身的肌肉有瞬间的绷紧,遂低着头轻啄她因为无法克制而紧咬的唇瓣,一边轻声的哄着:“我这才刚插入一根手指,你就受不了了,那一会儿鸡巴进去你怎么办?” 顾笙手指猛掐小乔的手臂,气息越发的紊乱,只能掀着眼皮道:“乔小乔,你到底要不要做……” “我这不是再给你湿润一下么,你小逼那么紧,我一根手指插进去就死咬着,万一一会儿真的鸡巴进去伤着你怎么办,你到时候别赖我弄疼你。”小乔一边笑着,插在小穴里的手指开始缓缓的抽送,感觉到小穴里每一层的软肉都在紧紧的吸着他的手指,一开始还有些心疼她,所以不敢抽得太用力,但见她脸上除了难耐的神色外,还有些许的急切,小乔心里忍不住发笑,便忍着早就硬挺的肉棒要冲破裤裆的疼痛,略加快了手指抽动的频率。 “啪啪” 手指与小穴淫液的抽送声不断的在底下响起。小乔低头不厌其烦的舔舐着晃荡的乳肉,舌头跟手指同时保持着一个速度,耳边听着顾笙的急促呼吸。便又加入一根手指,两根手指同时泡在温软湿润的小穴里,滑腻的液体一下子就将手指打湿,抽插也变得更容易了一些。 顾笙则是头靠在小乔的肩膀上,双腿不得不敞开,感觉到手指带出的液体正顺着大腿根蔓延到了小腿处。 “顾笙,你的小逼怎么那么紧,把我手指箍得都没办法动了,再试着放松一些,不然一会儿怎么吃我的鸡巴。”小乔吻着她的嘴角,低声暗叹的同时不断的说着各种淫邪的话。 顾笙肩头微颤,手指只能无言的掐着他,意志力全集中在小穴里凶肆抽插的手指上,偶尔那指腹碰到某一处的时候腰身便会激烈的扭动,而小乔仿佛也察觉到了这一点,于是的每一次手指便故意碰到那处,叫顾笙最后忍不住喊出来。 “啊,小乔,小乔~” 顾笙叫出来的声音是娇媚的,与平时清冷的声线截然相反,小乔没想到她叫床的声音居然能勾得他差点儿就要射了,只好用嘴巴堵着她所有的呻吟,一边无奈道:“祖宗,你真是想让我秒射吧。” 虽是这样说着,但底下的手指却是抽插得越发的激烈,最后在顾笙闭着眼犹如筛糠轻轻的抖动中,小乔才猛地将手指抽出。 那被小穴泡湿了的手指灯光下还带着晶莹剔透的液体,小乔蓦地蹲下身子,又将她大腿稍微掰开了一些,眼神发红的着魔盯着那被手指插入后不断翕动的小嫩穴,里面的粉嫩叫小乔不由得滚动着喉结。 顾笙只感觉到一股灼热逐渐的靠近自己底下,还未反应过来阴户就被柔软的的东西给包裹着。 “小乔~” 在她难耐的惊诧声中,小乔忍不住舔吻那丰满的粉色缝隙,一如他所想象的娇嫩软滑。 PS:昨天在单位没注意又着凉感冒了,吃了药一觉不醒……今天状态稍好,如果下了班没啥大问题我就补更回来哈。小乔的肉必须今天全解决了,捂脸 第150想听你叫床(H) 小乔尽管是第一次,但男人的学习能力,尤其是在两性方面比起女性要显得得天独厚许多,尤其还是小乔这种智商型的男人, 很快就在床笫之欢上将自己所学知识运用得如鱼得水。 舌头轻轻的在那细小的缝隙中滑动,眼神炙热的盯着那犹如白馒头似的阴户,那一道微粉色的穴缝就像是一个隐秘的桃花源,方才手指在里面已经感受到那水源丰沛,不知道舌头进入后是否也会一如手指那样被紧紧的夹着。 小乔不敢贸贸然的就进去,先用大拇指跟食指掰开缝隙,顿时手指就被打湿了,那透明的淫液在穴口一开一合之间不断地溢出。 顾笙手掌撑在他的脑袋上,嘴里忍不住喊道:“小乔,别……” 小乔却抬起头,咧着嘴笑着,脸上是诚挚且灿烂的笑意,犹如小时候遇见开心的玩意儿那般,唇角的笑意透着一抹纯真。 “顾笙,你这儿是粉色的,就跟你的奶头一样,真好看。”说着低头舔了一下,感受到上面的人跟着颤了一下,于是眼神一暗,舌头这次更激进的深入了一些。 舌头的进入要比手指要困难一些,毕竟舌头的软度要将穴口撑开有些困难,于是小乔一边将手指掰开那嫩穴,舌头一边快速的在上面微微的抽送,待进入一些以后感觉到里面温软的穴肉立即将同样柔软的舌头紧紧的吮着,但又因为顾笙不断的挺腰而将他的舌头挤出去 。 小乔干脆双手用力的抱着她臀瓣,张开唇覆住整个阴户,激烈的吮吸着她里面的淫液,仿佛要将里面的溢出全数吃入嘴里。 顾笙压根就站不住,一半的身体是撑在墙上,另一半只能靠着小乔的手捧着臀,但这样的姿势就更像是直接坐在了小乔的脸上。 “啊,小乔,别吸那么用力,小乔~” 顾笙咬着唇,声音中带着些许的祈求跟娇羞,小乔一怔,他是见惯了她向来清冷或者孤傲的一面,知道她骨子里有着自己的执着,从不肯轻易的跟人低头,更不愿意求着人,但此时此刻她却软得跟滩液体似的。 顾笙的只能不断的仰着脖子,双手胡乱的揪着小乔那刺人的短寸头, 身体感官上的刺激叫她意乱情迷的同时忽然想着自己是不是小瞧了他,她还以为按照小乔的性子直接衣服一脱就差不多插入了,哪里像现在这样做足前戏。 小乔仿佛一个求学若渴的孩子,一边用舌头刺激嫩穴的同时一边感受她身体的反应,如若是颤抖得厉害一些便知道舌头应该怎么刺激她里面的软肉,也知道她更喜欢什么速度的抽插。 舌头的舔弄速度越来越快,偶尔重重的吮吸发出“啵呲”的水渍声,就在顾笙的放松的肩膀松下来的那一刻新一轮的刺激却叫她又猛地收拢手掌,感觉到里面被舌头搅弄得酸软酥麻。 “啊,啊!” 不可控的呻吟在唇边泻出,顾笙快要倒下去的时候,小乔却蓦地松开嘴巴,抬起头轻笑道:“小穴刚刚一直吸着我的舌头,喜欢被口?还是说舌头实际上比手指要舒服?” 他嘴角还残留没抹去的水渍,此时此刻却显得一张漂亮英俊的脸庞充满了几分痞气。 顾笙喘着气,看着这样的小乔却有些陌生似的,脑子里因为方才身体的酸麻还未拉回理智,便见到小乔站起来,一把将她抱起来放在床上,嘴角舔了一下,想要吻她,却被她嫌弃似的撇过头,小乔才没好气道:“自己的都嫌脏?我还没让你给我舔鸡巴呢。” 结果就看见某人有提起膝盖的架势,于是才退而求其次吻在她的脸颊上,没脸没皮的道:“行行行,没让你口,知道你不喜欢这些。” 小乔也是男人,当然知道每个男人都希望自己的女人给自己口,可如果是她不喜欢的,小乔便不会勉强半分。 她不愿意?那就他替她口呗,反正只要到了床上,有的是办法好好的折腾她。 小乔双腿跨在她的腰身两侧,眉头微挑便开始急切的脱着自己身上的衣服,他那件连帽灰色休闲T恤很快就被扔在地上,露出里面那精壮结实的胸膛。 小乔的肌肉不是那种很夸张的,因为常年的锻炼自然的镀上一层被阳光暴晒后的深肤色,但肌肉线条流畅有力,在灯光下那一块块并不夸张的肌肉组合在一切形成这服完美的躯干。尤其是腰身很窄,穿束腰军装的时候就更明显。 记得他刚入伍的那一年,在一个个的豆腐方阵中,她跟老顾在远处看见小乔随着新兵连的其他人踢着正步往前走,那一身墨绿色的冬常服不仅不显得行动臃肿,反而是衬得他肩宽腰窄。 小乔覆下来,将她双腿稍微抬高搭在肩膀上,随即才不急不慢的脱下运动裤,包裹在平角裤下的肉根已经凸显轮廓, 尺寸的确挺大……再也不是在小溪边的那个小鸡仔。 小乔脱内裤的动作故意很慢,唇角的笑意逐渐的加深,他拉开一些裤头,那漂亮的人鱼线顺延下去,等最后那粗大的狰狞露出真面目的时候,顾笙眼底的亮光可瞒不过他。 内心忽然感觉十分的愉悦,因为他能感觉到对方眼底的光绝对不是自己的错觉。 顾笙的确有些意外,除了那惊人的粗长尺寸外,小乔的性器却是极漂亮的粉色,顶端龟头略往上翘,整个形状优美,上面凸起的青筋盘虬。 小乔大掌抚上一侧的避孕套,至稍微研究了一下,便成功的戴了进去,虽然戴的时候脸上露出些许的嫌恶,但动作却十分的麻利。 稍微扶着自己的粗大鸡巴抵着那湿淋淋的小穴,吻着顾笙眼尾的那颗泪痣,声音粗哑的喘着气:“顾笙,一会儿你叫出来吧,我想听你叫的。” 顾笙扭了扭腰,小穴上面那粗大的鸡巴蹭得底下又酥又麻,甚至故意顶在她的阴核上,叫她难耐的抬起头,听着小乔的话刚要皱眉说不,可小乔又低头吻着她唇。 “咱两小时候谁没见过谁出糗的样子啊,到了床上咱两继续坦诚相待不好么,你叫出来,你会舒服,我也会舒服,而且我真的很想听你叫,你叫的话,我能干得更起劲。” “你不是刚刚让我别叫那么大声么,说你会忍不住射……”顾笙故意打趣。 小乔身体往下压了一些,于是乎那硕大的龟头便蹭进去了一些,惹得顾笙发出一声急喘。 “不会,这次我忍着,说什么也要坚持一阵再射。”小乔便痴缠着她,“今晚上还长,我不是吃了药么,肯定能很持久,而且我都想好了操多你几遍,给你换多几个姿势。”他嘴里说着胡话,身体的抗药性根本就没有春药能加持,但他就是想告诉她自己能持久。 顾笙脸上露出笑意,刚要嘲笑你个处男还想着什么持久,但下一刻小乔一声招呼也没打,就这么径自的把整个肉棒插了进去。 “噗嗤”的撞击声。 顾笙吓得“啊”了一声,双手紧紧的拽着两侧的被单,而小乔已经压低身体,把巨大的鸡巴完全插入那水润的嫩穴里,疯狂的抽插起来。 PS:还有更新 第151章处男的钻石硬度(H) 对于小乔是不是处男这个问题,顾笙现在已经得到了很好的答案,不是因为小乔技术差,恰恰相反的是因为小乔表现但过于激烈,那粗长的肉根才刚插进去便一个劲儿的耸动着,叫她不得不应和着腰肢,尽量让自己放松下来,否则就小乔这个凶狠的蛮劲,她意识到今晚上会是个不眠之夜。 小乔抬起头,静静的观察着顾笙的反应,尽管他忍耐得一身热汗,虽然抽插的频率很快但却不是那种很用力那种,反而一把抱着她的小腿,双膝跪在床上,但因为床垫实在是太软了,让他总有一种使不出劲的感觉。 “嗯,小乔,慢点儿,一开始不要太快了。”顾笙咬着唇轻声的哼哼,一边感觉自己小穴下边正被粗长的鸡巴不断的进出。 小乔舔了舔干涸的唇,看见自己的每一次抽插中,顾笙那两团雪白的乳肉就上下的晃荡着,于是便一手覆上去抓着其中的一团肉,一边搓揉着,微微往后仰着身体,眯着眼看自己的鸡巴在水淋淋的小穴抽插,鸡巴进去的感觉实在是叫小乔无法放慢速度,进去的时候被软肉吮吸包裹的紧致以及抽出来的时候又瞬间放松的状态,真他妈的爽! 小乔知道为什么人都喜欢沉迷于性爱了,他鸡巴刚插进去就不想出来了,就想着干脆埋在里面一辈子算了。 而顾笙却惊奇的发现小乔的肉棒在里面似乎又涨大了一些,顶得小腹一阵酸麻。 “啊,啊。”顾笙最终还是忍不住叫了出来,一如小乔说的,两人都见过对方最丢脸的时候了,如今真没啥遮掩的。 耳边听着顾笙的喘息跟呻吟,小乔喉头闷哼一声,腰身便往前狠狠的顶弄,视线落在两人的连接处,硕大的龟头退出跟插入的时候都将那嫩穴撑得更大,那原本进去的时候只有两叁公分的小口子 愣是被他塞进去撑大了一圈,外翻的粉色嫩肉湿润润的。 顾笙不断的嘴里吟哦出声,仰着天鹅颈时而望着床头上橘黄色的灯。 她小腿被拉得更高,半个臀部都是悬空的,小乔压下身体的时候插入得更深。 顾笙时不时溢出一两声的哭泣声,手指无力的松开又攒紧,“小乔,还没结束吗,小乔~” “怎么?是想高潮了?”小乔抿着唇,低声喘息道。 顾笙点头,连自己也不太相信自己跟小乔的第一次就能高潮,但小穴里面突如其来的那种酸胀跟越发频发的尖锐刺激叫她不得不承认。 “嗯,你快射!我真不行了,腰软了!”顾笙低声无奈的哭泣着,一边娇嗔的瞪着小乔。 小乔不自觉的咽了一口唾沫,心里想着,操,他娘的是派来收拾自己的吧,自己光看她一眼还真想射了。 原本还想在她心里保持“持久能干”的形象,但这会儿她都开口求着了,小乔能不答应么,况且底下的确叫嚣着要射了。 拽着她的小腿往往两边分开,鸡巴狠狠的操入小穴里,每一次的插入都故意在里面转圈, 如此反复了七八次后才快速急切的抽送起来,反复百来下后,听着顾笙在底下哭泣着,小乔咬着牙,最后才用力一顶,射了。 顾笙这边还未从第一次高潮的余韵中回过神,便感觉到自己身体一腾空,腰部被塞入一个枕头,小乔掐着她的屁股,整个身体笼罩着她, 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耳蜗处,低声喘着气:“顾笙,咱们试试后入式。” “嗯?”顾笙其实刚想问,不应该休息个十分钟么,但小乔就已经插了进来。 鸡巴的硬度比起刚才有过之无不及,才刚射过一次怎么还能这么硬呢? 顾笙眼尖的瞥见了一个湿哒哒的物体被抛入她前边一侧的地上,猛地反应过来连忙问道:“乔小乔,你没戴套!?” 小乔一怔,连忙清了清嗓子:“忘了,但一会儿我不内射总行了吧,我射外边,真的。” 顾笙还要说什么,小乔哪里愿意听她逼逼赖赖,一手从后面绕过去揉着她饱满的乳肉,鸡巴直接插入还在淌水的的嫰逼里,用力的前后撞击着。 “啪啪啪” 结实的腰腹与柔然的屁股撞击的声音响彻整个房间,那是肉体交织出来最动听的声音。 仿佛的抽插了数百下,顾笙只觉得自己被从后面顶得头晕眼花,四肢百骸仿若窜过无数的电流,从脚趾头到头顶无一处不是酥麻的。 “哦,要射了,要射了,顾笙,顾笙!” 第二次的射精小乔咬着她的后颈,不断的喊着她的名字,最后才红着眼艰难的忍耐中将已经变得肿胀的肉根抽出,带着些许温度的白灼尽数射在顾笙的屁股上。 顾笙软瘫的趴在床上,犹如离了水的鱼,正在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但下一刻自己就再次被人捞了起来。 顾笙眼皮子都快要抬不起了,但小乔还是抱着她,以面对面的姿势抱着,很自然的将她的臀部托起,先用手在自己的鸡巴上撸了几十下,低头舌头抵着她的奶尖,重重的吮了一下,听到上面“嗯”的一声,他才离开,把那硬挺的肉根对准娇嫩的粉穴,直接压着她的腰下去。 “呜,小乔,好深。”顾笙双手搂着他的脖子,嘴里溢出类似低声哭泣的声音,身体软绵绵的倒入他的怀里。 小乔这次动作轻柔了很多,缓慢的挺送着自己的腰肢。 实际上这个体位并不容易,上面坐着近百斤的身体,他要不断的往上挺送腰肢才能抽插小穴,但是小乔在部队里练就的体力也不是吹的,这种程度的体力活对他来说简直是小儿科,甚至只能算是简单的热身。 这种慢慢的抽插以及这个体位让两人的身体紧密的接触着,顾笙的胸部被他的胸肌挤压着,呼吸喷在他的颈项上,双手搂着他,两个人仿若只有彼此的世界,没有第叁者的世界。 小乔喜欢听她喊自己的名字。 因为乔小乔就只是乔小乔,不是谁,也不是什么“老公”或者“哥哥”,只有叫他小乔的时候自己才会更硬更用力的操。 顾笙咬着唇眯着眼,望着小乔那张过分俊逸的脸庞,忍不住凑上去亲了亲小乔的眼皮,轻声道:“小乔,做爱舒服吗?” 小乔挑着眉笑道:“跟你做爱很舒服。” 跟她,只有她才舒服。 顾笙弯了弯嘴角,忽然低垂着眸喃喃道:“小乔,第一次不是跟你,你会介意吗?” 小乔用力的挺着腰,顾笙随即惊吓得搂紧他的脖子,抬起眼便看见小乔那张略显得玩味的脸庞。 “顾笙,你这个海王不会想问我有没有处女情结吧?我还真没有,但是如果对象是你么……” 突然的沉默叫顾笙一颗心微有些发紧,她是正准备一脚把小乔踹下去的时候,小乔却忽然揶揄道:“要是你第一次给我当然最好,我能欣喜若狂,不过么,也没关系,我的处男之身给你就是了,我也求之不得。再说了,我的处男之身可不比你第一次宝贵多了,我都给了你,你就没点儿表示?”比如今后让他多开发一些新姿势? 顾笙眨了眨眼,刚要发笑,小乔这边却故意猛烈的挺送起腰肢,咬着她的耳朵道:“所以你是第一个破处我的女人, 你是不是要对我负责呢?” 顾笙皱眉,小乔又道:“既然破了我的处,我以后要是性饥渴了,就不能找别的女人了,老子就认定你了,我就只能找你做爱。” “你……这是赖上我了?” 顾笙掐着小乔的腰身,但可惜都是肌肉,硬邦邦的,反而让自己手指发疼。 “我倒想啊,不过今晚上我是不是技术挺好,操你操得应该挺舒服的吧,你都喊我名字破音了。” “滚犊子,你再说一句,信不信我把你踢下床。”顾笙狠狠掐了一把小乔那粉色的乳尖。顿时叫某人“斯哈”出声。 “顾笙,你他妈的!”小乔瞪着眼,但又舍不得打,最后只能狞笑着加快了挺送的速度。 顾笙是没想到小乔的耐力会这么好,被顶送得整个身体摇摆晃荡,意识也晕晕乎乎的,嘴里溢出破碎的呻吟声,喊的最多的不是单字节就是小乔的名字。 最后小乔忍不住顶送了数百下后内射了。 顾笙闭着眼靠在小乔的胸口上,压根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 小乔喘着气,遂低头在她耳边道:“顾笙,我无套中出了。”下次排卵期一定要再干一次。 第152章特殊的存在 顾笙在第四次的绝顶中失去了意识,整个人困得眼皮都抬不起,最后沉沉睡去。 小乔喘着气盯着她那被操得红肿的小穴里不断的溢出自己射入的白灼,于是便手指捏着那小穴,非不让那白灼流出丝毫。 低头在早就沉沉睡去的顾笙脸上落下一吻,小乔才穿上衣服转身去了酒店外的走廊。 口袋里是从顾笙车上顺的那包烟,小乔点了一根抽了一口,整个身体就靠在他们那间房的门口上,此时夜深人静,不会有人在走廊经过。 他闭着眼,一口接着一口的抽着,戒烟许久的自己这才发现原来有的东西并不是自以为的戒掉后就可以无视的,反而隐忍得越深就越是想要得到。 他一直都很清楚自己的位置,他要做顾笙心里独一无二的存在,可以不是她最喜欢最爱的,但必须是最特殊的最特别的,任何一个人都无法取代的。 一口烟喷洒出去,小乔夹着香烟的指尖微颤,他想到了庄易,想到了南苑的沉变态,一个两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对手是很强悍,但那又如何呢,轮资辈,他跟顾笙认识快二十年载,又有谁能够比得了,庄易跟沉十离都是后来居上,而论情谊,他曾孤身一人翻山越海的救过她,谁又能这个定力跟耐力呢。 实际上顾笙说得对,她就是个海王,是个渣女,自己若是非要跟她纠缠着在一起永远没办法走到最后,至少没办法跟正常的情侣一样修成正果。 可是比起修成正果,如果无法得到她,而是下半辈子找个不爱的女人结婚生子,把她当做心里的白月光,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悲伤秋月;小乔宁愿不要! 与其这样念念不忘,他还是选择了飞蛾扑火,不求她这辈子就他一个男人,可他妈的一定要做那个独一无二的乔小乔。 祈祷着某一日对她厌烦吧,这样也就早点摆脱苦楚早日超生, 遇上一个喜欢的女孩,愿意与他此生一辈子相守的人…… 嗤笑一声,小乔望着手里忽然没了火光的烟蒂,眼神暗了暗。 掐灭了烟,小乔回到房中,在昏暗的卧室里,小乔回到顾笙的身边,躺在她身边,感受与她大被同眠的一刻,才自嘲道:“诶,谁让我比较喜欢你呢,就比你喜欢我多了那么一点。顾笙……这辈子是你赢了,下辈子甭想我再喜欢你了。” ———— 早上起来的时候顾笙感觉到连动一个手指头都显得很费劲,昨晚上实在是做得实在太狠了,跟小乔最后换了四种姿势,小穴被插到红肿得有些发疼后才捶着小乔的肩膀喊停,否者他还真的不一定愿意放手。 睁开眼就看见近在咫尺的小乔的睡颜。 的确很漂亮的一张脸,但却丝毫没有任何的女气,睡着的时候不打鼾也没有任何丑态,就那么安安静静的睡在一侧。 顾笙撇了撇嘴,起来后便第一时间开机。 “下午叁点培训。” 余鱼的短信总是在早上六点一刻准时发送。 顾笙将手机放在床头,刚要起来,脚趾刚接触地面差点儿就被双腿的软意给跪趴在地上。 小穴只觉得有些微微肿胀,除此之外并未觉得自己有啥不妥,一直到走路的时候才觉得摩擦中小穴的不适。 洗了个澡,穿的还是昨天的衣服,只是内裤顾笙怎么都不愿意再穿了,想着一会儿让小乔送回家也就没那么在意。 小乔在她洗完澡的时候就醒了,赤着膀子把她揽入怀里,坏笑道:“小逼被操疼了吗,要不要我给揉揉。” “乔小乔,你可以滚了。”顾笙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才将他的衣服扔在床上。 “一会儿送我回家,放心吧,老顾不在。” 小乔心想着,老顾在更好,反正也没啥不可说的。 把人送回去后小乔便回军区总部了,下午还得开下一次军演的会议。 顾笙换了一套相对来说职场的衣服,白衬衫黑色的包臀裙,头发盘起来,带了一双黑色高跟鞋,但开车时候还是换上平底鞋,出门后直接驱车去国安局。 等到单位后才换上自己的高跟鞋。 抵达余鱼的办公室,却见余鱼办公室里站着另一个男人,该男子身材矮小,但目光如炬,这种感觉令顾笙头皮有些发麻。 余鱼便笑着说:“顾笙,这是国安局行动部二队队长朝宗,以后负责你的行动训练。” 还未等顾笙回神,余鱼又道:“关雎不是个普通女子,她很特别,能力也很突出,你必须要在短短一个月内将她的性子以及生活习惯摸透,甚至要骗过她的亲人,这是一次艰难的任务,也是一次挑战,我希望你能完成。” 余鱼走到前边,便将一份厚重的资料交给顾笙。 顾笙这一次才真正了解到关于“关雎”此人的种种经历。 “相亲?” 资料中的两个字令顾笙抬起头。 余鱼才揉着眉道:“没办法,关家这些年一直想找一个入赘的女婿,不仅要跟关家门当户对,还得跟关雎八字合适,这边筛选了叁个人,你仔细看看吧,因为日后要接触到的。” 顾笙不得不点头,但在看到某个人的时候却不禁一怔,甚至以为自己眼花了。 第153章关家 国安局特殊行动部隶属于二局底下最神秘的存在,据说里面的每一个人都“身怀绝技”,至少掌握一门技巧,且你那个游刃有余的执行各个任务,游走在不同的国度与不停的人物之间。的 特殊行动部在九楼其中一间密室,除了前边叁百多平的训练场,还有独立的培训房间。据说新人第一天报道的时候能被里面高强度的训练内容虐哭。 如若不是亲眼见识且第一天就被虐得趴在地上,连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的程度,顾笙实在不相信看似文雅柔弱的余鱼当初居然会是行动部出身。 “你们副局当初可是行动部最优秀的成员之一,如若不是那次意外,她大概还会继续留在行动部。”行动部的乌雅递过去一条毛巾,她也是刚训练完,看着地上喘着气没回过神的顾笙便笑着过去搭话。 对于这位二局目前很受青睐的情报部成员,乌雅可是早就听闻大名了,毕竟她跟余鱼可是局里齐名的大美人。如今近看美人香汗淋漓的样子更是显得我见犹怜,不过方才亲自训练她的可是队长朝宗,那个不近女色的家伙对男女并无区别对待的严苛训练,一轮下来估计顾笙够呛的。 顾笙爬起来接过毛巾抹了一把汗,遂吁了一口气道:“我知道余鱼姐很厉害,但却没想到她的厉害已经超过了正常人的范畴。” 此时朝宗出来,直接对顾笙道:“一会儿培训的是针对目标任务的特殊培训,培训你的人是四局过来的,你稍微准备一下吧。” 顾笙点头,心里也暂且松了一口气,知道上午的对抗搏击训练至少已经结束了。 可等四局那个从头到尾都不能用风骚或者媚态来形容的“女人”围着顾笙转的时候, 顾笙只觉得太阳穴有隐隐爆炸的跳动。 “啧啧,长得真漂亮,不过女人光漂亮可没有用,女人最重要的还是媚跟气质,你知道关雎为什么受到上面的重视么,因为她每一次都能出色的完成任务。”许渺渺吹着自己刚做好的美甲,笑得犹如一直蝴蝶般的灿烂。 很神奇的是,这人分明是个气质偏阴柔的男人,但举手投足之间却透着一股媚态,这种媚态叫人不仅不讨厌,反而有种心里痒痒的感觉。 那许渺渺又道:“关雎虽然自小与关家本家人关系疏远,但这次回来毕竟是要利用上关家的那边关系打入军部,你如果无法获取关家的信任,那就甭想着接触到军部的高层了,那些可都是人精中玩家。” 关家想利用关雎,而关雎也要利用关家,实际上两者同为互相利用的关系,顾笙这次基本上等于就是要蹚关家这个浑水。 不过此时顾笙心里却想着,这跟你的培训内容有啥关系,那许渺渺才凑过去,低头在她耳边道:“关家是个腌臜之地,你的冷清气质可没办法在那边混开,再者,既然要换个身份,不如玩场大的,关家的长子虽然从商但与军部那边的人关系不差且与他继母有染。” 说罢那许渺渺从随行带来的行李箱中拿出了几套衣服,清一色都是不同花色的改良版旗袍。 顾笙手揉着太阳穴,才苦笑道:“所以,这个关雎究竟是什么类型的人,为什么给我的资料里没写全。” “啊?没给你说啊,那估计是怕你临时反悔跑路吧?”许渺渺手里一顿,随即才抬起头,才忍着笑道:“海的女儿,你说呢,而且得千娇百媚的那种,其实这次就是让你使美人计去,别看那些军部的人看着刚正不阿,一个两个都正人君子似的,实际上玩起来比谁都要猛,一个两个的老色批,咱们二局掌握的资料里,肩膀上两毛二以上结过婚的女人,出轨劈腿嫖过的人占了多数,啧啧。” 结果一天的培训下来,顾笙除了肉体上高强度外,精神上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教育”,许渺渺的业务能力可不是吹的,一天下来居然将关雎需要做到的特质跟关家的每一个人的潜在性癖与性格都分析了一遍。 ———— 一个半月的时间一晃而过,小乔回北部战区后,据说跟中部战区的军演上把庄周的一整个步兵营给端了,甚至将庄周的副手给扒光了绑在树上,且还用了调虎离山计,差点就把庄周一整个团的兵给灭掉,好在庄周反应过来撤走了后面的人马,保全了后续的兵力。 庄周这次也是玩了一把大的,牺牲了一个步兵营换取了北部战区那边的两个单兵坦克跟一个火药库,结果被北部战区的人气得要活剐了他。 这一次的演习两个战区采取的作战方式不同,斗得那是“两败俱伤”,原本规定的一周的对抗演习愣是延长到了十天,不得已总军区这边暂停这次军演,将第二次对抗演习放在国庆之后。 ——— 顾笙坐在车内,她今日一身素裹军装,头发盘起整理得一丝不苟,并未戴帽子,最上边的风纪扣完美的遮掩雪腻颈项。 坐在顾笙身边的是这次与二局合作军部高层,这次二局与军部合作,军部能知道顾笙身份的人不超过四人,顾笙身边的这位少将,时任五大战区总军区总政治部副主任,与关家关系匪浅,这次之所以送顾笙上关家,无非就是给关家一个信号,让关家的人对顾笙的身份不再有疑。 “关雎生父关长青是关家幼子,自小被送到小姨家寄养,因此关雎自打出生后与关家的人联系不多,你这次在关家不用担心那边会调查,局里都会安排好,但是关家情况复杂,关家如今的掌权人关长风目前在政协这块很有发言权,关长风的长子关洲经商,小儿子倒是从政,人在中Y办公厅担任副厅长,你唯独要小心的便是小儿子。” “关鸠?”关雎看着资料中的名字,不由眉头微挑,这关家的名字可真是……别具一格。 “关家的老爷子没事儿就喜欢吟诗作对。”副部长也颇有些玩味笑道。 车子驶入位于南郊某处别墅区,顾笙从车上下来,望着眼前这一栋叁层楼的别墅,知道这便是日后自己要生活的地方,而她今后将以关雎的身份展开新的任务。 很快就有人替他们开门,踏入前边的小院子,却被两侧栽着的海棠花所吸引,穿过院子才入了客厅,里面几个人正在谈话,一见到来的人,大家的目光不约而同的落在顾笙跟副部长马雄的身上。 关家行政行商的人都有,这些年想要一直想要打入军部,但奈何关长风唯一的女儿偏偏生性自由,前些年不管家里的反对嫁了个音乐家,让关长风气得差点儿断绝父女关系,眼下忽然知道已经死去的胞弟独女一直漂泊在外,且不知不觉中这小侄女居然已在军部混出名堂,关家可不急切的想要把人给找回来么。 “老关,人我可给你带来了,以后你可得好好照顾了。”马雄笑着打趣,一边将顾笙引入前边沙发上。 顾笙这才将关家的人看清楚。 一共四个人,坐在中间五十出头,国字脸且抿唇的时候略显严肃的男人应该就是关长风了,与资料里的照片基本不差,而在他左侧则坐着一穿着黑色真丝连衣裙,黑色的卷发随意的披散着,眼底媚光忽而闪现的女人,桑雨,十年前关长风迎娶的续弦。 而坐在沙发两侧,稍微靠近桑雨的的关长风的长子,关洲,脸上架着一副银框眼镜,倒是显得气质斯文,另一深色的淡漠从头至尾对她这个堂妹没有任何兴趣的男人低头啜了一口茶,那便是关家的小儿子关鸠,才二十八岁就已经在中Y办公厅担任正厅级的职务。 并没有顾笙所想的闲话家常,毕竟几十年第一次见面,想要关家的人对自己表现得多热络也不太可能。 顾笙的房间安排在叁楼的卧室,这里提前被打扫干净,里面换上新的床褥跟被子,装修风格简洁却不乏温情,据说是桑雨亲自布置的。 顾笙正在整理行李,桑雨便敲门进来,笑着说道:“刚刚大厅 的气氛是不是不太好,你别介意,咱们家就是这样的气氛,都不太爱说话的性子。” 顾笙点头,便笑着点头,“明白的 。” 桑雨被眼前人盈盈一笑的脸恍了下神,早就听闻当年关长青长相俊逸,这女儿长得也是倾城祸水似的,同样作为女人顿时多了几分警觉。但仍是装着长辈的模样套话,“对了,小雎,你有对象没有?” 顾笙心底了然桑雨的目的,关家目前只想找一个能跟军部搭上关系又好掌控的女婿,且一早就物色好了人选,急着将关雎接回来也无非是这个目的。 顾笙摇头:“没呢,这些年一直在部队工作,也就没考虑这些。” “那可不行,你今年都二十七了吧,再耽搁下去得什么时候啊,虽然知道你工作能力很强,长得又漂亮,但也好歹为自己想一想,之前听马雄部长说,你以后对象也想从军部找?” “嗯,都在军区的话两人见面也方便点,不用担心随行军属以及分居两地的问题。”顾笙回道。 “那感情好呀,我有个姐妹认识不少人,好像有个太太的侄子就在军部,你要是得空的话,要不下周末见个面?”似乎是担心自己显得太急切,桑雨又讪笑道:“啊,我不是催你啊,我就是刚巧觉得合适而已,你们年轻人可以试着见面,反正成不成再说嘛。” “好啊,我反正也是刚到京都,认识多个人也挺好的。”顾笙懒洋洋的回答着,眉眼之间尽是媚态,倒让桑雨神色一怔。 待走出房间,桑雨才绷下一张脸,回到卧室内,坐在床头的关长风便问:“怎么样了?” “这丫头不简单,一听给她相亲也不推拒,而且我看她那样子对男人好似挺得心应手,就算以后能还找个愿意入赘咱们家的,咱们也未必好控制。”桑雨翘着唇, 一张脸满是嫌恶。 关长风却不以为然,淡声道:“如果不是马雄软硬不吃,咱们没必要将关雎接回来,但既然回来了,你得跟关雎打好关系才行,相亲这件事关系到咱们关家日后跟军部的关系,你要多盯着点。” “嗯,知道了,不过,你明天是要出差吧,这次跟刘部长出去也得小一周的时间。”桑雨面上有些恋恋不舍,实则低垂的眸却隐约有些不安分。 关长风哪里看到,只能放下报纸一巴掌打在女人的屁股上,“骚货,想要就给我舔硬了再说。” ——— 周末,顾笙按照桑雨给的地址驱车赴约,桑雨给安排的地方是一处临湖而建的西餐厅,望着湖面波光粼粼的水面,顾笙双腿微微交迭,恰好让旗袍开叉地方露出一双雪腻修长的大腿。 她今儿一身月牙白旗袍,绸缎上还刺绣着一朵朵花骨朵儿跟嫩芽,领口处斜下来一排扣子上都坠着珍珠, 她头发依旧轻轻的盘起,只随意用一根木质发簪插着,耳边带着最简单的珍珠耳环,此时正懒洋洋的低头喝着点的一杯柳橙汁。 相亲的人显然是迟到了,距离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五分钟,但顾笙毫不在意,对于她来说这次的相亲可有可无,如若迟到那更好,毕竟她也不愿跟对方见面,省得还要做足功夫应付对方。 不过这间餐厅的环境倒是不错,一侧的微风徐徐吹来,倒不显得闷热,反而令人心情舒爽。 且餐厅还有不少用餐的人,隔壁坐着一直低头看书的穿军装的女生还是个年轻的少尉,另一侧还有穿着警部制服的人。 这里难不成还是专属政要部门的用餐地点? 不过好在接下来进来的几个年轻妹子打破了顾笙的想象,估摸这个地方还是以环境优美取人。 而此时在餐厅的门口,一辆挂着军牌的SUV刚停。 驾驶位跟副驾驶的车门同时打开,两个英姿飒爽的军人立即引起了餐厅前边迎宾的女服务员的注意,待看清楚两个人过分英俊的面庞的时候微微发怔。 望着仿若盖着一脸寒霜的人,方饶才扯着唇道:“不就是相亲么,至于这么难看,你又不是第一次了。” “那让给你,你爱去就去。”庄周不耐的瞥了一眼兄弟,一手插兜摸着口袋里的烟,抖了一根出来,这儿人少他不介意被一两个人瞧见自己抽烟,更不介意一会儿在相亲对象前被嗅到烟味。 这两人因为国庆后要准备明年提干的事情,因此被派遣到军区总部培训一个月的时间,这次来京都没通知周诚,毕竟那件事后几个人心里生出嫌隙,庄周跟周诚的关系一下子降到了冰点。 目前就只有连徐跟顾淮北两个人一直试图将两人的关系缓和,方饶则无所谓,这两人的关系如何他管不着,也不想管,但一直追踪顾笙的消息,但不管派出多少人愣是调查不出半点儿有用的心细,就跟这个人突然间人间蒸发似的。 方饶之所以跟庄周走得这么近,有他自己的小算盘,他知道庄周私下也在调查顾笙的事情,且庄周在京都人脉跟圈子都有,这次过来京都也能找人帮忙,他如果跟跟着庄周,指不定能知道关于那丫头的线索。 见庄周神色冷淡,方饶半开玩笑道:“要不,我先进去替你打听虚实?” 见庄周依旧抽着烟没吭声,方饶扯了扯嘴角,随即转身进去,顺着之前庄周提过的座位让前边的服务员带路。 “A3就在靠近湖边第叁个位置,我带你过去吧。” 方饶笑了笑,“不用了,我自己找,谢了啊美女。” 服务员红着脸,虽然眼底还有不舍,但人家都婉拒了也不再说啥,只能暂时离开。 方饶眼神迅速的在湖边的位置划了一圈,忽然定格在某处,原本含着笑意的眸光下是被掩盖的震鄂与阴戾。 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就见方饶出来,庄周提眉要问,这边方饶才笑着拿出手机,打开相片里面是一个穿着军装的女孩侧脸,虽然瞧不清楚但却让人知道算不上漂亮。 庄周虽然没想着对方要美若天仙,但眼下更没兴致,只懒洋洋的收回目光。 这边方绕玩味道:“看着挺斯斯文文的,要不见一面?” 庄周抽了两口烟,不耐到走到前边的烟头收集器,将还有小半截的烟弹了进去,才道:“不见了,我回了,你要不要一起走?” 方饶仍然是笑着,见他脸上浮现些许兴味,抬眸看了过来,“真不考虑一下?关家在京都也算是高门高户了,入赘不入赘再说,关家有那野心也未必能做到,毕竟现在的关家比不得从前。” “即使是关家眼巴巴的想把女儿送到我的床上,我也未必想上,强扭的瓜不甜,陈部长就是想做红人想疯了,我懒得搭理。”庄周说着人已经坐到了车上。 方饶走近,见他浑身上下总觉得透着一股不对劲,但具体哪里又说不清,听他半开玩笑道:“你真不愿意做关家的女婿?” “怎么,听你意思你倒挺愿意?”庄周拧着眉,笑着反问。 原本以为会爆出一两句脏话的方饶却没吭声,勾了勾唇扭头就走。庄周手指点在方向盘上若有所思,但最后仍然是驱车离开。 相亲?谁他妈爱去谁去吧。 PS:还有更新 第154章操进去就知道了 顾笙刚想换个姿势,忽然发现前边一双深棕色的皮鞋出现在眼皮下,前边的一些阳光被男人黑色的影子所笼罩。 搅着吸管的手有瞬间的停滞,遂抬起头看向来人。 这些一段时间被训练得心神也淡定了许多,即便心跳漏了小半拍,但面上的慵懒很快就被玩味所取代,她没吭声,又低头轻轻咬起了吸管。 莹白的皓腕上一串天青色的玉石手链随着她的动作微微的晃动,玉腮两侧的碎发在清风下飘荡,这个女人浑身上下都写着“风情”二字。 很难有一个女人在举手投足之间都透着一种撩人的媚态,且没有任何的做作,仿佛一切都是自然而然,尤其是望向远处的那种漫不经心与散漫的风情,令人忍不住多欣赏一会儿。 方饶拉了椅子坐下来,眼神一瞬不瞬的望着她,一模一样的脸,除此之外与他印象中的顾笙没有一点相似之处,但如果不是那个人,这世上怎么可能有两个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人,除非双胞胎。 总不至于狗血到顾笙在京都还有一个胞妹,方饶可不信,于是那仿佛要穿透她的目光一直看向她。 “坐了那么久,是打算这么一直看下去?”她的声音也不同,倒不是说声音不像,反而是语调跟口吻。顾笙说话总是淡淡的,仿若什么都提不起劲,什么都漠不关心,而眼前的女人却是玩味的、带着一些探究的意味。 顾笙如果是只高傲的波斯猫,那眼前的女人更像是只能远观无法亵玩的薮猫。 “顾笙,你丫的打算玩什么游戏,当初一声不吭的离开很好玩?”方饶皱着眉不耐的扯着领口。 此时恰好有服务员上来递菜单,顾笙这边点了一份七分熟的肋眼牛排,方饶只点了一杯石榴汁,他现在哪有心情吃东西,眼珠子一直盯在顾笙的身上,半点儿舍不得挪开。 “关雎”顾笙忽然淡声道。 对面方饶皱了皱眉。 于是顾笙又弯唇:“我的名字是关雎,虽然不清楚你把我认成了谁,但听这语气,你挺在意那人的?” 方饶抿着唇,手里把玩着从口袋里拿出的打火机,见旁边的服务员过来后,才问:“这边有抽烟区吗?” 服务员指了指前边靠近湖边的栏杆处,“那儿可以抽烟,但是大厅内不能抽烟。” 方饶点头,才径自起来走过去,慢悠悠的抽了一口烟,身体靠在栏杆上,眯着眼看着对面同样看过来的顾笙,心里的猜忌跟怀疑化成了团团愤怒的火焰。 顾笙,你想跟我玩是么?那我就奉陪到底! 仰着脖子吐出一口烟,方饶那俊美的脸跟修长的身姿很快就引起了餐厅里用餐的一些女性的注意,毕竟好看的男人抽烟的时候别有一种令人着魔的魅力。 等他重新回来的时候,才淡声道:“不好意思,不介意刚抽烟回来吧?” 顾笙这边摇头,“我偶尔也会抽烟,这没什么。” 方饶手指抚在冰镇过的玻璃杯上,忽然嗤笑道:“顾笙,啊,不对,我现在是叫你关雎?算了,反正不管你是谁,你在我前边也别太装着,咱两啥关系啊,床都上过了,你这提起裤子翻脸不认人是不是也忒绝绝情了?” 顾笙的牛排还冒着热气,见她刚拿起刀叉,听闻这话便放下,好整以暇的望着他,笑着说:“你想象力真好,或许我在认为,你是想跟我上床?” 方饶咬了咬牙,眼神一暗,冷着声问:“所以那天晚上出了什么事,那些血是你的还是那几个男人的?” 没等到她的回答,方饶也不急,闷头喝了一口石榴汁,便又道:“你那天消失后,我派人去调查过你,你在京城的资料跟你说的差不多一致,但唯独户口信息你撒谎了,你不是江城人。所以,你实际上是京都人,而且还是关家的人,对吗?” 顾笙拿起前边的纸巾擦了擦嘴角,动作优雅端庄,随即拿起随身带的小包转身就要离开,她穿着七八公分的细高跟鞋,衬得她旗袍里面的腿更笔直,迈开的每一步子那岔开的地方都带出些许雪腻的肌肤,且旗袍这种考究人身段的衣服更是衬得她胸大腰臀翘,走起来身姿轻摆,婀娜多姿。 方饶追过去挡在前边,顾笙遂轻笑着,但眼底却露出些许的嫌隙,“如果今天相信你就是要跟我说另一个女人的故事,不好意思,我觉得没有必要再继续交流下去。” 方饶眯着眼,点头道:“顾笙,不对,关雎,真要继续玩下去?” 见她又要走,于是才拉着她的手,稍微凑近一些道:“你还是不承认是吗?你以为你装着别人就行了?你浑身上下有哪里我没见过,要不,咱们再试一次。” 顾笙往后退一步,微笑着摇头。 方饶才低声在她耳畔道:“让我操一次小逼,我就知道是不是你本人了,要不是,我就放弃,怎么样?” 顾笙眯着眼,从头到尾上下打量着他,忽然笑着说:“你很擅长应付女人?” 方饶随即没好气的冷笑:“你说呢?” 顾笙摇头,方饶又问:“你知道,刚刚要进来的人是庄周么,知道他为什么要走不?” 顾笙嘴角的笑意微减,眼底的风情还盛,方饶插在口袋里的左手手指微微蜷缩,“庄周压根就看不上你们关家,对他而言,关家还没资格让他做入赘女婿。” “行了,知道你目前是不会承认自己身份的,没事,不管你事顾笙还是关雎,反正你让我碰着了,我就没那么简单放过你,毕竟你还欠我那八百万呢。”说着似笑非笑看着她,忽然问道:“想去一起喝一杯吗?” 这一问让顾笙微微挑眉,遂点头。 “KB”酒吧位于工体酒吧附近,在京都也算是比较出名的大型酒吧之一,来这儿的消费的以富二代居多,但偶尔有钱有权的红叁代也的会在脑子一热的时候临幸这儿。 这不,平日里不苟言笑的关鸠望着舞池里群魔乱舞的人,清隽的眉心微皱,显然不喜欢这样的场合,倒不是他不会玩,反而是他懒得应付这样的灯红酒绿的场面。 旁边的好友递了一根眼笑着说:“行了,出来就是要放松的,你瞧你,整日跟个老头似的,不知道还以为你是四五十了,对了,你二叔家的那个女儿怎么样?” 另一个好友则忽然兴奋的吹了个口哨,笑道:“哟,绝色美女啊。” 对面两人听到这词都觉得挺稀罕,因为这个好友阅女无数,自己开另一家娱乐公司,里面握着好几个顶流,什么样的美女没见过呢,平日里眼光高得很,能看上的女人都姿色不俗,但能让他叫一声绝色的是少之又少,也就那被誉为娱乐圈颜值天花板的绝对大花有幸被他如此评价过。 但酒吧能有这样的绝色就令人好奇了,于是目光便顺了过去,在一层层扭动的人海中,在五光十色的灯光下,那一身月牙色曼妙身姿且正在顶胯扭臀的女人无疑是所有牲口感兴趣的对象。 穿着最优雅的衣服却跳着最火辣的舞蹈,那雪白的大腿在每一次踢腿动作的时候便跟勾在男人心里的钩子似的,那半阖的水眸,犹如一片仍在已死心湖上的石子,荡起无数的波纹。 旁边的牲口们发出调侃跟激动的口哨与尖叫,但女人只跳了一曲就退了下去,脸上的媚笑令人不愿意勉强她,再者她似乎是跟着男伴来的。 坐在角落的方饶舌头顶了顶上颚,解开的外套随意扔在一侧,目光从始至终一直紧盯着舞池里如鱼得水的女人。 眸光下的阴戾渐盛,指尖夹着的香烟变得索然无味,他开始有些恍惚跟怀疑,这个女人似顾笙,但却又不是她。 顾笙能有这么骚?能有这么辣? 如果不是顾笙,那么盯着这样一张脸的关雎却叫他浑身不自在,这种不自在包括忽然涌起的占有欲。 等顾笙回来的时候压根不理会沉着脸的方饶,只是自己喝着酒, 其中半小时内婉拒了前来搭讪要手机号码的第七个人。 方饶把香烟推了过去,顾笙也不矫情,直接点了一根,翘着腿,露在外边大腿又白又嫩,此时很多人的目光一直偷偷瞄着。 方饶皱了皱眉,但却没说什么。 见她动作熟稔的抽烟,方饶便道:“方饶,我的名字。” 顾笙笑着点头,然后便看见他伸腿轻轻踢了她一脚,顾笙抬头跟他对视。 “一会儿要去酒店吗?” 顾笙刚要皱眉,那边就吐出一口眼似笑非笑,“说好的,得操过你的小逼,我才知道你是不是我要找的那个人。” “要不是呢?”顾笙忍不住问道。 那边方饶愣住了,仿佛是真没想过这个问题。 于是顾笙便凑过去,一口烟喷洒在他耳蜗处。“要不是的话,你就……任、由、我、处、置。”几个字低吟婉转,任哪个男人听了都浑身发麻。 而这调情的一幕却让另一处卡座内的人都看在眼底。 “可惜啊,名花有主,否则我就过去了。”好友摇着头惋惜道。 这边的关鸠却一边淡然的整理白衬衫的袖口,一边站起来往外走。 好友皆抬起头看向他,“怎么要走了?” “一会儿警察要来包场。”关鸠的声音很淡,一如他这个人给人的感觉,总是淡漠的,没有任何温度的。 好友惊诧得都纷纷浑身一怔,都知道所谓的“包场”是啥意思,无非就是抄家呗,但他们都是消息灵通的人,没听说今晚上会有什么行动啊,这国庆都过了,怎么还查呢? 关鸠没回答这个问题,只是插在口袋里的手指拢紧了手机,微闪的屏幕里显示的是京都某位警局高层的电话。 他的目光穿过人海落在角落里那一对看似调情的男女,眼底流露出些许的厌恶。 第155章我的人,你敢动一个试试? 十几辆警车在外头响起的时候将酒吧惊动了,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条子来了”,原本热闹的舞池爆发出一阵前所未有的混乱,所有人推搡着彼此, 差点儿就造成了严重的踩踏事件。 如若是正规的酒吧绝对不会有这样的情况,但偏偏你酒吧能正规营业,可你止不住有的客人在这里做不正规的勾当。 譬如嗑药的,亦或者拉皮条的。 这间酒吧的实际拥有者被人以讹传讹,有人说是现在风头正盛的某个富商之子,也有说是某个顶流明星私下合资开的,也有传闻是警备区的某个高层的亲戚,总而言之各种传闻都有,但唯独记得清楚的是,今年国庆严查的时候,唯独这间酒吧没被警察“光顾”,这其中的猫腻圈里的人都嗅出了不一样的味道。 要知道每一年国庆前的严打排查都是最严重的,京都这种天子脚下的地方能侥幸逃过的酒吧原本就没几间,前几年那风风火火号称屹立不倒的“天上人间”不也最后栽了跟斗,何况这一家开了不过叁四年的新酒吧呢。 望着混乱奔走的人群,顾笙跟方饶却岿然不动,一直到方饶在前边见到一抹熟悉的人影,蓦地站起来,一把拉着顾笙的手就往前走。 顾笙正疑问,就听到方饶一改常态,又松开了顾笙的手,扭头道:“你自己找地方随便躲着,没走也行。” 顾笙察觉出方饶的不对劲,她从未见过方饶这样谨慎、阴戾,全身上下犹如看淡生死似的一面,甚至于她瞧出了方饶眼底那一抹冷厉。 顾笙便将视线落在游走的人群中,忽然发现其中一伙人一直望着自己这边,那伙人数十个之多,脸色邪佞,浑身的气息与混酒吧的富二代或者大学生不太同,更像是混迹江湖已久的那些人。 原本顾笙对方饶的印象就是那种单纯的二世祖,只会借着祖辈的庇佑跟家里的权势作威作福,在部队里享受着权势带来的好处,可眼下当这叁十几号人,轻而易举的避开了警方的视线,将他们逼到了酒吧后面那条胡同口的时候,方饶却是挡在了她的前边。 顾笙忽然响想起了自己小时候在村里养过的那条狗,一只叫做大白的土狗。 大白是纯正的土狗血统,头大耳朵小,四肢肌肉发达,平日里在院子内耷拉着脑袋整一个懒洋洋的姿态,但顾笙带着它到深林的时候,大白总是走在她的前边,原本以为大白只是贪玩,但次数多了, 便知道大白那是在保护自己,它总是目光如炬的观察着四周的一切,耳听八方,防止一切潜在的威胁。 且大白捕猎有一手,不管是山跳还是野鸡,亦或者那狠毒的竹叶青,大白总是能第一时间发觉,反而一嘴巴下去,鲜血淋漓的将当日的猎物放在自己的跟前显摆炫耀。 但大白还是死了,它的死是壮烈的,在那次黑瞎子袭击他们的时候,大白勇斗黑瞎子,再扑在黑瞎子身上抓伤黑瞎子一只眼的情况下,大白被黑瞎子一巴掌拍在地上狠虐,咽下最后一口气也要护在顾笙的前边。 那总是对她的叫唤懒懒洋洋的大白最后嘶吼着低吟着在顾笙的脚下合上了眼,顾笙在母亲走的时候没哭,爷爷去世的时候没哭,但在大白走的时候却嚎啕大哭得很符合她这个年龄孩子才有的童真。 都说她酒量好,那是因为每逢响起大白的时候,她总会记得爷爷喜欢酒,每次酿酒的时候大白总有兴致一般摇着尾巴跟在两人身侧。 从今往后,顾笙不再养狗,也不再养任何的宠物,大白成了她最后的回忆 。 那几十个人中走出来的那个男人,面容虽然英俊却透着一股令人不适的阴柔跟邪气。 那人据说是军部某个高层的独子,如今也在部队,且还是新兵,看着不过才二十一二的年纪,但手段却极为狠辣,否则也不会雇佣这么一大批“江湖人士”来报复方饶。 据说那人在方饶初来京城的时候就结下梁子,按照方饶的性格,当时冲着人多,直接给人家一个难堪,那叫做萧瑟的阴柔男青年自然不服,且人家知道了隐忍待发的道理,当下吃瘪赔了方饶一笔钱后,可是想着怎么日后报复呢。 这不,今日在KB见到方饶,萧瑟不动声色的找了认识的人联系了一帮子人,前后花了数百万元。 这些钱对于一个普通老百姓说可是十年甚至数十年的积蓄,但对于萧瑟这样的权叁代大概值不过是一次酒吧不疼不痒的消费。 酒吧里面警察的出现令萧瑟有些诧异,但他却很清楚方饶一定会从后门走,那边是个密道,一般不是酒吧员工还真不清楚。 萧瑟不要方饶的命,毕竟都是军部的,要他一条狗命还得搭上自己,但是萧瑟知道,要他下辈子不能做男人还是很容易的。 萧瑟笑着走上前,身后是一片黑压压的打手。 他语气轻然道:“从我胯下爬过去,或者让你的女人给我吹一次萧,二选一。”顿来一下,那张阴柔的脸又忽然说出了第叁个选择,“你当面割了你的老二,我放你一马。” 方饶笑着点头,说出了这辈子最坚定的一句话。 “放你妈的逼,小崽子有本事冲着我来!” 方饶话音刚落下,萧瑟脸上的笑意忽然收敛,便后退一步,对着身后的人说:“打断一条腿,还有裤裆那玩意儿,女的你们看着办,别弄死了。”说罢便退到一侧。 方饶是很能打,他也是从部队操练出来的,但这样的体力,一打叁没问题,但一打叁十就不行了。 等方饶被几个人按在地上踹,嘴里呕出一口铁腥味的唾沫的时候,才红着眼对那神经质的萧瑟吼道:“你他妈的放了他,我任凭你处置!” 萧瑟似笑非笑,抹了一把薄唇,狂肆的眼神打量着一身旗袍的顾笙,眼底的轻狂与欲望暴露无遗,他对女人很挑剔,但今晚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很勾人的心。 便走上前,笑着说:“当面口我老二,我放你一马如何。”顿了顿,复又挑眉,“还是说你要跟这男人一样被一群男人上?” 顾笙嘴角的笑意从未消退,只是眼底的冷意一点一点的蓄着,她手指下意识的落在旗袍的分叉口。 萧瑟等不到她的回答,于是眼神一暗,便后退一步微微点头,其中两个男人便朝着顾笙走去。 方饶压在地上挣扎着要起身,顾笙低头与他的视线对上。方饶才恨铁不成钢道:“你他妈的脑子进水了是不是,不会跑吗?” 顾笙翘着唇无奈:“老哥,高跟鞋啊,跑啥?” 但在那两个人要靠近他的时候,方饶却忽然撕心裂肺的吼着:“萧瑟,你丫的要是敢碰她一根手指头,我日后要你千刀万剐,要你萧家死无葬身之地!” 萧瑟对于这样的威胁只是耸肩“有本事来呀,在你老二被割掉之前,哈哈哈。” 结果还未等萧瑟的笑停下,却脸色煞变。 前边的女人在那两个男人近身的时候忽然一个旋身,一片莹白之下,那女人手里多出了一把冰冷的短刃。 几道闷哼伴随着“噗嗤”声,两个男人应声倒地,鲜血的味道在巷子里飘散。 女人头发散落,手里的匕首依旧紧紧攒着,她仰着脖子,目光清冷仿若睥睨一切。 “我的人,你敢动一个试试?” 第156章千钧一发 国安局二局特殊行动部,队长朝宗据说曾经以一敌十,一举从漂亮国特工包围中杀伐而出,最后成功的完成了任务。 顾笙自诩没有朝宗那样的变态的身手,但却很清楚,当下自己只能背水一战。 那萧瑟是家里的独子,自小儿在宠爱中长大,且还是其父老来得子,便打小儿可以说是呼风唤雨都要给他做到的。 但自从在方饶这边吃了瘪后便一直记恨着,身边的朋友劝说不要意气用事,毕竟能在天子脚下放狠话的都不会是善茬,但萧瑟偏不,他作威作福惯了,心里总觉得自己是天下第一。 近日在部队上又遇见了自己喜欢的女人,那个总是冷冷清清不当自己一回事的女人,只笑着说自己喜欢有能力的男人,而他太年轻了,光有一腔热血。 陈怡涵。 萧瑟记得她的名字,也势必要征服这个女人。 但萧瑟不得不承认,在此之前他认为的女人分为叁种,一种是可以随便碰的,便是你稍微给个眼神,她就能乖乖的爬上你的床,明面上不管多正经,但到了床上依旧是个淫娃荡妇。 另一种则是碰不得的女人,往往是同一个圈子里的,譬如陈怡涵那种,都是圈子里的人,都是红叁代,萧瑟不能随便跟人家玩玩,但同时又会被吸引着。 第叁种,就是江湖上的人,江湖上的女人都是毒蛇,碰不得,犹如竹叶青,稍不甚就能将你缠绕致死。 原本以为那女人不过是空有皮囊,上了床依旧能在老二的抽插之下屈服于男人。 但出乎萧瑟意外的是,真正叫人忌惮的不是在地上苟延残喘的方饶,而是这个从始至终依旧轻笑着,手里握着匕首的女人。 她一身月牙色的旗袍依旧干净,除了匕首上的血渍外,她很小心翼翼的不让自己身上沾上任何的污渍,她的眼神清冷,月光之下,她踩着高跟鞋往前走了几步,浑身散发着冷厉与杀意。 “人走江湖,就要行江湖之事, 你叁十对二,是卑鄙是无耻,但也聪明。”顾笙浅笑,实际上握着匕首的手腕微微施力。 她其实很清楚,光凭一己之力是不可能对抗剩下的二十几号人,但她在等,等警方的到来。 这条后巷距离前边酒吧不过数十米的距离,即便平日里再隐晦,但警方的人总能顺利排查到这。 萧瑟哪能瞧不出顾笙的想法,便笑道:“你以为你拖延时间我能瞧不出吗?” 顾笙手腕微抬,笑着点头:“我知道,所以我也没打算继续留你的狗命,但愿你能继续在京都蹦跶,我说的是……仅此今夜。” 萧瑟看着对面那依旧笑得风情万种但却令他心惊胆寒的女人,总觉得这女人下一刻就要消失似的,蓦地浑身上下涌起一阵前所未有战栗。 萧瑟咬着唇,听到自己冷冷的声音响起。 “给我把这个女人的衣服给扒了,吊到酒吧前边!” 他不愿意再看见这女人的笑,这种睥睨天下的笑仿若自己就是个跳梁小丑,他只想毁了这个女人。 这种疯狂与冷戾叫方饶呼吸一窒,猛地喊道:“顾笙,你他妈的脑子进水了的。” 顾笙手里的刀扬起,笑道:“放心吧,就算你死了我也要好好的活着。” 就在萧瑟身后的人冲上来的那一刻,顾笙手腕一抬,那莹白闪光便朝着前边射去。 电光火石之间,前头打阵的人倏然一怔,便扭头看见那短刃直直的插在萧瑟脸颊一侧的墙壁上,由此可窥那女人瞬间的爆发力有多强大。 但顾笙到底是个女人,即便高强度的训练后,在面对同时五六个人也略显吃力,方饶挣扎着起来,一举撂倒压在身上的两个人后,才来到顾笙的身边,遂喘着气道:“你他妈的,老子豁出去了。” “这是你惹得的吧, 那死人妖看起来要把你给吃了。” “啧,找知道我就应该阉了他,让他做个真人妖。”方饶吐了一口血水,阴狠道。 “把男的胳膊个卸了,女的活抓!” 萧瑟的阴恻恻的话在巷子里响起。 就在那些人冲上来一刻,前边一道白光射在众人的身上,无视的警笛声将安静的巷口划开一道口子。 ———— 沉十离已经很久没有打过麻将,比起麻将这种需要应付的游戏,他更喜欢两个人的对弈,可结果在麻将席上,却听到其中一人笑道:“那萧家的小崽子跟我要了几十个人,非要收拾一个人,给了几百万,不知道是不是冤大头。” 另一个人扯着唇笑道:“红叁代,咱们日后可得打好关系。” “诶,懂的,不过刚刚又给我打电话,非要多要几十个人收拾那个姓方的,对了,沉爷,你那边有人不,给咱抽一些?” 沉十离那张清隽的脸没有任何的表情,落下一个二筒,修长的指尖捏着另一张“发”,便道“嗯”。 于是那人连笑得合不拢嘴。“那我就放心了,还担心这种红叁代不好伺候呢,沉爷的人,那是一个放心。” 沉十离指尖捏牌,忽然感到一阵心窒,却无法说清楚这其中的原因。 PS:沉变态,你完了 第157章人外有人 萧瑟是家中老幺,这注定了他在家里的受宠程度,基本上是那千顷地一独苗,上有老一辈的疼爱,下有小屁孩似的小辈们瞻仰着。 私立幼儿园、重点初高中、军校,再到入了部队,萧瑟前边走得太顺利。 萧家一辈子扎根在部队,萧瑟的父亲跟几个叔叔也都在部队,于是萧瑟走的也是萧家给安排的老路子。 萧瑟这辈子 顺风顺水惯了,无论是在学校还是在部队,他认为即便不靠着自己的家世背景,光是靠着自身的实力也能闯出一片天,因此刚入伍作为有名的刺头,萧瑟愣是逼走了两个新兵连的连长,但也在军演上屡立战功,就连团长也拿他没办法。 即便有小人在背后嚼舌根说他是靠着家里的荫蔽才狐假虎威,萧瑟也能当面吐一口唾沫星子,狂妄冷笑,“小爷我就是仗着家世背景又如何,像你们这种一辈子只配仰头看的坐井观天的癞蛤蟆又如何呼吸得到人上人的空气。”萧瑟不仅是嘴巴毒,手段更是毒,他自诩不是个小心眼的人,却是个睚眦必报之人。 那日在方饶这边吃了亏,萧瑟可以忍一时,但却发现难以咽下这口气,听着方饶的口音便知道不是京都人,于是便调查清楚,这货是江城那边来的纨绔,方家在江城可以算是高门高户,在当地的军部系统有不小的人脉,老子在总后担任要职,因此将儿子也给弄到部队上。 虽然同为军部,强龙不压地头蛇,况且还是在京都这样的权欲中心,萧瑟看不起方饶这种“外来户”。 今晚跟在方饶身边的这个女人萧瑟倒是挺有兴趣的,忽然他想起另一个穿着军装的女人,那个叫做陈怡涵的女人犹如一朵高傲的牡丹,在京都总军区遇见的第一天,那女人便笑着拒绝萧瑟的邀约。 “你看着比我年纪小,虽然日后可能有一番大作为,但那也是以后的事情,我欣赏你的冲劲,不过你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我喜欢的是现在能够征服我的男人。” 那女人长得漂亮,也有高傲的资本,在靶场上与他比试,成绩居然不相上下,这点与他以前遇过的那些娇滴滴的女人不同。 越是漂亮越是难以征服的男人,的确就越是令男人念念不忘。 然而今晚上…… 萧瑟余光瞥着没入自己脸颊一侧的那把在夜光下泛着寒光的短刃,甚至映射出他瞬间惊慌的面容。 萧瑟身边的人低声道:“警察就在附近,怕不一会儿就要过来,要不,咱们先撤?” 细长的眸子眯了眯,那张阴柔的面庞越发显得寒气逼人,萧瑟扯着唇冷声道:“怎么 ,你们害怕了,之前给钱的时候不拍着胸口说脸条子都不怕么?” 那男人眼神打向对面那一男一女,他原本以为要对付的是什么地痞无赖,今晚上带人出来的时候早就做好了火拼的准备,谁知道却只是那一双漂亮的人。 且叁十对二,对他们这帮行江湖的人来说,的确有些显得不讲江湖的规矩。 见男人沉默,萧瑟心里却是极不屑的,就是江湖人?看着优柔寡断,还不如部队上拉出来的兵果断。 萧瑟开始热身,拉扯着全身的关节,又慢悠悠的拿出一根烟,嘴里叼着烟,目光如炬的盯着前边,凉凉道:“你们要是不能动手就滚回去吧。” 男人心里莫叹一口气,便眼神凌厉的看向身边的兄弟们,微一点头,于是几个人便朝着方饶跟顾笙走去。 顾笙打了一眼方饶,红唇抿道:“皮带给我。” 方饶一怔,随即玩味道:“这、不太好吧,即便是想要我宽衣解带,这气氛也不太对啊。” 刚说完就被对面凉薄的眼神给刺得敛起了笑,动作迅速的将皮带解下来递给了顾笙。 “刚刚被踹了几脚,身体没事吧?” 她记得方才方饶被打得是挺惨的。 方饶耸了耸肩,佯装没事,但实际上牵扯到的地方很疼,十有八九肋骨断了,只是在喜欢的女人面前哪能装着柔弱呢,只能硬撑。 顾笙手里拽着带着扣子那头的皮带,打量着约莫一米多长的皮带,才对上萧瑟那阴恻恻的眼神。 “你是部队的人,你的站姿跟几个动作都透露出你受过训练。” 顾笙的话叫萧瑟低头想抽烟的动作一怔,才把点燃的香烟抽走,遂点头,“你这女人倒是很厉害。” 但这话却叫站在萧瑟身边的男人皱紧眉头,原本以为要教训的方饶是部队上的就很麻烦了,没想到委托人也是部队上的,到时候牵扯不清别给堂里惹上麻烦。 此时方饶上前将两个上来的人挡着,且已经开始动手。 顾笙却是径自朝着萧瑟那边走,高跟鞋跟水泥地碰撞的声音在寂静悠长的巷子里显得有些许的异样的诡秘。 她道:“你们是混江湖的,京都江湖一言堂非南苑莫属,但你们不是直接从南苑出来的,你们是底下哪个分堂口的?” 男人一惊,警惕道:“你怎么知道?” 顾笙手里的皮带蓦地攥紧,面上依旧是妩媚的笑:“嗯,是他同意了堂口出人手?明白了, 钱给够了,自然可以替人办事,毕竟南苑又不是做慈善的。” 只是没想到这次派出来的人会搞到她身边的人。 萧瑟不管她是谁,只蓦地一阵烦躁兜上心头,于是便攥紧拳头突然就往顾笙那走去,动作之快,叫一侧正在跟人搏斗得的方饶甚至来不及拉开她。 可就在萧瑟距离她不到一米的距离之时,清脆的一声“啪”在巷子里响起。 那皮带精准的抽在了萧瑟的脸上,谁也不知道她是怎么下手的,甚至可以说只觉得眼前一阵残影,那皮带就抽了上来。 她用的是九节鞭的抽法,蓄满了力量,皮带的击打力度自然没有真正的鞭子大,可真皮抽在身上依旧叫人疼得能叫出来。 萧瑟的脸立即红了一片,他红着眼只有瞬间的愣神,只吐出一口血水,便低声骂道:“妈的,我杀了你!” 刚说完这句话,顾笙便换了一个位置,从头至尾都没给他近身的机会,第二次抽在他的小腿上,叫他往前趔趄了好几步,第叁次落在他的背部,第四次落在小腹上。 跟着萧瑟一起来的傻眼的同时便有要冲上来的趋势,于是顾笙便开口道:“告诉堂口的刘二虎,十八巷孙大爷的酒要十一月份才能酿好。” 这一句话叫男人瞬间打了个手势,原本蠢蠢欲动要一拥而上的人全部静止。 男人心里震惊的同时在猜测女人真正的身份,但他确认自己没见过她,因为像这种风情万种的绝色,只要是个男人见了就绝对不会忘记。 但她却能清晰的知道堂主的名字,甚至知道堂主最好十八巷孙大爷酿的那口纯正的桂花酒。 无论如何,这女人都与堂主有关系。 没了其他人上来阻碍 ,顾笙一个偏身躲开了萧瑟的攻击,反而一转身,将朝宗前段时间教授的招数一一用上。 朝宗所教的都是实战上能用上的,不是那种看着漂亮的花架子,加上她学习能力很强,虽只短短一个月却也将朝宗教的熟记于心。 皮带犹如柔软的蛇缠绕在萧瑟的脖子上,借着反力将人给甩到了地上,又绕了两圈,再膝盖抵在萧瑟的背部,皮带往前一抽,窒息感瞬间叫萧瑟的脸色发红。 耳边是女人依旧妩媚但夹杂凉薄的声音,“夜路走多了总会遇上鬼,如果今日不是你一直咄咄逼人,兔子未必能咬人。” “我呸,你个万人骑的婊子,你最好杀了我,否则要让我找到你,我要将你剥光了让你被人轮着操!” “你他妈的嘴巴能放干净点吗?”方饶捂着受伤的肋骨处,狠狠瞪着地上的萧瑟。 顾笙将皮带用力向上提,萧瑟脖子也跟着被吊着,被掠夺的呼吸叫他脸色发白,但眼神依旧蓄着阴狠。 顾笙高跟鞋狠狠的踩在他手掌上,那钻心的疼让得萧瑟疼得差点儿翻白眼。 “你眼下也就一张嘴能继续说了,京都很大, 有能力的人很多,但这些人里却不包括你,小少爷,你眼皮子太浅,还不会识人,总要抬起头看看天的,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且江湖之大,你自以为自己靠着家世背景能要风要雨,但实际上,你算个老几呢。” 她穿着旗袍,膝盖顶在他背脊的时候,一侧的大腿露出,那修长匀称的长腿却让萧瑟无暇欣赏,只觉得上面的女人就是魔鬼。 鞋跟往下用力,萧瑟的疼得浑身抽搐,顾笙这才踹了他一脚,确认他暂时起不来后,才将皮带抽回扔给方饶。 “走吧,趁着警察要来了。” 方饶眼神晦暗的从地上的萧瑟身上抽回,忽然对上眼前那张笑盈盈的脸庞,忽然有些发怔。 摸了摸鼻子,方饶才走过去悻悻的说道:“你这身手不错啊。” 望着那一男一女走之后,男人才暗叹一口气,随即给某人打了个电话。 ——— 总军区某训练基地,萧寂接了电话回来后一脸的寒意,几个同僚好友见到不由得低声问:“怎么了?” “萧瑟出事了。” 当夜,萧家的小祖宗被人打到医院的这件事瞬间在圈子里传开。 ———— 而方饶这边在车上渗出一层冷汗,最后被顾笙送到了军总医院,好家伙,检查结果出来还真是断了两根肋骨,但这家伙死活不肯住院。 顾笙冷着脸拿过他的手机,直接找到某个联系人,直接给那边发了一个短信。 见她要走,方饶撑着想起来,却被顾笙一个眼神制止。 “先住院,我过两天再来看你。” 方饶知道她的性子,便只能乖乖的躺回去,但在她要走之前又皱着眉道:“今晚上那个龟孙子好像是萧家的人,你小心点,还有,你的身份我不会说出去的。” 顾笙莞尔一笑,“说出去也没事。” “你真是关家的人?”方饶皱着眉,还是有些不相信。 顾笙这次没回答,只双手环胸,对面的人又笑着说:“你是谁无所谓,反正你还欠我一次操。” “……”顾笙懒得理他,摆了摆手直接离开,那月白色的旗袍在病房门口最后飘荡着,看得方饶一阵口干舌燥。 妈的,迟早要操道她哭着叫老公。 这边连徐的电话打了过来。 “ 你住院了,要紧不,我跟淮北现在过去,庄周也晚点到。” “别过来了。”方饶不耐道。 “那不行,你难得住院,不能错过这次围观的机会。”那边连徐笑着开玩笑,但很快就被挂了电话,也不恼,看来这次方饶是在哪儿吃瘪了。 第158章秘密 回到关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深夜,顾笙走入黑泱泱的大厅,却意外看见二楼还泛着幽光。 关长风已于叁日前前往B省考察, 二楼是他与桑雨的卧室,但此时二楼门下透着光,忽然一阵开门声,从里面走出来的男人与楼梯拐角处的顾笙对个正着。 关洲身上穿着居家睡衣,镜框下的眼睛泛着一层幽光,仿佛夜间的鬼, 不过此时他的确是个鬼,是个晚上偷鸡摸狗的那种鬼。 顾笙就当没见过他似的,对于他为何从桑雨的房中出来也没有任何的惊诧,越是在这种高门大户中,越是有更多不为人所知道的诸多秘密。 不过就在她要转身的时候,后面关洲的一句“妹妹”让顾笙太阳穴跳了下,底下的高跟鞋差点儿没站稳。 她长这么大,还真没有人能这么深情款款的喊她“妹妹”。 实际上关洲长得更像关长风,虽然关洲跟关鸠两人都是偏清隽的长相,但若是细看下,实际上关洲眉宇之间少了一份气质跟底蕴,更多的是浮于表面的那些斯文儒雅。 很可惜,斯文儒雅的男人顾笙见多了,且都是人上人的那种骨灰级,不管是深藏不露,淡定八方的老顾,还是叁次见面都冷峻自恃自有大将风范的宋徵,都能将关洲的这种表面的儒雅狠狠的踩在泥里。 关洲上下打量着她,眼底划过惊艳,唇边带笑:“妹妹这么晚回来?” 顾笙尽量稳住颤抖的心,柔柔一笑:“嗯,跟京都的同学聚餐。”她也不想解释太多,尽可能的扯着借口。 而此时下边也传来脚步声,顾笙回头,蓦地闻见一股冷香,是衣服的洗涤的那种香味。 关鸠眉色冷淡的站在她的身后,淡淡道:“堵着路了。” 关鸠长得大概像母亲,五官精致清冷,透出一股生人勿近的气息,唇角微往下,有几分的不近人情,且顾笙能很明显感觉他对自己的疏远。 顾笙微微让开一步的距离,荡起的旗袍下是一截雪白的肌肤,那边关洲眼神一暗,刚要抽回目光的时候却恰好看见弟弟的眼底的冷笑。 顾笙与关鸠的房间都在叁楼,于是一前一后的回了彼此的房间,就在顾笙要关上门的时候,忽然听见关鸠说道:“这个家你初来,我劝你最好对一些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顾笙干脆抱着胸,反问道:“譬如?” 关鸠没回答,眼眸微垂,底下是旗袍的一角,他忽然想起她在舞池里扭动身姿宛如一朵盛开的海棠,在五光十色的灯光下不断的旋转绽放。 顾笙笑了笑,但目光落在关鸠衬衫前边口袋的一个V形卡针的眼神一凛,这是今晚上KB入场时候服务员给每个人发的标记,据说今晚是KB酒吧开业叁周年庆典。 抽回若有所思的眼神,顾笙才转身关门。 而关鸠则是将胸口的卡针抽开攥在掌心,也面无表情的回到房内。 今晚上有的人可以早早进入梦乡找周公,但有的人注定要陷入无尽的悲痛。 萧寂这边坐在好友的车上,随行的是同部队的叁个同僚,也是打小儿就同萧寂穿同一条裤子的好兄弟,此时正在开车的南平才问道:“小太子爷伤得严重不?” “手指骨断了两根,脖颈擦伤,肋骨断了一根,死不了。” 萧瑟若是知道他亲大哥就这么轻描淡写的同友人提起自己的伤,估计会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坐在副驾驶的严伯松跟着笑道:“也不知道这次小太子爷是踢到哪儿的铁板了,栽了这么大的一个跟头。” 跟萧寂一起坐在后排的封侯则是点了一根烟,随心所欲的抽了一口,便问:“打算怎么着?” 被问到的男人从始至终一直看向窗外,坚毅冷峻的脸庞没有任何的表情,似乎对于弟弟被人打到医院没有半分的急切与愤怒,冷硬薄唇微掀,“让他自己解决,他太自以为是了,有的苦头是得吃的。” “呵,的确是这么个道理,但那些打他的人就这么放过了?” 萧寂没吭声,但手指却摩挲着手腕上的表。 别见萧寂看着对弟弟很冷漠,但亲近他的人却知道他最是疼爱这个胞弟,甚至可以说萧瑟是他萧寂的逆鳞。 毕竟长兄为父,况且萧瑟还在萧寂一手拉扯大的。 就在此时,前边开车的南平纳闷道:“哟,看来叁更半夜来看病的人不少么,这车子也是咱们总军区的。” 几个人才打眼望去,那辆挂着甲C红牌的长丰猎豹特别的打眼。 甲C,这还是总后的车。 不过几个人没继续纠结在这个车牌上,下车后径自朝着萧瑟所在的高干病房区走。 等见到一只手打着石膏,正低头喝水的萧瑟,脸上跟脖子上的擦伤的确挺让人无法直视的。 一见到来人,萧瑟就撇开眼神,是不太敢跟自己大哥对视的。 萧寂走了过去,居高临下似的看着小弟,声音出奇的清冷,“打你的人在哪儿?” 尒説+影視:ρ○①⑧.run「Рo1⒏run」 第159章唐僧肉 萧瑟一想到那个女人顿时来了一肚子气,但又不好意思说自己被个女人打的,加上暗巷压根没监控,所以也调不出来给他哥看。 见萧瑟低着头没吭声,萧寂便拉了一张椅子坐在一侧,那双拿惯了枪支的手此时却拿了一个苹果,目光巡着忽然瞥见旁边柜子上放置的一把没有刀鞘的短刃,于是便随手拿起削苹果。 只不过这把短刃拿在手里颇有重感,且不似一般的水果刀,虽然没有雕刻花纹,但刀口锋利,只轻轻挨着果肉便切下一大块。 将苹果递给了弟弟,等着他主动开口交代整个过程。 南平走近,瞥见小太子爷脖子上的勒痕不由得吃了一惊,这是得下了多大的狠手才勒出来的。 这边封侯自己也找了位置坐下,对于萧瑟无视他们几个人早就习惯不怪了,这萧家的小太子爷出了名的暴脾气,对谁都不屑一顾,即便几个人打小儿就认识,他也依旧态度如常,唯独在他哥面前瑟缩得犹如小兔子,真是一物降一物。 虽然两人不是亲的,但谁让萧瑟双亲走得早,全靠萧瑟这个堂哥照顾长大,且萧寂的双亲早在小时候就将萧瑟的户口迁到他们家,对外一致都说与萧寂是同胞兄弟,为的就是不让萧瑟有任何的排外感。 封侯则在划着手机,看到军部内网公布的消息时候不由得提眉。 “总秘书长的人选定下来了,好像下周一就要上任了。” “是谁?”严伯松抬起头问道。 “不知道,只公布要上任的信息,没公布名字,估计是内参那边自己的人,否则这个位置空出来那么久一直没详细的人选。”封侯摇着头。 南平随即冷笑:“那看来这人背景挺硬的,如果不是这样,这位置压根就轮不上他。” 他们几个门儿清,实际上原本总秘书长的位置空缺后,萧家就一直在运作,希望能将原本总参就职的萧寂推上去,毕竟萧寂在部队的时间超过十年,按资历跟能力都是这个位置的不二人选,但没想到萧家一番运作下来,还是没能将人推上这个位置。 严伯松则皱着眉道:“会不会是庄家的人,据说庄家特意动了自己在京都的关系,把庄家的小儿子调回来了,明面上是提干培训,但实际上都知道是冲着这个位置来的。” 一直没吭声的萧瑟倏然插嘴:“这个位置有那么好么,各个都要争着。” “总秘书长那可是能接触军部高层首长的位置,说白了,就是与首长最亲近的人,这位置看着好像没那么威风,可手里的却是真实权,且之前坐这个位置的那位已经调任军分区了,级别还往上升了一级,可以说个位置是一块唐僧肉,谁瞅着不眼红呢。” “那这个神秘的总秘书长还挺牛啊,啧,就不知道真上任之后是不是真有那个能耐统筹好手里的事务。”萧瑟扯了扯嘴角,眼底一闪而过阴戾。 一直不曾出声的萧寂却忽然起身,对萧瑟道:“你先好好休息,队上我已经替你请了一周的假,你下周一再回来报道,军区总部的动员大会不能缺席,你作为新兵连的新生代表还要发言,这期间先养好伤。” 萧寂给小弟掖好被角,忽然脸色一沉,眸光的凛然叫萧瑟心脏一缩。便听他说:“这期间你再给我惹出什么幺蛾子,我就打断你第叁条腿。” 结果等人都走光后,萧瑟忽然发现被自己拿回来的那把短刃不翼而飞。 ——— 另一边的病房内,方饶对于几个好友的探病显得兴致缺缺,甚至恨不得这几个人赶紧走,谁知道几个人倒是赖上 了。 “萧家的人?”连徐刚要抽烟,忽然想到这是病房,于是硬生生的将烟给扔到垃圾桶,又继续道:“这萧家在军部是有一定发言权的,萧远山当初在军部可是担任过二把手,而且老爷子在世的时候还跟着当初的元勋参加过叁大战役,算得上是开国功勋了,都说萧家有个小太子爷无法无天,才刚进新兵连就惹出事端,跟当年的乔小乔的狠劲有得一拼,你就是被那小太子爷给打断肋骨的?” 方饶双手枕在脑袋后,压根不想理会他们。 顾淮北走过去,轻轻抬腿踹了他小腿,“所以,你究竟是怎么招惹上这人的?” “就刚到京都的时候,在酒吧起过冲突。”方饶没好气回答。 见他兴致不高,连徐又提起另外一件事,“庄家这次没把庄周推上总秘书长的位置,看来是有人捷足先登了,都说萧家也在打着主意。” “要真是萧家的人就有些棘手了,加上这次你跟萧家小太子爷刚结了梁子。” “我怕他个屁,再说了,那小子没落得什么好下场。” 想到自己临走之前萧瑟犹如丧家之犬趴在地上,方饶眉眼都是藏不住悦色,让连徐跟顾淮北彼此交换了个眼神,心里都觉得这人被打了他还怎么瞧着心情挺不错的样子,该不会是脑子被打傻了吧? 第160眼里不仅有钩子还有刀子 在正式走马上任之前,顾笙暂且还有一个礼拜的潇洒时间,于是这段时间都在好好的闲逛与欣赏京都的人文风情,以前哪怕是与老顾见面也只能匆忙的回来一趟,的确没啥时间去好好看看这个文明古都。 关家这边有一起用早饭的习惯,都是在上午八点,虽然已经告知过顾笙,但显然喜欢睡懒觉的顾笙是不可能在八点爬起来吃那一顿饭的。 桑雨舀了一勺小米粥在碗里,手指捏着调羹,低头细细的啜了一口,动作十分的优雅,尽显大户人家女主人的风范。 实际上桑雨出身并不算好,在嫁入关家之前只是地方电视台的一个导播助理,后来经人介绍在饭局上认识恰好丧偶叁年的关长风。 她二十二岁就跟了关长风,二十五岁从地下情人的关系转成正式女友,再到后来的未婚妻,其中经历了不少不为人所知的辛酸跟“战争”,不过最后还是如她所愿,二十六岁终于踏入关家大门,当时关洲十八岁,关鸠十六岁,两人恰好都是恰同学少年的青涩年纪。 二十六的年纪正是一个女人风情正茂的时候,而是十八岁的关洲经常看见美丽动人的继母穿着浅蓝色的连衣裙站在院子里浇花,犹如一朵蓝色的喇叭花静静的盛开着,他就那样着魔了。 再后来,两个人发生了不可描述的关系,关洲也有过别的女人,但不知为何,关洲跟别的女人做爱的时候,总会想起桑雨她的柔情似水, 明知道这样的关系是畸形的,但还是控制不住。两人总是趁着关长风出差的空隙偷偷的幽会,本以为这样的关系不会被世人所知,一直到那日闷热的暴雨下午,他从桑雨房间出来的时候被弟弟关鸠撞个正着,但是关洲犹如当头被泼了一头冷水,恐惧与绝望将他包裹着。 但最终关鸠没有戳破这个秘密,且就那么瞒着了十几年的时间。 关洲不知道为何关鸠会替他瞒着,但他也不想知道,或许关鸠是念在兄弟之情,又或许是想作为日后的把柄作为要挟,但都不重要了,因为关洲已经沉沦。 本以为第二次被戳破跟桑雨的关系他会有负罪或者惊恐,但在关雎的面前,他却忽然觉得兴奋,他不禁想着如若是那个看起来漂亮得过分的堂妹与他一同沦陷在不伦的欲海,在他面前低吟婉转,那又是如何的风情。 桑雨忽然开口道:“虽然知道她起不来,但好歹是一家人,不能一起 用早饭还是有些可惜,对吧?”那一口吴侬软调总像是在撒娇似的,男人听着只觉得如沐春风。 关洲刚想一如往常那样的点头,却忽然听到楼梯口传来脚步声。 穿着一身紫红色相间的包臀连衣裙的顾笙从楼上下来,红色的细跟高跟鞋敲打在木质的楼梯上,每一步都像是踩在男人的心口上。 这条裙子如果穿在别的女人身上绝对是一场灾难,红紫相间不说,肩膀上还绑着一个很大的蝴蝶结,设计感十足,但没有一定的气场跟气质很难撑起来。 她却是穿得恰好到好处与尽显风情,裙子以下便是修长得让所有女人都嫉妒的白皙长腿,手指涂着暗红色的蔻丹,头发随意抽了一缕夹在发后,剩下的发丝闲散的垂在脸颊两侧。 今日似乎要外出,她画着精致的妆容,且特意涂了口红,更显得那略有肉感的唇峰丰满娇嫩。 更要命的是这个女人笑盈盈的,弯起的唇,勾人的魂。 “不好意思,起晚了一些。”顾笙略带歉意的来到餐桌前。 桑雨脸上的笑有瞬间的凝滞,但还是保持良好的仪态,柔声道:“没有,我们也刚好用餐,关雎,给你盛碗小米粥吧?” 顾笙点头,很自然的坐在了关洲的旁边,对面则是关鸠。 关鸠望着她这一身妖孽似的打扮不由得眉心微蹙,很快便站起来淡声道:“我去上班了。”说罢手指摸着腕上的表,拿起随身的公文包出门,外边司机已经在等着。 顾笙也跟着站起来,对还在盛粥的桑雨笑笑:“忽然想起我还有点急事,就不在家里吃了。”说罢便跟着关鸠的步子往外走。 而关鸠这边刚进入车内,忽然发觉身边的车门被人从外打开,车内顿时沁入一股花香。 顾笙翘着腿坐在一侧,嫩白的腿一展无遗,她勾着唇,眼神慵懒得犹如高傲的猫。 “昨晚上,是你通知警察的吧?” 她靠得很近,整个身体要挨在他身上似的,看似漫不经心的笑意里却有着些许的冷凛。 关鸠依旧目视前方,跟随他好几年的司机早就将车子开出,但时不时的从后视镜里看着那妖孽如蛇妖的女人纠缠着领导。 关鸠没回答她的话,只冷声道:“离我远点。” 顾笙耸了耸肩,便挨着身体靠在椅背上,忽然说道:“我知道你讨厌我,但别忘了,是你们眼巴巴的将我接到关家的,而且,我好歹算是你的堂妹,不管你们关家有什么腌臜,我可以当没看见,但你昨晚上分明是想把我捞到局里,关鸠,你可真毒啊。”进了局子,即便被关家的关系保下来,她关雎的面子都丢光了,军部也会从新考虑她日后的职位, 前边司机听着这对话一阵心惊肉跳,能对领导这么直接的女人还是头一次见。 “麻烦载我到观山寺附近的古沙路187号巷口,谢谢。”顾笙对司机说完后,便继续看向目视前方从未回答过自己任何问题的关鸠。 两个人保持这样诡异的沉默一直到了她所要求送达的地址,那司机也不知为何冒着领导迟到的风险也要先将她送去目的地,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这么做了。 到了观山寺附近,顾笙拧开车门把,外头的闷热空气一下冲进车内。 忽然间司机便从后视镜看见此生还未见过的一幕。 女人一只手掌压着关鸠的胸口,一手拧着他的下巴,仿若整个人要倚在他怀里似的。 但他不知道的是,女人的眼底有钩子,但也有刀子,凛然得要将关鸠千刀万剐。 “关鸠,别跟我玩阴的,咱们各走各的路,互不碍着谁,要让我知道你在背后再搞小动作,我就不会那么轻易留情了,对吧,哥、哥~” “砰 ”车门关闭的声音,那风情万种的女人却利落的下了车,仿佛方才的一切从未发生过。 关鸠垂着眸,手指抚着自己把那莹白手指捏过的下巴,清隽的眼神望着那款款而去的背影陷入了某种沉思。 PS:出场的男人未必就是男主,也可能是推动剧情的,大家莫慌,男人多,不一定都要,择优选择。 第161章未来的路 187号巷子实际上里面很多弄堂,顾笙小时候在里面借宿过一段时间,那是儿时最开心的记忆之一。 熟悉的找到其中一间没有落锁的四合院,轻轻扣了一下门,里面传来一声破锣般的嗓音,“谁啊,自己进来,还需要请着不成?” 这骂骂咧咧的声音一如儿时记忆那般,顾笙忍着笑推门进去,便看见坐在前边内堂台阶上抽着水烟正在编竹藤的老头。 而坐在他脚下另一个身高壮硕的男人则是傻笑着将撕好的竹藤编成一个个的小动物。 “顾丫头,回来了?”老爷子抬起眼皮,那浑浊的眼中忽然闪过些许亮光,但很快泯然于众,只有手里的动作不断的加快。 “嗯,回来了,对了,老孙,你家的烧刀子还有不,给我一些呗。”顾笙拉过一张太师椅,自然而然的就躺了上去。 被叫做老孙的孙老头嘴里念叨着:“臭丫头,成日就惦记着我那点儿烧刀子。”但下一刻却一巴掌拍在傻兮兮的大个子头上。“狗蛋,还不给你姐姐拿酒去!” 那被叫做狗蛋的大傻个抬起头,还真傻乎乎的朝着顾笙点点头,随即屁颠屁颠的转过身回来里屋。 不过多时手里就拎着两个用瓦罐装的烧刀子。 “嘿嘿,姐姐,给你。”狗蛋那一米九以上的身高再配着将近两百斤的体重,怎么看都有种令人觉得泰山压顶的逼迫感,但此时却挠着头望着顾笙,还喊她“姐姐”。 但这一声“姐姐”倒也没错,毕竟狗蛋比顾笙还要小上两岁,只不过这孩子长得着急,加上逼迫的身形的确叫人容易忽略他的年龄。 结果狗蛋递过来的烧刀子,便看见狗蛋蹲了下来,于是顾笙一如以前那般揉了揉狗蛋的脑袋。 狗蛋的随即又把自己刚用的竹藤编好的一个高达模型递给顾笙。 竹藤编个篮子或者是草鞋很简单,但若是要编成模型且还是惟妙惟俏的人只能说是民间的匠人手艺了,但狗蛋不同,狗蛋自打十岁那年发高烧后就只有六七岁小孩的智商,可偏偏狗蛋在某些展现的天赋却令人不得不惊呼一声“天才”。 譬如从他手里出来的竹藤编织的任何一个模型,亦或者雕刻出来的东西,他曾经能将二次元的圣杯之战的女主一一比一还原成等身比例,花了不到半个月的时间雕刻出来,又将南海巡洋舰雕刻得栩栩如生,堪比绝版模型。 但狗蛋最令人惊叹的却不仅仅是这些,顾笙知道,看着傻乎乎的狗蛋实际上却是将咏春拳与八极拳运用得炉火纯青的武术大师。 曾经以一敌十,挑战了十个武术大师,无一败绩。 如果说沉十离是变态,那么狗蛋是货真价实的武学天才。 尽管只是白天,但顾笙还是打开一罐烧刀子,仰着脖子闷了一口,那种从喉咙烧到胸口的感觉实在是酣畅淋漓。 旁边的狗蛋笑着抬起头,看了一眼顾笙,随即又低头编起自己喜欢的东西。 那边孙老头便道:“昨晚上刘二虎来找我了,让我给你道歉呢。” “又不是他的错,他的人也是沉十离点头答应才派去的。” 孙老头诧异看了她一眼,只觉得几年时间没见,她好像长大许多,也释然了,便压着嗓音问:“丫头,想通了?不再为情所困了?” 顾笙又灌了一口酒,遂点着头:“嗯,想通了,男人么,就跟我脚下这双鞋一样,随时可以换,何必再执着一双呢,以前觉得布鞋好,朴素简洁,现在发现,布鞋穿着走在石头上,硌脚。”垂着头,顾笙自嘲苦笑,遂眼神清朗的望着天,京都的天云层很多,压得低低的。 半阖着眸,顾笙便道:“我这次回来,或许会掀得京都鸡犬不宁,趟的浑水怕很深。” 孙老头“哈哈”大笑,抽了一口水烟,吁出一口,那烟随即飘散在空气中,老人家那布满皱纹沧桑的脸却骤然变得凌厉,一双浑浊的眼也目光如炬, “怕啥,尽管去闹,做你想做的, 人生在世,不就是为了活出一口气么,顾念笙跟沉十离要是保不了你,你还有整个暗堂。” 孙老头弓着身体将编好的竹筐放在后院,谁也无法想象就这样一个穿着旧衣衫、老态龙钟的垂暮老人,在六十年前是名满江湖天下的“孙孤鸿”。 顾念笙不知道的是,顾家老爷子死之前顾家唯一的秘密告诉了顾笙,也将顾家一辈子的人脉交给了顾笙。 京都圈子的水很深,顾笙的路很长,但要靠自己走。 ——— 沉十离这边把玩着手里的两颗超过十年的核桃,闭着眼,想着今早上刘二虎说的那些话,忽然眉宇之间溢出些许的燥意。 旁边的老李不由得惊诧,已经很久没见过少爷这样了。 “老李,驱车,去一趟景山小区。”沉十离睁开眼,眉眼都是冷意。 但沉十离这一趟注定落空,因为此时顾笙正带着本命孙移军的狗蛋在征兵处报名。 大厅里都对着这一男一女挪不开眼。 而其中就有恰巧作为这次负责京都征兵适宜的周诚。 第162章美人的腰,夺命的刀 今年的征兵条件放宽了许多,往年除了从军校直接选人外,民间的征兵基本上条件比较严苛,但今年除了年龄能放宽外,整体素质也稍微放宽了些许。 顾笙带着狗蛋进去的时候只叮嘱了一句,那便是让狗蛋少说话,只按照她说的去做而已。 至于关系,顾笙已经利用自己关雎的身份联系好了征兵处这边的一个小领导,届时只需要顺利通过体检便可进新兵连。 这次国家放宽新兵政策大概是跟漂亮国以及海外的某几个中立国态度的转变有关,因此七月份武装部这边征兵结束后,十月底又进行了第二次的征兵。 顾笙脸上挂着大墨镜,一身气场全开,走进武装部的时候不知道多少二十出头的精神小伙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她。 她却不以为然,只带着狗蛋,拿了一张报名表,在一侧看着狗蛋填写。 等狗蛋进去做体检的时候,她才翘着二郎腿在角落里滑手机。 办公室的玻璃窗是浅灰色的, 能从里边看清楚外边的人,但外边却无法看到里面。而此时周诚坐在方才武装部某个上尉让给他的办公椅上。 周诚在顾笙出现的一刻忽然皱紧眉头,这女人长得跟顾笙分明一样,可举手投足之间的风情却又像是换了一个人。 周诚望着那女人时而百无聊赖般的托着下巴在那转笔,时而划着手机,紧接着又换了另一个姿势,但不管如何,她身上就透着一股子的浑然天成的媚态。 大概是因为征兵处大厅冷气不足,很多人都热出了一身汗,她也有些烦闷的摘下墨镜,露出那张令人惊艳的神颜。 眉宇之间透着几分不耐,但美人的不耐却总是令人赏心悦目的。 忽然之间,不知道她是不是发现了那玻璃的不同,见她幽深的目光蓦地刺了过来,领周诚忽然感到胸口一阵收缩,心跳不规律的疯狂跳动着。 下一刻她却依旧挪开了视线,与她一起来的大傻个也出来了,正兴奋的跟她说了些什么,她揉着他低下来的头,两人这才出了征兵处大厅。 周诚目光阴鸷的看向对面一直不敢吭声的征兵处的上尉,淡声道:“刚刚跟她一起的那个男人,直接录取吧。” 上尉微微点头,不敢多问一句,又听到对面的人说:“他家的地址给我一份。” 完全不知情的顾笙将狗蛋送回巷口后才重新去了一趟医院。 坐在出租车上的顾笙有些心不在焉,主要是她落掉的那把短刃那天晚上居然给忘了拿回来,若不是因为急着送方饶去医院也不会忘记,一想起这,顾笙就恨不得在方饶的肋骨上多踹两脚。 昨晚联系过KB的老板让他帮看一下后巷,结果别说短刃了,连一片纸也没有,那边又没有监控,鬼知道究竟是谁顺走了那把匕首。 心情阴郁着,便踩着高跟鞋踏入前边的电梯,这一进去才发现里边居然站着好几个当兵的。 不过这儿是军总医院,碰见当兵的是再正常不过,所以沉浸在失去短刃的低落情绪中的的顾笙压根就没去看这几个人。 等到了六层后,顾笙气场全开的率先往前走。 还在电梯里的南平则忍不住道:“美人的腰,夺命的刀。” 封侯笑了笑,但眯着眼回味着方才那戴着墨镜瞧不清脸的女人,也不得不承认,那细长的腿跟曼妙的腰肢还有无限风情,确实让男人看着就能硬。 唯有萧寂沉着脸,他却是闻见那女人身上若有若无的酒香,能大白天喝酒的女人,怕也不是什么正经货色。 —— 顾笙推开门口,没见原本应该躺在病床上的人,却忽然听见里面传来的“嗯哼”声,于是才狐疑的走过去,一巴掌推开洗手间的门,便看见坐在马桶正在打手枪的男人惊愕的抬起头。 顾笙:“……”沉默一阵,随即勾着唇道:“打扰了,你继续。” 这刚要走,就被某个狗男人率先一脚踹了过去,门“砰”的关上,方饶拉胯着脸看向她。“宝贝,不打算帮我一下吗。” 第163章命都给你 顾笙将脸上的墨镜一甩,似笑非笑道:“方饶,给你十分钟时间解决,要是射不出来,我就阉了你。” 方饶眨着眼,原本脸上还挂着揶揄的笑,但很快他便知道顾笙的话不是开玩笑,因为她眼中的刀子已经蓄势待发。 “我说,你咋变了一个人。”方饶垂头小声嘀咕着。 顾笙整个人靠在门板上,勾着唇,眼底带着钩子似的望着方饶那竖起来的肉根。 方饶喉结滚动,心里想着从前不也让我在底下狠操么,怎么这次就不行了。 但比起被憋死,方饶还是壮着胆子道:“这十分钟要让我射出来,没点福利,我也射不出啊。” 话音刚落,就看见对面顾笙笑容一滞,方饶心脏顿时停了半拍,但很快就看见对面的女人撩起裙摆,那黑色蕾丝内裤若隐若现,黑与白交织成最适合情欲的颜色。 她走过去,轻轻的坐在他的大腿上,没完全压着,就只稍微坐了一些,手环着方饶的脖子,吐气如兰道:“可以撸了么?” 方饶右手握着又涨大一圈的肉根,头微微的往前靠,吻着眼前那鲜艳欲滴的唇,“能,还能比现在更硬,想操你的嫩逼想疯了,什么时候让我操。” “来日方长嘛,小饶子,想吃肉,就要好好干。”顾笙自己主动递出香舌,犹如魔鬼的低吟,舌头与方饶那早就迫不及待的舌头紧紧缠绕在一起。 唇舌交缠间,顾笙歪着头,媚眼如丝,当真差点儿让方饶底下鸡巴疼得不行。 遂又听到她在耳边吐气:“你想好了吗,我不是个好女人,这辈子都不是,先前跟你们在一起的时候就是为了好玩而已。” 方饶抬起头,红着眼,狠狠吮着她的舌头,含糊不清愤恨道:“你他妈的就是要我的老命都行,给你,都给你!” 他认了还不行,早就知道她不是什么善茬,谁曾想到上半辈子浪荡不羁的自己也有阴沟翻船的一天,还要栽在这个女人的身上。 谁他妈说的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风流个屁,还得被她玩弄在股掌之间,憋得很。 原本就只是抱着玩弄的心情,那谁叫那天晚上她穿着旗袍,手拿短刃解决萧瑟那个死人妖那一刻就夺了他的魂呢。 操! 方饶知道自己这辈子完了,彻底的栽倒在这个女人手里。 随着一阵白灼射在掌心,方饶仰着脖子,感觉到喉结被的软热的舌头上。 这女人还在点火! 差点儿也来了感觉的顾笙不敢多加迷恋在肉体上,从他的身上起来,才整理起稍微被弄乱的发丝,淡声道:“收拾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等方饶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便看见顾笙坐在床侧,手里拿着一本英文版的小王子,那是前几日连徐给他带来的,说让他多点美好的故事,好修身养性。 “下周一的总军区新干部就任仪式上,你替我做一件事。” 方饶提眉,诧异的看向她。 她是怎么知道军部的情况…… 但方饶还是问道:“什么事?” “动员大会上,你动点关系,把萧瑟放在第一排的位置。” “他没那资格吧?”方饶早就调查清楚,那死人妖居然是萧家的小太子爷,因此他至今还没找到办法下手。 “没关系,就这么做。”顾笙似乎却有自己的打算。 方饶也不再问什么,实际上他想着她既然是关家的人,那么关家在军部也不是没有关系。 “诶,不对,你既然是关家的人,那你跟军部啥关系啊?”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顾笙没回答这个问题,下周一方饶自然清楚。 方饶大概已经摸透了这个女人的个性,知道她不愿意说的是怎么也撬不开她的嘴。但想到另一个人,便冷笑道:“对了,你还不知道吧,你的老情人周诚跟庄周如今可都在京都呢。” 顾笙好整以暇的望着他。 却见方饶继续不冷不热的道:“一个去了总参军训部,一个去了总装部,庄周这次倒是失算了,原本应该去的总政,那个秘书长的位置怎么也应该轮到他,现在看来是萧家独占一份了。” 房间内方饶的电话忽然响起,方饶随便瞥了一眼,蓦地想起什么似的,便拉着顾笙的手往外走,一边道:“操,应该是庄周他们几个来了,你从安全通道走吧。” 大概是察觉自己话语中的不妥,方饶才的舔着脸笑:“宝贝,我可不想庄周看见你,乖,你先走啊。”说着狠狠吻着顾笙的唇,有担心自己把持不住,随即低声爆了一句脏话,“靠,真想操你。” 最后顾笙还是走了,只不过在走廊的尽头望着那一抹绿色军装的庄周,眉眼处皆为冷然。 庄周原来也是打着总秘书长的位置么…… ———— 周一,顾笙(关雎)一身军装素裹走至楼下,底下的人眼底一片惊艳,知道她穿军装好看,却没想到能把军装穿出这样的英姿飒爽的。 关长风淡声道:“要去报道?” 顾笙笑着点头,并未告知实际上今日是自己新官上任的日子。 待坐上挂着甲B车牌的奥迪轿车,前边国安局安排的司机才缓缓将车子驶入总军区。 PS:今日没有了,准备修罗场加火葬场加搞事业 第164章手执降魔剑 今日军区总部的气氛与往日显得有些不同,譬如总军区大院外头原本是两人站岗的,现在变成 加到了一个班的人力,且还得荷枪实弹,码列得整整齐齐的站在大院的两侧,这些都是特意从优秀师团出来选出来的优秀战士,哪怕是站着迎接今日到总军区的新领导,大家也都压抑不住内心一颗跳动的心。 据说今日的动员大会上,不仅是五大战区一把手与二把手亲自莅临,无数将级的首长们皆列席大会,这次大会除了是今年叁个月里的新兵训话外,还要当面宣布调任到总战区担任要职的领导层。 动员大会九点左右将在战区最大的训练场上举行,届时新兵需要做操练演习,操练结束后才是新任领导的上任仪式。 整个新兵营一共叁千多人,新上任的领导包括了从中部战区调任过来,即将担任这边总战区参谋部总参谋长,据说这位是个大人物,如今可是战区二把手,不过年逾四十就已经手握实权,且一上来就身居要位。 另外还有总政治部的跟总装备部也有新领导上任。 新领导的上任仪式结束后便是给刚入伍的这一批优秀新兵亲自佩戴列兵肩膀,这可是直面领导的难得机会,那些被评选上优秀新兵的新兵蛋子整整一晚上没睡着,第二天一张张年轻的脸庞上洋溢着兴奋之情。 早上六点,伴随着一阵号角声响,打破了不知多少新兵们的美梦,早就训练出非常人的应急速度,这边新兵连二连的集体宿舍里,郑凡正在动作迅速系皮带,抬起头瞥了一眼这段时间因为暴晒训练黑了不少的张楚,便凑上去低声问道:“昨儿见你半夜还在外头跑圈,该不是还在想笙姐的事情吧?” 昨晚上这小子出去借用连长的手机打了个电话,但不知道为何回来后脸色就不太好。 虽然张楚没说什么,但是郑凡猜到十有八九是因为顾笙的事情,自从围水猎场回来之后,那小姐姐仿佛就人间蒸发,直接跟张楚断联了,电话跟微信都是注销的状态,人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张楚利用自己在江城的人脉找了一圈也还是没能找到人。 自从他们回到京都,又被安排到了总部,至少得熬过新兵连才能回到军校,但这一段时间张楚这小子明显变得沉默不少。 郑凡只能心里叹气, 这小子这回是来真的,敢情是为情所困呢~ 不过时间可不允许张楚这样的低落心情保持多久,板着一张脸的新兵连二连长走进来,严肃的交代了今日方阵操练的注意事项,他们二连评选出来的优秀新兵一共八名,张楚便在其中之一,不知令多少战友羡慕,那可是能跟军区首长面对面的机会。 ———— 足有叁个足球场大训练场上,二楼主席台已经准备好各个领导层要观摩的座位,且都是按照级别顺序的,至于名牌得等人差不多到的时候才会正式公布。 主席台下靠近训练场的一层则是这次参与进来的少尉以上级别的军官的位置。 早上八点,军区外已经有不少常见的部队专用车驶入院内,不管是长丰猎豹亦或是陆地巡洋舰,一个个挂着甲A或者甲B的车牌,还有来自司令部的庚A车牌,甚至警备区的也有。 八点半, 黑色奥迪轿车驶入院内。 八点五十,最打眼的挂着红牌的甲A0代表着实权高层首长的车子缓缓驶入院内。 分别站在门口两侧的荷枪实弹,穿着墨绿色军装的战士们立即敬礼,“敬礼!”洪亮的声音随着一辆又一辆的车子驶入而不断的此起彼伏的响起。 其中一辆“甲A024”的车子缓缓驶入,副驾驶也一身军装素裹的吴先进笑道:“首长,总部这边的气氛的搞得不错嘛,士兵们看着都挺精神的。” 阖着眼依旧在休息的宋徵没出声,对于总部他并不陌生,毕竟叁十岁之前便一直在这,叁十岁之后才调任各个战区,如今转了一圈,十几年后便又回到老地方,没有物是人非,景色依旧是那些景,人换了,可一张张年轻的脸庞却让人感慨军营就是“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每一年去了一批又一批的老兵,换来的是新一批的新兵蛋子。 想当年他不也是从新兵蛋子熬过来的。 —— 训练场上,叁千多个新兵蛋子盯着烈日在场上准备开始进行新兵操练,其中小太子爷萧瑟也在其中,穿着一身迷彩作训服的萧瑟一脸邪佞的打量着前边的主席台,心里满是不屑。 都装腔作势啥呢,不就是个优秀新兵授衔仪式么,他还不屑于跟旁边那几个傻缺一样高兴得一晚上睡不着,刚出院的他还忙着找那个小婊子,结果满京都翻了一遍,愣是没找到人,萧瑟眼神一暗,双手攒拳,迟早要找到她人不可! 主席台下 中层以上军官干部齐聚一堂,这次中层军官很多是生面孔,大部分是调任到军区总部的中层领导。 不过其中这些军官中却又分为自己的派系,譬如中部战区以庄周为主的中系就站在左侧,而以一直留任在总部的萧寂、南平等人代表的本土系则站在右侧。 大家都穿着合身的制服,都是一米八以上的大高个,这些军部未来的中流砥柱一亮相就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毕竟不仅是军装显得人精神奕奕,还因为不俗的长相,相比较那些在身高以及外貌不占优势的军官都很自觉的稍微挪开了步子,毕竟谁也不想当做参照物。 在场还有小部分的女军官,少校以上的比较少,即便有都是文工团出身的,亦或者年纪稍微大的那些,而作为上尉且还是在总政就职的陈怡涵就一下子脱颖而出,毕竟她长相不仅没被文工团的几个女兵比下去,甚至这一身的军装更显气质,为此自然少不了年轻军官们的打量。 南平那边笑着说:“那就是你家小太子爷最近追得紧的那个女军官吧,长得是挺漂亮的,据说现在总政任职,中部陈锋的女儿。” 萧瑟目光淡薄的从陈怡涵的脸上划过,反而转向庄周那侧,他认得庄周,即使在总部,庄周的名字也挺出名的,“南周北乔”。南部有个庄周,北部有个乔小乔,据说两个都是狠人,愣是拖着军演到了第十天,结果依旧是打成了平局。 这次军演在各大战区都传开了,且军演的纪录资料都被各个战区研究,发现这两人的打发都很特别,也都十分的狠辣。 “这次的总秘书长该不会就是这小子吧……”严伯松似笑非笑的说道。 这边萧瑟没接话茬,反而又转向站在底下的一个个的新兵方阵,顺着他的目光,旁边的封侯跟着笑道:“萧瑟这次是出息了,新兵代表,一会儿可是亲自被首长接见佩戴肩章的。” 听到是关于弟弟的话题,萧寂才点头,但语气依淡漠了一些,“嗯,他能老实下来就行。” 而此时,军区大院外,一辆黑色奥迪轿车缓缓驶入里边,一声清脆的“敬礼”,顾笙视线落向窗外,只跟其中一个敬礼的战士视线对个正着,于是微微点头。 那战士眨了眨眼,一直到前边长官忍不住低声骂道:“李德凯,你他妈的干呢,还不放下手!”这小子就跟着了魔似的,眼睛直溜溜的盯着领导的车,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被叫做李德凯的士兵不由得咂嘴说了一句“妈呀,真漂亮的女人……” 实际上顾笙的稍微迟到了一些,但好在不碍事,能赶得上首长发话就行。 车上顾笙放下局里给准备的材料,看着这次优秀新兵的名单,不由得笑了笑。 下车后,顾笙径自朝着主席台走去,她穿着陆军的一身墨绿色的长袖制服,卷檐帽规整的戴在头顶,掐腰的西装款军服外套显得那腰肢曼妙玲珑,底下笔直的裤腿每走一步便衬得那腿又长又直。 因为临近新兵操练,因此主席台上都十分的安静,只有操练场上的新兵口号声洪亮得能划破整个空间。 脚下的小羊皮鞋鞋跟打在地面上,每一步都发出有节律的声响,她背脊挺直,铿锵有力,不乏军人的飒爽跟严谨,但偏偏这个女人实在是太美,更像是出窍的刀锋,美丽的同时能划伤人的眼睛。 她肩膀上的军衔显示着她地位不低,那些即将要敬礼的人有刹那间只光顾着盯着她的脸,等回过神的一位连长立即使了个眼神,率先喊了一声“敬礼!” 于是两侧的中校以下的军官皆跟着敬礼,但眼中满是惊诧与震鄂。 一直到负责这次动员大会的干事认出她,才将她带到位于二号首长旁边的位置,上面放着“总秘书长”的四个字的牌子赫然打眼,而旁边的名字却令人一怔。 “关雎” 陌生的名字,且令人不禁联想到“关关雎鸠,在河之洲”,这么一个诗经里吟诵的名字却是这次总军区秘书长。 望着少女莹白的下颚,宋徵眉头微蹙,却见她从始至终没有看向自己,只目光坦然的落向前边的训练场。 而从她出现的那一刻,底下的一些人彻底的疯魔。 她就犹如往原本古井无波的湖面扔了一颗石子,结果却是掀起了惊涛骇浪,卷得底下鸡犬不宁。 十几个人,几十种心思,各方妖孽,齐齐上阵,她手执掌降魔的剑,降的是各路牛鬼蛇神。 一场混战,拉开序幕。 第165章胭脂红 台下的新兵摆出各种方阵,爆发出铿锵有力的呐喊,主席台上她跟着首长们一起鼓掌,她的视线很冷清,嘴角弯起的弧度很浅。 这个新上任的总秘书长叫人大跌眼镜,不仅是因为女性的身份,更因为关雎这名字在军届的确无迹可寻,她就像是凭空出世的孙悟空,手里执着金箍棒就要降妖除魔,只不过她自己很清楚自己不是孙悟空,这里也没有能降服她的五指山。 更多人在那漂亮得不食人间烟火的女人身上品味出了“宠辱不惊”这四个字,她分明只是站在那里就足以吸引所有人的视线。 一号首长走过去低头与她轻声交谈,两人仿若差着年岁的知己,交谈颇为自然。 只有顾笙跟一号首长很清楚,顾笙在军部的作用实际上问路石,她这趟不仅是来搅军部的浑水,更是为了打入军部内部,混淆众人的视线。 整个军部高层知道她身份的不过四人,除了一号首长以及总政治部首长外,剩下便是上次将她带入关家的二局的马雄,最后一人便是方才在身侧的宋徵。 但实际上宋徵只知道新任的总秘书长是国安局出身的“自己人”,但具体身份宋徵却没有被详细告知,一直到见到她,宋徵封尘的心稍微松动,似乎呼吸间还能从她身上闻见的淡淡的奶香。一如那日晚上与她的旖旎。 清隽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异样,但宋徵的目光却下意识的落向了底下的那些“妖孽”。 方饶的呼吸都是灼热的,一瞬不瞬的皱着眉望着主席台上坐在领导身边的女人。 操,自己才二十七,他妈的今年就眼睛眼花了? 方饶下意识的摸着口袋想抽根烟,但手指在裤袋里摸索了老一阵,愣是没有摸到烟,忽然又想到这里可是主席台下,部队里可是明令禁止抽烟喝酒,他傻逼了吧。 抽出来的手微微的颤抖着,但忽然想到什么,又瞥向了站在顾淮北右侧的周诚。 周诚今天也来了,只是因为之前与庄周之间的嫌隙,因此两人即便在今天这个场合也是分开站,不再如以往那边闲聊。 连徐跟顾淮北也有瞬间的傻眼,总觉得主席台上的那个女人是顾笙,但名牌上却是写着“关雎”,她在消失的那一天分明说自己是干政法的,现在一眨眼就成了军部高层。 可如果是顾笙,那她那一颦一笑,眼底的钩子却与顾笙有天壤之别。 周诚垂着眸,垂在裤缝边的双手微微的颤抖着,蓦地抬起头,眼睛里就像是淬了毒液,仿佛要穿透那女人的脸。 那天在武装部的女人…… 顾笙,关雎,原来他周诚才是被玩弄的那个人。 ——— 南平这边低声骂了一句:“操,怎么是个女的,不是庄周啊?” 封侯饶有兴致道:“啧,还是个漂亮的女人,谁知道怎么坐上这个位置的,其中的腌臜内情咱们不好猜测。” 严伯松却摇头道:“不一定,之前听我大伯说,这个位置一号首长看得很紧,而且还是南海那边亲自打过招呼的,或许人家真有那个能力,咱们也不能用有色目光看人。” “你大伯真那样说的?”南平诧异。 严伯松的大伯可是军部核心高层之一,从他那儿放的话基本上不会差太多,难不成这个年轻漂亮的女人真有能耐。 底下人的心思各异,唯有陈怡涵红河一双眼,怨毒的瞪着那张脸,心里涌起莫名的恐惧与嫉恨。 不可能是顾笙,怎么可能,她如果真有这个手段,当初怎么会费尽心思的接近他们几个,这太奇怪了,怎么也想不通。 虽然尽可能的安慰自己,但陈怡涵却觉得脚下发软。 而就在此时,底下的新兵训练已经结束,军部的就任仪式很快举行,一号首长言简意赅的说了一些话,便是各个主要职位的介绍。 等轮到顾笙的时候,顾笙却只是淡笑着点头。 将级以上的高层首领并未过多的停留,对于他们这种级别的通天大佬来说日理万机,手里的事务更是处理不完,因此发言结束后很快就离开了。 而留下来的只有主持会场的一名总政部的大校,其次便是几名上校跟一直应于与其他高层寒暄的顾笙。 虽然她肩膀上只扛着两毛二,但实际上都知道春节后这位总秘书长可是要往上再“升一升”的,毕竟军部不可能只让一个两毛二来担任总秘书长。 被选拔出来的优秀新兵一共叁十名,每一排十位,替他们亲自戴上肩章的是中校级别以上的高层。顾笙在替第一排一个新兵戴上后,那新兵红着脸小声说了好多次的“谢谢首长”。 第二排的时候,虽然装着挺直腰板、精神奕奕的萧瑟眼中却是有些许的不耐,一直到前边忽然闻到一股馨香,这才诧异的抬起头。 忽然对上女人那笑盈盈的水眸,蓦地瞪大眼睛。 “操你……” 还未出声,忽然听到旁边的军官审视的目光打了过来, 此时萧瑟才忽然意识到能站在自己跟前授衔的基本上只有领导,而且她肩膀上显示的中校级别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就在萧瑟眼神阴狠的落在她脸上的时候,顾笙捏着那枚肩章动作自然的替他戴上去,但在别人看不见的角度里,她莹白的指尖却故意划过勒痕已经消失的喉结位置。 萧瑟浑身一颤,阴鸷的眼眸冷冷的抬起, 却听到对面女人借着戴肩章的动作淡声道:“这儿的伤这么快就好了,我有点失望呢。” 萧瑟额上逐渐的渗出了冷汗,却是不敢在她的手里有任何的反抗。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况且这女人还是一条带着剧毒的蛇! “小疯子,很意外吗,说了,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你今后在军部的道,我拦定了。” 指尖再次故意划过他喉结,那种酥麻中带着冷意的感觉却叫萧瑟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杀意,他想起的是那日在狭隘的巷子里,女人顶着他的背脊,踩着他的手,手里的皮带分明差点要勒死他,却依旧在耳边吐气如兰。 萧瑟余光瞥见女人的唇,未涂口红,却红得似血,似叁月的胭脂红。 ——— 等新兵的授衔仪式差不多结束后,新兵已经在各个连队的连长带队下散开,唯独站在主席台上的叁十个新兵稍后再走。 而一直沉默未曾说过话的庄周却垂着眸,淡声问道:“方饶,你跟这个关雎是真不认识吗?” 方饶一怔,刚扯着唇笑,“当然不认识,关家的人我又不熟……” 话音刚落,方饶便被一脚踹了出去,趔趄的往后倒在地上。 对面的人往前走了几步,一张脸覆着阴鸷的寒霜,庄周忍不住打破部队的规矩,从口袋里熟稔的摸出香烟跟打火机。 在顾淮北跟连徐要上前的时候,抽了一口,再次问起:“你跟她,什么时候的事,嗯?” 原本一侧的周诚还懵着,但在见到方饶嘴角的不屑冷笑后,莫得觉得兜头一盆凉水下来,浑身经不住的颤栗着。 第166章十月的毒,女人的蛊 方饶与庄周相识二十余年载,两人穿过同一件衣服,在部队上用过同一把枪,出过一个任务,一起演习过,也一起提干,也跟着进了属于他们这种被人称作是“红叁代”的高干子弟的圈子。 同样是根正苗红,同样是被家里安排从军的路子,作为高干子弟他们不能说天性纯善,却也有一定的底线,虽然爱玩爱闹,但从不会给家里惹上出什么烂摊子,就譬如方饶军校毕业后就借用朋友的身份开了好几家的公司,这些钱足够他几辈子都用不完。 他们这些打小儿在书香门第、高深似海的世家长大的孩子,虽少一分天真,却比同龄人多几分城府,外人眼中他们除了是天子骄子外,比寻常人更是多了世家子弟的深沉与算计。 方饶见过庄周最胡闹的时期,但比起他们几个玩得丰富,庄周最胡闹的时候也不过是将江城本地几个纨绔收拾得服服帖帖的。不像自己,用他家老头的话来说,他是这辈子都没啥大出息,就是属陀螺的,不抽不转。 比起在警备区的顾淮北,人家再过两年就二级警监,好歹是个正局级了,连徐在他那研究院也混得风生水起,就连周诚今年提干之后都要进总政这块的,庄周就更不用说了,明天一旦提干,肩膀上直接就两毛叁,加上庄家给他铺好的路,那是打算在他叁十岁之前将中部战区的一部分的实权拿到手的,然后再往上推。 相比之下老头子在总后那块就显得有些力不从心,一直到现在肩膀上还没能挂上麦穗跟金星,成日打电话就让他为老方家争口气。 方饶自诩做生意自己挺有手段,在总后这块也挺混得开,但他野心不大,这辈子再往上升一升就差不多了,钱有了,权有部分,身边自然有的是女人趋之若鹜,一直到今日,方饶才觉得自己在他们这帮子兄弟之中还真算不上个屁。 莫名的挫败很快变成了些许的冷意,方饶慢腾腾的站起来,一手捂着自己刚恢复不久的肋骨位置,一边随意的将嘴角的血沫抹掉,抬起头略带几分揶揄道:“庄周,你说啥呢,那天不是问过你,是你不愿意相亲的么?怎么这就怪上我了。” 庄周夹着烟的手一颤,随即垂在一侧,眼底讳莫如深,瞧不出太复杂的情绪,只是那一瞬间身上散发的气势却叫人察觉出庄周犹如蛰伏在暗处的兽,而他要猎的便是对面依旧扯着笑的方饶。 但也就仅仅只是一瞬间的事情,方饶忽然感觉到一侧劲风袭来,整个人随即打了个激灵,蓦地侧身,侧腰还是被重重的踹上。 “周诚,周诚,冷静一下!”连徐跨着大步把还要冲上去的周诚扯了回去,顾淮北也猛地察觉几个人的关系今天只怕要分崩离析,于是赶紧走至庄周的身边,以防止这边这位也突然动手。 方饶挨庄周那一脚的时候只觉得不忿,但被周诚这一踹却似乎没有任何的怨,只皱了皱眉,抿着的薄唇最终还是保持了沉默。 周诚眼底蓄着足以将他吞噬的疯狂,他扯着唇讽刺的冷笑:“庄周是在猎场的时候,你呢,你又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见方饶没打算回答,周诚便不顾连徐的拉扯,直接上去与方饶对视,冷声道:“所以你们一个两个都背着我玩我的人,究竟是因为觉得我蠢,还是你们身边两个女人没有,非要用兄弟上过的女人?” 方饶眼皮子微颤,才抬起眸,声音有些许暗哑:“周诚,嘴巴放干净点,她没那么轻贱。” 周诚遂笑着点头:“对,她是很单纯的女孩,所以是你们贱。”说着一把抓着他的领口,声音急转直下,冷冽得仿佛夹着刀子,“看来你才是最厉害的那个,明知道庄周跟她的关系,你还装着在一边看热闹烘火,方饶,你可以啊你。” 在一侧听得清楚的连徐随即诧异的看向方饶,忽然联想到庄周跟周诚两人闹崩那会儿,方饶的确表现得挺冷漠的,也不似以往那样想方设法恢复两人的关系,大有一种坐山观虎斗的用意。 他们这闹的这一出吧,原本旁边就站着不少人,但以为离得有些距离,具体也不清楚出了什么事,于是也就渐渐散开回头走,谁知道在那一批优秀新兵里面猛地冲出个身影。 跟个小炮弹似的人冲出来的瞬间带着迅雷不及之势,且目标明确,等周诚跟连徐反应过来的时候,方饶就被人用一把枪抵在额头上。 货真价实的步枪,被抢走枪的那个士兵慌张的看向这边,只因为萧瑟的速度实在太快,以至于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把枪给抢了,当下心跳都给提到了嗓子眼。 “我就说刚刚有人很眼熟,原来是你啊,我说过,下次见面,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萧瑟眼下是被仇恨所懵逼了双眼,脑子更是拎不清,他在新兵连那会儿也不是没拿过枪指着连长,只是现在他的手指已经摸上了扳机。 “想让我死,你他妈给不配,死人妖。”方饶扯着唇,似笑非笑道。 “你,该死!” 就在萧瑟要扣下扳机的一刻,庄周皱着眉,指尖的燃着的烟头甩了过去。 “嘶!”太阳穴被烫了一下,萧瑟蓦地闪躲,方饶抓紧使劲,脑袋一侧过,狠狠朝着萧瑟的肚子上砸了一拳,下手极狠辣,萧瑟只觉得肚子砸开的痛感让五脏肺腑都要吐出来。 萧瑟被掀翻在地上之后,便看见方饶又踹了好几脚,而萧寂的眼神立马冷了下来。身边的南平跟封侯救人心切,好歹萧瑟代表的也是他们这边本地派系的面子,于是立即上前,但见方饶那一脚是朝着萧瑟那命根子去的,心里惊诧方饶心思狠辣,这要是真踢了那一脚,直接就能叫萧瑟下半辈子做废人了。 于是南平嘴里忍不住爆出一声:“操”,整个人就上去一把踹开了方饶。 方饶退后几步,阴鸷的眼神狠狠打量着那突然冲过来的两个人,旁边连徐察觉出封侯的举动,也上去挡下封侯的动作。 原本以为只是一两个人的矛盾冲突,结果就上升了了派系之间的,且还夹杂着窝里斗,站在一旁的一个干事目瞪口呆,这几个中校跟少校还有新兵居然在打群架? 之前上校以上的高层都随着首长们走了,剩下的那些中层只摆开看热闹的架势,一只半会儿也不知道怎么去处理,再者混战的这些人中都是战区出了名的,谁也不想惹上这麻烦。 顾笙皱着眉,望着眼前这些人在那闹着,清冷的眸涌出不耐与讽意,这便是根正苗红的高门子弟。 而陈怡涵咬着唇,上去拉着顾淮北道:“淮北,让他们别闹了。”遂又扭头看向庄周:“庄周,你究竟在想什么?” 忽然瞥见萧瑟冲上来要踹方才动手的庄周,陈怡涵认得萧瑟,于是挡在面前,冷着脸道:“萧瑟,你想干嘛?” 萧瑟却是一改之前在她面前轻笑温和的模样,眼神闪过不耐,遂一把将她给扯开,吐出一口血沫,阴狠的打量起庄周:“庄家的狗,很好,很好。” 庄周却是轻佻眉头,好整以暇的淡声道:“你是哪儿来的疯犬,不对,是人妖吧,长得这娇俏的模样,真娘们。” “你也该死!”萧瑟狠啐一口,拿出黑带六道的架势,他不是没有功夫的,上次挑战新兵连的连长,就在几百号人,众目睽睽下将连长打得下颚骨移位,眼下更是不将庄周放在眼里。 庄周只是后退一步,一手依旧插在裤袋里,微一侧,等他踹出那一脚的时候却是朝着萧瑟最脆弱的小腿骨,当下叫萧瑟跪在地上。 庄周鞋尖搭在萧瑟的的肩膀上,轻轻笑道:“真是条小疯狗。”结果就猛然察觉出背后那股刺人的寒意。 萧寂出手了,萧寂习得的泰拳,猛、狠、毒为主,这让从小在部队操练的庄周瞬间就意识到萧寂的身手非同一般,于是凝神打量着萧寂。 萧家这些年一直在军部安插自己的人脉,自从萧家那位入了zzj常委,萧家这些年的发展势头犹如猛虎,可以说是踩着所有人上位,如今萧家着力培养两个小辈,其中萧寂更被看成是萧家叁代中最有力的掌权人。 “领导,这,这怎么办,我去找团长。”干事急得团团转。 这边却看见新上任的总秘书长走至其中一个战士的身边,轻声说了什么,那战士犹豫片刻但还是用力点了点头。 就在混战一发不可收拾,一声剧烈的枪响划破了整个训练场的凝结的空气。 便看见朝天放了一枪的战士退至她的身后,她反而往前走了两步,似笑非笑道:“都喜欢打是吧,看来咱们这儿中层的长官连新兵连的新兵都不如,还是说都有一腔热血,浑身使不完的劲,既然这样,看见了吗,训练场一圈一千五百米,你们今天就跑完二十圈吧,没跑完的……不准离开。”原本前边是笑盈盈的,但最后一句话,陡然夹着冰刃,精致的眉眼之下是裹挟的冷与肃杀。 跪在地上的萧瑟冷笑反驳:“你他妈的凭啥命我?” 就在此时一阵脚步声响起,就看见一列士兵朝着主席台小跑前进,是侦察营抽调过来的一个连队,看见顾笙先行了军礼。 顾笙点点头,才重新转向对面。 嘴角荡出些许笑意,眼神反而划过这些妖孽神色各异的脸庞,遂轻描淡写的提醒他们一个事实。 “就凭我是你们的长官,凭我在总秘书长这个位置,怎么?还是不够资格?如果有想法的,有本事就踩着我的脊背爬上去再说,眼下没有我级别高的,就给我闭嘴,部队里服从命令就是军人的本职,我想你们不会忘了吧,开始吧。” 女人眉眼依旧带笑,那笑却是笑里藏刀,十月的毒,女人的蛊。 众人沉默,现在的气氛顿时陷入了僵凝,但却没人再动手。 第167章三把火 这些高干从未受过如此“屈辱”,亦或者说是这份屈辱来源自一个女人,一个比他们想象中年轻,一个漂亮但职位却高过他们的女人。 自古以来男女地位的不平等,叫他们总认为能上位者男人居多,女人即便有高位者也是凤毛菱角,亦或者只属于时代的产物。 但如今这位她可以轻而易举的踩着他们的脊背,用睥睨的目光打量他们,将他们引以为傲的那点儿自尊心践踏得一点儿不剩。 见他们没有再干架,于是便对着带队二来的侦察营的连长淡声道:“麻烦这位同志告诉一下,咱们部队里的几条军规,因为底下这些小长官们,大概身居要职久了,记性有点不好。” 侦察营的连长蹙着眉望着底下那些肩章上的杠杠比自己还多的领导们,尤其是萧寂还是他的领导,但眼下却也知道职位高低决定了在部队的话语权,便朗声道:“报告首长!根据《 内务条令》、《纪律条令》、《军队列条令》,其中第叁条,第五条,第是一条,士兵服从命令为最高守则,一切行动听指挥,坚决执行上级命令!” 声若洪钟的将部队的纪律条令报出,倒让这些妖孽们脸色冷到了极点。 归队后的连长心脏还“砰砰”的跳着,他是第一次当着其他领导的面打脸自己的领导,所以心里总有些许不安,早就听闻这次战区新换了一批领导,这总秘书长漂亮归漂亮,但手段杀伐果断,一上来就是新官上任叁把火,第一把火点在了底下的中层身上。 此时外面的人已经在干事的安排下分散得差不多,除了一些还留在主席台附近,譬如张楚跟郑凡,郑凡目瞪口呆的躲在角落里扯着张楚的的胳膊。 “我操,这、这不是笙姐吧,名字也一样,而且这气场不对劲啊。” 张楚却抿着唇,眼神从未在那穿着军装的女人身上挪开过,不管是那女人的一颦一笑,还是冷然下来的眉眼,他能感觉到自己许久未曾如此激烈跳动的心脏一如当时在猎场见识到她拉弓那一刻 一模一样。 激烈而狂热。 “秘书长,即便是要处罚,那是否得按照军规,二十圈下来就是叁十公里,这等于体罚了吧,咱们部队上虽然要求服从,但没说过服从就是私行。” 陈怡涵眼神冷冷的打了过去,她在据理力争。 不管她是不是顾笙,她只拿事实说话。 顾笙望着陈怡涵那张在太阳下已经微微沁出汗水的脸庞,又抬头看了一眼临近中午变得逐渐暴晒的太阳,顾笙才淡笑道:“所以,你是对我的命令有意见是吗?” 陈怡涵心脏猛地一跳,才逞强似的抿着唇:“不是,我是对你的命令提出自己的看法,你可以不接受,但我仍旧坚持自己的观点。” 顾笙点头,又道:“我所了解到新兵连的新兵每天越野五公里是常态化,侦察连每天十五公里,特殊部队叁十公里负重,既然别人可以做到,那么作为长官,他们是缺胳膊短腿,还是身娇体弱呢?”随又抬眸打量这些爷们,“你们要不想跑的可以出来,我另作安排。” 她声音不大,声音也不是那种过分严苛的,但不知为何却听出了另一重的意味,就连向来脾气暴躁的萧瑟都扯了扯嘴从地上爬起来,咬着牙就往训练场走。 其他人的都沉默着,都同时赋予了行动。 陈怡涵眼神一暗,心里随即堵着一口气,但下一刻抬眸却发现对面刺过来一道冷冽的视线。 “陈怡涵,总政办公室的,你知道你刚刚是在对上级的命令提出质疑,这违反了纪律条令第几点么?” “你想说什么?”陈怡涵警觉的问道。 “在部队上,直呼首长为你,对上级长官的命令公然反抗,这位同志,你对部队的军规条例,以及身为军人上下级的意识很薄弱,况且,刚刚你也在斗殴里边吧?” “你!”陈怡涵惊恐的瞪着,随即才深呼吸道:“报告首长,是我的问题,我道歉,但是刚刚我是在劝架,并没有参与斗殴。” 顾笙上前两步,她身高与陈怡涵差不多,但倏然冷下来的脸却带着一种压迫感,只听到她面无表情的说:“劝架,谁看见了吗?在我眼中,你就是在拉偏架,对于这样的同志,我认为是有必要进行思想再教育的,所以,你跟着跑圈吧,十圈。” 陈怡涵一下子愣住,嘴唇张了张,却见被自称为关雎的女人已经踩着皮鞋走上了主席台,安然自若的坐在桌前,手里拿着一瓶矿泉水,轻声对一侧的侦察营连长道:“连长同志,就麻烦你亲自计数了,顺便把医疗兵带过来吧,这么大太阳,省得有人中暑了。” 十月份的天气,中午烈日当头,却见到偌大的训练场上,十几个军装,肩膀上都顶着杠杠的长官冷着脸跑圈,而落在最后的一个女军官尤为打眼。 方饶跑到第十二圈,肋骨的刺疼叫他脸色煞白,等经过主席台的时候往上抬起头,刚巧与上面人清冷的目光对上,于是便咧着嘴,笑得颇有些没心没肺,但下一刻却觉得眼前一黑,犹如倒栽葱似的倒在地上。 跟在身后已经第十五圈的庄周跟萧寂蓦地停下,就连前边的萧瑟也不禁回头看,扯着唇冷笑:“妈的,心眼真多。” 周诚也停了下来,目光幽冷。 此时医疗兵刚好到 , 过去给方饶看了下,两个人大概交流了一下,才皱着眉说:“这是胡闹吧,刚出院就跑圈,你不会跟领导反应一下情况么?” 顾医刚好也走过去,早就听到了两人的对话。 方饶摇头,舔了舔干涩脱皮的唇, “没事,还差几圈。”说罢挣扎着要站起来。 刚巧跑到一侧的连徐跟顾淮北都停了下来,“要不,你还是暂停吧,你刚刚不是受伤了么。” “那点儿伤算啥啊,行了,你们几个赶紧的跑。”面上装着没事人的样子,但脚下却虚浮着摇摆了下。 庄周嘴角溢出冷笑,遂继续跑圈,也不看某些人的苦肉计。 那医疗兵抬起头看向顾笙,等顾笙发话。 顾笙便转身对旁边的连长说:“拿一瓶水给他,让他休息十分钟,然后再继续跑。” 方饶脸上的笑有瞬间的僵凝,但还是咬着牙,狠声道:“不用了,老子继续跑,不就二十圈么。” 连长看向那逐渐被拉下的女兵,便道:“首长,我瞧着那上尉可能体力要透支了,这大太阳的,女同志可能顶不住。” “顶不住?让医疗兵候着吧,有什么不对劲就送去医务室。”遂也不看一眼,才踩了两个步子,忽然想到什么,便转身又道:“对了,一会儿跑完圈,把人压去禁闭室写检讨,要有不愿意的,就押着去!” 连长倏然抬起头,眼神之中透着不可置信,这是要将这些长官都送去禁闭? 可在看见对面顾笙那冷凛的眸光后,便硬生生的将心底的疑问压了下去。 都说新官上任叁把火,这第一把火就直接烧到这些太子党身上了啊,这位新任总秘书长可真狠! 第168章替她撑腰 总参大楼办公室,吴先进接了个电话进来,脸上带着揶揄的笑意。 宋徵未抬头就知道自己这个行政秘书此时脸上带着的笑有多愉悦。 “首长,你猜刚刚发生了什么事?”吴先进将手里刚泡好的热茶递了过去。 宋徵最喜欢喝的西湖龙井以及太湖洞庭山的碧螺春,今年各自在熟人那边拿了两斤,都是有价无市的极品好茶,顿时整个办公室里充满了绿茶的清香。 “怎么?”宋徵依旧埋首伏案,调任之后的事务比以前要多了一倍,平日里除了必要的作息,宋徵基本上都在办公室,甚至连总部战区给他配备的小洋楼都未来得及回去看一眼。 那边吴先进笑着说:“就那个新上任的总秘书长,她把几个战区调来的太子爷都给关禁闭了。” 宋徵执笔的手一滞,眉心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但下一刻那古井无波的墨眸依旧淡然。 吴先进二十六七的年纪,这个年纪的男人实际上心性上还是喜欢看热闹的大男孩,加上在总参憋久了,骨子里的反动总想着要去接触新鲜事物。 这不,今天听到这么一个劲爆消息,吴先进显得比谁都要兴奋一些,再加上他对于顾笙的身份很有兴趣,那女孩分明就是当初在江城射得一手好靶子的顾笙。 他既然都能认出来,首长肯定也早就知道,只不过确实没想到她会是关家的人。(此处吴先进并不知道顾笙身份。) “你说中部调过来那几位本来就是不安分守己的,都仗着家里的关系作威作福惯了,这会儿碰上萧寂那些人,萧寂虽然还行,但他那个弟弟,简直就是个刺头,逮着谁刺谁,我这边刚来就听说这萧家老幺把新兵连的连长都怼了一遍,检讨不知道写过多少,但你说气不气,这人在军演的时候还立过功,否则今年的优秀新兵哪能他的份。” 吴先进虽然也是出身于家世良好的高门子弟,但并不是家里重点培养的对象,再加上打小儿跟祖父母长大,从小到大上的都是普通的学校,唯有最后考上名牌军校才被家族认可,因此身上没有太多纨绔子弟的做派,而对于那些太子党的作风实际上不屑一顾。 从吴先进的嘴里陆续知道了今天中午在训练场上发生的事情,宋徵放下笔,揉了揉眉心,才端起杯子呷了一口热茶,忽然沉声道:“她那间办公室都收拾好了?” 吴先进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首长口中的“她”指的是顾笙,随即笑了笑:“收拾好了,方处长一早就让人打扫干净,不过她人还没到,今天刚报道,正式上任也得明天上午。” 总秘书长办公室实际上就在宋徵隔壁,毕竟总秘书长的平日的事物除了处理军区内部的一些文件跟组织关系,更重要的是对接各个领导层,传达领导层下达的指令,及时与各个战区交接信息。 忽然站起来走至窗外,宋徵又问:“她的提干定在什么时候?” 传闻这位新任总秘书长要在春节后往上升,至少肩膀上得多一颗星。 吴先进听到这立即皱着眉,也是一脸狐疑,“刚刚从组织部那边回来,据说上面决定要加快总秘书长的提干一事,可能近期就会下红头文件,首长,我怎么觉得这速度比坐火箭还快,关家按理说在军部也没那么大的后台吧。” 宋徵这次没回答吴先进的话,他大概知道上面将顾笙派下来的真正用意,只是她这次就等于行走在刀刃上,军部可没想象中那么简单,有的人如履薄冰行走了多少年最后还不是栽了跟头,而她这次作为问路石,非要将军部的天给掀了,再加上她身处的职位敏感,不光是明面上还是在暗处的,多少人盯着她。 小丫头心眼多,就是不知道手段跟得上不。 “吴先进,去给政治部的蒙主任去个电话,就说关禁闭是我的指示。” 吴先进错愕的看向宋徵的背影,张了张嘴,但还是应了一声。 临出门的时候还忍不住嘀咕,“首长这是要帮总秘书长撑腰?” ———— 禁闭室,处于总部战区西边靠近演习场的一栋办公楼里,单独用一层作为禁闭室,一般关禁闭室的除非是思想上犯了比较严重的错误,亦或者是做了逃兵,被押着回来的,要不就是严重违反部队军规的,否则一般情况下不会被关押到这块。 今日被关在这里的太子党们都是头一遭,不过此时他们可没有刘姥姥进大观园———着花了眼。反而是大街上捡烟屁股——找抽。纯粹自己作的。 每一个禁闭室都从外边反锁着。 侦察营的唐连长想起一小时之前望着那几个坐在地上或者是仰躺着的太子爷们,让手里的兵把他们“请”去禁闭室的时候,双方差点进行了一场混战,好在那二十圈对他们体力造成了一定打击,所以当侦察营的士兵上手时没费多大劲,直接把人押着上车就送过来了。 在里面一开始疯狂砸门的譬如萧家小太子爷,也有冷着脸质问原因的,也有安安静静在里面的。 但唯独那个刚跑完全的女上尉,白着一张脸也跟着上车的时候,同行认识她的那几个男军官还替她说话,但没办法,这是总秘书长的命令,甭管你是男的女的,通通照样押上车关禁闭室。 顾笙用过午饭在分配的宿舍小憩一会儿后才跟随行的司机一起来到关禁闭的办公楼。 方饶原本蜷缩着面对着墙壁,忍受着肋骨上传来的刺痛,正“斯哈斯哈”地抽冷气的时候,忽然听到门口外传来的脚步声。 “咔哒” 门开了又关上,他眨了眨眼,还以为自己弄错人,但在对上那双清眸的时候才猛地从床上跳起来。 这一下子拉扯到伤口,顿时疼得他龇牙咧嘴,联想到自己就是被她给关起来的,随即气闷:“你来干嘛呢?” 顾笙挑眉,好整以暇的看着对面那气结的人,目光从他不自然的佝偻着的腰,到嘴角的擦伤,最后才玩味笑道:“那我走?” ps:戏份少的人后面都会陆续出现,是跟着剧情走的哦。 第169章不想太窝囊「Рo1⒏run」 顾笙手里拎着一个小巧的玻璃瓶,刚要转身就被方饶从后面抱住。 “诶,要我命啊,你说你,我都晕倒了,你他妈的就不能心疼心疼我?” 方饶把人一把拽到那张只有八十公分宽的连个床垫都没有的木板床上,似乎是怕她不舒服,于是又用手掌轻轻地托着她的后脑勺,便急不可耐的想要吻上去。 结果嘴唇上碰到却是那冰冷质地的玻璃瓶。 得不到满足而不悦的皱着眉,却看见那双清眸荡出些许笑意。 “拉我起来。” 她的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听着比往日更淡漠一些,即便呼吸间都是她好闻的气息。 方饶咬了咬腮帮子的肉,随即恶狠狠的将她用力拉起。 两个人一起坐在随时发出“咯吱”声响的木板床上。 顾笙瞥了一眼被他扔在地上的外套,他衬衫的风纪扣解开,露出滚动的喉结,理得整齐的短发因为先前跑完二十圈还夹着热汗,再加上禁闭室里面闷热狭小,背脊处的热汗已经渗透了衬衫后面。 顾笙打开玻璃瓶的木质塞口,随即一股药香飘散在空气中。 下巴微微抬起,便对他道:“自己撩起衣服下摆。” 方饶则有些抵抗蹙眉,“我没事,就被稍微……踹了两脚而已。”身体稍微往另一边侧着。 这点倒是让顾笙有些意外,她本以为方饶巴不得马上脱掉衣服,但没想到他还挺好面子的,这时候倒是拿捏起了那点儿自尊心,跟在操练场上晕倒的人就跟转了性子。 “没事?那是谁在跑圈的时候晕倒了?”顾笙忍不住笑道。 方饶狠狠瞪了她一眼,随即才讪讪地摸着鼻,“这不使点苦肉计,你能看我么……” “嗯,所以现在不打算苦肉计了?” “那不一样,在他们面前,我那苦肉计就是故意的,但在你面前,我还需要苦肉计么,再说了,至少在你面前,我不能一直窝囊下去吧。” “你……有窝囊的时候吗?”顾笙挑眉,的确有些意外方饶一直这么想的。 方饶勾着唇,嘴角划出一抹若有若无的嘲讽,“跟庄周还有跟周诚比起来,甚至连那个死人妖也没能打过,我还不窝囊么,我是个男人,也是有自尊心的,在你面前我可以吊儿郎当,可以没个正经,但我不想你觉得你自己的男人是个怂货。” 顾笙握着玻璃的手指微微收拢,随即站起来,语气忽然变得冷清了一些。 “方饶,把衣摆拉起来,别让我说第二遍。” 方饶眼神不耐地抬起,却在看见她眼底的冷意后浑身一怔,犹豫片刻,手指还是慢慢撩起了衣摆,动作很慢,但露出的腹肌跟线条很有看头。 本以为顾笙会亲自上药,好歹享受一下被她伺候的一刻,但谁知道她的目光却打在他小腹上,那眼神明明不带任何的情欲,却不知道为何叫方饶有些喉咙发涩。 实际上顾笙看的是他腰腹上的青紫。 “自己涂吧,以后激灵点,别老被人偷袭。”将药酒放在床上转身就走,但临走之前还是多说了一句,“对了,记得写检讨,五千字,一个字不能少,否则就一直关着。” “我操,顾、不是,关雎,你他妈太狠了吧。” 顾笙来到隔壁那间禁闭室,里面小疯狗闭着眼在睡觉,听到声音后也没回头,反而冷着声:“滚,别他妈烦老子。” 落锁声响起,随即是属于鞋跟打在地板上的清脆声音,萧瑟忽然脖子发凉,莫名想到的是那天晚上那女人的恶魔低语。 猛地起身,双手还撑在床板上,骤然对上黑暗中那张冷然的脸庞,萧瑟余光发现门已经落锁,于是便眼底发狠,瞬间爆发的力量叫他想要扑上去。 结果人没扑过去,一个冷冰冰的物体就抵在他的喉咙处,那是一支钢笔,而且还有些许眼熟。 这是他哥萧寂平日里随身携带的,怎么就到了她那里。 这当然是顾笙顺走的,不过却是在萧寂打群架的时候落下的,当时只觉得这支笔有些许眼熟,原来是老顾也有同款,因此就捡了。 顾笙原本只是想过来看看这萧家的小疯子究竟跟方饶又多少仇,顺带问清楚他是怎么跟南苑底下的人有联系的,谁知道小疯狗脾气还是一样暴躁,见谁都要咬一口。 “我说过,不要惹我,这话你是白听了,嗯?”女人的眼底一点的漫不经心变成了倏然的冷意。 已经脱去笔帽的钢笔往前刺了一寸,笔头与喉结大动脉相抵,仿佛他再动一下,那笔就能发狠刺进去。 尒説+影視:ρ○①⑧.run「Рo1⒏run」 第170章慢慢弄死 萧瑟抬起眼皮的时候,那双标准的桃花眼里面水光潋滟,如果单看脸,的确是漂亮的,可惜这种漂亮就跟外边颜色鲜艳但实则毒性很强的蜘蛛,稍有不慎就容易被他反咬一口。 “这是我哥的钢笔。” 萧瑟嘴角微动,忽然说了这么一句令人不解的话。 顾笙提眉,等着他下半句话。 可惜萧瑟没打算继续说,干脆闭着眼,似乎任由她处置。 顾笙收回手,才淡声道:“夜路走多了总会见到鬼,你在部队的路也是萧家给你铺好的,你要是安分守己一些,我不会妨碍,但如果你继续在背后使幺蛾子,就别怪我挡着萧家的路了。” 闻言,萧瑟面上虽然平静,但眼皮却在那一刻轻颤。 顾笙也没打算多做停留,便要转身离开,在门口站起来的那一刻,似乎听到后面传来一句轻飘飘的。 “我哥对于重视的东西向来很偏执。” 顾笙诧异回头,但见到的只有萧瑟重新躺回床上的后脑勺。 低头看着手里的钢笔,顾笙只重新揣回了口袋。 刚走到前边一个房间,就见前边房间里一个执勤的战士带着两个医疗兵赶过去。 原来是前面禁闭室关押的女军官因为体力不支,再加上中暑的征兆昏厥了过去,现在医疗兵正在里面给人灌藿香正气液缓解一下。 “首长,人刚缓过来,要不先抬去医务室吧。” 顾笙瞥了一眼里面那白着脸的陈怡涵,见她发顶已经被打湿,整个人脸上煞白跟鬼似的。 医疗兵见她抿着唇也没下指示,但却莫名觉得这位女领导身上的气场陡然转冷,还想要说点什么的时候,便听到她开口:“抬去吧,人醒后记得让她被检讨交上来,还要,她差的那叁圈半记得过几天补回来。” 两个抬人的士兵面面相觑,没想到新领导这么狠,但手下的动作不敢耽搁,只一个人背着陈怡涵就往外走。 顾笙神色幽冷的望着那渐去的人影,想到那天晚上袭击自己的四个人,手指头蜷缩着,陈怡涵,不是动不了她,只是她记得小时候在村口被蝎子蛰了,要一脚踩死的时候,庄易说,你一脚踩死这畜生岂不是要便宜它,于是便笑着将那蝎子一点一点的灌入白酒,半小时倒一些,硬生生的将那蝎子给玩死。 她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被人阴了还能忍着那就是忍者神龟,她只是目前还需要陈怡涵牵出更大的老虎,陈家这块蛋糕她要一点一点的动。 忽然见到前边禁闭室的房间开着,顾笙皱着眉,才看见里边一个战士走出来,见到顾笙之后如临大敌似的,紧张得竟然一时之间忘记了敬礼。 见他一脸做贼心虚的模样,顾笙眯着眼走近了一些,这才闻见一股淡淡的烟草味。 关禁闭的时候还能抽烟,只能说这人胆子不小,且还能怂恿执勤的战士给他送烟。 瞥了一眼里面,那男人坐在床上,侧着脸,抽烟的时候是用无名指跟中指夹着,禁闭室里没有灯,但却看见空气中升腾起来的一缕缕未断的白雾跟那猩红的一点。 侧面的轮廓十分的优越,尤其鼻子高挺,抿着烟的薄唇透出些许的冷意,因为闷热的全敞开的衬衫,裤头也随意的松垮耷拉在腰腹上。 似乎这关的不是禁闭,反而是来享受。 那递烟的士兵垂着脑袋,垂在两侧的双手用力握拳,实际上他哪敢说,里面的人是自己当年新兵连的连长,这次看到老领导给关禁闭,这于心不忍才给递了烟。 顾笙过去低声道:“自己去找你们现在的领导汇报情况,按照军规处置。” 等那士兵走后顾笙才进入黑暗的房间,他的这间房大概是因为朝南,所以里面稍微潮湿,里面一股子水泥墙被腐蚀的阴冷气味。 以为是士兵回来,他抖了抖了烟蒂,淡淡的声音中有几分的慵懒。 “还不走,等着被人发现么?” 大概是没等到回答,他垂着头,复又抽了一口烟,但很快夹着烟的手指一顿,忽然喉头滚出一声嗤笑。 “关雎,关关雎鸠,这名字不错。” PS:还未下班,先发一些,十点之后再写两章 第171章各怀鬼胎 食色性也,色是人类的本性或者说是本能之一,顾笙觉得庄周这种人即便在男人之中也是特别的,不光是脸长得好,他对于女人有一种很独特的吸引力,或许可以说是荷尔蒙比起一般的男人要旺盛。 如果人类本身存在信息素这玩意儿,庄周大概能有最高等级。 就像是小说《香水》里的主人公,他就跟抹了那种致命的香水,有令别人趋之若鹜的本事。 顾笙眼睛划过他敞开的衬衫里那结实的腹肌跟隐约陷入裤头下的人鱼线,蓦地想起的是此前跟他肉体交合的一幕幕。 清冷的眸子里忽然闪过些许的情动,顾笙发狠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人才瞬间清醒不少。 庄周也不急着看她,反而是抽完手里的烟,才转过头看她,笑着说:“所以,从一开始,你就是抱着目的,还扮猪吃老虎吧?” 他又问:“你究竟看上周诚哪点,能让你心甘情愿的被他包养?” 顾笙尽量捋平气息,才淡声道:“脸。” 庄周眼底划过讶然,紧接着才好笑地点头,随即伸了个懒腰,这才慢悠悠地站起来。 他走至她的面前,身上的烟味跟汗水的味道夹杂着,但并不难闻,他衣服上有一股皂荚的气味,汗水里也隐约透着。 不过他距离太近了,她没穿高跟鞋只能勉强到他喉头的位置,所以他垂着头的时候,呼吸均匀的喷洒在她的额头上,将上面些许发丝吹得微微晃动。 “你跟我一样,都是第一眼生物,第一眼看到喜欢的就挪不开眼,不过我跟你还有点不同,我性欲重,两次可不够。” 顾笙脚步往后挪了半寸,抬起头,嘴唇距离他的下颚大概只有几公分的距离,这个角度只需要稍微踮脚就能吻上去。 撞进他那双看似在笑,但却很冷的眼睛里,顾笙忍不住皱眉:“所以,你要当我的炮友?” 庄周薄唇微掀:“方饶呢,那货也是你的炮友吗?他是在我之前跟你对不对,你跟他……暗度陈仓多久了?” 顾笙眼底闪过些许不耐,这种不耐令她原本漂亮的面庞略有几分冷然,但庄周却丝毫不在意,反而将她脸上每一分表情都刻印在眼底。 他承认不管她是顾笙还是关雎,对他一直有强烈的吸引力,甚至一度认为他们两个人就像是两块南北吸铁石,身体上的相性跟气息令他不得不去想她,但这种感情却又无关乎爱情,只是一种占有欲作祟。 但他也没大度到看着爬上床的女人继续爬别人的床,前提还是身边人的床。 踹方饶那一脚是因为方饶从头至尾的耍着他跟周诚。 顾笙又后退了一步,但这次前边的人没有让她继续,反而一把揽着她的腰,就在她做出反应的时候,便在她耳边轻笑道:“方饶早些年玩过太多女人,喜欢的姿势都是抱着,后入式差点味道,对不对?”说完便放开她,转身坐回床上,又点了一根烟,这一次抽得比较急,又接着说道:“检讨我会写的,写够给你一万字吧。” 见她还没走,便抬起头好笑道:“怎么,不舍得走啊?” 顾笙板着脸离开,走的时候狠狠摔着门,见到还站在对面给庄周递烟的士兵,便冷声道:“把他的烟都给没收,让他写够两万字的检讨。” ——— 当天半夜,几个人的检讨书陆续就交了上来,不过第二天的时候却是放在了宋徵的桌面上。 吴先进笑道:“蒙主任叫人拿过来,说关秘书长陪着刘部长视察新兵连去了。” 宋徵望着眼前的一迭检讨书,随手抽了最后的那一迭,整整十几页字,字迹龙飞凤舞但却是漂亮的草书,且下笔很重,透着几分狷狂与傲慢,由此可见他在写这个检讨的时候也是带着玩味的心情,并未是真正的反思。 反而是底下另一张几千字的检讨,字迹规整,行得一手漂亮的小楷,落笔是萧寂。 剩下几个人都大同小异,基本上都规规矩矩的写了人生第一次的检讨书。 这帮子妖孽不是不会审时度势的人,不可能因为一时意气用事真就愿意长久待在禁闭室里,反而这样的沉得住气的世家子弟才令人警惕,她这次第一把火就烧到这些让人身上,日后在军部只怕会走得更艰辛。 ———— 演习训练地旁的办公大楼里,被关了一整个晚上的一行人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早上的太阳,方饶从楼梯口下来就瞧见前边顾淮北跟连徐、庄周等人,整个人不由得一怔,脸上有瞬间的不自在,于是便打算绕着走,但庄周却笑道:“怎么不一起走,心虚啊?” 方饶警惕的扭过头,连徐却走上前拍着他肩膀道:“走吧,一起先去吃过饭,有什么事回头再敞开了说。” 这边不仅是方饶,就连刚出来的周诚也蹙着眉,因为顾淮北也走上去说了同样的话。 五个人一辆吉普车去了军区总部附近的农家乐,先是分头去冲了个澡,然后又点了几个小菜,五个人一上桌,连徐就给每个人倒了一杯啤酒,笑道:“来,先吃点东西,咱们哥几个好久没聚了。” 五个人不同的心思,垂下的眼看不清情绪,但却各怀鬼胎。 第172章言和? 连徐跟顾淮北这边是打算是做和事老,原本要握手严格的人只有庄周跟周诚,哪里知道今天凭空杀出一个方饶,这两人心里都要呕死,这方饶看似最混不吝的,平时玩女人虽然多,但基本有原则,怎么就脑子一热跟顾笙还是关雎的也勾搭上了。 “有啥要说的,我困死了,还想回去补觉呢。”方饶不耐的扯着风纪扣,但左手一直把玩着一瓶药酒。 其他人也不是没见到他手里那玩意,不过都没当一回事,反而是庄周眼底慢慢溢出一些嗤笑。 周诚喝了一口酒,才冷笑道:“要谈什么,谈工作,谈事业,还是谈女人?” 顾淮北夹了一筷子菜放在碗里,慢悠悠的说:“大家既然都调到京都了,应该都意识到这京都可不比江城,京都的水深,咱们在江城的关系一时半会儿在京都也用不上,这时候我认为咱们还是尽可能地把手里的关系跟人脉都集中一些。” “怎么?你们是想说我惹上的萧家,所以让我小心点?”方饶扯着唇,没好气的笑道。 “方饶,你别小看萧家,这萧家叁代从军,在萧远山的那一辈就已经奠定了萧家的位置,不然你认为萧瑟在部队干了那么多破事,最后为什么还能继续待下去,甚至连一次大过都没记,现在总部政治部部长曾经就是萧远山的同学,你说这中间的关系大不大?” 连徐拆开一包在农家乐买的玉溪,这边卖的只有五十块钱一包的,跟他平时抽的牌子比不了,因此抽了两口觉得味道不对,便不愿再抽了。 这次庄周也没抽烟,反而埋头吃菜,在禁闭室关了一天,肚子早就空了,眼下正慢条斯理地吃着东西。 周诚拧着眉看着两人,一口闷了眼前的啤酒,冷色稍冷,“以后女人的事情咱们不要再提起,在我这儿,这件事就翻篇了。” 连徐跟顾淮北立马打了个眼神,随即顾淮北也点头:“最好是这样。” 庄周却是突然站起来,朝着外边院子里走,半蹲在水龙头下,拿起摊在地上的管子开始冲头,闷热的天气因为兜头浇下的凉水显得舒爽不少。 此时院子里过来送小菜的农家乐的老板女儿忽然见到庄周在那洗头,一张小脸顿时绷着,原本还想张嘴提醒一下不能乱用院子里的水,但在瞧见庄周抬头那一刻,蓦地张着嘴,愣是啥话都说不出。 庄周没看人家小姑娘,就用外套随意得擦着头,重新坐在桌前,忽然说了一句:“萧家小儿子是个疯狗,这段时间大家都注意点,还有,之前咱们在京都看上的楼盘,萧家也打了主意。” “山水一间?” 新开发的地皮就在京都着名的以天价卖出去的楼盘“山水一间”旁,别看这几个高干子弟平时里总是混在一块儿抽烟打牌,实际上大多数时候也在谈怎么“捞钱”。 在被调到京都之前,几个人原本就打算利用自己的关系跟手里的资金在京都这边圈一块地,正好建在“山水一间”附近,这样楼盘建起来的时候还能弄个噱头,将楼盘的价格推高一些,再弄个大型的商业广场。 只是京都这边想拿一块地皮不容易,尤其是寸金寸土的市中心附近。 这不,原本谈好的价格忽然间又变了,去打听了一番,结果是萧家那边也盯上这块地皮。 不仅是萧家,据说还有某个神秘富商砸了巨资要拿下,现在叁方都在蓄力,就是不知道最后谁能笑到最后。 庄周把外套甩在椅背上,忽然看向一直玩着那药瓶的方饶,笑着开口:“方饶,这块地皮原本是属于红太阳集团的。” 周诚闻言也抬起眼皮看向方饶。 连徐想到什么似的,连忙笑道:“诶,红太阳,方饶,你前未婚妻不就是红太阳的千金么,当年可是对你死缠烂打,要不你试试这条路子。” 方饶扯着嘴角,冷着一张脸不吭声,那边连徐见他神色不对,便佯装讪笑:“啊,忘了,当年出了那档子事,你们还是别见面的好。” 方饶顶了顶上颚,才站起来闷声道:“我回去了,有点累。” 说着也不去看其他人,直接朝着外边走。 后边顾淮北才淡声道:“真是红太阳的地皮?” 庄周点头,拿过连徐旁边的那盒烟抖了一根,嘴里咬着烟屁股,眯着眼点了打火机,眼底的光晦涩不明。 周诚这边也借口有事回去处理,眼下就留下叁个人,连徐又去了厕所,顾淮北才问庄周:“要是那女人真缠上方饶,方饶未必甩得开。” 庄周依旧不做声,只点了点烟蒂到装有啤酒的一次性杯子里,“咱们需要那块地皮。” 顾淮北也不再说话,只觉得眼下几个人的关系忽然变了味,表面上好像没闹翻,但实际上却各自有自己的小算盘。 ————— 新兵连这边,顾笙跟着政治部的蒙主任跟着新兵一起包饺子,一起慰问第一次入军营不到一周的新兵蛋子,忽然在众人之中看见狗蛋那个高大壮硕的背影,这才朝着狗蛋点点头。 狗蛋这边嘴角挂着憨厚的笑,不好意思挠着头。 等抓住机会后,顾笙走到狗蛋身边,傻大个才对顾笙道:“姐,这给你。” 狗蛋不知道从哪儿掏出一个比他拳头还大的大白馒头,顿时叫顾笙哭笑不得。 但接下来狗蛋的话却叫顾笙忽然神色大变,“昨晚上跟爷爷通电话,他说南苑那个疯子找来了,让你小心一些,这段时间躲着点。” 第173章破鞋?把她腿砍了「Рo1⒏run」 十八巷巷口午时往往是最安静的时候,这边位于京都旧城区相对偏远的位置,八十年前,十八巷是出了名的烟花柳巷,那个年代当时的女人风情万种,穿着开叉的旗袍跟肉色的丝袜能站在门口招揽客人。 孙孤鸿的出生在十八巷,他出生的时候十八巷已经变成了金银软巷,专门做金银首饰加工的巷子,一条巷子里至少能有二十多家铺面是专门进行加工首饰的。 孙孤鸿在十八巷穿街走巷几十年载,一直到十八岁出去闯,当时的自己满腔热血,走马江湖,人生得意,他富过,权势过,也浪荡过,最后却失败于一场江湖之争,最后回到的还是这个小小的巷口,成了一个酿酒师。 孙孤鸿酿酒的技术一绝,尤其是酿得一手的绝品桂花酿,刚从土里挖出来的黑瓦罐,一打开,那尘封叁年的桂花酿飘荡着浓郁的花香与酒香,整个巷口都被那味道给沁满。 曾经还有国外某着名酒庄的老板要请孙孤鸿出国教学,但都被孙孤鸿给骂了回去,说他这辈子绝不可能替洋鬼子酿酒。 老人家的生活是单调的,一直到某日清晨在门外捡到的那个孩子。 狗蛋是他收养的父母双亡的孤儿,这孩子心性纯良,眼里是与他们这些人不同的光,这辈子孙孤鸿只想将这孩子好好的成长,安安分分的过一辈子。 再者便是将顾老爷子一辈子的心血交给顾家丫头,毕竟顾老爷子于他有恩,当年若不是顾家老爷子,他孙孤鸿早就死在那一场混战之中。 嘴里哼着不成调的越剧小曲儿,孙老头抽了一口水烟,遂又低着头继续编竹藤,这次要编的是给狗蛋送到军营的一双竹凉鞋,虽然在部队里狗蛋穿的是分发的解放鞋,但平时没训练的时候,脚下踩着竹藤编织的凉鞋会舒服很多。 此时院外停着一辆黑色卡宴,里面老李率先下车,原本总喜欢着耷拉着眼皮的那只未瞎的左眼却骤然睁开,蓦地细细打量这眼前略显残破的小院。 转身看向还在车内的人,老李开口道:“少爷,就是这儿了。” 沉十离抚摸扳指的手停下,这才跨出车。 今日换了一身黑袍,脚底依旧踩着永远不变的黑布鞋,清隽的脸上依旧淡淡的,径自推开那扇只掩了一半的大门。 孙老头听到脚步声还以为是附近要来买酒的邻居,手里的动作依旧飞速,一边说道:“今天的酒已经卖光了,要想买就明早上再来吧。” 话过了很久,院子里依旧没有离开的脚步声,也没有人开口,孙老头拿着竹藤的动作一怔,随即才皱着眉抬起头,等瞧见那一老一年轻,脸上顿时溢出不耐。 但最后孙老头也不过是撇了撇嘴,继续低头编东西。 老李则是笑呵呵道:“孙老头,你怎么还是老样子,这脾气臭得快赶上巷口卖臭豆腐的。” “呸,你个老东西,瞎了一只眼还跟从前那般嘚瑟,你当年怎么没被人拔掉舌头呢。”孙老头气得吹胡子瞪眼。 原本沉默寡言的老李此时却笑盈盈的,“你不也是没两脚一蹬嗝屁么。 ” 孙老头懒得继续搭理老李,哼了一声后这才低头继续干活。 而站在老李身边的沉十离清冷的眸光在院子里划了一圈,最后才问道:“她人在哪?” 孙老头皱着眉:“你问我作甚,你问顾念笙去,他家的丫头他能不知道在哪儿?” “她在京都,除了家里,只会跑您这。” 孙老头没好气的将手里的编了一半的凉拖扔在地上,又拿起自己那杆子水烟,慢慢悠悠的抽了两口,然后将水烟反手一扣,将烟蒂尽数抖擞在门槛上。遂嗤笑着:“人不见了你着急?那当年她消失的时候你怎么没找,非要等到叁年后人家心意转变了,你才开始上心。” “心意……转变。”沉十离眸光微闪,嘴里细细的琢磨这一句话,冷峻的眉心也印出折痕。 “这是她跟你说的?”沉十离的声音并不是那种很低沉的,反而清清淡淡,十分的温润,犹如石子掷地。 老李那原本耷拉慵懒的眼睛陡然闪过恶意,嘴里冷笑道:“好个孙老头,真是人越老,越是脑子不好,我看你真该清醒一下了!” 几乎是在眨眼之间,一把小巧的匕首没入孙老头前边的一张椅子上。 孙老头却是连眼皮都没眨一下,烟杆子一抬起,慢慢悠悠给里面重新蓄满了烟丝,便道:“怎么,我说的不对吗,那丫头可是亲自说了,布鞋穿久了,踩在石子上可是会硌脚的,她总不能一辈子都踩着石子过河,换一双更舒服,或者多备着几双在鞋柜里,岂不乐哉,谁愿意一辈子穿着一双破鞋呢。” 老李皱着眉,听出这话的弦外之音,便瞪了过去,“孙孤鸿,你真是半具身子埋入黄土的人,总有一天连个坟头也没有。” “彼此彼此,曾经名满江湖的李一指,现在还不是一样得当人奴仆。” 沉十离手指轻轻的抚着大拇指上那一枚翠绿色的扳指,嘴角荡出些许笑纹,眼底的笑更是扩散成无边的黑洞。 院内,微风起,落叶下,只有他轻笑:“她要觉得硌脚那可以不走石子路,如偏要走,那就将她的脚给砍了,没了脚也没了鞋,岂不正好。” 孙孤鸿蹙着眉,望着眼前一身黑袍,在院中八风不动的年轻人,忽然觉得他明明身长如玉,但此时却犹如一条被逼入死胡同的疯狗。 “前辈,今日所有叨扰,日后有机会再来拜访,她的踪迹我会自己找的,京都很大,但大不过江湖。” 沉十离离开之后,孙老头才摇着头,长叹一口气。 “疯狗,简直就是疯狗,丫头,这人不好对付啊。”、 ————— 顾笙与蒙主任视察完基层,恰好与见前边侦察营训练,于是一行人便走过去,但刚走近,便听见里面爆发出人声鼎沸的声音,只见一打扮时髦的女郎正大大咧咧的坐在前边的椅子上,眼神不屑的观看着前边侦察营的老兵跟自己身边的保镖过招。 尒説+影視:ρ○①⑧.run「Рo1⒏run」 第174章嚣张 “超子,不要输,加油!” 侦察营的这些士兵们围成一个大圈,脸上尽是愤慨之色,一边叫嚣着要干倒对面那个穿着黑衣服的保镖,一边给自己的战友加油。 蒙主任有些好奇的走近一些,便看见战区侦察营四连连长正目光灼灼的注视着场内的比试。 余光瞥见蒙主任跟身边的顾笙,这才赶紧敬礼,“首长好!” “嗯,这是怎么回事?” 蒙主任颔首,目光望向前方。 “报告首长,是商务访问团来咱们部队视察,最近咱们战区不是弄了个交流团吗,加强跟国内大企业的合作,再者就是这些企业都有意向投资咱们研究所的那个新项目,刘部长还想让商务团的人给咱们那批新装备弄个赞助。”说到这,四连长便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事实上这些年国家虽然对部队的拨款力度很大,但随着武器与各个硬件设施的升级,就需要纳入更多的资金,而与国内五百强企业合作实际上是双方的强强联合,大公司给部队赞助,而部队可以相应的给这些公司一些便利,譬如说军演上用的一些物品出自于这些公司,亦或者是在军事新闻台上稍微宣传一些这些企业,加强企业在大众的爱国印象。 忽然前边又爆发出一阵吆喝声。 部队里,绝大部分都是大老爷们儿,因此平日里除了操练外,便是夜深人静谈天说地,睡前偷摸的打两把游戏或者围着打牌,厕所里冒着被长官罚站发风险抽两口烟,晚上在被窝里撸一下解决需要。 此时在男性荷尔蒙爆棚的训练场上,侦察营的老兵超子一把子将训练服脱下,光着膀子露出日夜操练出来的肌肉,咬了咬牙警惕的瞪着眼前那个在刚才已经连续干趴了两个人老兵的男人。 “坐在椅子上是红太阳代表团的代表莫盼兮, 负责这次的考察项目,现在场上的人是她的随身保镖,据说是个实战经验很丰富的雇佣兵,Y国人,方才已经将咱们几个老兵干倒了,现在上场的是副连长,也是上一届兵王大赛的亚军,曾经参加过亚马逊特种兵大赛,取得第叁名的成绩,我想应该能跟对方势均力敌,怎么也得给咱们部队挣回一些面子才行。”四连长皱着眉解释道。 蒙主任有些诧异的看向了坐在椅子上,嘴角噙着笑的女人,那女人看着很年轻,一身玫红色的荷叶袖连衣裙,跟朵喇叭花似的,十分张扬的坐在场子边上,也不介意其他男人打量的目光,分明是已经习惯了成为众星瞩目的焦点。 因为训练场的嘈杂跟起哄,一些下来训练的兵也的围了过来,结果不过篮球场大小的训练场一下子就围满了。 莫盼兮嘴角溢出冷笑,她对于部队压根没有什么兴趣,今儿来这不过是因为回国后父亲交代的任务,其次便是为了见某人,否则说什么也不想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走哪儿哪儿都是训练场,要不就是枯燥的“一二叁四”的声音,实在是听得耳朵生茧。 她身边的保镖在Y国雇佣兵的圈子可是大有来头,父亲花了一年叁百万美金的高价将人请来,据说折在他手里的人没有上千也有大几百,是个名副其实的狠人。 今天恰巧跟交流团过来考察这边的项目,谁让那看着嗓门大实力弱的某个愣头青非要挑战保镖达子,达子是个好战的,自然就应允了,莫盼兮虽然不喜欢继续待在这里,但也不介意达子给这些愣头青一个下马威。 达子习的武功毫无章法,甚至看不出任何的门路,但下手却极狠辣,都是冲着一招毙命去的,之前折在他手里的几个老兵都伤得不轻,如若不是在部队里,只怕他是真要下死手。 不过一眨眼的时间,副连长超子就被达子掀翻在在地上,膝盖盯着他喉咙,呼吸的压迫叫他整张脸由红变紫,如若不是四连长冲上去,只怕超子要当场晕过去。 “啪啪啪”莫盼兮双手鼓掌,娇媚的笑道:“达子,今儿就到这里吧,你的厉害大家也都瞧见了,但是既然是切磋,也就没必要太较真,否则伤了人家的自尊心怎么办?” 她的声音就跟翠鸟似的,唧唧咋咋的十分清脆,一下子就被这个动静吸引而来的几个人听进耳朵。 方饶蹙着眉,望着眼前的女人眼底一片错愕。 这女的怎么跑这儿了? 身边的连徐却悄悄的瞥了一眼不远处神色淡然,正环着胸观战的庄周。 “喂,你们拽什么,不就是身手厉害点吗,咱们部队也不是没厉害的人了。”围观的新兵蛋子里有人不服气,主要是不能任由一个女人诋毁他们的形象。 莫盼兮差点儿想要翻白眼,但忽然瞥见一个熟悉的人影,随即脸上露出灿烂的笑意,叫了一声“方饶”,整个人就跟花蝴蝶似的要冲上来。 但却没想到眼前忽然冒出来的一个大个子叫她硬生生的止住了脚步。 “滚开!好狗不挡道!”莫盼兮瞪着被战友推出来的狗蛋,嫌恶的后退了一步。 狗蛋有些丈二摸不着脑袋,挠着头正欲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却看见了人群中前边的顾笙,随即裂开嘴露出一口大白牙。 莫盼兮翻了白眼,懒得理会这个光有个头的大傻缺,直接快步走到方饶旁边,看是十分亲昵的就要揽着方饶的胳膊,却被方饶给躲开。 “莫盼兮,别一上来就动手动脚的,我跟你又不是很熟。” 莫盼兮似笑非笑道:“怎么不熟,我不是你未婚妻吗?” 方饶正扯着唇想要冷笑,却忽然瞥见了对面的顾笙,随即当下犹如被泼了一盆冷水,不知为何心里慌得一匹。 而不知何时,那看起来很傻帽的大傻个,在众人的目光下朝着正低头抽烟的达子露出纯真的笑意。 “我姐让我跟你过一招。” 达子一怔,抬起头,对上的却是一双犹如孩童般干净的眼瞳,但不知为何,这样干净的眼中,达子却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杀意。 很多年后,达子还记得十月末的下午,这个大高个给他的压迫感,叫他第一次知道了撼树蚍蜉。 第175章我喜欢你硬邦邦的 孙移军,能愚公移山,可破千军万马。 咏春,绵中带刚,吐息之间,掌心微煽,势如破竹的攻势叫达子蓦地往后趔趄了好几步,从原本漫不经心的神色变成了谨慎、惊诧。 孙移军的掌风来势冲冲,亦或者说是令人应接不暇,这一掌过去,下一刻那高大的身躯便犹如一句具重重的山峰压了下去。 你以为他看似笨重的身躯却灵活异常,打出的一套咏春拳叫众人看呆。 漂亮流畅,一看就是练家子。 当达子犹如蛰伏的野兽朝着狗蛋冲过去的时候,狗蛋却八风不动,干净的眼中只有对这世间万物保持的些许敬意。 爷爷说,江湖之大,切莫要妄自菲薄,也不要高看自己,得心存敬意方能走得更远。 狗蛋这辈子是在孙老头的膝下长大的,打小儿那些人叫他傻子,拿他打趣,说他是没爹妈的野孩子,唯有五岁那年见到七岁的顾笙,那伶牙俐齿的小姐姐却将欺负他的那群小屁孩给打跑,宁愿遍体鳞伤也要拉着他跑。 狗蛋不知道什么是好人,什么是坏人,但却明白一个浅显的道理,爷爷说的话是对的,而姐姐的话那就是朝南,他狗蛋坚决的不会朝北。 狗蛋心里有大爱,大爱是对世界的爱,小爱是爷爷跟姐姐。狗蛋的世界很小,只能这么的认知,对他好的人,加倍的好,对他不好对人,就当是蝼蚁,无需去理会。 狗蛋依旧笑嘻嘻的,看似没心没肺,脸上的笑容依旧单纯无邪。 咏春瞬间变成了狠厉的洪拳,往前坤、伸、打,自成一脉的同时加入洪拳的精髓,抵挡住达子那狠辣的一拳,仿佛不痛不痒,狗蛋眼底一沉,嘴角的笑意却变了,只听到一声闷哼以及骨头断裂的声音,达子捂着软绵的断了的手臂跪在地上。 前边还缠着方饶的莫盼兮惊诧的瞪着眼,而旁边的方饶赶紧的抽开被拽着的手,着急忙慌的往顾笙的方向望,却见顾笙压根没正眼瞧他,只目光轻柔的打在狗蛋的身上。 莫盼兮不是心思单纯的大小姐,能从叁个兄弟姐妹中得到的莫老爷子的独宠,自然是有自己的手段,这次听说方饶对一个女人上心,于是才忙着回国。 此时感觉到方饶的目光一直看着前边的一个女军官,于是莫盼兮女人的直觉下意识告诉她那便是方饶所在意的女人。 恰好此时顾笙察觉到一股不怀好意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身上,莫盼兮笑着走上前,踩着十几公分的高跟鞋她是要比顾笙高出一些,原本对自己外貌很有自信的莫盼兮不得不承认,眼前的女军官即便是未施脂粉五官也依旧精致。 “长得还不错。”莫盼兮就像打量牲口似的,语气也十分的轻挑。 顾笙没回话,态度依旧淡漠。 这边莫盼兮却也不恼,只凑上去,轻声笑道:“你知道吗,方饶以前很爱玩,不过男人么,对新鲜事物总有那么叁分钟的热度,等时间到了,男人腻味了,还是会知道,野花不如家花香。” 顾笙则是暗自好笑,这莫盼兮长得也不错,至少是男人喜欢的那种明媚的长相,但不知道为何脑子总有点坑。 当下并未理会莫盼兮的宣示主权,反而朝着狗蛋点了点头。 狗蛋可以说一战成名,训练场上爆发出阵阵呼叫声,就连蒙主任也忍不住打听狗蛋的来历,四连连长更是激动得要将狗蛋纳入侦察营。 莫盼兮见顾笙不为所动,忽然溢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又对她道:“你知道吗,我跟方饶认识很久了,包括我的第一次都是给了他。” “男人啊,嘴里说着不喜欢处女,但是呢,实际上对于喜欢的女孩哪有不在乎的,当年他可是抱着我承诺,不管日后有多少女人,都只是玩玩而已。” 顾笙:“……” 大小姐要表示自己很守女德,所以有资格站在方饶身边? 距离十几米外的方饶不知道莫盼兮说了什么,但却一根筋都绷紧,等顾笙扭头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后,方饶心里“咯噔”一声,忽然头皮有些发麻。 她……这是不高兴吧? 顾笙没跟蒙主任一起走,反而是自己回总政办公楼,训练场距离办公楼大概二十分钟的路程,她就当散个步,但又因为午后太阳大,所以她打算穿过前边的一处人工的小树林避开暴晒。 后面脚步声响起,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手肘被往后一扯,那熟悉的气息便覆盖上来。 “关雎,我跟莫盼兮没关系!” 顾笙回头,余光却忽然瞥见某人。于是便一把将方饶给推到了前边的树干上。 方饶一怔,还未回过神,便发现一股子奶香味涌入鼻间,顾笙胸脯顶着他,整个人柔软无骨似的挨在身上。 “你……” 顾笙手扯着他的领口,轻声笑道:“没关系?人家说第一次给的人是你。” “操,我他妈!你别听她胡说,压根就不是一回事!是她……反正不是你想的那样。”方饶从一开始的震怒到后边的欲言又止,显然有什么隐瞒的。 顾笙在听到前边的脚步声后,却是眸底一暗,故意凑上去,踮着脚,唇瓣贴着方饶的嘴角,吐气如兰道:“别动!” 方饶浑身僵硬着,不知道她丫的在搞什么。但是却感觉到她手暧昧的往下移着,径自的覆盖上他裤裆的位置,还未揉,那里就已经逐渐的抬起头。 方饶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忍不住喉头滚动咽了一口唾沫,舌尖也蠢蠢欲动,嘴角因为她的唇瓣贴着而痒麻不已。 “这就硬了?” 带着笑意的声音在下方响起,垂眸,看见的是宛如妖孽的那张带着轻然笑意的脸。 方饶随即哑声道:“能不硬吗,我想着你都能硬,要不要一会儿让你试试?” 顾笙歪着头,没回答他的话,却是提起膝盖,膝盖头抵住那拱起的裤裆处,双手改成搂着方饶,低声道:“硬了就好,我喜欢你硬邦邦的。” 眼神却穿过前边的树干,径自跟站在十几米外不敢上前的莫盼兮对上。 她在笑,而对面的人在临近崩溃的边缘。 莫盼兮双手紧紧的攥着,指甲陷入掌心,同样作为女人,她瞬间明白了,这是一种无声的宣誓,比其她方才在训练场上的狠话,对方却是用行动表示了自己的主权。 第176章宿舍操「Рo1⒏run」 莫盼兮踩着高跟鞋从小树林里走出来的,期间撞见前边的庄周跟连徐,于是忍不住狠狠瞪了两人一眼,才嘲讽道:“这女人不简单啊,你们早就知道她跟方饶关系不正常吧,行啊,跟方饶说,想得到那块地皮,看他表现。” 看着莫盼兮的背影,连徐才对庄周道:“莫盼兮这次刺激不小,你何必故意让她回国呢,你明知道方饶不乐意的。” 庄周却笑着说:“这不是他自己惹出的麻烦么,当年答应与莫家订婚的人是他,后来悔婚的人也是他,也不怪莫盼兮使点手段。” 连徐皱了皱眉,忍不住问:“你……不会是挟私报复吧?” 庄周眉梢之间却荡出些许玩味,没正面回答连徐的话,反而径自坐到前面一块石头上,淡声道:“江城那块地皮,尽可能拿下吧,红太阳那边有点想法,要是能拿下,京都这块就稳了。” “红太阳的交换条件?” 庄周点头,又故意开玩笑:“没办法,方饶不愿意牺牲色相,咱们也只能辛苦一些拿下江城的地皮跟红太阳交换了。” ——— 军官宿舍,这一栋五层楼的军官宿舍是少校级别分配的,方饶这边有一套两室一厅的,但一直没有用过,钥匙一直放在底下值班室那边。 好不容易去了值班室一趟拿了钥匙,便趁着中午没什么人的时候拉着顾笙进了宿舍。 刚关上门,方饶就忍不住抱着顾笙,手托着她的后脑勺,呼吸急切的哑声道:“诶,终于抱着你了。” 顾笙脑袋一撇,躲过他的吻,蹙着眉:“ 别抱太紧了,热死了。” 方饶这才嗤笑道,一巴掌拍着她屁股,重重的在她唇瓣啵了一口,才拥着人进去,先将空调调节到二十六度,这才上下打量着她,忽然笑着说:“方才你不是在小树林勾引我么,怎么这会儿就怂了?” “懒的。”顾笙挑着眉,压根就不想理会。 可方饶早就憋坏了,直接上去把人抱着 ,一边往浴室走,一边道:“不是怕热么,咱两一块洗个澡呗,我给你爽一下。” 顾笙眸子微垂,果然看见他那高耸的裤裆。 两房一厅的宿舍浴室并不大,也就五六平左右,虽说他没怎么住过,但里面沐浴露跟洗发水之前买了就一直放着。 他把自己的衣服给脱了,等开始解皮带的时候,动作变得缓了不少,一边看她一边解裤头。 见顾笙想要撇过头,连忙靠上去,解到一半的皮带抵着她的小腹,金属的扣环叫她不舒服的皱眉。 滑腻的舌头撬开她的唇瓣,直接进去就缠着她舌头,舌尖跟舌尖的相抵,时而重重的吮着 ,时而又划过牙龈,一直到她嘴里哼出好听且难耐的轻吟,方饶的手才从背脊上滑到臀瓣,大掌揉捏着那软嫩的臀肉,两只手捧着臀,用力的捏着、揉着,不满足似的将整个臀隔着布料压在那硬邦邦的肉根上。 “唔,哈~” 唇瓣稍微分开,方饶的舌头还抵在她嘴里,但终于能换气了,顾笙往后仰着,方饶的舌头就往前深入一寸。 原本搓揉在臀瓣上的手也逐渐的放肆,其中一只手顺着裤头解开扣子就滑了进去,指腹隔着布搓揉着小穴的位置,大拇指按压在阴蒂上,喘着气说:“这不是湿了吗,应该可以插进去了,还是要我帮你口一下,你喜欢舌头还是我的大鸡巴,嗯?” 顾笙则是眯着眼,轻声哼道:“别直接插,会疼。” “哼,娇气,看来还是喜欢我直接插。”嘴里轻笑着,但还是离开了内裤,两根手指轻轻的掰开水嫩的小穴,分别掐着阴蒂玩弄了一会儿,感觉到她仰着脖子双腿颤抖着,方饶才没入手指。 才刚进去就感觉到手指被一层层的软肉跟紧紧地吸着,拔都拔不出那种。 空闲的那只大掌单手解着她衬衫的纽扣,乳罩稍微推高,低头咬着那粉嫩的乳尖,舌尖抵在变得硬挺的乳尖上,一边舔一边咬着乳肉。 “真嫩,真香,宝贝,下次试试你用奶子给我弄一次吧,我想操奶试试。” 顾笙的理智被小穴疯狂抽插的两根手指夺走了,当下根本没注意方饶说什么,只能“嗯啊”的喊着,一边点头。 方饶这边艰难的将手指在湿润的嫩穴里进进出出,随着手指的抽插而发出“噗嗤噗嗤”的水声。 顾笙弯着腰,整个头靠在方饶的肩膀上,浑身打颤站不稳。 在手指头疯狂数十次的抽送下,顾笙溢出难捱的呻吟,双手更是揪着他的臂膀。 方饶艰难的将被紧紧吮吸的连根手指头抽出,那紧致的壁肉把他咬得太紧,最后出来的时候还牵出一些粘稠的液体。 将顾笙转了个圈,拉下裤头,那硬挺的肉棒抵在一翕一张的穴口上,让她双手撑在前边的桌子上,双手掰着她雪白的臀肉,隐约指尖还能看见那露出来的粉色菊穴。 但插入的还是前边,方饶硕大的龟头将湿润粉嫩的穴口慢慢的撑开,垂眸看着那穴口一点一点的将自己的鸡巴吞进去的一刹那。 尒説+影視:ρ○①⑧.run「Рo1⒏run」 第177章疯狂 方饶刚插入就爽麻得溢出一声喟叹,顾笙咬着牙,原本掐在他肩膀上的双手也改成了搂在脖子上,那粗大的肉棒撑开里面的一瞬间,让她只觉得从脚尖到小腹,一种战栗狠狠的贯穿其中。 “宝贝,还是一样的紧,太会咬了,不过你能不能稍微放松一些,你这样紧紧地箍着让我没办法动。” 顾笙闭着眼,低低的喘着气,压根就没听到对面的方饶在说什么。 方饶感觉到自己的肉根被小穴紧紧的吸附,那层迭的肉壁绞着硕大的龟头,原本还想好好的爱抚一番,先试着浅插几下,但眼下的情况根本容不得他慢慢来,便双手抓着她柔软无骨的细腰,开始在那紧致的窄穴内撞击。 方饶热出一身汗,挺着腰的时候额上的汗水一滴滴的砸在她雪白的乳窝上,那汗水顺着沟壑没入底下腰腹。 眼睛一红,方饶便将人给一脚提了起来,一手勾在那膝盖窝上,就着站立的姿势抽插,但又因为两人的身高差,让他不得不稍微窝着身体,尽可能的不叫她觉得难受。 顾笙睁开眼,原本清冷的眸子里多了几分情欲,就跟蒙着一层雾气,跟一只慵懒的猫咪,浪荡中又有些随心所欲。 她只垂着头,头发被撞击的动作变得松散,身上的外套被敞着,胸罩被推高,虽然衣服还穿着,但凌乱的挂在身上更有一种疯批的美感。 这个角度只能看见方饶粗长的肉棒在底下进进出出,瞧不见小穴的模样,但那粗黑的鸡巴进出的时候带出的粘稠水渍跟“噗嗤噗嗤”的声音却十分的清晰。 另一只用来支撑的小腿开始有些打颤发麻,她头靠在方饶的胸口上,小声哼哼:“慢点儿,太快的话我有点晕。” “问题我也想不那么快,但是老二不同意,干进去你那儿就紧咬不放,不就是想让我快点插吗,对不对?”方饶咬着舌尖,又低头在她细嫩的颈项上叼着一口软肉,重重吸了一口,才笑着说调情的话。 但说完话便用力的插入,这次不急着抽插,反而在里面停留了一阵,随即才慢慢的抽出来,如此反复的进行了好几次,两个人都觉得这种碾磨的感觉令连接处更酸胀。 “嗯,啊!”这种慢慢在里面厮磨的触感让顾笙小腿颤抖,这样一来全身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进入的一瞬间,嘴里更是忍不住喊了出来。 顾笙属于在床上不是很激烈叫床的那种性格,可一旦情难自禁,叫出的声音比起任何时候都要媚,能叫男人头皮发麻的那种。 “你怎么……” 感觉到里面的那根动词仿佛比之前还要硬,顾笙诧异的瞪了他一眼。 方饶只觉得太阳穴倏地跳动了几下,咬着牙没好气笑道:“谁让你他妈的叫床那么骚,搞得我差点儿想马上射,靠,以后你可不能在庄周那逼底下这样叫。” 一想到庄周当初在车上捏着她的手,方饶眼底划过些许戾气,不等顾笙反应,整个人就开始疯狂的抽送,用力之大差点儿让顾笙没站稳。 “啊,等等,太快了,方饶啊!” 顾笙小穴酸麻的感觉更明显,搂在脖子上的双手差点儿被甩下来,整个人无力的倒在方饶身上。 方饶见她没回应,稍微放缓速度,然后蓦地将被淫水打湿的肉根抽出。 一把将顾笙抱着走到前边的沙发上,让她以跪趴的姿势匍匐着,一手扶着硬挺的鸡巴,直接插入那疯狂收缩的穴口。 “噗嗤”,鸡巴狠狠的贯入,惹得顾笙浑身颤抖。 方饶便掰着那雪白的屁股,用力的揉着那两瓣肉臀,眼睛发红的看着自己被打湿的鸡巴从后面插入穴口的一幕。 那被吞入一般的肉根还能看见穴口还在微微的缩着,在外边的另一半则不断的淌着淫水。 “顾笙,宝贝,被插得爽吗?”的方饶压低身体,大掌的握着她臀瓣,牙齿啃啮着眼前的耳垂,灼热的呼吸喷在耳蜗处,不断往里面挤入自己的粗长。 “唔~”顾笙咬着下唇,感觉到肚子里涨涨的,手肘艰难的抵在沙发上,感觉到自己屁股一下子被拽出去一些,但下一刻又被狠狠的拉了回来,如此的反复,叫她爽得神志都抛上天。 最后干脆整个人完全放弃了思考,任由理智淹没在欲望的海洋之中。 客厅里不断的响起肉体的拍打声跟低低的喘气声,偶尔她忍不住发出的呻吟又被唇舌交缠的吮吸声给取代。 “要射了,嘶,宝贝,喊出来,喊出来我就能射了。”方饶又用力的压低声音,精壮的腰身不断往下压,顾笙此时完全被压在他身下狠肏,小腿甚至忍不住往后抬起。 “啊,啊,啊。”嘴里无意识的喊出声,感觉后面抽插的力度越发的凶狠。 “哦,哦,好爽!” 感觉到方饶高潮时候比平时要高昂的声音在脑后响起,随即他那肉根退了出去,一阵灼热喷在她背脊上。 顾笙喘着气,还以为终于能稍微休息一下的时候,身体又被人捞了起来,这一次被转过来,双腿猛地被提高,一股温热的气息猛地朝着她下腹靠近,顿时叫她脑子里警铃大作,但刚做过一次身体还发软着,只能感受他舌头在还未在猛烈收缩的小穴里舔弄。 ————— 两小时后,冲洗好的两个人才从宿舍走出,跟旁边神清气爽的方饶不同顾笙整个人显得蔫蔫的。 期间方饶搂着她的腰,却被她给不耐的甩开手,实在是因为方才肏得太狠,她底下还在发酸,中间过程中方饶就跟神经质一样,非要她喊“老公”,不喊就不停下。 两个人的背影消失在前边,树荫底下一个人也逐渐远去 ,树脚下躺着一地的烟屁股。 顾笙这边回到办公室,私人手机就响了起来。 能知道这个手机号码的除了局里便只有身边最亲近的人。 接了电话,那头庄易沉吟片刻,才道:“江城那块地被人用手段给拿走了。” 第178章下套 那块位于江城近郊的地皮是顾老爷子生前作为顾笙十岁生日的礼物跟人买下的,当年老爷子就想着给自己的宝贝孙女建一个游乐场,但后来顾笙一直待在乡下,孙女也没觉得自己跟城里能去迪士尼乐园,能随时坐旋转木马的孩子相比有任何的委屈,于是老爷子便暂且打消了这个念头。 这块地皮顾笙在十二岁的时候就知道是自己的,甚至还跟老爷子私下拉钩过,就连老顾都要瞒着,倒不是多大的事儿,主要是那会儿老顾正处于事业的关键期, 任何能够成为他上位期间污点的一件事都极有可能给他上位之路造成毁灭性的打击,倒不如直接将地过到顾笙的名下。 不过考虑到顾笙作为公职人员无法从商,底下有这么一块地皮的确是容易树大招风,于是最后还是庄易这边插了一手,直接将这块地在明面上过给了一个做木材生意的。 这些年知道这块地皮的人除了过世的顾老爷子,也就庄易一人,就连顾念笙实际上也并不清楚女儿手里握着将近几十亿价值的地皮。但实际上庄易一直负责打理这件事。 此时顾笙却从电话里听出了不一样的信息,这些年庄易明面上是弄房地产、开娱乐公司,甚至还在京都弄个了一个最大的四合院旅游景点,一年下来能纳十位数的税,即便是去省城出差考察,那也是当地的高层领导上赶着要去迎接的,虽然只是一个商人,但在政府的眼中这种手里不差钱富商简直就是行走的提款机,走到哪儿投资就是给那个地方提高GDP,能从庄易手里抢地,那说明对方来头不小。 “怎么一回事?”顾笙捏着有些发疼的眉心,语气中有些许的不满。 庄易那边却是坐在办公室里,里面空调开至十八度,一只手握着手机,另一只手抚摸着在大腿上缓缓移动的巨大缅甸蟒。 眸底暗潮汹涌,但语气依旧平常,“你那块地老滕一直看得挺好,但最近有人盯上,在土地局那边弄了点手段,以这块地的开发权做借口,不允许在地皮上做任何私用,又找出了几十年前地皮的使用权途径,现在这块地是由政府说事儿,但我调查到,实际上这块地已经卖给了一家名叫‘墨庄’的地产公司。” “能从你手里抢地,这家公司是什么来头。”顾笙手指点在窗沿上,语气比起平时要冷。 庄易手里却是轻抚着小黑滑腻冰冷的身子,冷血动物的触感向来令人头皮发麻,可庄易却置若珍宝一般,指腹在上面慢慢的摩挲,小黑那黄褐色的竖纹瞳孔偶尔转动,乖巧得不似曾经绞杀过的人的凶残巨蟒。 “这家公司有京都背景,而且……” 庄易的突然沉默叫顾笙察觉到了不同寻常之处,便问:“怎么,有什么事不能跟我说的么?” “‘墨庄’的注册资金大概在一千万左右,上面的法人代表是京都商协会的其中一名成员,背后跟南苑有些关系。” 顾笙轻点的手指忽然失去了力气,下一刻却觉得气血翻涌,牙齿慢慢的厮磨着,最后才道:“确定吗?” 庄易却淡笑:“他大概还不清楚那块地是你的,所以想着顺水人情,替人做嫁衣罢了。” 见对面依旧在沉默,庄易垂着眸,恰好原本阖着眼的小黑睁开那双竖纹瞳孔,一主、一宠,眼中的阴冷何其相似。 听闻顾笙那边淡淡应了一声“嗯”后挂了电话,庄易将手机放在台上,另一只大掌拍打着小黑的身体。 小黑猩红的蛇信子吐出,便慵懒的滑走身体。 ——— 周诚往回走到时候,忽然瞧见迎面而来的庄周跟连徐,两人闻见他那一身过于浓郁的烟味,连徐才道 :“少抽一些,毕竟这是京都。” 周诚原本冷然 脸上溢出揶揄的笑,才道:“心情不好抽几口而已,对了,庄周,方饶人呢?” 连徐皱着眉,心里想着这哪壶不开提哪壶,分明刚刚看见方饶跟顾笙走了,他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庄周扯了扯眉,似笑非笑没打算回答周诚,连徐才拍着周诚的肩膀道:“好了,说正事吧,今晚上让淮北跟方饶都出来,江城那块地皮咱们拿下来了,正好看看怎么跟红太阳那边交换。” 第179章变故 顾笙忍着头疼回到家,地皮被抢走的事情叫她今天一天的工作开展得极为不顺利,毕竟那是顾老爷子给她留下的,她底线之下便是与家人有关的任何事物,不管那块地皮荒废着还是拿来做其他的,也只能她一个人碰,别人若是碰了,那就是触了她的逆鳞。 心不在焉的驱车回到关家,此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多,厨房给她留着晚饭,但顾笙此时没啥胃口。 今晚上关家人正坐在客厅开新闻联播的重播,大概是因为这家子从政的人多,因此看新闻联播已经成了他们家里聚在一起的要完成的某项任务或者说是理由。 但因为大家平时单位偶尔加班,因此不一定能准时看上直播,所以看重播率比较高。 关长风一边听着新闻一边看报纸,关洲端着一杯热茶解腻,关鸠则目光淡然的看着电视屏。 桑雨对新闻联播压根没啥兴趣, 但因为大家都在,因此只能佯装认真的听着,但偶尔却在用手机看某购物软件。 见顾笙回来了,便露出笑意,“要吃饭吗?” “不用了,我在饭堂吃了。”顾笙笑道。 “那过来这儿坐。”桑雨往旁边挪了一下。 顾笙看见旁边就是关鸠,原本不想坐下,但若是这样又有些刻意,于是便只能平静的坐下,旁边的关鸠倒不介意,也没多大的表情,永远一副冷傲清高的模样。 此时新晚上播出的是某领导视察某工厂的建设,关长风瞥了一眼电视屏幕,才拧着眉说:“那不是李泽原吗,现在是调到G省厅了?” 关鸠便淡声回道:“前段时间刚调过去的,现在是副省长。” “呵,升任得挺快的,以前跟他一起在京都共事的时候他还只是个副处级,现在都副部级了,还不到十年的时间,真小瞧他了,不过他的确很有手段,搞建设很厉害,我记得当年他还被发改委这边差点要走。”关长风轻笑着,虽明面上是夸赞,但语气中却透着一丝轻蔑。 报纸翻了一页,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又抬起头望向旁边喝茶的大儿子,皱着眉道:“对了,关洲,你手里那些地皮,最近没出什么大问题吧?” 被点名的关洲呷了一口茶道:“一块打算新建设一个盐湖景区,另一块的话打算建一片高档住宅区,不过,隔壁那块地皮也被人买下了,如果要建的话,怕到时候可能跟对方产生恶性竞争。” “你说的是‘山水一间’附近吗?”关长风皱眉问道。 关洲点头,当初煞费苦心想拿到山水一间旁边的地,结果周旋许久没能拿下,好不容易拿到另一处好点的,但距离山水一间实际上不远。 这块地大概能开发成几十栋公寓,虽然投资巨大,但回报也令人眼红。 原本一直不愿意开口的关鸠却开口道:“我建议你目前暂时不要动这块地。” 关洲眼底划过冷笑,他跟自己这个弟弟虽然关系称不上恶劣,但绝对不是那种兄友弟恭的相处模式,当下只觉得关鸠不过是眼红他能拿到地皮而已。 但关长风却知道自己这小儿子向来不会无的放矢,能说出这句话就正名最近上面的风向极有可能起变化,又或者这块地皮本身存在问题,于是幽深的目光打了过去。 关鸠低头将手表的指针调准,要精准度到秒,对于任何事情他习惯于精细到极致的程度。 “最近上边要排查一批有问题的地皮,红头文件已经下来了。” 关洲心里骇然,面上也显得凝重了许多,忽然站起来低声道:“我回房间打个电话。” 关长风便问:“他是你大哥,出了事你就帮着点,咱们关家可不能栽这里头。” 关鸠没回应,只依旧垂着眸。 等新闻联播散了之后,桑雨打了个哈欠就要上楼,关长风也上了卧室。 顾笙走在关鸠身后大概几步的距离。 “刚才听你在客厅说关于地皮规划的事情,你在国土局是不是有认识的人?” 关鸠回头,瞧见进来忙地不见人影的堂妹清冷的眉色之中居然多了几份阴郁,便猜出她不可能无缘无故问起自己。 淡然的点头,薄唇微动:“嗯,算是吧。” 他可不仅是在国土局认识人,毕竟他目前手里就是管这块的,只是令他没想到的是顾笙下一刻又问:“我有件事想拜托你,我有个朋友手里有一块地皮被拿出去了,我想让你帮忙查看一下,这块地皮现在究竟是落到谁的手中。” 简单的将事情告诉了关鸠,这其中所谓的“朋友”自然是明面上地皮拥有者的那个富商老板。 关鸠清淡的眉心微蹙,淡声道:“如果是已经在名下的产地,除非是以不正当手段获取,否则只要是走的正常程序,合同正规,不存在政府能把地收回去,如果真被收回去,那其中只怕有变故或者是……是被人卖出去的。” 关鸠没想到对面顾笙的神色刹那间巨变,那漂亮的粉色唇瓣被贝齿紧咬得泛白。 第180章将他架在火上烤 顾笙回到房间久久未能冷静下来,最后不得不去房间冲了一个 冷水澡,脑子稍微冷静一些后,便穿着浴袍坐在床上,想着先前与庄易通话时候的内容。 庄易与自己认识十余年载,他与小乔是不同的,他是她跟小乔在县城初中时候认识的,当时的庄易干净、青涩,身上永远只穿着县城高中的运动服,且个头也不高,虽然比她跟小乔要高几个年级,但实际上庄易是晚读书,初叁的时候已经十七岁了,小时候的一些经历令他无法跟正常同龄小孩那样接受同等的教育。 但上了高中后,庄易就转回了京都,据说是他那边的亲戚将他带了回去,也就只有每年暑假的时候庄易才会回到村里,还记得顾笙给你小乔要初中毕业那年夏天,据说已经考上大学的庄易终于回了一趟老家,那会儿的庄易简直大变样,从原本那瘦弱纤细身无几两肉的小少年长成了身长玉立的俊朗青少年。 那原本干净青涩的眼神也染上了阴戾与城府算计,但唯一不变的是他望着自己的眸光一如以前那样的坦诚以待。 爷爷走之后之所以将地皮交给庄易打理,也是老爷子的意思。 小乔年轻气盛,虽然脑子激灵鬼点子多,但手段却不够多,而顾念笙因为身份特殊更不能碰那块地,沉十离当时已一身白衣走江湖,身边就只剩下虽然年轻却已初显城府算计的庄易。 说来庄易比顾笙要大七岁,在她身边的时候永远似个兄长,当其他人不在的时候能替她遮风挡雨,能替她拦下各路牛鬼蛇神。 可惜顾笙成年后却选择了另一条更险阻的路,她羽翼渐长,已足有力保的力量,而不需要依附于任何一个男人的臂弯里,她不是那种乖乖等糖吃的女孩,她一直很清楚自己要什么,也隐约的察觉到庄易每次回来看她的眼神之中透着的异样目光。 就跟小乔一样,庄易于他而言不过是打小儿长大的同伴,要在这之上产生点什么情愫她没想过,也从未考虑。 庄易虽然是个生意人,但若说要将老爷子留给她的地给卖了,就是为了设计沉十离可能性不大,毕竟那块地对自己意味着什么他再清楚不过。 将电话拨了出去,对面一个略显尖锐的声音立即响起。 “哟,这不是笙老板吗,好久不联络啊。” “麻条儿,你能替我查一件事吗,就‘墨庄’这个公司的法人跟背后的人,还有,你再帮我查一下,最近这个公司入手的一块地皮。” “笙老板,你知道,这价格不低。”麻条儿搓着手,在电话那头的声音透着一股市侩。 顾笙倒没有觉得意外,只淡声道:“你报个数就行。” 那边发出嗤笑,才应了下来。 京都很多人虫儿,人脉四通八达,虽然本身没有大背景但能耐不小,要调查东西往往比警察都好使。 ——— 京都的灯红酒绿与江城是不一样的,若说江城的最繁华的街上渲透着喧嚣与疯狂,那京都这边热闹的酒吧街就令人感受到了不同寻常的暗潮涌动与骨子里的躁动。 方饶刚进会所的包厢,便看见往日的几个好兄弟都凑在了一起,这段时间大家虽然没少见面,但实际上关系不如以往,但谁也没挑明这关系的变化既然是因为一个女人引起的 。 方饶刚解开风纪扣坐在沙发上,连徐就笑着说:“方饶,江城那块地拿下来了,那块地红太阳眼馋了很久。” 方饶太阳穴突突地跳动,但面上依旧保持冷静,只淡声道:“那就换呗,找个时间跟他们签合同就行,要没合适的人处理,我就让胖叁到京都一趟。” 正在喝酒的顾淮北闻言一笑,反而看向站在前边大屏幕上玩体感游戏的庄周,庄周刚结束一局丧尸围城,才摘下3D眼镜,捋着袖口道:“莫盼兮点名要让你亲自过去谈合同事宜。” “我不去!”方饶皱着眉一口回绝,眼底是浓浓的厌恶与抗拒。 周诚手里摇着杯中的啤酒,冷嗤:“还怕她吃了你不成,还是说,怕去了让人知道?”说罢抬起头,冲着方饶讳莫如深的笑了笑。 方饶咬着牙,连徐才走过去递了一根眼笑着说:“不过前未婚妻而已,有啥怕的,再说了,她就算再喜欢你,你签了合同就走,这块地皮可是咱们好不容易拿下来的,要是用不上岂不是可惜。” 方饶被这四个人架在火上烤,又冷不防的瞥见庄周那眼底的笑意,随即心里一阵不耐,但想到那块得之不易的地地皮,最终只能闷声点头:“成,我去,不过我话可是撂在这儿,我跟那莫盼兮啥关系都没有,我也容不得有人把我跟她绑在一起,这次仅此一次,以后甭让这个女人再出现我跟前。” 方饶没在会所待太久,中途给胖叁打了个电话又急着离开。 他人前脚刚走,连徐才摇着头道:“这可为难他了,毕竟那女人脑子有点不正常不是。” 庄周却呷了一口酒,眸光渐沉,才道:“因爱生恨,不都这样吗,应该没问题的,以他能耐还能处理不来一个女人?” 顾淮北却是摇头,想起几年前方饶被莫盼兮弄得差点儿被开除军籍。 莫盼兮为了威胁方饶是什么手段都使上了,还把方饶跟别的女人在床上的视频直接扔到了他领导那边,如果不是当时庄周找人把事情压下来,这件事能直接毁了方饶。 ——— 麻条儿不愧是“京都通”,除了手不能伸到某些特殊部门外,找他打听其他消息却是十分的迅速。 “墨庄”的背景实际上来自江城,且与南苑的确有些关系。 而“墨庄”最近入手的一块地皮也的确来源江城,可奇怪的是压根查不到这块地皮的具体信息,就好像被人故意被人隐藏起来。 听着麻条儿在电话那边的说的话,顾笙刚要问清楚,门外却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挂了电话去开门,门外的桑雨手里拿着一个水果盘,笑着对顾笙道:“关雎,我能进来吗?” 顾笙点了点头,这才让开一段距离,于是桑雨便把果盘放在前边的电视机旁,一边笑着说:“我过来就想问你上次相亲见面的事情。” PS:我的文很不完美,很多缺陷,但感谢大家喜欢我的文,感恩,另外大家早点睡觉,因本人工作关系,更新都在晚上甚至半夜,所以宝子们第二天刷新一样的。 第181章饭局 桑雨很意外庄家那边能瞧上关雎,毕竟当初桑雨知道要跟关雎相亲的是庄家的人后还不相信,庄家跟关家虽然在京都都是的高门高户,但要知道这几年关家在上面的关系已经变得薄弱,关老爷子去世后,关家以前的人脉不是跟着退居二线就是被调到其他的部门,真正能利用上的少之又少。 正因如此关长风才会想着利用大哥留下来的女儿为关家做打算,尤其是关雎如今在军部任职,要是处理得好,说不定就此能够搭上庄家在军部的关系。 桑雨这次来也是关长风让她探探关雎的口风,毕竟现在庄家那边挺满意,要是能顺水推舟让关雎嫁过去,关家跟庄家可就是联姻关系,届时等同于绑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在利益共同的情况下,关长风不怕不能从庄家这边得到向上爬的机会。 顾笙转身坐在前边的椅子上,翘着二郎腿,一边绑着头发一边从梳妆镜上望向桑雨,淡声道:“嗯,见过了,不是很合适。” 桑雨听着话也不着急,反而笑着说:“我听说见面那位也会军部的,算是你的同僚吧。” 顾笙举起的袖口露出一截雪白皓腕,她皮肤很白,是那种标准的冷白皮,上面能隐约瞧见青色的脉络。 “嗯,是同僚没错,但我感觉不合适。”顾笙将头发绑了个高马尾,才转身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桑雨没想到她态度这么坚决,脸上的笑容顿时有些讪讪地,于是便笑着说:“你挺可惜的,还以为你们一个大院的会合适呢,对了,这挺晚了,你早点休息。”说着便往外走。 一出门就看见了从前边楼梯口上来的关鸠,桑雨眸里荡起些许柔意,关切问道:“关鸠,今天这么晚啊?” “嗯”关鸠态度淡淡的点头,便要往走廊尽头的房间走,谁知道桑雨却故意崴着脚,眼看就要扑在他怀里,关鸠皱眉,但还是稍微扶了她手肘一把,除此之外并不让桑雨靠身。 而此时顾笙房门一打开,正要出门喝水的顾笙就跟对面两人打了个照面。 瞥见顾笙眼底的揶揄,关鸠眉心微蹙,冷然的将手给甩开,径自朝着自己房间走。 桑雨的神色也有些不自然,拢起身上的披肩,才稍微将方才弄乱露出的低胸背心遮起来。 顾笙瞧着两人消失在走廊,这才好笑的挑眉。 关家可真是有趣。 ——— 京都大酒店六楼A包厢,这边已百来平的包厢内,一个大圆桌上二十几人正推杯换盏,这次军区与京都商协会的合作基本上已经敲定,剩下的便是合同的签约事宜。 今儿在饭局上出现的都是京都商界圈的大佬,身价随随便便就坐拥百亿的那种,市值公司至少在千亿以上, 对于饭局大佬们都泰若自然,而军部这边进而跟来了五六人,除了总后财务部部长、军需部副部长以及联络部的一个主任外,作为总秘书长的的顾笙跟另一个善于应付酒局的某上尉女军官也位列其中 一开始大家闲聊着,期间上了不少的白酒,有茅台也有五粮液,还有限量版的红酒,最后连啤酒也上了一些。 能经常上饭局的都是酒量过人的,桌子上的七八瓶白酒很快就见底,大家又开始上红酒。 军部这边几个部长已经被敬了不少酒,虽然大老爷们都挺能喝,但架不住在饭局上被这些商圈大佬劝酒,每个人肚子里红的白的黄的都灌了一些,其中军需部的部长直接瘫坐在椅背上,阖着眼已经开始沉沉的打呼噜。 顾笙旁边的女军官一开始长袖善舞能应付过来,但久了也不胜酒力,结果军部这边就只剩下酒量不错的顾笙跟财务部部长。 一开始原本正经的几个老总酒精上头开始聊起了荤段子,虽然知道顾笙在军部地位不低,但忍不住见人长得漂亮就起了邪念,其中一个大肚便便的老总走上来,手里拎着一杯酒,笑嘻嘻的对顾笙道:“关秘书长,我敬你一杯,祝咱们这次合作愉快!” 旁边财务部部长刚想要站起来替顾笙挡酒,谁知道另一个老总就笑着拉着他手肘,笑道:“黄部长,来,咱们出去抽根烟嘛。” 那黄部长想拒绝,结果另一个老总也跟着上来将他劝走。 出去的时候还使了个眼色给拿酒的那老总。 另几个老总也跟着走出包厢,眼下包厢内就只剩下敬酒的那位老总跟躺在一边神志不清的军需部长以及那个女军官,后面两人喝太多早就醉得不省人事。 那敬酒的老总是某电商平台大佬,公司在几年前在国外上市成功,目前手里掌握着叁大电商平台之一,在圈内是出了名的好色,前年跟前妻离婚后又取了一个网络主播,当时新闻闹得沸沸扬扬,一度成为坊间群众的吃瓜材料。 这老总明显冲着顾笙来的, 打从顾笙进来就心思荡漾, 浑身就跟窜过邪火,就等着眼下这一刻呢。 他玩过大明星,也玩过名媛太太,但军部的女人还没尝过,眼下早就蠢蠢欲动。 顾笙只坐着,眼底一片清冷。 就在那老总笑嘻嘻的走过来,忽然门外传来一声巨响,“砰”的震耳欲聋的踹门声落下后,那老总还未回神就感觉肚子上传来剧痛,紧接着肥硕的身躯将身后的圆桌撞得一震,不少酒瓶跟杯子砸在地上“哗啦啦”的铺了一片。 老总捂着肚子,忍着疼痛愤恨的抬起头想看一下是什么人,结果就对上了一张阴鸷的脸。 “庄、庄总?” PS:今晚上不更拉,明后天休息会爆更 第182章虎豹 庄易的出现令倒在地上的胖男人吓得脸色煞白,在他们这一圈子里,尤其在京都的商圈,真正的顶级大佬实际上也就那几位,哪一个不是踩着无数人尸骨上位的狠人呢。 这些狠人要不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笑面虎,要不就是大家族的后继者,再者就是年轻的时候凭着手段打出自己的山河的疯子,手段比别人要更狠更毒,偏偏庄易就是第叁种。 没有人知道庄易的真正身份,一旦调查就只知道庄易出身于远离京都R省的某个不知名的小县城,生父不详,其母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农村妇女,且他年幼丧母,之后的生活一直是靠着县城的亲戚拉扯着长大。 为何庄易在顶级大佬的圈子里占得一席之地,最重要的是,他二十二岁起家,二十六岁的时候就已经将京都全部的高级会所“玩”了一遍,只要是他想得到的地皮跟会所,在京都就没有买不下来的。 对于这个在叁十岁年纪手里就握着价值几千亿的地皮,超过几十套四合院的 年轻人,且平日里还能笑着跟正部级的领导吃个饭,偶尔还能在财经新闻中看见中央大佬视察某经济开发区的时候,他出现在考察的队伍之中。 明明只是一个商人,但他却是商政两边都有强大的关系,更恐怖的是他还年轻,那些顶级大佬最年轻的也有四十五六,但更多的是已经快要风烛残年,一天天的为家里女儿继承权操碎心的老头,哪怕他们当年是震啸山林的老虎,但如今也不过是饱经风霜的残虎,而庄易却是蛰伏在暗处伺机行动的虎豹,一头年轻的虎豹与孱弱病虎,谁胜谁负,皆心中有数。 庄易的狠大部分人还只是道听途说,只知道当年一个抢了他地皮的富商最后在京郊那条常年泛着绿藻的护城河里被人发现, 还听说偷了公司资料的员工没多久就从对家公司叁十几层的顶楼跳下。 还有公然跟庄易表白故意让狗仔队拍摄自己与庄易出入同一个酒店的一线大花,第二周就被爆出曾经当过会所的坐台女,甚至还有跟男人翻云覆雨时候的一些媚男视频流出,与其平日里塑造的大女子形象大相径庭,最后微博瞬间沦陷称为过街老鼠被娱乐圈除名封杀,彻底的消失在众人视线。 庄易今天在京都大酒店恰好有个饭局,在饭局看着那些平时自己熟络的大佬各自抱着美人,看似轻挑实则却是在谈着一笔令明天的财经报纸会竞相报道的合作。 庄易谈生意的时候总是一个人,身边不喜欢带女人,也不喜欢女人在旁边献媚,反而会安静的喝着酒。 不是他缺女人,要知道只要他想,能趴在他裤裆下臣服的女人不知道能有多少,但对于为何他不喜女人,圈内一直盛传他可能兴趣性不在女人。 方才孩在包厢内喝着酒,其中一个解手回来的老总乐呵呵的聊着一趣事,原来是有过合作的一熟人老总正在同一层的其他包厢与军部的人谈合作,甚至还做局想拿下军部爬出来的一美艳女军官。 大概是那熟人老总对那女军官也有点遐想,在描述长相的时候说得极为详细,甚至将人家眼尾那一颗猩红的泪痣都说得能叫男人裤裆一热。 结果原本垂着头含着笑意听身边老总说合作事宜的庄易忽然站起来,笑眯眯的看着众位老总,“我想到还有一些事儿还解决,你们先喝好,具体的合作事宜下次我做东,咱们再细聊。” 一边说着一边漫不经心的捋着袖口,但不知道为何其他老总面色一滞,都从庄易的笑容里察觉出了令人头皮发麻的强烈杀意。 很快有精明的老总回味过来,便看向解手回来的那位老总,“怕不是军部的那女军官跟庄总……” 被踹翻的老总回过神来,又看向顾笙,刹那顿时明白了什么,才对庄易讪笑道:“庄总,我这是跟关秘书长敬酒呢。” 庄易一身黑衬衫,底下是灰色的西装裤,衬衫并未系领带,反而领口微微的敞开,露出那漂亮性感的锁骨,见他脸上带着的笑意未变,低头的时候额上的碎发微微的荡动。 细长的瞳孔中映射出那老总越发变得虚浮的笑容,才淡笑道:“敬酒?那酒里怎么还掺着药呢?” 这话落下,就连顾笙也忍不住蹙紧眉头。 那老总一怔,脸上再无笑意。 反而庄易的笑多了几分的冷冽,他认得这人,在商圈也算一号人物,喜欢玩女人,也喜欢在床上性虐,看上的女人就会想方设法的弄到手,据说这人曾经看上自己公司员工妻女,为了逼着人家在床上跟他玩双飞,就给下了猛烈的春药,结果料不到那女儿对药物过敏,直接在床上被操死了。那母亲第二天也跟着上吊自杀。 这件事虽然用钱给压下了下来,但在圈子里倒让人知道他的性癖,不仅自己喜欢嗑药,也喜欢给床上的女人嗑药,尤其是半昏迷的那种迷奸最令他有性冲动。 庄易开的会所里面,几个长得漂亮的女公关就吐槽这老家伙不行还非要搞这一出,但又因为给的钱多,暂且只能陪着。 “这、这、这误会啊,庄总,我要是知道关秘书长是您的人,我就……” 还未等那人话说完,庄易就从桌子前拿起一根筷子直接扎在这人的手背上,顿时鲜血迸溅,底下那人痛得发出猪叫声。 “我这人有个习惯,就不喜欢有人在我耳边嚷嚷,尤其是求饶的时候。”说着便一脚踹在那老总敞开的双腿间,再顺手拿起一个玻璃瓶将人头顶砸开花。 原本睡着的军需部部长被尖叫声吵醒,一张开眼睛就看见满地打滚的人,还有溅了一地的血,顿时张大嘴愣住了。 原本离开的那几个老总也听到动静赶了回来,只看见庄易把已经奄奄一息的人按在桌子上,那老总的手还被一根筷子给插着淌血,整个人就被按着脑袋抵在桌面上。 庄易凑过去语气轻然得不像是在撂狠话:“别以为这就完了,动了我的人还想见明天的太阳啊,你他妈做梦呢。” 放手的时候顺便抽了一张纸擦拭着被沾染上的血渍,那露在袖口外的小手臂肌肉纠结,而手指却十分的修长漂亮。 顾笙拧着眉刚起来就感觉到一阵不同寻常的晕眩,蓦地意识到原来今晚上他们几个人不胜酒力极有可能是那酒真的有问题。 摇了摇头刚要往前走就被一只手给揽入了带着些许烟草味的怀里。 还想要挣扎却越发的晕乎,就听到头顶庄易柔声道:“乖,我送你回去。” PS:今天身体不舒服,拔罐出了血泡晕乎乎的,更新晚点,在我困之前能写多少是多少哈,让大家等久了 第183章巴掌 顾笙是被打横抱着放入车内的,甫一上车,庄易就淡声对前边的司机说:“回去吧。” 跟在庄易身边超过七年时间的司机兼保镖是个瘦削的男人,点了个头,便打起方向盘朝着某处地方驶去。 车子驶入能与汤臣一品高尔夫别墅区媲美的“山水一间”,都说“山水一间”是京都最贵的高档公寓区,其一套面积不低于两百平且每平方不低于叁十五万的价格让多少人望而却步,且能买下这儿的人还得有京都身份证。 没人知道“山水一间”的开发商实际上就是庄易,只知道是个归国华侨红叁代,但实际上那不过是庄易如今公司的合资人之一。 将人搂着进入前边其中一个单元的二十五楼,顾笙脑子发沉,这酒里倒不是所谓的春药,只不过是一般的迷药,吃了以后会令人陷入短暂的昏迷,但因她期间喝的酒大部分都被 之前醉倒的军需部部长挡了下来,因此身体只是有些发沉使不出力。 听到一声“哔哔”的刷卡声,便感觉被人抱着入了某间有些许冷香的房间。 睁开眼睛才看见这是庄易的卧室,之前在京都也时常在他这套房子住过一段时间,那会儿庄易忙于工作不常回来。 被放在床上后,顾笙垂在两侧的双手微微的收紧,便听到庄易转身出了房间。 顾笙咬着舌尖令自己稍微清醒了一些,手肘撑在床上,一手抚着额头,感觉到自己一身的酒味,身上的外套早就皱得不行。 今天她穿的还是裙子,这个姿势叫她裙摆往下拉起露出那穿包裹在肉色丝袜下的大长腿。 庄易拿了一杯温水进来,眼前就是这一副撩人的美人图。 她外套松垮的耷拉在肩膀上,双腿斜着微微露出里面的蕾丝内裤,盘好的头发早就变得凌乱。 她的确不知道自己这一幅样子会令多少男人底下的老二瞬间勃起。 庄易压下眼底的欲望,便走上去将她揽了起来,将水送到她的唇边。 顾笙乖巧的就着杯口喝了两口温水,里面还掺着柠檬的香味。 喝完水稍微舒服了一些,于是便摇头示意不需要了,庄易才将杯子放在一侧的电视柜边。 见她捂着额头,以为她还不舒服,于是便想过去却没想到她一把推开自己。 微微的喘着气,顾笙强迫自己站起来,冷然的眼神打在庄周的身上,面无表情的质问:“是你故意把那块地皮让给了别人,对不对?” 庄易眼底一沉,但还是淡笑:“是,是我做的。” “啪!” 庄易没躲开,这一巴掌落在脸上不疼不痒的,毕竟她身体还软着,不可能使力。 “为什么?”顾笙忽然不可置信的笑了笑,眼底蓄满的只有无尽的失望。 庄易嘴角的笑意微散,过去想要把人揽入怀中,却又被顾笙一巴掌扇了过去。 “你明知道那块地是老爷子留给我的,我交给你处理是因为信任你,你呢,为了设计沉十离,就不惜利用我对你的信任,是吗?” “那块地……最后还是会回到你的手里。”庄易平静的回道。 顾笙咬着唇,瞪着他忽然冷笑:“是啊,回到我的手里,但你还是把地给卖了,你究竟要做什么,你厌恶沉十离,那你就杀了他,而不是利用我。”最后半句话几乎是哽咽的,这让庄易瞬间蹙眉,于是便上去,不顾顾笙的反对一把将人抱入怀里。 顾笙要挣扎他却是低低的她耳边柔声哄着:“没卖,我只是换了一块地,你的东西,我能碰吗?” 察觉到怀里的身子一怔,但下一刻却又有挣扎的趋势,于是便又咬着她的耳垂,低低笑着:“真没有卖,那块地被我换了,我就是想搞死沉十离,想你恨他,但是我不会用触碰你的底线,一辈子都不会。” 说着将顾笙拉开,低头,眼神灼灼的望着她。 “你换了地,你是故意想让我知道这块地是沉十离拿了,让我恨他,也让沉十离发疯?” 庄易抬手,修长的指腹压在她的唇峰上,声音也变得蛊惑,“可惜,还是被你查到了。” 顾笙蹙着眉,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又听他笑着说:“上次乔小乔回来,你跟他做过吧?” 顾笙接触到他眼底的欲望,忽然心里不安起来,于是便将他整个人往前一推,咬着牙道:“我要回去了。” 但门把却拧不开,这明显是被上了锁,身后的脚步声响起,庄易的冷香将她包裹着,大掌盖在她握着门把手的手上,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面颊上。“小乔比我想的下手要快,那我是不是也可以呢?” “庄易!”顾笙不耐的喊了一声名字,下一刻就被人用力的抱起扔在床上。 正欲挣扎,被举高的双手就被那双修长的指尖强迫十指交握,他坐在她的身上居高临下的望着她,脸上覆满情欲,随即压低身体,双眸与她的纠缠,“丝袜操,一会儿试试。” 第184章丝袜操(上)「Рo1⒏run」 十指交缠,庄易的唇吻在她的颈项上,顾笙淡声道:“庄易,你知道我不喜欢这样,你要是不想我们之间的感情破裂,就赶紧放了我。” “那你跟小乔是怎么一回事。” 庄易唇齿细细的啃啮着她脖颈上细嫩的肉,偶尔用舌尖在上面划过,感受底下的人身体瞬间涌起的战栗。 “庄易,我的话别让我重复第二次,你知道我现在没那个心情。”顾笙皱着眉,双手想要抬起,但软绵绵的力道却让庄易反而将手指紧扣。 “没有心情,那就身体好好的感受。”说着便笑着抬起头, 瞬间放开了顾笙的手,反而慢条斯理的解开身上的衬衫。 庄易虽然是个商人,但平时却没事的时候就练功,每天短跑五公里是常态,在“山水一间”专门弄了一间健身房,没事的时候会在里面打打拳击。 二十四岁那年曾经被绑架过,虽然那次有惊无险的逃脱掉,但深谙这个圈子的水有多深,庄易那次之后便跟随保镖联系各类拳法, 就是为了有朝一日遇上危机能够自保。 因此当衬衫被扔在一边,他那精壮但却并不夸张的身体一下子就叫顾笙挪不开眼。 她不是没见过庄易光膀子,但印象中庄易身上的肌肉跟线条没那么完美,可转念一想,那也是十年之前的事情,十年的时间一个人可以改变很大,身体更不用说了。 大概是自己的目光过于直接,察觉到上面的人发出愉悦的轻笑,顾笙便抬眼,庄易嘴角的笑更盛,低头道:“你今天穿的丝袜,你知道对男人来说有多刺激吗,那畜生看你的眼神恨不得撕烂你的袜子就操,我今天没把他弄死,留他一口气是为了日后慢慢玩死他。” 顾笙拧着眉道:“别说了,我不想听这些,就算你不在,他未必能占我便宜。” “我知道你能耐大,但今晚上我想操进去,我等了太久了,或许说,我默许你在外边玩那么久,再等下去,你的心都没了。” 庄易的大掌抵在她左侧胸口位置,微微往下按压着,但很快就变成了一种变相的抚摸。 另一只手顺着丝滑柔腻的袜子往上顺延,一直到大腿根部,开始察觉到她的挣扎。 “庄易,你知道我现在不想。” “那就是你想的话就可以,对吗?”庄易莫名其妙的问了这么一句话,于是还未等顾笙回过神,便将她的双腿提起来。 顾笙猝不及防的“啊”了一声,感觉到包裹在丝袜下的脚指头正传来一阵温热湿濡的触感。 庄易提着她一边的腿,伸出的猩红舌头正舔吮着,大掌抚摸着小腿的线条。 眼前的一幕叫顾笙呼吸急促, 想要缩回自己的腿但却被紧扣着脚踝。 他的吻是那种极具挑逗且富有侵略性的,从每一根脚指头到小腿,再到大腿根部,一直吻到了包裹在丝袜与内裤的阴户处。 两个人甚至连激吻与抚摸都没做过,他却已经要入侵那儿,且房间的灯还开着,她此时的一举一动,身上的每一寸位置都暴露在他的眼皮底下。 “小乔回来的那天,我去过景山,知道他找了你。”庄易忽然抬起头,舌头故意舔着他小腿,眯着眼说道。 顾笙拧着眉,双手抓着他的手臂想推开,但奈何身体实在是太软了,又听他说:“打小儿到大,我们叁个人的龌龊心思你不是不知道,你是没考虑过,一直以为你在外头怎么疯也好,你应该不至于动心,但现在不行了,你不应该跟他在一起。” 顾笙正欲要问清楚,却发现庄易将双腿拉开, 只听到“呲”的一声,裤裆上的丝袜被扯出一个大洞,那温软的舌就这么覆了上去,吓得顾笙疯狂的抓着他的头发。 “啊,不要!” 庄易置若罔闻般,舌头抵在绸缎布料的丝袜上,张开嘴疯狂的吞吐着,啃啮着,一直到那内裤变得湿漉漉的。 尒説+影視:ρ○①⑧.run「Рo1⒏run」 第185章丝袜操(H)下 房间里出现啃啮与唾液流淌的声音,那略薄的布料早就在一次次的舔吮之中变成了透明色,隐约露出里面那黑色的毛发与一开一合的嫩穴。 感觉到庄易的指腹轻轻的搭了上去又揉了几下,顾笙犹如触电一般忍不住哼了一声,原本拉扯他头发的双手变成紧紧的揪着身边的被单,注意力完全集中在被吮吸的小穴里。 尽管屋子里开着空调,但是庄易依旧热出一身汗,咽了一口嘴里的唾液,才抬起头看向侧脸喘气的顾笙,于是爱怜般的将她被汗水打湿的头发捋到颊边,微微直起身体,手里开始解皮带。 皮带扣发出的声响一下子让顾笙稍微回神,瞥了一眼他那鼓囊囊的裤裆,忍不住想要抬腿就踢,但她却忘记了自己的腿还被庄易扣在肩膀上,她这一抬腿反而叫私密拉扯得更轻蹙,甚至隐约看见那嫩穴蓦地收缩着。 “ 想踢等操完再踢,到时候你想怎么着都行,现在乖点,嗯?” 嘴里说着哄人的话,手里的动作却很娴熟的抽走皮带,裤链滑动的声响叫顾笙咬着唇不满道:“庄易,你这是趁人之虚!” 见她满脸愠色,庄易却不急着去解释,反而将裤头拉链解开后,那粗长的肉根将灰色的四角裤撑得隐约能看见龟头的形状。 将她双腿稍微拉高,他遂低头轻笑:“的确是趁着你没力气才上的,不过至于虚不虚,还得看你一会儿身体的情况,要实在太虚今晚上就少来两次。” “无耻!”顾笙拧着眉,忍不住骂道。 庄易却开始解她的纽扣,一颗、两颗,但到第叁颗的时候却止住,只露出她漂亮的锁骨跟隐约瞧见的深沟,底下那浅白色的蕾丝乳罩隐约可见。 庄易将双腿搭在自己手肘上,将她软绵绵的身体往上提起,她便感觉到自己屁股悬空了一半,下一刻庄易的手指就隔着内裤轻轻的搓揉着,与他方才大口大口吞噬的急切截然相反,指腹在上面浅浅的撩拨,大拇指找到敏感的阴核便按了下去。 “啊!”她发出一声难耐的尖叫,虽然尽量控制了的声音,但这一声却尤其的腻人,落在男人的耳朵里就跟发情似的。 庄易眸底瞬间沉了下来,拇指一下深一下浅的按压、旋转着,每一次都让她发出低低的呻吟,而且那薄薄的布料再也挡不住一阵阵的湿意,指腹都快要被她溢出的淫液打湿。 “这是你的敏感点?”庄易笑着问她。 且仿佛要验证一样,大拇指按揉的速度加快,偶尔用食指刮弄,叫顾笙闭着眼皱着眉不断的喘气,她不想喊出来,于是只能尽量忽略从阴核处传来的阵阵酸胀酥麻。 与此同时不断收缩的小穴似乎渴望着什么,感觉到下边一阵阵的排出黏腻的液体,背脊之处已经溢出一层热汗。 腿有稍微被提上去,她感觉到布匹撕裂的声音,裤裆上的丝袜完全被扯烂,那湿哒哒的内裤被他稍微往一侧卷了一些,这样能完全露出那被些许阴毛覆盖的嫩穴。 她底下的毛发柔软稀疏,那胖嘟嘟的阴户衬着中间合拢的嫰逼十分的鲜艳,是那种标准的馒头穴,且颜色也漂亮。 庄易放下她的腿,一巴掌托起她挺翘的臀,故意伸出舌头笑道:“宝宝,我有点饿了。” “庄易,你别那么恶心,什么宝宝……” 顾笙不习惯这样亲昵的称呼,总觉得上了床的庄易就跟个老色批似的急不可耐,因此一巴掌拍在庄易的胸口上,但指尖却在落下的时候不小心剐蹭到他褐色的乳头,顿时听到某人闷哼一声。 庄易无奈笑了笑,故意伸出舌头在那粉嘟嘟的缝隙中舔了一口。 “唔,不要舔!” 顾笙着急忙慌的想要抬起身体,但谁知道舔了一口已经不满足的庄易已经开始大口大口的吞吐着自己的舌头,两根手指轻轻的捏着两侧的阴唇,舌头就这么钻了进去。 甫一进去,舌头顿时被极致温软的穴肉绞得紧紧地,想要稍微伸缩都有些困难,又感觉到她身体紧绷着,一直发出急促难耐的喘息声,于是便抬起头,舌头稍微抽出来一些,舌尖快速的划过那玫瑰色的阴核,故意抵在上面不离开,笑着说:“才只是舌头而已就这么敏感,一会儿真的鸡巴操进去你可别晕了。” 顾笙咬着唇,气呼呼的瞪着他,想抵抗又力气不足,且庄易的高明之处在于他虽是强上动作却十分的轻柔,似乎想要用自己高超的床技征服肉体。 她那一瞪眼实际上却眼波流转,被情欲染上的清眸特别的撩人,就跟带着钩子,庄易眯着眸子,舌尖一边舔着那小巧可爱的阴核,一边重重吻了上去,两根手指直接缓缓插入,顿时叫顾笙受不了的摆动着腰肢。 “宝宝,放松点,乖,我手指有些长,你先适应适应。” 虽是叫她适应,但手指抽送的速度却起来了,每一次抽送出来都能看见被掀翻的阴唇,再加上舌头还在不断的拍打着阴核,里面带动的水渍声跟舌头的舔吮声重合在一起,顾笙快爽晕过去,从嫩穴里流出来的水也更多了。 第186章恶劣(H) 庄易两根手指在软嫩的小穴里旋转抽送,黑眸一直紧紧的盯着底下顾笙的反应,尤其是手指头在摸到某处凸起的时候见她犹如筛糠似的疯狂抖动,眸色一沉,手指更故意往那儿按压,顾笙的身子便抖得更厉害了一些。 “这么舒服吗,你的腰都自己摆起来了。” 头顶上的一声嗤笑叫顾笙睁开眼,撞进一双欲望深沉的瞳眸,顿时撇开目光,但紧接着就发现底下抽送的那两根手指越发的急切,整个大掌都覆盖在阴户上,只有中指与无名指正在疯狂的抽插着。 “噗噗噗” 手指带出来的水渍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特别的清晰,顾笙自己瞧不见他手指进出的动作,但庄易却很清晰的看见手指每次进出带出来的一阵一阵的水渍,直接把整个大掌打湿。 不仅如此,甚至舌头并发齐用,手指在小穴搅弄的时候,舌头也不放过方面勃起的阴核,上下拍动着那脆弱充血的小小红豆,一直到顾笙再次发出那种甜腻的呻吟。 “庄易,快停下来,我不行了,真的!” 顾笙感觉到手指跟舌头每一次的抽插跟吸吮都让小腹带来一阵战栗,那种酸麻的感觉激烈到让她忍不住蜷缩起脚趾,小穴被带出来的液体也控制不住的越来越多。 “差不多了吗?” 上面传来庄易的声音,紧接着他手指猛地的抽出,一个更火热的物体抵在湿淋淋的穴口。 庄易忍着插进去的冲动,反而将她的身子往前抬了一下,顾笙刚喘口气发现自己被提了起来,便眯着眼往下一看,结果就看见庄易那根粗长的东西抵在小穴上。 他龟头略翘,底下的两颗阴囊夹着粗长的鸡巴,上面青筋盘虬,略显得有些可怖。 见他一手扶着自己那根粗长的肉根往前推了一下,那疯狂翕动的穴口就犹如饥渴的孩子把龟头吞了一半。 “嘶!” 大概是他自己也没想到还没真正进去就被咬得这么紧,于是便失笑道:“你看,你这不是想要了吗,小逼现在想我赶紧插进来是不是,这么多水。” 顾笙的后背被他抚摸着,他的大掌就跟抹了春药,每次一滑动就带来阵阵酥麻。 顾笙一瞥见这种刺激感官的一幕立即想要挪开眼,但庄易却不让,反而将自己的肉根往前又推进一寸,那翕动的嫰逼迫不及待的张开吞吮,甚至因为粗长的鸡巴将粉色的阴唇掀开。 黑长的鸡巴一寸寸的没入那粉色的嫰逼中,那种淫荡叫庄易那根肉棒忽然颤了一下,于是撑得顾笙的小穴更加的胀。 “嗯~”咬着唇双手无奈的抓紧又松开,她上半身的衣服还整齐着穿在身上,但底下丝袜残破,半身裙更是找就被扔在一侧,双腿被推开为男人大敞着。 顾笙显然此时已经意识飞升,一张小脸紧紧的皱成一团,脸上似愉悦又似在抗拒这样的快感。 庄易勾了勾唇,手指揉捏着那阴蒂让她放松,但硬得不行的肉棒是不能再等了,他现在就想肏进小逼里,再玩下去只怕自己要爆炸。 “噗嗤”粗长狠狠插入的声音。 “啊!”顾笙尖叫一声,忍不住仰起脖子,双手攥紧了被单,紧接着便感觉到庄易已经开始发力,肉棒在里面进进出出。 庄易这个动作只抽插了数十下,便笑着把她捞起来,一个转身间,就成了女上男下的姿势,那龟头抵在淌着水的嫩穴中,他忍着想要再次肏入的冲动,拍着她的屁股道:“自己试试插进去,嗯?” 顾笙闭着眼,不为所动,但实际上抵在他大腿根上的手在打抖。 诶,真是个祖宗。 庄易心里好笑又好气,便直接压着她的小腹,就着湿淋淋的穴口直接顶了进去。 “操,太紧了。” 庄易忍不住溢出一声脏话,随即捏着她的臀瓣,然后忍住想往上挺送的冲动,双手枕在身后,好整以暇的看着在上面慵懒如小猫的她。 “宝宝,想要的话自己的动试试?” 顾笙似乎很不习惯被这么叫,便睁开一双水雾朦胧的眸子,仿佛含着一团水的声音不耐道:“别这么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庄易却不以为然,发出低沉的笑声,那笑声带动胸腔震得整个身体微微的晃动,被小穴包裹的鸡巴也轻颤着,让顾笙忍不住甭紧了身体。 庄易见她依旧不为所动,却忽然开口道:“跟你说件事。” 顾笙狐疑的看向他,见他神色之中带着几分玩味,忽然只觉得有些不好的预感。 就看见这只老狐狸忽然说:“我忘了戴套。” 顾笙一怔,忽然才意识到方才似乎那肉根上什么也没有,便低头下来,就看见被整个肉根掀翻的阴唇湿润着,一堆水将他的阴囊打湿。 双手刚撑在大腿,原本跪坐在的膝盖忽然使力想要抽身起来,却没想到庄易忽然双手把着她的腰开始疯狂的从下面抽送。 “ 噗嗤、噗嗤” 肉根进进出出的声音瞬间没入耳朵,那粗长的肉根正狠狠的操着嫰逼,他大腿微抬,精壮的臀部犹如不会停止的马达,把顾笙整个人给撞得犹如浮萍起起伏伏的。 “ 庄易,你混蛋!” 顾笙喘着气,手指想要扯开他压在腰上的手,但掰了几次没办法掰下,甚至于感觉肉根在下面顶得更用力,不仅如此,他后面甚至抽出一只手,拇指指腹按压在变硬变大的阴蒂上,故意让每一次肉根进去的时候与阴蒂一起摩擦。 “看见了么,嗯?小逼被我掀翻的样子,还紧紧的咬着我,看起来想我更用力一些,是吗?” 嘴里嗤笑着一些淫语浪词,一边往上挺送。 耳边听见顾笙再也按捺不住的呻吟,便恶劣的抬起腰,又换了一个姿势,暂时不抽插了,这反而叫小穴把那粗长绞得更紧了一些。 把人给抱入怀里,大掌抚摸着丝滑的丝袜,顾笙只感觉小穴紧紧的收缩着,差点儿就要达到高潮的身体不断的轻颤。 可这种短暂的休息没持续多久,庄易便把着她的腿,让她背靠着自己,双腿却是敞开搭在大腿根上,他自己往前床沿处坐了一些,这样顾笙等于就是整个人只能坐在鸡巴上,双腿却是吊在床边,这种小腿吊坠的感觉能更清晰的感觉到小穴跟鸡巴的交合。 “一会儿射进去好吗”就在顾笙喘着气的时候,庄易忽然咬着她白皙的耳唇哑声问道。 第187章擦屁股(3500加更) 顾笙摆着腰臀想要下来却听到后面的人咬着自己的耳垂,忽然低声嗤笑,仿佛嘲笑她都到这节骨眼了还想着下去呢,精壮的窄腰便缓缓的顶送,把她整个身体撞得左右摇摆。 “要不想让我射进去,就别咬那么紧,知道么?” 虽然是这样说着,但他前边的那只手却逐渐的从衣摆处没入,指腹搓揉着已经略有些硬挺的乳尖,捏着往外扯了扯,察觉到那乳尖在自己的指腹中逐渐勃起,另一只手便摆着她的脑袋,舌尖在她紧咬的唇上舔舐。 “乖,张嘴,不然我就操狠了。”说着忽然用力的顶了一下,顾笙这才慌张的张嘴,便瞬间看见他的舌头钻了进去。 庄易的舌非常的灵活,在嘴里疯狂的刮弄着嘴里的黏液 ,从她舌根下边到牙龈再到口腔内壁,基本上通通都被舔了一遍。 一直到他舌头伸出来抵在嘴角,又逐渐的往上吻那猩红的泪痣。 “啪啪啪” 鸡巴跟小穴的撞击声依旧不绝于耳,他说是会放慢速度,但实际上比起方才还要狠。 “你小逼太浅了,鸡巴一下子就到头。”他低低的笑着,喉结上下滚动。 下一刻就把她整个人抱起来重新推倒在床上,膝盖往上一推,直接将顾笙双腿交迭,粗长的肉根不断的插入小穴,这个姿势可以更清楚的看见自己是怎么操进去那嫰逼,他兴奋着,以至于整个身体都在颤抖。 “庄易,你一会儿不准,嗯,啊。” 顾笙喘着气,急急忙忙的警告着。 庄易却置若罔闻,压低身体,细密的吻落在她被丝袜包裹的小腿上。 “嗯?不准什么,说看看?” “……”顾笙抬起手掐了他腰腹一把,但又因为被插得失了魂,嘴里无意识的呻吟着。 庄易双膝跪着,不断的往前的顶着腰,额上的汗水砸在她小腹上, 红着眼用力往前。 顾笙只觉得小腹上的酸胀感越发的明显,那种临界点爆炸的刺激叫她皱着眉开始发出类似哭泣的声音。 这声音让庄易头皮发麻,把她膝盖分开,自己又换了一个姿势,直接让双腿半蹲着,上半身直接压下去,这样鸡巴能插得更深,每次的插入跟抽出,两侧的阴囊便摇晃,上面早就被她的淫水打湿。 “嗯哼” 庄易的喉咙里也发出闷哼,随即低下头吻着她的唇,黑眸一瞬不瞬的盯着她,低声道:“还想再快一点吗,还是慢一点?嗯?” “不行了不行了,快到了。”顾笙嘴里无意识的呓语,小穴蓦地的紧缩,将那肉棒绞得更紧,差点儿让庄易没拔出来。 庄易又问了一遍,“嘶,准备要射了,要我射哪里,射里面好不好,嗯?” 顾笙忽然睁开眼,恨声道:“你敢!” 庄易眯了眯眸,一边疯狂的抽插一边道:“这次是危险期是不是,下次一定要射爆你,操死你!” 落下狠话,整个人仿佛换了个人,不在吭声,反而闷头抽插,百来下后等顾笙摇着头显然已经高潮后,庄易才咬着牙猛地拔出来,连续射精在她的大腿根部,些许还射在了还在翕动的小穴外。 顾笙还以为快结束的时候,庄易又抱着她翻了个身。 顾笙感觉屁股下边抵着一根火热,心跳顿时加快,还想说她还在高潮没结束,那即便是射过一次依旧硬挺的肉棒就狠狠没入。 “哦,好爽,你里面的逼水把鸡巴都快要泡透了。” 庄易一边说着一边揽腰抱着操, 嘴巴寻着她脸颊吻着,那被操过高潮一次的小穴去不见松懈,反而比之前还要用力的箍着自己。 “庄易,真的不行了。”顾笙忍不住求饶,累得整个人身体往下趴。 “下次给你补补,怎么这么虚,一下子就不行了。”大掌搓揉着前边的两团嫩乳,忍不住开着玩笑。 但撞击的动作却没有停下的打算,反而抱着抽插了数百下,最后才蓦地拔出即将要射精而变得有些狰狞的鸡巴,尽数射在了顾笙雪白的臀瓣上。 将衣服给脱掉后抱着人去来一趟浴室,看着那满身的吻痕忍不住凑上去亲了一下那艳红的乳尖,虽然还想来一次,但见她已经睡得很沉,结果还是不得不将浑身的欲火压了回去。 顾笙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房内没有开灯,身边的被子被掀过,忽然听到外头有声音,抬头看见庄易叼了根烟只穿了一条休闲裤,光着膀子站在外头吹冷风。手里还拿着手机跟人通电话。 “嗯,继续拦着那边的人,不要让他们调查出任何的消息。” 待挂了电话转了身就瞧见支起身体躺在床上的顾笙,于是便走进去,手里夹着的烟往前递过去。 “抽一口?” 顾笙摇头,且皱着眉,显然这会儿她不想闻见任何的烟味。 见她这样子庄易便将烟掐灭在一旁电视柜的烟灰缸里,走过去笑着说:“怎么才睡几个小时就起来了,不多睡会儿?” “渴了。”顾笙揉着眉心,淡声道。 庄易便起身走出去,再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杯温水。 大概是前边耗光了体力,顾笙直接把一杯水都给喝光了,手里拿着杯没吭声,抿着的唇略透出些许的不满。 庄易也没对自己半强迫她这件事感到有亏欠,深谙自己再不下手这祖宗真就跟人跑了。 走过去拉着她的手,笑着说:“知道刚刚我跟谁打电话?” “不想知道。”顾笙不耐烦的抽回手,但又被庄易给拉了回去。 “沉十离的人一直在调查你,你以为你在江城做的那些事他为什么不知道,你当谁替你擦屁股呢?” 顾笙愕然抬起头,却看见了庄易眼底的一抹轻笑。 第188章调查与被调查 庄易的话让顾笙放在被子下边的手忽然攥紧,但面上依旧不动声色,只等着庄易解释。 “你在江城做的那些事情,甚至你当年离开京都的时候,沉十离早就暗中派人调查,你以为他看着无动于衷,实则早就下手了。” 庄易坐在床沿,黑眸好整以暇的看着她,见她抿着唇不吭声,知道她实际上并不如面上那样的淡然,毕竟从小到大一旦与沉十离这个名字有任何的牵扯总会叫她破防,而这也是最令他看不顺眼的一点。 她就跟被沉十离下了降头一般,那个孱弱的疯子至今在她心里占据不可取代的位置。 庄易也不急,他知道拔苗助长的道理,即便是想要将她那点儿念想给拔了,那也得看准时机,在最合适的时候烧得一干二净。 沉十离能派出人盯着她,他庄易这边也未必不可以,他有他的人手,自己自然也有眼线。 只不过他在暗处看透一切,早就将他的眼线给纳为己用,这些年给沉十离传递消息的眼线是他当初派过去的人。 沉十离在京都权势很大,但到了江城就未必能比得上早些年就将产业安置在江城的他。 庄易眼眸沉了沉,最后便拉着她有些僵硬的手,低声笑骂:“怕了?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子,即便是知道你在江城玩得花,他能怎样,吃了你不成?” 顾笙面无表情的抽回手,淡声问:“你什么时候安插的眼线?” “叁年前。” 顾笙眼皮子一跳,抬起头狐疑故意问道:“你不好奇我在江城做了些什么?” “好奇管用?从小到大你要做的事情向来是十匹马也拉不回来,你知道当初你坚持要从京都离开的时候,小乔甚至动了要从北部调回去的打算,这点我挺佩服的他的,毕竟那会儿他刚进队上,正是往上升的时候,这节骨眼要是真调到中部战区,日后不说对升迁有无影响, 他乔家作为北部战区的地头蛇,到了中部战区这边只怕能被人活拆。” 庄易难得说了这么多,实在是因为他心中也有埋怨,此时看着能轻轻然的说出来,但实际上当年他恨不得把人抓出来。 “所以……你知道我在江城做的事情,也知道我现在在部队做些什么?” “顾笙,你当年大学毕业直接考公,又直接去了检察院,现在又在部队,我不知道这其中有什么关联,但我猜想,这是不是与你检察院的身份有关,我只希望一点,你做任何事情的前提是保障你的人身安全。”庄易笑容之中多了些许无奈,但更多的是叮嘱。 顾笙垂着眸,任由他指腹在掌心上轻轻剐蹭。 还好,庄易并不清楚自己目前的身份,二局的反侦察能力足以将在江城甚至在京都的所有调查全做好了埋线,这些妖孽一旦调查起来,到头的线索不过是查到在检察院这块的背景,至于军部那边,原本局里的安排就是无需要隐藏,知道她顾笙本人的与她关系匪浅,自然不可能拆穿,不知道顾笙本人的,那边会理所应当的认为她就是关雎本人。 庄易并不知道她所想的,以为她还在介意自己调查她,于是便笑道:“想什么?是觉得自己身份暴露了?” “既然沉十离的人你替我拦了下来,又对我在江城的好事情了若指掌,那你应该很清楚,爷爷那块地对我的意义,你这次想设计沉十离,又想把祸水引到‘墨庄’这个公司,你是打算让我当面跟沉十离对峙吗?’ “我是想替你拔掉心里的那块毒瘤,他不应该一直在里面。”大掌忽然旖旎的抓着她左边的胸脯,用力按了下去。 顾笙不耐烦的一巴掌拍掉,才没好气道:“无聊……” 但顿了一下,她才吁出一口气道:“不需要你拔,这块毒瘤早就在里面发脓了,拔不掉了,就让他一直存在吧。” 说着又扭头,冷冷的看向庄易,“昨晚上你打的那个人是咱们军部要合作的对象,一共是叁十亿的合作项目。” 庄易点头,随即道:“明白。” 顾笙掀开被子想要起来,却发现脚掌刚点地双腿就软得差点跪下去,好在庄易眼疾手快将她给揽着,结果手背上又被狠狠的掐了一下。 从庄易的“山水一间”出来,顾笙径自打了车到了国安局这边,依旧是那个老旧到不起眼的档案局的单位大门。 一身军装的顾笙十分的惹眼,但她的丝袜在昨晚上已经“阵亡”,但这并不影响她将军装传出飒爽利落的精气神。 余鱼在办公室刚要喝今天早上第一杯的黑咖啡,在看见进来的人后般放下杯子,还未开口就听到对面的人问道:“我最近在京都的活动轨迹可能会被人调查。” 余鱼身体微微往后靠着,从桌面上拿出一迭文件,声音一如既往的理性与淡漠。 “不是在京都,而是在你离开江城之前就已经有人着手调查了,目前已知的针对你的调查有叁股,一股是来自于军部,另一股来自于道上的,最后还有一个查不出源头的皮包公司,这些调查的势力之中以军部反为几部分,目前我们还在调查具体来源。” 余鱼捏着那份文件,语气忽然变得严肃许多,“顾笙,就跟我们起初设想的一样,你这次回京打入军部的确在暗处引起了不小的动静,今后你在军部可能走得会更艰难,也会处于更危险的境地。” 顾笙笑了笑,只说道:“这点我明白,不过今天我来是想汇报一件事。” “嗯,你说。”余鱼见她依旧镇定,心里才稍微松了一口气,但同时也知道她此次前来怕是发现了什么新的情况,否则她不会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就回到二局。 “总部军需部部长,这个人需要局里调查清楚。” 余鱼清冷的眉头微蹙,淡声问:“确定吗?” “是值得怀疑的对象。”顾笙没把话说死,但依旧提出自己的质疑。 余鱼没再说话,反而又将最近局里调查且排除出来的一份名单递给她。 顾笙接过,结果在看见上面的几个名字后眼底划过讶然,耳边听见余鱼说:“这是目前局里调查到有关人员,你记一下,找机会接触这些人拿到线索。” 顾笙点头,随即才驱车离开局里。 而就在她刚走不就,余鱼这边便打了电话到情报科,“顾笙在江城还有在京都的背景都修改好,拦截好所有暗线的调查。” ——— 而顾笙这边刚驱车回到大院,就接到通知要到总参谋长办公室一趟,说是昨晚上的事情首长要了解情况,于是稍微整理了一下仪容仪表,顾笙便踩着小羊皮鞋到了首长办公室。 敲了两声门。开门是个俊秀的小伙,顾笙见到此人忽然想起这人是在抓捕金牙那天饭局上见过的年轻人,没想到他也是军部的人。 PS:还有更新,今晚会稍微晚点。熬夜一下,大家可以明天再看 第189章大智近妖 这是与宋徵大概第五次见面,但两个人的见面每次都是充满了意外,顾笙更是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才端正的站在宋徵的面前。 吴先进已经出去了,眼下办公室就只剩下她与宋徵两个人。 顾笙忽然想起余鱼曾说过,军部若除了他们的眼线可以用外,唯独能相信的人只有宋徵,因为不仅因为宋徵作为总参二部的直接领导,更因为当初与国安局提出合作的便是他本人。 站在了莫约两叁分钟,对面的男人依旧在伏案处理公务,并没有让她坐下的意思,对于这种无声的端架子,亦或者是想给她新官上任就把火烧到各个部门的总秘书长一些下马威,总而言之,顾笙很能理解上级领导要摆脸色甚至摆架子的想法。 他既然没有让她坐下,她也就老老实实的站着,且身板依旧挺直,只不过眼珠却一直在他的这间办公室打转,甚至要看清楚这办公室与自己或者与其他领导的有啥不同之处。 别看宋徵在垂着眸低头处理文件,但偶尔他能在她漫不经心打量整个办公室的时候注视她,见她一身规整的军装,虽然穿得跟其他女兵并未不同,可这一身衣服到了她的身上却特别的抓人眼球,多了几分英气与飒爽的同时却偏偏能叫人眼神不自觉的落在她身上,不仅是因为她长得的确过分漂亮,更重要的大概是因为她与众不同的气质,冷然疏离的同时又出充满了魅力。 宋徵忽然想到那天晚上帐篷她抬起头,莹白的下颚与粉嫩的唇,以及她那双覆满柔情的清眸。 捏着钢笔的手指忽然使力,宋徵知道自己无法继续集中精神,于是放下笔抬起头看向她,见她的视线恰好打了过来。 “坐吧。”宋徵淡淡颔首。 顾笙便直接坐在了前边,等着首长的发话。 “昨天晚上的事情我大略听了这财政部部长跟的军需部部长那边的汇报,不过……这件事毕竟是饭局上发生的,军部这边打算私了,但考虑到你也算是受害者,我想知道你的想法,如果你认为无法接受军部的决定,你可以提出自己的意见,甚至走军事法庭。” “我明白,军部不想把这件事闹大,毕竟咱们跟商协还需要继续保持合作关系,我在其中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角色,比起影响军部与商协的共同利益,牺牲一两个人算什么呢?” 若是在其他领导面前顾笙未必将话说得那么难听,但不知为何在宋徵的面前她便把心里的话说了,她就是要他知道,这件事她不是放得下的那种豁达之人,只是眼下的身份让她暂且罢手。 “昨天,秦总被打得不轻,早上人在医院失踪了。”宋徵黑瞳带着些许审视,安静的打在她的脸上。 但她却依旧八风不动,唇角有坦然笑意,“或许是那秦总脑子被人磕坏了岔了路。” 宋徵忽然站起来,走至顾笙的身侧,声音平静得听出丝毫的情绪:“是ZERO集团的庄易把人带走了。” 顾笙并不意外宋徵能调查出自己与庄易的关系,毕竟能清楚她打入军部的人是知道她底细的。 宋徵见到她依旧没有任何的情绪上的变动,心里划过一丝的欣赏,她并没有因为自己的话而愤怒或者走出过激反应,看来她在国安局接受过严苛的心理训练。 “近期小心一些军需部部长跟副参谋长。”宋徵走至床边,望了一眼不远处正在训练场上实操的士兵,薄唇微抿,眼底折射出冷意。 顾笙也跟着站起来,但却没有急着离开,反而望着床边那抹修长的背影,忽然说道:“你是怎么解开那药性的?” 宋徵蹙着眉转过身,便看见她眼底闪过的揶揄,向来严肃冷凝的首长眼睛眯紧,冷肃的目光要穿过她本人。 顾笙却笑道:“那药丸的药效很烈,除非是……”她话没说完,但目光却忽然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忽然间又转了个话题,似乎刚刚打趣揶揄的不是同一个人。 “关于你刚刚提到的事情,我跟你想法是一样的,昨晚上军需部部长的确有问题,不仅是他,我建议你调查一下那晚同行的女军官,她跟军需部长关系可不一般。” 宋徵冷硬的嘴角忽然动了一下,“嗯,出去吧。” 顾笙离开的时候忍不住看向已经转过身只留下背影的男人,从他的身上她似乎看见了老男人的古井无波以及隐忍而待发的前兆。 如果说至今遇见的人里面,各路妖孽齐聚,江城那边的纨绔高干在打小的环境中熏陶了异于其他人的城府与算计,而庄易跟沉十离他们手段阴冷犹如蛰伏的毒蛇,而宋徵却是第叁种人,镇静自若的淡然之下却是精准布局与对时局的 运筹帷幄。 她曾经在老顾的身上看见过,如今在宋徵的身上也察觉出一二。 难怪总有人说,四十几岁的老男人已经经历过前半生的风风雨雨,正要开启的后半生却是大智近妖。 ———— 顾笙出了总参谋长办公室,却在走廊遇见军需部部长,军需部部长倒跟以往一样热络,对于昨晚上的事情略显愧疚,且还嘘寒问暖了一番。 顾笙也跟着寒暄,一直到对方因会议而不得不离开后,顾笙的脸色才冷了下来。 这边麻条儿的电话又如约而至,这次麻条儿在电话的口气多了几分的谨慎。 “笙姐,南苑那边的人已经处理好了,假的线索已经放了出去,还有庄总那边的人,咱也安插人手,不过……国安局这边倒是调查得紧。” “嗯,我知道,国安局那边我会处理好的,尽量不要正面冲突。” 挂了电话,麻条儿才吁了一口凉气,旁边不知道的手下忙笑着打趣。“老大,给谁打电话呢?” “呸,滚犊子去,不该问的别问,赶紧去处理好交代的事情,要是做不好,我扒了你们的皮!”在一众小弟面前依旧毒舌的麻条儿眯了眯眼,没好气的冷笑,那阴恻恻的模样就跟要吸人血似的,顿时叫的几个心腹立马云屯鸟散。 ———— 红太阳大厦前边,方饶坐在车上,嘴里叼着一根烟,半天也没抽一口,反而脸色阴郁的瞪着那高达叁十几层的办公楼,心里充满了浓浓的厌恶。 第190章这是拍电影呢? 方饶半天也没下车,距离约定好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十来分钟,他就一直坐在车内。 咬了咬牙刚要洗车,手机忽然响起,一看到来电显示眼眸一沉。 “嗯,是我,怎么样了,查出些什么没有?” “你让查的事情已经查到了,不过毕竟隔了快叁年,线索不会很多,当年舟北那块地陈家的确有接触过,再者就是, 陈家那位大小姐也的确跟舟北的那位老总提前接触过。” “意思陈怡涵当初就是假意拿那块地皮忽悠庄周呗,结果自己想出的幺蛾子被自己给坑了,我就说,当初咱们几个都拿不下的那块地皮,陈怡涵怎么那么容易就说能拿下,实际上是陈家看上那块地,她说的能拿下也不过是诓骗人的。” “还有就是,陈家大小姐出事之后,陈放将一个女孩连夜送到了金叁角,事后我们调查出那个女孩与陈家这些年私下一直找的另一个女孩有过联系。” “能找到那个被送走的女孩吗?” 方饶皱着眉问道。 那边老孟才苦笑:“能是能,但那女孩现在有点麻烦,你要知道金叁角那种地方可是法外之地,咱们想要捞人还得另外找渠道,再有就是,最近发现也有人在调查当年那件事。 ”老孟声音一下子变得谨慎许多。 “是庄周那边的人?”方饶手指夹着烟,手肘靠在方向盘上,诧异的问道。 “还不清楚,但对方的调查方向跟咱们一样,也是从叁年前的那件事查起。” 方饶遂点头,眼神微透着些许阴戾,便道:“嗯,那就麻烦你继续调查了,尽量不要打草惊蛇让陈家这头独眼狼给发现了。” 待挂了电话,方饶才推开车门,望着眼前这栋看似气派的大厦一脸的不忿,但最后还是走入了里头。 等被秘书带入莫盼兮的办公室的时候,方饶一手插在口袋里,整个人有些懒散不耐的模样。 今天的合同只有他一个人来,原本已经从江城将胖叁调过来出差,谁想到莫盼兮却提出签合同的时候只允许他一个人在场,若是有第叁个人莫盼兮就不愿意签字。 这明显就是冲着方饶来的,一想到莫盼兮当年的行径方饶心里就窝火,眼底更是一点儿不遮掩自己对她的嫌恶。 莫盼兮停下敲打键盘的手指,将笔记本合上后才好整以暇的看着叁年多未曾见过面的方饶。 虽然那日在军区也见过面,那毕竟那时候还有其他人在,两人能独处的时间实在太短,眼下办公室里只有自己跟他,莫盼兮的目光便变得直接且热切起来。 不管是叁年前还是叁年后,莫盼兮对这个男人的独占欲依旧未曾改变,甚至可以说这叁年多一千多个日夜中,她已经对方饶产生了病态的执着,非这个男人不可。 即便后来也交往过其他的男人,无论这些男人在床上如何体贴入微,如何哄着她 ,她却还是只想着这个男人。 方饶感觉被那样的目光打量浑身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便不耐烦的把手里的一个牛皮纸袋丢过去,淡声道:“合同带过来了,你自己看吧,没问题的话就签字。” 莫盼兮收回热切的视线,手指拆开纸袋,只大略看了一眼,便笑着说道:“你离那么远干嘛,是怕我吃了你不成?” “怕是不至于,但我靠近你的确觉得有点儿恶心,所以咱们保持这个距离就好。” 这句话叫莫盼兮的脸色煞变,便咬着唇冷笑:“方饶,你这气也该消了吧,当年那个视频是我不对,可谁让你当年非要退婚呢。” “怎么不能退婚?我他妈又不喜欢你,要不是你设计我爸点头同意的话,我能答应你订婚么?”方饶脸上露出不屑,很明显当年那件事叫他对这女人就跟过敏似的避之不及,连说话都有些生理性的抗拒。 莫盼兮咬了咬唇,倏地嗤笑,“你这么讨厌我,是因为当天操练场上那个女人?你喜欢她?” 方饶原本没看她的视线一下子拉到她身上,语气冷肃道:“我告诉你,别打主意到她头上。” “呵,还真是啊,但是方饶,你可别忘了,当年是你拿走我的第一次,你就必须要负责!” “你他妈脑子有病啊,我跟你压根就没上过床……”方饶搓着牙花子,满脸阴郁。 莫盼兮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恨声控诉:“方饶,你真狠,你想玩完就提裤子走人?我告诉你,我之所以放纵你叁年的时间,不过是因为答应了我爸给你时间去想明白,也让你在军部的路走得顺畅一些,但不代表会让你离开,你注定是我莫盼兮的男人,哪个女人敢打主意到你头上,我就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砰!” 莫盼兮吓得整个人往后倒退了好几步,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办公桌被前边迅速上来的人狠踹一脚而微微的晃动着。 “你要是敢碰她一下试试?”方饶的眼中是从未见过的阴狠,紧接着又道:“莫盼兮,当年跟你上床的根本就是别人,你还真是狗皮膏药黏上我了?我他妈就算是玩女人,也不屑于那么饥渴碰你。” 莫盼兮眼底讳莫如深,但很快就被惊慌失措所取代,紧紧的咬着唇,“我不相信,当年明明就是你……” “当年不过是因为怕你受到打击,你爸一直跟我好说歹说瞒着这件事,既然现在你非要跟我扯这些,那我索性就没必要继续顾你爸的脸面,我告诉你,当年你自己爬错床,跟你上床的那家伙早被你爸处理了,以后你别总在她面前乱吠自己跟我上过床,她要真误会了,我扒了你皮。”方饶冷着眼警告。 “方饶!你……”莫盼兮浑身颤抖着,原本俏丽的脸蛋此时却失去了颜色,深呼吸了几口气之后,她才冷冷的问道:“你是不是忘了今天来的目的,土地的所有权在我,你以为你有什么资本命令我?” “那就不签了,我他妈又不是来卖身的,我还真没必要为了这块地牺牲自我。” 耸了耸肩膀,方饶嘴角扯着冷笑,也没打算多留一个眼神给莫盼兮,径自转身出了办公室,一边走一边还给顾笙打电话,这忽然间就想她了。 顾笙这边恰好在办公室处理完手里的工作,看到是方饶的电话,手指点在屏幕上两下,还是挑着眉接了。 “喂。什么事。”依旧不冷不热的声音。 “下午不忙吧,一会儿一块吃个饭?” 顾笙瞥了一眼时间,下午四点才有会,这之前的确没什么事。 但此时她眼前的笔记本上正播放着一小段的视频,这个视频的U盘是今早上秘书处的干事拿过来的,说是不记名的快递邮寄的U盘,上面写的收件人是“关雎”,于是就替她从收发室拿了上来。 视频上面正上演着一幕幕的活色生香,那肉体的交织即便是屏蔽了声音依旧能感受到画面中那两个人的激烈程度。 方饶在床上紧紧的抱着某个女人,正以后入式进入…… 但视频的分辨率不高,一看就是以针孔摄像头偷拍的,画面中的方饶也比起现在更稍显年轻,但身上那股子浪劲倒是没怎么变化。 恰好又听到方饶打电话过来,顾笙也正想问清楚这视频的来意。 方饶这边喜滋滋的给她发了定位过去,结果走到一半就看见前边拦路的两个男人,于是便将手机攥紧,挑着眉问:“怎么,莫盼兮让你们来拦人?” 电话还未挂,顾笙还能听到方饶的声音,又听到莫盼兮的这叁个字,于是便冷着脸看着这两人。 两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是莫盼兮老头给她配的,都是除了超子以外的身手也同样了得的保镖,一个是有着打了八年黑拳经验的矮小精壮的男人,另一个人则同样出身于某国的特种部队,退役后当过其他大公司的安保,后来被莫盼兮老头重金挖回来,因为心疼女儿,干脆就派了好几个人在女儿身边做事。 方饶的身手是挺不错的,虽然平时还算能打,但同时对付两个身手不错且还经验丰富的高手就略吃力。 他甚至来不及关掉手机,直接将手机揣口袋里就开始躲避两个人的袭击。 莫盼兮的倚在门口,眼神冷冰冰的,轻声说道:“别把人给打残了,放倒后送我车上。” 这道声音虽然不大,但却隔着电话那头叫顾笙蹙紧眉头。 顾笙快步从办公室出来,也不管一路上其他人跟她打招呼,动作迅速的下了办公大楼,一边用另一个手机给某人打电话。 “麻条儿,麻烦一件事,替我准备几个人跟一些东西,具体的我路上跟你说,你先派几个人到我一会儿发给你的这个地址……” 方饶被撂倒是意料之中的事情,那两个保镖袭击的都是人最容易忽略的地方,他腹部跟后背各挨了好几拳,虽然也揍了那个矮小的的男人几下,但眼下他一退再退,最后才朝着莫盼兮放狠话,“莫盼兮,你有病吧,非得缠着我?” “我说了,我想要得到的东西,哪怕是不折手段也要得到,”莫盼兮眸子低垂着,眼底闪烁着一丝疯狂。 而方饶的手早就在往后退的时候悄然端在口袋里,手指迅速的解锁手机,然后很熟稔的拨了一个号码。 原本正聚在一起的几个人,只看见连徐笑着说:“方饶,看来是合同签成了?”便将外放打开。 待听见莫盼兮与方饶的对话,几个人脸色微变。 庄周忽然站起来,拿起外套搭在肩膀上,淡声道:“走。” 这几个人虽然这段时间关系一度出现嫌隙,但也明白真兄弟出事的时候不能坐视不管,虽然一开始是有些幸灾乐祸看见方饶被莫盼兮缠上,但眼下莫盼兮做的太出格,已经超过他们预计之外。 方饶只觉得这辈子都没那么憋屈过,跟条丧家之犬似的被围追堵截,最后只能跑到卫生间的隔间里反锁门,但实际上他知道自己这样撑不了多久,只寄希望于庄周他们几个赶紧过来。 合同是合同,但为了这合同要被莫盼兮那神经病为所欲为,方饶怎么都觉得心里膈应。 再者他深谙,自己一旦干出那事儿,他跟顾笙那边怕就彻底玩完。 一想到这不禁觉得好笑,甚至拿起口袋里被压扁的一包烟抽起来,他方饶什么时候为个女人“守身如玉” 了, 操,真他妈怄气。 可心里不得劲是不得劲,可也只能忍着,毕竟他的确讨厌莫盼兮,别说碰她了,眼下连看一眼都觉得反胃,这种对自己的占有欲让他想吐。 早直到今天这么窝囊,还不如当初就别脑子一热同意来签合同,这不是把自己往火坑里推么! 扯了扯嘴角,忽然听到外边高跟鞋的脚步声,方饶猛地抽了一口烟,便将烟屁股狠狠拧在门板上。 紧接着便是砸门的声音,莫盼兮在外边笑着说:“方饶,你这躲在厕所里也太好玩了吧,而且你是不是傻呀,这不是送上门么。” 方饶则是把外套给脱了,又甩了一下胳膊臂膀,般下定决心似的,再外边的人再一次砸门的时候忽然把门给打开,又先发制人的一脚踹了过去。 那人扑了个空又不设防被踹了一脚,立即捂着肚子倒在地上,方饶犹如闪电一般朝着莫盼兮冲去。 莫盼兮在刹那间瞪大眼,还以为要被怎么样的时候却只觉得身边一阵劲风。 方饶头也不回的再次跑了。 莫盼兮咬着牙恨声道:“给我追!” 就仿佛闹剧似的,整栋大厦的安保几乎都被派来抓人,等庄周他们几个人开着长丰猎豹抵达红太阳大厦的时候,便看见大厦门口一个男人狂奔出来。 那不是方饶还有谁。 更可笑的是他身后居然还追着十几个安保,这场景就跟拍电影似的,叫连徐都瞪大眼啧啧道:“我去,这小子也太能折腾了吧,这动静也闹太大了。” 结果话音刚落下,一辆轰鸣的机车声在左侧响起。 只看见一辆黑色的轻型机车一个甩尾到达台阶处。 “上车” 冷冷的两句话从黑色的摩托车头盔下传出,那包裹在机车服下的曲线玲珑有致。 方饶瞪大眼,这一幕忽然让他忆起在江城被踹的那一脚。 嘴里骂了一声“操”。 便感觉头盔下一道冰冷的视线射过来,顿时叫他浑身紧绷,于是想也不想,直接大步跨上车,双手搂在她腰肢上。 这一搂叫方饶差点儿丢了魂,这小腰可真能杀人。 第191章巧合 这辆黑色轻型机车飞出去时候,庄周眯着眼对身边的连徐道:“追吧。” 连徐挑眉,抓着方向盘的手忽然收紧,“咱们这辆长风猎豹虽然是改装过的,最快速度也就一百八,但她那是机车。” “刚刚那个方向,南京路、长安路、福寿路、青湖路,分别安插警备区的人过去,交警那边也可以安排人手。”后排笼在黑暗之中的庄周眯着眼,目光却看见莫盼兮正气得上了一辆黑色的宝马轿车,紧接着所有能调动的安保人员都上了四五辆黑色的轿车朝着之前机车的方向追。 连徐从后视镜里瞥了一眼坐在后排的庄周,见他神色淡然,嘴角还有的些许笑意,但那笑意却令显得有些渗人,反而透着些许吊诡,也不知道他此时心里究竟怎么想的。 而副驾驶的顾淮北已经给警备区这边的熟人打电话,顾家的根基本就在警备区这块,调动警备区的人手不是难事。 至于派出所这边,周诚也已经拿起了电话,实际上不需要庄周提醒,他也有这个打算。 虽然京都并不是他们的大本营,但各有各的人脉。 方才开机车的人瞬间将他们拉回到了那日在江城那个夜晚杀出的黑色川崎,犹如黑色的闪电乱入群魔乱舞的跑车之中,最后又扬长而去没入夜色之中。 中午的市区车辆比较少,能并排十二辆汽车的主干道上,黑色的轻型机车正犹如一道黑色的残影在路上飞驰。 身后抱着那细软得柔弱无骨纤腰的方饶一开始惊诧于机车的急速感,不由得抱紧了一些,一边迎着呼啸的风声在她身边说道:“这么急着来救我,是担心我?” “方饶……你”顾笙皱了皱眉,微微叹气,手指倏地扭了一把油门,于是车子便提速起来。 方饶还想说些什么,忽然才从后视镜看见身后五十米外紧随的几辆车。 “呵,莫盼兮是疯了不是,真跟疯狗似的紧咬着不放了。” 顾笙此时也看见了后面紧随不舍的几辆车,清眸闪过些许冷意,于是便朝前边拐弯的次干道开。 刚转弯方饶搂着腰身的手便收紧了一些,大声而她耳畔道:“一会儿避开长安路,福寿路也别去, 那几个主干道可能设有条子,京都公安部的副部长是周诚老子的拜把子兄弟,这厮肯定会出手。” 大概是怕顾笙听不清楚,方饶才没好气道:“后面那辆长丰猎豹是连徐改装的,操,早知道我就不打这个电话。”方饶咬着舌尖,有些恨铁不成钢,最后只能自个儿恼火。 “所以,他们是你带来的?” 许久未曾说过话一直认真开车的顾笙忽然发问,方饶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只能轻咳一声,讪讪道:“我这不是害怕自己被莫盼兮那傻逼占便宜么……” “所以‘墨庄’是你们几个人一起开的公司?”头盔之下的顾笙的脸色蓦地冷了下来,但声音却听不大出来。 方饶没想到他们几个人私下投资的公司她会知道,顿时陷入了沉默,脑子里却在盘算着顾笙这句话的意思。 方饶不是傻子,虽然不清楚顾笙为何会提起‘墨庄’,但总觉得这其中没啥好事,语气也变得正经许多。“是咱们几个开的,一开始是因为身份不便,所以就找关系找了个人做法人代表,但实际投资人是咱们几个,这次去莫盼兮的公司也是为了谈合作的事情。” “这么想买下‘山水一间’隔壁的地皮么?”顾笙指尖飞扬,在拐到前边的十字路口的时候,忽然瞥见了前边停靠的几辆警车跟设置好的叁角锥,于是车轮与地面摩擦出尖锐的声响,一阵急刹车后又往右侧甩了一下。 因为惯性方饶差点儿只觉得下半身有被甩出去的错觉,于是便更紧的贴着前边娇软的身躯。 但实际上顾淮北跟周诚的电话起到的效果要比方饶想的更快,刚避开前边的交警,在另外一次干道就瞧见一个打开车上下来的警备区战士。 机车不得不拐弯到了另外的背街小巷,背街小巷路口多,但道路相对狭窄,机车不好提速,最后不得不逼停于前边一个胡同口。 “下车吧,没路了。”顾笙跨下车,机车帽从头顶拿下来的同时便看见前边的长丰猎豹跟几辆黑色奥迪也停在不远处。 缎带般的长发屁垂在腰际,顾笙好整以暇的看着从车上下来的人。 连徐跟顾淮北眼底划过讶然,这人居然是顾笙? 周诚则是抿着唇没急着下车,忽然想到了那日飙车的一幕幕,只觉得胸口堵着一口浊气。 庄周勾着唇,上下打量着顾笙,这一身黑色劲装的确将她曼妙的身材一展无遗,不过这过于凸显曲线的衣服却没必要展现在过多人的眼中。 手里还留着半根烟,弹掉之后庄周才笑着说:“你还会骑机车?” 旁边的方饶却是想到了什么,上前一步挡住了庄周的视线,才低头道:“庄周还不知道是你卖了那把刀。” “刀?什么意思?”顾笙问道。 方饶见她似乎真不懂,才无奈提醒:“那把刀可是庄家祖传的宝刀,当初庄周可是被家里老头给骂惨了……” 原本也只是好心提醒她,却见她轻蹙眉心,忽然又咬着唇,一副赫然明白的模样。 方饶在那一瞬间似乎也想到了什么,神色立即凝重起来。 “庄家有个私生子……”蓦地一瞬间方饶拉着她的手往后退了几步,又低头在她耳畔道:“一会儿我来解决,你什么都不要说、不要做。” 私生子…… 顾笙再想起那把刀,才想起庄易说那刀哪怕丢了也无所谓,不过是虚有其表的烂玩意,又想起在乡下关于庄易的种种传闻,说庄易的母亲年轻时被某知青抛弃玩弄。 而庄易某一年被本家的人接回京都,几年后再见他整个性子剧变。 以及那本被他撕烂的《周易》,似乎特别的抵触这两个字。 庄周,庄生晓梦迷蝴蝶。 庄易,击筑向北燕,燕歌易水滨。 原本都带着美好寓意的两个名字,谁知道合起来却是因为对《周易》颇为痴迷的庄老爷子的一些固执罢了。 莫盼兮这边的人哗啦啦啦的下来二十几个人,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样子,莫盼兮眼底的恨都快要溢满了,瞪了一眼前边的顾笙,才笑着说:“呵,还真是你,不过今天你跟方饶到头了,我这个人气量很小,不喜欢自己的男人跟其他女人纠缠。”说完这句话便朝旁边的男人点了点头,一瞬间黑色西装的人便往前冲。 然而就在最前边的人刚要经过那辆长丰猎豹旁,突然间的袭击叫那人瞬间双膝跪地,小腹上的刺痛让他浑身冒冷汗,只觉得自己喉咙涌出不少酸水。 庄周的出手很快,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矫健的身手一如一头凶猛的猎豹,他军外套敞着,里边浅绿色的夏常服被精壮的身躯绷紧。 他一脚踹在那人的头上,动作狠辣不带半分的犹豫,就连心狠的莫盼兮也被他这个举动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庄周,你什么意思?”莫盼兮扯了扯嘴角,脸上依旧挂着逞强的笑意。 “我倒是想问你什么意思,我让方饶过去是跟你签合同的,没让你扣人。” 庄周反问道。 莫盼兮对着庄周的时候是有些发憷的,因为她总觉得庄周这种男人笑着的时候比不笑的时候要危险,当年的视频风波,庄周下手太狠,直接把她弟给绑了威胁老头,否则她怎会甘心暂时放弃方饶, 而且早就听说庄周疯起来就跟疯狗似的,逮着谁咬谁,绝对不是那种得过且过的性子,尤其呲牙必报。 君子、小人、疯子,最怕的还是疯子,发起狂来谁也阻止不了。 她爸就警告过他少跟方饶这些人扯上关系,尤其是庄周。 就在此时,外边又传来一阵急刹车的声响,就瞧见叁两面包车,车上下来一群十几个人,这些人手里没带武器,甚至穿着打扮都跟普通的工地上的农民工差不多,黑黝黝的脸色却是溢出一股不同于常人的冷意。 这些人是麻条儿找的人,顾笙此前打开了定位,特意让麻条儿派人过来。 这些人也没表明自己的立场,只目光灼灼的盯着莫盼兮的这些人。 原本的叁方混战一下子因为这些突然出现的人气氛变得有些诡异,但偏偏这世上就有那么巧的事情,那狭小的巷口,一处朱红色的木门忽然“吱呀”一声被打开。 一个手里端着水盆的人一盆水倒在地上,还想着跟平时那般转身关门离开,谁晓得这一盆水直接浇在莫盼兮的脚下,顿时叫莫盼兮尖叫一声,随即给这人兜了一脚。 那人“啊”的一声犹如划破午后宁静的导火索。 那原本不起眼的朱红木门谁也不晓得,在前边的长安大街正大门,这是一家京都高端私人会所。 第192章新来的? 这出来倒水的人是这家会所后厨的小员工,在后院打了一局手机游戏,又被催着去后厨帮忙,但是嫌弃后厨太热便将菜给端到了后院。 洗菜的时候,员工听到外头又是车子的轰鸣声,又是杂乱的脚步声,因为是大中午,且只有一墙之隔,因此声音十分清晰的传了进来。 原本还在想着着大中午的谁吃饱撑着的在外头闹事呢,员工手里端着水便往外走,心里憋着一团火,一拉开门一盆水就泼在地上。 莫盼兮那双红色的高跟鞋瞬间跟被泡过似的,吓得她连忙跳起来,又给了人家一脚才愤恨的瞪着眼前还端着水盆穿着白色后厨工作服的员工,怒骂道:“你这是没长眼睛么,怎么在这儿倒水?” 员工是个油盐不进的,猛地被人踹了龇牙咧嘴的,但见到对方是个漂亮的小妞,于是乎不由得多看了几眼,但见对方态度嚣张,一副高高在上鼻子朝天的模样,心里也是不爽。 这样的女人他见过太多,毕竟能上会所的女人都不是什么善茬,大多数是家里男人在外头找了更嫩的,这些女人耐不住寂寞也不甘于自己男人在外头乱搞,于是乎就一边花着男人的钱,一边到会所寻求新鲜感,且这些女人都是高昂着头颅进来的,从不愿意多看服务员一眼,但同时也大手笔得很,一个晚上几十万上百万的消费已经是常态 。 如果对方是客人员工还会涎着脸道歉,但现在这人出现在巷子里莫名其妙的骂自己,他先是用那猥琐的眼神狠狠在莫盼兮那高耸的胸部上看了一眼,才笑道:“没瞧见这是咱们后门的巷子么,一群人大中午没事干在外头闹呢,也不张张眼睛看看这是啥地方,仗着人多就咱这撒野?” 莫盼兮眯着眼,嘴里哼了一声“狗奴才,什么德性!”说着便朝身边的保镖们使了个眼神,一个黑衣人过去直接一拳头砸在人家的小腹上,顿时叫男人疼得趔趄几步直接倒在后院上。 而恰巧来后院找人的副厨师长看见自己员工被打了,又只瞧见莫盼兮那一群人,于是便拔腿往里边走,一边给服务部经理打电话。 结果这事儿不知怎的就闹到了大老板那边。 车上李木瞥了一眼坐在车上拿着笔记本上看上个月收益的老板,才轻声道:“庄总,要不我找人处理一下吧,今天【红会】那边不是还要安排跟南苑那边的人见面吗?要是有人来闹事影响不太好吧?” 庄易淡声问道:“安排在哪个包厢?” “靠湖附近的二楼包厢,他们那边说南苑那位喜欢清净,而且要求房间内通风。”李木回答道。 庄易嗤笑出声,“矫情。” 这话李木没办法接,便又听到老板说道:“今天最好别闹太大的动静,陆委员长跟刘部长还在会所,你先派人去打听一下对方的来头,要是能私下和解的话就把人请去会所,要确定是真的来闹事的,就让虎叁处理干净。” 李木点头后,便趁着前边红绿灯的空隙拨了电话给人事部经理,简单的交代了一下老板的意思,结果听到来的人里面还有穿着军服的,也有看着像是混社会的,但刚刚问清楚后发现只是双方的小摩擦,他已经把人给带到会所,安排了个大包厢给这些人。 见人事经理是个精明的,李木也就放心交给去办,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南苑那位,据说那位从不轻易跟人见面,也不喜这种场合,但这次却主动联系上老板,怕其中还是为了那位小祖宗。 两百多平的包厢,是“红会”最大的包厢之一,包厢设在二楼,当然不是所有人都能进来,主要就是莫盼兮带着身边的五六个人以及庄周几人,再加上顾笙也上去,拢共十几个人左右。 没上去的人都在一楼大厅坐着,彼此牵制。 顾笙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在包厢里,她本来只想着救了人就走,谁知道稀里糊涂的就到了这会所里,而且瞧着那会所经理一脸热情的笑意。 这家会所待进去后才知道远比他们想的要大许多,光是整个大厅的占地面积至少有几千平,差不多两个篮球场大。等上了二楼才知道前边还有个院子,院子外面还有小树林跟人工湖。 忽然想到这块实际上靠近长安街附近,这附近以前开车经过的时候经过一排红墙,当时还以为这是啥私人博物馆,但实际上这他妈居然是个私人会所。 坐在至少有两百多平的包厢内,顾笙旁边的方饶递给她一杯水,便低声道:“‘墨庄’的事情我稍后跟你解释,这之前你先别闹。” 顾笙眯着眼,眼底的刀子叫方饶顿时矮了半截,最后不得又道:“还有, 当初你卖的那把刀的确是庄周家的,他还不知道……” 顾笙抬眸瞥了一眼对面好整以暇正在端着杯子喝水的庄周,不经意间两人的眼神对上,庄周那眼底的讳莫如深叫她心里就跟被什么东西骤然抓紧,一想到江城那块地皮,心里又蓦地堵得慌。 当初在江城的时候就知道他们打那块地的主意,没想到这么久了,他们居然还没放弃。 垂着眸,顾笙握着水杯的手稍微用力。 今天的信息量的确有些大,庄周、刀、庄易、庄家。 与庄易认识这些年,只依稀知道庄易的母亲是个大字不识的农村妇女,年纪轻轻就独自拉扯着独子,即便最后含泪临走那一刻,那妇女提起抛弃他们母子的男人也只有温柔的笑意。 庄易不愿提起自己的身世,却没想到他与庄周会有这一层关系。 自己在江城做的那些事,与庄周接触的那些事…… 难怪那天庄易失了控,原来是因为她在江城的事他调查到了。 巨大的信息量让她的脑子瞬间有些紊乱,她想自己需要一些时间去消化,于是便忽然站起来,也不管此时包厢内的气氛如何剑拔弩张。 见方饶跟着站起来,她才冷冷打了个眼神过去。 “我去一下洗手间。” 方饶骤然瞥见她眼底的不耐,只能不吭声的坐下。 顾笙则是去了一楼前边的小院,站在湖边吹了一些风,随即才给麻条儿重新拨了电话。 “把你的人撤回去吧,另外,再替我调查一件事,关于‘红太阳’这个公司的底细……” —— 而一楼大厅这边,还未撤走的麻条儿的人正跟莫盼兮这边的人互相对峙,快叁十人分别坐在大厅上,泾渭分明的两个桌子,彼此看不惯,无声的眼神碰撞下硝烟弥漫。 而就在此时,原先见过的那个人事经理从楼上小跑下来,似乎十分着急的样子, 又听到外边叁四个会所的中层带着人进来。 那是一个穿着白衫的男子,身边只有随行的一个老翁,那白衫男子身姿挺拔,但气质却极为出众,清隽的脸上神色淡漠,远山似的眉目总是笼着一丝的疏离。 穿着却是最随意,甚至脚下踩着一双再普通不过的布鞋跟穿着普通的中式长袍。 但偏偏这样的一个人,却让那会所的大堂经理额边溢出冷汗。 其他人不清楚他可是知道,这人是南苑的话事人,也是统辖京都几个大堂口的真正掌权人。 从这几年南苑大肆扩张势力的举措来看,南苑背后的人便不好惹,甚至好几次因为南苑的出手而改变了圈里的一些规矩。 年轻人的眼神很淡,刚要上楼梯口,但上边某个包厢内走出来一群刚欢愉过的女人,其中一人瞧见沉十离便挪不开眼,顿时扯着身边的服务员道:“新来的?” 第193章她在外边玩野了 沉十离那清隽的脸上并未有任何情绪上的波动,身边的人事经理则是吓得脸色煞白,别人不知道他是谁,他作为管辖“红会”的人事经理自然再清楚不过这位的来历,顿时朝着那服务员狠狠瞪了一眼。 那服务员也是个惯会瞧眼色的,顿时将女人那毫不掩饰的视线给挡住,讪笑道:“魏太太,咱们下去吧。” 那被称作魏太太的女人虽然不悦那服务员遮挡自己的视线,但也很快明白过来对方来头不小,否则怎可能叫红会大家经理亲自带路,尤其想到自家男人在枕边说过的,在京都这种地方千万别拿鼻孔瞧人,也别以脸辨人,否则哪天撞上大罗神仙只有吃亏的份。 魏太太连忙低着头,神色慌张的跟着服务员下了楼,等到了楼下才忍不住往上瞥了一眼, 却隐约瞧见那男子手中的一枚翠绿色的扳指。 就在沉十离的人进去后约半小时,一身黑衬衫的庄易与李木也进入红会。 进了自家的地盘,两个人就显得随意许多,旁边服务员不太清楚这位便是背后的大老板,但却看见人事经理几乎是小跑的从二楼下来 ,一脸拘束的跟在男人的身边。 如果说刚刚进来的那个中式长袍的男人端的一身风霁月明,那随即而来的庄易更像是暗夜昧行,两个人截然不同的气氛,一黑一白倒是叫人在心里做比较,但无论如何比较只觉得这两个男人似乎都有自己独特的魅力,与其比较不如更应该带着赏析的目光去看。 坐在大厅一楼角落里莫盼兮跟麻条儿的两伙人让庄易多看了一眼,人事经理立即说明了原由,又提到现在这些人被安排在了二楼。 庄易没吭声,只习惯性的摸着自己腕上的手表,才转身上楼。 望着自己老板上了楼,人事经理这才长吁一口冷气,原本带着几分讪笑的目光也忽然变得凌厉炎凉,淡淡对身边的服务员说:“今儿205跟209那边得伺候好了,别闹出什么幺蛾子。” 服务员点头,205是陆委员长跟刘部长那间包厢,209靠湖的大包厢是方才那白衣男子那间,这两间包厢中间还隔着几个大包厢,于是便小声道:“经理,先前在外边闹事的那一批人安排在了207,不会有什么影响吧。” 经理一听整个人就愣住了,随即暴怒得差点儿跳起来,一巴掌拍在男人的头上,气呼呼的道:“你这个傻愣的,不早说,算了,一会儿你派两个人在包厢外盯着,别给闹出什么事儿来,那些人底细咱们还不清楚,也不能轻易就把人赶走。” 楼上靠湖大包厢,包厢内燃着檀木熏香,梨花木的大圆桌子上放着一壶茶,桌边穿着红色旗袍紫色绝佳的茶艺员正姿态优美的进行一套流程的沏茶,动作端庄典雅,看得人心情舒畅。 这一道沏茶的功夫就用力差不多半个多小时,期间包厢内并未有任何的交谈声。 庄易进去后看见的便是站在一侧书柜前拿着一本《五百家香艳诗》的线装残本的男人,那修长的指节将残破的古籍轻轻的捧着,瞧得出他对于书籍的尊重。 大概是听见门口的动静,旗袍美女立即抬头,见到庄易后眼底划过惊艳,但随即这点儿小心思很快就压入眼底。 她是“红会”的头牌茶艺员,一个月能拿至少的六位数的工资,不仅是出色的身材跟相貌,且还有玲珑心思,否则坐不到现在的位置。 沏好一壶茶便退了出去,心里感慨里面那两人还真是平分秋色。 庄易坐下来拿起前边一杯上等大红袍,喝了一口,才笑着说:“这次主动来找我,看来你是知道自己处境不妙?” 沉十离放下残本,也跟着坐在了对面,身后瞎了一只眼的老李则始终佝偻着背,浑浊的眼底不见一丝清明,与庄易身后跟头豹子似的绷紧身体的李木截然相反。 沉十离品茗的动作很优雅,他喝茶向来讲究的是意境,其次才是味道,这显然这儿的意境并不让他满意,至少在这会所里,这充斥着男欢女爱气息的场所叫他略显排斥。 微抿了一口,那透着些许血色的薄唇因为湿润而略带一种病态的美,他分明不是那种长相惊艳的人,但却有着清雅绝尘的气质。 “她去找你了。”沉十离放下茶盏,食指下意识的摩挲大拇指上的那枚扳指,疏离的眼神打在庄易那张浮着淡笑的脸上。 庄易则是笑着点头:“不是找的我,是刚巧遇见了,怎么,对于她回京都没有跟以前那样第一时间去你那觉得诧异?” 沉十离不语,但她摩挲扳指的手指却比平时用力了一些。 庄易又自顾的品尝起第二杯茶水,下一句便一针见血,“她大概是在外边玩野了,被好玩的东西吸引,所以即便是回来了心境也跟从前大不相同。” 沉十离拧着眉,听这话又联想到了乔小乔此前在南苑说的那一番话,忽然间食指紧紧抵在拇指上,抬眼,凌厉的目光似要穿透对方。 庄易却不为所动,他嘴里扩散的大红袍的香味,又说道:“别觉得意外,你以为你拿捏了她十几年,但你始终小看了人心,不是所有的单向奔赴都会从始而终,也没有一心一意的感情,即便有,也会变的。” “早在江城的时候,是你把我的眼线给拦着,故意制造假信息,是吗?” 难怪他派出去的人一连好几个月查不出她真正的消息,是有人在背地里放烟雾弹,一直到她回京都,沉十离才发现她起初在江城的踪迹早就被人动了手脚。而能做到这些人,便只有人脉通达的庄易。 庄易没否认,反而喝起了第叁杯茶。 沉十离冷笑一声:“庄易,你的确好手段,不过,人心这东西,你能玩,我也能玩。她心里这根刺,我偏要埋得更深一些。” 庄易脸上的笑骤然消失,遂眯起眼:“你想怎么做?” 沉十离这边未吭声,忽然就听到隔壁传来不小的动静。 包厢的隔音原本是很好,但因为二楼几间大的包厢都有小阳台,如若是开了阳台的门那声音便从外边传入,而此时沉十离这边的包厢便听到外面伴随着一阵打砸的声响后紧接着响起女人的尖叫声。 李木眉心微蹙,第一时间开门出去探查情况。 结果就看见隔壁208跟207的包厢门口都打开着,208里面冲出一群裸男,好几个捂着脸或者小腹,脸上都不约而同挂了彩,而207这边情况也不妙,一女人红着眼站在一侧,旁边一男人正被另一个穿着军装的男人揪着领口压在墙上,而身后另外两个穿黑衣的男人则在女人的示意上想冲上前,另外两个穿军装的又拦在前边,眼看就要动手。 结果一声清丽的女人声音不耐的呵斥道:“都打够了没有,是嫌穿这一身在外边动手不丢脸是吗?” 这一道声音叫209的庄易跟沉十离蓦地眼底一沉,尤其是庄易立即起身迈步朝着门外走,老李犹豫出声:“少爷,好像是顾小姐。” PS:这两天颈椎出现问题,偏头疼两天实在没办法码字,,让大家急了,今天好点了 第194章屌最大的那只 这一场闹剧的源头为半小时之前。 顾笙在外头吹着凉风,眯着眼看着湖边那随风飘扬的垂柳,期间接到了麻条儿的电话。 “‘墨庄’彻底调查清楚了,那边明面上的老板是京都一个开房地产公司的,但实际上投资人跟江城那边的圈子有关系,都是几个军部的人, 最大的投资人姓庄,剩下几个人的股份没他多,他应该就是最大的老板,而且这个人是之前似乎不止一次打过江城那块地皮的主意。” “嗯,我知道了,关于这件事你继续跟进,我要知道这个公司这些年投资过的生意还有合作过的所有公司。” “行,我会继续去调查,对了笙姐,今儿派出去的人够不,需要我这边继续加大人手吗?”麻条儿关切问道。 顾笙瞥了一眼那栋红色叁层的建筑物,淡声道:“不用了,这段时间还有其他事情需要你替我处理,你的人就没必要太过于招摇,南苑那边近期可能会派人调查,庄易那边的人也得提防着,找时间你去看一下孙老头,给我带个话,说狗蛋在部队很好,让他放心。” 挂了电话,顾笙将视野放在前边的湖面上,这人工湖打造得颇有心思,不远处的亭子将湖面似乎分割成两个部分,左侧的湖面上有着成群的荷叶,但因这季节已过了开花结缔的时候,因此只看见一片翠绿,而右侧则飘荡着一艘的白色的小船儿,上边一个工人正撑杆打捞着底下的垃圾,远远看去连成海天一线似的。 实际上她一点儿不想回209,那边不管剑拔弩张还是针锋相对,于她而言仿佛自己只是个身外人,如若不是那莫盼兮把U盘匿名寄给自己,她或许对于这个女人还略报几分爱而不得的同情, 但眼下这种同情却无法解释她疯狂的举措。 再来就是知道红太阳便是要与墨庄拿江城的地皮做生意,她对莫盼兮那点儿怜悯也就成了的冷漠。 脚步刚要迈开,忽然脑子里划过一些东西,方饶提醒她庄周不知道那把刀的事情。 这种奇怪的感觉叫她内心隐隐有些觉得不安,她不是个喜欢猜测的人,那把刀庄易只说是从熟人那里拿到的,而这个所谓的“熟人”究竟与庄易什么关系,以及庄易那一年被带到京都的发生了什么,他却从未与任何一个人提起。 这些年他身上就像背负着一个巨大的壳负重前行,这些秘密似乎就是他的雷池,是他难以启齿的一部分,因此她跟小乔也从不会去特意调查,更不会逼着他揭自己的伤口。 压下心底的一丝烦闷,顾笙重新回到会所。 在经过一楼的时候瞧见角落里麻条儿的那些人,便轻轻打了个眼神就要离开,谁知道上楼的时候已经忘记自己从哪个包厢出来的。 二楼的包厢每一间都相似极了,方才只顾着进去也不去特意去记门号,只记得大略是中间的两叁间。 试着推了一间,结果锁门了没推进去,于是又走至第二间,再次推门,这次倒是顺利了许多,结果刚进去就瞧见一群女人歪在沙发上,身姿极为放荡,有喝酒的有抽烟的,全都打扮得光鲜亮丽,虽然放浪形骸了一些,但却不难看出这些人透着上层人的优雅与讲究,譬如点的一瓶酒就是超过叁十万的限量款。 “抱歉,走错了。”顾笙便要拉上门,结果刚巧有服务员要进来送果盘,于是顾笙只能先往前走,等服务员进去再说。 其中一个保养得体瞧着年纪二十八九但实际上你永远猜不透真实年龄的女人笑着打量起顾笙,惊叹道:“哟,好一个漂亮的妹子。” 她原本就倚在沙发上,说话的时候就站起来自来熟似的把顾笙拉到了沙发上。 顾笙刹那间闻见她身上的酒味,便知道这人处于半醉半醒之间。 对于长得漂亮且一身皮衣衬得身材凹凸有致的顾笙,这些富婆并没有太大的敌意,甚至在顾笙的身上嗅到了某种人以群分的同样气息。 顾笙的手里多了一个杯子,这些女人很大方的给她倒了那瓶几十万的酒,顿时一股子醇香没入鼻间。 “妹子,瞧你也是来这儿找快乐的,怎么一个人出来,没瞧得上的?”其中一个穿着深V灰色连衣裙的女人笑着问道。 顾笙只含糊的“嗯”了一声,眼睛却在这些女人身上快速的划过,的确是富婆,这些人似乎压根不在乎自己露富的一面,手上以及耳上以及脖子上的饰品,每一款都是各大高奢饰品的限量款。 这些女人不管来历如何,但至少敢在这边一掷千金,应该都是家境优越或者本就是大户人家出来的。 不管是寻欢作乐也好,还是打发时间,这些女人并不让顾笙觉得太反感。 见她只是象征性的微微抿了一口酒,显然不愿意多喝,那女人也不恼,反而递过去一个平板,手指在上边滑动了一圈,才笑着说:“既然你今天进来了,不管是走错还是故意的,就当是一面之缘,这里的随便点,姐姐们给你买单。” 顾笙微微挑眉,瞥了一眼平板上各式各样的帅哥图片,且上面的价格基本上从一万八到八十八万这种离谱的价格上飞升。 上边写的职业通通都是品酒师,但实际上真正的“职业”不言而喻。 大概是怕她被价格劝退,另一个白色衬衫的女人调笑道:“妹子,不用心疼咱们的钱,反正这钱也是家里的狗男人身上刨的,咱们花得乐意。” 顾笙一听这话就笑着点头,手指迅速一划,直接点了一排才递过去。 身边瞧清楚的黑裙女人略带兴味的勾唇:“十个八十八万?” “既然姐姐都请我喝酒了,我这儿也请大家耍一下,今晚上这点单的费用包我身上就行。” 这边得到大单通知的服务员敲门进来,询问是否真的要下单,顾笙笑着说:“一会儿你把账单算在今天一个叫做方饶的男性顾客的头上,应该是隔壁包厢的,之前进来的时候他有登记过名字。” 服务员点头,也不怕她真的跑单,毕竟208的这群女人可是熟客,这位小姐能进了208还能跟这些女人谈笑自然也不会是吃那霸王餐的人。 黑裙女人一手搭在沙发上,懒洋洋的斜着身体,美眸在顾笙的身上打量着,玩味笑道:“咱们几个玩得看来都没有这妹子野啊,带着男人来会所,还让男人买单,妹妹,我敬你一别,够牛的,你真为咱们女人挣脸面。” 顾笙则是耸了耸肩,笑答:“他该的。” 而此时207包厢内,庄周则出去抽了一根烟,一出去就瞧见左右两侧神色局促的两个服务员,便知道他们这是来干嘛的,看见对方那尴尬的神色也没戳破,只倚在门口上夹着烟抽。 忽然目光瞥见从一楼上来一群男人,差不多十个左右,长得容貌俊秀且风格各有千秋,这些男人经过的时候香气十足,浓烈的各种香水味道掺杂在一起,叫庄周抽烟的动作有瞬间的一顿,鼻间的烟草味也变成了浓烈的脂粉味似的。 服务员在旁边低声对其中一个说:“今晚上点单是关小姐,记得伺候好了,能一次性点你们这些人多有能耐你们应该门儿清,能不能把握机会就是今晚 。” 庄周原本是因为那浓烈的香水味要回包厢的,哪里知道听到那小声的“关小姐”叁个字,又硬生生的止住了步伐。 眸色讳莫如深的看着那群男人进入隔壁的房间,遂低头狠抽了一口烟,忽然嘴角溢出笑意。 十只鸭? 胃口不小么。 这边男人们进来后,包厢内的女人倒没有多激动,显然都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且在这圈子里早就见惯了各类的男人,即便长得张好看也最多投以满意的目光,但若是说让这群身经百战的富婆们惊艳怕也只有红会的头牌能勉强一争。 这据说八十八万已经是这儿的“高级品酒师”的价格,这些男人整体素质也确实很高,首先长相并不亚于现在的一二线的小鲜肉,其次就是个头,至少都有一米八零,身材也是经过锻炼的绝非是那种一串排骨的孱弱身躯。 包厢内加上顾笙实际上也就七个女人,但男人却有十个,这十个人也不忙着一窝蜂的倒贴上去喊“姐姐”,而是素质很好的背着手站在前边以供赏析。 “第叁个,第六个,还有你,过来吧。”黑裙女人对其中叁人勾了勾手指,那叁个人立即来到她身材,一个动作熟稔的倒酒,一个则用送水果到嘴边,另一个则很默契的开始脱了上半身,露出矫健的肌肉。 顾笙瞥了一眼那肌肉,肤色很白,一看就是在健身房跟无数蛋白粉堆砌出来的肌肉,既没真枪实弹的操练过,也不是那种爆发性的肌肉,因此她很快就挪开了眼。 今晚上这八百多万看来花得并不值当…… 接下来的场面就比较香艳了,其他男人在女人们的指令下,一下子陪着摇色子喝酒,输的脱衣服,赢了则是得富婆当场的红包转账,但期间不少被富婆们上下揩油,都是玩的比较花的,别看这些保养得当实际上极有可能能叫他们喊一声“姨”的富婆们玩得疯,但这些男人倒挺享受其中的,丝毫不介意自己被人上下其手。 顾笙没动手,也就清冷的眼神偶尔瞥过去,恰好跟其中一个清秀挂的男人对上眼,那男人的目光落在她鼓胀的胸脯跟盈盈一握好似很会摆动的纤腰上,裤裆一下子就隆了起来。 那黑裙女子哂笑着捏了一把那拱起,遂笑着说:“没出息的,看一眼就硬了。”但又扭头对顾笙说:“妹妹,这儿看来没你能看上眼的?” 顾笙一手托着下巴,摇着头笑道:“没有。” “今晚上各种风情的都齐全了,还喜欢什么样的?” 但不知想到什么,嘴角溢出些揶揄的笑意,“屌大活好女人爱的吧。” 黑裙女哑然,但忽然点头不能再同意的说:“你这要求大概是所有女人梦寐以求的鸭。” “就是啊,点这么多次,长得好的活不好,活好的身材差强人意,要不就是时间不行。”另一个女人深谙四十如虎的女人在性方面有多饥渴,否则也不会砸着大笔钱到会所了。 而就在此时,包厢内的门再次被人推开,原本沉浸在肉体欢愉的女人们并不在意,但也就漫不经心的一眼,却叫所有人对这个闯入的男人惊鸿一瞥。 饶是见过风情万种以及优质男人的富婆们也都眼前一亮,这个男人不管是制服诱惑还是真的职业就是军人,见他那张拓沓不羁的脸上充满了兴致与玩味。 在他的身上仿佛有二十几岁男人的放荡,但同时也有着四十岁男人沉稳与城府,这种极致的结合就跟在心里种下一片羽毛,撩得心口正痒。 手里拿着一杯酒,正摇晃着杯子里冰块的顾笙却是微微蹙眉。 庄周一边进来一边捋着袖口,眼神含笑的在里面打量了一番,对于那些坐在小鲜肉怀里喝酒的富婆没多大的兴趣,只目光落在顾笙身上,笑着问:“怎么跑这儿来喝酒?” 富婆挑着眉,在庄周的身上上下的游移,目光中毫不掩饰自己的贪婪跟欲望,半晌才笑着对顾笙道:“你男人?” 顾笙一口气将杯中的威士忌喝光,又倒了一杯红酒,唇刚贴上杯口,打了前边的庄周一眼,才故意道:“点的鸭。” 庄周似早知道她会这么说,也不气恼,反而走过去坐在她身边,把她贴着的酒杯拿了过去,反而自己喝了起来。 那漂亮的侧脸的确有让女人尖叫的资本,只不过眼下在包厢里那种半昧半明的灯光下充满了各种性暗示,他放下杯子,反而问:“点了十只鸭都看不上,看来你还是喜欢我一点。” 顾笙另外要拿杯子的手一滞,忽然听见耳边传来布匹撕裂的声音,才看见那些小鲜肉已经开始脱起衣服,一个比一个的香艳。 大概是见她目光有瞬间分离,庄周垂着眸,一把将她的手拉至裤裆上,手掌在她手背上细细的抚摸,便问:“你很中意方饶?直接就带人冲过来跟莫盼兮硬杠,这一出美救英雄倒是挺别出心裁。” “中意,是啊,比起你来,我的确更中意他。”说着便站起来朝着包厢内的卫生间走,想要洗个脸冷静一下。 但谁知道庄周也跟着闪身进去。 一进去就把她人给抵在了门板上,外头还传来黑裙女调笑的声音:“就给你们十分钟,不能再多了啊,赶紧干。” 顾笙眯着眼冷笑:“出去。” 庄周却好整以暇勾着唇:“没听到让咱们赶紧干么?” 顾笙撇过头,似乎不愿意继续耗下去。但庄周的手一手搂着她的腰,一边将她双腿岔开紧紧的钉在门板上,这个姿势最大程度的叫她暂时动惮不得。 “我不管你是顾笙还是关雎,也不管你当初是抱着什么目的接近我们的,我只知道,你的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都是我的。” 那手划过她的唇、胸、以及小腹底下的私密。 顾笙见他眼底是男人的欲望,便眯着眼道:“你的?你想太多了,女人又不是玩物,怎么能是你呢,倒不如说你这只鸭当初伺候我伺候很舒服。” 庄周眸子里的盛着诡谲与浮动的暗光,他的手蓦地将她搂紧,低声道:“你跟我一样,喜欢撒网,但现在我收网。” 紧接着又道:“叁年前的事情我会处理干净,那天晚上的事情也会调查清楚。” “你是在告诉我,要让我乖乖的做你的金丝雀?” 庄周却是笑着摇头,额头抵着她:“你要是肯乖乖的做金丝雀倒不会叫我这么挠心挠肺了,不如说,我为你沉迷。” 顾笙冷笑:“沉迷?”顿了一下,脸上的笑意逐渐的敛起,才语气生硬的道:“我要是问你,在利益跟女人面前,你会做出什么选择呢?” “譬如?”庄周挑眉。 “江城的那块地。” 没等庄周脸上的笑意骤然褪去,顾笙便一把推开他,直接开门出去。 迎面而来的几个跳脱衣服上头的男人,那些人见顾笙脸色陀红,顿时被迷了眼,不该有的心思也起了,于是几个人便将她围着,一边动作缓慢的的脱着裤子,每一个动作充满了挑逗。 而就在此时,在卫生间里出来的庄周,在看见某个男人欲要将手抚上顾笙的腰,另一个嘴巴也跟着凑到她耳边时候,眼底瞬间充斥着阴鸷与冷意。 他自诩不是个冲动的人,但等过去一脚兜上那人小腹,另一边拿着酒瓶砸在另一个人脸上的时候,庄周保持了二十多年的冲动劲,把二十出头的那种愣头青的鲁莽与冲动交予了今个夜晚。 常年保持高强度的训练且还拿下过战区兵王名号的庄周比起这些空有好身材的鸭子可不同,笑着踹翻地上一个小白脸后,便似笑非笑朝顾笙道:“就这?你也能点?怪不得你能看上方饶,那小子也不能打。” 包厢的门被其中一个捂着脸的男人打开,他心里憋屈得很,好端端的就被揍了,更重要的是他们这些人压根就没有还手之力,只有挨揍的份。 而富婆们瞪着眼,甚至忘记了被打的还是自己上一刻比较中意的鸭子们。 ——— 207包厢内,方饶这边敞着腿喝着一壶几千块钱的龙井,也不管莫盼兮那阴恻恻的视线。 旁边的周诚沉着脸走到旁边,终于开口问:“当初你介绍她去你那间挂名的公司,实际上是设计好的吧?” 方饶端着茶盏的手放下,沉默了一阵,便道:“没有,后面都是意外,不过……你那时候眼底总是陈怡涵,你也没多喜欢顾笙,你现在说这些是不是都晚了点?” 周诚也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淡声道:“晚不晚谁知道呢,就你现在先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吧,莫盼兮可没打算放过你。” 方饶眯了眯眼,“什么意思?” 周诚没吭声,反而又道:“当初在别墅那晚上,顾笙给我下的药,实际上你给她的吧?” 方饶没吭声,但下一刻周诚又冷笑道:“怎么,后悔了?既然你早就想跟她在一起,当初就不应该下药给她让我拿了第一次。” “呵,谁他妈告诉你你是第一次的,真能想……”舌尖一顶,方饶却是低声冷嗤,却压根没注意对面周诚听到这话之后剧变的脸色。 也就是在一瞬间,周诚一壶热茶就朝着方饶身上泼,这动作太快,即便察觉到不对劲的方饶已经迅速起身,但手肘跟手背被泼到些许。 周诚又直接踹翻了眼前的桌子,桌子上的茶盏跟杯具通用朝着莫盼兮砸过去,吓得莫盼兮惊呼,然后便看见方饶嘴角挨了一拳。 “你神经被啊,怎么突然动手打人?”虽然心里恨着方饶,但眼睁睁的看着方饶被打又是另一回事,莫盼兮瞪着莫名其妙发狠的周诚,便厉声指责。 而方饶仿佛也豁出去似的,抹了一把嘴角,才讥笑着开口:“你说你,当初要是真喜欢人家就对人家好点,非要惦记着陈怡涵,这不是吃着碗里看着锅里么,就这程度还能怪人家撬墙角?” “方饶,我原本以为庄周够狗的,没想到你才是最阴的那个,你压根脸狗都算不上。”说着便扑上去。 顾淮北跟连徐头疼得很,虽然知道这两人都因为顾笙有嫌隙,但此时有莫盼兮在,他们几人不应该先“一致对外”么。这眼下打起来万一给人可趁之机怎么办。 207跟208两个包厢几乎是同一时间开门,只不过207的方饶被紧随其后的周诚揪着领口压在墙上的时候,208这边却是跑出来一堆的裸男。 而209这边庄易跟沉十离出来就看见这混乱的一幕。 “顾笙?” 庄易的声音略显诧异,他的确没想到顾笙会出现在这。 顾笙听到自己的名字,蹙着眉头抬起头,看见的不仅是一身黑衣的庄易,还有一身长袍依旧是自己印象中那个清隽儒雅的男子。 只不过她并没有跟从前那般长时间的将目光停留在他的身上,因为紧随其后的庄周一把将她整个人拉到一侧,省得被前边的人波及到。 但也就在这一刻,沉十离那原本古井无波的清眸疯狂的闪烁,薄唇微微吐出两个字“庄周” 这一声的庄周就跟地雷一样爆裂,庄易冷笑看着庄周拉着顾笙的手,而唯有沉十离的目光在落向庄周后又注意到前边另一个男人。 小乔那日离开南苑之前落下的话犹如警钟在耳边敲响。 “对了,忘了告诉你一件事,那丫头找了一个跟你有几分相似的男人,还让人爬上她的床,这是一边想着你一边被操的吧。” 沉十离的垂在身侧的手蓦然发紧,仅仅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一把小匕首便从袖口处飞出。 老李早就看透了沉十离的心中所想,他若是想杀一个人,那便会快速的转动扳指。 而他想杀的人,此时目光落向之处便只有周诚。 周诚捂着右手臂,忍着剧痛扭头看向了匕首的来源处。 方饶更是一惊,但还是不忘将周诚拉至一侧,警惕的瞪着那莫名出现的白袍男人。 “南苑……沉十离。”庄周嘴里喃喃这几个字,吊诡的眼神落向一侧紧抿着唇,面上毫无血色的顾笙。 PS:今天没啦,明天继续修罗场薅头发,大家早点休息,熬夜不可取 第195章混乱 顾笙的确是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沉十离跟庄易, 但令她更吃惊的是从庄周嘴里念出的沉十离这几个字。 一种很荒诞的可能性立即占据了她的脑海,又瞧见庄周的目光落向庄易那边握着她的手蓦地攥紧。 原来如此,难怪“墨庄”与南苑有关系,难怪方饶会提起庄周还未知道那把刀的事情。 如果这世界上有因缘巧合,那么现在这边因果与缘分还真是天雷勾地火,全赶上了。 插在周诚右手臂上的那把匕首小巧精致,刀柄上刻着繁复的花纹,这是一柄康熙年间的流光匕首,沉十离平日里喜古玩,也喜欢冷兵器,书房内除了线装残本外,另一侧还有一个书架放的全都是这类的小匕首或者小刀,他一手飞刀玩的出神入化,几乎是百发百中,但实际上身边熟识的人才深谙他真正擅长的不是什么飞刀,而是一杆标枪,尤其是在狩猎的时候能够一标枪插死一头凶猛的小野猪,更能在叁十米外射中猎物。 这个来历不明,身份不详的少年在望山坡的这些年,没少跟着老李在后山猎物,进了江湖后这一手技艺似乎就成为了年少的记忆,然而实际上他转动扳指的习惯就是从拿捏标枪时候喜欢微微摩挲标枪的木柄传下来的。 周诚压在手臂上的左手掌不断的渗出鲜血,还好这把的匕首插入不算深,还未见骨头,可到底是划开了皮肉,不断涌出的血渍已经将周诚外套染出一片红。 那几个一开始被踹在地上痛嚎的鸭子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以至于只敢继续匍匐在地上,生怕自己站起来就被对面一飞刀给扎死。 后边的几个富婆则津津有味的看热闹,毕竟看热闹不嫌事大,尤其是黑裙女人眯着眼勾着唇,只怕此时手里更想捧着一把瓜子,上下打量着这一群可以说是龙凤之姿的男女,又定定看了顾笙许久,忽然感慨顾笙还挺有自己年轻时候的风采,但眼下还是拿起电话。 这里面庄易的眼底除了起初的些许诧异外,眼下已经恢复平静,眼神不着痕迹的从庄周握着的手挪开,对沉十离笑道:“你跟庄周认识是吧?” 沉十离拢紧的右手倏地松开,才淡声道:“所以你早就知道一切了是吗,知道庄周跟她在一起,也知道她在江城胡闹的事情,不过我还是低估了你,能让庄周出现在她身边,看来你这些年在商场上能做到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确是靠着‘忍’出头的。” 庄易扯着唇,眼底的笑意多了一些炎凉,他不是没听出沉十离言语中的讥讽,他的确与庄周的关系势如水火,可顾笙的性子他更清楚不过,既然顾笙已经与庄周这些人纠缠在一起,如若是强迫他们脱离关系,按照那丫头的性子只会疏远自己,既然如此,倒不如将他们联系在一起,一网打尽。 至于他跟庄周的关系,那也是庄家的事情,顾笙再气自己瞒着他,那至多只是一时气恼,而庄周如若真与那块地扯上关系,再加上沉十离中间的牵线,她不会原谅与之有关的任何人。 实际上沉十离与庄周的关系庄易也是无意间才知道,如果不是那次回庄家在庄周的房内发现一幅沉十离亲自提笔落款的画卷,他的确不知道原来两人是旧识。 既然发现了这个秘密,这让原本就与庄周与沉十离有些嫌隙的庄易抓到了机会。他是个成功的商人,而商人最善于的便是投机取巧,他知道如何去让这两人的关系分崩离析,更知道顾笙的底线是什么,一旦沉十离或者庄周真碰触了顾笙的底线,那便是万劫不复之地。 “你跟庄易认识?” 庄周没侧过头看她,但抓着她的手却一直很紧。 顾笙抿着的唇微微掀动,“我也没料想到庄易居然会是庄家的人。” 当初调查庄周背景的时候,庄泽宇的确只有一个独子,看来庄家也隐藏了很多事情,譬如庄家实际上还有一个外子。 庄周眼底的阴鸷退了一分,只因为她那听着淡漠的话里却在告诉他自己并不知道他与庄易的关系。 方饶只猜测顾笙与庄家有些不可说的秘密,否则老爷子宝贝了一辈子的那把刀不会出现在她的手里拿去拍卖,只不过她居然与庄家这个外子有关,的确叫人大感意外。 “庄易,你真是玩得一手的好棋子……”庄周眼底的阴鸷骤然消失,不多时他脸上的笑意再次浮现,这不过这一次的笑与平日里那种虚于表面的不同,这次的笑之中多了几分的诡谲,你看不透他此刻究竟在是算计下一步还是在隐忍而爆发。 顾笙手腕倏然一松,庄周才笑道:“江城的那块地也是庄易的吧,否则你不会这么问。” 顾笙皱了皱眉,明知道他已经误会,但却不想解释,已经地的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她不想给自己惹麻烦。 见她沉默,庄周眼底也并未觉得失望,只看向沉十离,遂笑着说:“你书房的那幅画,是她?” 初见顾笙心底的不平静,以及日日夜夜的念想,那幅画中人终于有了影子,知道真相的庄周却没有丝毫的愉悦与兴奋。 沉十离没回答, 眼神却看向周诚,半晌凉薄的目光打在顾笙的脸上,“你在外头怎么玩都行,偏要找个残次品。” 顾笙听着这话反而笑了,以前目光总喜欢追随他,自从打算换一双鞋后,却发现有人不允许自己脱下。 “沉十离,当初不就是你让我出去随便玩的么,我以为你不会在意这些,再说了,是我自己打算放下了,你又何必迁怒于人。” 她不否认说这话的时候带着怨愤,但这伤人的话一旦出口便无法收回,反而就跟吁出一口气浊气,心里骤然舒服许多。 两人的话让周诚捂着伤口的手发紧,别人尚且能听出的叁四分的内涵,他作为当事人岂能不清楚对面那风霁月明的男子为何长得有些许眼熟了。 恰好此时后面围观的富婆A笑着打趣:“那长袍的男人跟这边这个长得可真相, 两人要是在娱乐圈这都能当脸替了呀。” 也不知是有心还是无心,对于气氛渐于紧张的一瞬间,这一句话仿佛惊雷,顿时让周诚额上渗出冷汗,但随即却愤恨的将右手臂上的匕首拔开,那鲜血犹如喷墨溅出,旁边的连徐立即低声道:“周诚,别乱来!” 周诚咬着唇,恨声道:“都被人玩到头上了,还能忍不成?”说着也不管自己受伤的手,未受伤的左右握着那小匕首,看是对准了沉十离,实则在那一刻却是朝着从始至终带着笑意的庄易掷去。 “嗡!” 飞刀插入旁边楼梯扶手的上的声响。 庄易眼底爆起惊异,虽然在那一刻反应过来,然而那把刀却擦过他的腰际,将衣服撕裂一道口子。 而左侧犹如闪电般扑来的人影叫庄易一下子应接不暇,腹部的刺痛让他硬生生后退两步,抬起头右手终于迎接上庄周袭来的第二拳。 “不用过来,我能应付!” 庄易见到李木迈开的脚步,便冷着脸喝了一声。 跟庄周之间要解决清楚,这件事谁也不能插手,况且他这还是在她跟前,要让李木出手,指不定庄周能设计一番受个伤,这种手段庄周打小儿不是没用过,庄易可不认为庄周手段干净磊落到能与李木较量。 不过周诚第一个目标是庄易的确叫人意外,周诚虽然受了沉十离的一刀,但却在短时间内迅速判断出设局的人是谁,那个庄家的外子实则才是最后玩弄手段的人。 这边两个人的战斗并未持续太久,沉十离那垂着的清眸叫人看不清情绪,但下一刻他抬起头对顾笙道:“脸替?” 顾笙眼底一惊,在这样的眼神之中她仿若瞧见了那年在山林里他击杀那头几百斤的野猪那一刻。 “沉十离!”顾笙喊了一声。 方饶立即回过神来,便看见沉十离手里不知何时多了另一把刀,这是老李方才从袖口递上去的,且两人动作之快,一切都配合得天衣无缝。 周诚被犹如鬼魅般暴击过来的残影击退,紧接着一股子力道将他给推至顾淮北那边,才看见方饶咬着唇骂道:“操,这是真下了死手?” 方饶推开周诚后被沉十离逼退到一边,才看见沉十离眯着眼道:“你谁?” 方饶瞥了一眼顾笙,无视顾笙眼底的警告,舌尖狠狠一顶上颚,那里头仿佛能蹦出铁腥味,便横笑道:“她男人。” 沉十离眯着眸,那张原本清隽的脸上骤然浮现杀意,旁边的连徐与顾淮北想要上前,但却被眼前一瞎了眼仿佛行动不便但眼下却将他们动作堵得死死地的老者拦下。 沉十离的左手用刀,刀刀致命,刀口凌厉朝着方饶过去。 方饶接了几招,心里惊诧对方出手的速度与狠辣,这人不是简单的花架子,从身手来看是个狠人,于是心里也不敢再放松警惕。 顾笙眉心的阴霾越盛,她很清楚这里的局面已经失控,更不是自己一句“住手”就能轻易停止的。 而底下听见动静的两拨人也纷纷上楼,顾笙拧着眉冷声道:“把这些打架的人给分开!” 麻条儿的人出手很快,一下子就加入“混战”,但很明显他们的身手并不如这些男人,好几个人直接被击退。 莫盼兮这边却着急喊道:“给我拦下白衣服的男人!” 方饶这边一直躲闪着,高度紧张的备战状态下却没料到自己把人给引到了顾笙那边,当发现沉十离冲过来的时候嘴里暴怒之下吼了一句“操!” 也在那一瞬间的迟疑,一身闷哼在方饶嘴里溢出。 顾笙巴掌化成手刀朝着沉十离的手腕砍去,大概是因为她出手,因此沉十离并未反抗。 但还是晚了一刻,方饶闷哼一声单手撑在地上,一张脸便得毫无血色,那背部传来撕心裂肺的疼叫他深呼吸一口气,下一刻便晕厥过去。 而此时楼外传来急促的警笛声,至少几十辆车警车将整个人会所包围。就连庄易跟庄周也暂时停下打斗的动作。 身后那黑裙女子则是朝着顾笙笑了笑,轻松将手机揣入皮包中,这一场好戏看够了,也闹够了,再弄出人命的话怕没办法收场,所以她不介意自己亲自出手收拾这边。 第196章没必要 几十辆警车上百名警察出现在会所的周边,外头被围得里叁层外叁层,黑裙女子的目光穿过前方看向满脸惊慌失措的人事经理,才笑着说:“黄经理,今儿这太乱了,我就帮了你一把,也别谢我,你们背后的大老板应该有这能耐解决这件事,对吧?”说罢眼神若有若无的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收拾袖口的庄易。 连徐跟顾淮北则的一人扶着方饶,顾淮北直接背着人就往楼下走,目前最重要是将人马上送到医院。 方饶背后这一刀可比周诚要严重许多,露在外边的刀身只剩下两公分,其余至少有五六公分没入背脊,不能轻易的拔出刀子,否则若是伤及内部器官会造成大出血。 顾笙稳住呼吸,看着逐渐离去的方饶还有庄周,又看向淡然的庄易,才冷冷道:“你早就知道这一切对不对。” “你是指庄周跟我的关系么?”庄易神色淡漠,似乎提起庄周与庄家语气总有几分的不屑。 顾笙忽然冷笑着看着眼前的残局,“看来,你们一个两个都留了一手是吧,我才是最蠢的那个,居然会被你们卷入其中,那块地的事情,你别插手了,我会自己找人处理的。” 说罢便要转身,忽然手腕上传来的冰冷却叫她浑身一怔。 沉十离的体温总是比一般人要低许多,从以前开始就这般,因此他向来不喜欢别人靠近自己。 “笙……” 沉十离扣着她的手,平静的语气一如既往似的没又任何的感情,但此刻他清隽的眉心却微微皱起。 顾笙甩开那只手,淡声道:“这段时间让我冷静一下。” 沉十离拧着眉望着第一次被顾笙甩开的那只手,而从前他印象中的那个小女孩总是喜欢黏着自己,那双温软的手无时无刻不喜欢牵着他。 或许他打从一开始就下错了这一步棋,他赌的是顾笙的心,但就如庄易说的,人心是会变的,没有谁的心在一次次的被伤透后还会一如既往的坚定。 顾笙或许一开始心如磐石,但在坚实的磐石也总会被滴水穿石。 待顾笙下了楼,警方那边正在对之前的人例行公事盘问,会所的人都出来了,底下已经没了庄周等人的身影,估计是提前开了道给送去了医院。 警方这边是被滋事寻衅的举报电话给喊来的,至于为何同时几十辆警车,尤其是七个分局的人彼此打了个照面后都大吃一惊,这电话直接从总部打过来,也没说得很清楚,只让他们过去解决一起纠纷,且让他们盘问一番,人就别往局里带了。 接到这个指示行动的分局领导都一头雾水,但还是遵循上级指令派出警车。 顾笙这边简单录好口供后便往外走,麻条儿的人让她先派走了,她是从前面出去的,也不想着找摩托车了,原本想要去医院,但想到医院那边庄周跟周诚几人也在,自己再出现反而会陷入另一种微妙的气氛,便打算让麻条儿打听医院那边的情况。 脑子里正考虑着事情,后边忽然想起一声车喇叭声,便看见一辆路虎出现在身侧。 后排车窗摇下,是之前那个在会所遇见的富婆。 “妹妹,上哪儿?我送你一程。” 瞥了一眼开车的男人,居然还是个光头,那光头头顶上有戒疤,显然是个少林还俗弟子。 顾笙只踌躇了片刻就拉开车门,后排座位上有淡淡的馨香,那是女人身上的香水味,不刺鼻反而怪好闻的。 黑裙女人长的是那种令男人看了第一眼绝对就想要拖上床的尤物,尤其是这一身包臀长裙将那曲线暴露无遗,且她盘着发髻,一点儿不介意露出高洁的额头,耳上没有任何的饰品,但偏偏全叫人觉得贵气十足。 她似乎并不喜欢抽传统的香烟,反而点了一根雪茄,才道:“今儿这一出戏感觉如何?” 顾笙拧着眉探究的眼神望向黑裙女人。 女人又笑着道:“你手里这一群男的,都不好管教,谁也降服不了谁,今后有够你累的。”抽了一口雪茄,美女抽雪茄的时候比起男人少了些许豪气却多了几分媚视烟行。 “实际上,你别管他们,与其一网打击,不如一个个击破,真想留你身边的自然会留,留不下来的就让他去,你别为难自己。” “报警电话是你打的吧?”顾笙挑着眉问道。 黑裙女人笑了笑,“没错。” “而且你报警电话是提前就打好的,你早就知道这些人会闹起来一发不可收拾。” “瞎猜的嘛。”女人忍俊不禁笑了笑。 顾笙淡淡点头,“当时你在我背后嗑瓜子有点大声,不想注意都难。” “哈哈哈,习惯了习惯了,我这人就喜欢看热闹,况且你都请我们这群姐姐摸了一把八百多万的鸭子,我也不能让你继续难堪下去。” 女人说罢点了点雪茄在窗外,眼神在顾笙的脸上懒洋洋的打量,蓦地神色有些许凌厉,但嘴角的笑依旧是那样的随性:“顾老爷子留下来的孙女,他们那些男人不配。” 顾笙愕然抬眸,撞进女人那双涤荡着未知前路的烟眸。 便听到她用一种讳莫如深的声音道:“ 你的路,你要自己走是没错,但千万别让男人成为你路上的绊脚石,什么南苑疯子,什么庄家,都没必要。” 第197章地被抢了? 黑裙女人将顾笙送到战区大院门口,临走的时候递给顾笙一张名片,那张名片上只写着一个名字。 “白玫”。 这个宛如上个世纪旧海城灯红酒绿间小情调的名字却叫令人印象深刻。 这女人不仅知道顾老爷子留给自己的“暗堂”,更知道近郊的那块地皮,且言谈间丝毫不介意透露自己与顾家的些许渊源。 麻条儿的电话总是犹如骤雨将至,刚踏入宿舍,电话里麻条儿的声音就略显有些凝重。 “近郊那块地皮出了点问题。” “什么意思?”顾笙心跳忽然间“咯噔”了一下,但还是尽量控制呼吸,待略平稳之后才转身进入卫生间,将皮衣脱掉后望着眼前镜子里倒映出的那副莹白的躯体,眼底却只有冰冷。 麻条儿拿着一根烟走到窗台,瞥了一眼跪在地上脸色煞白的小弟,旁边还躺着一个人,那人捂着手,额上正汨汨的溢出汗 ,也不知道是死是活,而在他的一侧则是两根断指,上边是干涸的血渍。 “庄易的人出了问题,负责这块地的人实际上是对家的眼线,在庄易不知情的状况下私自将地给卖了出去。” 顾笙显然听出了麻条儿语气中的凝重,毕竟能从庄易的手中做到瞒天过海,甚至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把地给偷卖出去,这人能耐不小,或许甚至是蛰伏在庄易身边多年的眼线。 “负责房产开发的一个项目经理,跟在庄易身边五年了,当年是庄毅一手提携上来的,据说这人在底下钱庄欠了一屁股的赌债,是被逼到绝路了,不过这次庄易算是打了眼,没想打自己身边的人会背叛自己。” 顾笙揉着额头一把将全身的衣服都给脱了,又给浴缸里放了水,便冷声问道:“,麻条儿,你人脉跟眼线四通八达,你老实跟我说,那块地究竟有什么问题,老爷子当初留给我只纯粹是为了给我建一个游乐场吗,小时候我记得他总是不止一次告诫我,让我一定要守好这块地,但我总觉得不太对劲。” 见浴缸里的水已经满了,她修长的腿儿迈入,浑身上下没入温热的水中,整个人顿时舒缓不好,漂亮的细眉此刻也紧紧的蹙起,透出几分的不耐,“你虽然喊我一声‘笙姐’,但实际上你年岁比我大上一个辈分,我也已经从孙老头那里听说你当年就跟着老爷子了,之所以会在京都也是老爷子安排的,既然现在暗堂已经到了我手里,我不希望还蒙在鼓里,那块地实际上不仅是因为位置好才被人惦记吧。” 麻条儿望着无名指上夹着的那根烟,忽然苦笑一阵,随即眼神阴戾的朝着旁边两个男人点头,还未等跪在地上那男人尖叫,一个白布已经捂住那人的口鼻硬生生的给拖了出去。 待房间只剩下地上那半死不活的人后,麻条儿才苦笑道:“笙姐,知道你迟早会发现这个秘密,原本老爷子就说,这件事你要是自己没发觉,那咱们几个人是一辈子都不能跟你说的,这地让出去就让了,大不了就稍微肉痛一些,但如若有一天你察觉到了其中的猫腻,也想知道这其中的秘密,我们便豁出性命也得把这块地给保下来。” 麻条儿垫了垫脚,整个人便坐在窗沿上,仿若想起当年的一幕幕,忽然眼神在那一刹那变得凌厉许多,声音也发沉。“那块地底下埋着宝贝,一座商朝的古墓,约莫是某个显赫世家夫人的,底下传闻埋葬着一尊白羊玉鼎。” “古墓,就近郊那块地?”顾笙想不明白,江城那地方算不上是历史古城,因为底下墓穴少,就连挖金校尉也极少愿意在江城这倒腾,这边反而是海货不少,毕竟靠海,但要说发掘到的知名古墓还真没见报道过。 麻条儿早知道她不相信,又笑道:“笙姐你有所不知道,江城这地方可是当年顾老爷子被下放的地方,至于这块地也是因缘巧合下遇见一世外高人点化寻得,原本只想带进入棺材的秘密,但终归想了想,还是打算留给你去处理,底下这玩意儿也是找了风水先生跟寻龙探穴的高手探查清楚的,底下那珍宝的价值可远比这块地皮要高,当然了,即便没有地底下这玩意儿,这块地皮位置好,是最适合开发成厂区的地址,也难怪很多人眼红,但你也知道,纸包不住火,这地底下的秘密也总会有人知道,庄易或许尚且不知,但不代表盯上这块地的某些有心人不知道。” 麻条儿平日里都是那种吊儿郎当的性子,很难得说了这么些话,也将这块地深藏几十年的秘密一一诉出。 顾笙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此时的心情了,没想到关于这块地皮还有如此复杂的内幕。 那边麻条儿倏地冷笑道:“放心吧,庄易这次是栽在了自己人的手上,最近上头针对商圈出台了新的红头文件,他这段时间只怕够呛。” “那地皮的是谁拿走的。”顾笙淡声问道。 麻条儿夹着手指的烟点了点,才道:“还在调查,但应该与南边的陈半佛有关系。” “陈半佛?” 麻条儿眼神复杂,只能颔首继续道:“南边有个半佛,系与京都陈家人有关,这陈家人原本是关上陈柳的后代是,分为江城派系跟京都派系,但唯独这陈半佛是个例外,但不过如何他总归是陈家人,这件事如过不是陈半佛出手,不可能能从庄易眼皮底下瞒过去。” PS:关于地皮以前章节有BUG,我后面会修改以前的一些信息量。 第198章英雄 顾笙第二日上午请了半天假,余鱼的一通电话让她不得不暂时先回局里一趟。 余鱼摘下镜框,分明是一张绝美的脸庞,但却因为始终紧抿略显凉薄的嘴角硬是让人无法对她产生丝毫的猥亵想法,就好像这种女人天生只适合用来欣赏,把玩起来却忽然索然无味。 因为私下余鱼还多了一个别名,“石观音”,说的便是她绝情绝爱,除非工作必要否则不与任何的男性接触,因此一开始进局里对她有些许想法的人不久便打了退堂鼓。 “之前你提到的军需部部长跟随行的那个女军官的确有问题,这人97年入伍,二十年不到的时间已经到军需部部长的位置,他老婆那边是黄家的人,他刚调任到京都的时候老丈人还在位,有一位副国级的老丈人说话自然管用,不过这些年他跟黄家已经脱离开转投入到刁家,我们还查到他之前曾经与‘YQ集团’接触过,这家企业也不简单,叁年的 时间就收购了咱们国内两个大公司,而且还在另几个集团占有绝对控股权, 这家公司与东岛国那边某教派组织牵扯极深,不过……你是怎么猜到这人值得怀疑?” “当时在饭局上,他一直只喝白酒,目测大概不到一斤的分量,之前来的时候组织部的张部长跟我提到,军需部长是北方人,擅喝酒,每次在外头饭局上谈业务至少两斤白酒起步,但那天晚上他拢共喝了不到一斤就已经醉晕,再来就是他与对方公司握手时候的时间长达十五秒,这已经超过了正常礼仪范围的时间。”顾笙声音平缓却不失坚定,将自己的怀疑理由诉出。 手指习惯性的拢了拢衣摆,又继续道:“还有那个女军官,虽然一开始展现得长袖善舞,但只喝了两杯酒就已经有醉意,后面喝了点红酒就不省人事,不胜酒力的人为何要带到饭局上,在明知道饭局便是推杯换盏的地方还要来,这就是问题所在,况且……我并不信任她。” “所以光凭这点你就怀疑上这两人?”余鱼淡墨色的眸子悠然的打在自己最爱惜也是最有希望接任她这个位置的下属身上。 顾笙淡笑:“任何一点怀疑的火种都有可能引发燎原大火,我只是不愿意放过任何一点蛛丝马迹。” 余鱼颔首,紧接着便道:“这两人的确有问题,那名女军官是五年前从市舞蹈团进入部队的,虽然是文艺兵,但实际上是军需部长一手提携上来的,而且据调查,她以前那个舞蹈团便是‘YQ’公司投资赞助。” 手指点在桌子上良久,余鱼抬起眸,略凉薄的嘴角微缓,只有在面对自己熟识之人面前,那清冷感才收敛几分。 “总参谋部的宋徵你应该见过了吧。” 顾笙原本掸着衣角的手却有瞬间的微曲,依旧点头。“见过,且不止一次,之前与六局一起执行任务的时候,机缘巧合下与宋徵有过简短的交手,而且我猜测他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不过这两人的信息我也已经与他做过汇报。。” “嗯,他的确知道,因为他实际上就是总参二部的人,以后有什么重要的限速,你可以直接跟他汇报,而且日后你若要抽身出去,他也会替你安排好后续事宜。” 顾笙忽然想到宋徵那张清冷寂然的脸庞,想到那个雨夜,心里的一根弦此时正犹如“嗡”的一声被人拉扯。 强迫自己微微敛神后,顾笙便将自己那块地皮的情况与余鱼汇报,毕竟如果地皮下真有商朝古墓,那底下的东西顾笙碰不得。 余鱼对此也有些诧异,倏地站起来,神色也变得比起之前要严肃许多,手点着额头,“这件事你先别出手,我会尽快跟局里汇报这个情况,但是按理说江城不可能出现古墓。” 转过头,余鱼脸上再无诧异之色,又道:“对了,还有一件事需要告诉你。” 余鱼似乎有些犹豫,神色之中透着些许惋惜之情,微微敛气后语气颇感慨道:“关雎在医院去世了,局里已经安排好了后世,就葬在烈士陵园那边的无名墓,过段时间局里会举行一个简单的追悼会,这是墓碑的地址。”说罢递给了她一张纸条。 顾笙心里说不出的感触,待从局里出来的时候才发现外头天空阴沉沉的,一层阴霾笼罩,低得要随时能够压下来,叫人一时之间呼吸有些凝重, 关雎,一个为了国家为了事业牺牲自我的人,一个值得缅怀的无名英雄。 不知道她是否有朝一日也会走上这样的道路,毕竟从一开始选择这条路开始就注定了前路崎岖。 ——— 军总医院 方饶从手术室出来已经过了十二小时,在麻药之下辗转苏醒,刚在护工的帮助下喝了一些小米粥,此时正百无聊赖的趴在床上刷着手机。 庄周、连徐等人推门进来的时候便看见这人正打开手机的刺激战场,上面游戏开启的“叮”的一声在病房里格外的清晰。 “看他这精神怕这一刀还不至于叫他嗝屁,前一刻还奄奄一息的,才过了一夜的功夫就开始折腾了。”连徐笑着推开门,一边走进去一边对身边的庄周打趣。 庄周嘴角勾着玩味笑意,没接话茬,目光却落向了方饶裹着纱布的背脊上,那儿略微渗透的血渍叫他眼底微沉,但很快便恢复了如常的笑意。 PS:还有更新,估计十点半 第199章看不透 方饶看见几人进来也不急着打招呼,月光只瞥了那几人一眼,刚要说话,便牵扯到背后的伤口,忍住疼抽了一口凉气,才不咸不淡的答了一句:“死不了,坏人烂命。” 顾淮北见他还有心情与人斗嘴,便笑着将提过来的一箱牛奶还有一些水果放在茶几上,但看见茶几上满满当当的现切果盘跟奶粉,挑眉笑问:“已经有人来看过你了?” 他跟周诚受伤的消息直接跟战区汇报成了遭遇车祸,?否则打架斗殴传到上边肯定要受处分的,周诚明年还得提干,更不可能泄露出半分消息。 好在庄家在京都的人脉甚广,至少为运作了一下,便轻松瞒住了上边,又在军总医院安排好两个高干病房给两人。 不过周诚的病房在尽头第一间,方才去看他的时候才发现里头是空的,值班的护士说早上病人换过药就自行回去了,因为伤势不重,医院这边也没有过多的劝阻。 反观之方饶的伤势比较重,送到手术室的时候那把刀还插着,等做完手术护士送来那把康熙年间的流光匕首,方饶眉心狂跳,最后沉着脸打了个电话让公司的人过来将这把匕首带回去挂到拍卖行。 现在方饶只能以趴着的姿势休息,不过除了脸色比起平常少了些许血色外,看起来状况倒还好。 听见顾淮北的揶揄,方饶扯着唇刚要回答,外边推门而入的一个小护士原本含着笑意的脸色忽然一变,似没想到病房内此时站着这么多穿着军装的男人,眼神在所有人面上划了一圈,下意识的就红了一张脸,紧张无措的将手里的果盘放到了前边的茶几上,便低头转身就走,在经过庄周身边的时候,忽然看见庄周手里把玩着一枚万宝龙的打火机,便误会庄周一会儿要抽烟,于是鼓起勇气道:“那个,医院不准抽烟……” 庄周轻笑点头,也没打算过多的解释,便将那打火机收回裤兜里,那忽视瞥见他眼底兴味的笑意顿时脸红,一颗心猛烈的跳动,但也知道不能继续待着,便抬起有些便黏住的脚往前走。 待病房内重新只有四个人的时候,连徐跟顾淮北一人坐在沙发的两侧,庄周一手插裤兜一边走到方饶身边,意味不明道:“这一刀听说再多入两公分,你大概就直接去地底下见阎王爷了。” 方饶把手机塞回枕头下,强撑起身体让自己坐起来,但期间仍是不小心扯到伤口,硬撑着皱着眉,“放心,死也不会死在你前头。” “最好是那样,不过沉十离还是留了叁分的力道,如果他真想杀你,瞄准的怕就是你的脖子。” 方饶见庄周慢条斯理似的半开玩笑说这番话,但实际上他整个人却只觉得心惊肉跳,毕竟那个时候沉十离在他挡过去那一刻微微转动了手腕。 深谙庄周所言不假,于是便陷入某种沉默,半晌后问道:“你跟那个南苑的人认识?” 庄周嘴角笑意淡了一些,目光瞥向病房内电视柜边的小铃兰,忽然想到了多年前与沉十离的相遇相知,因庄老爷子与南苑关系不错,十年前的夏日与沉十离便有了第一次的初遇,那个跟在秋老身侧起初看着平平无奇的年轻人,不管是穿着还是气度都无法叫人多看一眼,但偏偏在这个人的身上却叫庄周感觉到那么几分的宠辱不惊。 再之后他去了部队,也偶尔从庄老爷子的电话中得知那个叫沉十离的年轻男人几年内就做到了平步青云,做到了什么叫做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他与沉十离算不上深交,但彼此皆带着对对方几分的欣赏印象,也曾参观过他那间被誉为“黄金书屋”的书房,也开玩笑似的拿走了他书房内上百万幅工笔画中的一幅。而那一幅画也成了庄周至此以后的心刺。 “算不上熟识,只能说认识而已。”庄周眼底没有笑意,他很清楚那日之后,无论是自己与沉十离还是南苑,都将断得干干净净。 方饶没说话,半晌后才低声问:“昨天那件事后,你打算怎么处理接下来的事情。” 庄周垂着眸,没有夹烟的两只手的摩挲着,眼底的暗昧很深,晕着一层看不懂的东西。 他反问道:“你是想问我跟顾笙?还是关雎?” 方饶喉结滚动,几次想要开口,遂还是忍了下来,他也在猜,猜想此时庄周心里究竟在想什么,当初在猎场庄周跟顾笙之间的气氛还有到庄周第一次公开身边的女伴,让方饶开始猜测庄周是否真的动了真心,可如果真动了心,庄周就不该因为陈怡涵那件事将顾笙留在会议室。 方饶猜不透,因为庄周是个复杂的人,他似乎更喜欢游戏人间,难得入情,更适合独善其身似的。 轻轻地靠在床后,方饶拧着眉道:“我喜欢她,说不出那种感觉,反正看不到就不得劲。”一边说一边抬起头观察庄周此时的神色,却见庄周眼底只有一潭似笑非笑的玩味,那种笑却也不是在笑话方饶,反而在琢磨着方饶这话的意思。 不过多久,庄周便撇开目光,又自顾的拉了一张椅子坐下来,淡笑道:“咱们还是谈谈那块地的事情吧。” 方饶一愣,立马反应过来:“红太阳那边我不会再去了,就算谈不下老子也甩手不干!” 连徐这边便接过话茬:“你急啥,知道你差点儿被强上,不过你也太一惊一乍了,咱们这次来除了看你,还想告诉你一件事,关于那块地皮现在落到了陈半佛的手里。” “陈半佛,那傻,不是,陈怡涵家那个八竿子打不着的远房亲戚?”方饶撑起身体想要坐起来,脸色满是惊诧。 第200章谈 有人说陈家出了个陈半佛是上辈子烧高香,但实际上知道内情的人却压根不清楚,陈家因为这个逆子而成日陷入无尽的恐惧之中。 陈半佛当年离开陈家的时候可是说过要让陈家这辈子永无安宁之日,只要他活着,陈家的子女就甭想安生一刻。 陈半佛是这样说的,也是这样做的,只要陈家的人踏入他所在的香江,陈家的人就总会狼狈地逃回来,甚至陈放当年想要去香江开公司,都被陈半佛一声令下,整个公司陷入了两难之地,那日,凌晨两点的香江街头被一片白昼所笼罩,那是陈半佛手底下近五千人的小车车头灯。 也是那一夜居然让整个香江警署陷入了两难之地。 香江曾对于陈半佛这人的形容词是,半佛想要香江不死人,当日香江便不能流血。 当然这话是夸张了一些,但这神秘且未曾有人见过的陈半佛却成为了香江商政黑叁界都给叁分颜面的狠角。 不过据说陈半佛多年蜗居在香港,未曾再踏入内地半步,因此在内地的影响比不上其他势力,但也有传闻是因他不想与陈家有过多的牵扯,这才故意大隐隐于市。 这块地如今落入了陈半佛的手中,自然有人看不过眼,但却也大惊失色,一块小小的地皮怎能惊动陈半佛呢。 连徐紧蹙眉头,一提到这个名字也略感头疼。 “这块地现在不好下手了,但是红太阳那边一直紧咬不放,还跟咱们说即便咱们不拿江城近郊的地去换,他们也打算对那块地下手。” 庄周下意识的摸着自己脖颈上的一块玉牌,每次想事情的时候不是抽烟便是习惯性的摸着这块牌子。 方饶不想继续碰这块地皮是因为“山水一间”的地皮,以及“墨庄”已经被顾笙知道了,他觉得顾笙当时的问自己时候的那目光叫他莫名的觉得心悸,总觉得两块地皮之间不知道是否存在一定的联系,但直觉告诉自己不能再继续参与进去。 但江城那块地他们想拿了一年多,当初一直被扣在某个房地产上边,他们想了很多法子都没办法弄出来,结果没想到现在那个公司出了纰漏,地皮也被人撬走了。 顾淮北瞥了一眼始终摩挲着玉牌的庄周,便问道:“什么时候买的玉牌?” 庄周只笑道:“老古董了,在部队操练没办法戴。” “咱部队没严到连个玉都不能戴,又不是金子。” 那是一块面然大士的玉牌,大概是经常摩挲把玩,黑色的玉牌水润玉透。 庄周没接着聊这事儿,反而淡声道:“江城地皮既然在半佛手里,咱们就没必要争了,但山水一间附近的那块地已经查出来是庄易的。” 叁人了然,一旦与庄易扯上关系,只怕庄周不会善罢甘休,当年他妈垂危之际谁也不知道庄易进去说过什么,也不知道究竟是不是庄易害死了他妈,可庄易到底是出了病房后庄周母他妈才忽然犯病的。 顾淮北跟连徐聊到一半忽然烟瘾犯了要出去抽两根,此时房内就剩下庄周跟方饶。 方饶终于憋不住,便直接问道:“你真对顾笙没那想法了?” 庄周扯着风纪扣,扭头好整以暇地问:“怎么,你是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答案?”他故意站在不被光打到位置,方饶只看见他脖子那根红绳跟玉牌折射的光。 方饶咬着舌尖,俊秀的眉心紧紧地拧着,“陈怡涵当年压根就没说实话,顾笙即便就是当初那个女人也没把她怎么着,都是她自己做的不是么,陈怡涵一直让你给个交代,所以你当初就把顾笙单独留在那?” “大概吧,大概唯一一次的失算。”庄周摩挲着那块佛牌,低声嗤笑着,难以从他脸上看出失望与自嘲,更像是原本步步为营的一盘棋被人忽然打乱而依旧在思考下一步该怎么走。 庄周有时候就是过于冷静了,甚至冷静到连身边的人都觉得不太真实,很难去猜透他究竟在想什么。 庄周忽然抬眸,眼底的波光流转压住了他平日里的那一两分阴沉:“你很喜欢顾笙,但你也知道,她身边可不止你一个人。” 方饶一怔,陷入了沉默,小半会儿才道:“你他妈的就不能说点好话,我要睡觉了。” 庄周点头,从暗处到了明处,房内的身影拉得很长,他目光深幽瞥了床上的人一眼,走之前方饶似乎听到他低声道:“你还是比我要想得明白,这样也挺好的。” ———— 新兴苑小区 陈怡涵将车子驶入地下停车场内,刚锁好车门却忽然听到有脚步声靠近,还未回头就鼻子与嘴巴就被浓烈的乙醚气味熏得透不过气,在昏迷之前只看见两个男人黑沉的脸。 第201章绑架 今儿京都的天就像是女人心,前一刻还欢天喜地艳阳高照,下一刻便是肝肠寸断电闪雷鸣。 外头的乌云低垂得将原本平日里就雾沉沉的天空压得仿若世界末日,路上行走的人行色匆匆,脸上带着慌意或急切之色。 不过半会儿功夫,伴随着一阵轰隆隆的雷声,点大的雨滴便犹如往地上泼洒的一盆污水,不一会儿整个京都笼罩在一阵白雾之中,雨水带来的白雾将所有的高倾楼宇氤氲成一片迷茫之森。 京都郊区外的某私人住宅楼里,雨水打在屋檐上发出清脆的声响,那声响带着节奏,一阵喧嚣锣鼓似的雷声瞬间叫陈怡涵苏醒过来。 鼻间还残留着乙醚的气味,但更多的是从外头传来的下雨时候才有的特殊土腥味。 分明是睁开的眼睛但入眼的依旧是一片黑暗,四肢更是僵硬得无法动弹,紧致的束缚感叫她蓦地拉回所有的理智。 她分明是被绑架了,而且还被夺取了视线,只有听觉与嗅觉告诉自己眼下正处于一个陌生的环境之中。 此时“吱呀”的开门声,能发出那样的声响只怕这间房子足够有一定的年头。 进来的男人瞧见她微微抬起的脑袋,于是便知道她已经醒了,毕竟距离将人绑回来已经过了六个多小时,眼下正是晚上七点多。 脚步声不止一个人,随后又传来其他的脚步声以及谈话声。 “醒了?”有人淡声问道。 “应该醒了,都睡了 那么久,再睡下去就危险了,要醒不过来,小佛要将咱们拉去南湾喂猪。”另一个人则略带揶揄的笑道。 又是一道声音传来,似乎带着一些恼意,“都站在这里做埋?一会儿小佛就要过来了,你们是最近日子太清闲,身上不抽一下就不痛快是吗?”男人狠狠的怒骂起几个人。 其中陈怡涵听出这些人的口音都不似京都人,更像是偏南一些地区的,尽管普通话已经尽量纠正,但依旧残存着些许南港口音。 在陈怡涵看不见的地方站着叁个男人,叁个男人都穿着夹克跟牛仔裤,为首的戴着鸭舌帽,如若不仔细看的话,这叁人就跟路上形形色色经过的上班族陈差不多,没有招惹眼球的长相,也没有特殊的气质,但谁也不清楚在他们手里解决过多少隐藏在黑暗角落里的腌臜污秽。 鸭舌帽男点点头,另一个人就走至陈怡涵面前,望着一身军装下被麻绳束缚勾勒出胸部挺翘线条的陈怡涵,不由得眼底闪过幽深的绿光,但很快这样的龌龊心思就压了回去,因为他心里很清楚这次绑人的目的,又想到了上面大佬的手段,于是面上冷了一些,从口袋里掏出一小纸团,直接拿出一粒白色的小药丸 陈怡涵下巴传来一阵蛮力,感觉到那里正被人用虎口紧紧掰着,另外一只手的两根手指强迫似的将她的嘴唇撬开。 “唔!” 陈怡涵连“放开”两个字都没能喊出来,只觉得舌尖里滚入一阵清凉的小颗粒,没等她吐出来,那小颗粒遇着唾液便融化在口腔内。 “啧,安心啦,不是什么毒药跟春药,就是一点致幻剂,一会儿让你老老实实回答问题。” 头顶上传来一阵嗤笑,大概是觉得她如临大敌一副即将要被欺辱的样子实在滑稽。 但“致幻剂”几个字她倒是听得清清楚楚,下一刻犹如回光返照的蝉蛹不断的扭动着自己的身体。 “放开我,你们究竟是谁,谁、谁派你们来的?”药效的作用下她的思考能力逐渐减弱,但还是强忍着晕沉沉的脑袋咬着唇质问。 那叁个人没有回答她的这个问题,反而是看向了挂钟,距离八点还有一刻钟的时间。 陈怡涵的咆哮与尖叫并未起到半点作用,稍等冷静下来之后她才冷静下来,强迫自己保持理智,被反绑在后的指甲狠狠的陷入掌心带来刺痛,只有这样才不会彻底的在药物的作用下失去思考的能力。 “你们的口音,是南边的人?” 依旧是一阵沉默。 陈怡涵仍旧不肯死心,她不甘心就此沦落到这般的田地,况且对方绑架她的目的如果不是为了钱那便是冲着她本人来的,深呼吸一口气,又道:“你们到底是谁派来的,我爸的政敌,还是我二叔追债的人,还是……是不是顾笙,不对,是关雎?” 一口气说完了心中的猜想,回应她的只有窗边偶尔响起的滚雷轰鸣。 对方犹如鬼魅,明明存在于房中,但却偏偏不肯大气出声,仿佛看她像个笑话。 而外头的雨丝毫不见减弱的趋势,老天爷今儿要肆意的挥洒一番,漫天瓢泼的雨水接连下足了整整叁个多钟头未曾消停,小楼外边的低洼处已经蓄满了黄泥水。 此时一辆黑色本田驶入院中,一把黑色的雨伞似盛开的曼陀罗,站在雨外的人身体微弯,倒是小心翼翼的替从后座出来的人打着伞。 隔着厚重的雨雾看不清那人的样子,只知道一道欣长身影迈入屋内,黑色的皮鞋溅起的水花荡漾出一片无尽头的涟漪。 “小佛到了。”屋内有人出声,刹那间屋内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僵凝起来,那种诡异的气氛叫陈怡涵微微蹙眉。 拉开的门外一阵狂风灌入,随便带入一些清冷的气息。 “小佛好。”几个人同时出声,但回应他们的只有淡淡的一声听不出任何语调的“嗯”,但也就是那一声叫陈怡涵下意识甭紧了身体,觉得对面忽然出现的人就跟前来索命的鬼,叫她犹如筛子似的抖个不停。 “用了药?”男人又问道。 他那声音跟外头的雨水夹杂在一起,很遥远也很轻,但却一阵阵的冷意袭来。 旁边的人点头,“按照计划用了,一会儿可以直接问话。” 那人微微点头后走至窗边,陈怡涵能感觉到他距离自己不过才半米的距离,一开窗那飞溅的雨水便打在她的脸庞上,就跟巴掌似的,煽得一侧的脸颊都是水珠。 下一刻,蒙上的眼罩被人一把扯掉,她那长久没能见光的眼睛待适应了好一会儿才睁开,便是看见头顶上那一盏在风中摇晃几乎要掉下来的白炽灯。 而在四五米外的角落里,一个看不清脸庞的男人正靠在身后的桌子上,不知是否用了药的原因,她始终无法看清楚那人的脸庞,只知道身材欣长高挑,穿着白衬衫与黑西裤,姿态也极为放松,犹如半佛半魔的鬼魅。 PS:还有更新 第202章害怕 外头的风刮得漆着红色的窗框发出“噼啪”的声响,不断从外边打入的雨水很快就将陈怡涵的身体浇湿,外面已然看不见一点颜色的天空仿若鬼雾。 陈怡涵努力睁大眼睛望着眼前的男人,但不知道那药是否起了作用,只觉得男人的脚下一片白雾,就连他的一张脸也被白雾给笼罩着。 男人站在角落,恰好是黑与白的分割线,灯光打在身上形成一个白色的光圈,那半张脸隐藏在黑暗中,半明半昧之间宛如鬼神,顷刻之间阴森森的煞气直扑而来。 打了个冷战,背脊之下已是被冷汗打湿。 男人没做什么,反而是旁边有人递上一根烟,另一人给他点上,蓝色的火焰在打火机上疯狂的左右摇摆,将他那张脸衬得更晦暗不明。 他垂着头闷抽一口烟,吐出灰蓝的烟雾,如织絮般的声音从前边传来,但却显得很遥远。 “叁年前,名城房地产的房总被你坑了一块地,你把人家家搞得四分五裂不说,还把地皮偷偷给吞掉送给你二叔,有这回事吧?” 男人的话叫陈怡涵蓦地一怔,眼底闪过慌意,背着的双手紧紧的攥着。 犹如自己埋入泥里的秘密此刻被人掘地叁尺,赤裸的摆在了面前,逼着她承认当年的事情。 当年她谎称被人陷害拿不下地皮,实际上是二叔出的主意想要顺水推舟让庄周等人对这块地死心,她起初并不愿意,但奈何二叔公司那会儿正值关键期,能否拿下这块地对他们陈家来说至关重要,就连她爸也点头同意,苦口婆心的劝着。 “与其你帮他拿下这块地,他虽说会请你的情但未必会念得你多好,倒不如你让他背着愧疚一辈子,至少这样你还能在他心里占有一席之地,日后其他女人在想要上位,也未必比得上你在他心目中的分量。” 陈放与陈锋这两兄弟在利益面前连女儿都可以出卖,一方面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惜让女儿设局把地皮弄到手,一方面不断的给女儿灌输,与其短暂的抓住这个男人的心,倒不如在他心里种下愧疚的刺。 陈怡涵明知道如果庄周知道了真相会有怎样的后果,她还是选择走了这步险棋。 但她自诩聪明,利用另一个女孩去对付那油腻能着能刮出几斤油的房总,自以为不损失一兵一卒就能结束计划,却谁想到会栽在顾笙的手中。 好在地皮最后是弄到手了,那房总也在二叔的运作下消失在江城。 但眼前的男人提起当年的事情,她忽然剧烈的晃动着身体,因为浑身与椅子连成一体,剧烈的扭动下只听到一声闷响,她连人带椅狠狠倒在了地上,整个人还不断地往前蠕动着,犹如垂死挣扎的白色驱虫。 男人上前两步, 陈怡涵本以为能够就此看清他的脸,谁知道只能看见冷冽犹如刀削般的下颚线跟敞开领口露出的一管喉结。 那沾着些许黄泥的皮鞋就在她脸颊一侧,头顶上的声音很轻很淡,他手里的那根猩红一点的香烟往外伸了一下,整根烟便被雨水打湿,他也不甚在意,反而就势弹到窗外。 “你们陈家人一个赛一个的鬼精,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货色,上次陈放在金叁角放的货被人扣住,你以为真是他自己的大意?” 陈怡涵懵懂的张着嘴,意识也逐渐的变得模糊。 又听上面很遥远的声音传来。“警方能那么快抓到线索,还不是有人将信息提前泄露出去。” “你、你究竟是谁?” “你二叔把人家女孩给玩了不说,还将人送到了金叁角,那女孩也够蠢,别人稍微挑拨一两句就信了被人送去金叁角是因为你背后男人的关系,陈放真是做事密不透风,尽管只是一个素不相干的人都不要泄露自己,还有金牙,逃了这么久,最后还跟这种货色合作,难怪会栽。” 一声冷笑之后,便看见男人转身坐到了前边的椅子上,修长的双腿恣意的敞开,他浑身上下透着一股不似人的阴森感,就像是从十八层地狱跑出来复仇的恶鬼。 陈怡涵被捆在身后的双手开始试图自己解开,先前在部队的时候她学过怎么反绑跟自解,加上那几个人并未将绳子捆得太紧,因此她察觉到在谈话之中被她试图解开的绳子略有松懈,于是内心升起了希望。 她要活下去,她绝对不能死在这个地方,更不能死在这个男人的眼前! 对生的渴望叫她恍惚的精神似乎略有回转,那男人的脸也仿佛能稍微看清,那狭长的眸此时忽然打了过来,叫她一下子屏住了呼吸。 男人忽然声音变得有些缥缈,更似自言自语,“江城那块地你们陈家也想得,萧家也在想,红太阳那边也打着主意,那又如何,最后还是不是回到我手里,这烫手山芋不是那么好拿的。” 点了一下头,便忽然觉得没有必要再试探下去,本来今天就是为了刺激一下子这个女人,毕竟大部分的信息早就已经掌握,将她绑来也不过是为了确认一些事情,目的既然已经达到便没有必要继续留着,于是便扭头跟旁边的人点点头,从椅子上起来后犹如一阵风离开了这间房。 此时外头的雨依旧很大,雨滴打在陈怡涵的脸上冷冰冰的,致幻剂的作用下她虽然解开了绳子但整个人却再没有力气站起来。 鸭舌帽男找身边两个小弟将人扶起,又看见小弟给她松绑的时候趁机揩油一下子摸胸一下子捏腰,于是没好气的笑骂道:“没见过女人?这么饥渴,要不要送你几只野鸡玩玩啊,我看你底下那根东西迟早要烂掉。” 陈怡涵是被直接扔在陈家大门外的,陈锋第二天驱车出门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女儿睡在院子前边,衣服还整齐着,就是精神看着有些恍惚。 等问她出了什么事,她也不吭声,一直到家里佣人给她喂了一些红糖水,她这才哆嗦着将昨天的事情说了。 陈锋拧着眉,喃喃道:“南边的口音,莫非是他?”但随即又摇着头否认,“不能啊,他都在南边待了快十五年,怎么可能还回来,况且他跟咱们这边的陈家也没有太大的纠葛,即便要恨也不应该是拿咱们开刀,你说他知道当年的事情,那庄周会不会也已经知道了,不行,怡涵,你这段时间保持跟庄周的联系,试探一下庄周那边的态度,要是这件事真捅到了庄周眼前,只怕咱们陈家以后日子不会好过。” 陈锋忽然舌尖发苦,猛地招来佣人拿了一大杯的冰水,这才稍微缓和了一些。 陈家、陈半佛? 半步似佛似魔,其名曰陈半佛。 第203章探病 顾笙才刚踏入军总医院一楼大厅便感觉一阵凉气袭来,眼下十一月份,又因为这两天都在下雨,因此气温一下子降至七八度,她里面穿着长袖军转,外头则拢着一件黑色呢子大衣。 医院这地方向来阴气盛,老人家说是因为死的人多,所以才会比其他地方要显得阴冷。 顾笙问好病房后便坐电梯到了九楼的高干病房,这医院不是自己第一次来了,记得上次方饶肋骨断的时候也进过一次医院。 推开门便看见方饶趴在床上耍手机,耳朵堵着蓝牙耳麦,游戏打得是不亦乐乎。 “上边有人没听到?我操,你怎么打的,这人都怼脸上了,你们几个人不行别挡着我啊。”手指疯狂的点着手机屏幕,整个人此时沉浸在游戏之中,连身后有人靠近也没察觉。 等顾笙脱了外套挂在衣帽架上,好整以暇的拉着一张椅子坐在他一侧,他居然头也不抬,只蹙着眉似乎很反感身边有人。 等逐渐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不大对的时候才抬起头。 见她笑着说:“拿了多少个人头了?” 方饶刚要爬起来,顾笙指了指游戏画面,意思让他赶紧打完这一局。 方饶挑着眉,笑了笑,便道:“那给你秀一下操作,多拿几个人头。” 他打游戏的确很厉害,八倍镜压枪跟红点射击都十分的精准,果然带领队伍吃鸡,且果断在战神局拿下八个人头。 在医院住院叁天,他因为行动不便,成日只能趴着打游戏,愣是从王牌四星直接上到了无敌战神,不过跟以前不同的是,他倒是改掉了跟从前妹子组队的习惯,反而是组的路人局,即便是组到了叁个妹子也没觉得多愉悦,反而因为对方拖后腿而不爽。 “后背怎么样了?”顾笙随手拿了一个桃子削皮 。 “好多了,不碍事,再住院两天就能出去了。”方饶只觉得一直趴着不怎么好看,于是便勉强自己坐起来,眼睛挪不开似的看着她的脸。 见她削好皮的桃子直接啃了一口,方饶抿了抿唇,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那因为一口下去桃子的蜜液而渗透的嘴角,不由得喉咙翻滚,只觉得有些口渴。 “那个, 我有些渴,能给我倒一杯水吗。” 顾笙虽没出声,但还是好好的给他倒了一杯水,随即又递给他。 见他犹如渴了叁天叁夜似的,一下子将整杯水牛饮似的灌完,眼底闪过些许揶揄,等伸出手要拿过那杯子的时候被方饶一把拽着顺势扑在他的身上,手中的杯子咕噜噜的落在床单上。 见他要压下来,顾笙环着他后背的手蓦地划过他那伤口处,轻轻点了点,似笑非笑道:“才刚受伤多久,就没吸取点教训?” 方饶背部一僵,果然不敢有再进一步的动作,于是只能尴尬笑笑:“那不是当时情况紧急么,周诚……不管怎么说也有以前的情分在,再说了,我的确是骗过他。” “嗯,当初是谁让我给人家下药的,怎么那时候就没见你心存愧疚。”顾笙说话总是如此一针见血。 方饶脸上再也挂不住,小声骂了一句“操”,随即才道:“祖宗,你是来治我的吧,怎么说话夹枪带棒的,非要怼我呢。” 顾笙手垂下,双手把玩着他衣角,虽然嘴角勾着,但眉眼之中可没有笑意。 “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沉十离的身手有多好,如果不是那时候他故意收手,你真以为自己能活下来?做人要有自知之明,不过罢了,这次说到底的确是救了周诚一次,至于这样会不会叫你心里那点儿愧疚减少一些,那就是你自己的想法了。” 方饶脸色微凝,半晌也没能接话,过了一会儿才垂眸自嘲道:“就当是还他了。” 总是坑过兄弟一次,方饶就想着还回去便是。 顾笙看了他许久,见他脸色难得露出这种颓丧的表情,便轻笑一声,手指一把掐上他腰腹,吓得某人嚎叫一声,不可置信的瞪着,仿佛不相信自己被人吃了豆腐。 “怎么?摸不得?” 顾笙见敲到已经起到成效,便也不再多说,她知道方饶的心性放荡自由惯了,这件事之后也察觉出自己与其他人的差距,表面上看着不在乎的样子,但在没心没肺之下或许是不为人知的认真。 方饶脸上那些自嘲很快就变成了吊儿郎当的笑意,稍微躬起身体,直接见她整改人抱入怀中,一如当初在江城那个浑身散发着二世祖的风流纨绔。 “顾笙,你说我这次也受伤了,你就不能对我好一些?” “对你好一些?譬如?”顾笙眼底盛着笑意,在这笑意之下又隐藏着些许未知名的危险。 方饶忽然觉得太阳穴有些抽痛,心里隐隐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但面上依旧笑得不羁:“你知道的不是?好久没做了。”说着掌心有些肆无忌惮的抚摸着她的腰侧。 顾笙眯着眼,忽然拿起放在床边的手机递了过去。 方饶正觉得纳闷,却看见她不紧不慢的点开一个视频,里面赫然是一段没有声音的香艳画面。 这才看了不到一秒钟方饶就差点儿把手机给砸了,头皮整个发麻的感觉,惊恐到猛地站起来,破口大骂:‘我操她娘的,这不是……” “嗯,你的确是操了。”顾笙唇边掀起一抹捉摸不透的笑。 她起初看见的时候固然觉得视频的内容恶心,但也很快就冷静下来,叁年前,谁也不认识谁,如果真计较,当初也就不会让他上自己这艘船。 若是以往方饶定然觉得赏心悦目,但此时此刻这笑却犹如夺命修罗,浑身上下冒着冷汗。 “这是叁年前的视频,莫盼兮找人设了个局偷拍的,当年我压根就没打算跟她订婚,也就是两家碰头见了个面就说要订婚,我后面自己给退了。” “嗯,这我已经知道了。” 方饶忽然回过神,顾不上背部的伤口,皱着眉,眼底一闪而过的狠意。 “这视频是有人寄给你的?” 顾笙将手机收回,点头道:“还是匿名的。”这件事倒不需要瞒着他。 方饶遂狠狠咬着舌尖,心里的恨意逐渐蔓延,这是明摆着有人要搞他,而且还故意将视频送到她眼皮底下, 就为了用当年的事情恶心她。 见方饶沉着脸不再吭声,顾笙眼底轻染笑意,遂推开他起身,淡声道:“好了,你好好养伤。” 今天来的目的就是想看方饶伤势,既然他已无大碍,顾笙并不愿意久留,还要顺带去隔壁大楼找医生开点跌打药,最近狗蛋在部队操练似乎挺辛苦,大小伤痛不断,既然是自己带他入了部队,她就有义务照顾好他。 拿了药到尽头处洗手间,刚要出门的时候听见外边洗手池的两个小护士正在聊天。 医院这边地方原本就少不了病人的,或者医护人员的谈资,只是没想到这谈论的对象既然是宋徵。 尒説+影視:ρ○①⑧.run「Рo1⒏run」 第204章八卦 两个小护士大概是聊上头,在在厕所这种地方聊八卦早就当成是常态,因此压根就没有仔细去考虑厕所内是否还有另外的“听众”。 “宋徵,这名字还挺好听的,就是不好写,之前我还以为念做徽,没先到是徵。” “吃了没文化的亏吧,人家分明是徵,看年纪也就是叁十四五吧,但没想到是79年的咧,才四十叁,看着一点儿也不像,保养的真好,这年头男人显年轻,在他身边的女人压力应该很大。” “他之前不是上你们科室么,是黄院长接待的吧,那人是哪里不舒服么?” 小护士好奇得很,恨不得马上打听到有用的信息,再者之前在走廊瞧见宋徵的时候就挪不开眼,就觉得这男人好看得紧,她也算是见过不少穿军装的男人了,毕竟军总医院么,就连医生都穿着那一身绿军装,显得人特别的精神,但能穿上衣服之后衬得整个人儒雅潇洒的还是头一回见,当下心里小鹿乱撞,而刚巧熟识的小姐妹又是黄院长负责的那个科室的,她上厕所的功夫见着人就立马将人给逮住聊了起来。 女人的话题总是永远围绕着化妆品、穿着、以及男人,其中男人的话题里总是少不了身世背景以及婚姻家庭。 “好像是身体出了点问题,但详细的没让我知道,就让我去帮忙拿药,我看一下都是一些清火胶囊,我在想莫非是上火,可瞧着也不太像。”她回以起那一堆药品里绝大部分都是清火解热的,还有一些外用的降热帖。 “发烧了?那也不对啊,发烧的话不应该光拿清热片,那怎么是他一个人来的,没有爱人陪着么?” 提到这,正在画眉毛的小护士忽然放下手中的眉笔,故意压低声道:“说到这个才奇怪咧,婚姻状况上写的否,这么大年纪还没结婚,我在想指不定是个离婚的,可是一般来说,咱们一旦结了婚想要离婚很难,再者也不会轻易离,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回事。” “四十多岁还在部队的,职位至少也得是个副团级吧。” “不止,我瞧院长对他那态度,都是请进科室的,而且我拿药进去的时候院长好像还称了一声“首长”,我看指不定是个战区的大领导。” “哟,长得又好看,级别又高,这样的人要是没结婚的话那可得抓紧机会,就是不知道他瞧得上我不。” “呵,你可别上赶着献殷勤了,况且你跟咱们也不是一个科室的,你要成天往咱科室跑,小心你们护士长抓到叫你留下来加班一个月。” “我就说说而已,你以为我真要过去啊,虽然人家级别是高,但我感觉私下找你们黄院长问诊肯定不是简单的感冒发烧,我他听说这男人上了四十之后都不太行,而且你大概不知道吧,黄院长以前在男科待过两年的时间,后面才转到神经外科的 ,这事儿还只有小部分人知道,医院的官方履历里都没有,还是我姑丈回家吃饭的时候私下提了一嘴才知道两个人以前还是同事的。” “啥,不会吧,难道他不行?” “我可没说啊,你要真想知道你就去问黄院长,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哎呀,快要到点了,我得赶紧回去,不然我们护士长发飙起来要吃人的……” 说着一阵脚步声,洗手间重新恢复了平静。 顾笙此时才从洗手间里出来,想到方才那两个小护士的话,不由得微微蹙眉。 手里抓着给狗蛋的药,穿过此时略有些阴沉的走廊,从玻璃窗户望去,外边原本稀稀拉拉的小雨一下子变成了走两步就能把人打湿的瓢泼大雨。 这个季节这个大雨着实有些奇异,且外边忽然一声轰鸣声,一道刺眼的光在乌云的深处划过,顿时叫顾笙步伐一滞。 她讨厌打雷跟闪电,这两个自然现象却令她不断的回忆起那些讨厌恶心的一幕幕,尝试着做深呼吸,走廊里的气味除了消毒水还有各种医疗器械的金属味。 接连不断的轰鸣声叫值班台的小护士们忍不住唏嘘,今儿老天爷是发脾气了么,这滚雷一阵阵在天际炸开,甚至震得地板都在微微的颤动。 外头的天气是也来越差,天际的云逐渐压低下来,有好奇的病人走出房间拿起手机拍摄这或诡异或震撼的奇景。 顾笙却闭着眼,听着一阵阵的爆破声却很难挪动步伐,双腿就跟灌了铅似的无法抬起。 “唔?” 手臂上传来的温热叫她猛地扭头,才发现自己被人拥着往前走,抬起头是印象中那漂亮的喉结。 宋徵才刚拿完药出来便看见她犹如木桩似的钉在原地,又想起那个雨夜她对于雷声的莫名恐惧,望着她纤细瘦弱的臂膀,宋徵内心一阵轻微的震动缓缓荡开。 结实的身躯将她带入怀中,却不显轻浮,左手揽着她的臂膀,就拥着他往前走,似像一个友好的长辈却也像是一个温柔呵护的爱人。 似乎是他搁在臂膀上的那只大掌带动了她,她这才不自觉的跟上脚步。 在宋徵身边总有一种令她安心的感觉,这或许与这个男人的年纪与阅历有关,这种年纪的男人就仿若尘封多年的的香醇美酒,是值得花费时间去慢慢品尝的,且她发现在他身边的时候,自己会莫名其妙的感觉到安心。 等两个人走到医院门口,宋徵才问:“开车来的?” 顾笙点头,此时头顶又响起一阵巨雷的爆破声,雷声这次压得很低,仿佛随时会滚到地面炸开似的。 瞥见她略紧张的抿着唇,宋徵淡声道:“你在这等我一会儿。” 望着宋徵冒着雨快速小跑到不远处的一辆吉普车上,那车子被启动后开至她前边。 “走吧,我送你回去,你的车子明天再来取。” 这分明不是在战区,按理说她根本不需要执行所谓的命令,但看了一眼黑沉沉隐约还有闪电的天,她还是选择了坐上副驾驶座。 等送她到军官宿舍的时候,宋徵见她依旧阖着眼,自打上了车她便一直这个状态不说话,只有双手一直紧紧的攥着胸前的安全带。 “顾笙?” 他并未称呼她在外人前用的名字,反而一直喊她顾笙。 见她张开眼,眼底有莫名的恍惚,宋徵拧着眉,便亲自替她解开安全带,又道:“我送你上去吧。” 第205章首长,你上火了? 宋徵的军官宿舍比起她那间两房一厅要高级很多,是独栋的两层的小洋楼,距离军官宿舍大概往前开两百米,且还有单独的警卫员把守。 进去到时候警卫员直接开门,并未检查,因为车挡风玻璃上已经挂了相应的证件,车子可以自由通行。 宋徵在一处红色瓦砖围墙的小院子前停下,顾笙跟着下车进去,外头还下着大雨,两个人一阵快步小走到院子里,到玄关处的时候两个人身上头顶都被打湿了不少,这场雨实在下得似要将整个京都淹没一般。 站在玄关处看院子,不少稍微低洼一些地势已经蓄满了积水,两侧已经错过季节的兰花被打得折了腰,一看这院子就很久没人打理,角落不少杂草丛生。 但联想到宋徵工作的特殊性,常年一个人居住,且又是需要经常飞到各个战区进行视察,还得参与大大小小的公务会议,哪里会有时间是去打理小小院子,这院子的一切唯有自己顽强的生存,适者生存,能留存下来的大概都是渴求着活下去的。 两个人进了屋,小洋房的面积不是很大,一层也就一百多平,一楼是客厅与餐厅,还有两间客房,二楼听说是书房跟卧室,另外还有一间休闲娱乐用的客厅。 十一月的京都加上下雨的天气显得格外寒冷,两个人身上多少沾了雨水,宋徵脱了外衣就打开了客厅的空调,接着又转身去了厨房。 而顾笙把潮湿的衣服脱下挂在衣帽架上,自己在客厅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大大咧咧的坐在沙发上,眼睛巡视着周围的一切。 整体的装修风格大概是请人操作的,没有她想的那种老干部似的还得在墙上挂着什么激励人的毛笔字,亦或者是挂上一两副的山水画,反而屋子里多了不少绿萝、吊篮等绿色植物,沙发上柔软的布艺沙发,地上还铺着中东风情的手工毛毯,一朵朵复杂的图腾花纹在脚下盛开。 暖气很快就充斥了整个客厅,顾笙今天穿着裤子,方才觉得袜子湿了,于是脱了袜子后光着脚丫子踩在毛毯上并不会觉得冻脚,她走了一圈,才在茶几底下发现遥控器。 很主动的打开遥控器后,随便找了个综艺频道打开,里面主持人欢快的笑声立即让整个房间显得没那么冷寂。 宋徵手里端着两杯红糖姜茶出来,过去递给她一杯,见到她略潮湿的发顶,便淡声道:“要u先去吹干头发,不然一会儿容易着凉。” 顾笙想了想便要站起来,又听到对面说道:“把姜茶先喝了,还暖和,喝进去才有驱寒的效果。” 顾笙眯着眼,但手里的动作还是将姜茶接过,囫囵吞枣似的呷了一大口,好在姜茶是温热的,否则她这急性子能烫脱皮。 见到她一抹嘴巴,直接把杯子递回去,宋徵拧着眉看她毛毛躁躁的就进了洗手间。 不一会儿洗手间里传出吹风筒的“呼呼”风声,再五分钟后她出来,披散着头发,一头直发温婉的披洒在腰际,她里墨绿色的军装外套穿久了有些闷热,于是又脱掉军外套,里面穿着淡绿色的衬衫,那衬衫很修身,因此衬得她腰段纤细,胸脯鼓胀,身材是别的女人看了都要忍不住眼红的。 此时下午四点多,院子外依旧响起“轰隆”的雷声,不过是下午的时间,外头就跟晚上八九点似的黑,乌云依旧没有散开,雨夜下得肆意凶猛。 宋徵便问道:“饿了没,有什么想吃的。” “有点,你这儿有啥吃的,我看你也不像是经常下厨的人。” 宋徵拧着眉,只答道:“我看看冰箱吧。”说着站起来去看冰箱,这冰箱里的东西实际上都是吴先进平时替他整理的,一开冰箱里面虽不至于空无一物,但也只有一些鸡蛋、牛奶,还有几个马铃薯罢了。 顾笙又从茶几底下找到一箱方便面跟榨菜,便打趣道:“你这生活秘书怕不是担心首长生活不能自理,给你准备的都是一些方便食物?” 见宋徵眼底闪过些许踟蹰,顾笙才伸了个懒腰,“没事,就煎蛋配方便面吧,还有榨菜,这已经很丰盛了,反正我对吃的不算挑剔,方便食品也好久没吃了。” 宋徵见她不像是撒谎,微拧的眉心才放松下来,刚拿了两个鸡蛋出来,便听到她抬起头问道:“首长,你这没有酒吗?” 仿佛是自己问了一个多愚蠢的问题,她赶紧自己接着说:“忘了,部队里不能随便喝酒,不过……我那儿倒是有,要我回家拿一点?” 宋徵见她眼睛里闪烁着亮光,一脸的渴望,但此时外头闷雷是一个接一个,他不认为她有勇气踏出房门。 便转身走到电视柜下,拉开抽屉里面赫然是好几瓶包装高档的红酒跟白酒。 这些原本是之前让吴先进特意去买的,等着今年过年的时候送给相识的几个老友,但今天听见她这么问,便提前将酒拿了出来。 顾笙犹如见到肉的兽类,极有兴趣的拿起一瓶红酒,便道:“2000年份的大拉菲?这可是好酒。” 她一点儿不客气的拿起十几万一瓶的红酒转身去了厨房,找到红酒杯跟醒酒瓶,直接整瓶红酒就倒了进去先醒酒,又洗干净红酒杯,跃跃欲试的拿出放在茶几上。 抬起头对他道:“我饿了。” 宋徵忽然觉得前世因果中,这女孩就仿若是来找他讨债的,分明与她没有多大的纠葛,但却偏偏与她纠缠在一起,且自己也并不觉得她的洒脱或者说是要求很过分,甚至一不小心从那张恬淡冷清的脸上看见些许的玩味的时候,心里那片平静许久的芦苇荡又有了风吹的过的痕迹。 顾笙在客厅里趁着宋徵在厨房捣鼓吃的东西时候她已经开始喝起小酒,称不上嗜酒如命,但她的确喜欢一个人放松的时候小酌两杯。 但不知道是不是这酒太香,才十来分钟的时间两杯红酒就已经下肚,面上也微微有了些许热意。 方便面的调料重新用蒜米姜丝以及大葱爆香,再加入热水放入泡面,煮了大概两分钟左右放入提前做好的煎蛋,最后再放入榨菜丝,在寒冷的初冬也是一碗简单的美食。 刚将泡面端出去,便看见她手里抓着自己先前搁置在电视柜一侧的药。 眉心忽然猛地跳动,便见她挑着眉, 有些诧异的问道:“都是一些降火清热的药,最近很上火么?” 压制住眉心的刺痛,宋徵面上依旧淡薄,薄唇抿了抿,“嗯,稍微有些。” 顾笙没怎么深究这个话题, 两个人开始相顾无言的吃着饭,两个人在饭桌上的家教都秉持着少言少语,十五分钟后顾笙放下筷子,红唇因为汤汁而润透得娇艳欲滴似的。 宋徵只随便瞥了一眼,忽然觉得一阵燥意从脚下开始蔓延,这令他顿时心烦意乱起来,便找了个借口去了一趟洗手间。 但顾笙发现他去的洗手间却是二楼, 又望着一侧的降火药,忽然间心里的怀疑加重,于是也跟着放轻脚步去了二楼。 二楼洗手间外,听着里面的人一阵阵的闷哼跟粗喘,足足进行了差不多十来分钟的时间,顾笙脸上的表情闪过惊诧、狐疑、尴尬,最后又想起那日雨夜男人仰起脖子喘着气的模样,忽然间喉头有些发渴。 一阵抽水阀的声音后,宋徵额上沁着热汗,一出门就对上顾笙那双覆在黑暗之中犹如狐狸般的眼神。 “你的药性……是不是还没完全解开?” 第206章别憋着 这一句话宛如打破了两个人之间一直维持的某种平静与平衡。 二楼没有开灯,两个人的影子同时在黑暗中被无限制的拉长。 此时一阵巨大的雷声在窗户边响起,顾笙脸色剧变,紧紧地咬着唇。 宋徵叹息一声,随即要去开灯,便被她快一步的拉着手腕,“不要开灯,我缓一会儿就行了。” 她不希望开灯之后自己脸上的惊惧以及脆弱被人瞧见,即便他已经发现自己对打雷很敏感,但被人看见脆弱不堪的一面又是另一回事。 把他快速的拉到隔壁的一间房,宋徵想着下去给她拿一杯水,却发觉被她一直紧扣的手腕没有放开。 “不要去,我已经好多了。”她的声音比起之前平缓不少,紧接着又抬起头,黑暗中依旧能瞧见那张白净的脸蛋带着些许倔强。 “你这药性怎么这么厉害,到现在都没解开?” 挑着眉她也有些惊疑这药还不会对他产生了什么后遗症吧,当初自己只给他喂了半颗,自己那药性恰好碰见方饶给解了,至于宋徵这边她不认为半颗药能延迟到多少个月,这应不是什么小药丸了,这简直就是催命丸,要真没找女人,岂不是硬生生的要被这药性给折磨死。 “只是偶尔,没有太大的影响。” 宋徵站着俯视她,偶尔目光落在她一张一合的唇瓣上,一些情不自禁的旖旎画面便不合时宜的涌入脑中。 “确定吗?” 顾笙想自己应该算是趁着酒精上头才想着打趣宋徵,只笑盈盈的抬起头看他,但拉着他的手腕的指尖已经轻轻的抠着上面的皮肤。 她是个极致的颜狗,在她身边的男人有哪一个不是长得极好看的脸,当然了,也不仅仅只有脸,多少本质上还有些吸引她的地方。 比如男人不能太娘太阴柔,否则当成是跟闺蜜谈恋爱,也不能太阳刚太像是刚从健身房里忙着构建自己肱二头肌的无脑男在一起,她总有感觉那十几块的鼓囊囊的腹肌像是可口的面包,仿佛她谈的不是对象而是一大块面包片。还有一种属于表面上装着清高,但实际上私下做派极为2B,浑身流油的纨绔子弟,处着就觉得浑身不得劲。 宋徵不属于里面任何一种,或许在此之前压根算不上她的狩猎对象,毕竟上了年纪,差了不止一轮的年龄差,真见着的时候可以开口喊一声“叔叔”的人,但他身上的上位者以及成熟的阅历往往叫她忘记之前的那些顾虑。 就这么一个时时刻刻守着自己原则与界限的人,如果打破原则,越过那一条雷池,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 “顾笙,我不是没有欲望,我承认你对我的吸引力很大,所以不要轻易的去挑逗。”宋徵漂亮的两道眉峰透出一丝凌厉,似乎在警告也在劝慰。 顾笙却忽然轻笑:“有欲望就好,因为我对你也挺有欲望的,一直都有。” 手腕上被缠上的手指略冰凉,就像她一颗心怎么都捂不热似的,从一开始这个孩子就没有心,尽管她身边不管是至今还是今后会出现很多人,别看她表面上活得恣意,但实际上心却始终没有完全为任何人敞开。 宋徵还想说什么,却发现那犹如蛇一样的手指已经渐渐的攀上他结实的小手臂,她眼底仿若掺了剧烈的媚药,比起当初逼着他吃下的那半颗小药丸药性更猛。 已经瞧见他眼底的犹豫,鼻间闻见的是他房间特有的那种冷香, 顾笙不再犹豫,伴随着一阵雷声,手指微微施力, 宋徵不设防的被她拽倒在柔软的床上,而她则是一个翻身,直接岔开双腿坐在他的腰腹上,双手撑在他面颊两侧,好整以暇的笑着说:“你可以试着推开我,拒绝我,你可以做到的。” 又是接连不断的闪电,房间一瞬间宛如白昼,头顶上顾笙犹如妖媚的蛇姬,原本清冷的气息逐渐变得令人沉沦。 宋徵呼吸变得紊乱,他分明是想要推开她的,但手指只是微微收拢,最后喉结用力的上下翻滚,浑身僵硬得像一块石头。 这几个月莫名的邪火总会时不时的折磨自己,去了医院找了熟识的医生的检查,也不过得到了“重欲、上火”等诊断结果,甚至还被好有规劝找个女人交往,至少能解决燃眉之急。 宋徵却没有听进好友的“良言”,毕竟找个女人交往是需要时间成本的,再者他不能因为自己的身体就随便找人,而且他很清楚,只要不去想那天晚上的事情,他底下就不会硬着,即便想也是夜深人静的时候才会彻底释放自己的欲望,脑子里偶尔划过她那张恬淡的脸,自己的手指也仿佛是她的在引导。 而此时,清晰的裤链划开的声音,那柔弱无骨的手指已经将早就抬起头的肉根包裹。 第207章怕我吃了你? 顾笙对于性事的启蒙源于小学时候看的书籍,初中看的碟片,真正意义上的看到男性的肉体应该是年少时候曾经见过的小乔那大大咧咧的出浴图,虽然那会儿小乔才十六七,但那副身躯已经出落得初具男人应该有的特点,尤其是胯下那掉囔囔的硕大,即便软着也尺寸不小。 当然了,顾笙肯定不会在小乔面前承认本应在床上睡着的自己那会儿实际上还眯着眼,佯装睡觉。但背地里却在偷偷的看着小乔不紧不慢的穿上平角裤。 那个时候是顾笙第一次知道原来少年的肉体是那样的美好,男人胯下那玩意儿跟碟片里实际上相差不大,都是两颗球一根肉肠。 没有所谓的娇羞跟恐惧,她感觉到手里握着的那根东西越发的火热、硬挺。 她惊诧的发现手里的这根肉棒在短短的几分钟的时间里已经比之前要粗大了一圈,甚至于铃口处还微微的渗出透明的液体。 往前看去,宋徵淡薄的一张脸正拧着眉抿着唇,一副禁欲到极致的模样,垂在双侧的手指尖微微泛白,仿佛想要抓点什么却又在隐忍着。 他身上自带一种淡淡的冷香,大概是洗衣液的味道,并不会让人觉得难闻,反而闻着很舒服很安心。 手里抓着那硬挺上下摩挲,手心微拢起成半圆形,肉根与掌心的触感微滑腻,上下接触的时候一开始有些不适应,上面绷紧的青筋脉络越发的清晰,一根根盘错复杂的爬在上头。 抬起的肉根肿胀得仿佛下一刻就要在自己手里把玩坏了,尤其是越多的透明液体将她的掌心沾湿,明明两个人没有接吻,也没有脱衣服,她只是轻柔把玩掌心的硬挺。 宋徵此刻唯有拼命的仰着头,压抑住快要破壳而出的欲望,胸口上剧烈的翻涌着一种不知名的燥火,全身热得沁出薄汗将衬衫打湿。 那原本平静淡漠的脸上多了一层红晕,红意染上耳根,这种燥热想让他将身上的衣服扒光去洗个冷水澡。 实际上他并不是对性事懵懵懂懂的愣头青,很清楚眼下自己那憋胀且疼痛的欲望快要在她手里第一次释放。 只不过到底没办法这么快第二次就在面前这个差了一倍的小辈或下属面前缴械投降,甚至于不愿意屈尊于她眼底的促狭。 可敏感的身体掀起的一次次的欲望浪潮却在逐渐的吞噬他的理智。 顾笙坐在他的大腿上,感觉到大腿的肌肉越发的紧绷,就跟坐在两块石头上一样,而手里的肉根也变得只要松开手就能弹跳的直立形状。 她无法想象这个男人是怎么忍受小药丸的药性发作时候的欲望,便有些怜惜的看向他。 恰好宋徵的视线打过来,他深沉的眼底压抑许久的欲望在撞进那一方雾蒙蒙的水眸的时候彻底的轰然坍塌。 “唔!” 一声痛苦的闷哼,紧接着是剧烈的喘息,顾笙忽然觉得他大腿开始剧烈的抖动,腰腹还不断的往上挺着,手里的肉根在娇嫩的掌心一下下的撞击。 “啊!” 他脸上浮现的痛苦忽然在下一刻松懈,而手里的粘稠则提醒她,他已经完成了第一次的射精。 射出来的液体十分的粘稠,且并不是很爽快的一次性射完,大概是憋了太久,足足射了差不多二十多秒,断断续续的在手里射出,整个手掌上都是那种白色的浊液。 顾笙等他射完后才从旁边抽了两张纸,不紧不慢的擦拭着手里的黏液,等好不容易弄好才发现前面刚射精过一次的肉根已经硬挺的立着。 这勃起的速度异于常人,怕只单纯靠手撸射精是不可能真的消火 ,难怪方才他开的药里甚至还有大量的降火凉茶, 甚至在这么冷的天气里他实际上只穿了单衬衣加一件薄款的呢子外套。 顾笙望着阖着眼气息不平的宋徵,忽然间抬起腰,将自己的裤头给拉下来,这个动作引起了底下宋徵的注意,睁开眼后赫然一怔,双手更是拽着她继续脱裤子的动作。 “怎么了?”顾笙挑着眉反问。 宋徵眼底依旧欲望翻涌,方才阖着眼是不希望吓着她,也是希望能够不去看那双带着钩子的眼睛,怕就怕看了以后就栽进去。 “刚刚那样就可以了。” 他的意思是今晚上光用手就能满足。 的确是可以暂时将欲火压下来,只不过会稍微难受一些,这个难受也包括她自己。 顾笙是个实际主义者,并不认为今晚上就用手帮人射了就行,既然性爱是男女双方的事情,那就不能够他一个人爽。 这回不急着脱裤子了,反而低头,整个人压在他的身上,柔软的胸脯故意蹭着他坚硬的胸膛,朝着那肖想了很久的喉结咬了上去。 一边啃啮似的咬着一边伸出舌头轻舔,声音也带上些许的沙哑。 “怎么,怕我吃了你不成?” 第208章天雷地火 聊斋中描写了各种善于勾引男人的女鬼,妖气横生,鬼魅四溢,端的那是千种风情,万种媚态。 眼前的顾笙小酌微醺后那种烟视媚行的姿态足以叫任何一个牲口心甘情愿被她在床上被玩死。 宋徵并不是禁欲,只是对这方面的兴趣在无数的公务以及繁重的工作中逐渐的埋没,久了之后,身体的欲望便少了,即便有只需要动手稍微解决一下,并不是多难的一件事,已经四十岁的自己也不是二十几岁时候那种被欲望冲昏头的年纪。 喉结蓦地被叼住,那温软滑腻的舌尖抵在上边,偶尔轻轻的滑动,偶尔会调皮的伸出舔一口,算不上多高明的勾引男人的技巧,却因略显生涩甚至故意的举措叫他心脏犹如擂鼓似的狂跳。 “顾笙,别闹。” 他自己说出来的话声音沙哑到连本人都吓了一跳,刚要抬起双手就的发现她的手已经不客气的解开衬衫的纽扣。 “那半颗药是我喂你吃的,理应由我帮你解开, 但这样的话就显得有些刻意,但现在我只知道我这么做完全是屈从于我本能的欲望,与这药性无关,这气氛也好,欲望也衍生出来,单纯的想要跟你在这床上做一些快乐的事情。” 她差点儿就要说出譬如“我想干你”这样的糙话。但想了想,女孩子还是别把话说得太粗俗,否则会让人失去兴致。 一边说着,一边动作急切的将他衬衫纽扣解开。 明明房中没有开灯,但眼睛适应了黑暗之后已经能瞧清楚那算不上健硕却蕴含着力量感的胸膛。 有些着魔似的用手指轻轻的掐了一下那已轻轻勃起的乳尖,小小的一颗,与老男人脸上顿时出现的那种难忍的压抑形成鲜明对比。 看起来不仅是喉结,就连乳头也是他的敏感点。 以往跟别人做爱她都是被动的一方,但与宋徵的做爱却难得自己把握主动权,甚至引导权。 她并不觉得宋徵这样很无助,她知道他不是没有反抗的力量,只是顺着她的心意罢了,正是因为这种无法无天的顺从叫她感觉到了是被人无节制的宠着。 她轻笑一声,随即趴上去,用力的在脖颈上吸吮,便听见头顶一声无奈喟叹,“别吸太用力了,一会儿得留下痕迹, 明天还有个视频会议。” “哦,好吧。” 乖巧的抬起头,只能恋恋不舍的“啵”一大口,但却将目标改成乳尖,指腹轻轻的捏着把玩那乳尖,感受它们在自己的指腹里变得硬挺,这才一口含上去,小心翼翼的吸吮了一番,感受到他身体的僵硬,于是才笑着抬起头,这次是真的将自己的裤子给脱下,只留下一件钉着蝴蝶结的黑色内裤。 黑色的内裤与她雪白的肌肤就像是最鲜明反差的两种颜色,带着冲击感映入宋徵的眼帘下。 她双腿修长,完全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跪坐在他腰腹上,只隔着薄薄的一层布料,那私密的阴户就与那跟硬挺的肉根轻轻的摩擦。 她身上的衣服还挂着,隐约动作的时候抬起来能瞧见衬衫之下那一抹莹白软嫩的腰身。 “嗯。” 小穴与肉根的摩擦叫她忍不住轻轻的哼出声,这是一种舒服至极的享受,比起被动的时候,这样的主动叫她觉得陌生也觉得心跳加速,因此很快就来了感觉,只觉得底下那酥酥麻麻的快感串流过全身。 宋徵沉着眼,双手原本是轻轻搭在她手背上,但见她沉迷于摩擦底下小穴与肉根中,只瞥了一眼,自己那肉根正紧紧的贴在她的底裤上,能清晰的感觉到一股温热的湿意透过布料染上肉棒。 一把将她拉了下来,宋徵的大掌扣着她的脑袋,原本抿着的唇微张,轻咬着那粉嫩且因为惊愕而张开的唇瓣,舌头再慢慢伸了进去。 一进入,两方就犹如找到彼此饥渴的东西,拼命的交缠,彼此吸吮着对方的空气,将嘴里每一个角落都肆虐了一番。 另一只大掌也没有停下来,单手解开她胸前的扣子,一对包裹在黑色蕾丝胸罩的雪白嫩乳立即弹跳出来,犹如二月微融的初雪,白得晃人眼睛。 第209章交融 那椒乳雪白且形状优美,黑色乳罩紧紧的包裹其中,但随着她的呼吸却微微的抖动着。 她一头长发被他撩到了身后,偶尔一两缕的头发垂在胸前,这种致命的风情是从十几岁的少女,或者过于成熟的妇女身上看不到的,是她这个年纪特有的一种媚态。 指腹磨蹭着前一刻刚吻过的唇瓣,宋徵又吻了上去,这次也不再继续被动,反而是双手捧着那如想象中一样漂亮的椒乳,凑上去亲了一下。 一股子的奶香冲入鼻间,是介于乳香与馨香的一种天然的体香,让他无法控制自己的脑子,只能大掌捧着一对嫩乳搓揉起来。 顾笙也好不吝啬的微微抬起身,结果宋徵直接抱着她的腰坐起来,将她身上的衣服慢慢脱去,又将前扣式的乳罩解开。 浑身上下只留一条底裤的顾笙肩膀削直,胸部浑圆,腰肢过分的细窄,可以说是一个女人最完美的部位都具备了。 宋徵眯着眼,将眼前美好的一切深深地刻印在脑海中,似乎要这么记一辈子。 一直到顾笙有些被瞧得不好意思,想要用手挡着胸口的时候却被宋徵一把将手给抓住,黑色的头颅立即凑上去,一口叼着其中一颗不断晃动的乳尖,在冰冷的空气中实际上粉色的乳尖已经微微勃起,再加上宋徵忽然间的亲吻,让顾笙忍不住往后缩着身体,但宋徵却及时的放开她的手,反而一把揽着腰,叫她整个身体都往前凑,胸口更是往他嘴里送。 他的舔吮很温柔,不是那种急躁的,舌尖轻轻撩拨着乳尖,偶尔卷起那挺翘的红梅,重重吸吮一口后便又松下来,发出轻轻的水渍的声音。 “嗯,啊。” 顾笙则是仰着脖子,因为敏感的乳尖一直被人玩弄而发出轻哼声。 宋徵听到那软腻的声音, 另一边的手忍不住从腰侧往下滑动,整个大掌直接踏入那神秘温暖的阴户里,还抵在两片肉办上,便感觉到了一股湿意把手指打湿。 双手并用轻挑那两瓣湿润的阴唇,手指刚插入便感觉到里面那剧烈紧缩。 虽然已经湿了但小穴却十分的紧致,甚至于让他的手指一度十分的难以抽动,只能在里面稍作停留,等小穴里面稍微放松后才敢继续抽送指腹。 指腹微微旋转了一圈,顿时叫眼前的顾笙一阵剧烈的轻颤,肩膀更是抖动得犹如筛子,轻哼一声后脑袋靠在他的肩头。 顾笙不断的扭动腰肢,小穴里的两根手指从一开始的轻缓到后面以一定频率的抽插,并不让早就酸胀的小穴得到舒缓,反而难耐的双手紧紧的抠着他坚硬的肩膀,轻声呻吟。 “再快一点,不要太慢的。”她的声音跟撒娇差不多,又带着些许命令的语气,有些许撒气似的。 宋徵则是热出一身汗,但还是加快了手指的速度,一边抽送一边眯着眼看不断鼓起的内裤,虽然没能亲眼看见自己手指插入小穴的模样,但这样隐没在内裤里的手腕上绷紧的青筋却十分的显眼。 顾笙只觉得酸胀之后指腹偶尔刺入的某个点叫她仿佛失去了意识,哭泣似的尖叫一声,直接一口咬在宋徵的肩膀上。 宋徵只感觉小穴紧缩的同时溢出一阵热液将他整个手指打湿。 第一次小高潮抵达,顾笙额头微湿,整个人精神恍惚的抵在宋徵的肩膀上。 宋徵则将水淋淋的手指抽出,又将她内裤退下,那内裤早就湿的不成样,于是只好扔在一侧。抱着她换了个方向,变成了男上女下的姿势,一手把着硬挺的肉棒抵在湿濡且不断收缩的穴口。 抬起头望了顾笙一眼,见她拧着眉喊道:“快进来。” 宋徵叹息一声,但也咬着牙不再犹豫,一鼓作气将整个肉根缓缓推开那湿濡的肉办,硕大的龟头率先挤进去,随即便犹如被一张小嘴紧紧的咬着。 腰腹微微施力,身躯往下压着,将她双腿掰开放在两侧,等确定已经完全插入后宋徵才缓缓抽插起来。 “噗嗤、噗嗤”的声响不断的从接连出响起,一开始的抽插是缓慢的,似乎怕撞坏了她,因此不舍得用多大的力气,也不似毛头小子似的一鼓作气的乱撞,反而是极隐忍的缓慢进行。 但这样的缓慢很快就让顾笙不乐意了,她并不觉得自己有那么的脆弱,于是下意识的掐了一把他手腕,抬起眼,雾蒙蒙的清眸中愣是瞧出了一股子的不满足。 宋徵哑然,眼底无奈一笑,原本一丝不苟的神色有些许的柔意,将她双腿一提,直接抱着整个小腿,这样的姿势能让他进入得更深一些,也撞击得越发的用力。 健硕的腹部只需要用力的压下去,屁股轻晃,那肉根便在小穴里旋转着,很快就将紧致的窄穴抽插得逐渐的适应了他的形状从而渐渐的放松下来分泌出更多的淫液。 “啊~啊” 顾笙的双手一下子抓着他的小手臂,一下子抓着被单,整个人意乱情迷之前媚态横生, 宋徵忍不住低头亲上那娇艳晃动的乳尖,低头看了一眼被他撞击得勃起的阴核,忍不住掐了一把,立即惹得底下的人尖叫。 于是小腹下传来的燥热叫他蓦地一阵深呼吸,最后接连数百下的抽插,便将整个人反过来,喘着气道:“换个姿势吧,否则你一会儿会疼。” 第210章提点 换了一个姿势后,抽插得更顺畅了一些,大概是因为这个姿势男方并不需要施力太多,只揽着她腰稍微抬起,硬挺的肉棒顺这不断溢出淫液的肉穴里狠狠撞击,将她整个人每次都顶得往前推一小段距离。 顾笙自己抓了一个枕头埋在胸口上,否则鼓胀的胸部即便是靠着床垫也依旧觉得有些膈人。 粗长的肉根在小穴里每一次的进入与抽出都带出不少滑腻的水渍顺着腿根缓缓滑下。 顾笙的脑子已经没有所谓的理智,这一刻沉浸在肉体的欢愉之中,她不是圣人,身体有渴望的时候自然与绝大多数见到美女就开始裤裆硬邦邦的男人一样,一个女人也有性渴求,尤其是面对无论是脸庞还是气质都十分吸引她的宋徵。 宋徵这种沉浸太久的香醇美酒一旦开封必然是酒香四溢,不会多么的惊艳四方,但浅尝起来绝对比起二十几岁的男人要值得细细的回味。 勾引,她没想过自己的举动是否成功勾引到宋徵,但能够令这个高高在上,总是一副淡薄得好似对做爱不感兴趣的首长成功为了她做爱得汗水淋漓的那一刻,她心里不是没有所谓的虚荣心。 但很快的她便发现着男人憋太久后身体的本能反应会叫他们很轻易的失去理智,譬如宋徵这样埋头苦干只知道奋力撞击的时候,总会叫她产生一种永远不会停下来的错觉。 “嗯,啊!”因为猛地一次足够深的撞击,叫顾笙双手抓紧了前边的床单,她是瞧不见背后的人是怎么插入自己的,但宋徵却亲眼看着自己勃起的肉很每一次掀开那犹如充血似的两片肉办,径自的狠狠插入的时候,两人交接的地方不断被推挤出来的淫液,这让这个向来不管是在军演现场还是在各类大型外媒场合的会场上都冷静自恃的男人此刻也红了眼,那双炎凉淡薄的眼睛里此时只剩下翻涌的欲望。 不仅是他的身体在渴求占有底下这个女人,平静得毫无涟漪的一潭死水,也因为有人故意为之的一颗石子的砸落而激荡。 双手猛扣那柔软的腰身,加快了冲刺的动作, 紧紧抿直的唇喟叹一声,一瞬间抽出来的肉根比起先前要粗壮不少,一把抓着要爆炸的那根东西抵在她的臀瓣上,射出了今日的第二发。 顾笙趴在床上喘着气,但很快就被人轻轻的揽着翻过身,她惊愕的以为今晚将要变成不眠夜,同时也惊疑老男人的体力怎会如此之好的时候,人家宋徵只是抱着她躺在床上。 清儒中带着些许沙哑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躺一会儿吧,要是困了可以先睡,等下我去放个热水给你泡澡。” 顾笙心里松了一口气,于是翻了个身仰着脖子抬头看着比自己高出半个头的他,心里想着还好没能力来第叁次。 结果就被人捏着鼻子无奈笑道:“想什么呢,只是不想你太累着,明天你的工作量可不少,军需部长手里几个大项目,你一下子就给人家截了下来不说,还把红太阳的投资给撤掉了,现在人家恨不得直接把这件事捅到上面,掺你一个滥用职权的帽子。 ” 被人戳穿了小心思后顾笙神色微愣,又察觉到抵在自己小腹上那逐渐抬头的硬挺,当下再也不敢小瞧老男人的体力,但对于他后面说的话却微微蹙眉,遂冷笑:“看样子狗急了想挠墙跳?” “你别小瞧王招虎,他能从一个普通家庭的孩子一步步的坐到今日的位置,况且还是手握实权位于总后部长之后的二把手,是管辖着五大战区军需物资油料、能源等大头物资的狠人,这些年也不是没人不想搞他,但多少次上面在进行势力划分的时候,他都能成功站队,就证明这人不是等闲之辈,绝对不是只会趴着打瞌睡的看门狗。” 今晚上之所以会跟她说这么多,甚至已经算上是提点她的话,当然不是因为宋徵跟人上床后沉迷于女色的冲动华, 一方面是因为现在两人同处一个站队,都是为了将部队隐藏的大老虎给找出来,二来大概是因为在她身上瞧见了一两分当年初出茅庐的自己同样的自傲与清高,似以为自己对一切运筹帷幄,实际上这种偏差很容易在日后栽跟头,他只是不想她因为眼前的偏见而犯错而已。 顾笙眸子里还荡着高潮后的水雾,整个人姿态慵懒的倚在他的怀中,听着这金玉良言只温声道“嗯”了一声,遂又道:“我想洗澡了,你去给我放水吧。” 宋徵不知道她这小性子从何而起,便笑着问:“不睡一会儿?” “身上都是你的精液,睡个屁。”她嘟着唇,干脆合上眼,跟只慵懒的波斯猫,很想让人撸两把。 宋徵眯着眼,墨色的眸微沉,转身去了卫生间,而他刚走进去,顾笙却蓦地睁开一双清澈的眼,回想着方才宋徵的那一番话,忽然觉得前路艰险。 第211章电话 晚上九点十分,洗过澡依旧穿着自己那一身制服的顾笙开着宋徵那辆吉普出了院子,虽然距离自己的宿舍只有几百米的距离,但如果堂而皇之的从只有肩膀上麦穗金星才有资格居住的洋房区出来还是有些太显眼。 谁知道站岗的那些警卫员嘴巴是否严实,为了杜绝成为人家茶余饭后的谈资,开着挂着证件的车子直接一股气驶出小区,等开到半路将车子放在树荫底下,她自己再回去更妥当一些,反正这辆车第二天也会由宋徵的司机开走。 回到自己那两室一厅的小蜗居,顾笙便发了一份邮件到麻条儿的邮箱上,用是外网发的,这个域名地址还是之前麻条儿找人给她设计的,这样两人通邮件的时候过叁十分钟那边邮件一旦自动接收这里便会自动删除。 之所以没让局里的技术人员给她设计,因为顾笙认为暗堂的人手说到底有些见不上光,即便是局里默认的存在,毕竟这个社会明面上是真正的光明,但实际上潜藏在背后黑暗又有多少,甚至一些大型企业多少渗透这样的势力,想要一网打尽最后只会弄得名不聊生,倒不如两者和谐共存,只要遵守一定的规矩不至于将事情做得太绝,亦或者说你能神鬼不知的处理好,台面上并不会打压得太死。 这就是为何在江城的那所谓的酒吧一条街上,百分之八十的酒吧背后的老板实际上都有道上的一些人脉,否则怎么可能在龙蛇混杂的圈子里生存。 等发完邮件,她才躺在床上,忽然手机响起,是私人手机,知道这个号码的人不超过五人,一个还老顾,另一个是余鱼,剩下便是孙老头,近期的还有一个麻条儿,剩下的便是走了两个多月去向不明只知道在某个信号不好正在做秘密演习的乔小乔。 小乔电话那边似乎刮着风,一直传出“呼呼作响”的风声,以至于淹没了小乔绝大多数的声音。 电话那头的小乔吐了一口的沙子,找到一处隆起的山丘,这才稍微情况好点。 “怎么样,现在能听到我的声音了吗?” “听到了,你这是在哪儿呢,不会是在沙漠里吧?”顾笙走至窗边将窗户打开,此时外边只稀稀拉拉的下着小雨,窗外涌入的些许带着泥土腥味的新鲜空气叫她整个人舒坦很多, 将电话打开免提,动作缓慢的脱下衣服,内裤没穿,之前早就湿哒哒的,索性扔在了宋徵那边,管他是否最后是不是扔掉。 长裤的布料一直摩挲着她柔嫩的小穴,到家里便立即换上了新的内裤跟长袖睡衣。 听小乔在那边没好气道:“也不知道军区领导怎么想的,这回将演练的地方安排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不过没办法,一周后还要跟J国的一个部队进行对抗演习,算是提前为年后的叁大战区的军演做准备吧。” “过年的时间能回来?”顾笙问道。 小乔一边弓着身体,以防止风沙灌入嘴里,那张沾染着不少风沙黄土的脸不复平时那样白皙俊秀,反而被泥土打了一层黄泥色,再加上刚训练完身上那间因为长时间攀爬而破烂的作训服略显整个人颓废狼狈,要是就这一身出现在顾笙面前,少不了要被她捂着嘴嘲笑是从哪儿来要饭的。 小乔拧着眉不确定道:“还不知道能不能回来,毕竟初五就马上要军演了,除了南部战区跟西部战区,咱们其他叁大战区都要参与,这次非要跟庄周分个胜负不可。” “跟人家打了平手你还耿耿于怀呢。”顾笙没由来的笑着打趣。 “平手?要不是那次天公不作美,愣是下了叁天的雨,再加上地形于我们不利,早就将他们指挥部一锅端了。” 乔小乔却盯着不远处一个爬行动物,一个足有一个手掌大的沙蜥,嘴角扯了个狠厉的弧度,左手轻轻的从腰侧抽出一把军用匕首,反手一扎,那沙蜥还未来得及动弹一下,便成了尸首两处。 听到小乔语气中的不满,顾笙没回复,毕竟战场上的情况她不理解,但认为即便是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赢取的胜利那也是运气与实力的一部分,毕竟古往今来能赢取战争的绝大因素很多,并不是有实力就能赢下一场战役,否则也就不会有赤壁之战一说了。 小乔顿了一下,便忽然问道:“对了,你回京之后,庄易有没有找过你?” 顾笙眉心微跳,她知道小乔不会无缘无故提起与他从不对付的庄易,事出反常必有妖。 没听到否定,小乔眯着眼道:“近期小心庄易,无论他跟你提什么事都只能信个一半。” 小乔不是个只知道行军打仗的莽夫草包,否则当初也就不会利用各种吊诡战术拿下好几场军演的胜利,他能这么说一定是知道顾笙所不知道的事情。 “我从京都走之前,庄易曾经派人回过望山坡,我找了两个熟识的退役特种兵跟踪过他跟手下的人,发现他去了顾家的老宅,还去过顾老爷子的书房,回来之后再江城一直在看地皮,具体用途我不知道,但我想这会不会与顾家有关。” “是靠近南郊的那块地皮吗?”顾笙手指攥着领口处最后一颗扣子。 乔小乔忽然觉得整件事变得复杂起来,也察觉出其中的关联,便试探性问道:“那块地不会是顾家的吧?” 见顾笙没回答,小乔便继续说:“庄易走之后又来了一批人,这些人看的跟庄易同一块地,而且更离谱的是,这些人白天看完地,晚上又来一趟,其中还跟着一个穿着中山褂的人,反正神神叨叨的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但最后一伙人的杀了出来把这些人给揍了。应该还是庄易的人。” “顾笙,你有在听我的话吗?”小乔见对面半晌不吭声,不由得提高了音量。 顾笙这才淡声道:“没事,你说的我都记下来了,对了,过年你尽量抽空回来吧,要是不行就提前打电话给我,到时候我把老爷子接到景山,和我跟老顾一起过春节。” “好,我会尽量让上面给批假的,谢谢你啊顾笙。”小乔语气忽然放柔了许多,蓦地又咬牙启齿道:“等这次军演结束,回来我他妈要干足叁天!” 第212章有染 第二天一如宋徵说的,军需部长王招虎直接杀到了她跟前,且红着脸直接拍台。 望着前边微微颤动的办公桌跟电脑,以及抬起头便是军需部长那张看是凶狠满脸横肉的四方脸,顾笙倒是不急不缓的继续抬起杯子喝水。 昨晚上睡眠质量不佳,导致今早上起来的时候有些浑浑噩噩,刚泡了一杯柠檬水,结果王招虎就迈着风风火火的步子走进来。 王招虎据说明年有望升任少将,但目前肩膀上的四颗星足以叫十几年摸爬滚打在军营里撑死只能坐上营长位置的大部分人望其项背。 按理说王招虎是她的上级,即便是谈工作也得顾笙到他办公室,但眼下王招虎火急火燎的赶过来兴师问罪,无非是因为顾笙昨天上午刚刚将撤掉红太阳的投资的报告放在宋徵这参谋长的办公桌上。 一直到今天早上王招虎才知道本该最有资质且背景最大的红太阳被踢出整个合作项目中,这让王招虎怎么坐得住。 更离谱的是不知道她是如何查到红太阳曾经惹上的一起小官司,甚至利用这场官司调查出更深层的信息,那就是红太阳并不是他自称的百分之百的绝对控股权,反而其中掺杂了百分之二十叁的不明海外资金,而这股资金来历不明,被顾笙因此放大升级成为红太阳信息不全面,作为军区这次合作的考察企业是不合格的。 但王招虎已经与红太阳的负责人私下见过面,甚至承诺这次绝对能够达成合作,让红太阳成为军方第一个被媒体公开的合作对象不说,还能为红太阳打上爱国企业的标签,这样日后对红太阳来说,不仅是跟军方还是与政府这边合作都大开方便之门。 现在顾笙一个自作主张就要撤掉跟红太阳的合作,她作为一个总秘书长的确要做到承上启下的作用,积极联系各个部门以及传递第一手的信息,人家调查到红太阳又问题直接上报首长是没问题,但一般人思维会想着先通知一下他这个军需部长吧,至少让他心里有个准备。 现在这丫头倒好,直接越过自己捅到首长上边,都知道宋徵这人办事一板一眼,只要红太阳哪怕有百分之一的潜在问题,就绝对会在这次的合作方上涮下来。 “关雎,你这是什么意思?” 王招虎是的确很生气,平日里笑眯眯的喊着关秘书长,但眼下直接报名字,如今是把她杀了的心都有。 顾笙喝了一口水,才淡声道:“红太阳集团有问题,我只是为咱们军方排除掉潜在隐患罢了。” “放屁,你知道红太阳这次愿意投入的资金是多少么,叁十亿,而且还不包括里面两亿的单兵口粮补给!” “我认为叁十亿换一个潜在炸弹,只会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顾笙放下杯子,又道:“而且红太阳最近内部动荡不断,我可是听说那边最近因为莫柴的几个老婆正闹着要分家,目前与咱们签约的代表虽说是莫家大房的人,可谁都清楚目前叁房这块拥有大部分的控股权,现在莫柴人还在医院,谁也不清楚他是否跟媒体报道的只是进去调理身体还是真出问题,毕竟都八十几的人了,谁知道真实情况呢。” 王招虎火气稍微减了一些,眯着眼打量起眼前这个据说二十七就坐上总秘书长位置的关家大小姐,毕竟关家在京都算不上真正的顶级大户门,因此她能坐上这个位置至少说明是有一定实力的。 果然是小瞧了她,再加上那晚上她与ZERO集团总经理的关系便耐人寻味,难不成故意撤走红太阳的投资是为了让ZERO上位? 一想到那天晚上庄易为她怒出手的一刻,彻底将红太阳的计划打乱。 原本想要让关雎吃了那药顺势叫那王总得逞,二来可以拍点不雅照作为证据好让关雎点头同意这次的合作,谁知道半路出来个英雄救美,要说ZERO的掌权人与她没有染,王招虎怎么也不愿意相信。 各种猜测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半晌后王招虎才冷冷哼道:“那关秘书长你也没必要直接捅到参谋长那边,即便是想烧这把火,也得看看烧的是谁,别最后引火上身伤着自己!” 落下这一句阴恻恻中暗藏玄机的话后王招虎才沉着脸离开办公室,这才让顾笙松了一口气。 这边承住了王招虎明面上的怒火,但实际上却更叫顾笙心里隐生不安,像王招虎这种人不可能轻易善罢甘休,只怕未来的一段时间还需要在明暗处留神。 还有不足一个月的时间便是冬至,下午顾笙跟着干事视察底下几个营区的实操训练,这也是工作中的一部分,加上她上任不足一个月,去的时候还是这边叁十八团的领导接待的,只是她没想到接待自己的居然会是一直没有任何交际但却与他弟弟结下不小梁子的萧寂。 第213章阴与阳 萧寂与萧瑟倒是从气质到性格到长相都是风格迥异的两兄弟,外头都传闻萧瑟是二房生的,但实际上萧瑟真正的身世如何,萧家从未对外透露过半分,外人也只知道萧家这两兄弟都不是省油的灯。 小的那个心狠手辣、浪荡狂妄,十足十的恶劣纨绔二世祖的样子,平日里混圈、干架、玩女人,甚至于招惹上他的人都要睚眦必报回来。 而大的那个沉稳、寡言少语,在部队上埋头于工作,多年业绩平稳,不会过于亮眼,既没有“南庄周北小乔”的传奇色彩,也没有在军演中干出多少值得称颂的经历,可若细细看此人的履历便会发现,这人十六岁参军,十九岁考军校,二十二岁毕业,一直到二十八,短短十二年的时间,从基层到总后到总参,再到现在的叁十八集团军副团长,不管是文职还是基层带兵,这人几乎将军区几个职能部门过了一遍,这便意味着即使不需要萧家,萧寂也有那个能力让各个部门的领导高看他一眼,甚至十二年的时间在军区各部门有自己的人脉。 这两人就跟最极端的阴与阳,处于不同的两个水平世界。 但偏偏这样的两兄弟同时在部队上,小的那个历来喜欢惹事,但也有实力,大的那位隐忍不发,也从未出手,可深一层的调查后便发现,当年与萧瑟有过摩擦或者是有过仇怨的那些人不是被调离开原本的部门就是被迫退伍,能这一番悄无声息的操作下来的人有多少能耐足以令人琢磨深思。 顾笙不喜欢萧寂这类的男人,看是沉稳但实则深沉,说透了就是城府深,与浑身透着精且算计意味的庄周不同,萧寂这种人面上装着正人君子,但实际上隐于表面之下的或许是异于常人的狠辣劲。 她既与萧瑟彼此不对付,萧寂这人便不会不清楚,只是面上没给她摆脸色也没多热络,反而将她当成陌生人,就好比是咬人的狗过于安静,倒让她浑身上下不舒服。 一直到与他握手的那一刻,萧寂的嘴角微微掀起一抹弧度,眼底有一闪而过的轻薄笑意,她忽然浑身一紧,恍恍惚惚间从他的眼中看见了当年“天上人间”会所里那些眼底冒着精光的男人看到光鲜亮丽的小姐时候的揶揄。 顾笙不动声色的抽回手,她知道这是萧寂对她无声的警告与轻蔑。 于是乎她也毫不客气的回以一笑,更是趁着旁人不注意的时候,走至萧寂身边,一巴掌拍在那结实有力的翘臀上,笑着说“挺有弹性的。” 等萧寂眯着眼,眼底的光逐渐化为冷冽寒冬的冰刀子的时候,顾笙却又故作镇定,于方才急匆匆出去接了电话的的叁十八团参谋长聊起来。 “说起来,关秘书长你于萧团长是同龄吧 ?”叁十八团参谋长比他们都年长一轮,因此说话的时候偶尔以长辈自居。 顾笙点头笑道:“是么,那挺巧的,也不知道跟萧副团长哪个月份大。” 参谋长则一边将人带到前边的训练场,走在顾笙的右侧,瞥了一眼最左侧的萧寂,没由来的忽然道:“月份不打紧,但同龄人之间的话题应该挺多的,我比你们都年长一些,不介意我叫你小关吧?” “不介意,您尽管叫。”顾笙笑了笑,态度诚恳。 参谋长笑得眼睛弯起,目光在萧寂与顾笙的身上游弋了一圈,才道:“啊,前边就是我们的训练场了,基本上咱们团的兵都在那边操练,不过目前除了安排叁营在实行军演外,只有二营进行常规操练,至于尖刀部队在另一个训练场。” 话音刚落下,前边一个士兵就小跑过来,朝着叁个人行军礼之后,又单独找了参谋长报告。 参谋长有些歉意的的转过头,“是这样的,刘部长需要我亲自过去一趟,有些工作方面的事情需要当面交接,后面就让萧寂带你在咱们团上逛一下,有什么不清楚的,你尽管问萧寂。” “好的,这边有什么疑问我会问小鸡的。”她眉眼弯弯,荡出一种不自知的风情,是个男人看了都会陷进去,参谋长为之一怔,也就忽略了她刻意的发音。 反而是身边一直沉默不语的萧寂不可察觉的拧着眉。 等参谋长一走,两个人并排前行,依旧保持着沉默,他不言,她也不语,谁也没觉得多尴尬。 一直到走至前边的训练场,便看见一个高大得给人一种泰山压顶气势的傻大个正扎着马步,与前边嘴里吊着一根不知名的野草,那张偏阴柔的脸上沁着一抹笑,下一刻便跟暴雷似的窜到前边,一拳砸在高大个的腹部。 被砸了一拳的狗蛋非但没有移动半分,马步依旧扎得坚实,那张原本笑呵呵透着傻劲儿的脸上忽然严肃正经起来。 而萧瑟眯着眼,拳头就跟砸在石头上似的,那肌肉的硬度非同常人,甚至恐怖到令他察觉到这样非但无法伤到这傻大个,甚至于还极有可能着了他的道。 “你他妈真的是人吗?”萧瑟嘴角挤出一抹笑,背上隐约渗出冷汗。 狗蛋裂开嘴,标准的两排牙齿露出后更显得人傻劲十足,可下一刻他便忽然挥拳,一套刚从部队里学习到的最简单不过的擒拿术却将萧瑟逼得步步后退。 一直到那裹挟着冷风的拳头砸破空气,萧瑟蓦地瞪大眼,从那傻子的眼中看见了一丝的不屑与嘲讽。 也就在这个时候一声略拔高音调的“住手”与一个窜入眼帘的男人,他迅雷之势般接了那宛如刀劈的一掌,叫狗蛋浑身微颤 ,虽然对面男人被一掌逼退七八步,但却是至今除了南苑那个总是高高在上的男人之后,第二个能硬生生扛下他掌风的的男人。 而后来狗蛋知道这人姐姐叫他“小鸡”,于是狗蛋从此见到这个副团长,脑子里怎么都会想起在院子里养的那长着绒毛的娇小可爱的小鸡仔,也很疑惑为何堂堂一个大男人偏偏要起这么可爱的名字。 第214章哥,她偷你笔! 狗蛋傻愣愣的挠着头看着眼前那略抿着唇的男人,眼底那抹凌厉瞬息之间便烟消云散,这一刻的狗蛋还是那个身高两米傻乎乎的傻大个。 周围圈起来围观的战友们对这场比试叹为观止,早就知道从新兵连调过来的两个都是狠人,一个以喜欢干架、惹事且做事滴水不漏出了名,另一个则是以身高以及饭量惊赫叁营。 谁都见过狗蛋一口气能吃掉二十个白馒头,也知道他一次性得至少吃够八碗米饭才勉强算饱,以至于炊事班的班长一瞧见狗蛋就跟见了讨债鬼似的,恨不得关上大门不再做饭,但每次看见狗蛋那傻乎乎的单纯的笑容,又忍不住破例给他添饭。 萧瑟不喜欢狗蛋,虽然不至于拉帮结派的孤立与明目张胆的欺负这个傻子,但就是怎么看都觉得这傻大个不顺眼,除了自从两人一块进入叁营,这大傻缺处处强压自己一头,不仅单兵训练取得第一的成绩,还在全团比武大赛中拔得头筹,更有望于参加一年后的特种大队的内部训练,这就让从小作为人中龙凤,习惯于被众星捧月的萧瑟怎么能忍。尤其还是个智商不全的傻子! 于是萧瑟总是想方设法的找狗蛋的麻烦,大多数时候都在训练中给这傻子使绊子,可偏巧这傻子傻人有傻福,在营区不仅人缘好,还广结人脉,一副热心肠活菩萨似的,谁的军服烂了他能捏起绣花针给补一补,谁的东西坏了他也能拿起工具修理,甚至于还能替队友打掩护给他们抽烟的时间。 说他傻吧,他似乎又没那么傻,以至于萧瑟一直怀疑这傻大个是装傻充愣,想趁人不备时候在军营里一鸣惊人。 可接触下来,萧瑟又觉得他是真傻,否则怎么可能宁愿把能够进入尖刀连的机会让给其他的老兵,毕竟上面极为看好他,提出要让他年后就进入尖刀连先训练一下。 萧瑟站在他哥后边,狠狠瞪了前边的傻大个一眼,随即张了张嘴,刚要开口,便听到他哥忽然拢紧双手,甚至于拳头还在微微的发颤。 虽然只是短暂的一瞬间,但萧瑟内心收到不小的冲击,能逼得他哥如此的人,傻大个是第一个人。 虽然萧寂在部队里升任的速度不是最快,业绩也不是最打眼的,可萧瑟很清楚,当年他哥是怎么一个晚上解决掉当初叫嚣着要弄死他的那几个道上狠人。 那几个人狠人都是从山沟里出来拼搏,且身上都背着无数人命,在道上都是赫赫有名,甚至动手起来极为干净利落的狠人,那个雨夜他哥身中十几刀,却依旧一手悄无声息的拧断了第八个人的脖子,不留给对方多喘一口气的机会。 因对方都是不法之徒,这件事最后被萧家这边动用关系压了下来,虽然事情没有闹大,但多少也影响了萧寂的上升之路,这也是为何入伍十二年载,他哥只能停留在区区一个中校的职位上。 如果没有当年那件事,只要萧寂愿意,至少现在也是叁颗星披挂。 想到这,萧瑟目光凉凉的打在顾笙的肩章上,那边赫然的叁颗星极为刺眼,据说这女人年后不久便要再添一颗星。 就凭她? 如果不是床上功夫媚人,光凭她那点儿一页纸就能翻完的履历如何能坐上现在的位置,这位置她坐着也不觉得理亏,那本来就是他哥的!萧家之前上上下下的打通各种关系,甚至在军区四把手都点头默认的情况下,这空降军就横空杀出,萧瑟哪能不恨,也为他哥感到不公平! 顾笙并未察觉出萧瑟此时打过来的冷意,反而关切的看向狗蛋,见狗蛋依旧没心没肺的冲着自己傻笑,她才朝其淡淡点头,紧接着看向萧寂。 “小鸡,你没事吧?” 副团长也不称呼了,直接喊名字,且依旧用莞尔的语气。 萧瑟这会儿就炸了,直接挡在前边,冷笑道:“你什么意思啊?是没学过语文还是不会中文呢?好好一个字能别恶心别人么?” “不好意思,我打小儿被阿姆带大的,阿姆是南方人临海人,说话有些带那边的口音,有时候念字不是很清楚,不过,你们是听成什么了呢?”顾笙眉眼之中荡着笑,似一脸真诚的回答,但只有萧瑟清楚她丫的就是故意的! 顾笙不再看萧瑟,反而对上萧寂那双黑墨似的双眸,见向来抿直的唇微微翕动,声音不冷不热的传来,“不打紧,只是一个称呼而已。” 此时训练场上已经有其他的战友开始新一轮的对抗赛,顾笙没心情去看别人,只想单独交代狗蛋几句话,却没想到萧瑟在身后阴恻恻的开口:“等等!” 顾笙眯着眼扭头。 此时只见萧瑟那张本就阴柔的脸忽然刻画出一丝的阴鸷,一手插在裤兜上,一手搓着那根被他先前叼在嘴里的狗尾巴草,将军痞的模样发挥得淋漓尽致。 “你是不是忘了交出什么东西?” 还未等顾笙回答,萧瑟又对他哥道:“哥,你那支笔不是掉了很久也没找到么,喏,就在她身上,她就是偷你东西的贼。” 话音落下,便看见萧寂原本古井无波的眼神犹如换了一个人,炎凉到刻薄的目光紧紧锁着她,犹如一道紧致的千丝绕,把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严密无缝的裹缠。 第215章跟踪 顾笙永远不会知道那支笔于萧寂有怎样的意义,她倒是不贪图那支实际上在文具店只卖二十几块钱,但却是经过后期定制加工的钢笔,只因那钢笔的花纹与老顾曾经用过的那支实在相像,以至于当初捡起来后就鬼使神差的一直没有还给原主。 此时被萧瑟捅出来钢笔是自己拿了,她却是保持八风不动的镇定,脸上平静得没有丝毫做贼心虚的神色。 萧瑟那张阴柔过分的脸庞则是渗出了一些得逞的笑意,一把将嘴里的东西吐掉,才一种落井下石的语气道:“有的人不问自拿,那便是偷。” 顾笙还是没有做任何回应,而萧寂那张坚硬冷漠的脸庞依旧保持着一概的刻板,只是原本望向她的视线中多了一些道不明的审视。 萧瑟继续对着萧寂说道:“哥,那天被关禁闭之前,她把那支钢笔给拿走了,我看得很清楚。” 萧寂微微颔首,但依旧没说话。 顾笙扯着嘴角,看着兄弟两人的相处方式,莫名觉得好笑,这萧瑟在萧寂的面前还真是乖巧,大气不敢出甚至做派还极为幼稚,哪有那日在巷子里那一副凶狠阴鸷的模样,看来还是得一物降一物,而明显的萧瑟这个混世小魔王就逃不出萧寂的掌心。 不过萧瑟今年也就才二十一岁,这个年纪的男人心性不成熟,加上又顶着萧家这么显赫的家世背景,高傲不曾低头,嚣张跋扈一些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对劲,反而是同样环境下的萧寂却沉稳得令人觉得与传统意义上恨不得利用家族的关系往上爬的世家子弟截然相反。 她来部队之前就调查过整个萧家,不管是萧家萧老爷子还是萧家的第二代,除了几个从商的外,剩下从政的基本上都在利用萧家几十年打下的人脉在政途上顺风顺水, 他们萧家目前除了一个政法委部长的叁叔,又出了一个在中央巡检组第六组组长的小姑,还有现在在西部战区担任参谋长的姑丈,以及叁个政治局委员,不管怎么看萧家绝对在京城处于上中下等之分的上等门第。 可萧寂的履历实在是太平庸,没有出国留学镀金,上的也不是国防大学,而是西北科技大学,十六岁当兵至今没有获得进入全军比武大赛的资格,甚至在军演上也没有亮眼的表现,只一句话来说,这是个极平庸的男人,如若不是他是萧家人,只怕这样的平庸在部队里撑死最多也就混个上尉军衔。 那张与萧瑟完全不相似的脸,大概是看多了庄周与小乔那样好看得挑不出毛病的脸,亦或者是宋徵那种即便是上了年纪也越有自己独特气质的儒将,萧寂那张俊朗的脸真称不上让顾笙这个重度颜狗有多感兴趣。 但不知为何,顾笙见到萧寂的时候总觉得一股凉意顺着脚趾窜到天灵盖,那是一种危险的讯号,让她不要过多的跟眼前的男人接触。 顾笙抿着唇看向对面的男人,忽然发现原本犹如画谱似的没有生动表情的脸忽然渗出一丝的冷然,他声音与本人一样的低沉,令顾笙不知道是因为此时忽然压低气温的天气打了个冷颤还是因为他接下来的一番话。 “关秘书长,萧瑟是我看着长大的,他脾气顽劣且性子耿直容易得罪很多人,从小到大,他做的每一件事都逃不过我眼皮底下,再怎么闹也依旧是我弟弟。” 可能似突如其然的交心攀谈,但实则是一种变相的摆明立场,他是站在萧瑟身后的,萧瑟说的那些话,萧寂不可能置之不理,更是清楚的告诉她,萧瑟的一切,他这个兄长都了如指掌,甚至已经知道了当初是谁将萧瑟肋骨打断到进了医院。 顾笙没回应这句话,又听到萧寂说:“接下来关秘书长可以自由视察,我想起办公室还有一份文要处理,抱歉,先走一步。” 萧寂转身的同时给了身边萧瑟一个眼神,原本还眼带玩味看着自己哥哥与这女人双方无声博弈的萧瑟忽然蹙着眉,一脸拘束的跟上了萧寂的步伐。 顾笙望着那远去的背景,原本舒展的眉头忽然出现一个浅浅的折痕,内心平静的湖面恍惚间被人恶意性的投下巨石,硬生生叫她心里悸颤。 狗蛋走至一侧,便咧着嘴轻声喊了一句“姐”,倒不怕被人听见,因为训练场上充斥着呐喊声,早就将两人本就不大的声音淹没,谁也不会怀疑这狗熊似的男人跟清冷漂亮的女军官关系匪浅。 顾笙才笑着说道:“我给你拿了一些跌打药过来,已经让人放在通讯室,晚点会有干事拿过去给你。” 狗蛋依旧笑着,但忽然间想到什么似的脸上的笑容变成了困扰,便皱着眉道:“姐,刚刚那个男人,很强。” 顾笙这会儿不以为然,依旧笑着,顺便替他整理好皱巴巴的衣摆,柔声道:“可是你更强啊,你还把人给击退了。” 狗蛋沉默了一会儿,黑瞳里又逐渐蓄满了光,“欺负姐的,都该死。” “行了,一会儿你给你爷爷写封信吧,光发微信啥的不行,那老头子也不爱用手机,不如写一封家书回去,写完后你让你们连长放通讯室打干事的电话,到时候我亲自过去拿。” —— 下午处理完公务,期间在走廊碰见王招虎,却被对方冷哼一声板着脸视而不见,顾笙倒不以为然,毕竟搅黄了对方飞黄腾达的美梦,对方恨不得大卸八块自己,又怎么可能给自己好脸色。 开着黑色的奥迪打算往孙老头那边讨一壶好酒,刚把车开到武华大道,顾笙突然从后视镜发现一辆黑色吉普与一辆银色奥拓以不寻常的姿态,一左一右呈现双翼攻势夹击自己。 这两辆车从淮海路开始就一直跟屁股后面了,现在过了叁个路口还在,如果说这是巧合的话,那么在她特意将车子行驶到北江大桥,甚至还开上了被誉为京都叁大绕的的北江大转盘的时候,这两辆车依旧保持着五十米左右的车距跟着,这就绝非是巧合了。 知道自己被跟踪,顾笙立即拨通了麻条儿的电话,甚至将实时定位打开。 那边麻条儿声音与平日里的吊儿郎当不同,难得正经许多。 “笙姐,一直把车绕着大转盘,再试两圈,如果还跟着,那就直接上南京路,期间车速不要太快,也不能太慢,而且最好是不要脱离掉车流量多的地方,最后狂飙油门不管红绿一直往枫叶路开四公里,到“孟得社”门口停下,我们的人在那里等你。” 第216章追命 期间,顾笙按照麻条儿的话在下了大转盘后继而过了红绿灯又重复饶了两次大转盘,没想到那辆黑色吉普跟银色奥拓一直尾随其后,且估计对方也已经知道她发现了自己,开始变得明目张胆起来,原来始终保持四五十米的距离变成了十几米外,中间大概只隔着四辆车的距离。 顾笙拧着眉,瞥了一眼此时略显乌黑的天际,临近十二月,白昼比黑夜要短,刚过六点半整个京都就已经亮起了无数的霓虹灯与将主次干道照得惨白的白炽灯。 下了大转盘后堵车堵了一小段的时间,南京路并不靠近市中心,因为并没有那种很夸张的堵车惨况,为此等出了了南京路,顾笙就一直加油门,将原本在市区只有大概五十迈的速度一下子提至到八十迈。 而后面那两辆车也跟着提速,且就在顾笙想方设法摆脱掉追兵的时候,在枫叶路的第一个红绿灯的地方却忽然瞥见那辆银色奥拓后面忽然冲出来的两辆黑色丰田,那两辆车黑色丰田仿佛从天而降,亦或者说是这款车型实在是太大众化了,以至于从一开始所有人就已经忽略了他们的存在,谁也不知道他们究竟跟了有多久。。 顾笙从一开始的狐疑到惊诧再到冷静下来之后的溢出冷汗,一系列的心态变化只在短短的一刹那,因为她很清楚,如果说这两辆丰田是麻条儿那边的人话, 不可能一直到尾随一路都没有任何的举措,反而到了路况稀少的枫叶路时候才跟着提速。 脑子里飞速的旋转着,抓着方向盘的手指蓦地拢紧,掌心之下全是黏腻潮湿的冷汗。 眼下如果说想要她性命的人,除了因搅黄他跟红太阳合作计划的军需部长王招虎外,便有可能是因为上次的事件对自己怀恨在心的莫盼兮,还有另一种可能性,这段时间消停不少看似彻底没了动静的陈怡涵也有可能出手。 但这也只是她的分析而已,毕竟自从她坐上总秘书长这个位置后,暗中虎视眈眈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或者说是整盘棋局中最意外的一步的人可不少,如果她就此消失在京都,隐藏在黑暗中的那只大老虎极有可能培养下一个新的总秘书长。 各种可能性在心里发酵、生根,但踩着油门的那只脚却依旧没有放松的趋势。 她现在开的这辆黑色奥迪是部队用车,并没有经过任何的改装,终于中档车型,虽然在性能上已经足以碾压一大片十几万的车型,可从距离十几米到七八米外的那些车里,她发现这些车子无一不是经过改装后性能大幅度的提升。 尽管速度此时已经加到了一百叁,可依旧没能甩到那些车。 原本还以为那辆黑色吉普跟奥拓会因为突然出现的丰田而彼此杠上,但或许他们眼下硬达成了一致的默契,那就是先将目标一致对外,将她的车给逼停后才能解决剩下的事情。 狠心一咬舌尖,速度飙至一百八,已经到了这辆奥迪最大的极限。 路上不管任何的红绿灯都视若无睹,而在人行道上慢慢拖着步子散步的人却赫然发现小小的枫叶路正上演着堪比电影版的飙车追逐战。 尾随的那辆银色奥拓副驾驶上是一个断眉男人,莫约叁十岁,以一口川西话跟旁边的男人道:“黑哥,后面两辆车都冲着那婆娘来的,一会儿怎么着?” 旁边那个大冬天依旧只穿着一件单薄衬衣的男人从后视镜里瞥了一眼尾随的黑色丰田,眼底一抹狠厉。 “都弄了!” 后座上还坐着两个沉默不语的男人,听了这话已经摸向了腰间,那里赫然藏着泛着冷光的匕首跟砍刀。 他们都是川西一带的狠人,隶属于某个大帮派,有人特意花了七位数让他们上京都解决一个女人,对方的话很简单,只希望在京都从此没有这个人的踪迹在。 七位数对他们来说诱惑性不少,为此这四个帮里的狠人很快就背着简单的行囊北上。 而另一边黑色丰田车上,副驾驶的男人摇下车窗,露出一张其貌不扬的脸庞,拿起手机拨了一个电话过去。 接通电话的那边很快传来一道冷到令男人很快就浮现出那张刻板得犹如脸谱画的脸庞。 “除了我们,还有另一伙人也打算下手。” 对面大概沉默了半分钟,随即便听到一阵猛烈的击打在沉重事物的声音,那边似乎正在进行某项激烈的运动,而后那完全不带喘气的声音依旧淡淡的说道:“你们按照计划行事就行。” “行,有你这话我就放心干了,毕竟今儿原本没打算见血的,这无端端又得背上几条人命心里慌不是。” 等挂了电话,开车的司机问道:“咋样?那大少愿意给咱擦屁股?” 男人脸上扯出一抹嘲讽的刻薄笑意,“记住了,以后少惹这种人,那就是个疯子,且能不眨眼的就能默许在京都搞出命案的家伙可不简单,咱们想要在京都混,就要抓紧这人的大腿!” “晓得,都说京都都是杀人不见血的家伙,不过,这女的也倒霉,怎么就惹上那样的人。” “废话少数,赶紧加速,不能叫对方赶在咱们之前动手,咱们这边只要把人带回去,但对方谁知道是不是要她的命!”男人狠狠眯了眯眼,阴鸷的目光打在那两辆车上。 性能更好的黑色吉普已经一个急超车,直接将黑色奥迪甩在了身后,银色奥拓尾随其后直接加速撞向奥迪。 结果就是奥迪想要反杀,一个急刹车后将奥拓甩在路边一侧,她自己也受到牵连撞到前边的路灯上。 叁辆车同时停下, 奥拓里骂骂咧咧的走出叁个人,身上染着血,不同程度的负伤,但却目标一致的朝着奥迪走去。 第217章拿下 世人说生死有命,这句话顾笙是信一半,另一半则是不信的,这一般忠于她认为这条命除了天灾横祸外,其他是能自己把握的,由不得人操控。 黑色奥迪撞在路灯上后便发出“轰”的巨大声响,紧接着眼前一黑,安全气囊将她上半身狠狠的埋入。 后面是紧随而来的尖锐刹车声,大概同时有叁辆车,顾笙此时只觉得脑子因为方才的撞击隐隐发疼,甚至耳边出现了耳鸣的现象。 粘稠的液体顺着脸颊滑落在颈项上,顾笙深呼吸一口气,这才勉强自己打起精神解放安全气囊。 待推开车门走出去的那一刻,外面的空气与已经隐约有股汽油味的车内截然相反,她努力的呼吸着每一口随之而来的珍贵气息。 额头上的刺痛瞬间叫她蹙起眉,手指一抚,指腹上不意外的感觉到一丝黏腻跟铁腥。 头上挂了彩,以至于她现在脚下步伐有些虚软,这大概是撞击后遗症,一时半会儿还有些晕眩。 但更重要的却是停在十几米外的那辆横入人行道的银色奥拓,还有停在一侧的吉普,而那两辆黑色丰田则并排停在对面的位置上。 再望去,便看见那已经形成双方对峙局面的两派人马。 那不管是穿着打扮更类似普通工人的几个男人,以及规整的黑色衣服,颜色极为统一的四个年轻男人,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属于两个世界的人,一边是有备而来且经过系统训练的职业打手,一边更像是流窜在各个城市之间,身上背负着不知多少秘密的亡命之徒,形成了彼此挟制的局面。 大概是听到动静,两伙人同时将目光转移到她身上。 黑色丰田上下来的那些男人见到这个比照片上更难以形容的美的女人,眼底一闪而过的惊艳,但很快的便将这种惊诧的情绪压了下去,毕竟这次是有任务在身,不管多漂亮的女人,与手里的钱票相比,当然是后者对他们的吸引力更大,况且他们心里同时很清楚,那个人想要的女人,不管是活还是死,都至少得完整无损的出现在他跟前,而来之前接到的话是,将人带回来,无论手段,但唯独没有提到生或死这点。 而奥拓跟吉普车上这些人做的都是男盗女娼的勾当,亦或者是杀人越货的残忍行径,女人与他们而言只是暖床的工具,有钱才能玩更多的女人,不可能因为眼前的意乱情迷而起了怜惜之心 。 顾笙没再理会自己额头上的伤口,反而将目光收回来。 她今天穿的是叁公分左右的小羊皮鞋,百米冲刺最快也要半分钟,再来她现在人还晕着,最大的极限就是跑叁百米左右。 奥迪车已经报废,车围挡已经完全碎裂,车头陷入路灯上,倒车也需要一定的技术跟时间。 此时晚上七点十分,天气寒冷还稍微有些飘雨,出来散步的人寥寥无几,就目前还没见到任何一个人,即便有一两个路人对她的帮助也不大,反而还有可能将无辜的人牵连进来。 她方才下车之前已经给麻条儿打过电话,那边的人距离 差不多五公里,其中有四个红绿灯路口,飙车闯红灯过来最快也要七分钟的时间。 而七分钟的时间足以将对面任何一伙人将自己带走 眼下唯一能寄托的希望便是这两伙人来个鱼死网破,这样她还能趁机逃走。 可惜她心里能想到的,对面的人也能想到,因此对面的人很快就开始交手,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初现实力上的碾压。 那训练有素的一伙人的确身手不错,但经过的都是比较系统的操练,比起对面几个在江湖上浸淫多年的悍匪少了一些技巧与狠辣,完全没考虑到这些人当街便敢行凶,甚至没想到对方会从腰间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长刀便直接开砍 几人倒在血泊之中,剩下的一个人双眼微瞪。 匪徒中的一人打了个手势,示意眼下最重要的人还是对面的女人,于是这些人的目光再次落在顾笙的身上。 奥拓车的司机动了动方才因为突然刹车撞击到的肩胛骨,那猥亵下流的眼神肆无忌惮从顾笙挺翘的胸脯到脸蛋游走,嘴角很不合时宜的勾起即将要到手的那种赤裸的笑意。 顾笙知道逃跑无望,这几个人能轻松解决掉对面那伙人,就足够说明他们的能力了, 更是与当初在江城遇见的那四个男人不是一个等级的,至少从他们下手的姿势跟风格就能瞧出,第一刀都是朝着人体最脆弱最容易攻击的地方去的,脖子、侧腰、腹部, 都是一刀下去就瞬间叫对手失去战斗力。 顾笙袖口里滑出一柄小巧的柳叶刀,刀子不过十公分大小,极细,是当年在丽江游玩的时候在某个工艺品店购置的,刀柄纯银打造,刻着苗家常用的一些花纹,当时一眼看见便觉得这把刀与众不同,便与老板舌战叁个回合下来,最后才将开价199的柳叶刀砍至29,最后在老板黑着脸的情况下扫码支付。 这把刀平日里她并不随身携带,但自从老顾亲自给她做的那把小刀不见后,她便想起景山的家里还有这把柳叶刀,刚拿回来的时候还悉心给外面镀了一层塑料膜,省得放在身上的时候不小心刮伤自己。 眼前的境况并不好,即便在自己没有受伤的情况下也不能保证自己可以顺利以一敌四,甚至一对一,毕竟这些人的眼中似乎将死亡看成了比尊严还要轻薄的东西,也就更不会在乎一个拿着柳叶刀的女人能掀起什么风浪。 于是都脸上挂着轻挑的笑意,但即便是心里在小瞧一个女人最多能做的无非就是蚍蜉撼树。 但伴随着女人一个利落的手刀,其中一人眉头微皱随即往左迈了一步,但发现方才所在的位置没有任何的东西之后才刚要抬起头,却没想到下一刻白光一闪,大腿上插入的那把柳叶刀却叫他“噗通”一声不可控制的跪下。 而顾笙瞬间拢起手指,为的就是不被瞧出那发颤的指尖。 另外叁个人心里一惊,眼底再也没有半分的轻视,反而是逐渐的染上嗜血,并且互相打了个眼神,开始分开距离,打算从叁个不同大家角度攻击。 就在这一刻,前边一阵喇叭声响,便看见一辆银灰色限量款宝马山地车以极快的速度朝着他们这个方向冲来。 那几个人光顾着闪躲,但悍马的速度实在是太快,直接将其中一个人撞飞七八米外,这才稳妥的停下。 里面走出的是一个头上有戒疤的光头男人,此时正拢了拢大衣领口,那张木然的眼睛淡淡的打在另外两人的身上。 第218章出手 戒疤的男人叫做刘律己,生在大草原长在大草原,家里是一个标准的游牧民族大户,八岁就跟着部落里的人喝牛血,十二岁手拿弯刀学会了猎狼,十六岁北上,十九岁出家,二十叁岁认识了白玫,二十四岁还俗,从此成为了白玫身边最忠心的一条犬。 对外人他从不否认自己是白玫这个妖孽似的女人的看门狗,沉默寡言的性子叫他不喜与外人接触,但西北的地下 生死擂台圈里一直流传着一个神话,十年前,一个嘴里操着满文剃着光头的男人,一夜单挑排名前十八的高手,以十八胜拿走了当年擂台上高达八位数的奖金,更是一战成名。 白玫摇下车窗,露出那张依旧妖气横生的脸庞,朝着顾笙点点头,遂招了招手,温婉得如同邻居家的大姐姐。 顾笙不再犹豫,只是在经过刘律己的时候察觉到他一直垂在两侧的手掌已经并成了手刀,一如一把势要见血的利刃。 进入车内里面正开着冷气,白玫身上穿着一件深色的暗色纹绣着复杂图腾的旗袍,她斜坐着,旗袍下修长精致的小腿露在外头,脚下却忽然是一双同色的闪着珠光细纹的布鞋,就像是黑夜中暗生的妖孽。 她身上还裹着黑色的水貂皮,瞧着雍容富贵,这次她没抽烟,只是嘴里叼着一根电子烟,并没有点燃。 “最近戒烟,只能搞一个这种玩意儿玩玩,否则想事情的时候嘴里没点东西不舒服。”她笑着说道。 顾笙点头,耳边传来愈下愈大的雨声以及外头偶尔拳拳到肉的声响。 “跟踪你的人,两边的车牌都是假的,而且从武华大道就已经跟你一路了,一边是冲着你的人,一边是冲着你的命。”白玫深深吸了一口电子烟,大概是不合心眼,漂亮的眉心有些许不耐折痕,将电子烟随便搁置在一侧,继而玩弄起手指上那枚足有拇指大小的祖母绿钻戒。 那是纯粹质地的祖母绿钻石,这个大小的不在九位数下,不仅如此,白玫耳侧微微晃动的同款祖母绿的耳坠至少也在五克拉以上。 她是一个惯于且也喜于露财的女人。 如果是普通人,大概会觉得这样的女人漂亮则已,却庸俗。 可她不在乎世人的目光,非要将庸俗之物毫不吝啬的挂在身上,但比起她身上那些足以可以在京都购置一套高档商品房的饰品,她围着的那件貂皮披肩却是真正的雪狼皮而不是什么精心蓄养的水貂。 纯正血统的雪狼只有在遥远的阿尔泰山的密林之中,那里常年被大雪覆盖,而雪融于一体的雪狼却是深山上的神秘狩猎者,出没隐蔽且极难狩猎。 顾笙在望山坡的时候曾经跟着老顾,在村里某个据说是当年名满西北一带的狩猎高手家里有幸见过一张类似的皮毛。 约莫叁分钟后,前排的驾驶室门被打开,刘律己动作利索的上车,甚至于被打湿的头顶也没去擦,径自的将车子调转驶离肇事现场。 顾笙只闻见男人身上有着淡淡的血腥味,以及那把在方向盘的染血的手。 “你给你叫的人打个电话保平安吧,否则他们不知道闹出什么大动静,要是把白面上的那些大佬给惊动了可不好。” 顾笙点头,随即给麻条儿打个一个电话,只说自己已经脱离险境,至于过程没细说,只让麻条儿处理后面的事情。 等挂了电话,白玫才道:“上了我的车,也不怕我把你给卖了?”她眼底有着极浅的笑意,一手撑着额头一边玩味打趣。 顾笙则是摇头,笑道:“见你是被漂亮姐姐卖了,我也认了,况且,我不认为我对你有这个价值。” 一个能轻松掷手就是千金的女人,身边还跟着一个说不出名号的“狠人”,不可能为了钱对她下手,反而是好几次出手相助,这点就让顾笙笃定至少白玫即便不是朋友也不会是敌人。 白玫那波光潋滟的眼睛眯起来的时候仿佛也有钩子似的,望着顾笙那张被雨水沾湿却带着清冷绝美的脸庞, 不由得感叹,果然不一样。 红唇弯起一个勾人的弧度,“你跟周媛那个草包果然不同,你还是跟顾念笙像一些,就是对于手里的权利运用得还差点火候,没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不过也怪不得你,谁让顾老爷子走得太早,还没将他老人家的半点皮毛传授给你,眼下你也只能自己摸索着过河,辛苦一些罢了。” 顾笙是第二次听到白玫提起爷爷的事情,于是惊诧之中多了几分的警惕。 而找就料到会被怀疑的白玫也不恼,反而轻轻一撩耳畔的碎发,才第一次做自我介绍,“对了,你也别觉得我会害你,毕竟咱们还是血脉相连的亲人,外甥女。” 第219章不恨 母亲这两个字对顾笙来说既陌生又遥远,对于她的印象大概只剩下每个暴雨夜晚闪现出那女人脸上的挣扎与眼中一闪而过的决绝。 她不想知道也不想了解究竟是怎样的压力才会让一个女人为了报复而将所有的怨愤发泄在孩子的身上,大概是对顾念笙的求而不得,亦或者是每一次见到她的时候,眉眼之处的淡薄叫她无法不想起那个永远也得不到心的男人。 周媛离开已经十几年,这十几年之中顾家没有留下周媛的任何一样可以令人想起她的东西,并非是担心顾笙触景伤情,反而是因为周媛走的时候太仓促也太决然,甚至赌气似的将属于她的除了与她有血缘关系的孩子外的全部东西带走。 而对于周媛的基本信息,顾念笙仿若并不愿意她过多的了解,这十几年之间也不再提起关于这个女人的任何一个字,或许她在他心目中名字都已经逐渐模糊,如果不是白玫此时忽然提起这个人,顾笙是无论如何也不愿谈论“母亲”这个话题。 大概是察觉到空气中流动的哪一份沉重与凝结,白玫笑着摇头,微斜的身体越发的陷入那柔软的椅背上,整个身躯仿佛没有骨头支撑。 莹白的皓腕微微的转着,上边一串黑曜石的佛珠,实际上她并不信佛,但却相信世人皆有因果,好比她杀人是为别人种下的果,而别人杀她是名为贪婪的因。 “我跟周媛是同父异母,她母亲当时是地方电视台的一个小主播,当年要入门到时候老太爷子极力反对,说人可以进门,但从今往后吃穿用度不允许花白家的一分一毫,但那个女人很聪明,也很得老头的疼爱,尽管后来生了你母亲依旧在白家做足了二房的架子, 一度要跟我妈争夺公司的股份,可惜手段太低,咸鱼还是没能翻身,干脆就乐于当个二房阔太。”顿了一下,白玫眼底微微染上些许笑意,忽然看向顾笙,红唇勾了勾,当真一副祸国殃民的妖精模样,如果坐在她旁边是个男人,只怕早就腿软。 只可惜顾笙此时只是拧着眉头,从白玫的嘴里听关于生母的一切。 “周媛之所以能嫁到顾家,当然不可能出身平凡,除了白家这个后台外,还因为她名下有公司百分之五的股权,那是老头死之前立的遗嘱,说未来公司百分之五的股权给周媛的孩子,另外还有南山的一套价值过亿的别墅,以及邱海路那边一个高尔夫球场, 光是地产的价值就超过十个亿,而公司的股份则看周媛日后有没有子嗣,所以你的出生对周媛来说极为重要,甚至可以说是刚出生的那几年周媛的确对你抱有期望,不仅她可以指望着你顺利接手公司股份,其二便是利用你拴住顾念笙的心。” 顾南笙心中并未起波澜巨浪,反而平静得连自己都认为是否有些绝情。 但仔细一想,周媛当年或许便是怀着某种目的生下自己,对她没有投入过多的爱,甚至在清醒的认知到顾念笙不可能因为孩子而爱上她这个事实后,她对孩子的耐心也随之毁之殆尽。 而白家,似乎在京都有听过这个姓氏,因为当年曾经担任副国级的某个ZY大佬,甚至被称为开国十大元勋之一的老人正是名满天下的白仲满先生。 没想到周媛还有这一层身份,努力回想起对于生母的一些细碎的片段,似乎在饭桌的时候那个向来盛气凌人的母亲总会安安静静的吃着东西,吃不言寝不语,以及她坐姿仿佛永远端着,就跟个旧社会的名媛千金。 但这而不过是因为渴望成为某种人而不断的学习与模仿,形似神不似,不如眼前的白玫,虽然看着放浪不羁的随意侧坐着,但实际上骨子里透出的一种礼乐崩坏与对旧传统的抗争。 白玫见她一直没说话, 于是便笑着问:“怎么?听了这么多 ,不好奇周媛现在在哪里吗?” “ 从她当年离开顾家开始,她与我就没有任何关系了,我既不怨她也不恨她,因为这些都需要花费很大的力气,我不喜欢在无聊的事情上浪费自己的时间。” 顾笙习惯性抚摸着小拇指,看是心不在焉,实际上这是她烦躁之前的小动作。 白玫则是抽了一口并没有什么烟草味的电子烟,垂眸的一刻眼神有意无意的划过她那微微颤动的小拇指,才接着说道:“周媛离开顾念笙之后就嫁给了中石化的副总,给人家做了后妈,那男的当初为了她不惜将原配给踹了,也算是情根深种了。” 佯装吐出一口并不存在的白雾,白玫才将电子烟点在大腿上,那双波斯猫似的眼睛忽然敛起一些笑意,“外边一共两拨人,一个要的是你的命,一个要的是你的人。” 第220章要命 白玫身上雪狼皮因为她的动作随之滑至肩胛骨,露出被旗袍包裹的完美肩膀,并非是传统意义上的直角肩,却圆润美好,如果换成是一字领的衣服,只怕光一个肩膀就足以秒杀曾经被誉为天生人间最红的头牌。 白玫身上有一种大乘的气势,说话极缓犹如温水煮青蛙,又犹如雨后西湖的第一泡碧螺春,清澈且香味悠远。 就好像现在她明明在讲述一件令人头皮发麻的事,但语调却温婉动人,一度令人以为她是在跟情人呢喃,当初在包厢她便是被白玫这一腔温软的语调留了下来。 “第一拨人是京都某个势力底下的人,有黑白两道的背景,黑的这块做的虽然也是见不得光的事情,但到底不会将事情做绝,因此可以知道这些人无非是带你回去,至于是恐吓利诱还是其他方面这不好说,但第二拨人是西北【叁河帮】分堂的,这个帮派老大早年是响马出身,到了九十年代就靠着放高利贷圈钱,九八年的事情甚至一度将底下的帮派成员发展到超过十万人,一直到九九年国家第一次针对西北的打黑行动,抓了一把手跟二把手进去,帮派当时成员们绝大多数闻风而逃做鸟兽散,此后帮派就只能吃着老本,明面上是不敢以暴力放贷,但实际上背地里依旧进行着肮脏的交易,到一叁年帮派推出了以“张寄鳞”为首的年轻掌权人,这个男人当年以一己之力将整个【叁河帮】大刀阔斧的从上到下进行改革,一直到今天,虽然【叁河帮】最后只剩下不足五千人,但能黑白的中间夹缝存生,可想而知这个男人手腕有多厉害。” 缓缓而谈这个西北的本土势力,白玫瞥向始终不动声色的的顾笙,又继续道:“不过着第二拨人是从【叁河帮】逃出来的,就怕连张寄鳞也没想到自己手里出了这种货色,虽说帮里不乏这种底子不干净的人,毕竟里面背负着人名的狠人很多,但像他们这种私下接活的是要收到帮里驱逐甚至追杀的,这几个人为了几十万就北上,想来是早就将身家性命豁出去,你要是落在这四个人的手中,死反而是最轻松的一种解脱,要知道一个漂亮的女人一旦落入畜生不如的男人意味着什么。” 听到这,顾笙那漂亮的黛眉终于有略微的变化,变得比起之前更冷。 话说这,白玫知道前边冗长的铺垫也起到了作用,于是便看前边刘律己,淡声道:“去钟山别墅。” 沉默寡言到近乎让人以为是哑巴的戒疤男人打了个方向盘,眼神瞥向后视镜一处,忽然开口:“咱们被人跟踪了。” 这一句话犹如记起千层浪的投湖石,白玫眯着眼问道:“什么时候开始的?” “第叁个路口开始的,应该是忽然间跟上的。” 白玫瞥了一眼二十几米外的那辆白色现代,这辆车在京都很多,二十几万的车型,是普通上班族经常开的车款,这了一路上不知有多少辆这种车子在后边。 “最近尾巴朝丰那边不是说都解决干净了么,怎么又有?” 刘律己依旧保持着六十迈的速度,似并不急着摆脱掉那辆白色现代,那与木然得毫无表情的脸蛋不同,猩红得像是饮过人血的薄唇微微的抿着,沉声道:“大概不是冲着咱们来的。” “哦?不是冲着咱们……”白玫揶揄的目光随即落在顾笙的脸上,遂半开玩笑道:“看来今儿冲着你来的人挺多的,不过这辆车没下车动手,怕是被咱们抢了机会。” 顾笙心里却远没有表面上那般平静,麻条儿的车子至少要七八分钟才能赶到,如果按白玫的说法,这车子应该是原先想要赶过来的,而且一路上只是安静的跟着他们也没任何动手的意思,那至少不可能是敌人。 距离不可能派人随时跟踪保护自己,联想到先前庄易在江城的手段,会是庄易吗? 可麻条儿说最近庄易那边似乎有些麻烦,他应该无暇顾及自己,且派出人的大部分眼线也已经被麻条儿尽数解决。 “看你这样子也猜不透是谁的人手。” 白玫冷不丁的一句话让顾笙抬眸,撞见对方眼底的玩味后便忍不住问:“白姨,你知道对方的来历?” “不知道,但给我一天的时间,也许可以调查出来,但我奉劝你不要调查,毕竟这人肯派出人暗中保护你,就说明他应该就是你身边的人,既然有人愿意在暗处保护你,你就乐于接受好了,省得下次遇上险境孤立无援。” 话说到这,车子已经驶入前边一处高档别墅区,而后面那辆白色现代在前一个路口转弯,两边彻底分开。 等下了车, 白玫让顾笙随自己进入别墅。 刚进去白玫就脱了雪狼披肩,身姿摇曳的走向客厅,朝着随后的男人喊道:“律己,给我调一杯鸡尾酒,度数高点的,冷死老娘了。” 第221章鱼塘 “钟山别墅”算不上是京都最高档的别墅区,至少比起“山水一间”要逊色很多,除了地理位置没有那么靠近商务圈外,还因为这边别墅区都是小面积的别墅,一套下来的面积不过叁百多平米,的甚至还比不上一些高档的公寓楼。 但白玫就是喜欢这种小别墅,就她一个人,偶尔保姆秦妈也在,但保姆先前生病,白玫便让她回家休养一段时间。 房子的格局也很简单,除了一楼的客厅跟饭厅厨房外,二楼只有叁个房间两个洗手间,甚至连书房都没有。 按照白玫的话说,她又不是那种阅览群书的书呆子,能正常的从九年义务教育毕业再考了市重点高中,在上了京大财经学院,最后误打误撞考了个研究生进入父辈所在的公司,这样的顺风顺水已经叫她极为满意,这也就没必要硬是要装着附庸风雅似的倒腾出一间从来不会进去的书房,甚至在里面摆着文房四宝,再挂山水名画或者书法学院里某个大师的作品,这既费时还费力。 别墅是普通的地中海风格的装修,没有很夸张的摆设,也没有令人眼前一亮的古董,却叫人坐下来后难得心里宁静不少。 白玫躺在沙发上,很快刘律己这边就端着一个茶托过来,一杯冒着气泡用红茶跟威士忌以及柠檬、薄荷、气泡水调制的鸡尾酒放在前边的茶几上,而给顾笙的则是一杯柠檬红茶。 做完这些,这个木然的男人很自然的蹲下来从沙发下边拿出一双带着毛绒的棉拖给白玫穿上,一切都极为自然,但这两人之间的气氛却一点儿也不旖旎,反而既像是多年的主仆又像是知己,说不出这两人究竟是什么关系。 白玫眯着眼,大概是等客厅里的地暖让温暖稍微上升了一些,她才睁开阖着的眼睛,对顾笙道:“顾老爷子当年曾帮我过,加上我又是你小姨,不管如何,我手里的人脉跟关系都会给你部分,但你也知道,天下没有绝对的免费午餐,我虽然跟你有血缘关系,但在利益面前,亲父子都极有可能反目,更何况是几十年没联系过的亲戚。” “白姨,你已经帮过我几回,我不需要你给的东西。”顾笙低头喝了一口柠檬红茶,弯唇淡笑。 “头伸过来,别说什么帮不帮,也别急着拒绝,我可不是什么圣人也不是慈善家,没闲到爱心泛滥想要扶贫,我这是投资,或者你也可以理解成是放长线钓大鱼,当然了,你是鱼饵也是长线,至于鱼么,就眼下单看你鱼塘里那些货色,虽然啥品种的都有,但一个鱼塘里不能虎鲨也有、鳖也有,甚至还有温吞的锦鲤。” 顾笙还在琢磨这句话的意思,白玫就从接过刘律己递过来的酒精跟医用棉布,等额头上的刺痛让顾笙拧着眉回过神,白玫又笑着说:“这么漂亮的一张脸,可别留了疤。” 等消过毒包扎好后,白玫才双腿交迭坐着浅尝她手里的那杯鸡尾酒,鸡尾酒浅浅的橘色,在头顶的灯光下玻璃杯折射出钻石的五彩光,又更像是人生的走马观花,一幕幕的闪现出过去种种。 白玫一直盯着顾笙,不肯错过她脸上任何一处细微的神色,不过她不管是装出来的淡然还是真的对此不为所动,总而言之白玫却稍微松了一口气,如果她真是那种被感情冲昏头脑的性子,那接下来她只会让刘律己再去泡一杯茶,再不疼不痒的将原本属于周媛却被她夺走的几个酒吧的管理权交给她。 但现在白玫却觉得这孩子未必是一块璞玉,但却觉得有几分自己当年的风采。 白玫一把将玻璃杯鸡尾酒喝尽,又习惯性的想从茶几下边摸出一包利群,但在刘律己的目光下,她似乎想到了自己近期还处于戒烟的接单,顿时懊恼到想收回当初说过的话。 “既然你喊我一声‘姨’,我也就不瞒你说,在京都,南苑沉十离算是个硬茬,而且对你而言,他这边的关系你不好动用,明面上南苑的关系已经洗白,但碍于你现在的身份,至少在表面上不要走得太近,况且这人还要很多瞒着你的事情,说不出对你是好是坏,在没有绝对的把握之前,建议你保持一定距离。” 习惯性夹烟味的手指随便掐着旗袍的一角,白玫一把扯下盘好的发髻,泼墨似的头发顺着肩膀滑下来,比起身上锦缎的旗袍还要丝滑。 “庄易,跟江城一片商贾的二世祖玩得不错,京都人脉广,前段时间还与几个政协委员吃过饭,混的虽然不是政要的圈子,但这些年能在京都拿下多块地皮起楼,的确没点手段不行,这人在商场上够狠,但锋芒太盛,容易招恨,睡在他身边最怕的就是半夜起来被仇家乱刀砍死。” 白玫继续道:“乔小乔,这孩子倒是难得的清泉,不过也不是善茬,短短叁年的时间就在苏北圈子里混得风生水起,身边的多数都是苏北那边军政届的纨绔,不过鞭长莫及,他去了苏北是如鱼得水,在京都到底是差点,谁让乔家老爷子当年退下来的时候太决绝,将自己的关系人脉全给砍了,如果老人能撑着继续连任五年,京都的小太爷指不定得换人,那里容得下裴修竹做大。” 似乎是提到这几个人的名字,白玫脸上有些许唏嘘,忽然间瞥见顾笙眼底的笑,才疑惑道:“你笑什么?” 顾笙早就瞧出白玫今儿一番看似发自肺腑的长篇阔论只是为了达到某个目的,至于这个目的是什么,顾笙大概猜出与她先前说出的那几个名字有关。 “我只是想知道,白姨你好端端在我身上投资,是想要什么?” 白玫终于吁出一口气,放荡的神色收敛几分,才道:“我把我手里的人脉跟后台都给你,叁年内,你替我将京都第一太子爷拉下水,我要断他一条腿!” 顾笙拧着眉,“裴修竹我动不了,他身后除了裴家还有裴老太爷这个老妖孽,况且我的身份也不合适,白姨您手段通天,身边也不是没有能力去办事的人。”说罢看了一眼站在对面跟尊门神似的光头男人。 谁知道白玫只是冷笑一声:“要是能暗杀,我早就把那孙子刀千八百回了,裴家如今看似风光,但这两叁年,不管是庄家还是黄家,都恨不得想拉他们下水。” 继而又见白玫换了一个玩味的神色,轻声道:“那庄泽宇明年就要提任常委,庄家几年前就在布局,现在他小儿子眼看明年肩膀上也跟着多一颗星,庄家胃口不小,想要十年的时间杀入军部得到绝对的掌握权,也想小儿子十年内培养成咱们国内最年轻的少将,狼子野心,不得不服。” 第222章鱼饵 顾笙从踏入钟山别墅到离开只不过半小时的时间,跟白玫借了一辆挂着卫戍区车牌的帕萨特驶出小区。 别墅内白玫懒洋洋的吃着刘律己刚从厨房里热好的烧麦,是她喜欢的叉烧馅的,向来嘴巴挑剔的白玫最中意反而是超市里买的九块九一盒六个的普通烧麦,这要是让她的狂热追求者知道,只怕明儿整个聚福龙超市的速冻区早就被人包场。 “真打算把砝码都押在一个小丫头的身上?”刘律己此时那张木然的脸庞难得露出些许笑意,也就只有私下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跟在白玫身边超过二十年,关系亦师亦友的男人才会露出人性的一面。 白玫慢悠悠的咬着烧麦的皮,她最喜欢吃外面那层软糯糯的,且吃得很慢,就连吃东西都美得似一幅画,半晌才懒洋洋的说:“戒赌十年了,现在开始戒烟,到头来才发现压根一点意思都没有,况且裴修竹坐那个位置也太久了,没有一点儿危机感,这才让他成天想要找我的麻烦,正好这丫头身边一群的小妖孽,一个两个的都黑心肠子,她的性子跟我年轻的时候有几分像,但唯独过于冷静,倒不是说冷静不好,至少比起横冲直撞的愣头青要好,可我看不见她的野心,顾老爷子死之前借了一把火给我,我现在不过是还给她,成与不成,还得看她自己,不是么?” “你是心疼她,否则不会将手里的东西都给她用,她要是知道你把淮南到苏北,甚至香江的人脉都给她用着代表什么,你花了二十年打拼下来的,倒是真的舍得。” “我那是看不惯她连身边的人都拿捏不住,蛟尚且还未化龙,她便已经被压了一头,若是任由这些人继续折腾下去,她迟早有一天会成为笼中金丝雀。”白玫一想到这,不悦的踢飞一只拖鞋。 刘律己笑着摇头,重新替她穿上,“我看那倒不至于,那丫头虽然性格淡薄了一些,也不像是个被任由拿捏的主。” “我不是要让她做女英皇,我只是叫她知道,男人向来只想征服强大的东西,就连女人也是如此,这些人在她身边目前无非是冲着漂亮的脸蛋跟傲人的身材,再者就是她几分从容不迫的气度,但这种女人社会上不少,再过个五年十年,第二个‘顾笙’出现,她就失去了优势,男人跟女人的博弈,向来都是势均力敌,当然了,你想说也有和谐共处的,那仅限于普通男女,可他们都不是善男信女,怎么和谐相处?” 刘律己看见她自嘲的努了努嘴吧,眼神却有些恍惚,他终于知道为什么白玫对这个自己嫌弃到犹如蝼蚁的姐姐的的女儿那么重视,无非就是想让顾笙做一些当年她没有做成的事情罢了。 将车子开往景山小区,恰好此时与顾念笙的车子同时抵达他们那栋小别院。 顾念笙从后排下来,司机便将车子开走,而他手里还拎着提前让人买好的晚饭材料。 虽说顾笙每周回家一次,但也仅限于周六下午,且从不在景山小区过夜,顾念笙虽然没问具体原因,但也从不制止女儿这种“来无影去无踪”的路子。 但瞥见顾笙领口上的已经干涸的血渍以及额上的伤口,清冽的眼底依旧有瞬间的阴沉。 又瞥了一眼卫戍区牌照的阿帕萨,这类车子不可能是从军区开出来的,要知道卫戍区距离总战区几十公里,最大可能性就是这车子是有人借给她。 将染血的外套放在沙发上,顾笙才忽然说道:“周媛……现在真的是嫁给了中石化的副总?” 原本撸起袖口正要择菜的顾念笙手里动作一顿,才淡声问道:“你跟白玫接触了?” “嗯。”顾笙不打算瞒着老父亲,但也没提及自己跟白玫究竟谈了多少关于白家的事情。 顾念笙才道:“白玫是个疯子,你少听她胡言乱语。” 听到这,顾笙则忍俊不禁道:“老顾,我算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年你没跟我提白姨的事情了,白姨说你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白眼狼,你们两个的确水火不容。” 顾念笙依旧低头择菜,实际上他很庆幸白玫没多舌告诉顾念笙,当年顾、白两家给他安排的联姻对象正是被白家两代人精心培养甚至视为接班人的白玫。 但因两人性子一个天一个地,相处了一段时间实在无法接受与对方共度半生,再加上周媛见缝插针的闹了一场,结果与顾念笙结婚的人才成了周媛。 这都是上一辈的恩怨,顾念笙并不想女儿知道当年的纠葛,但对于白玫介入顾笙的生活却依旧感到不满。 “她跟你说了什么?” “她让我接盘淮南、香江还有京都的人脉,但是我考虑了一下,这些于我而言只会是烫手山芋,我打算拒绝。”顾笙手指摩挲着手里的玻璃杯,语气平淡。 反而是顾念笙沉默片刻后才道:“别拒绝,接下吧,这些人脉日后或许你会用到,再来也不必担心我这边,既然白玫愿意交给你,她自然有办法处理好这一切,她的能力很强,且远在你的想象之上。” 顾念笙的目光不着痕迹的从女儿的额头上转开,如若没有她额上的伤, 他定然会毫不犹豫的拒绝白玫无缘无故抛过来的橄榄枝。 可在江城,在京都,她身边的人都没办法做到绝对性保护的时候,顾念笙认为或许她最重要的还是有自保的能力。 虽然他身处体制旋涡,能做到的只是给女儿提供政治上的庇护,但那到底也不过是明面上的东西, 在暗处他无法做到杀人如麻或者是让人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而这些唯有游走在商政军叁界的白玫能做到。 头一次这个在政场上能够对于任何一个政策或者随便点一个议案就能引起政界轩然大波的男人,在权利上能够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巨擘,却头一次生出了无力感。 或许白玫正式看准他这一弱点,明知道他无法拒绝的情况下才选择了顾笙。 第223章风浪 另一边,麻条儿赶到的时候地上只有一地的血迹,此时在逐渐转成中雨的雨水中那些鲜红的血痕迹也趋向于消散。 仿佛十分钟之前那那一场厮杀与拼搏宛如一场梦,在京都这个钢筋水泥与历史相齐的古都中,一切都从未发生。 然而事实上却是第一批人中侥幸没有受重伤的男人将自己兄弟拖着回到车内后便动作迅速的离开了现场,而躺在地上已然不知生死的西北悍匪们则是被另一批人犹如麻袋似的扔入车内。 偶尔有路人冒雨小跑在人行道上忙着赶路回家,压根不愿意去看除去自己有关的任何事物,更不会注意到前边马路上的斑驳血渍。 若不是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以及一侧撞毁的奥迪,麻条儿根本无法想象顾笙在这里遭遇了什么。 于此同时,墩湖酒吧内,一个脸上布满焦急之色的男人推开包厢内的门,见到里边正忙着打牌的一群男人,脸上稍微缓了缓,毕竟作为这家年收益高达几千万的酒吧经理,他不得有失身份,沉着脸走到其中一个穿着军常服的男人身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待男人走之后,严伯松才走到正自顾射飞镖的的男人身边,递过去一杯威士忌, 才说:“能让刘储这么风急火燎的赶过来,出了什么事吧?” 萧寂手里的飞镖轻松的射中靶心,不过五六米的距离,靶心随着每一次的击中而落下细密的小洞。 收回结实的手臂,萧寂才低头,喝了一口酒,才淡声道:“派出去的人被人干掉了。” 严伯松手里夹着的一根烟狠狠一颤,拧着眉忙不迭问道:“她这么厉害?” 萧寂摇头,眼神落向不远处正在跟其他人打牌,偶尔还眯着眼时不时瞧过来的弟弟,才扭头说道:“不是她的人,是另一拨人,西北那边的口音,应该是冲着她来的。” 还未等严伯松继续问,接下来萧寂的话却叫他头皮发麻,毕竟他们原本的计划只是将人绑来敲山震虎一番,不过是个女人,即便再怎么清高自傲,在面对被绑架的事实上,萧寂要的不过是她服软道歉,即便真要下狠手,也不会在京都动她。 但眼下事情变得复杂起来,没想到她还招惹上冲着她命来的另一批人,从刚刚刘储汇报的情况来看,四个雇过去的人其中两个进了ICU,主要被刺大动脉跟左心室,动作狠辣至极,另外一个被扎了腿住院,另一个轻伤。 现阶段没闹出人命已经是最好的解决,但对于她的去向,受轻伤的人说亲眼见着她上了一辆越野车,而且司机还是个身手不凡的狠人,便是那人单挑着基本上解决一个人用不上叁招,而那些放倒他们兄弟的几个西北口音的人,事后查监控的时候才发现枫叶路的监控唯独缺少了那一个时间段,至于是谁动了手脚,就连交警大队那边也莫名所以。 “哥, 你们在聊什么这么呢?咱们几个可是等着你过来继续打几轮的。” 萧瑟那张阴柔的脸上笑容永远叫人看着叫人感觉阴恻恻的,似乎肚子里全是黑的,这也就是为何严伯松跟南平几个人不喜欢他的原因,这小子每次捅娄子都需要萧寂替他擦屁股,十六岁那年惹上红城当地的二世祖,因为一个女人捅了当时时任副省长的高官独子一刀子后灰溜溜的跑回京都,结果还是萧寂亲自飞红城一趟,据说硬生生的替自己弟弟受了别人的一顿毒打,还跪在那二世祖的病房外一晚上,人家才肯就此作罢。 虽说当年贵过的那个高官在前两年因为站错队落马,但据说压死这个连任两届省常委的中年男人是那身边圈养了叁年的情妇爆出来的各种贪污受贿的证据,这才叫那风光了二十余载的大船彻底沉没。 萧寂转身坐至方才严伯松的位置上,手里拿着面前的一迭牌,不再似方才那般一个人在角落里玩飞镖。 萧瑟脸上依旧带着那种阴冷的笑,看了一眼严伯松,才说:“怎么,我哥心情不太好的样子,是出了什么事?” 谁不知道“墩湖” 总经理刘储究竟是为谁做事,否则这块在CBD商业街处于黄金位置的地皮,当初刘储没那么容易接盘。 能叫圆滑世故的刘储脸上露出焦灼之色的事情,萧瑟不认为会很容易处理。 严伯松只笑了笑,才拍着比他们年轻好几岁的萧瑟肩膀,“你哥对你真是掏心窝子的好,你能安分一些,就权当是回报你哥了。” 只不过严伯松的这一番话并未让这个混世魔王有半分的领情,反而是眼一沉,拿起手机发了一条微信给自己圈子里消息灵通的好友,他哥不愿意说的事,未必不能从刘储这里套出些什么,毕竟刘储身边新上位的那个水灵的小妞便是他的手笔。 京城水深,欲掀风浪。 第224章搭线 白玫的速度很快,第二天就派了一辆低调得不能再低调的黑色大众来接顾笙,实在叫人无法想象出这个身价早就超过十位数的女人底下还有这类十几万的车子。 这只能说明一点,这个女人可以更高调很狂,但也可以低调到令人无法抓住她的任何把柄,甚至行踪。 两人约见在白玫好友旗下的产业太阳会所,这个会所建成于十年前,是白玫的发小也是追求者之一开设,据说至今为了白玫还一直单身。 整个会所装潢不会过于华丽,也不是其他会所那样古香古色,地上铺着天青色的大理石瓷砖,一侧的红墙上雕刻着一大片的祥云,头顶上悬着一盏盏的布艺吊灯,比起其他类似“十叁会所”以及“青鸟会所”要低调许多。 被服务员领着走进第二个院子,此时一侧假山流水潺潺,旁边摆放着一套红木的茶几桌椅。一男一女正在闲聊着,而从始至终保持沉默的西装男人却紧抿嘴唇站在女人身后。 对面聊天的男人一身白色西装,气度跟神态不凡,正坐在白玫对面的椅子上与之侧耳交谈。 如果光看外表的话这两人是及其相配的,只可惜比起白色西装的男人从始至终一直望着她的那种炙热的目光,白玫始终淡淡的,似乎不愿意投入自己过多的感情。 待瞥见顾笙,白玫笑着朝她招了招手。 这是柳词第一次与顾笙见面,这位毕业于麻省理工大学的金融博士,第一次打量起白玫嘴里一分钟提及一次的外甥女。 尽管与白玫相识超过十年,在她身边的好友也只知道白玫是在白仲满老爷子身边长大的,祖父的庇荫跟教导下,白玫是集聚家族的野心的最好的产物。 不过白玫却在大学毕业后走了一条除了老爷子外所有人意料之外的路子,没有按照家族的安排进入号称国内叁大巨头的某集团担任开发部经理,反而是自己下海,跟着几个不知道哪儿认识的朋友埋头苦干,非要白手起家,这个天之娇女一反常态的举措气得她父亲直接放话要断绝父女关系,再到后来她连婚事也推了,不惜被二房的人强压一头。以至于大家都在笑在白家她甚至不如小门户出身的二房生的孩子。 尤其后面周媛嫁入顾家,所有人更觉得白玫当初的选择是一条不归路。 一直到五年后,当大家在杂志上看见某个明眸善目的女企业家拿下了国外某个产品的开发权,又在白家最终因为站错队而被众叛亲离之时,依旧是这个当初被所有人都嗤之以鼻的小辈最后多处奔波,凭借着过人的手腕跟强大的人脉,最后才保全下白家最后一丝颜面,让她家老头安安稳稳的退下来,虽然副国级的六十岁压根算不上年纪大,但能从当年那场政治漩涡中全身而退,不得不归功于这个看似曾一度被家族认为是耻辱的小辈。 要说白玫是个天生的政治刺客也不为过,可惜她偏对政治没有任何的野心,她喜欢恣意的享受人生,这样的快感在商海沉浮中已经能极大获得,权利与金钱,商界不一定就弱于政治的腥风血雨。 顾笙走过去,白玫便让她坐在身侧的一张椅子上,嘴里依旧抽着为了戒烟随时准备的电子烟。 “顾笙,我外甥女。”白玫拿下电子烟,朝着对面的男人含笑介绍。 男人约莫叁十上下的年纪,儒雅而有风范,一身白色的喜欢装衬得人气质温和,只看了顾笙一眼,虽有短暂的惊鸿一瞥,但眼底没有所谓的惊艳之色,大概是因为他眼底有其他人,亦或者这样的绝色在他心中还称不上令人念念不忘。 “认的?”男人笑着问道。 白玫则是挑着眉,“亲的。” 男人眼底略有诧异,但很快便归于平静,也没追根究底的去询问她何时多了一个外甥女,但眼神却在两人之间细细打量,才淡声道:“的确有你当年两叁分的风采。” “少拍马屁了,我找你有正事。” 白玫柳眉横竖,但却似嗔似怒,让她一张脸更有叁十岁女人的丰腴与二十岁少女之间的娇蛮,倒是叫对面的男人眼神放柔了一些。 男人含笑,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还温热的大红袍。 白玫接下来的话却叫饶是见惯了不少大场面的顾笙心里一震。 “叁年内,我要你将京都跟香江部分的人脉借给我外甥女,叁年后咱们连本带息的还给你,顺便我会再给你东欧那边的部分人脉作为交换。” “这么舍得?”男人没有一口应下,眼神细细地在顾笙身上打量,仿佛此刻在计算顾笙究竟值不值得自己付出这么大的投资。 白玫却倏地站起来,眯着眼冷笑:“徐惊影,我都豁出去给你这么大的便宜了,你五年时间都没啃下来的东欧人脉,我说给就给,现在不过是让你给一些京都跟香江的便利,你要不舍得就算了,我白玫也不是只有你一个好友。” 见小姨站起来,顾笙也赶紧跟上,却没想到后面有人影一闪,那叫做徐惊影的男人走至白玫身边,脸上满是无奈笑意,“你瞧你这臭脾气,我有说没同意吗?不过……你倒真将这丫头当成是接班的了?” “累了,想退出圈子里了,大风大浪就让年轻人经受吧,我还是做个闲散人,每天喝茶下棋登山望远。”白玫漂亮的指尖点在袖口上,今天她一身浅灰色的女士西服套装,像是干练的女强人,但偏生那张脸却媚得很。 徐惊影走过去,距离白玫只有半步的距离,拿了一根黄鹤楼眯着眼抽了一口,便道:“我手里的人你外甥女可以用,不过有个条件,叁年后,我要你手里白马集团百分之十的股份。” “好胃口,叁年后都快四十了,还干得动?”白玫冷冷刺了一句。 徐惊影突出一口烟圈,眼神含笑也含着暧昧,望着近在咫尺的那张脸,便意有所指道:“干不干得动,你要不试试?” “试试就试试,谁知道谁吃了谁呢。”白玫眯着眼,语气凛然的落下一句,便扭头就走。 身后刘律己跟顾笙则不紧不慢的跟上。 等上了车,白玫才烦躁的将盘好的头发扯下,不耐道:“徐惊影的人脉可以用,但是千万别信这个人,这人不能交心。” 顾笙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白玫却提前知道似的,才拉着她的手柔声道:“我知道你还有顾虑,实际上我不是没调查过你的工作,但很奇怪,能防得住我的眼线的,整个京都还真没多少,现在连皮毛都没调查清楚,所以你是体制内的人对吧?” 顾笙心中一凛,没接话。 白玫又笑着说:“你既不是国企的也没用顾念笙的关系进入圈子里,你是特殊部门的?” 拿起电子烟悠悠然的抽了一口,便闭着眼,“顾笙,不是我逼你,你可以先一点一点接手我给你的关系网跟人脉,总有一天你能用上的。对了,你还有多久能退下来?” 顾笙咬着唇,犹豫片刻才道:“不到叁年时间,到时候可能会调到台面上,不过我没打算做太久。”从二局退下来后虽能调到其他部门,但天性潇洒不喜拘束,她怕是无法在这种部门留多久。 望着已摧拉枯朽之势就替自己安排好的白玫,又想到了老顾那一番话,顾笙的确心里的天平开始倾斜。 她知道自己这一次在京都结束任务之后,势必要将军部现有的和平打乱,届时她只怕无法继续留在京都,至少要被安排去其他地方避一避风头,虽说局里有办法保她能从这场波澜中全身而退,但出了京都范围,她的确需要如履薄冰,眼下白玫递过来的橄榄枝是一份保障,况且她对白玫的确很有好感,这可能是天生血缘上的亲切感,又或者是她骨子里是欣赏白玫那样的洒脱跟不羁的。 车子缓缓的行驶在路上,顾笙仿佛下定决心似的,才轻声道:“小姨,你给我说说香江那边的关系网吧?” 第225章怒意 顾笙恰好刚到电梯的时候里面已经站了四五个人,原本可以进行第二趟的,但财务部部长则是笑眯眯的朝着她颔首,对于上级,顾笙回以一笑打过招呼后便直接踏入电梯。 行政部这边并没有基层那般严格,对于相差登记不大的军衔的军官们,也没有见面就要敬一次军礼的必要。 因为财务部部长站的位置比较靠左,顾笙不得不站在他的右侧,这样就无法避免的与旁边的萧寂并排。 她额上受伤的位置说不上很夸张,但始终还贴着不大不小的纱布,因此明眼人一眼就知道那地方受伤。尤其这还是一个漂亮的女人,自然更引起男人的关注。 “关秘书长,这是?” 财务部长那张笑眯眯的脸上出现些许的疑惑。 顾笙随口解释:“昨天下午跟一个好久不见的朋友约着去玩了一次户外真人CF,不小心弄伤的。” 财务部长似乎还未明白过来什么是户外CF,身边的行政秘书立即接口道:“报告首长,是类似咱们军演射击,采取小队对小队的模式,靠战术与配合取胜。” “哦?关秘书长还喜欢玩这类的?真要喜欢的话,下次军演我给你报名嘛,咱们的军演比外边这种小打小闹好多了。” “那敢情好,要真有军演,首长你可得第一个替我报名,哪怕当群演也没事,我就想亲眼观摩观摩咱们战士们的风采。”顾笙可没忘记在官场上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尤其是在上级面前,她也逐渐的发挥出八面玲珑的特质。 这边部长继续笑着说:“你身边这不就站着一个熟悉军演的,萧团长是带兵的老人了,手里几只兵都在上次军演中取得不错的成绩,你要有时间可以亲自让他带你下团里看看,尤其是年后的叁军演习,这可是咱们战区时隔两年后再次定制的全新对抗演习方案,说真的,要真有机会,我是很希望你们这些在政务部门的年轻人多参与进来的,别省得都闷在办公室嘛。” 顾笙点点头,佯装悉听尊教的模样,但实际上稍稍往后退了一步,继而与萧寂并排站着。 等财政部长一走,两人才同时踏入电梯,但顾笙发现萧寂却故意落了半步的距离。 萧寂不是没瞧见她额上的伤口,但眼底却依旧没有丝毫的动容。 顾笙忽然脚步停下,转过头笑着说:“萧团长好手笔,这笔账我可会记得清清楚楚。” 她不是容易动怒之人,但不知道为何今日见到萧寂那无动于衷的模样,反而心里沉不下气,额上的伤口不时地提醒自己如若昨天没有小姨的及时相助,她一旦落入不管哪一方的手里,怕都会万劫不复。 想到这,原本被压下去的怒火瞬间犹如燎原之势迅速蔓延整片心田。 萧寂却无视她眼底的冰渣子,薄唇依旧抿得那样不近人情,半晌才淡声道:“我没想过要危机你的性命。” 他要的不过是她的低头以及物归原主,但对一个女人步步紧逼甚至下死手的确不在他计划之内。 PS:今晚少更,因为看直播心不在焉…… 明天早上起得来就补更 第226章司机与秘书 顾笙转身进入办公室,昨天的意外并未打击她的精神,死亡于她而言不是第一次如此接近,而是在从今往后的日子里都将接踵而至。 坐在办公室前,她手机里滑动着从白玫那边接手的各种关于日后即将要运用到的人脉以及关系网。 局里目前让她按兵不动,只需要安静等待大老虎大上钩,毕竟才搅黄了一笔几十亿的生意,表面上军部可以寻求新的合作伙伴,但原本有希望从中拿到好处以及早就将目标钉在军部的某些企业,或许早就在背地里进行第二次计划。 就在细细思量这些事情的时候,门外响起敲门声,秘书处的副秘书长手里拿着一迭厚重的资料。 副秘书长姓单,是个叁十五六上下的瘦削男人,之前在组织部担任副主任,这次属于平调过来。 对于这个后台跟底细都还不算明朗的“空降兵”总秘书长,单明十分的谨慎,将手里的资料放置在桌面上后,才以工作化的口吻汇报内容,“关秘书长,这边是组织部递交上来的关于你身边行政干事的具体人员,一部分是从组织部跟秘书处筛选过来的,一部分是从几年刚从军校毕业的人员里选出,基本上年龄在二十二至叁十之间,工作能力已经经过组织上的考察,但具体人选还需要你来决定。” 顾笙没去看眼前这份资料,反而问了单明一句话。 “这次给我配备的除了行政干事,还有一位司机是吗?” 上级已经下了红头文件,过完年后,顾笙即将成为五大战区里最年轻的女上校,届时不再是口头上的上校,而是肩膀上真能扛着两毛叁。 授勋仪式已经确定在农历二月十八在军区大会堂举行,而距离叁大战区联合军演不过才半个月的时间,这次军演特意将地址选在了距离京都一千多公里的“祁蒙山”,那是一处山地植被极为茂盛,但同时几十公里处又有黄土高坡的神奇地带,东面是海,可以进行海战,西面则是大一片的平原,可以进行空地作战,届时即将展开一场五年内规模最大的对抗演习。 为了这场演习小乔甚至已经连徐叁个月泡在各种大小的军演里,似乎势必要给北部战区争一口气。 单明摸不清这位新任总秘书长的性子,但是却知道她刚来就给不少人下马威,尤其是从几大战区下边调上来的一群纨绔们。 单明起初对于给一个过分年轻的女人担任副手心里多少有些芥蒂,但在听说她一上台就不仅承受住各方面的压力,甚至还敢跟向来眼高于顶的军需部部长王招虎当面拍台后,单明倒是开始有几分欣赏这个总秘书长的傲气。 至少比起那些光说不去赋予行动的花瓶要好多了,工作搭配起来也比想象中要轻松一些。 微微敛神,单明才点头道:“的确还差一名司机,原本是打算从司机班那边调一名有经验的战士。” “不需要了,我给你个名字,麻烦单秘书长替我安排一下,至于行政干事我也有了初步的人选。” 顾笙手指点着桌子,随即才拿出一张纸,下个了一会儿,才从抽屉里拿出一支钢笔在上边写了两个名字。 单明瞥了一眼那支钢笔,初看没什么特别之处,但却见笔身上隽刻精致的图案,只有在侧着用笔的时候才会隐隐闪现,这类钢笔一看就是经过特别定制。 等接过纸条,单明瞥见那两个名字,沉静的眼神一颤,才皱着眉看向顾笙。 “关秘书长,这两个人都是新兵,一个入伍不到四个月,一个才不到两个月,而且性格跟阅历都尚浅,未必适合司机跟行政秘书的工作,是不是暂时再观察一下?” 这两人单明自然认识,一个是出了名的新兵连的刺头,一个则是国防大推荐下来的天子骄子,虽然各方面成就优秀,但心气高得很,平日里不喜与人结队,简而言之,这两个人都不是那种能指挥好的兵。 顾笙却像是有自己的考虑,身体微微往前倾,淡笑道:“不用了,就他们两个吧,这边办公室也是时候需要补充一些新鲜血液。” 单明抿了抿唇,不再吭声,重新收起桌子上的那迭资料,才颔首:“好的,我会马上进行安排。” 人一走,顾笙摩挲着手里的那支钢笔,仿佛这支笔在手里就犹如眼下自己最有利的砝码。 PS:最近工作会忙,刚下通知8月全月单位无休,但是会尽量不断更,随缘爆更 第227章风气 香江作为一座高度繁荣的自由港和国际大都市,既作为全球第叁大金融中心也是全球最自由经济体和最具竞争力城市之一。 在这个寸金寸土的的国际大港湾上,每个人的脸上充满着对未来的野心与期待, 行色匆匆的人身上有着一日的艰辛也有一天下来的的沧桑沉浮,这边的气氛与京都的大气磅礴截然相反。 香江国际机场,一辆A400航班刚刚降落,一个穿着黑色西装,却不会显得刻板,反而衬得身材精壮高挑的男子手里没有任何行李,只抬起腕表确认时间。 多年回香江的习惯便是他从来不会叫人来接机,一定程度上减少了被人跟踪的几率。 提前预约好的出租车出现在停站点,出租车司机下车后利落的打开后备箱,想着要将客人的行李打包到后边,但瞧见男人孑然一身后,便略有诧异的重新盖上后备箱。 男人虽然穿着西装,但浑身上下的气质并不像是大都市的精英人士,也不像为了锦绣前程奔波于格子间的高级白领,更不像是出来旅游的, 毕竟出来旅游的人决不会简洁到不带任何一个行李包。 “石澳半岛。” 男人的声音低沉得犹如雨雾的阴霾,轻描淡写说出的一个地址却叫司机黄光辉略震惊,虽说这些年不是没有搭乘过前往石澳半岛的客人,但数量也是屈指可数,毕竟石澳半岛可是与富人扎堆的浅水湾以及政要人士常住的太平山以及房价咂舌的铜锣湾并作为香江五大富人区。 基本上能住在这几大区的人非富即贵,都有私人专车接送,哪里会轻易打他们这种几十块钱起步的出租车呢。 黄光辉的祖上是潮海人,是第一批从内陆过香江打拼的,但黄光辉却是在香江长大的,不过大概是家里长辈依旧会用潮海话谈家常,因此黄光辉对于方才男人上车后说那一句粤语还是能品出些许内陆南方口音。 心里充满了对对方的好奇,黄光辉将车子驶出去不久,便开始拉家常,但男人却依旧不冷不热的寥寥无几几个字的回答,这让黄光辉便不好意思继续问下去。 但从后视镜中瞧见男人微微交叉合拢的双手清秀修长,配搭的腕表是他前几天看杂志才看见的某个高达七位数的奢侈品牌。 视线忍不住往上抬了一些,顺着男人敞开的西装,瞥见的是半张极富性张力的下颚。 这几个形容词还是黄光辉前几天在客厅喝啤酒的时候,旁边十七岁正处情窦初开的女儿对着屏幕里那个至今被誉为香江演艺圈第一美男子的男演员做出的吻戏评价,说什么男人接吻的时候最吸引人主意的就是下颚的线条,不能绷得太紧,否则失了美感,也不能发放松,否则略显敷衍,下巴最好不要太短,会太敦厚笨重,喉结还必须滚动得漂亮,这样接吻的时候才有性张力,能让女演员被吻得情迷意乱。 刚巧男演员全达标,女儿追星追得成日痴迷,卧室房间里贴满了该明星的海报照片,叫黄光辉只呼女儿疯魔七线。 眼下忽然瞥见男人的喉结跟下颚线,以男人的角度来说,全然很符合女儿说的那些特征,甚至作为一个男人黄光辉都不得不承认,男人的肩膀跟腰身的确好得离谱,毕竟大部分人一上车就姿态放松到摊着腰翘着腿,模样懒散。 可这男人上车到现在始终保持着同一个姿势,就像是对自己严格自律到近乎苛刻的那种人。 方才上车的时候没注意到男人的长相,现在专心开车,只心里忍不住好奇这个气质跟仪态都俱佳的男人究竟什么来头。 待车子按照男人的引导驶入石澳半岛的时候,意外的是门口的保安并没有拦着,反而很顺利的就让出租车进去。 又往前开来十来分钟,毕竟石澳半岛大得不可思议,一路上海风徐徐,里面所见美景简直就是人间天堂,且从半山往下看,能看见海天一线的碧蓝,难怪这里随随便便一栋别墅便要十位数。 车子停在一栋至少七八千尺的别墅前,前边还有一个不小的绿茵坪。 都说香江千尺豪宅也不过是百来平,但眼前这栋即便是换成平方米也算是真正的大豪宅,至少一层都有叁四百平。 还未等黄光辉感慨富人与穷人的云泥之别,就忽然看见别墅前的雕花铁栏门缓缓打开,一个同样一身黑西装的男人出现在前边,身后又跟着至少十几个人同样穿着打扮的男人。 男人一边整理袖口一边等着外面的人替他开门, 他才从容不迫的走至黄光辉车窗外,随手拿了一张一千元的纸币递过去。 黄光辉下意识的要找零,毕竟一千的面值太大,但男人却淡声道:“不用找了,路上辛苦。” 实际上整个路程不过叁十几公里,按照正常收费也不过一百多块,黄光辉不是那种矫情的人,能多挣钱当然开心,内心狂跳的同时说了一句,“先生,多谢,祝你开心。” 车子调头往后开,从两侧的后视镜里瞧见为首的一个人朝着那男人微微鞠躬,方才他似乎还听到了一声毕恭毕敬的“小佛”。 在黄光辉微撤回的目光中除了今日多挣的几百块,还有方才男人那张英俊堪比女儿口中的“香江第一美男”的容貌,再加上一股不同于常人的冷冽与神秘,黄光辉内心隐约有种心惊肉跳的余悸。 另一头,男人轻轻颔首,不紧不慢的迈开长腿朝院内走,旁边两侧的下属立即分开两侧,一直到男人超过第一个下属,其他人才会陆续跟上。 而作为心腹之一的下属慢了半步的距离低声道:“小佛,人就在二楼,这几天闹着要回去,不相信青峰帮的人要取她性命。” “嗯。”男人只是淡声应了一句,没有过多的情绪起伏,仿佛对女人的事情毫不关心,反而拿出手机拨了另一个电话。 下属便听见他问对方:“事情调查得如何,查到是哪边的人动手没?” 中间男人叉着腰接电话,下属瞧见男人眉心不耐的蹙着,整个电话持续了一分半钟,才随着男人说了最后一句话结束。 “这件事交给你处理,西北那边的关系你去处理,要是处理不下你就留在西北吧。” 只是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叫下属心底一跳,多年的办事风格叫他大概知道这稀松平常的语气中似乎隐约氤氲着凛然的杀意。 挂了电话,男人才转身拿了一包烟出来,下属知道他向来只喜欢抽他们那边的烟,于是也没有上去谄媚的点火,因为男人随身都会携带一只德国生产的老牌打火机。 抽了一口,指腹捏着袅袅白雾的香烟,他才说:“见过她下午我就要马上飞回去。” 下属忙不迭点头,才指着上面其中一个房间说:“人就在里头,但脾气很差。” “先上去看看。”男人点头,又抽了一口,等脑子因为尼古丁彻底放松后才上楼。 一推开门,恰好听到清脆的声响,原来是房内女人打破了其中一个价值不菲的工艺品,一张精致漂亮却怒气腾腾的脸转过来瞪向推门而入的男人。 “小佛,小心地上。” 地上满是各种碎片,房间也是一片狼藉,佣人打扫的速度压根就跟不上女人破坏的速度。 而男人在瞥见女人那张脸的时候眼底有瞬间的惊诧于凝滞,但伴随着女人那拔高且娇蛮的语气,那种惊诧瞬间又荡然无存,眼底依旧是凉薄得可怕。 第228章不需要信我 女人喜黑,平日里着装也以黑色为主,一头微卷的发丝恣意的散在颈后,因为剧烈的动作而略显得有些许凌乱,但却丝毫没有影响女人的美。 见到对方后,女人起先是一怔,随即才眯着眼,肆无忌惮的目光仿佛打量一件商品似的打量着男人,眼神之中有惊艳也有对男人不可察觉的厌恶。 随即“嗤”的一声轻笑道:“长得还怪俊俏的,难怪那老东西心甘情愿的让你作为继承人,该不会是靠着这张脸吧?” “注意你的嘴巴 !” 男人身边的下属拧着眉,怒火中烧的瞪着眼前这绝对堪称“尤物”的女人。 女人全然不在乎下属的恶声警告,显然是知道对方绝对不会伤害自己,亦或则说根本既不会动她丝毫,且她见过太多这类的人,她并不是什么养在蜜罐子里的小白兔,当然知道在这类人面前越是软弱可欺就越是失去本身的价值。 轻蔑的回到床边坐着,随手拿起桌上的一包烟, 点一根抽起来,但显然此时兴致不高,便眯着眼道:“陈半佛?没想到第一次见面咱们会是这样的情况下,你可真敢啊,居然把我绑道这,难怪这些年你能做大, 看来还是我小瞧了你。” 女人并没有用本土话,反而操着一口流利的普通话,语调偏软,经常很容易给男人一种吴侬软语的娇嗔错觉,再加上举手投足间的万种风情,是一个眼底带着钩子的女人。 “最近香江不是很太平,不只是青峰帮想要你的命,叁合会那边也放话要派人绑你。”陈半佛手里摩挲着金属质地的打火机,习惯性的打开又合上那金属质地的盖子,开合之间那乍现的火花四溅,犹如一触即发的气氛。 女人依旧神色慵懒,似对于男人的话并不当真,手里的一根烟不耐烦的直接拧灭在前边崭新的欧式椅子上,“哦?要我的命,那你说我要怎么办,你把我关在石澳半岛就安全了?青峰帮跟叁合会大几万人,眼线布满整个香江,万一那天人家知道我在这,带人冲进来岂不是也能将我乱刀砍死,你手下才多少人,整栋别墅加起来才不到二十几个人,保护我?你在说笑吗?” “给我至多两个月的时间,青峰帮跟叁合会我会处理好。”男人脸色依旧淡漠,但那一双眼睛却无法控制的一直落在女人的脸上,指腹摩挲在打火机上的动作也变得轻柔起来。 女人这辈子见过太多的男人,最不喜的就是这种看起来看不透也难以掌控的男人,你永远不知道这类人肚子里在玩什么城府,也不知道他下一步会不会把自己也设计进去,她还是喜欢简单易懂,容易把控的男人,蠢一点没关系,她能利用就行,这也就是为什么当初她费尽心思要嫁给那个满脑子只有女人的香江总督儿子的原因。 声音压低了一些,女人又冷冷的问:“那这两个月我就只能留在石澳半岛?” 男人将打火机收至口袋里,浅灰色的瞳孔折射出女人小巧的巴掌脸,才语气冷然道:“我会送你去潮海,那边有阿公的一部分势力,你在那边至少是安全的。” “ 砰!”一个杯子砸了过去。 男人未躲,反而是眼明手快的下属硬生生的挡在前边接下来,杯子打在下属的胸口碎成一朵花,他咬着牙承受着一切。 眼前女人蓦地从床上起来走至男人的跟前,平时那张很轻易就能叫男人五迷叁道的漂亮脸蛋此时却盛满怒意,遂一字一句咬牙冷冷道:“陈半佛,你不过是那老东西的一条狗,你以为你能有今天的地位靠的是谁,那老东西狼心狗肺,香江的一切居然全给了你,连我这个亲生女儿也捞不到半分,要不是我嫁得好,我找就被人吃得连骨头都不剩了,现在你说我有危险要保护我?谁不知道整个当初老东西死的时候,是谁迫不及待的想上位将整个“洪山会”全部的骨干给一夜之间全弄死了,你真当我不知道?” 对于女人的指责男人依旧神色淡漠,也不管当下女人如何批判自己,依旧一手插在口袋兜,好整以暇道:“阿公生前的遗言是让我管理好帮派的事务,对于有反骨心思的一律处理好,等时机成熟会再交给你,只是眼下你还不够资格资格。” 女人一听这话神色开始扭曲,眼底的歇斯底里溢了出来,但却只是溢出一声冷笑:“时机成熟,怎么?难不成你还想一口气吞掉香江所有的帮会,你陈半佛有这能耐?” 男人却不置可否的走至桌边,拿起方才她抽的那包烟,抖了一根出来夹在手里,倏地提道:“大金牙前几个月已经落网,但是他的货还压在你手里,现在他底下的人已经到了香江。” 话音刚落,女人心跳猛震,脸色出现几分慌乱,她没想到那边的人会这么快找到自己,手里那批货早就被她转出去,本以为随着大金牙的陨落这件事会不了了之,但据说接手大金牙在金叁角势力的人手段比起他更狠辣,这么短时间就找上门,的确叫她有些意外。 就在心烦意乱之际,便听到前边男人又道:“人手都已经安排好了,半个月后可以送你去潮海,只要这段时间你乖乖的待在这里,我不会让你出事。” 男人的话仿佛一剂强有力的镇定剂,即便是玫瑰也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天生有让人信服的魅力,但眼下她还是不能轻易相信他,便警惕的抬眸冷声问:“凭什么叫我信你?” 男人点了烟,烟气袅袅之间,才见他第一次露出那种对任何事物都提不起兴趣似的笑意,仿佛在他的眼中,她的分量无足轻重,甚至低贱到不过与脚下的泥一样。 “不需要信我,你只要照做就行。” 第229章就凭你也想一步登天? 玫瑰前半生活得谨小慎微,五岁的自己跟着母亲来到香江这个地方,母亲在香江下只角的地方踩着缝纫机,靠着给人做衣服一针一线拉扯她长大,一边还不忘了找寻她那个还未见过一面的父亲。 据说那个男人比母亲年长二十几岁,原本是香江的某个富商,零几年到内地的时候与还在夜总会当服务员的母亲认识,当时还在大学打工的母亲被这个男人的花言巧语哄骗,愣是当了这个男人半年时间的情妇,一直到这个男人后来说要回香江处理公司的事务,至此两人便没再联系。 后来母亲就发现自己怀孕了,给男人去了电话后,前面叁个月男人还会时不时的在账户上打钱,可母亲的肚子一点一点的大了也没见男人回来过,最后学也上不成,又无法打掉孩子,而那个传统封建的家庭不愿再承认母亲,最后这个可怜的女人只能带着身上唯一的两万块钱南上寻找男人。 一开始玫瑰的生活真算不上多好,自打有印象里,她跟母亲住的就是不足十平方米的小房子,旁边便是菜市场,一打开窗户便能闻见一股鸡鸭粪便的臭味,而在这里租房住的人绝大部分也都是对香江这个经济辖区抱有是无限希望,但总是会被现实生活锤得体无完肤的碌碌无为的人。 所幸玫瑰是幸运的,男人终于派人来接她们母女,玫瑰也终于不用每天捡菜市场的烂叶子回家挑选着炒菜,也不再需要穿母亲从夜市摊淘来的一百块钱叁件的衣服,而是住上了小洋楼,也开始有阿姆伺候,但唯独不同的是,那个男人也仅有每个月的初叁才回来看望她们母女。 长大一点的玫瑰才知道自己这个父亲绝对不是简单的富商,而是在香江两道名声威赫“洪山会”的会长,这个名字在香江几乎代表了“权力”与“金钱”,手下产业布满香江跟隔壁的澳岛,这个在叁十年前还是混迹在某个黑道小帮派的男人在几十年后已经成立几万人,一举成为香江最大帮会的老大,江湖人称“老佛爷”的张驰真。 据说老佛爷曾有叁子叁女,但因为仇家太多,叁子叁女皆命丧仇家之手,甚至连最后一任老婆都被人割了头藏在蛋糕里送到了老佛爷的住宅。 至此,要当他的女人往往需要很大的勇气,但同时他的女人也拥有了别人无法想象的权力,因此还是很多女人对这个年过六旬的老男人趋之若鹜。 在老佛爷的子女死之后,据说这个男人再也没有续弦,跟多数女人都是逢场作戏的肉体关系,包养的情妇很多,上至出身豪门的名媛,也有彼此香江演艺圈大红大紫的顶级女星,下至特殊行业的小姐,总而言之,张驰真的情人很多,但谁再也没有资格给他生育一子一女。 他曾经说,干他这一行的,这辈子造孽太深,作他老佛爷的子女怕要八字很重,否则也只有落得死无全尸的地步,那不如不再要孩子,至于“山洪会”日后会传给帮里的年轻人。 但实际上也有传闻,老佛爷张驰真在私下早就已经物色好了继承人,而且一直在培养这个所谓的“养子”,但也有人说老佛爷还有一个捧在掌心的小女儿,这些年一直将人保护得很好,未来的帮会是留给小女儿的。 外界各种传闻,一直到叁年前张驰真死在了玛丽医院,而“叁合会”与“青峰帮”趁势想要吞掉“洪山会”部分的产业的时候,一个叫做陈半佛的男人凭空杀出。 半佛似乎比起真正的老佛爷手段更狠也更毒,并没有采取“向内攘外”的计划,反而是一夜之间将当初反对自己上位的那些老骨干扔进了维多利亚港下边沉寂许久的海里。 而对外半佛更是狠到直接切断整个香江的货源,宁愿自己亏损也同时拉着叁合会也青峰帮下水,导致叁合会在坚持了叁天后其中的副会长不得不登门拜访,而青峰帮名下的各种相关产业接连被警察、消防、工商多部分联动排查了整个一个月的时间,导致旗下公司股份受到严重影响,刚上市交易的股市也呈现低迷状态。 结果还会主动联系媒体报纸发表了一篇上万字的“致歉信”,洪山会才没有继续下死手。 就这么一个心狠手辣的男人,玫瑰自然有所耳闻,这些年来也一直在调查关于这个男人的信息,可惜每次都是做无用功,只知道这个男人从内陆来的,且还出身于一个不错的家族, 至于他与那个家里的恩恩怨怨,光是调查出来的版本就有七八个,似乎调查出来的东西都是明面上的烟雾弹,而真相往往不曾浮出水面。 很显然,是有人希望她只能调查出这些东西。 玫瑰最恨的是明明她才是他唯一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他在临时之前甚至不曾叫她到医院,反而是让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外人陪床,甚至还将一整个洪山会交给了他,玫瑰怎能不恨。 但最近玫瑰已经联系上洪山会部分还健存的几个老骨干,那几个人在老佛爷还健在的时候就已经金盆洗手,可当年却是陪着老佛爷闯过来的人,这些人的话语权在整个洪山会举足轻重,且这几个老头对玫瑰夺回洪山会一半持支持态度,另两个人老头却依旧在观望,大概是还在考虑究竟是她还是陈半佛哪个最适合投资。 毕竟陈半佛是有手段,可惜不好掌控,而她怎么看都像是一个空花瓶,作为傀儡上位显然更合这些老家伙的野心。 玫瑰不介意被几个老家伙轻视,毕竟等洪山会到手了,届时想怎么做还不是任凭自己一句话的事。 稍微稳定情绪,玫瑰才冷笑道:“陈半佛,你真以为自己在香江能一步登天不成,我张玫瑰想要就一定会拿到手,至于叁合会跟青峰帮就需要你操心了,我的命还真没那么容易取。” 走至男人的跟前,玫瑰再次端详起这一张英俊到足以令女人丢掉七魂六魄的脸,且他很高,玫瑰穿着高跟鞋也勉强才到男人的的下颚。 如果眼前这个人不是威胁到她的利益,玫瑰大概不介意让他做自己的入幕之宾,但眼下,心里的憎恨与嫌恶已经将这些趣味给淹没,眼底带着毫不掩饰的恨意,伸手佯装替男人整理西装扣子,但却是嗤笑道:“你想调我离开香江,怕是想趁势吞掉叁合会吧,拿我手里的货来威胁? 我当初能既然能吞掉这批货,我就已经留好了后手,至于你,你最好庆幸自己还能坐在这个位置上,一旦你出现了些许纰漏,这个位置,可就不稳了。” 说着贴心似的又抚上领带,瞥了一眼那凸出的喉结,玫瑰眼神一暗,此时脑子里想到的不仅是见血封喉的一幕,还有接吻的时候 男人喉结翻滚的样子。 “不过……如果你肯教出一半的权利的话事权,我倒是不介意让你跟我一起管辖会里的事务……” 情不自禁般想要摸上去,手腕上的剧痛叫她瞬间回神。 “啊!你敢!”玫瑰只觉得只是一瞬间的事情,玫瑰额上溢出冷汗,被人甩在前边床上,而捂着的手腕赫然已然垂下,方才那股力道叫她差点以为手腕要被分筋错骨。 男人这次才将手里一直拿着的那根烟点燃,垂头,漂亮的喉结随着抽烟的动作微微滚动,便听到他用那略凉薄的声音半玩味的嗤笑:“我能不能在香江一步登天,你看着便是,至于你,如果不是阿公的女儿,在我眼里也不过是银角叁百块钱一晚的鸡。” 张玫瑰第一次见到男人笑,但这笑却叫她至今难忘,那是一种凉薄到骨子里的笑,就仿佛自己被扒光了扔在他面前,结果在他的眼中却犹如牲口,只有被宰杀的价值。 第230章死局 车子从进入档案局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十五分钟,顾笙依旧保持着坐在车里的姿势, 双手握紧方向盘,望向前方的眼神带着一种莫名的冷意,原本清冷的一张脸给人一种难以接近的感觉。 稍微整理好情绪好,顾笙才推开车门深呼吸了一口凌冽的空气。 十一月末的天仿佛充斥着一层令人不悦的阴霾,顾笙从车上下来,抬起头看了一眼已经半个月未曾有过任何变化的灰色天空。 细雨朦胧的水珠滴在脸上,仿佛轻柔的亲吻,这沁入衣服的水珠却令人觉得这样的天气忽然从骨子里冷了起来。 依旧是熟悉的九楼,但从电梯打开的那一刻,展现在大厅里忙着处理工作的二局的同事却显得格外的陌生,只短短不到几个月的时间,二局的几个重要部门又接连换了人,原本“老人”不是被外调到其他局,便是被调去外勤进行特殊任务。 眼神中闪烁的异样情绪很快被遮掩,顾笙不顾其他人打量自己的目光,反而很自然的踩着步子朝着那间神秘且令人敬畏的办公室走去。 忙碌的人在短暂的惊诧外也赶紧低着头继续手里的工作,能轻而易举上了九楼的人自然不可能是“外人”,因为本身工作环境的特殊性,局里除了相应的内勤互相认识外,大部分外勤也只有结束任务回来的时候才会专程回来汇报情况。 时隔叁年多的时间 顾笙才敲响了那间曾经一度令她熟悉而陌生的办公室的红色木门。 “进来。” 得到里面的同意后,顾笙才推门而入,依旧是白得令人浑身不太舒服的墙壁,简洁到除了左侧的一整列的资料柜外,也就只有前边的一张办公桌与一台电脑。 而可以坐地方除了正在埋头伏案的男人坐着的办公椅,这间办公室里居然连多余的一把椅子也没有,很显然这里并不准备长留人下来谈话。 伏案的男人这才停下攥写的笔,似乎早就知道进来的人会是谁,此时那张只能用平庸到没有任何特色的脸庞难得出现了些许的笑意。 国安局二局局长,任道远,前国安局二局副局长,从当年一个普通的二局人事科干事元一路坐到副局长花了二十年的时间,但从副局长到局长的位置只花了不到两年的时间,谁也不清楚这人是用了什么手段上位的,但当年随着任道远上位的同时,局里余鱼随即坐上副局长的位置远比的他本人带来的轰动效应更大。 毕竟比起任道远这类任何一面都不太起眼的人,余鱼这种顶级美女,且还是不到叁十岁的年纪就坐上副局长的位置更令人愿意揣测其中的政治要素以及上位的诀窍。 顾笙依旧保持着叁米左右的距离,这个距离对她而言是介于疏离与热络的中间点,很合适的一个礼仪距离。 任道远知道这位心高气傲的国安局要员的性子,毕竟从他接手二局局长的位置开始,顾笙对他的态度就一直不冷不热,即便是对工作她也没有表现出特备的热情,但却会按照指令尽量做好每一个任务,任道远挑不出这个下属的任何毛病,因为她的任务总能适当性的完成,再者便是她身份的确特殊。 作为目前上头最看重的红色掌权人顾念笙的独女,一开始的确叫人不放心将她继续留在这个部门,也不是没想过要将她调离二局,可惜二局目前形式并不太好,上面一直有意对二局进行部门调整,任道远参加了多次会议,好不容易才将这件事压了下来,因此目前正式缺人手的时候,任道远只能暂且打消将顾笙调走的念头。 “这次让你来,是想告诉你,之前你调查出王招虎的那件事,局里已经着手开始处理了,目前正在收集王招虎泄露我国军事情报的证据,具体的内容余鱼也跟我做过单向汇报,这次找你来,是想问问你,最近在军部适应得如何?” “报告局长,一切进行得还算顺利。” 任道远倒习惯了这个下属言简意赅的发言,他了然一笑,便身体微微往前倾,手肘枕在桌子上,十指微微交握,略浑浊的黑色眼珠子里倒映出眼前下属那张对于男人来说极具攻击性的脸庞,可惜就是太冷清了一些,这种美感便成了敬而远之的距离感。 ‘顾笙,我记得你进部队也有一段时间了,之前让你接触过的人之中,除了王招虎,就没有任何露出破绽,或者是值得怀疑的人么?” 顾笙抬起眼,对方有一张虽然平庸但却温和的脸,并不显得刻薄跟犀利,对于下属来说,上司的徐徐教导跟温言细语通常会令人觉得平易近人,至少任道远不是那种喜欢摆官架子的上司,因此在局里的口碑一直很好。 顾笙眼底露出迷茫,眉心微蹙,下意识的回答:“局长,除了王招虎,目前还没有任何人值得怀疑,可能是对方藏得太深,所以我一时半会还没办法继续调查。” 任道远脸上的笑容依旧很温和,听她这么一说反而点点头,随口道:“毕竟这次任务特殊,你肩上的担子的确很重,这样吧,你也别急, 这件事可以慢慢调查,不过……你或许可以从身边的关系慢慢调查,譬如利用当初在江城的一些人脉或者关系。” 顾笙抬起眸看向任道远,眼底的一丝顾虑似乎早就在任道远预料到反应之中。 “我知道你不愿意与他们扯上关系,但既然已经惹上腥味了,为何不利用这一点引目标出来,不仅是庄家,最近调查出关家似乎也与某些势力牵扯颇深。” 见顾笙沉默着,任道远又换了个语气,笑道:“别太紧张,这只是初步调查的结果,更深的关系还未清楚,这可能需要你继续潜伏在关家的调查 。” 大概是不希望下属顾虑太多,任道远知道今日的提点已经可以到此为止,于是便又恢复起初那种和煦的笑意。 “好了,你先出去吧,咱们今日的话暂且保密,我希望你能好好想想,当然了,有任何情况你也可以直接跟余鱼汇报,毕竟她目前是你的直属上级。” 顾笙颔首,便转身离开。 但才刚走了几步, 身后又传来任道远意味深长的一句话。 “ 军部的水很深,这次你的处境很危险,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能揪出一个王招虎或许只是因为对方道行太浅,其他的千年老狐狸,怕往往是你意想不到的人,又或者就潜藏在这次的计划之中。” 顾笙诧异的扭头,任道远那张平庸的脸庞笑意微退,“小心总参二部。” 今日余鱼并不在总局,顾笙回到车内没有犹豫的将车子朝着某处开去,车子拐出档案局大院右侧的次干道,当驶入车流中时候,忽然瞥了一眼后视镜,才看见一辆黑色的轿车紧随其后。 顾笙也没有刻意甩掉那辆车子,反而将车子停在一处美容院前,这是她来京城后经常光顾的一家美容会所,专程开了卡,每两周回来一次做点简单的护肤。 接待的服务员似乎早就知道 顾笙会来,熟稔的将顾笙引入二楼其中一间做美容理疗的房间,才赶紧去,就看见一抹清瘦的身影挨靠在按摩床边,似乎已经等了有一段时间。 “余鱼姐。” 余鱼抬眸,朝着门外的服务员使了个眼神,那服务员心领神会的将门掩上。 “出门的时候被人跟踪了?”余鱼问道。 顾笙点头。 余鱼嘴角忽然扯出一抹冷笑,随即便笑道:“果然,任重远终于坐不住了,等他露出狐狸尾巴等了叁年时间。”随即又有些歉意的看向顾笙。 “顾笙,这次的行动可能会很危险,你已经不仅仅只是被任道远作为诱饵了,你能不顾忌你是顾念笙的女儿,怕是早就已经留了后手,也就是说,即便是顾念笙出手,他也有全身而退的余地。” 余鱼那张向来波澜不惊的脸上出现了些许愧疚,上次顾笙遭遇生死危机,时候想来依旧惊出一声冷汗,她没想到自己从局里派出的人会被撤回,虽然事后她有对峙过组织部的人,但那边坚决人已经派出,但不知为何接收到却是错误信息,导致无法在第一时间追踪踪迹,再加上另一组人手当天被局里突然抽调进行了另一个已经搁浅很久的任务,因此无暇顾及顾笙这边。 “我知道,我已身处旋涡中心。”顾笙哑然一笑,神色不见大悲大喜,反而怅然难平。 “任道远好不容易将你送入军部,原本是希望你能找到军部的漏洞,他好趁机借机转移上面的视线,但没想到你‘忙活’快两个月,也就只抓到一个王招虎,这种小打小闹的成绩,他当然着急,本来他可是打算让你打入关家与庄家,可现在你与他们的关系好像只不冷不热。” 任道远将顾笙作为最重要的筹码,本指望顾笙能将军部搅得天翻地覆,谁知道投石进去只能激起一星半点的涟漪,他自然着急。 “庄家或许不如我们想的那么简单,庄周这个人太细心了,细心到令人发指的地步,我看不透他,还有关鸠,这人也藏得太深了。” 顾笙提起这两个人的时候手指不自觉的微蜷起,就连她也不知道为何忽然一阵战栗感从背脊之处升起。 这一个细微的动作余鱼怎会不知,心里不由得叹气,只担心她越陷越深,所以当初在江城的时候并不希望她与这几个人牵扯过深,但她却执拗的认为从庄家入手是个好契机。 “庄家只是在计划之外的意外而已,我不建议你与庄家的人牵扯太深,不止庄家,就连他身边的几个纨绔……我只怕你越陷越深。” 余鱼没把话讲死,略担忧的看向了顾笙,对于顾笙在江城当初的一切,余鱼自然最清楚不过,当初有意接近陈家的确是他们计划内的,原本只想引出陈家有关系的金牙,但却没想到顾笙会惹上庄周与周诚几人。 顾笙沉默了,并没有回答余鱼的话,反而提起另一件事。 “余鱼姐,江教授的行踪已经找到了, 他人就在京都,我打算过段时间拜访他老人家,如果他手里真有那种特效试剂的话,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会带回来。” 余鱼惊愕望向顾笙,却是见到顾笙眼底的冷意,一瞬间自己也陷入沉默,随即才淡声道:“二月二十五,我会亲自上南海一趟,那之后,或许我跟你就无法留在二局了。” “我知道。”顾笙笑着点头, 又道:“我或许不太适合这份工作,早点改行 也不错? ” 余鱼只能苦笑,微微垂下的眼眸之处是常人无法理解的酸涩与苦楚。当初从决定与顾笙下这一步棋的时候就没想过会一切顺利,棋局注定了是死局,是她非要破局才拉着顾笙淌浑水的,但她不后悔,因为如果不怎么做,就永远无法还他一个真相。 第二百三十一章屈辱 总政办公大楼一楼大门外,一个笔直的身影静静的站着,从得到通知到赶到这边,张楚不自觉的压低了帽檐,身上穿的还是刚五公里跑回来的那件作训服,因连长没有跟他提前说临时要抽调他到总政成为临时干事这事儿,因此他甚至来不及换军常服,额上溢着运动下来的薄汗,一张俊秀的脸庞上既有紧张也隐隐夹杂着些许的期待。 张楚捏了捏裤子,将手心溢出的汗渍抹去,抬起头望了一眼偶尔有人进出的总政大楼。 总政大楼除了当初学校系主任亲自开车带他们上组织部报告过一次外,张楚便没来过,但这次听说是总秘书长亲自点名要人,让他在未来两个月内临时担任身边的干事,主要做一些行政类的工作,其实也就是跟机要秘书差不多。 在部队上,一般身居要职的首长们身边都会配备一名司机跟干事,干事元主要处理首长的一些日常事务,以及联络上的工作,必须要对首长的行程跟工作极为熟悉。 张楚自然知道现在战区的总秘书长是谁, 对于为何改了名字又换了身份张楚也不是没有细究过,托京都这边的朋友稍微打听了一下关家,才知道关家的确有一个不太对外公布的女儿,又联想到当初她射击的熟悉程度以及在猎场上的表现,尽管心里还有些狐疑,但张楚却不愿意继续深究她究竟是顾笙还是关雎,毕竟他欣赏的是这个人,不是她的身份。 刚听说自己被选上了干事,心里惊诧的同时内心深处却擂鼓似的“砰砰”的击打着。 略调整了一下紧张的情绪,张楚才眼神坚毅的埋入这栋从未想过会踏入的办公楼内。 出了电梯直达总秘书长办公室门前,张楚抿着唇终于是叩响了门。 一声略空灵但却显得有些冷淡的“请进”让张楚遂抬起头,那原本松懈的肩膀又变得紧绷起来。 与之相反的是另一边迟迟不肯来报道,反而一个人待在训练场后边的一处打靶场上进行射击演练。 二十五米外的靶子仿佛成为了发泄的对象,萧瑟扣动手里的扳机,有节奏的声响后,九十五环的成绩却令他不是很满意。 于是重新上膛,正打算继续下一轮的射击,旁边几个穿着军常服,一开始只打算来打靶场消遣时间,却没想到在这碰上这个混世小魔王,且小少爷的心情仿佛十分的恶劣,这靶子都快要连续被打成筛子了,也没见他有丝毫停歇的念头。 对于萧瑟即将“走马上任”总秘书长司机一职,他们几个的确略有耳闻,虽然没有正式的通知下来,但萧瑟连队的领导们已经隐约找过萧瑟谈话,当时也不过是试探性的询问,没想到这小少爷直接怼得团参谋长下不来台,差点儿被直接拉禁闭。 将手里的枪扔在一侧,封侯走至从始至终没有开口劝说过弟弟任何一句话的萧寂身侧,笑着问道:“真愿意让萧瑟去给那个女人当司机 ?” 萧寂手里擦拭着的那一杆枪,反而朝着萧瑟身边的另一个位置走去,上膛、抬枪、瞄准射击,一些列的动作行云流水。 靶场上传来“砰砰砰”持续性的射击声,九十八环的成绩令人眼前一亮,但也在理所当然的料想之中,他们很清楚,萧寂刚入伍的时候,对于射击有着着了魔似的狂热,曾经能每天坚持两个小时泡在靶场,这一坚持就是整整五年多的时间,虽然在部队的全军演武比赛中没有取得任何名次,但实际上他们很清楚,萧寂对于任何比赛都没有太大的兴趣,但如果他想拿到名次的话,至少也是前叁的成绩。 将枪支放下后,余光甚至没有看向身边的弟弟一眼,只冷漠道:“一会你就到总政去报道。” 萧瑟拧着眉,有些泄愤似的将抬起枪口对准前边的靶子再次射击,待枪声过后,他才眯着眼冷冷道:“我不去!”随即将枪支往地上一扔,“让我给那女人当司机,倒不如我马上退出部队。” “你觉得给人当司机很屈辱,别人是在侮辱你?” 萧寂放下枪,目光幽深的看了弟弟一眼。 萧寂没吭声,但眼底的愤怒与冷意已经暴露了一切。 萧寂走至萧瑟的身边,望着弟弟那张不善于喜怒于无形的脸,以及此时那隐藏不住的阴戾与不耐。 萧瑟从小被保护得太好,虽然不乏城府与算计,但在真正的妖孽面前他那些小伎俩不过是小打小闹,即便是上次在酒吧栽了跟头,依旧不能叫萧瑟意识到必要的时候需要收敛起自身锋芒,真正成大事者要学会的第一个字便是“忍”。 “给你五分钟的时间收拾好自己,如果今天下午之前你没到总政报道,你以后就不要踏入萧家大门。” 萧瑟身体微颤,不可置信的抬眸对上他哥那张冷厉的脸庞,便更是撞入那双比起平常还要凉的黑眸中,里面有着不容萧瑟反抗的冷意。 第二百三十二章番外—南庄北乔(一) 两个月前,北部战区与南部战区共同举行的联合战术兵团联合火力打击对抗演习在南部一个名为“樊山”的地方举行,这已经是今年内南北两个战区进行的第二次大规模的对抗演习。 南部战区派出一整个叁十九团,总计一千叁百多人,而北部战区这边则是王牌兵团第七团进行对抗,兵力也达到一千四百多人,两方皆以陆军为主, 由陆军航空兵、通信兵、工兵、侦察兵、炮兵、坦克兵、装甲兵,以及杀手锏的特种兵组成。 因是跨战区作战,北部战区这边提前叁天搭乘列车赶往南部樊山,这个远离市区但是距离南部战区仅有一百多公里的大山,作为这次的对抗演习场所,是两个战区的专业人员考察一段时间后向上级汇报提出的军演地址,无论是在气候还是在地形方面,都符合这次的作战。 这次军演规模不是最大的,但南部战区的战士们内心都如同火烧,想要为去年败北于北部战区的那场战役一雪前耻,因此为了这场对抗演习整整无昼夜般 ,团里经常制定各种小规模的演习,加强单兵作战以及联合作战经验。 为了 给远道而来的北部战区的战士们稍作休息的时间,当搭乘着一千四百多人的列车抵达的时候,南部战区师团长特意给战区的战友们让出了其中一个团的宿舍,南部战区这边的战士们则在作训场上搭起了军用帐篷, 一连两天的时间,好几个方块的作训场上只能看见一片黑压压的大帐篷。 当时是九月份的天气,正是南部最炎热的时候,即便到了晚上帐篷里也跟火炉似的,再加上暴晒一天的水泥地板散出来的热气, 经常叫叁十九团的战士们惹得光着膀子直接睡在另一侧的绿茵地上,甚至还有偷溜跑到后勤部走廊下蹭瓷砖地板的。 早上各连连长们看见士兵这德性,既气恼又心疼。 第叁天的清晨,一个个的油罐车以及东方大卡车,还有几十辆的东风越野,分别拉着叁十九团跟北部战区第九团的战士们前往樊山。 路上大概行驶了两个多小时便抵达了目的地。 初入樊山,这儿凉爽的空气顿时驱散了战士们在油罐车的炙热与燥意。 两个战区是分别从两条不同的二级公路进入深山,为了尽“地主之谊”,南部战区这边甚至让北部战区的人先走,这样就给北部战区这边争取到了提前布控以及安排射击炮的时间。 北部战区抵挡之后的大概四十多分钟后,南部战区这边的车子也停在了深山外,接下来的几十公里需要徒步行走。 从一辆勇士汽车下来,庄周一身褐绿色的短袖作训服,底下迷彩长裤,脚下蹬着一双军用中筒靴,脸上挂着的是一副遮光的蛤蟆墨镜,这副墨镜是特殊定制,可以抵挡南部强烈的紫外线,且并不影响正常的视野。 作为这次叁十九兵团侦察兵大队的最高指挥官,同时也作为整个师团的副团长,庄周这次任务艰巨,要保证在未来一周的对抗演习中能一举取得胜利。 跟在庄周身边的还有两个人,一个是侦察连的指导员,理着平头,戴着一副黑框眼镜,身材瘦削,个头适中,这人名为陈庆宇,毕业于海市工程学院,还在国外留学过两年的时间,双学位学霸,理论知识丰富,也有叁年的对抗演习经验,与庄周搭档多次,两个人有一定的默契。 另一个垮着脸似的,从车上下来后就没有跟人有过多的交流,穿着一件工字背心,肌肉鼓囊充满了爆发性的力量感。 这人是连续拿下南部战区比武大赛的榜眼,上朝之,湖城人,是个八年老兵,但在部队混了许久也不过是侦察连下边的一个小小排长,平日里沉默寡言不喜跟人打交道,但作战经验却极为丰富,半年前才从中东地区执行特殊任务回来,此前与庄周是同一个新兵连的战友,两人关系匪浅,这也是为何庄周这次特意点名要让上朝之随行的原因。 上朝之下车之后烟瘾就犯了,直接冲口袋里拿出一根,也不管身边还有战士们看着,毕竟在团里这个狠人就连是团长来了也不顶用。 狠狠抽了两大口,他捏了捏烟嘴,便对庄周操着一口浓重口音的湖城话道:“这儿地形不行,多派几个人出去看一下, 接下来老样子,你这边带一队人,我这里也带一队?” 庄周抬起头,望向天空那厚重的白云,来之前说未来四十八小时内会有大降雨,他们必须今早找到高处,这对于接下来的排兵布阵很关键。 微微点头,庄周才朝着身边的陈庆宇道:“指挥塔的位置按照之前方案定在东南方位,届时用无线电联系。” 陈庆宇笑的时候露出一口大白牙,起看人畜无害似的,但就这个平平无奇的男人,当初在国外军事院校利用自己开发的监视系统,一度让国外好几个指挥塔瘫痪,证明了一把黄皮肤黑眼睛的亚洲人在军事领域的能力并不亚于欧洲。 “这次带队的是乔小乔,此前那一战咱们都是在电子对抗演习上碰头,这次真的要碰见了,怎么,期待不?” “倒有些好奇,这乔小乔是不是长得真跟小乔似的。”庄周显然心情不错,嘴角扬起兴味的弧度。 上次在围水猎场没能看清乔小乔的长相,且接触的时间太短暂,并不能摸清楚乔小乔的底细,这次的军演的确是个好机会。 但在外人眼中可不是这么想的,谁都知道五大战区里都在传“南庄北乔”的传说,但实际上这两人都是在别人的嘴里了解到对方,至于真人的确还没有打过交道,如若不是这次两大战区的领导促成的对抗军演,他们要想遇上只怕还要等到明年年后的叁大战区的联合军演,但届时的规模高达几万人,想要在这么多人之中碰上,怕是没那么容易。 陈庆宇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这个在南部战区已经被当做未来中流砥柱的男人,他身上的傲气与不羁并未让人觉得他自负与情妇,反而会觉得他本该就是这样的男人。 —————— 埋伏于一处山坳之间的乔小乔穿着迷彩服,如若不仔细看,并不能轻易的发现这居然会是一个大活人。 旁边趴着大熊抹了一把热汗,忍不住骂了一句:“妈了个巴子的,南方的天气真操蛋,老子他妈跟刚洗了个澡没区别。” 乔小乔嘴里叼着一根野草,随即凉凉冷笑:“不爽也给老子憋回去,这次你得打好精神来,我要生擒庄周那逼!” 正文主线剧情还在规划整理中,这两天先写点番外。 第233章南庄北乔(番外二) 小乔腰间里挂着一把99式空降兵伞刀,刀身锋利,可以轻易的划开猎物的肚皮,也可以一刀割破喉咙,现作为我国空降兵空投和地面作的利器,在野外求生之中也常作为有效工具。 这一次他脸上并未涂着油彩,身上虽然依旧穿着吉利服,但却并未打算一直隐藏在深山中,这一次他打算主动出击,除了一举拿下庄周那边的指挥塔外,还要生擒庄周。 “老大,那庄周能耐这么大?咱们之前不是打击过他们南部的一个师团吗,这次他能掀起什么浪花不成?” 小乔嘴里咬着那尝起来略有些酸涩的尾巴草,没好气的冷笑道:“你真以为全军大比武第一的人是绣花枕头不成? ” 大熊却不以为然道:“那是当时你刚好因为任务没能参加比赛,否则轮得到他庄周么?再说了,上次在猎场你们不是交手过么,我可是记得那孙子吃了你一脚,当时好半天没能站起来吧?” 在大熊的心中他们老家就是北部战区的骄傲,愣是在短短几年的时间就坐上了特种大队的队长这个位置,不仅如此,还多次带队他们几个参加秘密任务。 比起这种对抗演习,当初在东南亚那边执行某个任务的时候,他们钻过毒枭窝,也与穷凶极恶杀人不眨眼的毒贩对线过,甚至在对方挟持人质的情况下还要对现场形式判断最有利的解救时机,那时候都没能吓到他们,只是一次军演,一个庄周,还能怕了他不成。 小乔没接这话茬,眯起眼,拿起身上挂着的红外线望远镜瞭望远处的地形,身边的大熊也不再继续碎嘴,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占据好一块好的高地,要是天气预报没错的话,明天的一场暴雨将会决定战役的走向。 小乔这边一共叁十几人,全都是特种大队里精挑细选出来且作战经验很丰富的老A,这次北部战区并不是所有老A都跟着小乔出来,但凡是跟着小乔参加这次军演的,放在各个侦察连绝对都是不俗的兵力。 在军用地图上设计好线路后,指挥塔交给了第九团的参谋长坐镇,小乔则是率着一批人朝着西南G高地附近潜行。 夜凉如水,白露为沧,很快就到了晚上,两拨人都朝着目标高地前进,白天山间里不断响起反导弹的轰鸣声,这是叁十里外南部战区的在河谷附近进行的单炮精度射击。 这轰鸣声也为南北两大战区的对抗演习拉开了帷幕。 庄周这边的人已经负重前行二十几公里,单看整个白天七八个小时只走了二十几里的路并不算多,然而实际上在樊山这处植被茂密,且随便抬起头顶上的树木都高达几十米的深林来说,能在正常使用指北针且精准的朝着高地前进来说,这个速度并不算慢。 晚上深林里并未点燃明火,大家从背包里拿出单兵粮食,此前发的自热米饭,咖喱口味的, 上朝之吃得迅速,一下子就将两包军粮吃光,随即便枕在树干上假寐。 而庄周拿起多功能军用匕首削着从附近这段的一截树枝,黑暗中那张俊逸的脸庞此时在稀薄的月光下却渗出几分的讳莫如深。 在距离他身边半米之外的空地上则放着一个黑色背包,这一路上他从未离身,一直斜跨在背后,谁也猜不准那里面究竟装着什么。 将那一截树枝削成一支笔的形状,笔头略尖,侧看却更像是能一剑封喉的箭矢。 大概这样的树枝削了大概七八支,忽然此时还没轮到守夜的士兵起来解手,刚睁开睡眼惺忪的眼睛,蓦地就跟一双黑沉如水的狭眸对上。 “首长好!”对方赶紧小声的喊了一声。但随即便看见对方的目光顺着自己落在某个位置上。 便听到一声略慵懒的声音说道:“把皮带给解了。” 这个战士是刚加入侦察连不久,入伍不过才叁年的时间,虽不至于跟新兵那边青涩迷糊,但在面对首长的时候还是很紧张,尤其入侦察连初期就听闻过庄周的大名,这次军演能被挑选跟首长一块执行任务,可别提内心的激动了。 但如今月黑风高,蓦地跟首长“独处”一块, 紧张之余又有些好奇,但首长这一番话叫他脸上惊诧的同时变成了惊恐,脑子里迅速的闪过各种在初入部队时候听闻的各种花边八股,其中不乏一些令人头皮发麻的传闻,但入伍叁年时间并未经历过,也没见过,所以很快这种以讹传讹的扯淡的东西便被他抛之脑后。 谁知道今晚上气氛实在过于诡异,解皮带?还是一个男人对自己说的。 庄周也没去管这个兵脑子里想什么腌臜的,手里捏着的那根树枝点在地上,拧着眉头薄凉的目光往对方身上一打,便见到那士兵不情不愿的开始解皮带。 没去理会对方脸上犹如便秘的神情。 只见到那皮带最里层的材质被他撕下来,整个皮带被削去叁分之一,那一部分的怕皮质有弹性能拉扯,见他将另外两根稍微粗的树枝给固定住,形成一个Y字的形状。 那士兵一下子瞪大眼,很快意识到那居然是一把简易弓弩! 这样的弓弩一连做了两把,庄周的动作很快,完成的时候便将其中一根削好的树枝固定在皮带一端,利用之前从另一把多出来的弹簧刀取出来的弹簧片,将手弩安装在整个左手上,只轻轻按动其中的开会,黑暗中发出一声“砰”的声响,那尖锐的一头瞬间没入树枝中。 做了两个手弩,将还能用的皮带跟其中一个手弩递给那愣神的兵。 “箭矢没多余的,你自己削吧。” 说完这句话的男人瞬间朝着一侧树干一靠,无处安放的大长腿微微交迭,月光打在脸庞上,恍若暗夜鬼魅,而他却闭着眼仿若进入了梦乡。 而手里拿着那白嫖来的手弩的士兵则怔怔的望着前方那箭矢的位置,树枝没入树干足足一寸深,可以说十米内的距离,这把简易手弩绝对是最有利的冷兵器! 士兵没有去问首长做这把手弩的目的,但他却不知道,日后这把手弩会直接插在某个人的肩膀上。 第234章南庄北乔(番外三) 暴雨如期而至,这是一场出乎所有人意外的暴雨,按照先前从指挥中心了解到的情况,这场暴雨至少要持续一天半的时间,因此所有人都开始才朝着更高处的地势转移。 大部队这边,南部战区已经着手准备转移炮阵地,争取在巨大暴雨造成山体泥石流之前赶到目标地点,且必须要抢到之前预定好的G处高地,一炮要率先开炮,确保弹着点偏差不会太大。 庄周身上穿着部队里统一发放的黑色雨衣,瞥了一眼不远处已经笼罩在黑云之中的高山,心里预计着这一场军演怕是没那么轻易结束。 上朝之随意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倒没有半点儿担心的模样,反而笑着说:“这场雨来得真及时,要是我记得你没错的话,刚进山的时候,北部那些人是朝着东南方向前进的,按照地图那里有一处类似河滩的平地,适合他们在那边设立炮阵地,但是如果一旦下暴雨,河流水位上涨蔓延至河滩,北方的孙子们怕就要往后退,届时讲给我们袭击的机会。” 相比较于上朝之的兴奋,庄周此时却显得静默不少,他并不认为能够多次在军演中取得胜利的小乔是绣花枕头,更不认为向来在圈子里盛传会使用各种“无所不用其极”手段的乔小乔不会不知道在军演中提前调查未来的天气走向。 但出入深林的时候北部的人依旧执意朝着东南的方向前进,绝不可能只简单为了占取一处河滩而已。 再次打开地图,仔细的查看地图上每一个细小的点,最后目光停留在东南一处不起眼的介于山坳与溪谷地位的一处背坡,这个地方初看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甚至于不利于炮车与装甲车前进,毕竟要从平坦的平原地带开入这看似狭长的深林中并不现实。 可偏偏在右侧不到二十公里外的地方便是附近的一条柏油马路,从这里能够快速的绕出去。而马路拐上来不到叁十公里便是他们南部的指挥塔所在地。 虽说北部的人绝唔可能这么快就破解出他们指挥塔的所在方位,但小乔能够在有限的地图上提前规划出这么一条前可进后可退的路线,这种缜密且高效率的思考模式的确令人佩服。 难怪北部那边都在传乔小乔极有可能在未来二十年内成为从北部战区出来的第一个将军。 抿着唇,庄周嘴角尝到略涩的雨水,那双平日里总是略有几分玩味的眼眸忽然变得深沉起来。 “告诉前方队伍,等雨势转小之后,改变方位,朝着两洞叁的制高点前进。” 上朝之听闻蹙着眉,见庄周的表情凝重,便察觉出几分危机感,但对庄周的话却从没有过质疑,只略点头,便朝着几个还在策划地形围着讨论的侦察营连长下达命令。 庄周转身,从一侧的树脚下拿起此前一直放置的那黑色背包,扣紧在胸前后,便抬起头,心里隐隐期待与乔小乔的交手。 ———— 乔小乔这边撤回在河滩上建立的炮阵点,改成大队伍朝着东南继续前进二十公里,另外打算组成一支急先锋队伍前往西南方向侦察情况。 就在十五分钟前从第一支派出去的老A队伍那接到的消息,大概在东北方位G叁洞的位置发现敌人指挥塔的部分电流信息。 虽然只是短暂的十几秒的时间,但已经能确定他们需要摧毁的指挥塔必定在那个方位。 只是东北方位植被茂密,且中间还有巨大的河流截断,他们的装甲兵根本无法攻过去,唯一能够做到的便是靠着侦察兵摸入敌营。 不远处一身吉利服的巨大身影从前边灌木丛中犹如蛰伏许久的猎豹闪入,身形犹如鬼魅,如若不是一开始清楚来人,乔小乔会毫不犹豫的抬起身上的伞兵刀刺过去。 一米九几身高的大熊跟座山似的来到小乔的面前,身上还淌着水,脸的油彩显得此人脸色更狰狞了一些。 走至面前后才低声道:“往前走了大概七八公里,那边塔台无线电流波动愈发明显,能够确定敌方距离咱们不会超过叁十公里的距离。” 小乔点头,蹲着身体拿起一侧的树枝在地上画了一个圈,分别绘以两点,一个是南部战区敌方的位置,一个是他们北部所在位置,很明显,南部的人想要取得先机。 “大熊,C计划大概要提前进行了,不能叫人把咱们给包围了才反应过来,还得来个先发制人不是?” 大熊脸上一闪而过的兴奋,嘴角溢出一抹狠笑,“干他娘的!非要把南部的指挥塔包抄了不可,让姓周那孙子反应过来的时候哭都找不着北!” 第235章南庄北乔(番外四) 小乔带着一批人潜伏在漆黑的深林中,这一场雨整整下到将近凌晨,此时脚下所踩踏之处皆是大小不一、坑坑洼洼的水槽,一行十几个人都是有超过五年作战经验的老兵,按照目标前往G叁两高地前行。 这人脸上着浓重油彩,且身着吉利服,巧妙的与黑夜融为一体,偶尔听见脚下发出水坑被踩踏的沉闷声。 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身上背着将近十几公斤的武器,但小乔依旧健步如飞,修长高大身影在黑暗中犹如前行的鬼魅。 大熊跟一批老兵紧随其后,虽然早就知道自己这个队长非常人的体力,但在整整一个白日的赶路后,连续十几个小时没有合过眼还能有如此充沛的精力就足以令人吃惊,大熊忽然想到前边那个男人可是曾经出任务时候整整五个日夜就为了坚守到目标出现那一刻没有睡过觉的狼人。 当年那次任务极艰巨,金叁角的那场毒枭混战叫警部的线人处于极危险的位置,警部不得不委托当时正在附近执行另一个任务正打算回程的他们这支老A队伍。 大熊还记得当年队长犹如蛰伏在暗处沉默已久的黑豹,一直到目标出现的一刻,那双原本毫无波澜的黑瞳里立即折射出杀伐之意,遂有条不紊的在无线电耳机里指挥着一同埋伏在不同点的小队们开始行动。 G叁洞的位置还有不到七公里便可抵达,从开始查出的微弱电流里至少可以判断那边如果不是敌方的指挥塔,至少也是地方临时驻扎的大本营。 如果是指挥塔,他们直接将指挥塔摧毁即算完成任务,如若是临时部队的驻扎点,便想到擒贼先擒王,至少也得拿下一个副团长玩玩,亦或者捣毁对方一个连,让对方方寸大乱,军心不稳。 虽说以十几个对上上百人的连队听起来有些天方夜谭,但小乔当年可是以一人之力就摸进过某次军演敌方大本营,直接将对方肩膀上那名两道麦穗一颗金星的将军给一枪轰了。 当年那场军演可是惊动在总指挥部的一批将领,就连当年时任总战区的副参谋长,也是现在总战区委员长的首长也忍不住说了一句,“此子在领兵打战上虽有些剑走偏锋,可必不能掩起锋芒,成一方将领。” 小乔那一站惊为天人,虽事后也的确令不少人为了他展开激烈的辩驳,认为他一人独创地方阵营并未遵守演习规则, 但另一批人却说在北部战区被压制的情况下,乔小乔却能另辟蹊径,虽有些鲁莽,但执行计划的时候却坚定果敢,是现代军人最需要的一种精神。 结果两边争吵不断,最后还是一位曾经参加抗日战争跟过自卫反击战的九十多岁的老将领,慢悠悠说了一句,“这要是在战场上到了国家存亡,人人命悬一刻的时候,任何的计划都可以做出改变,重要的是结果,而不是过程,能打胜仗的士兵那便是好兵!” 此话从这位打了一辈子战但却始终只大校不愿意再升任上去的老将领嘴里说出来,当下震惊四座。 而乔小乔也凭借此战奠定了他在北部战区的惊人传说。 此对抗演习虽只是小规模,但乔小乔却早就迫不及待的想与庄周一战,不仅仅是同为军人的骄傲,更深沉的原因大概只有他自己最清楚,那日在猎场,他带着顾笙出去的那一刻,虽然明显情绪的就那个看着怎么都像南苑那疯子的男人跟另一个恨不得上来撕咬他眼神的男的,而从始至终保持沉默的庄周虽只垂着眸没有任何反映,但小乔却明显的注意到即将出去的那一刻,庄周抬起头那眸中微渗的寒意。 当时小乔只以为那是单纯对自己的敌意,但时候想起来,或许那敌意之中并不单纯是因为当下受到的屈辱,或许还带了一些同为男人才会明白的占有欲。 深林之中,凶兽往往会对自己标记过的猎物有狂热的占有欲,也会在猎物上标记自己的记号。 ——— 另一边七公里外的某平地,庄周刚正从信息部的帐篷出来,与侦察连的指导员商榷很久,暂时决定推迟前往两洞叁高地,因为指挥塔传来的消息太快,不到半日的时间就能确定对方指挥塔地址,除了起初的兴奋,待冷却下来后,庄周越发觉得这中间透着一种奇妙的不和谐感。 庄周这边与上朝之以及十几名即将要作为急先锋的侦察连士兵距离连队不过才两百米开外的距离考察附近的地形,此时虽说已经是凌晨,但在夜晚勘察地形能更好为未来叁天深夜潜行做万全准备,他们势必要做好规划。 就在他们几个人刚放下望远镜,忽然不远处传来的轰鸣爆破声叫他们脸色巨变。 只看见几百米处本该是大本营的地方燃起无数红烟与黄烟,代表着无数战士的“阵亡”与“重伤”,而深林中源源不断冒气的各色烟雾,预示着侦察连大本营已然被人“偷家”! 大熊望着已经阵亡后因为被偷袭脸上露出不忿的南部战区的士兵们垂头丧气的坐在地上,仔仔细细的一个个看过去,最后才问到其中一个兵:“喂,熊兵,你们长官呢?就是那个姓周的!” 被点名的士兵压根就没理会大熊的意思,依旧抿着唇垂着头,反而是旁边一个阵亡的兵没好气的开口:“我们长官不姓周。” 大熊拧着眉,那涂满油彩的脸上随机露出调侃笑意:“老子管他姓什么,老实交代,那孙子去哪儿了?” 结果这些原本看着垂头丧气的士兵们一下子脸上出现了怒意,但很快便又偃旗息鼓似的沉默下来,保持统一沉默。 安排好人员的小乔走上来,这边他们夜袭了一整个连队,直接用炸弹“炸毁”了叁辆武装战车,一个炮台,还直接“击毙”四十几名毫无准备的南部士兵,另外叁十几名因为重伤暂时失去了战斗能力。剩下被俘虏的只有叁十名不到,其中包括一名副连长,一名指导员,剩余两个连长与总指挥官不见踪影。 一名老A端着枪跑过来,神色凝重的对小乔道:“队长,目标好像跑了!” 第236章南庄北乔(番外五) 对于占领了南部战区其中一个连队大本营的乔小乔来说这件事并未想象中兴奋,目标逃跑那便等同于给了敌军苟延残喘的机会。 将身上的吉利服往下一脱,小乔眯着眼抬起头望了一眼布满星辰的夜空,暴雨后的天际此时比起往日要更多白色的光点,如果此时此地不是在深山老林了里,或许还多了几分旖旎暧昧,但余光瞥见底下被捆着亦或者是已经是阵亡的南部战区士兵,怎么也与浪漫这两个字不着边。 小乔走进其中一间帐篷内,身后的大熊跟经常一块行动的老A随即跟上。 “哟嚯,这南部的孙子们感情是来郊游的,这装备齐全啊,无线电台、睡袋、野炊用具,我操!是他妈的还带雨伞,这他妈真是来旅游不成?” 大熊手里拿着一把小型折迭雨伞,满脸写着“鄙夷”两字。 小乔倒是没会理会这些,只朝着身边一个老A颔首,那老A便心领神会似的走至无线电台前检查了一番,才道:“没用,信号源已经被掐断了,应该是被攻击的时候直接与指挥塔直接强行断掉的。” 小乔脸上没有多少失望的神色,这也是在意料之中的预判,在军演的时候,不管是任何一方,一旦营地受到攻击,最重要的除了马上进行反击外便是要及时的切断与指挥塔的联系,只要指挥塔没有被摧毁,胜负依旧难判。 此时帐篷外一个老A掀帘而入,快步走至小乔身边,低声道:“队长,南部战区那些俘虏嘴巴倒是挺硬的,没能从他们嘴里套出些什么有用的信息,但是咱们从西北的方向找到几处脚印,还想新鲜得很,暴雨之前不可能留下脚印,而且旁边还有烟蒂,应该就是往那个方向跑的。” 大熊就靠在旁边,两人的对话当然是听得清楚,于是便赶紧道:“老大,要不咱们趁势追上去生擒庄周,不能让他就这么跑了!” 小乔目光沉了下来,半晌都没吭声,只是眼神凌厉的盯着那杯掐断的无线电台以及帐篷角落里还未带走的一些枪械。 “追!大熊,你先跟咱们指挥塔那边联系,让那边派出一个突击排从东南的方向追,那边没有河流截断,庄周极有可能从那边逃跑,然后再留下两个人看守俘虏,要是有半点儿反动的可以直接击毙,等到指挥塔这边派人过来,你就到C地集合,那处地方最合适庄周等人调整休息,如果没猜错的话,庄周不会放过那处高地。” “成,我这边处理好马上就跟你集合。”大熊跟小乔执行过多次任务,两个人早就养成了无形的默契,因此对小乔的话大熊不疑有他,只要小乔说的那便是第一时间立马执行。 待大熊一离开帐篷,小乔便朝着另外一个老A点头,淡声道:“我们去追目标,这场老鹰捉小鸡的游戏正要开始。”说罢接过下属给的枪支,指腹摩挲着九五式冲锋步枪的上膛处,眼神折射出玩味笑意。 ————— 话说庄周等人虽称不上狼狈,但到底是被人犹如撵着玩似的被追赶,一行人沉默着在夜幕之下的深林中徒步前行,足足赶了约二十公里的路,已经不知道过了多少个小时。 最先体力不支的是叁排的副排长,虽然作为侦察营的排长那绝对是体力跟单兵素质在南部战区都能算得上是佼佼者,可连续叁四个小时不停歇一直以近乎小跑的速度往目标地赶路,即便是铁打的身体也会出现疲乏的时候。 另一个指导员更是叫苦不迭,但碍于庄周跟上朝之还在,这两人全程一直沉默着,这种无形的压迫感叫他们不敢有任何的抱怨,只能闷头跟着,可逐渐的小腿隐约感到酸疼,虽然此前多次参加军演,也进行过大行军叁天叁夜都在赶路,但那时候是跟着大部队,速度不会太快,且一段时间会停下来稍作修整,而不是像现在这般以一小时近乎五六公里疯狂的埋头小跑,且又是在深林中,脚下踩着的是软绵绵的枯叶跟泥土,与水泥地坚硬的触感不同,这种无法施力点的土壤反而加重了小腿跟脚踝的负担,即便是特种兵出身,只怕也无法保持高频率的速度连续几个小时不停歇的奔跑。 瞥了一眼前边似乎毫无筋疲力竭之感的长官跟侦察连一排排长,都觉得这两人压根不是人,这体力也实在太超于常人。 就在大家都支撑不住的时候,前面的庄周跟上朝之终于停下来,庄周举起手示意停下,便淡声道:“大家蹲下身体,前边好像有空中搜捕。” 忽然众人只觉得前方一阵微弱的气流声响起,蓦地同时想到一个可能性,当下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直升机? 没想到北部战区这次大手笔,原本以为千里迢迢的过来参加军演应该不会过于认真,毕竟这次军演规模算不上太大,但没想到居然会实行空中搜捕行动,连武装直升机都出动了。 “操,北部战区从哪儿搞来的武装直升机,来之前指挥部没跟咱们说可以进行空中作战,不是陆军作战么?”一直沉默寡言的上朝之在见到武装直升机的那一刻也忍不住骂起。 一旦触动武装直升机将有力的从空中作战,至少能运用红外热像探测仪查到他们所在地。 庄周此时倒是冷静很多,望着那距离依旧很远的武装直升机只低声道:“当初在军演之前战区只是规定不能进行空中作战,也就是采取空袭战术,但却没提到不可以进行空中搜捕,咱们之前没考虑过这一点,且又仗着对南部山地熟悉也就没将这件事往深处想,现在被北部的人钻了空子也是无可厚非,而且眼下最重要的是,这直升机或许是冲着咱们来的。”最后一句话倒有些品不出深度的笑意,可等上朝之惊诧之余瞥向他的时候,那张过俊秀的侧脸依旧冷着,仿佛方才嗓音里的笑意只是瞬息之间的错觉。 “那现在咱们应该怎么办?”上朝之拧着眉,内心也五味杂陈,参加过多次军演的他自然知道一旦触动直升机,只要在一定的范围内,上面的红外热像仪便能精准的探测到底下所有生物,包括他们。 庄周倒是笑着说:“咱们叁四人一梯队分开,别凑太密集,深林里动物很多,一时半会儿头顶的人也不可能找到咱们,无论如何所有人都要在八点之前按照计划赶到两洞叁!” 这边说着,庄周便有条不紊的开始脱下作训服,从外套到最里面的T恤,整个动作不紧不慢,看得底下十几个士兵都有些惊诧,一直到那精壮结实的肌肉暴露在微凉的夜色中,那漂亮的肌理在夜色下泛着一层细腻的薄汗,并不夸张肌肉线条,但很明显是经过长年累月的锻炼,并不是穿着衣服的时候那样瘦削修长的身材。 上朝之一怔,便立即明白了什么,于是乎便也开始动作迅速的脱下衣服。 瞥见一干人还在对面愣怔, 庄周才挑着眉,一边在左手捆绑着此前自己做的那把手弩,一边状似开玩笑道:“怎么,光愣着是想做俘虏?”语气虽轻,但却不失凛冽,顿时叫所有人第一次意识到,眼前这个向来和颜悦色、温言温语的长官并不似想象中的好脾气,更应该说,他向来不喜外露自己的情绪, 反而一直克制,但如关键时刻,他眼中的光却如同一把利刃悬在众人头顶,在场的人都不会怀疑如果他们再继续愣下去,或许他腕上的手弩便会射向他们! 第237章南庄北乔(番外6) 乌黑的天际此时略露出一抹白,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不远处的武装直升机依旧在各处搜寻目标,而逐渐泛白的天际已然是破晓时分。 庄周一行人早就扒得只剩下一条长裤,此时已入初秋,深林的夜晚依旧微凉,但是十几个侦察连的士兵们却是脸色凝重,因为他们知道绝对不能在此时被捕,一旦落入北部敌军的手里那就连一丝的机会都没了。 庄周打了个手势,其他人便围成一个小圈,庄周手指习惯性的夹着什么似的,仿佛那儿有跟尚未抽的烟,这是他的习惯性动作,平日里习惯了思索一件事的时候便来一根,他嗜烟如瘾,除了军演之外的时候,似乎总能看见他无时不再抽烟,但实际上庄周一天至多叁根烟,他知道怎么学会克制,这是一个喜欢将所有事情提前做好缜密分析且规划,按照自己计划一步步来,近乎变态的习惯,譬如谁也不知道,庄周曾经在读书时候曾经坚持一天写一万字的钢笔字,就为了写得一手漂亮的瘦金字体,亦或者他可以为了提高注意力,每天中午只进食少量的素菜跟肉类,而从不碰含有淀粉类或者高IG的食物。 乍看之下一群光着膀子的老爷们儿围着讨论作战细节是有些挺搞笑的,但只简短的讨论了不到叁分钟的时间,十几人便分成叁个小组,其中庄周与上朝之以及两个侦察连的副排长为一组,另外各自一个排长里带领几个人为一组。 在分开之前,十几个人都极默契的走至前边河滩处,因昨日下了一天的暴雨,直至昨晚上才刚停,因为河流水退去一部分后露出的河滩处是一片淤泥。 一行人毫不犹豫的直接拿着淤泥抹在身上,顿时一股子泥腥味冲入鼻间,身上冰冷刺骨一片,有的人顿时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用淤泥降低体温,这在军演中为了躲避红外线感测仪偶尔会有战士这么做,且淤泥还能在一定程度减少蚊虫叮咬,眼下还是夏季倒还能忍受,但据说曾有侦察连的战士在参加过特殊任务的时候一整个冬日埋入在冷彻骨的泥潭中,就为了躲避敌方的感测仪,结果回国后落下一定程度的不可扭转损伤,最后不得不提前转业。 庄周毫不犹豫的将淤泥覆满整个身体,眼底的余光却瞥向了之前临走之前带上的黑色背包,这个黑色背包上朝之大略能够猜出里面是什么,只是惊诧于庄周这次的军演会捎上这玩意儿,毕竟在自己印象中他已经好几年没玩过这东西,亦或者是极少出手过。 ———— “老大,咱们空中部队找不到人。”大熊端着枪来到树根底下正在研究作战地图的小乔边上,脸上被愤懑之色填满,本以为此时突袭直接端掉了一整个侦察连,顺带还能生擒庄周,结果没想到对方比油罐的泥鳅还要精,脚底抹油倒是溜得快。 小乔放下地图,长眉微舒展,眼底一抹冷笑,便道:“庄周又不蠢,光靠着热成像感测仪不可能轻易找到他,不过他这次损失了一整个侦察连,这对敌军来说打击不小,对了,信息部那边怎么样,探测到敌军指挥塔的具体方位没有?” 大熊皱着眉,“还没,还在破解中信号中。” 小乔随即站起来,连带将他擦拭得很程亮的那把伯莱塔92型手枪别在另一侧的腰间。 大熊摸着头,看着小乔那张漂亮过分的脸,脸色有些许局促似的,但一些话憋在肚子里久了实在难受,于是便忍不住道:“老大,你这次想生擒庄周,除了完成军演任务外,应该还有私仇吧?” 别以为大熊长得人高马壮的就脑袋草包,能进入老A队伍里哪一个不是人精,光靠一身肌肉绝不可能进入这个别誉为金字塔顶端的部队。 小乔与大熊相识超过五年的时间,一些话本也不打算瞒着大熊,才笑道:“你丫的早就知道还跟我装糊涂?” “嘿嘿,那不是怕你介意我才没敢问么,不过,那日在山洞里倒没察觉出庄周那孙子对嫂子有啥想法,没想到他丫的居然敢觊觎嫂子!”大熊提起这件事脸上的横肉跟着一颤,更显整个脸狰狞。 小乔好整以暇的看着他,笑着问:“你还能瞧出来?” 大熊赶紧换了个表情,紧接着露出些许高深莫测的笑意,“执行任务多了,对于狩猎的眼神不可能走眼,那家伙刀子抵住我脖子的时候,眼神可是瞥着另一边,我他妈看着就觉得猥琐!。” 小乔的笑容淡了一些,眼神放在远处,心里闷得慌,这次军演结束后只想马上见到她。正如大熊所说的,觊觎她的人实在太多,他要再不抓紧时间,只怕粥都喝不上。 不过在此之前么,倒是把一些碍眼的人给解决了。 这场较量,并不如外头所说的是为了一直被人揶揄的“南庄北乔”而去的,只有他们两个最清楚,除了放在第一位的军演目的外,剩下的最大因素还是私心在作祟。 就在天际逐渐泛白的那一刻,北部战区这边火药库忽然失守,天际瞬间冒气的红烟令十几公里外的小乔等人不由心里骇然。 “操他娘的,这小子居然阴咱们?” 大熊咬牙切齿道,谁也料想不到庄周并未按照猜测的往高地前进,反而是瞄准他们本以为不会出事的火药库。 火药库一旦失守就表示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北部战区无法及时填充武器火药,这对于后期开展的单炮精度射击跟火力打击影响巨大。 “报告队长,刚接到指挥塔的信息,让咱们赶紧撤回高地,先往935地集合,那边可能是敌军指挥塔。” 与此同时,庄周这边通过无线电接到的命令是拦截北部的队伍,争取给炮兵连那边时间一举摧毁北部指挥塔。 小乔等人刚赶至935的路上,忽然察觉出不对劲的小乔大喊一声“小心!”便忽然响起两声清脆声响,只看见身侧的两个士兵身上同时冒起了红烟。 显然在他们附近埋伏着南部的人! 就在距离百米外的地方,一棵高达十几米的树上,犹如蛰伏在暗处的修长身影,手指刚松开扳机,而在他底下则架着一把布拉泽R93,这把狙击步枪枪托叁百六十度全方位的跳转能够在任意方位狙杀目标,精准度高,最远射程更是高达八百米。 那双狭长的眸并未离开倍镜,反而将目标转向了百米外正蹙着眉的乔小乔,而手指接触的扳机即将蓄势待发! PS:番外准备结束,后面就一直是正文了 238章南庄北乔(番外七) 上朝之与庄周只隔着一棵树的距离,他们这几个人此前勘察地形的时候随身携带的武器不多,此前还疑惑为何庄周随时随地都带着那黑色的袋子,这该是他个人习惯,他属于那种随时处于危机感的男人,所以武器也只有带在身边才最放心。 原本心里还有些不以为然,认为庄周时隔小半年没参加过军演,此时已然魔怔,一直到营地被偷袭,上朝之才惊觉庄周的前瞻性。 演习之中确实会发生各种意外,是他轻敌 ,以至于就连身上这把改良版的九十五式步枪都是其中一个排长给的。 上朝之额上流出冷汗,方才他们几个人误打误撞碰见前来勘察地形的敌方侦察兵,于是暗中不动,一直到随着敌方在深林中留下的踪迹追寻到这一处火药库,再然后趁着天时地利人和,只在对方火药库点了一把火,就成功炸毁对方的其中一个弹药补给点。 与此同时,十几公里外,南部战区与北部战区的交战也同样火热, 南部战区的指挥塔暴露,北部战区带着两个连的兵采取包抄战术想要进攻指挥塔,但指挥塔没有攻下,前后不过才十来分钟的差距,北部战区的指挥塔也被南部战区陈庆宇根据无线电发射的频率找到具体方位,于是南部战区炮兵连立即朝着指挥塔开炮。 顿时整个森林里各种颜色的烟雾袅袅升起 ,不知多少人失去军演资格被迫提前退出这场战役。 而留下来的人中还在殊死战斗,不到最后一刻绝不会放弃任何能够反击的机会 。 在身边同时两个老A身上冒起烟雾预示着深林之中极有可能存在潜伏的威胁与敌人后,小乔与大熊身形一闪,先是分别没入身边最粗的一棵树后。 南部森林植被茂密,因此子弹究竟是从何处来,方位、人数都要经过精密的判断。 “东南方位的15度,狙击手一名。”小乔瞥了一眼蹲坐在地上一脸懊恼的队友,这两人都是老A里的老兵了,作战经验丰富,对于潜在危机也十分敏感,但能够在瞬息之间毫不设防的直接狙掉两人,且是连发狙, 足以说明对方狙击手极高超的技巧。 小乔也不是没玩过狙,当下屏住呼吸,身体紧紧地贴在树干上,旁边的大熊因身体比较巨大,他所挑选的那棵树根本不足以遮挡他那壮硕的身躯,因此只稍微移动了一下。 下一刻,只听见“嗤”的一声。 大熊右边手臂处忽然冒气蓝色的烟雾。 蓝色烟雾虽仅仅是轻伤,但烟雾的位置却是彻底的暴露了大熊的行踪。 “一百八十米至两百叁十米之间,八倍镜,东南方位,子弹偏移,风是从前面过来的,说明此人所处方位比咱们要很多,但前方一公里内没有任何山丘跟高地,这人应该是在上边。”小乔指了指头顶,嘴角微扬,眼底没有任何受袭的惊慌,反而更像是难得遇见棋逢对手后的兴奋与对即将到来的交手跃跃欲试。 “操他大爷的,这人阴得很!”大熊忍不住破骂道。 “大熊,你他么自己技不如人,对方狙击技巧不比你差, 这次你算是知道什么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了吧?” 小乔凉凉的调侃着,眼瞅着大熊“吭哧吭哧”的怒喘气,反而期待起能够与大熊这个老A中被誉“狙王”的敌方高手究竟是什么人。 大熊撇了撇嘴,转而拉起一直背在身上的背囊,动作熟稔的拿出一把黑色的狙击枪,随即动作迅速的冒着被狙的风险投入后边一处被坡处。 大熊拿出一把M99狙击步枪,这款枪是国内自主研发设计的射程可达1500米,而整支枪只有12公斤重,也只有大熊这种块头的狼人能轻轻松松的背着好不费劲穿梭在森林中,大熊当初跟小乔在国外执行某项任务的时候,曾用这把M99新型狙击步枪直接干掉毒枭里一辆大型皮卡车。 树上的庄周蓦地放下手里的狙击枪,犹如一头矫健的豹子顺着树干滑,不到片刻功夫随即就换了另一个方位的另一棵树。 而隐藏在灌木丛中的另外几人也都按照提前计划的方案更改所在位置,直接形成一个翼型包围圈。 深林中,南部与北部的两支队伍,一场殊死搏斗即将展开。 第238章南庄北乔(番外结束) 小乔知道想要拿下庄周没想象中的那么简单,这是他与庄周第一次意义上的正面交手,虽说强者之间一定会有较量亦或者在不断的较量之中衍生出来惺惺相惜。 比起胜负心小乔的确更欣赏庄周的计谋,但同时也开始警惕这个心眼似乎比手段还要厉害的男人。 如果是近身战的话,手里这把步枪似乎无法发挥他的作用,或许还不如腰间的那把伞兵刀。 右手习惯的摸着腰间一直带着的黑色手枪。 这把伯莱塔92型手枪射程只有五十米,但射击精准度高,收到外界限制的条件小,最适合在恶劣环境下使用。 深呼吸一口气,望了一眼距离自己叁十米不到的树丛一侧,那里方才有声响,在又牺牲了两名老A的情况下, 小乔已经摸清楚了对方的位置。 上朝之刚给自己手里的步枪上膛,忽然察觉前边一阵劲风迎面而来,刚要抬枪就惊诧的往后退了几步,但胸前还是无法避免的遭到了剧烈的一踢,整个人身形不稳撞击在后侧的岩石上。 他此时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有人早就摸到了自己这边。 眼角余光瞥了一眼东南叁十度方位,他跟庄周的距离只有二十几米,方才从树上下来之后他只想着带人摸到北部这些老A隐藏的位置,却没想到对方来了个先发制人,居然在明知道有可能被狙的情况下还冒着风险过来,且还一连送了两个人头,而就在内心窃喜一连解决掉几个老A的时候,上朝之却浑然不觉对方已经到了眼前。 小乔那一脚之后便很快的又用手肘狠击上朝之的面部,上朝之骇然之下连忙用手臂抵挡,只觉得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紧接着小腹小腿骨又被一个侧扫,在忙不迭后退的时候小腹被连续性的击打。 这个侦察兵出身的狠人,即便在跟老兵对打也从未落过下风的狠人第一次遭到了单方面的压制,甚至连还手的机会也做不到。 小腹与腿部犹如撕裂的疼痛叫他一张脸煞白,但多年的侦察兵经验还是叫他立马就反应过来,在地上滚了好几圈外,故意朝着反方向倒。 而就在原本大熊的位置上,不可置信的捂着胸口那一处燃气的烟雾,大概有十几秒的愣神,最后才不得不愤恨的板着一张脸从倍镜上挪开脸。 “操,这都能打到老子!”大熊嘴里虽然骂骂咧咧的,但实际上不得不承认对方的狙击技术已然超越了自己,甚至放在整个老A里没准也能排上前叁。 眼下就看老大跟庄周的较量究竟是鹿死谁手,还有指挥部那边前往不要失守,这关系到整场军演的胜负。 小乔将上朝之逼到一处逼仄的灌木丛中,确定这个位置即便头顶有狙击手也绝不可能在这么近的距离狙自己,膝盖抵着上朝之的胸口,一边笑道:“你们南部的人挺牛的啊,狙击手是庄周吧,没想到他还玩狙?” 上朝之想要还手,但当太阳穴抵上那冷冰冰的枪管的时候只能沉默着。 小乔望着底下男人抿着唇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不由得嗤笑:“从你嘴里撬不出什么关键信息我早就知道了,你跟着庄周也有不短的时间了吧,大熊十有八九会被庄周打下来,毕竟高到低太容易了,要是他没狙掉大熊,我也瞧不上他,既然他打算卸了我的左臂右膀,那我对他的人也不需要太客气,你说是吧?” 上朝之在瞥见小乔眼中那一抹玩味之后,蓦地感到一阵头皮发麻。 约莫十分钟后,上朝之狠狠地瞪着小乔,嘴里更是被布条塞住,这种报复性的举动似乎单纯的只是为了给他的下属泄愤。 怪不得人家都说乔小乔向来在军演上花样层出不穷,各种卑劣狡猾的手段, 甚至视军演的规矩犹如空气,但上朝之还是低估了乔小乔的手段。 庄周这边眯着眼将倍镜调到最低,上朝之的无线电从某个时刻就已经关闭,这表示极有可能正与北部的人交手,但附近几十米内一直没有烟雾冒起,这至少表示上朝之还未“牺牲”,更大的可能性是被对方俘虏了。 庄周不打算坐以待毙,他很清楚狙击的优势只在远距离,一旦敌方摸入自己附近,这一点优势即将成为弱点,于是果断的的放弃手里的狙击枪,反而改成拿起一把格洛克17型手枪。 刚从树上下来,忽然察觉出前方一阵轻微的脚步声,虽然对方已经将声音控制到最低,但庄周依旧敏锐的察觉出威胁的气息,于是蓄势待发,整个人扣紧手里的手枪。 乔小乔犹如一只敏捷的猎豹飞扑而来,庄周立即往后退了几步,一个闪身到了一处树干上,便听到“砰砰”清脆的两声,演习用的空包弹打在树干上的沉闷声。 庄周也不甘示弱,在树干上判断出小乔所处位置,犹如魅影似的迅速躲过另一侧,手里的枪也对准了预判的位置,几发子弹射出,灌木丛里响起“沙沙 ”的声响。 这一次并未击中小乔,反而暴露了自己的位置。 此时躲在树干后边的庄周俊脸微沉,本漫不经心的眼底染上了些许的肃然,眉心微蹙,显得比平时多了一些冷然,他很清楚小乔的实力,如若一对一肉壁自己未必占据优势,但他并不打算在这里输掉,于是握紧了手枪。 庄周这把枪并没有备用子弹,枪身拢共只有十发子弹,先前一共射出去六发子弹,剩下只有四发子弹,如若不能一次性精准射击到对方要害, 对方极有可能反身压制自己。 “庄周,你丫的别多躲了,跟个 窜头老鼠似的,一点儿也不像你。”小乔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伴随着深林中“沙沙”的风声,多了几分凉意。 庄周阖着眼,整个神情沉静下来,略一呼吸,耳朵微动,随即再次闪身,朝着对面精准连发射击。 一阵轻微的白色烟雾。 可惜只是轻伤,庄周眯着眼,直接扔掉了手里的枪支。 对面却忽然说道:“庄周,作为这次军演的对手我很佩服你,但作为另一方面的对手,你还是早点退场比较好。”小乔的声音有略微的停顿,里面夹杂着难以诉说的情绪,但很快的下一刻阵密集的射击声,庄周甭紧身体贴在树干上,不敢轻易的露出身体,他身上毫无衣物,即便是空包弹,这要是被射中也够喝一壶了,这乔小乔果然是打算让他受点“皮外伤”才罢休! 忽然听到对方换弹夹的声音,庄周似狠下心,直接侧身,右手按压左手,提前将自制箭矢插入手弩里。 就在前方那人扑过来的一刻,手弩箭矢发射。 “嗯!” 一声闷哼声淹没在忽然爆破的单兵导弹的声音中。 这一场军演在小乔与庄周第一次的交锋中正式拉开第一次胜负的帷幕,也整整持续了十个日夜。 第240章司机架子挺大 萧瑟这个司机老实说当得并不靠谱,不仅不慌不忙的走去装备部要车,顺带还闲着慌似的跟汽修班的老兵扯了几句。 汽修班的老兵瞅到萧瑟肩膀上一条杠,知道这是新兵蛋子,入伍绝对不到一年的时间,但在短时间内就能开车当上领导的司机,这几让不少人羡慕了。 比起成日没昼没夜的在部队里操练或者在新兵连过着枯燥的日子,给领导开车可要舒服不少,至少待在车上的时候还能吹吹空调,也能跟领导闲谈上几句,更重要的是跟随领导身边见见世面,接人待物也能学到不少精髓。 不过这新兵蛋子似乎心情不大好 ,说明来的原因以及报上部门后就趁着老兵们检查车子的空档低头在角落抽烟。 其中一个老兵手里捏着萧瑟方才给每个人发的那包六十多块钱的利群,对于平日里最多抽五块钱的红塔山他来说,这个新兵蛋子能随随便便就将一包烟分完,至少证明这新兵家境不错,且看着不过二十出头,行事作风跟其他初入部队的新兵唯唯诺诺亦或者的腼腆的性子不同,他似乎压根不在乎别人对他的看法。 “应该是个小少爷。”一个老班长嘴里叼着烟,早就迫不及待吞云吐雾起来。 “嗯,模样还挺俊俏的,家里也舍得给他进来。” “这是来镀金的,你以为跟咱们来吃苦就为了转业后混一口饭吃一样啊?” 老兵苦笑一声,摇着头,随即走过去,将手里一辆奥迪车的钥匙递过去。 “ 每天下午五点之前还车,要是出差用的话就提前登记时间,登记本在那边。” 萧瑟瞥了对面那辆稍微改装过的奥迪,部队常用的汽车,叁十万上下的车子,一般上校级以上使用,再好一点的车子估计就轮不上她。 微微点头之后,萧瑟便手里攒着钥匙,在做好登记之后才开着车子回到总政楼下。 尽管心里不情不愿当那女人的司机,但回到家之后他大哥的一番警告却叫他不得不暂时咽下心里的一口浊气。 说是只要忍耐这两个月便将他调到38团,这可是总部的王牌兵团,届时萧瑟这个才入伍不到半年时间的新兵能进入可以说在新兵连还是独一人。 尽管心里一直耿耿于怀要做那个姓关的女人的司机,但她既然敢点名让自己开车,他也就不介意陪她好好玩玩。 整个人挨在车头前边,垂着头手里把玩着手机,不是在操练的时候部队并未明令禁止不能带手机,加上他现在已经出了连队,在外头就更肆无忌惮一些。 顾笙跟张楚一前一后从总政一楼大厅走出来的时候,便是看见萧瑟肆意松散的模样,再配合那张略显阴柔的脸蛋,倒有些军痞的味道。 待听见脚步声后,那双含着兴味的眼神打量着她,眉头微挑,也没敬礼也没喊一声“首长”,他似乎在做一种无声的宣布,你敢要我当司机,有本事就受着。 在顾笙背后的张楚则蹙着眉,刚要开口,却见顾笙径自上了车后座。 张楚见状只能赶紧跟上,跟着规矩坐到了副驾驶上。 萧瑟冷哼一声坐上驾驶位,才懒洋洋的问到:“去哪儿呢,领导给个指示? ” “你没看工作行程表吗,下午叁点要到红旗汽车厂视察工作情况,四点半要送刘厂长上飞机。”张楚蹙着眉,显然对于萧瑟这人狂拽的性子极为不悦。 实际上两人并不是第一次见面,萧瑟入新兵营第叁个月的时候,张楚跟刘凡刚从军校安排到连队,恰好跟萧瑟一个新兵二连,原本张楚还没来的时候萧瑟一直是新兵营的翘楚,短短叁个月时间就各种项目破纪录,且还是出了名的刺头。可自从张楚来了之后,这个原本不被大部分看好的军校生却接二连叁的打破先前萧瑟所创造的各种纪录,甚至内敛低调的作风与萧瑟的张扬跋扈形成两个极端代表,这自然让原本喜欢做人群里中心位的萧瑟顿时感觉到了危机感,也清晰的意识到,同为红叁代,但张楚与自己却是两个不同圈子的。 面对张楚的质问,萧瑟则是撇了撇嘴,故意笑着回答:“哦,那是行程表啊,我之前以为是什么手册就扔在宿舍里,没注意。 ” “这也能进部队,就着当兵的素质。”张楚冷笑一声转开目光,但紧接着车子蓦地在一起步就踩尽油门,甚至还未等他们系好安全带,直接就冲了出去。 张楚抓紧手把,下意识的往后看了一眼,见顾笙微冷着脸,单手已经撑在前边椅背上,不至于被惯性直接往前撞击。 萧瑟压根不理会来着身后跟右侧刺眼的视线,直接按开车往位于军工厂旗下的红旗汽车厂。 ———— 于此同时,远在几千公里外的香江机场,一身黑色香奈儿套裙的年起女人扶了扶鼻梁上那副能遮挡她整张脸叁分之二的大墨镜,一边跟某人通电话。 “茜茜,京都有啥好玩的地方,你可要带我去逛一圈,我可是听说那边会所很有名,什么,我老公?那个混账玩意儿别提了, 他玩他的,我玩我的,对了,这次我可给你带了礼物,嗯嗯,对了,我快上飞机了,先挂了。” 这边刚挂电话,另一个电话就打了过来,女人一看来电号码眼底闪过嫌恶,但还是接了。 “玫瑰小姐,你人不在别墅,现在在哪儿?”那边声音略有些急促,似乎急于知道她的动向。 墨镜下那一双美眸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才道:“怎么,你们还想二十四小时监督我不成,我什么时候想去哪里还需要给你们打批准报告?还是说陈半佛想软禁我,你给我转告陈半佛,在香江他别以为自己真能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他陈半佛手里的东西我张玫瑰迟早要拿回来,有的人啊脖子上的那根链子松开了就沾沾自喜以为摇身一变就能当狼。 ” 刚要挂电话,那边却传开急切的劝诫,“玫瑰小姐,最近叁合会一直派人趁机暗杀你,你要离开香江的最好听小佛的,我们安排你到海城……” 还未说完话,玫瑰就挂了电话,她现在谁也不相信,即便是叁合会与青峰帮一直想让她吐出大金牙的那批货,那也总比要相信陈半佛这人要来得安全多了。谁知道是不是到了海城后便被陈半佛控制起来,毕竟内地跟香江可是隔着一段不短的距离,她人脉关系都在香江,她是绝不可能相信陈半佛的。 脸上溢出一抹冷意与嘲讽,踩着底下的红色高跟鞋的前往登机口,下一站,京都。 第241章异样 下午参观红旗汽车厂整个过程十分的顺利,张楚亦步亦趋的跟在顾笙的身后,始终保持着一步左右的距离,就连红旗汽车厂的刘厂长也将一开始放在顾笙身上的注意力转移到了这个高大帅气的新兵蛋身上,毕竟只是士兵就能给上校担任行政秘书,再看这小伙子的气质跟举止,厂长心里敞亮得很, 十有八九又是家里给送到部队镀金的高干子弟。 顾笙脸上挂着公式化的笑意,跟着这个汽车厂的刘厂长一起在工作间视察,随后按照行程表亲自送刘厂长去京都南郊机场。 刘厂长是军部底下汽车厂的正厅级干部,实际上跟顾笙此时的等级差不多,但送他上飞机是上面下达的指令,毕竟刘厂长身份特殊,除了是汽车厂厂长外,还是军部科研部的科研人员,况且汽车出厂距离南郊机场不过半小时的车程,顺带送一程更显得人情世故。 因男女有别,两个人分别乘坐的是两辆车,刘厂长那边有自己的专职司机,这次要送刘厂长去有赌城知名的澳城,据说刘厂长即将在那里停留两周的时间进行科研项目的考察工作。 在车上顾笙的私人手机一直作响,顾笙瞥了一眼,只犹豫了几秒钟的时间还是接了这一通电话。 电话那头方饶的声音似比往日要低沉一些,问的都是她最近的一些事情,这跟平时给她发微信问的事都差不多,只是略敏感的顾笙依旧觉得今日的方饶隐隐透着一些不对劲。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想告诉我?” 电话那边沉默了许久,只停留对方微浅的呼吸声,正当顾笙想要多问一些话的时候,那边的方饶又恢复以往那种混不吝的声调。 “害,没事,我就是想你了呗,怎么?现在打不得电话给你?”嬉笑的语气有几分的调侃,紧接着便听到他继续笑问:“对了,刚听说最近你把萧家那个小少爷调到身边给你当司机了?” 顾笙瞥了一眼前边从后视镜倒映出来的萧瑟那张轮廓弧度完美的下巴,他唇色与别的男人不同,尤其在阳光下看的时候透着一层润红色,极为符合戏曲里唇红齿白的小生。 前排驾驶位跟副驾驶的两人听到她通话时候声音虽然与以往一般淡淡的,但却难得声音放轻了一些,一个薄唇微抿,很快的就将目光转向窗外。另一个眼底闪过一抹不屑,仿若对于她此时正在通电话的对象有所察觉出其中的猫腻。 电话那头的方饶深呼吸一口气,手里夹着的香烟微微颤抖,调侃之后又陷入一阵短暂的沉默之中,薄唇张了张,望着一楼剩下的还未动过的一桌子早就冷透的饭菜,长眸的光逐渐黯淡下去。 似乎是故意不给顾笙询问的机会,顾笙便听已经听到对面已经变成了无尽的“嘟嘟”声。 这似乎是方饶第一次主动挂她的电话。 方饶这边,不耐的扯着领口大风纪扣朝着底下那哭哭嚷嚷的女人走过去,才淡声道:“妈,别哭了,在事情还未定性之前,爸只是被带去调查而已。” 吴苋美抬起头,脸上布满了惊慌无措,儿子眼下是她唯一的支柱似的,但这个大学教授要强了一辈子,此刻却只能一手撑着桌子,一边点头,眼泪依旧不争气的冲眼角溢出。 方程是半小时前被带走的, 当时一家人难得在京都宅邸给吴苋美过四十九岁生日,庆祝吴苋美距离退休的日子又靠近了一些。这生日蜡烛刚点着,部队纪检部门就上来把人带走,似乎方程军分区担任总后部长的时候利用职便贪污受贿,且还与一起跨过走私案有关。 这些还是方饶在方程被带走后连忙联系自己在部队纪检部门的老熟人才打听出来的信息,再多的那边却是一个字也不愿意多说,但从对方欲言又止的语气以接连叹气中,方饶也猜测到父亲摊上的这件事不小,否则军部纪检绝对不会直接上门把人带走。 方饶闭起眼,忽然想到就在刚刚方程被带走之前在他耳边说的一句话,“照顾好你妈。 ” 这句话才是此时悬在他头顶的一把刀,那个表面上向来乐呵呵对谁都和和气气的父亲,被带走时候从沉默不发,到脸色平静的跟纪检的人请求吃完这一碗饭,最后才跟着人带走,仿佛他早就清楚这一天迟早会来临。 吴苋美从结婚至今就被方程宠着,在外边是大家尊敬的教授,回到家里则是儿子跟老公捧在手掌心的娇宠,眼下的打击一下子叫这个女人沧桑了许多,她将脸深深埋入掌心之中无声的哽咽,并未注意到方饶抽烟的手正抖得厉害。 “妈,我出去一趟,我已经给小姨打过电话,她马上飞来京都陪你 。” 还未等吴苋美回过神,就只看见向来脸上总是挂着笑的儿子那张薄唇紧抿着,往日里修长的身影也略显些许不适宜的颓然。 仍在前往机场的顾笙并不清楚这一日的下午军部即将迎来前所未有的大动荡,一场精心预谋的陷阱正在逐渐的扩散蔓延。 第242章下手 顾笙并不知道这边军部发生的事情,她脸上挂着职业笑容一直将陈厂长送到登机口,等人结束后才瞥了一眼跟自己始终保持大概一米左右距离的两个新兵蛋子。 身后跟着的张楚手里拿着一杯不知道什么时候买好的咖啡。 “给我的?”顾笙一边接过,一边抬眸看向这个不过二十出头的大男孩,与四个月前相比他身上仿佛少了当初些许青涩气息,经过几个月在部队的锤炼,肤色也比先前黝黑许多,五官也比先前更硬朗,初显一名军人的英伟。 顾笙握着手里的咖啡,还热着 ,上边不断升腾的袅袅白烟与咖啡的香气的确在寒冷的初冬能带来些许的暖意。 之前在车上她虽然只是短暂的阖眼一段时间,但大概脸上的疲态落入张楚的眼底。 对于这个心思细腻的大男孩顾笙的确很有好感,再加上一侧那跋扈到极点的小少爷的衬托,张楚身上原来那一点儿养尊处优以及当初那种玩咖的缺点似乎一下子变得没那么过分。 刚端起咖啡想喝一口,结果前方突发意外,一个四五岁的小孩子毫无预兆的朝着顾笙这边跑来,身后跟着拿着外套追着的妈妈,大概是心急那妈妈直接绕过人群也没看前边的人便径直撞了过去。 张楚想拉开顾笙的时候已经晚了,顾笙手里的咖啡洒了一身,所幸冬天穿的都是长衫,因此撒漏的咖啡并未直接触及皮肤,只不过呢子外套下的冬常服全沾湿了一片,甚至连底下的长裤也无一幸免。 那妈妈也不看人,甚至连一声道歉也没有就追着自己小孩跑了,张楚皱着眉刚要拉她的手,但余光却瞥见一侧的萧瑟那兴味的眼神,于是便硬生生的忍住,只是接过她手里还剩下半杯的热咖啡,心里气恼那撞人的妈妈也气恼自己给她买的咖啡,要是没买的话也就不会有眼下的意外。 “要不,我给你去买一件衣服吧?”张楚忍不住开口。 但顾笙只是摇着头,“没事,机场洗手间应该有洗涤用品,我试着能不能擦拭一下再用烘干机吹干。”说完感觉到对面一股玩味视线落在身上,不用想也知道是萧瑟。便蹙着眉转开目光:“我去洗手间一下看能不能清洗一下,你跟萧瑟先回车上等我。” 望着她转入一侧洗手间的位置,萧瑟才一手插在裤兜里,一手把玩着手里的车钥匙,即使是穿着一身军装也难掩一身狂肆,这反而引得身边一群刚从出口出来的小姑娘们窃窃私语,等他转过目光的时候,那些小姑娘还红着脸躲开目光。 张楚将帽檐稍微压低一些,比起萧瑟的混不吝他更像是那种家教良好出身的世家子弟,这两个人就像是极端的两个对立面,要说张楚在江城的时候混的圈子,那大多数也是与他出身差不多且多数都算是在校大学生,而萧瑟认识的除了圈子里的富二代跟红叁代外,甚至还认识不少游走在黑白边缘的人士,他的性格如此,交朋友不看出身,倒比较欣赏个人能力。 “从你的角度早就看见那女的追过来。”张楚黑眸倒映出萧瑟那张漂亮话的脸蛋,语气却低沉着仿佛压抑着一些莫名的火气。 萧瑟指腹摩挲着车钥匙那冰冷的质地,好整以暇挑眉:“我这不是给你英雄救美的机会么,谁知道你反应那么慢。” 张楚往前走了一步,两个人对视着,眼底一抹狠厉,薄唇轻轻动了下,“她现在是你的长官,你少用这种态度,你就一司机,做好你本分工作,而不是仗着你哥在部队的关系成日想着猴子当大王。” “呵,我就说么,你看着也不像是老实单纯的,怎么,在她面前装着小奶狗,到了我跟前就想装大尾巴狼呢。”起先是调笑的话,紧接着萧瑟也往前一步,两人的距离一下子拉短到差点就能碰着,在外人看来这个举动极暧昧,甚至透着一些不可诉说的腻味,但实际上这两人眼底一个冷意瞬结,另一个暗藏狠肆。 “那就等着吧,只要你还在部队一天,就看谁的本事大,能弄死谁。 ”张楚咬着舌尖,轻描淡写的语气中却是说着最狠厉的话。 萧瑟总耸肩,无畏道:“呵,口气还挺大的,我等着你。” ———— 这边顾笙到了洗手间,这才发现不仅是外套跟里面的衬衫,就连裤子也被咖啡液弄脏,整个人的确狼狈。 稍微擦拭了一下但依旧无法将咖啡渍彻底清除,心里犹豫着要不要去附近店里买一身衣服,毕竟衬衫被擦拭之后湿了一大片,显得更糟糕。 顾笙叹了一口气,转身回到洗手间里 ,打算先将衣服脱掉,忽然接到电话。 接的是私人电话,且是前段时间白玫刚给的她私人号码。 那边白玫的声音听着比平时要更冷也更冷肃。 “顾笙,你现在在哪儿?” “白姨,我在机场。” 白玫手里沉着眸走至窗边,手里则是拿着一把用了许久的小刀,指腹点在刀刃上,很快锋利的刀刃就将指腹割开一道口子,但此时她却丝毫察觉不到疼痛似的,望着上面冒出的雪珠,眼底的红也逐渐变大、扩散。 “顾笙,最近谁也不要相信,还有,注意一下周围情况,可能会有人对你不利。” 顾笙眸底闪过惊诧,但此时依旧还算平稳,迟疑了一会儿才问:“是什么人?” “还没查出来,但最近两天有同一批人在查你的行踪,你今日的行程除了军部那边有无透露给其他人?” 见对面陷入短暂的沉默,白玫当时就明白顾笙大概已经猜出究竟是什么人在跟踪她,于是才淡笑道:“难怪,原来是二局的人,怪不得连你也没有察觉,也没给你通风报信,怕就怕你在那边的人也已经受到监视。” 谢谢白姨提点,我会注意的。” 白玫还想说点什么,但话到嘴边还是打算让小辈自己处理,她能做到的也仅是在关键时刻点一下,最重要的还是她自己需要学会处理眼下棘手的一系列是,既然人已经在局中,就看她手段如何玩转。 待刚挂电话,顾笙脑子里却是想到了前几日余鱼说的那一句“任道远开始怀疑我跟你了,最近咱们都需要小心,他可能开始下手了。 ” 没想到任道远这么快就派人盯着自己,怕是军部那边他已对自己有所怀疑,顾笙开始考虑之后大概要开始改变后面的计划。 就在顾笙还思索着怎么能轻易避开任道远的眼线时候,忽然间便看见隔间上忽然落下一件衣服,衣服上还夹杂着一股浓郁的香水味,虽算不上刺鼻但却一下子充斥整个隔间。 “对啊,我人已经在京都了,刚下飞机呢,你可得安排最好的会所给我,我这次可要玩得尽兴才行,你不知道,我为了躲避陈半佛的眼线有多不容易,行,我可是等着你给我接风洗尘啊,说来我也十几年没上过京都了,这边变化倒是挺大的……” 隔壁紧接着想起窸窸窣窣的声响,又听到一阵“哐当”的声音,洗手间再次回复宁静。 隔壁那嘈杂的女人走了,这一身香水味浓郁的套裙也不要了,倒是全给挂在隔间门板上。 顾笙原以为这就是一个卫生间人生百态的插曲罢了,压根就没放在心上。 等她刚想走出去的那一刻,余鱼的电话却不适时的响起。 “顾笙,任道远下手了,你今日要当心。”电话很快就挂断了,因为二局那边有专门的监听软件,余鱼大概是在洗手间打的这个电话,只有在那边通话信号才会稍微减弱,但仅仅只能保持二十秒之内,一旦超过便会引起任道远的怀疑。 如果说白玫的电话仅仅只是令她警惕,那么余鱼的电话便是叫她彻底对这件事重视起来。 余鱼的语气虽然尚且算是平静但却急促,顾笙忽然觉得或许自己在军部的一举一动极有可能早就被任道远怀疑。 就在心里的不安逐渐扩散的时候,忽然瞥见了隔板顶上那件被扔掷的套裙。 就仿佛鬼使神差,也像是一个能躲过眼线的计划在脑海里形成,不再犹豫的扯下那件套裙。 令她略意外的是,这套群还是某个高奢品牌,且衣服整洁干净,能轻易舍弃的人怕是生活物质条件极高,但接下来顾笙越发觉得神奇,这衣服套在身上居然合适得离谱,除了胸部略紧外,腰部与尺码基本上贴合。 换上衣服走出卫生间,便看见洗手池底下摆放着一双同样被舍弃的高跟鞋,以及洗手池上方的墨镜。 这女人估摸着在隔壁玩了一场换装游戏,且还是有钱人,这一身行头只怕普通打工族一年也买不下。 将盘好的头发扯下,顾笙望着镜中那个仿若变了一个人风格的人影,下意识的略咬唇便将墨镜戴上走出。 要躲避任道远的眼线就必须这样做,至于张楚跟萧瑟那边,她打算离开机场后再跟他们找个理由扯过去,毕竟她不想将两人牵扯到这件事中。 刚走至机场外,就看见无数人围着,前边几百米处的一簇浓烟显得刺目极了。 与此同时白玫的电话再次响起。 愣好几秒才接了,那边白玫才蓦地松了一口气似的。“还好,你没事。”但紧接着又冷冷道:“顾笙,你现在立即离开机场,跟踪你的人提前下手了,你再停留下去怕小命就丢了!” 尒説+影視:ρ○①⑧.red「Рo1⒏red」 第243章两只鸭 半小时之前,京都机场。 玫瑰踩着高跟鞋,在机场出口稍微哈出一口白气,浑身被冷得忍不住打了一阵寒颤。 距离她小时候来这儿已经过了十五六年,当时还是孩童的她跟着舞蹈学校的表演团初踏入京都这个历史气息浓厚的古都,只记得当年的天空压得很低,且又刚巧撞上那一年风尘暴,还记得当初刚下飞机兜头来的就是一阵狂风,结果被吃了一嘴巴的沙子,为此玫瑰一直不怎么喜欢京都的天气。 这次来,这儿仿若换了个地方,绿植覆盖率比以前多了些,虽然天还是跟记忆中那样的阴霾,但至少不会啃得满嘴沙子。 这次赴京都是为了参加好姐妹的庆生宴加订婚宴,当初在香江认识的一个好姐妹到京都发展不过两叁年就已经勾搭上了这儿一个国企的高管,且对方身价过亿,对她更是捧在手心里。 如果不是当年玩得极好的闺蜜,再加上急于摆脱在香江的监视跟控制,她怎么也不会来这儿。 不过一想到一会儿要直接赶去会所参加聚会,玫瑰整个人就来了精神,墨镜下的红唇忍不住弯起,骨子里浪荡的因子已经在隐隐叫嚣。 瞥了一眼手里的银色行李箱,玫瑰咬着唇,心情大好的朝着另一侧的洗手间走去。 到了隔间,打开银色行李箱,里面赫然是一整套军绿色的陆军女兵军装。 一会儿要参加的会所里举办的正是COS秀轰趴,之前也不是没参加过这种聚会,她自己也扮过护士或者是空姐,前两日偶然在电视转台的时候看见画面上播放的恰好是内陆这边某军区军演的画面,尤其是当一列列的女兵踏着步子形成在蓝色天空下,向来对女人都极挑剔的丈夫忍不住多看了一眼,才叹息道:“当兵的气质就是不一样,瞧着英姿飒爽的。” 当时玫瑰心里还极度鄙夷这个身边从不缺女人的狗男人,十有八九又是觊觎上画面上那些水灵儿的女兵了,有时候男人哪里单纯的是馋女人的脸跟身材,玩弄或者征服不同身份的女人才是他们这些男人内心最龌龊腌臜的黑暗面。 既然男人都好这一口,玫瑰就偏要试试。 手里这套衣服是丈夫衣柜最角落的地方找到的,玫瑰对于军衔之类的不是很了解,但单纯觉得肩膀上那叁颗星挺好看的,于是便迫不及待的穿上。 没想到这穿上还后挺合适的,且这次居然不是裙子而是长裤,但同时也将她一双大长腿衬托得更笔直修长。 她就说他身边最近的女人怎么安分了许多,原来是他找就将目标转向了一些特殊领域的女人上,先前那个相好是个律师吧,这次就打算换成女兵? 心里的鄙夷不断的放大,对于这段名存实亡的婚姻,玫瑰虽然已经不报多少期待,甚至夫妻双方早就各玩各的,但对于曾经是枕边人的性癖,玫瑰还是有些不齿。 在厕所里给姐妹打了个电话,又动作迅速的将衣服换上,玫瑰连原来身上的高定也不打算要了,走出来的时候满意的将头发盘起,踏着骄傲的步伐隐入人群中。 外边应该有小姐妹派来接送的车子,刚要打电话过去,结果身后就传来一阵喇叭声响,便瞧见一辆黑色奥迪缓缓驶到身侧人,车窗摇下,赫然露出一张俊美精致的脸庞 ,那人干净不白皙的脸上此时却有些许的 不耐,便听他说道:“上车呀,领导?” 就在玫瑰还在愣神的时候,副驾驶上另一个年轻人就下来替她开了后排的车门,她此时才发现另一个人也长得颇为惹眼,且同样穿着一身军装,更显得精神奕奕,浑身散发着青春与荷尔蒙的气息。 联想到先前就跟小姐妹提过自己这次的风格是军装后,顿时饶有兴味的想着,小姐妹就是上道,居然让两只鸭穿着军装来接送自己,且还是高品质的那种,还挺会玩呐。 第244章死亡 玫瑰眉眼划过些许诧异,但这种诧异在瞬息之间便成了浓浓的兴趣,毕竟长得好看的男孩,且还明目张胆的穿着军装配合自己,哪能不引起她的兴趣,同时心里想着这京都的小鸭子倒挺会玩的嘛。 笑盈盈的钻进了后排,顿时车内涌入一股子的馨香,这让萧瑟瞬间不悦的蹙眉。后视镜里瞥见女人那张漂亮下半张脸一直勾着唇,不知何时已经化上精致的妆容,似与平时有些不同,好像更张扬也更艳丽了一些,总觉得透着一股子与往日不同寻常的的媚态。 仿佛注意到有人在瞧自己, 玫瑰抬起眸望向那视线之处,不意外的对上萧瑟那张漂亮的细长眼,微讶然的同时也露出兴味的笑,那种不言而喻的眼神叫萧瑟有些嫌恶的挪开眼,总觉得这女人的目光过于火热,就像是平时在会所他身边那些狐朋狗友打量喊价上万块一晚上的外围鸡的下流目光。 张楚发动车子,他的目光只是短暂在她身上停留,却发现她衣服整洁,并没有残存咖啡的痕迹,于是便问道:“是换过一套衣服了吗,之前好像没见你带换洗的衣服在车上。” 玫瑰这边正侧着头打量窗外京都的景致,大概是没听清楚张楚的话,亦或者是压根没放在心上,只随口回了一句,“嗯。” 这极敷衍且答非所问的态度叫张楚顿时语塞,反而是萧瑟见他吃瘪后心里荡起一阵愉悦。 此时玫瑰的手机又一阵刺耳的铃声,只瞥了一眼那来电号码,依旧是洪山会那些人。 她这手机铃声是手机自带的,这点倒是跟顾笙手机一模一样,用的也是水果机,虽然两人性子南辕北辙,但偏巧在某些细节方面倒是惊人的相似。 “我不是说过不要再打电话过来么,怎么那么烦啊。” 玫瑰压低的声音中充斥着不耐烦跟满满的厌恶。 对面却急忙道:“玫瑰小姐,青峰帮已经找到你的踪迹了,这段时间你若是继续留在京都的话,务必请你来这个京都这个地方,这里是咱们洪山会在京都的公司,届时会将你转移到海城。” “又是陈半佛,他真以为自己是老朝奉呢,在香江他是土皇帝,到了京都还想着摇尾巴当大尾巴狼?行了,告诉他,我想做的事情还轮不着他来管,但若有真想管,那也得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 “玫瑰小姐……” 电话里陈半佛的人还未继续说完,便听到开车的张楚忽然低喝一声:“后面那辆大货车不对劲一直在跟着我们!” 一旁的萧瑟也跟着望向右侧的后视镜,便看见一辆挂着外地牌的油罐车一直跟着他们,如果是一般的油罐车,车子之间应该保持十几米的距离,但这辆车却一直紧随不舍,根本不到一辆车的距离,且他们车速一直保持八十迈,油罐车好几次分明能够超车却一直没超,这点就极为刻意。 “加速试试。”萧瑟难得敛起平时那股吊儿郎当的笑脸,手指搭在车窗上有节奏点着,目光却一直紧锁身后的那辆油罐车。 张楚这边刚要踩油门,结果在望向后视镜的一刻瞳孔猛地缩紧,两侧太阳穴猛跳,令他忍不住爆喉出声:“抓紧了,后面那辆车要冲咱们来!” 玫瑰一听,浑身身体发凉,也跟着视线看向后视镜,便发现一辆巨大的油罐车车头在镜子中被逐渐的放大、放大。 “操,有人想搞我们!” 伴随着萧瑟最后一句话音落下,只感觉到他们这辆奥迪车被一股蛮横的力道推着往前,一时间居然被硬生生的往前撞出了几十米外,张楚那边狠狠打着方向盘但依旧抵不过油罐车数十吨的冲击力。 也就在那一瞬间,身后传来玻璃的碎裂声以及女人的尖叫。 再后面的事情唯有副驾驶的萧瑟勉强从被撞击到翻转的车身上爬出来,额上的猩红已经顾不上,军绿色的外套早就被不断溢出的血渍染成一朵红色的彼岸花。 摇晃着身躯走到已经被削掉车门的驾驶室旁,用尽自己最后的力气将张楚拉了出来,于是眼光一抬,入眼帘的便是那压扁的后排座位。整个车身以极为诡异的形状侧翻,而隐约在后排见到那软绵垂落的手腕。 萧瑟一下子愣怔在原地,只觉得浑身背脊都在发冷,那一刻他顾不上许多,踉踉跄跄的走过去的时候却一股力道将他扯了回来。 “同志,你受伤了!”一个路过的司机跟他的朋友将两人又是扶又是背的,将一个昏迷不醒,一个因失血过多已没有任何力气的人带到了几十米外的地方。 可萧瑟目光一直紧盯着已经被撞击到不成型的的奥迪上,旁边那司机也察觉到不对劲,便试探性的问道:“车内还有人?” 萧瑟抿着唇,有气无力的点了点头,那司机咬咬牙,刚要说他过去看看,结果便一阵爆破声伴随着热浪扑袭而来。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操!” 萧瑟只觉得自己被人扯着扑倒在地上,耳边是那个大哥惊恐的喃喃声:“我勒个去,好险,要是咱真过去那就是死无葬身之地啊!” 大概是意识到车内还有身边这小兄弟的“战友”,于是那大哥叹了一口气,但手依旧紧紧的扒拉着萧瑟的肩膀,生怕他冲动之下就跑出去,但实际上萧瑟因受伤严重脸色早已没有半分的血色,连喘口气都困难,又哪里还有站起来的力气呢。 嘴巴哆嗦着,萧瑟的目光依旧紧紧的盯着那熊熊火焰处,眸光深处倒映着燃烧起来的赤色火光,仿佛也在他的心里放了一把火,彻底的燃烧殆尽。 ——— 顾笙刚出机场就瞧见那漫天滚滚的黑雾,才知道前边发生了严重的交通事故。 与此同时,白玫的电话打了过来,一直到电话接通,白玫沉默几秒才咬着牙道:“还好,你接了电话。” 挂了白玫的电话,余鱼的电话也紧接着来,那边也是彻底松了一口气,于是便恢复道:“刚刚接到局里的秘密消息,五分钟之前,战区一辆黑色奥迪在机场附近与油罐车发生严重撞击,我还以为是你。” 顾笙握着手机的手微微拢紧,语气依旧平静,但谁也不知道他目光却一直锁向那不断燃起的烟雾。“伤亡如何……” “两伤一死,怎么了?” 顾笙咬着牙道:“余鱼姐,能替我马上调查那辆车牌号是多少,伤亡的是哪些人么?” 余鱼一怔,但还是警惕的走到了没有监控位置的死角,压低声音道:“十五分钟,等我十五分钟时间,这期间你不要暴露自己的位置。” 顾笙转身朝着机场另一处地方走,故意隐没在前边一批似乎要接机某明星的站姐之中。 不过十分钟的时间,余鱼的信息就传来。 “怎么回事,死亡名单怎么是你?” 顾笙深呼吸一口气,吸入肺部的就好像有冰渣子似的,很疼,但却令她比平时更清醒。 手指迅速的敲打着手机键盘只回了一句话。 “死亡的人就是关雎,也是顾笙,任道远要我死,那我便让他彻底的放心!” 尒説+影視:ρ○①⑧.red「Рo1⒏red」 第245章开局 白玫的车来得很快,从车上下来后那头上有戒疤的男人一入机场大厅就引起无数人打量,主要是这年头光头不少,但一身西装配光头,且浑身气势煞人,走路就跟带风的光头却叫人瞬间感觉误入刀枪剑影的沙场,这男人就像是浴血奋战的杀神,所抵之处立即让人不由得往旁边挪了挪。 男人按照定位在负一层的机场大厅旁边的星爸爸里见到了那一身黑色高定套裙的女人。 与初次见到的印象不同,那个原本冷清漂亮的女子此时换了一身装扮后莫名的令人觉得举手投足都与以往不同。 实际上她的确是刻意营造出这样一副姿态,但这很显然已经不是她第一次这样做,因此举手投足之间的媚态很快就拿捏得近乎完美。 刘律己那古井无波的黑眸里闪过些许的异样,他终于知道为何会白玫会对这个侄女特别的关心,如果仅仅只是身上流着周家的血,不至于叫白玫高看她一眼,可以说现在的顾笙像极了十几年前的白玫,只不过唯一不同的是,白玫的成长环境与顾笙几乎是两个不同的世界,虽说两人对于感情都不太信任,但前者是基于孩童时候的黑暗经历,而顾笙是受到原生母亲的影响,如果说白玫的冷已经到了骨子里,那顾笙的冷就是对任何人都设下一道墙,不愿意别人踏入自己的世界。 刘律己坐下,发现顾笙前边点了一杯喝到一半的星冰乐,正全神贯注的划着手机,大概看了好几分钟才发现对面来的人,这才抬起头有些歉意说道:“不好意思,我没注意到你来了。” “没关系,你可以继续看,我交完东西给你我就走。”刘律己淡笑着,那张本不出众,甚至可以说有些平凡的脸蛋却在那一刹那溢出一种不和谐的妖冶感。 推到顾笙面前的是一块黑色的木牌,亦或者说是一张用木头打造的名片,上面只是简单的刻着一个名字,就连职位跟电话都没有。 捏着那张看似没有重量但实际上却能轻而易举的掀起好几个势力风云的木牌,顾笙久久才道:“替我跟白姨说一声谢谢,等时机成熟,我会去拜访她的。” 刘律己站起来,离开的时候露出一抹轻然的笑意,“你若是能在这场局中局中将几个目标全部拿下来,你白姨或许会更高兴,但凡事也得一步一步来,可以有大的野心,但同时也要知道,欲速则不达。” 顾笙了然的点头,目送着刘律己离开咖啡厅后重新将目光落在手机的信息上,这是余鱼在十几分钟前发送过来的信息,里面所有的内容同时指向一个陌生却又熟悉的名字。 张玫瑰,英文名rose,之所以说是陌生,那是因为顾笙从未与张玫瑰见面过,但熟悉却又是因为明明没有相见,但在一年半之前,她曾经出过某个任务就是与张玫瑰有关。 当时为了追寻金牙的行踪,她不得不冒充海外某个极端组织,再通过线人联系上张玫瑰那边,利用张玫瑰的身份与金牙那边进行交易。 于张玫瑰而言,便是找到一个与自己极相似的女人替自己铤而走险跟金牙那边做交易,但于顾笙而言,这又是一次接近金牙势力的契机。 但谁也没想到是,一年半后她会与张玫瑰再次扯上关系,甚至因为这个原因令张玫瑰命丧黄泉。 她并没有劫后余生的喜悦,也没有多大的哀伤,反而是拿到张玫瑰照片之后,再次惊叹这个女人与自己的相似之处。 一年半之前因为是余鱼那边找的关系,当时任道远还未上任二局局长,所以对于这次秘密任务并不知情,当时知道这次任务的只有二局局长以及余鱼,所以这次能瞒天过海,大概也是因为这点任道远至今还未调查出张玫瑰会与自己早就有过接触。 从一开始任道远就没有信任过她与余鱼,也知道她们一直在暗中找寻关于当年局长出事的始末以及任道远上位的真相,所以迫切的想要除掉自己的人里面,能够轻而易举的将所有二局眼线撤走且一次次的将她陷入各种生死险境的人当中,也就只有任道远能后做到。 这一次是她执意要余鱼瞒下她并不在车内的事实,反正车子已经在爆炸中燃烧殆尽,玫瑰的尸体在在大火中与其他物质变成了粉末,即便是后期尸检,白玫这边也会运用自己的势力安插到调查的警部那块。 这场瞒天过海的计策,也是她开局的第一场好戏。 扶了下从头至尾没有摘下过属于玫瑰的墨镜,顾笙将事先拔出来的手机卡,用方才借用隔壁一男子的打火机将其燃烧干净,才转身拿起方才刘律己同时留下的手机卡以及新手机。 离开咖啡厅后才走出外边,忽然一辆极为风骚的荧光紫保时捷出现在眼前, 车窗摇下,一个脸白得带着脂粉气的男人笑道:“rose张?” 顾笙并未立即回答这人的问题,见对方二十五六上下,长得还凑合,但那张脸粉底略显厚重,眉毛也画得过于失真,风格倒是接近于某泡菜国男团的风格,但就是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的油气。 男人似乎很自来熟,直接从车上下来后一手插在口袋里,京都十二月已经是接近零下的气温,但该男子却并没有穿外套,就一间单薄的灰色条纹衬衫,底下黑色小脚西装裤,踩着一双高奢皮鞋,露出的那半截脚踝与脸上的白却是差了两个度的肤色。 “是萱萱让我来接你去会所的,哦,先自我介绍一下,张子杰,京都人,哈伦多大学毕业,在京都开了一家健身馆,是萱萱的好友。” 还未等顾笙回答,男人就替她开了副驾驶的车门,绅士极了的等候在一侧。 顾笙脑子里飞速的旋转,这次玫瑰上京的目的还未明确,但却知道香江那边道上,尤其是青峰帮跟叁合会已经对玫瑰下了江湖追杀令,不确定玫瑰来京是否为了躲避出仇家,毕竟玫瑰当初手里可是握着金牙不少的货源。 “rose,上车呀,不是你说要让萱萱给你安排最好的会所么,咱们就等着你呢,不过你不是说换了衣服么,要没有的话,我倒是可以叫人给你准备。 ” 许是见她久久未有反应,张子杰开始有些狐疑,李萱萱分明说这rose脾气火爆,性格风风火火,做派更是豪放放荡,最喜游戏人间,还叫自己一定要伺候好她,怎么眼下看着有些不冷不热呢?莫不是自己认错人了? 可没等张子杰想太多,便只闻见一阵香风,就看见副驾驶佳人已落座,带血些许轻然笑意的声音在车内响起。“不用了,直接去会所吧。” 张子杰坐上驾驶位,瞥了一眼那张隐藏在黑色墨镜中的下半张脸,即便是窥不见其全貌,也能知道这是一个何等风情的女人,素来听闻这张玫瑰最喜游戏人间,对于男人向来有一套,在香江上流圈子里就有不少疯狂追求者,即便是婚后仍然跟不少男人保持着暧昧的关系,驰骋人间的黑玫瑰这个外号就是这么来的。 也不知道这朵黑玫瑰他能不能拿下,毕竟张玫瑰这个女人可不简单,要是能做她入幕之宾,他还担心没有人脉关系么。 咬了咬舌尖,张子杰脸上顿时溢出一种难以言表的兴奋。 ps:腰疼一天,九命…… 第246章涉险 张玫瑰在香江玩得多花,那是整个香江都众所周知的事情,她二十四岁名校毕业后就嫁给了时任香江总督的次子,也是香江明珠财阀的亚洲区副总裁,那个叁十出头的男人却已拥有叁百多亿的身家,且同时持有明珠财阀百分之十一的股份。 张玫瑰能够嫁入豪门,除了本身的高情商以及高学历外,外界一直传言她是香江老虎陈功贤的独女,这位在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曾经叱咤香江黑白两道的洪山会幕后头头,不管是警部还是当时执掌香江的那批外国人,对其只有恭恭敬敬当座上宾的份,毕竟这位狠人在香江黑道里是地位足以牵动十几万人,江湖上的影响力甚是深远。 一直到前几年这位香江老虎过世,当时整个洪山会浩浩荡荡的上万人在街上出殡,即便是政府已经多次警告,但对于洪山会的行为也最后只能选择了最大程度的默许,毕竟一个香江老虎走了,还留下他培养起来的另一只老虎。 即便当年陈功贤没有承认是自己膝下有一女,可实际上洪山会下超过百分之五的实业却是一直交给张玫瑰打理,张玫瑰只是靠着国外的几个酒庄产业以及手里拿着的一个专攻女性市场的轻奢品牌,就足以叫她一年纳税的金额高达九位数。 张玫瑰此人顾笙之前有所耳闻,当初二局利用线人搭上张玫瑰这条线的时候,对方并未透露出具体的信息,只知道张玫瑰外形与她极为相似,因此当年局长才会将这个任务交给她,且似乎为了迅速切断与张玫瑰那边的联系,不让洪山会追寻到二局这边,最后对张玫瑰的调查只能被迫终止。 一直到这次巧合到令人头皮发麻的意外,余鱼那边终于传来抓拍到的关于张玫瑰的几张图片,毕竟张玫瑰在香江的时候从不公开自己的姓名,即便是与自己那位总督次子的丈夫出席某些私人聚会,也仅仅是以rose自称,但实际上她从母姓。 余鱼的资料刚发过来,刘律己准备好的那台手机里更多的是关于张玫瑰本人的一些性格分析以及仅存的几段极为珍贵的偷拍录像。 那是张玫瑰出席某个慈善晚宴的聚会,一手拿着红酒杯轻轻摇晃,昏暗的灯光下,那张与顾笙能叫人惊叹一声像是孪生姐妹的脸庞此时却带着慵懒的笑意,丝毫不介意外人眼光,正与身边一个在香江发展的年轻男演员低头交耳,两人靠得极近,偶尔玫瑰抬起头,眼神中波光流转,看得对面的人一阵恍神,当真是个要命的尤物。 她似乎对于跟不同的男人调情乐在其中,甚至可以不在乎外界对自己的评论, 且在香江上流圈子也是占有一定地位的名媛,但交心的朋友却十分少,往常只奔波于公司与各种私人聚会。 虽然张玫瑰在外界看来只是个结了婚后依旧不甘于安分守己的“荡妇”,可实际上张玫瑰手里却是养着一批专门替她做事的狗,这些人都是她费了大力气跟金钱弄来替她打理那些摆不上台的“业务”。 走私军火,这四个字若是放在华国,那是直接能拉出去吃枪子的,可张玫瑰依旧铤而走险,甚至利用洪山会的一些势力,在东南亚以及摩西国那块,先是将一批二手军火倒腾回来,经过高手改装后再以低于新品二成的价格运输到马六甲那边,以此一年能够赚的钱可比她明面上赚的多了个近十倍,可以说比起自己那财阀老公还能搞钱,为此她可以明目张胆的在外头玩男人而毫不顾忌老公的感受。 毕竟那总督次子心里也很清楚这女人在香江身后光是站着一个陈半佛就足以叫人忌惮,谁不知道陈半佛的手段比起当年的陈功贤有过之无不及。 顾笙手里拿着手机,看是很认真的划着上面的资料,即便是一段无声的视频也必须在短时间内彻底分析出张玫瑰的一些个人习性与特征,譬如她虽不是左撇子,但却喜欢用左手拿餐具,抽烟的时候喜欢在桌面上轻点两下烟蒂才正式抽第一口,喜欢 抽的香烟牌子是娇子跟茶花,偶尔也抽点万宝路;最喜欢的首饰是宝格丽跟香奈儿,且还是宝格丽的荣誉会员以及会员主席,且是香江好几所高档会所的钻石会员,最经常出入的会所是“红会”跟“蓝宝石会所”,喜欢每日早上八点半在别墅区的室内恒温游泳池游半小时,喜欢运动还有打网球…… 一切的习性看来,张玫瑰并不算是个有规律的女人,她的生活就跟小说中上流社会的名媛差不多,但唯一不同的是,她并不受到任何礼数规矩的约束,是个恣意妄为的大小姐,与顾笙所了解到的那种红叁代圈子的女孩作风上简直天壤之别。 张子杰余光瞥了一眼从坐上车后一直在看手机的女人,好几次想要搭话却又硬生生的吞下,但目光触及那近在咫尺只能用吹弹可破形容的皮肤,眸中的火苗燃起又不得不强迫熄灭。 难怪来之前李萱萱好几次警告自己,张玫瑰向来看男人极为挑剔,她表面上能跟你调情,但转眼之间也能给你冷眼,且最重要的是,她的玩玩也不简单,这些年她愿意爬上床的那些男人 不是什么达官显贵,也不是什么高层,因为在她这边她已经不需要利用身体去换取什么,单就凭着她身后的洪山会,注定了没有哪个男人能够招惹她。反而是她野心太大,一直与洪山会的掌权人陈半佛暗中较劲,想要拿回本属于自己的那份东西,而陈半佛至今任由她在香江胡闹,只怕还是守着当初老佛爷的那份叮嘱,否则张玫瑰不可能还活到现在。 这玫瑰虽香但却带刺,刺里含有剧毒,张子杰再怎么色欲熏心也不敢真对这朵玫瑰动手。 约莫过了四十几分钟,车子抵达“琉璃会所”,今儿李萱萱生日便是开在这,会所是李萱萱的熟人开的,不过在京都还不属于最高端会所,只能算是中等档次,毕竟那些太高端的会所预约的瞬间都能排到半年以后,即便是“琉璃会所”包下一整个大宝箱,也得李萱萱通过关系提前一周才拿到手,她可不想在好友面前丢份儿,当初着实费了一些人脉跟力气。 刚下车,原本看似冷清的那个女人身上的气息仿若换了一个人似的,明明没有说话,但却令张子杰浑身不得劲,总觉得比起方才她似乎无意间溢出一种妖娆的风姿,是个男人都没办法承受。 手机里白玫的短信页面还停留在那一句:“你考虑好了么,就连我们也没见过陈半佛,你想要涉入洪山会,这好比羊入虎口,有去无回。” “嗯,我想好了,白姨,你说得没错,野心不是挂在嘴边放在心里,我的野心才刚冒头,暗堂如今根基尚浅,在京都无法真正的施展开来,我不能靠着老爷子给我的这点儿关系就吃一辈子,二局那边注定没办法待太久,而且想要扳倒任道远背后的势力,一个暗堂远远不……或许,张玫瑰的意外,便是一次机会。” “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我也不好插手,我只能说小心陈半佛。 ” 将两人的对话彻底的删除后,顾笙抬起头望向天空,此时灰尘的天际正落下薄薄的冰渣,冬天彻底的到了,寒冽之冬,京都是这般的冷,不知道香江的东又是何种风景。 第247章人真没了? 顾笙的死讯,也可以同时说关雎的死讯一下子震惊了整个军部,当那具焦黑的身体从同样快化成碳的奥迪车上拖出来的时候,就连救援人员也不得小心翼翼的,生怕一不小心这具尸体化成灰烬,毕竟爆炸后经过差不多两个多小时才完全将油罐车灭火。 这一次“意外”中一共发现了两具尸体,一具是已经确认信息的军部总政部的关雎,另一具是来自一个来自交运公司叫做刘成的男人,该男人驾驶的油罐车隶属于交运公司底下的子公司,刘成是个拿A2驾驶证超过十五年,在交运公司开油罐车七年的老司机,有一个还在读初中的儿子,前几年前妻病逝后就一直在照顾双亲以及孩子,在交运公司工作的七年时间里,开油罐车跑长途的时候从未发生过任何意外,也从未有过迟到早退,平时生活中最多喜欢喝点啤酒打个牌,除此之外并无其他不良嗜好,就是这样一个人,今日却会犯了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小错误,初步判断为油罐车是因为前边水平视线并未察觉前边的奥迪车,再加上刹车不及时,更大可能性是存在疲劳驾驶,最后导致事故的发生。 这些都是警方给出的现场调查结果,目前两具尸体已经被送到尸检中心等待进一步的检查。 相较于刘成被抬出来时候那蜷缩在一起的身躯,奥迪车的那名女性显然死的时候都没反应过来,双手掌心拢着,令人看了都觉得该女子在失望降临的那一刹那有多惊恐无助。 在事故中受伤的张楚与萧瑟两个人第一时间被送到了附近的协和医院,其中张楚属轻伤二级,头部遭到剧烈的撞击,轻微脑震荡以及肋骨骨折,而萧瑟则是左肩膀骨折以及不同程度的擦伤,但在医院的时候萧瑟还保持着清醒,只神色有些许的愣怔吗,在跟随行而来的热心路人要了一根烟后,又被路过的小护士严厉的批评了一顿,这才打消了暂时在医院抽烟的想法,但夹着烟的两根手指却抑制不住的轻微颤抖着。 萧寂与严伯松以及封侯等人赶到的时候便发现向来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小魔王比起任何时候还要颓败,身上还穿着染血的的军外套,一手夹着烟,一手握成拳头,目光似迷离的落在天花板上。 具体的情况军部虽没有详细说明,但涉及到萧家小儿子,萧寂向来被高层看做是萧瑟的监护者,因此出了这档子事,萧寂当然第一时间掌握情况。 萧寂走上前,还未开口,便看见萧瑟抬将扬起的头低下,又看向他哥,轻轻嗤笑了一句:“妈的,那女人死得还真突然,说没就没了。” 他虽然嘴角带着一抹极明显的冷笑,可眼底那一闪而过的纠结与不甘却暴露了他此时此刻的心境并不如表面上那般说得云淡风轻。 萧寂那张向来没有太大情绪起伏的脸庞此时却皱了皱眉,声音依旧冷硬,“先去处理伤口,一会儿军事调查科的人会来问话,你只要将整个过程如实复述一遍,其余的事情我来处理。” 萧瑟仿若没听到这句话似的,嘴里只依旧喃喃道:“ 还真死了,太便宜她了……”但不过多时,眼底那迷茫逐渐变成了汹涌而至的疯狂,蓦地“蹭”的站起来,一脸狰狞且扭曲,“我他妈就不信这是一场意外,她要死也得被我玩死,谁敢在我之前动手,我掀了整个京都都要找到那人!” 萧寂平静的眼底此时逐渐的酝酿起一些看不透的黑雾,但声线依旧平稳,只是语气中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这件事不允许你插手,这是爸的意思,也是我的意思。”说完还未等萧瑟这边爆发,又加了一句,“除非你不想要你身上这件军装。” 萧瑟咬了咬舌尖 ,最后才被走到一旁的严伯松笑道:“先去疗伤,这事从长计议,相信你哥会处理好的。” 这边的小插曲还未结束,军部高层此时正召开紧急会议,能参加这次会议的基本上中校级别以上的骨干干部,前边一百寸的液晶电视上正播放着当天油罐车与挂着军部车牌那辆出事奥迪相撞的一幕,很明显油罐车一个油门后直接朝着奥迪撞去,而爆炸发生在相撞后的十分钟之后。 油罐车与奥迪车撞击那一幕堪比一些大型电影所可以展现的特效更令人触目惊心,奥迪车被撞出几十米外后又被再次撞击,一直到撞破一侧的隔离栏,直接被撞出一个凹槽,如若后座有人,只怕已当成毙命,而后发生的爆破声更犹如巨雷声响直击耳膜。 底下一群军官们被屏幕中那冲天的火龙所带来无以言语的冲击感,更亲眼看见奥迪在顷刻之间被火龙给吞噬。 底下几个男人,目光凌厉、震鄂以及惊痛! 坐在将席之中的宋徵尽可能的保持着冷静,只有微微拢起的手指能感觉到此时身体彻骨的寒冷。 而底下另一人, 庄周只始终保持着冷静,但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荧幕,似乎要将事故发生的每一秒每一幕都深深刻入眼底。 他手指不自觉的向内攒紧,仿佛习惯性的摩挲着此时并不存在的某个物件,越是这种时候,就表示此时他心里正掀起何等的风浪。 京都郊区外,已经暂时被停职处理的方饶原本还在忙着跟胖叁处理这几天要卖出去的公司股份,谁知道便接到连徐的信息,不知为何,还未接这通电话之前只觉得今儿太阳穴猛跳,在胖叁狐疑的目光下最后才接了电话。 “怎么了?” 连徐那边欲言又止,但还是告知了关雎遭遇事故的实情。 这一天,京都内,某高档会所、南苑,以及远在几千公里之外还有几日便要告假回来的人,同时从各个渠道知道了她遇难的消息。 而这一次,十二月初五,也恰好是她彻底消失在人世间的日子。 第248章追来了? “琉璃会所”距离附近的商业街不过两条街的距离,一般来说会所选择大部分都会在环境清幽且相对安静的地方,但琉璃会所却反其道而行,偏选在这嘈杂的商业区附近,且会所被打造得跟时下流行的清吧一致,外头还有穿着旗袍的会所服务员迎宾。 张子杰显然经常出入会所,一下车便热情的给顾笙介绍起这家会所的基本信息,原来是会所是前半年刚开的,李萱萱现任男友算是资本圈新崛起的一批顶尖人物,明面上会所是男方出资,但实际上会所的股份李萱萱却是拿了大头。 刚进入会所里面,另一个同样穿着旗袍但却与外头大红色旗袍的迎宾服务员不同,她身上那件旗袍暗绿色纹绣着似凤似凰的图案,十分热络的将张子杰迎进二楼的某个包厢里。 “人都到齐了吗?”张子杰笑着问道。 女人淡笑着点头:“李小姐人已经在包厢里了,名单上的人已都到了。” 能进入李萱萱那间包厢需得会所公关经理亲自带进去,这是一早就嘱咐过的。 张子杰侧过脸对顾笙道:“rose,这次来的都是萱萱在京都的一些朋友,给你介绍认识认识,以后来京都大家都是朋友,有什么事都可以帮忙处理。” 玫瑰在香江的影响力张子杰多少听过一些,对于这样一个出身不凡且不管是人脉还是背景很硬的女人,他自然是有心刻意交好,毕竟他也不想一辈子就吃着家里给的那一亩叁分地,一年守着公司拿着那几百万的年薪,想要辆跑车还得回家在他老子面前求着拿。 顾笙依旧不动声色的跟着前边旗袍美女的步伐,这让热脸贴了冷板凳的张子杰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但还是强迫自己压下一晃而过的怒意。 现在这女人可惹不得,他还没从这女人的身上捞到任何的好处,在此之前只能暂时跟对方交好,哪怕是稍微降低一些尊严也没什么,毕竟当初就是靠着搭上李萱萱她男人的关系,才让他公司最近的一单业务拿下了近千万的单子。 包厢的门打开后,里面并未乌烟瘴气,反而是充斥着一股子令人遐想的暧昧气息,这气味顿时叫张子杰在一瞬间挑起眉,眼睛闪过些许促狭,目光忍不住落向对面沙发上衣衫大敞脸色通红的两个年轻男人。 那两个人都穿着白衬衣黑长裤,年纪不会超过二十五,都是属于那种浓眉大眼的清秀型男孩。 “琉璃会所”明面上是适合商务人士亦或者圈内一些有钱人来消遣休闲的娱乐会所,但实际上这里却更像是专攻于有钱人在外边构建的一个金丝笼,在笼中可以恣意的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情。 李萱萱长得并不算漂亮,但身材很好,属于那种苗条型的美女,此时穿着一条低腰牛仔裤,上面长袖针织衫,露出一截雪白的肚皮,脸上画着浓妆,灯光照射下的确给人很妖艳的感觉。 在另一侧的沙发上还坐着几个姿态各异的女人,年纪都在叁十岁之内,有穿着火辣暴露的,也有穿着高定套裙的,也有穿着一身职场装,打扮稍微中性的。 相较于之前在庄易那间会所遇见的已婚富婆不同,这些年轻的女人大概率都是富二代亦或者红叁代,拿着家里的钱趁着还未被家族安排联姻之前在外头潇洒。 但大概是要报复自己即将成为家族牺牲品的报复,她们在私底下玩得比较狠,眼下那两个眼神迷离的男人正喘着气,如果顾笙有关注娱乐新闻的话,大概能够认出其中一个便是近两年来被推上顶流位置的某个男明星,而身边另一人则同样是最近在某网络平台很火爆的主播。 这两个人都是公司进行利益交换的筹码,为了获取更多的资本大饼,这不急哄哄的就将人打包送到这群年轻富婆的聚会上。 沙发底下的垃圾桶里堆着不少擦拭过的纸巾,两个人裤头松垮,腰带也被随意的扔在地上。 张子杰笑着说:“萱萱,别玩过火, 这小子明天还有一场品牌发布会要出席的,玩太狠了他公司那边不太好交代。” 李萱萱手里摇晃着红酒,一脸的不在意:“要出席不了,就换人,那边发布会又不止他一个亚洲区的品牌大使,再说了,他公司一直想给他推香家的代言人,这今晚上要是伺候好rose,说不定希望还挺大的,对吧,rose?” 李萱萱的话音落下,所有人的目光便同时转向了顾笙身上,顾笙此时才动作缓慢的摘下脸上的墨镜,露出那张精致绝伦的脸蛋。 沙发上的富婆不乏有双插头的,见着美女立即两眼放光,但在接触到对方那未有任何笑意的脸庞,一下子也不敢表现得太热络,毕竟听闻这个rose脾气不太好,属于那种反复无常的性子,万一踩到对方的雷池今晚上的努力可就白做工了。 那张脸蛋无论何时看起来都是那么的赏心悦目,李萱萱立即上前凑近好友的身边低声道:“那两个满意不,一会儿随便玩,药也准备好了,我们刚刚可没碰,让他们自己用手的。” 李萱萱与玫瑰认识好些年,知道她喜欢什么样的男人,这次花了大功夫找了这两个男的,也是存着讨好玫瑰的心思,好让自己在香江的业务能够拓展开,毕竟玫瑰在香江的势力可不能小觑。 顾笙也就是此时的rose随即仿若换了个人似的,嘴角勾起绚烂却又有些慵懒的弧度,径自的坐到那两个男人的身边,拿起前边一瓶开了一半的红酒倒了满满一大杯,才托着腮对其中那男顶流道:“喝完这杯, 今晚上她们承诺你的好处就能拿到手。” 男明星之前原本就被故意灌了不少酒,此时白皙的脸庞溢着不正常的红,望着旁边那张比起现娱乐圈被喻为颜值天花板的某女星还要明艳的一张脸,顿时有些恍神,心里不禁生出了今晚上哪怕是要他伺候好这个女人,也不是不可,况且从这个女人进入包厢后其他人的态度就变得明显的客气起来,能姗姗来迟却依旧令人忌惮的女人,显然这女人不简单,要是能傍上这颗大树,日后何必还需要一直在不同的人面前出卖色相。 男明星佯装些许不情愿,手指颤抖的拿着那满满一杯的红酒,仰头一饮而尽,那向上仰起的脖颈白皙修长,在一侧的几个年轻富婆眼底顿时迸发出些许的欲望,毕竟方才只是看着这两人手淫,心里虽然惦记,但也没真的动手,毕竟这男的可是她们几个准备给rose的礼物。 李萱萱也跟着坐在顾笙身边,亲自给她拿了一杯调好的玛格丽特递过去,但对方却没有接的意思,反而好整以暇的自己倒了一杯前面的轩尼诗。 烈酒入口,原版白皙的脸庞顿时染上些许红晕,显得那张脸越发的妖冶,瞥了一眼身边李萱萱,才笑着说:“怎么,不过是几年没见,是觉得我变化太大?” 李萱萱点头,遂想了一会儿又笑着摇头,瞥了一眼那已经摇摇欲坠倒在沙发里的男明星,心里一阵鄙夷一个男人酒量这么差,一边看着那男主播已经跪下来舔着某个富婆的小腿,他可没那么好运,他酒里被下了药,此时找就无法控制自己,只想找个人解脱。 对于这样的场景张子杰心已经过了第一次见着的咂舌状,他知道圈内不少男的喜欢玩花的,但没想到女人玩起来也能这样变态。 李萱萱啜了一口杯中的酒,眯着眼才低声道:“对了,来之前你让我替你注意京都这边的动向,青峰帮的人暂时还没动静,你前段时间让我帮你联系海帮的人已经安排好了,你是真打算出掉手里那批货,要是金牙知道你上了京都,他即便现在在牢里,可你别忘了他手里的人对那批货可是虎视耽的,你要是直接让陈半佛帮你处理不更好?” 李萱萱的这一番话让顾笙内心的平静顿时掀起一阵风浪,没想到李萱萱实际上是玫瑰安插在京都的眼线,平日里替她处理在京都的大小事务。而金牙的那批货果然还在玫瑰的手里,而对于这个局里调查了多年依旧没有任何进展跟线索的“陈半佛”,的确是个棘手人物,越是不知道对方的底细,就越是叫她难以展开后续的计划。 目前已知的线索是,玫瑰拿了金牙的一批货,这批货不仅是金牙那边的人紧咬着,香江那边还有清风伴跟叁合会觊觎,甚至连她背后的陈半佛也一直想知道这批货的底细,实际上玫瑰走了一步险棋,这的确是拿命在博。 难怪当初她决定成为玫瑰的时候余鱼试图制止她,就连白玫也说她这个机会有些疯狂。 还未等顾笙回答,忽然包厢内急步进来一个男人,张子杰刚要拦着却被对方一个猛力推到墙边,径自冲着顾笙来。 李萱萱拧着眉刚要喊人来,顾笙却举起手适时地的阻止了李萱萱的尖叫。 因为来人她认识,不,与其说是认识,不如说是方才在车上才刚浏览完这人的信息。 曹添,跟在玫瑰身边,替玫瑰处理大小腌臜事物的男人,也算得上是玫瑰一手扶植起来的人,这几年一直在京都替玫瑰打理几个公司,据说本有意打算几年调回香江替玫瑰打理香江的事务。 曹添虽然板着脸但却眼底却有焦灼之色。 “小姐,陈半佛的人已经追到京都了! ” ——————— 京都机场,经历过上午那一场事故后,京都机场又恢复先前的平静,此时一个身材矮小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男人两只眼睛却异常的明亮,而在他身边则跟着一个有着类似健美先生似的壮硕男人,两人打了一辆出租车,一张口就是并不标准的普通话。 司机听了后顿时判断出这两人来自香江或者南部某地。 男人拢紧衣服领子,叹息间一缕白气缓缓在车内升起,便感慨道:“这京都可真冷,放着好好的香江不待,真想不通那位小姐干嘛好端端的来这儿。” 高个头的男人的拧着眉低声道:“要是青峰帮的人先找到她怎么办?” 矮男人不冷不热的来了一句:“小佛说了,生要见人,死了就给她收尸,再说她手里那批货没拿到之前,她还不能出事。”说完也不再理会高个子男人,反而闭着眼蜷缩着身体打算再眯一会儿,心里一直嘀咕着这天儿太冷了太冷了。 第249章抓 “陈半佛”这叁个字对于在场的年轻富婆们造成的冲击力远没有身边两个帅哥的吸引力大,因为她们自出生开始所接触到的人与事都已经注定了她们所认识到的人不是职场上的精英便是圈内富二代,亦或者根正苗红的世家子弟,至于古惑仔、黑帮、江湖,这些对于从小养尊处优的名媛千金来说犹如天方夜谭,更适合出现在电影里当个调剂品来看看。 毕竟京都别说帮派了,就连私人组织都要被取缔,更遑论进行着见不得光,且能随便将生死挂在嘴里主宰一切的江湖人士。 这个忽然闯入的人声音不大,但足以叫人听清楚他语调中夹杂着的惊恐。 顾笙抿着唇,半晌才冷笑道:“追来了也没事,我倒要看看这儿可是在京都,他的人能把我怎么着。” 曹添早就知道张玫瑰与陈半佛的恩恩怨怨,虽然忌惮陈半佛,但实际上很清楚陈半佛最多将张玫瑰押解回江,却也不能把她怎么着,只要她张玫瑰活着一日,他就要义务履行老佛爷临终之言。 除非张玫瑰死于非命,否则陈半佛就得护她一日。 为此张玫瑰在香江得罪一片人却没有落得五马分尸的下场,去是因为别人知道她身后还站着一个陈半佛。 顾笙并未在包厢待太长的时间,李萱萱这些人很会玩,也玩得很花,随后又让张子杰给他们包厢点了两个不通风情的鸭,一个是一身肌肉,不仅是胸前那两坨堪比女人乳房还要汹涌的胸肌,就连底下那紧绷的运动裤也被裤裆下逐渐勃起的玩意儿撑得鼓囊囊,给人一种下一刻仿佛下边就要爆炸似的。 虽然顾笙不太喜欢这种鼓囊得厉害,仿佛一拳头能锤爆一头野猪的大猩猩身材,但对于李萱萱这些人来说,似乎欣赏男人的品味各异,前一刻那清秀的小鲜肉还被玩得满脸销魂,下一刻她们转身就开始挑逗起在前边开始脱衣服晒肱二头肌的男人。 坐在顾笙身边的男明星则显得有些拘谨,他并非第一次出席这样的饭局,私下被经纪人带着见识过许多更豪放的饭局,但他始终没有跨越过最后那根底线,这更让圈内不少富婆对他垂涎叁尺,认为他这朵“高岭之花”迟早有乖乖跪舔的一天。 不过男明星仗着自己在微博两千多万的粉丝以及今年刚晋升顶流的咖位,一直对于各种潜规则视若无睹,毕竟他站在顶流圈顶层一天,就注定公司不会轻易的放过他这颗摇钱树,至少在非必要的情况下,他有底气拒绝潜规则,也不怕在圈内找不到合适的资源。 一直到前段时间拒绝某个圈内男大佬的追求后,一下子叫他掉了好几个高奢代言,甚至手里一部谈了快半年时间的国际电影大饼也被大佬截掉送给了别的对标男性,这位男大佬背景势力强大,在圈内人脉广,很快男明显就发现就连一只续约的几个品牌也逐渐有了合同期到后不再续约的打算。 别看他如今看似还是顶流,但实际上这段时间已经逐渐减少了在大众镜头下的曝光率,只怕不到两叁个月的时间,他即将受到雪藏待遇,甚至还有可能摊上更严重的事情。 今儿被经纪人好说歹说才同意参加这场富婆聚会,因为即便不是今晚上这场聚会, 他也得选择另一场商业大佬们的饭局,在上面都是四五十岁的大老爷们,私下玩的尺度更甚,与其最后后面不保,倒不如至少忍辱负重跪舔女人的脚背。 “你……好像不知道我是谁?” 大概是见对面的女人侧着身体,对于前方的闹剧从头至尾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关心,男明星对于这个别人都在刻意讨好的女人更多了一份好奇,再者她的美貌的确叫他反感不起来。 顾笙低垂着眸,那双仿佛多情也仿佛无情的眼睛就那么静静的凝视着手中的高脚杯。 男明星脸上划过些许尴尬,但这样的尴尬并未持续太久,他也是从寂寂无名的小演员爬到今天的位置,对于各种冷眼以及委屈早就习以为常,他对外保持清高那是自尊心作祟,在这个只知道叫做“rose”的女人面前,他似乎并不介意放下以前刻意营造的清高身段。 “我叫崔海潮,出道五年,是一名演员。”崔海潮淡笑着看见女人放下手中的杯子,她的手也极好看,莹白且指节细长,宛如一件艺术品。 而就在此时,在不断女人的尖叫以及调笑声中逐渐上头的肌肉男转身来到她身边,起先是晃动了一下微颤的胸肌,紧接着又蹲下做了十几下的俯卧撑,眼神一直直勾勾的看着她,待见到对方慵懒射过来的视线后,被那钩子似的眼神震得浑身一麻,犹如瞬间打了春药似的,裤裆下那玩意儿更鼓了。 自认为在女人堆尤其是在富婆圈里极为吃香的肌肉男不知道是不是脑子一热,昨晚俯卧撑后便穿着粗气,径自的在她面前跳了一段很有挑逗意味的舞,一边手里有意的朝着她脸上摸。 这样明显主动接近且卡油的动作叫崔海潮眼底闪过一丝冷笑,心里正犹豫着要不要伸手拦下来,下一刻便听见肌肉男吃痛的一身闷哼。 原本在漂亮的指尖下打转的红酒杯一下子就砸在了肌肉男的鼻梁上,且只是瞬息之间的事情,肌肉男起先一怔,随即反应过来后怒目圆瞪,刚要发火,便听见对面女人宛如妖姬似的笑着,只眼底的冷叫身边的人见了心脏有瞬间麻痹。 “就这品质的鸭,亏李萱萱你也能吃进去。” 早从之前两人的相处模式中,顾笙就大概摸清楚了从来都是张玫瑰呈主导,李萱萱迎合,即便是这样一场精心安排,李萱萱的目光也总是若有若无的落在她的身上。 那肌肉男气红着脸就要冲上来,曹添先一步挡在跟前,虽个头比他要矮一截,但肌肉男却在察觉腰腹间抵上那冷冰冰的物体时候瞬间脊背发凉。 不是别的,那正是一把泛着银白色光芒的小刀。 “哥们,你这幅体格看着强健,但也不是刀枪不入吧,识相的就往后退,否则这一刀我不敢说要你的命,但至少有把握能戳穿你的肠子。” 肌肉男额上渗出冷汗,如果是平日里他找就开干,但不知道为何,从男人冷笑的眼底他莫名的看见了一种杀人不见血的狠,于是便后退一步,不再有动作。 此时曹添口袋里的手机打破令人惊惧的气氛,短暂的接了电话后,曹添一脸凝肃的对顾笙道:“小姐,咱么得快点走,青峰帮的人先一步找到咱们这了!” 顾笙做背调的知道张玫瑰在香江得罪了青峰帮跟叁合会的人,现在一个人跑到京都,能叫两边的人追着她跑,一定是因为她前段时间手里还抓着金牙的那一批货,现在不管对于哪边来说,她就是一个移动的金钥匙,只要得到她就能叫她吐出那批几十亿美金的货。 曹添这人只能算得上张玫瑰身边的得力干将,却不是可以完全交付性命的人,之所以护着她,只怕还是因为她身后还有香江的势力以及能给他带来利益。 顾笙冲李萱萱道:“萱萱,晚点我再联系你,还有,我看他不适合宝格丽,倒可以考虑驴家。” 李萱萱若有所思的望着那踩着高跟鞋离去的背影,半晌才对着崔海潮道:“今晚上表现不错,看来你今后真是傍上好大腿了。” 崔海潮还震惊于顾笙走之前的那句话中,并未察觉自己今后的演艺生涯即将迎来新的高潮。 另一边,顾笙这边刚出会所,青峰帮的人就恰好从前边两辆黑色思域下来,一共六个人,穿着普通的棉服,若要从面相上看,这些人面带凶煞,浑身裹着一层邪戾,看着就不像善男信女。 为首的人拿起手机吧比对了一番,即便戴着墨镜也依旧确认没认错人。 六个人动作很快,甚至没有多余的口号,只一个简单的挥手动作就冲了上去。 曹添咬着牙挡在前边,手里的匕首甩了过去,直接扎在其中一人大腿,那人闷哼一声倒地,其余几个人眼底多了惊诧但却没以后任何后退趋势。 顾笙手里拿着手机,似乎正与谁在通话,眼神一直盯着对面的情势,一边后退。 也就在此时,一辆出租车在对面停下,一高一矮的两个人影穿过马路,正慢悠悠的朝着这边走。 矮个那个摇着头道:“哇,正巧赶上,我就说今天运气不错。” 高个则摸着被冻得通红的鼻子,大大打了喷嚏,喃喃道:“冻死我啦,我想回SEX酒吧找靓女,钻被窝里暖一阵。” “呀屎啦你,想想想,咱们这次事情没办好,你就等着回去被叁爷剥皮,叁爷这回说了,小佛交代的事情,完不成就别回香江了,你还不赶紧过去,那玫瑰要是少了一根头发,回去在小佛面前能嚷叁天叁夜,我跟你都没好下场!” “不会吧,小佛可没说不能带尸体回去啊……” 高个嘴里喃喃着,但还是加快了脚步。 第240章玫瑰玫瑰 与顾笙通话的人正是麻条儿,从顾笙打算化作张玫瑰的那一刻,麻条儿是第叁个知道这个计划的人,从麻条儿这里要人,远比一直让白姨这边插手要方便许多。 实际上顾笙倒不担心青峰帮的这些人,只要不是冲着命来的,只要她还价值那几十亿美元,这些人就不会立即对自己动手,至少在她吐出那些信息之前。 此时正值晚上九点多,外边马路上却极少有行人路过,亦或者这么一个时间段,外头寒冷的气温叫平日里惯于散步的人更宁愿留在家里开着暖气看综艺节目。 如果是顾笙,大概的性格会留着后手,甚至可能直接出手先撂倒第一个威胁自己的人,但如果是张玫瑰,她会审时度势,她是个能利用周围一切所有事物的女人,这辈子爱财、享乐,也更惜命。她不会轻易的让自己死在这么一个窝囊的街角。 然而现实却是,张玫瑰的确死了,死得那么出人意料,死得称不上轰烈甚至令人无法深思这死亡的意义。 脚下踩着高跟鞋,她无法马上逃开,也没有本事再一次以一敌五,因为她看得出,那五个人即便不是练家子,也至少身手不会差于一般部队侦察连的老兵。 青峰帮派人远赴千里外抓张玫瑰,不可能只怕几个小喽喽,至少也是帮派中的骨干。 深呼吸一口气,嘴里哈出的白气将墨镜打出蒸汽,忽然瞥见穿过马路,走得不紧不慢,却令人觉得极为诡异的一高一矮的两个人,两人因为寒冷瑟缩着身体,双手都插在棉外套口袋里,带着针织帽,显得有些猥琐,可顾笙却注意到,这两人踩在雪地上的脚印却浅得可怕。 这种不协调的感觉叫顾笙下意识的警觉,这种感觉她见过的人至今不超过五个,一个是南苑瞎眼老李,一个是孙老头,另一人则是白姨身边的刘律己。 这两个人是至今为止给她这种感觉的第四人与第五人。 刚走过去,就看见曹添被人打趴,嘴上冒着血泡,整个人蜷缩着无法再动弹一根手指头。 那高个子接连打了个好几个喷嚏,算是彻底的将所有人的目光转向他,将他拧了拧鼻涕,神态更显猥琐,抬起头笑的时候露出缺了本颗门牙的牙齿。 “九筒,青峰帮的人挺厉害,你那身板搞不掂的,让给我啦。” “叼你老母,老子不行?我一会儿打着你满地开花信不信?”叫九筒的矮个子留着八字胡,气呼呼的瞪了那高个一眼,随即才将拢在口袋里手伸出,若寻常人仔细观察便会发现,这人各头虽矮,但却有一双不匹配的大掌,且手掌十分粗犷,上面青筋绷紧,一看就是做惯粗活的一双手。 高个撇了撇嘴,才将目光放在顾笙身上,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才对身边人道:“那肉丝好像又变漂亮了。” 九筒翻了个白眼,啐道:“漂亮也不是你的马子。” 底下趴着的曹添又吐了一口血水,内心却是极为震撼,九筒的名字他在香江可谓是如雷贯耳,谁不知道马叁爷身边有两个得力干将,九筒跟杠上花,并不有人知道两人真实姓名,只知道出身贫民区的两人硬生生的凭着一身本事跟不怕死的硬气打拼到了陈半佛的手里,如今正在陈半佛心腹之一马叁爷的手里做事。 两个人一唱一和的,青峰帮的人虽然忌惮这两人,但到底没见过两人出手过,再加上这两人的确其貌不扬,指不定香江上关于两人血雨腥风的传闻都是子虚乌有,又想起来京都之前帮派交代的话,当下几个人狠下心,纷纷从口袋里掏出可伸缩的刀子。 在京都无法使用枪械,匕首亦或者小刀是他们最能藏身也最方便的武器,当然,不到万不得已,这些东西还是不能见光。 可谁也不知道这两人是怎么做到的,那五个人还未近身,两个人却信步闲庭的穿梭而过,只双手微微一扬,伴随着不同程度的哀嚎以及骨节分错的声音,几个人纷纷跪倒。 矮个子还笑着说:“夭寿拉,跪我?回去跪关二爷还比较好,这儿是京都,要你们一只手,一双脚,算你们好命。”说着腿一伸,令一个还跪着的人就瞬间闷哼趴在地上没了动静。 等解决完这些人,九筒才走到顾笙面前, 曹添手指头微动,想要爬起来,九筒却蹲下身,冲他咧嘴,但眼底实际上满满的警告。 “玫瑰小姐,小佛说这次请你务必要跟我们回去。” 顾笙沉下心,一只手插在套裙口袋里,指尖灵活的按着手机,实际上却是靠着记忆里,按着黑莓手机的按钮,给麻条儿去了一条代号零的信息。 零,暂停行动。 缓缓摘下墨镜,那张见过无数次,但没有一次令九筒觉得惊心动魄的脸此时却让他有瞬间的恍惚。却听到对面的女人缓缓嗤笑:“陈半佛让我回去,可以,但我不跟你们回去,要回,也得我自己的人送我。” 杠上花蹲着身体,此时正有些无聊的掬起一捧雪放嘴里嚼着,香江可不下雪,第一次来京都,他对下雪觉得特别的新鲜,但此时听见玫瑰的话,也忍不住抬起头,嘴里道:“这哪里是玫瑰,分明是黑色食人花,专吃男人的魂吧,长得那么靓,难怪持靓行凶啦。” 第251章总觉得不对劲 九筒跟杠上花一开始的态度还是属于比较客气的,既然这位人间富贵花没死,那么他们就得按照命令将人护送回香江,若这位大小姐实在不愿意回去,那至少也得乖乖待在潮州,而不是继续在偌大的京都满地乱跑。 九筒跟杠上花也并非第一次见张玫瑰,只是从前他们出席帮会活动的时候,这位大小姐年纪还小,总是跟在老佛爷的身侧,大部分看起来神色总是充满了不屑跟厌恶,渐渐的老佛爷并不将她带在身边,再后来,小佛便逐渐出现在大众的视野。 玫瑰是个漂亮到令人眼前一亮的女人,只不过九筒从前并未觉得她除了漂亮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亦或者说只是一个稍微有点脑子的花瓶,否则当初也不可能是从金牙那边卷了一批货,到至今为止依旧没有机会将这批货脱手,这足以说明着女人贪欲与野心与手段不匹配。 识相的话早点儿将手里的那批货交给小佛该多好,可惜这女人视小佛为眼中钉,只一天到晚想着怎么取代小佛的位置,根本不知道香江的那一亩叁分地压根不足以支撑洪山会底下的业务,南亚、东欧以及金叁角地方的业务,这几年如若不是小佛在看管处理,洪山会早就随着老佛爷的离世四分五散了。 九筒眼底掩下眼底的不屑,脸上依旧是那种客客气气的笑,顾笙心里一阵玩味,看来这张玫瑰在洪山会根本不得人心。 杠上花一把将一个哀嚎的男人的头用力埋在雪里,老实巴交的那张脸上却溢出些许的谨慎,“赶紧走吧,叁合会的人追上来的话,又是一番大混战,这十几个人不要紧,要是几十个人的话,九筒你能不能一打十九啊?” “死蠢,你怎么不回去垫高几个枕头,做你的春秋大梦啦,成天想这些东西,你妈的不能打?你昨晚上在小姐肚皮上那么多炮白干的?” 九筒冷笑着口吐芬芳,显然早就看不惯杠上花这时候还想着扮猪吃老虎,装给谁看,这女人难不成长着喜欢老实人的样子? 杠上花无趣的耸耸肩,遂垂头丧气的抬起头看了一眼天色,“花仔,再不走,我们就要上社会新闻,京都不是香江,我们又不是螃蟹不可以横着走。” “知道了。”九筒点头,才以眼神询问对面人的意见。 此时曹添咬了一口水又吐出,清理好嘴里的血腥味才来到顾笙的身边,既然他还在张玫瑰的身边做事,不管多忌惮眼前的两个人都要坚持立场,出来混的,立场跟义气以及忠诚这叁个是帮派里最看重的,能力倒是其次,毕竟再有能力的人也保不定有朝一日是否会叛变。 曹添见张玫瑰一直没吭声,以为这大小姐脾气又上来,正想着一会儿要是她被打晕了自己在这两个人狠人面前应该怎么摆正态度,但没想到却听到女人淡声问道:“陈半佛怎么不亲自来接?” 没有发脾气,但语气却充满了耐人寻味的质问。 九筒跟杠上花彼此对了个眼神,九筒才道:“小佛从不踏京都半步,这是小佛自己定的规矩。”一边说着一边观察女人的表情,见女人嘴角勾起一道细微的弧度,似乎并不相信似的,但却点着头,不以为的样子,“回去跟陈半佛说,香江我会回去,不过不需要他的人送,我自己能回去,要我真死在京都,手里的那批货随便他处理。” 还未等九筒跟杠上花反应过来,就看见女人那高跟鞋踩在一天下来约莫有两叁公分厚度的积雪上,但却见她步履轻盈,忽然间杠上花心里“咯噔”一声,一种奇怪的感觉在心头蔓延,杠上花便问:“不去管她?” 九筒拧着眉,目光一直锁着前方那道纤细窈窕的背影,沉声道:“跟上她,要人在咱们眼皮底下出了事,我跟你回香江就只能住渔村的大通铺了!” 曹添是开车来了,坐在副驾驶上望着此时正阖着眼的女人,便问道:“大小姐,咱们回去后是先回哪边?”实际上曹添心里总有一种感觉,即使此时的张玫瑰与以前接触过的张玫瑰虽不似换了个人,但总觉得好像气质还是气势改变了,以前是张扬跋扈、自视甚高,现在虽依旧张扬但却多了几分压迫感。 忽然间那双阖着的眼眸睁开,并未开灯的车内一双清幽的眸光打过去,仿佛一把利刃狠狠刺穿曹添,紧接着便听到她一如以往那样嘲讽道:“曹添,你是留在京都太久了,什么都要问我一遍的话,我这些年培养你有意义吗?” 曹添心里的一颗石头逐渐的放松,眼下这样的张玫瑰才跟自己印象中的那个女人重迭在一起,不过同时也在对方眼底瞧见了些许的冷笑,便知道自己方才那一番的试探完全被对方戳穿。 曹添露出些许难堪笑意,这才将车子开向位于京都的某套别墅。 而在他们离开大概几十分钟后,才发现会所门前唯独有一块地方刚清理过积雪,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眯着眼,只能打了一个电话。 “老大,张玫瑰已经离开了,查了监控,九筒跟杠上花已经到了京都,我们晚了一步。” 叁合会香江办公室这边,一个中层干部咬着牙咒骂几句才挂了电话,对着底下一众低头的下属,才冷笑道:“告诉夜猫,张玫瑰准备回来,这段时间陈半佛不在香江,届时洪山会坐镇的只有马叁爷,不管如何一定要把张玫瑰那女人弄到手!” 第252章百态 京都,观澜溪谷。 九筒跟杠上花打车到了这传闻据说房价比起香江还要夸张的别墅区之一,能让这两人亲自走一趟且还风急火燎的赶过来的人还真不多。 此时接近凌晨, 这京都的雪今儿不知怎的是越下越大,从出租车上下来的时候,脸上就跟刮刀子似的,叫住惯了香江的两个人一时半会儿愣是没办法习惯这样寒冽的天气。 此时也不知怎的,九筒忽然想到就在几个小时之前,站在会所门口只穿着单薄套裙的女人,同样是在香江从小长大的,为何那个女人在零下十几度的天气愣是一个寒颤都没打,反而是他们两个大男人跟条狗似的不住的瑟缩着肩膀。 不过这样的念头也就在九筒脑子里一闪而过,再仔细的他也不愿意去深究,一直到若干年后九筒才会想如果当初有仔细察觉,便能发现那会儿在自己眼前的张玫瑰,无论是站姿还是那一口标准却不带任何口音的普通话,都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有细微的差别。 张玫瑰本来就不是土生土养的香江本地人,虽然说得一口流利的粤语,可普通话却也极好,压根听不出半点儿香江口音。 九筒缩着脖子,似乎这样就能让天上的飘雪少一点落入自己的后领口,但同时这样更显得人佝偻矮小。 两个人踩在雪地上,朝着那本就大开的大门走去,一直到穿过前边的小院子才进入别墅。 别墅里开着地暖,两个人进屋后终于伸展开四肢,不似在外头那样冷得不愿意动弹。 前边沙发上坐着一个男人,正在泡着茶,穿着极简单的黑衬衫与灰色长裤,脸蛋一如既往的好看,但却不阴柔,手里握着一杯刚沏好的大红袍,另一只手里则拿着一份资料。 微微露出的领口处悬着一块佛牌,贴着那健康的肤色,衬得那流畅明显的锁骨形状完美。 九筒跟杠上花两个人立即低下头,比起在外人那种吊儿郎当的模样,两个人顿时拘谨不少。 “小佛,张玫瑰跟曹添已经暂时回京都的住宅了,人就住在九鹿华府,张玫瑰说明天就回香江,但不让咱们的人跟着。” 那喝着茶的姿势没有任何的改变,神色也极为淡漠,似乎一个张玫瑰并不足以叫他本人真的放在心上。 就在九筒跟杠上花面面相觑,彼此都想要对方先开口的时候,忽然便听到一道介于中低音间的声线在前边响起,“今天下午四点叁十五分,京都机场附近发生一起油罐车与轿车相撞事故,司机在事故中当场身亡,九筒,我要你跟杠上花留在京都替我调查清楚这个司机的背景,他的生活、家人,以及出触过的所有人。” 一杯喝了一半的大红袍放在茶几上,那双比起以往还要冷的黑眸打向两人,顿时叫两人一阵头皮发麻。 “小佛,那张玫瑰那批货叁爷已经让我跟杠上花去处理了……” “马叁那边我会通知的,你们尽管去办这件事。”男人站起来,随即才发现他个头很高,虽没有杠上花那种魁梧的身材,但身材修长精壮,尤其是肩宽窄腰,是一副绝顶的好身材。 等男人一边捋着袖口一边拿起茶几上的腕表往门外走,才道:“你们今晚就留在这里休息吧,我下个月会回香江。这套别墅你们可以暂住。” 待院子外响起车子发动的声响,杠上花才吁出一口气,便扭头对搭档道:“咩意思啊?让我们调查一个死咗的人?意思系从家人入手?” 九筒撇了撇嘴,随即坐在沙发上,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还热着的茶水,喝了一口,果然醇香无比,是最上等的大红袍,但精神上却没有半分的松懈,因为他很清楚如果不是很重要的事,小佛不可能叫他们特意留在京都就为了调查一个司机,这里面应该还有更重要的因素。 杠上花拿起桌子上的那一迭资料,里面是关于该司机的背调,甚至连家人跟日常工作中接触的各个人的资料都囊括其中。 杠上花那张老实巴交的脸顿时溢出一抹兴味,“你说,要是办好了这件事,小佛那边会不会高看我们一眼?” 九筒眯着眼,忽然冷笑道:“我只知道我跟你办不好这件事,能掉半条命!” 另一侧京都机场上,一个修长的身材裹紧身上的黑色大衣,压低了鸭舌帽,脚步沉重的朝着登机口前进,这一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来送行的没有往日的狐朋狗友也没有家人,他抿着唇,手里攥着一张前往漂亮国的机票,此时此刻,他内心深处的某个东西早就崩塌,他也不知道这次离开是因为逃避还是因为要去重头开始。 连续这边收到短信后才苦笑着跟身边的顾淮北道:“他走了,说要暂时去外边散散心,毕竟这次方家出事太突然,怕他也需要一些时间去消化。” “我还以为他会因为关雎(顾笙)这件事冲动,没想到他比周诚冷静。”顾淮北忽然想到下午从会议室出来后,周诚沉着脸就离开,等晚上的时候才知道他当天晚上就去了协和医院,找到正在住院的萧瑟,直接在本人身上插了两刀 ,这件事闹得很大,但周家动用了很多关系,最后才让周诚降职处理,外加禁闭叁天的时间。 “庄周呢?怎么没见?”连徐看向顾淮北。 “好像回庄家处理一些事情,最近庄老爷子身体也不太好,他下午就回去了。” 连徐点头,联想到下午传来的噩耗,顿时觉得世事无常,却也担心与关雎有关的几个人会为此失控,但似乎除了周诚外,其他人的好似并未“用情至深”,这倒是连徐乐于瞧见的,毕竟要真为一个将他们从头到尾都耍得团团转的女人要死要活的话,这似乎也太可笑了一些。 侦察连宿舍外,狗蛋已经连续跑了叁十圈,身上的T恤已经被汗水浸湿,但仍然不知道尽头的疯狂奔跑,就连以往跟狗蛋关系不错的几个侦察连老兵想拦也拦不住,只能站在宿舍二楼走廊连连叹气,这孩子今晚上受啥刺激了? 狗蛋喘着气,头仰着天,望着黑沉沉不断飘雪的夜空,忽然一阵低吟的咆哮,随即红着眼继续往前冲刺。 今日,他只知道这世上爱他的至亲又少了一个。 第253章追悼会 京都静安殡仪馆, 上午十点,此时这里正在举行一场追悼会。 今天是距离上周二那场“意外”交通事故整整一周的时间,追悼会的选址特意在静安墓园这边,追悼会是军方安排的,叁百多平米的大厅内,前边摆放着“关雎”生前的黑白遗照,这是她在进入总部战区的时候留下的唯一一张证件照。 站在大厅左侧的是关家的人,关长风跟两个儿子正跟提前过来的军部高层打着招呼,桑雨则神情“哀痛”似的在一侧抹泪,那张本就漂亮的脸虽然上了年纪但依旧风韵犹存,加之眼眶微红,任谁都看了楚楚可怜之态,还以为她与关雎的关系有多亲密,一旦有刚进来的人,桑雨便给来人递香。 关洲忙着跟关长风趁着这次追悼会的机会与军方以及政界不少高层套近乎,在他们看来,失去了一个能在军部打通关系的关雎固然可惜,可毕竟不是在关家长大的,对于自己这个堂妹,关洲并未表现出太伤感的一面,反而极为镇定的忙着跟父亲利用这场追悼会结识更多的高层。 另一侧的关鸠冷冷的看着父亲与兄长的所做作为,眼眸一闪而过冷光下是嘲讽的神色,此时他手里正夹着一根烟,这是用来招待追悼会的宾客的,毕竟距离追悼会还有一段时间,来的多数都是军部的人,军部的人多数都有抽烟的习惯,且只是一场中层军官追悼会,在没有任何媒体与对外曝光的情况下,心情沉闷的人们大多数犯烟瘾的时候会来上一口。 关鸠从来不碰烟,但今天不知怎的就想抽,心里跟堵着石头似的,眼角的余光瞥过那大厅中央的黑白遗像,依旧是那样一张漂亮的脸,没有笑容的时候略显清冷, 那张照片眼底仿佛没有光,黑洞洞的眼珠直视着场内的每一个人。 关鸠一直不相信她死于一场意外,毕竟从关家得到消息到去认尸,再到看完整个事故的视频录像,虽然不可否认那辆油罐车一开始很像是失控造成的撞击,但一切都巧合得过于令人怀疑。 即便是当事人的两个新兵蛋子也说油罐车早有预谋,但现场勘察出来的刹车印记以及司机的背调,军方没有得到任何线索,甚至在生前司机与关雎也从未见过面,更谈不上结怨。 追悼会定在十点,但不到九点半的时候殡仪馆外边的停车场就停了不下四五十部轿车,原本本该容纳一百多人左右的追悼会愣是被挤得满满当当。 为首正在上香的男人肩膀上扛着金松金星,且气质出众,尤其是一身呢子大衣下那一身笔挺的军装叫桑雨一下子不由得忘记继续哭泣,只怔怔的望着男人清冷的下颚以及滚动中透出慢慢禁欲气息的 喉结。 桑雨瞥了一眼方才男人在来宾名单上的签字,嘴里不由得低声念着“宋徵”。 她没想到军部还有这样的男人,虽然关长风五十多岁的年纪包养得也算不错,至少身材没太走样,只是年纪毕竟上去了,脸上的沟壑跟日益往上的发际线依旧叫桑雨看着有些心烦,跟继子关洲的偷情虽然很刺激但关洲也并非桑雨一个女人,桑雨也心知肚明自己与关洲的关系迟早要结束,为此并未真的将感情放在关洲身上,此时眼下见到宋徵,桑雨心里一阵狂跳,但面上依旧保持着平静。 不仅是桑雨,就连关长风与关洲也暗暗惊诧,他们没想到关雎的追悼会居然会有中将出席,且这人据说还是战区参谋长,年纪不过四十出头,能坐上这个位置的定然不是等闲之辈。 关长风刚要上去打好关系,又忽然瞥见萧北带着大儿子进入厅内,关长风与萧北以前曾见过几次面,知道萧家在军部的能耐,却是想不到萧北能在关雎的追悼会上露面,虽然萧北只是少将,但其萧家可是出过两个政治局常委,就现在依旧有人在九鼎位置上,萧家出现在这里对于关家来说意义重大。 萧寂手里捏着叁根香,神色冷峻,视线此时却一瞬不瞬的盯着眼前的照片, 忽然脑子里想到的却是最后一次她在耳边调笑的声音,于是忍不住手里稍微一用力,便听到身边一阵低呼。 桑雨有些诧异的将重新点好的叁根香递给他, 才听到对方低沉的嗓音说道:“不好意思。” “没事,这香比较细,不能捏得太紧。” 萧寂将香插入后便转身站在萧北的一侧,从头至尾保持一个神色,并未有任何多余的表情,仿佛这人天生就该这么冷。 连徐跟顾淮北低头抽烟,连徐将一根烟递给昨天刚从禁闭室出来的周诚,低声道:“萧家那边你小心点,一会儿我们参加完就走,你别再惹事。” 周诚目光森冷的抬起头看了对面萧寂一眼,并未答应, 连徐见状只能摇头,自从她没了后,周诚就跟魔怔似的。如今方饶也离开了京都,几个人的关系仿佛变了。 此时将目光转向刚从前边跟几个军部高层打招呼回来的庄周。庄周今天意外的没抽烟,神色没有周诚那样的失魂落魄,但偶尔眼神在打量过场中央那张黑白照的时候会微微闪过些许讳莫如深。 此时场内陆续来的都是军部的熟人,萧寂以及身边的封侯跟严伯松,还有刚出院不久一只手还被打着夹板的张楚跟不断扭头打量高层人物的郑凡。 甚至在一个角落里站着一个个头接近两米的大块头,他神色落寞,双手紧紧攒成拳头,那张原本憨厚的脸庞却浮现着悲愤与伤痛。 前往静安公墓的半山腰上,两辆黑色轿车前后行驶着。 其中一辆上手里把玩着一对超过十年的核桃壳,清隽的脸上并未有任何的神色波动,只手指偶尔停下摩挲的动作,一边安静的听着前边开车的老李道:“顾笙小姐怕此前就在军队布局,这次咱们去,恐怕会打乱她生前的计划。” “老李,你最近话很多,是彻底的老了。”薄唇微抿,男人那宛如寒霜的眼神叫老李心里一阵叹气,却只能点头:“是啊,老了。” 而另一辆车上,庄易一手捂着头,几日未曾入睡导致的偏头痛正在发作,自从联系不上她人后,庄易才辗转得知她出事,且花了整整五天的时间调查追踪,甚至恨不得将现场的那俱烧焦的尸体偷出来再检验一遍。他不信顾笙就这么轻易没了! 山脚下,依旧穿着一身作训服,嘴唇干燥起皮,身上看着狼狈不已。就在一小时之前刚从近郊军用机场回来的乔小乔,红着一双眼,直接背着二十公斤重的背囊愣是走完了那一千多个台阶。 第254章该死 原本一水儿戎装的追悼会大厅忽然安静下来,眼前这个穿着黑色禅服的男人身后只跟着一个独眼老头,但却不知道为何这老头眼光虽然浑浊,但身上爆发出一种令人望而生怯的气势,而他与前边 那年轻的黑袍的男人始终保持着半米的距离。 关长风眉头紧蹙,朝桑雨使了个眼神,桑雨这边立即跟追悼会这边的一个工作人员上去,待递上名单后,却看见年轻人提笔写下一行漂亮的楷体。 “沉十离?”桑雨嘴里轻声念着,但却未曾在追悼会的宾客名单中查到此人的名字,但见男人已经从另一个工作人员身边接过叁炷香,并未急着立即拜,反而端详着眼前那张照片,究竟此时心里是波澜四起亦或心如止水,也只有本人最清楚。 高层之中关鸠倒是认出沉十离,因为他曾见过这年轻男人进出过红墙内,也曾见过他与最高首长一块儿在你南海紫轩阁内品茗。 据说他是沉家后人,而沉家当年若没有因为那起假冤案的话,找就与如今的裴家平起平坐,更不可能沉十离流落到游走在黑白边缘的江湖,而裴修竹却能成为京都第一天太子爷,成为那高高在上的存在。 沉十离终于有了动作,叁根香稳稳的插入前边的香炉之内,就在他旋身的一刹那,只看见一身灰色呢子大衣的庄易迈着稳健的脚步迎风而来,身后同样跟着半步开外的李木。 此时该来的人都来了,追悼会也到了时间,前边主持现场的司仪按照流程悼念起关于关雎本人的通篇事迹。 沉十离身边就站着庄易,忽然听见庄易在身边轻声说道:“怎么,人没了才想到来追悼,生前的时候没见你对她有这般好?” 沉十离仿若未曾听见,只阖着眼,似乎在思考着。 这边庄易才忽然冷笑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如果这真是那丫头的计划,你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你应该知道你现在的身份有多敏感,即便她现在是关雎,你的出现只会给她添麻烦。” 沉十离睫毛微眨,这才睁开眼,便道:“你已经调查出那具尸体不是她了么?” 庄易眼神一沉,遂道:“不会是她。” 实际上这几日他一直想方设法找关系去检验那具遗体,但可惜军方这边严防死守,再加上当时那尸体面目全非,也只有提取部分人体组织才能检验,庄易还未曾能拿到手。 就在司仪这边结束讲话后,作为军方的某个高层也开始讲话,这之后众人才开始鞠躬。 等整场追悼会差不多结束后,庄易蓦地看见门外那张苍白的脸庞,下意识的皱着眉,还未开口便看见那人犹如矫健的猎豹冲上来,身边的李木明明已经很快的挡在庄易的前边,但依旧被乔小乔一拳砸在腹部,随即又直接反射他的胳膊,一记狠烈的膝踢,便将李木硬生生的钉在地上。 等解决了李木之后才冲着庄易过去,爆发力极强且犹如杀红眼的乔小乔一改平日里那种玩世不恭,整个击杀的动作都是冲着对方最软肋的地方,一直到庄易被逼退好几步,小乔此时才将身上几十公斤的背囊往前一砸,整个人扑了上去,手里紧紧的拽着庄易的衣领,整个人骑在他身上,另一只手锁喉,脸色狰狞的低吼道:“当初在京都你有本事给我使绊子,怎么就没本事护着她?庄易,你就不配在她身边!” 庄易望着眼前神色犹如受伤的困兽,小乔的眼底仿佛溢出深陷泥潭般的痛楚与挣扎,忽然心底“咯噔”,还未等他问出口,旁边的沉十离那转动核桃的手也蓦地因为他的低吼而停下。 此时军部这边有人接了电话回来,才推开前边看热闹的几人,气急败坏的朝着另一边一大早就被派来维持现场秩序与安保的几个战士。 “快,把乔小乔给我绑起来!”吼完后又冲着他质问:“乔小乔,你好样的 啊,居然敢抢尸体,你他妈的能耐大了?你别以为你家老爷子还在就敢干出这种荒唐事,你简直就是无法无天!” 那军官的话一出,其余人纷纷用震惊的目光看向对上犹如野兽一般的乔小乔,就连周诚也稍微回过神,皱着眉看着地上杀红眼的小乔。 “是她?不可能!” 沉十离弯下腰,一手也跟着紧紧扣住小乔的手腕,仅以他们叁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低声逼问。 小乔冷笑一声,却依旧锁着庄易的喉咙,眼眶的血丝多得可怕,他花了叁十几个小时,从军演现场到火车再转军用飞机,再一路过来,甚至不惜违抗军演命令,从接到消息那一刻就过来了,他一开始也的确不相信会是顾笙,一直到他将尸体送到检验所。 “沉十离,庄易,在京都你们都干什么去了,嗯?连个人都看不住,真他妈该死!” 第255章牙齿 小乔是在上午八点十五分闯入军部的,一个人单挑外边看守的七八个士兵,跟着他过来的还有几个从军演一块儿“逃回来”的兄弟。 当小乔咬着牙将那焦黑的尸体搬上提前准备好的SUV的时候,饶是见惯了大场面,且参加过多场秘密任务的几个老A也忍不住心里打颤, 这可不光是一具尸体,方才他们不小心瞥见露出来的一双脚,都他妈的要烧成炭了,天知道他们老大怎么想的。 但又想到能叫乔小乔不惜违抗军演命令回来的女人,一定是毕生挚爱, 如今遭遇意外,只怕老大的心里痛苦万分,且就连见最后一面都遭到了重重阻碍,他们不得已之下才做出劫尸的计划。 这个计划疯狂到令人头皮发麻,但却愿意一试! 开车的大熊瞥了一眼坐在后排抱着尸体一直不发一言的老大,他跟副驾驶的另一个兄弟也保持同样的沉默,但大熊心里却不好受,因为他是第一次见向来意气风发,即便在执行任务中受重伤后依旧能叼着烟开玩笑的人变成这样一幅行尸走肉,此时此刻他紧抿着唇,唯有双手紧紧的抱着一具尸体,黑眸深沉,也不知道里面究竟酝酿的是痛还是悔。 等车子进了检验所,大熊才朝着下车的小乔点头道:“老大,明天早上汇合,我跟老陶先去将追过来的那些人引开。” 大熊这一路上车开得极快,但却没有闯过红灯,因为怕引起交警的注意,所以尽量也并未跟从导航走,反而是自己研究过地图后靠着惊人的记忆里故意绕路去的检验所。 可惜半小时之后大熊他们这辆SUV身后就跟着从军部追踪过来的十几辆军用吉普,当时在街上上演着一场惊心动魄的追逐战,场面堪比好莱坞的速度与激情。 最后的结果不言而喻,大熊跟老陶互相苦笑着下车,在重重包围下最终被压着上了前边的一辆长丰猎豹。 小乔去的这家检验所位于东城区,隶属于医科大的某个研究搜, 当看见一个穿着军装的男人闯入叁楼研究室的时候,正在准备明天实验材料的埌青略感诧异,此时他一手插在兜里,一手握着手机,才玩味朝着电话那头问道:“你怎么笃定他会来我这小检验所。” 电话那头的女人则笑着回答:“他们租的那辆车的导航,我让阿满找人改了,再加上几个路段设置的路障标志,你的检验所是他能去到的最近,也是唯一一家不属于军部下的。” 埌青知道这女人向来手眼通天,京都就没有她办不到的事情,当然除了前段时间她在裴修竹那边吃了一次亏。 挂了电话,埌青压住心里的兴趣,但还是故意拧着眉问乔小乔:“这是什么意思?” “替我检验一下,她上排牙齿倒数第叁根有没有动过手术的痕迹。” 乔小乔双手抱着那具用白色布匹包裹的尸体着实吓到了不少一侧办公的实验室人员,脸上布满了惊恐与惊慌失措,甚至有的人开始想用手机报警,但却被埌青适时地拦了下来。 “小胡,安排一间实验室。”意外的是埌青却答应了。 这家检验所原本就是埌青做主,身为检验所副所长的埌青一发话,所有人便立即行动起来,很快就空出了一间试验所进行尸检。 埌青动作熟练的带上手套以及做好整套消毒,便亲自进行初步尸检,但在开始之前却眼带兴味的看了一眼乔小乔,心里很快的笃定乔小乔绝不会是她近期的新欢,且看着年轻人对这副已经明显烧焦的女性尸体有某种强烈的感情,猜测着两人应该存在亲密关系。 埌青手指轻轻掰开尸体的嘴巴,探入,然后若有所思的只摩挲了不到半分钟的时间,这才脱掉手套。 回头看向一直紧盯着自己神色凝肃的乔小乔, 埌青动作轻然的摘下口罩,才淡声道:“第叁颗牙齿做过根管手术,且还有过填充的痕迹。” 小乔眼眶蓦地一下子就红了,骤然深呼吸了一口气,遂走到埌青的面前,宛如一头即将要暴走的野兽,抿着唇面色逐渐晕染出冷戾之色。 “你……没有骗我么?” 埌青觉得眼前的人已经不能称为人,或许用野兽来说更合适,因为眸光之中已经失去了作为人的善与恶,似乎仅剩下的只有单纯的某种野生的蛮性。 埌青虽觉得眼前穿着军装的男人压迫感十足,但还是转身重新戴上手套拿起其中一个手术镊子,然后动作迅速在尸体的嘴里略一用力,不过多时的功夫,一颗牙齿出现在镊子中。 “你可以带去别的研究所检验,或许这样有你更信服的数据。” “不需要了,谢谢。”小乔将那颗牙齿紧紧的攒在掌心,随即又对埌青道:“一会儿会有人来取尸体,可能是军部的人,替我跟你们的工作人员说声抱歉,大概会给所里带来麻烦。” 望着乔小乔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埌青又低头瞥了一眼那甚至辨认不出五官的尸体,忽然想到一件有趣的事,就在今早上凌晨,有人敲响了他位于环城小区的公寓,一个快递袋里装着的恰好是方才乔小乔拿走的那颗牙齿。 听白玫说最近已经找到想要培养的孩子,据说与她还有血缘关系,也不知道她看上的人又是怎样的妖孽。 殡仪馆内,沉十离扣着小乔的手腕不自觉地用力,甚至小乔那白皙的皮肤已经逐渐变得青紫,但小乔仿若早就失去了痛觉,抬起下巴,上面冒出的不少胡渣叫他整个人显得颓败不少,甚至眼里布满了可怕的血丝。 “沉十离,她从未真正的属于过你吧,现在人没了,你也别装什么痴心人了,要真珍惜的话当初就没必要耍那些心眼,不过说到底,她的真心,你不配。”小乔冷笑着将手一甩,也瞬间放开了对庄易的钳制。 整个人松动着筋骨,才仰着头深呼吸了一把,也不去反抗一前一后将他压制的两个战士,眼底蔓出嘲讽。 殡仪馆内混乱成一团,小乔的出现宛如平静的湖底掀起了一场不小巨浪,但依旧不足以形成海啸。 小乔死死地盯着眼前那张黑白遗像,忽然对身边压着自己的战士道:“战友,有烟吗?” 两人战士面面相觑,压根不敢上去递烟,也不曾接话。 就在这个时候,小乔眼帘下出现一双修长的手,上面捏着一根烟递了过来。 抬眸,看见是那张曾经在演习战场上对峙时那个叫自己屡次吃亏且至今尚未分出胜负的对手。 “不够的话还有。”庄周一手插兜,一边轻笑道。 第256章真真假假 殡仪馆外,一辆黑色的轿车内,曹添手握方向盘,他们车子停在这棵杉树下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此时天空太久阴沉沉的,并未下雨但却一直飘着比昨天还大的雪。 今日天气预报说的是雨夹雪,因此不一会儿地上就铺着一层薄薄的冰渣子,但很快那些冰渣子又化成了雪水,前边的青石地板上永远湿漉漉的。 曹添是按照指示将车子开往静安公墓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让他将车开到这地方,但车子四周只有隔着四五米一颗的杉树,一侧的则是大片大片整齐的墓碑,且不远处的山峰笼罩在一层白雾之中,车外除了雪水打在车窗上的轻微声响,甚至连鸟叫声或虫鸣声都未曾听过,配合着墓园的气氛的确有些诡秘。 曹添眼角余光不知道第几次看向坐在后排当一直阖着眼看似在假寐的女人,见她一身黑色呢子大衣,里面同样一件黑色高领毛衣,头发柔顺的披散在肩膀一侧,即便是睡着的时候也是一副静谧的美人图。 虽然张玫瑰的美貌在香江圈子里一直是顶级的,但又因为玫瑰的行事作风过于浪荡与狂肆,且她的身世背景与犹如传奇一般的靠山往往盖过对她本人的兴趣。 曹添第一次见到张玫瑰的时候也的确被其惊人的美貌折服过,但随着接触以及了解后,才觉得张玫瑰是那种如果不说话的时候就是惊世美人但但凡张嘴说话却又叫你对她的印象停留在花瓶之上。 如果不是这样,她手里那批货张玫瑰便不会有想要转到东欧而不是转到东亚,毕竟东亚目前时局动荡,武器才是那边组织真正需要的。 所以说张玫瑰并不是一个聪明的女人,但也绝对算不上花瓶,只能说还没有能够将香江的关系彻底利用的手段罢了。 这就是为何曹添这两年一直想要调回香江的缘故,与其待在鞭长莫及的京都,倒不如调回香江处理核心事务,且当初老佛爷走的时候可是承诺过,只要张玫瑰愿意,是可以屈居在陈半佛之下接管部分洪山会的事务的。 早上八点半就抵达这儿,一直在这等了将近一个多小时,曹添实在想不明白后面的女人为何没有第一时间返回香江,反而一连在京都待了快一周的时间。 好在青峰帮跟叁合会追赶到京都人皆被九筒跟杠上花拦了下来,且这几日两人并未继续跟踪他们,似乎这两人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处理,张玫瑰仿佛被暂时遗忘在了偌大的京都。 正在以为今天一个上午即将在这样的诡谲沉默的气氛中度过的时候,曹添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从不属于平常张玫瑰的慵懒语调,嗓音空谷似的悠远,仿佛没有多少真实情感。 “下车后往前走大概一百米,左转殡仪馆,你进去给死者上柱香吧。” 曹添被这一番话弄得莫名所以,但却没有违背她的话,开了门后也并未打伞,心里怀着疑虑按照她的说话果然在一百米处左转的地方找到了殡仪馆的位置,外边空地上停着几十辆汽车,显然里面那场追悼会来了不少人,且死去的人应该也不是什么简单人物,毕竟曹添可是在不少打红的车牌号码,这些标红的车牌不是来自政府机要便是军部。 当曹添走进去的时候看见的便是诡异的气氛,整个会场上不见多少人脸上带着哀痛,仿佛面色各异,不过所幸的是并未有人阻止曹添进入,反而是桑雨身边的工作人员见到刚进来的人后便上去递了叁根香。 曹添皱着眉接了过去,忽然便看见场外一抹略熟悉的身影,看着那修长的背影逐渐远去,曹添眉头微蹙,偏偏是记不起来那身影在哪里见过,但却极为肯定至少在哪里曾经见过这样一道背影。 还未等曹添这边细想却只能回神给前边的“陌生人”拜祭,但在眼神接触到那黑白遗像的时候,眼皮蓦地一抖,两边太阳穴的青筋疯狂的跳动,曹添浑身的血液仿佛逆流似的。 捏着香的手不下意识的捏紧了一些,疯狂吞咽着唾液,在为了不让人看出异样,依旧硬着头皮,朝着遗照上的女人鞠了叁次。 “谢谢你这次来追悼会。”旁边一身黑色丧服的女人哭得梨花带雨似的幽怨说道。 曹添只轻轻颔首,只从嗓子眼里僵硬的挤出两个字。 “节哀。” 待她离开回到车内的时候才惊觉自己方才一脚踏在前边的水窝里,裤腿居然已经湿了一片,但他压根来不及处理就坐上进了车内。 此时才发现车后座的女人不再假寐,反而是百无聊赖的托着下巴,她视线一直落向远处,即便是曹添已经上车也依旧没转过头的打算。 曹添此时只觉得车内的空气一下子冷凝起来,即便是开着暖气也冷得刺骨。 而女人眼神看着前边一排排的公墓,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忽然才听到她淡声道:“张玫瑰当初将你留在京都的确是大材小用了, 说吧,我究竟是哪里露馅了让你怀疑上我?” 女人此时才转过头,忽然露出一抹猜不透的笑意,曹添忽然觉得眼前的女人有一笑百媚生的错觉,这不是从前的张玫瑰能比的,她的侵略性是极慢的,悄无声息的,待察觉到的时候已为时已晚。 曹添深呼吸一口气,才苦笑道:“张玫瑰抽烟的时候从来都是比较急切的吐烟而不是想你这样慢慢的吞吐,还有,她不喜欢吃猪肉,为了保持身材她常年吃的都是鸡胸肉,也从来不喝带糖分的任何饮料,高跟鞋从来都要超过十二公分,喜欢的裙装在膝盖以上。” 顾笙眼底溢出些许诧异,曹添知道她在想什么,于是便笑着承认:“我的确觊觎张玫瑰的美貌,毕竟在整个香江上层圈子里,就没有不想跟张玫瑰上床的男人。” 大概是再也不需要刻意的试探,曹添继续道:“不否认的是你模仿张玫瑰的确能达到百分之九十九的相似,如果是外人大概不会怀疑的,我只是因为跟在她身边超过五年的时间,而且你要知道,一个男人觊觎一个女人的时候,往往一些细小的东西会把握得很准,甚至包括她在别的男人那里留下的安全套。” “张玫瑰死了,你似乎一点儿也不伤心?” 曹添莞尔一笑,如实道:“伤心?我甚至与她不过是利益驱使的关系,我虽然喜欢她,但也不过是贪图肉体罢了,我更惋惜这世上从此少了一个尤物罢了,你敢相信么,即便是那些与她发生过关系的男人们在知道她没了后,也不过感慨从此少了一个能够打炮的对象,你可以说我绝情,但至少比起薄情来的好。” 顾笙没吭声,手依旧搭着下巴,若有所思的想了一会儿,便道:“未来一段时间我需要你的协助,你不需要问我任何问题,也没有资格问,两年后,你会得到你想要的部分公司股份。” 曹添笑了笑,他知道比起已经死去的张玫瑰,实权跟利益对他更具吸引力一些。 关于这个女人的身份他没深究,甚至不敢细想张玫瑰的死亡与这个女人有无直接联系。 曹添握紧了方向盘,他表面上虽然镇定自若,但实际上手心早已渗出冷汗,他没想到张玫瑰会真的死了,而这世上还能有一个与她长得如此相似,甚至可以说能以假乱真的女人,还理所当然的取代了她的位置。 与这个女人相处完全不若跟张玫瑰相处那样可以嬉笑敷衍而过,张玫瑰享受男人在自己身上那种占有觊觎的目光,但眼前的女人就仿佛不可亵玩似的,放弃伪装的她犹如一条安静蛰伏的竹叶青,含剧毒,出其不意的时候便能狠狠咬你一口。 女人又问道:“你方才进去的时候,里面什么情况?” “来了很多人,大部分都是军部的,我去的时候追悼会已经差不多要结束了,嗯……对了,大厅一侧有个年轻的男人被两个士兵押着,不知道是犯了什么事。” 曹添一边说一边从后视镜观察女人的表情,却见她那张脸却依旧没有任何情绪起伏。 忽然间听到女人才轻声道:“开车吧。” 汽车缓缓驶出墓园,车窗是防窥视玻璃,另一辆吉普车从他们右车道驶过,里面坐着的是阖着眸的乔小乔。 又一辆黑色的轿车驶过,里面开车的男人俊美的脸庞沉如水,后座的连徐忍不住问:“你跟乔小乔倒是惺惺相惜,要是他这次被扒了这身军装倒挺可惜的。” 副驾驶的顾淮北闻言笑道:“哪儿那么容易,那是乔怀生的孙子,等着瞧吧,这身军装除非他自己不乐意穿了,否则扒不下。” 这一席话倒是叫连徐一阵感慨,乔小乔闯了祸倒没事,但方饶那身军装脱得是真憋屈…… 开车的曹添开出墓园后,忽然听到身后的女人捂着下巴的手又抚上右侧脸颊,忽然道:“去唐山路的泊美口腔医院,我去补个牙。” 第257章陈半佛是有多丑 香江,盛都花园,作为尖沙咀附地价最高的高档公寓小区,这里是向来是香江顶级艺人以及富豪扎堆购置地产地方。 一辆黑色轿车缓缓驶进小区,门口的安保见状赶紧利落的上前查看来人,待看见摇下车窗的那张脸后便立即放行,作为这块高档小区的保安,先行条件便是要有人过于常人的记忆里,必须在上岗的第一天就将这里面两百多户业主的信息熟背于心。 方才开车的人虽不是小区业主,但却是这里其中一个业主的专职司机,平时负责每日接送该业主出行。 至于为何会记得这么清楚,那是因为住在A栋二十叁层的业主可是他至今为止见过最漂亮的女人。 轿车缓缓驶入A栋下边的停车场,章程依旧是一身黑色西装打扮,彼时六月的香江已经逐渐进入闷热的气温,但他穿着这长袖进入电梯的时候却不见额上挂着汗水,一只手搭在前边西装的扣子上,另一只手四只手指并拢,大拇指略微朝掌心内扣,这向来是经过长期训练的退役军人才有的习惯动作。 章程,前特种兵出身,从军超过十年的时间,退役两年,时年叁十一岁,此时前往的是雇主的私人宅地 。 按下门铃之后,便听到清脆的电子落锁的声音,门缓缓开启,映入眼帘的便是一百多平的客厅。 盛都花园每套房子的面积在叁百平以上,房内分别有四间房以上,更甚的住宅内还有私人游泳池, 光是一个月的物业费就高达近万元,名副其实的高档小区。 章程与平时一样不发一言的站在客厅一侧,而在他对面刚起床的女主人身穿一件朱红色的睡裙,外头罩着黑色薄纱,此时正坐在客厅内喝清晨的第一杯黑咖啡。 女人一双白皙无暇的双腿交迭着,长及腰际的头发跟最上等的绸缎,她身材算不上高挑,但每一处却恰到好处,头身比例绝佳,尤其是双腿修长,绝对是男人都要惊艳的那种。 玉白的手指扣着玻璃杯,直至将一杯咖啡喝完,玻璃杯搁在茶几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与此同时一侧的章程也开始汇报最近的情况。 “曹添最近已经成功截掉了叁合会的一笔生意,而且他那个私生子最近在办理出国手续。” “毕竟是他的软肋,他自然不想一直暴露在香江,你去给他一笔钱,再替他安排好他小孩的出国手续吧。” 章程微微颔首,“鹰国那边的学校已经联系过了,那边也有我们的人,只要在我们的监视下,曹添在香江依旧能安分守己。” “要适当给点甜头,毕竟人的野心是无限的,在全部满足之前依旧跟吸血虫似的无法餍足。”女人换了一个姿势,开始拿起茶几上的化妆包,只是简单的给自己画了眉毛跟眼线,再涂了口红,原本整个清冷的脸庞一下子就变得极具侵略性起来。 章程递过去一个信封,淡声道:“领导最近很关心你,这是给你寄过来的信。” 顾笙点头,接过信的那一刻眼底有柔和的光闪过,但也紧紧只是一瞬间而已,拆开信件,里面只简单写了一句话。“一切如常安好,甚是挂念。” 章程便是作为父亲的担忧特意动用关系派到自己身边的人,章程自从退伍之后便无人知道他的去向,对于这位曾经被称为内蒙章老虎的兵王也仅有少数人知晓他的势力与手段,毕竟退伍之前他也仅做到副连长的位置,这也就是为何不到叁十章程便要离开部队。 章程与顾家的关系要追溯到顾家老爷子这边,基本上章程的个人信息被抹除得干干净净,即便查到章程在部队待过,也绝对不会查到与顾家的关系。 信件看完之后很快便被烧掉,即便字迹已经做了处理,但这两年每一步都行走在悬崖上,她不希望留下任何的把柄。 “后天是张驰真逝世十周年,洪山会的骨干们已经包下整层鸿途酒店,届时整个帮会的中层都会参与,预计有叁千多人左右,陈半佛也已经确定会出席。” “消息靠谱吗?毕竟陈半佛从来不曾在公开场露面,咱们之前追踪了半年都没能搞到一张照片,反而因此失去了在洪山会的话语权,他是长得多难堪,才会不敢见人。” 顾笙开玩笑的站起来走至阳台上,拿起水壶开始给自己近期养的几盆兰花浇水。 身后的章程望着正在浇花的女人,一头乌黑的秀发与所露出的皮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一黑一白,就仿佛在她身上呈现的两个极端的性格。 对外的放荡与长袖善舞的张玫瑰,对内的清冷薄情的顾笙。 章程目光落向女人,犹豫片刻又道:“明天是关雎的两周年忌日。” 女人浇花的动作略有骤停,但脸色上却不见丝毫的异色,这几年她的心境仿佛淬炼得百毒不侵似的,毕竟当初刚到香江的时候就吃了不少的苦头,玫瑰并不似表面上那样的光鲜亮丽,在香江觊觎她的人很多,同时想要张驰真女儿命的女人很多,更遑论她手里还抓着金牙当初留下的那批货。 “老顾应该会一如既往的去吧。” “领导会去的,毕竟是唯一的独女,不过……前段时间,依旧有几股势力在追查当初的事故。” “是吗,还没死心吗?” 顾笙浇完花,又细心的按照花店老板说的给兰花打理底下的土壤。 兰花极为娇贵,这也就表示需要它日常需要养花人精心呵护,否则不容易存活,而她不愿意成为那娇贵的兰花,但她也并非坚韧的野草,如今的自己身不由己,亦或者说在这两年里,她已不知道是变成了张玫瑰还是说羡慕起张玫瑰那样洒脱的性子。 可惜了,如若不是当初张玫瑰做了冤死鬼,或许她依旧是香江最娇贵的那朵玫瑰。 “小姐,下周张驰真的忌日,可能咱们要跟陈半佛第一次见面了,他这个人,你要小心。” 顾笙听闻只是笑着说:“挺好的,我倒想知道,被誉为香江狠人的陈半佛到底是何许人也。” 尒説+影視:ρ○①⑧.red「Рo1⒏red」 第258章安分点 上午十点五十分,世纪花园别墅区内,钟家一如往常的进行着一日的工作,这栋几千平的叁层别墅里,位于香江最顶级 的别墅群之一的环海附近。 外面花园里几个仆人正在打理草坪,一边闲聊着昨晚上男主人带回来的新欢。 “那是蔡晓环吧,长得比电视上要靓多了。”· “女明星随随便便一晚上都能挣上百万,有的是钱保养跟美商,你以为能跟咱们一样吗,就是不知道这次能多久,上次电视台那个燕子好像才半个月就分手了,当初带着她去各种饭局,狗仔都在报道她是公认的情妇了。”叁十几的女仆言语中带着些许不屑,手里拿着工具正在修整枝叶。 另一个稍微年轻满脸雀斑的女仆拿起小铲子正在松土,仰着头望了一眼才刚上午就火辣的太阳,忍不住抱怨:“你说太太心也太大了,还真能对自己老公跟别的女人成双成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哦?” “死蠢,你懂个屁,人家两夫妻玩得花 ,太太那边多少相好,内地那边不是还养着一个小鲜肉吗,上次来香江给某品牌站台,真人又高又帅,脸蛋又好看。” 雀斑女仆露出不置可否的继续铲土,撇着嘴哼道:“帅有屁用,现在这个蔡晓环都登堂入室了,这还是先生第一次带女人返家,太太要是再没有点危机感,这地位迟早不保,人家在外面叫她一声‘钟太太’是因为她现在还是总督的新妇,这要是跟先生闹到离婚,她离开钟家还算什么呢。” 两个人正聊着,忽然瞥见对面游泳池里一个曼妙的身影正从水里游上来,女人四肢修长,脸蛋艳丽,这两年受到英皇公司立捧,已经接连在好几部电视剧中担任女一号,据说前段时间参加了内地某个大导演制作的古装电影,一下子就担任女二号,仅次于内地影后在剧中戏份极重。 蔡晓环本就是港姐出身,身材极佳,在与钟誊交往之前还曾与盛大集团次子交往过,又接连与玩具大亨传出共度赌城叁天叁夜的艳闻,但这些依旧阻挡不了她身边众多的追求者。 钟家别墅的女主人已经有两年的时间没回来过,夫妻二人即使是见面也仅有在钟家家族聚会的时候才会合体现身,婚姻关系据说找就名存实亡,两人虽说各玩各的,但至少不会被媒体抓到,但不知为何,今年叁月份开始,钟誊就频频别爆出与各种女性出入酒店以及私人住宅等消息。 蔡晓环拿起浴巾只在腰部围着便转身上楼冲洗,等下来的时候已经换上一件紫色包臀裙,将她姣好的身段衬得前凸后翘。 忽然瞧见底下几个钟家的仆人急匆匆的朝着大门走去,还听见其中一个人道:“太太回来了,赶紧叫张婶去厨房准备,太太最中意喝的蜜桃乌龙也快去泡,先生还在睡觉?不行,赶紧叫醒。” 一个仆人匆忙的上楼,在看见蔡晓环的时候还略有些诧异,但神色之中闪过些许不屑,只简单喊了一句“蔡小姐”就朝着钟誊的房间走。 院子里看见一抹宝蓝色的身影正在移动,蔡晓环听过张玫瑰的名号,但却没见过本人,只知道钟家女主人常年不在,这里已经很久没有过女主人的气息了,所以她才会最近动了心思,想着将钟誊当做自己最后一个跳板,毕竟过了今年她就叁十叁了,再不想办法找个好靠山,等更多小花涌出来的时候,她就失去了现在的优势。 女人手里拎的是最新款的爱马仕,穿着宝蓝色的高奢套裙,款式很简单,但女人却穿出了自己的风格,干净干练,又不乏优雅。 她脸上挂着墨镜,一直到脚步略匆忙,但走至楼梯拐角后却故意放慢速度的钟誊出现,女人从头至尾都没有抬起过头看一眼,只赞了一声:“这茶好喝,不过下次冰块别放太多。” “阿誊,你没跟我说你太太今日回来。”蔡晓环先发制人,似笑非笑的看了钟誊一眼。 钟誊脸上浮现出些许歉意,“抱歉,我也不知道她回来,我下去同她谈,你乖,先回房间等我。” 蔡晓环笑了笑,倒是很听话的转身上楼,但实际上却没走远,反而站在二楼朝下望这两人的互动,她倒是很有兴趣见识这钟家的儿媳妇,也被传闻背后靠着整个洪山会的女人。 “你怎么来了?不是说好以后回来要提前联系我吗?” 钟誊看见女人翘着二郎腿,一副悠闲的模样,心里就逐渐冒火,他真想不通自己当初怎么就看上这个女人,除了脸,这种草包女人,不管是脾气还是性格简直不能再糟。 摘掉脸上的墨镜,那张曾经叫钟誊五迷叁道,但此时看见却极为厌烦的脸庞出现在眼帘下,便听对面淡声道:“下周我爸爸的忌日,鸿途酒店会摆酒,你跟我一起去。” “就这件事?” 钟誊不满的皱着眉,有些指责这件事为何不能用电话通知,非要特意过来。 但忽然见对面的人放下茶杯,她站起来的时候还伴随着一股香风,但却不似以前用的那种香水,反而换成了稍微淡一些的。 她那张无论如何看都挑不出瑕疵的脸庞对准他,纤纤手指却在下一刻忽然拧着他的下巴,钟誊厌恶的想要扭头,却赫然发现自己脑袋丝毫动弹不得,就仿佛她手指有一股巨大的力量。 “最近你安分一点,因为你的关系公司的股市跌了不少,我不知道你在女人身上花了多少钱,但要是让我知道你做出损害公司利益的事,不管你爹地还是不是总督,迟早会被人拉下来。” 说完抬起头看了一眼上面偷懒的蔡晓环,蔡晓环吓得猛地后退一步,因为那女人的眼神仿佛毒蛇,叫她莫名的就生了惧意。 第259章线下不吃鸡 十一点叁十分并不是钟家的午饭时间,准确来说钟家还保持着老派作风,源自于钟誊的父亲是虽然拥有四分之一的鹰国血统,但自小却跟随母亲生活,每日早晨七点过早,中午十二点午饭,傍晚六点晚饭,一旦过了晚上七点那是绝对不允许在客厅用餐。 那原本优异的欧洲人的血统到了钟誊的身份却丝毫不剩, 钟誊不如他总督父亲那般拥有一米八几的个头,反而只有一米七左右,长相尚且端正,但因长期在个公司处理业务加上应酬众多,因此叁十以后身材上虽然四肢依旧纤细,唯有肚子略显中年男人的富态,穿着衣服的时候还好,但脱了衣服后的样子却有些不忍直视。 饭桌上摆放着五菜一汤,鱼翅捞饭、烤鸡叉烧双拼、蒜蓉空心菜、脆皮烧猪肉、萝卜炖牛腩、最后一道老鸭汤。 钟家有专门的后厨,光是从星级酒店雇佣来的厨子就有叁名,所以不到一个小时内能准备这么多菜品,后厨方才同时叁个灶同时开火,后厨忙得热火朝天,客厅里的两男一女却以极为诡异的气氛在相处。 蔡晓环是顾笙喊下来,她不介意自己与“丈夫”的情人共处一室, 更不介意叁个人共同上桌用餐。 这是蔡晓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见到这位在香江白的圈子里被誉为“无脑花瓶”,在黑道圈子里却被称作“母螳螂”的张玫瑰。 混娱乐圈的蔡晓环可见过太多的美女,她本就美人胚子,今年有幸参加内地一个活动的时候唯一叫她因为美貌感叹的还是被称作颜值天花板的的鲍馨,除此之外能叫蔡晓环承认的天然美人不多,即便是娱乐圈好几个被以颜值出圈的女星基本上都是后天没人,只是因为美商高且变化小而没怎么被人爆料而已。 但顾笙那张浑然天成没有带有任何美商痕迹的脸庞仍叫蔡晓环一眼惊艳,不由得若有所思的瞥了一眼斜对面正在喝红酒的男人。 这么一个大美女放在家里,钟誊居然还有心情在外边沾花惹草,这再次证明两人的父亲关系名存实亡并非是空穴来风。 “后天老佛爷的忌日非到场不行?我差人送上一份厚礼不就行了,去年也是如此。”钟誊摇晃着杯子里的红酒,穿着一身睡袍,衣服也没换,与平日在镁光灯下那温润儒雅的模样大相径庭,反而眼窝深陷,眼睛底下的青黑透出他这些年酒池肉林的放纵。 顾笙给自己盛了一碗老鸭汤,舀了一口品尝,味道浓郁,便不由得多喝了一些,随即才用纸巾擦拭嘴角,含着笑意的眼神睇向钟誊,也不在乎对方满脸的不耐。 “今年不同,陈半佛也在,你要不想我倒可以叫玛丽医院给你开一张的病例,不过,你接下来一段时间可就没办法在媒体面前露面,月底亚洲国际的剪彩仪式怕是也得缺席。” 钟誊一听到“陈半佛”的名字眼皮子不由得跳了一下,他虽然没能见过陈半佛,但这个名字在圈内的影响力不谓不大,毕竟当年能从张驰真手里接过整个洪山会后不仅没别青峰帮与叁合会联手吃掉,反而还将洪山会的势力做大,这些年隐隐压过两派一头,最重要的是,如今香江最大的货运行业可是被整个洪山会抓在手里,且每年做慈善洪山会可是独占一头,即便是这样的大形势下洪山会依旧能过拓大市场,就足以看出陈半佛的手段。 还记得去年那位曾经扬言要将陈半佛赶出香江的商界巨鳄忽然被爆出偷税以及非法私募的丑闻,甚至于底下公司的产业链也接连被爆出非法操作,导致一夜之间股份下跌至最低点,损失高达上百亿,甚至最后失踪许久的本人还被人发现卷入当地一起恶性斗殴事件,被人连捅十几刀毙命街头。 “陈半佛要来?消息靠谱?”钟誊皱着眉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 顾笙没回答的打算,信与否于她而言都不太重要,本来钟誊也不过是她在香江的一个挡板而已。 钟誊最恨的就是她这种目中无人的样子,不管是刚结婚那阵子逐渐暴露出的骄横本性,还是这两年越发瞧不起人的高高在上,都打小儿含着金汤匙出身的钟誊感觉到了被人狠狠踩一脚的感觉,尤其这个人还是他妻子,现在外界虽传闻她张玫瑰是个花瓶,但整个钟家更被传早就走了下坡路,如果不是因为张玫瑰背后的洪山会跟陈半佛,两年前他爸早就从香江总督的位置卸任。 但实际上这些还不是最重要的原因,最重要的是钟誊听说张玫瑰与那陈半佛的关系不清不楚,当初她之所以嫁入钟家也完全是陈半佛在背后授意,而即便是成为了钟家的儿媳妇,她与那神秘的陈半佛依旧保持着不为人知的龌龊关系。 想到这胸口一阵窝火,他自己至少是光明正大的找新欢,但她这几年表面上流连于各种男人之中,但实际上她背后的那位始终未曾浮出水面。 狠狠吞咽了一口红酒,钟誊才点着头笑得莫名的阴恻恻。 “行,我去,到时候你把请帖给我,你作为洪山会的大小姐,不会没有吧?” 顾笙点头,随即站起来,依旧我行我素,这才别人眼中甚至成为了一种骄横无礼。 “那下周给你帖子。” 目送着她的背影,钟誊眯着眼忽然将手里的红酒杯朝着角落砸去,吓得蔡晓环当下环抱着胸口,但很快却又柔声道:“不生气不生气,你说的么,她也不过是背后靠着一个洪山会,一个黑社会而已,迟早要玩完的。” 钟誊默不作声,只垂着眼,淡声道:“你不懂,只是个黑社会就好了,主要是陈半佛这人!” 蔡晓环心里不屑,但面上却没表现出来,便站起来也跟着往楼上走,一边柔声道:“BABY,我下午还有个合同要谈,我先换衣服走了,晚上再陪埋你吃饭。” 钟誊怀疑的眼神射过去,下意识问道: “不会是约会哪个野男人吧?” 蔡晓环一怔,下一刻便笑得跟朵花似的,她一点儿也不介意男人的疑心,有时候越是多疑的男人越是说明他对自己占有欲很强,为此眨着眼媚笑:“你要是怀疑,你派人跟踪我咯,看看我同埋谁约会。 ” 钟誊当然不会真的派人,他很清楚想要抓住蔡晓环这种女人不能着急,为此便不再作声。 而一小时后蔡晓环开着钟誊给她买的那辆玛莎拉蒂,跟着经纪人一块到了港湾附近的高级酒店餐厅,可惜要等的人并未准时抵达。 与此同时,香江国际机场,一个穿着黑衬衫灰西裤,身材细长精壮的男人手肘里挂着一件西装外套,领口并未打领带反而略露出些许锁骨的位置。 男人走出机场门口,抬起头望了一眼天空,透过黑色的墨镜,一切似乎都蒙着一层阴影。 此时一辆出租车开至跟前,司机喊道:“先生,要不要坐车?” “谢谢,有人来接我。”男人开口却是 完全不带任何香江口音的流畅普通话。 看见出租车离开后,男人一手 插在裤兜上,一边很有耐心的等着要来接自己的人。 此时忽然一辆白色宝马又开至跟前,这次摇下车窗的是一个打扮热辣穿着吊带裙的女郎。 “靓仔,要不要我送你一程? ” 女人肆无忌惮的目光打量着男人,这男人她方才就注意到了,身材绝佳,个头至少一米八五以上,腰窄腿长,最主要是浑身透着风流不羁的气息,即便是戴着墨镜也有一股浪荡的气息,她混迹多年的夜店,自然知道这种男人绝非是那种死古板,所以才打算主动出击。 谁知道男人嘴角微扬,那好看的下半张瞬间叫女人忽然想到了某些事情,一下子心跳加速起来。 可下一刻男人却略轻挑的语气道:“不好意思,我不喜欢吃鸡,线上吃鸡可以,线下的,你这种水准的还达不到我的要求。” “七线!给老娘扑街啊你!” 女郎口吐芬芳,愤懑的摇上车窗,宝马留下一股子尾气极消失在男人的眼帘。 男人倒无所谓的似的拿起手机,瞥了一眼时间,下午叁点,已经迟到二十分钟。 第260章香江第一美人 蔡晓环等的人是环球影业的亚洲区业务部副总,今日是在之前某个认识的金主通过牵线搭上此人的,恰好此人也看过蔡晓环参演一部电视剧,对蔡晓环有兴许兴趣,再加上最近蔡晓环与总督儿子的那些绯闻,圈子里也有不少人开始套近乎,毕竟谁都很清楚钟誊跟他妻子之间压根就是豪门的利益互换,蔡晓环此时才是钟誊的心尖人。 本来约好的下午叁点见面,但蔡晓环同经纪人等了将近半小时都没见人影,一直到经纪人耐不住性子给对方去了电话,才知道这环球影业的副总目前正在酒店包厢里参加另一场饭局,好像是同其他公司好几个高层一块儿给某个大人物接风洗尘。 蔡晓环在香江也算是颇有地位的小花了,至少在香江这块的人脉跟资源她是不需要担心的,也从未被男人放过鸽子 ,向来被金主们捧在手心里,眼下遭遇这样的情况也直接将不满写在了脸上。 “阿环,要不你先在这等一阵,我去看看包厢里面什么情况。” 蔡晓环的经纪人叫做大左,年近四十,先前曾经待过刘子龙跟腾飞这种影帝级的大咖,一直到签约蔡晓环后就一直担任蔡晓环的经纪人兼工作室的合伙人,人脉跟手段都很厉害,先前蔡晓环的很多电影资源都是大左替她撕来的。 大左离开约莫十来分钟,等再次出现的时候脸上浮现出些许意味不明的笑意,对她笑道:“亚宇公司的陈总跟顺非集团的刘董都在包厢内,要请我们过去坐一下。” 蔡晓环拧着眉抬起头,只淡声问了一句:“合作不谈了?” “今天包厢内有重要的客人,几个老总上赶着敬酒,你要进去陪一下,就场面功夫做足了,给几个老总一点面子,【诺言】那块女二的角色我看跑不了,况且,你试试能不能拿下今晚上那位大佬,据说在内地还有在海外的公司做得很大,但具体背景我还没套出来,但肯定是资本圈的。” 蔡晓环眼底有些许不以为然,但当听说在酒局上那个大佬接连拒绝了几个老总敬酒,那些老总不仅没恼反而还依旧上赶着巴结的姿态挺让她诧异,毕竟之前跟着钟誊参加一些私下饭局的时候,面对钟誊这个香江总督儿子,其他人虽然想套近乎也没表现出太谄媚的模样,甚至从钟誊这里拿到的一些资源都不过是几个内地电影的特别出演角色而已。 踩着高跟鞋跟着经纪人推开包厢的门,里面除了一股烟酒味外还有很浓的男人的古龙水味,不过很快一个与其他人气质都格格不入的男人一下子跃入蔡晓环的眼帘。 男人个头很高, 黑色长袖衬衫卷起露出一截很有力量感的手肘,手里没拿烟也没拿酒杯,表面上侧着头笑着倾听隔壁老总的话,但实际上偶尔垂眸点着手机屏幕。 他隔壁的座位是空着的,很明显是给蔡晓环留着。 见到香江这位着名的女明星,其他老总眼底虽然有惊艳,但也压了回去,面对绝对的利益诱惑面前,美女似乎只能往后排了。 蔡晓环不得不承认,眼前的男人过分的年轻,也就叁十不到,留着清爽的短发,侧脸的线条十分立体,尤其是鼻梁高挺,薄唇多情而不会刻薄,是个很英俊的男人。 蔡晓环发现他放在桌面上的手指点的屏幕赫然是一款射击游戏界面。 在这种私下场合也不是说不能玩游戏, 但与身边这一群四五十岁的商界大佬们的私下聚会里, 男人却置若罔闻的分心打游戏,这似乎有些显得奇怪,可见身边的人却没有一个对此表现出任何的不满,反而言语中小心谨慎,似乎都在刻意顺着男人的话走。 不过到底是酒过五巡,有几个人依旧是喝高了一些,其中亚宇公司的陈总吞云吐雾道:“方总,你是不知道,我们香江哪里都好,但最出名的还是夜生活跟美女,譬如你身边坐着的这位可是当下香江最红的一线女星蔡晓环小姐,你看她长得多正,不是我们吹,这样的美女即便是放在内地,你也找不出超过五个这款的女明星!” 这边包厢内在对香江美女评头论足的同时,香江某处几千亩面积的私人机场上,一辆私人客机缓缓降落在跑道。 只穿着最深灰色真丝衬衫的男人压低了鸭舌帽,身后并未跟其他人,反而是在不远处停机坪上,叁两黑色轿车等候许久。 马叁爷眯着眼,冷厉的眼神沉下,一把将嘴里叼着的烟扯掉,随意的从指尖弹走后才迎了上去,毕恭毕敬似的喊了一句“小佛” “嗯” 陈半佛微颔首,忽然又瞧见马叁爷身边的一个助手一脸紧张的上前,这人是马叁爷的心腹,曾经跟着马叁爷见过几次陈半佛,但依旧止不住紧张,但一想到眼下还有更要紧的事情,于是只能赶紧低声道:“叁合会那边的人好像跟踪了大小姐,打算在酒店绑人,阿九传来的消息,就在刚刚叁合会带了一批人过去。” 马叁爷一怔,便狐疑道 :“大小姐现在不应该在澳洲吗?” “昨天下午就回来了,好像是曹添偷偷接回来的,今天我们才刚知道。” 马叁爷太阳穴青筋暴起,忍不住骂起心腹,虽然洪山会对张玫瑰称不上忠心,但毕竟她也算是老佛爷的独女,加上洪山会一批老家伙还抱着要让大小姐上位的念头,以及至今小佛爷暧昧不明的态度,如今洪山会谁也不敢对张玫瑰不敬,一旦张玫瑰落入青峰帮跟叁合会等其他势力的手里,那就等同于在挑衅整个洪山会,为了保住洪山会的颜面,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张玫瑰出事。 而与蔡晓环同一个酒店同一层的某间包厢内,一群上层社会因为被各种琐碎事情压得喘不过气的女人正在寻欢作乐,顾笙手里捏着一张发轻飘飘的扔了出去, 对面立即喊了一句,“呀,怎么打这张!” 而另外一个还在码牌的太太则冷冷瞪了前边几个正在扭动身躯的男人,骂道:“我说可以停下来了?继续扭,钢管舞会不会跳,真是没用!” 而坐在顾笙隔壁的女人笑着打出一张牌,便笑着问:“玫瑰啊,最近见你对男人都没怎么有兴趣,不会是吃腻了吧?” 这话刚落下,其他人或是好奇或是好整以暇的眼神就全落在她身上,毕竟整个香江谁不知道张玫瑰的大名在外,这是个离开男人就跟鱼离开了水的一样的女人,这几年来身边就没少过男人,香江第一交际花不是浪得虚名的。 第261章粉墨登场 来的人是叁合会的人,一共二十几人直接踢开包厢大门,这些人穿着西装,敞开的外套里甚至还能看到腰里带着家伙,眼神凌厉的在包厢内寻找着自己要找的人。 正在搓麻将的女人立即吓得尖叫起来,甚至手里拿着皮鞭正用力抽着地上跪着的某个男人的女人都愣在原地。 而旋身进来的章程很快就放倒其中几个人,一时之间场面极为混乱,女人的尖叫声跟被踢翻的桌子以及血肉横飞的画面比起电影里来的感官要更刺激。 顾笙没想到一直未曾有过任何行动的叁合会会在张驰真忌日前几日对自己动手,但此时也没表现出太惊慌的神色,右手缓缓的摸着左手腕里一直缠着的一把小型的手枪,这把德国制造的P22型手枪自从来到香江之后就一直随身携带,香江局势尚且算不上明朗,如今洪山会与叁合会以及青峰帮各自占据山头,谁都想当老大,但也在彼此牵制对方,这次会对她提前下手,也许正式看准了要在老佛爷的忌日前给洪山会一个下马威。 不过还未抽出藏在袖口处的那把枪,便听见外头又是一阵嘈杂的脚步声。 洪山会的人很快就赶了过来,最后一个进入的人直接将包厢的门锁上,对方只有五六个人,但身手很利落,枪上都装了消音器,只声沉闷的声响后,甚至于根本不给任何人喘息与叫喊的机会,叁合会的人应声倒下。 来的人是马叁爷的手下,他们动作很迅速,洪山会在整个香江布满眼线,且产业众多,这些人从接到消息再过来只花了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办事效率的确比香江警督要利索。难怪市井坊间都在传,在香江,黑社会的能耐是比条子要厉害的。 为首的人走到顾笙的前边,章程这里虽然不喜欢这位脾气娇蛮且脑袋草包的大小姐,但因为是马叁爷亲自下的命令,他也只能依旧客客气气的开口道:“大小姐,这段时间麻烦没必要不要乱跑,外面不似你想的那样太平,小佛爷说了,这次最好乖乖的,要是出了什么篓子,他还得一一替你收拾烂摊子。” 顾笙笑了笑,才道:“反正他陈半佛认为整个香江都是他掌控之内,怎么,只是一个叁合会就怕了,他不是恨不得我早点死掉,好名正言顺的继承洪山会吗?” 那手下眼底有冷意,但却依旧笑着说:“大小姐,请离开,这里我们要收拾 。” 顾笙面上笑了笑,故意叫人看见她脸上的不以为然,踩着高跟鞋带着章程离开,临走前又听见里面传来的话,“收拾干净,条子来了你去解决。” 等顾笙走到下边的时候, 便听见一阵急促的警笛声,故意是酒店的人报案,这次来了叁辆警车,不过机动部队没来。 等上了车子,顾笙才抿着唇道:“陈半佛前段时间不一直都在处理南洋的业务,不是还亲自带着张朝北去的吗?” “老佛爷的忌日就在下周,他作为养子肯定要提前回来布置,此前你跟陈半佛一直没能见上面,这次忌日算是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打照面,你要小心言行举止。” 章程一边开车一边瞥了一眼后视镜,见到对方眼底深深的忌惮,不由得想起这两年间他们调查各种关于陈半佛的消息,没想到这位大名鼎鼎的香江老虎居然连一点线索追踪不到,似乎他只存货在各种江湖传闻中。 不过关于此人的传闻 坊间传得甚是离谱,有说这人实际上是警方安插在洪山会的卧底,所以警方找就将他的档案彻底销毁,但也有人说他自出身就是孤儿,是老佛爷张驰真收养作为给独女留下的童养夫,但最后不知怎的反而会被此人吞掉整个洪山会,更甚有人说此人年过半百,对外的消息全都故意抛出的烟雾弹。 不管如何,真正见过此人的据说只有洪山会的部分骨干,其余媒体杂志以及私家侦探根打探不到这人的蛛丝马迹,他就跟烟似的,压根抓不着。 ————— 老佛爷张驰真的忌日恰好是在农历五月二十八,洪山会一下子砸了几百万在鸿途酒店,收到请帖的一共只有叁百八十八人。 顾笙穿了一件绸缎的黑色立领连衣裙,虽然看似低调,但实际上背部却暗藏玄机,基本上整个背部有一半的肌肤都只罩着一层薄纱,那漂亮的蝴蝶骨一览无遗。 倒不是她想要穿得如此,恰好是因为张玫瑰本身就是这样的女人,脑袋空空如也,性子放荡不羁,即便是在重要的场合也只想着怎么艳压群芳,当年更是有“香江第一荡妇”的称号,毕竟这位大小姐的艳史说个叁天叁夜都没法说完。 钟宅里,钟誊穿着一套浅灰色的西装,高奢定制的版型倒是将他缺陷的地方很好的隐藏,再加上稍微捯饬了一下,倒很有上流社会儒雅公子哥的感觉,毕竟他出身良好,举止投足之间的确与外人不同。 在下楼梯就看见坐在大厅喝茶的女人,虽然心里不悦,但还是因为她而眼前一亮,毕竟她那张脸的确好看,甚至于这两年不知道她是不是做了什么美商,脸虽然还是那张脸,但却觉得比从前精致很多。 今日如果不是因为老佛爷的忌日不得不出席,钟誊倒是想要直接泡在美女的温柔乡里,不过这几日蔡晓环也不知道搞什么鬼,总是各种拍戏的借口推拒他的邀约,这让钟誊这几日心里总不得劲。 一同走出钟宅,待看见钟誊想要坐上自己那辆法拉利后才在身后开口,“我们好歹是两公婆,如果分开坐两部车子,你让外人怎么说,更何况今天要见的还是洪山会的阿叔们。” 钟誊不耐的扯着自己还没打好的领带,又忽然想起自己那些温柔可人的情人们,此时不应该是给他温柔的打领带吗? 不过考虑再叁,钟誊虽然不悦但还是上了前边那辆本田,直接跟她一同坐在后排的位置上,而开车的依旧是章程。 路上钟誊忍不住瞥了她一眼,便闲闲问道:“你真的没见过陈半佛?” 顾笙眼眸低垂,反而若有所思的道:“谁知道呢……” 实际上调查了两年时间,依旧没能得到关于陈半佛的半点线索,但唯独陈半佛与张玫瑰私下有无见过面,她不敢否定,毕竟这两人都是与老佛爷最亲密的人。 没得到自己想要的回答,钟誊有些无趣的低头看手机消息,忙着给他那些莺莺燕燕们发情话。 他们车子抵达鸿途酒店的时候,停车场上已经停着不少豪车,甚至还有几个洪山会的小弟在停车场上放哨。 因为这场忌日宴上邀请的除了内部人员外,其余都是老佛爷生前关系匪浅的老友,且目前都是在各个领域的大佬, 所以整个宴会的安保十分的严格,即便是拿着邀请帖,即便是如今身为老佛爷的女儿,顾笙依旧要接受超过叁重关卡,停车场第一层,上电梯后第二层,第叁层的时候则还需要过机检查有无携带武器。 最后一层的时候就连在外头总是彬彬有礼好脾气的钟誊都忍不住冷笑:“黑社会就是不一样,比起国宴还要严?” 顾笙可没理会这男人,章程这边很自觉的站在东南角一侧,这里绝大部分都是各位大佬带来的保镖暂时休息的地方,虽是忌日宴,但等级分层还是十分的明显。 作为老佛爷唯一的女儿跟女婿,顾笙一出场自然就引起了所有人的目光,她手里捏着叁根香,起先是毕恭毕敬的给前边那张半米大的遗像鞠躬。 张驰真长得一点儿不像张玫瑰,如若要挑出相似之处大概便只有那双眼睛,那双与老顾一样都是略上挑的眼尾,依旧能窥出其年轻时候的风流。 不过在忌日宴上却没看见一直活在传闻中的陈半佛,不知道这男人是因其他事耽搁还是刻意压轴给大家下马威,总之迟迟未倒,但未曾有人敢有所微词,毕竟陈半佛在洪山会的地位众人心里有数,如果不是陈半佛,洪山会迟早要玩完。 这边洪山会的几个老骨干已经上前跟顾笙攀谈起来,这几个年过七旬的老家伙都是当年跟着张驰真打江山的人,且还是坚定的“保皇派”,也就是所谓更看重老佛爷的血缘子嗣,当然了,这其中有多少自己的私心很难说,毕竟掌控一个草包花瓶总好过被一条毒蛇反噬。 “陈半佛前两日替你解决了叁合会的人?”其中一个老骨干拄着拐杖,年逾八十,但依旧人老心不死,分明已经退居二线,但依旧想着当年与张驰真打天下的种种过往,也是这些年最反对陈半佛完全接管洪山会的其中一人。 顾笙淡笑道:“戴老,我如今势单力薄,斗不过人家啦。” 戴老冷哼一声,“白眼狼一个,迟早要反噬,还以为整个香江是他的么,我跟老佛爷打天下的时候,他人都没打娘胎出生,现在倒好, 这些年以为做了几件大事,就想着吞了整个帮会,胃口不小,真不怕阴沟里翻船!” 这边戴老话音刚落, 原本还嘈杂的大厅忽然间跟没了声似的。 这气氛更像是风平浪静的湖泊里投入了一颗核弹,顿时炸得风浪四起。 在洪山会向来地位不轻甚至眼高于顶的马叁爷此时却毕恭毕敬的落了半步跟在为首的男人身侧。 男人只穿着一套简洁的深灰色西装,一边走一边跟身边的马叁爷谈笑风生似的,脸上挂着好整以暇的笑意,脸上绝无因为今日是老佛爷的忌日宴就故意板着脸的惺惺作态,反而恣意洒脱,仿佛周边的一切皆对男人而言不过尔尔。 这节骨眼甚至不需要身边的任何人去提点这人便是名动香江的“陈半佛”,因为他的出场注定了成为今日所有人心里的一根刺。 顾笙此时所在的位置并不明显,她在祭拜过后便退至稍微靠角落的位置,一来是疲于应酬那些所谓“保皇派 ”的谆谆教诲,一边是想暗中观察今日到场的所有人。 不过她那乐于在这样的场合打交道以拓展人脉的丈夫却是穿梭在不同的人中,与他们谈笑风生,即便明知道对方是黑社会, 但依旧谈得起劲儿。 钟誊手里甚至拿着一杯香槟过来,一般忌日宴仪式后基本上跟一般的宴会差不多,明面上的任务是给已故之人祭拜,但实际上私下却都在忙着拉拢各自的人脉关系。 “长得倒是人模人样拉,不过你们洪山会总不能用脸来讲话吧?” 钟誊打趣着呷了一口香槟,眼光却直直锁着对面的人,不到半分钟的时间就认为对方是个只有皮囊的废物,毕竟这与外界传闻冷血变态的陈半佛简直天壤之别。 顾笙手里拿着红酒杯,还未品一口,听见钟誊的话也朝着对方看去,忽然整个人犹如磨雷劈似的怔在原地,浑身血液逆流,呼吸一瞬间的凝滞。 那张脸,那个神情,那个谈笑风生的模样…… 还未等她从惊诧汇总回神,便看见男人在作为祭拜后便将目光看向她这边。 身边的钟誊跟之前换了个态度,径自朝着走过来的人笑道:“小佛,久仰久仰,今日一见,果然是一表人才。” 陈半佛那双含笑的眼睛却是在打量过钟誊后才重新落在顾笙的身上,瞥了一眼她似乎一口没喝的红酒,才道:“你夫人最喜欢的是鸡尾酒,红酒的话只喝绝版的拉菲,这人挑剔得很。” 第262章送女人 陈半佛嗓音中带着低沉的笑意,目光只停留在顾笙的脸上不过几秒钟的时间便轻然的划过,虽然这一句话细细品味一下子叫人品出了不一样的信息,对面的夫妻两人两种心思。 顾笙手里握着的那杯香槟略收紧了一些,但嘴角挂着不置可否的笑意,与陈半佛那一划而过的视线不同,她反而目光热切了许多,紧紧地锁着对方,从他的额头到眉宇再到鼻子与薄唇,一直到修长的脖颈,就连高度也恰好。 此前曹添跟章程调查的结果,以及洪山会这边套取的信息,陈半佛应该与张玫瑰并非第一次见面,张玫瑰是否与陈半佛有特殊关系,顾笙猜测应该是不存在,其一是因为张玫瑰厌恶陈半佛在圈子里基本上众人皆知,其次,谁都知道张玫瑰喜欢猎艳的类型向来是商界精英,这些人不仅有钱且在商界人脉广,更方便张玫瑰打理她手底下的几个产业。 顾笙将香槟送入嘴里,垂眸佯装若无其事。 在一侧关注着这两人一举一动的人忍不住猜测是否有好戏上演,却没想到只是打过招呼后陈半佛便转身去了另外几个帮派大佬那边交谈。 见人走后,钟誊眯着眼打量着方才不管在气场或者在个头上都碾压自己的男人,尤其是他今天分明在皮鞋里特意放了叁厘米的增高鞋垫,等好不容易能够高出玫瑰半个头了,谁知道这男人一到反而将自己衬得又矮了一截。 带着些许愤懑的心情喝下香槟,结果眼下无法尝出原本的香甜,一开口便是冷言冷语,“你不是说跟陈半佛没怎么来往吗,我这么瞧着他刚才好似跟你很熟的样子,你们该不会在之前有过什么吧?” 虽然钟誊一直跟张玫瑰是各玩各的,张玫瑰在外面找什么小情人他可以当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如果她真的跟陈半佛有肉体关系,那钟誊就得重新考虑两个人目前的利益关系是否一致,再者,如果这事儿传出去,圈内只会笑他钟誊连个女人都看不住,陈半佛想要的人,连他这个香江总督儿子的老婆都要乖乖送上去。 想到这,钟誊忽然胸口郁结,脸上的笑意再也挂不上。 钟誊这人别看表面上儒雅大气,但实际上心眼极小,顾笙这些算是对他有稍微的了解,见他此时脸上逐渐溢出的嫉恨,便也只笑着扭头离开至帮派内其它几名老骨干身边,这时候却是拓展人脉最好的时候。 就在顾笙转身的时候,钟誊身边又来了另一个人,这人在洪山会担任某分堂骨干,长着一双倒叁角眼,面向上看上去就不是那种善男信女。 见他一手插在裤兜上,一边看准时机姿态闲散的走至钟誊的身边,先是举着杯子对着钟誊点了一下,目光看向对面的陈半佛,便笑道:“当初大小姐从京都回来,可是陈半佛亲自去接送的。” 钟誊一听脸色果然沉下来。 那人见着对方的脸色心里一阵嘲笑,此人果然跟外边传闻的那样表面光鲜亮丽实际上内里腐烂不堪,不在乎张玫瑰在外头怎么玩,却偏偏唯独忌惮一个陈半佛。 “钟总,你怕是不了解陈半佛在香江的能耐,听说你参选了下届议员的选举吧,以目前AS集团的资金运作来看好似不成问题,不过这次选举上面好几个都是从内地来的铁老虎,在香江的关系未必能够够得到人家,据说同样参选的薛总已经开始找关系了。” 钟誊听着人说了半天,脸上已隐隐有了不耐,但却听见这人却不以为然的笑着说:“别看陈半佛现在在香江势大,但实际上人家早些年已经将线布置到了内地。” 这人走之后钟誊目光复杂的落在前边的顾笙身上,见她跟几个老头谈笑风声,时不时发出娇笑,俨然交际场的蝴蝶。 而另一侧,再看向那陈半佛,钟誊却蓦地瞳孔微缩,那陈半佛看似在与人闲谈,但实际上那深沉不见底的视线却总是不经意的划过恰好斜对角的玫瑰。 钟誊似乎仅仅只是在一瞬间便下定了决心,眯着的眸底逐渐酝酿一些道不明是阴谋还是阳谋的东西。 老佛爷的忌日宴顺利落下帷幕,一些喝高的几个上年纪的骨干都是被小弟架着出鸿途酒店。 玫瑰瞥了一样醉得仿佛不成样的钟誊,心里不禁想到钟誊向来谨慎,除非他自己的私人聚会,否则绝对不可能会在外头喝高,甚至一度要到不省人事的样子。 原本想差几个小弟把人送回钟宅,但之前那叁角眼的骨干却笑着过来说:“大小姐,咱们洪山会本部就在鸿途附近,开车不到十分钟,我看钟先生也难受,从这回你那边又远,不如暂时先在本宅休息嘛。” 顾笙原本是想拒绝,但遭不住后面又有几个喝高的骨干劝说,又以老佛爷为由头说他老人家在那边住了许久,玫瑰作为独女更应该常“回家”看看。 这倒不是顾笙第一次回到本宅,这两年时间偶尔也要到本宅参加一些骨干的会议,但多数情况下能做主的永远只有那个神秘的陈半佛。 踏入这间叁进制后有叁百多平大院落以及一栋叁层高的骑楼前,迎面而来便是一阵阴凉,外边院落里一口古井一棵槐树。 此时已是深夜十一点多,钟誊被小弟架着上了楼休息,顾笙这边依旧在院子外打电话,等回来的时候便看见两个送钟誊的小弟从楼上返来。 “大小姐,钟先生一直嚷口渴,好像不太舒服,你要不要上去看看?”小弟说道。 顾笙犹豫了下,便问:“哪间房?” “叁楼第二间的客房。” 顾笙才点点头, 便扶着一侧的扶手踩着高跟鞋在木制楼梯上。 ————— 就在顾笙上楼不久,底下院落里却缓缓走出一道身影,望着在楼梯口逐渐消失的人影,钟誊烦躁的扯着领带,吁出一口气浊气,忽然想到就在半小时之前他趁着她不注意在忌日宴上与陈半佛私下聊了两句。 “小佛,下届的选举还希望你能多多帮手。” 陈半佛敲开雕刻着精美花纹的打火机,幽蓝的火焰串出,他轻吸一口烟 ,好整以暇的笑睨他,“帮了你,我能得到什么?” 他是个无往不利的人,即便是混黑道也从不做赔本的生意,这些年能叫陈半佛做事的人寥寥无几。 钟誊语塞,但犹豫片刻还是露出不以为然似的笑,只是那笑中多了些许虚伪与谄媚。 “玫瑰今晚可留你那。”他也不打算拐弯抹角,无意窥见陈半佛对张玫瑰的觊觎,已经令他在心里悄然打起了算盘,那便是用女人 换取自己上位的筹码,如若张玫瑰与陈半佛本就有私情,那作为丈夫,他更显大度,甚至愿意替他们设暗度陈仓的机会,只要陈半佛接招…… 陈半佛嗤笑出声,眼底依旧冷冷的,仿佛永远看不透这个人。 就在钟誊心中七上八下,浑身紧张得连呼吸都有些难受,以为自己走错了这步棋,自己不应该急着供上女人的时候,却见对面男人修长的指尖轻轻弹开烟蒂,轻笑道:“你又知我很中意?” 未等钟誊反应过来,陈半佛却只是眯着道:“这次你运气好,我的确有点中意她。” 望着陈半佛走开的身影,当时钟誊却仿若刚经历一场恶战,这才发现自己整个衬衫都已打湿。 ————— 不知为何这栋楼的灯光都极幽暗,整个走廊只有两侧各有一盏昏黄的壁灯,大概是年久失修,这壁灯偶尔还闪烁着,如果视力不好,怕不小心要磕着其他地方,此时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味,给这栋老宅添了些许诡秘的气氛。 顺着小弟说的地方,便看见前边一间房微掩着,里面透出一点微弱的灯光。 推开门后发现这间客房实际上还是个套间,里面甚至还有一个小卧室。 外边有一套沙发跟书架,书架上却是放着一些关于书法的古籍,张驰真生前最喜的就是研究各种书法,在外头杀戮冷血的黑道大佬,在宅邸里却是最喜欢提笔挥肆,两种截然不同的生活态度,却叫这位老佛爷半生活得仿佛一本书。 外头并没看见钟誊,顾笙便慢慢走了进去,房间里依旧弥漫着一股檀香,似乎这栋老宅都喜欢用檀香的味道遮掩其岁月留下的些许发潮的气味。 分明是六月的天气,不知为何进入卧室后一阵寒意袭来,都说这种有念头的老宅阴气重,况且这间老宅已有超过八十年的历史,多次修补,但因老佛爷喜欢这处,便一直留下来作为洪山会的本宅。 手臂上毛孔骤然炸开似的,顾笙有些不适的双手环抱上胸,目光所及那黑暗的房间却没发现钟誊的身影。 忽然之间,顾笙察觉出身后那轻微到甚至察觉不出的脚步声,只不过因为那压迫性的气息叫她本能警觉的拉出手腕上的那把手枪,枪口还未对那人举起来,下一刻便被这人拽着手臂往他身上撞,虎口钳着皓腕,膝盖往前一顶,动作快得叫顾笙来不及反击,只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这人身手好厉害! 一拉一扯之间,她整个人便被狠狠的揽着腰肢,被旋了个角度,直接把她整个人顶在门板上,手腕也被举止头顶钳制着。 黑暗中,对面那清冷的气息扑在她的面庞上,即便是黑暗中一抬起头依旧能辨认出那流畅的下颚线以及滚动的喉结。 对方一句话也没说,但黑暗中却能感受到他灼热的视线几乎要将自己穿透。 半晌他才轻笑道:“怎么,很意外吗?” 第263章猜忌 眼前的男人眼底的笑意就好像一点一点渗透皮肤里,沁着寒意,他眼底不冷不热,那笑不知道是真还是假,那张脸依旧是俊美且令人一眼就难忘的。 顾笙食指想要往下扳,却发现手腕被蓦地往前一提,手腕一软,手里捏这的手枪应声掉落。 她脑子里闪过很多的可能性,卧底?还是说的确是另有其人…… 但后面的想法却让她很快就否掉了,因为眼前的人比起故意装作另一个人,倒不如说他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想法。 这才是真正叫顾笙觉得战栗的地方,一个人能不声不响的在香江与内地游刃有余的活动,且两边似乎都并没有识破他身份。 难怪江湖上一直传闻陈半佛十年之间未曾踏入过内地,怕这消息也是他为了掩人耳目的烟雾弹。 两年的时间并不足以彻底的改变一个人,这两年她努力的使自己变成另一个与原本的自己截然相反的人,她试着融入张玫瑰的圈子,开始穿张玫瑰喜欢的衣服,参加张玫瑰喜欢的聚会,甚至游走在不同的男人之间利用这他们获取各类的情报资源,每日清晨起来的时候都需要试着吃张玫瑰喜欢的西式早餐,尽量的忘记自己本来的自己。 曾以为自己已经理所当然的成为了张玫瑰,可今日瞧见或许与自己在某种程度而言很相似的他, 却发现他不屑于去扮演谁,不管是他举手投足之间的动作还是眼底的笑意,甚至略薄的唇勾起的弧度,都与两年前初见时一样。 心底忽然一阵烦躁袭来,却是因自己而起的恼意,无关乎其他人,于是试着扭动着身体摆脱这份桎梏,可惜她越是动,那顶在她双腿之间的腿就越是与她紧紧相贴。 忽然瞥见他低下头,额头差点儿就要与她的抵在一起,却故意在距离一寸距离的时候轻声嗤笑,仿佛她的抵抗都是徒劳。 “你真是嫁了个好男人,能把自己女人亲自送上别的男人床上的,钟誊怕是真的很想在下届议员选举上成功。” 深呼吸了一口气,顾笙才重新镇定下来,抬起头望着那张棱角分明却并不显过于冷硬的脸庞,无论他是庄周还是陈半佛,她却是只能一步步的试探,且张玫瑰与陈半佛即便是见过面,但这两人关系一直水火不容,眼下她能做是尽量以张玫瑰的心情去面对这个男人。 “陈半佛,放开我,不要随便碰我!”脸上溢出厌恶的情绪,顾笙咬了咬舌尖,故意说道。 这些年她将张玫瑰生前出现在任何一个场合,任何一次聚会的录像或者照片都看不下几百次,平时没事在家里都在研究这个女人的一举一动,张玫瑰的一些小细节早就深深的刻入骨子里,即使是对张玫瑰有着某种执念的曹添也曾一度认为顾笙便是张玫瑰附体,好几次陷入怔神状态。 对面男人笑意略淡了一些,眼神一下子沉了半分,他脸上的笑是慢慢的消失的 ,那张脸递近,他身上有清淡的烟草味,便对她道:“你……性子好像比起以前要更坏了一些。” 顾笙遂嘲笑道:“别将我说得跟你很熟似的,你现在自以为把整个洪山集团拿捏在手里,所以便能在香江无所不能是么,陈半佛,别忘了你当初也不过是我阿爸培养的一条狗,洪山会也不仅是你的一言堂,还有黄石公跟张阿久坐镇。” “但是黄石公跟张阿久并不能处理你手里一直出不去的那批货,不是么?” 顾笙呼吸一滞,赫然抬起头警觉质问:“你私下一直在调查我?” 金牙当初的那批货因为上面警方盯着,下边还有其他势力虎视眈眈,以及这两年国际市场并不算明朗,她那匹军火一压再压,哪怕是最近刚计划要运到南洋,但依旧迟迟未能行动。 陈半佛将她脸上的每一个细节每一个皱眉或者是抿唇的动作都落入眼帘,却是与自己印象中的那个人没有半分的相似。 心里的黑暗仿佛一个巨大的野兽在吞噬着一些东西,他神色轻然,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只平静的开口:“我只是答应过老佛爷要照顾好你,况且……” 故意停顿的语气仿佛钩子,一直在勾着顾笙的心,不由得背脊紧紧的贴着身后的门板。 “况且,我跟你的关系也不是那么身份,这点,你不应该比我更清楚吗?”说着另一只手已经抚上她的腰肢 ,轻轻的在背后抚着。 顾笙骇然,但仍很快的撇过头,以此来掩盖一直闪烁的眸光。 陈半佛与张玫瑰真有道不清的关系? 陈半佛究竟是不是他…… 还未等她考虑太多,她就发觉颈项上传来一阵暖意,他只将头枕在她脖颈上,才道:“既然钟誊把你送过来了,不做些什么,似乎挺对不起他的一番心意。” 顾笙听出他声音中的轻嘲,于是才正过脸眯着眼问:“你想做什么?” 他这次倒没回答,但那抚在腰上的手却已经缓缓拉开她后背的拉链。顿时后脊一阵冷意袭来。 顾笙咬着舌尖,刚要开口呵斥却忽然发现他眼神有瞬间的柔意,于是便不自觉的开口道:“你把我认成了谁?” 这句话仿佛某个开光,叫陈半佛眸底深处的一些许平静被打破,唇边溢出不曾有过的冷意,下一刻顾笙便觉得手腕传来一阵力道把她整个人甩到了前边的床上。 黑暗中传来布料摩擦的声音,还没等她爬起来,但同时她也在想着怎么进行反击,可惜一切都发生得太突然, 一阵丝滑冰凉的物体将她整个眼睛给蒙住,原本尚且还能看见房内布局的微弱视力也被剥夺殆尽。 当连衣裙从肩甲上滑落, 皮肤直接接触到底下被褥的时候,一双温热的大掌直接从背后扣住她双手,他就在她上面,却是目光清明的望着身下的女人。 “陈半佛!你敢动我?!”底下的人依旧在奋力的挣扎,那种歇斯底里的叫嚣与蛮横是不属于那个人的,而是属于张玫瑰。 陈半佛的脸笼罩在黑暗中,不喜不怒,也没有应该有的欲望,但却目光紧锁着底下女人那裸露在空气中的背脊, 蝴蝶骨形状优美,腰肢纤细没有一丝的赘肉,是一副堪称尤物的躯体。 不管是她,还是不是她,仿佛这一切都不再重要了。 第264章灼热 陈半佛望着底下那雪白胴体,比起身体,心里的某处地方逐渐的与之前的平静形成了两种截然相反的激荡。 黑暗的房间里充斥着两个人的喘息声,她因为想要反抗的急促而略显得有些激进,而他的呼吸绵长低沉,却是不紧不慢的将手掐在她的腰上。 暧昧的动作之中又不乏一些的试探与留恋,仿佛此时他只是用陈半佛的身份去抱她。 顾笙咬着牙,多次想要供其身体翻身,但总是被他用一股不轻不重的力道按下腰身,双手只能往前伸着紧紧的攒着前边的被单。 身上的手枪早就被卸掉,眼睛又被蒙着,此时她毫无防备,也毫无反击的力道。 最重要的是,她依旧沉浸在这个男人的容貌之中,怀疑、猜忌以及踟蹰,在香江黑道圈子里犹如神话一般存在的陈半佛,一个是京都根正苗红的红叁代,不管是哪个身份都不应该牵扯到一起。 是卧底么? 但十年前香江就已出现陈半佛,如果是卧底,犯不着用另一个身份那般高调的辗转与各大战区中。 那只剩下一个可能性,这十年间从未有人见过真正的陈半佛,亦或者说能见过陈半佛的人,若不是知道他另一个身份,那便是有把柄落在他手里,即便怀疑过陈半佛这人,但却没有任何证据,更不敢对陈半佛轻举妄动。 那么他是否知道自己就是顾笙…… 这个念头紧紧在她脑中一闪而过,因为很快的一阵湿濡顺着她的脖颈一直落在肩胛上,微凉的唇犹如夏夜的湖水打在上面,肌肤上忍不住人泛起阵阵的战栗。 他的手绕过前边,将她腰身微抬,下半身却是紧紧的抵在她的腰上,顾笙才赫然惊觉这男人某处地方正用力的隔着一层布料顶在她花心上。 “唔,陈半佛,你想清楚了,你要对我下手的话,要是被会里的几个阿叔们知道,这对你下个月做话事人有影响,毕竟现在你只是一个代理话事人……” 话语刚落,她便被人从床上捞起来,这次却叫她直接坐在他身上,他没有急着进攻,反而是整个身体稍微挪动了一下,但却一把将她想要扯开眼上领带的动作给打断,反而是拉着她的手覆在他胸口上。 他身体又往前挪了一下,顾笙便发现自己隔着内裤抵在他的裤裆上,那硬邦邦的事物盯在那里,顿时叫她浑身如同被雷击,难受得忍不住扭了一下身体,但这个动作却叫底下那玩意儿变得比刚才还要大了一些,更多程度的要陷入她的内裤里。 她因为看不见的关系,只能双手暂时抵在他胸口上,不反抗是因为她发现自己越是反抗就越是被钳制。 黑暗中感觉到他此时正在有条不紊的脱外套,“窸窸窣窣”布料摩擦的声音也因为此时的气氛变得色情起来。 很快她的掌心接触到的便是那精壮的胸肌,她连衣裙挂在肩甲上,裙摆也被撩到大腿跟上,她自己是没发现此时自己眼下这个模样对男人来说要比直接脱光更具冲击力。 “啪嗒”,空气中顿时传来一股烟味。 顾笙知道他在抽烟,听到一声吐息的声音,才听他道:“一会儿你乖点,因为我会干得很用力。” 顾笙看不见的地方,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夹着那根烟,眯着眼抽了好几口,见她忽然皱着眉在想什么的样子,才将那根烟递到她唇边,问道:“抽?” “滚,陈半佛,你去死!” 女人那漂亮的小嘴说话恶毒,语气也充斥着厌恶,不管是神态还是语气都不像他想要的那个人。 这两年他调查过无数次那次车祸的内幕,经过多条线索以及眼线,终于知道那日下手的人可能与她从前所在的单位有关,国安局里也许很早就藏污纳垢,里面暗藏的黑暗与大老虎也许比起向来诡谲多端的军政界还要严重。 假死。 这个可能性不是不存在,从乔小乔到庄易,甚至到与她有所联系的任何一个人,但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一个令人失望的结果。 不管是尸体还是检测出来的NDA都是她本人,甚至让乔小乔一度多次调查的牙科诊所的方向,那具烧焦尸体缺了一颗牙齿的真相。 对于她的死亡,他称不上多伤心,毕竟身边至亲之人离开自己也不是第一次,况且顾笙于他而言绝对还算不上挚爱,只不过心里依旧有什么失去,这种感觉看是不疼不痒,但一旦响起依旧令他不适,似乎如同不知道她就是那个画中人的时候那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又低头抽了两口烟,在蒙住她眼的时候,他才会用那种野兽似的眼神打量她,那种仿佛可以将她一口吞掉的炙热的视线。 抽了半根烟,他看见她欲言又止想骂人的嘴唇动了动,忽然心里一阵好笑,或许她真是张玫瑰。 将烟狠狠拧在桌子上,低下头便一口狠狠的咬在她的脖颈上,吓得她又要低哼。 “究竟谁能当话事人,你可以拭目以待。” 第265章深入 他从来没有吻过她的嘴唇,仿佛故意避开,他会强势的吻她的脖颈,在那里用舌头跟牙齿不断的吮吸跟啃啮,雪白的肌肤上很快就留下一片片的红痕, 配合那种雪白,殷红的颜色仿佛在上面盛开出一朵朵的花。 不管她是不是那个人,陈半佛都很意外自己一直压制很好的欲望在那一刻就跟倾泻的洪水彻底爆发, 不断涨大的肉根已经急不可耐的进入女人的身体。 他并非是真正意义是的禁欲系,也会有生理反应,如果真的克制不住的时候也不会勉强自己,但并非是见到女人就会产生性冲动,从前是对着顾笙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失控,而现在双腿被强迫岔开,蒙着眼,几乎半裸的女人的女人抵坐在他裤裆上的女人,他身体的热度跟疼痛告诉自己,仅仅只是一张相似的脸,他就差点儿把持不住。 仿佛是嘲笑自己,溢出一声嗤笑,眼底薄凉变得更盛,但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下,将那件黑色小礼服直接扒下,礼服里面是一件白色蕾丝的内衣,与内裤是一套,蕾丝上还有繁琐花纹,乳罩包裹着那两团傲人的肉团,因为呼吸而不断上下耸动,更显得淫靡 把裤子拉链拉下一直到内裤的扣子,巨大的肉根很快的抵在那薄得可以看见那黑色毛发的阴户上。 陈半佛那件白色的衬衫慵懒恣意的半挂在肩上,他肌肉精壮却不夸张,但一块一块的肌肉却很好的排列在腰腹上,是那种即便不需要刻意绷紧呼吸都看着十分情欲的身体。 他吻着她的耳唇听着她的喘息,唯有喘息的时候最像那个人。 越是听着她难耐的喘息就越想赶紧进去,大掌忍不住揉捏两团雪乳,指尖微微一挑,指腹就顺着乳罩的边缘滑入,拇指与食指轻柔的捏着细嫩的乳尖,大概因为光着身体,乳尖有些许的冰凉,但很快的因为他的指腹的搓揉而挺立。 顾笙双手攥着他的后背,牙齿紧紧的扣在下唇,脑子里瞬间划过的都是这个男人方才说的那句话,不知道是在试探她还是真如此。 “你忘了么,你跟我在这张床上早就不是第一次了,平时最爱自己扭着屁股跨上来,怎么今天就不太乐意,是顾忌你那无能的老公么?” 张玫瑰与陈半佛真的早就暗通曲款? 这个信息叫顾笙脑子一下子转不过来,一来是担心他是在试探自己,二来是震惊于莫非他与张玫瑰早就,那么在江城的时候,他从头至尾是否透过自己这张脸看上的都是那个张玫瑰? 思及此,顾笙往前靠了一些,因为张玫瑰喜欢留长指甲,因此她指甲也毫不客气的狠狠的剐蹭在那精壮有力的后背。 大概是感觉出她在故意使力,顾笙下一刻便察觉出胸口上一片冰凉,前扣式乳罩被解开,那漂亮的双乳直接映入男人的眼帘。 “啊!” 乳尖被一团温热的气息包裹着,紧接着湿濡的舌尖抵在上面开始舔弄,虽然看不见但却感觉出那舌尖的恣意玩弄,算不上温柔但绝对是恶劣的,他的舌头纠缠在细嫩的乳尖上,耳畔便甚至能听到乳尖被吸吮的急促声音。 被岔开的双腿上一双大掌也在上面抚摸游移,就跟先前玩弄乳尖一样,手掌顺着裤头直接整个没入内裤里,掌心起先是揉着那鼓囊囊的阴户,紧接着才的指腹试探性的摩挲到那已经有些湿意的肉办周围。 顾笙紧着的唇松开又重新咬紧,不仅是乳尖被舌头玩弄,而是阴户上隐约传来的酸意叫她浑身着火似的,微凉的身体也变得炙热起来。 一根手指浅浅的插入那许久未曾被男人疼爱过的嫩穴里。 因长时间没有异物插入,那种破处般的疼痛让她忍不住蹙紧眉头,不知道是不是察觉到这点,他的手指虽然没有停下侵入,但挑逗乳尖的唇忽然重重的吮着,底下的疼痛很快便被胸口的刺激分散,那根手指便立即开始抽插。 如果此时顾笙能看见他的表情便会发现他并未手指那样的游刃有余,反而是一脸的情欲,比起任何时候都要勾人,那素来黑沉的眸也被欲望覆盖。 顾笙每一次呼吸都觉得自己底下的小穴不受控制的紧紧的吮着那根手指,不是出于本意但绝对是出于本能,而且久经人事,仅仅是一根手指紧紧吸着不放。 一直到第二根手指进入,小穴稍微松开一些,但伴随着呼吸却又跟海藻似的的一点一点的收紧。 陈半佛沉着眼望着自己食指与中指被小穴吞得一点不剩,他拉出来的时候手指上甚至能拉出水渍,一开始还没什么水,但手指只是轻轻抽送了一阵,那水就跟泉水似的不断的涌出,且每一次抽出来两侧的肉办便被掰开,粉色的嫩肉被水渍打得晶莹剔透,跟一张小口等着被手指喂饱。 “哈……” 顾笙这边却抵在他的肩膀上喘着气,这两年她不是没有性欲忽然兴起的时候,但大部分情况她都能用情趣用品自己解决,且这还是少部分情况下,毕竟她原本就不是那种重欲的女人,即便因为要扮演好张玫瑰而不得不频繁出入各种会所,佯装享受各种小情人以及牛郎的伺候,但大部分还未等到她的宠幸,她便会以喝多了的借口提前离开,亦或者跟小情人回到公寓后,她反而自己先睡,那些被晾下的小情人自然不敢打扰她酣眠,只能略失望的自己打飞机。 她很长时间没被男人碰了,忽然被人撩拨,顿时有些招架不住,尤其是小穴那种被手指掰开轻轻抽送的酸胀感,仅仅只是两根手指就已经又酸又麻,如果是更大的那根…… 想到这小穴仿佛有所反应,吸得那手指更用力,差点就让他拔不出来。 “哗哗”的水渍声在房间里响起,手指灌入窄穴, 等最后完全抽出来的时候连带一股透明粘稠的液体。 她仿佛泄了全部的力气只能趴在他的身上,也不管他一边抱着她,一边将硕大的龟头抵入那还在一张一合收缩的穴口。、 黑紫色的肉根顶端溢出透明的液体,但还是一点一点的推进。 顾笙还没反应过来,乳尖被人掐了一下,听到他说:“放松一些,要进去了,感受一下,嗯?” 话音方落,那粗黑的肉根直接撑开两侧的肉办,顶得那勃起的阴核一直充血,一寸寸的没入窄穴,里面就跟小嘴似的疯狂的吮吸,但又因为大概是超过了承受的大小反而有些排斥想将它寄出去。 顾笙刚要弓起腰躲,就被人一把拽着腰按了下去。 “噗嗤”一声,只见整根黑紫尽数没入那窄穴。 “啊” “嗯” 一男一女皆发出难耐的感叹。 这灼热的夜也就刚刚开始。 第266章绵长的夜 这一夜似乎过得很漫长,时间仿佛静止在了某一刻,顾笙觉得自己整个身体都不像自己的,反而变得敏感、焦躁以及如同一团火要烧起来。 身体被紧紧的环抱着,小穴里即便不是出自内心意愿但依旧是出于身体的本能反应,她只能将那根粗长的肉根吮得一刻也不愿意放松。 因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下边,两个人最亲密的地方无缝连接,那原本一吞一吐的小穴被肉根撑开后便只能裹着,阴核因为不断的摩擦刺激而勃起成珍珠大小。 陈半佛一手搂着她的腰身,一边抚摸她被撑开的大腿根,并不急着抽送,反而是很耐心的等待着小穴逐渐的适应自己的大小跟形状。 从进入那一刻到逐渐的适应,耳边聆听着从急促的呼吸到略有些隐忍的喘气。 他的技术实在是好,且不急不躁,与他做爱实在是一件很享受的事情。 想到这,顾笙的因为情欲而涣散的眼睛忽然变得清明了一些,这个感觉何曾的熟悉,倏地便咬紧下唇,做了一件她从前绝对不会做的事情。 张嘴露出那一小排的牙齿狠狠的刺入男人的肩头。 箭上蓦地吃疼叫陈半佛微垂下头,这个角度只能看见她漂亮的后脖颈以及宛如珍珠一样的耳垂,耳垂的肉很少,但形状却十分的优美,恰好形成一个圆形,十分适合佩戴各种耳饰。 从前他没有这么仔细的去看过她的耳垂,不知道她的耳垂是否跟她一样漂亮。 “你这牙齿倒是会咬,就跟下面一样。 ” 他语气 依旧平缓,但不知为何细细听就听出一种兴味。 顾笙倒不想继续咬了,反而咬着唇不吭声,半晌后又道:“就你这技术,跟会所的鸭比起来要差多了。” 被人形容成鸭他本人倒不恼,素闻张玫瑰在香江玩得很开,一个月能换十几个情人,香江的会所就没有她没去过的,甚至于据说还是一些上层圈子里富豪派对上的常客,目前身边的新欢好似是律师届欣欣冉起的一个年轻律师。 陈半佛沉着声道:“从前你玩多大都没事,今后为了自己身体要少在外边乱玩。” 顾笙心中诧异,心里更狐疑起莫非张玫瑰与陈半佛之间的关系并非表面上那样的水火不容,莫非自己这些年的调查与真实情况有所出入? 还未等她多想,直觉那酥酥麻麻的感觉一下子被放大几十倍,上半身开始因为底下的抽动而不断地被顶得左右乱晃,胸口两团被吮得红肿的椒乳也随之摆动,好一副艳景。 接连的顶送叫她抿着唇,想要喊却有些放不开似的,感觉到被人抱得更紧了一些,一道炙热的喘息在耳畔边响起,“怎么?不舒服,今日话少了点。” 如果张玫瑰与陈半佛真有不可告人的秘密,那么眼下或许他是在试探自己。 她干脆豁出去似的,忍受着些许的不甘跟一些屈辱,嘴里开始吟哦,不管是喘息还是呻吟声都比以往要娇媚,一声浪过一声,整个人就跟吃了春药,即便是蒙着脸那脸上的表情一定也是意乱情迷的。 陈半佛眯着眼观察她的一举一动,虽然动作很急促,两副赤裸的身躯贴得紧紧的,身上早就沁出了热汗,但他眼底却从始至终没有任何的温度。 大概在那窄穴中顶送了几十下,才拍着她屁股淡声道:“这次你来。”说完便不再跟之前那样顶送,而是一边手撑在床上,一边手揉捏着那晃动的雪白椒乳,虎口捧着弹性十足的肉团,食指轻轻的剐蹭那硬挺的乳尖,感觉每剐蹭一下底下吮得的窄穴便会收紧一些。 顾笙双手依旧撑在他的肩膀上,深呼吸几次后,才重新抬起屁股,略有些吃力的稍微抬起腰自己摆动。 但因为双脚悬空的关系不好使力气,所以才七八下就已经有些喘气,不知道是不是被人察觉出她的力不从心,下一刻她就感觉到自己脚踝被一拉扯。 她“啊”的一声娇喊,便发现那人给自己摆了个稍微方便的姿势,让她小腿弯起来,双脚踩在床榻上,这样等于直接蹲坐在他腿上,可以方便的收紧小穴吞吐他巨大的肉根。 但更重要的是,这个姿势还可以清楚的叫他看见小穴是怎样吞吐那粗长的肉根的,每次出来的时候两边肉办被掀开,不断有淫靡的液体流出,很快就打湿了两团阴囊。 “啪嗒,啪嗒”,小穴吞着肉根的声音在房间里特别的清晰,甚至一度盖过了她犹如猫叫的呻吟。 等她全身上下一阵颤抖,显然已经达到高潮边缘的时候,底下那原本恣意悠闲地肉根却忽然一下下的往上顶着,每次将她雪白的屁股顶上去,然后落下来的时候就会重重的坐在那窄腰上,比起之前每一次抽送都要用力。 “啊,不行,太快了太快了!” 顾笙的大掌无措的撑在他的大腿上,整个人被撞得差点立不稳脚,全身酥软的直接扑在他的身上,嘴巴甚至贴着那硬邦邦的腹肌。 “嗯哈。” 前边男人的喘息声也十分的明显,也已经是快抵达临界点。 双手紧紧揉着臀瓣,腰部不断地往上顶着,肉体交合的声音的从未断过。 感觉出肉穴里面的肉根比起刚进去的时候还要硬,而且他顶送的速度也越来越快,虽然已经找就高潮过的顾笙已经疲软得只能靠在他的身上,但脑子里却依旧记得不能射进去。 有些焦虑的用指甲掐着他揉在臀瓣上的手臂,着急喊道:“不能在里面射……” 但这话刚落下,抽送在窄穴里的肉根就越发的用力,每次进去的时候捣弄得里面水淋淋的,酥麻酸胀犹如自己反而要溢出什么的刺激感叫她又紧着呻吟起来。 连续的撞击了数百下,等埋在窄穴里的肉根变得比之前更涨大一些的时候,他才咬着牙抽出肉棒,射在她阴户上,那柔软的毛发上挂着刚射出来的白灼。 还以为暂时能够休息一下,却没想到只喘息了一下,她便被人抱着站起来,等双腿彻底的悬空且被挂在他臂弯上的时候,一张小脸顿时煞白。 “做什么?” “渴了,去喝点水。” 他跟身上挂着一小孩似的抱着,他那射过一次的肉根并未完全的疲软下去,反而还呈勃起状态,且就打在她小穴缝隙上,随着每走一步都会浅浅的在穴缝上摩擦,甚至刮弄着敏感的阴核。 卧室外面似乎有个小冰箱,感觉到一阵微弱的光芒跟铺面来的冷气,他只一手捧着她屁股,让她自己稍微挂好,随即就单手拧开一瓶冰水,喝了几口后,又将那冰水递到她唇边。 方才在房里酣畅淋漓肉搏了一场,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前戏跟整个过程,至少也得二十几分钟时间。 “刚才没少喊,喝点水润润嗓。”他淡声道。 顾笙手握拳头,但还是很乖的喝了两口水,冰水沁入肺部一下子舒服多了。 感觉他转身关了冰箱门,又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听到某个事物被拧开的声音,还未等回过神她整个人就被抵在那冰凉到瞬间弓起身体闪躲着搂着他的脖子。 方才背部触及到的是冷冰冰的瓷砖,而耳边已经传来一阵水声。 她这才明白自己被抱着走进了浴室,心里隐隐生起不好的预感,便整个人被放下来,不给她去扯眼上的领带,而是将她抵在冰冷的瓷砖上,身体旋即感觉到一阵温水袭来,那水柱从脖颈到胸部再慢慢的往下移,一直到阴户的位置后,忽然水流变大,无数细状的水柱钻入小穴里,巨大的刺激叫她立即下意识的想要闪躲,却被一把按了回去。 一颗黑色的头颅覆盖在胸口上,温软的舌头撩拨着粉色的小巧乳尖,她身上衣服一下就湿透了,且也很快被他脱下,那副比例完美的娇躯在浴室的灯光下被镀上一层温润的光泽,完美的头身比例以及傲人的双峰,没有哪个男人见了不想立马吮遍每每一寸肌肤跟每一寸深处。 “走开,不要用水打那里,不舒服!”顾笙低声叫嚷,但却因为巨大的冲击力而差点没站稳,还是得靠他抓着腰部才不至于滑下来。 大概是见她准备被花洒玩到高潮,陈半佛才愿意放过她,直接将把她一条腿挂在腰上,硕大的肉根顺着她湿淋淋的窄穴顶入。 “啊,你……” 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来第二次,她甚至刚刚被花洒玩弄到快要高潮,窄穴还在疯狂的抽搐着,于是肉根一进来便绞得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紧。 “放松,夹太紧了我不好动。”拍着她的脸,男人的声音低沉着,但喘息却十分的用力,想来他此刻也在压抑着。 这句话刚落,顾笙就觉得小穴里的肉根开始大力的抽插,而这个姿势比起在床上时候坐着抽送感觉一点不同,大概因为悬空着一条腿,他插进去的时候会更方便更简单一些,所以抽送的频率能快很多。 此时花洒在头顶上不断洒着水,两个人就这么被打湿身体做爱,喘息声跟肉体拍打的声音在逼仄的浴室里被无限放大,这夜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结束。 第267章浴室缠绵 浴室里除了水花溅落的声音外,肉体的拍打声格外的清晰,顾笙喘着气,双手不得不撑在前面冷冰冰的瓷砖上,身后一直靠着一副火热的躯干。 从身后看男人精壮的身材不断的往前边顶,仿佛整个人要嵌入得她身体里,水声甚至覆盖了那不断溢出的呻吟。 顾笙咬着唇,不断承受着一次又一次的撞击,如果不是有东西在支撑就怕自己要被顶到双膝跪下。 这期间换了好几个姿势,他将挂起的腿给放下,只单腿立着, 稍微从侧面插入,粗长的肉根斜着进入,将因为方才不断连徐高潮的嫩穴掀得露出粉色嫩肉,淫液便混合着温水至她腿根处滑下。 有力的大掌一把搓揉着吹弹可破似的椒乳,一边不断的在嫩穴里抽插,那紧致的吮吸跟不断缠上来的绞动让整个肉根每次抽送都极为困难,且还需要克制自己射精的冲动。 如此反复的抽插了一段时间,顾笙只觉得身体都不是自己的,大腿酥麻得快要无法使劲,小穴被如此反复的抽插多次好一阵火辣,一直勃起的阴核充血得明显。 她整张脸是意乱情迷的,沉浸于这样的肉体快感中,仿佛利用张玫瑰这个身份能够毫无负担的做极尽放荡的事情,这一刻陷入于甜蜜的的陷阱中,犹如提线木偶被男人操纵。 两人明明是进行着最亲密的行为,但却连亲吻也未能有过,也没有耳鬓厮磨,但彼此身体的交缠与渴望却又是那样的自然,仿若最熟悉的陌生人终于找到了原始那一刻的感觉。 伴随着剧烈的抽插, 陈半佛将她发狠似的抵在后面的瓷砖上,被举起的一条腿用力的往里压,肉根插入,再用力的拔出,速度一下子慢,紧接着又是狂风暴雨似的埋入抽送,耳边不断听着她嘴里吟哦出来的那些破碎的声音,比起那些尖酸的嘲讽要悦耳多了。 等最后一次埋入她的体内,再狠狠抽出来的时候,这一次射在她平坦的小腹上,但很快又被上面的水花冲刷干净。 整整经历了好几次的高潮,顾笙喘着气,双手无力耷拉在他肩膀上,整个人要往下滑的时候,却被一双有力的大掌给揽起,并未将她抱起,反而是将她放在浴缸里,一下子接触到那冷冰冰的浴缸,顿时叫她浑身打了个哆嗦,但很快的下一刻耳边听到水流的声音,紧接着一股暖意在小腿上流动。 “你先泡个澡吧。” 落下这句话浴室里便不再有他的气息。 顾笙扯开已经打湿的领带,有气无力的将之甩在地上,又忽然怔怔的看着对面地上混乱的衣物,那里自己的连衣裙跟内衣裤正浸着水已经成皱巴巴的一团布。 吁出一口气,顾笙双手搭在浴缸两侧,身体微仰,望着头顶上白晃晃的灯,此时内心是复杂的,她并未因为被钟誊卖掉而感到失落或者难过,毕竟方才那场激烈的交缠确实叫她一度陷了进去。 她惊愕的是,自己如果要反抗也并非不是没有办法,但她却没有打起精神去反抗,她内心一直有一道声音告诉自己,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不如与他共沉沦,毕竟他的床技的确不错。 陈半佛本人如今是真的见着了,的确是她削尖了脑袋也想不到的人。 如果不是将张玫瑰饰演的入木叁分,就连曹添也说,她仿佛就是当年的张玫瑰,举止神态无一差距,如若张玫瑰与陈半佛之间有所联系,她有信心不会叫他怀疑上自己。 心情复杂的缓缓闭上眼,这一晚折腾到凌晨,她身心俱疲,等浴缸里的水没过自己曲起的膝盖,她便往后倒去,在温热的水里仿佛可以暂停一切的思考。 随便裹了一件浴衣出来,便发现房间内已经换了一身衣服,此时正在扣着腕表的男人抬起头看向她,淡声道:“你可以在这里多休息一阵,我有点事情先去处理。”说完那幽光的黑眸落在她身上,嘴角的笑意很浅但却不轻薄,“方才要得狠了一些,要是你明日没什么要紧事就多休息两日。” 顾笙脸上瞬间划过些许赧然,但很快便冷笑道:“怎么,现在你当我是你的情妇?” 陈半佛没吭声,反而一边扣着袖子一边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她才不悦的说道:“我好歹是已婚,且整个香江都知道我是总督的儿媳妇,你顶多也只能算是我的姘头,况且,你以为钟誊的选举对我来说很重要吗,要真想得到不,不如趁早将整个洪山会还给我?” 她实际上也不过是故意激他而已,谁知道对方便笑着问:“你觉得你值得?” 第268章他想得到什么 房间里的灯光很昏暗,陈半佛站在床边,换了一身深灰色衬衫,额前一缕略长的湿发贴着眼角,他垂着头,手里依旧拿着那枚有精致花纹的金属打火机,一抹幽蓝的的火焰在黑暗中衬得他脸颊半明半昧,他斜斜靠在身后的那张木质桌子上,姿态闲散,仿佛这时间的一切都他五官,目光深沉,在她身上打量的时候总是带着些许的莫测。 这个一个漂亮好看的男人是致命性的,无论男女在那一刹那或许会不可抑止的被他吸引,他的性别并不能阻碍他散发的诱惑力 。 但不知为何,此时顾笙却在他身上察觉出些许不合时宜的悲哀,他不断的开合打火机,那幽蓝的火苗忽明忽灭,一直到他察觉出自己略有异样才将打火机捏在手里,拿起椅子上的外套,点头道:“如果你想拿走洪山会的话事人位置,等你找到我想要筹码,或许那个时候我会给你。” 顾笙好奇的笑问:“你想要什么,你现在在香江的权势已经够大了,地位,权利,还是女人呢?” 陈半佛那沉如水的眸闪过一些令她抓不到的光芒,他也笑了笑,“现在还未想好,等我想清楚会话给你听。” 等陈半佛离开那间房走至楼下,才打了个电话,“这一段时间,加大对张玫瑰的监视,无论她去哪里,跟谁接触,都要第一时间跟我汇报。” 抬起头看了一眼没有月亮黑沉的天,手里摩挲的打火机忽然捏紧,这才迈步没入前边的阴影中。 顾笙就这么望着陈半佛离开房间,她双手环着胸倒在方才两个人还在酣战的床铺上,忽然觉得上面布满了两个人的液体跟气味,顿时又有些不甘的站起来,只拢紧浴衣,强迫自己闭着眼不再想今晚的事。 早上醒来的时候会里的下属已经差平时帮佣的一个阿姐送来干净的上衣,这应该是陈半佛吩咐的。 衣服跟张玫瑰平时穿的是截然两种风格,张玫瑰喜艳与性感,且总是穿裙子居多,颜色总喜欢鲜艳的,但这次送来的却是一套白色的纯棉质绣花连衣裙,裙长至膝盖之下,领口是方领,只适当的露出些许的锁骨。 等顾笙穿出来后,那帮忙梳头的阿姐不由得赞一声,“大小姐,你这模样真嫩,说是刚毕业的大学生都有人信。” 顾笙从镜子中打量自己,这连衣裙倒不是说年纪小才能穿,但穿上的确温婉许多,与之前总是犹如花蝴蝶的样子判若两人。 难怪在会里帮佣十几年的阿姐会跟发现新大陆似的,大抵是没想过向来浓妆艳抹示人的香江交际花也有“清纯”的一面。 顾笙只一边让阿姐梳头,一边道:“叁姐,”陈半佛……哦,不是,是小佛他平时经常在这边住吗? 被称作叁姐的女人四十出头,在洪山会帮佣已经十二年,当初她男人便是洪山会的一员,后面因为某次街头火拼的时候被人捅了叁刀是在马路上,张驰真见孤儿寡母的可怜才将人接到会里,又给她一份活,她也算是洪山会的老人了,重要的事情虽然不知道但至少小事还是知晓。 “小佛不住这,他在环山有一套房,据说喜欢清净,这边几大堂口经常开会,有时候吵得很,所以这些年小佛爷很少露脸的。” 叁姐很快就给顾笙梳好了一个扎低的麻花辫,等意识到小姐可能不喜欢这类,正有些尴尬的想说话,却忽然发现向来刁蛮的大小姐起身,“让人给我备车,我要回世纪花园。” 这边叁姐连忙问道:“小姐,是去找钟先生?” 顾笙回过头,这才发现叁姐脸有迟疑之色。 “怎么了?我找我老公不行?” 叁姐连忙挤出一抹尴尬的笑,但想了下还是老实说:“那怕是钟先生没回去,我方才听说有见他去了铂晶酒店。”说完一边偷偷观察顾笙的表情,实际上叁姐那是故意说给她听,之前来的时候就被人叮嘱小姐是小佛让照顾好的,叁姐心思灵活,要知道小佛跟大小姐的传闻也不是一两天的事情了,据说当初要不是香江总督的儿子横插一脚,哪里还轮得到他抱美人归。 不过要说张玫瑰配小佛也是有些配不上的,张玫瑰脾气太差,以前来的几次都没给下人好脸色,对人跟事都极挑剔,叁姐也是故意叫她知道自己老公在外边偷吃,当然,叁姐并不清楚钟誊跟张玫瑰的关系早就是各玩各的,要是知道也就不会故意多此一举了。 ———— 昨晚上卖妻的钟誊心里却郁闷着,虽然早就下定决定要将张玫瑰送到陈半佛床上换取自己后面的仕途,但一想到张玫瑰爬上陈半佛那张床,头顶仿佛一下子被绿色笼罩,本来圈子里就传闻张玫瑰与陈半佛关系暧昧,但这次是他亲手送人上去的,这种感觉说不出的窝囊。 整整在车上抽了一包烟,忽然心里一阵邪火,就想打电话叫蔡晓环出来陪自己,至少张玫瑰在陈半佛点颠鸾倒凤,那他也得醉在女人的温柔乡才行。 可不知为何昨晚上愣是没能打通蔡晓环的电话,在连续逼问经纪人后才知道蔡晓环居然一整个晚上都待在饭局上陪着其他男人谈笑风生,这让钟誊怎么受得了,一个张玫瑰给自己戴绿帽,就连蔡晓环也是这样么? 于是气冲冲找到该酒店,好在这酒店某个高层与钟誊认识,在了解到蔡晓环所在包厢后便一脚踹开大门。 里面并未有他想象的那种淫靡的画面,只是几个男女一边抽烟一边聊天,而此刻蔡晓环抓着红酒杯,正含情脉脉的站在某个面生的男人身边。 “方总,我敬你一杯。”说着微醺的蔡晓环一口咽下红酒,那红酒故意从嘴角溢出顺着雪腻的脖颈滚落到那若隐若现的深沟中。 钟誊走过去一把拽着蔡晓环的手腕,冷声道:“怎么,这么快就傍上新男人了,看来我还不能满足你么,果然女人都是千人骑的贱货!” 他心里憋着气的一下子爆发开,这其中不仅仅是针对蔡晓环的,仿佛昨晚上亲眼看见张玫瑰走进陈半佛那间屋子的浊气也一同撒在此刻。 而此时他口袋里的手机响个不停,钟誊哪里管电话,不耐的将手机按关机,也不去看来电人,反而拽着蔡晓环就要走,目光却不住落在旁边那未曾发过一句话的男人身上,忽地就狞笑:“我说你昨天打扮得那么靓,就是为了找个小白脸?” 第269章抓奸 钟誊那犹如泡在醋坛子,且话里藏针的意味特明显,冲着顾笙这边就开始开炮。 顾笙坐在车上,摇下车窗抬头看了一眼两辆面包车上冲下来的人,这些人是从洪山会分堂口调来的一批人, 十几个人鱼贯而入,一直到这批人消失在酒店大堂,她才收回视线。 “钟誊,距离我阿爸的忌日才多长时间,你就急不可耐的去找自己的小情人?” 钟誊听着那一如既往尖酸刻薄的语气,忽然想到昨晚上张玫瑰与陈半佛在房间里干的那些腌臜事,便遂冷冷一笑:“怎么,现在倒想起来你是我们钟家的儿媳妇? 这两年你可没少玩,你现在才打算树立贤良淑德的品性吗?” “我只是提醒你,养几个金丝雀是可以,但千万不要 惹出麻烦,当初你跟我不是约法叁章吗,别碰不该碰的人!” 钟誊瞥了一眼一边不断扯着自己被钳制手的蔡晓环,又想到一个名义上的妻子早就背叛自己,眼下自己养的女人又即将给自己戴绿帽,双重羞辱叫钟誊愤然朝着电话那边警告:“张玫瑰,你少管我的事,你还没那资格, 你要还想继续保持你总督儿媳妇的头衔,你最好就安分守己点!” 听着听筒里传来的忙音,顾笙却只是勾起轻蔑的笑意,前边的章程忍不住道:“钟誊看来是打算继续闹了?” 顾笙揉着太阳穴,身体往后一仰,淡声道:“那个蔡晓环今晚上陪的都是香江有头有脸的人物,好像还有一个是从内地过来的?就连伍议员好像今晚上都亲自前往作陪,这人什么底细,能调查清楚吗?” “还在调查中,这人是一个人来的,比较低调,但八成应该是内地来的纨绔,这些年内地不少大少来香江投资,人家有权有钱,用内地的人脉换取这边的资源,像伍议员这种明年就要卸任想要重新续任的新晋势力是上赶着结交的。” 顾笙稍微换了个姿势,阖眼,宛如一只波斯猫瘫在后座。 ———— 陈半佛此时正站在天水围的某栋有历史年头的公共楼房下,前身为鱼塘开发成现如今住宅楼耸立且密集的天水围,这里的天空似乎比起其他地方要阴暗许多,加之今日仿佛有暴雨,整个乌云一整个要掉下来似的,空气中的闷热与附近菜市场垃圾的臭味隐约飘过来。 这个居住人口密度最大,且一度被认为是香江“贫民窟”的地方无论是治安还是环境都恶劣到令人头皮发麻。 他仿若对这里的环境熟悉到令人觉得诧异,马叁爷站在一侧,被一阵阵的鱼腥以及各种肉类腐臭的气味熏得忍不住拿起纸巾掩鼻,但忽然看见前边的小佛却只是目光深沉的看着前边那栋外墙甚至有些许脱落的公共住宅楼。 这栋二十层楼高的公共住宅楼是天水围里典型的鸟窝建筑,如若用无人机在头顶上观看便会惊诧的看见楼房的密度一栋接着一栋,里面的布局建设简直令人惊愕。 在香江,也只有从外边来的打工人或者是低保户会租这样的房子, 他们做着最辛苦的工作拿着最少的薪金,却被迫住在这种只有十几平或者几十平的逼仄空间。 马叁爷默默放下手里的纸巾,毕竟小佛都没掩鼻,他这样倒显得有些刻意了。 陈半佛进入这栋看似暗无天日没有阳光照射的住宅,在电梯里按下了十二楼的按键。 1207, 门口打开的一刻,里面出现满脸沟壑的老头,那老头目光浑浊,见到人后除了起初一闪而过的惊诧,这才将门全部打开,一边转身喃喃道:“阿香,你个乖孙又来看你来,开心不。” 而此时,马叁爷这边接了个电话,眼底划过些许诧异,但还是上前轻声对陈半佛道:“小佛,张玫瑰那边有新动向。” 原本冷然的一张脸忽然起了些许的变化,眼神虽然看向大厅里那挂着的黑白照,但仍问道:“什么事?” “张玫瑰召集了一批堂口的人去酒楼,好像要抓奸。” 马叁爷说完这话自己都有些忍俊不禁,毕竟这几年张玫瑰跟钟誊在圈内都是各玩各的,都以为张玫瑰管不了钟誊,但这次却抽了一批堂口的人过去,明摆着要抓人。 “小佛,张玫瑰这私下抽的人是六叔的人,六叔那边一直是支持她的。” 眼下洪山会这边其实有叁层的骨干一直站在张玫瑰那边,这些人都是以前极力反对过陈半佛做话事人的元老,主要是陈半佛就像是一匹桀骜不驯的狼,他们控制不了,而看似娇蛮无脑的花瓶才更适合做话事人,也更好操纵。 微侧过头,陈半佛才淡声道:“派人跟紧,要是有什么冲突,把她提前摘出来。” 马叁爷还未从这句话里品出什么更深一层的心细,就只看见男人背影进入其中一间客房。 ————— 话到饭局这边,蔡晓环高不容易甩开钟誊禁箍的手,没有第一时间同钟誊解释,反而将目光转向了一侧的男人,却见男人似乎压根没看这两人的闹剧,只拿着酒杯慢慢的品。 “钟总,有什么事情咱们出去说吧。”蔡晓环脸上虽然挂着笑,但语气中却透着疏离。 这一下子就让钟誊作为男人的直觉一下子察觉出蔡晓环的变化全然是因为旁边这个男人,于是便不由得打量起对方。 对方垂着头,捧着酒杯的手指修长,虽然只是坐着但依旧能感觉到个头很高,更重要的是身上那股子泰然处之的劲儿叫他怎么都觉得不舒服,再加上酒桌上那几个在香江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似乎都刻意的在恭维他,下意识叫钟誊感觉这男人来头不简单。 钟誊眯着眼,看着蔡晓环那张艳丽的脸庞忽然冷笑:“怎么,就一个小白脸就把你勾得五迷叁道?D” “钟总,请你慎言!” “慎言?你在我床上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啊?” “你!不是,钟总,你在说什么呢,我们有事出去说吧。”蔡晓环心里又气又急,心里直骂钟誊坏自己好事的蠢货,之前钟誊还说不想公布他与自己的关系,现在却又在这饭局里拆自己的台,真是死扑街!” 还未等蔡晓环这边脸色铁青,忽然包厢大门又被人一把推开,十几个穿着以及浑身透着流里流气的男人鱼贯而入,为首那个人眯着眼在饭桌上巡视了一圈,最后才将目光定格在钟誊脸上。 略一挥手,其中几个小弟立即上前围在钟誊身边。 “钟生?麻烦跟我们回去一趟,大小姐这边还想跟你食午饭。” 钟誊一听这名字就烦上加烦,恶狠狠的瞪了那小弟一眼,“什么时候她关心起我了?” “钟生,这个你还是跟大小姐单独谈吧,我们也不过是按照大小姐的话做事啦。” 钟誊脸上隐约有了愠色,“回去告诉她,叫她管好自己,不该管的别管!” 那小弟却仿若没听到这话一般,反而一手插在裤兜,一边手掀开衬衣,里面赫然挂着一把砍刀,在这边,行江湖的人,尤其是从堂口出来的,枪支不好弄到,况且这边也不允许,很多时候都是以冷兵器为主,也就是所谓的砍刀、匕首、棍棒。 但这砍刀的威慑力还是挺足的 ,饭桌上的一批商政大佬立即紧皱眉头,都知道张玫瑰跟钟誊的关系,但更忌惮张玫瑰背后的洪山会与陈半佛,因此当下都没的做声。 “唔好意思了,钟生,有什么问题你还是当面同大小姐讲咯,我们也只是按照命令做事。” 这话音刚落,钟誊只觉得两条手臂被硬掰着往后,整个人就被押着往外边走。 人一走,那边饭桌上几个人立即重新给对面倒酒,就连蔡晓环也有些吓到了,只能愣愣坐着不讲话,眼角的余光瞥过身边的男人,却忽然听到他笑着说:“你们这边的黑社会倒是挺牛的。” 众人一听立即划过尴尬笑意,其中一个脸色通红微醺的老总道:“方总,在香江,谁都可以惹,唯独洪山会的人最不好讲,况且钟誊的老婆还是那朵带刺的玫瑰。” 男人略有些好奇道:“玫瑰?” “可不是么,香江第一交际花呀,方总你可要远离点,这种女人可不能招惹。” 男人只是一笑而过,没再接这个话茬。 ———————— 别押着出去的钟誊屈辱感一下子涌上心头,一边扭动身体一边厉声喝道:“你们敢动我?你们敢?” “诶,钟生,你跟大小姐是两公婆,你又是高高在上的总督儿子,我们当然不敢动你,不过吗……就事论事,我们顶头是洪山会,你也懂啦,大小姐在洪山会的地位,我说你,偷吃就偷吃,别闹得大小姐不高兴。” 一直到从电梯出来,那为首的小弟才瞥了一眼身边的人,两个小弟掖醒水,直接给钟誊挂上一副墨镜, 把押着的姿势改成用一把匕首抵在他后面,外边套着西装,不是近距离根本无法发现。 等被推到车内,车门一关立即启动,前边一辆黑色轿车率先开走,押着钟誊的这辆也紧随而上。 后面一辆不起眼的白色小轿车上,几个狗仔队咬牙骂道:“不是说张玫瑰要抓奸吗,怎么就钟誊一个人出来,而且好像都发现我们了, 死蠢,肯定是你被发现了吧,这次周一见的头条又黄拉!” 钟誊这边从车上下来,不忿的整理着自己的西装,但在进入前边院子的时候去忽然膝盖一软,原来是小腿窝被人从后头一记膝盖顶,整个人就径自的跪在地上。 还未骂出声,忽然见到眼帘底下多出一双细跟凉鞋,紧接着是秀气的脚踝,再往前是匀称漂亮的小腿。 那个女人笑得极为浪荡,也有几分得逞的意味。 此时钟誊才发现原来自己被押到的地方居然是洪山会的那栋老宅院子里,而眼前笑意盈盈的女人不是自己老婆张玫瑰又是谁! 第270章 钟誊六年前认识张玫瑰,彼时那个被誉为香江名媛圈里第一美人的高岭之花的确叫所有人男人趋之若鹜。不单单是因为她身后靠着一整个洪山会,更重要的是这还是个在容貌上可以说无法挑剔的女人。 犹记在宴会上那个对自己莹莹一笑颇为主动的女人,以及婚后那个总是各种无端发脾气的大小姐性子,婚后的生活越发感觉到现实与幻想世界的差距,原本想要的是一个安分守己文静的妻子,但谁曾想到这个交往时候百般柔顺的女人却对他在外的女性关系极为敏感。 分床、分居,甚至到夫妻关系名存实亡,钟誊认为这一切都是张玫瑰咎由自取,但这几年关系有所缓解似的,张玫瑰虽依旧是嚣张跋扈的模样,但夫妻私下各玩各,倒是没有去插手彼此的私生活,不过前提却是必须要捂住媒体的嘴巴,毕竟他们两个人对外的利益关系是一致的,如若哪方被爆出丑闻影响不仅仅是单方。 昨晚上亲自送自己老婆上别个男人床上的是他,但此时胸口憋着一股窝囊气的人也是自己,钟誊抬起头望着眼前熟悉中透着陌生气息的女人,愣神一会儿后才终于回应过来。 “张玫瑰,你搞什么?” 穿着一身白裙的女人站在院子里,微风徐徐,夏日的炎热仿佛别吹散了一些,洪山会的手下很识相的知道此时谁才是这里的话事人, 不知道从哪里搬出来的一张太师椅放置在她旁边。 “大小姐,坐着吧。” 顾笙自然没有拒绝这种好意,毕竟现在自己的身份可是张玫瑰,无论是无理取闹还是蛮横无礼都本该是她正常的反应。 即便是身上穿着最纯白的裙子,但她那副骨子里渗透出来的娇蛮依旧叫钟誊看着不顺眼。 “你快让人放了我,你就这么对你老公?” 钟誊皱着眉,语气十分的尖锐,忽然看见她反而不甚在意似的坐在太师椅上,但没躺进去,只是半坐着,目光还打量着他。 “钟誊,下周就是下届议员的选举了吧,你心心念念了叁年的时间,是打算在今日为了个女人功亏一篑?” “哼,需要你管?反正我自己能处理,来倒是你,看着挺开心,怎么?昨晚上伺候陈半佛伺候好了吗?” 话音刚落忽然感觉一道冰冷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下一刻便看见原本坐在太师椅上女人“蹭地”坐起来,此时头顶一片阴影,女人双手环胸站在他跟前,整一个居高临下犹如看待牲畜似的看着他。 “钟誊,你觉得你有资格说这些话么?” 钟誊拧着眉,依旧嘴硬,“我不知你说什么。” “没关系,我也不在乎你还在装傻,反正你玩你的,我不管你,但是你今天是不是太冲动了点,你知道那个饭局是谁设的么,是伍议员组的局,他身后背靠HU集团,还有,狗仔早就在酒店外面候着,就等着你闹起来的时候冲进包厢拍照,甚至连通稿都提前写好。” “你……跟踪我?张玫瑰,你是不是疯了?”钟誊太阳穴一阵猛跳,察觉到最近自己的行踪极有可能被人监视,便觉得一阵恶心,憎恨的目光瞪着她。 头顶的女人一口气,便幽幽蹲下来,忽然下颚一阵疼痛,钟誊才意识到自己被人捏着下巴,刚要反抗,却蓦地对上一双含笑中略有些癫狂的眼神。 而就在此时,院子一侧门外走近几人,这几人恰好看见她掐着香江总督儿子的下巴,阴阳怪气道:“钟誊,你真是蠢到家,你真以为我在乎你多少,别以为昨晚上是谁设计我我不清楚,像你这种废物,不管是哪方面都不如陈半佛。” 马叁爷跟身边几个手下心里骇然,诧异的眼神忙看向前边一直沉默不语的男人,见那向来冷然的脸庞上嘴角正轻轻的扬起。 顾笙原本只想佯装给钟誊一次教训,而特意带到洪山会也有自己的用意,无非是故意叫人看见自己“训夫”的嘴脸罢了,毕竟知道自己被利用后勃然大怒想着要报复才是正玫瑰的性格。 不过她的确不知道陈半佛会在此时出现,一直到看见对面手下望向身后那惶恐的眼神才大略猜出身后是谁。 一把放开钟誊,她才道:“蔡晓环也好还是什么网红也好,要玩就带回家,自己的情妇自己管好,别在议员选举之前闹出什么事,我还想安安稳稳的当上议员夫人。” 说完似吁出一口气般转过身,见到来人脸上佯装惊诧,但又恢复平静,拧着眉不乐意道:“晦气!” 这话叫陈半佛身边一众小弟心有不满, 当下就想呛两句却被陈半佛一个手势打住,见她今日穿上那条白色连衣裙虽合身但她偏偏画着跟平时一样的浓妆,尤其是口红总喜欢大红或者朱红,跟她一点都不像。 走上前,也不去理会依旧跪在地上一脸难堪的钟誊,犹如对方是空气,这叫钟誊跪在地上也不知道该起赖不。 幽深的目光瞥到她额上沁出的那层冷汗,便道:“天热,我差人去买了冰沙,你最爱的红豆口味,一起吃吧。” 虽然只是一瞬间的功夫,但她眉宇那一晃而的折痕叫他眸光一沉。 顾笙回了一句:“你倒记得我爱吃什么,不过,那都是以前了,我现在不爱吃了。” 陈半佛见她那副态度,也不生气,反而道:“没关系,陪我吃一点,毕竟难得买来的。” 顾笙还想回嘴,却蓦地接触到他死气沉沉的眼底,又看见对面马叁爷那帮人,想到眼下是没办法拒绝,才转过身愤恨道:“那本小姐就赏脸同你吃一点!” 该死的陈半佛,一说到冰的,她整副特意换过烤瓷牙就发疼,他……该不会发现什么了吧? 第271章怕他下毒 顾笙脸上的笑容有那么一瞬间的僵滞,但很快的便恢复成张玫瑰的不屑轻笑。 “是在楼里吃还是在院子,我让人送过拉爱。” “楼里吧,外边太阳大,太热了没什么胃口。”顾笙撩着耳边的发丝,语气依旧十分冲。 马叁爷瞧着张玫瑰那颐指气使的模样忍不住皱眉,他以前见过好几次张玫瑰,但未曾同这个女人打过交道,在她还未嫁入钟家的时候老佛爷带她来过楼里几次,每次骨干会议都给她一个位置,实际上那时候老佛爷多少是存了想培养自己女儿的心思,但每次开会的时候张玫瑰不是低头刷手机便是频频打哈欠,要不就是一整副心不在焉的样子,面对一众骨干也称不上的多有礼貌,因此并不得人心,再加上后来陈半佛的出现,才叫老佛爷彻底打消了想要女儿当话事人的念头。 “一会儿你试试味道,喜欢的话可以多吃点。” 向来话说的陈半佛却难得有耐心的同一个女人讲那么多话,毕竟这些年替他做事,从未见他身边有过女人,他明面上作为陈半佛的心腹,但实际上他自己心里很清楚陈半佛真正信任的人是如今在中东处理要紧事务的许九,等过几日许九回来,他便只能给人家让位。 “实际上我怕你给我下毒,不想吃你的东西。” 走到一半,她语出惊人的随口来了一句。 不怕得罪陈半佛的,反正两人的关系向来针尖对麦芒,且又是在洪山会的一众兄弟眼前,做戏做足,甭管昨晚两个人发生了什么,张玫瑰与陈半佛除非其中一人放弃洪山会话事人的位置,否则不可能真的一条心。 “我记得你最喜欢吃的便是冰镇红豆沙,以前老佛爷在的时候总提到你可以一个人连吃叁碗。” “都小时候的事情了,人长大了口味怎么还能跟从前一样,现在反倒是凑合。” 外面已经起身的钟誊被小弟请走,实际上他当面被张玫瑰弄得下不来台,又恰好被陈半佛看见,想到自己与陈半佛的交易 ,这才硬生生的咽下这口气,但走的时候脸色铁青,怨毒的眼神落在张玫瑰的脸上,却蓦地发现此时一双冷寂的目光打过来,吓得他连忙躲闪视线,那人的眼神过冷,就想是一个无尽的深渊,看得他头皮发麻。 两人坐在前边的小圆桌上,其他人没敢坐,顾笙身边站着章程,马叁爷则是在示意下拉了一张椅子坐在两米外。 不一会儿下人就将用红豆沙熬成的冰沙端上来,里面还有些许芋圆,是某个老牌甜品铺的招牌,夏天最最受欢迎。 路上怕冰沙化了,还提前拿了个小型冰桶装,所以拿回来的时候并未融化。 原本凉爽的天气里吃点红豆冰沙最合适不过,但她忍不住用舌尖紧紧地抵住下排牙齿。 两年前出来香江她就特意去磨掉了所有牙齿套上了全套的烤瓷牙,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被人查到那重新补过的一颗牙齿,反正现在做烤瓷牙无论是在娱乐圈还是在上流圈子里,为了追求所谓的“美齿”,少部分人会忍受着痛苦放弃原本的牙齿改成烤齿牙。 做完烤瓷牙的人平日里忌生冷,麻辣跟太冷的东西吃完牙齿总是不适,为此生活中她只能尽量减少接触这些食物。 实际上她弄牙齿这件事极少人知道,即便是被人知道实际上也并不稀奇,但不知为何,她望着眼前那满满的冰沙却总觉得不对劲。 拿起勺子挖了一口,佯装轻松的吃了第一口,嘴里只是轻轻的含着尽量不接触牙齿,饶是如此牙齿的酸胀依旧叫她觉得不适。 而对面的男人脸上依旧淡漠,仿佛并不想影响她进食,反之那冷冽的视线却随着她每伸手动勺的动作而有所变化。 两年前的那场意外之中,被乔小乔偷走的那具焦黑尸体,追回来的时候缺少了一颗牙齿。 ———— 京都,静安墓园,顾念笙手里捧着一束百合,刚找到女儿的墓地便看见前边已经有人,她墓碑前还摆放着她生前最喜的向日葵,向阳而生,她喜欢朝着太阳开的这种花。 两年时间,曾经身上还带着些许青涩与冲动的人已经沉淀下来,不说话的时候眉色比任何时候都要冷肃。 这次他不是自己一个人来的,身边还跟着两个同他一样穿迷彩服的男人,其中一人身高至少一米九几,块头也大,给人十分有压迫感。 乔小乔转过身,那张依旧白皙俊秀的脸庞上的冷意略消退,“顾叔。” 第272章你想让我当金丝雀? 两年时间里乔小乔看着倒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曾经眼底的光变得黯淡了,多了几份的凌厉与疏远。 乔小乔依旧蹲着身体,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墓碑前镌刻的名字,上面写是关雎,但唯有他自己清楚,埋在这里的人是谁。 “顾笙”的尸体当年被他偷出来后最后还是还回去了,毕竟他想要的只是一个结果,很显然,在确认那具尸体的身份后,乔小乔一度无法接受,甚至动用了不少老乔家的人脉跟关系在私下调查这次的车祸跟参与尸检的的法医以及警方人员。 可是小乔最后一丝希望随着尸检报告彻底破灭,但真正压垮他生命最后一点光的却是那颗牙齿。 那颗牙齿的确就是顾笙的,犹记得当年他刚参军的前几日顾笙刚巧牙疼,最后还是自己亲自陪着她看了牙医治了牙齿。 真相必然痛苦,但小乔也没有因此萎靡不振,两年的时间他一直在调查那场车祸,最近才调查到了二局的头上。 “这次不会是偷跑回来吧?” 顾念笙将手里的百合放在墓碑前,语气轻然的询问道。 小乔这才站起来,弯唇笑道:“跟首长请过假了,这次能有五天的休假,正好到京都看看爷爷,顺便还要处理一些事。” 乔老爷子这些年一直在五台山修养,身子骨倒是挺硬朗,前段时间一号首长亲自前往五台山看望十余位开国元勋,顾念笙跟在身侧也与乔老爷聊了些许,这才知道老爷子在一年多前就已经将乔家大部分的人脉关系亲自交到了小乔的手里。 而且听他们那边军分区的领导说,乔小乔已经从特种大队退了下来,已经转到西部战区第叁团担任正团长一职。 大概过了今年国庆就会被调过去,但这个消息还未公开,仅只有少部分军部高层才知道。 “有空多回京都陪陪老爷子,虽然老爷子身边有医护人员跟保姆,但实际上亲人陪伴才是最重要的,还有……你的终身大事也得考虑了,你乔家到你这一代就你一个独子,老爷子虽然明面上没说啥,但总想在颐养天年的时候看着你成家立业,以前你心里有一个人,念着一个人,但现在既然她不在了,我也不希望她成为禁锢你的心锁。” “顾叔,这是我爷爷让你劝我的吧?”小乔眼底荡着一抹笑意,但实际上那笑多了几分无奈。 顾念笙颔首,淡笑道:“做长辈的总希望小一辈的能好好的生活,你也是我打小儿看着长大的,我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我也并不是叫你放下,只是希望你能将目光偶尔也看看别的地方。” “这话,你跟南苑那疯狗说了没?”小乔挑着眉,眼尾荡出一些莞尔。 顾念笙知道小乔这是在另一种方式告诉自己他并不愿意放下,也知道这些事情不是叁言两句就能叫人卸下心魔的,毕竟有时候是想停在原地还是想往前走一步,这都是本人自己决定的。 至于他说的南苑那位,顾念笙从未想过去劝,毕竟从两年前开始,他一反常态的将京都的势力扩散到别省,甚至隐约开始接触涉外势力,如若不是知道他绝对不会碰触国家底线,就他如今的做法简直是就是在雷池边频频蹦跶。 小乔跟大熊一路上下走,踩着脚底刚下过雨湿漉漉的青石台阶,大熊忽然说道:“老大,你让找的人已经找到了,现在好像躲在叁庙口,咱们什么时候过去?” “就现在吧。”小乔抬起头望了一眼烈日高照没有半点云层的天,阳光打在瞳孔上略有些刺眼,这么大的太阳却一点儿照不进他早就冷飕的心。 ————— 好不容易吃完一碗冰沙,嘴里冷得可以牙齿打颤,但面上依旧要佯装无事,用纸巾擦拭着嘴角,才没好气的道:“吃完了,我可以走没?待在这里几没意思,我还约了陈太跟李太去做SPA的。”语气有些理所当然,也有几分愤愤然,压根不当前面的人是手里掌管着几万人的洪山会。 马叁爷身边的人早就不顺眼这位向来拿自己很当一回事的大小姐,都拉下脸满眼的鄙夷,他们实在是想不通小佛这些年对她已多加关照,否则就凭着她惹出来的那些破篓子早就被人连捅十几刀了,毕竟只光靠一个香江总督儿媳妇的名头只能唬得住一些政商界的名流,但道上想要她的命的不在少数。 现在小佛不仅护着她甚至对她还多了平日里没有的耐心,莫非真如外边传的小佛这是对这位香江交际花“觊觎”已久? 将对方起身也不管仍旧坐着的陈半佛而是朝着大门走。 “你的房间已经收拾出来了,就后院小楼二层走廊第二间,以后你就暂住这边。” 顾笙脚步一顿,愕然回头对方一双毫无情感波动的眼眸,下一刻勃然道:“陈半佛,你想让我当金丝雀被你圈养?” 陈半佛望着那张过于艳丽的脸庞微微扭曲,才淡声道:“最近话事人选举的日子越发的临近,我不想在这节骨眼出了什么事。” 顾笙咬了咬牙,便笑盈盈仿若换了个人,怒气消散得很快,这变脸叫其他人好生佩服。的 “怎么?担心我出事,你迷上我啦?” 陈半佛拿起手里的一杯清火的菊花茶,轻轻啜了一口,便笑道:“你要喜欢自作多情,也不是不行。” 第273章那女人惯会岔开腿 结果饭桌上的不愉快升级成为彼此的针锋相对,她这边刚站起来,院子里一早就侯着的两个阿婶便走进来。 两个阿婶都是洪山会的老人,之前一直在后院工作,也就是煮点饭或弄点勤杂工,再加上洪山会给的钱不少,就这两个杂工活实际上不知多少人抢破头想得到。 “陈妈、叁姑,你们……” 顾笙气鼓鼓的瞪着眼前的两个人,实在是因为这两人以前原本是伺候在张驰真身边的,自从张驰真去世后便管理堂口的其他工作,眼下这么快就被陈半佛收买人心,不得不说陈半佛很有手段,难怪最近会里一直在传原本“保皇派”的拐马脚已经转到了陈半佛的手里做事,至于好处便是能得到每年进账上千万的分红。 “大小姐,让我们带你上后院,那边阁楼最近刚修整好,漂亮得很。”陈妈上前很自然的挽着张玫瑰的手,脸上堆着笑。 另一边叁姑也走到一侧,她手里倒是拿着一个檀木盒子,里面装着一些小食,“刚做好的马蹄糕,你以前最爱吃这个,一会儿再给你准备一杯青柠普洱。” 两个人一哄一笑的将人拉到了后院,不是顾笙不想拒绝,反而是因为陈妈跟叁姑的面子要给,她可以翻脸,但翻脸对自己没好处,只会叫眼前洪山会的兄弟觉得她给脸不要脸,这对于她想做话事人更不利。 “陈半佛,真是好手段,我倒看看你能不能当上话事人!” 陈半佛依旧坐着,脸上露出极淡的笑意,但实际上余光却瞥过了顾笙这边这个一直未曾动手的司机身上,据说这两年张玫瑰虽然十分看重曹添,甚至将半环好几家公司的业务交给了他,但实际上平时出席任何活动陪着张玫瑰的却是这个沉默寡言的司机。 对于身上那股冷然的视线,章程只略拧着眉,不得已只能跟上顾笙的步伐。 然而就在张玫瑰被拽着到后院小阁楼的卧室后,才发现卧室布局十分的讲究,清一色的淡蓝色,一侧书架没有放着书,却是放着不少珍藏的孤品,床上四件套也是墨蓝色,风格简洁反而与张玫瑰平时的风格大相径庭。 顾笙垂着眸,忽然想到在香江的时候,她跟周诚租的那套房,卧室也是淡蓝色。 陈妈跟叁姑也未停留太久,念叨几句就走了,此时章程才走进来,稍微检查了一番,才道:“客厅跟卫浴没有监听设备,房内也没有。” “嗯,陈半佛实际上并非想将我囚禁,他不过是为了拖延时间,下午是几个堂口的内部会议,他不想让我参加。” “除了拐马脚投诚外,九公跟大头张还没有表态,山爷已经确定是在我们这边的,但是七个人里面,已经是有四个人站在陈半佛那边了,情况对你不太乐观。” 顾笙坐在前边特意放置的一张太师椅上,半寐似的,忽然问道:“之前让你调查的如何?” 章程淡声道:“那边传来消息,庄周上半年就被调到西部战区学习,前段时间还陪着战区首长参加峰会,首长人还在那边,他不可能此时能抽空两边跑。” “凡事都有意外,一个张玫瑰已经是令人莞尔,怎可能一个香江有两个人的巧合。”想到这,顾笙才站起来,朝着章程点点头,章程跟了她两年,也知道她此刻需要什么,才将口袋里的一部外壳略有些掉色的老人机递了过去。 这个点应该是他在办公室批阅的点,打过去不会太大影响。 那边穿来清雅冷寂的声音,顾笙心头一热,抿了抿唇,转过身不想叫章程看见自己的此时的表情。 “笙笙?” 那边听见略急促的呼吸声,语气一下子变得柔和许多。 顾笙喉咙里宛如梗着一根刺,但很快便顺了一口气,才淡笑道:“老顾,我有件事想让你帮忙。” 打小儿她就很独立,是不需要父母操心的孩子,眼下若不是真有事又找不到人,是坚决不会打电话给顾念笙的。 “咱们在军部有认识的人么。” 顾念笙抓着笔的手略顿,眼眸一沉, “有,西部战区副参谋长是老爷子的部下,当年还替老爷子抬棺过。” 能给老爷子抬棺的,说明这人跟顾家关系很深,这件事可以交给他。 “能不能给庄周一份调令,公派他去来香江一趟。” “香江下个月就是议员选举,内地这边届时会调派一批干部过去参加大会,驻港部队也需要人手,倒是可以用这个由头叫庄周过来。” 顾念笙听到对方的呼吸声略平稳了一些,才知道这件事或许对她而言十分重要,虽然大概能猜出她在香江想做什么,但顾念笙从未阻止过她,她去香江的那一晚,白玫来找过他,只留下一句话,那孩子的路,你让她自己走,是苦是福,总得她自己试过才知,你即便能保护她一辈子,可想过没,她是否愿意做你臂下的雏鸟。 ———— 说是叫她住进阁楼,但实际上并非真的派人将她拘起来,她在阁楼里睡了一觉,一直到晚上六点多才起来,晚饭是叁姑送来的,因为早就错过饭点她又睡得比较死,所以先前就没喊她。 吃过鱼翅羹跟辣炒牛肉跟一道清炒乾隆白菜后,顾笙换了一件叫人从盛都花园送过来的衣服,一件一字领的白色短袖上衣,底下陪浅蓝色微喇牛仔裤,一头顺滑的卷发披散在腰后,踩着限量版的流苏高跟鞋,脸上甚至还挂着茶色墨镜,好身段尽显无疑。 走到前边院子恰好见到一直跟在陈半佛身边的马叁爷等人,顾笙故意停下,才笑道:“告诉你们小佛,我要去小港区的美容院做水疗,他要是不放心尽管跟着,不过最好找点精明的狗,不要黏太紧。” 马叁爷脸上顿时露出看不透的笑意,“小佛说了,大小姐爱上哪儿上哪,只记得晚上回来就行,最好不要过十一点,否则就得派人去找了。” 顾笙脸上笑容立即消失,嘴里念叨一句:“七线。”以为是她老豆?还搞门禁? 望着气急败坏的背影消失在前边,马叁爷旁边的小弟立即冷笑道:“不过就是只鸡,得宠的时候当你是凤凰,失势的时候满地鸡毛,虽然漂亮,但要我看,欢欢会所的小姑娘要好多了,至少会伺候人,叁爷,你说小佛真就看上这草包大小姐?” 马叁爷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这个习惯大概是看着小佛而来的,总觉得上位者是否手里总喜欢把玩些什么,他眸光深沉,眯着眼沉吟道:“让人跟好了,别出了什么事!” 顾笙这边实际上对于水疗SPA之类的不感兴趣,但却因为经常去的那家美容院最经常光顾的人群便是上流名媛跟太太,与这些人打好关系没坏处,不过比起张玫瑰从前每周两次频繁光顾,顾笙已经改成了十天去一趟,毕竟听女人唠家常却要比以前训练的时候更累。 光着身体趴在按摩床上,身后是理疗师娴熟的手法,旁边同样趴着身材略丰腴的女人则是花旗银行的正房太太,姓易,与张玫瑰私交向来不错。 “那个蔡晓环最近好像又物色到新的猎物了,据说是内地来的商人,身家不知道多少亿,能叫蔡晓环一反常态舍得抛弃你家那位跟追求的一干人,怕这次是想动真格拿下手。” 顾笙对这些并不感兴趣,但蔡晓环跟钟誊最近好似的确在分手,钟誊大概还是第一次在女人手里吃瘪,这两日居然没敢来洪山会找麻烦,甚至没有时间理自己与陈半佛, 怕是一直盯着蔡晓环。 “之前钟誊总是闹出各种绯闻给你难看,这次在其他女人身上吃瘪,他此时心里应该不乐意吧,活该!男人就是犯贱,家里分明有好的不珍惜,非要去上赶着讨好外边的女人……”易太咬牙切齿似的,全因为她家那位不仅在香江,在内地更是同时养了好几个情妇,据说甚至连私生子都有了。 顾笙笑了笑,才敷衍道:“没关系,我也不吃亏, 他能玩,我自然也能玩的。” “诶,那也是,你长得漂亮嘛,要什么男人没有,咱们包个小白脸不香么,不过我跟你不同,我喜欢肌肉多的,最近电视台那个新人我看就不错,合我胃口。”圈内都知道张玫瑰喜欢白切鸡似的小白脸,脸好看第一,身材精壮才是其次,而其他太太则都喜欢那种肌肉猛男,说玩起来带劲一些,白切鸡看不上眼。 顾笙侧过脸,眯着眼当这些只是笑话罢了。 易太这边说着说着仿佛说上头, 又继续道:“刚刚我来的时候远远见过那男的,其他的别说,长得好像还不错,至少很高大,身材也不错,开的还是迈巴赫,限量款的那种,啧啧啧,那辆车我儿子前段时间跟我念叨,说考上大学给他买,想得倒是可以,怎么不找他爹地要钱,叁千多万,我去哪里扯给他,他不如抢他爹地的银行算了?” 这边易太念叨着,美容院那边预约的房间都是独立的,方才美容师出去拿东西的时候忘了关门,忽然瞥见一抹艳丽身姿一晃而过。 “蔡晓环?啧,说冤家到就到。”说罢好奇的看向顾笙方向,却见她早就躺着,脸上盖着热毛巾,一点儿不在意,易太落得没趣便不再说话。 等两个人穿好衣服的时候,忽然见这家美容院的院长走过来,手里拿着一瓶东西,亲自送到顾笙的手里。 顾笙有些好奇,但院长却笑着说:“玫瑰小姐,记得下周提前来,要重新修复一下。”后半句压低声音,但那边易太还是狐疑的瞥了过来。 顾笙低头看见手里拿着的一瓶修复液,针对毛孔粗大的,倒没啥特别的,不过还是对院长点点头。 跟易太两个人走出去的时候,恰好左边走廊第一间房蔡晓环也出来,也不知道看见她们还是故意当没瞧见,也没打招呼就直接朝外走了,今日她一身古驰秋款套装,上周才在时装周发表的,这周就能买到,难怪美容院的工作人员热情得很。 走出去的时候因为跟易太同一场饭局,易太便叫顾笙坐她的车,顾笙倒没拒绝,只让章程在后侧跟着。 易太的车是一辆宝蓝色的保时捷,市价叁百多万,哪怕在香江也算是豪车了,但此时一辆打眼的黑色迈巴赫经过身边,恰好停在距离他们大概十几米的地方。 豪车跟真正的好车可不能同日而言,不仅仅是易太,就连不少路过的人都回头多看了几眼,不过几千万的车在香江也不是 很难见,所以倒不至于被人围着拍照,最多心里赞一声有钱! 车窗摇下,里面只是能到大概是个男人的脸,随即两侧的车门向上打开,穿着白色背心跟黑色针织衬衫,底下简单的黑色热裤,又是戴口罩又是鸭舌帽,蔡晓环这次倒将自己遮掩严实。 易太冷哼一句:‘能轻易岔开腿做生意,难怪电视台要捧着她,真会撩!” 而蔡晓环坐在副驾驶,眯着眼看前边,身侧男人便问:“怎么,认识?” 蔡晓环似笑非笑,“当然认识,其中一个可能不久后就是议员太太咯。” 男人闻言抬眼往前看,只看见女人猫着身体进车内的一瞬,但那一瞬却叫他不知为何心脏忽然跳快了半分,但也紧紧只是短暂的一瞬间 ,很快他目光便平复下来。 蔡晓环以为他是看见了张玫瑰的样子,才故意笑道:“后天慈善夜就能见这朵香江交际花了,不过你不会真感兴趣吧?” 男人脚底油门一踩,差点叫蔡晓环往前撞,正吓得花容失色,便见眼都没给她一下。 “我不喜欢话多的的女人,别忘了你跟我就是一场交易, 除此之外,你对我而言什么都不是。” ———— 顾笙这次并未真听陈半佛的回洪山会的小阁楼,即便她是被钟誊出卖了送到陈半佛的床上,但此时与易太在饭局上不亦乐乎,顺便还套出了许多她老公在银行上不少暗箱操作,大部分都是在国家律法的边缘打擦边球。 从会所出来,几个太太喝了点酒,都兴致高昂的想要继续第二趴,去其中一个太太的私人游轮参加派对。 恰好此时接到章程那边的电话,“刚刚得到的消息,下周香江回归二十五周年的阅兵仪式上,任道远在赴会名单上。” 顾笙抓着手机的手蓦地收紧,一寸一寸,白皙的手背隐见青蓝色的血管,那双黑色的瞳孔中此时映衬着路边的灯,忽明忽灭,仿若下一刻就被黑暗慢慢侵蚀。 任道远…… 还未请君入瓮,便上赶着要来,只怕任道远是想来确定一件事吧。 而就在等人去拿车的时候,便看见一辆黑色小轿车上下来两个男人,那两人穿着倒是讲究,至少不是街头混混的做派。 “大小姐,小佛让我们来接人。” 第274章八百个心眼子 接送的小弟瞥了一眼坐在后座的顾笙,后座并未开灯,车子在驶入一排排的梧桐树下,这条颇有法国风情的街道,梧桐叶在夏日里长得枝繁叶茂。 她微微侧着脸,在后座翘着二郎腿,影影绰绰间,那小弟忍不住一瞥再瞥后视镜。 实际上四年前他见过张玫瑰,那会儿张玫瑰刚嫁入钟家没多久,正是盛气凌人的时候,他作为洪山会最没有地位的小弟,那时候能开车接送洪山会唯一的大小姐还略有些胆战心惊。 那次同样是晚上,喝醉了的张玫瑰瘫在后座,眯着眼醉意朦胧,也是连正眼也不愿意瞧他一眼,但不知为何,或许是因为在这闭塞的空间,也或许是不断从窗外灌入的热风。 眼下不说话侧着脸的张玫瑰是极美的,身上多了几分含蓄与疏离,这种内敛的美与上车之前那种艳光四照的美有极大的反差。 不对,张玫瑰不是一直都挺美的么,小弟心里“咯噔”一声,只觉得蹊跷得很,他怎么无端端的会生出来大小姐会这美这种想法呢。 深呼吸一口气,小弟将脑中乱七八糟的想法摒弃,手抓方向盘继续开车。 车子很快就抵达后院,洪山会的老宅当然不可能只有一个大门,后院还有一道小一点的铁栏门,而且连着一条青石小道,是这条路只能容纳一辆车子单向出行,且阁楼此前一直没有人住,即便是老佛爷在的时候也极少在里头过夜。 顾笙下车的时候朝着小弟露出一些耐人寻味的笑意,那小弟顿时有些面红耳赤,这样明目张胆调戏底下小弟的人除了交际花张玫瑰还能是谁呢,难怪洪山会大家都说张玫瑰空有一副皮囊还会投胎,要让她做话事人,只怕不出两年整个洪山会就玩完。 她刚走入院里,阁楼走廊开着灯,男人西装微敞,正低头抽烟,似乎是特意在等她。 顾笙脸上的笑容还未收回来,但见此人后才眯着眼冷哼一身,但却在转过的时候被人一把扣住手。 “再过两日便是话事人大会,等选完话事人没过多久就要进行大阅兵,青峰帮跟叁合会最近也不太消停,你最好别乱跑。” 顾笙一把甩开陈半佛的手,望着那张如出一辙的脸,拧着眉嗓音软软的,但眼底却很不耐,“你是知道的呀,最近钟誊为了选上议员一直在到处拉票,这时候便是夫妻共同体表现得淋漓尽致的时候了,我公公刚发话,话我听让我这两日陪着钟誊在街区要选票,后天还要陪王主席跟孔法官吃饭,你让我不出去?那你倒是叫钟誊选上呗。” 顿了一下,顾笙又幽幽笑道:“反正看来我公公是不太信任你的,否则怎么可能叫钟誊去联系王主席?陈半佛,你该不会是忽悠着钟誊吧?” 陈半佛掐灭了手里的那根烟,上前一步,整个人的气息包裹着她,淡淡的烟草味,不难闻。 顾笙望着那样一张脸有些恍惚,不明白为什么他会出现在香江,更不明白他披着军人的身份,却在香江掀得风云四起,这些事京都那边几位大人物是否知道。 但就目前来说,老顾听闻她要调庄周到香江这件事并未过多的追问,也并未阻止,如若这件事连老顾也不清楚,那只能说庄家究竟在“红墙”内的分量跟势力远超于所有人想的,而不仅仅与只在军部这块。 此时两个人或许分别藏着八百个心眼子,但面上过招确实不动声色,像雾像云又像雨,偏叫你看不清楚。 顾笙大概只有百分之六十的把握判断眼前的人并未认出自己,如果从一开始就能识破自己,何必陪着她演习,亦或者说这人喜欢玩猫捉老鼠的游戏? “张玫瑰,你似乎对于钟誊利用你这件事并未不觉得难过。”他眼底的光忽闪,或许是因为对面灯光的关系,看不太真切。 顾笙才笑着说:“不然呢,我应该此时躲在床尾哭得死去活来,还是怨天尤人自己嫁了个废物,居然需要卖老婆才能上位呢?” 她的笑很无所谓,但偏偏脸上却有些隐忍的怒意,又见她嗤笑道:“实际上我跟钟誊的关系,圈里有谁不懂,既然都是各玩各的,那就秉持着开心至上咯,在我这里,跟好看的男人上床,如果床技了得的话,我岂不是大赚?”说着仰着头,笑盈盈的望着他。 没等陈半佛反应,她就踮起脚跟,在他耳边如兰吐气般调侃:“昨晚上你伺候得挺舒服,比起原初之要好多了,那儿挺大的。” 原初之是无线立捧的小生,近期才靠着一部大咖云集的电视剧火了一把,但最重要的是他被传背后靠着大金主,所以才资源开始拿到手软。 落下这句话,顾笙才离开他转身上楼,后面那人若有所思的望着她背影消失在楼梯口,脸上没有愤怒,也没有难过,反而是拿起打火机点开,抽了两口,正巧接了一个电话。 “那边近期想要派你去香江负责阅兵仪式,你最好小心一些。” 略薄的唇微抿,才道:“这件事你调查一下,究竟是谁发的指令,或者是谁在从中插手。” 挂了电话,眯着眼便朝着楼上走。 顾笙在楼上简单冲了个澡,浴巾随便一裹就出来,在看见床上坐着的人时候蓦地心脏狠狠一颤。 为等她脸色转换,陈半佛便问:“怎么?” “这话是我问你吧,莫非你欲求不满,喜欢上我身体?”顾笙一边抹着微湿的发尾,语气绵里藏针似的讽刺着。 那边的黑眸一沉,却是很痛快的点头:“你的身体的确叫我食之味髓。” ———— 另一边在京都,小乔跟大熊从车上下来,敲开了一栋员工宿舍单元楼905号,里面传来一声懒散的“来了”,们开口才瞧见一个顶着鸡窝头,神色憔悴一看就是昨晚上熬夜的男人,搓了搓眼睛,这才发现眼前来了两个当兵的。 不知道是回想起什么事,男人的脸色瞬间变得惨淡,又或许是眼前两人身高同样超过188公分,叫他才有一米七的个头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压迫感。 “找、找谁?” 大熊迈步进去,笑呵呵的道:“大兄弟,别紧张啊,肯定是找你,你是袁风吧?” 袁风一怔,听到这名字后立即警惕起来,毕竟他前段时间刚从国安局辞职,辞职报告上写的是心脏出现问题,还是找了好友制的假的入院证明,硬生生在医院躺了大半个月,然后才拿到单位批准,目前已经给自己办了假身份证, 在京都压根就没人知道自己曾经叫袁风。 小乔进去后,才对他道:“找你就一件事,我想让你帮我调出一个人的档案信息,还有活动轨迹。” 袁风张了张嘴,还没开口,大熊赶紧补了一句:“放心,这件事算是私下找你的,不会有人知道我来过的事情。” 见袁风还是一脸的警惕,小乔干脆把那人名字说出来。 袁风一下子瞪大双眼,脸色也变得极为难看。 这无缘无故找上门来的两个人居然要调查的是任道远? 第275章所谓交易(H) 她素颜的时候与浓妆艳抹的时候是两种不同的味道,如果说浓妆是开得正艳的玫瑰,那素颜却一点儿不显得寡淡,反而犹如快要腐烂的玫瑰,依旧散发出浓郁的馨香。 顾笙擦头发的动作微顿,但很快便往前坐下,若无其事般坐在梳妆镜前,一边擦着还在淌水的发尾,等稍微擦干后便漫不经心拉开抽屉,里面摆放的是各种高奢牌子的护肤品,这里倒是准备得挺充足的。 随便选了一瓶,润肤乳在脸上抹开,她掀起眼帘瞥了镜中依旧站在门口的男人,才娇媚一笑:“怎么?大晚上的将我拘在这里,不就是为了看我怎么做护肤管理的吧?” 陈半佛嘴角抿出些许轻笑,才将门关上。 “这两天我可能不在会里,要是有事可以打这个手机,或者直接找陈叁。” 顾笙护肤的手指依旧点在脸颊上,但实际上垂下的眼眸中狐疑一闪而过,联想到今日刚与老顾打过电话提起的那件事,这不得不与眼前的男人联系起来。 陈叁是陈半佛的司机,个头很矮,平时沉默寡言也不喜与人交际,接送陈半佛后就会自行找地方待着,也不会跟马叁爷那样紧随在陈半佛身边,一般人或许不会注意到这人的存在,但没想到此人居然是陈半佛最信任的人,否则也不会叫她与他联系。 察觉到背后的人越发的靠近,一直到肩膀上那略凉的触感叫她顿时浑身逐渐变得僵硬,修长的手指撩起她肩上的湿发,才道:“一会儿吹干,不然要头疼。” 顾笙眼眸往前抬,恰好对上那双深潭似的黑眸,没有温柔也没有眷恋,淡得叫人无法看透。 她没管对方,继续说护肤管理,迅速的将乳液涂上后才道:“说完了?没事我准备要睡了,你可以走了。” 但是那放在她肩膀上的手去没有离开,即便是只隔着浴袍但依旧察觉出他手指十分的冰冷。 顾笙深呼吸一口气才没好气的道:“陈半佛,你……该不会是迷恋上我了吧,又是千方百计的让我留下来过夜,又是一副讳莫如深装着深情的样子,都是成年人了,没必要继续玩猫抓老鼠的游戏,腻不腻啊?” 一边说着一边站起来,脸上挂着轻蔑的笑容,略歪着头打量着眼前的男人,没有过多的调情,只是就这么安静的冲他一笑,即便是冷笑依旧很漂亮。 对面的男人忽然轻笑,说了一句莫名的话。 “你这样挺好的,至少叫我不会的存在幻想。” 未等顾笙品出什么意思,腰身一紧,就被人整个拉到了那坚硬的胸膛上。 依旧是没有吻她,只是修长的指尖已经挑开她浴袍的腰带,瞬间那副完美的胴体一展无遗。 顾笙嘴角的笑未变,但心跳已经逐渐的加快,这种一丝不挂展露在男人面前,且还被从头到尾欣赏得仔仔细细的感觉很微妙。 空气中仿佛流淌着莫名令人不安的味道,呼吸声也逐渐的加速,他目光十分的凌厉,像一支冷冰冰的箭矢直接射过来,没有任何的温情可言,在他的面前仿佛肌肤被切割似的,这种不安之中却令她察觉出些许的偏执,否则他箍在腰上的手不会那般的用力。 就在他手指逐渐的从腰往下移的时候,顾笙忽然拉着他的手腕,面对那略冷的眼神,她才轻笑道:“虽然是钟誊跟你之间的交易,语气都是想要把我当成你的金丝雀,不如你考虑一下跟我合作?” “你想要话事人的位置?”陈半佛也跟着笑道,并不生气她在这关键时刻有些“破坏气氛”。 顾笙摇头,却反问:“我想要的话,你就能给?” 如同想的一样他没有接过话茬,但回答却不言而喻。 “给我洪山会名下百分之二十的产业,毕竟我是张驰真的女儿,即便不是话事人,我也应该有权利得到这些吧?” 陈半佛没有马上答应,反而是把她打横一抱放在床上,见她不忿的眼神打过来,嗓音溢出低沉的笑声。“给你百分之二十五。” 顾笙一怔,但紧接着却是剧烈的喘息,因为底下的那只手已经轻易的在底下肆意撩拨。 “唔!” 柔软的阴核上覆盖上那略粗糙带着薄茧的指腹,一开始也只是轻柔的摩擦着并不算剧烈,但因为有些忽然才叫她浑身一颤。 整个洪山会名下包括的赌场、酒店、商场、会所以及餐饮行业,大大小小遍布整个香江以及隔壁的赌城,至少过千亿元的资产,且这还只是表面上调查出来的,如若是算上灰色产业,还不知道实际的资产有多少,否则整个洪山会不可能左右每年的议员选举。 拒收陈半佛占股就高达百分之七十二,剩下百分之二十八则是给了其他的洪山会老骨干,但要知道老骨干有七人,除了拐马脚占有其中最大头的百分之八外,其他老骨干实际上占股的确不多,但根据调查资料显示,光是拐马脚个人的净资产就已经高达几十亿净资产,如若真能到手百分之二十的产业,张玫瑰在香江政商界只怕引起一番轰动。 顾笙实际上目的并不是拥有这些产业,她这两年蛰伏在香江一直用张玫瑰的身份从事活动,无非就是为了掌握洪山会的部分势力以及拿到香江的部分人脉关系,这对于她日后对付任道远十分的重要。 而与陈半佛现在这种关系的确是在她的计划之外,但陈半佛的出现却叫她重新燃起了对庄周的兴趣 ,既然都是披着马甲,至少他在明,自己在暗,这无非就是一场谁是猫谁是老鼠的游戏罢了。 未来得及多想,身体传来的酥麻叫她一下子回过神,庄周的指尖已经挑开那柔嫩的肉办长驱直入,精致的小穴忽然被粗粝的异物挤开,顿时叫顾笙娇哼一声。 因为身体本能的反应叫她很快就感觉自己私处疯狂的在推挤刚插进去的手指, 心里默默骂了一句脏话,以前从不觉得自己对性爱有多渴望,但自从尝试过之后,身体总是叫嚣着要再享受几次这样的欢愉。 在香江这几年虽然每次偶尔有需要的时候都是强压下欲火 ,否则最多用“道具”解决,但实际上一旦身体被人碰上,且又是身心并不能很坚定的拒绝的对方后,她身体犹如被成熟的果实,鲜艳欲滴的就渴望着被人摘采。 小穴因为手指逐渐变的频率而剧烈的翕动,顾笙自己看不见,但在他的眼底那不断吮吸自己的小穴却能轻易的看见微微露出的粉色。 眯着眼,直接将她的脚腕拉起来,那犹如饱满馒头的阴户中间是一条粉嫩的缝隙,陈半佛只是插入了一根中指,手指上那种被裹上的感觉每一次都叫他血液剧烈的翻滚似的,原本还冷然的眼神一下子变得炙热不少。 低下头,那灼热的呼吸轻轻的洒在上边,顾笙下意识的扭着腰想要闪躲,只哼了一声“不要”但此时其中一直脚踝被他紧紧的扼在手掌上,被迫只能岔开大腿,等察觉出那黑色头已经完全埋入小腹底下的时候, 起先是一阵冷冰冰的感觉,原来是他的唇瓣,紧接着那种湿濡与滑腻感一下子叫她狠狠打了激灵,浑身一下就软了。 底下传来一阵舔吮的声音,房间里因为过于安静,这种声音持续了一段,顾笙只觉得阴核不断的被那冷腻的舌头刺激着,一直到两根手指掰开小穴,那滑腻感一直蔓延到小穴里面的时候,顾笙才难耐的用手抵着他的头颅,想要将头推走。 可惜这样的动作完全是无用功,他很快就吮得她浑身酸麻,那小穴跟缠着他手指时候一样缠上舌头的时候,他在她瞧不见的地方,黑眸里折射出晦涩分明的情绪,瞧不出喜怒,但却略显疯狂。 等她浑身打着哆嗦,嘴里发出类似哭声的呻吟后,她达到了今晚上第一次高潮。 顾笙因为高潮而泪眼朦胧的躺在床上喘息,但下一刻仍旧在激烈抽搐还未平复的小穴入口处就被一硬邦邦的东西抵住。 不能她反应过来,只听见“噗嗤”一声,硕大的肉根没入一半小穴,因为那肉根过长,小穴只能勉强的没入叁分之二,而依旧又叁分之一暴露在外边,肉根上的血管一根根的凸起,那肉根勃起的时候比起平时要显得狰狞许多。 顾笙双手无力的在两侧揪着身边的床单,嘴里不自觉的哼出来,她叫床的声音向来很小声,但一旦真的动情时候却不自觉的会提高许多。 陈半佛双掌撑在床头,不断的压着身体,此时上半身依旧保持着原来的西装外套,但下半身裤子只有内裤下拉,粗长插入肉穴,背面看却依旧衣衫完整。 维持着这样的姿势抽插了百来下后,顾笙忽然感觉到那埋在自己小穴里的肉根忽然停下,大概略等了半分钟的时间,一阵脱衣服的声音,眯着眼瞧见陈半佛脱掉了外套,甚至有些烦躁的解开了衬衫领口的好几个纽扣,露出那精壮的胸口。 下一刻那肉根重新律动叫她无措的用双手掐着他撑在两侧肌肉崩紧的小手臂。 肉根在小穴里忽然逆时针旋转,在里面打了个一个圈, 精壮的窄腰也不断的摇摆着,速度算不上快,但这种厮磨感却足以叫人发疯,尤其是那肉根在里面旋转的时候,小穴肉根就被掀开得更大,而浅浅插入几次,最后一次又重重的插入,随之而来的是“噗嗤、噗嗤”的声音。 这样的插入方式让人脚指头都变得酥麻起来,顾笙被撞得犹如在海面上漂泊的浮萍,还未平复就再次被人抱起来。 这次整个人被挂在他的身上,因为生怕自己掉下来,只能双手紧紧的箍着他的脖颈,他喘着粗气,额上已经渐渐的覆上一层薄汗。 方才只差一点就要被送上高潮,这下又被这样的抱起来,他没走一步肉穴就会紧紧的箍着他,因此也不知道陈半佛是不是故意的。 “陈半佛,你有完没完!”顾笙瞪了他一眼,但又因为眼中含泪,显得雾蒙蒙的,更像是受了委屈的小狗,而且素颜的时候她脸庞实际上是极为干净清纯的,因此更显楚楚可怜之姿。 等察觉到插在肉穴里的粗长仿佛一瞬间涨大的时候已经晚了, 陈半佛就维持抱着她的姿势用力的把她不断的抬起,就抱着一直进行抽插。 双腿悬空,全身上下也只有小穴与他连接在一起,每次的撞击都会将肉感含得很深,甚至于阴核都被推挤摩擦得逐渐红肿。 “噗嗤、噗嗤”。 “啊” 房间里除了肉根抽插小穴的声音外,只有顾笙不断娇吟的声音,原本还微凉的身体一下变得炙热,好几次差点被顶送得也好掉才来,但每次都被他再次调整姿势抱得紧紧的。 “嗯,嗯!” 陈半佛剧烈的呼吸逐渐的变成了压抑的轻哼,他薄唇微张,喘息声也不断的加重,且每次的喘息都十分的色情,偏贴着她的耳畔,仿佛故意叫她知道他极为享受两个人身体的紧贴。 顾笙浑身似柔弱无骨,最后攀附在他的身上,只觉得小穴里蔓延的酥麻已经让她神智逐渐的偏离正常轨迹,身上竟然是一点儿力气都使不出。 “真的不行了,快不行了,你慢点,求你了。” 带着哭腔的嗓音软绵绵的,与他印象中的那个人并不相同,那人是压抑的,但她在此时却毫不遮掩身体带来的欢愉,但情动的时候声线却极为相似,真真假假的确叫人无法分辨。 伴随这一声压抑的喘息,抽插的频次逐渐的加快,最后几十下的时候她被放在床上,他直接蹲在床榻上,即将射精之前的肉根大得叫人面露惧色,只有他自己能看见的角度里那肉根将两片娇嫩的肉棒顶得往两边掀开,阴核更是充血似的红肿。 最后几下用力的抽查后才猛地抽离出肉根,陈半佛抿着唇,微凉的视线紧紧的盯着小穴疯狂的翕合抽搐,最后将白灼尽数射在她大腿内侧。 顾笙喘着气,整个人并没有累及过去,只是不断的喘息着合拢双腿,生怕他再来一次。 陈半佛也没多话,只是将她揽着,半晌后才在她身后说了一句,“要洗澡不?” 顾笙咬着牙,懒洋洋道:“明早再洗吧,我累了,想睡觉。” 就在闭眼的那一刻,忽然想到一件事,又道:“那那百分之二十的产业……” “明天我会叫马叁带你去办手续。” 不乖她惦记着,谁让他先提起的,蹉来之食谁不想要呢。 “快睡吧。” 仿佛能猜到她此时的小九九似的,陈本佛嗓音里多了几分的揶揄,只揽着她紧了一些。 顾笙皱了皱眉头,想说两人靠得太紧了,而且她还不习惯这样被人拥着,但又因为抵不住逐渐沉重的眼皮,只能沉沉睡了过去。 等第二天起来的时候,陈半佛已经离开,顾笙只能拿了换洗的衣服去浴室洗了一遍澡,心里不屑的想到,这就是金丝雀的生活么,不过他倒是大方,轻而易举的给了百分之二十的产业,可这点更叫她觉得可疑, 陈半佛如此示好仅仅是因为自己与他的交易么,他不像是对自己五迷叁道的模样,但如若是念着从前张驰真的情分对他女儿照顾,那边不会两年间都不闻不问了。 太多东西需要调查,顾笙暂时甩开脑子里的东西,任由花洒打下来的温水将自己昨晚上身上余留的气息冲洗干净。 刚洗过澡不一会儿叁姑送来了早餐,海鲜粥跟蒸饺,都是稍微清淡的饮食。 “这可是小佛亲自吩咐给你准备的,说让你先吃点东西万不要空腹。” 顾笙只简单的过了早,下楼的时候发现章程已经等在外边。 上了车,章程才道:“今天可是要跟钟誊去街上拉选票?” “钟誊昨晚上在哪里?”顾笙反而问道。 “经常去的那个会所,忙着跟区主席还有几个领导打招呼。” “唔,那就去吧,至少现在我身份还是总督的儿媳。” 章程开着车,见她闭着眼有些疲乏的模样,待收回打在后视镜的视线,淡声道:“这次香江回归二十五周年的阅兵仪式上,军部这边拟定好的名单已经下来了,需要看一下不?” 顾笙眼皮一跳,便接过章程递过来的平板电脑,待看见那一长串的名单,其中几个眼熟的名字一下子就跃入眼帘,顿时叫她眉头紧锁。 还真是不少“故人”呐。 第276章被绑 香江这次的议员选举表面上每个候选议员都是每个派系推出来的最佳人选,除了叁成出自高门大户的红二代外,剩下七成基本上来自寒门子弟,从基层做起,一步一个脚印,可以说是脚踏实地上来的,因此比起那些所谓的红二代更得市民的支持。 钟誊目前的选票跟人气只能中游徘徊,最重要的是总督父亲执政十来年,在香江的地位跟坊间的名声一直不错,加上钟家这些年一直在做慈善事业,前期钟誊找了不少媒体大肆宣传自己香江总督父亲的“丰功伟业”,顺带刻意曝光一下自己香江总督儿子的身份,市民们“爱屋及乌”,便投了不少选票给钟誊。 不仅如此,在黑帮这边的选票里, 钟誊因为怎么也挂着“张驰真女婿”这个活字招牌,加上与张玫瑰前几年刻意打造的恩爱形象,私下不少黑帮人士都将选票投给钟誊,想着一旦钟誊坐上议员,甚至未来总督的位置,一定会出台更多以后利于他们这部分人群的特殊政策。 钟誊抹了一把汗,跟张玫瑰站在九龙街头,一个上午过去,嘴角都快要因为营业性的微笑变僵,身上的T恤也被汗水打湿,瞥了一眼低着头滑手机的女人,她只穿了一间浅蓝色T恤,底下白色牛仔裤,并未跟平时一样浓妆艳抹,额上虽然沁着一层薄汗,但皮肤却出奇的。 娴静、温婉。 这样的形容词从来不属于张玫瑰,但不知为何今天总觉得面对市民也态度温和的张玫瑰异常的叫人挪不开视线。 大概是察觉出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顾笙抬起头,见钟誊看自己有些愣神,便收起手机,忽然抱怨道:“这么热的天气,下午能走没?要跟那些人保持笑容很伤神的。” 还是从前那位娇生惯养到令人厌恶的张玫瑰,钟誊眼底即时闪过一抹冷意,才淡声道:“才十二点半,等陈文过来送盒饭,先垫一点肚子,下午再奋斗叁个钟就结束。”一边说着一边从裤兜掏出手帕摸额上的汗水,却没想着给自己老婆先递过去。 “这么麻烦,我小腿都站疼了。”顾笙佯装抱怨,但实际上对于在接头拉拢选票这种事感到十分的新鲜。 “再忍忍,你因为对面那些坐在面包车里暗中拍我们的狗仔是吃素的?再说了,等这次当上议员,你日后想要什么东西没有, 作为议员太太,出去搓麻将的时候在那些阔太面前也可以有得炫。” 顾笙弯唇笑了笑,并未接话茬。 她虽然无权评价张玫瑰以前的生活是否有意义,但在枕边人眼中张玫瑰只不过是个当上议员太太就能在搓麻将开心的无脑女人,这却有些可悲,毕竟钟誊大概不会猜到实际上张玫瑰没有表面上那么蠢,否则当初她也不会坑到金牙的那批货。、 好不容易下午四点“收摊”,两个人坐在轿车后犹如一条死狗,尤其是钟誊,一进入充满空调的车里便整个脸色便没了在街头时候那种和蔼谦虚的模样,反而蹙着眉心,满脸的不爽。 “一整天下来,尽是要应付一些臭鱼烂虾,只是说个选票而已,还真当自己是我老豆,看这些人就是纳税纳少了!” 顾笙不理他,反而是别开眼,低头捣鼓着手机信息。 香江回国二十五周年,早上是阅兵仪式,晚上是晚宴,这次国家派了不少人过来,尤其是阅兵仪式上,除了香江警司部外,还有从内地调过来部队一同进行演练。 但是在刚刚发送过来的名单上,却并未发现庄周的名字。 且这两日陈半佛好似失踪一样,除了准时叫人接送她回会里,其他时间都没有再露面,昨晚上她终于自己忍不住跑回了自己的公寓,陈半佛的人拿她没办法,最后只能派了一批人守在小区里,随时看管她的去向。 “玫瑰?叫你好几次了,怎么都没吭声?” 见她一直盯着手机,钟誊便以为她忙着跟自己的新欢谈情,眉宇间聚拢盛怒,语气也变得冷硬。 “嗯?”顾笙抬起头,懒洋洋的瞥了这人一眼。 又有什么幺蛾子。 “后天晚宴别忘了,到时候我过来接你。” 后天早上便是选举当日,等下午议员名单一出来,晚上紧锣密鼓的便举行宴会,届时各个选上的议员以及政界名流纷纷出席,说是政治宴会, 实际上是一场新的人际关系以及派系的拉拢战。 ** 两日后 顾笙穿着一身博蓝色的露肩裹胸鱼尾裙,某蓝血品牌赞助的高定裙,裙摆到脚踝处,偏鱼尾裙收腰的设计,裙子布料采用了灯光下暗闪的材质,且从腰身到裙摆都是渐变色,越是往下颜色越浅,灯光下宛如美人鱼。 这一裙子简直将她不足一尺七的纤腰与傲人的胸脯衬得恰到好处,脚底踩着银色的高跟单鞋,裸露在外的肌肤胜雪,头发只用一根镶嵌施华洛世奇水晶的发卡随便的扎着,几缕发丝落在双颊边,更显粉腮玉面,红唇如桃,一双眼睛望过来,盈盈如水,顿时看得钟誊口干舌燥,甚至不由得回忆起自己更张玫瑰有多久没做爱。 不想还好,一想就一肚子气。 追溯过去的记忆中,似乎一次肌肤相亲停留在了叁年之前。 艹! 怎么这么久没有碰过她,以前与她结婚后发现她本质贪慕虚荣, 后来分居后更觉得这女人玩得浪,因此对她越发没了半点儿欲念,今儿看见却发现下半身那根不听话的东西隐约想抬头。 有了陈半佛助力,加上他老豆在上面运作,钟誊这个议员的位置那得不费吹灰之力。 因此今日一身西装加身,更何况人逢喜事精神爽,就显得钟誊人模人样了一些。 顾笙上车的时候故意没让钟誊牵手,这让钟誊嘴角一阵抽搐,心里仅存的欲望一下烟消云散。 甫一入场,顿时吸引了无数的视线。 不过晚宴上并没有安排媒体,这是政商界名流的一场不对外公开的宴会,安保很严格,能进入这里面的都是提前内定好的名额。 顾笙跟着钟誊已经应付了不知道第几波上来结交的人,两人表面上恩爱有加,但很快顾笙便厌烦,低声对钟誊道:“我累了,我要休息了,你要应付你自己,什么狗屁人际关系,我不想管了!” 钟誊瞥了一眼这个脸色逐渐溢出不悦之色的女人,正想要再稍微劝几句,但忽然眼神瞥见对面一个熟悉的人影。 蔡晓环手里拿着一高脚杯,对着一群围上来的男人笑容娇艳,钟誊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 自从上次被张玫瑰从酒局上带走,蔡晓环不管是微信还是短信电话,通通将他拉黑,且现在外界传出,蔡晓环已经傍上一个身家千亿的金主,不过短几日时间就已经拿到了某国外电影大饼。 也不管顾笙了,钟誊直接朝着蔡晓环那边去。 顾笙不是没瞧见那边的情况,眼底凉薄一闪而过,但同时也松口气,便朝卫生间的方向走去。 这边蔡晓环面上虽然应付着眼前这些迎上来的四五十的老男人们,都是以前在饭局上打过照面的,但实际上眼神却一直在大厅里打转。 方才他说碰见个熟人过去交谈,后来她又被缠上,等她好不容易摆脱那个人,他人就不见踪影了。 即便是逢场作戏,也不至于这么无情吧? ** 卫生间的膈应效果实在不佳,就这会儿功夫都能听到有人在背后嚼舌根,而且还是跟自己有关的。 “钟誊能选上无非就是靠着他老豆拉。”一个男人不屑道。 “啧,什么老豆,是卖老婆得来的,你不知道吧,张玫瑰这段时间没少讨好上面的人,而且就凭她跟陈半佛的关系,这个议员的位置还不十拿九稳。” “呵,一个能卖老婆,一个能豁出去献身,这两人也是绝了, 不过有一说一,今晚上张玫瑰的确看了叫人心痒啊。” “得了,想想就行,你以为人家看得上你?没钱没权没好看的脸,她都不看你一眼。”另一人嘲笑道。 “呸,不过是一个只会对男人岔开腿的荡妇,要是她底下小妹尝过我的老弟,就怕不是那么想了。” 更多粗糙的话在隔壁回荡, 顾笙闻言依旧打着洗手液,抬起头从镜中看了一眼自己,今晚上淡妆,但眼影却是与衣服一样都是蓝色,一下子被眼线勾起的眼尾显得整个人媚态十足。 甩了甩手里的水渍,才转身出厕所,此时距离宴会也接近尾声,毕竟她在厕所就停了半小时之久,主要是不想在宴会上跟人敬酒。 钟誊倒时喝了不少,估计又是在蔡晓环那里受了气,嘴里还嚷着:“那男的不就是长得稍微好了点,还真当自己是个二世祖不成?真有千亿身家的话会看上你一个戏子……” 嘴里大概说着这些胡话,要不是等他前边醒酒好一会儿耽误了不少时间,也不用等人全散了两人才往停车场走。 司机已经打过电话,说在下边等了足足一个半小时。 顾笙也不去搀扶走路跌跌撞撞的钟誊,反而目光落在前边开来的私家车上,车内没有司机,整个停车场也静悄悄的,唯有身后钟誊的骂咧声。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似的,就在察觉到身后忽然多了好几个脚步声的时候也已经来不及,顾笙刚要转身,但底下高跟鞋却极为碍事,不仅限制了自己行动,身上这条裙子还限制了速度。 只一瞬间的功夫,身后跟左右都涌上几个人,鼻子里是浓烈到令人头晕目眩的乙醚的气味。 昏迷前的那一刻,眼角余光看见的只是一片黑色的夹克衫,以及不远处私家车外那两叁个倒地不起的洪山会的小弟。 第277章大礼包 这是一间不足二十几平米的房间,更准确来说是一个杂物房,旁边一侧五层的架子上还摆放着一些五金材料,身侧有几个废弃的油桶,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霉味。 顾笙从头至尾就没有昏迷。在察觉出身后有人的时候就已经屏住呼吸,且从前边车子的反光镜中瞧见身后袭过来的五个人,其中一人手里还攥着一条湿巾,便知道对方的目的是要迷晕自己跟钟誊。 她跟钟誊被仍在车后座,但上去的时候两人双手分别被反捆。 再之后她跟钟誊就被扔到这个废弃的杂物房里,不过她早就悄悄的给自己松绑,这个技巧还是从章程那里学来的,目前已知捆绑的方式拢共不到二十几种,但最常运用的不过五种,每一种都有针对性的解绑方法,只是时间长短不同而已。 从章程被调到她身边开始,顾笙没有一日不在学习各种反攻或者自救技巧。 两年多的时间下来,不说能学得炉火纯青,但到底比起皮毛要深不少,而之所以没有被乙醚迷晕,也是因为在毛巾捂上来的一瞬间刻意屏住了呼吸,她目前最常的屏气时间是一分十五秒,不算长,但佯装被迷晕到彻底无力挣扎的过程恰到好处。 将轻松的将洪山会暗中派来的人解决掉,这些人从身上看是专业的。 但唯独肯定的是,这些人绝不会是青峰帮跟叁合会的人,议员选举,全香江皆知,黑道上的各种势力深谙日后新上任的议员都极有可能成为叁年后的香江总督甚至香江政坛上的中流砥柱,对香江局势有极大的影响力,不可能在这节骨眼连个脸面都不给,专挑这时候惹事。 如若不是两边的人马,那会不会是金牙那边的残存势力,毕竟这些年的确紧咬着张玫瑰手里的那批货不放…… 随身的包包自然不可能还留在身侧,不过好在她今日手腕上戴的是一枚约莫两公分粗的银镯,上面镶嵌着红色或蓝色的宝石,在灯光下熠熠生辉,这也是她日常最常佩戴的镯子,虽然款式略显夸张,但实际上该银镯里却暗含一枚无线接收器,只需要按下其中一颗蓝宝石,就能将定位传到章程手机上。 十足的黑科技,花了近七位数特意从某科研所获取,真到了紧急关头还是可以救命的。 还未等顾笙脑子里想太多忽然听见门外有声音传来。 “直接绑钟誊就好了,怎么连他太太都一起绑了,谁不知道他太太在道上背景不小,这一下要是惹怒了洪山会怎么办?” “我怎么知道他跟太太在一起,你们之前不是说他跟老婆快离婚了,根本不可能一起离开吗,现在倒想要我来给你们背锅?” “得了,别吵了,现在说这些有意义吗,人都绑来,而且洪山会的人也给我们弄了,现在只能说走一步看一步吧,但上面要求是给钟誊一些教训,谁叫他惹了不该惹的人!” 分别叁个人说话,虽然都是白话,但听得出都不是香江口音,更像是海城或者潮州那边的。 话音刚落下,门就被推开,顾笙赶紧闭着眼,佯装依旧昏迷的的样子。 “呵,这就是香江总督的儿子?长得倒是人模人样的,不过今晚上有得他受拉,也不知道明早上报纸上出现总督儿子衣衫不整出现在游艇多人派对的图片会如何。”其中一个嘲笑道。 “上面那位也真是会玩, 这都能想得到。”另一人啧啧摇头。 此时听见打火机的声音,瞬间杂物房内多了一股烟味,便听到另一个不同之前两人的声音道:“你们懂个屁,要不是看在他老婆的面子上,只一个总督儿子算个屁,钟誊就是个草包花架子罢了, 你们怕是不清楚,下一届总督是初家的人,跟钟家可是死对头,今晚上就是初家搞的鬼。” “难怪能出得起叁百万,我就说好大手笔让我们绑个人!” 这边絮絮叨叨的,但却没忘记把钟誊拉起来,而躺在一侧的顾笙却叫他们为难。 “这女的别说长得够靓,就是碰不得!”语气略显可惜。 “你碰个试试?洪山会啊老弟,即便日后我们不在香江混,但还是千万别得罪道上的人,初总也说了,一会儿把人送回去。” 这边说着也将顾笙给拉起来,两个人一左一右的扶着,背不好背,打横抱又没有那个力气,只能两个人同时抬起,就跟抬着钟誊一样,都是往楼下走。 等下了楼顾笙才感觉迎面而来一股热风,空气中还带着一股子的腥味。 原来这个地方距离海边不远,即便是闭着眼也偶尔能听见不远处传来海浪拍打在礁石的声响。 顾笙大抵猜出这些人的用意,实际上今晚上完全是冲着钟誊来的,而她不过是受到连累而已。 五十米外的码头处,一艘游艇内,初洛手里拿着一瓶红酒,正给眼前的男人倒上,于他而言今晚上的议员选举之类的都没兴趣,他唯独想要讨好的是这位刚从晚宴匆匆露了个脸便回来的男人。 “方总,来,这杯我敬你,日后还请你多多关照了。” 方饶微扬唇,目光从不远处的灯塔收回,眼底一抹兴然,他可不觉得今晚上这位初家少爷约见的目的就只是为了请自己喝酒这么简单。 但面上依旧叁分客气,轻笑道:“应该是庆贺我们合作愉快罢了。”才给初洛的公司注资叁十五亿,一下子拿到该公司百分之十五的股份,成为公司第四大股东,且还与初洛同一阵营,自然是叫初洛顿时有底气不少,有这样一个靠谱且背景雄厚的合作人,他在家族里的地位一下子水涨船高。 不一会儿游艇上边传来一阵喧嚣,原来是有几十人上了游艇,且有男有女,热闹非凡。 方饶略狐疑的目光打过去,这才发现在甲板上都是清一色俊男靓女,男女穿着清凉,女的无非都是款式单薄的比基尼,男的只穿叁角泳裤,精壮或白皙的皮肤在上面悬挂的白炽灯下一展无遗。 初洛立即笑道:“你们京都有【海天盛筵】,我们香江也有【疯狂多人趴】,不仅如此,今晚上还有惊喜,前段时间那钟誊拉了你的面子,今晚上立即给你找回场子,就当这次合作之后我给你送的大礼包。” 第278章待价而沽 被人推搡着进入一艘游艇,饶是平日里在外人面前保持着良好家教与翩翩贵公子形象的钟誊也忍不住怒喝:“你们是什么人,究竟想要干什么,知道我是谁吗,绑架现任议员的罪名你们承担不起,你们是道上的?那应该更清楚我的老婆是什么人,她背后的势力你们惹不起!” 钟誊说这话的时候没有注意到身边的顾笙眉头微挑,这人现在是打算将自己推出去当挡箭牌吗,毕竟比起现任议员,香江叁大黑帮势力实际上更叫人忌惮。 顾笙反绑在身后的双手已经能彻底解开,但眼下不动声色任由左右两个人将她一起带到码头。 她倒是挺好奇究竟是什么人明知道钟誊跟自己的身份后还铤而走险,且看样子应该不是冲着自己去的,如果只是自己大可不必捎上钟誊这个累赘,那这样便剩下一种可能性,这些人的目的是钟誊。 她脚下还穿着高跟鞋,身上的礼服也因为先前一直坐在地上而起了皱痕,虽然狼狈不至于,那已然没有晚宴时候那般的光鲜亮丽,但在码头昏暗的路灯下,依旧照得那张白皙的小脸五官精致动人。 眼前这艘游艇承载量大概在30-50人左右,越是靠近码头越是传来海浪拍打的声响,以及从上面传来的音乐声。 钟誊一路上都在警告、威胁,到最后甚至已经变成了稍微恳求的语气,但身边押着他的人心理素质很好,人家对于他的话压根就没反应。 大概说了这么多也累了,钟誊稍微冷静下来,这才发现原本应该惊慌失措或者更应该比起自己尖叫哭喊的女人从头至尾都沉默着,便忽然觉得一阵心烦意乱。 “玫瑰,你怎么都不出声,是怕了?” 顾笙抿了抿唇,才淡声道:“喊有什么用,倒不如看看对方想要干嘛,是绑架想要赎金还是其他的,还是说你最近有无得罪什么人。” “我得罪人?怎么可能,我倒是觉得是不是道上的对手寻仇,毕竟你们洪山会也不太安全,尤其陈半佛不是刚坐上话事人的位置么,一定是被他连累惹上的!”钟誊一脸怨毒的说着,完全认定一切都是因为黑帮的事情造成自己此时连累被绑。 顾笙没理会他,反而跟紧前边的人上了游艇,高跟鞋么,又不是很方便 ,裙摆又长,身后的人大概知道她的身份,尽管她长得多勾人但还是不敢在这时候做什么,身边一个男人皱了皱眉,最后咬牙给她松绑,反正她一个弱女子也不可能逃跑。 两个人上了游艇,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堆布料清凉的比基尼跟花裤衩的年轻男女,总过十几个人,手里拿着红酒杯,在甲板上伴随着隐约还扭动着身躯。 海天盛筵? 不怪顾笙脑子里第一时间涌出这个想法,就连钟誊也愣住了,这船上跟船下宛若两个世界,静谧的码头跟喧嚣的甲板,给人一种顿时误入酒吧的感觉。 不过这种惊诧的情绪没维持他该就,因为下一刻钟誊就被人从身后踹了一脚,惨叫一声后便跪在了甲板上,整张脸一半紧贴上面,顿时疼得他龇牙咧嘴。 那些扭动身躯的男女也被惊吓到, 纷纷后退几步,然后很默契的让出一条道。 “方总,这就是我给你准备的见面礼,不知道现任议员传出情色丑闻跟裸照,直接断送其政治生涯,这个礼物够不够重。” 一道年轻的陌生的男人声音在前边响起, 但钟誊听着却不陌生,商政界跟人打交道多了,自然听得出这道声音是谁的。 不过紧接着便是另一道含着笑意的声音传来。 “你这份礼不好收,况且,玩这么大,你也不担心后面被钟家的人追究?” 这简短的一句话却叫顾笙眼底划过些许复杂的情绪,只短短的一瞬间她便知道这声音是谁,如果一开始只是因为相似的声音略有怀疑,那么紧接着下面一句话就彻底确认了此人的身份。 “方总,我是生意人,生意人最讲究的自然是利益,虽然钟家在香江人脉广,但我钟家从商五十几年,自然知道香江目前的形势如何,即便他现在是议员,但等后年香江总督的人一变,谁还会在乎一个区区议员的影响力呢?要真忌惮的,最多就是他目前的老婆,毕竟背靠洪山会……不过,这两公婆的关系圈里早就传烂了,一旦钟誊的名声跟权势都不在,张玫瑰又在私下豢养不少小白脸,指不定正合她意。” 这两人的声音原本也不算大,但也不知道为何原本嘈杂的甲板变得安静不已,就连扭动身躯的那些人在一个年青年的带领下迅速的转入底下那层的船舱中。 顾笙垂着头,视线落在被粗麻绳勒出一道红痕的手腕上,但实际上只在一瞬间就掩盖住眼中的骇然。 那声音的主人她又怎会不知,尤其是伴随着越发的明显的脚步声,逐渐没入眼帘的那双优秀的长腿。 只是令她在意的是,眼下正是香江回归在即的日子,如若是从原先部队被派过来出“公差”,那也绝不会的大摇大摆的出现在这种这种人数众多的聚会上,况且还得获取部队的批准。 一个陈半佛已叫她百思不得其解,甚至考虑这人如此用两重身份游走在军黑两届,而眼前明显发丝略长,甚至眼前刘海已垂到眉毛的方饶更是叫她诧异。 只是紧紧一瞬间, 一道偏冷的目光就打在自己身上,她不慌不忙,反而皱着一张脸,满是嫌恶的左右扭了一下腕关节,偶尔又低头捋一下自己皱巴巴的裙尾,将一个养尊处优到极致的白富美演绎得淋漓尽致。 而身边的钟誊沉着眸, 显然是认得对面的人,才道:“原来是你……还有初洛,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记得我跟你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你就不担心你爸知道这件事会怎么处理你?” 顾笙心里暗骂一声“蠢货”,如今钟誊仍旧没看清楚形式,她当真认为对方只是随随便便绑架吗,在停车场的那几个人脚步声极小,显然是受过专业的训练,况且能轻易的甩开陈半佛在暗中跟随自己的人,就足以瞧出这些人不简单。 实际上顾笙的猜测没错,初洛这次为了能拿下这次的合作,可是给对方开出了十分的诚意,先是暗中叫人牵线让香江最红的女明星出现在饭局上,在得知钟誊得罪对方后,更是直接花重金雇从南洋国雇佣了几个专业人士,直接处理钟誊身边的人。 不过也许是由于当初的语言沟通障碍,又或者是张玫瑰始终跟在钟誊身边,这令这几个人暂时没办法只对钟誊下手,于是咬咬牙,干脆连这个男人身边的漂亮女人也一块儿给绑了,届时要杀要剐他们可就管不着了,他们心里只想着赶紧拿到七位数的佣金返回国。 顾笙早就观察过甲板的情况,左边两个人,东南方位一个,前边还有两个人,如果真要正面对上的话,在没有任何武器且还穿着高跟鞋的情况,如果采用水路逃走,且还得游往最远的岸上,在夜晚看不清的海面上,成功率实在是太低了。 但如果是直接硬抗的话,大概第叁个人她就会被制服,如若对方枪械或者棍棒,那成功率基本为零。 但反抗的想法也仅仅只是存在一瞬间,因为她发现似乎对方真正的目标一直都是钟誊,她反而是被无辜牵连进来罢了。 “顾笙?” 方饶皱着眉,语调微抬高,但却并未跟从前那样急切的冲过来,反而她不同从前且异常的表情叫他觉得很陌生,就好像她换了一个人,相似的只有眼前的这副躯壳,但实际上里边的灵魂早就变成其他人。 对面的人置若罔闻似的,一下子稍微提起脚看站了许久有些红肿的脚踝,下一刻又气呼呼的怕打起胳膊上被蚊子叮咬的地方,比起恐惧, 她似乎更多的是不满跟烦躁。 终于听到她说话了,声线倒是挺像的,就是语调会总翘着似的,给人一种轻蔑无礼感。 “陈谈王初的那个初家?你们绑我们来干嘛,总不会是为了叙旧吧?况且今晚上我回不去,只怕整个洪山会不知要出动多少个堂口的人来寻我。” 方饶眸底的光一下子灭了,随即眼底溢出的依旧是玩味笑,但那其中又有一种凉薄自嘲,且他也注意到对方打量自己的目光过于露骨,仿佛在待价而沽一件商品。 早就听闻香江张玫瑰私生活放荡不羁,最是好男色,当下一看,呵,果真如此! 第279章给点教训 初洛瞥着方饶脸上的神色,见他目光一直锁着前边的张玫瑰,心里了然一笑,男人么,食色性也,都是下半身动物,敢情方才在游艇上那些男男女女勾不起他的兴致,说来说去还是喜欢张玫瑰这款的。 张玫瑰长得艳丽,且人如其名,跟朵芳香馥郁开得正艳的玫瑰般,只光那张脸就足以叫男人下半身蠢蠢欲动,他今日找来的那些网络嫩模跟张玫瑰一比,还的确显得有些不够看。 大概是方饶的目光停留在她身上久了一些,就连钟誊也察觉出不对劲,联想到此前蔡晓环因这男人才与他关系疏远,此时他似乎又觊觎到自己太太身上,即便他早于张玫瑰的关系形同虚设,他可以亲手将人送到陈半佛的床上,但却不允许这个男人一而再再而叁的想夺取自己的所有物。 “初洛,我跟你在商场上还想并没有什么竟整关系,且我们父辈的关系也算交好,你不至于为了一个来历不明的人搞我吧,况且你手里的公司这几年刚发展起来,总不想得罪钟家,甚至得罪整个人洪山会吧?” 钟誊语气缓了缓,尽量想跟初洛好好谈,至少他自认为与初洛并未太深的结怨,如果初洛只是为了讨好身边那个男人,不至于拉着整个初家蹚浑水。 初洛哪能看不出钟誊看似放下身段跟自己谈判,但实则言语间还想用钟家跟洪山会来压自己一头,他这些年在香江做事颇为高调,就连这次选举议员之前多次在饭局上直言不讳背靠着整个洪山会,甚至有望在担任议员之后将洪山会从内部整顿,从而慢慢“黑洗白”…… 可惜初洛可不相信钟誊,这人跟他父亲比起来就是个草包,空有远大抱负,手段却连父辈的皮毛都没学上,在香江上流圈子里,很多人其实瞧不上钟誊此人。 眼底毫不隐瞒对钟誊的不屑,反而饶有兴致的望向身边一直在整理裙摆的张玫瑰,侧过头对方饶笑道:“方总,这是洪山会前话事人的独女。”其他的话并未多说,毕竟来香江做生意的人最先要了解的不仅是变幻莫测的市场,还有香江最大的叁大地头蛇势力。 方饶点点头, 但却没做声,反而是看见整理完裙摆后的女人双手微微环抱着,似乎因为晚间的海风吹得她有些发冷。 顾笙冷冷的瞥了一眼初洛跟方饶,才挑着眉道:“究竟想怎样,绑着我们就为了让我们在这里吹风?” “玫瑰小姐不要那么大火气,要不我差人送你回去,但是钟誊就只能留下,我跟他还有些事需要谈。” 钟誊顿时感觉不对劲,他本以为凭着张玫瑰的背景初洛不会对自己下手,可一旦将张玫瑰送回去,他这简直就是待宰的鱼肉,谁知道初洛身边那个男人会对自己如何。 “玫瑰,初洛这次来明摆着是冲洪山会来的,将我留下只怕是令有目的,你不要被这两人骗了。”钟誊开始有些紧张,他不想一个人留下。 顾笙额头抽了一下,她没想到钟誊这人贪生怕死到这地步,还想着将自己也拖下水。 虽然钟誊的生死与她无关,但她却并不想离开,她倒想知道方饶出现在香江的目的,还有为何他看样子似乎已经脱离部队许久,毕竟部队可不允许留那样的发型。 “初少,钟誊好像没得罪过你吧,你把人扣着,也应该不会为了那几亿的赎金,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为了身边这位先生?”顾笙上前一步,眼神肆无忌惮的瞄着方饶,眼底有笑意也有轻蔑,但就是没有熟识的那种玩味跟念旧。 “上次饭局上,你家先生差点冲过来打伤我。”方饶扯着唇溢出一抹轻笑。 顾笙脸上划过些许诧异,没想到上次钟誊闹事的饭局居然是冲着他来,据得到的消息是全因为蔡晓环那个女人傍上了内地富商。 这个富商原来就是他啊,据说蔡晓环最近傍上新的金主爸爸,该人物来头很大,身份神秘,但刚来香江就被许多政上赶着想要结交。 “那也是你招惹在先,那蔡晓环跟在我身边已经一段时间,若非有人从中下手,怎可能拒绝与我见面。”钟誊抿着唇,从小大大锦衣玉食的大少爷,哪里被女人拒绝过,况且他自认与蔡晓环有几分真心,就更不忿被人抢走女人。 “呵,又是蔡晓环,钟誊,你这出还真是玩出感情来了?”顾笙佯装发怒,眯着眼眼底的冷意一下子叫钟誊顿时察觉自己说错话。 “玫瑰,这是我的私事。”钟誊有些不自在的避开了眼神,当下不能跟张玫瑰翻脸,毕竟张玫瑰若是撇下自己,他担心落在这个男人手里没好下场。 顾笙咬了咬唇,抬起精致的下巴,忽然对眼前两人道:“你们原本打算怎么处置钟誊?” 初洛笑说:“这就要看方总的意思。” 方饶内心的骇然跟失望已经过去,虽然心里还保留着六七分的怀疑,但也强压住心里那波澜重重的心境,瞬间恢复了以往那种轻挑的模样。 “我向来遵循‘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处事原则,况且我是生意人,多个朋友就多条路,最不喜欢的就是与人结怨,加上我初来香江,人际关系还未成熟,也想着要圆滑一些,对今天我放过钟誊,他大概也不会念这个情,我可是得到消息,你先生他已在私下调查我的个人信息,甚至暗中联系了几个势力的人要让我近期无法离江。” 顾笙愕然,没想到钟誊这仇记得还挺深的,不由得多看了身侧的人一眼,钟誊才低声道:“这个姓方的男人来香江的目的是x项目,想从恒生集团拿到该合同。” 钟誊用朋友姓名注册五百万的公司恰巧近期也想拿下恒生集团的新能源开发权,一旦拿到该项目,光每年分红进账就高达九位数,钟誊刚当上议员就开始利用手里的权力让自己这家公司进入投标圈,且心里很清楚恒生最后开出的价格是多少,对于这个项目是势在必得,但谁知道后来会杀出来一个程咬金。 方饶才对初洛道:“我刚刚上船的时候见甲板上挂着几顶滑翔伞。” 初洛闻言一怔,随即立即反应过来,扬唇笑着拍掌:“你们两个去拿那个滑翔伞来,” 一直到钟誊被人压着强迫安装好滑翔伞装置,从震惊到愤怒再到惊恐,一直到整个人被游艇以极快的时速拉着飞在差不多几十米的高空中,才传来凄烈的尖叫声。 钟誊恐高,这对他来说简直是比侮辱或者是用枪顶着脑袋更叫他痛不欲生。 甲板风大,顾笙被初洛邀请进入底层船舱里,里面白色的餐桌上放着一些点心跟熟食,有人给她端了一杯水,初洛才道:“玫瑰小姐,据说陈半佛已当选最新话事人?” 陈半佛鲜少在外人面前露脸,但不妨碍想要与他结交的人络绎不绝,初洛也不例外。 顾笙点点头,但一脸的心不在焉,显然对于这个话题有些兴趣缺缺。 初洛忽然站起来笑道:“我出去看看钟誊如何,可不能被人玩死了,只是给点教训,又不是真叫他出事。” 此时船舱内只剩下顾笙与方饶,方饶手里端着一杯香槟,目光一直定格在她身上,那目光恨不得黏在身上似的,叫她终于受不了,没好气道:“先生,你总这样盯着我,是对我感兴趣?” 方饶点头,倒是直言不讳:“ 你跟我认识的一个人很像。” 顾笙抬头,眼尾的眼线有些许晕妆,但却依旧很漂亮。 “不会是想说跟你前女友长得像吧,真老土!”顾笙毫不客气的讥笑。 但谁想到方饶摇着头,手里轻轻的摇晃充满气泡的香槟:“不是前女友,是我喜欢的人。” “所以?你现在是睹人思人?让我猜猜,你该不会是爱而不得,想要睹人思人,又或许脑子里已经想着要将我当成替身了?” 方饶拧着眉,忽然低声喃喃了一句:“这么聒噪,怎么可能是她……” 第280章月高风黑夜 钟誊在身后大概被挂着飞了二十分钟,也就是这足足二十分钟,游艇外的声音从一开始的尖叫到后面逐渐递减变弱的哑声,最后被人放在甲板上的时候犹如一条死鱼,岌岌待喘的样子好不狼狈,就连自诩帅气的面庞也变得苍白无比,几缕发丝耷拉在额前, 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顾笙跟方饶上到甲板上,看到就是这一幕。 钟誊艰难的抬起眼皮子,眼神怨毒的瞪着居高临下看着自己的方饶,却也同样看见来脸庞有些许陀红的顾笙,实际上是因为顾笙与方饶在甲板上两个人就喝了差不多一瓶红酒。 “你、你们……” 在上边嚎到嗓子已经嘶哑,钟誊拼着最后的力气发出声音,很显然他似乎误认为自己老婆跟别的男人已经在船舱上干了点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 顾笙眼底闪过一抹嫌恶,却没有去解释什么,只扭头对方绕道:“这次的事情就到此为止吧,蔡晓环那件事我会叫打住的,今后两人不会再有所联系。” 方饶笑而不语,看着眼前妆容精致艳丽,但举手投足间却极为张狂放肆的大小姐风范的女人,内心略沉,他并非不是不相信世界上有如此相似的两张脸,只目前他还需要更多能够叫自己彻底死心的证据却叫自己相信不是同一个人。 “怎么?莫非方总还想要更多?据我所知,你在香江的事业才刚起步,还需要上面更大的人脉,这时候 树敌太多并非是明智之举,况且,蛋糕还是一口一口比较好,别最后弄得人心不足蛇吞象。”唇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意,海风吹得她一头犹如海藻的发丝略微凌乱,黛眉跟眉宇间满是一种耐人寻味的意味。 钟誊偏巧此时又开口:“玫瑰,你们做了什么交易,你还想求着他的?” “你他妈的给我闭嘴,蠢货!”顾笙低头朝着一脸愤慨的钟誊怒斥,毫不遮掩脸上那种看死猪的神色。 钟誊早就知道玫瑰性子火爆,但至少在外人面前两个人一直给足对方面子,但现在直接在外人面前自己拂了自己的面子,当下一口气憋在胸口, 气得满脸通红。 方饶好整以暇的看着这两公婆,丝毫不觉得自己是今晚上造成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便轻笑道:“我这人胃口向来不错,况且香江也并非是我公司发展的第一站,公司战略计划中香江只是作为其中一个点,况且,那蔡晓环并不能作为交换条件吗,是那个女人主动接近我,即便没有这货,她也并非不会找到上我。”说着眼神打在钟誊身上,犹如看蝼蚁,轻挑而狂妄。 沉稳的气质不过是他在商场上惯用的伪装,但剥开外壳,实际上他骨子里那种混不吝依旧张扬明显。 顾笙撇了撇唇,忽然干巴巴的道:“那你想要什么?” “让我入股龙腾企业,四十个亿。” “你买股权?” “你做梦!我绝对不会将龙腾的股份让给你!”钟誊犹如被踩到尾巴的猫,一下子炸毛,应激反应十分大。 只因为“龙腾集团”是钟誊早些年与几个好友共同建立的公司,主营文娱产业,底下有叁家时尚杂志社与一家营销公司,每年可收益近几十亿美元,还在漂亮国那边挂牌上市,目前公司市值保守估计已经超过两百亿美元。 这家公司是钟誊在跟张玫瑰结婚之前创建的,两个人结婚的时候还特意做过财产公证,在合同上写明钟誊只愿意每年分给张玫瑰五百万美元的红利,但不管是公司的业务还是股份,张玫瑰都无权去在处置。 当时张玫瑰为了早点跟钟誊结婚跻身入上流圈子拓展人脉,也没想那么多便在上边签了字。 等婚后每年看着账户那五百万美元,然而钟誊账面上实际上每年入账却足足有十位数的时候,玫瑰的心里哪能平衡,总觉得若不是自己背靠着洪山会,那些人碍着自己的面子才没给钟誊使绊子,钟誊的公司能那么容易上市. “性命重要还是钱重要?”顾笙不由得嗤笑出声,她当然知道钟誊爱钱如命,据说为了这次议员选举,前后花费了近乎一半的身家,这要是真给方饶入股四十亿,等同于能直接占股百分之十二以上,将成为公司第叁大股东,钟誊当然不乐意。 初洛抽完一根烟回来,见着甲板上的几个人还在一副“谈判”的架势,不由得皱眉对方绕道:“方总,钟誊这是没答应?” 方饶一边接过初洛递过来的一根烟,没急着抽,低垂着眼,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笑意:“我记得,游艇后面还放着一套潜水服,这边水比较浅,往前开好像附近有一些小鲨鱼群, 上次王总带我出海的时候还误捕到一条差不多一米左右的公牛鲨,虽然这只鲨鱼还未成年,但仍将王总的捕鱼网咬得稀碎……” 初洛一怔,随即反应过来,看向钟誊的眼神颇为玩弄,“潜水服只有一套,倒是能用,不过这大晚上的,怕遇见的就不是小型的公牛鲨了。 ” 钟誊脸色惨白,还未等初洛叫人去拿潜水服便立即喊起来:“我给你!” 方饶好整以暇的笑睨着他。 “我给你入股龙腾!” 顾笙心里微微叹气,面上却是极为鄙夷的翻了一个白眼。 方饶满肚子的幺蛾子,这手段都是好些年前玩剩下的,钟誊这种养尊处优的公子哥怎斗得过他,要是钟誊今晚上强撑到底,怕还有更残忍的法子等着他。 钟誊当着面给自己公司财务以及几个大股东打了个电话,挂了电话后才发现游艇也已经驶入黄金泳滩码头,便愤愤然想拉着顾笙下船。 顾笙没反应过来就被遏着手腕,脸上才刚闪过不悦的神色,就感觉到另一个人影很快的就把她跟钟誊给分开。 钟誊望着空落落的掌心,又瞥了一眼面前身形高大将自己衬得更像侏儒似的男人,嘴唇抖了抖,冷声问道:“方总,这是几个意思?” “我只是说你能下船了,但我跟张玫瑰小姐还有些事情要谈,因此你可先行离开。”方饶挑着眉,依旧一副轻挑的态度。 “她是我太太,方总自重!”声音中含着满满的警告。 结果男人只是低垂着头,故意在他耳边落下一句怎么听都十分暧昧的话。 “谁知道呢, 也许明天她就不是了。” 结果钟誊是叫嚷着被人拉到码头上的,不算亏待他,还给他留了五百块钱打的回去,算是仁至义尽。 顾笙脑子里一团乱,但很快就冷静下来,亮晶晶的眸子里似乎盛着光。 “月高风黑夜,方总真是好闲情逸致,不过可惜了,我张玫瑰喜欢的可不是你这款的。” 方饶大步跨前,垂着头望着她虽然妆容浓重,但极为相似的五官,才慢慢道:“很像,真的很像。” 第281章薄情 她向来承认自己是个对感情淡漠到极致的人,从不认为自己会有轰轰烈烈的恋爱,更不奢望电视剧般要生要死的爱情经历,离开了男人也不会哭得死去活来,再者也不相信男人离开自己就会从此一蹶不振。 对于当初顺水推舟利用时机跟那么恰到好处的“天时地利人和”策划了一场“鸠占鹊巢”,堪称完美的掉包计划却一点儿不觉得后悔与惋惜。 唯独带着些许愧疚是对于身边亲近之人无法言说的事实与隐瞒。 方饶是曾经过去自己意义上身边的男人,虽然当时称不上交往的关系,但毕竟当初也算是在这个男人身上烙下深与浅之间的某种认证,如果不是后面任道远在二局布下层层眼线,如果不是自己为了调查清楚整个二局背后究竟隐藏多少错杂的势力, 或许方饶是个挺不错的情人。 眼底的复杂也仅仅只是一闪而过,快得叫人抓不着,她脸上依旧带着柔媚的笑意,就像一只在蓬莱山上修行百年的九尾狐,摇着尾巴轻而易举的就能叫男人拜倒在其摄魂的狐媚功上。 不管眼下方饶是否认出了自己,只要她紧咬着自己是张玫瑰,再加上布局这么多年,能调查的出来的线索跟信息早就被章程跟底下的人抹除干净,如果做不到这些,这几年她早就在香江被人吃干抹净,骨头渣都不剩了。 这几年她跟着章程,学习到的不仅是擒拿跟越发的熟练的咏春拳,已经能够轻而易举的一对叁个身强力壮的成年男性,而是对于演技更是自诩可以一举拿下最新的金马影后, 至少比如今无线电视台上将演技吹得绝无仅有的几个女明星要强多了。 “方总,不知道你从我身上看到谁的影子,但你现在的眼神深情到让我觉得有些泛鸡皮疙瘩。”顾笙勾唇笑了笑,歪着头,有几分无邪,但实际上眼底满满的玩味。 “你怎么知道我在你身上看的是别女人,我只是说了一声好像。”方饶脸上的笑意淡了一些,眼底趣味逐渐的消失后便显得有些薄情。 顾笙也不担心自己这一番话有无漏洞,只笑了笑,语气倒是说得很轻松。 “因为这段时间,你也不是第一个对我这么说的人。” 闻言方饶忽然眯着眼,打在女人身上的目光变得凌厉起来,实际上他来香江之前已经将这边的几大势力,白道上还是黑道上的都逐步的摸清,他这几年做生意越做越大,加上当年家里出事后一直奔波于联系以前的各种熟稔跟关系,吃过闭门羹也挨人使绊子,所以比起那几年仗着家里的关系享福当纨绔,他的确在一段时间内受尽了白眼也尝尽了辛酸苦辣。 正因如此,他在蔡晓环接触自己之前就已经调查清楚钟誊的所有,包括他的夫人。 当时看到照片的第一眼是这个女人像极了“她”。 但他没有被身边瞬间逆流的血液跟隐隐叫嚣的感情冲昏头脑,还是派人再次将张玫瑰过往,甚至从她小时在内地辗转到香江,十几年的成长线一一形成长达几十页纸的报告放在他的办公桌上。 她不仅是钟誊的妻子,更在私下养了四五个小白脸,且据说还跟执掌洪山会的陈半佛有不可言说的关系。 陈半佛此人身份成谜,不管是照片还是资料调查得毫无进展,毕竟这个男人从不出席任何公开场合,也从不在媒体面前露面,唯一知道的便是陈半佛很年轻,至少还未到叁十的年纪就已经拿下了洪山会话事人的位置,这一点容不得人小觑。 虽然调查不到疑似“包养”她的陈半佛,但却很快将她身边经常出现的几个男人调查得底裤都不剩。 最近与她交往比较密切的应该是内地电竞圈最受关注的“DQ”俱乐部的凉平,一个年仅二十岁的零零后小鲜肉,据说在最新亚洲区的绝地求生端游竞赛上,作为主攻选手之一,一举带领团队拿到了第一的好成绩,不仅如此,还在总决赛上拿到了十五杀的绝对亮眼成绩。 当然这些都是自己秘书调查到的线索,大概是因为他说要事无巨细不放过每一个细节,所以就连她包养的那些小白脸的过往都罗列出来。 还记得在办公室里,跟着这位老板两年多的年轻男秘书,脑子一热控制不住嘴巴插嘴了一句。 “我看过他几场比赛的直播,游戏打得的确很溜。” 绝地求生这款游戏虽然不如英雄联盟那种需要靠手速的游戏,更多的是讲究压枪跟走位以及判断敌方位置,在短时间内分析与制定最合适的对敌战术,更像是一款虚拟军略游戏。 这些年偶尔见老板忙里偷闲会在电脑或者手机上打上一两把,加上他自己在家里也跟朋友玩过,所以才故意说这一番话,大有提醒自家老板职业跟非职业玩家的差距。 方饶当时没说话,只挑着眉的好整以暇的望着这个毕业于国外那所每年都能排得上前叁的着名学府,拿得法学博士学位,且当初轻轻松松就拿下了省理科高考状元的秘书,忽然觉得他最近的工作量还是少了一些,以至于他还有时间去看直播。 方饶此时的心理活动顾笙自然不会知道,见他脸上忽然变得不太好,一下子蹙眉,一下子忽然溢出冷嗤的笑。 “方总,要是想请我吃宵夜的话还是改天,现在这个时间不早了,我明天还有一场时尚展要参加,现在只有七个小时的睡眠时间,你不知道睡眠是女人最好的美容剂么,睡不够我脾气可是很差的。” 顾笙语气逐渐变得不善,一方面是想尽快的摆脱掉现在的局面,另一方面的确是有些犯困,她知道方饶不会对自己下狠手,得罪他的是钟誊,方饶是个有仇报仇的人,但绝对不会牵连旁人,况且就凭他之前眼底那故意抹掉的悲凉,她便知道他至少还念着“旧人”。 实际上她倒是希望方饶能放下过往,至少这样她心里的罪恶感会少一些,从听到他跟蔡晓环的关系到现在,她没有多少吃味,只狐疑方饶是否真的看上蔡晓环这类女人,因为就自己印象中,他喜欢的应该是那种温雅清纯的或者走知性路线的女人这款,而不是蔡晓环这种艳光十足的。 或许口味稍有变化? 思考的时候已经习惯跟张玫瑰一样咬着大拇指指甲,这个是看过几百次视频后模仿的,久而久之还真就成了改不掉的小毛病。 冷风吹得两个人身上的衣服发出摩擦的声音,越是接近半夜,这海风吹得就越是厉害,刚才一直站在甲板上超过十分钟,再吹下去谁知道明天会不会偏头疼。 就在她再次想要开口提出离开的时候,对面方绕才点头道:“的确很晚了,我让人送你回去。” 很果断的转身走到船舱里,只留给顾笙一个背影。 这种决然反而叫顾笙一怔,总觉得这些年方饶好像变了,那脸上挂着的轻挑的微笑底下多了一种道不明的薄凉, 他越是笑有时候就觉得眼底的笑很讽刺,似乎跟从前不一样了。 但或许是因为在他心中认定的那个人已经死了,如今在他跟前的不过是一个陌生的张玫瑰,对张玫瑰这样的女人这样的态度似乎才是方饶的本来面目。 压住心里的些许不适, 顾笙踩着高跟鞋下了游艇。 方饶的人才将她送到洪山会的门口,往常时候本应该静谧的大门口此时却是灯火通明。 大概是听到车子的声响,结果吵哄哄的院子里首先其冲的冲出一批十几个人的帮会成员,一下子就将她坐着的这辆奔驰给包围起来。 司机手一抖,握在方向盘的手抖得跟筛子似的,他从未见过如此大的阵仗,再加上第二批人出来,足足有四五十个人,穿着什么衣服的人都有,虽然这些人手里没有拿武器,但作为土生土长的香江人,他当然知道洪山会是什么性质的帮派,更清楚招惹上这些人代表了什么,毕竟这些年的淹死在海里的尸体可不少。 与脸色惨白的司机不同,顾笙只微微抿唇,然后才推开车门,下车之前对司机轻声道:“辛苦了,你回去吧,替我跟方总说一声劳烦了。” 径自走到最前边一个在帮会上有些许地位的骨干成员面前,语气冷然道:“让他走,要问什么就问我,不要为难人家司机。”说完后便不再开口,静静的等着。 那骨干没多想,脸上挤出一抹笑,才道:“大小姐,你说什么便是什么,你人回来最重要,不过你最好先进去,小佛等了你一晚上,刚派出一批兄弟出去,要是你再不回来,今晚上怕几个帮派都不得安宁。” 顾笙闻言抬眸望去,视线穿过院子落在前边阁楼一层,隐约瞧见一个人正坐在堂口里喝茶。 这会儿还有心情喝茶,也没见得多关心她嘛! 这段时间身体不是很好,前几天因为腰疼去医院看了下,顺便检查了一下之前的一些问题,胸也有点问题,虽然不至于是大问题,但与八月份相比严重一些,所以在单位调休跟请假了好几天,这段时间心情会稍微down,个人情绪比较低落会比较自闭……让大家担心了,最近码字改成在床上用十年烂手提码,半躺着会舒服很多,状态好就会多写点哈。 第282章别把自己玩进去就好 顾笙这一身算不上狼狈,只是头发经过一晚上的海风狂吹,多少有些凌乱,加上那加起来六位数的高定礼服此时也变得跟梅干菜似的蔫吧,多少缺了几分美感,不过好在脸上如常,瞧不出受过欺辱的痕迹。 男人的眼神只轻描淡写宛如清风在她身上轻拂而过,既没有担忧也没有任何过多诧异,只平稳的端着茶盏垂眸轻啜眼前的大红袍。 堂内茶香四溢,客厅里的无声的时钟已然指向了凌晨三点十分的位置,能在大半夜还安然自得喝茶的人也不知道此时怀揣着怎样的心情。 顾笙抿了一下唇,垂在两侧的双手微微用力握紧,才冷笑道:“哟,才当了话事人几天的功夫,这排场就是跟人不一样,这时候还有心情喝茶。” 只听见一声清脆的茶盏与桌面轻碰的声响, 陈半佛那张俊美的脸庞在灯光下笼上一层看不透的色彩,但也越发的显得他面部轮廓清晰深刻,是一张适合在大荧幕出现的脸,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个好看的男人会是执掌香江最大势力之人的话事人。 “今晚上你跟绑架你的人见面了?” 陈半佛幽深的眼眸静静的望着她,声音平和,不像是要发怒或者质问的节奏。 这样的态度反而让顾笙警惕起来,压住心里的几分不安,脸上佯装动怒的样子,语气尖酸起来。 “我还当你巴不得我被人绑了扔到海里喂鲨鱼呢, 原来还知道关心人,不过你这才刚当上话事人,眼皮底下就出了这种事,你手里的人似乎训练不够啊,连几个人都防不住!” 陈半佛没急着接话,他反而是若有所思似的用指关节点扣桌面,下一会儿才道:“人应该是不是冲着你来的,二十分钟之前我听说钟誊被人扔在尖沙咀附近,周身十分的狼狈,现在人在医院,钟家已经紧急联系全市最好的安保公司派遣了一批人近身保护。” 顾笙一怔,半晌才好笑道:“那正常,钟誊是我家公唯一的独子,虽然我家公年轻的时候是个浪荡子,但身体早就玩坏了,这些年在外面也没个子嗣,所以自然将这个儿子宝贝得紧。”顿了一下,眼神倏地变得凌厉起来。“虽然人不是冲着我来,但我可是记得你暗中没少派人盯梢我,但咱们洪山会的人怎么时候这么不抗揍,不到几分钟的时间全部倒下,这次没出事那是我张玫瑰运气好,若是真出事了,你这刚坐上的话事人椅子能热乎不?” 她说话向来不留情面,哪怕此时跟陈半佛介于包养与暧昧的关系下,张扬与嚣张的气焰依旧不减,咄咄逼人的直接拆穿洪山会如今手底下人实力良莠不齐的事实。的 他是掌握了洪山会,但实际上洪山会由各大长老跟骨干组成,帮派里还囊括了好几股不同的势力,即便也是话事人,但能调用的人数也不过洪山会的一半,剩下的一半都是狼子野心,即便当年张驰真还在的时候,也不过堪堪将这些长老的各方势力安抚好,陈半佛这几年能成功摆平这些长老们坐上话事人的位置属实不易。 洪山会没有想象中好管理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但这个年轻人仅用了几年时间就收拾了其中最大的几个长老,想要处理好剩下那几个,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陈半佛手指搭在杯沿,裹挟着凉意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淡声道:“这一段时间帮会可能不太平,我给你派了两个贴身随行的人,无论你去哪里最好带着他们。” “陈辽东跟宁飞凤不可能不察觉你的举动,这两人跟在张驰真身边超过三十年时间,在香江除了洪山会外,还跟多个议员以及富豪交好,你动他们就等同于跟这些人交恶。”顾笙咬了咬唇,有些狐疑地盯着他的脸庞,似乎想从那张没有表情的脸上窥探出些许惊慌或者迟疑。 但很可惜,她除了看见那张脸上的凉薄外什么都没察觉出,自感无趣的挪开目光,将视线反而落在桌子上另一杯冷掉的茶水上。 上去端起茶盏,“咕咚”的吞了两口,冷掉的普洱茶,味道些许回甘,应该是生普。 “你乖点 ,不闹出什么事,他们我自然会处理好。”陈半佛悠悠然瞥了她一眼,语气中却带着某种不容置喙的意味。 顾笙挑了挑眉,放下茶盏后才慢悠悠道:“安分守己从不是我张玫瑰的作风,你倒是叫你的人别跟太紧,省得我找乐子的时候还有个二百五在跟前乱晃。” 落下这句话便要绕过他那头朝楼上走,但在擦身而过的那一刻,手腕却蓦地被扣住,再来是一个用力,措不及防的跌坐在他腿上。 愕然抬头间就瞧见那双黝黑的眸子正衬出自己有些傻愣的脸庞。 “怎么?”虽然心里七上八下打着鼓,但还是抿着唇抬起头直视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冰冷眼神。 “你似乎很喜欢玩?” 陈半佛意味深长似的问道。 还未等她回答,便将她放开。 顾笙赶紧往前快走了几步,手刚搭上前边的楼梯扶手,听他在后面又道:“玩归玩,别把自己玩进去就行。” 顾笙手指紧扣,却不动声色的回头瞥了他一眼,那人背脊挺直,端茶的手平稳有力,忽然间她心里一沉,总觉得陈半佛似乎已经知道了什么。 这一夜因心中有事,顾笙实际上睡得并不安稳,原本并不平静的局面因为方饶的介入逐渐变得风雨欲来,方饶不会无缘无故的出现在香江,而随着洪山会势力更迭已经打破了香江之前三鼎势力互相牵制的局面,而就在前段时间她手里刚得到一个消息,任道远五年前曾经在香江顶峰银行开设过一个秘密账户,用的是他侄子的名义,这个账户存款不多,但实际上每年却有大笔资金流向某个投资公司,这间公司是合资企业,让章程深挖调查之后才赫然出现一个绝不可能出现的名字。 金牙是这间公司幕后最大的股东,且每年公司至少有十位数的资金流入海外,甚至这家公司背后还有着香江青峰帮与三合会的资金投入。 顾笙翻身而起,扭开床头上的小台灯,拿起桌子上摆放的一本1946年版的《秋海棠》阅览。 洪山会在香江给人的第一印象便是打打杀杀充满着江湖气息的最大黑帮,尤其是走在街上看见那些穿着花衬衫、牛仔裤或者是大金链子吊儿郎当气息的,就不得不让人在脑子里脑补已出“古惑仔”的街头拼杀的血腥场面,但实际是现在黑帮也开始与时俱进,开公司,搞创业,甚至鞍前马后的在公司格子间忙碌着,或许在街上偶尔擦肩而过,手里拿着公文包一脸焦急赶公车的白领人士实际上就是出自于某个大帮派。 张驰真就不喜欢被人叫“黑社会”,哪怕他当年已经在香江名声大噪,他最喜欢干的事情还是在自己阁楼里看书品茶,下棋作画, 如若不是他眼尾一直到下颚那抹狰狞的刀疤曾经刻栽他当年的英勇彪悍,大概谁也不会想到就这么一个老人会是执掌香江最大势力的黑帮巨擘。 阁楼第三层靠近斜侧一间不足十五平方米的小房间内是书房,里面摆放着不少从文人名着,甚至还有一批线装书,称不上是孤本,算是刻本,但至少在市面上也能卖出大几千一套,寻常人个更不可能会去花差不多半个月的工资去买这些生涩难懂的书籍。 顾笙虽不是书痴,但以前只要是休假回家的时候,也喜欢捧着一本书坐在自家院子的太师椅上晒太阳,安安静静的看一个下午,享受假期时刻的闲暇时光。 而现在看书,只不过是好奇这张驰真明明手里沾染着无数人的鲜血,从年轻到年老干过不知多少烧杀掳掠的龌龊事情,踩着无数人的尸骨上位,但在晚年的时候偏偏喜欢附庸文雅,当自己是两袖清风的文人,这大概是为了进行一方自我安慰,弥补年轻时候曾幻想的理想人设罢了。 大概翻了好几页,这本书内容算不上艰涩难懂,但就在这个时候却忽然听见院子里传来一阵惊叫,顿时打破这深夜的宁静。 第283章 声音大概是从前边院子传来的,隔着这边也有几十米的距离,大概因为是在大半夜的关系,所以声音很清晰。 那声音由远及近,且越发的清晰,推开窗户还能瞧见远处零星亮起的灯光。 好奇心驱使下叫她决定下楼一看,便随意从椅子上拿了一件宝蓝色纹绣精美图案的流苏披肩将略显有些单薄的睡意披上,踩着一双木质拖鞋便下楼。 越是接近前院,就越是听到那凄厉的喊叫声逐渐变成了低低的痛苦呻吟。 “叁爷,我、我真的错了,我真不知道大小姐的行踪会泄露,我真不是有心的。”一男人跪在地上捂着肚子,且上半身还赤裸着,底下只穿着一条四角裤,身上带着大小不一的鞭痕跟擦伤痕迹,甚至额头上还汨汨流着血,模样实在是有多狼狈多狼狈。 男人后面站着两个身强马壮的男人,其中一人执鞭,一人手里则是拿枪,脸色黑沉犹如阎罗殿要命的牛鬼马面。 蜷缩在地上的男人一边因为寒风而瑟缩着身子,一边小心翼翼的抬起头看向对面面色微寒的男人。 男人正是之前还一直忙碌于帮派其他事情的马叁爷,已有叁五天没楼面,据说是替陈半佛处理一些棘手的事情,因此离开香江好几天,下午的时候才刚回来。 不过这一回来就听闻了张玫瑰跟钟誊被人绑架的事情,便忙不迭的着手开始调查,结果才发现张玫瑰的行踪是被人帮里其中一个人在外头鬼混打牌的时候不小心说给了其他帮派的人听,这才叫人知道了张玫瑰的行踪。 即便是今晚上洪山会已经第一时间触动人手去寻找张玫瑰的下落,但如若她碰上的真是穷凶极恶的歹人或许早就被扔到海里喂鱼。 无论这人是存心还是不小心泄露的消息,也已经是间接性的造成张玫瑰与钟誊两人帮被绑架的事实。 “继续打,还有四十七次。”马叁爷嘴里叼着一根烟,眯着眼看向男人,眼底冷冰冰的,这样的人他见过太多了,饶了这一次便会有下一次,唯一使人真正长记性的只有痛感,五十下的鞭刑听着很变态,但至少行刑的人手里抓着的那条鞭子并非是特质,且行刑的人也是专业训练过的,至少怎么样下手既能准确的达到五十次后不让人直接咽气, 如若真有心要人命的话,哪怕只有叁鞭这人能立马去地下报告。 马叁爷是潜洲人,十七岁跟父母到香江谋生,当初张驰真还在的时候马叁爷不过只是洪山会一名名不见经传的小喽喽,但陈半佛的名字响彻这个香江黑道后,马叁爷作为其中叁堂口的堂主才逐渐浮于大众的眼前。 且此人行事作风与陈半佛完全不同,他崇尚暴力美学,曾在二十年前只是一个小人物的时候就敢拎着西瓜头跑到夜总会执行帮里下来的任务,且胆大心细,并不是那种无脑一根筋的莽夫,知道随时随地不会让帮里的人给自己做的事擦屁股。 但为何此人一直到前几年才真正的上位,追其根本还是受到了帮会里一些人挤压,所以当马叁爷上位时候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收拾起当初几个频繁给他下绊子的堂主,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清理了站在陈半佛对立面的骨干。 行刑的人抬起手臂,又是一鞭子落在男人的后背上,顿时出现一条不小的血痕,换得男人一声凄厉的痛苦惨叫。 此时旁边一些小弟有的皱着眉,有的面面相觑,还有一些眼底闪烁着不屑于嘲讽,好一副人间百态的场面。 等打到第叁十几鞭的时候,男人已经没有力气喊了,整个人翻着白眼倒在地上,一时之间也不知知道是不是死了。 忽然间原本有些嘈杂的院子气氛一下子变得冷了下来,原本还有窃窃私语的对话,此时因为一个男人的出现而变得静若寒蝉。 而造成这一切的人除了陈半佛也找不到第二个人。 这次他并没有抽烟,只眼神淡漠的瞥了一眼地上晕死过去的男人,才淡声问道:“还有几鞭?” 马叁爷将嘴里还剩下的半根烟扔在地上狠狠用脚踩灭,迎上陈半佛那永远看不透的黑色的瞳眸,“十四鞭,虽然已经交代人将叁公斤重的鞭子改成两公斤,但继续打下去只怕这人见不着明天的太阳。”一边说着一边嫌恶的瞪着地上那人。 陈半佛了然的点了点头,才道:“直接拉出去吧,扔医院门口,这人以后就不归帮里管了。” 马叁爷对他的话没有半点儿意外的,毕竟这人自打被扒了上衣后,明眼人都能瞧出来是个“粉仔”,洪山会当初建会的时候虽然曾经也做过不干净的买卖,也曾在这条线上搭上金叁角以及东南亚那边那边的势力,但最后为了帮里日后的发展,早在十几年前张驰真就禁止洪山会旗下的任何一家公司,以及任何一个人碰触这条线,这也是为何当初临近九七年香江进行势必大洗牌,各方势力遭到上面各种打击整治的时候没有被一网打尽的的最根本原因。 顾笙一开始并未察觉出此人的异样,一直到这人在挨了好几下鞭子不断的开始抽搐,且浑身上下冒着虚汗后,那苍白的脸色实在不正常,且此人身材瘦弱,眼底挂着不自然的青灰,整个人一副被掏空只剩下皮囊的样子,这让顾笙不禁想起当年还在二局曾跟着余鱼前往禁毒所会面一个在某任务中为了深入敌营得到线索而不得不一步步陷入深渊的前同事, 刚到的好时候那名同事刚巧犯了毒瘾,那副抽搐不断打颤的模样跟眼前的男人如出一辙。 这场热闹看到此也终于落下了帷幕,顾笙刚要重新上楼,却忽然察觉到一股熟悉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不用扭头也知道这股视线的来源处。 眼皮子微微轻抬,与那冷漠的眼神对上,目光交汇之中没有暧昧也没有缠绵,仿若彼此不认识的陌生人。 顾笙嘴角扯了扯,一抹极为轻蔑的笑意出现在嘴角,最后才挪开目光选择上楼。 而她所看不见的背后,原本那双平静无波的黑色瞳仁却猛地一缩,视线一直紧锁其背后,一直到她的身影没入二楼楼梯处。再看去,那眼底一闪而过的偏执与独占也彻底消失殆尽。 奇怪的是,院子里发生的那一幕并没有影响到顾笙的睡眠质量,大概是这些年潜伏在洪山会已见惯了各种血腥与残酷的刑法,现在虽然是法治社会,但洪山会作为曾经香江最大的黑道势力之一,自然有着各种惩戒那些窝藏各种贼心跟不安分因子的人,顾笙就曾经亲眼瞧见洪山会第五堂口,也简称执法堂的骨干手执剔骨刀进了暗室,再出来的时候,剔骨刀是干净的,那骨干的身上也是干净的,但出来的那一身衣服却早已不是原本的那套,而被拉进去的那个人犹如死鱼一般被人拉着出来,浑身仿佛浸过水似的,冷汗将全身衣服早就打湿,完好的衣服压根就瞧不出哪里有受伤的痕迹。 早上醒来并未见到陈半佛,反而是被钟家的一通电话叫回去。 打电话的人是钟田山的新太太,这钟田山也就是时任香江总督, 不知道是不是知道自己明年便要退休,钟田山在自己太太死了之后保持高风亮节与痴情的人设十余年,但最后居然在今年二月份的时候宣布与小自己二十几岁的某杂志社副主编在一起,且宣布消息的同时便决定订婚,这消息当时轰动整个香江圈。 今日并未让章程开车送自己,只是将放置在洪山会的几辆豪车之一的保时捷开走,她在洪山会附近曾购置过一套公寓,因公寓车位紧张,所以当时车子全放在洪山会这边,一辆保时捷,一辆玛莎拉蒂,另一辆是早几年前一个热烈追求过张玫瑰的富商送的法拉利,只是平日里都是章程接送,所以这些车子的除了基本的养护外压根就没有开过几次。 车子开出去不久便看见身后跟着另一辆黑色的皇冠, 顾笙嘴角嘲讽的扬起,知道这是陈半佛的人,昨晚上之后,陈半佛特意给她调了另一批人暗中随行,据说都是从各个堂口筛出来的精英,水平在大部分成员之上。 因他们车子进不了钟田山的小区,所以最后停摆在小区附近。 顾笙下了车,今日她稍微捯饬打扮了一下,毕竟下午还得去参加一个商业兴致的交流会,虽然在香江媒体的稿子里都将她形容成一只花蝴蝶,但实际上张玫瑰早些年的确努力拓展自己的交际圈,也积极的利用钟家的关系跟洪山会的威慑力投资了不少公司,实际上即便有一天跟钟誊离婚,她自己手里的的钱在香江也能过得十分的滋润。 刚踏入大厅,便听到夹杂着浑浊气息的呵斥声。 “你真是,你以为她是谁, 既然想着离婚?!我告诉你,在我卸任之前,你绝对不允许跟张玫瑰离婚,就算你头顶着绿帽子,也得把这口气给我咽回去,张玫瑰对我们来说还很重要,你这节骨眼给我安分点,否则我饶不了你!” 第284章 父子俩的变脸还是在顾笙踏进来的那一刻完成的,从极怒到心平气和甚至带着几分和颜悦色,宛如一脸慈爱的老人看待家里最疼爱的子女,钟田山不愧是在政界摸爬滚打叁十几年的人,这喜怒的转变也不过是瞬息之间的事情。 顾笙表面上佯装着不在意,嘴角轻轻的勾起,依旧很有儿媳样的朝着这位去年刚满六十的老人家微微躬身,如今她的身份还是钟家的儿媳,姿态自然是要放低一些。 钟田山脸上眉尾还未收敛彻底的狠厉淡了不少,虽然从来不屑于这个脑子空空只有一副好皮囊的儿媳,但谁让张玫瑰与洪山会之间的密切关系,叫他不得不让张玫瑰继续做“钟家人”。 张玫瑰落坐在钟誊对面的位置上,这个微妙的距离叫钟田山眉头不可察觉的皱了皱,心里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反观之钟誊却是冷冷的哼了一声,对于张玫瑰此时保持距离的姿态只觉得气不打从一处来,这女人如今仗着有陈半佛撑腰,已经可以公然在外头找男人养小奶狗,自己只不过跟个女星保持亲密关系,却要被父亲劈头盖脸的一顿骂,他哪里能咽得下这口气。 顾笙瞧见他那副模样就知道钟誊这段时间日子应该不好过,虽然已经坐上议员的位置,但却依旧不是内阁核心成员,加之钟田山最晚明年年底就得退下,钟家势力已是日薄西山,钟田山尽管已经尽量在自己退下来之前为儿子布局,可惜钟誊不是钟田山,政界人脉稚嫩,手段也抬不上面,钟家已经是穷途末路罢了。 钟家这辈子的巅峰是出过一个香江总督,但也仅此为止。 钟田山之所以反对钟誊离婚,不外乎就是想牢牢地抓紧张玫瑰背后的洪山会,与逐显衰势的钟家不同,如今的洪山会可谓势力触及香江商政黑叁界,据说这次新晋的几名议员就与洪山会关系紧密。 “玫瑰啊,你有一段时间没跟钟誊一起回来吃饭了。”钟田山放下手中的茶盏,含笑的目光在她脸上划过。 顾笙则笑道:“这段时间是有点忙,公司人事重组,我作为股东也得参与进去,还有就是张太太跟刘夫人有让我帮忙跟她们一起搞慈善活动,这几天跑了好几处福利机构。” “是张董的夫人跟刘参谋长的太太么?”钟田山微感诧异,张氏集团向来眼高于顶,与钟家这种九十年代崛起的豪门不同,张氏在香江本土可是有着悠远的历史,甚至在清末的时候还出过两广总督,且张氏八十年代产业遍布香江,叁十多年前净资产就高达几百亿,现在手里紧抓着最大的两个贸易港口的交易权,至于刘参谋则是前几年内地调任到香江的驻港部队一把手,虽然香江跟内地分两个制度,但实际上此人不到五年时间就手握香江百分之六十的兵力,香江警司这边也逐渐归纳于其下,可谓手段雷厉风行。 没想到张玫瑰跟两人的夫人如此交好,这倒是叫钟田山惊诧不已,本以为张玫瑰平日里只会参加各种无聊的聚会晚宴,可实际上她社交手段堪称一流。 如若钟誊与她离婚,其钟家的损失不可估量。 张玫瑰这边刚点头,钟誊就冷笑嘲讽:“不过只是跟一群富太太打打麻将,再去福利院露个脸,找几个狗仔拍个照写点美文章,内容一顿天花乱坠,将香江的花蝴蝶吹嘘成救苦救难的大善人,这种手段不知多少太太用过,只是不知道你这次能从兜里掏出几个钱,去年给敬老院的那笔款项还是用咱们钟家底下公司的,一共挪了叁百万港币,这次又想要多少?” 顾笙没理会钟誊的冷言冷语,只瞥了一眼腕表,才道:“我快到时间了,抱歉啊爸爸,我改日再来看你。” 还未等她站起来,钟誊又眯着眼道:“这么赶时间,谁知道你是急着回陈半佛的身边,还是着急跟昨晚上见过的那个男人私会。” 钟田山怒瞪一眼儿子,差点就将手里的茶盏砸过去,便呵斥道:“你给我闭嘴!” 张玫瑰吁了一口气,挺直了身体,居高临下的望着钟誊,脸上笑意清浅,她今日的妆不浓,只是口红依旧选的明艳的颜色,十分惹眼,更衬得五官精致却不乏大气。 “钟誊,都说一夜夫妻百日恩,但也有说,夫妻本是同林鸟,这一千多个日子咱们搭伙过日子也算是各取所需,不过……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如今咱们关系虽然不怎么样,但好歹也能做到好聚好散吧。” 钟田山心里“咯噔”一声,猛地看向张玫瑰,嘴唇翕动,却又在她眼中看见了前所未有的坚毅跟冷然,与以前见过那个嘴里总是唧唧咋咋不厌其烦说着各种时尚跟名牌的儿媳妇判若两人。 钟田山心里如此想着,钟誊更是倏地回神她的话,抖着唇道:“你……” “离婚的具体事项会有助力替我处理,离婚协议也已经快递到你公司,你得空看一下吧。”顾笙抓起搁在一旁的爱马仕包包,笑得依旧巧笑倩兮,只是不像是跟钟誊协商的语气,反而是单方面的通知他要离婚而已。 干净利落的从钟家的院子里出来,顾笙听见大厅里骤然响起的呵斥声,在关上车门的那一刻,又看见钟誊涨红着脸跑出来。 顾笙摇着头笑了笑,直接打方向盘往前开,钟誊一个箭步冲上来,双手紧紧的扒拉车窗,气喘吁吁道:“张玫瑰!你几个意思?” 顾笙目不斜视,语气淡然:“离个婚而已, 没必要紧张,反正你也已经当上了议员,我跟你的关系也点到为止咯,日后你找你的小情人,我也可以自己去洒脱,两全其美,总好过当表面夫妻过日子,约个会还担心被娱记写出轨偷情。” “离婚?你知道离婚意味着什么么?意味着你从此不是钟家儿媳,你也不是豪门媳妇,更不是议员太太,你不过是生活放荡的张玫瑰!”钟誊气得两侧太阳穴青筋暴起,语气也颇冲,说到一半甚至挂上冷笑。 顾笙手指点在方向盘上,面色如常,慢吞吞“嗯”了一声,“知道啊,不过我不在乎了,钱够花,男人也不缺,所以你有啥让我可图可留恋的?要身材,要脸蛋,你……有么?” 最后末尾的语气带着的嘲讽笑意叫钟誊想要伸手将这死女人给扯下来,但谁知道张玫瑰直接一脚踩上油门,又摇上车窗。 钟誊吓得及时收手,但又因为车子的惯性被硬生生的摔到地上啃了一嘴的沙,只能红着眼无能狂怒望着保时捷从远处消失。 后视镜看见的钟誊慢腾腾爬起来急着跳脚的样子,顾笙也只是嗤笑一声“废物”。 第285章救场 在小区附近一直静候的人直至看见那辆低调颜色的保时捷从门口驶出,车内原本还在抽烟的人立即打起精神。 “哥,张玫瑰进去不到一小时吧,怎么这么快,看来她跟钟家的人关系也就那样。” 车内穿着夹克的男人语气中满满的对上流社会人士的嘲讽,对于他们这种底层人物来说,喝过最好的酒也不过是在洪山会庆功宴时候组长请的两千多一瓶的威士忌,吃过最贵的肉无非是从日本运过来的五百多一斤的和牛,但当听闻张玫瑰最普通的一个包包都是五位数的钱包,看似最普通的一副耳环都要六位数,甚至每个月为了吃到最新鲜的有机水果,能直接让人在这边弄了一个农场。 普通人跟豪门就像是两个不同阶层的世界,中间隔着一条谁也看不见也跨不过去的鸿沟,所以这也是为什么明明每年能够自己挣得好几个亿的大明星还非要费尽心思上位嫁入豪门,毕竟豪门代表的不仅是身份,还是阶层。 “少说话,赶紧开车跟上,这次要是再跟丢的话,小心回头组长扒了你的皮。”后座戴着鸭舌帽的男人一巴掌拍在开车男人的头上,眯着眼狠声道。 顾笙下午的确有几个商业活动要参加,不过她过去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每个地方基本露个脸,不到半小时就离开,对于她来说在香江保持一定的曝光率是必要的,不仅仅是为了让人知道香江有个张玫瑰的存在,更重要的是,她也得通过这些方式拓宽自己的人脉。 结束第二场商业活动的时候临近下午六点半,这边一通电话过来,是张玫瑰在香江少数交好的几个富太太之人。 刚接起电话,那边似乎是捂着话筒,故意压低语气道:“玫瑰,一会儿能来一趟越开酒店么?” “不去会所了?”张玫瑰偶尔会跟这位太太私下聚会,毕竟张玫瑰圈子里的人可都是货真价实的名媛太太,且多数手里都握着家族股份,不是什么都没有的空花瓶。 那边李玲玲蹙眉:“张太那边出了点事,他老公身边那个狐狸精段位太高,一千万根本没办法打发,甚至手里还拿着跟她老公的私密照,不仅如此,昨儿半夜叁点钟还打电话挑衅张太,你是知道的,张太是家里老幺,性格温软,又被她老公一直管着,没办法对这种女人下狠手,也想不到好的方法解决掉这女人,以至于这段时间一直被逼宫,今儿跟我们吃茶的时候又接到那个女人的电话,知道他老公跟这女人又黏在一起,最重要的是,今天还是张太的生日,她一气之下就拉着咱们说要去抓奸,但是我先前在停车场看见好几个拿着相机的娱记,不知道是怎么走漏的消息,虽说狐狸精不要脸,但这件事要是传出去,怕对张太的形象造成影响,咱们手里那几个公司张太还拿着达股份呢,这万一出了变故……” 李玲玲的话还未讲完,便听到一阵女人的叫骂声跟男人的呵斥声,其中还夹杂着低吟的哭泣。 “诶,我不跟你说那么多了,凯悦酒店F2的停车场,我已经让保安那边暂时拦住要进来的车辆了,不过那几个狗仔在外面虎视眈眈的,恨不得弄出点大动静,你看……你能不能从洪山会那边调点人手来,否则这边真闹起来张太非要跟张董离婚不可。” 似乎那边的情况很着急,李玲玲甚至还未挂电话,直接就抓着手机上前劝架,顾笙从手机那嘈杂的声音中大概能听见诸如“不要脸”“恶心想吐”等字眼。 李玲玲跟张太都是顾笙这几年在香江好不容易建立好的人脉,李玲玲家里握着亚太汽车集团百分之叁的股份,实至名归的豪门千金,而张太与张董那边又有香江最大的贸易交货码头, 如果这两人离婚,顾笙这些年的布局多少会受到影响。 不管如何这次的闹剧都要压下来,尤其是不能叫狗仔拍到任何照片。 保时捷在前一个路口拐了个弯,直接朝着凯越酒店驶去,后边洪山会的兄弟见状略感纳闷,毕竟这个路口距离洪山会本宅不过叁公里的距离,一开始看她也的确是朝着回程的方向,但现在改方向就不知道这位花蝴蝶又想去哪里潇洒。 顾笙车子果然在凯越酒店停车场前被拦下,两个保安大概是得到酒店经理的指示,不仅在停车场放了指示牌,还暂时封锁了几个下负一层的电梯,目前只通知其他用户,停车场暂时封锁半小时,但顾笙赶到的时候,酒店方也已经下了最后通牒,要在七点之前解决好他们的私事。 顾笙瞥了一眼保时捷后视镜,发现停车场外边几个架着长枪短炮的狗仔正虎视眈眈的紧盯着出口处。 抿了抿唇,顾笙将车停在入口处,她脸上还架着墨镜,微微扬起白皙的下颚,朝着几十米外的另一辆黑色皇冠轿车挥了挥手。 车内洪山会的小弟诧异道:“哥,不是叫我们吧?” “死蠢,赶紧下车!” 后排的人嘴里一边骂着,一边动嘴利落的下了车,一共叁个人,虽然人不多,但这几个人却有点本事的,否则也不可能直接能调到马叁爷的身边,这次马叁爷割爱派了叁个能干的过来,十有八九也是看在如今张玫瑰跟陈半佛的关系上。 “大小姐?”戴着鸭舌帽的男人保持了叁步左右的距离,这个距离既保持了一定的距离也不会太远,有什么突发情况可以很快的反应。 张玫瑰没过多的打量这几人 ,反而点头道:“你跟我进去解决一下里面的情况,剩下两个人盯紧入口处,多争取十分钟的时间。” 说完这些又朝着那几个拿着“长炮”不断对着她脸狂摁的狗仔。 这些狗仔从她下车的时候就认出了这朵香江玫瑰,联想到此前张太跟李家的大小姐已经进去“抓奸”不久,本想着明天头条就是“张董停车场激情大战嫩模,正宫闺蜜联合狂打小叁”的戏码,稿子都已经在手机里编辑好了,毕竟他们跟踪调查张董有一段时间了,这种豪门间的丑闻堪比当今娱乐圈顶流塌房。 顶流塌房难过的无数的粉丝,但豪门的恩怨情仇跟花边新闻却是众市民茶余饭后最喜欢看的内容,尤其张董此前维持的还是好先生的人设,报道爆出来不仅对他个人形象有损,严重的只怕会影响到公司股价,毕竟谁都知道前段时间张氏集团底下最大的连锁超市刚宣布进驻内地,打算在七个一线城市打造最大的进口超市。 所以张董今儿这一出被抓包又被狗仔跟踪的事情,十有八九是商业竞争对手策划,为的就是搞跌张氏股价,致使进口超市入驻内地失败。 “张小姐,别来无恙,我们又见面了。” 为首的狗仔是个叁十上下的瘦弱男人,眼底有着夸张的青痕,顶着乱糟糟的鸡窝头,身上不修边幅,整个人没啥精气神,唯有眼底亮着精光证明其作为狗仔过于常人的敏锐。 “啊,原来是田记,我就说看着面熟。”张玫瑰摘下墨镜,莞尔一笑。 眼前只有姓田的记者曾经跟过张玫瑰,当初是想从她身上挖出点什么秘密,但没想到张玫瑰那点儿放荡的事情全香江皆知,报道出来的水花也不大,无非就是跟哪个小鲜肉或明星约会罢了,大众这些年早就看腻,实在没啥可写。 “哈哈,能被张小姐记得是我的荣幸,今晚上可以出去多喝几杯了。”田记露出一口常年抽烟的大黄牙,并未被眼前这张过于妖孽的脸庞迷惑,毕竟从业十几年,他自诩自己早就百毒不侵,美色不进,倒是他身后几个第一次见“张玫瑰”本尊的狗仔一下子愣神,都为这张脸美得不可方物。 见过不少好看的女明星,也见过上镜的私下却少了些许惊艳,或者是镜头前美得不行,本人更漂亮得无以复加譬如蔡晓环这类女星。 但能美到一张脸上没有任何后加工的痕迹,只是站在那里就能轻易的让人忍不住挪开眼的,这朵玫瑰真是叫人想采择。 一个以美貌跟放荡闻名香江的女人,大部分只记得她的浪荡,但实际上她的美貌更是略胜一筹,这样的美人似乎天生就不应该只跟一个男人谈恋爱,否则多对不起这张脸呀。 “今天张太的家事,田记是打定主要报道出去咯?”顾笙手指捏着镜架,好整以暇的望向田记。 田记嘴角咧出自认为憨厚老实,但实际上却透着猥琐狡猾的笑容,“张小姐,我们这一行就是靠这个吃饭的,总不能砸了自己的铁饭碗不是。” “我想张董应该愿意花八位数买下这个报道吧?”顾笙回头瞥了一眼停车场深处,虽然看不见里面情况,但偶尔会有争执的声音响起。 听到八位数其他几个狗仔眼睛亮了,唯有田记依旧保持着那份猥琐笑意,开口说道:“那估计这次张董要失望了,我也是听老板的吩咐,今儿无论如何都要完成这篇报道。” 顾笙点点头,饶有深意的看着田记,忽然嗤笑:“知道了,田记想要的不是钱,是名啊。”狗仔这一行竞争激烈,往往一片足够轰动的新闻就足以叫他在娱记地位水涨船高,如果田记收下张董的钱,但这笔钱大头也只会落在报社老板兜里,除非他自己不想做这一行了,否则不可能瞒得住,但如果完成任务,老板稍微一提携,他在这一行出名后,日后找他的业务只会多得数不过来。 就在田记依旧笑着的时候,顾笙却又道:“这样,我卖一条新闻给你,作为跟张董今儿这事的交换如何?” 田记脸上依旧似笑非笑的,似乎对顾笙口中的交易并不是很感兴趣,毕竟要知道张董这次的消息一出,足以影响到整个张氏集团,这才是老板乐于看见的。 顾笙从田记的表情中看见了些许的不屑跟轻嘲,弯起的嘴角微微敛起,因踩着高跟鞋,足以在身高上碾压本就矮小的田记。 “明天你就报道张玫瑰与钟誊已协议离婚,张玫瑰打算净身出户。” 田记猛地后退,一脸惊愕之后又紧紧眯起眼,眼底的光比起方才更盛。 顾笙知道田记这是心动了,于是也没等对方给回复,因为这笔交易是否划算相信田记自己能判断出来,且也不担心田记会两个消息都报道出去,毕竟谁都清楚狗仔这行虽然令人咬牙切齿,但实际上却十分的守信用,一旦收了钱或者做出承诺那势必要守口如瓶。 田记要是掌握她跟钟誊的一手离婚消息,这远比待在原本的报社等着老板年底发年终奖多几万块的价值要高多了。 再加上,张玫瑰净身出户,这一点消息就足以耐人寻味了。 “走吧。”顾笙朝着鸭舌帽的小弟露出一抹笑意,踩着高跟鞋重新回到车上,高跟鞋是下车到时候才换的,顾笙虽然知道张玫瑰喜欢高跟鞋,但开车的时候可不想违反交通法规,且她极爱惜自己这条命,总不能躲过了杀手的追杀,最后是死在踩刹车上的。 停车场很大,往前大概开了百来米就看见到角落里故意避开摄像头的几个人,李玲玲双手抱胸一脸的嫌恶,张太气喘吁吁的捂着胸口,而瘫坐在地上的年轻女人不断的哭泣,张董则是双手叉腰一脸的气急败坏。 呵,故意避开摄像头的位置,车子停在最角落里,这张董都五十好几了,城会玩啊,还搞车Z这一套。 见到顾笙后,几个人的脸色各异,张太咬着牙一脸的不堪,大概是觉得自己被丈夫出轨,向来养尊处优的她只觉得讽刺与不堪,毕竟谁也不希望自己人生最狼狈的一刻被人看见。 而李玲玲像是找到救命稻草似的,整个人迎了上来,激动的拉着顾笙的手。 “玫瑰,你可算来了。” 反观张董一脸郁色,皱着眉没好气的走至女人身边,一把拉着女人。“起来,咱们走。” 顾笙没李玲玲想的那样率先去安慰张太,反而是走至张董身边,笑着说:“张董,你跟盛超集团的商业资源置应该是近期内才刚谈下来的吧,要是这次资源置换成功,张氏集团旗下的‘微笑食品’就能顺利打入国际市场,且还能持有盛超集团子公司百分之叁的股份。” 张董向来瞧不上张玫瑰这类女人,他喜欢那种乖巧听话的,就像是如今哭哭啼啼的女人,烦是烦了点,但不管是生活中还是床上都听话得很,不至于超出他的掌控发范围,更不会惹事。 见张董没搭理自己,顾笙也不急,瞥了一眼红着眼的张太,遂柔声问:“张太,你打算离婚不?” 张太错愕的抬起头,似乎一时半会儿想不出答案。 即便她出身名门,但若是离了婚回到家里,已经继承家业的哥哥们又怎会将家业分给她,之前回娘家总是嘘寒问暖的也不过是看在她张太的身份罢了。 顾笙上前,拉着张太的手,声音温婉,渐渐叫人能放下心防。 张太才叹气苦笑:“我廿叁嫁入张家,满打满算都十八年了,大儿子刚初中,小女儿幼稚园,平日里在家相夫教子,也没去想过回归职场,如果离了婚,我怕是无法得到孩子的抚养权,再有就是,我咽不下这口气。”说完眼底的泪光已变成灼灼怒火。 这就是不甘心离婚,也不想轻易离婚了,再看张董,神色复杂,似乎也将这一番话听进八九,实际上也是担心离婚后妻子分走部分家产,毕竟两个人结婚的时候签署的协议是,若离婚,原配可分到张氏百分之五的股份,当年张氏集团还未盛大,百分之五的股份不算太多,但年代变迁,张氏产业越做越大,这百分之五如若是套现,也是上百亿的资产。 顾笙回过头,脸上的笑容顿时有些玩味,张董被看得不悦,正要将叁儿推上车,又听见背后一道声音道:“盛超集团创始人杰先生跟其夫人恩爱四十余年,最不齿的就是夫妻间的背叛跟无法信守承诺,更不喜欢跟不诚信的人合作,当初跟盛超集团的合同,应该是张太与杰夫人交好后促成的吧,如若你们这个时候离婚,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合作下去。” 顾笙说完这番话,便给李玲玲打了个眼色,李玲玲心领神会立即拉着张太上车。 张董想要追上来说点什么,结果却发现被一道粗壮的手臂给拦住,眼前戴着鸭舌帽的男人帽檐下一双渗着冷意的目光叫他吓得后退好几步。 “你……你谁?” “张董,我们家大小姐会好好做夫人的思想工作的,您自己也得解决好个人问题吧,这停车场满是摄像头,即便车窗防窥,声音也容易被泄露,再者,你要是感兴趣的话,可以到咱们洪山会底下的会所喝点茶,修身养性嘛。”语气是挺客气的,但如若不是插在口袋里那只手一直抚摸着里面的短刃的话,或许张董还真信了他的邪。 车上,张太将头垂在车窗上, 忽然凄然苦笑:“其实他也不是第一次出轨了,可这次是我的生日,所以别怪我不给他脸面……” 坐在旁边的李玲玲正在玩手机,听到这一番话也不知如何安慰,像她已过叁十,但仗着好的出身且家里宠爱,并不急着找男人,对张太这种被禁锢在豪门相夫教子的生活实在是没办法感同身受,于是只能将目光放在前边开车的顾笙身上。 “玫瑰,你今儿倒是难得冷静啊,要是以往的话,你不是已经冲着上去摁头那狐狸精了么?” 顾笙却只是笑着反问:“要是摁头能解决的话,你也不需要我来这一趟了吧。” 李玲玲耸了耸肩,叹道:“行,这事儿这么解决也挺好的,至少张董那脸色,我看着就舒服。”她本以为张玫瑰会带上几个小弟来救场,却没想到没用一兵一卒,就能将张董拿捏得死死地,这简直比摁头小叁要爽多了。 虽然年长张玫瑰四五岁,当初跟张玫瑰交好也是因为张玫瑰性格洒脱不羁符合自己胃口,且这人会来事儿,即使明知道接近自己有所目的,但还是没办法拒绝,甚至越发了解后越是觉得张玫瑰这人对胃口,因此这些年跟没少给张玫瑰介绍自己的人脉,而张玫瑰也是个极好的“闺蜜”,有事能躬身力行,绝对不会过于敷衍,更没有外界传闻的那样脾气火爆,虽然看似浪荡,但在重要的决策下她倒是精明得很。 或许香江媒体甚至商政届对她的看法一直以来都存在误解,李玲玲眯着眼,嗤笑一声,便双手往前枕在椅背上,展开一抹绚烂笑意:“小玫瑰,听说你过完年要搞大阵仗?已经将目标瞄好了内地市场?” “姐,什么都瞒不过你是吧,不过这八字还没一撇呢,我手里资金不够呀。”顾笙佯装无奈的模样,但脸上却没大苦大悲的模样。 “跟我玩这一套是吧,谁不知道你投资向来有门道,去年投资的顺发电商就净赚至少几亿美元吧,这次能不能带上姐姐们?” 车子驶入张太名下的另一套房产,位于九龙附近的高档小区, 顾笙才回答方才李玲玲的那番问话。 “不是我不想带姐姐,只是内地市场审核严格, 我名下那几家公司规模不够大,所以想要竞标成功有些难度。” 李玲玲眯着眼,双手玩弄着顾笙披散在后边的长发,妖娆一笑:“要是能解决这事儿,是不是就能赚钱?” 顾笙视线对上后视镜李玲玲那笑里审视的目光,声音轻而犹如鬼魅:“姐,想赚钱都得狠,我要是说我打的是军方的主意,你还敢投资么?” 第286章消息蔓延 田记的效率倒是挺快的,第二天整个香江报刊杂志以及财经报道,甚至就连政界新闻的版面上也出现了张玫瑰与钟誊离婚的消息。 这个消息发酵迅速,犹如雷霆之势把所有报社轰得外焦里嫩,毕竟当初张玫瑰可是费尽心思才嫁到了钟家,当时那场耗资高达九位数的天价婚礼一时成为街头巷尾津津乐道的话题。 而身份、家事比起张玫瑰更甚的名媛们则背地里暗暗嫉妒艳羡,毕竟当年的钟家可谓风头正盛,钟誊手里的几家公司也接连在国外上市,加上相貌端正,外界形象极好,给人整一个翩翩公子的印象,为此想嫁入钟家的名门小姐数不胜数。 只谁能想到钟誊最后却选了一个“私生子”,尽管张玫瑰的父亲在香江黑道上有多大的势力,但 真正有底蕴的名门讲究的却是门当户对,像这种不干净手段发展起来的人,他们心里实际上还是排斥的。 即便是钟田山当初也曾极力反对这门婚事,奈何当时钟誊就像被对方灌了迷魂汤似的,一反常态只会围着这个女人转,甚至不惜从公司辞职也要跟这女人在一起。 世界上父母总是拗不过子女,只得一个独子的钟田山最后也只能妥协,但唯一的要求便是张玫瑰签下婚前那份协议,嫁入钟家之后张玫瑰实际上每个月只能象征性的拿到二十万生活费,每年外加公司给的五百万分红。 加起来也有七位数的年收入对于普通人来说或许打一辈子工都无法得挣得到这些钱,可对买一个LV包包就能花掉几十万,喜欢去看时装展,平时出席活动穿的礼服必须是高定牌子,为了睡眠质量,甚至可以连床上用品都要花掉八位数找高奢品牌做定制款。 张玫瑰这种女人显然没办法满足于这点儿生活费,为此她积极的利用钟家在商政届的人脉做投资,这女人也稍微有些头脑,找专业的募投人员帮自己看准时机投资投资少高回报的项目,仅仅几年时间就赚得流油,至少比钟家给的几百万零花钱要多出好几倍。 但无论如何,外界始终认为张玫瑰当初嫁入钟家是典型的“飞上枝头变凤凰”,且报道上那令人咂舌的“净身出户”更是叫人匪夷所思。 以往豪门的离婚注定了一场硝烟弥漫的撕逼大战,离婚的某一方势必要将豪门极力遮掩的那块遮羞布彻底的扯下。 可这次张玫瑰的离婚却突如其来,没有硝烟,也没有战火,只有委托的代理人在报刊跟网络平台上发了一封简洁到令人觉得不可思议的离婚声明。 顾笙此时正坐在洪山会的后院里品尝马三爷前段时间刚托人从内地带回来的太平猴魁,入口甘醇的茶香立即弥漫在整个口腔,她称不上很会品茶,但也知道这茶与普通茶叶不同,第二泡的茶水清澈,茶叶碧绿欣长,据说在内地某次拍卖会上,极品的太平猴魁曾卖出一百克六位数的天价,虽说这与她在孙头老那喝过的极品大红袍还差了些许距离,但至少这一杯单价在外边会所就能要价上万块一壶的茶也足以令普通人敬而远之。 瞥了一眼对面穿着一身休闲服姿态闲散坐着品茗的男人,修长漂亮的手指端着那玉质茶盏,偶尔思索什么似的摩挲的将其转了一圈,那看似波澜不惊的视线却是落在了茶几上当日的一份早报上。 “当年老佛爷还在的时候曾让你离婚,你那会儿可是以死相逼,且你说你在钟誊身上投资了太多,在没有得到足够的回报之前是绝对不会与他离婚,钟誊这才刚坐上议员的位置,按理说你不会这么冲动。” 陈半佛放下茶盏,眼神依旧冷淡,但语气却有几分疑惑。 顾笙心里暗骂一声张玫瑰可真能的,即便委屈自己也要这空有表面的豪门太太身份。 随即将茶盏放下,掐了一颗在后院里新摘采的樱桃,入口些许酸涩,到后面又有点甜,虽然比不上外头几百块一盒的车厘子,但这不知道谁人无心种下的野生樱桃吃起来却别有一番滋味,尤其是配着寡淡的茶水,酸与甜与涩巧妙的融合。 “偶尔冲动不也挺好的么,钟田山还有半年就要退下来,钟誊没办法接下他老爸给的那些人脉跟资源,况且我跟钟誊结婚这些年早就看透他究竟是璞玉还是顽石,继续留在他身边也没有啥可以图的,总不能图他喜欢劈腿,图他做生意没脑子总亏本吧?钟家早就是强弩之末,既然已经失去了利用价值,我何不先发制人发离婚通告,至少还能给自己挣得个好名声,而不是傻乎乎的站在原地被人丢弃,最后成为香江人人口中的浪荡弃妇,要知道离婚跟被离婚,前者与后者的市场价值可以用水滴跟海潮来对比。” 顾笙脸上荡漾着得意的笑,眉尾因为笑意而微微扬起,冬日的暖光洒落在其身上,今日她一身米黄色高领羊绒衫,底下穿着不规则半身裙,只踩着一双毛绒平跟单鞋,柔软的发丝扎成低马尾垂在右侧肩膀上,与平日里浓妆艳抹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如若不是眼底那依旧带着几分傲气与轻蔑的光,以及举手投足之间的媚态,是像极了当初那个人。 陈半佛闻言只是抿了抿唇,眼底有着笑意,但那笑究竟是笑她自认为高明的离婚手段,还是在笑她方才那一番话。 虽然私底下她是被陈半佛圈养起来的金丝雀,但这个男人却从未要求过自己离开钟家,而他应该也很清楚自己离婚定然不是为了一个男人。 就在两人低头再次品茗的时候,不远处马三亚手里却拎着某个物件过来。 眼下不过早晨八点多,这是她近些年起得最早的一次,毕竟张玫瑰生活不规律,夜出早归才是她的生活姿态,因此多年的模仿下来,除非需要早起参加商业活动,否则她向来要睡到日上三竿才能起来。 马三爷逆光而来,等走近后才发现他手里居然拎着一把4号重型猎枪,这把格雷克三管猎枪净重至少十公斤,马三爷只得将枪搭在手肘上,这才笑着对两人道:“刚巧你们两人都在,我这儿朋友附近搞了一个农场,其中有个项目可以狩猎,要不要试试?” 第287章出手之前能提醒一声不? 马三爷朋友开设的农场开车过去足足用了近乎一小时的车程,这边与繁华的尖沙咀跟铜锣湾完全就是两个世界,前些年刚修建好的道路两侧树整齐排列,下了高速公路后便进入一条只能容纳两辆车大小的绵延小道上,虽然称不上山路崎岖,但弯弯绕绕,整个方向是顺着前边那座山上去的。 如今香江还保留这样的实在少见,但联想距离市中心至少有七八十公里的距离,便也宛然接受。 顾笙根据马三爷的建议换上了一身轻便的运动服,不过即使是运动服也是该高奢牌子底下新推出的款式,高领白色防风上衣,底下是夹着灰色条纹的长裤,将一双修长美腿束缚其中,虽不显曲线,但却显得身材比例极好,一双腿笔直修长,脚下则是踩着同款白色运动鞋, 带着白色鸭舌帽,今儿这一身倒是显得利落多了。 其他人也换上了相对便于开展运动的服装,只是陈半佛穿着简单的浅灰色羊绒外套,里面搭配半领黑色针织衫,依旧是黑色的长裤,将他修长的身形一展无遗。 这辆BMW的商务车上总共坐着四个人,马三爷坐在副驾驶上,开车的是他的司机兼助手,一个东南亚人, 性格沉默寡言不喜与人亲近,不过据说是打黑拳出身,身手很是了得,狩猎更是一把好手,无论是冷兵器还是现代兵器都略知一二。 后排顾笙跟陈半佛一人占了一半的位置,起初她不太乐意坐一辆车,但第二辆车全是随行的小弟,她好歹身为洪山会的大小姐,总不能跟一群臭男人挤在一起,因此只能暂且忍耐与深藏不露的男人待在一块。 车子总算到了农场,不过望着眼前更类似一个小型国家森林的地方,顾笙怎么也没想到能在香江见到这样的景致,前边似看不见尽头的绵延到深处的小森林,以及左边围起来的栅栏里还能瞧见的七八匹悠然自得吃着草的马跟山羊,前边还有一片十几亩地大小的绿茵草坪,再加上依稀能瞧见半山腰上的各类果树,这建设的规模倒挺像是京都这些年火起来的户外活动营地。 “马三爷,你说你朋友开的是农场?那你这朋友的农场规模可真不小啊。”顾笙下车悠然的戴上墨镜,语气调笑道的看向对方。 马三爷只是笑笑没回答,反而接过司机手里递过来那把格雷克猎枪。 虽然在香江使用枪械的只有警务系统人员,且还是第一线人员才配枪使用,民间使用枪支通通视为违法犯罪,即便道上各帮会之间发生摩擦,大部分情况下用的还是刀棍棒这些冷兵器,毕竟冷兵器在警部系统部没有进行刀具登记,能很好的隐藏犯罪证据,二来这些兵器用起来实际上要比枪械更安全,同样能叫人致命但却不会周边人的注意。 但这不是说帮会的人没用过枪械,只是次数少而已,加上管控严格,只有少部分骨干成员才拥有自己的枪支。 马三爷手中的猎枪在国外倒是经常见用来狩猎,可放在国内倒不常见,毕竟这种一子弹就能在后脑勺裂开几公分大小的重型枪支危险性十足。 “你们家老板呢,今儿怎么影都没见?”马三爷扭头皱眉质问起方才就站在入口处一直等候的某个看似管理员的人。 那人无奈笑笑,语气小心翼翼的:“老板今儿陪着几个客人在后山那边练手,说忙完后一会儿就过来,让我先伺候好您这边。” 马三爷眼底有极快一闪而过的诧异,眉头略展开,半笑道:“能叫他亲自陪着的只怕又是什么大项目,是哪位新晋议员还是商界巨枭?”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是从内地过来的老板。”管理员脸上依旧堆着谄媚的笑,但想起一个小时之前跟着老板在外边接待的那两位年轻客人,回想起来依旧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些年能叫老板鞍前马后试陪所有项目的,也就是两年前的从内地过来游玩的某红色背景高官,亦或是交情向来不错的马三爷。 马三爷略挑眉,但也没继续追问下去。 好在管理员对这边的项目极为熟稔,其实与其说是项目,实际上是这儿的主人出于私心给自己打造的一个度假山庄,平时不对外开放,只有熟人或商政要客才有机会到此地一游。 管理员拎着众人往不远处的一个小木屋走,一开门里面琳琅满目的冷兵器跟热武器叫人倒抽一口冷气。 好家伙,谁能想到会有人将武器库建在这样一个风景秀丽的地方呢。 马三爷则是见惯不怪道:“这儿的主人是个武器迷,不管是冷热兵器,都喜欢研究琢磨一段时间,这个农场没有野猪棕熊这种猛兽,但是野鸡兔子倒是散养了许多,也有野性,一会儿咱们可以先练练手。” 说罢又看向好奇的望着前边一把唐刀的的顾笙,笑问道:“大小姐是看上唐刀了?” 顾笙则是摇头,笑容却有些尴尬:“别了,这舞刀弄枪的也不是女人要做的呀,万一伤着我的手咋办,还是你们自己玩吧。”一边说着,视线却忽然定格在前边一张单体木弓上,但视线并未停留太久,只稍微看了一会儿便转而看向另外一把造型看着有些夸张的九节鞭上。 “这是明末吴家传下来的九节鞭,不过这把却是十三节鞭,顾名思义,比起传统的九节鞭,除了鞭把跟鞭头外,里面钢环更多一些,使用起来也更困难,如果是生手很容易伤己伤人,一般很少人习武的人愿意用这鞭子,一般练习九节鞭都习惯用‘缠、绕、挂、抛,会玩的人基本上都用顺打鞭,鞭子顺势而出再运用腕力收回,整个动作要完成得漂亮流畅不简单,这也就是这类武器为何比较冷门的原因。” 马三爷笑着走近,倒是很乐于给顾笙讲解。 顾笙手里拿着手里无数个小钢环组成的鞭子,在掌心里稍微掂量了一下,顿时觉得有些沉甸甸的,至少也有三公斤左右。 “大小姐要是喜欢的话,回头我可以在堂口里找个会的人甩一套给你“流星赶月”给你的看看。” 眼角的余光瞥见对面正站在弓弩区细看的陈半佛,淡淡收回目光,便笑着对马三爷道:“三爷看来对武器很在行么,你们男人都喜欢研究这些东西,不愧是江湖中人,看来没有十八般武艺还真不敢自称在江湖行走。” 一半玩笑,一半调侃,语气似真似假,马三爷脸上笑容未变,望着顾笙佯装感兴趣的模样也不甚在意,毕竟一个只配得上金丝笼的宠物怎么可能了解什么是真正的江湖。 马三爷走至一把短刃上,那短刃没有过多繁复的花纹,刀刃上带着锯齿,见他动作熟稔的将短刃上下翻转,“比起那些复杂的兵器,我这人还是喜欢用刀,一刀子就能划开人的皮肤,十五公分的刀身最好,可以直接戳穿肺叶。”他说话的时候脸上始终带着轻快的笑意,但配着他那张阴狠彪悍的脸庞却没有来叫人觉得头皮发麻。 据说马三爷在加入洪山会之前背负着十来条人命,杀过人放过血,最后被仇家逼得走投无路,差点横死在街头的时候才被的当年的张驰真带回洪山会,这一待便是二十几年。 顾笙手里捏着墨镜腿,显然没有什么心情继续听马三爷讲话,也不担心马三爷心中不悦,毕竟陈半佛还在一旁,即便是金丝雀,马三爷也得会她几分薄面。 先前在外边接了个电话的工作人员走进来笑道:“三爷,一会儿打猎还是用猎枪吗?”看似是这边的管理员,实际上对外名片却是香江某个外企的高管,年收入随随便便有几百万的人才,可今儿到这不仅充当着接客的角色,还事必躬亲,这当然是因为马三爷的江湖地位摆在那里。 不过对于同行的陈半佛与顾笙,管理员却没有过多的谄媚,只当他们是随马三爷而来的香江数不胜数的富二代之一,怎么也不会想到一人实则是洪山会的话事人,一人则是今儿报纸轰动香江离婚案的当事人。 几个人分别挑选了合适的猎枪, 马三爷用的还是自己带过来的那把格雷克三管猎枪,陈半佛自己挑了一把16型号的双管猎枪,而给顾笙则是挑了一把更适合女星使用的28轻型猎枪。 马三爷看似与陈半佛并排走,实则落后了半个步伐,一边说道:“小佛,可以先去前边小森林猎点野鸡,然后整个窑鸡,再去水库弄条五斤重的鲤鱼,虽然不是真正的野味,但我敢拍胸脯保证绝对要比福临门要好吃。” 落后于两人的顾笙微微挑眉,脸上闪过不信,毕竟要知道福临门随便消费都要上万元但依旧引得不少名流人士频频回顾, 里面的厨师月薪都是六位数,全靠着好手艺挣得,张玫瑰生前就特别喜欢去福临门点鲜虾春卷与金钱肚,而顾笙也挺喜欢里面的脆皮烧猪仔似跟蜂巢虾丸。 随随便便一道农家菜就能媲美甚至超越福临门的招牌菜,不管顾笙是否相信,此时也只能装着不以为然的模样,毕竟若是养尊处优惯的张玫瑰可不会真看上味美价廉的农家菜,当下这个态度倒才不会叫人生疑。 几个人还未走到小森林,忽然听到前边靠近水库的方向传来一阵阵凄烈的鸟鸣,众人顺着声音抬眼望去,便看见原本在水库里嬉闹的几只鸬鹚忽然受到惊吓散开,甚至有些拍打着翅膀往天上飞去,而紧接着又听到一声更尖锐的鸟叫,只看见一个黑色的影子还未来得及拍打飞出去便重重的砸摔下来。 而在落下的鸬鹚身上赫然插着一根箭矢。 这可怜的鸬鹚还没能振翅翱翔就被人当成了猎物,未明白发生什么事情就一命呜呼。 马三爷眯着眼,先是发出一声疑问的“嗯?”随即才笑着说:“这一箭射得挺准的,对方看来是个善于玩箭的高手。” 话音刚落,便听见震耳欲聋的枪声至身后响起,之前已经飞至半空中急着逃跑的某只鸬鹚呈垂直状从天空掉落。 马三爷惊诧回头,就看见身后的男人正动作轻然的收回手中的双管猎枪,耳身边的女人则是一脸幽怨的捂着耳朵。 靠!这人开枪之前能不能先通知一声, 她现在耳朵里只能听见“嗡嗡”的声音! 第288章丫的,别装了 这农庄的水库不算大,沿着水库边大抵十分钟就能走完,但水面上有一个木制的水车,一侧还围栏起来圈养了一些 淡水贝类,剩下的地方则是一群青头鸭跟白鸭在上边戏耍,离岸边稍远的地方则是鸬鹚经常喝水取去处,这边的鸬鹚都是纯野生的,大概是因为农场的环境比较好,原本一开始只有一两只试探性喝水的鸬鹚逐渐变成了一群。 农场的主人倒没有驱赶这些经常到水库捕鱼的“小偷”,反而认为偶尔能在水面上看见鸬鹚倒是挺新鲜的,兴趣起来的时候还会站在远处拍点照。 顾笙跟马叁爷几人距离水库不过几十米的距离,清晰的瞧见那鸬鹚是被一箭穿喉,另一只则是被射中了翅膀,在岸边扑腾了几下就没了气息。 “啧,这年头还有人玩弓的,挺有意思。”马叁爷一手摸着自己的下巴,眼底迸射出兴趣盎然的光芒。 顾笙的目光懒洋洋的瞥着那撒了一地的鸟毛,装着没啥兴趣的样子,垂头摸着自己手里的那根双管猎枪,里边还未上子弹,所以旁人见她随便摆动也不担心擦枪走火一幕。 几人并未上去急着捡陈半佛用枪打落的那只鸬鹚,毕竟鸬鹚肉质偏硬,加上他们这儿虽然可以吃野味,但同行的人中并未好这口,所以只当是打着玩而已。 “小佛的枪法依旧精准,犹记得第一次见你打野鸽那次,只用一把手枪,那才真是厉害。”马叁爷也没忘在这节骨眼拍一下马屁,虽明知道他是刻意在讨好陈半佛,但语气里有几分由衷意味,并不会叫人觉得反感。 约莫过了两分钟,只隔着一段距离能瞧一个穿着驼色大衣的男人脚步飞快的朝已经没了气息的鸬鹚走去,手里抓着鸬鹚的翅膀就往水库另一个方向走,依稀还能瞧见大概那边还站着几个年轻的男人。 “究竟还玩不玩这枪了,就愣着看别人玩弓打猎呢?”顾笙不冷不热插了一句。 这偶尔的小插曲并未打扰他们的兴致,马叁爷继续往前走,不过却是拐入水库旁边一侧的小树林。 这片小树林算不上大,如果用航拍机在上边拍就能知道正常人走十几分钟便能穿过林子,这块地放是农场主人特意圈起来放养一些兔子跟走地鸡的地方,因常年介于放养的生态模式,动物们本能的都会遵循物竞天择的规则,譬如这些走地鸡,瞅着好像很好抓的样子,但实际上扑开翅膀却能轻而易举的飞上四五米的树干上,兔子也是如此,动作敏捷,不一会儿就消失在偌大的树丛中。 顾笙打了个哈欠,眼角泛出泪水,对于这种小打小闹的农场狩猎她兴趣平平, 加上越入树林就觉得越发寒冷。 “这块地方当初要拿到开发权应该不容易。”陈半佛抖了抖掉落在肩上的枯叶,脚下踩在不断堆积的黄褐色的干枯断枝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马叁爷淡笑道:“是啊,挺不容易的,毕竟附近就挨着顺义集团的地皮,未来叁公里范围内可能会建设多个工厂。” “能从顺义集团的手底下拿到占地不小的一块地,背后来头应该不小,先前你说已经找到能够替咱们洪山会竞标九龙那边的项目,应该就是这座农场的主人吧。”陈半佛轻松的检查猎枪的情况,一边试着瞄准前边个方向。 动作熟稔的给自己的猎枪上膛,马叁爷不再说话,反而将目标钉在前边某处地方,只听见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声,树丛中发出剧烈的抖动,一个黑灰色的的影子仅仅在不到一秒钟的时间就钻入另一处的灌木里。 “啧,狡兔叁窟,光靠枪的话好像有点难啊,动作太快了。”因为猎物跑了,马叁爷皱了皱眉,看向陈半佛的时候脸上的笑容变得正经起来,“小佛,据说现在上面正在进行政策调整,我们要想多盘地的话,只能抓紧时间在新政策出来之前做好准备。” “现在还不是时候,毕竟狩猎需要耐心,否则还能叫手里的猎物白白跑了。”陈半佛此时恰好站在斑驳树影下,额前已经长出来的略长的发丝稍微遮住了眼睛,那双平静到对任何事物仿佛能穿透的黑瞳叫人心里渗出寒意。 “青峰帮最近不太平,据说他们的话事人最近家事不和,大儿子跟二儿子为了争权已经杀红眼,上个月二儿子的小女儿险些被一伙人绑架,大儿子的公司被人袭击……” “他们还在继续调查金牙那笔资金?”眼眸落在前边正百无聊赖整理自己袖口的女人,看见对方身体蓦地变得僵硬,便知道那笔钱的确还在她手里。 “还在追查大小姐的账户情况,不过经过上次的事情应该不会再对大小姐出手,毕竟现在青峰帮也快自顾不暇,前段时间一组督查组从内地过来,据说要进行清查,在清查名单的公司中涉及到青峰帮的部分产业,至于我们这边,负责财务的周部长从上周开始已经带人处理了。” 马叁爷也没打算绕弯子,这次来农场的目的一半的确是为了放松一下身子骨,另一半则的确是想将自己这位朋友介绍给他,此前马叁爷虽然在陈半佛的手里做事,但那会儿陈半佛还未坐上话事人的位置,所以他绝不可能将所有的底牌亮出来,不过现在情势已然不同,整个洪山会经过这几个月的整改,旗下百分之七十以上的产业都被陈半佛紧紧抓在手里,即便现在洪山会部分反对陈半佛的那些老派骨干加起来也玩不过此人。 男人谈论政治跟经济的时候,按理说一般会下意识的屏蔽掉女人,尤其是跟自己关系亲近的女人,毕竟谁也不希望身边的女人在关键时刻背刺一刀。但陈半佛显然没有这种打算,马叁爷瞥见陈半佛说话的时候目光偶尔划过几米外的张玫瑰,那视线谈不上深情,也没瞧出是陷入情爱的样子,但同为男人,马叁爷还是琢磨出一种可以算是独占欲的东西。 顾笙依旧在玩弄自己手里的枪支,实际上她能听见他们的谈话,光是一个顺义集团就是很好的线索,只是如果这是陈半佛故意放出的消息,想要试探自己的话,她就越不能碰这条线。 不管在这些男人的眼中张玫瑰是不是个华而不实的花瓶,即便是白玫那样的女人,初出江湖之际身上的标签永远只是女人,而不是枭雄,毕竟历史上男人很容易就因为干一番事业被捧为英雄,而女人却很难只倚靠事业就被称作巾帼。 顾笙手里拎着猎枪,对身边一直随行的两个手下淡声道:“子弹。” 子弹一直被两人放在行囊里,没有陈半佛或是马叁爷的命令哪里敢给她,因此两人依旧绷着脸,也不作答,只是将视线穿过树干落在前边还在交谈的两人身上。 “无聊,算了,我自己随便走走,你们就不要跟过来了,就在前边不远处。” 见后面两人要跟上来,顾笙连忙伸出手指着对方,一副气势凌人的模样,神色也略显愤怒,倒是叫两个手下不好继续上前。 实际上她倒没走多远,眼睛一边盯着十几米外的马叁爷,一边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加密的电话号码。 这电话号码是经过网络加密拨过来的, 因此打过去一次后下一次便不能再次使用,一般只有在国外进行秘密行动或者作战的时候才会使用。 能够使用这种特殊联络方式的,只能是以前国安局的人。 顾笙之所以冒着陈半佛在身边的风险也要回拨电话,主要是知道如若不是十万火急的事情,绝对不会有人轻易使用这个加密号码,虽然是加密的模式,但国安局有自己一套严密的破译系统,且这个信号如若不小心便会被国安局捕捉到,很有可能随时暴露自己如今的身份。 “嘟嘟嘟”一连串的等待声响,足足打了差不多半分多钟的时间那边才终于接通。 顾笙没有第一时间开口,显然等着对方先发声,但同样那边也在等着她吭声,于是在这样的沉默中时间就已经过去了至少两叁分钟。 最后还是对方是在耐不住这样死寂一般的沉默,伴随着一阵故意岔气似的咳嗽声,那边才清了清嗓子。 “二叁五六七。”那边莫名的说了一串数字。 顾笙差点被逗笑,但视线依旧紧盯着前边,脸上的笑容很谄媚,仿佛这一通电话里尽是甜言蜜语,但声音却透着冷意。 “丫的别装了,究竟什么事?” 第289章是你债主 电话那头的袁风翻了个白眼, 一手挠着叁四天没洗过的鸡窝头,一边拿着电话缓缓靠在床头上,抱怨道:“最近有人找上我了。” “国安局当初追查你的线索已经别余鱼姐那边掐断,另外以前接触的人也都断了联系方式,意思是现在有第叁方势力盯上你,是谁?”顾笙脑子转得很快,她不认为袁风会无缘无故打电话给自己,这就代表目前袁风的情况并不乐观。 实际上这些年她一直与袁风保持着联系,主要是因为袁风将在未来的计划中起到很重要的作用,袁风的技术能轻易的替她查到海外的一些私密账户,当初袁风能安然无恙的从国安局退下,还是余鱼从医院某个权威专家那里弄到了一份伤痛病例,这才使得袁风彻底摆脱任道远。 “不是国安局这边,是你债主。”袁风垮着脸,随即从床上坐起来走至窗边,将常年拉得严严实实的窗帘只拉开一小道缝隙,便看见楼底下蹲坐在花坛上抽烟的大熊。 可不是要债的么,都在这里蹲点好几天了,一想到几天之前两个男人冲到他家那一幕,差点儿就没当场全给人家抖擞得一干二净。 就袁风这一米七左右的小身板,且日夜颠倒的生活作息早就将他身体给掏空了,光是大熊那比自己小腿还粗的拳头就叫袁风寒毛耸立。 这边袁风重新拉上窗帘,犹豫了一下,又道:“我说你在江城还有在京都留下那么大的烂摊子,这拍拍屁股就跑香江去了,我可不是余鱼姐有那么大的能耐啊,现在人都找到我这儿了,真是见鬼!” 这些年她与袁风的联络几乎是间隔几个月才会联系一次,且只有在交换情报的情况下,主动联系的人也只会是自己,袁风虽然从国安局退了下来,但实际上任道远并不放心这个曾经国安局最出色的的情报部程序员,刚退下来的第一年袁风身边就查出来至少被两个人盯着。 大概是袁风退下来后的确“安分守己”,生活规律不外乎雇个保姆收拾一下房间卫生,吃的都是外卖,因为是孤儿出身,退下来后花了两百多万在京都郊区贷款买了一套两居室的二手房,等今年已过了第叁年,任道远对他的监督似乎比起以前要少了一些,至少不会每天派人过来盯梢,只时不时打个突击战,派人调查一下他最近的情况。 “我不喜欢打哑谜,究竟是谁……”顾笙沉默了一阵,故意转过身,脸上那笑意顿时变得严肃起来。 袁风那边长叹一口气,嘴里嘀咕着:“你这究竟欠了多少人,得,也不跟你废话了,找上我的是两个当兵的,军衔等级不明。”当初乔小乔跟大熊上门的时候穿的军服都扯掉了肩章,为此袁风的确不清楚这两人究竟属哪个部队跟军帽子有多大。 “一个长得过分的……唔,不知道这样描述对不对,反正就是个过分漂亮的男人,另一个虎背熊腰跟伙夫似的,一开口就让我调查任道远,看来多少知道国安局的一些情况。” “那你是同意了?”顾笙将猎枪杵在地上,手里一直玩弄着扳机,如若这枪管里有子弹,早就将地面轰出几个窟窿眼了。 实际上她心里多少有底这找来的人究竟是谁了,光是这两人的外形就能猜出个八九不离十。 小乔…… 她以为这几年自己那颗心早就刀枪不入,至少不能因为男女之情打乱精心布好的局,可她到底不是圣人,也没被抽剥七情六欲,对于“故人”心里依旧有着一根刺。 咬了咬下唇,努力将喉头的一阵酸涩狠狠咽了回去,才听到袁风道:“那倒没有,我说他们身份不明,信息不明,我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替他们调查,再者要黑入国安局的系统我也没有十成十的把握,万一反而被任道远抓着把柄,还会连累到余鱼姐,甚至打乱你这些年的计划,我袁风小命一条,要真进去了喝点涮锅水啃点大碴子都没事,可不能叫任道远小人得志,明年内阁换届,这狗东西就已经想着往上升了,直瞄发改局那个位置呢。” “那两个人不会轻易放弃的,既然能够找到你就证明他已经掌握了当年那件事的一些信息,他在调查任道远的同时只怕也已经想到那绝非是一起简单的车祸,甚至还有可能猜到我还未死。”顾笙语气颇为无奈,实际上张玫瑰那具被火烧焦的尸体看似天衣无缝,可也有一句话叫百密一疏,或许小乔有别的办法推测出那不是自己。 “那咋办,人家在下面蹲守了两叁天了,那架势不达目的可不会善罢甘休。”袁风也没法子了。 “既然他想调查任道远,你就把你调查到的共享给他吧,他值得信任。”顾笙没过多的犹豫,语气十分决然。 袁风挑眉,看来对方对她而言有一定的重要性,否则她不可能会让任何一个意外打破她设计好的每一个环节。 “不担心人家顺藤摸瓜找到你了?” “没那必要,即便找到我,谁能肯定我就一定就是顾笙或者是关雎呢。”顾笙闻言淡笑,忽然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又立即故意以不悦的口吻道:“ 这段时间叫你消停点,乖乖打比赛,脑子里别想着乱七八糟的事情,你是我拿钱养着的,而不是你在养我,懂?” 袁风当场emo,差点没骂出声来。 啥玩意儿?她究竟在谁身边,怎么角色转换就成了他被包养了? 不过他也知道顾笙不会无缘无故这般说,于是动作迅速的挂了电话,原本以为自己还算是冷静,但却没想到抓着手机的掌心已微微潮湿。 而这边顾笙一转身,差点整个人扑在陈半佛的胸口上,他已脱掉外套,露出里面那件贴身羊绒衫,将他精壮分明的身体骨架勾勒得越发清晰。 顾笙抬起头,眼前那张冷峻淡漠的脸庞被上面的树影裸照着,只微压低的下颌划出些许的冷意,也不知道方才的话他听到没。 第290章误会啊误会 拼命忍住倒抽一口气的冲动,顾笙刻意瞪了一眼,美眸随即紧紧的眯起,一手依旧拿着猎枪,一手抚在胸口处,半嗔半怒道:“鬼呀,走路都没啥声音的。” “还想打猎不?” 对方方才离得极近,不可能没听到她通话的内容,但却仿佛故意视而不见,眼神只淡漠的划过她胸口前的手机,下一刻又重新回到她的脸庞上。 顾笙眨了眨眼,笑容明媚,“不想,不过你要是愿意露一手给我瞧瞧也行,不都说神秘的小佛身手了得,能拳打泰山,脚踹八方么?玩枪对你来说应该只是洒洒水吧?” “想打点什么?”陈半佛将手里的猎枪靠在树干上,捋袖口的动作也优雅到了极致,从他的动作里你压根猜不到眼前这个好看俊秀的男人会是道上的,他洒脱的姿态与举手投足之间的气质更符合名门贵公子的形象。 好不容易将视线从他脸上挪开,顾笙环顾这小森林,便试着问道:“你什么猎物都能打到?叁百斤的野猪,五百斤的黑瞎子?” 陈半佛捋袖口的动作细不可查的一顿,但也只是短暂到令人无法留意,露出那一截肌肉分明的手肘。 一个自小在南方长大,不过十来岁就已经随其母到香江讨生活的标准南方人,这随口一出便说知道内地几百斤的黑熊土话称作“黑瞎子”。如果只是从报刊电视了解的人,也绝不会在第一时间顺嘴而来,不过看她目前的样子,只怕还不懂自己的嘴瓢似乎泄露了点什么。 眼底眸光有些许异彩闪过,但脸上却依旧平静,才道:“香江这儿,只怕没有你想的这些猛禽野兽,要真想放开束缚的真正兽类,等有时间倒是可以带你到辽东那边的野生狩猎场试试,黑瞎子不一定有,但叁百斤的野猪倒是经常见。 顾笙妩媚一笑,一双水汪汪的眼睛似蕴含着钩子,她从前极少这样的笑,可自从成为另一个人后,她便不得不经常这样笑,这笑浑然天成的媚,男人在她面前轻而易举就臣服。 “这麻雀应该不少吧,猎枪打麻雀不知道能打下来不?” 在猎场一般人打得最多的无非是野鸭野鸡这类的,其次便是山跳,也就是野兔,谁没事在森林里打麻雀呢,再者麻雀目标小,动作灵活,比起猎枪,弹弓之类的更适合作为捕猎工具。 也不知道她是天真还是故意如此,就连刚朝两人走过来想提醒一下再待下去就浪费时间的马叁爷也忍不住脚步一顿,便是朗声笑道:“ 大小姐,麻雀那种小玩意儿可不经用猎枪打,不说未必能够打得中,即便打到了,那麻雀只怕整个身体都被轰没了。” “是么,我只是觉得这山林有些吵,随口一说而已。”顾笙撩着颊边的碎发,妖娆一笑。 马叁爷恻隐之心微动,不由得暗叹陈半佛好艳福,难怪连陈半佛都臣服在这香江美人的石榴裙下,这等姿色的确是无人能出其右。 “哈哈,麻雀是打不了,不过一会儿吃饭的时候让农场的人去弄点鹌鹑来尝尝,就当是麻雀。”马叁爷故意开玩笑道,倒是将气氛一下子就烘托起来。 一行几个人往里走,这森林也不算大,往前走了百来米,原本单手拎枪的陈半佛却忽然抬起右手,未安装瞄准镜的猎枪枪口忽然瞄准某一处地方,不等众人反应过来,便听到炸膛似的声音。 “陈半佛!” 顾笙皱着眉捂着耳朵,因为距离陈半佛只有一米不到的她从看见他抬起枪到开枪那一刻不过短短十几秒的时间,也就是说在这极短的时间里他已经迅速瞄准好猎取且扣下扳机。 甚至连鸟叫声都没有,某物落在层层迭迭枯叶上的声音响过后,才发现前边砸下来一团物体。 “呵,好像是鹧鸪。”马叁爷这次不再用略谄媚的语气,反而改成了实打实的佩服,至少他就做不到从抬枪到瞄准只需要十几秒的时间。用没有瞄准镜的猎枪,想在几十米外瞄准活物,且做到一发击中,至少也一分钟以上的瞄准时间。 马叁爷眼神一下子变得肃然起来,他年轻时候曾经拜访过香江警司着名的飞虎队,也从与里面的精英人员练过手,那些能从警校出来且经过层层筛选的精英们射击命中率也不过百分之七八十,且还只是在偌大的移动靶下。 他只见过陈半佛用手枪,那还是在老佛爷还在的时候,那是还年轻的陈半佛曾用老佛爷极爱惜的且有历史年头的勃朗宁手枪打过后院的鹦鹉,不过当时只觉得是运气使然,这次农庄之行却叫马叁爷对这个年轻的话事人多了几份钦佩。 这会儿熟悉的场景再次重现,依旧是之前在水库见过的那个穿着驼色衣服的年轻人,只见他着急忙慌的跑了过去,因这次靠得比较近,所以马叁爷一下子就认出了那人。 “老许!” 老许便是这农场的老板,在小森林撞见马叁爷立即露出笑容,一手拎着插着一根箭矢的鹧鸪,一边上前搭话。 “叁爷,不好意思啊,今天没办法接待你这边。”脸上浮现淡淡的歉意,目光落在旁边陈半佛跟张玫瑰身上不由得眼中一亮。 真是惹眼的靓仔靓女,不是马叁爷最近新圈养的宠儿吧…… 叁爷身份地位摆在那里,无非是前边花蜜采多了,非要试试后庭花?这X癖略有点重口。 第291章曾有一人能弯弓射大雕 第二百九十一章 难怪会让老许想歪,毕竟马叁爷私下作风跟寻常有钱有势的男人一样,身边少不了美色,至于这美色是男是女,完全看个人取向猎艳,只是眼下很明显老许是往另一个方向想了。 马叁爷一看老许那促狭的眼神立即就明白这人肚子里在猜想什么,收敛起脸上的笑容,忙正经介绍,不过人却不是朝老许介绍,而是跟陈半佛介绍老许的身份。 “许启明,这儿农场的老板,也是新民日报的副董。” “许传印的儿子?难怪眉宇之间有几份相像。” 老许愣怔了片刻,连忙重新打量起眼前的男人,男人看起来就二十多,但气质沉稳,不过谈起许家的时候却并不刻意热络,相反在香江曾被誉为“报刊之父”的父亲在他口中反而轻描淡写划过,再加上马叁爷一反常态的柔和态度,只能说明这年轻男人地位或者说来头在马叁爷之上。 马叁爷在香江道上甚至内地某些地区都是能排得上名号的人物,能对一个“后生仔”做出谦让讨好的举动,又联想到最近坊间传的那则“洪山会”已换新一届话事人的消息,老许脚底忽然有些发软。 好在没有出洋相,稍微稳住狂跳的心脏,随即伸出干净的另一只手示意握手。 “都怪我见识浅,加上眼神不行,居然没有一下子认出这位先生,实在是有失远迎,实在抱歉啊。” 顾笙在一侧忍不住低笑,却故意用几个人都能听见的声音打趣:“还以为整个香江的人都认识你呢,原来你名气远没有我想的那样大嘛。” 老许虽然对顾笙一眼惊艳,但此时却没心情欣赏美人,连忙摆手道:“诶,那是因为陈先生平时低调,又从不在媒体面前露面,否则以陈先生的英容,足足叫媒体争相报导啦。” 顾笙发出“嗤”的冷笑,明显不喜老许这拍马屁的态度。 老许虽然很想继续与陈半佛拉近关系,但手里那一直淌着血的鹧鸪提醒他另一处地方还有人等着自己呢。 权衡再叁,老许还是选择了对自己而言获利最大那一方,毕竟他时任议员的二伯能否在明年的选举中得到下届总督的位置,还得看今儿那位“老板”的帮助。 “老许,你那边的客人玩弓很厉害?射得挺准的。”马叁爷眼神睨着他手里只有叁十几公分的鹧鸪,但足足有七八十公分长的箭矢,怎么都显得有些突兀。至少一般人不会想着用弓箭去瞄准鹧鸪这类的小目标。 不过扭头又想到身边也有个用猎枪打鹧鸪的,一下子就释然不少。 果然世界上还是狠人多啊。 顾笙瞧那箭矢眼熟得很,都是速度跟平衡最好的叁羽箭,不过能两次都能一箭射中目标的,那边玩弓的人果然是个高手,不过顾笙见过太多玩箭的高手,对于这种一看就是用复合弓射出来的箭矢能达到这类高水准也没啥奇怪的,曾经老顾就用一把单体木弓射过无羽箭,那才是真正的百步穿杨。 “内地来的两个老板,第一次到我这小地方玩,不过里面其中一位技术那是没话说,前边在我那放器材的小木屋里,一下子就拉开了九十磅的弓箭,就是那玩意儿不适合狩猎。”想到那年轻的男人拉开九十磅的弓箭那一幕,老许还有些唏嘘。 他对于各类武器只有浅薄的了解,不过也很清楚,普通成年人用的复合弓或者反曲弓,最多也就叁十磅左右,而稍微健壮一些男人能玩五十磅的,至于那些总是吹嘘自己随便玩七八十磅的人估计是将开磅吹成了玩弓,不过这年头能轻易拉开九十磅的弓的人也极少了,普通人的力量也就拉开六七十磅的弓而已。 “九十磅?那有点东西,不过看你这样子今天应该不方便介绍给我们吧?”马叁爷含笑问道。 果然老许歉然一笑,“今儿我也是第一次接待对方,所以也不好介绍,等改日我做东,一定要在”洲际酒店”设宴,届时一定要请陈先生跟叁爷赏脸驾临。” 老许刚走,马叁爷就让手下去捡被陈半佛击中落在地上的鹧鸪,“冷兵器跟热兵器,今儿咱们也算是对上了另一个高手,不过要我个人的话还是更喜欢枪械。” 一直寡言的陈半佛却忽然道:“因为枪械更容易把握一些,譬如玩弓的,受到环境的限制会更多一些。” “哦?看来小佛很欣赏对方? 虽然老许那边不太方便,但咱们这边可以私下接触,我也想瞧瞧能叫老许跑腿的是什么大人物。” 陈半佛动作凌厉的上膛,清脆的声响伴随着树林里的“沙沙”风声,他这次没瞄准任何的目标,只是将枪支递给了顾笙,嘴里却道:“我倒是见过一个玩弓的高手,水准超乎所有人的想象,能轻易的将差不多一米多长的雄鹰只用一箭便击下。” 是的,多年前,曾有一人能弯弓射大雕。 说这话的时候目光自然而然的落在了心不在焉的顾笙身上,顾笙心脏蓦地好似被人用手狠狠的抓紧,有些呼吸不上来,仅是因为他看似柔和的目光中多了几分试探。 第292章此“野味”非彼野味 故人不在,再也没见过能一箭射穿鹰隼眼睛的人。 那一瞬间,陈半佛有种想要狠狠钳制她下巴的冲动,想看清楚她此时眼底是否有不一样的情愫。 但马叁爷下一句话恰好切断忽然萦绕在两人之间的微妙氛围。 “老鹰?能达到老鹰飞翔的高度,即便是复合弓或反曲弓也得四十磅以上,而且还是一击必中,莫非是职业队的?” 马叁爷显然无法想象能将天上盘旋翱翔的雄鹰射下的那场景,毕竟雄鹰虽然看着大,但实际上飞翔的速度与敏捷度却远超于小型飞鸟。 接下来的话陈半佛没回答,但顾笙心里已掀起惊涛骇浪,即便一开始陈半佛与自己玩的便是欲擒故纵的戏码,两人对彼此的身份都有所怀疑,但方才他那番话,如果没有马叁爷的打断,或她多说一句,她不确定陈半佛心中的答案是否会从怀疑试探到确认。 顾笙忽然拿起手中的猎枪,又对陈半佛伸出一只手。“子弹。” “会玩?”陈半佛含笑道,语气轻柔,仿佛方才的试探并不存在。 顾笙嗤笑:“我可是张驰真的女儿,其他东西可以不会,枪肯定要摸过的,否则我也活不到今天。” 这话倒是不假,张玫瑰的确有开设固定射击场的会员,甚至曾花六位数聘请某个拿过金牌的退役国家队运动员当教练,只上了六节课,每节课高达两万元,但对与这笔钱张玫瑰倒觉得是一项基础投资,毕竟在高端的射击训练场上她倒是认识了不少出身名门的富家公子哥。 当然了,这些人最后无一例外都成了她的裙下之臣,可惜能做入幕之宾的却寥寥无几。 陈半佛笑着将子弹递过去,但还是不忘记嘱咐一句“小心点玩。” 顾笙抬了抬下巴,精致的小脸满是自傲的神色,遂抬起枪往前走了几步,说也巧,前边一直山跳不只是胆子太肥还是觉得见阎王的时间太长,在有人类的情况下还能悠闲自得在树脚下吃着掉落的某种果实。 顾笙这会儿倒不担心会暴露自己,毕竟张玫瑰频繁出入射击场约会豪门公子的花边新闻从几年前就开始传了。 不过这一枪并未打中那只山跳,顾笙眉心微蹙,似乎并不满意自己的成绩,又连续开了两枪,猎枪的后坐力叫她肩膀微微打颤,但好在她并未退缩,只忍着肩膀的疼痛继续开了第四枪。 依旧是落空。 有些无聊的耸了耸肩,回头看向众人自嘲笑笑:“今天手感不行,不玩了,你们继续吧。” 众人看出她神色中透出的烦躁,马叁爷原本就是作陪两人的,见天色转暗不知今日会不会下雨,便提议回去先吃个午饭再说,于是一行人才折返。 ———— 老许拎着鹧鸪回去,见到闷头抽烟的两个年轻人站在树丛边,一个穿着浅蓝色的冲锋衣,身材适中,另一个只一套清爽的白色运动服,食指跟中指浅夹着一根烟,却不急着抽,脸上夹着淡笑,是个容貌出色的男人,而这人并不是其他人,正是恰好被只在某个商业晚宴见过一面后便被邀请来这“农家乐”的方饶。 “怎么去了那么久?” 说话的是那蓝色冲锋衣的男人,是内地江海省省长独子,名叫张长风,也是前几天刚到香江,是这些年方饶交情较深的其中一人。 老许将那鹧鸪放在地上,此时便看见方饶先前从他小木屋选的那把反曲弓就搁在地上,今天只带出去六根箭矢,他只用了四根,其中两根射中了飞禽,另外两根在瞄准更小飞禽的时候射空。 虽然他自己不甚满意这个成绩,但外人要知道他玩弓不过叁年不到的时间就能轻轻松松的射中飞禽一定会惊掉下巴。 张长风也玩过弓,大学时期更是一度对各种型号的弓着迷,但后面不管怎么练习都达不到预期效果后便放弃了,后来又改成了玩枪。 他已不是第一次见识到方饶玩弓了,对于他自学的技术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可偏偏这小子却说他玩弓水平不过一般,他认识一个高手曾能射出近百米的射程,且只需要一箭就能叫天上不可一世的飞禽霸主嗝屁。 虽然没有详细说那人,可以善于揣摩人心的张长风却发现他在提及此人的时候脸上总会露出些许不可名状的凄凉跟怀念。 一准是个女人,也只有女人才叫男人这般留恋了,张长风心里腹诽,但却没点破。 “刚刚碰上熟人,多聊了两句。”老许笑着答道,倒不会过分的谄媚,虽然他是想搭上张长风跟方饶这条船,可却也知道一味的讨好反而失了骨气叫人瞧不起,对于谦卑与迎合,其中分寸就得拿捏得丝毫不差。 正是因为他是聪明人,张长风还会提议方饶将东部战区的人脉介绍给老许,毕竟那个项目太大,他们两人想一起吞下似乎有些困难,但若多一人加入似乎就不同了,且老许作为香江商人在内地投资项目届时还有一定的优惠政策。 “张总,方总,第一次到我的农庄,一会儿可要好好的尝尝这边的野味,虽然比不上内地的,但味道绝对不会太差。” 原本说是野味,但不知是否在传递信息时候有误,还是因为这边曾有过不正常的交易,总而言之,二楼跟叁楼的农庄包厢里却同时上演着一场乌龙,二楼顾笙这边包厢正等最后野味菜肴的没等到服务员送菜,反而是鱼贯而入好几个身材妖娆的美女,包厢内虽有暖气,但这些穿着齐-逼短旗袍,一摇一摆就随时可以走光的美眉。 而叁楼老许安排的包厢内,原本没点过的菜肴却接连被送了上来,尤其是顾笙特意点的那道“霸王鞭花锅”与“一品鞭花”端上来的时候,张长风跟方饶脸上的表情一时之间有了微妙的变化…… 第293章被她坑过! 说好的野味也不过是水库的鱼,以及放养的走地鸡跟后山小森林的山跳一类的,但这一连上来的两道菜却让人大开眼界,毕竟这是多缺肾的情况下才会是点这些玩意儿“大补”啊,这吃完岂不得充血一晚上? 老许那张原本得意满满的笑脸在看见服务员上菜那一刻垮了下来,尤其是那两盘“家畜生殖器套餐”摆放在方饶跟张长风面前的时候,嘴角的抽动频率更是加速两倍。 操啊,究竟哪个天杀的脑残这都能上错“菜”,说是“的天字”包厢,的不是“无字”包厢。 许启明脸上的肌肉疯狂的抖动着,如果不是还在包厢,他能扯着经理的耳朵问候他老母。 别看这只是个简单的农家饭庄,实际上从外边看这栋普普通通的青灰色叁层石砖堆砌起来的小楼里面倒是别有洞天。 一楼是普通喝茶的地方,两扇朝的山而开的大窗户,直接能瞧见不远处的小山峰,侧边还能依稀看见百来米外的书库,经历过先前残忍绝杀后, 湖面上依旧有不少鸬鹚在汲水捕鱼。 二楼跟叁楼都是独立的包厢,每层只有六间包厢,每个包厢也有个五十平米左右,这儿虽然平日里不对外开放,但老许也就是许启明好歹是“新民日报”的副董,未来也是子承父业的,手里自然有庞大的人脉网,不仅需要给人牵桥搭线,平日里也需要将手里的人脉置换成对自己有利的资源,为此设宴是少不了的。 别的公子哥设宴都喜欢将地点安排在“万豪”、“四季”或者是“香格里拉”等五星级酒店,吃的至少也是米其林叁星餐厅动辄六位数一顿的大餐。 不喜欢酒店的也至少跟当初洛川招待方饶那般干脆安排一艘游艇,可以出海吹风,游艇内则是另一番的“海天盛筵”。 方饶跟张长风神色倒是如常,毕竟他们也不是第一次见合作方来这一套了,在商场上混了好些年,像是暗中送礼或者是香车美人的也不是没有,更甚者有时候回到下榻的酒店,一掀开杯子就是一个金发碧眼半\裸着身体的大洋马。 “许董倒是整得挺别出心裁的啊。”方饶手中摇晃半杯威士忌,饶有兴致的望着面前的两道“野味”。 张长风也忍不住摇头嗤笑,但眼底的笑容却有嘲讽,“许董这是怕咱们肾亏呢,这都提前给咱们准备了大补之物,挺上道啊。” 不仅如此,不知道是不是后厨担心这两道菜的名字客人不晓得,还是多少掺杂了些许恶趣味,还特“好心”的用两个夹着手写菜名的水晶名牌放在碟子前边。 实际上这倒是冤枉主厨了,这完全是先前顾笙私下要求服务员给上的两道菜,且还是趁着去洗手间的功夫跑后厨吩咐的。 后厨见是个漂亮年轻的女人,且又想起今早上老板提到的“重要贵宾”,于是就自然而然的认为顾笙便是“贵宾”之一,这才闹出这乌龙。 眼看许老板的脸色一下子就成了酱茄子似的,方饶才呷了一口酒,笑道:“你不是这段时间总嚷着到了香江都没怎么好好的玩过,说底下都快要憋坏了,既然这两盘鞭是许老板特意准备的,你就多吃点,吃完今晚上好给下边打打鸡血。”说罢便将那两盘菜推至张长风的面前。 面对好友的揶揄,张长风也只是笑笑。 玩笑归玩笑,但这个乌龙的确闹得另一边的气氛微妙极了。 顾笙这边的包厢里鱼贯而入一批美人,五个穿旗袍短裙的美女肥环燕瘦,但无一例外的身材都凹凸有致,且底下踩着十几公分的高跟鞋,显得那屁股是屁股,腿是腿,一眼望去就看见各色皮肤在眼前打晃。 香港虽然冬天并算不上很冷,但七八度的天气里只穿这些,即便包厢内开着暖气,这几个美女胳膊上都因为冷意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不知道是不是意外的一幕叫人还没回过神,包厢内居然没人出声,而那些美女们在没有示意之前都守着极高的专业素养,双手乖巧的搭在小腹上,等着大老板们的“钦点”。 马叁爷手里还夹着烟,这会儿也来了兴趣不忙抽了,斜眼睨向身边垂头喝茶的男人,又看了一下他旁边挨着正在检查美甲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在意的张玫瑰,便笑道:“小佛要是不喜,轰走就是了嘛。” 陈半佛抬起眼帘,眼神极淡的划过那一张张生面孔。 对面几个女孩子年纪都不大,都在二十岁上下左右,大家虽然都是因为一个圈子里玩才被介绍来这边的,但实际上这些女孩子在社会上各有自己本职工作,有事务所上班的助力,也有海归的女精英,更有在校大学生,都是一些家世清白且情商高的。 老许是个精明的,知道圈内的富家公子哥虽然私生活放荡,但挑女人的眼光更高,漂亮只是其中的条件,更重要的还得是好聚好散的。 俗了点说就是他们瞧不上真正出来卖的,但是却愿意接纳另一个形成的圈子里那些追求物质的女孩,而这些女孩在他们那个圈子也被称为“资源共享”,都是熟人介绍,且对身份背景有一定的要求,至少得家世清白,没有任何不良违法前科。 顾笙眼尾余光一扫,倒是看见了马叁爷眼底的欲望,他虽然一直在克制,但目光偶尔看向那些女孩的时候像极了方才在小树林里拿起枪朝着猎物瞄准的那一刻。 虽然他今天没狩猎到猎物,但并不意味着他会放过眼前这白白送上门的真正肥肉。 这些女孩此时如同待宰的羔羊,只是在刀子落下来的那一刻还要被重新一轮的待价而沽罢了。 同为女人的顾笙并不觉得对面的女孩可怜或者轻贱,虽然每个人生活的方式跟大环境脱不了关系,但选择反抗还是逆来顺受,那是她们自己做的决定。 看向对面的陈半佛,他的眼中只有手中那杯茶。 说来也怪,这人在自己眼前抽烟跟喝酒的次数似乎变少了,或许更应该说是在时刻让自己保持清醒,哪怕是在床上。 顾笙拿起前边的红豆钵仔糕,轻轻咬了一口,便眯着眼笑道:“都看我干嘛,你们男人不就是喜欢水灵光鲜的美女么,我又不是你们的老妈,还能管着你们底下那玩意?” 马叁爷轻咳一声,但还是摆了摆手,“散了吧,谁领你们来的就叫他过来领你们回去,我们这没要这种服务。” 他倒不是顾忌张玫瑰在场,主要是旁边陈半佛态度不明确之前,他不会做任何越雷池的事情,虽说那几个妹子里有几个的确长得叫他底下有些蠢蠢欲动的趋势。 过了一会儿有个满头大汗的男人一连躬身跟几个人道歉,这才将几个妹子带走,又道:“两位先生,你们点的菜一会儿马上送回来,都是这边服务员弄错了包厢,实在是抱歉,方才老板嘱咐了,今天包厢内的所有消费全免单。” 楼上的情况也差不多如此,那送错菜的服务员跟经理相继被劈头盖脸的一顿骂,之后才忙不迭的把两盘菜撤走。 方饶望着那一大盘至少两斤足的驴鞭,挺感兴趣的笑问:“这两道菜原先是准备送到楼下的?” 服务员手里的动作一顿,遂小心翼翼的点头,不过又道:“是个美女点的。” 方饶挑眉,对此感觉有些莞尔。 对面的老许联想到什么似的,一脸暧昧笑意,“原来是这样, 没想到叁爷他们几人玩得这么花。” 张长风来了兴趣,他知道能到许启明这农场的人多少有点来头,否则就许启明这种无奸不商的个性绝不可能随便给人参观他这地方。 毕竟对他而言这对方就等同于一个秘密的桃花源。 老许先前在饭桌上喝了些许白酒,但实际上他酒量并不好,这稍微一上头,这张嘴就跟没把边似的,便道:“洪山会的马叁爷跟陈半佛,两个人同时玩一女人,还得要驴鞭来助兴,这是会玩的,果然道上玩的都与众不同,哈哈哈。”说完打了个酒嗝。 张长风不太清楚香江的局势,对于道上也不甚了解,毕竟他昨日刚到香江,还是为了想赶在这一次香江回归二十五周年之际趁着各界名流汇聚此地适当的拓展人脉,再顺便拿下此前这边看好的一个项目。 “香江这边真跟电影里一样?我还真没了解过这些,印象中就小时候看的那碟片,古惑仔系列吧,当时偷偷塞在枕头下,结果被我爷发现后叫我抄了整整五千字的中心思想,说什么建国以后坚决不存在涉黑,不过这点咱们内地做的还是不错的,香江么,明面上应该治理得差不多了,但据说暗里都转型成各种企业,但我觉得这些混江湖的人骨子里改不掉那种狂气,所以我才不喜欢跟这类人打交道,总觉放不下心。” 方饶手指点着桌面,眼眸沉沉的看向许启明,蓦地开口问道:“许董,你这饭庄我记得是有监控的吧。” 许启明不明所以,但还是如实回答:“每层有八个,都装在走廊跟拐角处,包厢内涉及隐私就没装。” “能连接到笔记本电脑上么?” 许启明点头:“倒是可以叫监控室的人弄。” 虽然不知道这位内地款爷打的什么主意,但只是看个监控倒不是什么太大的事,答应就是了。 “对了,一会儿,隔五分钟就让服务员去楼下包厢敲门,第一次送给果盘,第二次送红酒,就说是为了补偿方才的乌龙。” 许启明离开后,张长风忍不住问:“怎么,莫非跟楼下的是旧识?” 方饶舌头顶了顶上颚,忽而嗤笑:“说不定还真是。” 张长风笑了笑,没再继续追问,虽然跟方饶认识也有几年时间,但他还记得当初在赌城底下赌场第一次跟他打交道,这家伙愣是将整个赌场的项目玩了一遍,像什么牌九、骰宝、番摊跟老虎机,这些被他一晚上只用了两万块钱本金,净赚了两百万,简直翻了一百倍。 不过那个时候的方饶处于人生最低谷,哪儿有什么玩世不恭的浪荡公子的形象,只一个胡子拉碴,不修边幅的落魄样,但下注的时候眼底闪着凶狠的光,就跟这条命能随时交出去一样。 张长风回想起当时自己大概是中了邪了,居然会冲上去跟这人搭话,甚至让对方教自己玩牌九,结果这完全就是对方给自己下的坑么,他压根一早就知道自己会到赌场,所以才等自己玩啥输啥的时候故意亮出自己的手段。 虽然心里有些恼怒,但想到自打上了方饶这艘贼船,他不过是借用了一些人脉给他,他便能在短短几年时间投资啥就赚啥,甚至还替早就被踩到泥里的方家翻盘,这简直就是现实版的爽文。 许启明的速度很快,不一会儿就让人送过来了连接好监控室那边的笔记本。 笔记本放在桌子一角,几个人该吃吃该喝喝,项目还是要谈的,张长风借给许启明自己内地的人脉,并愿意替他在上面打通一下关系换取一些信息,而方饶则是愿意出钱,虽说许家不缺钱,但能调动的资金不多,尤其是换届大选更是不可能用许家的资产,否则容易被上面调查。 就在许启明一颗悬挂的心终于落地的时候,忽然瞧见对面笔记本上二楼的包厢内出来两男一女。 为首的马叁爷走在前边,似乎刻意留给后面那对男女独处。 饭庄装的摄像头倒是高清的,稍微拉近一些甚至能瞧见脸上的瑕疵。 虽然暂时没有声音,但画面上却看见女人被男人单臂一拉,直接就搂在怀里,女人也没去扯,反而双手搂在男人的脖子上,看似要亲上去,却在临门最后一课又将男人给推开,随即叉着腰笑得张狂。 等女人转身离开的时候刷的拉下一张脸,冰冷得不像话。 “咦,我怎么觉得这女人有点眼熟。”张长风皱着眉,脑子里不断的搜索着关于这女人的信息,毕竟这章漂亮的脸他肯定自己不是第一次见。 “啊!顾小笙?” 张长风一拍大腿,忽然眼底蹦出精光。 五年前曾在江城某个酒吧点过她陪酒,当时还被这女的坑了两千块钱,操! 第294章怀疑的种子 从农场回来,顾笙坐在车上看着今日的新闻。 果然跟钟誊离婚的新闻已经发酵到一定的程度,再加上各大媒体争相报道,甚至还有几个电视台的娱乐栏目在里面分析两人离婚的真正导火索。 目前晚上猜测最多的原因是因为钟誊与女星蔡晓环的绯闻,虽然此前不管是钟誊还是蔡晓环那边已跟媒体打好关系不会发出两人的生料,可却低估了这个时代吃瓜网民们的福尔模式精神,从钟誊选举之前交往过的所有对象,再到蔡晓环的整容史记,甚至再到张玫瑰如今包养的小鲜肉。 总而言之网上已经将叁个人的关系形容成了各种修罗场。 顾笙自己倒是不介意身上多一些八卦,反正张玫瑰的名声原本就不算好,不过令她没想到的是,这次离婚往上居然叫好一片,说什么海后就不应该拘泥于豪门婚姻,还有让美女姐姐专心搞事业跟恋爱的。 张玫瑰原本公司账号微博一下子圈粉几十万,速度之快令人咂舌。 手机上同时也收到了张太的短信,说已经知道了顾笙替她放出离婚消息挡枪的事情,看来是私下找过田记。 为了感谢顾笙的帮忙,张太还提出后天做东请客吃饭,也告知顾笙在没有拿到巨额的离婚费之前是绝对不会离婚的。 对于张太的短信顾笙忍不住勾起嘴角。 实际上张太的态度早就在意料之中,毕竟她一开始就是冲着张太跟张董两人背后的靠山去的,不管是刻意接近还是这次的“自我牺牲”,一切都在她的算计之中。 看见她嘴角的笑意,陈半佛轻笑:“离婚还这么开心么?” 顾笙侧过头,一所搭在下巴上,眼底波光潋滟。 “开心啊,不做豪门太太了,就表示我可以随便玩了,不是么?” “还以为你舍不得议员太太的身份,是发生了什么让你一下子哪怕净身出户也要离婚的。” 顾笙一边手落在他的大腿上,没有进一步的动作,手指在上面轻轻的打着圈,这种带着性暗示的动作让陈半佛的黑眸骤然一沉。 而紧接着就看见她倾过身子,两人的距离不足半个手掌,她身上有张玫瑰常用的玫瑰后调的香水味,而他身上则是清晨一抹冷香。 “最近有人私下在调查钟誊,关于他合伙搞私募的事情还有他在国外让人搞的那几家公司,以及资金的动向。” 陈半佛嘴角仿佛含着笑,可眼底依旧冷冷的。 “所以,你认为他做的事情有风险,而这个风险极有可能威胁到你,因此你在提前规避。”陈半佛的视线落在她微翘的嘴唇上。 那里的口红因为用餐后有些许掉色,虽说艳红的口红色号很适合她,可他更喜欢她原本淡粉色的唇色。 顾笙微微吃疼,感觉到他的拇指有些用力的摩挲着唇瓣。 垂眸一看,他拇指上染上的都是自己的口红。 “或许吧,毕竟钟家动了一些人的蛋糕,别说钟誊了,只怕我前公公只怕最后也得落得一个晚节不保的结局。” “自保是对的,毕竟你没有必要跟钟家共进退的理由。” 陈半佛宽慰似的抚摸着她的长发,发丝的触感跟绸缎似的,丝滑的穿过他的指缝。 顾笙忽然心里一惊,莫非他知道了什么? 于是只能佯装厌烦的扯下他依旧搭在自个儿唇瓣上的拇指,冷笑道:“我不知道你总是透过我在看谁的影子,但是我不是你想的那个人,即使长得一样,那也不是你想的那个人。” 最后一句话仿佛有些自嘲似的,又在重新抽往后一倒,直接将头靠在车窗上,整个人充满着迷离与颓废。 这里有一半的伪装也有一半的真诚,伪装的是她无所谓的态度,真的是她的确因为这几年时间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不过她并不会后悔就是了。 叁年的时间,她的心态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比起以前那样风轻云淡,她似乎开始有了野心。 在将任道远以及背后的势力扳倒之前她不允许自己出任何的岔子,至少现在这个阶段谈情说爱有些奢侈。 再者,一开始想要跟自己玩猫抓老鼠戏码的人不是正他么。 既然要玩,那就看究竟是能抓到老鼠的猫赢了,还是将猫给耍得团团转的老鼠会赢呢? 仿佛疲倦的合上眼皮,她随即懒洋洋道:“钟家可没那么容易扳倒,钟田山能在总督这个位置连任叁届可想而知其手段,这段时间钟家一直在积极的跟航洋化工以及刘鑫议员,以及财政司杨司长、律政司林司长见面,而且钟田山原配夫人就是杨家的人。” 许是今天太累,她看似已睡着。 陈半佛望着她在黑暗中柔和许多的侧脸,黑眸里的光一点点的溢出,但随着车子驶入隧道,他才将目光撤回。 明知道与钟家离婚会造成什么后果,还是选择了这条路吗,看来她是已经打算准备从这场棋局中抽身了。 “叁爷,今天开始多调几个人暗中跟着张玫瑰。” 坐在副驾驶的马叁爷缓缓点头,方才两人的话他可是一字不差的听着,张玫瑰从前还有钟家护着,哪怕明知道她得罪过金牙,其他势力的人也不敢轻易对她下手。 可一旦她脱离了钟家儿媳的身份,那些原本对她虎视眈眈的人,未必没有其他的心思,因此洪山会便不得不及时出面,至少在香江的日子里,她人还是安全的。 ———— 包厢内,张长风看着身边的男人抽了差不多半包烟,一直重重复复的观看着监控下那短短一分钟不到的视频。 虽然这是个漂亮到任何男人都会觊觎的女人,但这些年啥女人没见过,即使漂亮也没让不至于叫他们失去理智。 该不是他的女人吧…… 如果真是这样,那便是给他戴绿帽,这女人胆子可真肥。 闷头抽了一口烟,方饶才对张长风道:“我听说你哥现在已经调到总政了吧?” 张长风身体往后倾着,纳闷道:“上个月刚掉过去,总政组织部,怎么了?” “那这次赴香江参加二十五周年回归庆的名单应该能搞一份出来吧。” “你要这个干嘛?” 指尖夹着的烟在烟灰缸上用力摁下,方饶皱着眉道:“我想确认一件事。” 第295章暗涌 第二百九十五章 暗涌 香江二十五周年回归庆的名单出来了,里面包括从内地来的高级军官一共三百五十二人,另外还包括各个战区推送的优秀战士六百二十名,剩下四百名则是驻港部队抽调的一部分战士与军官。 这次香江二十五周年的回归庆被上面高度重视,因为今年不仅是回归周年,更是临换届大选前的一次重要仪式。 这里的换届大选可不是香江,而是指整个H国,目前H国第一首长在位已是第三届,过了今年后老首长年逾七十,尽管身子骨至今还算硬朗,但要再撑五年时间也有些勉强,再者,最重要的是,也该适当的给底下的派系挪一挪位置,俗称让位了。 作为这次从内地来的代表之一,连徐站在玻璃窗边上,望着前边在夜幕中也依旧让人心驰荡漾的维多利亚港,瞥了一眼落地窗折射出来的人影,那人坐在沙发上拿着一台笔记本电脑正在整理文件,身上穿着制服,但风纪扣却扯得很开,露出那漂亮的颈部线条。 时隔一个半月没见,连徐总觉得庄周哪里变了,但一时半会又说不出,但来香江之前连徐将这边圈内的派系稍微调查了一番,也托好友稍微打听过,多少在饭局里听到不少流言。 “最近我听到一个很像是被人恶搞的消息。” 连续转身,双手抱胸,脸上带着笑意,但目光却一直紧紧地锁着眼前之人。 庄周合上笔记本,目光清明的打了过去,含笑道:“什么消息,说来听听?” “说是消息也不是消息,就是我香江几个哥们饭局听到的笑话,总觉得不真实,所以……你就当听过就行。” 庄周挑眉,稍微调整了一个靠沙发的姿势,比起方才要慵懒一些,但却不轻佻,只会让人觉得他有在认真听这个所谓的笑话。 连徐走近了一些,给对方倒了一杯红酒,也给自己倒了一杯,但实际上都没有要喝的意思。 “我朋友前段时间去参加了张驰真的忌日会,说是见到了当前洪山会的话事人陈半佛。” 庄周幽深的眼底没有丝毫的动摇,安静的听着连徐顿了一下,终于才说出他三分猜忌三分动摇跟四分不置可否的那句话。 “他说陈半佛长的跟你很像。” 庄周轻笑着垂下眸,将笔记本扔在一侧的沙发上,站起来习惯性的拿起茶几上的香烟,动作干净利落的点了一根,只抽一口,笑着睨向他:“你怎么认为的?” 连徐深呼吸一口气,似想到什么,遂又耸了耸肩膀:“陈半佛与我无关,最多当个玩笑而已,但是,我还听到一个有趣的事情。” 在庄周夹着烟抽的时候,那边又道:“让陈半佛最放不下的女人是张驰真的女儿,那个女的我从报纸上见过,长的很像顾笙。” “是很像。”庄周淡声道。 连徐皱眉,“你见过?” “前段时间香江总督儿子闹离婚,香江街头的杂志基本上都是这两个人的照片。” 连徐的眼底划过惊诧:“此前这边的狗仔队跟娱记报道时政人物的私生活极少配图,据说是行规,这次破例怕是有心人特意放出的消息吧,莫非是知道钟田山快要退下来,此前反对钟家的派系故意做的吗?” 庄周轻描淡写道:“牵扯太深了,不仅是政治仇敌,只怕还有其他原因,一个女人想要轻易摆脱钟家的控制,只怕也只有这个方法了,把自己卖给娱记。” 连徐走过去,跟他要了一根烟,忽然说道:“前段时间方饶联系我了。” 庄周抬眸望向他,那眼神说不出的微妙,并不是厌恶或者抵触,似乎是在思考已经跟他们几个兄弟断联许久的方饶在家里出事后究竟在做什么。 “方伯伯那件事是后天开庭吧?”庄周忽然问道。 连徐点头,手里的烟只夹着,想到当年方程因军部大面积的“清朗行动”牵扯出贪污受贿的案子,再到方程被的双规以及开除军籍,整个方家在江城的势力被连根铲除,就连方饶最后也不得不被上面要求暂时停职检查,最后在检查结果没出来之前就爆出方饶已经被开除军籍这件事。 那件事方家要说无辜也并非如此,只能说方家只是被推到台面上作为替罪羊的其中一方势力,真正背后的大老虎当时还未浮出水面,不过据说这次上面准备换届后已经进行过一批大换血,就连最近军部动作不断,首当其中的首都总军区,再到几个战区,抽调了一批本土势力调到其他战区,削弱了地方势力对军部的管控,加强中Y实权,简直就是玩的好一出釜底抽薪。 “方饶想要的东西给他吧。” 庄周忽然说道。 连徐这边冷不防心里打了个突,虽然早知道庄周肯定会同意,但这步棋过于偏激,万一下错的话将引起一整个的连锁反应。 连徐眉心一直紧皱着,又抽了一口烟,让脑子稍微冷静一些后,才吁了一口气:“行,我会跟淮北说的,不过……庄叔叔那边知道后怕是不得了。” 庄周摇摇头,佯装苦笑:“没事,大不了被老子一顿毒打,咱们打小儿就皮实,这点倒不怕。” 连徐也跟着点头,忍不住笑道:“信你个鬼。”遂抽完最后一口烟,隧道:“我先走了,一会儿还得回房跟研究所那帮子老头开个会,这次弄了一个飞鸽型的无人机,得确定后天的仪式上航行的路线准确。” *** 这边顾笙被易太以及李玲玲等人拉着留在易家公馆打牌,对面的张太自从跟丈夫和解之后,脸色也变得好了许多,今天搓麻将的时候手气也不错,顺带赢了好几把,给李玲玲忍不住调侃说她是财神爷附体。 不过几个人都大概听说张太跟张董私下签了一份保密协议,其中涉及到双方的隐私生活的各种禁止条款,这份合同主要还是对张太有利,张董本不愿意签,但张太态度坚持,如若不同意就离婚,但届时也会在公司即将在北欧上市的时候直接爆出两人离婚消息。 张董是个精明的商人,知道自己离婚这件事可大可小,张太离婚他个人没啥损失,毕竟他名下大部分财产早就转移,但公司受到的影响就不一样了,再者她背后还有整个张家企业,即便扳不倒自己,但是时不时搞些小动作恶心自己还是可以的。 权衡利弊之后,张董最终签下了那份保密协议。 张太心情好,也知道这次她跟张董的消息没被爆料出去全都是张玫瑰在提自己挡枪,于是笑眯眯道:“玫瑰,上次的事谢谢你啊。” “谢啥,我自己也想离婚,没狗仔那骚操作,指不定还要跟钟家大战三百回合呢。”顾笙扔出一个二筒,说得云淡风轻的。 这边张太笑了笑没接话,又看看李玲玲跟易太,忽然间道:“后天就是二十五周年的回归仪式了,要不然我们几个一起去看大阅兵?” 这话音落下,其他结果人顿时停下手里的动作,接好奇的目光打向张太。 阅兵仪式,她们能去? 第296章服软 顾笙面上不动声色,不以为然的轻笑道:“阅兵仪式以张太的身份自然能去,易太想去也容易,还有玲玲,你们三都能去,但我估计就不去了,我这儿刚离婚,早就不是香江总督的儿媳妇了的,也不是议员太太,好像没啥好的由头去。” 玲玲跟张太等人各对了个眼神,李玲玲率先哂笑道:“那都是男人喜欢看的东西,哪有咱们几个人在这里搓麻将快乐,与其去看,我倒是宁愿点几个小帅哥伺候咱们。” 易太听闻“咯咯咯”的笑起来,略胖硕的身躯都在微微抖动,随即打出一张“六筒”,蔻丹的指甲上两颗碎砖也跟着颤了颤。 声音更是跟掐着鼻子似的尖细,“要玫瑰不去的话,我也不想去啦,要跟其他太太站在一起多没趣,一个两个都装十三,以为多高尚,不是跟我吹嘘今天老公又带她去参加什么宴会,要不就是跟我炫耀参加了啥交流会,啧啧啧,搞得好像已经能当家做主了, 谁不知道私下一个两个都在家里都得端洗脚水给老公洗脚。” 李玲玲皱眉:“不会吧,搞得我都恐婚了,我回头赶紧叫我爹地不要给我介绍对象了。” 顾笙跟张太闻言相视一笑,顾笙才调侃:“是呀是呀,你才知道么,所以说男人都没好货。” 张太点头:“看我家那位便是管不住下半身,我最近跟他已经分房睡了,谁知道他外头找的那女的干不干净,我想想就吐。”眼底闪过恨意,嘴里说着放下了,实际上对于丈夫的出轨仍旧耿耿于怀。 易太抬眸看向依旧笑盈盈的顾笙,露出一模耐人寻味的笑容来,“小玫瑰,你跟姐姐我说说,究竟想不想去看阅兵仪式,嗯?” 顾笙自然是想去看的,这个场合十分的重要且有意义,作为华国人,且又曾经在部队里待过一段时间,对于军人有着天生的热爱。 虽然没回答,但她脸上浮现出的神色已经出卖了的自己,易太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突然说道:“我爸妈今早还一直夸小玫瑰漂亮懂事,那个钟誊实在是心黑眼瞎,说你跟他离了婚倒是一桩好事,你不知道他们在我耳边夸你都夸得起茧子了。” 顿了一下,易太干脆拉着顾笙的手:“你要是做了我小妹,到时就跟我爹地妈咪一块儿上主席台不就好了,谁能说你?” 这些年顾笙为了套取香江的情报以及拓展人脉,没少在富太太之间游走,其中关系最好的几个太太,甚至已经到了经常拜访对方父母的地步。 尤其是易太的父母,也是香江最有名的老一辈的实业家,就特别的喜欢顾笙,甚至有时候嘴里只念叨着她长得跟两人死去的小女儿很像。 易太还有个妹妹,可惜在八岁的时候因病去世,这之后就成为了两位老人家的心病。 几位太太都见过易太展示过钱包那张小妹儿时的的照片,小女孩眉眼之处的确跟顾笙有三四分相似,也难怪易太父母特别喜欢顾笙了,大概是想将没能给小女儿的爱都转移到顾笙身上,甚至好几次都提出要收顾笙为干女儿,可惜那时候顾笙顾虑到自己议员太太的身份,就没答应这件事。 如今易太旧事重提,显然也是真心想要让张玫瑰做自己干妹。 顾笙搓麻将手一顿,起先是一笑,还以为易太同自己开玩笑,但后面见到其他几个人目光揶揄的看着自己,易太那边也笑意盈盈的,便有些惊愕。 “这,我不合适吧,我担心易老先生被人在背后嚼舌根。” 李玲玲扔出一个四条,不屑冷笑:“我看谁敢,而且那些嚼舌根的人不过就是自己嫉妒罢了,自己想攀高枝又攀不成才会那样说的。” 张太也在一边同意点头,遂劝道:“就是,玫瑰,你可别在意那些人说的话,你跟钟誊离婚没太大的影响。真要说的话,圈子里反而有不少人为因你离婚这件事拍手叫好,钟誊本来就不是什么好货色,私下玩就算了,没想到还分不清野鸡拎补上台面的事实,简直是丢咱们圈内人的脸!” 这边几个人你一眼我一语的,反而让顾笙没办法插嘴,结果一顿商量后,搓完最后一局的麻将,几个人就拉着她上了易老先生家,这稀里糊涂就成了易家的“干女儿”,成为了易太的小妹。 顾笙回到洪山会的时候还觉得有些不真实,自己虽然多了个靠山是好事,但同时也担心随着自己马甲越多,需要淌的浑水也就越深,最后自己想要干干净净的抽离就没那么简单了。 刚到阁楼房间里,伸展了一下四肢,正准备去洗个澡,冷不防发现客厅里坐在沙发上的男人,顿时吓得顾笙心脏骤停,等反应过来后才敛起脸上的诧异,反而挑着眉看向他:“这个时间点你怎么会在这里?” 两天后就是香江回归二十五周年之际,如果是那人的话,应该跟着军方高层与香江各派势力高层会面中。 可等问完后又瞬间后悔了,因为现在的男人是陈半佛,她又怎么会笃定陈半佛不能出现在这呢? 陈半佛将伸展在茶几上的双腿抻了抻,才笑着说:“来看你,今天跟几位太太玩得很开心?” 顾笙转过身走至衣衣帽架上,一边脱掉身上的衣服,似乎一点儿不避嫌身后还有一个人。 是的了,真正的张玫瑰哪里会在意男人打量的目光,以她洒脱奔放的个性,不可能犹如青涩的处子忸怩。 而陈半佛恰恰最了解她这一点,因此在背后肆无忌惮的打量着她脱掉衬衣后漂亮的背脊线条跟两侧的蝴蝶骨。 不得不说,她的背的确堪称完美,顺着漂亮的天鹅颈下去是毫无半点儿赘肉的背部,没有运动过度的肌肉线条,也没有松垮的肌肤,白腻的肌肤在灯光下更显滑腻,随着她的动作,前边隐约能感觉到两团柔软的晃动。 而往下,则是漂亮的腰线,盈盈一握小蛮腰,两边明显凹陷下去的腰窝,紧接着的便是饱满挺翘的臀部跟一双很适合颤在男人腰身上的大长腿。 不管做多少次爱,陈半佛依旧着迷于这样的身体之中,当然,也不仅仅只是身体。 原本有些漫不经心的眸色逐渐变得深邃,陈半佛手指无声的扣动着沙发椅。 而顾笙虽然一直站在,但却能感觉到背后那股炙热的视线从未离开过自己,但当下也只能轻轻咬着唇,强迫自己将注意转向别的地方。 忽然听到身后传来动静,她浑身的感官仿佛在这一刻高度集中,咬着的唇也更用力了。 手里拿着的原本要换上的睡衣被一双修长的手给取走。 蓦地她抑制不住颤抖了一下,能感觉到灼热的呼吸此时正喷洒在她的脖颈上,一道冰冷的唇正沿着那儿逐渐放下游走。 第297章我喜欢你在床上哭 “今天出去玩得开心吗?” 身后陈半佛的气息喷洒在脖颈处,顿时叫皮肤上的毛孔纷纷张大到最极致。 他低头的时候还能看见包裹在胸衣里随着呼吸抖动的软白。 那里曾经无数次被他含在嘴里,肆意的吮吸、狎玩,一直到那粉色的乳尖在嘴里逐渐变硬。 这般想着,他的手也顺着她腰肢往下,一把抓住那软嫩的屁股。 屁股上的肉也是恰到好处,不是那种干瘪扁平的形状,反而有个不需要刻意锻炼就天然形成的翘臀。 所以老天爷还是钟爱她的,可以将世界上最好的一切赋予她的身上,即便抛去内在,她光这副身体就足以叫绝大部分的男人发狂。 带有薄茧的大掌不断地在她的屁股上搓揉,低下头咬着她圆润的耳垂。 “还行吧。”顾笙伸手想要拂开他的手,却没想到被他一把抓在掌心里搓揉,又逐渐的指引着让那软而嫩的小手隔着西装裤覆盖在某处地方。 高耸的某个物体传递的硬度让她仿佛被烫了一下,想要缩回自己的手却又被他压在那处。 “乖,就一会儿,给它降降火。”陈半佛的声音浓稠暗哑,一只手在她臀瓣上搓揉,一只手则压着她的手给自己那坚硬之物搓揉。 顾笙掌心不断被坚硬的东西顶撞,丝毫没有半点儿软化的意思,而且某人甚至还将头直接枕在她颈窝上,湿濡细碎的吻便一直落在皮肤上。 顾笙觉得脖子很痒,只能咬着唇冷笑道:“你确定这是在给它降火?我怎么觉得它好像越来越硬了。” 陈半佛被她逗笑,嗓子里都染着笑意,“那你多用力的揉一下,或许它射出来就好了。” “陈半佛,你要是欲求不满呢,你可以给自己买个飞机杯的,要不,我给你准备个充气娃娃?” 陈半佛突然间咬了她一口,顿时叫顾笙发出“啊”的低呼,感觉到她身体扭动着要发火的时候,原本臀瓣上的大掌心顺着臀沟往下,平日里夹烟常用的食指与中指骤然并拢隔着薄薄的一层内裤抵在穴口的位置上。 毫无征兆的上下摩挲,手指偶尔曲起,仿佛一下子就能直接戳到小穴,连着布料往下深陷。 顾笙没想到他突然攻击自己最不设防的地方,浑身一软,双腿打了个抖。 后面传来一阵轻笑声,似乎在嘲笑她这么敏感。 “陈半佛,想做就做,别、别这样……”别这样挑逗。 到底没将话给说全,因为反而显得她不堪一击。 “双手撑在前边,不然一会儿往前摔了。” 把她转了个方向,让她面对着墙壁,这样好让她一只手有支撑力。 他眼下就像个经验丰富的猎人,在真正开始享用猎物之前喜欢按照自己的嗜好调教好。 那修长的手指或是搓揉或者轻摁,每一次都恰到好处的划过她最脆弱的地方。 他吻着她的后颈,舌头划过每一寸的皮肤,低声道:“一会儿能哭得大声点吗,我喜欢你在床上哭出来的样子,也喜欢那种声音。” “陈半佛,你是变态吗,想玩SM就滚去尖沙咀那边找,你以为你算老几,在这里命令我!” 即便是在床上,她也要将蛮不讲理、倨傲且不可一世演绎得淋漓尽致。 都是披着羊皮的狼,就看谁能玩过谁。 “现在还有力气闹,一会儿可就没有了。” 因为是背对着他的关系,顾笙没办法看见他此时是怎样的一副表情,但从那飘飘然的揶揄的语气中也能猜出他脸上一定挂着笑意。 指尖的沾到湿濡让陈半佛眼眸深沉的欲望犹如困兽出笼,他叼着她圆润的耳垂,低声道:“刚刚小穴缩了一下,想被肉棒塞满了吗?” 顾笙手指咬着嘴唇,愣是没接话茬,但后面的人显然是说上瘾了,嘴里说着狎玩的话的时候也会很好的保持一个度,既不会让人绝对太粗糙反感,却又恰到好处的做到羞耻爆表。 “究竟还做不做?”顾笙感觉到自己穴口剧烈的瑟缩,不断有温热的液体溢出,只能将双腿夹紧了一些。 这个小动作很快就被后面的人察觉,只听到一声沉闷笑声,他也不再继续狎玩,手指跳开内裤边缘,直接将中指插入那湿淋淋的穴口中。 里面柔软且温热,原本一张一合的壁肉很快就跟小嘴一样紧紧吮着那根手指。 顾笙一手咬着手指,一边手肘靠在墙上,手指直接插入的刺激让她双腿打了个颤,直接就要跪下来。 某人比她速度更快,声音比起刚才要沙哑许多。 “抱歉,马上抱你去床上。” 第298章手指(H) 顾笙眯着眼看着轻松一把将自己抱起来的那双手肘,上面青蓝色的肌肉隐约在皮肤下绷紧,力量与爆发感十足。 她浑身上下只剩下一条被退到了脚踝上的内裤,而他身上的衣服除了陈尚领口微微敞开外,其他都依旧跟之前那样熨帖整齐。 一把将她放在床上,底下是柔软的床垫,躺在上面软乎乎的,而这里已经不是两人第一次做爱的地方,算上之前的,这里应该是第三次。 跟陈半佛的性爱向来十分的直接,每次没有太多调情的话语,更像是一场沉默但却酣畅淋漓的肉体契合。 但今晚上她能察觉出这个男人跟往常不同,或者说是他无论是抚摸还是亲吻都极具挑逗性,不紧不慢的揉捏,还有嘴角偶然露出的轻笑,都有一种让她觉得熟悉的感觉。 整个身体被他调整了另一个姿势,变成了直接趴在床上,随即感觉到屁股被人抱起来往前推,就呈现出一个翘着屁股跪趴的姿势。 “啊!” 还未等她反应过来,便发现早就湿润的小穴猝不及防的插入一根东西。 好似是他的手指。 “唔~”顾笙半张脸趴在枕头上,插入带来的刺激叫她下意识的溢出略惊慌的呻吟。 而陈半佛跪在床上,一根手指有一半已经没入狭窄的肉穴中。 紧致、湿热,而且还疯狂的吮吸。 这个漂亮的小穴不管玩弄多少次都觉得又紧又窄。 “放松点,嗯?” 屁股陡然被人轻拍了一下,随即听到后面传来夹着调笑的声音,插入小穴的手指开始轻轻的抽动,指腹的粗粝感能很清晰的传达到脑子里。 陈半佛一双深邃的眸子盛满了欲望跟疯狂,但此时还不是最佳的时候,他也在努力的克制自己,视线落在一口一口吮吸自己的小穴上,每次收缩张合的时候会露出里面粉嫩的壁肉,前面柔软的阴毛拂过受手背,漂亮的菊穴居然也是粉色的。 手指在里面抽送了一会儿,感觉到里面越发的湿润,于是陈半佛又加入一根无名指,动作依旧不紧不慢。 顾笙能感觉到自己把他的手指咬得很紧,或许是因为紧张造成的肌肉紧绷,所以即便感觉逐渐的舒服起来,她依旧没办法松懈,但这样的情况没持续太久,因为随着那两根手指在里面旋转抽送,且还用一种三浅一深的频率,后来甚至用大拇指恶劣的按压在已经逐渐勃起的阴蒂上,她不得不稍微挺起腰肢, 双手更紧的抓着前边的床单。 “啊,不要,不要,快来了。”顾笙大口的喘着气,感觉到手指陡然换了一种速度,十分粗暴且快速的在里面抽插着。 陈半佛额上溢出热汗,眼神也逐渐变得炙热起来。 身体蓦地覆上去,一开口声音中裹挟着浓烈的欲望。 “想用手指高潮吗?”说完大拇指重重地按压在已经硬起的阴蒂上。 顾笙身体剧烈地颤抖,整个人往前一扑,但插入的那两根手指却没有轻易的放过她,反而是随着她的动作往前送。 “噗嗤噗嗤”的水生在手指抽插的地方响起。 伴随着顾笙一阵剧烈的抖动,嘴里控制不住的发出呜咽声,一股暖流霎时打满了陈半佛一整只手掌。 她在手指中达到了阴蒂高潮。 湿润的小穴剧烈地张合着,顾笙已经失神到张着嘴大口的呼吸。 原本以为能得到暂时的休息,但没想到腰肢重新被人扣紧,下一刻她就被转过身,正面朝上的姿势,膝盖被推起的瞬间,只听到一阵窸窸窣窣声响。 赤裸着全身的陈半佛未着寸缕的出现在眼前,精壮结实的胸腹肌,往下悬挂在两腿中间的是不管见几次都惊叹的巨大之物。 见她眼底溢出惊慌,陈半佛才笑着说:“一会儿可别夹太紧。” 顾笙咬着牙,随手抄起旁边的枕头就往脸上砸,结果对方轻松的挡了下来,一把拉着她的腿,不紧不慢的当着她的面单手就戴上安全套。 等那之后直接把整个人往前一拉,低头便附上那因为一次高潮就逐渐挺立的粉色乳尖。 舌尖轻轻松松地抵在上面戏耍,嘴里是馥郁的乳香,一开始还是十分地温柔,但后面就成了贪婪的吞噬跟与吮吸。 陈半佛微抬起眸,发现她半阖着眼轻轻地仰着脖子喘气,整个脸上的表情已经逐渐意乱情迷,沉沦在这样的玩弄之中。 一边地大掌更用力地搓揉着正好能一手掌握的椒乳,眯着眼看着雪白的乳肉被积压变型不断从指缝溢出,一边舌头旋转那硬挺的乳尖。 好想,就这样把她整个人一口吞掉,不仅仅是漂亮软嫩的雪乳,还有已经变得湿漉漉的嫩穴,还有那微张的小嘴。 全都想要拥有,想马上狠狠地插入,让她嘴里只有哭喊跟呻吟声! “屁股抬起来一些,乖。” 半哄着把她的腰肢往自己的方向一拉,早就肿胀硬挺的肉根紧紧地抵在湿濡的穴口,腰身缓缓往前一顶,硕大的龟头撑开穴口,立即露出里面淡粉色的壁肉。 “噗嗤”肉跟插入的声音让两个人脸上的表情都瞬间的愣怔。 但很快回过神的陈半佛立即压低身体揶揄道:“是里面太湿了,你听,我还没怎么动就已经这么响了。” 说着一整个腰身逐渐的往下压。 “别,别说了,要做就赶快。”顾笙咬着牙,有些气息不稳的愤声说道。 陈半佛身上热汗逐渐打湿一整个背部,双手扣着她的腰肢,肉跟被小穴吸吮的感觉让他的逐渐失控,但还是笑着说:“放心,一会儿我会好好做的,不过你先放松点,不然我进去有点费劲。” “嗯?”顾笙有些茫然的抬起头,似乎不太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陈半佛才捏了捏她腰上的软肉,“还剩一点没进去。” 说完后一个用力,腰肢狠狠一顶,随即听到底下的人急喘一声,粗壮的肉根总算是全部没入嫩穴里。 第299章换个姿势(H) 肉根没入里面之后便狠狠拔出,尚未享受到抽插快感的顾笙忍不住双手攀上他的胳膊,双眼盛着迷离的光,水盈盈的眼睛完全被快感所支配,里面除了情欲外还有错愕。 完全没想到的是陈半佛从吼间滚出一声低沉的笑,开始慢慢地用肉棒顶端在前边摩挲,肉棒刚刚插进去的时候已经被里面的液体打湿,好几次就这么轻轻的研磨在硬起的阴蒂附近,有种故意不进去的顽劣。 在陈半佛角度上看,底下躺着的人及腰长发披散在床单上,衬得那原本就冷白的皮肤愈发的显得白嫩,偏偏浑身的雪白上只有挺翘的乳尖与嫩穴是粉色的。 原本扣在腰肢上一只手忍不住掐着那小巧娇嫩的乳尖,结果立即引得上面的人连连娇喘。 “不要掐……” 顾笙双手忍不住掐紧了他健硕结实的胳膊,嘴里有些不满地哼哼道。 陈半佛眯着眼,望着方才因为自己的舔吮变得艳红,如今又在自己的指头的玩弄下逐渐肿胀的乳尖,忍不住用指腹轻轻捻揉碾压,便哑着声音问道:“是不要掐还是掐用力点,嗯?” “……你赶紧进来。” 她干脆咬着唇,开始有些按捺不住地扭动着腰肢,按照身体本能将小穴蹭到肉棒顶端。 陈半佛怎么可能没注意到她小穴翕动的频率越来越高,一想到刚刚插入手指的时候那种紧致吮吸的感觉,身体紧绷得更厉害,干脆扣紧她腰肢,身体逐渐下沉,就好像要吃掉她的那种视线,一瞬不瞬地看着自己的粗壮的肉棒撑开小穴,随后这次整根没入,且不给她任何思考的余地,一开始就是用力地抽插。 因为里面足够湿软,即便是他的那根很粗那小穴也能很好的吮紧,且因为捣入的力量而发出“噗嗤噗嗤”的水渍拍打声。 “啊,太用力了,轻点,轻点~” 顾笙被顶得身体不断的往前推,原本掐在胳膊上的双手一软,最后只能无力地垂在两侧。 忽然间感觉自己的双手被人放置到小腹上,两边的手腕被他大章轻轻松松的就拿捏着,他稍微调整了一下姿势,将她往前一推,膝盖略抬起,这样的姿势能更用力的抽插。 嘴里无意识的一直发出呻吟声,房间里的光线十分的充足,没有故意关灯,所以她眯着眼往上看,是陈半佛做爱时候沉浸其中的脸庞,十分的蛊惑,也很性感。 耳根逐渐被欲望跟羞耻染成了淡粉色,因为双手被钳制,她犹如飘零的落叶,任由他拿捏自己。 一下下的撞击中能感觉到那粗大的肉棒在里面越来越硬,每次拔出来再重新捣入里面的时候的酸胀跟酥麻可以让意识飞走。 而原本掐在乳尖上手不知什么时候悄然来到两人连接处,陈半佛大拇指旋转按压在勃起的阴蒂上,龟头也故意每次出来的时候蹭到那边。 所有尖锐的快感一下子在那边爆发,顾笙忍不住喊道:“别摸那里。” “嗯?为什么?”陈半佛故意笑问道,实际上她身体哪里敏感早就一清二楚,她最敏感的位置除了乳尖,应该就是抽插的时候摸阴蒂,那样能很快高潮。 明知道如此,他还是想看见她达到高潮的样子。 顾笙快要被弄疯了,忍不住放轻语气,喘着气愤恨地瞪了上面的人一眼,语气却已经服软。 “会去的。” “那不是挺好的么,想高潮就去吧,今晚上你可以一直高潮。”陈半佛说着又用力的抽插起来,手指也没忘记继续用力按压。 “啊,太用力了,真的不行,会马上想去的呀。”顾笙的声音已经染上了一层哭腔,因为她能感觉到下边不断地紧缩,一种酸胀尖锐的刺激从里面逐渐蔓延,有种想要喷出什么东西的感觉。 “没事,乖,去吧。” 陈半佛终于放开手,但却将她两条膝撂到自己肩膀上,又将之屁股抬起高,他自己半蹲着将整个身体的重量都集中在连接处。 从背面看,陈半佛的整个身躯全覆盖在顾笙的身上,整根粗壮肉跟完全没入小穴中,每次抽插拔出的时候都将两侧娇嫩的阴唇掀开露出粉嫩的壁肉。 交接处不断有透明的液体溢出,如此反复地抽擦了上百下,一声闷哼后,顾笙在肩膀上被顶撞得晃荡的双腿蓦地一软,眼前犹如闪过一股白光,整个人瘫软在床上。 但没休息几分钟的时间,她甚至还未回过神来,隐约听见前边响起轻微的摩挲声,然后下一刻右手就被拉着,整个身体被稍微抬起来一些。 还在敏感收缩的穴口再次被巨大肉干塞得满满的,陈半佛低沉的声音在前边响起。 “来,拉着我的手,可比倒下去,这样子能看见我是怎么插你的。” 换个姿势(H) 肉根没入里面之后便狠狠拔出,尚未享受到抽插快感的顾笙忍不住双手攀上他的胳膊,双眼盛着迷离的光,水盈盈的眼睛完全被快感所支配,里面除了情欲外还有错愕。 完全没想到的是陈半佛从吼间滚出一声低沉的笑,开始慢慢地用肉棒顶端在前边摩挲,肉棒刚刚插进去的时候已经被里面的液体打湿,好几次就这么轻轻的研磨在硬起的阴蒂附近,有种故意不进去的顽劣。 在陈半佛角度上看,底下躺着的人及腰长发披散在床单上,衬得那原本就冷白的皮肤愈发的显得白嫩,偏偏浑身的雪白上只有挺翘的乳尖与嫩穴是粉色的。 原本扣在腰肢上一只手忍不住掐着那小巧娇嫩的乳尖,结果立即引得上面的人连连娇喘。 “不要掐……” 顾笙双手忍不住掐紧了他健硕结实的胳膊,嘴里有些不满地哼哼道。 陈半佛眯着眼,望着方才因为自己的舔吮变得艳红,如今又在自己的指头的玩弄下逐渐肿胀的乳尖,忍不住用指腹轻轻捻揉碾压,便哑着声音问道:“是不要掐还是掐用力点,嗯?” “……你赶紧进来。” 她干脆咬着唇,开始有些按捺不住地扭动着腰肢,按照身体本能将小穴蹭到肉棒顶端。 陈半佛怎么可能没注意到她小穴翕动的频率越来越高,一想到刚刚插入手指的时候那种紧致吮吸的感觉,身体紧绷得更厉害,干脆扣紧她腰肢,身体逐渐下沉,就好像要吃掉她的那种视线,一瞬不瞬地看着自己的粗壮的肉棒撑开小穴,随后这次整根没入,且不给她任何思考的余地,一开始就是用力地抽插。 因为里面足够湿软,即便是他的那根很粗那小穴也能很好的吮紧,且因为捣入的力量而发出“噗嗤噗嗤”的水渍拍打声。 “啊,太用力了,轻点,轻点~” 顾笙被顶得身体不断的往前推,原本掐在胳膊上的双手一软,最后只能无力地垂在两侧。 忽然间感觉自己的双手被人放置到小腹上,两边的手腕被他大章轻轻松松的就拿捏着,他稍微调整了一下姿势,将她往前一推,膝盖略抬起,这样的姿势能更用力的抽插。 嘴里无意识的一直发出呻吟声,房间里的光线十分的充足,没有故意关灯,所以她眯着眼往上看,是陈半佛做爱时候沉浸其中的脸庞,十分的蛊惑,也很性感。 耳根逐渐被欲望跟羞耻染成了淡粉色,因为双手被钳制,她犹如飘零的落叶,任由他拿捏自己。 一下下的撞击中能感觉到那粗大的肉棒在里面越来越硬,每次拔出来再重新捣入里面的时候的酸胀跟酥麻可以让意识飞走。 而原本掐在乳尖上手不知什么时候悄然来到两人连接处,陈半佛大拇指旋转按压在勃起的阴蒂上,龟头也故意每次出来的时候蹭到那边。 所有尖锐的快感一下子在那边爆发,顾笙忍不住喊道:“别摸那里。” “嗯?为什么?”陈半佛故意笑问道,实际上她身体哪里敏感早就一清二楚,她最敏感的位置除了乳尖,应该就是抽插的时候摸阴蒂,那样能很快高潮。 明知道如此,他还是想看见她达到高潮的样子。 顾笙快要被弄疯了,忍不住放轻语气,喘着气愤恨地瞪了上面的人一眼,语气却已经服软。 “会去的。” “那不是挺好的么,想高潮就去吧,今晚上你可以一直高潮。”陈半佛说着又用力的抽插起来,手指也没忘记继续用力按压。 “啊,太用力了,真的不行,会马上想去的呀。”顾笙的声音已经染上了一层哭腔,因为她能感觉到下边不断地紧缩,一种酸胀尖锐的刺激从里面逐渐蔓延,有种想要喷出什么东西的感觉。 “没事,乖,去吧。” 陈半佛终于放开手,但却将她两条膝撂到自己肩膀上,又将之屁股抬起高,他自己半蹲着将整个身体的重量都集中在连接处。 从背面看,陈半佛的整个身躯全覆盖在顾笙的身上,整根粗壮肉跟完全没入小穴中,每次抽插拔出的时候都将两侧娇嫩的阴唇掀开露出粉嫩的壁肉。 交接处不断有透明的液体溢出,如此反复地抽擦了上百下,一声闷哼后,顾笙在肩膀上被顶撞得晃荡的双腿蓦地一软,眼前犹如闪过一股白光,整个人瘫软在床上。 但没休息几分钟的时间,她甚至还未回过神来,隐约听见前边响起轻微的摩挲声,然后下一刻右手就被拉着,整个身体被稍微抬起来一些。 还在敏感收缩的穴口再次被巨大肉干塞得满满的,陈半佛低沉的声音在前边响起。 “来,拉着我的手,可比倒下去,这样子能看见我是怎么插你的。” 第300章狎玩(H) 手就那样轻而易举的被拉着,因为惯性想要往后倒的时候只能手肘撑在身后。 这个角度能更直接的看见那粗壮的肉棒撑开肉穴一点点的挤进去,随即速度变得越来越快,每一次都是狠狠的贯穿再用力的拔出来。 那种密集酸软的快感很快就冲两人连接处蔓延,顾笙嘴里无意识的呻吟,眼底蓄满了因为快感的泪水,头发被顶撞得凌乱地贴在脸颊,因为欲望而浸染上媚态的脸庞简直能逼疯任何一个男人。 陈半佛紧紧地抿着唇,他的视线除了落在她的脸庞上,还一直紧盯着自己肉跟进出的地方。 戴着套子的肉根被淫液打湿,每次进出都能带出黏腻的液体,甚至屁股底下的被单还湿了一小滩水。 “水那么多。” 他突然笑着说了这么一句话,言语中有些轻浮地调笑,但抽插的力度却更加大了,动作也开始急促起来。 哪怕不是处女,她的紧致度却的一度能让人抓狂,她的血口犹如稚子,不管插过多少次,进入前用手指好好的湿润过,但还是狭窄得抽插的时候一阵阵的阻力。 但同时这种类似于小嘴吮吸的紧致感带来的是身体深处最深切的快感,每一次地抽插都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要射精。 顾笙嘴里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喊什么了,身体瘫软地要往后倒,结果就被他给捞了回去。 每一次重新的抽插都能将人逼疯,顾笙被他轻轻地搂在怀里稍微调整了另一个姿势,让她身体前半部分干脆挨着他精壮的胸肌,被抽插的地方带来的酸胀感越发的明显。 “不要太用力,我要晕了。” 她平常体力也不是不好,但就是身体太敏感了一些,在性爱上身体敏感太高,所以每一次的性爱每次都处于晕眩的状态,甚至会觉得自己下一刻就要死在这样的快感之中。 这样的体位实际上她整个身体都只能依靠在陈半佛的身上,但同时也能感觉到对方不同寻常的心跳声。 陈半佛脸颊轻贴她的脸颊,故意笑道:“怎么那么娇气,方才不挺有精神的吗?” “滚吧你,现在……啊,别撞!” 她嘴里娇斥道,但同时感觉到他那粗长的东西往上一顶,恰好龟头进入的时候撞击到娇嫩的阴蒂,顿时嘴里的呵斥变成了一阵颤音。 又察觉到带着薄茧的指腹满满的揉捏着阴蒂,撞击与阴蒂被搓揉,让她控制住双手干脆换上他的脖子,眼底的仅存的清明也逐渐变得浑浊。 “求你了,温柔点,不然真的要去了。” 她低低地娇喊着,更像是在低泣,实则是在求饶撒娇。 哪个男人受得了,尤其是真正将她放在心尖尖上的男人。 “啧!” 顾笙迷迷糊糊中,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仿佛听到耳边传来一声不满的咂舌声,然后便是一阵接着一阵的闷哼。 男人隐忍的声音也十分的好听,就像射精前期那种焦灼与克制,这让她也想继续听这样的声音,于是嘴巴无意识张开,干脆深处舌头吮吸着眼前那淌着热汗的喉结。 舔吮上去的时候舌尖还能感觉到喉结的滚动,但很快地一声有些破碎的颤音在耳边响起,一双大掌用力的搓揉她的臀瓣,紧接着发狠往下一压。 “啊!” 她吓得喊了一声,立即察觉到那本就已经过分粗长的肉根又涨大了一些,似乎快要将小穴给撑破。 而且他撞击的力度也更加大,紧紧地搂着她,抽插的水渍声跟肉体的拍打声伴随着呻吟响彻整个房间。 如此抽插了一两分钟的时间后,顾笙心里都在想着究竟什么时候才会射精,结果身体被仰躺着放下,一双包裹着冷冽气息的唇覆上她偶尔溢出呻吟的小嘴上。 湿濡强硬的舌头直接顶入嘴里,贪婪地吮吸她嘴里的津液。 舌头被吮得发麻,不断有来不及吞咽的津液从嘴角慢慢地滑落。 “哈,哈~” 顾笙听到他不断的喘着粗气,嘴里发出一声声克制的低吼,而那双素来清冽冷峻的黑眸已经变得通红,她有些害怕起来,那种眼神就跟野兽一样,仿佛要将她一口给吞了。 舌尖依旧被他狠狠地舔吮,底下青筋虬扎的肉根冲刺的频率越来越快。 “啪嗒,啪嗒,啪嗒!” 肉体拍打的声音一声紧接一声。 伴随着一声低吼,精壮的腰身往前一顶,顾笙只觉得他扣在自己腰身是腰肢两侧的双手一紧,小穴一阵酸软快感后,隔着避孕套,似乎还能感觉到一股温热的液体浇灌在整个肉穴里。 而陈半佛没有在疯狂紧缩的小穴里温存太久,反而是喘着气抽出自己的肉根,眼神骤然一紧。 避孕套果然破了…… 第301章 第三百零一章 做废了一迭套子,牛逼(H) 依旧沉浸在剧烈高潮之中的顾笙显然还没察觉到套套被某个狼人戳破的情况。 顾笙双腿依旧维持着之前的姿势,只有被放开的双手无力地垂在两侧,小嘴微张努力地喘着气。 微微阖眼也能感觉到自己底下正在剧烈的张合,而且更多的液体从哪里缓缓流出来。 稍等缓和大概能有五六分钟,中途感觉到陈半佛好像下了床,几分钟回来之后她嘴边多了一瓶矿泉水。 她也没客气,酣战淋漓一场的确是耗费太多精力,哪怕其实主要是对方一直在埋头干,但她则是接连不断的高潮身体处于一种被掏空的状态。 谁说世界上向来只有耕不坏的田,她感觉自己再来一次就得干涸了。 看着她嘴巴张合着轻轻吮着矿泉水瓶的瓶口,因为吞咽太急切,唇边溢出不少水渍,莹白脖颈上因为吞咽的动作而颤抖着,陈半佛眼神一沉,目光一直锁着因为水渍而逐渐变得水润的唇瓣。 联想到方才深吻的时候她惊慌失措节节后退的舌头,一直到最后只能任由自己吮吸。 如果那个舌头是舔在其他的地方…… 底下那庞然之物毫无意外的再次抬头,只射一次显然不够。 “还喝吗?” 顾笙直接喝了小半瓶水,这才稍微舒服了一些,于是便闭着眼摇头表示不需要了,也就没注意到他声音中的沙哑暗沉。 不过即使闭着眼,她也能感觉到好像有人在盯着自己,那种炙热中包裹着浓厚侵略意味的眼神十分的明显。 反应过来的时候她警觉地睁开眼,但为时已晚,整个人被他半抱起来转了个身,似很体贴的在她前边塞了一个枕头,好让她脸可以枕在上面舒服一些。 “等……” “等不了,乖点,屁股再往上一些。” 他嘴里哄着,眼神却十分贪婪的留恋她漂亮白皙的背部,以及上面线条完美的两侧蝴蝶骨。 在娇嫩的脖颈上吮了一下,右手食指中指并拢直接插入刚平复翕动的嫩穴中。 双指刚入内立即被柔软湿润的壁肉牢牢吮吸,比起刚刚还要湿,手指犹如抽插在充满液体的小穴里,尝试着推送进去再拔出来的时候,抽插的声音愈发地清晰。 “啊~不行,手指不行……” 顾笙的声音因为那两根手指逐渐变得发颤、黏腻,是男人才会听懂的那种沉浸在性爱中逐渐意识飞升的声音。 所谓叫床,低吟轻转,亦或者是抑制不住的颤音都有不同的风情。 手指没在里面抽插太长的时间,单手拿起安全套,动作娴熟迅速一套,稍微掰开有些轻微摇晃的臀瓣,劲腰一挺,整根粗长肉棒没入小穴三分之一。 “嗯,哈……” 顾笙嘴巴无意识的因为后面的抽插发出细碎的呻吟,感觉到自己屁股被他两手给抓着,硬邦邦的肉棒狠狠地插入,随即再用力地拔出。 腰身撞击柔软臀肉的声音跟水渍声穿插着在房内响起。 陈半佛双膝跪在床上,因为很高腿长,这个高度直接就能跪着往前挺腰抽送肉棒。 冷冽英俊的面庞此时覆满热汗,眯着眼望着两人鲜明的肤色差,她皮肤太白,标准的冷白皮,而且因为抽插带来的热意而泛起一妩媚的粉红色,其中一只手忍不住往下压在小腹上,感觉到自己肉棒插进去的时候皮肤下那一层明显的凸起。 “等等,不要按下去。” 顾笙忍不住双手攥紧底下的床单,声音夹杂着些许恐惧。 “都顶到这儿了,感觉到了吗?”覆盖在小腹上的左手慢慢的描绘着戳在里面的那根肉棒,带着薄茧的指腹划过柔嫩的皮肤,一种新奇微妙的酥麻让顾笙的皮肤顿时泛起一层颤栗的鸡皮。 她低着头看见一双大手正在轻轻地揉着自己的小腹,而更明显的是,恰好看见被淫水打湿的粗大肉棒从里面拔出大半截,龟头已经没入自己的小穴之中。 只看了一眼就不愿意再看了,反而将脸整个埋在枕头上,但身体本能的因为兴奋而让小穴夹紧了里面的大肉棒。 “唔……” 后面陈半佛发出一声低沉的声音,刚刚差点儿就被突如其来的夹紧射出。 虽说偶尔想要温柔的做爱,但每次插进去后剩下的就是用力地抽插。 落在小腹上的大掌逐渐往下,其他手指撩拨着湿漉漉的阴蒂,拇指更是恶劣的旋转按压,腰部一次次的往下压紧,穴口跟肉棒连接的位置早就水灾泛滥。 顾笙被逐渐加快的抽插频率弄得意识涣散,嘴里溢出破碎的声音,腰肢已经下意识的配合着他抽插的频率往后迎,每次都能恰到好处的让他整根肉棒插到底。 “这还不是最深的,还有更深的,想试试吗?” 虽是询问,但实际上他已经红着眼压下整幅身体,高大健壮的身躯不敢完全紧压在上去,但下半身却毫无保留的将使劲的往下撞。 她浑身无力的趴着,原本翘起的屁股也落了下去,但与之连接的肉棒却没舍得抽出来,反而更像是被小穴紧吮着一起往下坠。 陈半佛双手往上,牵着她的手高举往前,下一刻就变成了十指交缠。 而顾笙能感觉到他坚硬的胸肌与自己的背部紧紧地相连着,耳朵突然一阵湿濡,原来是被舌头给舔弄着。 灼热潮湿的气息打在耳蜗内。 “真厉害,这样压下去的时候,小穴立刻就紧紧的缠上来了,在里面插的时候又紧又窄,舒服到可以一直射,如果没有戴套的话,应该马上就能射了。” 陈半佛一边舔着她圆润小巧的耳垂,一边在床上说淫语。 每说一句,就能感觉到她小穴更用力地收缩。 原来她喜欢在床上dirty talk。 嘴角微微扬,陈半佛加大抽插力道,抽出来的肉榜上青筋暴凸,且肿胀程度比起之前更甚,在后面的一段时间维持着一个剧烈的频率跟抽插力度,顾笙只能一个劲儿的哭喊,完全无法控制底下那种酥麻酸胀感。 就在她以为自己要被干到死的时候,一阵急切地低吼,紧接着陈半佛瞬间抽离的身体以及粗重地喘气声。 这次陈半佛直接甩开再次被干破的避孕套,大概是质量不行,再捞起一个套上,对着那依旧在抽搐的小穴插入。 如此一晚上,地上就已经七零八落的散着不少被射爆的套子。 第302章香江神婆 第三百零二章 香江神婆 顾笙哪里知道这些,最后一次高潮之后只觉得看头顶的灯都变成了两三圈的光影,紧接着眼睛缓缓闭上,最后竟然是累到浑睡过去。 陈半佛喘着气将最后一个套子从肉根上扯掉。 然后瞥了一眼狼藉的地面,冷峻的眉宇微蹙,看来下次不能买这个牌子的,这质量有点堪忧,这牌子买的时候随手捡的,据说还是某品牌推出的“温泉套”,但底下那些被戳破的不是成了“袖套”就是从中间裂开两半。 陈半佛瞥了一眼下意识蜷着身体,双腿微拢的顾笙,视线落在中间的位置上,瞳孔的光蓦地一黯,心里某个卑鄙的想法仅仅只是停留了一会儿,便转身抱着身体进入浴室。 简单擦洗过后才将给她穿上提前准备好的睡衣,黑色蕾丝吊带与她白皙的皮肤形成剧烈的反差,她上半身倒没留下什么痕迹,但下半身,尤其是大腿根的地方,有不少的吻痕跟吮吸过的痕迹。 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才将视线挪开,即便是干爆一盒套子,只要是睡在她旁边就感觉自己身体某处会不小心引火。 他没有打算留宿,稍微冲洗了一下身体后换上衣服便走出阁楼,外边的人开车等着。 上车后他才阖眼,语气平静:“去洲际酒店。” 司机是他在香江的心腹之一,转动方向盘朝着目的地驶去。 而前几日为即将来临的香江回归二十五周年,从内地抵达港都的一批内地高层人员便是被安排下榻于洲际酒店。 顾笙早上起来的时候差点儿没能下床,腰倒还好,底下热乎乎的,虽然似乎已经上过药,但私处的酸胀还是让她走路的时候不敢迈太大步子。 虽然想继续睡下去,但已经约了易太下午两点半,届时得到易太家里。 到底还是同意了易太的提议,易家在香江的人脉跟资源都是顶级的,甚至比李玲玲家在香江还得高出一头,毕竟易家从上个世纪三十年代开始就已经发家,家里的长辈与任何一届的香江总督都要关系密切,可以说除了洪山会跟青峰帮这种社会组织外,易家基本可以在香江横着走。 再加上易太即便是嫁给了同样名门出身的丈夫,现任花旗银行总行行长的刘先生,但在外头别人依旧称呼她为“易太”或“易小姐”,由此可见易家在香江圈子里的分量。 下午换了一身白色小香风套裙,头发稍微盘起,比起平常花枝招展的打扮,显然这一身更能彰显她世家贵族的气质。 车子抵达易家位于尖沙咀的别墅的时候,易太亲自出门迎接,一看见她这一身也忍不住扬唇夸赞,“虽知道你平常够靓了,但现在斯斯文文的,就更漂亮了。” 易太比她年纪略长十岁,但沟通起来完全没有代沟,两人处得跟姐妹似的,他们这几个富太太之中,也就是顾笙年纪最小,就连性子活脱的李玲玲也都过了三十,为此私底下大家都将她当做妹妹来疼。 拉着她的手就往客厅里走,里面一对老夫妻正在客厅看电视,瞧见人后脸上露出欣喜笑容,尤其是易家老太太连忙对她招手,“囡囡过来,那么长时间没来,让我好好看看是不是瘦了?” 易老太太是早年跟随家里从内地迁到的香江的,即便是在香江待了三十几年,口音依旧保留着家乡话,每次见到顾笙总会亲切的拉着顾笙叫“囡囡”。 易老太太是老年得子,在易太之前还有一个大四五岁的哥哥,如今在易氏集团担任欧美区域的行政总裁,而亚洲区目前是易太负责。 实际上易老太太今年年初就过了七十大寿的生日宴,按照年纪称呼一声奶奶也不为过,只是这样的话跟易太的辈分就乱了,而且易老太太从几年前开始就觉得顾笙长得像自己那早年夭折的大女儿,也可以说是睹物思人了,每次睡前都会抱着大女儿四岁时候给她做的布老虎。 易太是见过自己这个夭折姐姐的照片的,照片上四岁的小孩居然真的在眉眼上像极了淡妆的顾笙,尤其是嘴巴跟鼻子太像了。 所以易老太太总说想认顾笙做干女儿也是有这一层私心,仿佛这样女儿就能回到自己身边。 当然了,顾笙的性子也得易老太太的喜爱,第一次上易家见到老太太两人就相见甚欢,甚至在兴趣跟爱好上都惊人的一致,譬如年轻时候的老太太也喜欢玩枪射击,喜欢听戏曲,甚至还能哼上一小段。 这边要认她做干女儿,这两个老人也是择日不如撞日,立即请来香江以为很出名的“神婆”。 那神婆五十出头,来的时候还是易家人特意差司机过去接送的,据说在香江的名气很大,不仅能通鬼神,对于周易八卦啥的都略知一二,甚至能见到被人看不见的一种叫做“气运”的东西。 这老婆子之前还替香江警司署解决过几起悬案,而且还是利用自身的通灵能力,这件事当时在香江闹得挺大的,接连几天上了头条版面。 原本这位老婆子是不愿意来的,毕竟到了她这个地位,不管是政界名人还是豪门财阀都无法震慑她,近期唯一能让她出山的还是三年前洪山会的陈半佛本人。 这次易老太太也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毕竟她跟这位神婆算是半个老乡,于是就差人拿了顾笙的照片跟八字过去。 结果回来的时候只看见自家司机,易老太太未免有些失望。 还是请不动这位神婆啊。 可没想到紧接着一个神色略急切的身影就出现在别墅内,一个穿着粗布衬衫跟布鞋,五十上下的妇女一进来就问:“哪一位是张玫瑰?” 没等其他人回答,神婆就瞧见了沙发上坐着的顾笙,连忙走至跟前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期间整个眉头紧蹙。 易老爷子刚要开口询问就被神婆举起手示意闭嘴,那锐利的目光从头到尾打量着顾笙,半晌才摇着头道:“不对,不对,你究竟是谁?” 第303章当姐姐?当契妹差不多 顾笙对于鬼神之说不能说不相信,只能说自己没遇上之前只能保存尊重的态度。 不过这个看起来神神叨叨的神婆此时的举动却让在场的人摸不着头脑,她双手直接覆上顾笙的手,那略干瘪粗糙的双手在她白皙的手背上不断的摸索,这让顾笙想到了摸骨算命。 而也就在这个时候,身后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夹杂着笑意的声音传来。 “五姨婆,你火急火燎的让我送你过来,结果就是给人家算命吗?” 听到这声音,顾笙脸色骤然聚变,生怕自己被人瞧见异样,于是立即垂着眸,心里寻思着他怎么会出现在易家。 易老先生也是愣了一会儿,眼底闪过喜色,七十几岁的老人了,但在 这个年轻人面前却显得犹如同龄人那样相处自然,谈话也不当对方是后生。 “你怎么会在这儿?对了,我最近刚得了一块甲骨,你快赏眼帮我看看。” 易老太太此时目光也落向了来的年轻人身上,便听到年轻人喊了一句“契妈,好久没来见你,好像你又年轻许多,我看看啊,还真是皮肤就跟刚剥的鸡蛋似的,那些年轻小姑娘见到你只怕都要自惭形秽。” “嗐,你这嘴巴是灌了蜜糖也没用,都两三个月没来了,我还以为你心里就没我这个契妈了。” “怎么会呢,这不今天就过来看您跟契爹了吗,对了,最近在南边拿到一块玉佛,水头跟成色都不错,我觉得很衬契妈你的气质,带上去绝对能艳压四方。” “呸,真是啥话都敢说啊,都一把老骨头了,还艳压。”易老太太嘴里嫌弃,但脸上跟眼睛里都是笑盈盈的,显然女人什么年纪都喜欢被人夸漂亮,尤其夸的人还是个英俊好看的男人。 “姐,刚刚我还跟姐夫在一起呢,他在雨石台那边,不过身边很多靓妹,你要不要马上杀过去?不然万一被狐狸精给勾走了,可别说我没提醒过你。” 易太翻了个白眼,遂笑得花枝乱颤的。“好呀,他要是想出轨最好咯,我就能名正言顺的给自己找七八个小鲜肉,最好呀,是跟你一样俊的咯。” 方饶此时才将目光落在前边的人身上,此时他神色依旧闲散,一手插兜,一手拿着车钥匙,嘴角有淡淡的笑意。 易太才过去介绍,“我契妹,你是九五年的吧,那人家以后也是你姐,可别打人家的主意啊。” “哦?是吗,看着年纪挺小的,不像是姐啊,我倒是觉得像更合适做我契妹。” “你尽想占人家便宜,想都别想,真以为是你常去的那几处会所的妹子吗。”易太冷笑道。 而此时那神婆已经紧紧拉着顾笙的左手,翻来覆去的开始看掌心的纹路,又偶尔抬起头看她的三庭五眼。 “你是哪年生人?”神婆抬起头皱着忽然问了这么一句话。 在场的人一怔,就连易老太太的脸色也略显不虞,如若不是自己老乡且又是响彻一方的神婆,她当真是要把人赶走了,怎么一上来就这么鲁莽,一点儿也没有平时的做派。 那神婆可不理会易老太太的脸色,又追着问:“你是哪一年出生的?” 八字这种东西一般人不会轻易说出来,但顾笙心想张玫瑰应该不介意这些,早些年接受某个小型报刊采访的时候还特意提到自己的生辰跟八字,除了生辰的时辰稍微改了一下外,日子倒时对的。 于是便笑着回道:“九三年生的。” 张玫瑰要比自己本身大四岁左右,过了今年的十一月份便是三十大关。 这认识张玫瑰的人的确都知道,甚至太太团还打算今年给她办个三十生日宴的。 哪知道那个神婆却皱着眉,一脸严肃的说道:“不对,怎么可能呢,你绝对不会是九三年的,你分明就是九七年的,不会错的,就是九七年的人。” 顾笙脸上的笑容有瞬间地凝滞,声音也柔柔的,“阿姨,可能你弄错了吧,我的确是九三年的。” 神婆摇着头,眼神突然变得凌厉起来,一把甩开她的手,又仔仔细细的观察她的眉眼,声音陡然沉了沉。 “我做这一行有三十几年,十五岁从业,就没算错过,怕不是你家里的人骗了你,要不就是生辰给弄错了。” “你命格本身就应该是九七年六月份出生,上个月应该刚满二十六,而且你命格也不应该是在南边生的,属北边。”顿了顿,又扭头对易老太太说,“这囡囡跟你们家的确是有缘分的,不仅是有缘分,我建议你最好再查一查当年你有无姊妹或兄弟有过孩子。” 易老太太与易老先生立即面面相觑,对于神婆的话一下子拿不定主意相信与否了,但很快易老太太又皱眉道:“我是有过一个堂妹,几十年前据说就被家里弄丢了,如今也不知道下落,如果还活着,应该跟我年纪差不多。” 只听到前边突然传来一声嗤笑,就看见方饶走到神婆面前,笑着开口:“姨婆,你匆匆赶来就是为这件事?口渴没,先跟我契妈去旁边喝点茶,第一次见人家别吓坏人了。”说着又给易太使眼色,易太也觉得现在气氛不太对劲,于是便拉着神婆走到沙发上。 “对啊,方姨,你先坐一会儿,今天厨房有甜酒酿,我差人端出来吃。”遂又跟方饶打了个眼色,“好好照顾你玫瑰姐,不该说的别说,否则我后面饶不了你!” 方饶勾着唇,眼神深邃,却故意开玩笑道:“你又知道她一定是玫瑰姐,将来都是一家人,我会疼她的。” ` 第304章还是叫妹妹比较合适 也不知道是不是那神婆的话让易老太太想到了什么,即便是聊着天都会的投以微妙的目光,偶尔还跟神婆低声说着什么,结果就变成了两个人一块儿投以那种说不上来的目光 而此时最令她如坐针毡、坐立不安,如芒在背是方饶。 她真是机关算尽,用脚指头都不会想到方饶会与易家有关系,而且易老太太居然会是他契妈,姨太太是他契姐。 如果一开始就知道的话,鬼才会愿意上易家这一趟。 对面的人也不急着跟自己搭话,顾笙也干脆当不认识的样子,手里端着白玉茶盏开始喝起泡的那杯铁观音,茶香四溢,茶叶是上等货,可惜喝在嘴里此时是半分滋味都没有。 “你好像并不想看见我的样子,张小姐?还是叫你契妹比较合适?不过你是香江长大的吧,我们内地这边一般都叫妹妹。” “我比你大,你倒不如叫我一声姐比较合适,让你叫我妹,我岂不是被你占便宜了?” 顾笙放下茶盏,稍微换了一个比较淑女的姿势,主要是今天穿的是套裙,只能双腿侧着微迭,否则容易走光姿势也不好看。 实际上两人没必要装着第一次见面的样子,毕竟上次相遇的时机并不算好,不过当时也是钟誊自己惹的事情,他们也没怎么为难自己就是了。 这段时间然章程调查过方家最近的情况,才知道如今方饶已经不在部队,而且家里好像也逐渐退出军部势力转向其他的政府部门,似乎是受到三年前军队“大动荡”的影响。 就目前来说,方家在江城的势力已经从军部逐渐转移到了省城市政府这块,不知道是否因要补偿方家在“大动荡”那段时间受牵连与污蔑的影响,去年省政府一批领导到年龄换届的时候,直接提拔了方家好几个人上去,现在省委组织部部长便是方饶的二叔,而方饶的大伯去了教育部,方饶父亲则被调到京都交通部担任其他的职务。 至于他自己,据说从军部出来之后就下海经商了,这些年一直待在国外没怎么回过内地。 面对对方的调侃,顾笙扯出一抹不是特别真心的笑容,反正现在易老太太等人都不在,也就没必要在他跟前装不认识,便伸出手望着昨晚刚弄的美甲,非要被易太抓着做了上面带碎钻的那种,昨晚上被陈半佛艹的时候差点儿把指甲给抓断,要知道上面的碎钻一颗就要四位数,当时做的时候她还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如果不是为了维持自己的“富婆”人设,她真的不愿意在手指上装这些个玩意儿。 半晌后,她才轻撩眼皮,好整以暇的笑道:“没想到你跟易家居然这么熟啊?” “这些年做生意认识的,再加上姨婆在香江的一些人脉,所以就认识了不少人,不过刚刚你好像被我姨婆吓到的样子。” 顾笙脸上笑意不变,如实点头,“有点吧,毕竟一上来就说我生辰八字不对,给我都整懵了,我倒是想年轻一些啊,都快要奔三了。” “你是提醒我,你今年是快要三十的姐姐,而不是九七年的妹妹,是吗?” 不知道是不是对方故意的,在说到“妹妹”这两个字的时候,故意将那两个字咬得特别慢,以至于那一声“妹妹”听在耳朵里有另一种含义。 “自然的,不能跟你们这些小年轻的比嘛,我跟易太不同,不喜欢年纪太小的,我反而喜欢有些上了年纪的,毕竟小狼狗容易在背后使刀子。” 顾笙若有所指的瞥了对方一眼,也没太说明究竟在说谁。 此时易老太太那边跟神婆正在聊着,很明显易老太太一整个不可置信的样子,想了半天,又让易老先生去卧室拿了以前的家族照片,上面有从内地举家搬迁之前的大合照还有一些单人照。 那神婆认识的人都喊她一声蔓姨,不管是年纪大的还是小的都这么喊,一来是她在香江的确有威望,二来也是她这个圈内的规矩,据说是什么仙家转世,要是不喊一声辈分高的称呼,会让喊的那个人折寿。 “就是这个,这个是我的小堂妹,比我小两岁,要是今年还活着的话应该七十一了。”易太拿出一张照片,指着其中一个穿着小马甲,梳着羊角辫约莫三四岁的小女孩说道。 神婆看着那女孩,又掐指算了算,才道:“没错了,就是这个年纪,应该是卯兔年生人,旗下有一子一女,儿子早年夭折,女儿如今应该四十六有余,而且这辈子只生了一个女儿,那女儿是九七年的,属丑牛。” “蔓姨,可是玫瑰的确今年要满三十了,这是不是算错了?”易太有些迟疑地问道。 蔓姨瞥了一眼已经去花园闲聊的那一男一女,突然间皱眉,咬着牙道:“我也想算错,如果不是因为她跟小饶子命格上有桃花劫,我也不想让两人有所牵扯。”想到这只能连连叹气,手抚着膝盖,脸上露出憔悴之色,“看来他这一劫是过不去了,之前就提醒他不要来香江,结果他还是要来,现在好了,这段孽缘还真就在这。” 抬眸望向不解的易老太太,蔓姨声音才放柔了一些,“到底跟你们易家有没有关系,直接验一下不就知道了。” 易老太太跟易老先生对视一眼,才有些为难道:“玫瑰感觉不太相信这些,况且,总不能无缘无故就把人带去做检查吧,万一不是的话多尴尬。” 蔓姨端起茶盏,漫不经心道:“那不简单,刚刚她喝茶了吧。” 易老太太一怔,随即明白过了蔓姨的意思,于是便高声喊道:“福婶,你过来一下。” 花园里,顾笙站在不远处,今日天气刚好,太阳也不算大,她站在一颗梧桐木下,影子打在脸上,影影绰绰之间看不真切她脸上的表情,而方饶就站在三米外的地方打量前边的一颗据说特意从国外移植的楠木,不过整颗楠木不算大,也就两米多高,树干不过才成年人胳膊大小,但者一棵树就价值近七位数。 “这棵树好像长势不太行,应该是气候原因。”方饶一手撑在树干上,含笑的眼神落向她。 顾笙瞥了那棵树一眼,语气有些轻飘飘的,主要昨晚没睡够,她又是个习惯午睡的人,因此这会儿接连打着哈欠,但又担心失礼,才赶紧到花园外想说看点绿植提提神。 她打哈欠的时候一阵风吹过,恰好颈边的发丝吹起,一处惹眼的暗红痕迹落入方饶的眼中。 似想到什么,眼底闪过一抹讳莫如深的冷笑,干脆转过身走向她,整个人逐渐的没入树荫底下,而这个角度客厅里的人恰好没办法看见。 易老太太正纳闷人去哪里,刚要喊,就听到对面蔓姨道:“对了,之前你差人送来的的确是张玫瑰的生辰吗,有没有更具体的,譬如以前的照片,我想再看看,哦,主要是因为在她本人面前不好说,毕竟刚刚看她好像不太相信这些,我看照片也能瞧出来,主要是近照……” 蔓姨一通操作,成功的让易家三口的注意力都放在张玫瑰的八字上,毕竟他们也开始怀疑张玫瑰是否真跟自己家有什么关系,毕竟大家只知道张玫瑰是张驰真的私生女,但从未有人知道她生母的情况。 方饶问:“不知玫瑰姐是否赏脸让我带你去底下兜风?” 顾笙原本想要拒绝的,但一想到自己拒绝反而此地无垠三百两,再者这也不像真正张玫瑰的性子。 要是真的张玫瑰,基本上对好看的男人可是来者不拒,哪怕不喜欢的也得先吊着,怎么又会错过眼前这个“优质股”。 于是便真笑得跟一只花蝴蝶似的,“好啊,这附近风景也不错,那就拜托契弟带姐姐去看看了。” 方饶开来的车子是一辆敞篷车,而且是很骚包的暗紫色,阳光下甚至有着细闪,是生怕别人不知道这是一辆限量款千万跑车呗。 上了车子后立即听到他笑着说:“朋友的车子,开过来的时候才发现是这个颜色。” 顾笙一边系安全带一边调侃:“小妹妹喜欢这种,开出去不正好泡妹子吗。” 车子顺着公路一直往前开,今天的太阳也不大,风吹得她整个人懒洋洋的,干脆戴上墨镜小憩起来,完全忘记了先前的警惕。 也不知道是不是就这样睡着了,等醒来的时候赫然发现天色渐晚,才吓得猛得扭回头,驾驶位已经空无一人。 正疑惑间,就看见前边树荫底下方饶掐了烟走过来,黑暗中那张长的刘海耷下来一些恰好将左眼给挡住。 她下意识就道:“头发太长了。” 等回过神后才换了一种笑容,“我是说,可以尝试别的发型。” 方饶挑眉,没接这话茬,反而说:“下去吃个饭?” 顾笙原本想拒绝,但一看也七点多了,这两日陈半佛也不在,自己行动根本不需要太顾忌,于是便点头下了车,可被他带入前边那家怎么看都不像是餐厅的地方后,刚想问就听到前边传来男女调情的声音。 “哟,方总,怎么这个时间才到,我们都在等着你呢。” 第305章想干妹妹?做梦去吧 之前在车上根本就没注意到,这家所谓的餐厅居然坐落在山顶上,刚入眼就是一个大型的游泳池。 泳池跟前边在夕阳照射下泛着一层金光的海面连成一片,这个设计最着名的应该就是金沙酒店的天际泳池吧。 这里的设计也是差不多,远处的海面仿佛跟泳池融为一体,金色光芒下波光粼粼,精致绝佳,但更让人觉得好精致是美女,四五个身材火辣穿着比基尼的美女正在里面玩耍。 初洛正跟一众香江富家子弟在这寻乐,不过这儿可不是什么海天盛筵,初洛家规严格,规定初洛三十岁之前一定要成家立业,对他的终身大事向来把控严格,但却不会干涉他的私生活。 也就是说,三十岁之前,这位大少爷想怎么玩都成,只要不闹出“人命”或者“带球跑”的把戏出来就行。 这家酒店实际上是方饶在香江的置业,此前是以为港商经营,后来因为港商跟妻子闹离婚,这家酒店就判给了前妻,前妻不善经营只想拿快钱,最后整栋楼都拍卖出去,这安地处尖沙咀附近,寸金寸土,虽然方饶没跟人提起花了多少钱拿下来,可此前不少估价员计算,这栋酒店市值不下一百二十亿元。 当然了,方饶光在京都就拥有十二套四合院,且还是在长安街的附近,对于这点他更没跟谁提过,估计就连他老子也不不知道他的家底究竟有多少。 总而言之,某人曾说过的一个亿的小目标,对方饶来说,似乎也是小目标。 初洛因为刚下水游了一圈,所以穿着泳裤,还光着膀子,隐约露出最近健身才有点起色的腹肌,不过饶是如此,那张俊秀白皙的脸庞还是让不少女人对他暗送秋波。 泳池边上还有几个正在喝酒打牌的人,别看都是出身良好的世家公子,在该放松的时候谁也不会装逼穿着西装拿着电脑佯装办公在泳池边工作。 这种装十三的煞笔反而混不进他们的圈子。 有一说一,香江权贵子弟跟内地纨绔圈完全是两种不同的风格,内地表面上光鲜亮丽,但背地里放浪形骸,啥都能做出来,啥都赶完,有一股子漫不经心又热血沸腾的冲劲儿。 而香江圈子这边,权贵向来是喜欢享受,整个氛围都是闲散恣意的,譬如即便是有美女在的时候,也会稍微克制自己,那种淫趴他们瞧不上,只有口味比较重的才喜欢,不过该浪的时候,他们也不介意“共享”,这点倒是放得很开。 这里的美女都是圈子里混的,没有什么明星,也没有网红,方饶介绍的时候说这里都是律师行或者玛莉亚医院的医生,甚至还有企业高管,不管是身份还是职业都属于精英白领阶层。 “你们……倒是挺会玩的。”顾笙抿了抿唇,语气淡淡的,不过方饶还是听出了她言语中的些许揶揄,这大概是想嘲笑他们想玩又嫌小明星幺蛾子多。 方饶拿了一杯香槟递过去,笑着解释:“还真不是啊,主要是他们这些人追求的是精神层次的享受。” 顾笙翻了个白眼,仿佛被逗笑似的,反问道:“哦,精神方面的,所以从未有过肉体关系?” 方饶耸了耸肩,到底是没敢承认,毕竟在场不少人之间的关系都是所谓的“P友”。 原本打牌的一个男人站起来,刚要跟方饶打招呼,眼神落在顾笙身上就挪不开了,尽管他认为一个美女不能光长的好看,更重要的是内在的涵养以及言谈举止、谈吐气质或许有时候更吸引人,但如今也不得不承认,美人美到一定程度,尤其是眼前这个尤物级别的女人面前,内在去他M的吃屎去吧。 到底人是方饶带来的,那人先跟方饶打招呼,“方总,我们第一趴准备开始,你算是赶场来了。” “刘少的生日宴,不来也得来,毕竟这边是你的主场,未来还得让你在香江罩着我不是?” 方饶跟这些纨绔讲话的时候,一张嘴就依旧是从前那副混不吝的样子,似乎未曾变过。 刘阳挑眉,立即道:“得了吧,香江我可不敢罩着你,谁不知道方总你生意做得有多大,反而是我这边一个内地的项目还需要你帮介绍点路子,西北那边的。” “成,没问题,都是兄弟。”方饶笑着应下来,交际的手段依旧圆滑。 男人此时视线才挪到顾笙身上,扬了扬下巴,故意笑着问:“哪来的妹子,方总最近的小情人?哦,之前听说蔓姨算给你,好像你要有个契妹,在你们内地话来说,就是干妹妹去嘛。的确是干妹妹,哈哈哈。”后半句着重点在那两个字上,懂的人都懂。 结果没等方饶回答,顾笙便拖着兴致缺缺的眼尾,眼皮轻撩就是万种风情,在男人的眼中的确称得上“尤物”。 “不是哦,我是他契姐,他要喊我姐姐的。” 小样的,想我做妹妹,做梦去吧。 第306章哪儿来的疯狗在乱吠 自报姓名的时候其他原本不甚关心的纨绔都转过身来,甚至连在泳池里忙着戏水的美女也都好奇的抬起头。 张玫瑰,那是谁?那可是香江第一狠人,一度令黑白两道闻风丧胆的猛虎, 据说当年张驰真出行的时候身边的保镖多达三十几号人,那阵仗哪怕是省部级领导出行也没那么庞大。 张驰真逝世那年,香江黑道纷纷放下昔日愁怨前往灵堂吊唁,那年近乎香江一半的黑道都在默哀与这位黑道枭雄的离世。 基本上混黑道的人都知道张驰真在道上驰骋拼杀一生,膝下仅有一个私生女,一直传闻那私生女便是时任香江总督的儿媳妇,但道听途说,真正见过张玫瑰的人很少,毕竟报纸头条上可不敢得罪黑道,更碍于其错综复杂的背景,亦是不曾在报纸上大肆宣扬,即便偶尔报纸上有钟誊与张玫瑰夫妇的报道,那也仅仅只是寥寥无几的简单几句。 不过前段时间张玫瑰的确是出名了,原因竟然是一则离婚报道,甚至还被圈内的人戏称为今年的“世纪离婚”。 初洛是见过她的,上次绑错人后还特意差人去洪山会送礼道歉,至于钟誊那边初洛不在乎的罪与否,但张玫瑰背靠洪山会,初洛不想给自己跟方饶惹麻烦,一方面也想顺势搭上张玫瑰这条线,可惜洪山会规矩森严,如今的话事人陈半佛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初洛的人怎么去的就怎么回来的。 “你啥时候搭上人家了?”初洛不认为方饶一下子就能拿下张玫瑰,而且看现在这样子,更像是张玫瑰死死地将方饶给拿捏了。 情场浪子真的要回头? 可他记得方饶喜欢的不是这一款,私下聚会的时候即便身边要点助兴的美女,他也总是点那些看起来纯欲但却有脑子的,那种浓妆艳抹亦或者是妩媚妖娆的似乎不在他的狩猎范围。 方饶笑了笑,才半开玩笑:“都说了是我契妹了,你还不相信,我|干妈刚收的干女儿,不就是我契妹吗?” “易老太太收干女儿了?”初洛有些吃惊地看向已经扭着腰走到前边一张躺椅上坐着的顾笙,怎么也不太相信向来严苛挑剔的易老太太会收干女儿,毕竟易家最不愿意招惹是非,这几年也极少掺和到麻烦事情中,不应该不清楚张玫瑰如今就是个行走的炸药包,黑白两道都有背景,是个经不起查的。 “我没事儿闹着玩吗,对了,一会儿好好伺候这位,不过不要闹太大,再让人准备点吃的,晚点叫下面的人上来,你会所不是刚来一批新人吗,都拉出来看看。” 初洛挑眉,不由得嗤笑道:“刚刚我还不相信的,现在我是相信这人真是你契妹了,都找人来伺候,可以啊,把人家的嗜好都摸透了。”说着比了个大拇指。 方饶没好气啐了一句,“行了吧,赶紧去办。” 顾笙刚坐下来不久,就有人想过来搭话,不过这些纨绔倒没有太逾越的行为,大概都是想打探自己与方饶的真实关系。 “他没跟你们说吗,我是他契姐。” 初洛瞥了一眼正在不远处打电话处理业务事情的方饶,忍不住笑道:是契妹吧,怎么就成了契姐?” “放屁,我九三年的,他九五年的,你说到底是妹还是姐。” 初洛跟旁边的纨绔一怔,随即有人便开起玩笑:“姐妹不都一样么,又不是真的亲兄妹,不过今天第一次见张小姐,没想到不愧是香江第一美人,比女明星都耀眼,简直就一整个绝代风华。” 顾笙当下被着马屁拍得忍不住“噗嗤”笑出声,眼睛里的笑意止都止不住,在灯光照样下,眼底的风情好似缓缓流淌的小溪流水,在场的男人们无一不心里狠狠一颤。 便听到她笑着揶揄,“什么第一美人,是香江第一花蝴蝶吧,别以为在我跟前说尽好话我就不知道圈子里是怎么传我的, 第一荡|妇, 豪门杀手,还有什么来着,哦,对了,还有鲜肉杀手。”、 几人面面相觑,但又被她犀利火|辣的言辞顿时打消了心中的旖旎。 这女人越是坦坦荡荡的,就表示越是难以降服,跟以往那种扭扭捏捏遮遮掩掩的女人不同,只怕张玫瑰这种早就见识过各路妖孽的女人早就同化成为一类人,即便不是大妖大孽,那绝对也是大罗神仙,难以驾驭啊。 就在此时,外边传来一阵吵闹声,便听到楼下传来吵闹声,一个颇为嚣张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我倒想看看究竟是什么人在楼上,包场?老子预定了半个月都没预定上的,别人怎么一下子就能包场,还是说你们香江人就是这种德行,不喜欢做外地人的生意?” 一个穿着休闲款西装的男人,身后跟着四个五差不多年纪的男女走了进来,都十分的年轻,不过二十三四的年纪。 初洛拧着眉头,有些不悦的瞪了一眼急匆匆跟在后面,想拦也拦不住的酒店经理。 酒店经理是个三十几岁的男人,身材矮小,此前服务于一家六星级酒店,薪酬一度高达上百万,后来跳槽到这家酒店后一直拿着三百万的年薪,不过也是个有本事的,能将整个酒店打理得井井有条。 初洛看见陈经理脸上的焦灼跟为难,当即明白过来,这怕眼前这一批人也有些来头,否则陈经理不可能拦不下来,那只有一种可能,他们不敢拦。 为首的年轻男人口音是标准的北方口音,不是香江人,只见他进来后脸上就挂着不屑的笑意,待看见泳池的几个妹子后才冷嗤一声,“哦,原来是在这里开淫-趴,我说难怪不让咱们进来呢,果然还是香江的人玩得开。” 话音刚落,只听到“噗通”一声,,为首的男人就被人一脚踹进了游泳池。 这个突如其来的举动顿时叫原本跟再旁边的几个男女吓坏了。 被踹了一脚的祁遇在水里呛了几口,从水上冒头的时候忍不住骂道:“艹|你|妈|的,谁干的!” “哟,原来是个人啊,我刚刚当哪儿的狗在那乱吠呢,心想咱这酒店也不应该有狗进来呀,果然这世界上再好的链子都拴不住到处乱跑的狗。” 方饶怼人敢自称第二的话,的确没人敢称第一,本以为已经沉淀下来的气质,这会儿又恢复为从前那个吊儿郎当的模样。 第307章训疯狗 第三百零七章 训疯狗 叫做祁遇的男人刚从水里冒头想要努力的爬上泳池边,结果双手就被一只皮鞋狠狠地踩上,并且旋转碾压。 “啊!” 祁遇吃痛地重新落入水中,犹如一条落水狗,红着眼抬起头瞪着上面那个始终含着笑,并且是那种贱兮兮的笑容,让人看了心里恨不得千刀万剐。 祁遇身边的男女想要冲过来,结果就被初洛一个眼神示意,他们这一伙人立即围了过去,到底是仗着人多把对方给控制住了。 初洛趁机给陈经理打了个眼色,陈经理立即跟了过去。 初洛递给对方一根烟,主要是想让他稍微冷静一下,即便再大的来头也没必要慌成这样。 对方深呼吸一口气,颤颤巍巍地自己点了火,埋头抽了两口,尼古丁的作用下整个人稍微镇定了一些,才说:“是白公子介绍来的,据说是内地某个省份的地头蛇,家里父辈都是省部级的大领导,初少,你是知道的,我就一个小经理,也拦不住那些人,万一真磕了碰了,难保给咱们酒店摊上事。” 陈经理办事向来谨慎,而且他嘴里那位白少应该是金星集团的大公子,同时也是香江的权贵子弟,父辈在商界很有话语权。 “行,我自己给白凡打电话,这里你先看着,别让方总闹太大。”说着初洛就去给介绍人打电话,留下陈经理一人拿着烟站在原地。 陈经理一脸苦逼之色,他倒是想拦啊,问题是能管得着方总吗? 事实证明的确管不了,因为方饶此时蹲下身体,一手压着祁遇的头往下摁。 “叫,继续叫,我管你老子是谁,内地有你这一号纨绔,就只知道在外头耀武扬威是吧,我真不知道现在圈里怎么尽是这些傻逼玩意儿,祁劭我知道,那家伙怎么样,在国委院办公厅混得如何?我记当年祁劭也就是笔杆子厉害,会写文章对吧,写得倒挺好的,不过非要做条狗,不好好做人。”说完眼底温度骤然消失,按着祁遇的脑袋偏不让他起来。 祁遇冷不防听到自己兄长的名字,顿时整个人一怔,立即反应过来眼前这个男人或许不简单,但又因为在朋友面前受辱让他拉不下脸,嘴里立即怒骂:“去你M的B,你……咳咳,你也配提到我哥。” 顾笙在旁边听了个真切,只觉得祁劭这个名字有些耳熟,迅速的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终于想到这号人是谁。 当年方饶他爸被彻查,向来处于对立面的一批人立即落井下石,实则他在职期间的收受贿赂、滥用职权,而将整个方家推至风口浪尖的则是《人民日报》的一篇文章,里面就提到了这件事的,整篇文章言辞犀利,激烈的批判了当下军部的风纪问题,虽没有明点具体的名字与军队,但在方家出事的这个节骨眼,却把军部如今滥用职权的现象摆在台面上,很快就引起了ZY的重视。 而撰写这篇报道的人是来自ZY国委院办公厅秘书处的某个小秘书,当时撰写人署名落款的名字便是“祁劭”,而圈内的人说之所以祁劭敢写这一篇报道,完全是因为祁家的背景摆在那。 顾笙眯着眼看着已经失去挣扎能力的祁遇,再看方饶的眼神,就知道他是真的想要弄死祁遇。 而打完电话回来的初洛脸色也十分难看,看见水里的人快要不行了,便加快脚步过去想要阻止,可偏偏又被方饶的一句话给硬生生的止住了脚步。 “放心,这小畜生即便是要死也不会死在这里。”方饶狠狠扯了一下领口,直接将风纪扣一把扯掉,整张脸阴鸷邪狞。 初洛张了张嘴,最后也只能愣在原地。 看来方饶这回是真铁了心要把祁遇弄个半残。 祁遇的那些同伴看见了都在怒吼,其中一个小女生已经红着眼尖叫道:“你快放开他,听见没有,你知道他是谁吗,你们居然敢!”想要冲过去,但始终被几个纨绔给拦着。 顾笙此时也站起来走至泳池边,看着最后一次挣扎破水而出的祁遇,那溅起的水花甚至浇湿她整条肉色隐形丝袜。 “再玩下去,他就真没气了。” 方饶是在气头上,正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当初便是祁劭弄得方家当时里外不是人,加上今天祁遇惹的事,新仇旧恨都摊到一块儿,有点杀红眼的意思,方才理智已经接近崩溃的临界点。 也不管身边来的人是谁,下意识地就回怼道:“你他妈的能不能闭嘴。” 等不耐烦地吼完这一句话,心里“咯噔”一声,脸上神情骤然巨变,有些愕然地对上旁边一双虽然是笑着但逐渐冷下的眼眸。 没等顾笙转生离开,方饶眼底立即溢出懊悔之色,连忙一手扣住她手腕,之前的怒意瞬间消失殆尽。“我没注意旁边是你,诶,我这嘴,你可别往心里去。” 见她依旧绷着一张脸,方饶又清了清嗓子,遂走到一侧,大拇指摩挲着手腕上滑腻的皮肤,遂笑得一脸的灿烂,甚至有些迫切的低声哄着,“契姐,别生气行不,都是我的错。” 顾笙被逗笑了,反问道:“怎么?现在我又成了你姐了,之前不是死不承认,非要说我是妹妹的,你这变脸可真快啊。” 某人混不吝的样子,眼底的阴鸷瞬间柔软了不少,整个人走到她前边,精壮高大身躯似能将她整个人罩住,嗓音也压得低低地,撩着意兴阑珊的眼皮只用两人才能听见的音量玩味道:“姐姐妹妹不都一样么,都是得干的。” 站在两米外的初洛虽然不知道两人究竟在说什么,但从两人腻歪的气氛中,初洛更是诧异于张玫瑰的魅力。 不过他怎么有种张玫瑰在训狗的感觉,向来玩世不恭的方饶在这女人面前咋就只成了只会摇尾巴的舔狗,可真他M的舔啊! 第308章小情人 第三百零八章 小情人? 就在某人继续恬不知耻的继续摩挲着手腕上的皮肤的时候,还泡在泳池里的祁遇趴在泳池边上,他那些同伴也赶紧上来拉人,这次初洛倒没有继续让陈经理拦着,毕竟祁家的人暂时动不了。 “我不会放过你的!” 祁遇因为泡在泳池里太长时间,出来的时候还在不停地打寒颤,即便现在是酷暑,但半山腰上温度比起市区要低许多,他冷不丁的被踹进去,出来冷风那么一吹,浑身泛起一阵鸡皮疙瘩。 这种仗着家里有背景有靠山作风嚣张跋扈的纨绔也不是第一次见,只是明知道在别人的地盘上依旧叫嚣的的还真是少见。 初洛虽然这些年在香江经商,但是上他是正儿八经的北方人,家里还有一部分根基跟势力在东北地区,也跟不少人打过交道,方才电话里了解到祁家后,本想着能不招惹就不招惹祁家,但现在祁遇这个态度的,倒让脾气向来不错的初洛脸一下子沉了下来。 真是个蠢货!既然想要自己找死,那他干脆也不拦着。 顾笙反而是扭头看向祁遇,挑着眉故意问:“啥来头?” 即便心里已经清楚祁遇的身份,但为了掩盖自己的身份,至少她敢笃定,在没有任何证据之前,方饶也不能拿自己怎样。 “内地一个世家公子哥,家里有人在省部工作。” 祁遇知道张玫瑰在香江能耐大,这件事说不定会需要张玫瑰出手,毕竟张玫瑰背后还靠着一个陈半佛。 “把人放走吧,你让餐厅的经理送点礼吗,这事儿就翻篇了。” 一边说着一边抬起头看向方饶,见方饶脸上的笑意已经淡了,但嘴角的弧度还挂着,也没有开口阻止的意思。 初洛有些拿不定主意,毕竟这是张玫瑰的意思,但与祁家有过节的人却是方饶,为此只能看向方饶。 方饶没接这两人话茬的打算,以初洛对他的了解,这事儿十有八九是可以翻篇了,至少眼下是这样的。 顾笙想要甩开被钳制的手腕,但没想到方饶拉得还挺紧的,于是乎她只能以一种搞笑的姿势,手腕被拉着,她人却是往祁遇的方向走。 “你们走吧,别继续闹下去了, 你也看见了,咱们人多,你们人少,要真打起来的话吃亏的也是你们。” “闹? 你以为我会怕闹么,况且我跟他的梁子是结下来了,今儿他除非给我跪下来道歉,要不自己脱光了往水池里跳,否则这事儿过不去!” 顾笙忽然有瞬间的恍惚,总觉得这个祁遇有种似曾相识的傻逼气质。 啧,想起来是谁了,好像跟萧瑟挺像的,都是这样被家里跟身边的人惯出来的毛病,总觉得在家里是天之骄子,在外头也得一直被众星捧月,也可能是还年轻缺少历练跟打击,心态上还不能完全沉淀下来。 一想到这,忽然就觉得当初小乔在这个年纪的时候显得成熟多了,至少小乔不会打着家里的背景到处横着走,更不会因为自己被贴上“高干子弟”或者“红三代”的标签而沾沾自喜。 说到底,家庭的教育也不完全能彻底改变一个人的心性,主要还是得靠历练么。 顾笙被逗笑似的,笑起来的时候有种妩媚多姿的风情,加上她在外面的时候妆容一般是往明媚娇艳的港风造型打扮,浑身上下只透出一个“欲”字,“纯”倒是没乍见。 “小朋友,回去有空报个补习班,或者去幼稚园旁听一下道德经是怎么念的,人啊除了得有自知之明,还得讲德,再有就是,你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你叫嚣的资本在哪儿?我说白了,我哪怕今天把你溺死在这泳池里,回头就说你自己不小心失足你溺毙的,即便到时候警方调查起来又能说什么呢,内地的势力是很大,但现在是一国两制,况且还跟着一个海峡呢,你家里的手也未必伸得那么长,你要是真不服气,就回去多锻造,等哪天爬上足以俯视整个华国的位置,等轻轻松松的可以拿捏一个派系的时候,再回头找我呗。”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顾笙都觉得自己有些口渴了,又一直站着有些热,只能用左手给自己扇风。 祁遇虽然年轻冲动,但也不完全是十足十的草包,只能愤恨地瞪了一眼方饶,又将目光看向顾笙,才冷笑道:“这儿你能说了算?你怎么保证我走出去之后不会被人套袋子带走。” 顾笙蹙着眉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又歪着脑袋好整以暇的看着身边的方饶。 方饶舌尖一顶下颚,语气虽然没有什么温度,但至少没有此前蓄含着杀意了。 “我可以保证你会顺利下山。”但今后能不能全须全尾的走出香江,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祁遇看了一眼同伴们,也知道今天的亏不咽也能咽下,强忍着的心里 的不堪与愤怒,咬着牙对自己同伴道:“咱们走!” 但在临走之前,又深深地看了一眼方饶跟张玫瑰,尤其是看向方饶的时候眼神冰冷,“你好样的,今后别让我碰上你,你也最好别来西北,否则我玩死你!” 等人终于走之后,初洛才总算松了一口气,没好气道:“看来你以后不能踏入西北一步了,那边是祁家的老巢,到处都有他们的眼线,之后西北的项目还是交给别人替你办吧。” 方饶笑了笑,没说话,毕竟在他看来一整个祁家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 另一边,祁遇等人刚下山,就看见一辆黑色的轿车缓缓跟上他们的车子,祁遇嘴里刚要骂娘,以为是方饶的人在背后阴自己,结果那辆车突然给他们打了一声喇叭,径自的拦在了他们车子前面。 黑色轿车上下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一直在暗中保护顾笙的章程。 *** 经过方才那场风波,泳池派对依旧在进行,视乎并没有因为刚才的事让气氛冷下来,反而还找了服务员过来端上煎牛排跟三文鱼等小食。 也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戴着鸭舌帽,戴着口罩也能瞧见其清秀眉眼的男生缓缓从外头走进来,一边走眼底一边露出惊奇之色,待看见前边的顾笙后,才笑着喊道:“姐,我来了。” 这一声姐喊得不似姐弟关系,反而是那种透着暧昧亲昵的,一下子就让在场的人将视线打了过去。 祁遇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圈内一直传闻张玫瑰有养小鲜肉的习惯,身边还有众多的情人,前边这个男的不会就是她最新包的小情人吧 第309章有种修罗场的味道了 来的人摘下口罩露出一张清隽干净的脸庞,年纪看着也就二十一二的样子,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气质干净纯粹。 裴肆笑着走到顾笙的面前,“玫瑰姐,这里可真让我好找,要是没有卡还进不来。” 他手里晃着一张黑色的会员卡,脸上笑容真挚。 “咦,不会吧,的SP战队的裴肆?” 旁边已经有人认出那张脸,是一个在名校读研的大学生,刚刚在泳池游泳的美女之一。 这位美女是其中一个纨绔约会的对象,便好奇问道:“什么战队?” 美女立即解释道,“哦,你们不打游戏的吧,就是刺激战场,也叫吃鸡游戏,跟英雄联盟一样挺火的,这个裴肆是国内最大的电竞战队SP的主力成员,好像是零二年的吧,今年应该才二十一,他十六岁就被签下来了,目前好像一边上大学一边打游戏,别看人家年纪轻,身上好几个代言,年入至少上千万。” 听到这,纨绔露出一种耐人寻味的表情,此前报纸上曾报道过张玫瑰与某电竞成员深夜牵手的照片,不过当时好像报出来的并非是这个人男孩,看来张玫瑰猎艳的范围挺广泛的,但唯独特别的钟爱电竞圈,莫非是个网瘾少女? 此时方饶的拇指指腹按压在她的脉搏上,看见裴肆后才笑着问:“零零后?” 裴肆眼神自然也落在她的手腕上,眸光一沉,但跟顾笙说话的时候依旧礼貌乖巧,“姐姐,不是说请我吃大餐吗?”男孩的眼底似乎有光,仔细看却是旁边泳池反射出来的粼粼波光。 顾笙轻巧地摆脱掉方饶的手,便点头道,“是啊,这里今天反正有人全程买单,咱们只管吃就是了。” 裴肆点点头,也不去问究竟是谁买单,旁边的男人是谁也不理会,毕竟从认识张玫瑰的第一天开始,他就很清楚她身边注定不可能只有一个男人。 实际上不会有人知道,他们SP战队背后的大金主便是张玫瑰,三年前战队教练被人高薪挖走,战队其他成员也纷纷跳槽其他公司,只有他跟几名名气一般的成员依旧坚持跟着如今的经纪人坚守,就在战队濒临解散之际,是张玫瑰出资让战队重新能够参加各项国际比赛,不仅提供了优越的住宿条件,还每个月给他们开符合市场的工资,又送他们出国参观,还免费提供旅游。 一直到去年他们SP拿下绝地求生PGC的全球总决赛冠军,彻底打出了名号,也终于扬眉吐气,让曾经不看好他们的人大跌眼镜。 裴肆跟团队的人一直十分感激张玫瑰,尽管外界都在传张玫瑰人品不好,猎艳丰富,是个情场放荡女,但他们却知道,当初笑着说相信他们的也是这个脾气性格都十分爽快洒脱的小姐姐。 这次裴肆是跟着团队一起为了庆贺香江回归二十五周年庆,被邀请到这边参加一个官方活动的,也是为了宣传华国的电竞行业。 刚到香江裴肆就迫不及待的给她去了电话,可惜前两日她一直说没时间,一直到半小时前给他发了定位跟信息,裴肆便立即赶了过来。 初洛看热闹不嫌事大般,笑着对几个人说:“别站着啊,一块儿吃点东西吧。” 结果一群人就在泳池边的餐厅用餐,裴肆很自然的落座在顾笙的左边,右边则是方饶,这让在场的纨绔们瞬间闻到了一种修罗场的味道。 之前的那个读研的美女的找到裴肆的微博,指着上面千万粉丝对旁边另一个女生说:“人家可有名了,粉丝上千万呢。” “哇塞,一个随便转发的官方信息都有上万条的留言呀。”另一个女生有些诧异。 她们几个人都是香江本地人,对电竞不是很熟悉,但裴肆出现后就一直挪不开眼。 除了裴肆外形条件比较优越外,主要还是因为身上干净纯粹的气质很容易吸引姐姐粉。 方饶旁边的一个纨绔笑着说:“方总,看来张玫瑰喜欢小奶狗哦,现在女的都喜欢年下吧?” 方饶满不在乎,撩着兴趣缺缺眼皮将一杯橙汁推过去,又将牛排给切成一块块,然后跟她交换了眼前一整片的牛排,动作自然得仿佛并不觉得这样伺候她有什么不妥。 裴肆将这一切看在眼底,也拿了一块三文鱼寿司放到她碟子里,语气十分地亲昵,“姐姐,这个好吃。” “她不爱吃生冷的东西。”方饶没看这两人,但却说了这么一句话,又拿起前边的红酒,慢条斯理的抿了一口,随即才凑过去,贴着她耳边道:“年纪太小的不好,经验不足,而且别看起来是条乖巧的小奶狗,我看一肚子坏水。” 声音不大,但偏偏足以让裴肆听见。 裴肆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但还是对顾笙道:“姐姐,一会儿吃完我让你看游戏好不好,最近新推出的活动挺好玩的。” 话音落下,初洛就插了一句,“是最近那个宝箱活动吧,皮肤倒是挺好看的。” 见到其他人看向自己,于是才笑着说:“偶尔也玩两把,不过还只是黄金段位。”又扭头看向顾笙:“对了,我记得那个包厢一件非卖品的套装,就叫做‘玫瑰乱舞’,只有连胜多少局凑够那个碎片才能拿到,我找了好几个高手玩了半个月都没拿下,既然你认识专业战队的,又是世界冠军,不如让他帮我打两把弄个套装?” “行啊,小事一桩。” 顾笙笑了笑,又对裴肆眨了眨眼。 “姐姐,要不咱们组一局吧,我带着你玩。”裴肆顺势发出请求。 “可是我不会玩啊。”实际上她手游玩得贼溜,早就战神了,但裴肆玩的是电脑端,她会犯晕。 裴肆却笑着说:“没事,姐姐,有我保护你呢,没人能拿你人头。” “我记得方总这游戏玩得挺好的呀,上次开黑还带咱们吃了几盘鸡呢,不如你们几个组一盘玩玩?”初洛笑得一脸玩味,忍不住调侃。 方饶脸上溢出些许笑意,放在杯子上的手也摩挲着,抬眸对上那“小狼狗”不满地视线,轻笑颔首:“好啊,那就玩一局呗。” 第310章小饶子? 裴肆给自己的经纪人打了个电话,然后笑着说:“正好现在有几个空闲的服务区可以进去, 大家把号码给我,这样就可以让技术人员让我们匹配到一个游戏服务区。” “可是我没有号。”顾笙抬起头如实说道。 “没事,我这儿有几个号,都是白银等级,姐姐选一个吧,这个皮肤好点。”说着点开随身携带的笔记本电脑给她看其中一个号,是女性角色,而且通身穿着粉色的运动服,造型十分新潮,想来这套皮肤应该也是非卖品。 旁边初洛指了指二楼,笑着说:“上面娱乐室有电脑,配备应该还可以,去那边打如何?” 顾笙还想要拒绝,也是便故意拧有些兴致缺缺地说道:“我真不会 刚刚相反的 玩,让我看别人打还行,真让我上场的话,我怕你这小号没多久我就能给你掉到青铜。” “ 那没事,反正这小号也是当初为了训练开的,无所谓等级,再说了,你即便掉光了,我明儿就能打回来。” 旁边此时有人就笑着问方饶:“方总,跟职业玩家打,这压力有点大哦。” 方饶站在前面抽烟,眯着眼吞云吐雾,似乎是想为一会儿的游戏提提神,毕竟他也不好咖啡这一口,抽烟反而是大多数男人振奋精神的最好*** 。 手里还夹着烟,嘴角依旧挂着混不吝的淡笑,点头道:“玩,不就是一个游戏么,又死不了人,再说了,赢了也不代表啥,既然小屁孩想要献殷勤,那就陪着玩呗。”然后又对脸色明显不虞的裴肆道:“三个人,还缺一个,怎么,要不要我找人凑个数?” 谁知道裴肆忽然笑着说:“不用了吧,我觉得咱们还是分开组队比较有趣,否则一起落地成盒就没意思了,我也没办法同时带三个人。” 言下之意他就只愿意带顾笙,其他人他可不管,而且也暗戳戳的表达出不乐意跟方饶组队的意思。 初洛跟其它纨绔眼底闪过兴味,没想到这小奶狗还挺刚的嘛,这是因为在张玫瑰面前所以表现欲满满? 还是说占有欲作祟? 再看源头,张玫瑰此时正在站在泳池边,风一吹,那一头略带波浪弧度的卷发就往后飞扬,即便是晚上灯光下皮肤依旧在闪闪发光似的,配着那胭脂般的唇色,举手投足之间满是撩人的意味。 有钱、有权、还有颜值的美女姐姐,哪个男人不爱呢,更别提这种刚毕业没多久的小奶狗了,碰上张玫瑰这种情场老手,只能彻底沦陷,不过就是不知道张玫瑰的新鲜感能维持多久,毕竟上次听说的小情人还是娱乐圈的某个新人。 餐厅上面的休闲区还分为健身室、文娱室以及电竞区,甚至还有会议室,除了单独设置的房间外,休闲区的公共区域放置有台球桌跟麻将桌,甚至还有3D体验馆,一整个酒店单一层的面积就有六七百平米。 今天因为是这群纨绔要来,所以一二层都处于不对外开放的状况。 几个人去了电竞房,里面放置着六台电脑,裴肆看了一眼,有些诧异里面的电脑配备都是最好的,单显示屏就采用了华硕PRO ART 4K IPS那款,再加上主机,一整套下来至少要七八万。 这配备基本上跟目前战队内使用的电竞训练电脑差不多了。 果然是一群有钱的纨绔,这花钱果然都是不肉疼的。 挑选了其中一台,便笑着对张玫瑰说:“姐姐,你坐这里吧,一会儿我教你怎么登录。” 初洛对方饶道:“需要我找人给你搭伙吗?” “不用,我这里有认识的人可以拉。”方饶挑着眉淡笑,这才拉开椅子故意挑了她旁边一个位置,刚好贴着右边坐下,不仅可以看到她的操作,两人离得也极近。 裴肆这里替她开好机子,简单的简介了一下规则跟操作的细节,顾笙倒是挺感兴趣的,虽然在训练场练了二十分钟还有些头晕就是了。 这里方饶认识的所谓好友似乎是个妹子,就看见她打了个电话,笑着说了一声“上号”,那边似乎还传来娇滴滴的声音,随即边挂了,不一会儿坐在旁边的几个纨绔,原本是玩手机或者是也给了号打算随便打一把的,在看见方饶开的房间里有个妹子头像后,立即调侃:“哟呵,还是个精英,这等级够高呀。” 之前读研对游戏比较了解的妹子有些惊诧的喊了一句,“我去,这个不是小米吗?橙子平台的大主播。” “小米又是谁?”初洛一个不玩游戏的,的确有些听不懂。 那妹子立即打开手机,点进一个网络平台的游戏区后,指着其中一个直播前就有三十几万人观看的频道说,“这个就是小米,一个打绝地求生很厉害的女生,橙子平台的大主播,有六百多万粉呢。” 而方饶这里的游戏房间加入一个人,因他还没有戴上耳机,所以声音还是外放的,便听到一个略有撒娇意味的声音喊道:“小饶子,嘿嘿,终于等到你找我组队啦!” 初洛笑得一脸玩味,故意咬着牙道:“哟呵,小饶子?” 第311章女主播 “小饶子?” 在场的人有几个没绷住,当下就露出了然的暧昧笑意。 小米是个拥有百万粉丝的游戏主播,在游戏领域倒是十分的出名, 主要是出镜后颜值高于一般的女主播,再加上游戏也玩得贼溜,再加上甜美可人的风格很快就圈了一波宅男粉。 小米的声音是那种甜美清新的,再加上特别的会撒娇,给人一种嗲嗲的感觉,不过并没有故意带匣子音,所以女生听了也不会特别的反感。 可能是因为小米的语气过于亲昵,因此在场的人都神色各异,其中又以初洛为主的一群纨绔露出那种玩味揶揄的笑容。 “诶,真是橙子平台的小米吗?”研究生妹子有些惊诧的凑到方饶电脑前,看着那熟悉的账号,又将手机滑到某个直播平台,然后上面的画面就变成了一个有点娃娃脸笑起来很可爱的女生面对着摄像头正在聊天的样子。 “好像还真是诶,我的天,今天又是裴肆,又是小米,这几局的游戏绝对精彩!” 研究生妹子略有些激动的念叨着,作为半个游戏圈迷,妹子显然是没见过国家级选手以及大百万主播,此时两眼都在放光。 旁边一个纨绔也拉了一张凳子,又问了小米的直播间号,进去后就可以看见方饶开的房间里只有小米跟他两个人的游戏人务在等待组队。 这次的游戏比赛是官方近期举行的一个特别活动,今晚上一共开设三场,裴肆他们玩得服务器是国际版的,只不过大部分匹配到的都是亚洲这边的国家。 面对其它人调侃玩味的眼神,方饶只瞥了一眼旁边的人,顾笙依旧全神贯注地趁着游戏还没开始之前在训练场热身。 她鼠标跟键盘使用得并不熟练,对游戏本身虽然不算陌生,但这几年打游戏的时间很少,不过好在稍微操作了一下也算是能拿起枪打出去了。 旁边有个纨绔笑着问:“张小姐好像玩得还行呀,这鼠标点得挺快的。” 顾笙停下手上的鼠标,抬起头有些调皮的眨了眨眼,“哎呀,好歹是要会一点的,否则就跟不上年轻人的节奏啦。” “姐姐,你玩得已经不错了,一会儿不要太莽,跟在我身后就好了,否则像上次那样一直冲很容易落地成盒的。”裴肆此时故意插了一嘴,好似想让身边的人知道张玫瑰私下与自己的关系不错。 方饶有些无奈的笑着说:“不是告诉你了么,以前的游戏名是【逍遥子】,你能不能别岔开那个读音。” 那边小米发出“噗嗤”的笑声,嗓音中都带着难掩的愉悦,“哎呀,这不是听着都一样么,再说了,你怕人误会啊?” 此时小米直播间的弹幕里已经有粉丝疯狂的刷屏。 【小米你跟这人啥关系啊。】 【不会是小米的男朋友吧,啥ID啊,‘放放放马过来’,哈哈,这人的ID还挺搞笑的 。】 【小米笑得好甜啊,感觉是真的在谈恋爱,呜呜呜,我老婆要被臭男人拐跑了。】 【第一次看见小米这么娇羞的样子,绝对是在谈恋爱,啊啊啊啊,到底是哪个狗男人。】 【你们激动个屁啊,人家谈恋爱那不是很正常吗,小米是零零年的吧,也二十三啦 ,大姑娘可以谈恋爱了。】 【不会只是网恋吧,感觉小米比较主动诶。】 【 一群人哔哔脑补得没完,人家主播都没承认,你么也没听见对方的声音,怎么就笃定是个男的,不能是男号女用?】 不愧是几百万大主播,小米的直播间里充斥着各种言论,但大部分还算是好的,毕竟有管理员在控评。 其实这个小米的确是方饶偶然间打游戏认识的,后来方饶参加这款游戏的亚洲区比赛线下的商业活动,才知道小米是自己圈内一个哥们公司的签约主播,再加上小米性格开朗,两人倒是有一些话题。 不过相关的接触也就点到为止,毕竟在他眼里小米也只是个游戏好友,而小米对方饶的了解也只能在公司老总这里旁敲侧击,知道他是做外贸生意的,但具体做啥的也不清楚,但那次活动上,方饶不同于身边那些头秃矮小,的大肚便便的各色男人,身材精瘦挺拔以及俊朗的相貌一下子就在人群中显鹤立鸡群,不仅仅给小米,甚至可以说在那场活动中让不少异性暗戳戳的投以倾慕的目光。 小米是戴着耳机打游戏的,这样更方便在游戏中听脚步声跟各种动静,而且她还喜欢开全体麦,这样到后期决赛圈的时候偶尔还能遇见搞笑的敌人,甚至进行欢快对话来制造噱头,从而让整个录播跟具娱乐性,这也算是游戏主播常用的套路了。 裴肆开的房间里也很快组到了两名男性路人队友,小米跟方饶这边也顺利组了一男一女。 伴随着游戏的音乐声,界面正式显示进入游戏中。 进去后因为是限时活动,所以进去后的地图是绝地海岛,刚进去裴肆就冲在前面,捡了一把AK跟M416,然后立即来到房间还在忙着熟悉操作,且刚捡到一把匕首的顾笙笑着说:“姐姐,给你。”说着很熟练的将身上的AK卸下来。 顾笙打游戏的时候向来是女汉子的类型,哪里需要人保护,因此这种感觉还是挺……有趣的。 *** 与此同时,同一个服务区里,西北某集团军,此时正是休假日,一群年轻的子弟兵不需要训练又无法外出,干脆就窝在宿舍里打游戏。 此时一个年轻的士兵一巴掌拍在嘴里叼着烟,因为长官也不在,他们在宿舍都是偷偷抽烟。 “萧瑟,这一把带我们吃鸡啊!” (作者:给XX准备好榴莲跪了。) 第312章跪键盘 “砰砰砰!” 顾笙还未回过神,裴肆就用另一把散弹枪解决了前面闯进来的一支队伍,四个人里三个人都被一枪干趴,速度跟反应之快,即便是以前用手游打游戏的挺厉害的她也不得不承认,专业的就是不一样,这个水平突然间就觉得这场比赛非一个小队的九十六个人有点可怜,毕竟现在可是拿下过世界冠军的电竞选手在跟他们同场比赛。 她是带着电竞专用的耳机,戴上去之后基本就听不到身边的人在说话,就见她有些手忙脚乱的敲打着键盘,一下子又用鼠标在滑动,不知道这些年是不是当张玫瑰当久了,脸上的神色跟外露的情绪都变得生动多了。 坐在旁边的方饶偶尔会用余光瞥一眼她的动作,但见她全神贯注地投入到游戏之中,于是也只能眼底闪过笑意,紧接着也开始认真应战。 实际上打过游戏的人都知道,游戏讲究的不仅仅是战斗意识,还有战术以及手速。 这也就是为啥现在电竞行业越来越年轻化,十三岁到二十岁之间,是电竞选手的黄金生涯,这段时间年轻的身体跟灵活的战术意识都处于巅峰时期,而等到二十五岁之后身体机能下降,即便战术意识比较好,但手速的确跟不上从前,甚至还会落下一堆的职业病。 跟顾笙组队的是两个北方口音的年轻人,两人似乎都是认识的,一落地就嚷着“赶紧捡枪”、“有脚步声”、“有人有人,赶紧过来”之类的话,是那种打游戏十分吵闹的性格。 虽说是一个队伍的,但那两个男的似乎不怎么抱团。 地图是裴肆选的,似乎是因为担心顾笙落地成盒的危险,所以选的是相对安全的Y城。 顾笙跟在他身后,手里的AK试着用了几次,但从耳机里传出来的声音让耳膜有些刺痛,但好在习惯之后就没那么难受。 虽然电脑操作起来没有手机顺手,但毕竟是玩过游戏的,稍微习惯几次后,倒也逐渐跟上了裴肆的节奏,虽然做不到冲锋陷阵,但至少不能连累对方。 因为是限时举办的活动,所以这一场百人大战之中没有所谓的机器人,落地的百分百真人玩家。 刚落地就拿了三个人头,那两个的也捡了枪回来,其中一个差点儿被人偷袭,结果还是裴肆拿SCAR击杀对方,取得第四个人头。 “我擦,大兄弟,你这也太牛了吧。”其中一个男的就啧啧的感叹,然而裴肆根本不鸟他。 “姐姐,盒子给你。”裴肆的声音介于那种少年感跟男人之间的,很爽朗清新,以前跟某个游戏网红主播一块儿组队直播,那时候是不露脸的,还是用小号打的,当时就收获了一批声控迷妹。 顾笙犹豫了一下,还是跑了过去,伴随着自动设置功能,里面的游戏角色捡包倒是积极,一下下的弯腰装备上各种武器。 这还不止,裴肆又将身上刚捡到而且还完整的三级甲也脱了下来,顾笙的角色就欢快的继续套上三级甲。 然后裴肆就站在旁边,很自然的穿上她替换下来的一级甲。 另外两个好基友就没得捡了,方才忙着打人,身上依旧穿着牛仔裤跟白色T恤,另一个还故意用某地的方言说,“又是一个想要撩妹的,诶,萧瑟,你那边在军事基地咋样了。” 这个大兄弟不知道是不是暂时离开了电脑,人物一动不动的,所以顾笙他们就没听到他后面那句话。 萧瑟这边还在军事基地,目前刚拿下两个人头,他抽了一口烟,动作不紧不慢地晃动鼠标,动作极为娴熟。 毕竟到这边已经快两年的时间,萧瑟休假如果不允许外出,打游戏便是最好的发泄。 来这里的两年时间人稍微黑了一些,但也精神多了,从前那种被酒色掏空的颓靡模样也变成了精壮结实,适当的让那张柔化的脸庞也变得坚毅一些。 只听到他嗤笑一声,没好气地骂道:“滚犊子一边去,别烦老子继续打游戏,你自己打自己的。” “呵,行,反正咱们决赛圈见,你可你别嗝屁太快啊,否则丢咱四十一团的脸。”男人笑着调侃,然后才重新回到Y城的房间,此时他基友早就捡了不少装备,他也不敢耽搁。 再看方饶这边捡了一把M4跟一把UZI,小米则是刚把手里的喷子换成了AK跟大盘鸡,她一边打游戏还一边找方饶说话,“小饶子,你最近工作咋样,都没怎么看你在线呢?” “嗯,挺忙的,不太上网游戏。”方饶声音说不上热情,但也不算冷淡。 小米继续搭话,“那你有空多找我玩呀,对了,你最近在哪儿发大财呢?” “香江。”方饶换上一套二级甲装备,结果抬起头就看见小米扔给他一个二级头盔。 “你自己戴着,我一会儿自己捡。”绕过小米走向另一栋楼。 小米撇了撇嘴,只好自己又捡起来戴上, “有啥不好意思的,反正我游戏是比你打得好,那是因为我每天都在玩。”顿了下,继续笑道:“香江好玩吗,我还没去过呢,要不我明天马上打飞滴去找你?” “呵,你就算来了,也见不到我。”方饶嗓子里透着慵懒,有种蛊惑的意味。 此时小米的直播间弹幕上疯狂的刷着。 【我去,还真是个男的啊,我宣布我失恋了。】 【这男的简直不知好歹,小米都那么主动给他头盔了,他居然不要,男人的自尊心就这么要强吗?】 【哇塞,声音好好听哦,低沉的嗓音YYDS,我觉得我可以。】 【看小米的样子应该不仅仅是网友,我感觉两人私下见过。】 【这男的究竟是谁啊,急死我了,我老婆要被拐了。】 【话说,你们不觉得一直是小米在主动吗,我觉得这小哥哥不受撩啊。】 【一定是个大直男,哈哈哈哈,小米第一次吃瘪吧,我不知道为啥觉得挺开心的,终于有一个不是一直围着小米转的男人了。】 小米瞥了另一个电脑上刷屏的弹幕,嘴角的笑容越发的灿烂,又故意问道:“对了,小饶子,你现在有女朋友没?” “没有,忙着做生意,暂时没空谈恋爱。”方饶一枪爆头一个趴在草丛里的老阴比, 然后自我揶揄了一把。 小米心里一喜,随即是松了一口气,不知为何整个人心情特别的舒爽,又助攻方饶干掉了另一侧的敌人,两人配合可谓是天衣无缝,顿时弹幕就出现许多“天作之合”“默契完美”等一顿夸的。 小米语气变得稍微轻了一些,又问:“这样啊,我记得你以前说过喜欢清纯的那种吧。” “啊。” 方饶忙着低头捡盒子里都东西,没怎么注意小米的情绪跟问题,就随口应付了一声。 小米高兴之余朝他那走过去,因为还沉浸在喜悦之中,压根没发现屋顶上有人,结果被一枪击倒,整个人跪趴在方饶面前。 方饶:…… 但很快反应过来直接抬枪,对方打了两次没瞄准,方法趁机用只装有红点的AK点射对方,瞬间就干掉了房顶上另一个老阴比。 扭头看向血量急速下降准备狗带的小米,一边给对方上医疗箱,一边好笑道:“不是要带我吃鸡?反而自己先被干趴下,而且还浪费了我一个医疗箱,你说你拿啥赔我?” 小米心脏狂跳,明知道对方是故意揶揄自己,但还是试探性的笑着问:“拿我自己赔给你呗,够不够?” 就在此时,隔壁的顾笙拿下首杀,是用平底锅干掉对方的,仿佛不解气似的,一下一下的砸,等对方掉血爬出去后,才利落的开了一枪。 整个过程都是面无表情的,甚至在敲键盘的时候还用力过猛发出“砰”的一声,就连裴肆也关切询问,“姐姐,你没事吧?” “啊? 不好意思,打得有些上头了,遂又抬起头,对着旁边观战的初洛歉意一笑,“键盘要是敲坏了我就拿回去,改天再还你一个。” “诶,不用,这键盘买的时候快上千,没那么容易敲坏,你使劲敲都没事。” 顾笙点点头,垂下眼眸,心里想着,这键盘要不是拿来敲,而是拿来跪的,这还能不坏? 第313章在线追妻火葬场 游戏时间已经过去了十分钟,伴随着右上角的存活小队提示,至少这十分钟之内只剩余不到是十五支小队还在继续游戏。 顾笙这支队伍反而是其中一支幸运儿,在裴肆的带领下从Y城直接灭了三个满编队伍,然后又继续朝着P城前进。 两个坐在后排的小哥忍不住笑着调侃,“诶,帅哥,你这技术贼溜啊,应该不止白银段位吧?” 裴肆打游戏的时候是那种面无表情的,手指在键盘上敲打着,余光瞥向旁边偶尔叹气偶尔皱眉的顾笙,原本抿直的唇微翘起了一些弧度。 另外一个小哥也八卦地问:“你跟你姐一块儿打游戏?感情挺好的呀,我也有个姐,平时一回家就念叨念叨,我耳朵都快要起茧子那种,羡慕你们这种相处方式的。” “她不是我亲姐。”裴肆语带笑意的回答。 结果后座那两个人小哥安静如鸡,其中一个才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明白,就是游戏里的姐。” “不会说话就别说了,很明显人家是游戏CP嘛。” 顾笙还在忙着检查自己的装备,压根就没理会这两个小哥说啥。 等到了P城,忽然后面传来车辆呼啸而过的声响,立即就看见一个捡了空投的满编队正在P城的街道里穿梭,车子还不断地按着喇叭,气势十分的嚣张,应该是从P城活下来的其中一支队伍。 裴肆眼皮也不带眨一下的,直接将车子拐到前边,然后叮嘱道:“我一停车你们就马上下车架枪,不用管其他的,直接扫就对了。” 对顾笙这里语气又柔了下来,“姐姐,你稍微往角落的位置架枪,别太靠前面。” 顾笙“嗯”了一声,但实际上枪已经架好,稍微熟悉了一下,又取了一个人头后,也对电脑稍微适应,至少没那么晕乎了,平时也打过不少游戏,加上骨子里对射击游戏有种好感,整个过程中顾笙的表现虽然说不上特别亮眼吧,但至少不会拖后腿那种。 就在以为两支队伍要火力开杠的时候,此时从另一个街角冲出来一辆吉普车,车上跳下来两个穿着吉利服的人,二话不说直接用AUG扫射,裴肆略一皱眉,组里发出指令,“全部往后退,找地方躲。” 话音刚落下裴肆就往后退,然而那两个小哥就没那么好运了,那大菠萝简直是无差别攻击,在加上一百多发的子弹,一扫过去,对方两个人先是击倒三个人,第二个人趁机投掷一颗手榴弹后,又接连带走两个残血的,击倒两个。 于是乎顾笙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两个小哥被人“送走”。 对方那两人明显段位不低,而且游戏意识很高,至少是游戏老手了。 对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下子就带走了六个人头,队里的两名大哥似乎都没反应过来,只听到一个似乎是摘掉了耳机,嘴里还念叨着什么“原来是你们两个,你TM就不能顾及战友之情,至少让我进决赛圈吧。” 真实情况是,宿舍里,一个战友,一看杀死自己那ID特别眼熟,直接从另一侧的电脑台上走到萧瑟的身边,就看见萧瑟神态闲散的拿下了四个人头,隔壁同队的一个连长吹了一声口哨,“完美,今天三杀的任务完成。” “我艹,还真是你们两个B,我就说名字那么熟悉,这是不是过分了点儿啊,都是熟人没必要这么狠吧?” 萧瑟轻撩眼皮,吐了一句,“我他妈管你。”紧接着又看向屏幕,“还有两个躲在房间里,用手榴弹给逼出来。” 那战友瞥了一眼自己电脑前观看同队队友操作的画面,上面正好是顾笙的视角。 撇了撇嘴才朝萧瑟说道:“萧瑟,这是我队友,还是个小姐姐,你高抬贵手?” 萧瑟冷笑一声,“妹子?那更得杀了,老子最看不得在游戏里哔哔哔的女人了。” 同萧瑟一个队伍的人也跟着笑道:“对面是不是一对小情侣啊,那我可太喜欢杀CP了,好慰藉我这种单身狗的被深深伤害的心灵。” “靠,萧瑟平时就已经是疯狗了,你他妈跟他混久了,整个人也趋向于变态是不是?” “滚犊子,两个已死之人别在这叨叨逼逼的,有空赶紧劝你的队友投降。” 这边萧瑟咬了咬腮帮子,轻声哼道:“人在房子左边,砸颗雷上去,然后咱们攻楼。” 两个人倒是配合默契,随着一声爆炸声,结果就看见二楼窗户有人跳下来,那人手里一个M4,还未等萧瑟的队友反应过来,裴肆瞬间换成喷子,直接击倒一个。 落在楼里的萧瑟其实已经进到房里,逐渐从游戏里找回以前手感的顾笙手里拿着M762一扫过去,萧瑟往后退的时候中了两枪子弹,下意识嘴里“啧”了一声。 紧接着便是上面提示自己队友已经被人干掉的消息。 “萧瑟,这是个高手,我艹,意识太牛逼了。” 萧瑟眼看局势不太利于自己,往里面丢了一颗雷后听到底下传来的脚步声,即便是想送走趴在地上的顾笙也来不及,一扭头的瞬间,又丢了一颗烟雾弹,然后才从窗户跳下,打算绕上去偷袭。 结果跳下去的瞬间就听到附近再次传来车子的声响,又是一个满编的队伍到了P城。 知道此时不应该恋战的萧瑟立即离开躲到附近的楼层里。 而裴肆看见只剩下差点儿没救回来的顾笙,心里一阵懊恼,立即上去给急救包。 随着跑毒,结果决赛圈直接缩短到了P城这边,于是越来越多的队伍赶赴城里。 同时右上角显示此时只剩下十八个人。 ** 来的人里面就有小米,小米的队伍之中倒是满编的,虽然那其中一队男女是挺腻歪的,不过好像都是高手,段位都在精英,甚至一开始还吐槽方饶才是个黄金段位,但退出去看到小米的大师段位后才咂舌,再加上后面几个人都见识到了方饶游戏打得的确不错,甚至水平跟小米不相上下,于是乎才意识到这人十有八九是拿小号玩呢。 几个人来到P城之后才发现这里都是盒子,意识到这里此前一定经历过恶战,再加上不断减少的存活数,便知道最后的决赛圈一定是在P城的某处。 方饶是不知道裴肆拿个顾笙的游戏号的,即便是两队人遇上也不知道其身份,但他还是留了个心眼,把游戏里的全部麦都打开了,这样的话,至少游戏十米范围内应该能听到其他队伍的对话声。 小米进入决赛圈内也不敢继续浪了,之前一直主动聊天,此时也没那么聒噪,反而同队伍的情侣中的女孩子掐着嗓音问:“小姐姐,你男票都不管你耶。” 小米“呵呵”笑了笑,“不需要啊,我又不是菜鸡,不需要保护。” 男的那个就跟着故意说:“就算女朋友打得比较好,男的也总要照顾一下吧,他穿的三级甲没残血吧,怎么不跟你换一下?” 女生也接着说:“还有我刚刚看见他捡了很多肾上腺素诶,还有急救包,问他要一个都不给。” 此时方饶的声音也传来,“老子的东西喂狗也不给别人,再说了,你找你男人要去,别逮着男的就在那发春,嗓子能正常点不,不是萝莉非要装嫩扮萝莉,简直就是声音污染。” 小米愣了下,随即抿了抿唇偷笑,便笑着问:“小饶子,我发现你打游戏还是这么暴躁直男,好像你真主动让我舔包,偶尔也对我好点嘛。” 大概是因为在游戏中,方饶骨子里的混不吝展现得淋漓尽致。 “不好意思,游戏中女人只会影响我拔枪的速度,想体验被保护,你可能得着陪玩的小哥哥,某平台不是挺多的么,五十块钱一局高端局,保证吃鸡的那种。” “那我第二局真点了?你不会吃醋吧?” “吃个屁的醋,想点就点。” 小米:“……” “小饶子,我粉丝说要公平,让我也给你点个小姐姐,你喜欢啥样的,温柔如水的那种吗?” 方饶:“胸大的,你点。” 小米:“……” 小米:“万一决赛圈有你喜欢的那种妹子,跟你求饶,你会不会心软呀?” 方饶:“对你我都不心软,你丫的觉得我对一个没见过面,也不知道是不是用变声器装的大吊猛汉能心软吗?” 小米忍不住发笑,逐渐放松下来,“你也别太绝情,对妹子温柔点嘛。” “行了,你也就甭试探了,我在游戏里不组CP。” 【这个小哥哥人间清醒啊,游戏里的确太不真实了,谁也不知道外边是个啥人。】 【但是小米他应该见过吧,这都不心动?】 【小米是我老婆,他倒想呢。】 【我觉得这种打游戏挺好的,不是舔狗,不像有的男的一个劲儿的舔,如果有点实力也就算了,有的分明就是个菜鸡还放话要保护妹子,我真是,要笑死。】 【我感觉着小哥哥生活中应该也是挺直男的,做他女朋友应该很累诶。】 【可是我还是好喜欢小哥哥的声音。】 此时外面有脚步声,方饶眸光一沉,动作熟稔的射杀了一个,这一枪送走得简直不要太漂亮。 稍微沉下心,方饶又道:“喜欢游戏打得好的吧,能带我吃鸡那种。” 想起很多年前游戏里那个杀伐果断的人,方饶点在鼠标上的手指微用力。 小米听到这愣了一下,一颗心开始狂跳,心里又怀疑方饶大概只是随口揶揄的。 而此时弹幕上就疯狂的刷屏。 【我艹,瞧瞧这男的都说了什么,他是在故意撩小米的吧?】 【不知道为啥,小哥哥暴躁的一面有点戳我,甚至想被骂了。】 【有毛病吧你们,被骂很开心?】 【我咋觉得他说的就是小米啊,看小米脸都红了。】 【糟糕了,是心动的感觉,小米陷入爱河了。】 【不要自我意识过剩,万一人家说的不是小米呢?】 在弹幕刷屏的同时,那连个乱跑的小情侣被人击杀在另一个楼内,而击杀他们的人是一个穿着粉色运动服,扎着两个绿色马尾辫的女性角色。 五分钟之前,顾笙被裴肆带着进了栋楼内,依旧柔声道:“姐姐,一会儿你就替我架枪,我想狙对面几个人。” 顾笙想了想,就同意了,结果就在这时候她听到隔壁有脚步声,对面楼层闪过两个影子。 顾笙打开全部麦,果然听到对面隐约有交流的声音,不过很小声,而游戏设定陌生人想要上车的话,至少要三米内。 手里的枪架好,稍微调整了游戏角色的身体,只听到一阵枪响,对面两个人就被送走。 观战的其中一个队友忍不住喝了一句“草,小姐姐牛逼啊。” 小情侣显然还没回过神,当下还懵逼着,等看见对面窗口那个头盔都没了的人,心里顿时那是一个气,当下就嚷着:“队友们,这里有个老阴比,快来!” 小米跟方饶一听到这声音立即朝着他们变盒子的地方跑。 此时决赛圈越来越小,只剩下不到P城一半的面积。 剩下的存活人数为14。 突然间对面楼里跑出来一个人,就看见没跑多远就被另一栋楼里的人保给射杀了,此时人数直接变成了13。 小米此时对方饶说:“我们对面那栋应该也是两个人,要不咱们攻楼?” 方饶思索了一下,便“嗯”了一声,又道:“小心点,别被阴了。” 之前初洛担心他们影响对方打游戏,便很“贴心”的把每一台电竞桌之前的隔板给立了起来。 看到裴肆跟方饶的死亡射线,初洛反而耸了耸肩,“打游戏还是不要影响对方了。” 再加上戴上耳机,基本上三个人只能通过耳机来交流。 但方饶之前在顾笙进入练习场的时候看她打过几把,就见她动作生疏,心里猜测应该是很久没打游戏了,估计在里面发挥不是太好,不过还是暗中记下了ID名字。 可方饶不知道的是,他刚转头,裴肆就给顾笙换了一个游戏号,好像是因为之前那个号他同一个俱乐部的队友要用,只能给她换了另一个。 小米此时跟方饶一起攻楼,听到脚步声,裴肆动作迅速走至楼梯口,没想到一个雷砸过来,裴肆赶紧退开,但还是受到影响残血三成。 小米趁着砸烟雾弹,方饶一进去就直接一个大扫射,顾桐晚原本就正站在角落里,原本是想要架枪给裴肆打肾上腺素,结果没想到对方攻楼的架势恨足,而且还是雷厉风行的那种,冲上来就干。 裴肆被打倒的时候,顾笙救人刚救到一半就被小米的脚步声惊得立即中断救援,结果也抬枪扫向对方,小米虽然躲闪开了,但还是中了几枪,好在有三级甲护体,倒没被击倒。 此时裴肆因为救助不及时直接变成了盒子,就在此时,小米原本是开着全部麦的,就听到对面裴肆对顾笙说:“不用管我,你自己打,最后能吃鸡就行。” 而刚好方饶也是开着麦的,听到这个声音还觉得有些耳熟,又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道:“要不我自雷吧,反正也打不过。” 倒不是顾笙自怨自艾,因为她现在三级甲都穿透了,穿了跟没穿没啥区别。 结果话音刚落,就听底下又是一阵脚步声,此时人数已经剩下6人,攻楼的是一个独狼,刚进楼,方饶直接就将之射杀,回过神的时候,小米悄咪咪的问要怎么解决楼里那一个。 结果顾笙件对方迟迟没有“结果”自己,咬了咬唇,直接抬起狙击枪,扣动扳手,那种游戏的感觉回来之后,用六倍镜直接送走对面二层也正打算狙他们这一栋的人。 萧瑟的队友嚎叫一声,嘴里忍不住骂道:“我艹,没干过对方。” “啧啧啧,没看出之前那小姐姐枪法那么好,狙击枪用得贼溜啊。”裴肆小队里死掉一阵观战的队友也忍不住惊叹。 就连在一侧观战的裴肆也笑着赞叹:“姐姐,你还说你不会玩游戏,这不玩得挺好的吗?” 萧瑟手指点在键盘上,眼底闪过阴冷的笑,瞬间开始甩狙,直接狙掉了顾笙的三级头盔。 小米也察觉到前方有狙击手,她在房间里很清楚看见顾笙已经很小心的探头了,且这个妹子游戏也玩得不错,但对面的人似乎更强。 小米虽然是个老玩家,但也深谙越是决赛圈就越是多的高手,尤其是这种限时活动,只怕各路玩家统统出动。 小米之所以没有马上解决楼里的这个“独狼”,还是因为想增加一些游戏的趣味性,她在游戏中就经常招揽落单的“独狼”,等最后决赛圈的时候再跟对方1V1,粉丝也喜欢这样的玩法,因此这次也想来同一招。 于是便甜甜的笑道:“小哥哥,要不要暂时组队啊,咱们一块儿干掉对方,然后再分高下。” 没了头盔的顾笙没回答。 此时方饶有些不耐烦的嗤笑:“说那么多干嘛,直接崩了得了,多一个人组队,你累不累?” 小米忍住想要翻白眼的冲动,声音比起刚才更嗲了一些,“小哥哥,你考虑一下嘛,至少我能带你到决赛圈做第二名哦。” 顾笙原本是想直接下线的,但考虑到自雷的话会影响段位,毕竟这个号也不是自己的,谁知道此时听到方饶那贱兮兮的声音,不知为何想要自雷的心情突然没了。 就在此时,楼下面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又是一个独狼冲了进来,这人大概是早就在下面苟很久了,冲上来后才用全部麦对话。 “等等,别打别打,我听到叫你们要暂时组队的,我可以一起吗,对面那个人实在太厉害了,我怀疑是职业玩家。” 方饶没回答,小米就率先同意了,这样趣味性也更多一些。 根据这个独狼说的,对面甩狙的应该是个独狼,剩下一个满编队,另外还有剩下一到两个不是满编队的。 刚说完话,对面大概百来米外的地方忽然出现类似鞭炮的声音,画面上就只看见存活人数不断地减少。 萧瑟这边抽了一口烟,然后开始开大,就跟开挂似的收起了狙击枪,利用一把AK直接灭了一个队,给旁边几个早就死掉的队友看得瞠目结舌。 心里想着,自打两年前这个京城来的小太子爷调到西北分区的集团军后,原本那些还抱着看好戏,觉得着小太子爷立即会因为吃不了苦哭着回去的人可算是看走眼了,即便是他在军部里闹出不少幺蛾子,但文的武的这块训练愣是没落下过。 譬如前一刻他就把同样是纨绔出身来镀金的某个军痞打到医院,下一刻要被处分的时候因为训练成绩太好,军分区的军演立下二等功而被撤掉处分。 犹如疯狗一样的在部队搅动浑水,然而每次都能弄出点不同的花样,愣是靠着自己的实力没落下处分,甚至有人想到了另一个军分区的乔小乔,更是把他称作是“第二个乔小乔”,但唯独不同的是,人家乔小乔可是混不吝,萧瑟是十足的疯狗,刚到西北区,几乎就给所有跟他一样的纨绔立了下马威,更是“拉帮结派”,让不少臭味相投的人加入自己的阵营。 现在整个军区上下,的确是没人敢招惹这条疯狗,而他自己也凭着自己的实力,短短两点的时间不仅没有复员,反而是选择继续留在军营,甚至现在是肩章顶着“一毛三”的连长鸟。 大家都知道,萧瑟平时除了喝酒抽烟,平时最大的爱好就是打游戏,这方面犹如天生的天赋,一个游戏给他打成堪比职业玩家,况且他也就是周末能打上一天,就这技术都不带退步的。 此时“孤军奋战”的萧瑟已经完成了今日七杀的目标,望着身边的几个盒子,嘴里忍不住骂了一句“傻逼”, 目光阴森的看向对面的街区。 已经变成盒子此时正在观战的顾笙一个队的队友,也是萧瑟同个连队的战友,只能为最后剩下的那位小姐姐默哀,小姐姐虽然技术挺牛逼的,但是谁让她今天运气不好偏碰上了萧瑟这头疯狗呢。 但作为一个连队的战友,那个人还是提醒萧瑟,“对面小姐姐好像加入了另一个队,你悠着点吧。” “呵,这还作弊呢?”萧瑟冷笑一声。 战友没敢接话茬,大概也是觉得临时组队的确不太妥当。 楼里这边,小米很自然的接纳了那个冲上来的独狼,那独狼知道顾笙也是独活后还显得挺高兴,有一种找到自己臭味相投的同伴的喜悦。 可下一刻戏剧性的一幕出现了,方饶突然间不知道发什么疯,枪口对上顾笙,直接给了两枪。 已经没有甲护身的顾笙没反应过来,直接被击倒跪在地上。 其他人也愣住了,包括小米,但是小米不敢开口,她大概知道方饶的游戏风格,应该是不太喜欢陌生人临时组队。 反而是那个独狼在那求情,“大哥,咱们不是都组队了吗,怎么突然搞这一出啊。” 方饶心情本来就不太好,主要是玩到这没啥心情了,心里笃定了顾笙跟裴肆的队伍已经全灭,因为就在刚刚给看到顾笙的那个ID显示被击杀,然而真相是因为裴肆战队的队友也在这一局里,在街对面被人给“阴死”了。 再加上多了两个拉胯的“队友”,这不就越看越不顺眼了吗,干脆枪口一转,直接给“突突”了。 此时顾笙也是一怔,但还没死,整个游戏角色只能窝在墙角上。 小米有些尴尬地道歉:“不好意思啊小哥哥……”随即又带了一些撒娇语气对方饶道:“小饶子,你干嘛呢,人家小哥哥可没招惹你啊?” 方饶将瞥了一样小米还剩下九十的血条,直接扔了一个肾上腺素,淡声道:“打上吧,一会儿还有一个硬仗。” 旁边那个独狼此时却走到顾笙身边,丢了一张黑色的卡片。 小米看到随即惊诧道:“复活卡?” 因为是限定活动,所以游戏设定里是有复活卡的,而且这个复活卡不仅可以在同队使用,也可以对敌人使用。 顾笙没想到还会被人救起来,原本是要拒绝的,但对方已经给自己使用了,当下也只能轻声说了一声:“谢谢啊。” 就这么一声,小米下意识的问道:“是个妹子?” 独狼也愣了一下,“本来不就是妹子吗,女性角色啊。”原来独狼是觉得顾笙的角色打扮挺好看的,下意识就觉得是个妹子。 顾笙的那一句回答,顿时叫方饶整个人愣住了,脸色那是一个精彩。 而全程在后面看热闹的初洛笑得不可抑制,只能同情的拍了一下方饶的肩膀。 复活后的顾笙没吭声,只是直接脱掉了身上已经全红的三级甲。 突然画面上就出现了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原本小米还在打算直接送走顾笙的,结果就看见方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过去,甚至很自觉地脱掉了身上几乎没残血的三级甲,又把两根肾上腺素、两个急救包,还有手里刚刚检空投的AUG丢给她。 不仅是小米,就连正在观看直播的观众也是一脸的懵逼。 顾笙皱了皱眉,忽然一瞬间反应过来了什么,原本想要离远点的,但之前她自己调过自动捡取功能,人物瞬间就将地上的物资捡得干干净净。 你妹的自动拾取功能,她真是要无语死…… 不仅如此,方饶还贴心的叮嘱道,“你一会儿躲在角落。” 小米:“小饶子,你在说啥呢,你这好像不对劲,不会是看到人家是个妹子就良心不安了吧?” 小米觉得方饶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瞬间有种奇怪的感觉,方饶很少在游戏里对妹子这样献殷勤,甚至可以说是温柔了。 弹幕上此时疯狂的输出。 【这是啥情况?小哥哥临时变卦?】 【这哥们的操作我属实搞不懂。】 【小米,你老公有点要爬墙的意思诶,你最好小心一点。】 【我有种嗅到了修罗场的味道。】 【是不是有点打脸啊,这就是男人吗,转变那么快,是个女的就贴上去?】 【我觉得不对劲诶,之前也有过妹子求饶,小哥哥眼皮都没眨一下就毙了对方,现在对面小姐姐只是说了一句话他就变了,小米,我感觉对方是不是认识啊。】 小米趁着得空看了一眼弹幕,心里也有隐隐有了不安,但此时还是语气轻松的试探着。 “小饶子,对面小姐姐难不成是你认识的,不会是听出声音了吧?” 方饶轻咳一声,看见依旧远离自己的顾笙,才“乖巧”承认,“我干姐姐。” 姐姐两个字咬地那是一个掷地有声,恨不得掏心掏肺。 顾笙嘴角一抽,跟他的距离拉得更远了,甚至不愿意共处一室,直接就下了楼。 方饶见状,心里一急,游戏角色也跟着下楼。 此时小米直播间弹幕。 【干姐姐?我咋听着不太对劲呢。】 【小哥哥爱惨了吧,什么干姐姐啊,明明就是老婆。】 【小米好可怜,这是失恋了吗?】 【果然是渣男。】 【万一人家是正牌呢,小哥哥在游戏里也没受撩吧,都是小米在主动,我反而觉得是小米自作多情了……】 【虽然我很同情小米,但是为什么我更想看小哥哥是怎么哄老婆 ,哦,不对,是他干姐姐的呢……】 【小米不追下去,咱们没得看啊。】 【友友们,刚刚另一个独狼小哥也是个小主播,直播间看着呢,号码是130XXXX,大家可以看,主播小哥跟上去了。】 于是乐于看“追妻火葬场”的粉丝们一下退出小米直播间,就几分钟的时间,三十万的直播间一下子就成了二十五万。 第314章烈女怕郎缠 在另一个直播间里,某个小主播默默留下激动的泪水,老实说他怎么么也没想到有朝一日直播间的观看人数会超过五位数,更没想到自己随便组了个队,居然能组到百万游戏主播。 男人嘴角快咧到天上,但还是没忘记跟紧顾笙跟方饶的游戏角色。而从他的视角看两人的互动更清楚了。 小米咬了咬牙,但也跟了上去,结果一群人来到了P城附近的一栋三层楼的建筑物上,而此时毒圈也越来越小。 顾笙在二楼房间尝试甩狙,但身边还有个紧随不舍的人,看他一会儿怕她的子弹不够,主动扔在地上给了几百发,一下子担心她甩狙的时候被爆头,还贴心的叮嘱:“姐……干姐,要不你还是往后退一点,我来跟跟对方对狙。” 方饶为了提高注意力,趁着还有时间,直接点了一根烟,抽了一口后稍微提神,声音经过香烟的浸润也变得比刚才要低沉许多,喊起姐姐也仿佛更加的顺口。 小米在楼梯口架枪,忍不住问道:“真是你干姐姐?啥时候认的啊,要是你姐姐的话,那我也喊姐姐吧?” 方饶一听就不乐意了,倒也不是针对小米,反而是觉得一旦开口喊了姐姐,那这个“姐姐”便是自己的,前有裴肆那种半大的小狼狗喊她姐姐他就一肚子不爽了,小米这一喊,就感觉她离自己更远似的。 于是拧着没,语气比起刚打游戏的时候淡漠了一些,“凑啥热闹呢你,你游戏里的哥哥姐姐不挺多么,非要上赶着喊人家的姐姐。” 小米却有些不服气的说:“那有啥,我最喜欢漂亮的小姐姐了,而且谁知道以后是不是也成我干姐姐呢。” 小米这话带有点暗示性,甚至还跑到顾笙的身边,极为热情的套近乎,“姐姐,出去后我能加你游戏好友么,以后我们一块儿玩,有你在的话,小饶子打游戏也不敢欺负我了。” 方饶嘴角的弧度一下子就冷了几分,实际上小米话里的意思他不是没听出来,别看小米这一副热络的样子,但实际上话里话外仿佛在暗示跟自己有啥似的。 “咳,我跟她就是游戏好友,没那么熟。”方饶手指点着鼠标,游戏人物左右走动着。 顾笙正心烦意乱,于是不小心冒了半个头,结果对方一个甩狙,她之前戴的三级头盔瞬间残血大半。 “你……” 顾桐晚抑制住脾气,嘴里咬着牙发出一个单音节,但迅速的蹲下身体给自己打急救包。 方饶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随即眯着眼看向对面大概一百多米外的三层楼楼顶,语气比起方才要正经多了。 “楼顶有人,我来解决。” 打完血的顾笙则站起来,再次架好AMW,淡声道:“让开。” 方饶听出她语气中的不耐,一如从前那样,这是她克制脾气的前兆。 他不仅没生气,反而心里还有些激动。 此时一直被忽略的小米小声地嘀咕着:“骗鬼呢,我才不信是干姐姐。” 这一阵小声的低估瞬间被一声清脆的甩狙声彻底掩盖。 手指还搭在鼠标上的萧瑟瞬间瞳孔紧缩,嘴角慢慢的抿平,变成一道没有弧度的冷冽线条。 而此时,正在观看直播的战友的平板上,顾笙那道淡漠的声音也恰好被外放。 “让一边去,别烦我。” 这个声音令人有些时曾相似。 而下一刻,左上角则提示着“你已被XX用户击杀”的标语。 甩狙跟爆头,都是瞬息之间的事情,尽管只是一个游戏,他也不是没被人爆过头,但萧瑟今晚上就是莫名的烦躁。 手指掐着一根烟怼在嘴里,点然后干脆将双腿搭在电脑桌上,仰头的时候漂亮的喉结滚动着,曾经被人喊着“小人妖”的那种感觉陡然附上心头。 完成甩狙爆头后,顾笙才稍微吁了一口气,但后面的几个人头则是默不吭声的小米干掉的,她直接一个人莽到对面楼,一挑三,居然漂亮的解决了对方。 可到底不是一个战队的,小米枪口对准了已经没了头盔的顾笙,直接一枪送走。 方饶也没阻止,只眯了眯眼,一个手榴自雷送走自己,有种要“殉葬”的意思。 “啧,神经。” 裴肆在一边忍不住冷嗤一声。 小米更是不可置信的低声喊了一句“小饶子!” “啪嗒!” 顾笙一把扯下头上的耳机,随即对旁边的裴肆笑道:“弟弟,送我回去吧。” “好啊,那我们打车回去。”裴肆咧着嘴,笑容灿烂。 裴肆也是开车来的,一辆白色的宝马车,就在他去拿车开出去的时候,便看见原本站着双手环在胸口在门口等着的鼓声突然被人从后面一把抱着,动作非常迅速的扔到了另一辆玛莎拉蒂里。 裴肆震惊之余反应过来后赶紧下车,可到底还是晚了一步,那辆黑色的玛莎拉蒂加快油门,风驰电掣的消失在夜雾中,而他转身想开车追,又被初洛挡在前边。 “小帅哥,人家两姐弟晚上要联络联络感情,你就别跟着瞎参和了。” 裴肆气得浑身颤抖,但也知道此时也追不上了,只能冷笑道:“真是自作多情,没看见姐姐脸上的厌恶都要溢出来了么,继续纠缠有啥意思?” 初洛却是摇着头,笑得一脸玩味,“那也不用你操心了,再说了,男人要是死缠烂打起来,女人未必受得了,毕竟烈女怕郎缠嘛,再说了,张玫瑰猎艳广泛,指不定今晚上被伺候舒服了,咱们方总就能上位呢。” 初洛的话还真是一语成谶,此时某个车上,男人将她锁在车门,然后自己跑到前边便利超市,等回来的时候手里却是多了一个榴莲。 第315章跪榴莲 方饶刚上车,就把榴莲随手扔在两人附近的脚边,顿时整个车内充斥着榴莲的香味。 顾笙被锁在车内的时候就已经很烦躁了,见他回来的时候居然还带上来一个榴莲,更是莫名所以,语气不悦道:“方总,你把我锁在车内,自己跑去超市,就为了买一个榴莲啊?” 她说话就只差一点儿就是咬牙切齿了,一手撑在落锁的车窗上,一手握着安全带。 “为了一会儿赔罪用的,否则契姐一直生我的气怎么办?” 方饶从嗓子里轻咳两声,有些心虚的笑着说道。 此时虽然已经临近深夜,但路上依旧有许多出来寻欢作乐的年轻人,对于眼前这辆价值不菲的玛莎拉蒂显然很感兴趣。 倒不是说香江街头罕见豪车,应该是说这辆玛莎拉蒂的颜色过于招惹。 顾笙瞥了一眼不知道第几个从路边走过并投以好奇目光的路人,只、冷笑一声,手指掐紧了安全带,突然间换了一个话题,“这么骚包的车哪儿来的?” 骚紫色,而且还带暗闪,能不惹眼才怪。 “朋友的,随便拿的钥匙。” 他那辆车被人借走了,结果就随便找了一辆,谁想到这颜色那么惹眼,其实也不丑,就是会令人浮想联翩里面开车的人。 他那位朋友甚至还提了防窥车窗膜,似乎是想方便在车上干那档子事。 “送我回去吧,我不生气了。” 顾笙瞥了他一眼,语气中却是透着些许慵懒。 方饶哪能那么容易就让她回去,反而说:“都这个点了,带你去吃个夜宵。” 顾笙想要拒绝来着,可车门被他反锁,只能坐在车上被他带走。 顾笙心里琢磨着,他也没明着跟自己挑明身份的问题,也不知道究竟谁在演戏,如果是往常的话,按照他的性子应该早就上下其手,或者开口求饶,但今晚上除了没让她下车,似乎一切都过分的正常。 莫非只是将她当成是长得跟顾笙很像的女人,还是说在故意试探自己。 在这样奇怪的氛围中,方饶破天荒的没有在路上搭话,一路坚定的朝着某个方向行驶。 等到地方后,顾笙才发现他带自己来到一个老旧的巷口附近,穿过巷子里面是一排排的居民楼。 走到其中的一户人家,顾笙甚至还没进大厅就闻见一股很浓郁的檀香味的味道。 在半路不是没想过要回头,但都被方饶将手腕给攥得紧紧地,他没头没尾说了一句,“宵夜都煮好了,契姐今晚上得多吃点。” 客厅里的灯光算不上亮堂,里面隐约还供奉着什么似的,隐隐还能听到一阵诵经的声音,整个感觉奇怪极了。 “谁啊?” 一个略显沧桑的女人声音在前边响起,顾笙觉得这个声音自己一定听过,但脑子里还没找到相应的人影,就听到身边的方饶笑着喊道:“姨婆,我肚子饿死了,有没有吃的?” “臭小子,这么晚了还来我这里蹭吃的,你真是属狗的是不是,自己去厨房盛,还有今天下午炖的燕窝。” “诶,就知道姨婆你最好。”说着拉着顾笙就进去。 这是一个很普通的香江居民楼,房子也有些年头了,里面也没什么装修可言,大厅正中间还供奉着一个神台,里面摆放着好几尊顾笙不太认识的神佛。 神婆看到方饶身边有人,起先是一怔,随即看清楚是顾笙后,才忍不住摇头,“果然是这样,这闺女是你的桃花劫,叫你不要来香江这一趟,你非要来,这次我也破不了,你还笑,笑个屁。” 谁知道方饶眼底闪过欣喜,他本事不太相信这种鬼鬼神神的东西,但耳濡目染,是见过姨婆做法的时候一些诡异奇特的地方,再加上她被特聘为警方特殊管理局的灵异顾问,是被官方盖章认证的,再不相信有时候也得尊重。 今年年初姨婆就算出来他七月份左右在香江会有一场桃花劫,叫他最好不要过来,其实当时方饶的生意在香江是有人专门打理的,他当时也没怎么在意,觉得不来也没关系,但没想到上个月底,负责这块的人突然出了点意外不得不住院,而刚好他这里收到香江政府的请帖邀请参加阅兵仪式,他才不得不飞香江一趟。 等到香江在船板见到顾笙那一刻,他脑子里才闪现出姨婆那句话。 “这桃花劫是三年前的,居然还没断,甚至有死灰复燃的迹象,真是奇怪,我再算一下,啧,还是很奇怪,明明掐断的线怎么又有了,臭小子,听姨婆一句劝,香江的事情能推就推咯,这个桃花劫说不上不好,但是你要陷进去就只能认栽。” 当时方饶就觉得自己姨婆的话越听越心惊肉跳,他禁不住的联想到某个人的身上。 一直到今天中午姨婆说他的桃花劫易家,他才抱着半信半疑的想法过去。 结果等到那出生年月,如果是按照当初她无意间透露出自己属于牛脾气,大概是因为属牛的关系,虽然说者无意但听者有心,至少方饶一直记得顾笙的属相。 等这些巧合一一对上后,方饶心里涌起的不是欣喜,反而是松了一口气。 因为无论如何,有没有姨婆的这件事,当初在甲板上见到张玫瑰那一刻起,方饶就没打算放过她。 长相、生肖属性、打游戏的风格。 神婆转身从抽屉里拿了个红色的锦囊递到顾笙面前,语气依旧有些不冷不热,只是多了几分凝重,“属牛的人今年犯冲,你把这个放在平时睡觉的房间,多少能缓解一些。” 顾笙当时还没反应过来,回过神已经拿了那个锦囊,嘴里有些心虚的嘀咕着:“可我是属鸡的……” 方饶的唇抑制不住的往上扬,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自己此时究竟在笑什么。 盛了两碗燕窝出来,很自然把料多的那碗放在她跟前。 “饿了没,多吃点。”不吃点今晚上体力怎么跟得上。 顾笙原本不想买账,但看到神婆此时哼闭着眼坐在前边的沙发上,嘴里还念叨着什么,心里总觉得有些奇怪,但在人家屋里,多少要保持礼仪,所以就打算象征性的吃两口,结果没想到这燕窝的味道出乎意料的好,吃着吃着,一小碗就见了底。 此时神婆才睁开眼,突然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话。 “闺女,这个月底要是往西走的时候千万不要靠近有土的地方。” 顾笙心里“咯噔”了一下,嘴皮颤了颤,下意识的问道:“如果靠近了会怎样?” “也不怎么样,就是有些伤身、劳损,而且……增桃花劫。” 神婆若有所思的看着眼前的两人,嘴里又念叨了一句,“算了,这个劫注定的,谁让你是桃花童子出身,身边注定多人。” 旁边的方饶脸色有些沉下来,但很快就看见神婆苦笑摇头,说了一句,“你也挡不住,注定的。” 两个人前脚刚走,神婆随即走到门外,从二楼往下望去,只看见方饶先打开车门让她进去,自己才转身走到驾驶位,那叫一个殷勤,于是才忍不住叹口气,“这闺女真厉害,这命格里的男人偏生的各个不是龙就是虎,霸道得很。” 本来以为方饶紧接着会送自己回去,结果没想到他把车子开了十分钟左右,开到附近一个酒店门前,然后她刚投以质问的目光,他就俯身过来作势要亲。 顾笙背后往后压着椅背,双手抵在他的唇上,挑着眉冷笑:“不是我契弟?这是要做什么?” 方饶被捂着唇,但呼出的气息喷在她手掌上有些酥麻,声音也从指缝中溢出,甚至带了些笑意。 “实不相瞒,主要是契姐你长得跟我前女友太像,我一时鬼迷心窍、情不自禁。” 车内没有开灯,但是酒店外闪烁的霓虹灯照得他半张脸有些蛊惑,眼底的笑意却没办法遮掩其中深处的炙热。 “扯淡,我要是像你前女友,那就更不要碰我,替身文学吗?玩得挺溜啊,但是姐姐不喜欢这一套。”说着手掌用力,就想要把人往对面推。 可惜推了半天,不仅没有推开,反而感觉掌心上一阵湿濡,某个柔软的东西划过自己的手掌。 “嘶” 意识到那是什么的时候,顾笙瞬间将手给缩回来,但对面的人抓紧时机,直接右手一捞。 下一刻,顾笙就觉得后脑勺被人给扣着,炙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嘴巴瞬间被一个火热柔软的东西的给覆盖。 “放开……唔” 他的唇覆上去后就闻见一股淡淡地烟味,不难闻,而且他的唇极灵活的只是轻舔着她的唇瓣,偶尔啜着她下唇用舌头细细地碾压、用牙齿啃啮。 那种轻轻痒麻让她受不了张嘴呼吸,那灵活的舌头就抵了进来,进来之后就忍不住疯狂地肆虐。 舌头几乎舔舐过她口腔的每一寸地方,轻轻地按压舌背,让她没办法很好的做吞咽的动作,只能被迫承受这个黏糊、有有些得寸进尺的吻。 车内就剩下两个人急促的呼吸跟唇舌交缠时候发出的一些吞咽的声音。 也不知道被吻了有多久的时间,感觉嘴巴里的空气都要被抽光的时候就,有些冰凉的指腹才摁在她的唇瓣上,略显急促的呼吸打在脖子上。 “啧!” 重重的吮吸着左侧的脖颈发出声响,他那明显染着情欲的低哑嗓在底下传来,“今天打游戏的时候跟我置气呢?” 手指在她还喘着气没回过神的时候已经解开了她胸前系着的安全带。 没等她回答,又重重轻了一下她湿润的唇瓣,声音不自觉的带着某种示弱。 “祖宗,天知道我想这样吻你有多久了,前段时间第一眼看见你,我就想这样了,这个味道果然还是一样的。” 恍惚间放开她,顾笙忽然间手指覆上车门把,刚开门踏出去,结果腰身上就多了一双手。 原来有人速度比她更快的下了车,干脆一把抱着她,下车之前还没忘记把那个榴莲塞让她捧着。 快步揽着她进入酒店,一边在耳际低语:“别摔着了,不想让我跪榴莲了?” 顾笙心里冷笑,不过倒是下意识的捧紧了。 瞥了一眼眉眼都浸染着玩味笑意的某个人,又想起先前的一切可能都是他故意的,心里就窝着火。 原来不仅是自己在演戏,他也在演戏。 只是她不知道自己是那一步出岔露出破绽,毕竟她认为自己这几年早就把张玫瑰的精髓学了个九层九。 也不知道这天公在想什么,他们前脚刚踏入酒店大厅,外边居然就毫无预兆的下起了倾盆大雨。 那雨是真的大,甚至还伴随着大风,吹得酒店的两个玻璃门剧烈地晃动。 甚至两个服务员上去关门的时候身体都被那大风刮得往后退好几步。 “看吧,下雨了,刚好开个房躲躲雨。” 方饶低低笑道,拦着的那只手还不放掐了她腰间一把,顿时叫她浑身一颤。 方饶直接跟前台报了手机号,前台的小姑娘递给他提前订好的房间房卡的时候,一面惊叹于方饶那张英俊的面庞,一边狐疑的视线落在顾笙怀里的榴莲上。 这得有多爱吃榴莲,都不放带到酒店。 在电梯的时候正好有人一块进来,结果又是被人从头到尾上下打量了一番,主要那个榴莲的味道还挺大的,不少人退避三舍。 在电梯里不好发作,等两人进入房间后,伴随着关门声跟外面惊起的一道轰鸣打雷声,顾笙瞬间沉下脸,将榴莲放置在地上,才仰起下巴,遂冷笑道:“不是要跪榴莲吗?跪呀。” 方饶一怔,没想到她变脸那么快,原本榴莲就是开开玩笑,反正他自己跟她都喜欢吃,真跪的话难度有些。 脸上扯出讨好的笑意,他手做拳头抵在唇边,笑着说:“干姐姐,我就开开玩笑,那个游戏里真不知道是你,也没想到小米会突然崩了你。” “游戏嘛,我看着是那么小气的人?”眼看对面仿佛要松一口气的样子,她才挑眉反问:“所以这跟你要跪榴莲有关系吗,是你自己说要跪的,那就跪啊,赶紧的,别磨蹭!” 方饶心里有苦难言,心里想着我倒是想磨蹭,只是想磨蹭的是你小妹妹! 操,到知道当初脑袋就不要一时发热去买这鬼玩意儿。 这榴莲他妈的还特意挑了一个大的,上面的刺看着就渗人。 如果为了哄老婆跪榴莲也没啥,可这跪下去今晚上膝盖就废了,总不能让她自己主动在上面扭腰吧…… 不由得看向顾笙,见到她冷着脸的样子,心里随即一阵苦笑,想看她在上边主动,似乎有点难。 “想什么呢,不想跪啊,这个时候就知道喊姐姐了?真不想跪,那我走?”说罢转身就要离开。 结果就听到某个人近乎是咬牙切齿的声音说道:“我跪!” 顾笙惊愕回头,就看见方饶高大的身体真的屈膝下去,膝盖一触及那坚硬的榴莲,只抿着唇,愣是没喊一声,但脸色却极为惨白。 “你……” 她眨了眨眼,动作迅速的走过去,还没等她拉上一把,就被人一把拉着抵在了强上。 方饶挨在她脖子上,呼吸有些不太平稳,感觉他在上面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然后声音带着些许委屈巴巴。 “姐姐,这个诚意够不够了?” “傻逼啊你。”顾笙咬着牙骂道,然后一把推开他的头,弯下腰直接推高整条裤腿,上面赫然一片凹陷的红痕。 狠瞪他一眼后,才拿起客房里的电话打给前台,让下边送点碘伏跟创可贴上来。 等做完这一切,就对上一双充斥着笑意的眼睛。 某个人犹如小狗似的黏上来,轻声道:“榴莲都跪了,能消气没?” 顾笙没吭声,但对面的人又道:“不急,一会儿跟你算算账,今晚上慢慢还。” 第316章他有个地方更疼 第叁百一十六章 他有个地方更疼…… 酒店服务还是很到位的,基本上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就把碘伏跟创可贴送了上来。 顾笙瞥了一眼床脚下的榴莲,有些嫌恶的指了指,“把这个拿去厕所,味有点儿冲。” 虽说榴莲也不算难闻,但放在房间到底有些奇怪。 “放阳台吧,通风透气,一会儿还得洗澡呢。”方饶咧着嘴一边弯腰去的抱那差不多有十来斤的大榴莲,这个动作无疑需要屈膝,刚做这个动作就疼的有些龇牙咧嘴。 别的不说,这榴莲上的尖刺可真够可以的,早知道应该去买把键盘,总好过膝盖负伤严重。 他娘的只是想演个苦肉计,没想受伤那么严重,说实话心里还有些后怕,万一她真不让喊他起来,今晚上这膝盖不得真废了? 加他仿佛瘸了一样慢慢吞吞地把榴莲搬到阳台上,顾笙才注意到他膝盖破皮的确挺严重,刚刚那西裤都戳穿了两个窟窿。 他一边搬一边从阳台的玻璃门上观察她的一举一动,见她没有要跑的意思,心里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等回来的时候就看见顾笙双手环胸,手里十几万的古驰香风小包还拎着,就这么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冷不防笑道:“所以,你带你今天刚认的契姐来开房?” 方饶身体靠在后面的玻璃窗上,笑着点头,权当默认。 顾笙狐疑地看着他,又问:“你喜欢玩禁忌恋?” 方饶却笑着说:“怎么不能当是我喜欢你呢。” “放屁,你才见过我多少次面就喜欢?”顾笙简直想要翻白眼。 “姐姐,你没听说过,见色起意也是喜欢的一种方式吗?” “呵,那对我见色起意的人多了去了,就没见你这么急不可耐的,况且,你也应该也知道我身份,我才刚离婚多久,你就不担心招惹上我后在香江被人指指点点。” 方饶耸了耸肩,混不吝似的,“无所谓,香江我不熟,也没什么人认识我已。” 顾笙望着眼前那双充斥着玩味、揶揄甚至有些故意而为之的黑眸,突然之间意识到他不过也是在配合自己的步调。 唇边荡漾着笑意,她那双眼睛里的笑容经过日复一日的演绎早就将风情万种体现得淋漓尽致,就跟能给人下蛊似的,明知道前边是深渊还要往下跳。 只听她说:“那你应该很清楚,大家都在传我是陈半佛的金丝雀,你要是跟我牵扯不清,小心翻船。” 方饶的眼神中的笑意依旧张扬,半开玩笑道:“那契姐当包养我不就好了,你石榴裙下的小奶狗挺多的,不如也算作我一个?”挺不打算退缩,反而紧紧相逼。 顾笙咬了咬唇,还在犹豫,对面的人就跨步过来,伸手拉下她环在胸前的手,右手故意十指交缠,两只手掌严实合缝,掌心的温度逐渐有些灼热。 “好姐姐,来,替我上药,膝盖都烂了。” 顾笙眼皮蓦地一抖,几乎就要说你他么长得也不小奶狗啊……一天到晚满脑子开荤的狼差不多。 被拉着到了床上,她拿出碘伏,待看见没有棉签,嘴里忍不住咕哝道:“这酒店的人也太粗心了吧,哪有送消毒液不给棉签的。” 说归说,但还是动作麻利儿的在手里倒了一些碘伏。 此时两人都坐在床上,本来是打算让他自己给自己上药的,但回过神的时候手里就已经抹了碘伏。 算了,反正也已经抹了,不就上个药吗。 瞥了一眼紧盯着自己,嘴角扬着就没有落下来过的某个狗男人,她脑子里的确浮现出了一个,尾巴跟螺旋桨似的不断摇摆的狗子…… “膝盖分开一点,裤腿自己拉上去,不然我怎么上药?”嘴里跟训儿子似的训斥着,但她还是尝试用指腹点在那伤口上。 伤口已经破皮,而且还有些淤青,由此可见刚刚他是真跪了。 “嘶!” 碘伏刚敷上去,方饶就龇牙咧嘴的,好像很疼的样子,但见她看过来的时候,又赶紧轻咳一声挪开目光,仿佛不在意的模样,见到她又继续涂药,方饶就忍不住打量,见她侧着脑袋,露出一小截雪腻的颈项,坐在床上后小香风的半身裙被往上抬高了一些,肉色的丝袜下包裹的只有他清楚是比白瓷还要细腻的长腿。 顾笙涂了一下,一直侧着身体拧着脖子不太舒服,加上这个酒店的大床都很高,至少有半米高,弯腰的时候更不舒服。 几乎是下意识的想让自己更方便涂药,她就干脆蹲下来,一脸诚挚地在每一个细小的伤口上点上碘伏。 天知道这个姿势让方饶多受折磨,尤其是自上而下的俯视角度可以清晰的看见领口下隐约露出的白色柔软,以及她蹲坐的姿势很像是在给人口。 稍等一下,“好了,这样就够了。”方饶咬着牙,呼吸间都是她身上传传出来的香味。 顾笙抬起头,刚涂完左边膝盖,便拧着眉问:“有那么痛?,要不上医院检查一下吧。” 方饶嘴角的笑容快要挂不住了,舌尖狠狠顶了顶上颚,手指放在她肩膀上,垂下头的时候前额的刘海打在她的脸上。 他身上似乎滚烫着,灼烧的热度似乎让他要着火。 “姐姐,比起这儿的疼,我有个地方更疼,你要不顺便也抹点儿药?” 顾笙一怔,眼神才缓缓挪动到敞开两腿的裤裆处,上面已经高高隆起。 手里的药往前一甩,嘴里骂了一句“神经”,但整个人就被提了上来,根本不给她反抗的空间,大掌掐着她的腰直接让她斜坐在自己腿上,她要挣扎,他立马就垮着脸语气极卑微地喊道:“嘶,姐姐,你小心点儿,我这受伤,别动别动。” “方饶,你是膝盖受伤,不是半残废,你特么有病吧?”顾笙忍不住破口大骂。 方饶抱着她压根不愿意放手,就笑着说:“的确有点病,欲求不满的病,想插小穴的病。” 顾笙倒抽一口气,嘴里还想继续骂,他动作倒是迅速的见她腿岔开,手里也没忘记掐了一把那想了许久的小蛮腰,一边低声啧道:“艹,你干嘛穿那么紧的裙子,这裙子岔不开腿啊!” 第317章白天干姐姐,晚上干妹妹(H) 顾笙眯了眯眼,手指掐着某个人落在腰上便给愈发想要上下其手的手背。 “嘶!” 方饶吃痛喊出声,见她要挣扎,连忙急道:“别动,一会儿蹭着老子膝盖了,那儿刚受伤。” 停顿了一下,大掌捧着她的脸,忽然有些认真的压低声音,“要蹭的话,不如蹭我这儿,你随便蹭,怎么舒服怎么来。”说着腰杆就往前顶弄了一下,裤裆下那早就勃起的粗长隔着布料蹭着她的裙子。 顾笙双手推拒在他胸口上,忙嚷道:“等等,早上姐姐、姐姐的叫,晚上你就这幅德行,你是发情的公狗吗?” 方饶一怔,然后才戏谑道:“早上干姐姐,晚上干妹妹,不挺好的吗,一会儿我能把你伺候得舒舒服服,让你没时间去想什么小奶狗小狼狗的,那都是些啥玩意儿。”随即又低声嘀咕了一句,“以前也没觉得你眼光那么差啊,看来香江是真的没啥好男人了。” “你嘀嘀咕咕说说什么呢?” 顾笙皱着眉,再次将他乱摸的手从拉扯的衣摆下拉开,方才他一阵揉弄,早就将她最里面那件衬衫从裙子里扯出来,手指直接撩开就能抚摸软嫩的皮肤。 “姐姐,怎么,你不是挺喜欢人家这样喊你的吗,你是九叁年的嘛,比我还大两岁,所以今晚上让弟弟伺候你就好了,嗯?” 一边忍着笑说一些调情的话,一边低头吮着她的脖子,忽然看见后颈处还残留的吻痕,方饶黑眸刹那间深深一沉,原本抚在腰上的手指一个使劲儿,直接将她裙子侧边的拉链往下拉,动作甚至有些粗鲁地把她整条裙子给褪了。 他曾经无数次肖想她穿丝袜的样子,性感的黑丝、纯情的白丝、还有就是撩人的肉色丝袜,这么想的同时他就那么做了,手指用力,那轻薄的丝袜就被被扯开一个洞口,里面的冷白的皮肤就跟刚剥开的鸡蛋跟浅色的肉色丝袜呈现两种不同的颜色。 没了那条碍事的裙子,方饶直接将她整个人抱起,双手潜在她腰上,一个提起,又将两腿岔开,他大腿微微曲起,就变成两个人都坐在床上,而她整个人背对着,双腿大敞搭在他的大腿上。 身上的衣服也逐渐被一件件的剥落,最后只剩下被脱得敞开的衬衫。 她穿的是一件米黄色点缀着花朵的胸罩,即便不同胸罩也依旧挺翘的雪白柔软被紧紧地包裹着,伴随着急促地呼吸而轻轻地抖动。 方饶亲吻着她雪腻的脖颈,一直到把之前的吻痕覆盖得差不多,才喘着气将脑袋搁在她颈窝上。 手却没闲着,右手摸索着床头柜一个黑色的箱子,一打开里面赫然是各种大小不同功能的情趣用品。 这个酒店当初在网上下订单的时候特意订的情趣房,就连里面的情趣用品也是全新的,毕竟一晚上近乎五位数的价格,准备得倒是全面。 “别动,说了要伺候你,咱们尝试一下,嗯?” 手指一捞,抓着一个阴蒂吮吸器绕到她面前,哑着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这个用过吗?” 顾笙咬着唇,手指还掐在他大腿上,在看见那粉色的性具的时候瞳孔蓦地紧缩。 但很快的,耳边那个调笑的声音又继续道:“肯定用过吧,姐姐可是猎艳丰富,啥没玩过啊。”一边说着,将吸吮器扔在一旁随时待用,他双手就先忍不住覆上柔软的胸脯,一边搓揉一边吮着她的脖子。 顾笙感觉到前边一凉,胸上逐渐被一个灼热的东西给托着,原来是他的手掌。 他修长的手指一手包裹一个,狎玩那柔嫩的乳肉,不断积压成各种淫荡的形状。 “不愧是姐姐,看,乳头都立起来了。” “傻逼吧,不要、嗯,不要叫我姐姐。”顾笙咬着牙,双手紧握成拳又在下一刻松开。 方饶嗤笑一声,然后不紧不慢的用指腹搓揉那逐渐变硬的乳尖,或是往前推或是双指掐紧提起,一边漫不经心道:“那叫啥好,妹妹?还是祖宗?嗯,你喜欢怎么叫?” “不知道!” 顾笙忍不住仰起脖子,但这样的话乳尖更容易被提起,于是又皱着眉往他怀里缩。 “祖宗?嗯,挺好的,你就是老子祖宗,乳尖有感觉了?要不我舔舔?” 第318章忍一下(H) 乳尖被指腹不断地搓揉碾压,时不时又用食指指腹上下挑逗那已经逐渐变红、变硬的地方。 尖锐酥麻的快感席卷全身,顾笙忍不住抬起腰往后仰,嘴里溢出破碎的呻吟,脸上的表情上有痛苦也有愉悦,两种极端的情绪杂糅在一起。 “这么敏感,我就捏了一下乳尖,你看,都红了,还硬成这样,来,我给你舔下。” 顾笙感觉到方饶一边舔着她耳蜗,时不时还逗弄着耳垂,他的呼吸比起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喘着粗气嘴里一边说着各种挑逗的话。 紧接着就感觉到身体被他稍微抬起转了小半圈,就看见他整个头埋在自己胸口上,那灼热的气息故意喷洒在乳尖处,但偏不马上舔,反而是朝着乳尖吹气,甚至还拿手指弹那已经变得挺翘艳红的乳尖。 “粉色的,真棒,是喜欢舔还是喜欢吮着?” 顾笙一把拉着他的头发,声音已夹着颤音,“你、还做不做了!”即便是瞪眼也是媚眼如丝,被情欲染透的那张脸跟把勾子似的狠狠地勾着方饶的心,也勾着魂,底下那勃起的肉棒更疼了。 艹,真骚! 当然,这句话他可没敢说出口,怕说了得被她踹下床。 方饶先是轻轻的含着那小巧硬挺的乳尖,含在嘴里能感觉到小小的一颗,比起刚搓揉的时候要变得硬很多,就跟嘴里用舌尖把玩硬糖,吮吸得发出“啧啧”的声音。 顾笙咬着唇低下头,就看见他犹如嗷嗷待哺的婴儿,含着自己乳尖正起劲,能感觉到乳尖在他嘴里被温热的舌头包裹着,口腔的温度不断汲上来,那儿又麻又痒,仿佛要融化。 顾笙喘着气,双手从他的头上垂落,轻轻地揪着床单,情难耐地张着唇看他舌尖抵在乳尖上,起先是慢慢的上下舔吮,后面就变成某种高速频率的拍打,粉色的乳晕外一圈逐渐被他嘴里的津液浸得湿濡。 “唔~哈~”她嘴里发出难耐的呻吟声,感觉不仅仅是乳尖,私处也溢出一阵暖流,浑身忽然绷直,攥着床单的双手也瞬间发紧。 方饶抬起头,见到她意乱情迷的样子,才揶揄笑道:“不会光舔奶头就要高潮了吧?”随即又嘀咕,“怎么越来越敏感了。” “傻逼,你才高潮了……”顾笙咬着牙怒骂,但骂人的气势比起往常要弱了七八分,说是撒娇还差不多。 方饶挑眉,然后手指故意弹了一下乳尖,“小骗子,你看你这儿都被我吸得肿了,小穴是不是也有感觉,我摸一下。”手指就她两腿中间摸。 顾笙倒抽一口气,就想要马上合起腿,可惜方饶哪里给她这个机会,大掌掐了她大腿内侧的肉,她顿时整个人就跟泄了气的皮球,一下子软了下来,方饶手指隔着丝袜跟内裤摸上去,搓揉了一阵果然感觉到那儿有些潮湿。 低哑的笑声随即在底下响起,嘴里还叼着乳尖,覆在小穴上的那只手越发的用力地隔着内裤不断摩挲。 摸到一半大概是嫌丝袜碍事,于是将丝袜撕得粉碎,好好的一条丝袜即刻就成了一条破布被扔到了床下。 方饶稍微调整了一下姿势,自己盘坐着,让她屁股抵在自己涨得发疼的地方,手指摸到她内裤的地方,撩开一侧两根手指并拢按压在阴唇上。 他咬着耳垂喘着气道:“我这还没插入呢,你小穴就流了那么多水,刚刚被吮乳尖的时候真没高潮?” “没有……”顾笙掐着他的胳膊,依旧嘴硬。 “啧,小骗子。” 方饶轻笑着,然后吻着她耳朵,一边亲一边手指开始在阴唇上按压搓揉,感觉水越来越多,又抱着她转了一个位置。 顾笙原本还有些蒙圈,一直到看见侧面那个巨大的镜子,尤其是看见自己的双腿敞着,小穴翕动间露出里面粉嫩的一截的画面让她脑子里“轰”的一声,随即整个人在他怀里剧烈的扭动起来,想要逃离这种淫荡的姿势。 方饶就是故意让她看的,一手紧紧的环在她腰上,小穴上的手揉的频率也也来越高,逐渐沙哑的声音在她耳边不断的重复。 “跑什么,你看,你小穴张合那么厉害,一定想吃肉棒了,等一会儿我就用力的操进去,会现现在这样抱着你往上顶送,会插入到最深处,狠狠得把你操哭好不好?嗯?” 嘴里说着,腰肢缓缓地往上顶,整个动作都在模仿交合的样子。 而顾笙却觉得屁股底下抵着的那根肉棒越来越硬,隔着西装裤都能感觉到底下的硬挺。 被顶送的同时,她还发现方饶的手指已经浅浅地插了进去,但没用力,就好像只是略微确定里面足够湿润,才拿起一侧的秒潮阴蒂吸吮器,手指掰开漂亮犹如两片白嫩河蚌的阴唇。 “这阴唇费嘟嘟的还往外流着水,掰开里面你看,粉色的,还有阴蒂都已经硬了,还说没感觉吗?” “嗡嗡嗡嗡……” 电动吸吮器的声音骤然响起,还未等顾笙阻止,方饶就把那玩意儿对准阴蒂盖上去,刹那间顾笙无法控制地颤抖着身体,嘴里发出哭喊声,清晰的感觉到阴蒂被某个柔软的东西紧紧地吮吸着。 方饶手里拿着吮吸器,眼睛一直没从镜子中离开过,能清晰的看见两瓣粉色的阴唇被掰开的时候有不断透明的液体逐渐从小穴里流出。 “别躲啊,我这才一档呢,我调高一些试试?”说着手指就开始将档数给调到了叁档。 “呜呜呜,别!” 顾笙张着嘴甚至都没办法合上,一直在喘气,强烈的吮吸感甚至让她脑袋一片空白。 方饶望着眼前喜欢的女人敞开腿被自己玩弄阴蒂的样子,两眼逐渐发红,狠狠咽了咽口水,于是低下头更用力的吻着她的耳蜗,低沉哄道:“乖,不要那么快高潮,不然一会儿肉棒真操进去的时候怎么办?” 第319章震动棒(H) 那吮吸器最大强度的时候顾笙仰着脖子,身体已经绷紧得不成样子,她哪里体验过这样的性具,最多就是道听途说罢了。 方饶见平时颐指气使的女人在自己怀里乖巧得跟小猫咪似的,心里那种肆虐感更是加剧,偏每次察觉出她快要高潮的时候就会将吮吸器拉开。 只听到“嗡嗡”的声音自吮吸器传来。 方饶底下的肉棒天知道多想马上狠狠地插入那紧致温暖的小穴,但偏偏她这个样子极为难得,要是错过的话以后哪里有机会看到啊…… 于是在她稍微松口气的时候,吮吸器再次对准那小巧的阴蒂,感觉到她一接触到吮吸器立即扭得跟条蛇似的。 “方饶,不行了,你快拿开那个东西……” 顾笙仰着脖子,语气尽是撒娇求饶。 方饶干脆另一只手从她腰上松开,然后掰着她莹白下颚,用力“啵”了一口那微张的小嘴。 “祖宗,张嘴伸舌头,我想舔一下你的舌头,乖” 低沉蛊惑的声音一直缠绵交际在顾笙耳侧,顾笙迷迷糊糊的,只是张着嘴,就感觉到方饶狠狠吻了下来,舌头蛮横地闯入自己的口腔内,强迫自己的舌头跟他一块交缠。 嘴里舌头交缠的声音跟底下吮吸器的声音轮番响起。 方饶的吻十分的蛮横,仿佛要吞掉她一整个舌头,舌尖抵在舌尖上,还要狠狠地吮吸一番。 顾笙闭着眼,根本不敢看前边的那面大镜子,心里却一直在暗骂,原来某个人早就有所打算,故意开的情趣房是吧? 想到这,指甲狠狠地刮弄着方饶的胳膊,但却没办法组织方饶将吮吸器一下一下的抽开再重新覆上去。 “唔……” 舌头被他吮吸着进入他的嘴里,这样更方便交缠,顾笙忽然感觉小腹一麻,整个人剧烈地颤抖,小穴里涌出更多的液体。 方饶眯着眼打量着镜子映出她即将抵达高潮的模样,然后吮吸器一扔,手里抓着另一个器具,一个状似肉棒的震动棒。 他手指在开关上往上一扣,震动棒随即左右摇摆着,将频率调到最高,那“嗡嗡”的声音随即在房间里回荡。 此时她小穴因为吮吸器而不断地翕动张合,里面那粉嫩的壁肉若隐若现。 她还没用过震动棒,但看见那震动棒的大小眼底闪过惊恐,连忙掐着方饶的小手臂,语气急促道:“不行不行,太大了,现在不能插进来。” 方饶掐了之前被吮吸得已经变成殷红色的乳尖,故意笑道:“大?你确定吗,这就受不了的话,一会儿怎么办?” 根本不给她反驳的空间,直接将震动棒抵在穴口处,本就敏感的阴蒂一跟震动棒摩挲,立即变得更敏感。 顾笙低泣出声,甚至有些不管不顾,跟平时那种高高在上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方饶顿时有些心软,亲了亲她的脸颊,柔声哄着:“先试试?” 话说得好听,实际上震动棒已经插入了一小节。 镜子中小穴疯狂地吞噬着整根震动棒,两侧的壁肉更像是饥渴难耐, 方饶轻而易举就看见整个震动棒没入小穴一半,但仍有一半还留在外头。 可是她此时仿佛已经失去了理智,偶尔睁开眼看到镜子中那个淫荡妖娆的女人,不知是羞耻还是震惊后的无措,她害怕得再次闭上眼睛。 望着小穴不断吞吐的震动棒,方饶此时却是骂了一句:“操,你的小穴是老子的,你要高潮也只能在我的肉棒下!” 说着就拔出震动棒,但同时也听到怀里的女人发出一声不满的呻吟。 第320章挑逗(H) 第叁百二十章 挑逗 震动棒拔出来的一瞬间,小穴里不断地喷射出透明的淫液,没了震动棒堵塞的小穴正在进行剧烈地翕动,原本挺翘的阴蒂此时更是变得又涨又红。 方饶咬着底下不断膨胀变大的胀痛,两根手指代替震动棒插入一直流水不止的小穴之中。 刚插进去手指就被小穴吮吸吞噬,能感觉到里面紧致的壁肉压迫着手指,让他连抽动都有些困难。 顾笙能感觉到他的左手覆在她不断晃动的胸部上,拇指与食指的指腹轻轻掐了掐乳尖,用一种半开玩笑的语气说:“你这也太贪心了,手指都要被你底下的小穴给吞了,你要不自己看看镜子?” 顾笙原本是闭着眼睛的,但他的声音仿佛有一种蛊惑的气息,而且小穴里的两根手指在插入后并没有怎么动,反而是缓慢地进行抽送,跟刚刚用震动棒一直按着她的激烈简直是两种反差。 有些受不了的将双腿张得更大,刚张开眼就看见眼前一副极淫荡的画面,方饶眼神一直直勾勾的盯着镜子,手指就那么漫不经心地在湿哒哒的小穴里抽插。 突然间一抬眸,两个人的视线对上,顾笙一紧张,身体下意识绷紧,底下小穴也跟着一阵紧缩。 只听到方饶嗤笑一声,然后小穴里的手指就加快速度送了起来,一边笑着说:“再用手指给你适应一会儿,小穴太窄了,你再忍忍?” 顾笙则是咬着唇,脸上早就被热汗覆满,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出了一层汗,双手拽着他在抽送的那只手臂,似想要拉出来,但好像又将手臂一直往底下送,最主要的是,方饶两根手指抽插的时候还用拇指在阴蒂上按压,本来刚刚吮吸器就让她一度感受到了阴蒂高潮,哪里还很敏感,现在手指又抽插着,小穴的酸胀感越来越明显,光是靠手指不深不浅地抽送已经无法满足自己。 “嗯,不要说了,快点……” 顾笙仰着头,声音逐渐破碎,被欲望染红的脸庞风情种种,在灯光下那莹白的皮肤仿佛最上等的羊脂玉,泛着一层滑腻的光,而不断晃动地胸部上乳尖呈现深粉色,呼吸的时候水蛇般的软腰还会轻轻地往后靠。 “是想要肉棒插进去了?” 方饶吻着她的耳垂,声音同样急促,甚至还伴随着一些压抑与痛苦。 顾笙想要将膝盖合拢,但偏偏又被重新分开,这次他没有继续抽插,反而将手指拔了出来,递到她跟前,那湿濡的手指甚至能够拉出一道黏腻的银丝。 “看,湿成这样,我手指都快要被泡软了,你这下面也流太多水了吧,我给你吸一下,让它流那么多。” 说着他自己往后挪了一下身体,也不管膝盖还受伤,从床上起来的时候因为床褥太软,自己甚至还踉跄一下。 顾笙依旧是双腿的敞开的姿势,双手撑在身后,眯着眼看见镜子里气喘吁吁的自己。 而身后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方饶已经把身上的衬衫给脱了,身上的肌肉依旧精壮,并不是那种鼓囊囊的肌肉,身材依旧保持得很好,看得出即便是已经不在部队,平时也应该进行自律的训练。 西裤也被他扒拉扔到床下,此时只穿着一条四角裤,中间那个部位高耸得要撑破上面的布料,甚至顶端还有些湿濡的痕迹,隐约能看见整根肉棒的形状。 方饶赤脚打在底下木质地板上,然后把她整个人往前一拖,一巴掌拍在她的屁股上,哑着声道:“站起来。” 顾笙咬了咬唇,但还是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起来的过程中双腿甚至还在打颤,因为床榻很软不好站立,所以她站起来后只能整个身体百分之七八十的重量是靠在他箭头上的。 方饶一只手拖着她挺乔柔软的半个屁股,一手往她私处摸,这次改成是中指跟无名指插入依旧淌着水的小穴中,插进去后小穴就跟小嘴似的不断地吮吸吞吐他的手指。 这个角度方饶一抬眼就能看见手指在小穴抽插的时候掀起里面粉色的壁肉。 她一整个阴户也十分的漂亮,上面的毛发十分稀疏,不过却十分的柔软,手指抽出来的时候那闭合的阴唇就跟河蚌似紧闭着,鼓囊软嫩的阴户又像是雪白的馒头。 “你这阴蒂小小的,小穴也是小的,怪不得那么紧。”他调笑的语气在下边传来,顾笙搭在他肩上的手则狠狠在上面一掐表示警告。 方饶随即的倒抽一口气,“啧,你别掐我啊,本来就是,你看,小穴里面还是粉色的,真可爱,是我喜欢的形状跟颜色,一会儿小穴被肉棒抽的时候阴唇被掀开的样子你没见过吧。” 一边说着大拇指一边缓缓地在阴蒂上碾压研磨,头也逐渐地凑了过去。 当温热的气息打在阴户上的时候,顾笙意识到他要做什么,腰就想往后缩,可惜方饶哪里会给她这个机会,一把压着她的屁股叫她不能乱动,一边就吻了上去。 手指抽插的速度比起刚才要快了许多,更是伸出舌头在阴蒂上舔弄,感觉到阴蒂在舌尖上小巧硬硬的,于是干脆上下滑动舔得更厉害。 “嗯,哈~”顾笙整个身体只能趴在他的肩膀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下面传来的刺激让她身体软得跟水一样。 “啊,等等,舌头不要进去!” 还未等她喘口气,就感觉到一条滑腻的舌头正在舔弄着一整个阴蒂,跟手指一起刺激着小穴。 第321章干(H) “舔逼很爽吧,马上就好了,你看,我怎么舔,你这的水就一直流,真色。” 方饶忍不住在床上说起dirty talk,他对SM倒没啥兴趣,但说一些助兴的话会让自己更兴奋而已,但也不过点到为止,他知道她的承受范围在哪里,万一说得过火老婆就得跑了。 “干姐姐,你看,现在我就是用手指跟舌头在干你,不过现在是在干小妹妹。”忍不住整个嘴巴覆上小穴上,手指也抽了出来,两只手托紧了软乎乎的臀瓣,感觉到她上半身扭动得剧烈,但偏不能让她给逃走。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在吸吮舔弄的时候发出很大的声音,一整个房间都是这样的舔弄声,耳边的刺激有时候比起底下的玩弄更大。 见她浑身抖得越来越厉害,嘴里已经开始带着哭腔喊道:“快点,不行了,要去了。” “那就去,直接喷出来,乖。” 顾笙狠狠地咬着自己的手指,忽然身体一阵紧绷,感觉到小穴里的舌头已经模仿肉棒在里面抽插,阴蒂也被吮得很疼,最后酥麻酸胀的感觉被无限放大之后,只觉得子宫口似乎一沉,一股暖流迅速的从小穴涌出。 并不算潮吹,但她依旧靠着阴蒂高潮了。 “这是第二次高潮吧,妈的,我也受不了了,现在马上插进去!” 方饶离开小穴,唇瓣上透着湿濡的液体,手也离开她的臀瓣,眼看着她就全身无力的就要滑下去,于是赶紧掐着她的腰让她平躺着,自己则是动作迅速把安全套戴好。 “噗嗤!” 方饶眯着眼,手扶着自己涨大至少好几倍大小的肉棒怼在穴口,下一刻就直接全部没入。 “啊!”这一声是他自己的忍不住呻吟的,几乎是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往下压,由于膝盖受伤的关系,只能半蹲着在床上,肉棒每次重重的拔出来再怼进去。 “干小穴真爽,要被你夹射了!” 嘴里骂着,一边开始以一种高频率的动作抽插。 顾笙双手无力的垂在身边,然后嘴里哼道:“别说了,啊!”下一刻感觉到埋在自己小穴里的肉棒突然变得更硬了,随即一整个用力地顶送,她一整个身体被狠狠地往上撞。 方饶一手掐着她的腰,一手还在阴蒂上揉弄,眯着眼看自己肉棒插进去的时候样子。 “这样插舒服吗,要不要再用力点?”方饶低下头,声音前所未有的温柔,但偏偏抽插的动作却可以说很粗暴。 顾笙忍不住睁开眼,就跟一双被欲望填满的眼睛对上,下意识点头,嘴里撒娇道:“再快点。” 方饶舌尖狠狠一顶上颚,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顿时有种口干舌燥的感觉,即便现在已经在插穴,但肉棒还是疼得不行。 “呵呵,用力点比较舒服是吗,这样?”整个腰以一种高频率的动作抽插。 一时之间房间里都是肉体碰撞的拍打声。 “噗嗤、噗嗤、噗嗤”的抽插声跟呻吟声相处穿插着。 方饶觉得小穴紧紧的箍着自己,又捞起她,让她整个人都挂在自己身上,这样的话她至少整个上半身都是悬空的,如此反复的抽插着,耳边听着她嘴里无意识的发出的呻吟声。 “好棒,小穴真色,一直在有好好的咬着我的大肉棒,要是不带套的的话会更加爽吧?一会儿能不带套吗,嗯?” “不可以,不行!”她心里一沉,顿时张开眼,有些不安的望着他。 结果就看见他勾起的嘴角满是戏谑的弧度。 “乖,我就开开玩笑,这次就戴套?不过下次能不戴?下次试试真空的,绝对舒服到爆,到时候一定要狠狠的干你,要用无套的大肉棒在里面狠狠干你好不好。” 嘴唇压低下来,狠狠吮着那不断张合的小嘴,感觉到底下的小穴越来越紧,还在不断地将肉棒挤压。 “嗯,哈,不行,你这样我真就要被你夹射了,好色,小穴太色了。”一边说一边吻她的脸颊,急促的呼吸不断地落在她的耳畔上。 似乎还低低说了一声,“你这小穴的形状还跟以前一样,我一插入就知道了,你还装?” 第322章要了老命(H) 空气中弥漫着两人体液的味道,肉体拍打跟交织声此起彼伏。 巨大的肉棒一次次地没入狭窄的小穴之中,每一次都全部插到底,两个原型的阴囊便狠狠地甩在她屁股上,撞击发出的声音十分清脆。 顾笙只感觉每次肉棒插进来的时候小穴就会狠狠地缩紧,仿佛不愿意让肉棒轻易的离开,一层层的壁肉在使劲儿的吮吸那粗长的东西。 方饶保持着正面插入的姿势五六分钟,一边喘气一边眯着眼看她仰着脖子已经有些被欲望一点一点填满的的迷茫眼神。 视线逐渐地往下,又看见肉棒完全撑开小穴埋在里面的模样,只稍微退出来一点点,就看见整根肉棒带出来一阵阵的透明淫液。 视觉上的刺激让他眼底的欲望逐渐地加深,下一刻身体更是用力地抽插,每次都要贯穿她一整个身体似的。 “啊,太用力了,不行了不行了。” 顾笙双手忍不住掐着他的手臂,声音也开始难耐地拔高。 “用力吗,还不够,还可以更用力,现在肉棒正在插进去,感觉到了吗?” 方饶伸手忍不住掐上因为被抽插伴随着整个身体晃动的乳尖,指腹在上面揉捏旋转着。 这种刺激让顾笙睁开眼,就看见自己那里正被人肆意的玩弄,于是摇着头道:“不行。” 方饶轻笑,然后食指开始上下的逗弄那里,故意问道:“怎么不行,你看,奶头一整个勃起了,真色。” 一边说着,一边微微的使劲儿,就看见原本小巧的乳尖在不断地玩弄下颜色变得更深。 乳尖跟小穴上的双重刺激让顾笙大口大口的喘气,下意识的绞紧底下进出的肉棒。 方饶闷哼出声,双手改成掐着她的腰身,最后反复抽插了几十下,最后两下一个重重地挺入,嘴里溢出一种已经释放的满足喟叹。 大概将肉棒在里面停留了半分钟的时间,这期间一直在剧烈的喘着气,而顾笙早就因为最后几十下的高频率地冲刺浑身轻微地抽搐中,此时也更像是被冲上岸的鱼,嘴巴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将肉棒缓慢地退出,方饶眯着眼将早就灌满了乳白色精液的安全套小心的给剥下来。 又用纸巾重新擦拭了一下黏腻的肉棒。 已经射过一次的肉棒完全没有疲软的意思,依旧嚣张硬挺,甚至上面盘虬的青筋更明显的凸起。 他瞥了一眼角落里的安全套盒子,于是俯下神,低声说了一句。 顾笙此时整个人的意识都是涣散的,根本就没又听到他在说什么,只感觉似乎是哄着自己同意了什么。 她根本就没有力气去听清楚,也就没回应,只哼哼了两句,结果就感觉他身体压下来。 依旧硬得很的肉棒在小穴上磨蹭了几下,眯着眼看着正剧烈翕动开合的小穴里那漂亮的粉色,以及高高勃起的阴蒂,忍不住用龟头打在那的的小巧硬挺的阴蒂上。 还处于高潮余韵中的阴蒂极敏感,又被他这样的磨蹭,顿时小穴张合得更厉害了。 “小穴太色了,刚刚被插了那么多下,还是这么小怎么紧,现在还在流水,看。” 身体上下的摆弄着,看着自己整根肉棒在整个阴唇上来回磨蹭,不一会儿整根肉棒就全部沾染上了淫液,湿漉漉的。 原本还想再加大挑逗的时间,但看见她难耐得扭着腰往下压的时候,反而是肉棒肿得更厉害。 “啧”了一声。 方饶扶着自己的肉棒再次插入那泥泞不堪的肉穴中,果然刚进去就感觉到一层层的壁肉吞吐着自己的粗长。 “呜,好涨好撑。”顾笙睁开眼,媚眼如丝的等了他一眼,但却没有拒绝他的进入,反而将双腿往他腰上缠。 方饶刚进去就差点儿就有了要射的感觉,但还是给忍住了,没敢继续抽插,只是在里面停留了一分钟的时间,稍微让自己情绪平复。 “换个姿势,来,手抱着我的脖子。”过了一会儿,他喘了一口气,然后将她整个人从床上捞起,双手穿过她小腿腿窝,竟然就将她整个人轻而易举的抱起来。 顾笙下意识的双手绕过他的脖子紧紧的扣在一起,整个上半身跟他的身体紧密贴合,等意识到他居然抱着自己下了床,于是嘴里惊吓地低呼一声,小穴下意识地夹得更紧了一些。 方饶随即咬着牙,在她耳边语气不稳的低吼:“祖宗,你他妈的能放松吗,我快要被你夹爆了。” 顾笙没想到他会抱自己下床,最重要的是那粗长的肉棒还停留在小穴中,光是下床的时候动作幅度稍微一大,肉棒插在里面的感觉就越是明显。 “啊!轻点,不行,放我下来!” 一个跨步挪动下床的动作让整个身体压在他身上的顾笙差点儿尖叫,就因为这个姿势就好像完全死死地咬住肉棒。 方饶一路抱着她走到房间配备的冰箱前,一手拖着她的屁股,一边低声道:“腿夹紧一点,不然等下就掉下去了。” 感觉到他一只手已经松开,担心自己掉下来的顾笙本能的将双腿给缠紧了一些。 方饶单手开了冰箱拿出一瓶矿泉水, 捣鼓了一下,居然单手就打开了瓶子,然后一股脑喝了小半瓶,这才将水递到趴在自己肩膀上的人。 “刚刚喊了那么久,口渴没?来,喝几口,不然等下真没力了。” 顾笙低头咬了一口他肩膀,但可惜咬不动,不过还是乖乖喝了好几口的冰镇矿泉水,喝完果然觉得嗓子舒服了许多。 见她喝完水,方饶才重新抱起她,然后就开始缓慢地抽插。 实际上抱着她还是挺轻松的,只要她的腿缠绕好,站着抱插倒也不难。 顾笙却有些害怕这样的姿势,总觉得自己会掉下来,所以一开始还在剧烈地扭着腰。 “啪!” 被人轻轻一巴掌啪在屁股上,才听到方饶没好气地笑骂:“你丫的能不能别乱动。” 一边说着一边开始剧烈的抽插起来,频率高得让顾笙发出无措的呻吟。 第323章抱插(H) 这样抽插维持了上百下,等方饶顶着舌尖用力抽插到最后一下的时候,才将她放到地上。 顾笙嘴里低泣着感觉到自己脚尖刚着地,就发现小学里的肉棒瞬间抽离,取而代之的是两根跟肉棒触感完全不同的手指进入小穴抽插。 “噗嗤噗嗤”的水声伴随着手指抠弄小穴的声音在下边传出。 方饶稍微弯下腰,手指感觉在一团软嫩但依旧紧致的壁肉里抽插着,而且每次手指都会带出来无数淫液。 “不行,你等等,不!”顾笙双手推着他的肩膀,腰想要往后躲,但臀瓣被他大掌给一整个的扣住,反而将小穴压向他的手指。 一种尖锐高潮的感觉在小腹扩散,小穴疯狂地吮吸跟推拒里面那两根手指,啧啧的水声让那种感觉更加的明显。 本以为他想要用手指给她弄到高潮,可下一刻,手指蓦地抽出,方饶将她身体给转了过去,扶着自己的肉棒一下子就插入依旧泥泞湿软的小穴,紧接着便是背对着将她给抱起来,依旧让她小腿腿窝挂在自己手肘上,轻轻松松让她整个背部贴紧了自己的上半身。 就在顾笙惊慌失措的同时,方饶已经抱着她走到了之前床边的那面大镜子上。 顾笙似乎有些反应过来他想要干嘛了,于是开始剧烈的扭动着腰肢,想要从他身上挣脱下来,可惜她稍微一动,小穴就将底下的肉棒咬得更紧。 “看见没,你小穴有在乖乖的吃着我的那根东西。” 方饶故意笑着问,然后将她的双腿掰得更开,从镜子中倒映出两个人抱插的姿势。 那疯狂翕动的小穴正紧紧的裹着黑红的肉棒,被撑开的两侧阴唇也比方才似乎更肿胀了一些,阴蒂高高的勃起。 没有任何一刻比起现在更直观的看见自己小穴吞吐肉棒的过程。 “一会儿我动起来的时候,你就能看见自己小穴是怎么被粗大的肉棒给干的,比如这样……”说着缓缓的顶弄起来,肉棒一下子全部都被小穴给吞了下去,留在外边的两个巨大的阴囊不断地晃动。 突然之间顾笙发现了一件事,蓦地咬着牙道:“等等,你没戴套?” 方饶有些心虚的咳了一声,随即才吻着她的耳朵,柔声哄着:“一会儿我射在外边,我会忍住的。” “滚吧你,走开!” 顾笙剧烈的扭着腰,就想要跳下来。 结果方饶继续哄着:“乖,真不会射在里面的,宝贝你看,没有戴套是不是更直观能看见小穴咬着我那根肉棒的动作,现在肉棒已经进去了,抽插的时候你那小阴蒂勃起就更厉害,每次插进去小穴就一直咬着我,真色,真骚,真想就这样干死你。” 嘴巴上不断地说着dirty talk,肉棒更是狠狠地进行抽插的动作,每次都将她整个人给顶了上去。 镜子中她雪腻白皙的皮肤被染上一层桃红色,整个人软得不像话,只任由他为所欲为的将肉棒插进去。 顾笙咬着牙,偶尔睁开眼就看见镜子中情迷意乱的自己,还有肉棒每次抽插时候被翻开的粉红色壁肉。 这里方饶持续了数百下的抽插,等快要抵达高潮的时候才急促地喘气,低吼道:“快要射出来了,快射了,祖宗你要高潮没,来,一起。” 一边用力的抽插一边观察她脸上的表情。 见到她已经失去意识嘴里不断的呻吟,但小穴抽搐的触感让他知道她也即将抵达高潮。 在最后几十下的用力抽插后,方饶才咬着牙艰难的将肉棒从小穴内抽出。 “噗” 随着肉棒抽出的一瞬间,小穴则是喷射出一股液体,全部浇打在他整个肉棒以及前边的镜子上。 第324章继续跪着吧 昨晚上折腾到后半夜,顾笙都不知道自己是在什么情况下睡着的,只知道起来的时候四肢酸软,加上前天陈半佛受的,接连两天“操劳”,她都快要怀疑自己的肾还好不好。 虽然拉着窗帘,但是醒来的时候外边已经透出阳光,顾笙稍微蜷曲了一下手指,这才发现一根手指都酸得不行。 旁边方饶还在睡,毕竟昨晚上出了大力气的人可是他,这会儿能不累吗。 自己翻身下了床,还好酒店是木地板,赤脚贴上去不会太凉,就是私处还是觉得有些火辣辣的,结果看见靠近她那边的床头上已经放好了一管药膏,专用于那儿的。 打开看见已经有用过的痕迹,顾笙才若有所思地瞥了一眼昏睡中的人。 这算是有点儿良心?还是说也知道自己玩得有点过火,所以拼命给自己找补呢。 一丝不挂地进了浴室,二十几分分钟后才洗头冲完澡,出来的时候看见方饶已经醒了,而且正一手抵在头上,侧着身体好整以暇地望着浴室的方向,似乎一开始就在等着她从里面出来。 “自己是上药了?”方饶嘴角略掀起一些弧度,问得有些耐人寻味。 顾笙眯着眼,冷笑了一声,手指捏着那管药膏,则是好整以暇的点头,“挺好用的,这个就暂时归我了……” 她底下身体,找到一双拖鞋,似乎还观察了一下拖鞋是否结实,在地板上甚至还摔打了几下,确定这家酒店的拖鞋并非是那种一次性拖鞋后,才放心的穿上。 方饶原本还想最上调情几句,但看见她脸色不虞,眼底个更是泛着冷光,心里突然打了个突,顿时有种不太妙的感觉。 就看见她一边擦着头,一边朝着阳台的方向走。 “等等,你上哪儿去啊。姐姐?契姐?干姐姐?祖宗?”方饶在后面急得直起身,太阳穴两侧一跳一跳,这种感觉实在有些莫名的熟悉。 沉闷的声音逐渐的接近,方饶皱着眉看见从阳台门口滚进来一个物体,方向精准的滚到了床下。 “?????” 方饶瞳孔猛得紧缩,有些不敢相信地瞪着那东西。 “不是,这是啥意思?” 某人有些不淡定了,脸上的笑容逐渐崩裂。 顾笙扬了扬下颌,笑着说:“自己来还是要我扶着你?” 方饶随即倒抽一口冷气,轻咳一声才说:“昨晚上是有些过度了,不过你不也是也享受到了吗……” 话刚没说完,就发现前边射来一股冰冷的视线,她脸上的表情不能说是在生气,但绝对不是高兴。 方饶想了一会儿,最终才咬着牙掀开被子,恨声道:“行,不就是跪榴莲么,的昨晚上又不是没跪过,没啥大不了的。” 膝盖上的伤口经过昨晚上刚结痂,甚至于昨晚上他都不敢用跪插的姿势,谁能想到一大早就得跪榴莲啊。 但他来不及穿裤子,总不能就直接跪吧。 可当着她的面穿裤子,好像也有些太娘了。 算了,跪就跪,想当初都被插刀子住院了一回儿,眼下还怕个啥。 等真的跪下去的时候他还寄希望于对面的女人能够说一句阻止的话,结果人家从头到尾冷着脸,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他跪。 “嘶!!” 榴莲的刺根根进肉的感觉那是一个切肤之痛! 尼玛的榴莲…… “行了!” 好在也就让他前后跪不到两秒钟,她走过去一把将他给拉了起来,期间因为站不稳,他干脆将整个重量全部压在他的身上,两个人顿时一起倒在床上。 方饶皱着脸窝在她肩膀上“斯哈斯哈”的喘着气,额上的确疼得溢出一股冷汗。 顾笙也没打算惯着他,有的男人给几分颜色就学会开染坊,的确欠调教。 然而方饶心里想的却是,只要下了床听老婆的也无妨,只要床上她任由他折腾就行。 两个人不同的心思,一个心里有奸,一个心里有鬼。 “行了,赶紧起来,快被你压死了。” 顾笙推搡着压在自己身上宽厚的肩膀,忍不住嘴里抗议。 “膝盖废了,你可真是狠啊。”方饶咬牙切齿道,但也不忘记上下其手,趁着压着她的功夫将手掐在腰间,甚至还有逐渐往下的趋势。 “是还想再跪一次榴莲?”顾笙冷笑道。 方饶“啧”了一声,这才强撑着身体起来。 看见她背对着自己开始脱掉浴袍换上昨晚上的衣服,才指着床边一个白色的袋子。 “那里有新的衣服。” 顾笙挑眉,走过去拿起袋子,是一套很有张玫瑰个人风格且也是她最喜欢的某个高奢品牌的裙子,斜边鱼尾裙的设计,上面是有设计感的U型雪纺衬衫,不过里面居然还搭配着一条黑色丝袜。 “穿黑丝,更性感。”他倚在床头,笑得很玩味。 “性感?黑丝勒紧脖子的一瞬间,有的人能体验到性高潮的感觉,看来你也想试试?” 她是半开玩笑的语气,但偏偏方饶只觉得浑身上泛起一股寒意, 笑容也淡了一些。 衣服穿好后,看见他没给自己消毒膝盖的伤口,只用创可贴随便贴了上去,不过伤口不深,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 两个人一起离开的酒店,坐在方饶的车上,顾笙便问:“打算在香江逗留多长时间?” “两周左右,要等阅兵仪式结束再走,不过……也可以再留一段时间。”方饶淡笑道。 顾笙拿出包里的镜子在抹口红,镜子照射到他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于是漫不经心的问道:“是什么地方露出破绽的?” 方饶知道她指的是自己的身份,于是便回道:“感觉占了两层,但这种东西你也知道不一定准,一直到姨婆算出你的八字说的那些话,当时大概相亲了五六层,最后就是……”他目光忽然往下,语气突然也变得暧昧不少。 “你小穴的形状,我插进去便知道了。” “啪嗒!” 顾笙用力地合上镜子,瞪了他一眼,眼神警告他继续混不吝下去有什么下场,结果他倒是一点儿不怵,才说:“真没开玩笑,你床上的一些小动作还是没变,不过这些不是最重要的,主要是你打游戏的风格还跟以前一样,另外一点,你这几年在香江活动的轨迹有些过于规律,不是跟阔太在会所大打麻将做SPA,就是跟你那【前夫】进行各种公益活动,可要知道张玫瑰的在叁年前可不屑于参与这种所谓的公益活动,再有就是,张玫瑰酷爱旅游,但是你这叁年前居然没有出过国,则本身就够不正常了。” 顾笙手指点着膝盖,嘴里念叨着:“原来是这样。”似乎有些大意了,没想到方饶在这些小细节方便倒是清楚得很。 难道当初陈半佛发现自己的破绽也是因为这点? 想到这个人,她才开口道:“这几年你跟其他人还保持联络吗?”重新打开化妆镜,这会儿开始描眉,她一般化妆很简单,就是画眉毛跟口红,甚至连遮瑕都用不上,毕竟她脸上也没啥瑕疵需要刻意去修正的,天生丽质来形容也不为过。 方饶脸上的笑容淡了一些,但还是点着头道:“私下还是会联络,两叁个月一次吧,没以前频繁了。” 顾笙蹙着眉,正在将原本有些细长的眉形化成有些妩媚的向下弯的,这样看着整个人会多了几分媚态。 “庄周呢,这段时间的去向你清楚吗?” “庄周前年就确定会在北部战区总参就职了,去年还涨了一级,好像是因为获了一个一等功,总而言之,现在是个正儿八级的上校。”故意顿了一下,方饶故意凑过看着她的脸,拿过她手里的眉笔,笑着说:“而且最近他家里给他安排了【政治任务】,要求他必须在今年年底成婚,所以庄家那些七杆子打不着的亲戚们都热络张罗着给他安排各种相亲对象呢,为此庄周这一年来不断地申请外出任务出差,怕就是为了躲避这些亲戚,不过躲得了自己的亲戚,可躲不过上级领导,军部这里好几个首长都想办法撮合自己的女儿跟他,甚至才刚读大学的都恨不得马上安排相亲。” 顾笙原本就当是轶闻听听就算了,可忽然间捕捉到了什么关键词,任由他给自己画眉的同时便好奇问道:“你刚刚说,庄周经常出差?” 方饶倒没觉得着有啥奇怪的,便笑着点头,“出差有啥奇怪的,以前我在军队最忙的时候,跟着团部基本上一周能出差二十天,要考察各种项目。” “出差的地方一般知道在哪里吗?” 方饶停下动作,眼神深沉地打量着她,“倒是没看出你以前对庄周这么好奇啊?”稍微讥讽了一两句,但还是接着说:“出差的地方基本上都是保密的,再加上他现在待的那个部门是总参机要部门,更不可能让外人知道了。” 顾笙手指蓦地紧缩,眼底的光一点点的沉淀下来。 虽然早就有所猜测,但再次确定后,心里又有些说不出的微妙滋味。 就在此时易家的电话打过来,是易太。 “玫瑰啊,你是不是忘记今天就是【拜干亲】的日子,你化好妆没,衣服有没有准备好?” 第325章做生意,一起呗 等顾笙赶去易家的时候,易太已经跟李玲玲还有张太等人坐在客厅里闲聊,见到她才招了招手,“玫瑰,这边,赶紧过来。” 顾笙想起昨天似乎真的随便应了下来答应了由易老太太操办“拜干亲”的这件事,只记得当时提到不需要太多人到场,就直接宴请一些平日里跟易家交情不错的亲戚跟政商界熟人,大概在易家客厅摆上四五桌就差不多了。 好在今早上起得早,眼下不过才十一点,拜干亲的仪式是在下午五点举行,这还是找了风水先生给算过的,届时在下午五点叁十五分,要准备好一只七彩大公鸡,得她亲自抱着那公鸡进入易家大门,然后给两位老人敬茶、磕头,这就算是成功的拜干亲了。 老实说,如果不是易太打电话过来,她真得忘记这件事,所以赶过来的时候身上穿着的还是早上那套衣服,虽然好看是好看,但不太适合拜干亲的时候穿,按照她自己的看法,大概是太性感了一些。 易太拉着张玫瑰,低声笑道:“衣服给你准备好了,一会儿咱们出去的时候在会所换。” 还没到时间点,所以她不能一直留在易家,于是易太跟李玲玲还有张太一商量,干脆就拉着她去外边平时常去的几个会所再搓一把麻将,也正好跟她商议几个人在她没来之前谈论的“生意”。 去到会所的时候正好是中午,会所知道这群富太太的来历,很会来事儿,在包厢里直接上菜。 烧鹅、卤水鱿鱼、叁文鱼刺身、白灼虾、清蒸大闸蟹,甜品则为木瓜炖银耳,这些菜都是平时几位太太喜欢吃的,会所对于每一位VIP客户的口味跟爱好都有所信息登记,所以这间会所在香江十分出名,但入会门槛极高,不是真正的豪门真没办法进去。 顾笙早餐也没吃,在车上直接让方饶送到易家大门就将他赶走了,对于还想要下车进入易家寒暄几句的方饶,她则是冷笑道:“你是嫌我破绽不够多是不是?” 方饶了然的点头,只能叹气:“行,那我先回去了,有事电话,你的电话二十四小时绝对在线。”末了还问:“需要我替你擦干净你这两年在香江的尾巴吗?” 顾笙却摇头,眼神之中闪过些许冷意,“暂时不需要,我自己处理,对了,你后日也去看阅兵仪式?” “不想看,这些年阅兵仪式早就看腻了,不过要陪几个政要看的,毕竟都是大人物,关系到在香江这边做生意的事情。” “嗯,也行,到时候不要跟我太熟。”落下这一句话,顾笙扭头就走。 方饶愣了一下,等回过神,嘴里忍不住嗤笑,“靠,这女人还真的关B无情啊。” 顾笙这边跟其他阔太在会所随便吃了一些东西,几个人就开始在饭桌上搓麻将,不过期间易太看她的眼神有些热络跟激动,就跟看不够似的,好几次没忍住就一直看。 就连旁边的李玲玲都察觉出一丝不妥,拧着眉问道:“易太,得了一个契妹虽然很开心,但也不至于一直盯着人家玫瑰吧,人家脸上都要被你看出两个洞了。” 易太扔了一张发,遂笑着说道:“嗐,咱们小玫瑰这么漂亮,我自然是看不够的,真不知道外界那些不识相的怎么会说她放荡、水性杨花的,我要是长成这样,我一天玩一个男人不重复的,再说了,她那前夫更不是个东西,玫瑰不出去玩难道等着他给自己戴无数顶绿帽子吗,而且还好意思把小叁带回家,要是我,我非要搞烂他底下那根东西!” 张太则笑着说:“罢了罢了,这种男人总会有报应的,玫瑰不如多在外面快活一些,女人嘛,在男人那受了不痛快,就接着找能让自己痛快的男人咯。” 张太也是老公在外边找了女人而深受其害的人,虽然表面上两人达成了和平协议,但实际上这段时间早就心如死灰,最近正在偷偷的进行财产分割,甚至于找好了律师打离婚官司,不过在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公司股份之前,张太可不乐意就这么轻易离婚, 但据说现在通过李玲玲的介绍,也找了一个小奶狗在身边伺候,大概是小奶狗哄得开心,最近脸色都红润不少。 易太算是里面婚姻关系最好的,听到张太的话同意地点点头,然后又看向顾笙,心里想着难怪第一次跟张玫瑰接触就合得来,原来她跟易家还有些关系,昨晚上要不是听自己母亲提起她那个还留在内地的堂妹,虽然目前还没有进行DNA测试,但易太昨晚上特意找出自己堂妹的照片,虽然是孩子,但眉眼之间的确像极了张玫瑰。 不管如何,现在易家是已经笃定张玫瑰就是易老太太当年失散留在内地的亲戚后代,因这层关系,易家对顾笙是愈发的亲昵了。 期间李玲玲再次提到关于去内地做生意这件事,顾笙也不是第一次听她们提起了,但当得知李玲玲想做的还是部队的生意,不由得停下手,好奇道:“啥项目?” “一个武器配件的研发项目,我们公司最近研发一种新型配件,已经通过安全专利了,现在好几家国外的上市公司都抢着合作,但你知道,我爸那个人是比较传统,认为要合作也得找咱们自己祖国的企业,我寻思着,我爸把这个项目交给我,前期的招投标也丢给了我,那发财的事情怎么能拉下咱们几个姐妹呢,这不就跟你们商量一下,看对这个项目有没有兴趣咯。” 顾笙好奇问道:“那你找好合作方了吗?” 李玲玲说到这就兴奋起来,赶忙往前倾着身体,神秘兮兮道:“还别说,我让背调公司考察过几个战区,发现最后还是西北战区比较合适,到时候我想着咱们姐妹几个一起去内地考察项目,顺带当做去西北旅游,据说那边有戈壁滩,还有敦煌壁画,还有莫高窟,都是我想去的地方,怎么养,姐妹们,有兴趣不?” 第326章拜干亲 第叁百二十六章 拜干亲 顾笙倒是没想到李玲玲他们的目的地会西北,更没想到还会找到军方合作,于是便笑着问:“军方是那么好合作的吗,不是说一般不轻易跟外面的企业合作,而且他们自己也有军工厂吧,能赚钱的事儿怎么会轮得到我们几个?” 李玲玲则是笑着说:“我爸跟军区总后那边的一个大领导是老朋友了,知道最近军区有意向找寻外边的企业合作,主要是军工厂这边忙着研究其他的项目,而且不仅仅是我刚刚说的那个军机械配件,据说西北军区那边还打算招投几个公司城建里面一栋研究所跟武器库,还有六栋宿舍楼跟一栋全新的十二层的办公大楼,这些我都考虑过了,咱们都可以给承包下来。” “不需要招投标?”张太好奇问道。 李玲玲打出一张叁条,继续笑道:“那自然是要走流程的嘛,不过就凭借咱们姐妹几个的关系跟实力,难道还拿不下这个项目吗,反正我可是很有信心的。” 的确,在场的几个富婆都是不缺钱的,即便在外人看来是嫁入豪门依附权贵丈夫的附属品,但实际上她们本身娘家就已经是权贵了,再加上结婚十几载,靠着丈夫的关系逐步在社交界跟政治界早就混了个脸熟,该拿到手的人脉也已经得到了,几个人想要拿到内地的项目,只要资金到位,再加上李玲玲在内地的人脉,的确不算难,也难怪李玲玲表现得极有自信。 “大概要投入多少资金,你算过这笔账没有,可别将姐姐的钱包给掏空哦。” 易太忍不住打趣道,一边扔出一张九条,然后看见前边的牌后高兴的将全部的牌一推,挑着眉道:“诶,十叁幺,胡啦,没想到我这该死的运气。” 顾笙在一边撇撇嘴,故意调侃:“易太,你就是看准我一定会出这张四条,所以才等了那么久吧?” 旁边张太适当的插话,“都准备拜干亲了,到时候易太就是你契姐,怎么还喊易太,不应该喊姐姐?” 顾笙一怔,便看向正笑盈盈看向自己的易太,于是便说:“一时半会儿还真没办法改口,不如以后叫叫你易姐?” “只是一个称呼,没必要太讲究,不过你叫我一声姐,我该准备的礼物还是要准备的,等会儿拜干亲的时候准备的是明面上的礼物,私下我还准备了一些适合你的,保准你欢喜。” 此时李玲玲跟张太都有些好奇的看向易太,便听见易太给人打了个电话,似乎是让人进来。 结果进来一堆只穿着叁角裤衩的半裸肌肉猛男,最重要的是的,这些男人居然还穿着黑色的丝袜,穿着高跟鞋,其中一个开着音乐,五六个肌肉猛男就开始抖臀、甩胸肌,甚至还有一个走到包厢内的钢管前面,跳起了性感的钢管舞。 “哦哟,这是啥,保加利亚口味的?” 李玲玲一边笑着捂嘴,目光却紧紧地盯着前边猛男的巨大胸肌。 而张太此时则眼睛瞪圆,倒是不曾转移过视线。 眼前的一幕的确是够火辣辣的。 易太倒是若无其事的捧起前边的一盏茶,笑着说:“这是姐给你的一点儿礼物,今天就彻底享受咯。” 顾笙笑着点头,但是在看见那黑色丝袜的时候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肌肉跟黑丝,配吗? 在包厢的这场闹剧还好只是跳完舞后散场了,没过分到猛男邀请她们几个一起跳,虽然富婆是喜欢肌肉猛男帅哥,但跟一般的富婆不一样是,易太、张太这种香江顶级豪门的阔太门更喜欢的实际上是远观之,但私下却不会滥交, 这种尺度得把握得恰到好处,这就也就是为何她们丈夫分明知道自己老婆的兴趣却没有加以阻止的原因。 其实说实话,顾笙倒是挺佩服易太他们这种生活方式的,至少私下不用端着架子做人,那样太辛苦了。 十分钟后化妆团队到场,此前做SP的时候顾笙就洗过澡,看见易太给自己请的化妆团队倒不意外,便安静的坐在椅子上任由这些人摆弄自己,不过还是叮嘱了一句,“不要太厚重的妆容。” 那化妆师眯着眼笑道:“玫瑰小姐放心啦,你皮肤这么好,粉底要是再厚重的话就浪费这张绝伦的脸庞了。” 易太则有些得意的问:“我契妹的皮肤是不是跟刚剥了壳的鸡蛋一样?你替那么多明星化过妆,应该也没遇上那么好的吧?” 化妆师点头,早就习惯经常跟大牌艺人或者权贵的阔太名媛打交道,拍马屁很有一套,可此时却是真心实意的夸赞。 “的确,玫瑰小姐这张脸,即便是放在娱乐圈,那也能艳压四方,今年的港姐陶芳芳都比不过,倒是已经退圈的沉河能够一比,当然,我是说叁十年前的沉河。” 沉河是九十年代以美貌出圈的香江美女,在那个年代可是无数人心目中的女神,且拥有四分之一的意大利血统,看起来明艳动人又性感十足,前几年内娱有个小花便是打着“小沉河”的名号出圈的,当时在某个盛典上还因为营销美貌在微博上一夜涨粉几十万。 化完妆再穿上易太替她准备的礼服,一件绛紫色的修身旗袍,旗袍上的还绣着大一片大一片的玫瑰,用十几种暗闪的线条编制刺绣,乍看之下有种雍容华贵的气场。 发也给盘成了发髻,上面甚至还插着羊脂玉的发簪,这个是易老太太特意准备的,据说这根发簪就价值七位数,老太太是真的舍得,也是真的疼这个干女儿。 打扮结束后,其他人看见她这幅模样眼底都划过惊艳,早知道她美貌在香江也是数一数二的,但如今换上传统气泡后,就越发的显得令气质出众,可以说风情万种也不为过。 “真漂亮,女人还是得穿旗袍才能衬出身段嘛,而且玫瑰你这身材究竟是怎么保养的,也告诉姐姐们一下,这腰这臀,啧啧啧,简直太令人羡慕了。” 张太在一侧啧啧地称赞,然后围着顾笙开始上下打量,又忍不住低头看了一下自己不管怎么保养或者做医美依旧存在的小腹赘肉,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李玲玲则是笑着说:“我看张太你身材也不错啊,玫瑰这种魔鬼身材是老天的偏爱,咱们也别奢求了,你是没见过更气人的,大晚上叫她出来只是喝碗燕窝粥,结果她直接点了一直烤乳鸽跟叁斤小龙虾,明知道我在减肥还要这样馋我,简直可恶!” “那没办法,我跟你说我晚上要是不睡觉就得吃宵夜,你喊我出来,总不能啥都不吃吧,燕窝粥那么清淡的还是早餐吃好,晚上就得吃点重口的,吃饱好睡觉。”顾笙也忍不住说笑道。 李玲玲狠瞪她一眼,佯装生气,“瞧瞧瞧瞧,这说的是人话不?” 易太这边转身拿回来一双鞋,一双B家最新出的小高跟,7.5公分的高度,不算太高,但这个高度是能修饰腿部线条的 “玫瑰,试试看?” 等顾笙穿上高跟鞋,愈发衬得前凸后翘的身材更明显,旗袍开叉的地方恰好卡在大腿以下十公分的地方,走路的时候也不会过度的走光。 据易太说这件旗袍是易老太太年轻的时候穿过的,当时就一共穿过两次,一次是刚结婚回门的时候,另一次是九七年香江回归,易老太太陪同易老先生一块参加政府设的庆祝宴。 等全部准备就绪后,眼看也快到时间,易太便挽着顾笙的手出去。 易家今晚设宴的人并不多,七点多的时候才看到外边陆续来了不少的豪车,顾笙走了一遍拜干亲的流程之后,接下来全程便是陪在易老太太身边招呼各种亲戚跟好友。 方饶跟神婆是晚上八点左右才到的,神婆瞥了一眼顾笙,脸上倒没有太多的表情,但却很大方的给她套了一个玉镯,又道:“我也不想说什么,想必日后易老太太一定很疼你,毕竟到底是一家人,不过……之前跟你提过的那件事,你最好也放在心上,如若真要去,那也是命中注定的,不管怎样,希望你对身边的人好点。”说着眼神复杂地落在正在易家其他亲戚打招呼的方饶身上。 顾笙似乎是听懂了,只笑了笑,也没打算回应什么。 宴会持续到十点左右,宾客也陆续散去,易老太太跟易老先生到底年纪大了,早早上楼休息,最后送客的适宜就全部交给了顾笙,易太则因为婆家有事儿在八点多就先回去了。 顾笙送走最后一位易家的亲戚,才刚稍微松口气,正回过神,就看见距离自己两步之遥的方饶,有些被惊吓到的往后退了一大步,捂着胸口没好气道:“跟在后边也不知道做声?”说着瞪了对方一眼。 然而这一眼倒让方饶心里蠢蠢欲动, 这眼神在他看来更是有好几分的娇嗔。 “方饶插在口袋里的手有些难耐的摩挲了一下,最后才笑着说:“在自己家还怕被人做什么?” 顾笙目光则落在他膝盖上,嗤笑道:“膝盖好了?” 方饶又走近了一些,眼底满是促狭之色,故意压低声音反问:“还有点疼,要不你替我吹吹下面?” 这里的“下面”是哪里就不得而知了。 顾笙嘴里却是骂道:“猥琐!”绕过他就要往屋里走。 结果还是没走成,人被拽着往车前走。 “我送你回去。” 见她挑着眉,狐疑的看着自己,于是他笑着问:“怎么,你该不会是要在易家住下来吧?” “送我回洪山会吧,阁楼那边我要定期回去。” 方饶微微蹙眉,但替她系安全带的时候似乎有话要说,但结果最后还是没问出口。 一直到送回去的路上,方饶在将车子停在某条路上的拐角路口,舌头忍不住用力顶了顶牙齿,眼睛一直盯着前边的霓虹灯,眼底偶尔闪过明明灭灭的光,最后才问道:你还打算继续留在陈半佛的身边? 顾笙一手揉着额头,一边轻哼了一句“嗯,暂时还没离开的打算。” 方饶突然道:“我让人调查过陈半佛,但很可惜,这个男人从未在媒体杂质上露过脸,好像也从不参与任何的社交,圈内对他的传闻早就神乎其神,跟在这样的人身边,不会觉得害怕?” “比起害怕,更应该是忌惮吧,毕竟我现在还不是很清楚他。”顾笙若有所思的回答道,但同时又很好奇方饶居然私下调查过陈巴佛,而且就连他也没查出任何线索。 “你真的什么都没查到?还是说你现在在故意套我话?”顾笙依旧维持着原先慵懒的姿势,忙碌了一天,整个人也有些昏昏欲睡,半阖的眼眸还有一丝饶有兴味。 方饶放在方向盘的手指有些僵硬,笑容也淡了一些,便道:“我曾经在一个私人聚会上见过他。” 顾笙没吭声,而是等他继续说下去。 “他长得很像我的一个朋友。” 顾笙此时才突然笑了,“哦,那你当时怎么没上去打招呼,说不定那真是你的那位朋友呢?” “你也是这么认为的?”方饶突然问道,眼睛一直紧紧地盯着她脸上每一个情绪的变化。 然而顾笙只是嗤笑:“我没什么想法,毕竟陈半佛是谁对我来说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否能够将洪水会管理好,毕竟我可是靠着洪山会这层倚仗才能在香江混得开,要是洪山会没落了,首当其冲受到影响的也是我。”说着就往窗口的方向缩了缩,顺便闭上眼睛,这个动作也透露自己已经不愿意继续谈下去。 反而方饶心里却是汹涌翻腾,一种可能性逐渐的被他印证。 一个两个的,都他妈有马甲是吧? *** 香江二十五周年当日。 阅兵仪式定在早上八点半在石岗军营举行,届时“海陆空”叁军将接受香江最高行政长官以及驻军首长与这次内地派来的高层领导、以及两百余名特区嘉宾的检阅。 顾笙站在主席台的第四排的位置上,旁边跟着易老太太,她一身黑色香奶奶套装,头上还戴着一顶赫本风的黑色大毡帽,上面还连带着面纱,再配合上黑色绸缎的手套,拎着一个复古小香包与黑色高跟鞋,这一身倒显得气质出众。 “嘶,好热!”顾笙嘴里喃喃了一句,结果旁边的易老太太听见了,遂扭过头柔声劝慰:“今天户外得叁百十七八度吧,是挺热的,不过阅兵仪式也就一个小时不到,忍着点。” 顾笙乖巧地点点头,但却开始吐槽张玫瑰的衣橱怎么尽喜欢穿一些的只讲究排场不考虑散热性的衣服呢? 脑子里胡思乱想着,结果就听到天空传来一声声的轰鸣声,好几台歼击从头顶划过,香江回国阅兵式也算是正式开始! 第327章香江阅兵 顾笙也并非是第一次看阅兵仪式,前几年华国成立70周年庆的时候,顾笙甚至还在现场观看,不过那个时候没在主席台,只是老顾给她安排了次于主席台之下的最能近距离观看阅兵礼的观众席,记得那会儿也是艳阳高照的天气,十月份首都的气温一度上升至叁十八九度,自那次之后,顾笙就再也没有闹着要去看阅兵仪式。 反正在她眼中阅兵仪式都是差不多的,无非就是领导讲话—叁军开始排方阵走路—坦克车跟各种机械摩托车上阵—歼击与直升机在天上表演技巧—最后就是炮鸣。 说她就是个俗人吧,没有太热烈的爱国情怀,毕竟不是在战火纷飞的年代过来的,在现场或许受到环境的影响倒是会情绪高涨,内心深处的爱过之心被激发,沉浸在这种气氛之中突然觉得祖国美好,可一旦心情平复下来之后,灼热的气温跟麻痹的腿脚却让她叫苦不迭。 眼下还好,至少还能有遮阳的地方给他们这些特区嘉宾站着乘凉,瞥了一眼底下一排的中校以下的驻港军官,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毕竟在香江的驻港部队加起来总共有近万人,分别为四个军区,今年的阅兵仪式被安排在石岗军营,不过这儿也是空军基地,主要培训空军。 二十分钟后,随着一声炮声响起,分列式开始。驻军各军种部队组成十几个地面方队,迈着雄壮、整齐的步伐相继通过主席台,接受驻军首长和特区嘉宾的检阅。 驻军首长是一位五十岁上下的中将,此时他站在主席台中间位置,旁边为钟田山,钟田山已经暮色苍苍,跟旁边器宇轩昂精神气十足的驻军首长形成了剧烈的反差。 钟田山最近心事重重,自从钟誊跟张玫瑰离婚之后,钟誊接连被爆出各种绯闻不说,甚至连刚当选上的议员位置也不得不自动提出卸任,毕竟再当下去只怕会牵连甚深,届时连他自己都晚节不保。 归根结底,一切都是跟张玫瑰这场不幸婚姻引起的,如果两人还能心平气和的维持表面的平和,钟誊也不至于落到这一步,如果说这其中没有张玫瑰背后在搞鬼,怎么可能两人刚离婚钟誊就被爆出丑闻呢? 钟田山一想到这,对张玫瑰的不满跟怨恨就加深一分,但偏偏张玫瑰如今背靠洪山会,他一旦动了脏玫瑰就等同是得罪整个洪山会。 据说张玫瑰这段时间又搭上了易家,原本他还不太相信,但今天跟易老先生握手的时候却看见张玫瑰陪同易老夫人一起出席,心里顿时骇然。 这个张玫瑰,果然是好手段! 心里沉下气,钟田山却将目光放在底下站在空军队伍前边一个的年轻男人身上,钟煜,年纪不过二十八,目前已经是驻港部队的一名少校军官,在未来几年时间内极有可能成为驻港部队最年轻的一名中校。 这是钟家的远亲,当初钟田山抵不过表嫂的情面,最后随便将年轻的钟煜塞到西北军区锻炼了五年时间,两年前钟煜回港,又直接将他安排到了驻港空军部队上,目前已经成为了石岗军营总参部最年轻的一名少校军官。 钟誊失势之后,钟田山深知自己儿子是烂泥扶不上墙,毕竟名声已经烂了,想要从政已无希望,日后倒是可以利用钟家的人脉让他在商界发展一下,但钟煜倒是可以试着走军政这条路。 现如今驻港部队就是一块香饽馍,而钟煜又是一块好苗子,若是稍微培养一下,指不定军政还有钟家的一席之地。 昨晚上特意让钟煜来一趟,那钟煜也算是个机灵的,一下子就明白了自己的话,且对于钟家的扶持表面上虽淡然,但实际上眼底的兴奋还是出卖了他。 继续待在香江驻港部队对于钟煜并没有太多的发展空间,钟田山一旦把筹码押在自己这个侄子身上那就一定要从他身上得到最大的回报。 据说最近西北军区那边有几个军职空着,那边近年来一直是中央重点培养的军区,如果钟煜能够调职到那边,对于钟煜来说会是一次极佳的机会。 一想到在,钟田山仿若浑身精神焕发,眼神比起刚才也要集中了,继续笑盈盈地看着底下的叁军仪仗队跟刚经过的轮式装甲车,仿佛底下的军队已属于整个钟家。 另一边 顾笙嫌外边太阳有些刺眼,于是便从包里拿出墨镜戴上。 旁边易老太太则笑道:“你倒是准备齐全。” “干妈要戴不,我这儿还有一副。”她笑着问道。 易老太太只哭笑不得,“我不戴都看得勉强,要戴上了估计啥都看不见了。” “那是近视,说明干妈你还年轻,只有老年人才戴老花镜呢。”顾笙开玩笑道。 易老太太明知道她在瞎扯,但还是被哄得合不拢嘴,握着她的手拍了拍手背,“你啊你,这张嘴可比你契姐要会哄人。” “诶呀,我可不仅会哄人,男人、女人,神仙妖怪,我都能哄,不过得看我乐意不,我在乎的人才会哄他咧。 易老太太被她说得直摇头,紧接着又听到训练场中间的一个军官发出指令,便看见陆军开始出场。 这次阅兵仪式大概是考虑到为钟田山担任特区首长最后一年,所以首都高层十分的重视,这次从内地派遣了一批年轻的军官参加阅兵仪式,中央办公厅那边也出动了一些年轻的政府官员,一定程度上算是给钟田山卸任前的一种变相的支持吧。 毕竟香江这几年局势不容乐观,表面上风平浪静,但实际上背地里依旧风潮汹涌,不仅是各派势力,还有党派之间的暗中较量,钟田山在任的这五年间接连出现了了疫情以及疫情影响下的各种GD事件,可以说他已经尽自己最大能力去维护香江表面上的平和,所以高层当然会支持他。 但五年的任期很快,钟田山得体体面面的退下来,只有这样日后钟家才会有机会继续在政界这条路走到底。 好不容易等整个阅兵仪式都结束后,顾笙才总算松了一口气,觉得自己背后都惹出一层薄汗,于是便伸出手不断地扇风,浑然不知底下一批媒体正将长枪短炮对准主席台。 这些媒体大部分是香江各种正规杂志社跟电视台的,都是受到官方邀请观看阅兵仪式与采访相关的政府官员,还得负责进行各种转播,将阅兵仪式的画面第一时间传送到首都电视台。 此时不仅是香江群众能够看见实况转播的画面,内地这边也通过各大媒体尤其是首都电视台香江支部这边的镜头看见到现场阅兵仪式。 此时各大军区,所有中层以上军官以及所有士兵上午停止所有训练,全部集中在会议室观看香江二十五周年现场直播。 其实类似这种阅兵仪式大抵也没啥新鲜度的,基本上隔几年或者每年都有一次,什么建军节、建党节、还有华国成立多少周年等。 部队里大家都当是政治任务来观看的,还真没有啥新鲜感可言。 此时北部战区,乔小乔只穿了一件墨绿色的短袖作训服,此时正双手撑在地上进行每天两百一组的俯卧撑。 虽然胡狼小队的几十号人都坐在马扎上老老实实的观看阅兵仪式,但向来不喜欢受约束的小乔对此没太大的兴趣。 反而是大熊忍不住说道:“我说队长,组织观看的人是你,你这倒好,让我们自己看,你倒去训练。” “嗯,不服气的话你来陪我一块训练也行。”小乔抿着唇没好气的冷笑道。 大熊又不是傻子,能坐着看电视跟几百个俯卧撑,自然是选择前者了,毕竟他们小队平时的训练量已经够魔鬼了,他可没有自虐倾向。 于是连忙干笑道:“嘿嘿,队长,您还是接着练吧,我们自己看。” 小乔额上的汗水顺着脖颈处一直利落在地面上,胳膊跟胸腹因为动作而变得凸起紧实的筋肉让其他人看了都默默地看向自己的身材。 肱二头肌跟胸肌小队里基本上人人都有,但论身材,腰细腿长跟一米八九的个头,这一比差距就出来了,只有莫莫叹气的份。 又看了一眼旁边将小马扎坐得已经陷进去一些的大熊。 小马扎:危! 算了,大熊虽然身高跟狗熊似的,可那脸跟队长没法比。 此时阅兵仪式正式开始,大家也将视线重新转回电视上,等看得差不多后,小乔这边已经开始在做引体向上了。 就在此时,不知道谁吹了一个口哨,结果被大熊狠狠瞪了一眼,“傻叉吗,正经儿行不行,你以为是看美女跳舞啊?” “不好意思副队,不小心有点儿激动过头了,这不是瞧见美女了么。” “啥美女,我警告你们,一个两个给我认真点啊,否则看完让你们写心得体会。” “诶诶,副队,别啊,咱们不看了行不……”某队员哀嚎道。 小乔听到大熊怼队友,唇微微上扬,这群混小子, 看个直播还要闹腾。 此时大熊也将视线落在电视上,结果也爆粗,“我艹,这电视台发春?怎么镜头一直怼着那女的……不是,嘶,还挺漂亮的嘛,不过就是遮着脸。” 此时大家心里不约而同有个奇怪的念头,就是明明镜头前那个一身黑衣的年轻女人带着纱帽跟墨镜,长相分明不是很明确,可偏偏给人一种风情万种的妩媚感,尤其是举手投足,红唇微勾的时候,男人的魂仿佛在那一瞬间也被勾走似的,最绝的是最后看镜头的那一幕,女人瞬间冷下的脸,瞬间让男人们心里狠狠一颤! 好想被她狠狠玩弄! 时间回到半小时之前,阅兵仪式已经接近尾声,顾笙正笑着跟旁边的易老太太闲聊什么,把老人家逗得是挺开心的,她跟易老太太倒没有隔阂,啥都能聊一点,此时也并不知道摄像头开始对准主席台上的特区嘉宾,更不知道她举手投足都被镜头记录了下来。 说来也奇怪,那镜头逮着她不放就算了,就连天上的无人机也专门怼着她,甚至还拉近了镜头,虽然只有一个侧脸,但她的一颦一笑就跟有魔力似的,整个镜头至少对准她维持了有二十秒。 最后大概是第六感察觉到不对劲,顾笙才看见主席台上边的无人机,于是顿时蹙着眉,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而无人机也很会抓紧时机飞向了其他人的方向继续摄影。 小乔听到大熊的惊呼从单杠上下来的时候,看见的仅仅只有她冷着脸不足叁秒钟的一个画面,但在短短的一瞬间,心里仿佛被一只手狠狠地攥紧,让小乔抿着唇,忽然说道:“大熊,一回儿你替我在网上找一下阅兵仪式的的回放视频。” 西部战区 某军团办公室内。 萧寂则是蹙着眉,向来冷寂的脸上此时却显得讳莫如深,手里的钢笔蓦地紧握,随即又放松,然后有些鬼使神差似的从抽屉里拿出属下平时塞给自己的烟,抖了一根想抽的时候蓦地发现自己这个不抽烟的人根本就没有打火机。 而此时不喜欢被束缚且更不愿意乖乖在会议室看阅兵仪式的萧瑟推门进来,看见自己哥哥若有所思的一幕才故意打趣,“想啥呢,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萧寂眸光复杂的看了一眼弟弟,但却没提视频的事情,只淡声道:“怎么跑出来了?” “看那东西没趣儿,不如去打靶场来几发。” 萧瑟倒是熟练的给自己抽了一根烟,然后口袋里摸出打火机点上,又抛给他哥,但还是有些惊讶的看着从不抽烟的萧寂,心里想着他也有破天荒抽烟的一天?这是见了鬼了。 中部战区,首都 视屏会议室里,宋徵拧了拧眉心,手指反扣在办公桌上,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一侧的吴先进还以为首长是累了,于是贴心给首长前边的杯子重新续上了热茶。 此时香江,阅兵仪式下,某内地派遣的军官趁着阅兵仪式快要结束,正躲在卫生间里吞云吐雾。 卫生间里一个人影出现,结果是这次赴港名单里的一个年轻的少校,两人算是打过照面的,于是便笑着问道:“周诚,晚上的在中环的招待会,你也去的吧?” 周诚手指夹着烟,细长的眸子有些兴趣缺缺,但还是笑着点头,“去的。”走过场,还是需要的,毕竟是工作的一环嘛。 男人一边洗手一边低声道:“其实我听说,今晚上美齐曰是招待会,但实际上啊,好像还特别设了个相亲宴。” 第328章玫瑰带刺怎么办? 说话的男人实际上一直想跟周诚套近乎,周家别看在军部影响不大,但实际上去年开始周家就一直在秘密部署,如今西部战区跟中部战区总参、后勤一直都有周家的人。 据说今年国庆后中央换届,周家这边的派系已经内推了一个名额上常委的位置,要是到时候票选结果出来真是周家的人,未来五年内,周家还能走得更远。 男人家里势力不大,能让他进入中部战区一个后勤保障做个小营长已经是最大的能力了,要想往上继续爬就得靠自己。 这次申请参加驻港部队的阅兵仪式,完全打有自己的小算盘,就是想趁着这次机会接触更多的部队权贵。 不仅是他,其他人只怕也是这么打算的,这几天时间可没少人私下邀请周诚参加各种私人的派对。 听说周诚私下挺会玩的,但不知是否道听途说,毕竟谁也没见过周诚参加过谁的私人聚会,要不就是有人故意黑他,要不就是这人实在藏得太深。 周诚有些烦闷的解开风纪扣,虽然刚刚站在有遮阳棚的地方,还少中校级别还不至于让他在太阳底下暴晒,但此时还是有些闷热,毕竟穿着长袖制服的确挺不舒服。 男人也跟着抽烟,毕竟男人之间拉近关系最好就是一瓶酒、一根烟的事情。 “晚上参加宴会的应该都是都是特区嘉宾,说白了就是香江这块的权贵,据说介绍的都是归国回来的名媛,质量还是不错的,孟江他们几个可都心动了,别的不说,这比上次军区举行的什么相亲宴要靠谱,上次介绍的都是老师护士,虽然也不是不行,但你知道的,咱们想要继续往上爬的话,最好是女方能够拉一把的那种家世。” “你觉得好就行,我没啥兴趣。”周诚吐了一口烟,整个人挨在后面的墙上,忽然发现这石岗军营的洗手间不错,居然还安装上了空调,内地的就没那么好了,军区的厕所哪给你装空调啊。 男人见他兴趣不大,便有些艳羡的看着他,“诶,你有资本当然不着急了,听说八月份后下西北学习的名额就有你一份吧?” 这里“下西北”指的是六月份开始进入首都党校学校后会下派到某个指定的军区进行学习,学习时间大概有两个月,国庆之前回来。 到时候就当是镀金,所有回来的人都可能往上提一提,即便不是马上升职那也是预备提干名单的一员。 这要是周诚从西北回来后,明年就可能是上校,这叁年升两级,简直就是坐火箭的速度。 一想到这,男人就越发感慨自己没投个好胎,更想到跟周诚关系不错的那几个太子爷,他没见过的那位庄家的小太爷,人家如今早就是含金量极高的上校跟总参某个部分的一把手了,不想自己还得随时苦巴巴的找出路。 “你们的消息倒是比我灵通,看来调查得挺清楚的嘛。”周诚似笑非笑的说了一句。 结果那个男人立即尴尬的摸着鼻子,随即转过身抽起烟,也不再继续搭话,刚刚周诚眼底闪过的冷戾就够他打一激灵的。 男人大概也不想自讨没趣,于是才赶紧出去,结果在走廊上碰见了也过来透气的钟煜,这两人前几天倒是打过照面,后来参加同一个私人聚会的时候聊过几句。 于是男人又提起了今晚上相亲宴的事,只见钟煜脸上划过些许调笑,才 道:“ 你要真感兴趣也行,不过别怪我没提醒你,里面都是良莠不齐的货。” “怎么?名媛千金还能假的不成?”男人惊愕道。 钟煜立即笑着说:“那倒不至于,出身这点是没问题的,但私下玩的花样可不比你们少,以后谁想头顶上戴绿帽的,倒是可以娶一个回家,再者就是,还有离过婚的,想找破鞋的也行。” “离过婚也给介绍?”男人倒有些不理解了。 “啧,背景来头大呗,反正我就点到为止,你自己参考一下,最后说一句,带刺的玫瑰有毒。”钟煜一巴掌拍在男人的肩膀上,然后才离开的。 等人都走之后,已经洗过手重新整理仪容的周诚也出来,男人便不耻下问:“周诚,你怎么理解带刺的玫瑰有毒?” 周诚却笑着说:“带刺不带刺的,拔了不就行了。” 男人张了张嘴,最后才堆满笑意:“你这话我倒是喜欢听。” 而前边刚走的钟煜却双手插兜看向已经从主席台跟着易老太太离开的鼓声,一想到两年前被张玫瑰拒绝的事情,嘴角立即露出些许冷笑。 “张玫瑰,凭你个破鞋也好意思相亲?” 第329章当兵的身板好 晚上八点十分,中环某五星级酒店叁十层,往外边看即是足足叁百一十五米高的香江第四高楼——中银大厦。 今晚上为了庆贺香江回归二十五周年,特区政府高层特意设宴于此招待特区嘉宾跟内地来的高层。 顾笙晚上倒换了一件衣服,不过并未打扮得过分花枝招展,毕竟怎么说这也是官方活动,所以只穿了一身Tony Ward的高定礼服,整个礼服也是斜肩的设计,但却不会过度的暴露,裙子是包臀且不规则,最短的一侧也在膝盖之上,整个裙身还带着一层薄纱,主打一个雅仙。 实际上这算是玫瑰衣橱里算比较保守的一套了,不过顾笙腿长比例好,裙子穿在身上反而有种蛊惑的意味,于是有特备在外面套了一件白色西装,这样会多几分干练。 宴会上其他的香江名媛打扮也是犹如百花齐放,这点倒是比内地要开放许多,至少这里更像是一个真正的名流宴会。 今晚上李玲玲穿得更是一个HOT,那深V的设计将小心机暴露满满。 李玲玲手里拿着一杯香槟靠近顾笙,低声笑道:“知道今晚上为什么她们几个打扮得那么花枝招展吗?” 顾笙垂眸喝了一口香槟,随即挑眉,一副“有话快说”的模样。 “今晚上这些大小姐无非就是冲着找优质股来的,内地不是来了一批军官跟小高层吗,据说大部分都是八旗子弟,你可以理解为世袭类型的那种家庭,反正以后走红色路线,就跟老霍家一样。” 李玲玲目光流转在会场上,此时会场上穿绿衣服跟蓝衣服的还不算多,一会儿齐聚了“海陆空”才好看呢。 顾笙耸了耸肩,又道:“跟我无关,我一个离了婚的就不掺和进去了。”随即举起杯子跟李玲玲碰杯,“但是祝我好姐妹幸运觅得优质目标。” “诶,我不算,我还不想结婚,但是我打算发展几个优质股,先谈恋爱再说。” “还是看长相?”顾笙忍不住开玩笑。 李玲玲白了她一眼,“那不然?我图他们啥,钱我有,权家里有,不就图个脸跟旗鼓相当的家世吗,不过这年头,但凡家世好的就没几个会真心的。” 顾笙笑了笑,“那的确,就像是钟誊,玩得挺花。” “钟誊应该没来吧?”李玲玲好奇问道。 顾笙耸肩,“我要是他我可没那个脸来,来了给人白眼吗,现在香江谁不知道他的丑事,没染病就不错了。” 李玲玲则是拼命忍住笑,捂着小腹顺了下,不过想到什么似的突然蹙眉道:“对了,钟煜回来了,这事儿你知道吧?” “回来了?这个人你要不说我都给忘了。”顾笙大拇指转着手里的香槟杯。 如果说钟誊是那种表面上的蔫坏,那么钟煜绝对就是坏到骨子里那种天生的“坏种”。 这次大家都以为钟誊的消息是她故意放出去的,但实际上在她还没动手要收拾钟誊之前,钟誊的丑闻就已经被曝得满江皆知。 这段时间她已经让曹添着手去调查幕后散播消息的人,尽管钟誊被拉下议员的位置且彻底断了政界这条路是她乐于看见的,可她还未做,脏水就莫名其妙的泼在自己头上,顾笙倒嗅出了一丝“借刀杀人”的意味。 两年前在钟家第一次看见这个所谓的“堂弟”的时候,他看似不卑不亢对钟誊也始终客客气气的,但实则话里行间都在捧着钟誊,钟誊不在的时候,他看着自己的眼神彻底从那种谦卑客气变成了浓烈的占有欲。 顾笙太熟悉这种眼神了,尽管对方隐藏很好,但她接触过的大妖孽可比钟煜下手过的女人多了去了。 果然,那天下午,钟煜故意借着参观书房的由头,在她佯装介绍书家的作品的时候故意在她耳边含笑道:“我喜欢这本作品。” 里面是曹禺的《雷雨》。 “禁忌恋虽然看似邪恶不能被使人容纳,那还是那么多人跳火坑,或许比起所想的还要刺激。” 顾笙当时就觉得这人特装逼,《雷雨》分明是讲的是家庭矛盾纠葛、反映当时深层的社会及时代问题,结果到了钟煜这里就只剩下不轨跟禁忌恋。 不过也是,张玫瑰生性放浪,即便是在嫁给钟誊之后也跟不少男性保持暧昧关系,不过最多仅限于精神交流,到底碍于豪门媳妇的身份还不至于肉体出轨被人抓住把柄。 这钟煜大概是觉得同一屋檐下,再加上是亲戚关系,发展点什么也不会被人捕风捉影。 当时顾笙只笑着退后几步,轻声道,“那我可能比较简单,我就喜欢小王子这种童话故事。” 当时钟煜眼里闪过失望跟轻蔑,但还是轻笑着说:“表嫂保持童心挺好的,天真使人纯真烂漫。”谁都知道她最是放浪形骸,此时说她纯真,不过就是讽刺罢了。 在这之后好像就听说他被钟家安排去了西北锻炼,再次回来的时候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毕竟顾笙也没法算跟钟家有任何关系。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一群军官迈着整齐的步伐鱼贯而入。 此时李玲玲眼放精光,但很快又泄气,“咋都良莠不齐的样子?” 实际上第一批进入的都是上校级别的军官,基本上叁十五以上的年纪,且因为从事的都属文职,所以身形上并不算太讲究,也就是中年发福,再后面一批叁十左右稍微年轻的,不是个头不够高,便是长得不符合的审美。 “我看你是从奢入俭难,口味都被养刁了。” “得了,就别顾着调侃了,你以为我单纯为了自己吗,我也为你物色中,我跟你说,要是有条件合适的一定得跟军官谈恋爱。” “为啥?”顾笙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 李玲玲忽然暧昧一笑,捂着嘴以只有两人的声音小声道:“军官身体素质好,据说Z爱能力特别强,活好不好另说,吊肯定好,嘿嘿。” 顾笙嘴里含着香槟差点儿没喷出来。 下一刻,李玲玲嘴里立即“啧啧”出声,“看到几条鱼不错的,个头也行,身高身材都不错,脸也端正。” 顾笙笑了笑,压根没兴趣看,也就这没兴趣,错过了周诚出来的那一瞬间。 反而是周诚身后的钟煜眯着眼,一下子就将目标放在了一身灰色纱裙的她身上。 第330章不是一个档次的 钟煜远远的就看见顾笙了, 对于这个前任“表嫂”可谓是又爱又恨。 相较于这些年在钟誊这里受的各种嘲笑跟冷嘲热讽,似乎一个势在必得的女人拒绝自己而使自尊心受挫的愤怒感要更加的强烈。 钟煜站在原地大概是看得有些入神,旁边一个同期的军官轻拍他的肩膀的后才回过神。 “看啥呢,那边有美女?”同事笑着问道,也跟着看过去,可惜就在刚刚顾笙已经走去另一个方向不知踪影。 钟煜扯了扯唇,露出平时素来伪装得极好的那种谦和笑意,“在场的都是美女。” 同事不置可否的看着前面前面虽然气质跟举止都十分不错,但一转身脸上充满了科技与狠活的真名媛。 “这次特区领导特意设宴,还单独给咱们安排了交流会,这个目的已经很明显 ,说真的,你就没有一点儿想法吗?” 同事手里拿了一杯果汁,即便是在宴会上,秉持着军人的需遵守的规章,明面上还是不允许喝酒的。 钟煜没搭话,突然看见一个挺拔的声音被两叁个名媛上前搭话,于是眼神暗了暗。 同事瞥了他一样,才轻笑道:“周家的公子哥么,以前不受待见,但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周家是赶上了好的时机,下届换任,周家可是占了一个好位置,明面上都不是一二把手,但实则都把人派到核心位置上,再熬个几年时间,上面的一二把手一退,直接就能升上来,好心机,但也没办法,谁让这次周家站队成功呢,也算是打了个翻身仗。” “那你不打算跟人家套近乎?”钟煜笑着问。 同事摇着头,有些尴尬地道:“或许咱们这种档次的不配混人家那圈子。” 钟煜嘴角的笑容顿时拉了下来,对于同事将自己与他这种注定了到头撑死一个中校等级的军衔相提并论心里却在疯狂的滋长阴鸷与怨恨 ,他从不觉得自己的仕途之路只是一个两毛叁,这些年见过太多权贵与红色子弟在军部是如何靠着角落的关系一步步的往上升的,明知道他们不过一群背景漂亮的纨绔,每次提干却依旧有他们的份,这种不甘逐渐累加。 好在钟誊的放纵让自己看见他的破绽,要是毁了钟田山辛苦培养起来的继承人,且还能顺带祸水东引,谁让那个时候张玫瑰跟钟誊处于离婚的风口浪尖呢,他不过是推波助澜一把。 即便钟誊再恨再怨,也只能怪到张玫瑰的头上,日后他只需要替钟誊担当起钟家唯一能够在军政界站稳脚跟的筹码就够了。 心里的阴暗想法一晃而过,钟煜前脚刚走 ,忽然就被一个陌生的女人拦着,那女人打扮穿着都是十分讲究,即便钟煜不太清楚珠宝首饰,但也知道女人手腕上戴的那块镶满碎钻的手表高达七位数,且那女人似乎对自己十分感兴趣的样子,钟煜眼底某些微妙的情绪一闪而过,脸上重新扬起在女人眼底看来十分“淡雅谦和”的笑意。 被那女人缠了二十来分钟,才知道女人是香江某知名报社的副总裁,也是某家族的长女,实际上有过一段短暂的婚姻,但在商界成功的女人,婚姻关系从来不是束缚她们享乐以及择偶的枷锁。 正所谓的,资本越厚,能选择的余地就越大。 钟煜在会场上找了一圈,当发现顾笙朝着这座建筑物唯一一处空中小花园走去的时候,嘴角略勾起,也跟着过去。 这个小花园原本是打算也作为设宴的一部分,但今天下午忽然下了一场大雨,地面上还湿漉着,因此临时摆放的桌椅便撤走,只留下几个收起来的遮阳伞,且一侧绿植茂盛,灯光也没开,看着阴森恐怖,一般人不会特意到这边来乘凉。 顾笙是因为喝了几口茶水,结果没想到居然是荞麦茶,对于荞麦过敏的她很快就觉得有些呼吸困难,甚至脖子上已经开始出现了些许被自己抓的红痕。 好在只是喝了几口,这种情况稍微平复一下,大概个半小时便能好,但在会场觉得空气沉闷,顾笙才想着到这儿透透气。 外边的凉意让她才刚松口气,结果便警觉地转过身,面前是钟煜那侵略性十足的视线。 P:本来想写个冲突卡点的,但是今天感冒实在写不动,等明天早起造了 第331章连环套 来的两个人也同样穿着军装,一个穿着天蓝色的“两毛一”,一个穿着白色制服一看就是“划船”的海军。 两个人应该是暂时出来透气抽根烟,两个人手里都夹着一根烟,吞云吐雾之间就开始聊起来。 钟煜跟顾笙的位置正好站在一个错开的角度,这两个人也就没注意到,所以之后才会无所顾忌的开始闲聊。 顾笙原本是想直接走的,谁想到这两人说的第一句话就让顾笙打消念头继续听下去。 “周诚那小子挺有本事的嘛,好几个集团老总的女儿已经开始打探他的背景跟个人信息了。” 说话的是那个穿着白色衣服的男人,口音有些潮南那边的,应该是那边的人,再加上穿白衣服的那个又是海军制服,想来是南部战区这次派过来的人。 蓝衣服的男人则是深深抽了一口,然后一手插兜,笑着接过话茬:“人家有这个,你也不是不知道,现在女人都看这里。”说着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脸。 白衣服忽然也笑了 ,遂摇着头,“也是,人家现在可是他们那个参谋长眼前的红人,据说之前还想牵线介绍自己的侄女给他呢。” “小白脸就是好啊,我也想但个被女人围着转的小白脸,啧啧,真特么的性福。” “你他妈的现在还想怎么性福?我才倒霉好吗,这才干上岸没两天的时间,下周又得跟船出发,当初我特么正是脑残才会选择去海军部队,这海上一漂就是两叁个月甚至大半年,别说女人了,母猪看了我他妈都快要留哈喇子了。”白衣服的说着就一脸的愤慨,语气也逐渐变得暴躁起来。 海军的确是叁军之中最不容易见到女人的,所以很多人当初参军的时候第一选择基本都是空军,毕竟谁都知道空军部队待遇最好,其次便是陆军的某些野战部队。 “那你刚刚怎么没下手,我听说香江的女人都特别的开放,说不定今晚上运气好能顺一个回去?” 白衣服挑着眉,却一脸的讳莫如深,“玩归玩,咱们可不碰这种有背景的,省得日后惹上麻烦,除非是以结婚为前提。” 蓝衣服的笑了笑,倒是很同意的点了一下 头,然后又问道:“周诚那件事,你怎么想的,既然人都来香江了,还是在这里解决比较好吧,否则真让他回去了,以后想要下手可就没机会了。” 白衣服咬了咬下唇,似乎也在极力思考这件事的可行性。 蓝衣服的看出了对方的犹豫,又继续道:“周家跟你们黄家,目前局面已经很明显了,周诚是周家安排在军部的最被看好最有前途的筹码,要是弄了他,周家肯定下不来台,毕竟周家现在也是风口浪尖,在换届之前出乎摇摇欲坠的状态,等换届后,周家真的稳定下来了,你们家可就真半点儿机会都没有了,而且……”蓝衣服挨近了一些,故意道:“上次你们想插手政FA-委那块吧,那毕竟是周家的软肋,但是结果被倒打一耙?好像是庄家从中作梗。” 白衣服的一听到这个名字,心里就有些发憷,虽说他没见过庄周本人,但这几年多少有耳闻过这人的名号,一度被誉为极有可能成为首都总参这块最年轻的叁把手,毕竟才叁十不到就有人这样预测,再加上庄家这几年逐渐在首都这边扩大自己的派系,从这两年庄周调任几个岗位就能看出来其中的猫腻,可偏偏现在的一号首长仿佛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怕背后两个派系之间已经达成了某种和谐的关系。 顾笙听得倒是津津有味,毕竟这几年她人在香江,类似这种政场上的秘闻地区没有这些纨绔知道得清楚,再加上她对于整治敏感度不算太高,自从接收张玫瑰在香江的关系以及白玫给的部分人脉后,近年来关注怎么利用这些人脉拓展留给她的那些烂摊子。 她从章程那儿大概知道了庄家这几年的确在官场上全面开花,可没想到周家现在也有崭露头角并且开始争夺一席之地的打算。 现在这两个人聊着聊着,这意思好像是准备对周诚下手? 周诚这小子运气也真是好,才刚来香江多久就招惹上这些货色。 蓝衣服的继续道:“我听说周诚跟肥叁那厮的关系不错,恰好今晚上是肥叁的生日会,据说肥叁要在维多利亚那边的一个会所社饭局,因为现在是敏感时期,这件事肥叁没有跟太多人说过,但邓贤刚跟我说了,让我跟你一块儿去来着,我想周诚大概率也会去的。” “去了又能怎样,那么多人,怎么弄他?”白衣服皱了皱眉,依旧瞻前顾后,主要还是担心事情不成败露后要付出巨大的代价。 蓝衣服却低声嗤笑,仿佛早就计划好了一切。 “我都打探过了,今晚上不仅是肥叁的生日宴,同个会所就在隔壁的包厢,青峰帮一个副会长的次女也在里面举办二十岁的生日宴,届时等肥叁这些人走之后,咱们想办法留下周诚,那个会所会有人给隔壁包厢送酒,只要那女的出来,你就往包厢内带, 记得,就说是隔壁有人那位大小姐喝酒,送了厚礼,在之后只要周诚喝下那杯酒,给这两人凑一块就行。” 白衣服的眼里划过惊骇神色,他的确没想到是蓝衣服这么狠,要知道青峰帮即便这几年已经成功洗白,但却跟一只能够与政府合作的洪山会不同,青峰帮的前身涉及倭国势力,很多公司都是倭国注资,所以这十几年一直受到国家方面的监控。 如果按照蓝衣服说的,青峰帮的人跟周诚扯上关系,那么周诚这辈子的仕途就算是到头了。 但又想到前几天几个人刚抵达香江的时候周诚对自己表现出来的态度,白衣服心中的阴郁逐渐加深,既然不是混一个圈子的,再加上两家背后的派系目前在处于竞争的局面,那么也就别怪自己心狠。 狠狠抽了一口烟,白衣服的终于下定决心,咬牙道:“就这么干,毁一个周诚,周家至少要元气大伤一阵。” 蓝衣服的也抿着唇笑,可惜白衣服的没看见,否则一定会注意到他眼中那种计谋得逞的笑意。 而就在他们刚离开不久,角落里的顾笙跟钟煜才出声。 顾笙则是故意笑着打趣,“你们当兵可真会玩,这种事都敢做?” 钟煜耸了耸肩,轻笑道:“军政一家,官场上有光鲜亮丽的一面,那自然也有黑暗面,你在钟誊身边这几年,难道不清楚钟誊做过什么?”说着手就想要摸她的脸,结果被她给躲了过去。 顾笙眼底的厌恶越来越浓烈,这一幕自然也被钟煜看在眼里,于是便放弃身体接触,只笑着说:“其实你也没必要这么防着我,你跟钟誊不是已经离婚了么,既然如此,也就不是我的表嫂了,即便咱们关系亲昵一点儿,也不会被人做文章的。” 顾笙稍微叹气,笑容之中多了几分嘲笑的意思,语气闲散:“不好意思,即便我不是你表嫂,也不代表我愿意跟你接触,毕竟你让我觉得有点油腻恶心。” “张玫瑰,你嘴巴还是这么恶毒,看来钟家还是挺能忍你的,就喜欢玩弄男人的自尊心,让男人都拜倒在你石榴裙下,这样很开心吧?”钟煜视线逐渐变得阴郁,言辞也不再有挑逗的意味,反而充斥着警告。 顾笙则往后退了一步,整个身体靠在后面的栏杆上,花园内的凉风吹得她发丝有些凌乱,但那双包含春水的眼睛却淬着玩味的冷意。 “你们钟家的男人还真是奇怪,明明长得就其貌不扬还蜜汁自信,难怪从一开始我就觉得你给我的感觉不舒服,你果然跟钟誊一样,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怎么,我就是喜欢玩男人,但我要求高,你这种货色的我瞧不上,要不,你也跟那个周诚一样,长得好看点,也许还有点机会呢。”顾笙说完发出银铃似的笑声,肩膀更是一颤一颤的,一条腿恣意的交迭,这个样子比起在会场上展现出来的优雅妩媚多了几份恣意不羁,让男人心里的征服欲瞬间被勾起。 钟煜忍不住吞了一下干涸的涎液,喉结滚动的同时眼神很自然的落在她艳红的小嘴上,顺着精致小巧的下颌到微挺有料十足的胸脯,再然后是水蛇腰,最后便是一晚上都让男人们浮想联翩的长腿。 一想到不知道她在哪个男人的身上承欢,甚至还有可能用这张嘴替人口,钟煜吁了一口气,才笑着说,“你们女人就是喜欢那种小白脸,你人都没见过周诚,就想着人家了?不过你就想想好了,毕竟今晚之后周诚会怎么样还很难说。” 顾笙敏锐的察觉出钟煜这句话的意思,但还想问的时候,钟煜就已经转身离开,临走的时候还玩味道:“张玫瑰,再纵容你一段时间。” 顾笙望着钟煜消失在前边的拱门边,于是便抿着唇转向其他地方,忽然听到旁边有沙沙的声响,心里突然打了个突,但在瞧见花圃里跳出一只挺肥的耗子后,紧绷的神经才松下来。 等她走之后,在她跟钟煜刚刚站着的地方转出来一个修长身影,赫然是面无表情的周诚。 恰好这时候又有人过来,看见周诚站在那里后才一副了然的表情,笑着走过去,“周诚,今晚上老子生日,你可别缺席啊。” 周诚露出微笑,反而问起今晚上有什么人到场,结果肥叁大概讲了一些人的名字,基本上都是这次一起赴香江参加阅兵仪式而且关系比较好的一批人。 周诚点了一根烟,突然若有所思的问道:“对了,你知道张玫瑰这人吗?” 肥叁一怔,过了半会儿反应过来,才笑着低声道:“怎么?你对这朵香江玫瑰也感兴趣?这女的还挺了不起的,年纪轻轻就嫁入钟家,也就是现在的特首的前任儿媳妇,上个月刚离婚,闹的还挺大的,不过我可告诉你啊,这女人碰不得,情史太丰富了,娶回家不仅得当祖宗供着,还得忍受戴绿帽,男人哪里能受得了,不过你要是想玩玩的话,算了,还是别招惹这种女人,她背景太复杂,也不知道现在是哪个大佬的金丝雀。”肥叁虽然人不在香江,但是消息倒是挺灵通的嘛,尤其是对于这种豪门秘闻最是喜欢打听,无非就是喜欢吃瓜。 周诚抽了一口烟,没想到今天第二次从别人嘴里听到张玫瑰这个名字,说说不上好奇,只是刚刚在阳台上看着那聊天两人的背影,又因为太暗的关系,虽然看不清,但仍是觉得那个女人给他感觉有些莫名的微妙。 肥叁见他还在沉思的样子,便试探性的问:“你该不会真看上张玫瑰了吧?” 周诚笑了笑,才道:“没有。” 肥叁才松了一口气,随即又问:“那今晚上来不来?” 周诚想到之前阳台上那两个人的话,脸上才溢出一抹笑意,点头道:“来啊,怎么不能来,这种好事我肯定要在场的。” *** 顾笙这边好不容易等到结束宴会,刚要回去,结果就接到李玲玲的电话,原来李玲玲比她还要早一步离开,打电话的时候那边嘈杂得很,便笑着说:“玫瑰,来KT会所吗,今晚上小鱼儿的生日宴,咱们几个好久没聚了吧,要不出来一下?” 小鱼儿是青峰帮一个高层的女儿,自从青峰帮前段时间换了一个话事人后,整个青峰帮遭到大清洗,现在扶持上去的人基本上是原来的守旧派,惯来主张和平共处的原则,不如此前刺激派那般总喜欢打打杀杀的。 而小鱼儿便是李玲玲牵线认识的,也算是她们这些名媛圈的熟人,虽然对方年纪小,但为人处世会通情打理,此前小鱼儿父亲犹豫不定要不要跟洪山会合作的时候,也是小鱼儿从旁游说,才促成两方的合作。 顾笙原本就打算给小鱼儿提个醒,结果没想到小鱼儿这边还发出了邀请,想了下,于是便点头道:“行,等我半小时,我马上到。” 第332章想给周诚开开“后门” 顾笙这边到“RT”的时候,周诚在就在包厢里了,对面是推杯换盏的一水儿各种颜色制服的当兵的。 而此前计划给周诚下套的两个男人也在,其中一个人的制服松垮垮的挂在身上,已经喝了一些,给人一种喝高的状态,但实际上醉没醉,恐怕也只有本人才清楚了。 周诚抽着烟,眯着眼看前边那两个人在那里跟别人打屁吹牛,旁边也有人刻意想要跟他拉进关系,只是周诚并没有那个心思,他自己最清楚眼前这群人无非就是想为日后自己的仕途拓宽一下路子,他周家前几年还没站队的时候,就没见这些人特意笼络自己。 想到这周诚也没觉得感慨,毕竟这个圈子就是这么现实。 此时有人打电话过来,周诚原本是想摁掉的,但瞥了一眼号码才挑着眉接起。 “嗯,说。” “啧,架子挺大的,怎么来香江了也不吱一声,要不是看到特邀名单里军部的人员信息,还不知道你来了。” 方饶坐在好友的酒吧里,笑着打趣,一边眯着眼看底下扭动的那些群魔乱舞,此时歌声有些大,所以方饶还得扯着嗓子说话。 实际上吧他们这几个人的小团体即便是因为一个女人而心里有隔阂,可到底多年的兄弟,抛开这些倒不至于真闹太难看。再加上当初顾笙那场“意外”以及方家出事,庄周跟周诚以及顾淮北跟连徐几个人都鞍前马后的帮忙,再大的怨恨也都抵消了。 这些年逢年过节都会小聚,只是聚会的时候对以前的事情闭口不谈罢了。 其中方饶倒是一直左右逢源,他其实门儿清得很,方家后面能彻查清楚,他父亲从局子里被捞出来,还是几个哥们帮忙,所以也没打算断了大家的联系。 周诚反而笑着说:“哦,你方总生意都做到香江了?怎么,海外的生意做得红火,这次转头看上港澳了?” “少废话,人在哪儿呢,要不出来聚一下?”方饶笑骂道。 “今晚上……还是算了,不太合适。”周诚笑了笑,趁着酒桌上的其他人气氛正浓聊得正盛,于是便淡声道:“今晚上有几条狗要处理,不过你打电话过来了,就还是得让你帮个忙,香江能给我调一些人不,不需要太多,十来个就行。” 方饶哪能听不出周诚的意思,以前几个人就没少干这些事。别看几个哥们之中周诚看起来是脾气最好最不喜欢掺和事情的,但实际上都是在背后阴人,甚至当年就是他跟庄周最喜欢玩背后狼人杀这一套把戏。 “人?嗯,倒也不是没有,你给我个地址,然后晚点我给你个联系方式。” “好,谢了。”周诚这笑着挂了电话,恰好包厢内进来一服务员来送果盘跟一瓶红酒,便是当着面开了那瓶价值不菲的红酒,只不过有个细节周诚注意到了,那服务员又拿出了一套新的酒杯,还没等他们要求就直接给每个酒杯都倒上,然后整个过程中至少看了周诚叁次,就像是为了确认目标似的,眼神中有些许慌意。 周诚心里了然,但还是拿起酒杯小小的抿了一口。 先前计划那两个蓝衣服的跟白衣服的人若无其事的打过目光,尤其是蓝衣服的一直到确定周诚喝过那杯酒,才放心的喝自己手中的那杯。 此时小鱼儿这边正想给顾笙敬酒,小姑娘从认识顾笙第一天开始就认定张玫瑰是我辈玩咖渣女之楷模,当初明知道青峰帮跟洪山会紧张的关系,私下还是跟顾笙走得很近。 突然小鱼儿的电话响起,不得已小鱼儿只能接了,结果刚听就火大,骂骂咧咧了好几句,挂了电话才道:“是我爸,非要我现在回去,说要给我过生日,真是神经病。” 李玲玲挑眉,才说:“你爸那臭脾气,要是不回去,估计得押着你回去吧?” 小鱼儿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又将目光落在顾笙的身上。 顾笙便笑着说:“那你回去吧,生日也给你过了,你爸或许还等着你回家你呢。” 小鱼儿心不甘情不愿,最后还是顾笙承诺第二天再约,小姑娘这才驱车回家。 不过小鱼儿刚走,包厢的门就推开,有人送酒过来,说是这边会所庆祝小鱼儿生日免费送的。 不知内情的李玲玲还说:“会所服务挺贴心的嘛。” 那服务员跟隔壁包厢的做法如出一辙,只是目光逛了一圈,显然是没隔壁专业,连小鱼儿张啥样都不知道,但见到顾笙坐在中间的位置,甚至头顶还带着切蛋糕时候的那种公主帽,实际上那是之前小鱼儿闹着玩非要给她戴上的。 于是服务眼下意识的认为顾笙便是青峰帮副会长的女儿小鱼儿,按照之前的安排给顾笙拿出掺过药的酒杯倒上一杯红酒。 其他人看到这酒的价值不菲,倒都挺感兴趣的啜了几口,就连顾笙也佯装喝了一些。 那服务员看见才松了一口气,才说了一些祝福的话离开。 服务员离开的一瞬间,顾笙扭头拿出纸巾,嘴里那一口红酒尽数吐出,眼神也变得冷冰冰的。 又借口去卫生间一趟,结果看见隔壁男士洗手间挂着“清洁中”的牌子,不过也得亏会所哪儿隔音都好,唯独洗手间是个BUG,隔壁的声音倒是不小。 “怎么样,那酒里的东西啥时候发挥功效?” “怎么也得半小时吧?” “确定一口就行?” “放心吧,叫他睡得跟死猪似的,不过挺便宜他了,那大小姐听说长得还是不错的。” “便宜?你是不是想多了。”男人声音中夹杂着怨怒跟冷笑。 “啥意思?” “一会儿把那女的支过来之前,先搞一轮他。” “这玩太大了吧?”另一个男人迟疑道。 “怕个屁,到时候他彻底完了,还有心情追究这些吗?” “我不好男的那口。” “谁他妈让你干了,就用道具整活一下,拍个照片,不是小白脸么,让他也开个“后门”享受一下呗。” “……还是你小字会玩花活,不过说实话,周诚要是个娘们,那还是长得不错的,哈哈哈,诶,别说了,我他妈要是硬了就完犊子了。” 紧接着又是一阵调笑声传来。 顾笙一边洗手一边挑眉,心里头想着,这群傻逼挺会玩的啊,居然还想给周诚开个“后门”。 第333章好好玩,慢慢玩 隔壁那儿的声音过来一会儿就没再有了,等顾笙洗完手出去的时候才发现原本放在洗手间外头那个“清扫中”的牌子也早就被人撤走。 顾笙回到包厢里,此时一些人已经离开,大概今晚上的主角是小鱼儿,而包厢内大部分都是跟小鱼儿相熟的各个豪门的名媛,平时虽然知道张玫瑰的名号,但实际上没怎么相处过,再加上十八九岁的小姑娘各有心思,目前留下来的都是跟顾笙打过照面比较多, 能说得上话的两叁个。 李玲玲有些喝高了,拿着酒瓶坐在沙发上缩成一团。 人在醉酒的时候就没有尊贵低贱之分,反正都是一个德行,不过好在李玲玲酒品还算好,喝醉后不会大喊大叫的类型,只是静静地待着睡觉。 其他的几个妹子都有些放不开,跟顾笙稍微聊了一两句就撤了,结果茶几上那个五层高的蛋糕跟一盘盘精致的水果都没人动,就连好几瓶价格不菲的香槟都没开。 可能是读书时候就没怎么花过家里的钱,眼下看见这几瓶随随便便记起来就六位数的香槟,顾笙想着干脆让经理打个折退掉,实在不行就让李玲玲扛回家。 今晚上小鱼儿的生日她也不是完全没有准备礼物,像她这种大小姐肯定不缺吃、用,一般的东西还真看不上,所以只能承诺下周末带她到另一个高级会所见识一下,那个会所是平时顾桐晚跟易太几个人去的,门槛极高,即便是香江的名媛们,有资格进去的还不足百分之五。 顾笙走出去的时候看了一眼隔着一段距离的隔壁包厢。 这家会所包厢并不是紧挨着,一层只有四个包厢, 每个包厢至少隔十来米,据说是担心服务员送错包厢号。 就在顾笙站着好奇的时候,就瞧见前边包厢有人出来,一白一蓝两个不同兵种的年轻男人,分别扛着一个垂着头看不清神色的男人去了另外一个包厢,那个包厢在走廊尽头,奇怪的是里面似乎早就有人,推开门后立即替他们两个把人接进去,然后才重新关上门。 顾笙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后脚赶紧回到包厢内拉着还缩在角落里的李玲玲就离开。 这一拉扯还真弄醒了李玲玲,不过李玲玲是被翻江倒海的肠胃给折腾醒的,嘴里一张嘴开说了一个“玫……”就看见她瞪大眼,立即跌跌撞撞的起身往包厢外跑,一边跑还一边捂着嘴,一看这架势就知道这是即将要吐了。 顾笙根本拦不住李玲玲冲出去的架势,甚至还被甩在沙发上。 等回过神站起来的时候又被脚下的空瓶子给崴了一下脚,疼得顿时轻哼出声。 疼稍微缓和后才尝试着站起来,此时包厢外便有人推门而入,原本对方还以为看到是酣睡或者说是至少半醉中的人,结果冷不丁被顾桐晚射过来的眼神打了个突。 是之前那名倒酒给自己的服务员,一个二十叁四左右的年轻男孩,看起来不太常干这种事,所以还有些紧张。 服务员支支吾吾的,下意识转身就想出去,结果就听到身后传来女人清冷的嗓音,那嗓音哪里像是醉酒或者是下过药的样子。 “等等,你现在出去的话,就没办法交差了吧?” 顾笙朝他招手,手指又点了点放在自己面前的那个酒杯,又问道:“所有里面究竟下了什么药?” 服务员略驼着背,一脸心虚不安的神情,但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顾笙干脆站着靠在沙发上,似笑非笑的说:“你不说?那让阿蛇来盘问你吧,顺便说一句,青峰帮可不是吃素的,你既然收了钱就证明你已经料到了后果,要是被人弄进去蹲几年倒还好,就怕量刑不够,青峰帮亲自出手,到时候后能不能留个全尸还是问题,只怕还会连累家人。” “不要啊,不要报警,我说,我说,是隔壁包厢几个内地来的兵佬让我干的,给了我一万开钱,就让我送掺过药的红酒过来,说给过生日的妹子喝,喝完再趁着妹子去洗手间或者一个人在包厢的空挡把人弄出来就行。” “那些人没告诉你我的身份?或者没跟你说我长什么样子?” 男人点头后又摇头,“给了照片,我不下心弄丢了,但是过生日的肯定是坐在C位,要是我知道自己惹的是青峰帮的人,打死我也不会为了一万开钱干。”男人后悔莫及的样子。 顾笙却冷笑一声,“那的确,一万哪里够,青峰帮的人,至少也得十万才行,对吧?” 这种人实际上也并不值得同情,明知道自己有可能会毁掉一个女孩子,但还是去协助他人犯罪,说到底都是共犯。 “那我再问你,要是包厢里的人没走,你找不到机会接近我,你怎么办?” 服务员拧着眉,便直接道:“他们说要是带不出来,就让我去喊一个外围的过来。” 看来对方是打定主意搞周诚了,即便不能让青峰帮下手,也得搞臭周诚的名声,找个外围的,就会变成PC性质,对于管理严格的军部来说,足以毁掉前程。 顾笙一手撑在沙发靠背上,身体斜靠一个很妖娆的姿势,让那个服务员忍不住多瞥了几眼,结果等看见她冷笑着睨过来的时候心里一阵打颤。 “他们现在人在房间里?”顾笙淡声问道。 服务员连忙回答:“在底下一楼抽烟,说是想等他药效发走,担心中途醒过来,所以不敢一直待在房间,但是我觉得他们刚刚去了监控室,大概率是想删掉今晚的记录。 顾笙手指点了点,才颔首道:“你出去的时候就跟他们说人带不出来,谎称去找外围过来,这之后你就离开吧,下面的事情就不要去理会了。” 等服务员走之后,顾笙也离开了包厢,想了一会儿转身去隔壁包厢看情况,犹豫再叁后给方饶去了电话,原本是想让方饶过来捞人回去的,结果没想到方饶电话一直处于占线状态,一连打了两次都打不通,无奈下她只能先进去包厢。 包厢内的光线十分的昏暗,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设计成这样,是那种橘红色的光线,甚至还有一片笼罩在阴影里看不清楚。 看见周诚趴在里面的沙发上双手似无力地垂在一侧,整个人就跟睡死过去似的。 莫非真中招了? 顾笙走近正想推一把周诚,结果包厢内传来脚步,一下子叁个男人就走了进来,便看见半蹲在地上的顾笙。 那叁个人起先是一怔,其中一个穿着蓝色空军制服的男人率先反应过来,才笑着说:“这外围女的速度倒是挺快的。” 另一个穿着浅绿色短袖,应该隶属于陆军的男人则打趣 ,“毕竟是外卖行业,不快怎么行?” 白色制服始终抽着烟没吭声的男人有些局促不安,只催促道:“得了,别说了,赶紧的吧,速战速决。” 蓝色的耸了耸肩,然后才把手里拎着的一个袋子朝顾笙那边扔过去。 顾笙没接,那袋子砸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 “愣着干嘛,拆开啊。”白衣服的大概是急眼了,所以赶忙催促着,语气也逐渐变得不耐烦。 顾笙不得已只好打开袋子,结果就发现里面是一个按摩工具,只不过不是用于正常按摩,倒是可以疏通淤堵的某种令人欲罢不能的。 跳蛋 手里捏着那个已经充好电的玩意儿,顾笙皱了皱眉。 蓝衣服的那个就一脸促狭的看着她,“怎么?你们不都挺会玩的吗,这次让你玩他身上,好好做,替他纾解一下。 第334章给那个姓周的调最大档 顾笙今天去赴小鱼儿的生日宴,穿的就比宴会上要清凉一些,干脆穿了一件黑色绸缎紧身裙,比起之前那条更像是出来玩的。 再加上包厢内光线昏暗,这几个人眼下只想赶紧“办事儿”,所以也就没太留意顾笙长啥样。” 顾笙手指捏着那跳蛋的按钮,下意识一按,立即发出“嗡嗡”的声响,那声音在静谧的空间内特别的清晰。 这种小道具情侣之间助助兴还行,但她怎么也没想到这群人把人迷晕了还不行,还要亵玩对方的身体才肯罢休。 周诚这次若真是栽在这群人的手上,那这辈子的确就真的毁了,至少是不可能继续留在军部。 蓝衣服显然是发号施令的那个,当初在小花园的时候也是他怂恿着白衣服的男人对周诚下手。 大概是看见顾笙的动作实在是太慢了,便走上去,直接一脚踹在顾笙的肩膀上,顿时叫没有反应过来的顾笙往前一扑,手指恰好压在周诚的腰上。 而此时一直趴着的周诚轻哼了一声,顾笙诧异的看向周诚, 可就跟只是一瞬间的错觉,周诚依旧睡得不省人事,连呼吸声都未曾听见。 “喂,是嫌钱不够?事成之后给你叁万,动作快点,把他裤子给脱了。” 顾笙肩膀上隐隐作痛,左右忍不住捂着刚刚被踹过去的地方,眼角余光就看见中间那个穿着短袖的男人手里拿着手机正在拍摄,显然一切准备好了。 白衣服的烟已经抽了一大半,撩着眼皮道:“脱掉周诚裤子后,把那玩意儿塞进去,再让这个女的脱了睡旁边拍几张照片就得了,别整有的没的。” 蓝衣服也不知道为何那么恨周诚,则是冷笑道:“怕什么,到时候照片在你手里,你还担心周诚能搞你不成?” 说着也不管那白衣服的,直接过去,继续那脚点了一下顾笙的肩膀,还是刚刚那个位置,语气也冷冰冰的。 “我说你他妈的能动作快点吗,我们是花钱让你办事的,还是平时在底下被人玩多了,现在让你玩别人,你反倒不会了?” 顾笙深呼吸一口气,跳蛋重新放在地上,声音压得低低的,垂着脑袋忍着肩膀上的疼痛开始将手在周诚的身上摩挲,等摸到皮带扣的位置才用力一扯,那动作看起来的确是在给周诚解裤头。 蓝色衣服的男人跟抽烟的白衣服,还有那个依旧在录像的男人对视一眼,嘴角也跟着露出狎玩笑意,甚至还拿了一根烟跟白衣服的借了个火抽了两口。 白衣服的早就瞧出蓝衣服的男人情绪不太对劲,尤其是对周诚的态度充满着一种近乎疯狂的敌意跟厌恶,迟疑了一下还是问道:“你跟周诚是有过什么过节吧?” 蓝衣服夹烟的手指微抖,反而笑着问道:“怎么这么想呢?” “对周诚的手段有些太过了吧。”白衣服虽然也想搞周诚,但一直没想到会以这种下叁滥的手段。 哪怕是将周诚绑起打断两根肋骨,似乎也比被这种折辱人的方式对待好多了。 录像的那个男人放下手机,脸上带着玩味的笑意,便说:“他之前交往的对象被周诚给整得五迷叁道的,心里还憋着一口气呢,今晚上不他发泄一下,他估计得继续郁闷下去。” 蓝衣服立即沉下脸,埋头狠狠抽着烟。 白衣服则挑着眉好奇问:“你女人被周诚给搞了?” “真被搞了估计还没那么郁闷,是那个女的大半夜发S录了各种视频发给周诚,结果被周诚反手给扔到他那个小圈子里供人欣赏,这不是明摆着告诉人家他交往的对象是个烂货吗?” 白衣服的恍然,才同情点头,心里想着,那的确是比上他女人还受辱,简直就是哐哐往他脸上甩巴掌,就告诉别人这种女人周诚看不上,结果还被人当做宝贝给宠着。 后面的事情短袖没继续说下去,毕竟那个女的最后也蓝衣服的分手了,据说被家里安排出国留学,反正国内的圈子是混不下去了。 这边顾笙好不容易抽出周诚的皮带,然后紧紧的攥着在手里,皮带扣是金属的材质,试着掂了一下还挺有分量的。 大概是见她动作停了下来,蓝衣服才上去问:“怎么停下来了?继续,对了,一会儿给那个人调最大档的。”带着命令的语气又指了指地上的跳D。 “继续你妈!” 顾笙忽然发出一声冷笑,还未等蓝衣服的回过神,顾笙蓦地站起来,右手一甩皮带,只听到“啪”地清脆一声,金属扣的方向直接朝着男人鼻梁上砸,顿时叫蓝衣服的疼得嚎叫一声,趔趄地倒退 第335章哪个傻逼敢扒拉我兄弟裤子? 谁都没想到顾笙会突然下手,尤其是那个蓝衣服顿时感觉到自己鼻子上流出两道湿热的液体,这一抹,才发现自己居然别打出了鼻血,而且不仅是鼻子,就连一边的脸颊都是火辣辣的。 男人捂着鼻子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旁边那个白衣服的是看出底下那女人不对的地方了。 顾笙这会儿才站起来,手中“啪”的一下子将皮带抽回来,速度十分地快,不像是那种软绵绵的力道。 微弱且红得令人视线受阻的灯光下,还是有人察觉出猫腻,一个普通的外围女会有这样好的身手吗? 另外一个男人率先反应过来,手里还捧着手机在录像,但嘴里却喊道:“这女的不对劲,咱们几个不会是被人给搞了吧?” 蓝衣服的捂着鼻子,皱着眉冷哼道:“赶紧把她给制住,就一个女的,你们害怕啥!” 结果说着自己就要冲过去,但没想到顾笙稍微往后一退,然后踹了一脚前边的凳子,这蓝衣服的又差点儿被绊倒。 “我是智斗当兵的天不怕地不怕,但这儿是香江,你们还真当自己能够强得过地头蛇?还有,使出这么恶心下叁滥的手段,还是个嗯,这个应该是少校吧。”白衣服的那个今晚上没摘掉肩章,所以上面那两毛二倒是很明显。 几个人一听这个声音,字正腔圆的普通话,没有带半点儿香江口音,下意识就让他们想到了另一种可能性,眼前的人绝对不会是外围女,一个外围女哪里懂那么多关于军部军衔这种事情。 “还愣着干嘛,赶紧弄起来啊。”蓝衣服的立即低吼道。 拿着手机录视频的男人也停止继续录像,在关掉手机之前也没注意到自己点了个发送。 而此时在他们那个小圈子的群内,一个几分钟的视频赫然显示发送成功。 这边顾笙往后退一步,手里的皮带赫然绷紧,已经很警惕对方袭过来的方向。 蓝衣服的是从左边过来的,白衣服的从前边,最后那个短袖的男人从前边。 她手里的皮带就跟有生命力似的,只听到甩了好几声,男人们痛苦低吟的声音在包厢内此起彼伏。 这些家族里的纨绔大少都是为了镀金才进入部队的,无非都是想着“子承父业”,要不就是尝试着混出点成绩好在军政界崭露头角,所以身上真本事没多少,脾气倒是不小,表面上在部队内是安分守己的可造人才,背地里玩得比首都得富二代玩得还疯,难怪前些年被军部一连被爆出好几个丑闻,都是关于PC跟受贿的。 顾笙这几年跟着“章老虎”这位草原出身的退役特种兵学习了不少,从原本姑且只能自保的身手到如今以一敌叁已经可以轻松应付。 毕竟每天两个小时的训练可不是白干的,章程绝对是个严厉的老师,训练起来完全没有男女之分,不过还是很小心的不会让她身上出现明显的伤口,但身上依旧偶尔会留下淤青。 像章程这种曾经一个人干翻十几个人部队精英的狠人,如果不是老顾的叮嘱,怕不可能心甘情愿的在她身边跟了叁年之久。 小心翼翼的躲避着前边袭过来的拳头,皮带就跟有灵魂似的在她手里运用自如,没抽一次都能精准击打目标。 不过得亏眼前是叁个草包,要是像乔小乔或者庄周那种真的在部队练过的,不出五个回合估计她就要败下阵来。 五分钟后,顾笙喘着气,手里咬着牙将皮带从蓝衣服的脖子上抽回来,其中一个被她用就酒瓶拍晕了,另外两个都是用手刀砍脖子敲晕的,力道还得恰到好处,否则一个不小心还真的容易致残。 确定这些人应该暂时不会醒过来之后,她仍有些不放心,干脆直接用几个人的领带将手都给反绑了。 等做完一切后,顾笙瞥了一眼满地的狼藉,就沙发上的人睡得最死,全程似乎就乜有动过。 “睡得倒是挺香的嘛。”嘴里嗤笑道,然后将人给翻了过来,仔细检查后发现脸色平静,似乎真的只是吃了药睡着的样子,于是又看见自己手里的皮带跟他之前被扯皮带时候无意间解开的裤头。 脚下微动,似乎还踢到一个东西。 蹲下身体拎起那跳蛋,顾笙又看了看周诚那张脸,想到当初自己别周诚“包养”初期周诚对自己的调教,突然间眉头微调,眼底更是露出来戏谑的神色。 十分钟后, 姗姗来迟的方饶领着一批人冲到会所,他自己刚踢开包厢大门,就差点儿被脚下的酒瓶给绊倒,但更重要的是,他赫然发现前边昏暗的视线下,一女的好像正在扒拉周诚的裤子。 “艹你大爷的,哪儿来傻逼敢动老子兄弟,你他妈的挺牛逼……的啊……啊?” 越是上去,方饶的神色就越是惊骇,瞳孔甚至开始地震。 第336章愣着干嘛,给我搭把手 方饶明明是打算掐好时间赶到的,结果没想到在香江调动人手需要一定的时间,初洛那个小子足足延迟了快二十分钟才将人给调全。 不过他手里的人都是以前特警队或者是安保公司出来的,至少能保证都是练家子,唯独不满意的就是赶到维多利亚港这边的时候会遇见堵车,结果至少比起跟周诚跟自己说的时间延迟了二十五分钟。 一路上心急火燎的赶到会所,方饶就跟吃了炮仗似的,毕竟周诚可不会无缘无故的拜托自己,他们这几个兄弟即便关系再好的时候,也很少主动提出要对方替自己干什么,眼下周诚刚到香江就让自己给他找人,这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一定发生了什么棘手的事情。 总而言之,可别是什么江湖纠纷就好,毕竟在香江,惹上警司都不要惹上这种道上的,否则到时候还需要耗费人脉跟财力解决不说,还会伤神。 方饶后面的十几号人呼啦啦的就要闯进来,结果方饶摆了个手,一脸冷肃的说道:“你们将门给关上,在我没有出来之前,谁也不准进来,要是出了事就给你们初总打电话。” 为首的男人沉着脸点点头,趁着里面微弱的灯光只能依稀看见里面地上似乎跪着一个人,但也不敢多看。 他不认识方饶,也不知道方饶的身份,但初家在商界的地位可是明摆着的,虽然这些年低调了不少,但实际上混迹香江的人都清楚,初家当年可是能跟李、霍家平起平坐的。 而初家的长子在这位据称是方总的男人面前可一直都是客客气气,笑着说话,就这样的一个举动就足以说明这位方总能耐之大。 听到后面门关上的声音,方饶这才紧着步子靠近,待看见果然是顾笙,嘴里顿时跟塞了核桃似的,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怎么开口。 犹豫了片刻,才刚要说话,忽然想到什么似的,一句“你怎么在这里”的话则是变成了“你丫的是谁,怎么会在这里?你对他做了什么?” 顾笙挑着眉,还有些奇怪方饶在干什么,忽然又瞧见方饶手指了指周诚的方向,于是低下头,看见周诚依旧是阖者眸,甚至还发出浅显的呼吸声。 莫非是担心周诚是在假装晕倒? 而且看方饶带着一批人就过来,很明显这应该是周诚在晕过去之前给他发的信号。(这里是顾笙的猜想,并不清楚周诚一开始就已经跟方饶借人了) “哦,我是这些人找来的,不过价钱没谈妥,所以就反水了。”顾笙的语气很平静,甚至还有些玩味。 此时方饶才发现“扑街”在沙发旁边的几个人。 好几伙,这几个男人还穿着军服,一看就是部队上的,又想到周诚打电话的时候说过自己好像是参加一个同僚的生日宴,这莫非明知道这是个鸿门宴有人要搞自己,但还是往火坑里跳? 方饶沉默了大概十几秒的时间,然后走到周诚身边,试着用手推上了几下,又用巴掌排脸,“周诚,周诚?” 结果周诚依旧没有半点儿反应。 不会真的被人设计下|药了吧,但看样子还正常,莫非只是让他睡着? 瞥了一眼顾笙,方饶语气有些“严厉”的质问,“这些人让你打算做什么?” “陪他玩咯,顺便整点花活用这个伺候他一下。”说着摇了摇手里的跳蛋。 方饶有些不可置信的盯着她手里捏着的那粉红色的球球,又看见周诚已经被扒拉到一半的裤子,猛地倒抽一口凉气,几乎是咬着牙蹦出的字句。 “他们让你伺候他,你|他|妈的就敢下手?!” 顾笙嗤笑了一声,随即继续蹲下来,直接麻利儿的将周诚的裤子全部褪下,这还不够的,甚至那条四角裤都被她扒拉掉了,动作粗鲁,看得方饶一怔一怔的,甚至还忘记了出手阻止。 等回过神的时候才发现她正在尝试将他的双腿曲起,甚至还稍微调整了一下姿势,这期间还不小心碰到周诚那还未勃|起的肉棒,顿时让周诚本能的拧起眉。 不过周诚的腿实在是太长了,她没一会儿就觉得累了,于是干脆不耐烦地对旁边一直站着跟块木头的人催道:“喂,看啥呢你,过来搭把手。” “等等,你|他|妈在干嘛呢你!”这才记得上去扼住她继续乱搞的一只手。 “我想干嘛,你不是明知道么?”顾笙挑眉,嘴角更是溢|出一声冷笑。 方饶突然之间浑身打了一个冷颤,发现她原来是想报复周诚? 第337章以前他喜欢用手玩,现在她来用手(H 方饶瞥了一眼已经阖眼睡得“安详”的周诚,又看了一眼已经打开跳蛋测试振动频率的顾笙,权衡片刻,最后才开始动作缓慢地捋袖口,神色开始变得平静下来。 “周诚?你丫的能别装睡了吗?你他妈叫老子带人给你,怎么到这儿就装着了?” 这算是方饶最后给周诚的一个提醒吧,如果周诚真是装的话,这会儿要是能醒过来,别的不说,至少他还可以避免顾笙的“报复霍霍”。 可如果周诚真不幸中了招,那…… 那就怪周诚当年自己做事不厚道吧,非要有那癖好,私下也不知道玩的什么花活,就喜欢“调教”合自己心意的小姑娘,现在被人宰割,那就活该被现世报。 顾笙挑着眉给方饶最后的挣扎,周诚要是真装的她能不知道,不过即便是装的,那就算他能忍。 其实方饶还真是高估周诚了,周诚的确不是装的,一开始那杯酒他没喝,原本是打算将计就计套路那几个人,甚至给方饶打电话也是想最后来一招“黄雀在后”的,可结果心机极深的蓝衣服担心周诚不喝那杯酒,所以一开始递烟的时候也留了个心眼,递给他的那根烟也是掺了东西的。 周诚在饭桌上是半抽半弹那根烟 总之铁定是抽了几口,以至于等最后脑袋开始发沉的时候才感觉出不对劲,想要摸手机发信息的时候就已经被蓝衣服的借着敬酒的借口给挡了回去。 可以这么说,如果当时顾笙没有及时闯进来的话,要等到方饶过来,指不定已经被这些人给拍了照片或者视频传到外头。 可以说顾笙在一定程度上免于让周诚清誉扫地的境地。 件自己说到这个份上周诚也没有半点儿苏醒的意思,于是方饶眯着眼咬着牙,直接就说了一声“干吧!” 顾笙重新将周诚的膝盖推上去,动作虽然有些吃力,但好在还算顺利。 方饶可没有看男人后门的癖好,虽然以前倒是一块儿上过厕所泡过温泉啥的,男人嘛,就喜欢比比长短,顺便调侃一下,再来年少的时候在野外就喜欢比试一下究竟是谁的“射程远”。 大家裤子底下都挂着那根东西,暗地里都会想着,“他比我的短,但是又好像比我的粗一些。”“嘿,那家伙的老二居然还挺粉的嘛。”“我艹,这人是不是逆天了点,那尺寸是想往老黑那方面发展吗?”“我形状比他长得好。”“粗又有什么用,谁知道技巧方面谁厉害呢。” 当年这些纨绔年轻气盛,表面上虽然哥俩好,但涉及男人尊严的事情时候还会私下会有这种荒谬的想法。 “你上哪儿?”顾笙见他自顾自的掉了一根烟就往角落走,也不知道是不是戏瘾犯了,语气中不禁染上玩味戏谑,便扯着嗓子娇嗔道:“之前这几个人让我过来伺候这男的,还非要录像,说好了给两万的,这人你认识吧?我要是把他伺候舒服了,你不得给我翻倍?” 方饶瞪了她一眼,知道她在玩,但眼下没想到她这么神经病,直接给了她一个“傻逼”的眼神,嘴里认不出讥讽道:“你伺候一个试试?我倒看看你啥手段,整活明白了我他妈给你十万。” 顾笙扬唇笑了笑,没搭腔,只是用手拍了拍周诚的脸,冷笑道:“听到了吧,这男人的可真是你难兄难弟,为了赚这十万块钱,我可不得死命玩你啊。”声音压得很低,也不知道角落那头的方饶听到没有,但却看见黑暗的一角,方饶正在抽烟,偶尔能感觉到他投射过来的阴冷目光。 顾笙低着头,眼神却落在周诚那一层一层的褶皱下的菊瓣下。 虽然不是粉嫩的颜色,形状跟褶皱的形状倒挺好,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暴露在空气中,上面居然我在微微地翕动。 顾笙旋即在手中的跳单调到一个最微弱的档次,二话不说尝试着塞进去。 “嗡嗡,嗡嗡” 手中的跳蛋发出震动的声响,在静谧的房间里这个声音显得格外的吊诡。 方饶夹烟的手指微微一紧,抿了抿唇到底没再开口。 而顾笙手中的跳蛋已经抵在菊瓣上,才刚接触,就察觉到周诚嘴里溢出一声低沉的闷哼,然后那原本疲乏的肉棒比起刚才居然要大了一些。 莫非这是有感觉了? 顾笙很是好奇周诚此时的表情,但碍于这个姿势实在不方便,于是干脆从沙发上找了一个靠枕,直接塞在周诚腰上,这样的姿势她也能稍微放松下来,将跳蛋继续尝试着往里面推进了一些,结果前边传来急促的呼吸声。 细微的变化还有周诚隔着衬衫似乎能看见那挺立的乳尖。 看来男人跟女人一样,有快感的时候乳尖同样会勃起。 鬼使神差的忍不住伸出另一只手,单手解开了周诚胸前的衬衫,顾笙此时眯着眼看观察周诚的表情,又稍微俯下神。 其实她发现周诚长得干净斯文,眉宇虽然淡雅,但实际上跟沉十离还是不同的,沉十离眉宇间只有淡漠疏离,甚至还有几分凉薄,可周诚的眉头是稍微往上一些的角度,下颚的形状也比沉十离要纤细一些,属于那种第一眼就感觉是斯文败类的那种感觉,其实她一直觉得,周诚若是戴上眼镜后会更好看一些,更衬得骨子里的那股戏谑玩味的劲更足! 以前跟了周诚几个月,他最喜欢的就是用手指玩弄自己,尤其是下面。 想到这,顾笙眼底的光一沉,手中的跳蛋也稍微往前一挤弄,那微微颤抖的菊瓣立即张开,随即吮吸似的将整个跳蛋给吞入其中。 顾笙低头看见跳蛋连接的那根线还露在外面,此时的“嗡嗡”声随着菊穴的吞没而逐渐变小,只有跳蛋在菊穴里震动的细微声响。 “哈~” 周诚此时猛得抬起腰,那勃起的肉棒更是下意识地蹭着她的手腕,吓得她顿时往前看,好在周诚仍然是闭着眼的,只是脸上已经明显出现了不自然的潮红。 第338章他的性癖隐藏得挺深的啊(微H) 方饶的性癖隐藏得挺深的啊 周诚的呻吟声十分地微弱,但这包厢也没多大,拢共就一百多平米,方饶就站在七八米外的地方,靠着墙抽着烟耳边就听到那种急促地喘息声。 那种类似于男人勃起状态下快要射精的瞬间低吟声,唯一不同的是,这呻吟声是单方面的,没有女人的娇喘。 方饶故意“嗯哼”了一声,清了清嗓子的目的无非就是想提醒一下对面的女人不要玩得太过火了。 此时恰好口袋里的电话响起,吓得方饶手里夹着的烟都给抖了,结果看见来电显示的是【连徐】,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起。 连徐这两年一直都待在首都,在中部战区某研究院已经坐到了首席研究员的席位,据说最近准备要跟首都一个本土派系的廖家联姻,两方暂时已经见过面了,他对女方印象姑且还算可以,打算过了十月份就暂时订婚。 其他人都在调侃连徐极有可能是他们之中最早结婚的一个。 连徐的声音在对面响起:“方饶,最近干啥大生意呢?” 方饶润了润嗓子,手里一根烟基本上快要抽到底,听到好兄弟的声音,便也笑着回道:“嗐,有啥大生意,都是为了混口饭吃,比不上你,首席研究员,据说国庆还要代表中科院这边上台演讲,到时候是不是能够在电视上见着你了?” “行了,你他妈的就别打趣了,跟你说点儿正经儿的啊,国庆过得来一趟不,我订婚宴。”连徐笑道。 “真打算‘从良”了?”方饶挑着眉,似乎不太相信连徐居然真要一脚踏入婚姻这个棺材板。 “算一半?”连徐似笑非笑的说着,眼神瞥了一眼前边正在捋袖口准备打桌球的庄周。 于是也低声道:“或许未必我是第一个,庄周也准备订婚了,这事儿没听说的?” “你他妈就进瞎扯淡吧,他能结婚?”方饶撇了撇嘴,反正是不愿意相信的。 “不是陈怡涵,是白家,据说白家的一个侄女刚海归回来,还是个留学的女博士后,跟我一样在中科院上班,我打过几次照面,长的还不错,最重要的是,有点儿顾笙的味道。” 方饶太阳穴猛得打突,怎么都觉得不对劲,嘴里一直念着“不对,他到底打算做什么!” 此时庄周一手拿着桌球杆,一边走上来,笑着给连徐示意,连徐立即秒懂,于是将手机放成免提。 顾淮北见庄周也没再打球,便拿了一杯就坐在沙发上,也想知道方饶最近在干嘛,这几个人之中除了庄周跟他最忙,其他人多少一两个月都会聚一次。 “方饶,下个月回来一趟,咱们哥几个平时总是五缺一,你跟庄周实在是太难约了,你这生意做得也太大了,啥时候停下来回来聚聚?”顾淮北笑着嚷了一声。 “行啊,等这个月我把手里的进度稍微赶一下,下个月应该会在首都逗留一段时间。” 方饶这边声音重新恢复正常,也不打算追问庄周的事情,这件事十有八九不能成,不过他倒是挺希望是真的,至少能少一个对手不是? “那敢情好,正好周诚下个月底要调西北军区那边学习,趁着他临走之前咱们多聚聚。”连徐低头啜了一口手里的酒,随即又笑着说:“对了,他最近好像去香江出差了,不知道你能遇见不,你不是说你人也在香江处理点事儿吗?” “倒是联系上了,不过还没见,等见了我替你传达着订婚的好消息。”方饶打着哈哈。 正说着,忽然一个颇为清晰的喘息跟闷哼声在方饶话音落下的下一刻紧接跟着响起。 方饶之前没注意捂着话筒,更没想到原本只是喘息的周诚蓦地发出这么急促地呻吟,愣怔片刻后眼神骇然的看向声音之处。 结果就看见顾笙手里的跳蛋遥控器似乎已经调到最大档,那“嗡嗡”的声音此时也特别的清晰,不仅如此,她甚至还用手指恶劣地弹了一下那勃起后硬邦邦的肉棒。 周诚原本就白皙的皮肤立即附上一层潮红,脸上的表情也不知道是痛苦还是愉悦。 顾笙的眼神却只是落在那剧烈收合的菊穴上,就看见似乎有啥液体流出来。 不仅如此,周诚本能地挺着腰,嘴里下意识的喘着气,肉棒上青筋紧绷,很显然快要射精了。 “方饶……没想到你口味挺重啊,一段时间没见,性取向……不过记得戴套,走男人后门更容易得那病,悠着点吧你。”连徐似笑非笑的声音中夹杂着几分隐忍,顾淮北都忍不住在旁边笑出来,就连一直遇事不惊不慌的庄周眼中都闪过诧异。 没想到方饶是双插头,这个性癖隐藏得可真够深的啊。 第339章他倒是爽麻了,可他不得劲啊! 方饶开想要开口,那边又传来一声更低沉的喘息跟呻吟声,且一次比一次的地急促。 周诚那声音倒是爽麻的样子,可他自己听着越来越不是滋味,一点都不得劲! 方饶恨不得冲上去一把将她拉开,哪里知道电话那边沉默了一阵,这次是顾淮北若有所思地道:“方饶,玩归玩,真别把自己给搭进去,男人后庭这玩意儿还是少碰。” 深呼吸一口气,方饶只能咬着牙恨声道:“我没有……不是我。” 庄周挑眉,于是乎便道:“你在现场观摩真人秀?我记得以前万王江跟朝韩那两个人被人搞的视频传得沸沸扬扬的时候,你可是说你没兴趣的,说这辈子不想看男人被插,现在出去做生意几年,兴趣变了?” 他们这个圈子里以前虽然玩得花,但绝对是不碰男人的,不为别的,主要就是他们觉得既然在正常性取向的情况下,男人得那病的几率的确是比女人大,再者他们的猎奇心还没到需要插男人那一步。 尤其是方饶,算是里面比较厌恶同性的,这大概是因为刚上军校那会儿,因为军校大部分都是男的,跟他一个寝室当时还算是关系可以的室友有一段时间看他那眼神不太对劲,后面他说不上来,一直到某次忘记拿手机折回宿舍,就听到那个男的一边自己在那撸一边喊他的名字。 结果是方饶当时红着眼冲上去一脚就把那个男的从床上给踹了下来,不为别的,就他妈受不了有人意淫自己在那里打飞机,再想到以前自己每次从洗澡间出来他那暧昧调侃的眼神。 艹! 她妈的脑子有病,非要玩男的! 越想心里越气,方饶心里憋着一口浊气,怒喝道:“老子在看碟片,不小心,不小心摁错了频道!”说着就挂了电话,想要低头狠抽上一口烟的时候,才发现手里夹着的烟早就燃尽。 越想越是烦躁,于是干脆朝着声音发源地走去,就看见顾笙面无表情的将一整个跳蛋抽出来,而此时周诚已经咬着唇浑身紧绷得不想,额上溢出的冷汗让他看起来特别的难受。 虎口紧紧地攥着顾笙的手腕,方饶皱着眉道:“差不多得了啊,你他妈的还想搞到什么时候?” 方饶此时目光凌厉地看着她,还是第一次以这种口吻跟她说话,一瞬间有些陌生。 顾笙也没再继续,只是手上捏着的跳蛋仍在“嗡嗡”地剧烈扭动,她脸上也没有多少欢愉神色,只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话就让方饶浑身一颤。 “放手” 这两个人没有太大的震慑力,但方饶却从她略显凉薄的眼底看见了一种麻木的报复。 脑子里蓦地想到当年周诚第一次介绍她给他们几个的时候,语气虽然亲昵,但当时看她的眼神却是看待玩物一般,在周诚那个时候的认知里,顾笙或许甚至连女伴都算不上,只是一个可以随时调教的玩物罢了。 他没想到她能记仇这么久,语气稍微缓了缓,“让他去一次就差不多得了,别闹太过分。” 顾笙缓缓点头,这回倒是同意了。 方饶这才松开手,回到角落开始点第二根烟,又朝着她那个方向抖了一下燃烧的烟头,黑暗中微弱的猩红色,顾笙眯着眼,算是明白了这是一种变相的提醒。 只给她一根烟的时间。 顾笙被方饶那么一打断,兴致的确是少了一大半,其实她倒也不记恨周诚,毕竟当初自己也是一个心甘情愿,只是彼此周诚落在自己手里,她内心的黑暗的巨兽不小心挣脱牢笼跑了出来,一个没注意,就起了一些施虐心。 瞥了一眼底下的人,皮肤白皙面色潮红,却一点儿也不娘,毕竟身材精壮结实,反而充斥着浓郁的荷尔蒙气息。 手里的跳蛋蓦地往下一摔,她觉得也差不多了, 剩下周诚自己自己解决吧,于是将他脚踝的的内裤缓缓拉上,就在要重新穿上的时候,周诚蓦地狠狠一顶腰,此时那坚硬得跟一根棍子似的肉跟狠狠打在她手心上,且还是以一种剧烈的频率开始抽送。 顾笙一怔,拧着眉刚要抽回手,只听到一声强烈的痛吟声,一阵急喘后,一股温热的液体打在她整个手背上。 周诚在这样的情况下居然高潮射精了。 眨了眨眼,等回过神顾笙才恨恨的瞪了底下那个人,然后一边转身将腥浓的精液全部抹在周诚的衬衫下。 等方饶抽完烟,恰好看见她面色如水的走过来,淡声道:“你替他穿好衣服吧,我先走了,你不用跟过来,我自己回去。” 她走的时候脚步还有些急促,仿佛心事重重的模样。 刚推门出去,外边十几个壮汉齐刷刷地扭头看向自己,但看见她重新关上门,且面无表情的离开后,大家猛然惊觉这女的可真他妈漂亮,即便是绷着一张脸还是美得有些惊心动魄。 方饶疑惑地走到沙发边,赫然发现周诚内裤已经被穿上,就是紧绷的内裤下还能看见底下依旧硬挺的肉棒形状。 叹了一口气,一边咬着牙给周诚拉上裤头,等他衣服都给收拾干净后,又坐在的旁边等了大半个小时,才叫外边一个人拿了一些干净的水进来,二话不说,沾了冷水的湿毛巾直接就往周诚的脸上甩。 大概是药效也差不多了,又陡然被这湿毛巾一弄,周诚还真就被弄醒了。 刚醒的时候脑袋还有些发沉,等看见方饶正坐在旁边抽烟,茶几上至少已经有半包烟屁股,周诚才开口问:“他们人呢?”一张嘴声音就嘶哑得厉害,甚至喉咙有些发干。 方饶用手指指了指地上,周诚就看见底下被犯困着的三个人,现在是嘴巴也被堵上了,就跟三条丧家之犬似的。 一想到自己差点儿在阴沟里翻船,周诚立即沉下眸,一整张脸满是阴戾。 怕他想多,方饶想了一下才解释:“我刚到的时候就看见这三傻逼了,不过放心吧,没出什么事。” 第340章录音笔 录音笔 方饶递了一杯加冰的水过去 笑着说道:“你这怎么一来香江就招惹到人,还都是咱们……”大概是想到自己已经没当兵,于是便又临时改口, “应该是招惹到同一行的,看样子这些人早就筹备挺久了,又是安排饭局又是下药的,这回也得亏你运气好,我踩着最后的时间来,否则你……诶,剩下我也不说了,总而言之放心吧,你人【童贞】还在啊。”说着一巴掌拍在周诚的肩膀上。 周诚喝了一点冰水, 这才稍微让脑子运转机能逐步的恢复正常, 也在慢慢消化方饶的这一些话。 方饶也没催着他, 反而走到旁边打开一瓶啤酒, 自己加了冰桶里还没融化的冰 ,摇晃着酒杯, 倒是豪爽的灌了自己几大口,随即又走到另一侧最远的椅子上坐着,装着漫不经心的拿出手机给某人发了一条微信。 【祖宗,还生气呢?我刚刚脑子被门夹了才凶你的哈,你别真放在心上。】 结果对面一点儿动静也没有,于是乎方饶想了想,又继续发道,【我那不是但心你玩过头了么,周诚这人可不好糊弄,万一给弄醒了你打算怎么办,而且周诚就是只狐狸,这几年年一直拖着自己的终身大事,难保旧情难忘,总而言之,你要是碰上他绝对难缠。】 发了信息还是没回复,就在方饶咬着牙发送了最后一条信息,【要不,回去还给你跪榴莲?】 结果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那边终于回复。 【之前穿陆军夏常服的那个家伙好像有录像,你把他手机找出来,让后检查一下录像内容,把里面的视频给删掉。】 方饶皱着眉看向地上依旧昏睡而且被反绑的其中一个人,眼神瞬间沉了下来,趁着周诚站起来说“我去一趟卫生间”的功夫,他赶紧从那人的口袋里摸出一部手机。 等仔细的检查过手机里面的内容,这才发现里面赫然是从进入包厢内就开始拍摄的一段视频,甚至还包括了里面顾笙进来后被人命令,以及用皮鞋抵着肩膀踹了一脚那一幕。 他自己以前就是部队上的,部队上发的那种皮鞋除了小羊皮鞋外,大部分是牛皮鞋,材质十分好,但为了训练或者说走路发出的声音漂亮 ,给人冷肃庄严的感觉,因此鞋跟会做得稍微硬一些,如若被踹上一脚个中滋味可以想象得到。 虽然视频中她处于昏暗的光线下,很难分辨得出她脸上的表情,再加上背着这几个人,就更无法看见她的样子,可皮鞋踹过去的时候还是听到清脆的砸肉的声音,以及一声微弱的闷哼声。 方饶忍住怒意,先将这台手机里的视频删除干净,最后想了一下,干脆一整个手机直接泡在冰桶里。 然后眼底一片冷冷的阴鸷,站起来一脚踹在蓝衣服男人的同一个肩膀位置。 等周诚稍微洗漱整理从卫生间回来,进入包厢的时候看见的便是周诚单方面的用鞋子踩着男人的手指,那男人似乎快要痛醒,但方饶依旧有些不满意,甚至又一脚踹在男人的小腹上。 周诚眼中闪过诧异,走过去淡声道:“别再踹了,人就要被你玩死了,而且这件事说到底是我引起的,要处理也是我亲自动手。” 方饶抬起头,脸上满是狠厉,眉宇间也染上一层浓郁的阴戾。 实际上方饶的性子虽然直来直往,但实际上却很少真的动怒,惯会处理人际关系,且人脉通天,以前几个人有什么事都是他亲自出面打理,真需要动手的时候,还有庄周私下安排人,他倒是不喜欢参与进去。 但能让他克制不住脾气亲自动手的,也就是几年前刚调到江城的时候,他在酒吧被当时一个地头蛇的小儿子挑衅,最后忍无可忍之下,才摔破酒瓶捅伤那个孙子的小腹。 最后那件事似乎是庄周动用了一些他个人的关系解决的,总而言之那孙子家里不仅不敢追究责任,甚至隔天还亲自带着人给方饶道歉,态度那叫一个真挚诚恳。 方饶冷静了一些,指着那蓝衣服故意冷声道:“就这孙子,我要是你的话,绝对不会放过。” 周诚望着底下已经蜷缩起身体,脸色逐渐发白的男人,才缓缓点头。“我知道这个人。” 此时外面又传来敲门声,原来是这家会所的经理听说一群壮汉在二楼某个包厢拦着,知道消息后才急匆匆的赶过来。 方饶便说:“我出去解决一下,既然你没事了, 你应该可以自己开车回去?还是要我送你?” 周诚说:“不用了,我自己能回去,这次谢了。” 方饶舌尖顶了顶上颚,又道:“之前连徐说国庆左右要订婚,还有就是,这个月底咱们京都聚一下。” 等方饶推开包厢出去后,外边传来嘈杂声,又过了一会儿,那嘈杂声才逐渐散开。 周诚这边坐在沙发上,望着底下那三个人, 若有所思的看了一会儿,随即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口袋,里面赫然是一个微型录音笔,只有手指头大小,这是今晚上出发酒局之前随身携带的,也是为了以防万一,毕竟这些年有的人嫉妒他,在饭局上没少弄出幺蛾子想整他,对于这些下三滥的手段他早就有应变准备。 其实被下药的那杯酒他的确没喝,可谁曾想到那些人似乎除了酒,还在抽的烟上做了手脚,那根烟原本是递给了另一个人,结果没想到那个人先让给自己,估计那人也是被牵连进去,毕竟晕一个跟弄晕两个似乎对他们的计划也没啥太大影响。 录音笔已经显示没有电量,周诚走到包厢内配备的移动充电宝上,插入适配的电源线后,细细的听取里面的内容。 里面播放的赫然是从他抽的那根烟开始,一直到进入包厢内,录音的时间很长,显示足足有四十几分钟,一直听到包厢内有高跟鞋的声音后,便听到一个略有些熟悉,但语调又有些妩媚的女人声音。 录音的声音一直持续到好像是方饶踹门之后,剩下的因为电量不足无法继续录制而中断。 周诚若有所思的想着那个声音,赫然发现似乎与昨天晚上二十五周年庆上,小花园里那个跟钟煜说话的女人是同一人? 第341章神秘女人 第三百四十一章 周诚又将录音的时间退回到女人刚进入包厢的那一段,女人实际上说的话不算多,拢共加起来不过才四五句,再拿之后便是抽打的声音,包厢内顿时混乱成一团,男人的痛呼跟惨叫声此起彼伏。 虽然没能看到具体的画面,但很显然这些男人是单方面的被碾压狂揍。 那抽打的声音像极了某个鞭子的声音,于是将包厢内的灯全给打开,才赫然发现白衣服跟短袖夏常服那两个人脸上均有不同程度的红色印记。 这个痕迹就好像是用皮带给抽的? 周家是典型的严父慈母,父亲也是当兵的,所以小时候对他很是严格,做错事的时候最经常的便是用皮带抽,尤其是初中那会儿又正是叛逆期的开始,经常因为不写课业或者逃课被发现后,回到大院后周父便会解开他身上的皮带搭在手里,然后再狠狠地抽他身上。 每次被抽打后身上都是一块块红色的抽痕,为此爱子心切的周母没少跟周父吵架,一直到上了重点高中,周父的工作被调到中部战区后,周诚就也再也没有被抽过。 周诚此时垂眸, 才发现自己某个牌子的皮带上的一处装饰LOGO已破了一块,精致的眉宇突然微拧。 似乎明白抽他们三个人的皮带从哪儿来的了。 敢情是有人解了他的皮带用来抽人,然后又给他系了回去…… 不仅如此,刚刚在洗手间的时候,他感觉到身体某处有些不太对劲的地方,首先是菊花有些微疼,老二也有些涨疼不说,而且一直处于未完全疲软的状态,更重要的是,他发现自己居然射过精。 他是一个对自己私处很敏感也很注重保养的人,所以射精与否他很清楚,如果不是射过精,大腿边缘不会有那种黏腻感。 周诚越想越觉得事情的走向不太对劲。 方饶说带人进来的时候这三个人要对自己做什么,是他把人给制止的。 但是录音笔里明显听到那女人进来后包厢内混乱嘈杂一片,甚至还有那三个人骂娘的声音,尤其是蓝衣服喊的那句““脱掉周诚裤子后,把那玩意儿塞进去,再让这个女的脱了睡旁边拍几张照片就得了,别整有的没的。”一直到后面场面混乱的时候怒吼的那一句“快控制住她!”“艹,这骚逼还挺厉害的,看我不弄死你!” 很显然,方饶从头到尾没有提过这个女人的任何事情,反而隐瞒了起来。 周诚揉了揉太阳穴,然后眯着眼开始在茶几附近找着什么,一直到在沙发底下的缝隙处似乎看到一个粉色的类似牵引绳的东西。 他眼底的光疯狂闪烁,等将那玩意儿给扯出来的时候,脚往前一踩,又不小心踩到一个物件,结果手里这玩意儿立即发出“嗡嗡”声响。 周诚此时脸色的表情不太好,手里那玩意赫然是一枚跳蛋,而且跟录音笔期间里面出现的那种“嗡嗡”声是一样的。 脑子里又是极快的闪过什么,于是周诚立即在三个人的兜里开始翻找,结果都没找到任何摄像产品,一直到眼角的余光打在前边的冰桶里。 周诚此时呼吸都有些急促,深呼吸一口气后才走过去拎着冰桶往下倒,果然看见一部被踩得裂屏且泡水后估计早就报废的手机。 这手机是不能要了,而且既是放在这里,那就表示里面的东西已经被删除掉。 方饶啊方饶,你他妈究竟是…… 周诚虽然还不清楚方饶的用意,但也知道今天这一切应该不是方饶设计的,但他故意没提那个女人的事情,那就表示他认识那个女人,甚至很有可能跟那个女人有不一般的关系。 想到这,周诚突然整个人泄了气,瘫软坐在沙发椅上阖眸,看来今晚上的事情,有必要再好好调查一下了,尤其是那个女人。 *** 此时几公公里外西部战区,某小县城的KTV包厢内,有人拿着手机笑着说:“哟呵,群里有人发了个视频,挺有趣的,我艹,这男人的好眼熟,这不是周诚吗?他被人给搞了?” 第342章聚餐 今儿某西北地区,距离戈壁滩八十公里外的一个小县城外,这个不足十万人的小县城里的一家KTV是除了这儿的网吧外唯一能通宵过夜的娱乐场所。 服务员手中的托盘上拿着一个果盘跟一打的啤酒,走路都是小心翼翼的,她这个月第三天上班,而且第一个月就安排她上夜班,晚上八点到第二天早上六点,单休日,一个月工资也就两千八,不带保险,虽然工资很低,但这已经是在这个县城内收入不错的工作了,至少对学历没啥要求。 这个KTV不算大,逢周末的时候生意还算不错,此时是晚上十一点半,服务员推开包厢的门,这是她第三次送酒进去了,里面的七八个人的确很能喝,而且消费起来一点儿也不心疼,一晚上就消费近万元不说,甚至还点的都是最贵最好的酒,一开始点的那些洋酒的名字,譬如什么“名仕680780”“格兰菲迪”“芝华士”这些,给她听得一愣一愣的,等后面听到熟悉的“轩尼诗”“白兰地”“伏特加”之后,最后只能吞吞吐吐道:“我们KTV的酒水只有啤酒,主要是黄河、雪花跟燕京,还有白酒类的武跟皇台酒,剩下的就没了。” 最后这些人只能点了几瓶白酒,然后是一箱起步的雪花啤酒。 刚刚上面打电话下来说啤酒不够,她只能暂时先送一打上去,一边手托着果盘,一边手用桶拎着冰镇的啤酒。 等推开包厢大门便闻见一股浓郁的烟味,其中还混杂着酒味。 于是便看见大概三十几平米的包厢内,七八个男人有斜坐在沙发上抽烟的,也有坐在单人沙发上,还有几个正叼着烟蹲在茶几前边打扑克牌。 若要说有啥特别的地方,那便是这些人都穿着部队上的作训服,且都很年轻,一眼望过去都是二十出头的样子,年轻得不像话。 可据值班经理说这群当兵的都不是普通的列兵,而是附近军营里一批年轻的军官,这两个月以来但凡是遇到周末假期或者可以出来的节日基本上都会到他们KTV放松娱乐一下。 服务员自己本身也才二十出头的年纪,她是知道距离县城一边多公里好像有个军事基地,而且还是挺大的那种,之前军演的时候还经常能看见天上经常有歼机飞过。 将冰桶放在茶几下边后,又将果盘放上去,忍不住好奇地多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几个人,那几个人生活上的迷彩作训服都敞开着,露出里面黑色的工字背心,其中好几个人干脆只穿着背心,精壮的肱二头肌特别的显眼。 此时一条腿搭在大腿上,整个身体往沙发上靠着, 嘴里叼着一个烟,整个一副吊儿郎当姿态看着前面几个人打牌的年轻寸头男人立即吸引了服务眼的注意力。 主要是这人长了一张很漂亮的脸,那种漂亮是就跟超越了性别认知一样,但你要说娘们么也不至于,反倒是寸头跟身上那种亦正亦邪、张扬狂放的感觉令他多了几分爷们儿。 “你他妈的出A啊,简直就是傻逼,会不会玩的?”他嗤笑着对背对着自己出牌的男人说道,实际上对打牌并不感兴趣,但似乎还是比较乐于享受眼下的氛围。 大概是看得有些久了,年轻男人感觉到有人盯着自己,于是便抬起眸看向她,那跟毒蛇一样阴冷的视线冷不丁让服务员打了个寒颤。 原本看男人脸看得有些入迷而滚烫的脸蛋一下子就失去温度,立即撇开眸退出包厢。 旁边有人注意到服务员跟萧瑟之间的互动,等人出去后才笑着对萧瑟道:“萧瑟, 没必要对一个妹子那么凶吧,我看那妹子长得倒是挺清秀的,可以温柔点。” 第343章皮带 第三百四十三章 皮带 “你要是喜欢,你怎么不去搭讪?你以为我是刘大壮那货见着母猪都能挪不开腿?”萧瑟似笑非笑的冷嗤一声,那张在包厢灯光下显得越发艳冶的脸庞更是附上一层阴戾,美是美,就跟毒蛇一样,难怪自打调到西部战区的这两年时间,但凡招惹过这萧家小太子爷的人就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但偏偏这小太子爷每次惹出事总有办法私下解决,除了他有个护犊子跟在西部战区总参军部当副参谋长的哥外, 他自己也立过不少二等功,军部一直认为他是个当兵的好苗子,只要加以培养,至于性格上的缺陷,或许会随着年纪渐长而有所改变。 可人家都说,三岁定根,萧瑟的性格在他三岁的时候就已经逐渐定性下来,天生顽劣淘气,等稍微长大之后,家里的变故跟身边亲人的无限溺爱又让他养成无法无天的性子,也就这两年稍微定性下来,但也只是“稍微”,但本质上依旧是“混世魔王”。 同事被他怼得早就习以为常,而被无故牵扯进来外号叫做“刘大壮”的男人则是一脸委屈的抬起头,“嗐,我这正打着牌呢,这都能无故谈钱,而且我至少还是知道什么是生殖隔离的,这母猪可不兴艹啊。” “去你丫的,是谁上次做任务,就因为一个骑自行车路过的村姑就眼睛冒光的?”萧瑟嘲笑道 刘大壮撇了撇嘴,“那不是来这儿破地方久了憋得慌吗。” 打牌的其中一人甩了一张红桃Q,跟着笑道 :“诶,县城上还有几家发廊跟大保健,实在憋不住可以试试,队上那群孙子有不少人周末就去,表面上装得啥都没有,这一亩三分地的,压根就藏不住。” 刘大壮疯狂摇头, 一脸的嫌恶,“那可不行,那种万一不小心就得病了,算了吧,就算找外围,也得找高级货,所以还不如在当地发展一个女朋友呢,要求也不高,首先性别得是女,第二得没结婚,不想惹出什么幺蛾子,第三五官端正,身材适中,诶,越说越伤心来着, 这地方简直比大凉山里还荒芜, 出了县城就能吃一嘴巴的黄沙,路上母骆驼倒是能遇见,当初也真是想不开来这儿,真是信了我爸的话,说什么来西部战区出息大,都两年半了,愣是没看到可以调职的机会。” 其他人此时脸上也露出无奈的笑意,其实大家的情况跟刘大壮都差不多,他们这一群人都算是家境不错的军三代, 除了一部分是自愿到西部战区镀金外,剩下都是被家里人给忽悠过来的,毕竟五大战区之中,西部战区的确就是条件最辛苦,但也是镀金含量最大的,如果能吃苦的话,在这儿的确很容易出成绩,譬如萧瑟,在中部战区的表现远没有在西部战区这边亮眼,但也有人说,三年前的一件事让萧家这位小太子爷的性子多少变了一些,整个人不知道怎么就想“发愤图强”,也的确多次在军演任务里立功。 “话说,最近祁家那个小儿子,好像是叫做祁遇吧,被家里临时扔到了这边,据说是家里头的意思,叫他好好的过来锻炼一番,但我听说实际上是为了避难,说他好像在香江摊上事,家里没办法才不远千里送过来的。” “祁遇?萧瑟,那小子之前不是挺崇拜你的吗,好像是你之前那个圈子的吧?”有人看向他。 萧瑟挑眉,才淡声道:“是很久没加过他了,不过被送到这,估计不是小事。” “嘿嘿,这个我清楚,听说他在那边惹上一个道上的, 好像还是个女人?” “艹,香江那边也敢惹,他真当自己是天皇老子?不明白那边道上有多凶,就跟咱们这的北边一样,那天被人噶了不知道。” 这边说着,忽然有人刷着手机,“俞茫发过的视频,那傻逼又发什么,他人不应该在香江吗?” 顿了一下,有人才提到了“周诚”两个字。 “不是周诚吧?这么黑也看不清男人脸啊,或许只是像?” “周诚也去了香江,之前公布的名单之中有他呢,好像中部战区就去了三个人,他就是其中一个。” 萧瑟听到周诚这个名字,蓦地眼底一沉,便将嘴里的烟扯掉,摆了摆手,便道:“手机放个投影看看。” 一共两个视频,一个一分钟左右的,还有一段两分钟左右的视频被投放在墙壁上。 画面是睡在沙发上一个看不太清楚的男人,主要是录像的人背着光,再加上包厢内光线有限,所以清晰度的确不高。 过了一会儿视频掐断,又开始放第二个视频,这次看见的便是一个女人背对着蹲在沙发边。 “哟,这个妹子身材真辣。”有人忍不住眼前一亮,男人看女人无非看的第一是脸,紧接着便是腰臀跟腿。即便是蹲着,包厢内的男人们也瞧出来了女人身材有多好,尤其是那腰肢,盈盈一握没有丝毫多余的赘肉,臀部更是圆润挺翘,看着就想后\入试试。 就在突然间,穿着蓝衣服叫做苏奋的男人踹了她一脚,立即叫她吃痛得抖了一下身体,那一脚的力度不轻,就连刘大壮都皱着眉:“苏奋这傻逼还真他妈不做人, 这一脚下去,那小妞肩膀能青一块。”他们当入军营的时候多少都被教官用各种皮鞋踹过,所以知道这皮鞋打下来有多疼。 只能说心疼这个妹子一秒钟。 可紧接着令他们大跌眼镜的是妹子居然开始回怼这几个人,甚至声音极为平静。 尤其是他们让她帮周诚口一下,又用跳\D给周诚后面纾解的时候,妹子却是开始解开的周诚的裤头,手里的皮带一下子就解了下来,顿时让其他男人眯着眼, 都玩味看着妹子打算怎么做。 结果就听到她语气挺冲的说完怼人的话后才缓慢的站起来,在其他男人都惊愕于妹子胆子够肥的时候,只有萧瑟看见她手里的皮带正在一寸寸的收紧,蓦地,几乎是瞬息之间的事情,她转身手腕陡然一转,皮带灵魂的朝着蓝衣服的苏奋抽了一巴掌。 后面的画面简直可以用单方面的碾压来形容,就听到人影攒动,怒骂跟皮带抽打的声音同时响起。 视频戛然而止,没头没尾,让人看完不禁面面相觑。谁也不曾注意到萧瑟阴沉下来的脸上有种惊骇的神色划过,甚至他背脊赫然爬上一层鸡皮疙瘩。 第344章被富婆包养了 第三百四十四章 被富婆包养了 香江回归二十五周年庆顺利举行,内地过来的一批政府领导与政商界人士也纷纷赶回内地。 周诚是最晚回去的一批,一直到驻留在香江五天后才离开。 离开之前曾跟方饶私下聚过一次,期间并未看出方饶有任何异样,彼此也很默契的没提前几天晚上的事情,方饶也没问他打算怎么处理那几个所谓的“同僚”。 “月末京都见,连徐这货可是嚷了很久没见面,都准备订婚的人了,也不知道最近是不是‘神清气爽’。”方饶抻了抻大长腿,整个人靠在沙发上笑着打趣。 两人私下见面的地方实际上是周诚下榻的酒店,恰好方饶在这附近办事,两人约了直接就过来了,只是谈点事儿,也没真必要上外头约饭。 周诚站在二十层的落地窗前,从玻璃倒影上看见方饶时不时低头滑手机,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 “你呢,这么多年了,就没打算重新回部队?”周诚忽然开口道。 方饶蓦地抬起头,脸上笑容有些淡,“你也知道都这么多年了,回去还有啥意思,再回去也只是从基层干起,而且做生意还蹑手蹑脚的。” “你爸的那件事,国庆之后就有定数了,但实际上大家都知道基本上为了补偿当年的错误,派系之间做了妥协,届时换届,你爸能从现在的部门继续往上调,这也是上面释放的一个信号,你们方家原本就把你当成三代继承人培养,若非当年的事情,你现在早坐稳总后副主任的位置。”周诚走到镜子前,一会儿还有个会,他开始检查仪容仪表,此时柜子里还放着前几天穿出去刚洗干净的那一套军服。 方饶埋头抽烟,摇摇头苦笑道:“算了,在外边逍遥了几年,早就野惯了,再回去的话也难以适应军队的生活,再说了,只要我爸自己乐意,我也就放心了,也没什么惦记的,反正少了我一个,方家这边还有一个小表弟,听说今年也是刚考上国防大,以后方家的希望交给他就行了,我就负责在外头继续浪。” 周诚没继续接话,突然又问道:“对了,这几年对女人没想法了?” 方饶怔了下,紧接着又猛得抽了一大口的烟,然后有些不耐烦地摇头:“能有啥想法,你都没想法,我还能想出花来不成?” 周诚转过身 ,看着表面上混不吝不在乎的方饶,就看见方饶突然抬起头望了过来,又似笑非笑的说:“不过……我要说我最近有点情况,你信不?” 周诚一边打领带一边笑着问:“说说?” “在香江找了个……找了个富婆包养我。”方饶想了半天,似乎是在考虑该用什么形容词形容两个人之间的关系。 周诚打领带的手停下来,觉得方饶在跟自己开玩笑,便挑着眉问:“还能有富婆包养你?找了个年纪大的?” “嗯,不算大,九三年的,就比我三岁?” 周诚遂点头,“行,还不错,女大三抱金砖,不过你别整个已婚之妇就行。” “离婚的,没带娃,我还不至于会自己惹上一身腥。”方饶故意笑道,随即声音又淡了一些,聊着聊着就聊到庄周的身上。 “你跟庄周现在都在首都,最近有没有听他提起过相亲的事?” 周诚反而问他:“他跟谁相亲?” 于是方饶就说了周家快要跟白家的一个侄女相亲,估计周家是看上白家在京都的人脉了,毕竟白家也算是老派系的那种“八旗子弟”嘛,要是真跟白家联姻的话,倒是比陈家要很多,再说陈家这几年也真是不行了,一个两个都阴沟里翻船。 说道陈家,方饶还有些幸灾乐祸的意思。 “庄周的这几年出差多,除了跟着上面的领导到处跑外,还真没觉得他能在女人的身上定下来。” 周诚拿出前几天那条皮带给扣上,也不觉得皮带扣上缺了一小块地方有啥大不了的。 两个人聊了一下方饶就说自己有事就走了,送他出们的时候周诚忽然开口,“方饶,要是当年顾笙没出事,你还会继续跟她在一起吗。” 方饶眼底闪过诧异,双手插在兜上,想了一下,才反问:“这话不该问你自己吗?” 周诚了然点头,这个答案其实他早就清楚了,无非还是想问问罢了。 他单手插在兜里,又笑着问:“对了,那天晚上你赶到的时候,出了苏奋那几个人,还有谁进入过包厢吗?” “没啊,怎么了,干嘛这么问?”方饶眯着眼看向他。 “包厢里有香水味,现在想起来觉得有些不对劲。”周诚故意说道。 结果方饶眉宇间的警惕瞬间松懈,才笑着说:“服务员的呗,那个会所的服务员哪个没喷香水啊。” “好像也是,行了,你路上注意安全,月底京都聚会。”周诚单手拍了拍兄弟的肩膀,但插兜里的手却紧紧的攥起。 看着方饶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走廊里,周诚便回房间给一个人打了电话。 “怎么样?之前让你修复的那部手机能弄好不?” 第345章周诚打的什么算盘? “手机泡过水,里面的芯片跟资料要恢复的话,我还要找专门的人去处理,不过你放心,我已经让人加急处理,有消息的话第一时间告诉你。” “老邓,谢谢你了啊。”周诚淡声道。 被称作老邓的男人在电话那头操着一口北方口音,则是笑着说:“有啥谢的啊,当初还要感谢你帮了我一家呢。” 这边挂了电话后周诚出门开会的时候不意外的看见最后排苏奋跟俞茫还有一个叫做刘韬的男人,也就是那天晚上设局想弄他的那几个人。 那晚上那几个人应被送回下榻的酒店,是周诚跟方饶说把人给送回去的,在香江暂时还不能动这几个人,一旦出了事,香江带队的领导得担责不说,到时候调查起来也有麻烦。 这几个人看见周诚进入会议室后脸色各异,蓝衣服的苏奋眯着眼冷笑了一声,一点儿不觉得前几天晚上的事情有任何心虚的,他自然是料定周诚这几个月正处于上升期间,肯定是不敢动手,毕竟两个月后他还得去西北党校培训,真要弄他的话,也是那会之后。 但几个月的时间,足够苏奋找关系对付周诚了。 反而是俞茫有些心虚的低下头,因为他醒过来之后才发现自己手机不见了,当天晚上那个女人说不定跟周诚是一伙的,那就表示手机现在极大可能性是在周诚的身上。 这两天他已经用备用手机登录过自己的所有通讯软件,通过云端软件把部分资料重新下载,但不弄还好,这一弄就差点让俞茫如芒在背,那天录制的视频已经被他传到小群里,虽然说那个群的人数不算多,可就怕泄露出去,于是只能群里装孙子,到处艾特所有人,哭爹喊娘似的说千万不要把小视频外传。 原本已经动了心思,还想搞周诚的其他人老半天没理会俞茫的请求,结果是一个头像是一只猫的的人在群里发了一句,【既然俞茫都这么说了,视频就别外传了,别弄得俞茫里外不是人。】 这一句话就跟掀起千层浪,群里其他人纷纷跳出来响应。 俞茫顿时都想要哭着给萧瑟磕头,但后续回想起来还是觉得不对劲,萧瑟不是恨极了周诚吗,拒收当年周诚还把萧瑟弄伤弄到医院,这会儿怎么就突然间出来不准人搞周诚呢? 俞茫怎么想也想不明白,可继续深入下去也不是办法,毕竟他目前只能想办法自保。 此时手机微颤,俞茫收到一个消息,居然是萧瑟要求加好友的验证信息。 俞茫拿着手机有些愣神,他虽然跟萧瑟是一个圈子的,但实际上关系一般,虽然也想盘上萧家这艘大船,但奈何萧瑟这个“混世魔王”实在难以相处,应该说能被他看得上都得有点儿性格那种人,另外他哥萧寂更是出了名的没有任何缺点跟突破口的人,萧寂的圈子据说更是闭塞得很,根本容不下外掺和进去,大部分想要搭上萧家的人基本上都是从萧瑟这里下手。 周诚坐在第三排的位置,在里面他军衔等级比较高,再加上是预备提干的军官,都知道他已经在走流程阶段,等国庆之后就是上校级别,跟最后排俞茫跟苏奋几个人可又得拉开很大的距离。 会议结束之后,俞茫见到周诚走了出去,悬着心才稍微放下,可没想到跟苏奋刚出门,就看见周诚压根没走,反而是站在走廊上等着。 此时走廊上已经没人,周诚走过去,好整以暇的目光打量着这三个人,苏奋则是冷笑道:“周诚,有什么话要说就赶紧的,没必要搞这一出。” 周诚点点头,便问:“那天晚上你们安排的那个女人,我需要她的联络方式。” 苏奋微蹙眉,俞茫则是有些紧张的手指团成拳头。 “什么女人啊?你那天晚上是喝大出现幻觉吧?”苏奋笑着说,眼底却一点儿笑意都没有,反正是打算概不承认那天晚上的事情。 周诚也猜到苏奋等人的态度,于是便点点头,遂又笑着说:“明天就要启程回去了,最后一天好好在香江逛逛,毕竟这样的日子以后也不多了。” 望着周诚离开的背影,俞茫瞥了一眼苏奋,只看见苏奋眼里依旧闪着阴狠的光。 此时又突然有人在后面笑着说:“你们三个原来也没走?” 回头看见钟煜从拐角出来,也不知道这人究竟听到多少。 钟煜笑着走上去,便笑着对几个人说:“准备离开了,要不今晚上我请你们几个上酒吧喝一些?” 看见终于,苏奋忽然问道:“钟煜,你是香江人吧,让你在这里找一个人,你能找到吗?” 钟煜一怔,虽然对苏奋突然的问题有些讶异,但还是点头笑道:“这个倒不难,你有没有具体的地址或者特征,还有详细的信息。” 苏奋便说了那个酒吧的名字还有女人的特征,结果真是无巧不成书,钟煜遂嗤笑:“那间会所,刚好是我堂哥跟人一块儿投资的,我倒是可以听你们问问。” 几个小时后,钟煜出现在一家酒吧前边,等了十来分钟,一辆蓝色阿斯顿马丁缓缓驶来,车上下来一风情万种的美女。 钟煜眯着眼望着那包裹在裙子下足以令男人血脉喷张的身段,嗤笑道:“没想到你玩得挺花,那天晚上把几个当兵的给耍了?” 第346章低于一米八的男人老娘没兴趣 顾笙今天穿的是一件露背的修身粉色针织连衣裙,而且还是吊带款,外边罩着一件白纱小外套,无论是胸型还是腰段都被勾勒得极为明显,往后看便是在白纱之下那若隐若现的整个雪背,臀部线条更是漂亮,裙摆到脚踝,平日里那双漂亮雪白的大长腿隐藏其中。 从车上下来之后,顾笙手里拎着价值三十几万的名牌包,今天头发也没做啥发型,就随便披在肩后,戴着一副几乎要遮盖一半脸蛋的太阳镜,挺翘的鼻尖下是粉嫩的嘴唇。 钟煜是越看越心痒难耐,越发觉得自己堂哥钟誊一定是个傻逼,这种人间尤物日日夜夜在枕边,还要去找一个戏子。 即便蔡晓环长得挺漂亮的,但张玫瑰的风情是那种越品越带感的,钟誊曾经嗤笑张玫瑰不过只是一个花瓶,可钟煜可不这么认为,如果只是一个花瓶的话能轻而易举就搭上易家甚至让易家收她做干女儿吗? 钟煜欣赏、贪婪以及占有的目光一点不打算遮掩的落在她身上,就像是看自己女人一样,等看得差不多了,才重新将目光落在她脸上, 笑道:“进去说?” 此时是中午,外边马路人来人往,约的地方又是在商业街附近,身边来来往往的人,的确很多人不由得回头张望。 其实看的也不仅仅是顾笙,主要是钟煜明知道是私下的约会还要穿身上那件军装,退一步来说,穿着也没啥大问题,但偏巧肩章都不摘,无非是想要让人看见上面两毛一罢了。鸥 顾笙红唇微弯,抬头看了一眼前面的寿司店,这家寿司店人均消费要四位数以上,且还需要提前预约,看来钟煜为了约会自己还下了点心思。 不过也正好,即便钟煜不主动上门,她之后也会出手。 钟煜最近野心不小,手都已经长到开始触及到她那边,甚至还撺掇着钟誊将两人离婚之前名下的夫妻财产全部侵占。 钟煜提前定了榻榻米包厢,进入包厢后顾笙才将墨镜给摘下来,榻榻米一般是盘腿坐或者是跪着坐,她因为穿的裙子不方便盘腿,所以直接选择了跪坐在自己小腿上, 这个姿势的的话身体会不自觉的稍微往前倾,这样就显得胸部线条更显眼。 服务员进来点菜,顾笙随便点了几个常见的寿司,等日式包厢被重新关上后,她才开门见山道:“说吧,你开个条件,怎么样才能删掉那份监控备份?” 钟煜低头喝了一口大麦茶,并不急着去讲条件,反而提起两人三年前他趁假期回香江探亲时候第一次见面的情况,似乎两人见面的时候多美好似的,但实际上不过是她刚好到院子里喂鱼,钟煜在那边打电话,两人见面后只是点了个头而已。不明白怎么就被他说得好像恍如隔世的感觉。 顾笙脸上没啥太大表情,她在外面从来不喝大麦茶,也从不喜欢吃日式寿司,手机就放在桌子底下,眼睛瞥了一眼上面的消息。 大概是不太满意他这边神情的时候她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钟煜眼底的笑意变成了阴鸷,也没了之前那种热情。 “你手里大象集团百分之三的股份。”钟煜好整以暇的看着她,缓缓地说出自己的条件。 “股份的事情是钟誊跟你说的?”顾笙不太相信钟誊会跟钟煜提起大象集团股份的事情,大象集团作为香江最大的一家外资的上市公司, 旗下涉及产业多达十几个,年营业额至少有百亿元。张玫瑰当初跟钟誊是五年前两人结婚,也正是大象集团入驻香江的初期,当时这两口子就花了五千万注资大象里的某个项目,如今张玫瑰跟钟誊都是该集团的股东,张玫瑰手里还握着百分之三的股份, 光是分红每年就有两千多万,而钟誊手里有百分之四的股份,因为是婚后财产,按理说离婚后应该平均分割,毕竟顾笙也没有打离婚官司,没有先出轨的钟誊净身出户。 但钟誊迁怒于顾笙率先在报纸上爆出两人即将离婚的消息,再加上后期被钟煜设计婚内出轨以及泡夜店的绯闻。 看见打过来的电话号码顾笙有些不耐烦似的无视,但那边仿佛不死心似的继续打过来,又是微信又是电话。 顾笙想了一下,于是干脆按了接通,但是却将手机给变成静音模式。 遂抬起头,饶有兴味的故意问:“直接说吧,究竟需要什么条件,才肯将会所那天的监控视频备份给我?” “既然你不舍得大象集团百分之三的股份,那么我就要你做我的女人。” 对于这个回答顾笙倒是一点儿也不意外,毕竟也不是钟煜第一次提出这个要求了,只不过她真是不明白钟煜对自己这么锲而不舍的真正原因是什么。 “香江挺多美女的,你没必要非要跟我过不去吧?” 钟煜耸了耸肩,身体突然往前一伸,两人的距离瞬间被拉近至只有三四十公分左右,这个距离甚至能让她闻见他身上的烟味,不仅是烟味,还有一种男人常用的古龙香水的气味,夹杂在一起不是很舒服。 她略蹙眉立即将身体往后倒, 嫌恶之色完全就是条件反射。 “你知道狩猎心理吗,我最喜欢的一种动物就是蛇,尤其是响尾蛇,一旦瞄准了猎物就绝对不会松口的蛇。”这里形容顾笙是他瞄准的猎物,也暗示了绝对不可能会放过顾笙。 “你口气倒是挺大的,就不担心阴沟里翻船呢,还有,你真以为自己才是捕猎的一方?” 钟煜低声笑着,又道:“我知道你想说你跟洪山会之间的关系吧,还有你背后的传闻中的陈半佛,可是谁也没见过陈半佛,很难说这个人不是洪山会为了维持现在的地位释放出来的一种烟雾弹,而且……还有一种说法,陈半佛这人实际上是个病秧子,实际上命不久矣。” “如果你真是陈半佛的女人,他会放任你在外边这样玩?监控里那几个男人要是知道你张玫瑰的存在可不会轻易放过你,尤其是里面姓周的,你落在那个人的手里,要怎么被玩死还不知道,在香江你姑且还得提心吊胆的,但你这辈子也别想离开香江。” “是吗?姓周的真那么厉害?” “ 军部比起政府部门的关系跟势力要跟盘根错节,这种浑水可比道上要复杂多了。”说到这里,钟煜拿出自己的手机,点开会所走廊的一段监控录像,里面后半段被彻底抹掉了痕迹,但却有顾笙进入小鱼儿那个包厢,在两个小时之后又跟着另一个服务员进入周诚所在的那间包厢。 “ 虽然我不太清楚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但是这三个男人的这几天一直在找关于你的踪迹,看样子你是惹上事了,张玫瑰,我知道你喜欢玩弄男人,可你别告诉我,你真的把周诚给玩了吧?” 见她不吭声,钟煜眼底一沉,忽然冷声嗤笑:“还真是这样?你可真行。” “我行不行,你也想试试?”顾笙面无表情的挑眉,嘲弄、轻视在脸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能够忍被女人这样轻视,尤其是钟煜这种自以为天之骄子自尊心极强的人。 钟煜怒极反笑:“张玫瑰,你知道我为什么带你来这间榻榻米包间吗?” “这里包间都有隔音设计,而且这间寿司店在上菜之前会以保险内的短铃通知。”一边说着他已经站了起来朝着顾笙的位置走。 顾笙也不急着动,只瞥了一眼电话,那里一直还亮着,也不知道有没有继续听。 不过钟煜还没摸上她的身体,就感觉到一股湿热的液体打在他整个脖子跟胸口。 顾笙手里握着大麦茶的杯子蓦地往前一扔,然后整个人利落的往旁边一滚,手扒着包间榻榻米的门框,随即赤着脚就往外走。 其实也不是不能在包间里收拾钟煜,但奈何身边没有衬手的 工具,如果只是单纯肉搏的话,在那样狭窄的空间里未必能全身而退。 刚走没几步,结果就看见迎面来的三个男人,都穿着军装,而且蓝白绿,还真是和谐的眼熟! 顾笙都要被这好运气给逗笑了,三个人还是一个人,她倒是很快做了选择,又重新回到原来的榻榻米包间。 钟煜也被她这动作逗笑了,但眼底更多是滚烫的欲望。 顾笙快一步从包里掏出一物,随即紧紧地握在手中,等钟煜笑着说“你乖一点,别闹,我就抱一下,不会怎么样。” 钟煜的眼中张玫瑰说到底不过是个女人,再打再闹也比不了男人的力气,于是刚要抱过去,就发现自己I脖子上一热,随即一阵刺痛。 就看见自己脚底下滚落着一支纹绣着古朴花纹的钢笔,于是便捡起来,这才发现笔尖上还沾染着一些血渍。 又摸了摸脖子,才意识到自己是被一支钢笔给伤到了。 “钟煜,别自恋了,你要是长得符合我口味的话,我能自己爬山你的床,但是你这身高、气质,甚至能力都不太够,对了,我对低于一米八的男人老娘统统没兴趣。” 话音刚落下,包厢外传来脚步声,包厢门被推开的瞬间,两个人 同时回头。 等看到来的人后顾笙才总算松了一口气,便朝着章程点点头,“麻烦了。” 钟煜还未反应过来,就感觉到一股凌厉的劲风朝自己而来,紧接着是小腹被撕裂般的疼痛。 这位当年靠着双手打得西北一群老爷们哭天喊娘的西北老虎的拳头可不是吃素的,据说曾跟一头灰狼单挑,一拳就干爆了那头狼王的脑袋。 此时打在钟煜腹部的那一拳也不过才使用了两成的力气。 在晕厥的一瞬间,钟煜只依稀看清楚那是一张三十多岁沉稳厚重的男性脸庞。 “把人带去郊区仓库,再把手机查一下,里面的监控录像肯定有人传给他的,只要找到那个人就能把对方嘴巴给堵上。 ” 方才佯装逃走的那一幕不过是为了拖延时间等章程赶到而已,实际上她手机跟东西都落在包厢,不可能就这么离开。 现在时间解决了,顾笙重新拿起地上的手机,结果才发现上面的通话已经被挂断,与此同时微信消息只有一条“等我到。” 第347章下手 第348章保证不玩死他 第349章玩不死你 第350章不来一发和好炮吗 第351章带个小鲜肉 第352章上位的心思太明显 第353章赔了算我的 第354章你是不是开发了什么性癖 第355章地得看好了 第356章不合适 第357章闻着肉味就过来了? 第358章都在催婚呢 第359章差点儿被绕进去 第360章大地震 第361章现在的小男生心思不知几鬼多 第362章出发西北 第363章出乎意料的人 第364章带鲜肉去旅行?挺能啊你 第365章你他妈当我是“三陪” 第366章心里阴影 第367章小疯狗 第368章你有病啊? 第369章突发意外 第370章他一定跟我一样想傍富婆! 第371章男女一起端了 第372章该喷还是得喷 第373章小两口办事不方便 第374章惹谁不好惹小疯狗! 第375章一巴掌 第376章像条被抛弃的狗崽 第377章暗号 第378章混乱 第379章开了一枪 第380章 第381章你算老几? 第382章我是你爹,你试试? 第383章这是将她当成了药引吗? 第384章可能小乔饥渴太久了…… 第385章把他一起带走 第386章现在的年轻人可会玩~ 第387章稍微轻点儿,人家是女孩子 第388章你说了我也当放屁! 第389章说好不带套,贯彻到底(上) 第390章做(上) 第391章做(下) 第392章口 第393章窃听风云(上)H 第394章窃听风云(中) 第395章窃听风云(下) 第396章所以你听了一夜的墙角? 第397章摆谱 第398章要弄就弄次大的 第399章你是真不怕死 第400章她是来探亲的 第401章误会扣误会 第402章她是我小蜜 第403章没那么矫情 第404章她喜欢老男人怎么办 第405章再多看一眼,我剜了你的眼! 第406章你朋友可真幸运 第407章你这小蜜好像是来探亲的? 第408章他心理变态 第409章 第410章乔小乔,狂犬疫苗过期了是吧? 第411章一群老阴比 第412章周诚感觉自己得了病 第413章萧家放话,是个女的就行…… 第414章「Рo1⒏red」 第415章都摸错了地方 第416章隔壁是宋徵的帐篷…… 第417章我他妈长得很欠揍吗? 第418章丑闻 第419章我他妈对你后门没兴趣! 第420章全员禁闭 第421章都关一块儿 第422章谁的笔 第423章我能等 第424章就是蛋碎的那名患者 第425章老子好得很 第426章挺会玩啊你 第427章要不你试试? 第428章降火V上火 第429章翻墙挺麻利儿的 第430章疼溺 第431章马甲真尼玛多 第432章这个死小鸡 第433章温热的某处 第434章压不下 第435章你可得慢点老 第436章伤哪儿了?我给揉揉 第437章我给你打一针?(H) 第438章摇臀(H) 第439章换个姿势(H) 第440章宝宝? 第441章有所得,必有所弃 第442章就是年纪大了点 第443章未来得禁欲 第445章状若疯狗,真疯了! 第445章是那种疯起来能杀人的 第446章坚持治疗方案 第447章刺 第448章将军?你让我当,老子就当给你看! 第449章这儿子都这么大了? 第450章老男人倒是气量挺大的 第451章原来是你听了一夜的墙角 第452章顺走了一盒套子 第453章生怕她不见了 第454章尽量(H) 第455章能不能再深点(H) 第456章没完没了是吧?(上) 第457章朱砂痣 第458章重欲 第459章发作 第460章他的情劫 第461章药膏 第462章上药 第463章不进入(H) 第464章条件(上) 第465章条件(下) 第466章哪怕卑劣也要捆着她 第467章意外情况 第468章还真是好臀 第469章私心 第470章不乖打一顿就好 第471章神奇的“三角关系” 第472章驯服 第473章小孽障 第474章只是交易 第475章吃味 第476章打死不做她的狗 第477章梦 第478章他承认了? 第479章人跑了? 第480章人果然不能比较 第481章考察项目 第482章一脸的狗相 第483章出行 第484章套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