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态怎样都不算ooc【NPH】》 被病娇选中的人 薛双霜正值双十年华,颜值高身材好,在十男一女的物理学院,可谓是个香饽饽,平均每周都有人表白。 但奈何薛双霜没那个心思,被纠缠的多了,拒绝的手段也越发娴熟。 昨天才拒绝完同专业一个男孩子的表白,今天的薛双霜就躺在了ICU,人们常说,人临死前一生会如走马灯般放映,但是谁能告诉她,为什么她的走马灯是一只会说话的电灯泡? 电灯泡开口,便是一口小奶音: “宿主你好,我是带领你进入攻略任务的系统。” 此时的薛双霜仍然是一脸懵逼,她是个实打实的唯物主义者,平时虽然也会看些网文,但从来没有想过这种事情会发生在自己头上。 “系统?” “是的,宿主你因为拒绝了太多姻缘,现在被强制执行病娇攻略计划。” …… 这算什么狗屁理由啊? “拒绝姻缘和攻略病娇二者有什么联系……” 薛双霜的吐槽还没有说完,耳边突然响起了冰冷的电子音倒计时:宿主准备完毕,开始执行,叁,二…… 一阵眩晕后,薛双霜再睁开眼,就对上了一双红色的眼睛,吓得她心跳骤停,再仔细看才发现,居然是只通身雪白的小兔子。 “双双姐姐,你还好吗?”小兔子眼含热泪,叼着她的袖子问道。 薛双霜摸了摸一阵阵刺痛的后脑勺,看向小兔子后突然意识到:这只兔子,在说人话。 “宿主不用惊讶,你能听懂,是因为你是只兔子精。”小灯泡在薛双霜的脑海里十分及时的解释道。 等到薛双霜将小兔子一通安慰,回到了自己的兔子窝,她才接收起了剧情。 薛双霜穿进的,是一本名叫《天才剑修的心尖宠》的修仙虐文,女主正是刚刚对着自己眼泪汪汪的小兔子苏苏。 而自己穿进来的这个身体,则是女主苏苏的表姐,一只醉心修行不善言辞的普通兔子,在原着里的戏份总共就一段: 苏苏想去悬崖边摘果子,但是差点跌落,此时她的表姐薛双双正在附近,想要去护住苏苏,却不慎变成了肉垫,就这么摔死了。从此贪玩的苏苏决心好好修行,机缘巧合下拜入了男主所在的天山派,因此开始了一段天才剑修与蠢萌小兔精之间,虐身虐心的旷世绝恋。 …… 薛双双都是能够修成人形的兔子精了,少说也得百年道行了吧,而且应该也会法术,怎么会摔死啊? “宿主不用纠结这种小事啦,作者想找个理由让苏苏和男主相遇嘛。” “那我的任务呢?”薛双霜并不想掺和男女主的她逃他追的爱情戏码,这种动不动挖心掏肺的血腥爱情,她一个普通人如果凑热闹,估计能被当场剥皮。 “宿主你本次任务为S级,要攻略男主的师弟:徐千羽。” 众所周知,古早虐文里,总会有那么一两个痴情男配,他们守身如玉,他们爱而不得,在男女主互相折磨的片段里,负责治疗女主,膈应男主;等到男女主和好,他们就落寞离开,成全这段爱情。 然而,这些剧情和徐千羽一点关系都没有。 如果说男主秦莫凡拿的是外冷内热,傲娇嘴硬的追妻火葬场剧本,那徐千羽就是拿的就是火葬世界的复仇剧本。 他原是一只狼妖,因为家族被妖鬼屠杀。为了给亲人报仇,拜入天山派,日夜不休的学习剑法。就这么一个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想报大仇的狠人,却难以自持的爱上了我们的小太阳女主。 作为一个男配,再结合他这苦大仇深的身世,他理所当然的不是什么社会主义新青年,见了喜欢的人,也只想着据为己有。 在原着戏份里,他早期还伪装成不善言辞但内心单纯的贴心伙伴,杀人放火的事情都在背地里干;后期直接就撕下了伪装,一边忙着报仇,一边还要想办法掳走女主,也算得上是时间管理大师。 相遇 那个所谓S级,也并没有引起薛双霜的注意。 其实就算这样说,徐千羽的人设也就是当代女频救赎文里常见的偏执阴沉男配,算不上多么奇怪。薛双霜默默的安慰了自己,便询问道: “那我现在要干嘛?我后脑勺还疼着呢。” 本以为要靠自己去天山派,没想到系统治好了她这具身体的伤痛后,便告知她:男主男配马上就会路过这里,她只需要想办法跟上他们就行。不过由于她的出现,会导致剧情的改变,所以她需要带上女主苏苏。 再见到苏苏,通身雪白的小兔子像一团软绵绵的云朵一样扑进了她的怀里,还甜甜的叫她“双双姐姐”。 试问哪个女生,能够拒绝一只可爱的小兔兔呢? 苏苏的年龄,换算成人类的大概才十四五岁,又因为贪玩,到现在还不能化形。因此,薛双霜只好把她揣在怀里。 刚她把塞到自己胸口,苏苏耷拉着的耳朵突然就立起来了,似乎是有些羞涩。 薛双霜这边没注意到这只小兔子的动静,只是望着前方,等着两个少年的到来。 等了大约有一炷香的时间,两道穿梭在林间的修长身影,便出现在了薛双霜的视野里。 那两人身形高挑,一人穿着云白的衣衫,长发同样由一条白色云锦高高束起,一双桃花眼潋滟生光,下半张脸更是生的比少女还要精致,让人不自觉心生亲近之意; 而另一人,身量更为宽阔,着一身黑衣,将通身漆黑的长剑双手交叉抱在怀中,束发松松垮垮,几缕发丝在额前随着少年的步子摇晃,上挑的丹凤眼,高挺的鼻梁下薄唇微微抿起,浑身都透着一股戾气。 不出所料的话,前者就是徐千羽,后者就是秦莫凡。 是的,原着里在外形上,男主就是这么又冷又硬,男配就是这么温润如玉,和他们的性格几乎是反着来——美其名曰,人物设置要不落窠臼。 按照薛双霜的计划,与其撒各种谎来想办法跟上他们,还不如直接开门见山:我就是要跟着你们去天山派拜师学艺。 系统再叁劝阻:这样直接的普信女,对于追求者众多的男主男配来说,一定会当场被赶走。 眼见着薛双霜已经凑到了他们跟前,系统十分无奈的闭上了眼。 “可以啊,不过我与师兄还要前去处理一个任务,不如薛姑娘与我们同行,这个任务花不了多久。” 徐千羽装的像模像样,直接就接下了薛双霜的直球。只是不知为何,他眼中带着一种薛双霜看不懂的狂热,似是一阵旋涡,企图将她吞噬。 大概察觉到薛双霜对他眼神的躲避,他转过头向秦莫凡询问道: “师兄觉得如何?” 于是薛双霜也顺势看向一旁冷着脸的秦莫凡,一脸真诚。 少女纤长的眼睫如蝴蝶振翅,因为紧张而不住的眨动着,林间散落的点点阳光落在她的脸上,更是显得一双眼瞳明亮如星。玫瑰色的唇瓣微微上翘,白里透红的脸蛋看着就像只水蜜桃,让人心中不自觉产生一种隐约的想要将她掠夺的痒意。 她这样专注的看着自己,期待着一个答复。 秦莫凡垂下眼睑,原本抱着剑的手不自觉蜷了起来,抿了抿嘴道:“可以。” 本来以为睁开眼会是血腥场面的系统:原来还可以这样? 薛双霜给怀里的苏苏顺了顺毛,为自己的首战告捷感到庆幸。而怀里的小兔子触到少女柔软纤细的手掌时,却不自觉的战栗了一下。 山寺桃花(1)入境 薛双霜没想到,作为天山派出色的弟子,秦莫凡和徐千羽居然打算全程靠脚走。原本薛双霜在系统的提醒下,得知他们会从林子里走过,她还以为这只是剧情为了让他们相遇而制造的巧合。 谁知道,原来他们的交通工具,真的就是这两条腿。 揣着一只小兔子,本就体力不佳的薛双霜感觉自己腿都走麻了,终于还是忍不住出声询问:“两位公子,你们修仙之人,不应该都是御剑飞行吗?” 徐千羽听了,转过头,只是发出一声轻笑, “薛姑娘可知我们要去的桃花村是什么地方?” 薛双霜没看过这本小说,知道的东西也只有系统给她看的那么一点梗概,所以对其中具体的剧情是一无所知的。察觉到她的疑惑,一直沉默的秦莫凡突然开了口。 “桃花村最近出了很多怪事,许多新娘在出嫁后没几天,就会突然失踪,没有留下一点痕迹,师门怀疑是妖鬼所行,因此派我们二人下山处理。” 薛双霜心想:这和不御剑飞行有什么关系? 此时沉默已久的系统终于出声:“宿主,这个副本里的妖鬼很强大,能够感应到方圆百里内的灵气波动,因此很多修士还没有进村,就被妖鬼抓去当盘中餐了。” 好家伙,一上来就整个这么刺激的,薛双霜心中惊讶,徐千羽的声音也恰时响起,“桃花村这只妖鬼,想必是实力强劲,因此我们要想不打草惊蛇,就要步行靠近。” 薛双霜上一次这样暴走几公里,还是大一的时候被舍友恶搞参加了一场十公里马拉松,她这个人倔的很,一旦决定要做,就死不回头。 因此,走完全程后,她在床上躺了整整一天,浑身酸痛。 徐千羽看她又是锤肩又是揉腿,笑着捻起她的一缕长发,在手中不断揉搓着,“薛姑娘,体力很差啊。” “啊?”薛双霜走了太久,脑子也麻,过了好一会才点了点头,“对啊,我体力真的很差。” 说完,便想将自己的头发从他手里抽出。 说实话,这男配怎么感觉这么别扭啊,明明才刚认识不久,而且就算他前期是笑面虎人设,也不该对一个陌生人这么自来熟吧?还有秦莫凡,虽然人设也是冷漠了点,但是也不至于总是一副不爽的样子吧? 薛双霜在心里默默的呼叫系统,想要问问这本书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而系统的回答是:“宿主,你少想些没用的,安心攻略吧。” 橘红色的云彩从天边的一角倾泻而出,他们总算走到了桃花村。 徐千羽十分贴心的,给他们叁人,开了一间房。 为什么客栈只剩一间房这种狗屁设定会出现在女配和男主男配叁人身上啊?这不应该是玛丽苏女主专用金手指吗? “稍安勿躁啦,宿主你看啊,现在发生的事情,不都是有利于你攻略他们吗?” “他们?” “额——有利于攻略徐千羽嘛。” 就这样,薛双霜揣着小兔子女主苏苏,和男主男配们,住进了一件房。好在他们还是十分绅士的让她睡床,不然这个剧情真的要歪到没边了。 “这只小兔子是?”在薛双霜将苏苏放在床上时,他们才注意到原来小姑娘还带着一直雪白的兔子。 “是我的表妹。” 因为在路上就与他们解释过,自己是一只兔子精,所以他们二人对于薛双霜的表妹是只兔子这件事并没有表现出惊讶。只是不知为何,秦莫凡却是皱着眉,盯了苏苏好一会。 薛双霜心想,果然还得是玛丽苏女主的力量,还是只兔子,都能引起男主角的关注。 薛双霜抱着苏苏睡在床上,徐千羽和秦莫凡就睡在屏风外的两个矮榻上。薛双霜本以为自己会失眠,没想到才刚躺下,就立马失去了意识,陷入沉睡。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睡着时,有人却是近乎痴迷的望着她。 “宿主ooc警告!ooc警告!” 冰冷的机械音回荡在漆黑的房间里,而薛双霜一无所知,睡得正甜。 山寺桃花(2)合欢 第二日起床,薛双霜只觉得神清气爽。伸了个懒腰,便看见徐千羽和秦莫凡都早已坐在房中,就等着她起床。 薛双霜忽的有些羞耻,自己死乞白赖跟上来,居然还耽误人家办事。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对不起啊,你们可以直接叫醒我的。” 徐千羽一边给自己倒了杯茶,一边朝她温和的笑道:“无碍,只是我们二人习惯早起罢了,如今也不算迟。” 出门后,薛双霜在村子里的小摊位上买了一个小兜,侧背在身上,正好方便带着苏苏。不过或许是带着一只小兔子,一路上有许多人都频频望向薛双霜。 怎么回事啊,都有男主男配这等绝世美少年在旁边了,为什么都要看她?难道是带着女主,所以属于女主的瞩目buff也把她覆盖住了? 一行叁人叩响了刘员外府门,便有小厮来领他们进去。长廊两边挂着新婚的红绸布,院子中央一颗高大的合欢树上,也缠上了一圈红绳。据小厮介绍,刘员外一个月前娶的七房小妾,来了没几天,在一个清早就突然消失了,里里外外都见不到人,失踪已有近一个月。 再联合之前村子里发生的新娘失踪案,很难不让人怀疑是同一个妖鬼所为。 “那为何这些红布还不撤下呢?”不知第多少次被头顶的红布挡住眼睛,薛双霜忍不住探出头来,如此询问道。 而小厮却是有些尴尬,只是笑了笑,“仙人,您有所不知,后天便是员外娶第八房小妾的大喜之日,所以府中才处处张灯结彩。” …… 第七个老婆才消失了多久,就立马娶下一个老婆,这个刘员外怕不是那种小说里最常见的作恶多端的路人吧? 刘府面积极大,他们走了许久,才总算来到了刘员外的书房外,小厮通报了一声,门便从内打开了。 “你们就是天山派来除鬼的?” 与薛双霜想象中差别不大,刘员外果然是一身肥腻的肉,头发也有些花白,面容虽也算和善,却是处处透着一股猥琐之气。特别是,从见到她开始,这个刘员外的眼睛就一直黏在自己身上,薛双霜感觉这视线如有实体,就像是什么阴冷黏腻的液体将她包裹住,不禁心中泛起一丝恶心。 秦莫凡不动声色的将薛双霜挡在了身后,他脊背宽阔,能够将她全然笼罩。薛双霜在心中给他竖了个大拇指。 果然男主就是男主,必要时刻总会行正义之举。 “正是,在下天山派大弟子秦莫凡,特奉师命前来除鬼。”秦莫凡冷着脸作揖道。 刘员外心中还在为薛双霜被挡住而感到惋惜,听了他这话,这才打起了精神,朝他们点头,“府中后日便要举行婚事,为了不让我的新娘再次被掳走,还望各位仙人能够护住她。” 徐千羽与秦莫凡对视一眼,才笑道:“定当竭力。” 薛双霜虽是个兔子精了,却也不会剑,要论武力值,现在应该是为0. 可马上就要跟着他们打副本了,薛双霜又不想拖后腿,到时候万一一个不小心,她就交待在这里了,那岂不是出师未捷身先死? 戳了戳休眠的系统,“系统,我有没有什么金手指啊?就是神功,或者武功秘籍之类的?” “啊……好像有,”系统睡得迷迷糊糊,“我记得当初分发了一本秘籍给我,说是能够快速提升宿主的内力,我得找找……” 果然,穿书有系统,就跟玩游戏有外挂一样。薛双霜美滋滋的等着系统找出一本绝世神功,梦想着她一夜之间变成大师,到时候行走江湖,至少性命无忧了。 “合欢功法?!” 薛双霜将手中的破书翻来覆去,不敢相信这就是系统口中的武功秘籍。 “对啊,”系统还一副骄傲的神气,“合欢功法提升效果最为迅速,只要和厉害的人睡上一觉,内力就能蹭蹭往上涨。” “当初上级还想给我什么一阳指,绝命刀法,我全都没要,还是这个最实用。” “哈哈,那我还真是谢谢你啊。” 薛双霜随意翻了翻,最后还是咬牙切齿的把这本泛黄的小书塞进了兜里。 “薛姑娘,你睡了吗?” 徐千羽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透过门上的纱窗,可以看见他似乎是披着头发。薛双霜一打开门才发现,他居然刚洗完澡! 徐千羽身上不断往外蒸着热气,脸颊也是带着嫣红色彩,长长的头发披散着,发梢还缓缓渗着水滴,活脱脱一副美人出浴的模样。 母胎单身如她,实在是不敢直视一个刚洗完澡的美少年,只好侧过头,强装镇定的问道,“徐公子,你——你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大事,只是想来叮嘱薛姑娘一句,若是有事,便去隔壁找我和师兄。”他与秦莫凡二人的房间一左一右,正好将薛双霜夹在中间。 说着,还递给她一根挂着铃铛的红绳,“也可以摇动这个长明铃,铃铛一响,我便会感知到。” 薛双霜感激的收起了铃铛,又朝徐千羽道了谢,才回到房中。 这个铃铛泛着金光,看起来像是什么厉害的法器,不得不说,虽然原着里把徐千羽说的十恶不赦,残忍又偏执,但其实接触下来,徐千羽人还真的是挺不错的。 将长明铃放入衣襟内的暗兜,薛双霜心中盘算着怎么修炼,竟也慢慢睡着了。 眼前红布飘摇,薛双霜刚想要抬手掀开,就被一人按住了手,“姑娘,盖头现在可不能掀。” 这人的声音听起来30岁左右,听周围嘈杂的声音里,都是叫她洛娘。 洛娘将一块酥饼从盖头下递给薛双霜,叹了口气,“姑娘,先吃点东西,白日要饿上一天,怕你受不住。” 薛双霜不知这是入了幻境,还是纯粹自己在做梦——呼叫系统,也没有回应。她便只好接下了这块酥饼,为了保险起见,却并没有吃。 “洛娘,好了没有?接亲的队伍都到门口了!” 薛双霜被搀扶着,坐上了一顶华丽的花轿,临上去之时,洛娘却是忽的抓紧了她的手道:“姑娘,若是受了委屈……也得忍耐。” 薛双霜猜测,洛娘大概是这个出嫁女子的长辈,可受了委屈也要忍着的这种叮嘱,又让人很是别扭。 坐在花轿上一摇一摆的,薛双霜觉得脑袋有千斤重,也不知道哪个暴发户审美的人给她做的妆发,实在是太费脖子了。 意识朦朦胧胧的,总算到了终点。 不知为何,薛双霜觉得耳朵像是蒙了一层纱,听什么都不真切,进门时,甚至差点摔了一跤。 “新娘这是见了咱们英俊的新郎官,慌了神了!”大嗓门的喜婆急忙给她找补,好在整个拜堂的过程也没出什么岔子。薛双霜的视角,只能看见一截同样大红的衣摆。 难道,这是桃花村哪一位新娘的回忆? “刘员外,恭喜你娶得美娇娘啊!”有人这样恭贺道。 完犊子了,居然偏偏是那个好色之徒刘员外,她现在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身体,如果是,等会洞房的时候可怎么办啊。 心中焦急着,便顾不得那么多,直接一把将盖头掀下,谁知一睁开眼,对上的便是徐千羽那张俊脸。 又是惊吓,又是惊喜。 既然徐千羽在,想必自己是能得救了——只是,为什么他也穿着一身红? “娇娇,没想到你如此心急。” “?” 徐千羽,你没事吧?薛双霜心中疑惑,惊讶的张开了嘴,泛着水光的粉嫩小舌若隐若现。眼见着徐千羽喉结上下滚动,便要扑上来,薛双霜急忙后退,缩到了婚床的角落。 门外却是一声驱赶,“你们都退下,可别打扰咱们刘员外的洞房之夜。” 山寺桃花(3)春宵(h) 所以,徐千羽,现在是刘员外。 而且根据这个情况,她用的估计也是自己的身体。 谁能给薛双霜解释一下,攻略对象神志不清以为自己是个色老头并且对她图谋不轨,是躺平还是反抗一下? “娇娇,”徐千羽笑着,抓住她的脚踝就拉到了身下,随后俯身看着她,微凉的发丝垂落在薛双霜的锁骨处,勾起一丝痒意。他一双漂亮的桃花眼在明灭的红烛光亮中闪烁着,“今夜,是我们的新婚之夜。” 薛双霜其实很想反抗一下,可是对方长着徐千羽的脸,连油腻的动作和台词都变得可以接受了。 她在心里唾弃自己这副颜狗姿态,又忍不住想:如果在这里就和徐千羽发生了关系,是不是对后续的攻略也会有助益? 徐千羽容不得她想太多,湿热的吻就落在了她的嘴角。 “交给我,好不好?” 徐千羽吻着她,起先还是唇瓣相触,随后变成了温柔的舔舐。薛双霜受不住这种黏腻的折磨,主动张开了嘴,徐千羽便得了机会,舌尖交缠共舞,将心脏都带起一阵酥麻。 解开嫁衣,就像在剥开一枚刚刚成熟的荔枝,其中是薛双霜白皙无暇的身体。她眼神迷离,唇瓣也因为深吻而透着嫣红,其上还有牵连而出的晶亮的银丝。 勾人又妩媚。 徐千羽褪下了自己的衣衫,放下床帐,便覆在了她的身上。 薛双霜有些紧张,毕竟在现实生活中,她连男孩子的手没拉过,现在却直接和一个才刚认识没多久的男生赤裸相对,属实是有点刺激。 他的手先是抚上了她的脸颊,随后一路向下,直到握住了她胸前的一颗饱满的奶桃。 嘴角勾起一丝坏笑,徐千羽故意望着她,去含住她胸口的那朵茱萸。 “啊……”敏感点就这样被含吮着,薛双霜不禁发出一丝呻吟,飘荡在徐千羽的耳边,让他难耐的加大了揉捏的力气。同时另一只手向下,贴上了她已经泛滥的穴口。 “才这么一会,就这么湿了,”徐千羽啄吻着她的耳垂,轻声笑道,“娇娇还真是水做的。” 这一声笑,几乎让薛双霜酥了半边身子,只觉得与他相近的皮肤都涌起一阵灼热。徐千羽的手指缓缓开拓着幼嫩的穴口,薛双霜不知为何,只要他动一下,哪怕只是呼吸喷洒在自己身上,她都控制不住的呻吟出声。 “啊……你……你不要再……” 不够,她想要的不是手指,几乎是出于本能的,薛双霜伸手揽住了徐千羽的脖颈,将他拉近到自己眼前,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唇瓣,喘息着说道: “我不要手指……” 说着,腿也微微弯起,伸入徐千羽的双腿间,轻轻摩擦过已经硬挺多时的肉茎,惹得徐千羽不禁闷哼一声,紧接着便是更为激烈的深吻。 薛双霜觉得,他的舌头几乎要伸入她的喉咙,让她快要窒息的同时,又更深刻的感受到了他的炙热的情欲。 肉茎在穴口浅浅的戳弄着,徐千羽一边揉捻着她两只饱满柔软的乳,一边啃咬着她细嫩的脖颈,留下点点红梅。 “娇娇……求我。” 薛双霜意识涣散,只觉得巨大的空虚将她笼罩,亟需什么将她填满。毫无意识的,她就软着声音道:“求你了……” 徐千羽也即将到达忍耐的极限,在穴口蹭弄间,有时顶端硕大的龟头几乎肏进了湿软的穴口,让他舒爽的发出喘息声。 “嗯……娇娇求我什么?” 想要不管不顾的闯进去,可心中又存着一份恶劣的心思:他想要看薛双霜陷入情欲的模样。 “求你……”薛双霜虽然快要被这空虚逼疯,却仍然羞于说出那句话,“求你,放进来……” 徐千羽知道不能再逼迫,便不多说,一瞬间将肉茎挺入了她柔软湿滑的穴内。 “啊……”薛双霜感到一阵撕裂的痛感,徐千羽身下的那根东西实在太大了,和她根本就不匹配。这丝痛感也让她微微清醒过来,为什么徐千羽那极富侵略性的眼神,感觉那么熟悉…… 紧,就像千万张小口在吮吸着阳物一般,甚至夹的他都有点痛,可这痛之中有蕴含着无法言喻的舒爽。 这是徐千羽进入后的第一个感受,随后便是千丝万缕的痒,在他的骨髓间躁动。 顾及到薛双霜还不能适应,他只能强忍着体内叫嚣的,几乎要将身下女子吞吃入腹的欲望,缓缓的,尽可能轻柔的浅浅抽插着。 薛双霜原本还觉得痛,可随着他的动作,这种痛渐渐被羽毛一样膨胀的渴望掩盖。 “嗯……嗯……” 她没能忍住,不自觉摆动着腰肢,同时发出难耐的哼声。 徐千羽望着身下泪湿眼睫,悄悄蹭动着的小兔子,他几乎也到达了忍耐的极限。在这一瞬间,兽性超过了人性,他近乎失控地紧紧抱住薛双霜的肩背,头也埋在她的颈间,粗长的肉茎将她钉在了身下,一下又一下快速的肏弄着。 “嗯……娇娇……别憋着,叫出来给我听……” 原本就受不住他猛烈的肏干,在他的引诱下,薛双霜便不再忍耐,每一下动作,都会带出泛滥的爱液,以及她娇弱无力的呻吟。 快感像滔天的巨浪,将她覆盖、拉扯,直到她几乎忘记如何呼吸,化为一尾鱼,融入这篇情欲的浪潮中。 “嗯……轻,轻一点……” 薛双霜觉得自己的腿都开始打颤,身下的爱液一股股的涌出,可徐千羽却没有要停的意思。 他坐起了身子,掐着薛双霜的腰,将她放入怀中,上下套弄。 可怜薛双霜本就体力不好,又遇上了这样一个尤为持久的狼妖,只有被肏到神志不清的份了。 她无力的软在徐千羽的怀中,整个人被他的臂膀拢住,臀下,徐千羽仍然在不知疲倦的挺动着腰肢。 “徐千羽,我好累……”她意识模糊,发出一声含糊的呓语。 按照徐千羽之前的表现,他并无自己的意识,然而此时他听见了薛双霜这声求饶,却是心情极好的笑了。 “呜……” 原本已经被肏晕过去的薛双霜,突然发觉体内的那根肉茎居然又变大了,她努力瞪大了迷蒙的眼睛看向徐千羽,徐千羽却是亲了亲她的额头,笑道: “乖乖含住。” 他虽是人形,交媾时却仍会保持一部分狼的状态,比如会为了不让雌兽逃跑而涨大成结的阳具,以及,在薛双霜看不见的地方,不断扫动着的毛茸茸的狼尾巴。 等他抽出,薛双霜的穴口已经被肏的合不拢,留下了一个圆圆的小洞,看的徐千羽又是一阵眼热。一股温凉的乳白色液体,源源不断的从穴口流出——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射了多少进去。 ---------- 怎么这么快就吃上肉了?这是可以说的吗?可以可以,因为正如我文案所说,这其实是男主们在攻略小兔子的过程,他们这帮人如狼似虎的,巴不得天天把小兔子压在身下(?) 我本来想写那种炖大肉的,但是我这该死的双手,不断输出剧情,实在是惭愧o(╥﹏╥)o 山寺桃花(4)撞破 薛双霜再睁开眼,身上干干净净的,还穿着入睡前的那身衣裙。除了腰有点酸,几乎没什么影响,甚至感觉自己身轻如燕,容光焕发,再走十里路都不成问题。 难道,昨晚是她做了一场关于徐千羽的春梦? “宿主,昨夜你入了幻境,我无法与你交流,你还好吗?” 听着系统的小奶音,薛双霜更是尴尬了。我昨天在幻境里把攻略对象给睡了,这是可以说的吗? “没事……” 心中有些烦躁,薛双霜坐在桌前,刚想给自己倒点水喝,才发现,昨天徐千羽给自己的长明铃,不知何时居然戴在了她的右脚脚踝处,闪着一圈金色的光。她尝试取下,却发现这根红绳,居然没有扣结,根本就是一个完整的绳环。 正思索着,苏苏便跳入了薛双霜的怀中,蹭着她的手心,朝她撒娇道:“双双,昨夜你不知道怎么了,在梦里一直哼哼唧唧的,我想叫你,但是叫不醒。” 脸上一阵发烫,薛双霜可不好意思说原因,便从头到尾给苏苏顺了个毛,含糊过去了。 正苦恼该如何面对徐千羽,他就适时的敲响了房门,“薛姑娘,你可起了?” 少年清越的声音,与昨夜幻境中他赤裸炙热的呼吸声重迭,一下就惹得薛双霜不自觉身体发软。 怎么回事啊,又不是穿进了什么po文,怎么动不动就身娇体软的? 心里吐槽了自己这不争气的身体两句,薛双霜忐忑的推开门,便看见徐千羽与秦莫凡两人一黑一白的站在房门口,徐千羽满面春风,秦莫凡却是脸色青黑。 “薛姑娘,昨夜你可有入幻境?” 没想到徐千羽这么直白,薛双霜脑子本就不大清醒,此时更是被问了个措手不及,手指不自觉的摸上了兜里苏苏的耳朵,苏苏似是难耐,还吱吱的叫了两声。薛双霜犹豫着开口道: “我好像确实做了一个梦……” 秦莫凡冷言道:“这个幻境吸入了我们的神魂,只要触碰了幻境内的食物,就是失去自我意识,重演幻境中的回忆。” “所以,薛姑娘有没有吃幻境中的食物?” 一向寡言少语的秦莫凡急切地甩出这么长一句话,徐千羽却是挑了挑眉,不做言语。 薛双霜心想:如果说自己没有吃,那和徐千羽滚床单的事情,岂不是就变得很诡异? 算了,那场情事,还是当做一场梦吧。 薛双霜咽了咽口水,看着秦莫凡的眼睛道:“我吃了一块酥饼,随后就没有意识了。” 见秦莫凡有些失望的模样,薛双霜又急忙补充道:“不过我是入了洞房才吃的,我记得之前我是被一个叫洛娘的人送上了花轿,然后是要嫁给刘员外的。” 对不起啊,男主,虽然没说实话,但是该给的线索还是都给你了。 “你——”秦莫凡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摇了摇头,“没什么,薛姑娘以后也请多加小心,再遇幻境,就不要再触碰其中食物。” “嗯!”她用力点了点头,突然又想起来昨夜徐千羽送的长明铃,便抬起脚给他们看,甜甜的笑着,“谢谢你们给我的铃铛。” 金色的铃铛系在少女白皙骨感的脚踝上,让秦莫凡心中升起一种暴虐的欲望,想要一把扯掉这碍眼的铃铛,然后在上面留下属于他的印记。 薛双霜只以为这是他们二人送给她护身的工具,便想着表达一下感谢。可谁知秦莫凡看完后,却是立马皱起了眉头,看向一旁吊儿郎当的徐千羽,眼中暗流涌动。 这铃铛,别人不知道,秦莫凡可知道——长明铃分明是徐千羽他们狼妖一族的法器,凡是戴上了的人,身上便会带有他的气息。 如同兽类宣告占有雌兽一般的低俗方式,他居然用在薛双霜身上。 待在薛双霜身上的系统,隐约好像感应到了与它同一频率的波动,可等它再想注意,又没有任何痕迹。 可能……是它想多了吧。 “秦公子,你在幻境里是谁啊?徐公子化为了刘员外我知道,但是似乎没有见到你。”薛双霜想到这个问题,心中很是疑惑。 谁知刚问完,秦莫凡就一脸黑线的模样,“我进入幻境时,大概是个路人——他还正好在吃饭。” 徐千羽噗嗤的就笑出了声,薛双霜也面露不忍: 天啊,男主你居然一进去就白给了吗? “师弟既然是刘员外,又如何会接触到幻境中的食物?” 秦莫凡忽的转移火力到徐千羽身上,而他只是翩然一笑道:“我化为刘员外,众人都在敬喜酒,为了不引人怀疑,便还是喝了一点。” “原来是这样。”薛双霜这下也明白为什么昨晚徐千羽像只饿狼一样叼着她不松口了,敢情那个时候已经失去意识了。 她更加深刻的意识到:自己这个床单白滚了。 “系统,我可以看看徐千羽对我的好感度吗?”突然想起一般系统都有查看好看度的设置,而薛双霜却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头铁的一路往前莽,实在是太蠢了。 “抱歉,宿主,只有解锁剧情的40%以上,才可查看好感度哦。” 软萌的小奶音,怎么可以说出这样刀子一般的话。 薛双霜心中泪流叁千尺,忍不住质疑道:“系统,你是不是等级很低?” 一向卖萌撒娇的系统,此时突然心虚起来,“额……虽然我是实习生,但是我能力还是很过硬的。” …… “是,你的能力就是让我硬着头皮闯。” ---------- 诶,是我,我又在走剧情了,嘿嘿(*^▽^*),原本想写一篇无脑肉文爽一下,但是……没关系,大家都有肉吃! 大家可能都猜出来苏苏也是男主之一了,不过预告一下,其实总共四个男主,这是一篇作者的xp拟人之作(?)再次感谢朋友们的喜欢,但是本厨子最近马上就要答辩了,可能一天更的就不是很多,全靠吃存稿,等到答辩结束,我就起飞!请大家吃满汉全席! 山寺桃花(5)洛娘 不知他们师兄弟二人又闹了什么别扭,但是除鬼的任务还得进行。为了查清真相,他们选择先去洛娘家调查一下。在村子里问了一圈,大多数村民却都是支支吾吾的,不愿意提及。 屡屡碰壁之后,虽然已经知道了系统的不靠谱,但薛双霜贼心不死。 “系统,你有故事情节,给我看看呗?”哪怕没什么金手指,她仍然企图从这个垃圾系统手里抠到那么一点剧本。 “不可以,宿主需自行探索,针对具体情节,系统只可给出部分提示。” 行吧,人家穿书又有金手指,又知道剧情,就她,稀里糊涂被甩到这个世界,还得自己摸爬滚打。 “双双姐姐,那里有一个流浪汉,要不去问问他?”在他们碰壁多次后,兜里的苏苏突然咬住薛双霜的衣角,将她的视线引到不远处一个流浪汉身上。 那流浪汉见薛双霜望着他,只是咧开嘴一笑,便主动走到了她的面前,还未靠近,徐千羽与秦莫凡二人便挡在了她的身前。 “诸位贵人,可是要找洛娘?”他见这几人衣着相貌皆是不凡,便想着借此敲诈一笔。 见这个流浪汉贼眉鼠眼的模样,徐千羽便已了然,他微笑道:“这位大哥,如果你说清楚了,我们必然有酬劳。” “好说,好说。”流浪汉佝偻着腰,露出了谄媚的笑容。 “话说这洛娘啊,曾经也是个好赌之徒,欠下了不少债,”流浪汉眯起眼睛,似是在追忆往昔,“但是她这个人又命好,生了个貌若天仙的女儿,正好被刘员外看上了。” 薛双霜听着就心里来气,又是卖女还赌债这种恶俗的桥段吗?这个洛娘命是好了,可她的女儿还真是命不好,摊上这么一个母亲。 “那还是七年前的事情了——怪事就出在她女儿洛娇嫁过去之后,据说第二天就死了。”流浪汉说着,还转头四处张望,声音也压低了不少。 “而且——据说,是被刘员外玩死的。”他仿佛在说什么轶事一样,还特意拉长了调子,全然没有觉得一个少女的死亡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薛双霜作为21世纪的现代人,最见不得这种轻视妇女的行为,皱着眉道:“出了人命,难道律法不会惩罚他?” 虽然是个修仙背景,但是凡人世界里,总会有王朝律法制约吧。 那流浪汉却像是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大声笑了起来,“姑娘,天高皇帝远的道理,你莫非不懂?” 紧接着,便又是面露贪婪的盯着薛双霜。眼前的少女长相艳丽,眉眼五官皆是勾人魅色,但表情又是一派少女娇憨神态,是个纯情与魅惑兼得的尤物——虽然个子娇小了点,但若是…… “再看她,就挖了你的眼睛。” 徐千羽嘴角仍是上扬,眼中却是没有一丝暖意,手轻轻搭在腰间佩剑上,散发着浓浓杀意。 薛双霜听了也是有些震惊,男配你怎么突然好像黑化了一样啊喂! 流浪汉匆匆移开视线,后退半步才接着笑道:“小公子戾气不要这么大嘛——” “她那女儿死后,洛娘便发了疯。发病的时候,见了年轻女子就给人家下跪磕头,跟条疯狗一样。” 这个流浪汉也是厉害,说叁句话,叁句都能踩在薛双霜的雷点上蹦迪。 “那请问洛娘现在在何处?”秦莫凡冷着脸,直接抛给流浪汉一个钱袋。那流浪汉立马拉开钱袋点起数来,点完了便是眉开眼笑。 “小公子大气!洛娘现在,估计是在东边那座破庙里,那里有一片合欢树林,很容易找到的。” 去往破庙的路上,薛双霜心中还憋着一口气,她总觉得那个流浪汉的态度很是奇怪,即便女子在此处地位低下,这种仿佛讨论死物一样的语气,实在是恶心。 “秦公子,你怎么给他那么多钱啊。” 一想到那流浪汉让人讨厌的嘴脸,秦莫凡居然还给了他那么多钱,实在是太亏了。 秦莫凡听了她委屈的语气,却是第一次笑了,一般常年冷脸的人笑起来,多少会有点别扭,但是秦莫凡却是让人如沐春风,让人觉得他合该是这样阳光明媚的模样。少年人清爽的笑容,让颜狗薛双霜一时之间看呆了。 “那些钱,他估计也没办法享受。” “啊?” “那个荷包,是刘员外给的。”徐千羽笑着凑上前,“刘员外的钱,可不是那么好花的。” 流浪汉拿到了这笔意外之财,立马去了赌坊。对于他这种没钱的混子,赌坊早就拉入黑名单了,果然,在门口就将他拦了下来。 “哎——干嘛呢,我今天可是有钱的!” 那守卫看着他掏出一个十分熟悉的锦绣荷包,黑着脸抢过来打开看了一眼,就招呼人把流浪汉架起来了。 “刘员外家中发工钱用的荷包,你一个流浪汉必然是偷来的,给我打!” 附近方圆百里的赌坊,都是刘员外的产业,而他手下的产业招的工人流动性极强,发工钱时,一般都是直接将工钱放在此种荷包内,一次性结清,因此守卫一眼就认了出来。 一阵风刮过,粉色的合欢花便在空中纷纷扬扬,似是下了一场粉色的雨,许多都落在了薛双霜身上,兜里的苏苏连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薛双霜将她兔头上的合欢花拿掉,又伸手替她挡着四散飞来的花屑,软软的小兔子便瓮声瓮气的说:“双双姐姐,谢谢你~” 薛双霜朝她笑了笑,便思索起已经知晓的信息。 要说也是奇怪,桃花村之所以叫桃花村,便是因为村子里几乎处处是桃花树,到了春天,氤氲成一片粉色的云,算是一处极佳的风景。 如今已进入六月,桃花早已凋谢,在这破庙附近却是成片的合欢树,开着连绵的粉色花朵,在风中摇曳。 或许是最近“合欢”这个词出现的频率太高,薛双霜便忍不住将这里的合欢树与刘员外院中那棵相比较。 “这些树,看起来好像也没种几年。” 徐千羽摩挲着也就一人腰粗的树干,朝他们二人说道。 薛双霜伸手接住一朵飘落而下的合欢花,接话道:“对啊,刘员外家那棵看起来可大了,估计那棵才比较老。” 没想到这片合欢树林居然如此大,他们走了近十分钟才来到树林中心的破庙,一进入,庙中的神像便把薛双霜吓了一跳。 说是神像,实在是勉强。 石像面部已经磨损到识别不出五官,合十的手掌更是生满了青苔,身上衣物的朱红颜料,更是剥落的只剩一片灰色。 若只是无人供奉,也不至于落得如此田地。 秦莫凡在庙中检查了一圈,只有神像脚边有一床残破不堪的被褥,其余什么都没有。 “姑娘!” 薛双霜眼前一黑,便被一个力气极大的黑影给扑倒在地,她还没来得及看清对方的模样,秦莫凡与徐千羽二人就已经将那黑影掀翻,剑刃也已经抵在了她的脖颈上。 那人却不怕死一般,跪倒在地,仍然仰着头朝薛双霜嘶喊着: “姑娘!姑娘,是我对不住你啊……” 脑中灵光一闪,她望着眼前蓬头垢面,脸上疤痕交错的人,试探的问了一句:“洛娘?” 不问还好,问了这一声,洛娘便剧烈挣扎起来,“姑娘,原谅我吧,我错了啊……”说着说着,还呜呜的哭了起来。 山寺桃花(6)娇娇 洛娘哭的昏天黑地的,他们即便想问什么,也找不到机会开口。 联想到幻境以及流浪汉所说的洛娘发疯的状况,想必洛娘是将她认成了她的女儿洛娇。 “洛娘,你怎么会在这里?” 等到她哭声渐小,薛双霜才开口询问。 “姑娘,不是你让我来赎罪的吗?”洛娘擦着脸上糊成一团的泪,“你夜夜托梦于我,让我来东边种合欢树,每周都要种一棵,不然就找我索命——” 她说着说着,突然大叫: “你不是姑娘!姑娘已经死了!” 眼见着洛娘又要歇斯底里起来,秦莫凡不耐的深呼吸,随后直接从储物戒中掏出一把绳子,叁两下就把洛娘捆的像个粽子。 “秦公子,别说,你还挺娴熟的。” 薛双霜没想那么多,直接就夸出了口,可秦莫凡却是神情一滞,极其不自然的点了点头。 “不……姑娘,姑娘你回来了……”洛娘短短几分钟,就把薛双霜的身份否认又确认,让他们一时之间都不知道如何开口。 一个深呼吸后,薛双霜还是决定先认下来。 “洛娘,我回来了。” 对待疯子,只能比她更疯,才能取得对方的信任,否则就是鸡同鸭讲。 明明刚刚还确认她是洛娇,听了她承认之后,洛娘又先是睁大了眼,一脸怀疑的模样。薛双霜便只好接着开口道:“我出嫁那日,你还给了我一块酥饼,你忘了吗?” 她浑浊的眼中又蓄满了泪水,望着薛双霜点头道:“我记得,我都记得。” “当年的事——” 薛双霜还没说完,洛娘就急忙打断道: “姑娘,虽然你不是我的亲生女儿,但当年那件事,我的的确确对不住你,你怨我也是正常。” 她含着泪,声音也发着抖。 “这些年,我每夜都不停的做噩梦,”她仿佛回忆起了什么恐怖故事,牙齿都打起了冷颤,“梦里,这些合欢树在我的身上生根发芽,越长越大……” 看来是很深的心理阴影了,这些光怪陆离的噩梦,硬是把她给逼疯了。 “咳,那村子里出嫁女子消失的事情,你知道吗?” 幻境指向洛娘,那么至少在这件事情上,洛娘一定可以提供一定的线索。 “消失?她们没有消失,她们被你带走了啊。” “洛娘是真的完全疯了,后面说的话颠叁倒四的,我什么都没听懂。”他们叁人走到庙外,薛双霜有些气馁,好不容易找到的线索,却好像什么也没有提供。 徐千羽见她心情低落,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并非全然没有收获,至少,合欢树,一定是一个突破点。” 是了,洛娘不会无缘无故的被要求种那么多合欢树,而且刘员外院中那棵合欢看起来年岁甚久,能够修炼成精怪也不足为奇。 “所以,洛娇很有可能是一个合欢修成的妖怪?她本来也不是洛娘的亲生女儿嘛——而且洛娘说的,洛娇带走了这些失踪女子,很有可能是真的。” 薛双霜自己也是个兔子精,对自己这个思路还是颇有几分信服。 徐千羽露出了意味不明的微笑,卖了个关子道:“并非只有妖死后才会成为妖鬼。” 而一旁沉默已久的秦莫凡却是低着头,什么也没有说。 问了半天,洛娘不是发着抖道歉,就是狂笑着,发出一些含糊不清的嘶吼。眼见着天色渐晚,他们也是时候准备离去了。然而,秦莫凡刚解开洛娘身上的束缚,她就一跃而起,将薛双霜扑倒在地,掐住了她的脖子。 薛双霜想要拿开她的手,却发现洛娘的力气极大,掐的她喉管发痛。 徐千羽眼中红光一现,直接用剑鞘将洛娘掀开几米远。他搀扶起还没能反应过来的薛双霜,眼见着她白皙细嫩的脖颈上,瞬间涌起几道深红的指印,徐千羽心中更是杀意翻腾。 一时间,他脑中一声声的警报又不断刺痛着神经。 这边洛娘还想折腾,秦莫凡剑风一扫,她竟是直接被打飞,撞上了本就面目全非的神像,发出几声破旧的碎裂声,趴在地上吐出一口污血。 “你有体温……你果然回来索命了,你是来索命的!”洛娘嘴角还溢着血,却是笑得诡异,五官都蜷缩着蠕动起来,“你被玩死了,明明就是你自己的问题,只要乖乖听话,只要忍着——” “是你,是你自己不中用!” 她嚎叫着,又突然支起身子,拼命的往神像的臂弯里钻,喃喃道:“神仙快来救救我,她不是人啊!” 薛双霜看着洛娘眼泪口水糊了一脸,仍然紧贴在神像身上的模样,忽然就明白了神像上那些掉落的红漆,遍布的青苔,都是如何来的了。 “嘶——”直到徐千羽碰上了她的脖颈,薛双霜才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一阵刺痛,眼睛鼻子都像兔子一样皱了起来。 “就该杀了她的。”徐千羽喉结滚动,心中是压不住的戾气,却因为站在薛双霜身边,就像是怕吓着她了一样,语气仍是轻柔的。 薛双霜望着眼前疯狂的女人,想起幻境里那场出嫁,摇了摇头道:“算了,她已经彻底疯了。” 女子新婚之夜受尽非人虐待而惨死,她的母亲却在怪她,甚至还可笑的乞求神仙的拯救。 若是神仙可救她,那个枉死的洛娇,又有谁来救? 叁人的心情都有些沉重,薛双霜脖子上的指痕已经用妖力治愈,但她仍然不自觉的抚摸上那里,心中思索着洛娘的诡异之处。 回到刘府,院子里的红色灯笼已经点上了蜡烛,府中几乎处处入眼都是炫目的红。 “几位仙人,明日,可务必要护住新娘周全啊。”刘员外绷起脸,原本就不大的眼睛更是大半陷进了横肉里,更添猥琐之气。 薛双霜本就对他印象极差,得知洛娇的事情后,更是一刻都不想见到他。便靠在一边划水,也不加入对话。 “刘员外,明日,新娘可否换一个人?”秦莫凡忽然发出了一个奇怪的请求。 -------- 宝子们,我又一次因为没有返校而被误以为是无业游民了,唉,疫情真是让人难受,大家也要做好防护啊。 另外,我马上就要答辩了,真的是哭唧唧┭┮﹏┭┮,还好我有存稿(要是我学习也有这么积极就好了)也希望在看的宝子们,学习工作都顺利,爱你们(*^▽^*) 山寺桃花(7)替嫁 镜子中的女子眉如远山含黛,又兼得双瞳剪水,连妆娘见了,都忍不住啧啧称叹。 这身嫁衣似是订做的比较仓促,无论是做工还是绣花,均显得有些粗糙潦草,但好在新娘姿态挺拔,脸蛋又是俏丽,一身简陋嫁衣,竟也穿出了锦衣华服的气质。 要说这新娘,还真是哪哪都好,怪不得刘员外要娶来做妾,可就是——个子实在是太高了。 “徐公子,你——”薛双霜望着穿着火红嫁衣的徐千羽,实在是绷不住了,“你真的,还挺适合的……” 昨夜秦莫凡提出替嫁布局,引出背后妖鬼这一措施时,薛双霜第一反应就是自己得入局,饰演新娘子。 可她真的很讨厌刘员外这个色老头啊—— 薛双霜心中正哀嚎着,却见秦莫凡高大的身影往前一站,“我来替嫁。” 他义正言辞的模样,差点就让薛双霜忽略了这句话的诡异了。一时之间,在场的人,包括刘员外都是惊呆了。 徐千羽最先反应过来,尴尬的咳嗽了几声才道:“师兄,你这张脸,任谁看,都是男子。” “对对对,”刘员外立马眼露精光,朝着薛双霜笑道:“依我看,还是薛——” “依我看,我来正合适。” 徐千羽眯起眼,笑的是一副春光明媚,但是脸上就差写几个大字:别想着动薛双霜。 现在一身新娘装扮楚楚动人的徐千羽,不知道有没有为昨晚的冲动而后悔。 薛双霜心里感激他这样舍己为人的壮举,整个上午都在他身边像只小蜜蜂一样飞来飞去,端茶倒水,嘘寒问暖。 徐千羽虽然对于要女装感到尴尬,但是很乐于享受被薛双霜关注的感觉。一时之间,这个喜气洋洋的房间里,只有秦莫凡一人独自斜靠在门旁,抱着剑,紧锁着眉头,散发着不好接近的气场。 按照他们的想法,这个妖鬼这段时间内必然会来观察新娘,蹲好点之后便会找机会下手,而他们就要利用新娘这个身份,引出妖鬼,将其制服。原本的新娘,也已经被送回了娘家,待妖鬼制服后,再行婚礼。 “秦公子,可是担心……”薛双霜不好将计划二字说出口,毕竟当场还有这么多人,她以为秦莫凡这副紧锁眉头的模样,是因为担心这个代嫁新娘的计划翻车。 徐千羽知道他在想什么,偏要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拱火道:“师兄是看见当替嫁新娘的机会让我抢走了,生闷气呢。” 而秦莫凡却是没有说话,只是抬眼看向她,一脸不耐。 哇,你们仙门弟子都玩的这么花的吗?薛双霜心中惊讶,急忙呼叫系统: “我不是穿进什么同人文了吧?怎么感觉他们两个好奇怪啊?” 系统却是不以为然,“不会有事的,总部这边给我下达的指令就是引导你完成攻略任务——再说了,他们生活那么压抑,有点奇怪的癖好很正常嘛。” 神他妈正常,他们从一开始就表现得很诡异了啊! “哔——检测到宿主内心违禁词,我们这本书很文明,宿主请不要说脏话。” 这该死的,灵敏的人工智障。 熟悉的出嫁情节再次上演,原本得知徐千羽替嫁而感到有些愤愤不平的刘员外,在见到徐千羽的新娘装扮后,立马喜笑颜开。 薛双霜在一旁看的额头青筋直跳,敢情这色老头荤素不忌,纯粹是喜欢漂亮的。 她搀扶着戴上盖头的徐千羽,从花轿中走出,周遭的人声嘈杂,辨不清有多少视线落在他们身上。 走完拜堂流程之后,为了避免妖鬼心生怀疑,秦莫凡与徐千羽又有同门感应,他们二人便从婚房中退出。 “色——刘员外他,不会占徐公子的便宜吧?”想起刘员外最徐千羽那副垂涎叁尺的模样,薛双霜心中不禁一阵恶寒。 秦莫凡笑道:“不会,师弟可不是什么好人。” …… 男主,原来你现在就已经识破了这只恶狼的本质了。 薛双霜与秦莫凡在房门前道别,回到房间,跟着奔波了一天的苏苏立马从兜里跳出来。 “姐姐,脖子还疼吗?”小兔子眼瞳本就是红色,现在的模样,薛双霜都能幻视到她可怜巴巴的表情了。 “你昨晚都给我看了半天了,”薛双霜把胸前的头发拨开,露出修长白皙的脖颈,侧过头给苏苏看,“你看,一点印子都没有了。” 要说还得是女主,苏苏真的是又贴心又乖巧,白日跟着到处跑也不矫情,还对自己那么关心,搁谁都得爱上她啊! 薛双霜又给她梳了梳毛,她们一人一兔,才各自开始洗漱——虽说苏苏是女孩子,而且现在还是只兔子,但是薛双霜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和她坦诚相见的,好在苏苏也很有边界感,与她的心思一拍即合。 洗完了澡,薛双霜突然听见女子呼痛的声音,犹豫再叁,她还是推开了门。门前,一位白日见过的妆娘正摔倒在地,周围是散落一地的绫罗绸缎。 “薛姑娘,这些东西太重了,可以帮我拿一些吗?” 夜空已经染上了深沉的墨色,但是看妆娘的模样,大概还在收拾婚礼结束后的物品。 “宿主注意,此副本剧情节点之一已经到来,请做好准备。” 系统发出这样一本正经的提示,薛双霜还有些不习惯,意思是助人为乐的这个行为,会推动剧情发展? 她推测是会有新的线索出现,没想太多,便帮这妆娘拿起一部分布匹,准备跟着她往库房走。 隔壁的房门突然打开,泄出一扇明黄的亮光,秦莫凡走了出来,默默接过她手上的布匹,转过头朝着那妆娘道:“我来帮你。” 薛双霜一时之间手上空空如也,有些尴尬,而那妆娘似乎也是有些惊讶,急忙摆头,“秦公子,这些布匹两个人拿就可以了,不用麻烦您。” 秦莫凡却是抿着唇,垂下眼睫朝妆娘道:“既然如此,那便我与你二人即可。” 眼见着叁个人杵在这里,不上不下的,脑子里的系统又一个劲的提醒“重要节点!请宿主务必参与!” “哎呀,那咱们叁个人一块呗,还能更轻松点,哈哈。”薛双霜笑着从妆娘手上又拿过一部分布匹,打着圆场道。 妆娘咬了咬唇,最后也还是点了点头,尴尬的局面才总算收了场。 不得不说,这些布匹还确实挺重,而且库房还挺远的,怪不得一个人搬不动。一路上,妆娘都在夸薛双霜人美心善,天仙下凡,硬是夸得她都不好意思了。 而秦莫凡只是冷着脸,又像是不耐,又像是有些痛苦。 “东西已经送到了,那我们就走啦!” 薛双霜扭了扭有些酸痛的胳膊,道了声别就准备转身离开。 一瞬间,眼前突然开始发黑。 视野最后,定格在了一双握着粗壮麻绳的黝黑手臂上。 山寺桃花(8)绑缚(h) 嘴里塞着一团布,眼前绑上了不透光的黑布,双手还被反剪着绑到了身后,薛双霜坐在颠簸的黑色箱子里,不敢相信自己被绑架了。 “系统,我当时会有危险,你为什么不说啊!”薛双霜心里问候系统祖宗十八代,胳膊也因为这绑的太紧的麻绳而酸痛万分。 “宿主,我已经提醒你了,前方是剧情节点。” “你的意思是,我被绑架,就是剧情节点?”薛双霜试图抽动自己的胳膊,眼睛又看不见,心中更是苦闷。 “是的,”见薛双霜心情不好,系统还有些委屈,“准确的说,这个剧情节点,是拐卖。” 不知是路上有障碍还是如何,颠簸的一下,薛双霜只感觉到一具滚烫坚硬的身体忽的压到了自己的身上。 ?! 薛双霜感受到对方灼热的呼吸,伴随着微凉的发丝缠上了自己的脖颈,只能拼命往后仰头,脑袋一下子撞在箱壁上,砰的一声闷响。 “薛姑娘……?” 听见了秦莫凡有些迟疑的声音,薛双霜才呜呜的叫起来,她嘴里塞着布,根本说不出话。 秦莫凡的嘴巴并没有堵上,他眼睛也被蒙上了布,目不能视,只能感觉到自己胸前正压着柔软的一团,不免又有些口干舌燥。 沉默了一会,秦莫凡才在薛双霜耳边低声道:“薛姑娘,得罪了。” 得罪什么——薛双霜心中正疑惑,就感觉到一片柔软湿热的触感,落在了自己的脖颈上。 秦莫凡如今感觉迟钝,无法精准的判断薛双霜嘴的位置,只能试探着,从脖颈处往上游移,他努力的克制着亲吻舔舐的欲望,可一触到小姑娘柔嫩如豆腐的肌肤,他心中那股欲望就被无限放大。 薛双霜也不好受,秦莫凡轻柔的动作与其说是触碰,不如说是挑逗,而她这副身体似乎又过分敏感。只是这样的摩挲,就已经让她心尖发颤。 终于来到了薛双霜的唇瓣附近,秦莫凡却没有触到布料的触感,他猜测这布团是塞进了薛双霜口中,便试探着,伸出舌尖,沿着她的唇缝细细扫过,直到舔舐到布团的一角,才张开嘴,咬住了布团,试图将其从薛双霜口中拖出。 可奈何布团塞得满满当当,硬拖反而惹得薛双霜舌头被粗糙的布料磨的发痛,发出哼唧的呜咽。 似是吐出了一口浊气,秦莫凡再次凑上来,却是衔住了薛双霜的唇瓣,用舌头不断润湿,直到舌尖艰难的探进少女的檀口内,他才拼命卷住了布团的一角,缓缓的,咬住它,一点一点的将其拉开,扯出。 薛双霜嘴巴本就被布团撑开太久,此时布团被一点点移出,嘴巴还发着麻,吞咽不及的津液便顺着嘴角溢出。 还来不及多做喘息,秦莫凡就用力吻了上来,舔过她嘴角,直接探入她湿滑的口腔内。 刚刚还被布团摩擦而发痛的舌头,此时却是被一条同样柔软,湿热的大舌暧昧的抚慰着。秦莫凡只觉得少女的处处都透着甜,刚刚触到她唇瓣的一瞬间,他就已经无法忍耐。如今真的深入的纠缠着她,更觉得怎么都亲近不够。 黏腻的水液交缠声在薛双霜耳边放大,惹得她身下爱液泛滥。 又是一下颠簸,薛双霜感觉到,自己的小腹上,抵上了一根粗壮的棍状物体,热度甚至透过她的衣衫,传递到了她的皮肤上。 秦莫凡因这突如其来的挤压,发出一声难耐的闷哼,随后便是更激烈的吻着她。 “薛姑娘……”他喘着气,一边轻轻的咬着她的唇瓣,一边低声道:“帮我咬掉眼前的黑布。” 二人眼上皆蒙着布,在黑暗中交缠。薛双霜已经身体发软,听了他的话,便拼命支起身子,从他的脸颊,嘴唇不断试探着向上移,直到触到布料的质感。 小姑娘柔软的唇瓣擦着他的脸颊向上,随后便是费劲的用牙齿咬住布料,向上拉扯。在她的动作间,柔软的胸乳便像两颗饱满的软桃,隔着薄薄一层衣物,在秦莫凡的胸膛上来回摩擦着。 他只觉得自己身下硬的发疼,喘气声也越来越粗,但是由于路途的颠簸,这些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全被掩盖在了碎石废土的声音中,在箱子外,是完全无法听见的。 等到终于将蒙眼的布条扯开时,薛双霜已经筋疲力竭,她身子往下一跌,便听得秦莫凡一声呻吟。 救命,她居然坐到男主的小弟弟上了! “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薛双霜脸颊绯红,想要挪开,可她的动作却是更加刺激到了秦莫凡。 “啊……”他喘着气睁开眼,望着薛双霜被捆缚着,双眼被黑布蒙上,脸上隐隐渗出汗水一片酡红的模样,心中那可耻的,隐秘的欲望,瞬间破土而出,生出粗壮的藤蔓,将他推向更兴奋的浪潮。 她这副娇软又敏感的身体,天生就适合用来缠绕,揉捏。 身子更向前,将薛双霜完全压制在自己身前,“薛姑娘,我这里好硬……” 你硬你的,跟我说有什么用啊啊啊—— “系统!系统!救命!剧情越来越不对劲了——”薛双霜从亲吻开始,就已经感到浓浓的违和感了,可不管呼叫系统多少次,系统都没有回应。 感觉到秦莫凡已经开始一下一下的向上挺腰,隔着衣物在她的湿软的穴口来回磨蹭着,薛双霜欲哭无泪,“那个,啊……秦公子,我……” 薛双霜一句话,被顶弄的零零碎碎,而秦莫凡却是黏糊糊的吻着她扬起的下巴,“薛姑娘,你可以帮帮我吗……” 二人性器交迭处,衣衫已经被爱液浸湿,薛双霜感觉自己身下在不断出水,而且那个粗长的肉茎已经屡次顶着衣物浅浅的肏进穴内了。她手被绑着不能动作,眼前又看不见,只能发出声声小动物一般的求饶与呻吟。 “呜——秦公子,别弄了……” 她的意识越来越模糊,箱子内只留有一个小孔透气,秦莫凡又紧紧压着她,让她越发昏聩起来,脚腕上的长明铃,也因为秦莫凡的动作而闪着细碎的光。 “双双,我一见到你就硬了……” “嗯……你知道你有多勾人吗……” “我很早以前,就想把你这样绑着了……啊……” “操到你神志不清……只能流着泪……” 秦莫凡衔着她脖颈间的一块皮肉,细细啃咬着,不断挺身向上,虽然没有真的进入穴内,却仍是将薛双霜顶弄的一副迷蒙诱人的模样。他一边发出令人面红耳赤的性感喘息,一边撞击着她说着荤话。 这些话,如果薛双霜意识清醒,一定会当场羞到落泪。 在她最后还能思考的时刻,她脑内被叁个问题占据了: 一是,秦莫凡为什么会对她这个炮灰路人如饥似渴? 二是,秦莫凡明明那么厉害,为什么会和她一起被绑起来了? 叁是,系统你他奶奶的死哪里去了啊——— -------- 虽然没有吃上大肉,但是也不算亏待小秦了吧(唯唯诺诺),今天事情有点多,下午就更得迟了一点,我悲伤的发现我怎么前面几章全标的是(5)啊o(╥﹏╥)o,智商下线了 感谢大家的支持,今天我七某人也在为吃上肉而努力,也希望大家可以多多投珠,收藏评论呀,爱你们mua~ 山寺桃花(9)红菱 等到薛双霜醒过来,她只感觉脸上一片痒意,睁开眼才发现,自己脸上居然落满了合欢花。 她坐了起来,才发现自己已经不在那个箱子里了,而是被放在了一棵合欢树下。 视线扫了一圈,她基本上确定,这就是洛娘种的那片合欢树林。可是她不是被人拐卖,和秦莫凡一起被装在箱子里吗?而且…… 脑内浮现出与秦莫凡交缠的模样,薛双霜眼泪逆流成河,“系统,男主怎么好像也想睡我?” “系统?” “宿主,抱歉我之前在检修,不知为何,原本我还运行的好好的,但是突然就受到了攻击,无法再与你联系。” “针对秦莫凡的行为,我这边已经上报到总部了,很快就会有结果的,宿主不用担心。” 无奈的叹了口气,薛双霜抬起手,被麻绳磨出来的红痕就映入眼帘。使用妖力治愈,不过叁两下,手臂便又白皙如初——她这兔子精的身份,要说唯一的用处就是恢复能力好。 但是这能力在这个世界里可以说是屁用都没有,甚至因为原身是只软萌小兔子,她力气还小,在战斗里,只能祈求人家别一口气把她打死了。 “不呀,恢复能力好还是有很多用处的,比如修炼合欢功法——”系统仍在兢兢业业的推销它的合欢功法。 “谢谢,暂时不用了。” 薛双霜心中只觉得无语,她虽然对合欢功法并不歧视,但是靠睡觉涨实力这种事,她作为一个现代人,多少还是感到有些许羞耻。 残阳如血,天色已晚,薛双霜本想赶回刘府找徐千羽,毕竟秦莫凡也不知是怎么了,似乎无法使出功力——而且也不知道他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然而她发现不管怎么走,似乎都是在原地打转,始终没能走到树林外。 看来洛娇是不想让她轻易离开了。 墨色渐渐在天空中晕染开来,思量片刻,薛双霜决定试着朝破庙走去,果不其然,走了一会,已经能看见破庙的一角了。 “洛娇为什么要把我抓到这里来啊?” “宿主,你用抓这个字,未免有点过分。” 薛双霜心想也是,自己原本是被关在运牲畜一样的箱子里,现在虽然也出不去合欢树林,但是好歹手脚也算自由了。 刚刚凑近破庙,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便扑面而来,因为天气炎热,这味道中还夹杂着让人难以忍受的刺鼻恶臭。薛双霜心里犯怵,可既然无法逃离树林,那不如就前去看看,说不定,这就是洛娇想让她看见的。 洛娘死了。 双手被绑着挂在了庙前一棵高大的合欢树上,浑身血淋淋的。而她曾经乞求保佑的神像,就正对着她的尸体,石头雕刻的双目中无悲无喜。 虽然知道自己穿进了一个修仙世界,妖魔鬼怪横行,死人并不少见,可当这样血腥的一幕摆在面前时,她还是无法控制的胃中翻涌,明明前天还在对着自己发疯的人,现在就已经成了这副模样。 洛娘的死,算不上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毕竟以她的所作所为,洛娇复仇不过是早晚的问题。 薛双霜也不是悲悯众人的圣母,洛娘做了那么多恶事,甚至还想杀了她,如今见到这一幕,比起悲恸,她更想祈祷洛娘下一世做个好人。 强忍着不适,薛双霜开始观察破庙附近的情况。 此时她抬头才发现,在连绵成海的粉色合欢花之上,一轮明月已然悬挂在夜幕中。 “薛姑娘,你来了。” 一道温柔的女声,呼唤着她,薛双霜知道,这一定是真正的洛娇。 眼前的少女穿着一身粉衣,若不是漂浮在空中,她便是一个寻常的,美丽的人类少女模样。她笑着,将一枝合欢花递到薛双霜手上。 一瞬间,薛双霜便感觉到自己身体一轻。 眼神再聚焦,薛双霜才发现自己居然站在了一条熙熙攘攘的街道上。 她知道,洛娇再次引她入了幻境。 “娘亲,咱们摘这么多合弯花干什么呀~”一个被母亲抱在怀中的小奶娃张着嘴,露出刚刚长出的乳牙,一双黑葡萄似的眼睛,滴溜溜的望着母亲背篓里的合欢花。 那女子点了点小奶娃的额头,温柔的笑道:“是合欢花——这个可以入药的,咱们摘了去卖到药铺里,就可以给欢欢买糖葫芦啦。” 薛双霜几乎下意识的就认为,那小奶娃一定是洛娇,因为这位母亲,长得和洛娇实在是太像了。 她刚迈开步子想要追上去,眼前的画面就一转。 刚刚还在期待着糖葫芦的小女孩,胳膊上被掐的青紫一片,咬着唇,不敢哭出声,一个劲的掉眼泪。而一旁那个年轻的女人,薛双霜一瞬间就认出是洛娘,不过此时洛娘才二十出头的模样,竖起眉训着小女孩,看起来十足凶恶。 “你还想逃?我就是你娘,你要往哪里逃?” “你该感激我的,我好歹没卖了你——”她手里还握着一根藤条,威胁似的甩了甩,“再乱跑,就打死你!” 上次的幻境里,薛双霜有意识有身体,可这次,她只能充当一个过客,看着彼时还是个小女孩的洛娇抱住自己,蜷缩在角落,瑟瑟发抖的模样。 洛娇是被拐卖来的吗? 画面再一转,便是那日出嫁,前面的桥段,和薛双霜那日在幻境中如出一辙——甚至洛娇也在进门前绊了一跤。 那大嗓门的喜婆笑着:“新娘这是见了咱们英俊的新郎官,慌了神了!” 洛娇婷婷袅袅的身影,不断向新房走去,薛双霜想起了那流浪汉的话,眼中不知何时蓄满了泪水,她冲上前大声叫着: “快逃啊,洛娇!快逃!” 巨大的无力感几乎要将薛双霜压倒,她知道这是洛娇的回忆,即便改变了幻境,洛娇所经历过的痛苦,都不会消失。可是她仍然不想顺其自然,她不想眼睁睁地看着这个身着嫁衣的少女,一步一步走向那既定的,血淋淋的命运。 可这次,洛娇却像是铁了心要让薛双霜见到事情的全貌。无论是哭喊还是拉扯,这个幻境中的人都不会有任何察觉。 房中传来女子的痛呼声,紧接着,房门被踹开,刘员外如同扔一件器具一样将女子甩在院中的空地上。 “一个便宜货,还在这里装什么?” 来了好几个人,洛娇的双手被绑着,吊到院中那棵合欢树上,这些人如同野兽一般撕扯着她的衣服,啃咬着她的肉体。 她眼中的泪水如同合欢树上的花朵一般,摇摇曳曳的坠落,可她仍然紧咬着唇,不愿讨好。 “婊子,你是想被玩死是不是?” 有人捏住了她的下颌,往她的嘴里灌了什么。 男人女人的声音,撞击的声音,合欢树叶被风刮过窸窣的声音,在这方院子里不断响起。 她的灵魂,最终也被野兽撕碎了。 天亮了,院中落了一地的合欢花已经变成了暗红色,不一会儿就会有下人来洒扫——反正每一日都是如此,合欢花每夜都会落一地嘛。 院中的合欢树落了花,便会开出新的。下人们只是怨着它常开不败,无人知晓,在刘府外,一辆破旧马车上的草席里,正裹着一个妙龄少女的尸体,她浑身上下都是一片青紫血迹,脖颈上,甚至还缠着拜堂的红菱。 山寺桃花(10)真相【百收加更】 薛双霜不知道自己何时出了幻境,她抚上脸颊,才发现自己已经满脸泪痕。 “薛姑娘,你可知这桃花村,为何几乎见不到什么青年女子?”洛娇的声音仿佛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薛双霜听了这话才想起: 从她来桃花村开始,路人们看她的眼神都很奇怪。而且正如洛娇所言,村子里几乎从未见过什么女子,一般都是各个年龄段的男子。即便见到了女子,她们也都是以某个男人的妻妾的身份出现。 洛娇坐上了破庙右边一株合欢树的枝头,仿佛没看见洛娘悬挂在侧方的尸体一般,声音仍然温柔似水,“因为,这个桃花村里,几乎所有女子都是拐卖来的。” “她们被卖到这里,给别人当妻妾,有的人尝试着反抗,可整个村子早已沆瀣一气。” “她们甚至跑不出村外——” “被打断腿,拔掉牙齿,拴上狗链……她们住在猪圈里,给这些人生下一个又一个孩子。” “生下了女孩,便卖掉,生下了男孩,就养大。” “她们或早早死去,或精神崩溃。” 洛娇的声音发起抖来,可她却笑了,这笑中没有一点轻松,反而带着血腥的沉重,“有的人学了聪明,不逃跑,不反抗,她们顺利的融入了这里,然后用同样的方法,教给自己的下一代,告诉他们,女子便是如此买卖的。” 她笑地更大声了,笑的发丝也颤抖起来,却让人觉得凄楚万分。 “就连哄骗你的妆娘,也是被拐卖来的。” 薛双霜张了张嘴,却是说不出话。 当受害者成为了新的加害者,这场罪恶的人口买卖就会无休止的循环下去。 一桩桩的新娘失踪案,与洛娇的言论渐渐融合出了一个答案。 “所以,那些被你带走的新娘,其实也是被拐卖来的,是不是?” 薛双霜感觉自己的心脏正以一种奇异的速度跳动着,说出口的话,也抖的不成样子。 洛娇收起了苦笑,转过头,俯视着她。 “是,她们有的人是被父母卖掉,我便将她们送去了更远的地方,不必担忧被发现。” 她似乎是有些欣慰,眼角泛着水光,平静的说道:“她们从此,都可以开启新的人生。” 薛双霜强忍住泪水,走到合欢树下,仰起头望着她: “那你呢?” 洛娇回望着她,没有言语,那双已经不再是人类色彩的粉色眼瞳,久久的抓着薛双霜的心,直到她叹了口气。 “我?我不过是在等一个结果。” 徐千羽昨夜一心防备着妖鬼袭击,还要花精力应付刘员外的污言秽语——要不是这样,他也就不会直到第二天早上才得知薛双霜失踪的消息。 不,如果他在,他就不会让薛双霜出现任何闪失。 秦莫凡与薛双霜一同失踪,几乎不可能是妖鬼所为,不然,他一定会感应到妖鬼的气息。 在刘府翻了个底朝天,一直找到了后院,见院中的下人们遮遮掩掩的模样,徐千羽盛怒之下直接闯了进去,可进去后,透过一扇扇朱红的门窗,里面除了一些呆呆坐在房中的女子,并无薛双霜的身影。 倒是刘员外气喘吁吁的追了上来,赔笑道:“我这后院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女人,薛姑娘必然不会到此处。” 原本呆坐着的女人们,听到了刘员外的声音,有的开始瑟缩到墙角,有的扑到门窗上嚎叫——听着叮叮咣咣的声音,徐千羽这才发现,这些女人的手上居然都戴着手臂粗的铁链,随着她们的动作,将本就血肉模糊的手臂再次剌出血来。 刘员外只是一个眼神,下人们就冲进了房间,紧接着传来的就是女人们的求饶哭喊。 “徐公子,你看,要不你去别处找找?” 徐千羽望着刘员外讨好的嘴脸,只觉得恶心,转瞬间,剑刃便已对上他的脖颈,“刘员外,我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 “你刘府中有什么猫腻,最好从实招来。” 按照刘员外所说,薛双霜极有可能是被人贩子迷晕拐走了。徐千羽心中又是懊悔自己没能早点注意到桃花村中的龌龊肮脏,又是为秦莫凡没能护住薛双霜而感到恼怒。 妖鬼身上的死气还可感应,可对于活人,他们所修习的道法无一可用于追踪,这也就是为何他要将长明铃赠与薛双霜。可长明铃本就是狼妖一族情人间的信物,仍需活物的生息催动。薛双霜或是陷入了昏迷,整整一个上午,铃铛都无感应。 他的头越来越痛,难以压抑的恐慌与脑袋中冰冷的机械音来回碾压着他的神经。 恍惚间,他好像看见了那个穿着蓝白校服,高高的马尾随着动作一翘一翘的女孩,再次从窗外路过。她不再像回忆中那样径直走过,而是转过头朝他笑道:“我等你很久啦!” 阳光给她镀上一层毛茸茸的金色光辉,可他却是蹲在一个阴暗潮湿的角落。 刘员外望着徐千羽逐渐泛红的双眼,心中满是畏惧,他害怕这修士一个迁怒就把他给杀了。只能在心里暗骂:要是让他知道了是谁这么不长眼,居然绑了这帮修士中的人,他非扒了这人一层皮不可。 “检测到宿主人设彻底偏离,十秒后将启动自我毁灭机制。” “十,九,八——” 仿佛被一盆冷水浇透,徐千羽松开了紧紧握住剑柄的手,恢复到了那副温润公子的模样,甚至微微勾起唇角,露出春风般柔和的微笑。 他还没有消失,薛双霜也一定不会有事。 毕竟,他是为薛双霜而存在的。 --------- 这个副本已经快要结束了,现在很多拐卖的团体会利用老人,妇女来降低大家的警惕,所以一定不能轻信他人,防人之心不可无。 想起了吃大肉的flag,有些心虚……不过这个副本之后,剧情会更倾向于灵异玄幻性质,而且目前女鹅还处于以为自己应该1v1的状态,之后任务彻底变成np后,就可以敞开了玩了(*^▽^*) 山寺桃花(11)难逃 直到下午未时,长明铃忽然剧烈的颠簸起来,发出一串清脆的声音,唤醒了几乎已经麻木的徐千羽。 根据长明铃的追踪,薛双霜的精确位置,是在距离桃花村已经几十里外的山林里。徐千羽再顾不得什么灵力波动会引起妖鬼察觉的事,只是急匆匆的往薛双霜处赶去,可等他到了,却只见一个昏倒在地口吐白沫的男人,以及被关在黑色箱子里捆住了手脚的秦莫凡。 “秦莫凡,”徐千羽早已恢复了男装,发间玉白色云锦随着他的动作在风中飘扬,俊美的脸上却是讽刺的笑,“你倒还真是可靠。” 秦莫凡被他揪着衣领,抵在了墙上,却也没有说话,刚刚才被徐千羽解开的双手上,还留着麻绳磨开的血痕。 把男人弄醒逼问后才知道:他竟是在婚礼上见薛双霜貌美,起了拐卖的心思,在哄骗薛双霜的过程中,没想到秦莫凡横插一脚。 但是好在准备的迷药够强,秦莫凡模样又俊俏,心中一番合计,便是想着将薛双霜卖与他人做妾,秦莫凡卖去青楼勾栏处,一箭双雕。 徐千羽心中本就带着强行压抑的怒火,如今与秦莫凡靠的近了,居然闻到了他身上带着股少女甜香。 身体比大脑更先反应过来,一瞬间,他已经伸手掐上了秦莫凡的脖颈,咬牙道:“你还真是一如既往喜欢趁人之危。” “她不是你的。” 原本一直任他冷言以对的秦莫凡,此时却是忽的抬起了头,眼中是浓重到化不开的墨。 徐千羽笑了一声,松开了手。是了,薛双霜本就不属于他,甚至于,他自己也是那趁人之危的恶人之一。 可无论如何,只要能够得到她,用什么手段,他都不在乎。 现场已经几乎无法感应到薛双霜的气息,与此相反的,一股极淡的,不属于人类的死气,在黑色的箱子里缓缓萦绕着。 薛双霜,很有可能是被桃花村那只妖鬼带走了。 二人御剑而起时,秦莫凡却是一个踉跄,手掌也隐隐发着抖。再结合他居然会被迷药放倒,还无法挣脱简单的束缚这件事…… 徐千羽基本上猜到了发生了什么。 见秦莫凡这副隐忍的模样,徐千羽只是上下打量一番,随后才冷笑道:“你明知道现在时机不合适——即使已经过了快一天,你如今,怕是连叁成功力都难以使出。” 薛双霜心中为这些被拐女子们感到不平,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做什么,才能帮到她们。 桃花村人人已经习惯了这种将女子当做牲畜买卖的行为,甚至于见了薛双霜,第一反应也是通过同样的方法将她绑去卖了换钱。 薛双霜能够改变这些村民的想法吗?她知道自己不能。 因为在这里,人人都是如此,他们通过购买的方式获得一个泄欲或是生育工具,并且企图通过售卖女子获得利益。没有人可以推翻这样一个约定俗成的恶习,哪怕杀了一个刘员外,说不定还会有新的张员外、朱员外出现。 在这里,最可怕的不是这些拐卖贩子,而是这些将买卖人口看作常事的百姓。 正与洛娇相顾无言之时,夜幕中却突然闪过一道滔天剑光,竟是将洛娇坐着的合欢树拦腰砍断。 薛双霜还没有反应过来,便有一左一右两道力同时将她拉着后退,徐千羽与秦莫凡已然站在了她的面前。 看着面前两个少年皆手持长剑,一副准备战斗的模样,薛双霜突然意识到:他们两个该不会打算现在当场杀了洛娇吧? 他们目露警惕,握着剑望向仍端坐在另一棵合欢树枝桠上的洛娇,洛娇只是侧过头,撇了他们一眼,便又自顾自的摆弄着手里的合欢花。 “徐公子,秦公子,洛娇不是坏人!”见着双方剑拔弩张的气氛,薛双霜急忙站上前,向他们解释道。 生怕一言不合打了起来,薛双霜几乎是用她人生中最快的语速,将真相描摹给了他们。 其中在幻境中所看见的,洛娇的过去,她还是选择不说出口。 徐千羽听完薛双霜的解释,却仍然没有收起剑,只是抬头朝洛娇作揖道:“如果姑娘所言非虚,为何近年来修士进入桃花村后就消失了?” “因为他们见了我是妖鬼,便笃定我是要害人,”洛娇从树上一跃而下,在快要落地时,脚却仍离地近一尺,她飘到了徐千羽的面前,笑道:“他们见了我,就想杀我——就像你们一样。” “所以那些修士都被你杀了?”秦莫凡虽收起了剑,但是似乎也并没有打算如同薛双霜一样,就此相信洛娇的全部。 洛娇笑了起来,一双明亮的粉色眼瞳眯起,就像是两朵蘸着露水的合欢花,她说:“是啊,起初我还会和他们讲道理,但是后来,我没了耐心。” “反正,最后都是要杀掉的。” “那些修士——”她纤细的手指指着脚下的土地,又撇过挂在树梢的洛娘,神秘的笑着,“尸体都在这呢。” 薛双霜心中的天平不断摇摆着,她因为洛娇的遭遇与奉献而生了一腔悲情,却忽视了,洛娇仍然是个手上沾满鲜血的妖鬼——一波又一波来到桃花村的修士,还有洛娘…… “你们现在想杀了我,怕是有些困难,”洛娇望着秦莫凡,“说不定惹怒了我,还会变成我的盘中餐。” 薛双霜知道,人不是非好极坏。哪怕洛娇为了其他被拐女子付出了诸多,仍不能改变她杀人如麻的现实。可那个幻境中瑟瑟发抖的洛娇,那个在枝头说着其他女子能开始新生活的洛娇,怎么就好像突然变了一个人一样,句句都在威胁他们。 徐千羽却是掠过秦莫凡,瞥了一眼洛娘的尸体,神色莫辨,收起剑朝洛娇道:“你若是要杀我们,便不会将我们拉入幻境,也不会费尽心思,让我们知晓真相。” 洛娇笑道:“我自然有我的目的。” “我要你们揭发这里的恶行,事成之后,我便任你们处置。” 在这个世界里,修士之力过于强大,因此修真派别与朝廷往往默认互不相干,井水不犯河水。但是当妖鬼乱世之时,凡人无可奈何,只能寻求仙门庇佑。久而久之,修士的地位也越发高了起来。 桃花村新娘失踪案不是没有引起朝廷的注意,而是所有人都将注意力放在了妖鬼作祟上,从而忽视了桃花村的藏污纳垢。洛娇所想的,便是借修士之力,让律法真正地斩断这场持续数十年的交易链。 月光被飘过的云雾遮掩着,洛娇的脸,在惨淡的月光下,也再看不真切。 临走之前,秦莫凡却是回过了头,望了一眼。 --------- 下一章桃花村副本就结束啦,??ヽ(°▽°)ノ?,谢谢宝子们的喜欢,我的存稿为你们而留! 山寺桃花(12)盛开(微h) 回到刘府时,已近亥时。 薛双霜进门前,忽然瞥到秦莫凡手腕上的血痕,想了想,还是叫住了他,“秦公子,我帮你医治一下吧?” 秦莫凡似是有些疑惑,歪过头望着她,薛双霜指了指手腕,他才意识到,她是要给自己治疗手腕上的伤痕。 娇小柔软的小姑娘,低着头轻轻的抬起了他的手腕,他只觉得女孩子软绵绵的手掌接触的地方,都燃起了一层细密的酥麻。 薛双霜照着给自己治伤那样,很快就消去了秦莫凡手上的伤痕。她一抬头,才发现两人的距离实在是太近了。 看见秦莫凡的脸,就会想起他凑到自己身前,说着“我下面好硬”这种超级ooc的话。 薛双霜脸颊发烫,她严重怀疑,自己穿的不仅是同人文,而是还是小黄文。 急忙后退两步,薛双霜匆匆道了句晚安,就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刚推开门,一团白色的残影就跳进了自己怀里。 “姐姐,你怎么现在才回来。”苏苏蹭着她的手心,童音中满是委屈。薛双霜觉得自己就像是个把孩子关家里的家长,只好一边摸着她的毛茸茸的脑袋,一边给她讲了这一日曲折的经历。 苏苏听了,却是瘪着嘴落下泪来,“姐姐,以后我一刻都不要离开你了!” 小兔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竟是连洗澡都要蹲在浴桶旁,不愿意挪开半步。薛双霜没办法,自己又确实累的慌,便直接脱衣入浴了。 少女洁白纤细的身体,一览无余。胸口两团云朵似的绵软,缀着两颗颤巍巍的红蕊,平坦的小腹下,阴户光洁一片,在她迈步走进浴桶之时,苏苏还隐约望见了隐藏那幽谷之中的粉色花朵。 薛双霜确实是累极了,靠在浴桶里就开始打哈欠,泡了一会,有一搭没一搭的和系统聊着天。 “系统,秦莫凡怎么办啊,我感觉他怎么好像对我有想法。”不是薛双霜自负,主要是过去的二十年里,她实在是被表白过太多次,有的人甚至一开始装作对她不感兴趣,最后图穷匕见,也还是想和她恋爱。 被喜欢的经验太过丰富,秦莫凡的样子,很难不让薛双霜怀疑。 “宿主,你只是炮灰角色,秦莫凡可是男主角。” “就是他是男主角才奇怪啊,所以你们上级的指令,什么时候才能下来啊?”她的眼皮已经开始打架,慢吞吞的擦了擦身子,随便套了身衣裙,就倒在了床上。 “宿主不用着急,最迟这个副本结束前……” 在系统的声音中,薛双霜陷入了沉睡。她并没有注意到,苏苏今晚没有像往常一样跳到她的怀中睡觉。 在黑暗中,一缕白色的长发落在薛双霜的脸上,她似乎感觉到痒,无意识的摆了摆头。而那长发的主人,却是将头发捋到了耳后,发出一声轻笑,随后俯下身子,温柔的,近乎虔诚的,含住了她的唇瓣。 见床榻上的小姑娘睡得熟,他渐渐大起胆子来,不再满足于简单的舔舐,顺着微张的唇缝,长驱直入,搅弄得还在睡梦中的薛双霜都不禁泄出几声嘤咛。 他肤色极白,如今只是亲吻,脸颊脖颈处就已经泛起了一片潮红。目光下移到薛双霜因呼吸而微微起伏的胸口,顺着松垮的衣衫,径直握住了那团柔软——比他想象中还要软,还散发着幽幽的香气。 “呜……” 月亮已经完全隐入云间,薛双霜的房间内一片昏暗。可在她的床上,往常窝着一只小兔子的位置,如今却是躺着一个高挑的男子,他虽努力蜷缩起身子,却仍然无法像原身那样窝进薛双霜怀中。 他似乎有些不满,探入薛双霜衣襟内的大手,也开始用力的揉捏起来,甚至是如同婴儿吃奶一般,含吮着那两颗红梅,时不时轻轻的啃咬两下,惹得薛双霜在睡梦中仍然发出一声声呜咽。 “姐姐……嗯……”他的声音微不可闻,却是磨蹭着埋入薛双霜的颈间,贪婪的嗅着属于她的气息,柔软的唇瓣一下又一下地啄吻着她皙白如玉的脖颈,身下单薄的衣物中,也显出一根粗长的轮廓。他忍不住抱住她,在她的腿根缓缓蹭动着。 “姐姐……我们绝对,要永远在一起。” 第二日,他们便离开了刘府,刘员外前一日被徐千羽吓得够呛,听说他们要走,简直巴不得开个欢送会。 找了一间客栈住下后,薛双霜很疑惑,为什么秦莫凡那日会被一个凡人绑架,便直接问出了口。秦莫凡给出的解释是:那迷药十分强劲,而且还有封闭修士功力的功效,叁日之内,修士能力会大减。 为什么桃花村一个村民会有这么厉害的药? 虽然还是不解,但是想到这个村子的肮脏事迹,薛双霜又觉得,人贩子有什么神奇的迷药,都算合理。 秦莫凡与薛双霜二人,不动声色地在村子里统计被拐卖的女子的数量,而徐千羽,则是独自去了大理寺,以修士身份要求朝廷彻查桃花村人口拐卖一事。他此番代表的是天下第一剑宗天山派,朝廷必然会重视。 果不其然,不过一日,大理寺的司卿便已经带着人马来了桃花村。 依照如今天下的律法,拐卖妇女儿童,一律当斩。 美滋滋等着娶得第八房妾室的刘员外,还没来得及操办,就已经被押入天牢。整个桃花村,竟是查出了一条长长的死刑犯队伍。 有的被拐卖来的女子,甚至还跪在地上磕头,求他们放过自己的丈夫。 如今的桃花村,几乎只剩下一些身体不同程度伤残的妇孺儿童。几日前还车水马龙的地方,已然成为一座空壳。 处决那日,久未露面的洛娇出现了。 “我是来送死的。” 她这样笑着朝薛双霜说道。 妖鬼一类,既非妖,又非鬼,本就只是妖怪死后怨气所成。因此,若是再被杀,便会灰飞烟灭,从此再无痕迹,永无往生。 天山派拔除妖鬼自有一套剑法,他们二人面对着含笑的洛娇,却也难以像往常一样下手。 “欢欢,”薛双霜却是红着眼眶,从兜里掏出了一根被好好包住的糖葫芦,“虽是昨日买的,但用妖力保存着了,想必不会难吃。” 从薛双霜叫她的名字开始,洛娇就已经眼中泛泪,她接过那根鲜红晶亮的糖葫芦,咬了一口的同时,眼泪便决堤般倾泻而出。 “这个糖葫芦一定很甜,可是我尝不出来,”洛娇流着泪,努力扯起嘴角笑道:“所以,我不想再当妖鬼了。” 拔除的过程,并不像薛双霜想象的那样血腥。正相反,洛娇的身上泛着一圈金光,随着身体渐渐消失,原本粉色的眼瞳,也变成了棕黑色,她就像一朵飘摇的合欢花,乘着风,一点点碎裂,消散。 那根被咬了一口的糖葫芦,掉落在地。 徐千羽与秦莫凡收了剑,眼中却皆是掩不住的惊讶。妖鬼本就是由怨气而生,若是杀过人,便更是会污臭难辨,洛娇却是如此干净明亮…… 薛双霜弯下腰捡起了糖葫芦,最终还是忍不住为洛娇掉下泪来。 洛娇如果有下一世,请一定要度过幸福,健康的一生。 “叮!此副本结局达成,主线完成度20%,系统奖励将于一周后发放,请宿主再接再厉!” 与此同时,空空荡荡的刘府中,那棵常开不败的合欢树,一瞬之间,陷入了枯萎。 -------- 山寺桃花这个副本就到此结束啦,我今天更了5000+,生产队的驴都没这么勤快(不是),感谢看到这里的朋友,因为有你们的陪伴,我的文字也变得更加有意义。爱你们mua! (*╯3╰) 任务变更 终于踏上了去天山派的路途,薛双霜还感到有些不真切。 在桃花村短短的几天,她却觉得格外的漫长,时不时会想起洛娇的模样,心里又是一股酸涩。 “说起来,洛娇是人类的话,为什么会变成妖鬼?”再又一次想起洛娇后,薛双霜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 徐千羽擦着剑,面色也有些沉重,“如果人死时怨气过重,在弥留之际将精魄生生融入妖的体内,也可成为妖鬼,且实力会更胜一筹。” “那洛娇,就是与刘府中那棵合欢树……?” “应该是的。”秦莫凡目光并未落到她的身上,却立马回答了她的问题。 “宿主,生离死别是世界运行的规律,你不能停滞不前啊。” 就连没有感情的系统,都看出薛双霜的耿耿于怀,对她进行劝告。 是啊,生离死别,是最为常见的事情。 这个桃花村中,多少女子葬送了一生,落得一身伤痛。这一次是遇到了世界的主角们,所以得以揭露,可在看不见的地方,又有多少女子被倒卖,忍受着非人的折磨呢。 系统明白人类的共情是复杂的,为了让薛双霜从这种愁苦的情绪中走出,他决定采取转移注意力的方法。 “对了宿主,针对秦莫凡的行为,上级给出了指示。” “什么指示?” 见薛双霜果然来了兴致,系统心里有些小得意,神秘兮兮的,拖了半天才宣布道: “由于宿主的到来引起了主角气运的改变,宿主的任务更改为——同时攻略四个等级为男配及以上的角色。” 原本跟在徐千羽身后的薛双霜,听了这个结果,一个趔趄,差点崴了脚。 “有毛病啊!为什么直接给我工作量翻几倍啊!” 韭菜也不带这样割的吧?这尼玛是什么黑心商家? “哔——违禁词警告。” 秦莫凡身体仍未完全恢复,他们便还是先走了一段路。因为天气炎热,叁人便在一个驿站处歇脚,顺便点了些茶水解渴。 薛双霜还停留在自己要1v4的震惊中没缓过神来,握着茶杯,半天也没喝。 “我一个人怎么搞4个男人啊?你们当我是什么万人迷吗?” “宿主,就是因为你拒绝了太多人,才会被选中啊。” “而且你看,徐千羽和秦莫凡,这不是已经有两个喜欢你嘛?” …… “这说明,四个男人,对你来说是信手拈来的事情。” 薛双霜不禁抽了抽嘴角,“我还真是谢谢你的信任哈。” 徐千羽倒是还行,可秦莫凡是男主角,他爱的应该是苏苏啊,如果她去勾搭男主角,苏苏怎么办? “双双姐姐,你怎么了啊?” 苏苏从兜里探出头来,扑在薛双霜的腰间,蹭着她的衣袖问道。 紧接着,徐千羽和秦莫凡便都转过头望着她。 “哈哈,没什么,就是有点热,我缓一缓。” 临走时,他们才发现这个驿站旁边拴着一队马匹,薛双霜扫了一眼,余光与马匹旁一个衣着华贵的少年相接。 那少年似乎看了她很久,与她对视后,还朝她点头一笑。 “宿主,你看,我说了你的魅力,四个男人不在话下嘛。” 薛双霜还想着再看两眼,怀里的苏苏却是可怜巴巴的扯住了她的袖口,“姐姐,你要是累了,我就自己走吧。” “你说什么呢,你一只小兔子而已,我带着怎么会累?”她果然第一时间来安抚小兔子,再没注意不远处的少年。 “殿下,那女子……” 少年笑了,摆了摆手道:“没看见她身边那两个男人吗?” 随从只以为他们殿下觉得这女人水性杨花,失了兴趣。 ------- 宝子们,我最近开始疯狂的忙碌起来(一堆人贪图我的劳动力)接下来一段时间可能更新时间不太稳定,顺便攒攒存稿,希望喜欢的宝子能多多投珠(づ ̄ 3 ̄)づ 因为要走剧情,可能会不定时掉落一点色色的番外这样…… 不会弃坑!我在po就写点自己想写的,也不是指望这个赚钱,大家多多与我互动,我就挺开心的了,爱你们~ 拜师 一旦开始御剑,行进的速度就快了太多。薛双霜跟在徐千羽身后,原本双手只是拉住他腰侧的一点衣物,忽的刮起了大风,她一个不稳,吓得直接抱住了他的腰。 “薛姑娘,抓紧了。”徐千羽说完,便加速往前,薛双霜原本还想松开的想法,只能作罢。 不得不说,御剑飞行还真是拉风,除了不能坐着,整个就是在天上开敞篷车的程度。 赶在天黑之前,他们总算回到了天山派的地界。 虽说在薛双霜想象中,仙门重地本来就是气派非凡的,但是和天山派相比,她觉得自己的想象还是有些逊色。 这里一片连绵的青黛山色,云雾缭绕,让人感觉如登仙境,灵气如有实体,让人进入其中便觉通体舒畅。而其中最为高耸的一座山峰,凌云峰,便是秦莫凡他们所在的地方。 刚进入结界,他们一瞬之间便来到了一座明亮如昼的宫殿内,在殿内深处,一个一身白衣,宛若谪仙的男人端坐着,这人,想必就是他们的师尊了。 “桃花村一事,我已得知。”徐千羽在去大理寺之前,就已经与他通过信,因此事情的大概,他已然知晓。 似是不经意的,他的目光从薛双霜的脸上扫过。 薛双霜感觉有些拘谨,正在一旁低着头不做声时,那男子却是飘落在她面前。 “你就是薛双双?”他的声音如玉石落盘,清澈悦耳,但是又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 薛双霜有些紧张,急忙拱手答道:“是。” “你可是想入我天山派?” “是!”少女的眼睛亮晶晶的,闪烁着动人的光芒。 他却撇过头,并未接下少女明亮的目光,“本座名为谈霏,即日起,你便是我座下弟子了。” 诶?薛双霜知道自己打算加入天山派,是为了离攻略目标近一点,可是她从来没有想过成为他们的亲师妹——这个位置可是女主的啊! 而且,为什么这个师尊怎么轻易就答应收她为徒了? “我……”她似乎有些犹豫,不知怎么开口。 谈霏却是冷着脸道:“怎么?不愿意成为本座的弟子?” 薛双霜一个激动,竟是直接跪下了,把一旁的徐千羽和秦莫凡都是吓了一跳。 “我还有个不情之请,望师尊收下我的表妹苏苏。” 啊——完蛋,自己能当他弟子就该感恩戴德了,居然还厚着脸皮要人家再收一个。 可如果苏苏不能成为他的弟子,那她修炼成形的日子不知何时才能到来,而且她还会与秦莫凡有一段缘分,总不能以兔子身份来谈恋爱吧? 谈霏听了,只是眯起眼,冷冷地望着跪在身前的少女,她兜里那只兔子睁着红红的眼睛,却像是在瞪着他。他能感觉到,这只兔妖已有一定的妖力,而且……也算是可造之材。 殿内一时落针可闻,在薛双霜感觉自己可能要被赶出去的时候,谈霏却是叹了口气道:“你怀里那只兔妖,天赋亦可,可入我座下。” 薛双霜还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等反应过来,立马抬起头,眼中含着璀璨的笑意望着谈霏。 徐千羽急忙过去扶起了她,敲了敲她的脑袋,笑道:“还不谢师尊?” “多谢师尊!” 薛双霜有了自己的房间,乐得两眼弯弯,就差哼首小曲了。 “系统,怎么感觉这个世界里的人都这么好说话啊。” “……” 系统该怎么解释,其实这些人可能只是对宿主很好这件事。 “姐姐,你为什么想让我拜入他……师尊座下?”苏苏攀上薛双霜的肩膀,毛茸茸热乎乎的兔耳朵蹭着她的脖颈,惹得她不自觉想笑。 “因为师尊很厉害,苏苏如果跟着他,很快就能化成人形了!” “姐姐,很希望我化成人形吗?” 薛双霜一边摸着小兔子的脑袋,一边点头道:“当然啊,苏苏化成人形后,咱们就是一对漂亮的姐妹花。” 她被自己脑中和苏苏手挽着手的模样给逗笑了——说起来,她还真的很好奇,苏苏化成人形会是什么模样,毕竟是女主,应该得非常漂亮吧? 怀中的小兔有着一身柔软的白色毛发,长长的兔耳朵带着粉,软软的垂着,一双红色的眼瞳就像宝石一样闪闪发亮,薛双霜一时不禁感慨道:“苏苏,你如果能化形成人,一定是个绝世大美女!” 小兔子听了,却是将头更深的埋进她的脖颈间,“姐姐喜欢美女?” “当然啦,美女可是世界的宝藏,谁不喜欢美女呢。”薛双霜因为心情大好,说出来的话也宛若痴汉,连系统都觉得无语。 苏苏听了,却是陷入了沉思。 “洛娇她,其实并未杀过任何人。”徐千羽将手中的信件折迭起来,望着眼前摇曳的烛火,轻声叹了口气。 他们那日跋除洛娇时,就发现她的灵魂澄净,徐千羽身为狼妖一族遗孤,以前外出做任务时,也结交了不少妖族,他有意查找那些曾去过桃花村的修士的信息,不过一日,便已有了消息。他们查出,在桃花村附近各地,断断续续出现了一些失忆的人马,各项特征和近年来在桃花村失踪的修士基本上都吻合。 秦莫凡也有些失落,垂着眼睫,过了许久才说道:“这件事,还是不要告诉双双了。” 洛娇认下了杀人之事,想必就是为了让他们心无愧疚的除掉她。 徐千羽点了点头,目光却又突然落在了秦莫凡身上,“你明知时机不适合杀掉洛娘——你就一刻也忍不得?” 他仍在为秦莫凡不计后果,而导致薛双霜被绑架的事情生气。 “她该死。” 在提出替嫁之后,秦莫凡当晚就折回破庙杀了洛娘。因此,他受到了惩罚,叁日之内功力尽失,可只要想起薛双霜脖颈上的血印,他就无法不愤怒。 “秦莫凡,你最好搞清楚你是谁。” --------- 宝子们!五一快乐!大家今天一定都放假了吧,大家猜猜是谁几乎没有假期?是我!o(╥﹏╥)o 希望友友们多多为我投珠助力! 今天下午会有二更,预告一下,是肉,而且很长(*^▽^*),毕竟女鹅终于可以歇一歇,怎么能不吃肉呢? 妖修(h) 天山派作为剑宗,使用的武器自然是剑。 薛双霜是很乐于学习这些的,不提攻略任务,她首要就是要有自保能力,不能时刻指望别人来保护自己。 但是她没有想到,居然会是谈霏亲自来指导她。 她虽然好像道行不浅,能自己化形治疗,但是其他的是一点也不会啊。 这就跟什么,一个没一点基础的初中生,忽然被科研大佬抓去读研,完全是登月式跳级啊。 “这把剑,你拿着。”谈霏一上来就先送了一套装备,让薛双霜受宠若惊。 手中的剑通身泛着碧玉般柔和的光芒,触手也不似寻常剑器一般冰冷,反而散发着一点温润的热。 任谁看,都一定是一把绝无仅有的好剑。 “师尊,这把剑是不是太好了点?”她现在也就是每天练些基本功,而且因为没有原身的记忆,她连如何修炼提升妖力都不知道。 谈霏却是朝她微微点头道:“这把剑名唤碧落,乃是由南溟暖玉制成,剑气不似寻常刀剑锐利,却可杀人无形。” 救命,越说越觉得自己不配了啊! “可是我,现在还只会几招很基本的剑法啊。”按照薛双霜九年义务教育的经验,学习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她连算数都没有搞明白,却配置了量子计算机,这不是浪费资源吗? 但不得不说,谈霏是个很好的老师,他总能很快的看出薛双霜的错误在何处,以最通俗易懂的方式教导她。 同时,虽然还是只兔子的苏苏,也非常努力的跟着谈霏修炼。 什么都很好,除了有些人时不时来骚扰她。 “双双,我们同为妖族,我可以给你教授修炼之法。”徐千羽这话简直戳到薛双霜心窝子里,虽然如今各大门派都并不歧视妖族,可能够生出灵智并拜入仙门的妖族,仍是少数,有徐千羽带路,自己的修炼想必也能事半功倍——个屁! “徐师兄,你不用靠的这么近,”薛双霜几乎都能感觉到徐千羽身上灼热的温度了,可他仍是越靠越近。 “我没有啊,”他转过头,二人的脸颊一时之间离得更近了,“只是要指导师妹,总不能离得太远吧?” 徐千羽那无辜的眼神,一时之间让薛双霜觉得好像别扭的只有自己,便也集中精力,学习吐纳天地精华之法。 并非任何事物皆可成妖,能生灵智,本就是这个世界的第一步筛选,通俗来说,妖精一类,比人类更适合修炼。像苏苏那样还未化形时,便是能够自行吸收天地灵气,可薛双霜这身体已然过了这个阶段,再想修炼,就得另寻他法。 修炼结束后,薛双霜果然感觉自己身体都更加轻盈了,但是见了徐千羽,不知为何口干舌燥,就很想扑上去,连他玫瑰色的薄唇,都感觉像果冻。 不知不觉,她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变得急促了,徐千羽却是笑了一声,随后将她搂入怀中,“师妹,忘记和你说了,精怪修炼之后,有时会出现一些本能的反应。” “比如,被身边的异性吸引,求偶。” …… 神他妈求偶,徐千羽你丫绝对是故意的,现在才说! 虽然忍不住腹诽,但是身体却是不自觉的往他身上越贴越紧,渴望爱抚。薛双霜本就久未修炼,芯子又换了一个,第一次修炼后必然会出现一些原型一族的返祖习惯。 兔子,最渴望的自然是——交配。 “宿主,这可是个好机会啊,又可以增进感情,又可以修炼合欢功法!”薛双霜本就强撑着理智,系统还来捣乱,给她的脑子里倒了一堆合欢功的法决,一时间,她就只看得见徐千羽那张漂亮的脸蛋,闻得到他身上的冷冽香气。 “师妹,”徐千羽的呼吸都倾洒在她的耳边,还轻轻磨蹭着她敏感的耳廓,“不用憋着。” 一阵天旋地转,薛双霜已经跨坐在了徐千羽身上,望着徐千羽那副任君采撷的模样,她只感觉自己气血上涌,满脑子都只想睡了他。 反正他是攻略对象——之一,不睡白不睡! 咽了咽口水,薛双霜顶着通红的脸,一声不吭地就开始拉扯徐千羽的衣衫,扯了半天,却是拉不开,急的眼眶都红了。 徐千羽支起身子,擦了擦她的泪,目光直勾勾的落在她身上,动作缓慢地脱下衣服,薛双霜只觉得自己快要不能忍耐,她急切的想要占有什么,或者被什么占有。 等到二人肌肤相贴时,徐千羽忍不住发出一声喟叹。 “师妹,不必这么着急……” 薛双霜觉得他这张嘴实在是讨厌,想都没想直接咬上了那一开一合的唇瓣,入口果然就像果冻一样,惹得她不自觉又舔又咬。 舌头探进去时,她明显感觉到身下的男人身体一颤,紧接着大舌就卷了上来,更为主动的裹住她的软舌,纠缠舞动。 感受到自己小腹下一片凉意,徐千羽故意一边闭着眼吻上她,一边喘息着道:“师妹,你的水流出来了。” 薛双霜感觉自己全身都火烧火燎的,听了他的挑逗,身下更是又吐出一股淫水,将徐千羽的亵裤打湿一片。她感到有些羞耻,可又感觉身上处处都是入骨的痒,即便是贴着徐千羽磨蹭,也是饮鸩止渴,让她心口越发灼热。 “你,你为什么不脱……”薛双霜咬着唇,望着自己臀下已经高高翘起的肉茎,轻轻地前后磨动着,可徐千羽虽然呼吸紊乱,却始终没有动作。 “师妹帮我脱掉。”他一只手揉弄着薛双霜挺立在自己面前的两团白皙凝脂,一只手顺着她的脊背,上下拂动,勾起千丝万缕的欲念。 “然后自己放进去,好不好?” 薛双霜终究是难以忍受,艰难的撑起发软的身子,咬着牙扯掉了徐千羽被自己爱液浇湿的亵裤,刚褪到膝弯,就已经急不可耐的朝肉茎上坐去。徐千羽的阳物粗长,她肉贴肉的蹭动几下,将那肉茎也蹭的湿淋淋的,却始终不得法,只觉得越来越急切。 “嗯……”在薛双霜又一次滑过穴口时,徐千羽也忍不住低哼出声,心中失笑,便伸手扶住了紫红的肉茎,在薛双霜又一次往下蹭动时,径直挺入。 “啊……”突然的插入让薛双霜有些失神,随即便是难以抑制的情动,她感觉自己的头顶和尾椎处又麻又痛,又不自觉的摆动腰肢,吞吐着徐千羽的分身。 每一次抽插,都是从最深处开始,没几下,薛双霜就有些脱力,动作也越来越缓慢,可徐千羽却是忍耐到手臂上青筋骤现,不过一瞬,两人的位置就掉转来。薛双霜睁着雾蒙蒙的双眼,望着徐千羽因为情欲而潮红的脸,身下又是不自觉吐出水来,肉茎因为动作在湿软的穴内一个翻转,又被绞的更紧。 “双双……”他轻柔的吻落在少女的眼睫之上,身下却是猛烈的进攻起来,“你怎么这么软啊……” “小兔子果然就是最适合挨肏的吧……” “啊……你……” 她几乎不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徐千羽深深的纠缠着她的舌头,身下又一下下的凿进软烂的小穴,让她所有想说的话,脱口而出都变成了连连娇喘。 徐千羽觉得每一次见到薛双霜,自己的心就会软成一汪泉,倒映出她婀娜的身影,又想吞噬她,又想得到她的垂怜。 他的唇落到薛双霜的胸前,如同婴儿一般吮吸着,挺动的用力时,还会在上面轻咬,留下大大小小的红痕。 “双双……说你爱我,嗯……说爱我……”他几乎快要失控,将薛双霜的两只手腕一手握住,压过她的头顶,另一只手就揉捏着她的乳,身下仍在挺动着,一边发出粗喘,一边还要执着的要她说出这句话。 “啊……嗯……轻点……”薛双霜感觉有什么东西要从身体中逃出,意识又模糊,隐约间望见了徐千羽噙着泪的双眼,她便觉得更昏了。 “说爱我……”他闭着眼,泪湿的眼睫从她的脸上撇过,轻轻蹭着她的脸颊,唇也冰凉,难以想象他身下会有那样滚烫硬挺的一根物什,正在她的身体里不断驰骋着。 薛双霜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她也不清楚自己在干什么,但是她听见属于自己的声音喘息说:“我爱你……” 随后便是狂风暴雨般的动作,薛双霜以为他已经很猛烈了,没想到狼妖还可以到这种程度,他结实的双臂将她嵌在怀中,劲腰不断向前顶弄着,两人性器相连处甚至被打出了白沫。薛双霜怀疑自己会被顶穿,她几乎要被密集的快感困住,连人带意识都消散。 “我也爱你……好爱你……” “啊!” 肉茎虽未拔出,徐千羽竟是直接将她翻了个面,从后不断撞击着她,囊袋随着动作将她的阴户都拍打的通红。 “啊……”徐千羽从身后覆盖着她,笑着,“双双……我们这样,好像在交尾哦……” 后入的姿势使得薛双霜更加无处可逃,整个人都被徐千羽过分粗长的性器钉在了身下,任他不断索取着—— 尒説+影視:ρ○①⑧.αrt「Рo1⒏аrt」 心意(h) 累到几乎要瘫倒时,她发现自己的小腿上缠上了一根毛茸茸的尾巴。 “啊!这是……”她原本有些惊讶,可呼声还来不及发出,就又被徐千羽的动作顶弄的向前一晃。 挣扎着转过头,她这才发现,徐千羽的头顶赫然是两只立起的耳朵,还随着他肏弄的动作而微微晃动着。察觉到薛双霜的视线,徐千羽便将头埋入她的颈间,毛茸茸的耳朵故意一下一下的刮动她的耳垂。 “怎么样,我的耳朵?” 他脖子上还挂着因为这场尽兴的性事而出的汗,双眼湿漉漉的,再配上一双招摇的耳朵,当真像一只大型犬。 “挺好的……啊……” “只是挺好吗?”徐千羽身下故意碾磨着她的敏感点,还用犬牙在她的脊背上轻轻啃咬着,留下一串印记,“我以为双双会很喜欢呢。” “毕竟——” “看见我的耳朵和尾巴的时候,下面咬的更紧了……”他一只手扳过薛双霜的下颌,严丝合缝的吻着她,似是要将她的一切都夺走一般深切。 薛双霜终究是受不住,从一开始就没停过的眼泪,再次决堤,徐千羽却是如梦初醒似的,急忙松开了手,吻着她的耳朵哄道:“怎么了,弄疼你了是不是?” 他一边说着,身下肏弄的动作也放慢,只是浅浅的肏入,不再如之前那样激烈,可薛双霜却是觉得不满足了一样。 她内心扭捏了一番,最后还是转过头朝徐千羽道:“不是……只是太舒服了……” 话音刚落,徐千羽就用力地捏了一把她胸前的奶桃,尾巴也更紧的缠住她绑着长明铃的脚踝,粗长的肉茎再次深深的挺入狭窄的甬道内,叹息道:“你怎么这么乖啊……” “不行,我……啊……”在薛双霜没注意到的时候,她的头顶居然垂下了两只兔耳,随着徐千羽肏弄的动作在她的发丝旁轻轻晃动着,就连尾椎处,也生出了一小团尾巴。 “啊!不要碰!” 徐千羽几乎要红了眼,薛双霜那双兔耳朵,还有尾椎处显出的小毛球似的尾巴,给他带来了无与伦比的冲击,他几乎想都没想,就伸手捏住了一只兔耳朵——温温热热的,就像身下的小姑娘一样柔软。 可薛双霜却像是受了刺激一样,不仅身下爱液泛滥,顺着腿根流下,就连软穴也不断收缩,让徐千羽差点就要精关失守。他支起身子,一只手轻轻揉弄着兔耳,另一只手从她的肩胛处,游移到兔尾巴,然后微微用力的捏了一下,同时身下又九浅一深的肏动着。 薛双霜终究是受不住这样的刺激,晕了过去。 等到云雨初歇之时,她已经一丝力气都没有了,兔耳朵和兔尾巴才总算收了回去。 “宿主!快吸收体内的元阳啊!” 原本还想进入贤者时间的薛双霜,被系统这么一嗓子,整的迟来的羞耻心都复苏了。身下还含着徐千羽的……最后的时候,他的性器再次涨大,几乎是将穴口塞得满满当当,接下来十几分钟里,都在往内吐露着乳白的精液,拔出时,便带出一股细流。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 虽然并不想修习合欢功法,可眼下已经……那就干脆利用起来算了。薛双霜的变通就体现在这方面,她给自己丢掉的脸皮默默上香,随后跟着系统存入她脑海中的口诀修炼起来。 完毕时,薛双霜感到自己妖力进步的太明显了,怪不得人家都想修炼合欢功法,敢情这就跟作弊器一样。 已经穿戴整齐的徐千羽,端着食物就坐到了床前,望着薛双霜胸口错杂的红痕,眼中又是一阵狂热,吓得她立马把被子往上拉,盖住身体,又望了望他手里端的粥,咬了咬唇道: “徐师兄,你是不是喜欢我?” “宿主,你为什么总是打直球啊——”系统又忍不住哀嚎起来,一般这样直接问,捅破暧昧的窗户纸,对于1vn的攻略任务可是大忌啊! 薛双霜却不这么想,她虽然得攻略四个,但是也不能全都吊着,又和人家亲亲抱抱,又说只是朋友。而且她隐约记得,做的时候,徐千羽也让她说爱他……至少,徐千羽肯定是对她有意思吧? 她要开鱼塘,就要给每一条鱼同等的关爱,如果人家介意自己要同时找好几个男朋友,那她就换一条能接受的鱼——反正作为一篇玛丽苏,里面几乎是个男的都喜欢女主,男配遍地都是,何必逼迫人家呢? 徐千羽听了,原本端着碗的手也停在了半空中,眼中明灭交错,略微沉吟一会才扯起嘴角笑道: “我不是喜欢你,我是爱你。” 这话倒是把系统和薛双霜都惊呆了。 他们才认识了多久,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徐千羽好像一开始就对自己很好,但是说“爱”什么的,是不是太快了点? 喜欢二字,对于徐千羽来说太过轻浮,他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对薛双霜的感情,那是一种可以抛却一切的决绝,只要她愿意接受,他能够奉献自己的所有去爱她。 “我,我可能……”原本还觉得可以直言的薛双霜,听到了这么深刻的一句表白,一时之间也有些难以开口了。 在过去,很多人表白时都对她说爱,但他们的爱是怎样?觊觎美色,虚荣心作祟,他们说千千万万遍的“我爱你”,都难以打动薛双霜一次。可不知为何,徐千羽没有任何附加解释的一句话,却像是在薛双霜的心上凿了一个口子,泄出满腔柔情。 就好像,他曾经对自己说过无数次的爱,也曾经无数次的给予她爱。 “你不喜欢我。”徐千羽几乎是斩钉截铁的说出这个结论,这个结果他已经在心里预演了太多次,他以为自己可以接受,可是直到面对着她,他才发现,这句话太令人痛苦。 “我没有不喜欢你!我只是……”薛双霜一鼓作气,还是说出了口,“只是我,可能不能只爱你一个人。” 天啊,这是什么渣女发言,薛双霜都想给自己两巴掌。 而徐千羽却是红了眼眶,在过去的二十年里,他永远都只能远远的望着她,就像明月与沟渠。 他实在是太渴求薛双霜的爱了,哪怕不完整,他都能够为此雀跃。 他们都没有注意到的是,在薛双霜房门外,一角黑色衣摆翩跹而过。 -------- 宝子们有没有发现我换了个封面?我昨晚抽空给自己画的一张封面,嘿嘿,还行吧?(叉腰) 我发现我这本的浏览量怎么突然变大了,谢谢大家的支持和喜欢,也希望大家能够多多投珠,收藏或评论,这样我就更有动力啦(脸皮越来越厚)(*^▽^*) 采花贼(微h) “你近日来,进步极大。”与薛双霜过了两招,谈霏便收起了木剑,朝她点头微笑道。 薛双霜握着碧落剑,心中极有成就感,她虽然以前体力不怎么样,但是自从来这里修习,每天都很刻苦,几乎是以备战高考的状态在练习剑法了,进步也十分显着。 苏苏有时候都劝她不用这么辛苦,但是她其实也没觉得辛苦,活命的本事,可不得好好学? 人一飘,就容易扯些有的没的,她望着谈霏手中的木剑,忍不住问道:“师尊,为何你不用真正的剑呢?” 本以为薛双霜又要像往日一样问些剑术相关的问题,没想到这个优等生今日居然说起了闲话,他忍不住笑道: “木剑亦有剑气,剑修者,在意不在形,若是心中有剑意,便是普通木棍,也可削铁如泥。” 说着,他手一挥,原本被薛双霜放置在一旁休息用的小马扎,瞬间被劈为两半。突然意识到这似乎是薛双霜的凳子,谈霏一时之间也有些尴尬。 而薛双霜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只是张大了嘴巴感慨道:“师尊,你真是太厉害了!” 少女眼中满是惊叹,明明是对他能力的纯粹的夸赞,脑中闪过一些模糊的画面,他却突然耳廓通红,再指导了两句,便匆匆离去。 薛双霜仍在琢磨如何使得剑术更为精进,摆弄两下,就停下来回忆一会刚刚谈霏舞剑的模样,等她觉得有点累了,想要在自己的小马扎上坐一会时才发现,它已经被劈成两半了。 “它怎么碎了?” “刚刚,你的师尊劈开的。” 系统表示:自己的宿主一心只想学习可怎么办? 苏苏最近也十分努力,听谈霏说,估计叁日之内,便可化形了。 薛双霜轻轻的捋着苏苏雪白的毛发,忍不住捏捏她的兔耳朵道:“苏苏,我好想看看你长什么样子啊——你一定非常漂亮。” 苏苏被捏着耳朵,哼唧了两声,往后缩了一下,“姐姐是世界上最好看的人。” “噗,”薛双霜被她这正经的语气给逗笑了,“不,苏苏会是超级无敌大美女,谁看了都走不动道的那种!” “诶?” 本来正笑着,薛双霜却发现,苏苏的耳根处有一处伤口,平时被毛发掩盖,倒是完全看不出来。 “苏苏,你耳朵这里,怎么有道伤口啊?”那道疤痕看起来有些厚,而且已经泛白,想来受伤时伤口不浅——可自己是个西贝货,显然不知道这个伤怎么来的。 救命,问出口薛双霜才担心起这个问题,这个伤口万一原主知道,自己岂不是露馅了。好在苏苏只是抖了一下,才笑道:“没什么,是小时候玩闹时伤到的,不打紧。” 薛双霜轻轻拂过那道疤痕,叹道:“苏苏的耳朵这么可爱,可得好好保护起来,不能再受伤了。” 苏苏抬起头在她的手心磨蹭着,软软热热的一团,让薛双霜心都要化了。 薛双霜按照徐千羽所教授的方法,修炼一阵之后,刚准备睡下,谁知殿内原本通明的灯火,竟在一瞬之间熄灭了。 这些灯火乃是耗用凌云峰灵气而燃的灵火,一般情况下不可能会熄灭。薛双霜想到这里,心里还打起鼓来。 “系统,我怎么感觉后背发冷啊……” 没想到心中呼叫系统,却是半天没反应,“系统?你怎么不理我啊?” 不是吧,屋漏偏逢连夜雨,系统该不会又消失了吧? 正在薛双霜准备叫醒在屏风内睡觉的苏苏时,一只温热的手掌捂住了她的嘴,将她扣入了怀中。 来人身上的热度几乎要隔着衣物烫到薛双霜的脊背,薛双霜在黑暗中,又是背对着他,只能嗅着他的气息,判断这人的身份。 “小兔子?你闻出来了?” 他轻笑出声,低下头,纤长的眼睫从她的后颈处划过,呼吸也喷洒在她的肌肤上,极尽眷恋地吻着那一块被他磨的发热的皮肤。 这个声音……怎么那么像师尊?! 薛双霜想要挣扎,却是被他牢牢箍在怀中,湿热的吻逐渐从颈后攀爬到她的耳垂。 “小兔子难道不能让为师抱一抱吗?” 他含着她的耳垂,舌尖不断挑逗着,说出一句带着笑意含糊不清的话来。 薛双霜却是惊讶到大脑宕机,师尊你怎么回事啊——为什么这本书里的男人都莫名其妙的馋她身子?这ooc也太严重了啊! 察觉到她不再挣扎,他便将薛双霜转身抱入怀中,已经习惯了黑暗的双眼,渐渐看清了他的模样——果然是谈霏。 他一松开捂住她嘴的手,薛双霜便立马出声:“师尊,你为何……”询问出口,她才意识到尴尬。 该怎么形容,难道问师尊你为何变成采花贼了吗? “双双,为师早就想要抱你了,”他的手在薛双霜的脊背上摩挲着,吻又落到她的脸上,“可能,不止是抱,还想要更多……” “系统!系统!” 薛双霜心中乱成一团,她又是想着,按照玛丽苏套路,谈霏肯定也是男配,这样有利于攻略;又是想着,这段时间的相处,她已经把谈霏当成了老师,和老师谈恋爱,她暂时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她急切的呼唤着系统,企图找到一个声音给她一点支持,可系统却又是毫无反应。 在她急的满脸通红之时,谈霏只是从她的尾椎处轻轻拂过,她便感觉到,自己的兔耳朵软软的垂了下来。 救命!为什么她的兔耳朵和尾巴又出来了啊! “师尊,这么晚了,你还是,啊……”她话没说完,兔耳耳尖就被谈霏捏在手中,狎昵着揉弄,让她难以抑制的感受到一阵酸软。 他另一只手覆上她胸前,以同样的频率揉捏着,身下的硬物,直直的抵在薛双霜小腹处,“双双,喜欢吗?” “唔……师尊你还是先回去……”薛双霜感觉自己就像只被揪住了耳朵的兔子——不对,她现在本来就是这样,而且还被对方袭胸了。 “乖徒儿,你先回答为师。” 他将手直接伸入薛双霜的衣襟内,抓住一团柔软,带着薄茧的温热手掌从顶端的红缨上不断掠过,惹得它涨成了一颗红果,更加敏感。同时,他还故意用身下的物什在她柔软的小腹上顶弄着,时不时泄出几声呻吟,惹得薛双霜浑身燥热。搭在她臀上的手,也前移到阴户处,竟是直接撕开了她的裙摆,将手探入其中,指节往已经湿润的软穴内浅浅试探着。 “喜欢吗?”他修长的手指开始变本加厉,越入越深,让薛双霜几乎要抑制不住那羞耻的呻吟声,只好咬紧嘴唇。 “喜欢……” 薛双霜感觉自己像个充满气的气球,她害怕场面失控,只能喘息着,小声回答了这个羞耻的问题。 谈霏却是忽然吻上她的唇,舌头径直包裹住她的,搅弄出一阵黏腻的水声,手上的动作也愈发快了起来,让薛双霜更是没了力气。 不知过了多久,他松开了她,两人的嘴角拉出一条银丝,在黑暗中闪着细微的光亮。 “小兔子,记住我的味道了吗?” 等到薛双霜反应过来,谈霏已经消失不见。 ------- 嘿,丫头,是我!(油腻起来了)不知道为啥最近浏览量蹭蹭涨啊,但是真的非常感谢来看我文的人,因为单机确实还是有点孤单的??? 虽然希望大家多多投珠,但是就算不投珠,评论我也爱看的,爱你们哦~ 化形 第二天早上,薛双霜几乎难以直视谈霏的脸,只要目光相接,她就会想起这人来回揉捏玩弄自己的样子。 可谈霏看起来却是不能更正常了。 教授剑法,与她过招,一切都是原来那副冷淡古板又正经的模样。 察觉出薛双霜有些心不在焉,谈霏直接收了剑,对她道:“你今日不在状态。” 薛双霜的感觉就像是上课开小差被老师当场点破一样,这种刻进DNA的尴尬,让她立马红了脸。 可是想起昨晚的事情,她心中又实在是觉得蹊跷。为什么谈霏像是完全不记得发生过一样? 系统仍旧是死机,也没人能回答她。 “师尊,你昨晚……有没有来找过我?”犹豫了半天,薛双霜还是问出了口,主要是面前这人昨天还一副兽性大发的模样,今天就又是清风霁月,实在是太割裂了,让人没法不在意。 谈霏甚至都没有一瞬迟疑,他只是皱起眉头道:“未曾,怎么了?” 风将他的一袭衣角吹起,薛双霜才发现,谈霏一直都是身着白衣,偶尔换个颜色,也是浅淡的青色,可昨晚那人,却是穿的一身黑衣,款式也不同…… “额……没什么,那师尊你,可有兄弟姐妹之类的?” 谈霏先是惊讶,“并无,本座即便在俗世中,也是家中独生子。”随后,他便走到薛双霜身前,微微低下头,用灵力在她身上扫了一遍。 这样的距离,几乎让薛双霜无可避免的想起了昨晚那个人。 她知道谈霏这是以为她修炼走火入魔了,在给她疏通经脉。他的灵力如潺潺流水,让人感觉如春风拂面,通体舒畅。薛双霜呼吸之间,才发觉,谈霏的气息如其人,是清冷的松柏香气,而昨晚那人,却是一种难以形容的,热烈的气息。 “你并未走火入魔,为何……”说到一半,谈霏停住了口,叹了口气才接着道,“今日你便先休息一日吧。” 薛双霜心中也是万般疑惑,便与他告别,转身离开。 少女还未走开几步,谈霏嘴角带着的微笑立马消失了,想起昨晚的触感,还有身下的濡湿……他重重的闭了闭眼,双手也不自觉紧握。 那不是他,那不能是他。 “姐姐!”薛双霜低着头,慢悠悠的晃回房间时,一道白色的身影直接扑到她身上,将她吓了一跳。 居然是个身着白衣的少女,她的模样十分漂亮,一双乌亮的眼睛微微下垂,眼角还有颗泪痣,挺翘如琼雕的鼻梁下,粉色唇瓣如同春日之花,娇艳欲滴,就像薛双霜曾在课本上见过的西方雕塑里的神女一般——她没有想到,苏苏化形后,居然是个混血美女的模样。 常言道,美到极致,便是雌雄莫辨,苏苏这副模样兼具少年的冷峻线条与少女的柔和娇俏,当真是个大美人。 见薛双霜半天没有反应,苏苏不安的搅动着衣角,“姐姐,我不好看吗?” “怎么会!我是看呆了!” 薛双霜可没说谎,苏苏这副异域美女的骨相,再搭上那双狗狗眼,一时间又有神妃仙子般的美艳,又有蓬松柔软的清纯,当真是又纯又欲。 听了这话,苏苏才笑着从她怀中直起身子,然后,薛双霜就发现: 苏苏也太高了! “苏苏,为什么同样是兔子,你这么高啊?” 薛双霜是真心疑惑,她现实生活中也就160,穿书之后,这个身体和她长得一模一样,奈何男主男配都是快一米九的大块头,显得她跟个小鸡仔似的,现在连苏苏都快一米八,让她多尴尬。 “姐姐,长得高不好吗?” 薛双霜这才发现,苏苏好像总是很在意她的想法,她急忙解释道:“不不不,你这是女神身高,是我个子太矮了……” 见薛双霜噘着嘴,苏苏直接将她搂进了怀里,微微低头,嘴唇便从她的耳边擦过,笑道:“姐姐这样刚好,一点都不矮。” 平时一人一兔搂搂抱抱的,薛双霜还没觉得有什么问题,现在即使是两个女孩子,这么抱着,她也感到一丝莫名的羞涩,耳朵也不自觉发烫。而苏苏却是十分习惯,还亲昵的蹭着她的脖颈,就和兔子时期一模一样。 “姐姐,你喜欢我现在的模样吗?” “当然喜欢啊,咱们苏苏是超级大美女!” 姐姐喜欢就好,他可是付出不少代价,才将自己的身高压缩到现在这样,脸也是,甚至忍不住仿着薛双霜的模样易了容,费了这么大劲,才总算看起来更像女孩子——也更像薛双霜。 如果一定要保持女子模样,他也只愿与薛双霜相像。 他和薛双霜,这辈子都不能分开。 -------- 小剧场: 苏苏:姐姐,你是不是嫌我矮?我本人比现在高多了! 薛双霜:你还矮?( ̄□ ̄||) 苏苏:放心,我掏出来比他们还大(掀裙子) 薛双霜:你不要过来啊——— 即使是兔子精,在po文里也得给我金枪不倒,就算少量多次,也不许秒。 (蛮横不讲理的作者如是说道o( ̄ヘ ̄o#)) 系统 苏苏化了形之后,薛双霜就高兴地拉着他出去溜了一圈,向徐千羽他们展示自己表妹的美丽——要么父母怎么爱炫娃呢,孩子太好看,不炫耀都对不起她那张漂亮脸蛋。 可秦莫凡却不知怎么,盯着苏苏,目光深沉。 我懂,这就是男女主之间命定的姻缘啊! “不,宿主你不懂。”总算活过来的系统,望着秦莫凡拧起的眉,突然出声道。 薛双霜被吓了一跳,“你死哪里去了——秦莫凡看苏苏的眼神这么火热,肯定是一见钟情了啊!” 系统不愿再与迟钝的薛双霜争论,只是回答道:“我回总部升级去了啊,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动不动就突然掉线。” “系统……你是不是要退休了?” “怎么可能?!”系统操着一口小奶音,直接炸开了,“我只是去升级,去进步,明白吗?” “而且我升级之后,宿主的灵魂和这副躯体也能更好的融合,生活习性也能更接近,降低了被人怀疑的风险。” “咳,为了补偿宿主,连同上次副本的奖励,现在将发放两个记忆碎片,宿主可自行选择使用时间。” 薛双霜并没有注意所谓生活习性,她的注意力都被这个“记忆碎片”给吸引了,按照穿书拯救身世凄惨的男配这种套路,记忆碎片一般就是男配的心结所在,穿书女往往能够通过读取这段记忆,成为最能理解他,温暖他的所在,堪称是攻略界的最强金手指。 “这个记忆碎片,是谁的呢?” “会根据宿主使用的场景而自动匹配哦,不用担心。” 现下待在凌云峰中,除了徐千羽,也遇不到别的男配,姑且先留着吧。薛双霜美滋滋的收下了这个奖励,便没再多想。 秦莫凡从见到苏苏开始,就感受到了一种强大的力量在控制着他,逼迫他将注意力放在苏苏的身上。 “宿主,关注女主是你既定的剧情,请勿过分抗拒人设,否则将导致ooc。” 冰冷的机械音再次在他的脑内响起,就像一把名为命运的铡刀,一次次的悬在他的脖颈之上。 “宿主需尽快收集攻略对象薛双霜的情欲值,否则ooc评判标准将会随着剧情发展更加严格。” 他抬起眼,痛苦的望向薛双霜,她正望着苏苏笑着,那双眼睛里,全是一人的倒影;脚腕上,徐千羽送的长明铃闪着微光。 唯独他,在薛双霜的生命里,什么都没有留下。 一直是这样的,他从来都是个过客,也注定无法得到薛双霜的爱。 眼见着薛双霜又开始勤学苦练,系统心中十分焦急。 “宿主,谈霏也是男配啊,你还不赶紧趁现在把他拿下?” 薛双霜又刺出一剑,剑气初成,将一朵飞花斩碎后,她才收起泛着暖光的碧落剑,不以为意道:“人家现在是我老师,再说了,你看他那个禁欲的样子,就知道肯定不好攻略。” 薛双霜说的也没错,原着中,谈霏对苏苏的爱可谓是纠结又隐忍,一直到男女主相爱相杀了几百个来回,他心魔缠身,这才表明了自己的心意。 可惜人家只把他当师父,他一个急火攻心,居然是直接堕入魔道了。 这种参悟大道的修仙之人,最是心似寒冰,难以打动。 系统眼见着也被薛双霜说的有些动摇,她便又再接再厉道:“你看啊,普天之下,算得上男配的,没有十个也有八个了吧?” “我后面总归还要再下山历练,就别那么着急啦。” 苏苏化形之后,原本还是想和薛双霜睡一起的,但奈何苏苏实在是比较高大,那张床现如今反而显得小了。 而且其他人也不同意二人再共处一室,虽然不知为何这份强烈的拒绝因何而起,但薛双霜也觉得一人一间房,空间更大,又有助于修炼,便接受了这个结果。 没想到真的一个人躺在床上时,薛双霜也有些不习惯了。以往怀里总是有只热乎乎的小兔子,如今空空荡荡,她辗转了几个来回,都还是没能睡着。 “系统,说起来,我还没有问过,如果我任务成功了,是不是能回现代了?” “宿主,成功的奖励最终才能揭晓——但是一定会让你活下来的。” “那如果失败呢?比如没凑齐4个人这样?” 薛双霜虽然不能否认自己一直颇受欢迎,但是感觉这本书里的男配都不太正常,她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失败的话,宿主的灵魂就会被传送回那具在车祸中身受重伤的身体,我们就不会给予任何治疗与帮助了。” 薛双霜不自觉眼角抽动了两下,好一个只认结果不认过程的病娇攻略系统,敢情这要是失败了,就放任她回去自生自灭呗。 “系统,现在的一切,会不会是我的一场梦?我醒来之后,会不会还是对着医院那几台机器,一堆人围着,想办法救我的命。” 说着,薛双霜自己都忍不住笑出声来,如果是梦又如何呢?既然记忆已经经历到了这里,和多活一世也没什么区别了,她怎么算都不亏。 “宿主,我们病娇攻略系统童叟无欺,你现在经历的,都是真实的。”系统王婆卖瓜自卖自夸了一番,“不过,书里的人物都是纸片人,宿主也不要太过真情实感哦。” 它听前辈传授经验时提到过,有些宿主与书中人物建立了过深的羁绊,最终反而不愿意回归现实世界,抛弃了自己在现实中拥有的一切。 系统通过计算后觉得,这种选择实在是过于愚蠢,书中人物不过是作者笔下的寥寥笔墨,现实里的亲人朋友,权力财富,对人类而言,才是更为重要的存在。 尽管攻略是宿主的第一要务,但为了不让薛双霜也犯这种错误,它需要提个醒。 而薛双霜却是已经被困意袭倒,她迷迷糊糊地打了个哈欠,嘟囔道: “知道了,我们毕竟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嘛……” -------- 宝子们,我最近真的忙到了一种人神共愤的境界了,谁看了都会心疼我这棵韭菜的程度,所以最近只能发存稿,加更之后都会补上,评论等过几天也会回的!再次感谢大家对这篇文的喜爱,希望大家也可以多多评论,我都会看的!爱你们~ ps.小秦马上就要吃上肉了 角色 秦莫凡近来有些奇怪,虽然以往也是一副戾气横生的模样,但是最近尤甚,每每与薛双霜对上视线,也会立马错开。 薛双霜感到有些疑惑,虽说不打算攻略秦莫凡,但是也早就把他当朋友了,她初来这个世界,人生地不熟的,也是多亏了徐千羽和秦莫凡,她才能好好的活到现在。 “秦师兄,你最近怎么了?” 连续见了几天他的黑脸,薛双霜还是忍不住问道。 秦莫凡只是看着她关切的眼神,心中那被反复压抑的恶念就开始滋长,眼眶也有些发红。 “师兄?” 薛双霜总觉得,秦莫凡那双眼,就像一泉深不见底的幽潭,可一旦与她对视,原本平静的潭水就会掀起滔天的浪,将他眼瞳中那个小小的自己吞噬殆尽。 “无碍,多谢师妹关心。” 他就像恢复到了初遇时不太好相与的模样,对她的态度也怪怪的。 “系统,秦莫凡很奇怪啊,你真的不去查一下他吗?” “比如……觉醒了自己的意识之类的?” 薛双霜在现实里也看了不少穿书穿漫画的小说,里面有时候就会出现纸片人产生自我意识,为了穿书女而与剧情对抗这种苏爽的剧情。虽然听起来也不太靠谱,但是她都能穿书了,纸片人活过来想必也是可能的。 主要是,秦莫凡,真的太奇怪了。 “好吧,我会报告给总部,申请检查角色秦莫凡的自我意识。” 系统有些惊讶于薛双霜连这种情况都能想到——在以往的攻略任务中,确实有过原书角色挣脱剧情束缚而影响了最终结局的情况,但是也是极为罕见的。 听了系统的妥协,薛双霜却得寸进尺起来,“既然都要查秦莫凡了,就把徐千羽,谈霏都查了吧,他们都不太正常。” 系统:“……” 它第一次参加工作,就遇上了这么会讨价还价的宿主,工作量屡屡增加,也真是有够倒霉。 “查验叁个主要角色,需要的时间会比较久,请宿主耐心等待,上级审核通过后,方可进行查验。” 行吧,对系统的办事效率已经不抱期待的薛双霜,已经预料到十天半个月之后,自己才能得到结果了。 此时的薛双霜,从未往秦莫凡也是穿书之人这一点上想,因为平日里相处时,她有时会不小心蹦出那么几个现代词汇,可其他人都是一副完全没听懂的模样——如果同样是穿书者,他们又不是敌人,肯定会相认嘛。 “苏苏,你不是说也想要个小马扎……”薛双霜一手提着刚做好的小马扎,就推开了门,结果眼前却是两道人影。 秦莫凡居然在苏苏的房间! “啊,我,那什么……” 薛双霜顿时想找个地洞钻进去了,她平时和苏苏亲近惯了,根本没想那么多就推开了门,结果人家男女主搁这增进感情,让她一把给打断了。 “姐姐,谢谢你!”苏苏原本严肃的神情,在见到薛双霜的一瞬间就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甜美的笑颜,她立马凑了上去,接过小马扎就拉着薛双霜坐下。 而秦莫凡只是朝她点了点头,随后望着苏苏道:“小师妹今后再练功,不可操之过急。” 秦莫凡离开后,苏苏却是皱着眉望着他已经远去的背影,心中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我懂,这是他们坠入爱河的前兆。” 系统不想说话,并反手甩给薛双霜一个下线通知。 “苏苏,秦师兄找你做什么啊?”一想到要和女主聊这种小姐妹间的话题,薛双霜还觉得有些刺激,两眼亮晶晶的,满含着期待。 而苏苏却是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我今日练功时气血不足,晕倒了,秦师兄将我送了回来而已。” 听了这话,原本熊熊燃烧的八卦之魂骤然熄灭,薛双霜急忙道:“怎么会突然晕倒呢,你现在还小,别练得那么辛苦。” 苏苏又是为薛双霜这么紧张自己而感到窃喜,又是为她这句话失笑,他心想:练得刻苦的人,明明就是她,现在还反过来教育别人了。 想到刚刚晕倒那一瞬脑海中剧烈的疼痛,他握紧了薛双霜的手,笑道:“我只是想快点追上姐姐,毕竟我马上就十七岁了。” 十七?薛双霜这具身体从萌生灵智到成功化形,大概过了一百多年,不过看起来也就二十出头的模样,所以苏苏十七的话,应该也得快一百岁了吧。 薛双霜只当苏苏说的是换算后的年龄,便附和道: “没事,我们就算再过几百年,年龄看起来也只会长一两岁,修炼一事,不用太着急的!” 她仍然想试探一下苏苏对秦莫凡的态度,便神秘兮兮地凑到苏苏跟前问道:“苏苏,你觉得——秦师兄怎么样?” 原本还因为薛双霜的靠近而脸红的苏苏,听了这句话却是陡然黑下脸,他心思细腻敏感,早就察觉到薛双霜那若有似无的撮合,心情也因此跌入谷底。 “姐姐,你不要再起让我们二人亲近的念头了,我对他并无任何想法。” 甚至,还感到讨厌。 听着苏苏这么冷硬的口吻,薛双霜有些惊讶,按理说,他们不是应该已经有了爱的萌芽吗? “宿主,你那个想要保住苏苏姻缘的想法本就不对,这本书从你带着攻略任务进入的那一刻,就已经不再是原着,感情线自然也会偏移。”本不想干涉宿主选择的系统还是忍不住出声道。 “原书剧情的存在,不过是给了你一幅打了形的草稿,画作的细节,将随着情节发展,由主角自行填充。” “你如果过分执着于原着的感情线,说不定会适得其反,甚至带来更严重的后果。” 一向没什么用的系统,破天荒的说了这么一大段,却也让薛双霜开始反思起来: 她只想着不改变感情线,可是她既然都已经开始攻略男配,那么原本属于苏苏的感情线就早已被她改写,逼迫男女主二人在一起,也早就失去了意义。 看来正如系统所说,她该做的,是完成自己的任务,至于男女主,他们万一各有良缘呢? 自己仗着所谓上帝视角,试图牵起他们的姻缘,本就是对他们的不尊重。 至少在这个世界里,他们是活生生的,有自己感情的人。 薛双霜心中有些愧疚,也终于还是下定决心顺其自然了,不管是徐千羽还是秦莫凡,如果他们真的对自己有那份心意,她也应该问清楚。 那厢秦莫凡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他回忆着刚刚与苏苏交流的过程中,除开原书剧情强迫之下的关注,他还发现,苏苏似乎也在抗拒着他。 苏苏,莫非也是穿书者? 为了验证自己的这一猜测,秦莫凡还是当了一回梁上君子,他刚来到苏苏的房间屋顶上,就瞥见了躺在院中躺椅上的薛双霜。 最近天气越发热了,凌云峰虽然相比于俗世已经清凉太多,可夜晚宿于房中,仍是觉得闷热不堪,她费了不少劲,才给自己造了一把躺椅,每天睡前都要在上面乘会凉。 今夜,她似是已经睡熟了,都已经如此时辰,她居然还在外面。 秦莫凡犹豫再叁,终究还是先轻手轻脚地来到她身边,将她一把抱起,送入房中,刚要将她放到床上,她的脸就贴着他的胸口磨蹭了起来。 原来是秦莫凡来去动作间,衣物沾染凉气,让薛双霜不自觉贴上来降温了。 她睡梦中摆了摆脑袋,发出一两声惬意的喟叹。 秦莫凡却是如临大敌,他对薛双霜本就毫无抗拒之力,如今她这样软软的睡在自己怀中,他几乎是瞬间就感觉到了自己下身的反应。 那些隐晦而不能宣之于口的爱意,身体会替他展示。 -------- 小秦就要吃肉了!支棱起来了! 越界(h) “双双?”秦莫凡一个深呼吸之后,还是轻轻将她放在床榻上,唤着她的名字。 蹲下身子,望着她安静美好的睡颜,秦莫凡几乎是有些痴了,本就蠢蠢欲动的欲望,更是久难消退。就在他终于下定决心离开时,薛双霜却突然迷迷糊糊的抱住了他靠在床沿上的手臂。 这一接触,便像是火星落入茫茫草原,秦莫凡的爱和欲,化成了交织跳跃的火焰,将他残存的控制力全然烧毁。 他终究还是翻身覆在了薛双霜上方,几缕乌黑的发丝在他的额前晃着,一双挑起的丹凤眼,直直的望着她。 纠结了很久,动作的发生却只是一瞬。 终于唇贴唇时,秦莫凡的呼吸也陡然加重。他极有耐心的,反复舔吻着她的唇瓣,直到她不自觉张开口,他便寻得机会长驱直入,勾着她的舌尖往自己口中送。 “唔……” 薛双霜意识还不清晰,眼睛迷蒙的睁开一条缝,语气也是娇柔婉转,“秦……师兄?” 她醒过来这件事就像触发了秦莫凡的开关,他几乎瞬间就加大了吮吻的力道,身体也直接压在了薛双霜身上,一只手托住她的后颈,迫使她承受着他疾风骤雨般凶猛的爱意,另一只手则紧紧握住她细软的腰身,就像一把绳索,将她裹缚在其中,不得挣脱。 薛双霜这下彻底清醒了,她不理解:为什么秦莫凡会对她做出这样的事情?按照系统的说法,男女主之间前几百万字都是非常清纯的柏拉图式恋爱,偶尔拉拉小手,亲个脸都要害羞半天,后面开始虐身虐心,才和香艳二字勉强沾边。 而如今的秦莫凡,虽说好像喜欢自己,却做出了半夜出现在她的床上这种变态行径,满脸潮红,紧闭着的眼睫不住地颤动着,唇舌十分猛烈的进攻着她的领地。 等到他终于松开了她被含吮的嫣红的唇瓣,薛双霜才剧烈的喘起气——她真的一度以为自己就要这样窒息了。 “师兄,你为什么——” 薛双霜话还没有说完,原本在她腰间摩挲的手,也顺势解开了她的衣裙,握住了她饱满圆润的乳,目光中满是痴恋。 “因为我爱你,”他俯下身子,吻顺着薛双霜的锁骨,一路向下,直到她的小腹处,“双双,为什么都可以接受徐千羽了,却拒绝我呢?” 秦莫凡怎么知道她和徐千羽之间的事情! “明明,论先来后到,是我先遇到你,先爱上你的。” 他在说些什么啊?他们不是一起遇到她的吗?而且为什么,一个二个的就说上“爱”了,薛双霜绞尽脑汁,都想不通他们这突兀的感情来源。 一个徐千羽这样说,她还可以用一见钟情来解释,那秦莫凡又是怎么回事? 心中满是疑惑,薛双霜也顾不得秦莫凡的动作了,她艰难的支起身子,忍着身体上勾起痒和欲的触碰,一双潋滟的眸子,望着他。 “为什么?你是不是早就认识我?” 听了这话,秦莫凡眼中却是有了惊喜的光亮,他将薛双霜按入怀中,“是,我们已经认识很久了。” “我也已经喜欢你很久了。” 他喘着粗气,将薛双霜牢牢的抱在怀中,就像小孩子过生日许愿一般,郑重万分地说出了自己的心声,可怀中的少女却是感到一阵莫名的晕眩。 她从不记得,自己有认识这样一个人,无论长相还是性格,她的记忆中,都从未有这样一个人的存在。 过了那股狂喜的劲,秦莫凡看着怀中面色痛苦的少女,他匆忙吻着她的脸颊,安抚着她,“想不起来没关系。” “我只求你,不要拒绝我。” 他那双往常恣意又潇洒的丹凤眼中,此时满是驯服的苦痛,只是那样哀哀地凝视着她,就像在通过这幅身体,乞求她灵魂的爱怜。 薛双霜终究还是没能铁石心肠,秦莫凡就着她支起的身子,开始吮吸起了她胸前的红果,手也不闲着,一面揉弄着另一只乳球,一面浅浅地试探着她身下的软穴。 洁白的少女胴体在黑暗中泛着珍珠般柔和的光泽,她因为快感而向后扬起的修长的脖颈,为她更添一分脆弱与美丽。 “啊!你不要——” 察觉到一阵不属于手指的软热物体划过了穴口,薛双霜几乎是瞬间绷直了脚背,不自觉叫出了声。 而秦莫凡却只是抬头望了一眼被情欲裹挟的少女,便将头埋入她的腿间。少女的水穴粉嫩,如同蚌肉一般柔软,又泛着水光。他湿热的舌头在穴口不断抽插着,随后渐深,手也不断按压挑逗着穴口上方那枚充血挺立的蚌珠。 没过多久,薛双霜就忍不住泄出一股水来,还溅到了秦莫凡的脸上。 秦莫凡却是抬起头,在她的视线中,舔掉了自己唇边黏腻的水渍。薛双霜不知道自己的脸有多红,但是她可以确定的是,自己的羞耻心已经岌岌可危了。 “双双……接下来,我可以要一点奖励吗?” 秦莫凡脱下衣物,将脸上的水渍擦拭了一番,便黏上来吻住了薛双霜的耳垂,轻轻啃咬着,惹得她又不自觉溢出几声婉转的呻吟。 “嗯……随便你……” 她不敢再看他,秦莫凡却是在她的颈间发出一声轻笑,随后,身下那根硬挺多时的肉茎竟是直接探入了穴口,让薛双霜措手不及。 她还没来得及再多说一句话,秦莫凡便已经大开大合的肏弄了起来,他将薛双霜纤细的双腿放在自己的腰后勾住,随意的望了一眼长明铃,便更加猛烈的肏干着,让她被绵密的快感制住,不能再思考。 “啊……慢,慢一点……” “嗯……不可以,”秦莫凡劲腰仍然不住的在软穴内肏动着,眼神分毫不差的落在薛双霜酡红的脸颊上,不愿错过她一瞬的情动,“说好了是给我的——奖励……” 他随着话语,动作越发的不知轻重,薛双霜本能的挣扎起来,双手推拒着他的肩膀。秦莫凡下意识地就将她纤细的手腕压制住,薛双霜无法再动弹,便只能发出几声柔弱的抽泣,拨弄着他脑中那根敏感的弦。 一种超乎肉体的,隐秘的快感油然而生。将薛双霜的抗拒压制住,让她只能傻乎乎的承受着,这种控制欲的满足,让他不可抑制的感到兴奋。 窃玉(h) “啊……不行。”薛双霜已经不知高潮了几次,她揪着床单,想要往前爬去,可秦莫凡却是握着她的腰,越肏越深,不给她逃离的机会。 “双双……”他从后一下又一下地撞击着,手还绕到薛双霜的小腹前,按压着已经被他灌进了不少精液的地方,惹得她身下又是一阵收缩,“啊……你看,你咬着我不松口……” 饱满的乳也随着秦莫凡的肏干,晃出阵阵乳波,几次她撑不住,塌下腰来,敏感的乳尖便在床单上来回磨动着,让她更是难以忍受。因此,她即便已经脱力,仍然费劲地撑起手肘,承受着秦莫凡深深浅浅的欲望。 “双双,你看你多适合待在我的身下……” 秦莫凡结实的手臂绕过她的前胸,竟是直接将她这么拉了起来,粗硬的性器也因此在穴中入的更深。薛双霜大口喘着气,后背紧贴着秦莫凡宽阔炙热的胸膛。 他的心跳就透过皮肉,直直的击打在薛双霜的心上。 “嗯……”他不加掩饰的呻吟着,从后吻着怀中少女的脖颈,视线向下,他还能看见少女柔软娇嫩的乳被他硬而粗的手臂,挤压出一条深深的沟壑,其上还攀布着他留下的吻痕。 “双双……能不能把你锁在我的身上啊……” 薛双霜完全无法回答,她现在算是体会到小黄文里被玩成破布娃娃是什么感觉了。她整个人仿佛就只剩下性快感,其他的什么都无法再体会,大脑也是一片混沌,隐约像是要抓住什么,但是最后总是在秦莫凡的顶弄中失了线索。 就像断了线的风筝,再也抓不住。 以往徐千羽也会不间歇的来这么好几次,可是他的强势和秦莫凡却不一样。 在性事中,徐千羽总是游刃有余的。就算曾经是流浪猫,可如今已经成为了被娇宠着的家猫,他可以随时得到主人的关爱,所以他并不急于夺走主人的全部注意力。 而秦莫凡却像是末路狂徒一般,不知节制的渴求着,他就像在验证自己拥有的薛双霜,是否真实;就像每一次亲密,都是最后的告白。 “嗯……哼……”薛双霜就连哭腔,都被顶弄的零零碎碎的,如同刚出生的小动物一样,又软又粘人,一边哼唧着,一边往他的怀里钻。 “嗯……双双,怎么了……” 肉茎被水润湿热的小穴紧紧含着,薛双霜又主动的贴近了他,他几乎是一瞬间心脏漏跳一拍,身下阳物也更加涨大了几分。 “秦莫凡……”薛双霜睁开泛着水光的双眼,望着他,随后主动吻上了他的唇。尽管只是简单的触碰,秦莫凡却是发了狂。 心上人的回应,哪怕是蜻蜓点水,也能让他死水一般的心中掀起巨浪。 抬起薛双霜的腿,他竟是直接在她的左脚脚踝处咬了一口,留下一圈红色的印记。仿佛得了什么赏赐一样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他将薛双霜紧紧的扣在怀中,像是要将她揉进骨血中一般,腰身更加快速的挺动着,将那失控的肉茎一下又一下的插进她包容又缱绻的软穴内,整根进入,又整根抽出,带出一阵阵的水痕。 在他的动作中,房中一时之间只剩交融的呻吟,以及两人身下相连处传出的拍打声。 床上一片湿泞,秦莫凡清理了她身下,又将床上收拾了一番,才再次坐到床边,安静地凝望着她。 “请宿主再接再厉,攻略对象的情欲值收集的越高,你的自由度也将越高。” 脑海中冰冷的机械音,将他们这一夜的荒唐化为了一个数字,可秦莫凡却是心中烦躁。 他想要薛双霜爱他,这个梦想几乎化为了执念,在过去无数个午夜梦回间,压得他心口发痛。有时,他甚至会忍不住在薛双霜的房门外枯坐一夜,第二日顶着一张精神不济的脸,强装冷淡的面对薛双霜的关心。 在这个家中,薛双霜可以对任何人毫无顾忌的敞开笑颜,却唯独对他,总是有着一点若即若离的敬畏。因为他总是那么冷淡,对她也从不热络,他是个不好相处的哥哥。 可是没有人知道,这个哥哥,从很久以前,就已经在爱着她了。 从她第一次被带到这个家中,他就已经无法自拔的,迷恋上了她。 而薛双霜对于他,以前是不在意,现在却是不记得。 忘却 等到薛双霜清醒过来,秦莫凡已经离开,系统的声音像击鼓一样敲打着她的耳膜,“宿主,快吸收秦莫凡的元阳啊!这对你可是大有裨益!” 系统,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很像那种卖什么十全大补品的传销头子啊? 薛双霜撑起酸软的身体,再次按照合欢功法一阵运行,自己的妖力果然又上升了一个层次。 她忽然感到一阵羞耻,自己这样跟传说中吸人精气的妖精有什么区别,明明想着好不容易进了修仙界,得好好修炼,凭自己的努力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的。 “唉——” “宿主,你不要叹气,这也不是你要勾引他们的,是他们自己情难自抑。” “谢谢你的安慰,如果能把勾引这个词换掉就更好了。” 薛双霜虽然对系统这个小灯泡遣词造句的能力感到质疑,但是它说的确实没错,她并不是刻意想要通过这种方式修行的,而且徐千羽和秦莫凡对她,也确实是过分热情了…… 修炼之后,她身上的红印早就消失了,不愧是恢复能力强的兔子精。自嘲了两句,薛双霜便发现,自己脚踝处的牙印,居然还在。 “这个为什么消不掉,明明也不痛啊?” “宿主,这是秦莫凡注入了灵力的印记,只要他没死,这个印记就会一直在。” “……” 人家左牵黄右擎苍,她左牙印右铃铛。 要是还来两个人,是不是巴不得给她左右手也各来一个印子? 天刚蒙蒙亮,可薛双霜却再无睡意。她躺在床上,思索着秦莫凡的话,他也说了“爱”,而且说自己早就爱上她了。 然后……然后是什么来着,薛双霜的记忆中,好像出现一层雾气,他记得秦莫凡表明心迹后好像还说了些话,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他说的是什么。 在秦莫凡离开前,他的系统早就清洗了薛双霜记忆中他所说的“早就认识”这一段,因此薛双霜就算怎么样用力回忆,也是无法想起来的。 “宿主,你的进展也太快了,现在就已经搞定两个攻略对象了。” 对于薛双霜接受秦莫凡这件事,系统显然是十分高兴,就差给她一朵小红花贴额头表扬了。 薛双霜心中却是不禁唏嘘,搞半天还是把男配男主都给睡了,自己到底是来做任务还是来嫖的啊?而且说是攻略,她明明什么都没干,这两个人完全是自己贴上来的嘛。 苏苏踏入薛双霜房门那一瞬,就嗅到了空气中男欢女爱后的靡靡气息,他双手不觉紧握,心中更是恨意翻滚。 “苏苏?你怎么起的这么早啊?”薛双霜原本还正在穿外衫,听见动静便转过头看向他,脸颊如雨后粉桃,引人采撷。 苏苏与她目光对接的一瞬,便换上了那副人畜无害的笑脸,“姐姐,我帮你。”说着,他就走到薛双霜身后,将外衫套在她身上,系腰带时便将她整个人拢在怀中。 脸贴在苏苏的胸口,呼吸之间,一种如同蜜糖一样的甜蜜气息就钻入薛双霜的鼻中。她抬起头,细软的发丝蹭过他的下颌,引起一阵细密的痒意。 “苏苏,你身上好甜啊。”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少女随口的一句话,却是勾的他心口发颤。 她说自己身上的味道好闻,可她的身上,又是讨人厌的狼妖气息,又是那烦人剑修的灵力,偏生他现在还只能以表妹身份待在她的身边,什么都做不了。 薛双霜仍然没有自觉,悄悄的嗅着苏苏身上那股甜蜜勾人的气息,秀气的鼻尖微微翕动着,当真像只小兔子。 “姐姐,”苏苏叹了一口气,俯身将她虚虚的圈在怀里,语气中满是无奈,腰下也与她保持了一段距离,目光在她的脸上逡巡着,“你不要再贪玩了。” 他快要控制不住了,心脏是,身下那股原始的冲动也是。与薛双霜的每一次近距离接触,都是对他的折磨——他控制不住的想要亲吻她,占有她,身下硬的发痛,却只能想着她的模样自行纾解。 太不公平了。 他已经这样发狂的爱着她了,可她却是连他真实的模样,都不曾知晓。 薛双霜这段时间,除了练剑,就是琢磨徐千羽和秦莫凡这两个人那莫名其妙的“爱”。她试探着去询问,但是他们两个都是含糊其辞,问的多了,他们就又开始对她动手动脚。 活脱脱两个流氓变态。 “宿主,如果有问题,总部早就会通知的,你就别担心这些没用的了。” 虽然系统说的也没毛病,但是……这两个人真的算她攻略成功了吗?她甚至都看不了好感度,就已经和人家滚了床单。 “说不定作者给他们设计的性格就是这样嘛——你还是赶紧趁现在对谈霏下手,就算没成功,试一试也不亏嘛。”系统仍然不死心,想鼓动薛双霜去攻略谈霏。 “……” “说到谈霏!”一段差点被遗忘的记忆冲入了脑海,薛双霜急忙问道:“你去升级那天晚上,我好像遇到了一个长得和谈霏一模一样的人,他……他非礼我。” “但是第二天我问了谈霏,他并没有去我的房间,而且身上的味道也和那个人不一样,搞得我都怀疑自己是出现幻觉了。” 系统听到“非礼”那里,原本已经喜上眉梢。等薛双霜说完,它又有点失望了,“宿主,我这边倾向于你出现幻觉了,因为谈霏这个角色和男主男配可不一样,他生性感情淡漠,是万千修士中最有望羽化成仙之人。在产生心魔的剧情之前,是不可能做这种事情的。” 行吧,敢情自己没事搁这意淫自己的老师了?薛双霜又是羞耻又是无语,只好转移话题道: “那我的兔子耳朵和尾巴是怎么回事?” 虽然最近即使是欢爱之时,这种事也没有再发生过,但是之前触摸它们那种致命的快感,薛双霜只是稍稍回忆,都感到自己的心口不住的战栗起来。 “宿主,这个问题已经得到解决啦!”系统语气中满是骄傲,“我上次不是说了我升级之后,你的生活习性会渐渐与原身更加接近吗?” “大概再过两天,只要是有酱酱酿酿的场合,你都会有兔子耳朵和尾巴啦!” 草。 “哔——违禁词警告。” 双宿(上)(h) 日头已近八月,薛双霜的剑法已经取得了极大的进步,获得了谈霏的每日一小时小灶,专门教她如何将剑意注入到佩剑中。 攻略之路顺风顺水,学习剑法也颇有成效,薛双霜都怀疑自己拿的不是炮灰剧本,而是爽文女主剧本了。 然而,发情期来了。 所以她果然是穿进了po文是吧?为什么连发情期这种东西也要塞给她啊! “宿主,我不是说过吗?随着灵魂契合,你的生活习性会与原身一致。” “而原身可是兔子啊,所以说,修炼成精后不用再随时随地发情,已经是天道的仁慈了。” 薛双霜只能咬牙切齿道:“那我还真是谢谢你了。” 其实哪怕是在其他时候面对发情期,薛双霜都不至于这么尴尬,可偏偏是谈霏正在指导她的时候。 他刚站在薛双霜的身侧,她就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发软,一股无名的热气也从心口扩散,将她的脸颊蒸的通红。 视线不自觉的落在谈霏一开一合的唇瓣上,顺延着向下,又不自觉随着他上下起伏的喉结而咽了咽口水。 “你怎么了?”谈霏见她呼吸不匀,脸颊飞红,便稍稍俯身,一双浅褐色的眼瞳也在注视着她,“你——” 他还没有说完,薛双霜就已经失去理智,忍不住垫脚吻向他,但是奈何她此时浑身发软,柔软的唇瓣便是堪堪擦过谈霏的嘴角。 谈霏下意识就想后退,可见薛双霜意识已经模糊,将要倒下,只好更进一步将她揽在了怀中。 怀里的少女闭着眼,似乎有些痛苦,眼睫不住的颤动着,身体却是朝他贴的越来越近。女子柔软的馨香围绕着他,从感官中渗透,似是一道绸,将他的心脏一圈圈包裹住。 “她想必是化形后的第一次发情期,症状会格外凶猛。”一道身着黑衣的人影,出现在谈霏身后,语气中是玩味,目光却是分毫不落的放在了薛双霜身上。 谈霏修剑道以来,对男欢女爱之事虽是知晓,但从未有过欲望。克己复礼四个字,早已化作一把枷锁,将他的爱恨嗔痴牢牢锁住,不得解脱。甚至因为无爱无恨,他也并未对此产生过任何怨言。 可薛双霜的出现,却像是命中注定的劫。 最初是在一些影影绰绰的梦里,她不着寸缕,懵懂水亮的眼睛望着自己,他的心就乱成一团。后来她居然真的来到了现实,出现在了凌云峰,他下意识的想要逃避,却又难以克制的想要接近她,了解她。 在凌云峰学习的日子里,她总是带着笑意。即便他回应甚少,对她的教导甚至算得上严厉,可她永远都会用一双明亮干净的眼睛望着他。 那是春日花朵般的生机勃勃,是他从未有过的,热烈干净的心。 “该怎么做,才能让她不那么难受?” “怎么做?”那人影转过身,却是长得和谈霏一模一样,只是比起谈霏的端方稳重,他穿着一身黑衣,眼瞳也是无尽的黑,带着一丝邪笑,“当然是——” “和她交欢。” 薛双霜额头上渗出了不少细密的汗珠,嘴里含糊不清的哼唧着,紧紧揪住谈霏的衣袖,身体也不自觉的往他怀里钻。 “你是不是不愿意啊?毕竟,天山派的第一剑修,天生剑骨,怎么会舍得为了一个小小兔子精而破了道身呢?” 谈霏脑海中,无数嘈杂的声音与混乱的画面交错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有的在喊他的名字,有的手持鞭子;有人眼含泪光,有人面露愠色…… “难受……” 薛双霜带着哭腔的声音唤醒了他,抱住怀中少女的手,也不禁越发用力,万千思绪缠绕。谈霏闭上眼,再睁开。 又是一双平静无波的浅褐色眼眸,像是雪山融化汇流成的湖泊,冰冷不含杂质。 “既然做不到,就把她交给我。” 意识迷蒙之间,薛双霜感觉自己进入了一个炙热的怀抱,那人将她打横抱起,轻轻地笑了一声,“小兔子,你可没忘记我吧?” 热,又像是溺水。 薛双霜被汹涌炙热的情潮淹没,脑海中一片混沌,她看不清眼前的人,也察觉不到那人的动作,唯独那热烈的,强势的香气,指引着她本能的靠近,贴紧。 衣物被褪下,露出其中洁白无暇的身体,乳尖早已挺立,就像夏日初露的荷花花苞,亭亭地等待着采撷。薛双霜眼中水光闪烁,眼泪不自觉地掉落,顺着脸颊滑落到脖颈,那人笑着,吻上了那滴泪珠。 二人赤裸着相贴,柔软与坚硬的触碰,引起了薛双霜更加激烈的渴求。她跨坐在他的怀中,早已湿透的穴口,不断在那人硬挺的阳物上蹭动。两唇相触,她自发地舔舐着他的唇瓣,直到小小的舌尖探入,缠上他柔软的大舌。饱满的乳,如同两只羊脂球,在他的胸膛上磨蹭,渴望着爱抚。 “这样怎么够呢?” 他抚上那水一般波动着的乳球,揉捏着,声音也带着笑意。 薛双霜眼中糊着泪,无法看清他的模样,可仍是懵懂的抬起头,皱着眉,可怜兮兮的望着他。 “你真是——欠操。” 他用谈霏那副清冷拂尘的皮囊,说着粗俗不堪的话语,实在是有些违和。 一只手从背后搂住薛双霜,一只手提起她细软的腰肢,性器就这么一入到底,就像是入鞘的剑,彼此紧密契合。可其中又多了潺潺的爱液,流淌在二人身体之间,让这样猛烈的插入,都多了几分旖旎缱绻。 许是担心她会感到不适,他并没有立马开始动作。可薛双霜却是不满意,在他的脖颈间小兔子似的蹭了蹭,还发出了柔弱的呜咽。 这实在是太过激起人的破坏欲,可他又生性恶劣,偏要忍下那剧烈的冲动,挑逗她,想看她被欺负的泪眼婆娑的模样。 “快要忍不住了吗?” 薛双霜没有做声,他正准备再逗逗她,下颌处便感受到了一簇柔软的绒毛。 她果真是那副可怜可爱的模样,瘪着嘴,眼泪簌簌落下。就连头顶白色的,柔软的兔耳朵,也展示着她的不满,软软地耷拉着,随着她的抽泣一颤一颤。 他感到自己的心脏剧烈的跳动起来,身下再也忍不住,抽出又深入。大手扶住她的腰,便开始向上顶弄,唇也追着吻上薛双霜,将她纠缠地难以呼吸。 她原本几不可闻的抽泣声,化为零零碎碎的呻吟,与男人的喘息声交汇。 下身不断传来拍打声,水渍溅到了两人的身上。他已经很是激烈了,几乎是将薛双霜按在身上凿动,可她却好像仍在期待着更深入的交融。 纤细白皙的手臂紧紧抱住他的脖颈,柔软的唇随着他的动作,一下又一下擦过他的侧颈,让他越来越失控。 “啊——别——” 致命的快感,让薛双霜难以克制的尖叫出声——他竟是微微侧过头,将她的兔耳朵尖含在了口中,用舌头逗弄。感受到穴道猛地收紧,他不觉闷哼一声,却也明白了,小兔子的耳朵原来这样敏感。 将她放到床上,性器短暂的抽离,其上泛着淋漓的水光,让薛双霜也有些不好意思直视。她乖乖躺着的模样,让他不禁失笑道: “脑子都不清醒了,还知道害羞啊?” 说着,肉茎再次挺入穴中,却是故意在穴口浅浅探着,不再深入。薛双霜只好将腿勾上他的腰,同时紧紧含住那热烫的肉茎。见他仍然不像自己想象中那样动作,她有些急切,拉住他的手就往自己的兔耳朵上放。 “可以捏……” 小兔子馋的可怜巴巴的模样,实在是让他克制不住的想欺负她。他故意拿开手,“耳朵我已经摸过了,能不能换一处?” 薛双霜眼泪已经流入发间,她挣扎着,侧过身,将他的手拉到自己的一小团兔尾巴上,泪眼朦胧的望着他。 “还有这里……也给你摸……” 手中这团毛茸茸的尾巴,就像她本人一样,又柔软,又瑟瑟地发着抖,实在是讨人心软。 不再故意吊着她,他一手穿过她背后,将她扣在怀中,另一只手就蹂躏着她尾椎处那脆弱的一小团毛绒,同时按压着,让肉茎入得更深。吻过她的泪,腰下挺动的速度也越发加快。 “啊……要……” 薛双霜意识涣散,口中的嘤咛也再凑不成词句。他的呼吸越来越乱,口中也不禁溢出几声呻吟。她实在是咬的太紧了,就像一道湿热的水流,紧紧包裹住他硬挺的肉茎。时不时的痉挛,含吮一般,带来难以抗拒的快感。 “嗯……不是在喂你吗……小兔子?” 他再次纠缠住她的舌尖,将她的呻吟全部吞咽,让眼泪成了她唯一的发泄点。 “这次就该记住我的名字了吧?” “我叫谢明非,可不是什么谈霏。” 双宿(中)(微h) 薛双霜即使是累的睡着了,兔耳朵也没再收回去。整个人也只是可怜兮兮的缩成一团,脸上带着泪痕,躺在床上,还时不时抽泣两声。 谢明非吻了吻她的额头,走出房间,谈霏果然站在门外。 “你不该这样,趁人之危。” 他的声音还有些颤抖,若是仔细看,会发现谈霏的脸上带着一层浅粉色,眼角也是泛着潮湿的红痕,耳垂更是红的滴血。 谢明非却是混不吝似的,抄着手,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看着他,“关你什么事啊,反正趁人之危的是我,又不是你。” “上次你晚上去找她——” “是,上次我也是去非礼她的。”谢明非似乎并不觉得这种登徒子行径有什么问题,眼中反而全是恶劣的笑意。 “你想做不敢做的事情,我做了而已——”他将脸凑近了些,语气满是嘲讽,“怎么?现在要来教育我?” 谈霏一身白衣,谢明非一身黑衣,就像传统小说中所描写的正派反派一样,这样泾渭分明,势不两立。 “再说了,你难道没有爽到吗?” 谢明非笑的恣意,从谈霏身旁走过,“正道第一人,还真是光明磊落。” 谈霏没有再说话,只是推开房门,朝床上的薛双霜走去。 少女整个面庞都泛着粉,像是春雨冲刷后的花朵,娇艳不可方物。一双可爱的兔耳朵,随着她呼吸而浅浅的起伏着。 谈霏不禁呼吸加快,只是看着她,他就会想起少女软绵绵的触感,湿热的舌尖,还有……身下紧紧的含吮。 不知从何时起,他开始梦见她。 最初,是这个少女闯进他那段灰色的记忆中,涂改了原本不堪的结局;后来,这些梦逐渐变得香艳缱绻。 在那些旖旎的梦境中,他不再需要克制,他可以放肆亲吻她,抚摸她,与她肌肤相亲。 每天早上醒来,他都会为自己在睡梦中的冒犯行径而痛苦。可每日入睡前,他又隐隐期待着她的到来。 在她降临到他的梦境之前,他的梦中太多杀伐血色。人人都道他修为过深,越是修仙问道之人,越是无情无欲。但他知道,自己不过是在逃避,逃避那段将他困住的过去。 而谢明非,是谈霏心魔的具象化。 从意识到心魔的出现时,谈霏就在抗拒。可哪怕是折损功力,都没能将他驱逐。 “人人都崇拜的第一剑修,还会怕一个小小心魔?” 心魔从不吝于嘲讽挖苦他,将那些被尘封的记忆,就像凌迟一样,一点点的搬出来给他看。 可若是不能堪破心魔,它便只会越来越强大。与其他种族不同,魔往往是由恶念而生,若是过分强大,必然为祸人间。 他做不到,他没有办法释怀。 最终,他取出了自己的一段脊骨,将它重塑为了另一个身体,从此,心魔成为了他的影子。 这是在古籍中记载的封印心魔之法,如此一来,心魔便不会日益成长。 可与此同时,心魔之体会与他同体连心,二人五感相通。 自从谢明非离开他的身体,他就再也没有梦见过薛双霜,心中涌起的失落与空虚无法忽视。但薛双霜与谢明非相遇那一晚,他似乎并未做梦,却是久违的感受到了汹涌的欲潮,恍惚间,还能感受到少女身体的柔软。 第二日起来,他连身下衣物都染了白渍。 薛双霜起初问他时,他还未曾想到,待他反应过来,却又是下意识的掩盖了真相。 他害怕薛双霜发现:表面上清风霁月的师尊,背地里其实不仅胆小懦弱不能堪破心魔,还对她抱有如此肮脏的欲求。 今日谢明非与她交欢时,他就站在门外。 她的吻一点点落下,先是唇,然后是脖颈;手中仿佛还能依稀感知到少女胸前的绵软,她身下一片湿热,进入之后…… 在这场性事里,他被迫感受着那份不属于自己的快感,如浪潮般将他淹没。 房内是少女零碎的呻吟,房外,那一向清冷不染尘埃的师尊,却是脸泛潮红,泪湿眼睫,靠坐在门口。他难以抑制的闷哼,伴随着滚动的喉结,一点点散出。 床上的少女似乎又难受了起来,一双耳朵紧紧的贴着头,还不住的发着抖。谈霏知妖族的发情期凶猛,可此时谢明非又不知去了哪里,他只好试探着,用灵力安抚着薛双霜。 可她像是循着水流的鱼儿一般,自觉的将脸贴上了他的手。 这是他真实感受到的,不再是因谢明非而有的温香软玉。 喉结上下滚动,他闭上眼,试图阻止自己越发沉重的呼吸,可那只手,却久久难以从她的脸颊上离开。 “唔……”薛双霜睁开迷离的双眼,胸口仍是热火灼心。她支起身子,原本遮在她身上的被子滑下,露出了一片雪白的肌肤,两只乳上都是细小的红痕,腰间还有谢明非失控时掐出的青紫痕迹。 谈霏只是看了一眼,就不敢再抬眼。几乎是手忙脚乱的,拉起滑落的寝被,试图将她裹住。然而他靠近的一瞬间,薛双霜就像一片轻盈的羽毛,扑进了他的怀中。 “谈……霏……?” 她此时头脑中一片混沌,只是嗅着他身上清冽的松木气息,下意识的叫出了这个名字,手也缠上了他的脖颈,整个人都软在他的怀中。 他该立马推开她的,这是他的徒弟,是他不该肖想的人。可那些若隐若现的梦,那些耿耿于怀的朦胧情意,都让他无法动作。 就当又是另一场梦吧。 他闭上眼,手不自觉轻轻地抚上了薛双霜的背。那是如同捧着一件易碎的宝石一般,珍重万分的触碰。 唇上感受到一片柔软,竟是她的唇贴了上来。 她抱着他的头,柔软的舌尖一下下的擦过他的唇缝,时不时悄悄探进去一点,将他原本浅粉的唇瓣舔舐的嫣红泛着水光。小手也拉过他的手,落在了胸前的软玉白皙上,带着他揉捏。 谈霏心中的警钟不断敲打着他的意识,可他实在是无法推开她——甚至,他的手不自觉的触碰着她,唇也张开,任她进入纠缠。 这些感觉,他早就体会过。 一想到她与谢明非也是这样的贴合,他心中就燃起一阵无名的气闷,舌尖主动缠上了她,放在背上的手也将她牢牢固在怀中。他刚刚心中还忍不住怨谢明非动作太过粗鲁,可等到真正亲自尝到了她的滋味,他也再难控制。 他的手抵住了她的后颈,微微侧过头,舌尖辗转碾拂,不断深入,惹得薛双霜只能发出几道细弱的呜咽。 方是如梦初醒,他匆忙松开了薛双霜,大口喘着气,唇瓣也是碾烂的玫瑰般透着红。 他心中万分纠结,千分悔恨,可薛双霜却不理解。她现在全部的思维都只放在了“交媾”这一件事上,只是迫切的想要和伴侣亲热。 见他退开,她只能咬着唇,思索自己是不是不够吸引他。 谈霏还在愣怔之时,薛双霜却是跪立在床上,托着自己一只沉甸甸的乳球,递到他的嘴边。 “你想要我怎样?” 谈霏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问出这句话的,他侧过眼,可那抹白皙柔润,总还是在他的眼前浮现。 薛双霜急的快哭了,竟是直接伸手,扶着谈霏的头,挪动调整着姿势,将乳尖贴上他的唇。 “给你……吃……” 他脑中的弦彻底断了。 将那红果含入口中,舌尖不断的挑逗着它,手也抚上了另一只乳,似玩弄,似安抚,时而轻轻地揉捏,时而绕着乳肉画圈。 薛双霜受不住这样的勾动,咬着唇发出一声声的娇喘。放在他脑后的手,不自觉的插进他的发间,软穴中的水液也顺着腿根流下,一直蜿蜒到膝盖。 谢明非手上拿了几件衣服进来时,薛双霜仍是在床上蜷缩着,眼睫也不安的眨动着。 “该说你定力好呢,还是该夸你不愧是正人君子呢?” 他刚刚去薛双霜房间拿衣服时,就感受到了那温热湿软的触感,还有自谈霏而来的,几近溢出的欲意。 “都这么忍不住了,还何必恪守那些条条框框,不如求个快活。” 谢明非望向端坐在一旁的谈霏,眼中满是嘲讽的笑意。在他看来,喜欢就争取,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只有蠢货才会用一些所谓世俗来约束自己。 “我们不该趁人之危——她现在意识并不清醒。” 谈霏这话,似是说给谢明非听,又好像是在提醒自己。 而谢明非听了,却是头也没抬,坐到了床边,理开薛双霜脸颊上的乱发,轻笑道: “是吗?我还以为你和我一样,早就爱上她了。” 双宿(下) 薛双霜平时修炼也十分刻苦,白日不见人影,不是什么怪事。可今日眼见着日落西山,她却仍未回来。苏苏心中担忧,在凌云峰上上下下找了个遍,都没有见到她的身影。慌乱之中,只好将此事告知了徐千羽和秦莫凡,叁人一起寻找,却也是一无所获,就连长明铃也毫无感应。 “师尊,你可曾见过双双师妹?”叁人最终找到了谈霏殿中,眼中皆是焦急。 谈霏只是轻咳一声道:“她今日练剑气息有些不稳,我将她送到峰顶青凝洞中闭关了。” 此言一出,另外叁人皆是松了一口气。 薛双霜对练剑一向很上心,进步过快,出现这种情况是很正常的,若是不及时疏导,很可能走火入魔。 等到他们离去,谢明非才从房中走出,靠着殿柱邪笑道:“都金屋藏娇了,还担心他们找到?” “他们都很在意双双,若是寻不到她的下落,怕是会心中焦急。” 谈霏将房间加了结界,他功力高深,布下了结界,无论是长明铃还是其他的法器,都无法再起作用。 “你还真是大气,要我说,喜欢的人,就要独占。” 薛双霜的发情期来的太过猛烈,不是在昏睡,就是缠着要亲热。 发情中的兔子,一心只想着交配。 “姐姐,你想榨干我是不是?” 谢明非有些失笑,平时看着单纯清爽的小姑娘,到了发情期居然是这样一副混乱的模样。 再想到一些久远的记忆,他又忍不住想,薛双霜要是能一直这样黏着他也挺不错。 “谢明非……我要……” 她泪眼汪汪的,瘪着嘴,不管不顾地就去拉扯他的衣服,叁两下就将他的外衣扯落。 “哇,你还真是无情,我们亲密了这么多次,还叫我的全名?” 听了这话,薛双霜才停下了动作,她似是在思索,过了许久才歪了歪头,眼睛还红着呢,就朝他甜甜一笑,叫道:“明非……” 她这一声,就像是一颗砸入湖中的石子,将他的心激起一层层涟漪。 “你还真是——”他叹了口气,再次将硬挺的肉茎插入她爱液淋漓的小穴中,双手握住她的腰,将她转了个身,背对着他坐在了他的怀中。 肉茎不断抽插,带出一股股晶亮的水液。谢明非双手不断揉捏亵玩着她胸前的两团,还时不时轻轻拉扯起她乳尖的那点茱萸。身下顶弄的动作越发激烈,可唇却是极为轻柔地落在她的后颈处,暧昧的摩挲着。 她头顶的两只兔耳,也随着他的动作一晃一晃,本就昏聩的意识,变得更加稀薄,只能依靠本能,发出断断续续的呻吟。 从坐在他的怀中,到趴在床上,薛双霜已经不知过了多久,她就像在无边大海中漂流的人,不知彼岸在何处,只能任由浪潮带着她前行。 “双双,还满意吗?” 她虽然被情热裹挟着,忍不住渴求,体力却是没什么长进。每次到后面都是被谢明非托在怀中肏弄。薛双霜有些脱力的点了点头,头顶的一双兔耳,也随之垂落到眼前。 她的背紧贴着他的胸口,感受着他激烈如擂鼓的心跳。 这是谈霏与谢明非二人,共同的心跳。 这只魔的顽劣实在是超乎想象。 谢明非每日都是一脸餍足的神情,每当与谈霏对视,他还会颇为欠揍的来一句:“我吃肉还给你喝汤,不过分吧?” 对谈霏来说,那份不属于自己的快感,又让他抗拒,又让他疯狂。 他虽是不搭理谢明非,却依旧每日都会去薛双霜床前坐上一阵子,为薛双霜治疗身上的红痕。十分可惜的是,薛双霜再没做出过那日一般放浪的举动。 她的情热似乎在渐渐褪去,到了第叁日下午,她的意识就逐渐回笼,惊讶地望着谢明非。 “你是那天非礼我的人?!” 近距离观察,她才发现,这人果然和谈霏长得分毫不差——只除了眼瞳的颜色,他是极夜般的黑,而谈霏则是一双清亮的浅褐色眼瞳。 气质上,却是天差地别。 “对啊,”他先是一笑,随后又露出一副委屈的神情,“双双,你怎么提起裤子就不认人呢?你发情期间,可是快要把我榨成人干了。” …… 薛双霜不敢相信,可是她搜刮自己的记忆的过程中,好像还真的有她缠着对方一再索取的画面。 “对不起,我……我不是……”她的脸一瞬间红透,头也一阵一阵的痛。 人家非礼她,又不是她强上人家的理由。 既然已经这样了,她的首要问题就是搞清楚他是谁,万一他是男配,就干脆顺其自然攻略他好了。 “那你是谁啊,为什么和师尊长得一模一样?”她十分确定这人并不是谈霏,但是也不能排除谈霏可能有双重人格。 “我?我是——”谢明非话还没有说完,薛双霜却突然向后倒下,落入了谈霏的怀中。 “这几天的事情,不可以让她知道。”谈霏盯着薛双霜看了良久,才皱着眉说道。 谢明非原本还带着笑,此时只是冷哼一声,“怎么?怕毁了你谈霏的清誉?” 他作为心魔衍生,本质放荡不讲理,对于虚名,更是丝毫不在意。因此,也十分看不起谈霏这副畏手畏脚的模样。 而谈霏却也没有因为他的嘲讽而生气,他只是望着薛双霜紧闭的双眼,垂眸道:“她对我们二人并无感情,这种行为本就是冒犯。” “若是知晓了实情,对她的修行也无益处,与我——我们之间,也恐心生龃龉。” 谈霏的想法也不无道理,薛双霜的性格虽然乐观豁达,但也有自己的原则与坚持。若是知道自己发情期间与师尊产生了不纯洁的肉体关系,她恐怕也是十分尴尬。 谢明非坐到桌前,十分熟练地给自己倒了杯茶,轻啜一口,“那你打算怎么样?她发情期这叁天,你打算让她怎样度过?” 薛双霜没想到自己居然也能像起点小说里的大男主一样,遇到发情期这种东西,还能靠修炼硬熬过去。 就连系统都忍不住骂骂咧咧的,“宿主,这样大好的机会,你居然不用来攻略谈霏。” “哎呀,师尊端方自持,要不是他把我送去青凝洞闭关,我指不定就当场化身女流氓,不知道要闹多大的笑话了。” “再说了,原主本身就醉心修行。虽然她不幸早早离世,但是我现在用着她的身体,自然也要替她抓住机遇,好好修炼。” 系统还想再挣扎两句,薛双霜话锋一转,阴阳怪气道:“你还好意思说我,也不知道是哪个系统叁天两头掉线。” 系统:“……” 当它没说吧,它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自从来了凌云峰,动不动就连接中断,而且断的时间还不短。 她这一番话说的是有理有据,让急于赶进度的系统无法反驳,只能默默等待下一个副本的到来,好让宿主这个修炼狂魔下山勾搭男配。 “姐姐,你还好吧?” “当然没事呀,”薛双霜见苏苏眼中都是血丝,想到自己连招呼都没有打一声,一时也有些愧疚,她轻轻抱了抱苏苏,笑道:“抱歉让你担心啦。” 薛双霜一回来,徐千羽和秦莫凡两个就都赶来了,又是检查她的妖力,又是询问闭关的过程,她感觉自己就像是第一天上幼儿园回家被盘问的小孩。 “真的没事,至于闭关,”她想了想这两个人在床上的样子,还是将“发情期”叁个字生生咽了下去,“我当时气息已经不稳了,闭关期间的事情也记得不太清了——但是我一直在青凝洞,能有什么事嘛。” 一切都很正常,直到苏苏发现,薛双霜的衣服少了叁件。 她以前很爱穿那几件衣服,最近却不曾穿过,问起她时,她甚至根本不记得自己有过这样的衣物。 薛双霜的记忆,像是被涂改过一般。纠其根本,她不在自己眼前的时间,只有那叁天。 叁天,功力大增。 一本曾经被薛双霜随意丢进兜里的泛黄书册,却像是给了苏苏一个答案。 让薛双霜以为自己是在青凝洞中闭关修炼熬过了发情期——只有谈霏才会想到这种好笑的理由,也估计只有薛双霜这种小傻子,才会相信这种事情的发生。 将薛双霜放在青凝洞中,即将转身离开之时,一段机械音却是在谢明非脑中响起。 “宿主,下一次不可再攻击薛双霜的系统了,否则将会被上级察觉到端倪。” “虽然宿主你幸运的获得了谈霏的心魔之体,不需要担心ooc的问题,却也不可太过放肆。” 谢明非只是笑了,捻起还在昏睡中的薛双霜的一缕头发,放在唇边吻了吻,“不需要了,下一次再见面,就是该真正记住我的时候了。” 如果不是他穿成了谈霏的心魔,谈霏又怎么有机会梦见薛双霜呢?归根结底,谈霏应该谢谢他才对。 ------- 如果说苏苏是粘人小奶狗,那小谢就是骚话一堆的小狼狗U?ェ?*U 易感(上) 俗话说九月流火,如今八月中旬,正是一年当中最难熬的酷暑时分。 苏苏已经练了一段时间的基本剑法,他天赋极高,掌握一套剑法花费的时间比薛双霜还要短。 系统都忍不住感慨道:“不愧是集天地气运于一身的原女主啊。” 薛双霜却不这样想,天赋固然在此,可苏苏付出的努力,也是不可轻视的。手帕轻轻擦着他额角的汗水,她还是忍不住嘀咕起来: “苏苏,你再这样练下去就要中暑了。” 他脸颊被暑气蒸的嫣红,微微俯下身,将脸凑近到薛双霜跟前。一双眼睛如水洗般清澈透亮,直直地望着她,笑的灿烂:“没关系,我也想快点追上姐姐。” 薛双霜突然想起,如果自己不知道化形后如何修炼,那苏苏跟着她,想必也是不知道的。 “苏苏,你知道如何修炼吗?” 听了这话,他只是茫然的摇了摇头,在过去的岁月里,他曾有很长一段时间都以为自己是怪物,直到遇到了薛双霜,他才能够正视自己的存在。对于修炼一事,自然也是懵懵懂懂。 “正好,天气这么热,咱们回房间,我教你!” 她一双漂亮的眼睛弯起,在阳光下泛着琉璃似的光彩,语气中也是鲜活的少女气,让人不自觉心生甜意。 “你先坐好,”薛双霜有模有样的让苏苏摆好姿势,“咳,我开始讲啦,你可要认真听。” 将徐千羽所说的法则说与苏苏后,她便在他的身侧坐下,防止他修炼过程中有什么不适。 但是正如系统所言,苏苏作为这个世界的原女主,应当是受到了天道偏爱的,吐纳天地灵气的过程,对于他而言十分顺畅。 待他睁开眼睛,薛双霜就迫不及待地凑到他面前,“苏苏,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一种身体都变得更加轻盈的感觉?” 少女娇艳的面庞就在眼前,纤长的睫毛如同蝴蝶翅膀一样扇动着,玫瑰般粉嫩的双唇也近在眼前。 他感受到身下的反应,悄悄的拉动裙摆,堆迭在小腹下方,才朝她点头笑道:“嗯,谢谢姐姐。” 薛双霜虽也想起了当初被徐千羽钓鱼的那次教学事故,但是看苏苏似乎并无异样,也就没放在心上。 毕竟那个什么原始冲动,说不定也因人而异呢。 再叮嘱了她两句修炼之事,薛双霜就不再打扰她,去完成自己的修炼任务了。 她现在已经能够自如的将剑意注入碧落剑中,也就可以学习剑修最酷炫的一项技术——御剑飞行! 然而或许是平衡感太差,又或许碧落剑有点恐高,薛双霜练了几日,却仍是没什么起色,最多只能飞到篱笆那么高的高度。 腿长点的人,跳起来都比她飞得高。 “碧落剑,你是不是不想飞啊?”又一次摔到地上之后,薛双霜忍不住摸着剑问道。 而系统则是有些无语,“宿主,这种时候就别怪剑了吧。” 手中的剑质感如玄铁,却是泛着玉石般柔润的光泽,在薛双霜的抚摸下,那光泽也若隐若现,像是在回答她一般。 “没事,多练练,咱们一人一剑,总能上天的!” 她给自己打了打气,便又开始不厌其烦的重复御剑的口诀。 日暮之时,她终于第一次升到了房屋的高度,虽然仍然算不上什么,对她而言却是极大的鼓励。 “苏苏,我今天总算能飞起来——”她兴高采烈地推开苏苏的房门,却发现室内一片昏暗,并未点灯,再往里走,也没见到人影。 再看自己房间,却是灯火通明。 薛双霜轻轻推开了房门,几乎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自己的床上居然堆满了衣服,衣柜门也是大开着的。 她不敢做声,生怕是有什么恶人。正准备悄悄转身去找人帮忙,耳边却传来了苏苏的闷哼声。 “姐姐……”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比平时低沉许多,又像是愉悦,又像是痛苦,还带着哭腔,一声又一声的叫着她。 薛双霜再顾不得那么多,走上前去,却发现苏苏满脸潮红,呼吸急促,躺在自己的衣堆里,手中还握着她的一件贴身衣物。 “苏苏,你怎么了?” 顾不上尴尬,薛双霜心中焦急,却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试探着将手放到苏苏额头上,想看他是否发热。 还未来得及反应,一阵天旋地转,苏苏居然直接把她拉倒在床上,还覆在了她的上方。 这熟悉的姿势……烛光闪烁间,苏苏握住薛双霜的手腕,压在她的两侧,带着炙热呼吸的唇,也落在了她的唇上。 她,被苏苏亲了。 一道惊雷砸在了薛双霜的心间,让她几乎要当场宕机,随后开始不住的挣扎起来。 “苏苏,你醒醒!我是薛双霜!” 哪怕是再迟钝,她现在也明白苏苏是发情了,可是自己是女生,怎么帮得上忙啊? 听了她的声音,苏苏却是轻轻地在她的脖颈间蹭动着,笑道:“我知道,我就是要姐姐。” 薛双霜一时之间,惊讶的张大了嘴,苏苏却得了机会,舌尖灵巧地探入其中,不断的掠夺。 “系统!系统!救命啊,苏苏她怎么了啊?” “宿主稍等,针对原女主的情况,我现在立马去总部查询,请宿主坚持住!” 草——你这个时候去查有个什么用,先把她从苏苏身下救出来好不好?! 薛双霜心中忍不住破口大骂,可系统就像是脚底抹油,一瞬间没了影,就连她心里骂脏话,都再没一句“违禁词警告”了。 “苏苏,我,我是女孩子,我也不是……”薛双霜努力侧过头,躲开苏苏的缠吻,喘息着解释道。 如果苏苏真是喜欢女生,那她更不能再让她误会,越陷越深。 为了从苏苏身下挣脱,她只好双脚乱踢,挣动时,膝盖却不小心顶入了苏苏两腿之间。 …… 她怎么好像,顶到了什么硬硬的东西? 见她神情愣怔,苏苏闷哼一声,闭上泛红的双眼,缓缓亲吻着她的耳垂,轻笑着拉过她的手,抚上了那根粗长发烫的硬物。 “姐姐,你可以的。” 苏苏,居然带把。 正当薛双霜的思维不断发散,认真思考起futa、双性人在这个世界上存在的可能性时,苏苏却是直接脱下了衣衫。 两人目光相接时,薛双霜才发现,苏苏的模样也发生了变化——原本中性的容貌,变得更加锐利,一头黑发也变为白色,瞳孔中也带着浅浅的红,就像是童话中的精灵。 似乎知道薛双霜在想什么,他笑着,将额头抵在她额前,语气中似是解脱,“姐姐,我一直都是男人,而且是一个喜欢着你的男人。” 薛双霜好像被吓傻了一样,只知道呆呆地望着他的脸,连挣扎的动作都停了。等她终于反应过来时,苏苏已经熟练的解开了她的衣带。 他为她穿过那么多次衣物,也理应拥有脱下的资格。 “苏苏,你,”薛双霜支起身子,试图从床上逃离,“你进入发情期了是不是?我去找人帮忙——” 她话没说完,腰就被苏苏一手握住,向后拉入那个由她的衣物组成的小巢中,身上一凉,苏苏将她最后一件遮蔽物也扯下,直接贴上了她的后背,将她紧紧包裹在自己身下。 “姐姐,只有你能帮我。” 他吻着她的脖颈,用那样柔软又专注的眼神望着她,脸颊也贴上来,一下又一下,如同小兔子一样蹭着她的侧脸。 上半身表现的温顺,下半身那狰狞的性器,却是带着难以忽视的热度,频频顶弄着薛双霜的腰窝。 “唔——”他的手也握上薛双霜胸前的两团,轻柔地揉捏着,指尖还不断搓捏着乳尖的两颗红樱,惹得薛双霜不自觉嘤咛一声,软下了身子。 “姐姐……我也可以帮你修炼的……不要找别人好不好?” 少年宛如撒娇一样的语气,却又透着不可忽视的乞求与卑微。薛双霜心中疑惑,自己修炼什么找别人了? “等一下——你要帮我修炼什么?” 她艰难的从苏苏怀中转过身,望着他的眼睛,手还要拼命拉开苏苏罩在自己胸口的大手。 然而对视了还没有一分钟,苏苏的眼中却蓄起了一汪清泪,他眼角带红,眼泪顺着纤长的睫毛垂落,哭得梨花带雨。 薛双霜自穿书以来,对这个妹妹就很是疼爱,如今即便知道了他的真实性别,也不能因此而讨厌他,更是见不得他的眼泪。只好抚上他的脸颊,为他擦去眼泪,语气中也满是心疼。 “苏苏,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原本无声的落泪,因为薛双霜的温柔变得更加汹涌起来,他甚至发出了断断续续的抽泣声。 “姐姐,修炼合欢功法……采补我也可以,不要找别人……好不好……” ------- 终于要轮到苏苏了,果然np文累的还是女鹅(︶.?︶?),希望大家可以多多评论,投珠,为女鹅补肾(开始胡说八道) 易感(中)(h) 完犊子了,薛双霜万万没想到,苏苏居然是误会她是到处去采补别人了。虽然,结果看起来确实是采补了两个师兄,但是——她本意真的不是如此啊! “苏苏,你听我解释,我不是要去采补别人……这个功法它……” 下意识想挣扎两下,话说出口之后,薛双霜才意识到自己根本没什么可狡辩的,不管怎么说,她也确实练了这个狗屁合欢功法。 见薛双霜嘴巴开开合合半天没能说出话来,苏苏只是阖着眼,脸上还带着湿湿的泪痕,凑到她的脸颊边轻蹭着,一如过去趴在她肩头的小兔子。 “姐姐,没关系的,采补我好不好……我的一切都是姐姐的……” “姐姐怎样对我都可以……” 他声音似是引诱,手也在她的脊背上来回摩挲着,让她心口身上都软成了一团。 “姐姐,我好难受啊……” 他一口一个姐姐,语气又是可怜可爱,深深地动摇起了薛双霜的心理防线。她总算发现自己的毛病了——她实在是太容易心软了。 只要对上苏苏委屈的眼神,她自以为镇定的防守就会融化。 他的泪仍然止不住,连带着薛双霜耳边的鬓发都湿了一片,“姐姐,求你了……我真的好难受……” 薛双霜经历过发情期,她也明白有多难受,就像烈火烧身一般的灼痛,连带着人的理智也会全无。而就在她心中无限纠结拉扯的时候,苏苏已经贴着她的脸,一路向下舔吻,直到含住了她胸口的茱萸,还轻轻啃咬起来,惹得她嘶的一声呜咽。 “苏苏,你听我说,我之前一直是把你当亲妹妹看待的——” “那就重新认识我吧。”他抬起头,一双眼睛湿漉漉的,从下往上,如同一个虔诚的信徒,眼角鼻尖都带着晕染开的红,泪水也从眼角滑落。 “求你,不要剥夺我爱你的权利……” 烛火跳动间,气氛变得更加暧昧。薛双霜觉得自己好像也被传染了一样,热气不断从心口漫出,直到浸热了她的全身。而苏苏的情热也变得更加严重,居然身子不稳,直接向前倒去。 薛双霜接住了他,闭上了眼,终于还是叹了口气。 “苏苏,先帮你……好不好?” 被进入的时候,薛双霜都还有些发愣,苏苏覆在她的上方,湿热的吻不断落在她的额前,脸颊,嘴角,最后舌尖带着不容拒绝的气势攻陷着她的唇舌。明明身下都已经硬的发痛了,他仍不敢直接动作,只能一个劲的安抚她。 他脸上一片潮红,额头还带着细密的汗珠,显然已经是忍到极致了。 “苏苏……可以动的。” 她抬起手,捧着他的脸,在他的唇上轻轻落下一吻。 这一吻就像一枚烟火,点燃了他本就积压已久的爱欲,几乎是一瞬间,他就顶到了最深处。薛双霜感觉自己都被顶的上移了,不禁发出一声轻哼,手也下意识的在他的脖颈后交握。 见薛双霜并没有什么不适,他的动作就开始加快,一下又一下,肏弄着已经浸满爱液的软穴,性器相连处,都打出了一些细小的白沫。 他突然停下,伸手往那处一抚,随后将手伸到她的面前,眼中还含着泪,嘴角却诡异地勾起了笑,“姐姐,这是我们交媾的证据。” 薛双霜感觉在发情的好像是自己——苏苏实在是太清醒了,深深浅浅地试探,恰到好处的揉捏,他的每一步都要刻意展示给她看,等她露出羞耻的表情时,他就立马肏入最深处。 然后在她抑制不住的娇吟中,露出满足的微笑,故意在她的耳边,喘着气,“姐姐,你好厉害呀……” 意识有些混乱的时刻,她忽然感觉到自己脸颊上滴落的水珠,还带着热——苏苏竟是望着她的脸,又掉起了眼泪。 “姐姐,我好像在做梦一样……我居然真的……”他说着,俯下身子抱起薛双霜,二人的姿势变成她坐在苏苏的性器上,这样更是入到一个前所未有的深度,让薛双霜差点尖叫出声。 几乎是一瞬间,她感受到自己的兔耳朵又垂了下来。苏苏见了,却好像变得更加兴奋了,就连身体里的肉茎,都又涨大了几分。 她有些羞耻,尴尬的偏过头。 “苏苏……” “姐姐,再多叫我几声好不好?” 他抱得异常用力,几乎是要将她嵌入自己怀中,眼泪也还在掉,沾湿的睫毛小刷子似的在她的脸颊上扫动着。 “苏苏,”薛双霜抬起有些酸软的手臂,轻轻抚摸着他的发丝,“你还好吗……” 明明身下的动作一点也不含糊,却还像只受了委屈的小兔子,抽抽搭搭的,一边哭的鼻头发红,一边还要用力肏入; 又恶劣,又温顺。 两个人的脸离得很近,苏苏一边掉着泪,一边吻上了她,他身上那股甜蜜的气息,将二人重重包裹。 这个吻中带着眼泪的咸涩,薛双霜也没有想到,发情期的苏苏居然是个小哭包,接吻会哭,摸脸会哭,就连交合,都是一边肏弄一边落泪。 “姐姐……姐姐,亲亲我……” 他身下动作猛烈,每次插入抽出,都会带出穴中一点嫣红的嫩肉。眼中却是泪光闪闪,不知道的,还以为被强上的人是他。 “嗯……你,别这么用力……” 薛双霜感觉自己被颠的头晕脑胀,也分不清是谁先凑上来了,二人的舌尖不断挑逗下压,来不及吞咽的津液就从嘴角溢出,逐渐滑落。苏苏时而如孩童般吮吸她的乳肉,时而用手轻柔地揉弄她的兔耳朵。 思绪被密集的快感堵住,就像一个小小的池塘,不断承受着磅礴的大雨,直到溢出。 苏苏感受到她的甬道忽的绞紧,一股热液浇上了肉茎上端,让他也不自觉的发出舒爽的呻吟,同时腰身的动作也越发快速。 在一阵凶猛的肏弄后,他忽然扣住她的手,变为十指相扣,肉茎也顶入的格外深。 “嗯……” 在他抑制不住的喘息中,薛双霜感觉到有一股微凉的液体沿着他拔出的肉茎流出。她有些羞耻,身上也是一点力气都没有,正准备撑起身子收拾一下,苏苏却是直勾勾地盯着她身下。 羞耻超级加倍。 “你,你不要看那里。” 她企图伸手遮挡,却被苏苏直接握住了。他盯着那处,眼中满是痴迷,含着泪,声音也发着抖,“姐姐,我们可以生小宝宝了……” ?! 之前与徐千羽秦莫凡的性事里,系统告诉过她,他们不是一个种族,一般是很难受孕的,所以她也没多在意——可苏苏和她都是兔子啊! “姐姐……”苏苏又黏糊糊的缠上来,一只手握住她绵软的乳,衔住她的兔耳朵尖,炙热的吐息激得她颤栗起来。 “之后,这里会有喂宝宝的奶……”他说着,手也微微用力,将顶端的红果按入乳肉中,又轻轻拉出,揉搓起来。 “你别说了……”薛双霜咬着唇,想要从他怀中离开。腿还没有来得及支起,她便又被顶弄的向前一拱。 他居然又插进来了! “苏苏你——你怎么——”她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传说中兔子都是秒射选手,可苏苏作为原女主(?)显然是天赋异禀,虽然没有另外两个变态一次搞得那么久,却也是够她受的了。结果这个人,居然这么快就又精神起来了! 他笑了,声音泠泠动听,身下的动作却是毫不含糊。 抱着她的腰,苏苏再次将她压在身下,不过这次却是背对着,从后一下又一下的肏弄着她。 撞击之间,夹在中间的敏感的兔子尾巴,也受到了巨大的刺激。薛双霜几乎再难动弹,只能被动的承受着。 苏苏一只手从她前胸绕过,握着她两团柔软如水的乳球,另一只手就握着她的腰侧,避免她被顶弄地越来越往前。 薛双霜侧过脸,眼前是自己的衣服,若是仔细闻,会发现这些衣服上都染上了苏苏身上那股甜蜜的气息——她已经不敢去思考,苏苏到底拿她的衣服干了什么了。 背上又有液体滴下,想也知道,苏苏一定是又哭了。 哭的这么可怜,身下却是肏的那么狠。 “姐姐,你咬的好紧啊……”他一句话里,边说边喘,还带着些戏谑的笑意,身下传来的拍打声也不断传入薛双霜的耳朵。 她只觉得自己老脸丢尽了,而且为什么这些人,每次这种时候都爱故意说这些骚话。羞耻与快感的双重冲击下,她的眼泪也涌了出来,把垫在脸下的枕头都打湿了一片。 原本还潮红着脸,沉迷于把薛双霜各种揉捏的苏苏,见了她的眼泪,几乎是瞬间停下了动作。 “对不起,姐姐,是不是弄疼你了……”他抽出性器,将软成一摊的薛双霜搂入怀中,眼眶还在发着红,“对不起,你不要讨厌我好不好……” 薛双霜没想到他居然这么害怕自己生气,立马就好了伤疤忘了疼,抬手捏了捏他的耳垂道: “我没事,只是感觉有点羞耻——你以后不许再说这种……这种话了!” “哪种话?” 薛双霜忍不住剜了他一眼,但是她现在眼含春色,面若粉桃的模样,与其说是震慑,倒更像是调情,“就是……就是刚刚那种,调侃我的话!” 他本来还没明白,但是见了薛双霜通红的脸颊,水灵灵的眼睛,也突然意识到,他的双双姐姐脸皮薄的厉害,听不得那些荤话。 重重地点了点头,他闭上眼,眼角又溢出几颗泪珠,将额头贴到薛双霜的兔耳旁,他轻声叹道: “姐姐,我是属于你的……” ------- 又是一章3200+的瑟瑟,我缓缓倒下(= ̄ω ̄=) 小兔子就是要边哭边do,一边哄着姐姐吃的更深,一边还要哼哼唧唧的好像被欺负的是他一样,嘿嘿,谁的xp爆炸了(是我) 易感(下)(微h) 原本薛双霜还觉得苏苏很清醒,可当她被翻来覆去的肏弄了一整晚之后,她彻底意识到——兔子的发情期到底有多可怕。 她甚至连下床的机会都没有,哪怕借口说口渴,苏苏都会下床自己灌上一口水,然后回来嘴对嘴喂给她。 薛双霜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度过这个夜晚的,苏苏就像个不知疲倦的打桩机,哪怕刚射完,没两分钟就又硬挺起来,丝毫不留情面的进入了她。 床上一塌糊涂,连带着被苏苏拿来“筑巢”的她的衣服,也遭了殃。 “姐姐……这些衣服上都有你的味道,你不在的时候,我就闻着它们,想象是你……” “啊——你,你不要说了……”又是被他顶弄的向前一晃,他还偏要用满是痴迷的语气在她耳边说这些话,丝毫不觉得羞耻。 这一晚上,薛双霜的耳朵,脖颈,嘴唇还有胸口,几乎要被苏苏含吮到破皮。他的手就像焊在她身上了一样,她稍微有一点动作,他就立马追上来,黏糊糊的轻吻,揉弄。 等到云雨初歇之时,天都将亮了。 薛双霜感觉脑中突然一阵电流,惊醒过来,发现苏苏的手还抚在她被浇灌的有些鼓胀的小腹处。 “宿主,我回来啦!苏苏本来就是男孩子哦~” 你这轻快的语气是什么情况啊!你知不知道我被他钉在床上一整晚啊!心中虽然异常愤慨,但是还是正事要紧。薛双霜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问道: “什么叫苏苏本来就是男孩子,你的意思是,这是一本耽美小说?!” “额……其实原本是言情,但是原着作者看近年来耽美很火,就想抄个近道,中途把苏苏改成男扮女装的人设了。” “……” “就是因为这样,男女主之间才能虐好几百个回合嘛。” “所以……原着的真实情况是,苏苏把男主男配们都掰弯了?” “差不多就是这样,”系统也有些不好意思,声音都弱了几分,“但是你来了,他们就都守住了直男身份嘛~” “就连苏苏,他不都喜欢你吗?” 薛双霜很无语,要不是命掌握在这个狗屁穿书系统的手里,她真的会想要当场罢工。 “你为什么不早说这本书中途变成耽美了?”这简直就是诈骗,说好了奥利奥,给她的却是粤利粤,还试图让她扭一扭,舔一舔再泡一泡。 系统也是一派无辜,“也不能怪我呀,这本书其实还没有完结,我也是回去更新了数据库才发现,作者一直到现在才揭示苏苏的性别啊……” 无良系统+黑心作者=薛双霜受苦。 见薛双霜颇受打击的模样,系统也感受到了一丝愧疚,急忙劝慰道:“苏苏是女主,也算是男配及以上的重要角色,也是可攻略的嘛,嘿嘿。” “系统。” “嗯?” “替我给你们上级传句话。” “什么话?” “我*你大爷!” 系统大为震惊之余,甩出了那句自动播放的警示语:“哔——违禁词警告。” 苏苏醒来时,薛双霜已经累得睡着了。他脸颊还带着一片潮红,笑着抚摸着她的小腹——姐姐的那里,全都是他的东西。 似乎感觉到有些痒,薛双霜挥了挥手,试图将他的手打开,可却反被他一把握住,拉到面前细细的亲吻起来。 “苏苏……?”她刚刚被系统气了一通,身体又累极,勉强睡了一会,就感觉到一阵触碰。 怀中白皙柔软的少女,在熹微晨光中泛着柔和的光泽,身上大大小小遍布着他留下的痕迹,目光迷离又魅惑,几乎是一瞬间,他身下又起了反应。 “你——我不行了。”薛双霜显然也感受到她腰后抵着的那根粗长的性器,瞬间缩了缩身子,试图避开他。 他没有多说,只是眨了眨眼,将头埋入她的颈间,蓬松柔软的头发蹭着她的下巴,“姐姐,你不练合欢功法了吗?” “这里,我射了好多进去,你不练的话,”他眼神纯真,因为掉了太多眼泪,眼眶还有些泛红,手绕着她的小腹画着圈,嘴上说的话,却是让薛双霜巴不得当场去世,“这里可能很快就会有我们的宝宝……” “练,我马上就练。” 她没有想过,自己曾经随便扔进兜里的一本功法,会成为苏苏拿捏她的武器。现在薛双霜在他面前,可以说是毫无还击之力。 本以为问了这句话,苏苏就要离开,谁知道他居然这么躺在旁边,眼中还带着一股令人害怕的期待。 “我要开始……你……” “我看着姐姐。” …… 理直气壮的让人害怕,薛双霜怕自己再不动,他就又要精虫上脑。 等她吸收完了苏苏的元阳,睁开眼才发现,他目光如凌凌秋水,就像一只粘人的小狗狗一样望着她。 “不……” 他刚伸出手,薛双霜就有种不祥的预感。然而,等她发出那声柔弱的拒绝,两人的身体又是噗嗤一声连在了一起。 “姐姐,再采补我一次吧。” 一般来说,小说男主一夜七次是标配;在小黄文里,男主的强韧程度堪比金刚石,除非没有,否则就是金枪不倒。 而薛双霜穿进来的这本连脏话都不能说的文明好书,男主男配乃至原女主,却都他娘的过分坚挺。比起累死的牛,她已经先成了耕坏的田。 徐千羽敲响了她的房门时,苏苏的那玩意儿甚至还在她的身体里。 “师妹,你是不舒服吗?” 平时的薛双霜,堪比修真界的学习标兵,每天早上醒了就是修炼,这几天因为不能成功御剑,更是天刚亮就起床练习了。像今天这样日头高照却还未出来修炼,实在少见。 最重要的是,昨晚薛双霜脚腕上的长明铃响了一夜,而秦莫凡昨日也是不见人影。徐千羽心中窝火,本来不想来讨嫌,可又实在是没忍住。 “师兄,我——”她打起精神想要找个理由,偏偏这时候苏苏故意握着她的腰,顶入深处不说,还坏心眼的搅动起来。 嘴也不闲着,在她的脖颈胸口不断轻轻啃咬着,惹得她难以自持的发出几道气声。 “师妹?” 徐千羽凑近了房门,便闻到一股过分浓郁的甜蜜气息。听了薛双霜的动静,他更是确信她正与秦莫凡一起。 虽说这段时间他已经知晓了薛双霜的选择,可是看着秦莫凡,他就心中来气,根本不想和他共享她的爱。 “师兄,我在换衣服!” 她这话一出,徐千羽抿了抿唇,才停下了推门的动作。 “我……”又是一记深入,薛双霜忍无可忍,伸出手在苏苏胸口的茱萸上轻轻一拧,“我今天就在房间修炼了,师兄不必担心。” 她这一掐,苏苏却是脸色酡红,咬着唇发出一声呻吟。 等到徐千羽离开了,薛双霜还没有说什么,苏苏就凑上来吻她,“姐姐,如果生气了,掐我哪里都可以……” 人一旦没有下限,你做什么都无法打败他。 她真的是被狠狠拿捏住了。 谈霏也觉得有些奇怪:为何薛双霜和苏苏今日都没来? 秦莫凡被派去调查他们即将接受任务的细节去了,本想找徐千羽问一问,却是连他的人影都没找到。 无奈之下,他只好亲自去找薛双霜。然而刚走到她的房门前,便听见了少女的一声娇吟,她似是无力至极,说话的声音都轻飘飘的。 “停,停一下……我真的受不住了……” 谈霏第一次痛恨自己的修行太过高深,将她的喘息都听得如此清晰。 “姐姐,你可以的,再来一次好不好……我还难受……” 薛双霜是真的不敢再相信这个小兔崽子的屁话了,说了一次,就变成一次又一次,她现在全身酸软无力。而苏苏却依旧兴奋着,光是接吻,他都会立马下身起立,然后泪眼朦胧地哄着她坐上去,吃下那根深粉色的粗长肉茎。 “不行,我真的不行了……你也要节制……” 她是真的害怕,自己会成为历史上第一个被肏死在床上的人。 手紧握成拳,又缓缓松开。 谈霏知道薛双霜的身体有多软,也知道她的吻有多甜蜜诱人——可这些,都不属于他。 徐千羽本以为秦莫凡和薛双霜在一起,生了闷气,便独自往山下走,可走在路上,便见到了秦莫凡手里拿着一截衣角,神色沉重的模样。 “你怎么在这?” 徐千羽有些惊讶,“你不应该和双霜在一起吗?” 秦莫凡正思索着这布料上若有似无的妖鬼气息,被徐千羽这么冷不丁的一质问,思路被打断,心情也算不上好,便不耐烦道:“我昨日下午就去了问鼎峰交接下一个任务的细节去了——她不是应该和你在一起?” 如果不是秦莫凡,那薛双霜房中那个男人是谁? ------- 看在我一章3000+的份上,希望大家多多评论投珠哦~拜托啦,这对我真的很重要!这群男德标兵们马上就要开始进入日日夜夜争风吃醋的雄竞阶段了(?ω?) 碧落 薛双霜不知道为何,有种出轨的丈夫被妻子抓个正着的心虚感。 徐千羽和秦莫凡两尊大佛,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她,也不说话。 “额……那个,就是你们看到的那样,苏苏其实……是个男的……”她越说头越低,像个鸵鸟一样不敢抬头,生怕他们要质问自己。 结果没想到徐千羽只是摸了摸她的头发,笑眯眯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他这个样子,薛双霜怀疑如果说自己早就知道,会被他当场吃了。 “我也是这两天知道的,就是,就是——” 涉及到发情期,薛双霜是真的难以启齿了。当着自己的对象们(?)说自己和另一个人生命大和谐了,这是什么究极NTR情节啊!! “是我发情期到了,姐姐帮的我。” 苏苏的头发和眼睛已经恢复到了正常的色彩,但是由于不用再伪装,他已然是一副高挑清瘦少年人的模样,说话时,还特意把“姐姐”二字咬的特别重,就像挑衅一般,微微抬起下巴。 秦莫凡看着苏苏,那股诡异的违和感终于得到了解释。 他形容艳丽,虽然下颌收窄,身形也算宽阔,可若是特意扮女装,是极难察觉出问题的。 “就是这样,”薛双霜颇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气势了,她也实在是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自然是最好。可是她现在是要想活命,就必须周旋在四个男人之间。 “没关系,”秦莫凡却是出奇的平静,“你的决定,我都支持。” 他这话一出,薛双霜心中都不自觉生出几分被体贴的感激了,而徐千羽和苏苏却是一瞬间冷下脸来。 “师妹,不说这些了,”徐千羽换上惯用的笑脸,“你御剑可还有问题,我可以指导一二。” 这话一出,薛双霜就立马抬起头,双眼明亮如星,皱着眉道:“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飞不了特别高。” 说着,她就往徐千羽那边靠了几分,这是请教人时下意识的姿态,却让在场另外两个人生出了几分危机感。 “姐姐……” 薛双霜那厢还没说两句,苏苏就苦着脸,往她身上一靠,“我觉得头晕……” 发情期虽然已经差不多要结束,但是薛双霜当时闭关结束时,也是莫名其妙感觉头痛,她下意识就认为这是发情期后遗症。立马焦急地扶住了苏苏,语气中满是关切,“严重吗?我扶你回房间休息。” 扶着苏苏回房的路上,系统忍不住感慨: “宿主,如果你是皇帝,你的后宫把你吃了,你估计都还懵着呢。” “啊?” 在薛双霜眼中,这叁个男的虽然多少都有点变态——特别是在床上,但是平时还是温和好相处的。因此对于系统这番说辞,她只能发出直女疑惑。 “没什么,宿主加油,收割四个男人指日可待!” …… “借你吉言。” 凌云峰下了几场大雨,等到云销雨霁之时,峰峦间云雾缭绕,远山如墨,颇有写意山水的美感。 然而薛双霜暂时无暇欣赏,她的御剑之路仍然是艰难万分。 哪怕是好不容易升到了高空,碧落剑也会突然一声铮鸣,随后急速下坠——蹦极体验感拉满。 薛双霜已经苦恼了许久,天刚晴,她就跑出来接着练。额角汗水大滴落下,突然感受到一阵携着松柏香气的凉风从耳边掠过,一转头,果然是谈霏。 “师尊!”她像只翩跹的蝴蝶一样飞到他身边,带着汗水的酡红脸颊上,一双大眼睛眨呀眨,“您来的正好,我不知道为什么,御剑还是不行……” 她似是有些沮丧,噘着嘴,叹了口气。 谈霏只是接过碧落剑,掠过剑身轻轻一拂,笑道:“这不怪你,碧落剑确实难以用于御剑飞行。” “难道它真的恐高?” 薛双霜想起自己随口说的那句话,但是又有些不理解:御剑飞行是剑修最为常见的操作之一,碧落剑这种配置,怎么会恐高呢。 “它曾经是我的一个朋友的佩剑,”谈霏望着剑身,眼中也有些动容。 “百年前,她曾带着碧落剑救我于水火。” 原来是师尊恩公的佩剑,薛双霜心中也为碧落剑染上了几分英雄色彩,忍不住问道:“那她后来怎么样了?” 谈霏原本带着些光亮的眼睛,此时却突然转过来,沉沉地望着她,就像一潭寒泉,泛着冷气。 在这个世界上,佩剑通常只认一主,只有前主人已经殒命,才能交给另一个人;而如今碧落已为她所用,那就说明…… 薛双霜开始为自己的口不择言感到后悔了,正不知道怎么开口,谈霏却将碧落剑交回她手中。眼中又恢复到了温流秋水般的平和,仿佛刚刚那带着死气的一双眼睛只是她的错觉。 “她当年离开前,令碧落剑将我从南送到北,大抵是距离太远,碧落剑落地后,无论我如何试炼,它都存在这个问题。” 薛双霜能够理解碧落剑了,可是她又突然好奇起来,既然这样,为什么谈霏要把碧落剑交给她? 似乎是看出她的疑惑,谈霏笑道:“是碧落剑选择了你,好的剑器虽未生灵智,也会自行择主——我当日在剑库中,是它主动落入我手中的。” 谈霏说的剑库,乃是天山派亲传弟子们选择武器的地方,一般由诸位师尊灵念驱动,合适的佩剑自行选择弟子灵牌。 虽然谈霏的意思是哪怕不能御剑飞行,薛双霜出行易不会受妨碍,不必勉强。直白点说就是:再不济,她可以搭人家的便车,再怎么样总能出门。 抚摸着碧落剑,薛双霜有些惆怅,不能酷炫的在天上飞虽有些遗憾,但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但是碧落剑曾经跟着主人出生入死,跟着自己却只能天天小学生把式,连上天都不行,总有种英雄迟暮的悲凉感。 “你知道吗,在我们家乡,有位诗人写过‘上穷碧落下黄泉’。” “碧落呢,就是指的天空,”她轻轻抚摸着剑身,眼神却是望向远处的群山,“所以说,咱们生来就是要上天的!” 系统前面听见薛双霜连诗句都说出来了,还以为她能整两句厉害的话鼓励一下碧落剑,结果最后就憋出来这么一句话糙理也糙的东西。 “宿主,你这样的安慰能有用吗?” “万一呢,就算不行,碧落剑也非常好。” 起飞,摔跤; 再高一点,摔跤; 灵力不足,摔跤; …… 薛双霜就像只努力练习飞翔的小鸟一样,撞出了一身的淤青和伤口,但就是不愿意放弃。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是琢磨着怎么能让碧落剑克服恐惧,用她自己的话来说:她大学期末考试复习周都没现在努力。 直到第一次,她安安稳稳的站在碧落剑上,能够俯瞰她曾经觉得巍峨不可攀的凌云峰,内心被巨大的满足感充实的同时,她好像也能够感受到碧落剑的喜悦。 天地广阔间,乘风归来去。 薛双霜此时才觉得,她是真的来到了这样一个世界。 ------- 接下来的副本就都是男主们的展开了,剧情会逐渐加强,会有肉,但是基于剧情,谢谢大家的支持! 燎沉香(1)入宫 在这个世界中,凡人尊敬修士,而修士也因为能力,往往需要担负起维护天下苍生的任务。 如今,他们所在区域的国家,名为魏国。天山派此次交给薛双霜他们的任务,也是需要前去魏国皇宫。 据说,魏国有位十分受宠的妃子,名为江叙冉,封号冉贵妃。听闻天子还未登基之时就与她私定终身,后来更是不顾江家反贼之罪,执意纳她为妃,可谓是伉俪情深。 而在不久之前,冉贵妃却突发恶疾,高烧不退,再一睁眼,便是面露惊恐,哭叫着她所居住的兰查殿中有鬼怪。 原本众人还以为是贵妃烧糊涂了。可没过两天,兰查殿中,果然每到夜晚都有婴儿啼哭声,还间杂着几声女子低泣,让人毛骨悚然。 本想找批道士来驱邪,可谁知找来的这帮人在殿中待了一夜,竟是化作了一滩血水。这一下,皇帝意识到,这妖邪手段通天,须得真正的修士高人,才可将其制服。 天山派作为第一剑宗,自然是接下了这一任务。 进入了首都洛城,众人只得步行。一路上,四人因为出色的外貌,屡屡收获路人的注目礼。 四人皆身穿天山派门服,白色衣衫点缀些许靛蓝纹路,再配上他们出色的姿容,颇有几分仙人之姿。而苏苏已经恢复了男子身份,身量也是迎风拔高,他青丝由一条蓝色发带高高束起,着这样一身简约脱俗的衣裳,五官之间仍是难掩艳色,和之前的女子打扮差别甚远。 察觉到薛双霜的视线,原本神色淡然的苏苏,突然转过头朝她一笑,惹得她也不自觉心跳加速了。 说来,谈霏也真不愧是第一剑修,胆量与见识果然过人。当日面对苏苏坦白性别之时,他并未多问,反而直接拿出一身男子门服交与他,点头道: “此次任务,你们四人一同前往。” 冷静地让人震惊,薛双霜不禁怀疑:谈霏是不是早就知道苏苏的真实性别了? 走到宫门处,便有侍卫领他们前去觐见皇帝。 甫一迈进殿中,薛双霜便感觉到数道视线如箭雨般朝他们飞来,其中一人气势威严,一身黄袍,坐于高堂之上——正是当今天子傅景明。 “在下天山派大弟子秦莫凡,奉师命携师弟师妹前来处理宫中妖邪。”秦莫凡上前作揖一番,他们另外叁人也跟着有样学样。 当今魏国皇帝傅景明,叁十有七,但是精神奕奕,眼角也只有浅浅一层细纹,不笑时看起来就像是二十来岁的年轻人。 他扫了一眼下方的清俊出尘的少年们,最后将视线落在了薛双霜的身上,笑道: “诸位都是少年英才,此番宫中鬼怪害人一事,还望诸位能够解决。” 薛双霜低着头,并未发现傅景明这难以忽视的视线。而一旁的苏苏,虽同样低着头,却是双手紧握成拳,隐隐发着抖。 “我等定将竭力,为陛下解忧。” 自从出了夜半啼声这种怪事,江叙冉就搬离了兰查殿,住进了沉香殿。 为了方便保护贵妃,他们一行人也就被安排住在了沉香殿旁的客房中。 本以为江叙冉作为最受宠的妃子,就算换个地方住,也应该住在邻近的宫殿里,谁知跟着宫女弯弯绕绕了一段不短的路程,他们才走到了沉香殿。 这里比起说是宫殿,倒更像是一处庭院,其中种满了各色花草,院中还有一颗高大的梧桐树,树干上挂着一个秋千——虽然美好,但是比起“贵妃”的头衔,这个院子显得还是过于朴素了。 刚刚在皇帝面前,他们只是浅浅的瞄了一眼江叙冉。如今离得稍近,薛双霜才发现,她竟如二八少女一般娇俏。 这个世界上的皇族生活条件这么好吗?怎么一个个都这么显年轻啊? 与她打了声招呼,江叙冉便细声细气地唤婢女给他们准备好干净的床铺,想来是个温柔如水的女子。 由于天色已晚,他们也不便再多问,只待明日再探查细节。 “这则任务本由其他人负责,但是从提供的衣角上,妖鬼气息虽淡,却还带着上古禁咒的气息。”直到下山前,秦莫凡都一直在探查皇宫送来的物证上的信息,刚查出些眉目,就得了皇宫急令,也没空与他们多说。 此时四人聚在薛双霜房中,秦莫凡便将之前调查到的信息讲与他们。 似是看出薛双霜的疑惑,徐千羽紧接着解释道:“能使活人无声无息化为血水,此妖鬼必然十分强大;可布料上妖鬼气息浅淡,反而是带着禁咒——这很奇怪。” “是什么禁咒呢?”她忍不住问道。 直到他们要离开时,薛双霜才意识到:今天从进入皇宫到现在,其他人再怎么样也还说了两句话,唯独苏苏,始终沉默着。 “苏苏,你怎么了?是不舒服吗?” 苏苏回过头,神色疲惫,嘴唇苍白,却仍是抬手摸了摸她的头,笑道:“没什么,我只是在思考这次的任务呢。” 他不想说,薛双霜也不便多问。只是她下意识的觉得,这次任务,很可能和苏苏有关系。 “宿主,你的直觉还是很准的!”久不做声的系统突然冒出来,“此次任务将涉及原女主身世之谜。” “请完成此次任务的暗线——血杀咒。” “另外,你上次要求的探查秦莫凡,徐千羽,谈霏叁人的信息,经上级审核,请求被驳回,不予受理。” “你们还能驳回请求?!我明明只是想查一下攻略对象的信息,你们审核这么久,结果还拒绝我?”薛双霜只觉得气血上涌,巴不得化身泼妇与系统的上级大骂叁百回合。 系统似乎也有些不好意思,它小声道:“宿主别生气嘛,上级表示此叁人为重要角色,探查灵魂约等于剧透,属于作弊行为,所以才驳回的呀。” “算了。”薛双霜知道系统也只是个打工人,而且她本来也对这个尸位素餐的上级没抱有什么希望,只是叹了口气问道: “血杀咒,难道与苏苏有关吗?” “是,请宿主务必细致,勿错过重要信息。” 燎沉香(2)重逢 当晚躺在床上,薛双霜头一回失眠了。 她对于这本小说一无所知,了解到的信息都是来源于系统。可是“苏苏性别为男”这件事,徐千羽和秦莫凡的怪异之处,都在驱使她产生怀疑。 系统权力不大,没必要蒙骗自己;可如果是系统所谓的上级和总部呢?给予她一套并不完善的大纲,让她完成攻略任务,目的又是什么呢? 还有血杀咒与苏苏的联系…… “血杀咒是一道极为复杂的禁咒,”下午在房中,薛双霜问到禁咒时,徐千羽神情也颇为沉重,“带有血杀咒的两人,会共享生命。” “共享生命?” “弱者一方会从更强的一方源源不断的吸收生命力,且弱者受到的所有伤害,都会无差别的被转移到另一方。” 薛双霜有些不能理解了,这种咒语对弱者可以说是百利而无一害,等于是寄生在强者身上——可能够完成此种禁咒的人,又怎么需要汲取他人生命力呢? 她提出这一点后,秦莫凡也点了点头道:“正是,血杀咒需要二人有血缘关系,而且往往需要耗费百年修为才可完成。” “古籍上记载,使用过此咒的人,往往是为了挽救生命垂危的家人。” 其实这样听来,血杀咒算不上什么穷凶极恶的咒语,又为何会被列入禁咒?薛双霜还在思索,秦莫凡就伸手在桌面上画起圈来。 “血杀咒,杀一字,正是因为咒语所联系的二人中,强者一方往往最后成为了养料,不出十年,就会生命力枯竭而亡。” 想了一夜,也理不出什么头绪。 薛双霜眼下挂着两片青黑,神色恹恹。推开房门时,将在外等候的叁个人都吓了一跳。 “哈哈,我有点认床,没睡好。”她摆了摆手,目光状似不经意地从苏苏脸上扫过,见到他满脸关切的样子,心中又是一软,笑道: “咱们还是先赶紧去兰查殿看看情况吧。” 一行人来到兰查殿,薛双霜只觉得贫穷限制了想象力。 入眼处皆是金碧辉煌,殿外的柱子上都镶嵌了一排夜明珠,即便是白日,也散发着温润的光泽;殿内更是装点的光彩夺目,各色玛瑙珠宝摆饰,不要钱似的往床边堆砌。 这种暴发户审美,虽然很能彰显皇家的财力,但也散发着令人排斥的晕眩感——而且这么多亮晶晶的东西,晚上睡觉岂不是都晃眼睛? 领他们进入殿中的大太监,只是弓着腰,笑着解释道:“娘娘怕黑,陛下疼爱,所以才如此装点。” 由于一段时间无人居住,殿内的物品上都落了一层灰,而殿侧地面还隐约可见一片深红痕迹,想必是上一批命丧于此的道士。 四人正四处查探,便听得殿外一片嘈杂声。 “我可从未听说过,太子连皇帝的后宫都要管。”来人冷笑着,语气中满是不耐,紧接着就是一阵器物碰撞声,有人连连劝导着: “殿下,陛下唤您来,是器重您……” “行了行了,我倒要看看,这次又是请的何方神圣——” 薛双霜回过头,便与那少年对上了视线。 他一身薄柿色,碧金腰带上垂下一条白玉绦带,模样与傅景明有四五分相像,一双眼尾却是上挑,其中是毫不掩饰的桀骜。 “殿下,这是天山派来的仙人们……”那太监紧张地结结巴巴,也不敢抬头看他,便见他手一挥。 “诸位就是天山派弟子?”他面露喜色,走上前来,却是在薛双霜身前停了身,笑道:“敢问诸位尊姓大名?” 他的视线直白地落在薛双霜身上,秦莫凡只是皱了皱眉,上前作揖道:“在下天山派大弟子秦莫凡,特奉师命前来驱除邪祟。” 在秦莫凡一一介绍另外叁人时,傅知林仍然笑眯眯地望着薛双霜,让她感觉就像被捕食者盯上的猎物,不自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在下傅知林,”他笑了起来,随后便十分热切的凑到薛双霜面前道:“父皇派我来好好招待各位。” 傅知林自十四岁入主东宫,身边便多得是美人。可几个月前被派往桃花村督查人口贩卖一案时,在驿站中惊鸿一瞥,他便再没忘掉薛双霜。 他能看出她身边那两个男人对她的占有欲,可是很多时候,越是被别人觊觎,越是能说明其价值。 搜遍了魏国各地,却是无人能对上画像上的女子的容颜。 本以为就此错过,谁知原来老天都在帮他,竟是将她送到了自己面前,而且还是修仙之人。虽然她身边又多了一个男人——傅知林撇过一旁黑着脸的苏苏,舔了舔牙槽,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兴奋。 掠夺一事,不过是优胜劣汰。而他,向来要最好的。 傅知林正准备与薛双霜说上两句,门口却出现了一抹高大的身影。 那人身着黑衣,手握银鞭,微微歪过头,高高束起的马尾垂下搭在一侧肩头,笑的恣意。 “南溟谢式,谢明非,参见太子殿下。” 燎沉香(3)兰查殿 来人模样俊俏,身形高挑,肤如白玉,明明嘴角带笑,一双眼睛却是如沉夜曜石般的黑,散发着粼粼冷气。 在谢明非身后,还跟着一个跑的气喘吁吁的小太监,他累的满脸涨红,勉强稳住气息便急忙介绍道:“这位是南溟谢式派来的仙人,也是来——” “我与天山派的诸位一样,都是来处理此次宫中的邪祟害人一事。” 他语速颇快,目光扫过他们四人,与薛双霜懵懂的眼神对上一瞬,就没再言语。 秦莫凡和徐千羽从听到“南溟谢式”之后,神色就有些怪异,也没看向那人。 “南溟谢式是曾经的天下第一剑宗,如今天山派崛起,他们反而因为一些未知原因没落了。”系统及时出声解释道。 啊,所以这就是类似于第一名与第二名的较劲?都找了他们天山派了,居然还要同时把南溟谢式的人也找来,看来傅景明是怀疑他们的能力,怪不得徐千羽和秦莫凡都黑了脸。 傅景明看起来是个老狐狸,他这个儿子傅知林看起来也不是什么好青年,薛双霜在心里默默给这个皇室扣了印象分,便也没再思索,朝傅知林微微颔首,就接着巡查殿内物品了。 而傅知林显然对于自己的搭讪被打断而感到不快,他只是剜了谢明非一眼,便堆起笑颜道:“南溟距此不过百里,为何谢公子今日才来?” 谢明非听出他话中的挑衅,只是摆了摆握着银鞭的手腕,抬眼笑道:“在下途中遇到强盗滋事,故误了时辰,还请殿下担待。” 兰查殿中凡是装饰品,皆是能够折射光芒,或者自身发光之物。 日头高悬时,阳光从殿外的夜明珠上,竟是一路折射到殿内,再加之其中的装饰物,整个殿内亮堂堂的。 薛双霜心中总觉得诡异,如果怕黑,点蜡烛或者装上几颗夜明珠即可,又何必添置这么多东西? 其实那片布角提供的信息,就已经指向了江叙冉。但那群在此被融成一摊血水的道士,也给兰查殿蒙上了一层诡谲色彩。那时江叙冉已经搬去沉香殿,而妖鬼一旦选定附身者,并不能轻易脱身。 这也说明——兰查殿中,很可能还有一些别的东西。 四人昨日下午一番商议,敲定后,便决定还是先从兰查殿查起。 众人皆在查看殿内的器物,试图从中找到妖鬼的蛛丝马迹。而秦莫凡却是抬头,目光跟随着殿内的光线而走。薛双霜跟着他一起看了一会,只觉得眼睛都要闪瞎了,也没看出什么端倪。 又想起了那片带着禁咒气息的衣角,她走到衣柜前,转头朝傅知林问道:“殿下,娘娘的衣物,我们可否查看一番?” “当然,薛姑娘大可随心所欲。”傅知林似是还想再表现一番,薛双霜却是直接转过了头,径直打开了柜门。 默念口诀查探一遍后,衣物之上并无妖鬼或者禁咒的气息。薛双霜虽有些失望,但也并不惊讶。 寻常情况下,邪祟气息能够在衣物上停留的气息并不长,若非是近日所穿贴身衣物,便很难从中找出线索。他们收到的那块布料,也是从江叙冉当日衣物上取下,加急送往天山派的。 “这些衣物……”苏苏走到了薛双霜的身侧,目光落在她手中的衣裙上,欲言又止。 “果然没留下什么痕迹。”薛双霜只是耸了耸肩,忍不住叹了口气。 眼见着苏苏的眉头又皱了起来,她急忙贴到苏苏耳边打诨道: “你别说,贵妃娘娘的审美还是不错的,衣服款式花纹都端庄典雅——比这个宫殿还是好看多了,哈哈。” 少女话中是戏谑,眼睛却是一瞬不动地望着自己,其中盛满了担忧。他眨了眨眼,最终还是露出一丝笑意,手在宽大的衣袖下悄悄地拉住她的尾指。 “姐姐,这话还是别在这里说比较好。” 他愁眉苦脸了这么久,总算是笑了,让薛双霜心中的担子也稍稍放松了一些。从得知血杀咒与苏苏身世有关后,她就很难不注意到他明显不悦的心情。 其实她昨夜辗转反侧之时,也曾想过直接从苏苏身上入手。但是如果这样做了,说不定会导致剧情的迁移,产生更可怕的后果。 不管在这场穿书的背后到底有着什么样的目的,她既入了局,就只能在规则之下,尽可能地走到最后。 薛双霜皱着眉四处查看的样子,落在谢明非眼中实在是可爱的紧。他如今为了不被怀疑,更是易了容,与谈霏毫无相似之处。可惜她对于那叁日全无记忆,否则又可以好好逗一逗她了。 兰查殿中各色饰品看起来散乱无章,实则是由他人布下的阵法,光线走势便是阵法纹路。然而这对于谈霏手下的四个小毛孩,显然还是有些难度的。 握着银鞭的手腕仍然在阵痛,想起来的路上那番厮杀,谢明非只是微微勾唇,眼中暗光一闪——本以为过了这么几百年,谢家已经只剩些杂鱼,没想到瘦死的骆驼终究比马大,这次是他大意了。 不过要光明正大地跟在薛双霜身旁,谢家人的身份,到底还是要借来用一用的。 燎沉香(4)夜宴 暮色昏沉,宫中四处的灯火已经点上,显得宫墙更是深红如血。 傅景明已经设宴,邀请他们一行人还有谢明非一同前往。一路上,即便薛双霜几乎是被徐千羽、秦莫凡还有苏苏给包围在中间了,傅知林的目光仍然毫不掩饰地追随着她,可又不说什么——实在是别扭的厉害。 还在现实世界的时候,薛双霜最害怕的就是那种言行举止都在暧昧,却就是不表白,甚至不承认喜欢她的人。 开了口,承认了心意,好歹可以直接拒绝;可像这种什么都不说的,实在是难以应付。 “殿下,你为何一直看着我?”实在是忍不住了,薛双霜还是问出了口。 傅知林这边,却像是终于等到她搭话了一般,欣喜道:“薛姑娘,我们之前曾见过一面的。” …… “宿主,桃花村外那个驿站,”系统已经猜到薛双霜完全没印象,急忙在她脑中提醒道:“就是那个穿的很贵,站在马匹旁边那个!” 这么一说,薛双霜倒是有点印象了,可是这算什么啊,见了一面又如何? “殿下,不过萍水相逢罢了,”她只能尴尬着假笑一番,摆了摆手,“劳殿下挂念了,哈哈……” 徐千羽则是直接插入中间,眯起眼睛朝傅知林笑道:“殿下,说起来,我们还不知道陛下为何今日设宴呢?” 傅知林一改原本殷切的笑容,侧起眼上下扫视了徐千羽一番,不屑道:“设宴?自然是为了他的宝贝冉贵妃,她怀了龙嗣,可是让父皇高兴坏了。” 一番话被他说的夹枪带棒,对江叙冉的厌恶几乎都要从言语间溢出了。 薛双霜心中不禁感慨:一般太子好像多多少少都对皇帝的宠妃有些恶意,宫斗小说诚不欺我。 可江叙冉怀孕一事,他们在下山前也并未得到告知。若是她怀有身孕,妖鬼又附身于她身上,那么跋除的难度将会直线提高,甚至她腹中胎儿,也再难保住。 “可否请问,贵妃娘娘怀胎几何?”谢明非从后方走上前来,他身量过于高大,比徐千羽他们都还要高上一截,目测至少一米九以上。站在傅知林身侧,将沿路灯火都遮挡的严严实实。 傅知林感到一阵压迫感,不着痕迹地向后退了两步才抬眼道:“四月有余——就是发了高烧那次查出喜脉的。” 入座之后,薛双霜十分悲伤的发现,傅知林就坐在她的对面。 虽然桌上各色食物琳琅满目,让在凌云峰过了几个月苦行僧生活的薛双霜馋的直咽口水,可对面仿佛坐着一个监控摄像头,实在是让人有些倒胃口。 薛双霜只要一动,傅知林的视线就跟着移动;一旦对视,他就会露出标准的渣男微笑。 “宿主,傅知林也算是男配呀!” 系统一出声,准没好事。眼见着它又要开始撺掇自己完成kpi,薛双霜急忙提出问题: “他这种人看起来身边肯定不止一个女人,也能算男配?” 自古以来,女频玛丽苏小说里都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贞洁是男人最好的嫁妆。一般那种私生活混乱,四处留情的,当过路男n号还行,当真正意义上的男配,可还是不够格的。 系统显然也被这句质问给震慑住了,愣了半天才支支吾吾道: “那宿主不攻略他了吗?” “男配那么多,而且我现在就差一个就能完成指标了,我要找也得找个干净的。” 薛双霜一番话直接站在男德高地,将傅知林一脚踢出候选区。其实归根结底,她只是不喜欢傅知林的态度。他以为自己装的很好,但其实眼中对女子的玩味和轻视早就暴露无遗。 直白热烈的视线,无微不至的关怀,必要时候来一句“你和我见过的女孩都不一样”,再加上位高权重,帅气多金,这样一套组合拳下来,在情场中可谓是无敌。 可惜,薛双霜铁直女,而且徐千羽、秦莫凡还有苏苏,哪个不比他好? 逼迫自己忽视对面那花孔雀一样的人之后,薛双霜含泪吃下叁碗饭。 主要是对席间的各类舞蹈,丝竹奏乐都没什么欣赏能力;她心中又莫名忐忑,急于找点事情做,就只能一个劲地吃面前的食物了。 将自己小桌上的食物都吃得差不多时,忽然又有人端着新的菜式放在了她的面前。 她抬头,便见到坐在上方的傅景明朝她微微一笑。 …… 这皇帝一家子是在干什么……薛双霜心中虽是疑惑,也还是恪守礼节,朝他颔首微笑。 一转过头,他便发现苏苏也正看向上方谈笑着的傅景明和江叙冉。他咬着唇,眼睫不住的抖动着,双手也在桌下紧紧抓住了衣摆。 “苏苏,你还好吗?” 薛双霜的声音将他从那段血色的记忆中唤醒,他僵硬地转过头,眼中还残留着一丝红——发情期时,他便也是这样一双红色瞳孔。 “我没事……” 宴席期间,傅景明也就一开始问了几句话,得知兰查殿中并无异样后,便像是松了一口气,令他们明日前往沉香殿中进行探查,无论如何要确保江叙冉和腹中胎儿的安全。 此后他便是一直与身旁的江叙冉说笑,没再提起跋除妖鬼一事。眉眼间流露出的温柔与疼爱,让周围不少妃嫔都红了眼。 如此看来,傅景明与江叙冉倒是当真如传言般恩爱。 第二日进入沉香殿中,江叙冉的衣物上,却是既无妖鬼气息,也无禁咒痕迹。 燎沉香(5)误判 无论是江叙冉当日的贴身衣物,还是她穿过的服饰,都毫无妖鬼迹象。 这与薛双霜他们之前的推测实在是大相径庭,世间或许存在隐匿妖气的方法。在天山派面前,却是绝无可能掩饰妖鬼气息的。 更何况,血杀咒此类禁咒,只要未被破解,就无法抹去存在的痕迹。 正当他们一筹莫展之时,谢明非却是银鞭一甩,便将他们手上那块曾经查出妖鬼气息的衣角卷到了自己手中。 “这块衣角,当真是取自贵妃娘娘的衣物吗?” 原本还为谢明非随意甩鞭子而感到有些气恼的薛双霜,此时也忍不住转过头看向正护着肚子靠在美人榻上的江叙冉。 她肤色极白,一双眼睛含雾带水,怀孕似是让她变得有些虚弱,也为她更添几分脆弱的美丽。听了谢明非的质问,她并未生气,只是柔柔地唤来侍女。 “小桃,这衣角,是从我哪件衣物上取下的,拿来与仙人们看看吧。” 那圆脸小侍女听了,立马转身去房中翻找起来。 毕竟已经有了些时日,找起来也不容易,江叙冉便招呼他们先坐下稍作休息。等待的时间里,谢明非的银鞭泛着光,看得久了,就像一条阳光下粼粼晃动着的波光。 “薛姑娘,对我的鞭子很感兴趣?” 谢明非嘴角带笑,为了与她的视线齐平,即便是坐着,也仍旧微微俯身。恍惚之间,好像有几缕交错的光影从她脑中闪过,可是就像一阵风一般,只是快速的掠过,等到薛双霜想要抓住,就只剩远去的风声了。 突然想起系统说南溟谢式曾经是第一剑宗,为何谢明非却是用的鞭子?莫非没落之后,就弃剑从鞭了? “谢公子的族人们,也都是用鞭做武器吗?” 手中银鞭的光芒从他眼中一闪而过,他没直接回答,只是笑道:“我从小就练鞭,不过也只是当玩乐罢了。” 在他们交流时,秦莫凡就忍不住注意起谢明非。 南溟谢式即便没落,如今也应仍是剑宗。在以往的任务中,他们偶遇到的谢家弟子,也皆是剑修。而这个谢明非,非但使鞭,还总是给他一种若有若无的熟悉感…… “娘娘,找到了!” 小桃几缕发丝都黏在了额头,端着一件浅绿色衣裙便走了出来。 在场几人的瞳孔都不禁收缩——他们拿到的那块衣角,明明是浅黄色。 江叙冉似乎也很是震惊,她来回望着手中的衣物,翻到了缺了一角处,似是想起了什么,匆忙追问道: “你当日是不是将左手边那个盒子交与役使了?” 小桃呆愣愣的,显然也是被她焦急的神色给吓到了,绞尽脑汁回忆一番后,她才嗫嚅着:“我当日见桌上有两个盒子,左边那个露出了一截布料,便以为……” “娘娘,敢问这块送错的布料,来自何处?” 如今还是八月中旬,沉香殿院中那棵梧桐树仍旧一树新绿,些许细碎的阳光从茂密的树叶间洒下,薛双霜抬起手遮挡着阳光,仍未从震惊中缓过神来。 据江叙冉所言,送到了他们手中的那块布料,本是她给傅景明做的荷包。因常年被他带在身上,其上的绣花已有些磨损,她便要来,将绣样全部拆掉,打算重新绣一副花样,可后来孕期反应越来越严重,也就此搁置下了。 却不曾想,被侍女误当成了要交与他们的衣物。 可如此一来,事情就变得更加严重了——妖鬼与禁咒,若皆是在当今天子傅景明的身上,那他们该如何继续? 而且看傅景明的模样,像是丝毫未受到影响。因不能妄下断论,他们决定先分头行动,将宫中各处皆搜查一遍。 临出发时,薛双霜本想嘱托苏苏两句,他却是一瞬间就没了影。 血杀咒需要亲缘关系才可实行,傅景明子嗣众多,若是此咒在他身上,完全是合理的。可谁需要和他共享生命呢?还有苏苏……系统说血杀咒与他有关…… 脑中诸多线索搅成一团,探查了几个妃嫔的宫殿皆是一无所获,薛双霜有些丧气,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花园处。 迎面就是傅景明。 想起昨天添菜这一行为,薛双霜一时之间还是有些回避与他相处,正准备行个礼就离开,傅景明就叫住了她。 “薛姑娘,宫中住的可还习惯?” 薛双霜没想到他开口不问除妖,反而一副拉家常的模样,只好讪讪答道:“挺好的,劳陛下费心了。” 他目光并未落在薛双霜身上,望着园中的花草,挥手屏退了身后跟的人。 “薛姑娘,你很像我曾经认识的一个人。” …… 这开头,如果不是知道他和江叙冉那么恩爱,她都要怀疑这是什么拙劣的搭讪技术了。 “哈哈,那还挺巧的。” 遇事不决,只能尬笑。薛双霜也转过身,看向园中的花草,它们随风摇曳,就像一带碧波,其上缀着点点繁星。脑中也不合时宜的发出一句吐槽:兰查殿装修成那个样子,花园居然还挺雅致。 “她当年,也是像你一样,初见我有些害怕,只好在宴席上不停地吃东西。” 他语气中的怀念与爱意,让薛双霜感到一阵诡异。想到那块衣角,她斟酌了半天,还是开口问道: “陛下可是心悦于她?” 一阵强风刮过,薛双霜下意识闭上了眼,再睁开,傅景明的眸光已经落在她的脸上。 “是。” 他的这个回答,突然让薛双霜的思维往一个狗血的路上狂奔,她有些发愣。 “那陛下……后来与她在一起了吗?” 不知这个问题哪里震惊到了他,他先是有些惊讶地睁大了眼睛,随后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笑道:“大概是在一起了吧。” 因在谢明非的提醒下他们才从“衣角”属于江叙冉的牛角尖里钻出来,且他们都是要解决宫中妖邪,所以四人讨论了一番,决定还是与他合作。 傍晚时分,他们便都聚在了一起,交流白日所查得的信息。 大大小小的宫殿几乎都排查过了,均无任何痕迹。如今,也就只剩下傅景明所在的主殿未曾查探了。 众人心情皆有些沉重,薛双霜将下午与傅景明在花园中相遇一事说与他们后,四人表情也是各有怪异。 “师妹,他该不会是想老牛吃嫩草吧……” 徐千羽这个话让薛双霜都差点笑出声,“徐师兄,你想太多了,我可没那么好拿捏,我感觉——他大概是心里有位白月光。” “再说了,他是人,我是兔妖,严格来说,我才算老牛呢。” 她有意缓和气氛,众人皆是被她的天真语言给逗笑了,只是不知为何,苏苏和谢明非皆是眉头紧锁。 如果直接与傅景明说明他们的怀疑,还是要承担一定的风险的。毕竟他们也只是猜测,修士与凡人相安无事几百年,他们也不可随意冒犯一国之主。 商议一番后,徐千羽与秦莫凡决定夜探皇宫,去主殿再做一次确认。而谢明非则是与秦莫凡小声交流了一段,便飞身离开。 于是,相对来说最弱的薛双霜和苏苏,就默认守着沉香殿这一亩叁分地。 夜深露重,薛双霜虽然想等到他们回来。躺在床上却是睡意昏沉,正迷迷糊糊时,忽然听见隔壁苏苏房间一声重物砸地的声音。 她急冲冲地推开门,便见苏苏散乱着一头白发,痛苦地蜷缩在地上。 “苏苏,苏苏!”她冲上去扶起他,只听到他一声一声哀泣。 “不要,不要生我的气……我再也不会露出耳朵了……”他似乎是陷入了癔症之中,紧紧地抓住薛双霜的胳膊,滚烫的眼泪一滴滴落在她的衣襟上,将她的心也烫的难受。 脑中灵光一闪。 “系统,记忆碎片,现在可以用吧?” 燎沉香(6)兔耳 视野中还一片漆黑,耳边却是传来了一道陌生的女声。 “苏苏,一定要一直装成女孩子,不是女孩子的话,就见不到爹爹了。”语气似诱哄,似劝慰,随着薛双霜眼前画面的清晰,这声音也逐渐消散了。 破旧的院子,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正蹲在地上不知疲倦的摆弄着手上的几片枯叶,似乎是试图将它们摆成什么图案。忽的,她走到墙角旁张望了一阵,随后便捧着一只受了伤的麻雀跑进屋子里。 薛双霜如今只是一个观众,她的目光扫过这座院子,总觉得有些眼熟,却又想不起来这是哪里。 视线跟随着小女孩进入屋内,薛双霜才发现,原来这里还有一个女人。 她穿着一身简单的月白色衣裙,手中似乎正在缝着一件衣服。 “娘亲,这只小鸟受伤了!”小团子似的娃娃扑进女人怀中,手里还小心翼翼地举着那只折翼的麻雀。 女人放下了手中的衣物,神色温柔,摸了摸小女孩的头道:“苏苏别着急,娘亲来给它包扎一下,它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原来这小女孩,就是小时候的苏苏,可苏苏不是最近才能化形的吗?而且这个女人的声音,似乎就是她使用记忆碎片一开始听见的那道声音。 苏苏点了点头,便捧着小麻雀,安安静静地坐在椅子上,圆润可爱的两条小短腿一摆一摆的,等着母亲去拿药和布条来给它包扎。 “那野女人呢?”一声尖锐的女声从院中传来,“这么破的地方,也就她们娘俩住合适。” 苏苏神色惊恐,似是想要找个地方藏起来,可还没来得及迈开步子,一个衣着华贵的女人就走了进来。 她金钗罗绮加身,一走进房中,甚至将原本昏暗破旧的墙壁都照亮了几分,眼中满是嫌弃与不屑,上下扫视了一眼苏苏便不耐烦道:“苏玉晚呢?把她叫出来。” 面对她如同使唤下人一样的语气,苏苏只是咬了咬唇,腾腾地跑到了还在卧房中翻找的苏玉晚身边,扯了扯她的衣袖。还未开口,苏玉晚就温柔地笑道:“娘亲听见了,苏苏先睡一会好不好?” 由于这是苏苏的记忆,在他失去意识之时,薛双霜也跟着眼前一片漆黑。等到他醒来,苏玉晚便已经坐在床边,温柔地抚摸着他的发丝。 “娘亲……” 他才叫出一声,苏玉晚就含着泪,将他紧紧地抱在怀中,“苏苏,不要怪娘亲好不好?” “再放一点血就好了……” 苏苏原本上抬想要回抱她的手,愣愣地停在了半空,过了半晌,他终究还是垂下了手,点了点头。 瘦瘦小小的一团,撸开袖子,不过藕粗的白皙手臂上,结了一道道的血痂。 苏玉晚望着他手上交错的伤痕,眼中反而燃起了一点光亮,她两颊发红,拿着刀就在苏苏的手臂上划下。 嘴里喃喃道:“很快,很快……就好了……” 鲜红的血液顺着瘦弱苍白的胳膊,流入她准备好的器皿中,为了加快血液流出的速度,她甚至用力捏着苏苏的手臂,一些看起来才结痂不久的伤口也再次崩裂,溢出更多血来。 苏苏只是一声不吭地咬着唇,眼中泪光闪闪,却还是没有掉下泪来。 “苏苏,这是为了救爹爹,你不要怪娘亲好不好?” 他仍旧勉强扯起一丝笑容,点头道:“我从未怪过娘亲。” 看起来不过四五岁的孩子,手臂上带着深深浅浅的血痂,却是不哭也不闹,他低着头,默默的看着不远处苏玉晚忙碌的背影。 按照苏玉晚的说法,取苏苏的血是为了给她的丈夫治病,可是什么病需要用到一个幼童的血?薛双霜心中愤愤,对苏苏又满是心疼,却也是无可奈何,只能看着他一个人落寞的坐在床上。 而一旁那只受了伤的麻雀,连挣扎都没有,似乎是断了气了。 随着苏苏的记忆前行,他似乎长大了一些,此时正匍匐在床上,整个人缩成一团,比之前更加纤瘦的胳膊紧紧地抱住脑袋,不安地发着抖。而房外,却是传来了苏玉晚发疯似的吼叫。 “叫你不要出去!不要出去!” 曾经温婉柔美的苏玉晚,像是变了个人,她发髻散乱,鬓边带雪,看起来像是四五十岁的老妪。 向内深陷的双眼,布满了血丝,浑浊透不出光亮,正狠狠地瞪着床上的苏苏。 “你为什么不听话!说好不会再让人看见的!” 大声叫骂了两句,她便气喘吁吁地扶住了桌角,“为什么,为什么你就不能听话!你是想我死是不是!” “算娘亲求你了——不要再出去了好不好?” “我求你了……”她说着说着,竟是呜呜的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等到苏玉晚离开,苏苏才颤巍巍地将头从臂弯中抬起——头顶居然有两只兔耳,正软软地耷拉在脸颊旁。 他脸颊还带着泪痕,却是突然从枕头下掏出一把小刀。 薛双霜隐隐有些不安,只见他一手握住耳朵,闭上眼便用力朝它砍去。 “苏苏,不要!”她用力闭上眼,再睁开时,见到的便是倒在血泊中的苏苏。鲜血不断从耳根溢出,在那双柔软温热的兔耳旁渲染开,就像是一朵正在绽放的鲜红牡丹。 血流的太多,有的已经糊到了他的眼睛上,使他无法再睁开眼睛,可他却笑了。 他带着哭腔,如同许愿一般轻声呢喃着: “没有耳朵的话,就好了……” “系统!系统!快想办法救救他啊!”薛双霜含着泪,不断呼唤着系统,“快来救救他啊!” 一声声求救,就像落入大海的石子,连一丝波澜都未曾掀起,而血泊中的苏苏,意识也越来越模糊。 她的手触不到他,声音也无法被听见,不知坐在苏苏身旁哭了多久,苏玉晚才终于出现在视野中。 “你干什么!景明会被你害死的!” 回到了现实,薛双霜就像一条在岸上待了太久濒临死亡的小鱼,不禁急促地呼吸着。 睁开眼,泪水也如潮水般涌出。 脸颊上抚上了一只温热的手掌,怀中的苏苏已经恢复了意识,红着眼,给她擦着泪。 薛双霜哭的更加厉害,紧紧地抱住了他,就像他平时爱做的那样,在他的脖颈间轻轻蹭着。 “姐姐?”他的声音也颤抖了起来,有些难以置信似的,伸手抱住了面前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少女。 想起躺在血泊中的苏苏,薛双霜就无法停下眼泪。 苏苏眼角也带着红,伸手在她的后背一下又一下地轻拍着。 等到她终于哭的有些累了,她才想起苏苏原本是突然倒在地上的,而且头发也成了白色。 “苏苏,你刚刚怎么了?我一进来就看见你倒在地上,叫你都没有反应。” 苏苏以为薛双霜是因为这个才哭成这样,心脏更是柔软到无以复加。他眼睫泪湿,闭着眼,在她的耳边轻贴着磨蹭道: “我只是做了个噩梦,还好姐姐来了。” 燎沉香(7)交融(h) 原本两人还是紧紧拥抱着,可薛双霜刚动了一下,便听到苏苏在自己耳边轻喘了一声。 她有些惊讶,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他湿热的吻便落了下来。 “姐姐……不要拒绝我……” 明明覆在了薛双霜的身上,却委屈地掉着泪。 两人缠吻着,呼吸交融之间,衣物也逐渐脱下。他的手很热,从她身上盘旋而过的地方,都赤裸裸的发着烫。 因为刚刚哭了太久,舌头被牢牢缠住,口中津液又被他吮吸着,薛双霜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变得艰难。双手也不自觉推拒着,试图让苏苏先放开,然而他虽然松开了她的舌头,嫣红的唇瓣却仍然与她的唇磨蹭着。 “姐姐,”他的眼睫随着眨动而轻轻刮过她的脸颊,带来细密的痒,声音也带着委屈,“不要推开我好不好……” 以前面对他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薛双霜只觉得他狡猾——仗着她心软一个劲的玩弄她。 可此时眼前总是晃过那个坐在破败院落中咬着唇不落泪的苏苏,她又有些想哭,只好气愤地咬了一口他的下唇。 “没有推开你,”说着,薛双霜也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了,便撇过脑袋,瓮声瓮气道:“我只是快要不能呼吸了……” 苏苏听了,愣了一瞬,才笑着含住了她的耳垂,舌尖不断挑逗碾压着,“姐姐,你总是这样,真的会让人忍不住想欺负你的。” 薛双霜耳朵和脸都烧起了一片红霞,只是双手交迭在他的颈后,主动贴上了他的唇,舌尖也小心翼翼的从他的唇缝中扫过,含糊道: “说的好像你没有欺负我一样。” 少女眼中还氤氲着水汽,就像浮在湖面的云雾,让她一双清澈的眼眸中多了几分妩媚与勾人。 “姐姐,腿勾上来。”他握住薛双霜的脚踝,便往自己腰后搭住。目光如有实质,在她不着寸缕的身体上来回抚摸着,惹得她不自觉就身下湿润,胸口也像是塞了一团羽毛一般,又软又痒。 不同于之前的急切,他脸颊酡红,微微喘着气,却刻意在她的身上轻轻的落下一个又一个浅尝辄止的吻。 脸颊,胸口,小腹直到隐秘的花蕊。 他炙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肌肤上,抬起头用一双湿漉漉的眼睛望着她,咽了咽口水,声音也微微发着抖,“姐姐……” 薛双霜本就被他勾的情动不已,此刻只是看他一眼,就明白了他想做什么。心中感到一阵羞耻,抬起脚便轻轻踹在他的肩上,嗔道:“别弄那里,太——” 在她说话间,苏苏却是已经握住了她的小腿,吻也顺着脚踝向下直到她精致骨感的膝窝,留下一道蜿蜒的水痕。 白色的长发披散在他肩后,让他平添几分圣洁感,可他此时却是满面潮红,眼神迷离。这让薛双霜心中涌上一股自己在亵渎他的错觉,这错觉让她又羞涩,又感到一阵可耻的兴奋。 几乎是一瞬间,她就感觉到自己的兔子耳朵和尾巴都冒了出来。 “姐姐……”他伸手捏住了她的一只兔耳朵,轻轻揉捏着。 薛双霜身体发软,止不住的轻哼了几声,便破罐子破摔道:“随,随你。” 唇舌和曾经进入这里的性器是完全不一样的,明明是炙热软滑的东西,进入之后却能肆意驰骋,不断攻陷着娇柔的花蕊,汲取着其中的花蜜。 “姐姐,你怎么处处都是甜的啊……” 嫣红的唇瓣边还带着晶亮的水液,他眨了眨眼睛,故意在薛双霜面前舔舐着唇边的爱液。她只感觉自己脑子里好像有一股热气不断往外蒸出,连带着她的理智一起消散了。 不知为何心上突然涌上一股怨气,她突然跪坐起身,双手搭在苏苏的肩上,眼中带着堪称可爱的怒意。 “怎么了——啊……” 他还未问出口,薛双霜便直接伸手握住了他身下那根硬挺的肉茎,按照自己想象中的操作上下撸动起来。从她柔软温热的手心触到肉茎的那一瞬,苏苏就已经抑制不住的闭上眼睛发出闷哼。 他对薛双霜实在是毫无抵抗力。 “姐姐……” “不许叫我!”薛双霜下定决心要翻身做主人,不能总是在床上被压制的死死地。见苏苏又想伸手抚摸她,便佯装凶狠道:“没有我的同意,不准摸我!” 他抬起的手,便只能落回床上,随着薛双霜的动作而紧紧地揪住床单,修长的脖颈不自觉扬起,白皙皮肤渲开一层艳红,其上还带着不断渗出的汗水。 薛双霜也不知道男生这个东西到底是怎么样弄舒服,她不敢握得太紧,怕弄疼了他,没弄几下,苏苏便哼声求她:“姐姐,握紧一点……” 她下意识地听从了他的要求,还未动作几下,他便发出更为愉悦的呻吟,让薛双霜又是脸红心跳,又是感到一阵不爽——不管怎么弄,他都一副舒爽的模样,根本起不到震慑他的作用啊。 感受到手中的肉茎开始涨大,她福至心灵,故意停了手,露出狡黠的笑意: “不许射。” 苏苏有些委屈的睁开了眼,便有几滴泪从他潮红的眼角滑下。他记着薛双霜说的不能不经同意摸她,便上身前倾,微微仰头望着她。趁她愣神之时,身下也悄悄在她的手中蹭动着。 等被艳色迷惑住的薛双霜反应过来,手上已经被喷洒上了一股乳白色精液。 “你——你怎么——” 手中的深粉色肉茎本就粗长,薛双霜一只手只能握住其中一小截长度,废了那么大劲才有机会逗弄他,结果还是让他给爽到了。 她气鼓鼓地噘着嘴,松开了他依然硬挺的阳物,苏苏便立马凑上来,拿自己的衣物给她一根根擦着手指。 “啊……” 薛双霜忽然抬腿坐上了他的性器,却并不进入,只是用湿润柔软的穴口轻轻蹭过,手也抚上了他的胸口,捏住那朵小小的粉色茱萸就揉弄起来。惹得他身体发颤,溢出一声暧昧的呻吟。 苏苏的手不自觉的握住了她胸口的乳肉,刚要动作,就被她拿了下来,她眼中水光潋滟,却像只小狐狸一样笑着:“现在还不许摸我。” 心上人的触碰,就像燎原的烈火,将苏苏的心脏倏地点燃,有些痛,但更多的是无尽的满足。 薛双霜学着他,唇不断落在他的脖颈,胸口,舌尖还故意挑逗着他胸口的粉色花朵。他喘地越发厉害,身体也不断轻颤着。 “姐姐,我什么时候才可以碰你……”他努力睁开眼睛,乞求着问道。 薛双霜本来也不是想要他难受,气势也不自觉弱了下来,“等你这次射了,就可以碰我。” 话音刚落,她就感到身下一阵更加汹涌的温热。紧接着,苏苏就提起她的腰,让小穴将蓄势待发的硬物整根吞入。 “啊……你,你是发情吗……” 她不敢相信他射了两次,居然还这样硬挺。可惜她还来不及多说两句,被欺压已久的苏苏身下就开始快速地挺动起来。 “因为是姐姐……” 他一手托住她纤瘦的脊背,随后逐渐迁移到她垂在脑后的兔耳;另一只手则是微微用力揉捏着她胸口柔软娇嫩的乳,同时低下头,将乳尖含入口中,挑逗抚弄。 小兔子再不是初经人事,在一次次的欢愉中,他也学会了一些技巧,深入浅出之间,肏弄得薛双霜禁不住发出一声声婉转娇啼。 锁骨处一阵湿热,薛双霜知道,苏苏一定是又一边凶狠地肏弄着自己,一边委屈巴巴地掉眼泪。 终究还是心软,她伸手抱住了他的脖颈,对上了他有些疑惑的,挂着泪珠的双眸,随后轻轻地在他的耳边落下一个吻。 他的身体一颤,紧接着身下的动作也越来越猛烈,颠得薛双霜几乎晕眩了。 “我爱你。” “我爱你……” “我爱你,姐姐……” “姐姐……” 他闭着眼,在她柔软的兔耳边轻轻磨蹭着,喘着气,明明身下的动作丝毫未减缓,说出来的话却是轻柔甜蜜。 “我好爱你……”眼泪又不自觉涌出,薛双霜却抬起头,温柔地擦过他眼角的泪水。 “我知道了,”她有些害羞,垂下眼睫眨动了几下,随后又抬眼看向他,“我也爱你……” 他睁大了眼睛,泪水也大滴大滴落下,有些甚至砸在了二人下身相连的交汇处,让薛双霜又是一阵耳热。 “我真的真的好爱你……我不知道要说多少次才够……” “我一点都配不上你……” 抱得那么紧,入的那么深,他只是想要确定薛双霜在此刻归属于他。 一颗心脏被揪起,随后又忍不住化成一团柔软的云,发散着飘向眼前这只哭的可怜兮兮的小兔子。 “苏苏,你的耳朵很可爱。” “白色的头发,红色的眼睛也都很好看。” “你的每一处都很好,我也都喜欢。” 燎沉香(8)身世 薛双霜说完那番话,苏苏反而神色愣怔,眼睫也不住的眨动着。 自己好不容易深情表白一番,对方却没什么反应,这让她的脸上更是火烧火燎。 “我,我说的都是真的……” 她眼神飘忽了一阵,等了半天,苏苏仍未答话。 正准备再说点什么,却是被一双滚烫坚硬的臂膀紧紧捞入怀中,脸颊边也传来暖融融的绒毛触感。 原来苏苏就连兔耳朵尖,都是粉的。 眼见着天蒙蒙亮,秦莫凡他们却还没有回来——也幸好没有回来,不然她和苏苏在这滚床单,会让她有一种丈夫在外奔波忙碌,自己在家红杏出墙的错觉。 苏苏仍然紧紧的抱着她,将脸颊埋入她的脖颈间,呼吸喷洒间,薛双霜觉得有些痒。可是她一旦移开一点,即使在睡梦中,他也会立马黏上来。实在没有办法,她便只能任他将自己箍在怀中。 刚刚是她第一次见到苏苏的兔耳朵,如今他抱着自己,一双软绵绵的兔耳也要缠着她的发丝,时不时抖动两下。 抚摸着他耳根那块厚厚的伤疤,薛双霜眼睛就是一阵发酸。 从记忆碎片中看到的东西很碎,只是大概知道了这是苏苏的心结,却无法将其与“血杀咒”直接联系起来。 “系统,我还有一块记忆碎片吧?” “是的,不过针对一位攻略对象,只可使用一次记忆碎片哦~” …… “你怎么不早说?” “宿主你也没问我使用次数限制啊。” 深谙人工智障的无用,薛双霜只能在脑内将所看到的信息一遍遍的捋过。男扮女装,放血,救他的父亲,幼年时无法控制露出的兔耳,会害死景明…… 以及最诡异的地方:为什么作为兔妖,苏苏还在幼年时期就可以化形了? 而且根据系统之前的说法,兔妖在交欢时的习性就是露出兔耳,苏苏刚刚倒更像是自己主动显出兔耳的…… 按理说,即便是再强大的妖怪诞下子嗣,都应当先以原形度过幼年时期,兔妖本就弱小,更是需要修炼百年才有机会化形…… 思绪纠缠发散,一个念头突然从她的脑海中闪过: 如果苏苏,并不是兔妖呢? “系统,我问一些世界观的基本设定不算作弊吧?” 系统似是犹豫,但又怕薛双霜再次生气,最后还是答应道:“基本的世界观设定是可以的哦。” “那……什么情况下的妖怪,还在幼年时期就可以维持人形?” 系统显然没有想到她居然会问出这个问题,静默了好一会,就当薛双霜准备呛它说话不算话时,终于认命般开了口: “宿主,苏苏是半妖。” “妖若是与人产下了后代,孩子生下来便是人形,随着成长反而会逐渐返祖,展现出原形——再就需要以普通妖怪的方式修行了。” “不过半妖通常天赋异禀,从原形到能够再次化形花费的时间也很短,此后便可自由控制化形与否了。” 系统难得说了这么多有用的话,说完之后就自责地进入了下线状态。薛双霜却是久久未能缓过神来。 记忆碎片中的信息,被“半妖”这一身份串联而起,形成了一个让人有些匪夷所思的结论: 苏苏,大概是苏玉晚和傅景明的孩子。 目光忍不住落到苏苏的脸上,他两颊红潮未退,鼻梁贴在薛双霜的脖颈上,即便是紧紧抱着她,仍然不自觉皱着眉。 血杀咒若是在傅景明的身上,又与苏苏有关,那么这个血杀咒极有可能就是绑在了他们二人之间。 想起血杀咒十年之内会吸食枯竭强者一方的生命,苏苏和傅景明之间,前者必然更强。作为半妖,他的寿元会随着修行不断增加,而傅景明不过一介凡人,自然是血杀咒的受益者。 是在苏苏多少岁的时候完成血杀咒的? 血杀咒该如何破解,破解之后对苏苏和傅景明各自会有什么影响? …… 越是思索,自己的猜测就显得越是合理。可她头一回希望是自己在胡思乱想,血杀咒或许根本不在苏苏身上呢,只是说有关而已…… 天光已经从窗棂处跃入房内,薛双霜不过轻轻地抽出胳膊,他就立马惊醒了,“姐姐?” 看见她还在自己身旁,他才松了口气,伸手搂住她的腰迷迷糊糊道:“姐姐这么早就醒了吗?” 薛双霜不好说自己其实一晚上都没睡着,她伸手摸了摸苏苏蓬松柔软的发丝,也不知自己到底该不该问他。 而且自己并不是他最早认识的那个表姐薛双双,她也不知道原主对于苏苏的身世知晓多少,如果贸然询问,既引人怀疑,又说不定会伤害到苏苏。 “你要是困就再睡会吧。” 她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秦莫凡和徐千羽竟是到了晌午时分才回来,二人神色也都是一片凝重。 而薛双霜也有种近乡情怯的紧张,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期待如推测中的结果,还是期待其实血杀咒并不在傅景明身上。 “血杀咒,确实在傅景明身上。” 刚坐下来,秦莫凡便直接抛出了结论。他握住茶杯,眼神从苏苏脸上越过,随后给自己倒了杯茶。 薛双霜不知该说什么,苏苏也不做声,一时之间,竟是落针可闻。 徐千羽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苏苏,昨夜他与秦莫凡二人前往主殿的路上,秦莫凡就提出了一个问题:苏苏从进入皇宫开始,状态就很奇怪。其实他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但是由于薛双霜的接纳,以及苏苏原书女主的身份,他对于苏苏,总是抱有一种莫名的排斥感。 “而且,他和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夜色与主殿旁的琉璃灯火将秦莫凡的神色切割,连带着这句话,也有了几分神秘感。 在苏苏性别还未暴露时,他就试图探查他的身份,然而因为一些事情耽搁了。 但是在随后的日子里,但凡是二人处于同一空间时,他都会让系统进行监控,结果就是,苏苏的身上根本没有任何系统的存在。 他本就是原书角色。 徐千羽也有些震惊,他以为当初的交易就说明,这场攻略游戏中的所有参与者都应当来自现代。而苏苏作为原书角色,居然真的得到了薛双霜的珍视。 心中又是嫉妒,又是委屈。 秦莫凡和他一样是见不得光的,而且一样暗恋了她那么多年,所以即便也得到了薛双霜的爱,徐千羽还可以劝慰自己:其中并没有偏爱,他们都是在黑夜中奔波了很远的路,才得到了月光的垂怜。 可为什么偏偏是苏苏,他们才相处了多久? 徐千羽心情低落,针对血杀咒一事也无法再多说些什么。 最终还是薛双霜打破了沉默,“那——我们是不是应该找到血杀咒绑定的另一个人?” 燎沉香(9)追寻 秦莫凡和徐千羽之所以弄到第二天中午才回来,是因为他们昨夜登上主殿房顶,试图等到傅景明入寝后再对他直接进行查探,可谁知他批奏折就批到了半夜,等他终于睡下,远处的天光已然可见。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刚刚进入殿中,就被傅景明发现了。 这样说出来可能还有点丢人——仙门弟子半夜爬房顶被抓。 连薛双霜听了,都面露不忍。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自从相遇之后,秦莫凡和徐千羽作为男主和男配,就在往一个诡异的路上不断跑偏。 也多亏了他们两个,让薛双霜屡次怀疑原书有问题。 “咳,”注意到薛双霜眼中的同情,徐千羽清了清嗓子,试图挽回一下形象,“重点是傅景明作为一个凡人,五感却是异常灵敏。” 秦莫凡瞥了他一眼,叹气道: “我们与他交涉解释了一番,他大概也意识到禁咒的危险,故还是默认我们的行为了——他的身上不禁有禁咒气息,还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妖鬼气息。” 为了找出血杀咒中绑定的另一人,他们只能暗中对傅景明的子女进行排查。一作出这个决定,苏苏的神色就明显有些慌张了。 四个人虽是坐在一起,却是各有心事。 谢明非对兰查殿中的阵法很是好奇,他昨日与秦莫凡说了一声后,便是前往了兰查殿中坐了一夜。 那些见他进去了的宫女太监,都害怕第二日见到的是一滩血水。然而谢明非如今虽然看起来与常人无异,本质仍然是魔,除非是正派的阵法,其他邪阵对他皆是无法造成伤害。 不过,看这邪门的光线画阵,就知道这肯定不是什么正道阵法了。 果然在第一缕晨光映入兰查殿的瞬间,光线就从殿柱上的夜明珠一路反射,在照亮室内的同时,形成了一个阵法。 脑海中记忆不断闪动,谢明非笑了一声,便在门口宫人们恐惧的视线中扬长而去。 薛双霜觉得,如果要确认血杀咒中的另一个对象,她多多少少要对皇室内的秘辛有些了解——特别是江叙冉还有苏玉晚相关的。然而直接问,应该也没人愿意告诉她…… “薛姑娘!” 这阳光灿烂中气十足的一声呼唤,让薛双霜巴不得瞬间隐身。 傅知林早就想要找她,可是奈何她忙碌于除妖事务中,让他屡屡扑空,没想到今日不过是在皇宫中随意走动,就能遇到她。 “薛姑娘,你们的事情办得如何了?” 他看出来薛双霜对自己的逃避,所以选择先从正事入手,避免她找理由逃开。 “额……还行吧,现在其实也遇到了一些麻烦……” 薛双霜其实是想随便找个借口溜掉的,可是想到了傅知林的身份,她决定还是先试试看能不能从他口中问出些什么。 “遇到什么麻烦?”他果然立马来了精神,抖了抖衣袖道:“不知在下可否帮上忙?” 苏苏如今不过十七,他幼年时傅景明大概才登基不久。斟酌了一番,薛双霜才开口问道:“就是,殿下可知道陛下当年刚登基时宫中有哪些妃嫔?” 傅知林听了,略微沉吟后道:“当年我年纪还小,不过我府上嬷嬷管事已久,她想必能够知晓。” “薛姑娘可随我一同去问问她。” …… 薛双霜就知道傅知林这个家伙不是省油的灯,嘴上这样说,就是想把她往他的府上引。 可是除了他,薛双霜再很难找到这样主动送线索的人了。 自己好歹剑术小成,对付一个凡人,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摸了摸腰间的碧落剑,薛双霜才点头道:“那劳烦殿下了。” “带我一起吧,”少年清越爽朗的声音从后方传来,薛双霜一转过头,便看见谢明非笑的灿烂,他热情地搂住了傅知林的肩,“殿下应该不介意吧?” “难道不行吗?我和薛姑娘一样是来办事的呢……” “好可惜啊……” 噗,薛双霜差点就没憋住笑。 她感觉傅知林头顶仿佛一片乌云,而谢明非对于绿茶语录的熟练运用,也是成功将傅知林所有的拒绝都堵死在口中。 燎沉香(10)伉俪 谢明非最终还是跟着一起去了东宫。 一路上傅知林都在向薛双霜搭话,她感觉自己就像个一问一答的客服,虽然十分不想搭理对方,为了销售业绩却不得不低头。 “薛姑娘稍等,我去叫庄嬷嬷。” 二人等待期间,薛双霜看了眼桌子上的茶水,最终还是没有喝。撇过头,便对上了谢明非带着笑的眼睛。 他怎么好像看起来很高兴? 虽然萍水相逢,但是谢明非不仅和他们一起寻找线索,还帮了她多次,她心里已经把他当做朋友了。见他大大咧咧地端起茶就喝,薛双霜扫过周围的下人,还是按住了他的手。 “先别喝……” 她不能直接说她怀疑傅知林能干出下药这种事情,但是谨慎点总归是好的。 谢明非看了一眼她搭在自己胳膊上的小手,笑了笑,凑到她耳边轻声道:“多谢薛姑娘提醒。” 耳边的热气让薛双霜一瞬间战栗,她抖了一下,匆忙拉开距离,只是朝他点了点头。 睁着水汪汪的眼睛,单纯又机灵,让他那点把玩她的心思越发难以克制了。 庄嬷嬷两鬓斑白,眼睛似乎也已经不太好了,被傅知林搀扶着坐到了桌边,嘶哑着声音问道:“你们就是殿下说的仙人?” 其实薛双霜至今都对“仙人”这一称呼感到水土不服,但是此时也只能硬着头皮答应道:“对,我们就是,今天来拜访您,是想询问一下当年宫中的一些事宜。” “唉,我老婆子一个,仙人们有什么想问的尽管开口。” 薛双霜转过头与谢明非对视一眼,便开口道: “庄嬷嬷您可知道,当年陛下刚登基时,宫中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妃嫔?” 要是她一个人,倒还可以直接问有没有什么住在破旧院子的妃嫔,但是谢明非也在,她就不能太明显了。 “奇怪……”庄嬷嬷抬起浑浊泛黄的眼睛,似是陷入了回忆,过了一会才答道:“妃嫔像是没有什么怪人,但当年倒是有个没有名分的女人,疯疯癫癫地带着个女儿……” 薛双霜心跳加速,掐住手心使自己镇定下来,庄嬷嬷说的人,大概率就是苏玉晚。 “那这个女人,大概是怎么回事呢?” “她?她据说是个山野村妇,会点医术,当年救过陛下一次,便挟恩图报,带着个不知哪来的女儿找来了皇宫。” “恰逢陛下生了重病,她又称自己能够医治,便留在了宫中。” 她说着,一旁的傅知林却突然出声,“父皇当年的病,不是说是母后治好的吗?” 庄嬷嬷倒吸一口气,捂嘴道:“殿下,还有仙人们,这话我说了,你们可别到处讲。” 薛双霜见她神色惊恐,便拍了拍她的手安抚道:“嬷嬷您别担心,我们不会与他人讲的。” 庄嬷嬷这才叹了口气,“其实当年陛下那病,就是那村妇治好的,她每次都拿出一枚红色药丸,陛下吃了大概叁年,就彻底好了,且身体比以往更为健壮。” “皇后娘娘……她当年也是怕陛下信不过那村妇,才将她安置在宫中,每周去取药,谎称是自己找来的药……” “这也是善意的谎言嘛。” 是药叁分毒,连吃叁年,傅景明也还真是勇敢。 而且这个皇后,嘴上说着怕陛下信不过,那她为什么又信得过?想必是试了一次,发现傅景明有明显好转,便起了坏心。善意是假,冒领功劳是真。 薛双霜心中有了计较,也意识到:苏苏记忆中嚣张跋扈的美妇人,大概就是当今皇后。 听到苏苏居然被连续取血叁年时,她更是愤怒不能自已。 苏玉晚知道自己其实是在为他人做嫁衣裳吗?这样牺牲自己的孩子,她良心不会痛吗? “那……这对母女,后来如何了?” “说来她也是个福薄的,陛下刚好了不久,她住的院子就起火了,母女两个都烧成了灰。” 薛双霜心中震惊又难过,苏苏那些年都是过得怎样水深火热的日子啊。也不知道是历经了多少艰险,才从火灾中逃出,有了她表妹这一身份。 “那嬷嬷可知,冉贵妃是何时来到宫中的?” 一旁静静聆听的谢明非突然开口,庄嬷嬷听了之后,神色却是比方才还要躲闪,支支吾吾了半天,也不太想说的样子。 “嬷嬷不必担忧,今日之事,不会有我们之外的人知晓。” 谢明非正色时,看起来冷淡疏离,让薛双霜想起了谈霏——虽然脸长的完全不一样,但是此时的气质倒是十分相像。 他这副模样果然迷惑了庄嬷嬷,她摆了摆头,总算还是说出了口:“其实冉贵妃这事情,我们知道的也不多。” “当年陛下还是太子时,就对江家叁小姐一见倾心,待她及笄时便起了求娶之意。” “但是……”她瞟了眼一旁的傅知林,接着说道,“据说她当年是拒绝了陛下的,没过多久,江家就因为查出造反密信而诛九族。” “陛下力排众议,终究还是保下了叁小姐,随后把她接入宫中,封了妃位。” 虽然听起来很狗血,但是应该也不至于需要遮遮掩掩啊,薛双霜心中正思索,庄嬷嬷接下来的话,就真正引起了她的注意。 “奇就奇在,接入宫中后,她不知怎么将过往忘得一干二净,甚至以为她早就与陛下私定终身……” “这些也是我当年听来的轶事罢了,仙人们也别过分当真啊。” 燎沉香(11)催情 庄嬷嬷离开后,傅知林便去命人准备午膳。薛双霜原本想要推拒一番,可是已经麻烦了别人,再拂了他的心意,多少显得有些不知好歹了。 谢明非见薛双霜面色凝重,修长的手指在桌上点了点,问道:“薛姑娘在想什么?” “我在想,这个皇宫是不是有点问题,怎么里面的人好像都不太正常。” 薛双霜不知不觉就把心里的吐槽说了出来,说完愣了一会,才如梦初醒似的左右张望,生怕被别人听见了。 谢明非果然又在笑,搞得薛双霜又惊又恼,便撇了撇嘴道:“难道不是吗?不是心肠不好,就是莫名其妙失忆。” “是,冉贵妃的失忆,或许可以解释。” 他一只手搭在椅背上,一只手把玩着手中的青纹小杯,神色嘲讽道:“这个宫里,确实没什么正常人。” 从他说可以解释江叙冉的失忆开始,薛双霜就好奇的心痒,但是她也知道此处不是一个合适的地点,只等着赶紧吃完饭回去再问他了。 傅知林他们一家子虽然人品存疑,但是不得不说,请来的厨子做饭还真是好吃。 原本薛双霜还有些担忧,不知这饭菜里有没有加料,然而傅知林动作很快,直接就开始吃了。 他总不至于对自己下药吧…… 谢明非也神色如常地夹着眼前的菜,薛双霜犹豫了一阵,也就正常进食了。 吃完饭后他们就准备告辞,却有小厮奔来,说庄嬷嬷又想起了一些怪事,想要讲与他们。 跟着小厮一路前行,七拐八拐地来到了一处别院,其中的房间做的还是石门。瞥见石门的一瞬,薛双霜便感到不对劲。她握住碧落剑转过身时,却忽的感到一阵无力,再一看,身旁的谢明非也是无力地跪靠在地上。 那饭菜…… “饭菜没毒,”傅知林迈着大步,蹲在薛双霜的面前,掐住她的下颌端详了片刻,笑道:“你果然冰雪聪明,可惜这种熏香,你们正派修士一定未曾闻过,也就无法察觉了。” 没想到他居然在厅中的熏香上做了手脚,薛双霜只觉得气味怡人,且府中处处是此种龙涎香味,便并未注意。 “你身为太子,难道要做违背律法之事?” 傅知林将她打横抱起,无视她眼中的愤怒,反而埋头在她脖颈间深嗅一口,“违背律法又如何,能得到你,总归是不亏吧?” 薛双霜心中焦急,不断推拒,浑身却像是被抽干了力气一样,连碧落剑都握不住。 石门缓缓移开,里面的墙面、天花板竟都镶嵌着一面面镜子。 “别紧张,这可是我为你特意准备的房间。我们会在这里度过叁个时辰,你会快乐的。” 快乐你大爷!薛双霜现在只想打爆傅知林的狗头。奈何心里骂的再大声,身上也是一点力气都没有,连意识都逐渐昏沉。 系统还是那副苦口婆心的模样:“宿主,傅知林也是男配,睡到就是赚到啊!” 赚个屁!她和系统一番拉扯之间,傅知林已经抱着她踏入石门之内。 然而在石门即将关闭的一瞬,傅知林的腰上忽然缠上了一道银鞭,薛双霜感觉身上的力气一松,紧闭双眼,本以为要摔倒地上,却是落在了一具温热的身体上。 “薛姑娘,现在变成我们两个了。”谢明非被她压得闷哼一声,话中还带着笑意——他居然在最后时刻用鞭子将傅知林甩了出去。 薛双霜担心这房间里也有问题,又是感激又是责怪道:“你也进来了,万一这里面有问题怎么办?” 他坐起身子,将软绵绵的薛双霜抱在怀里,伸手搓了搓她脖颈旁被傅知林碰过的皮肤,笑道: “那更不能让薛姑娘一个人了。” 进入后才发现,地面上都铺了厚厚一层羊绒,即便是摔在地上,想必也不会痛。而且在石门关上后,房内悬挂在墙面上的夜明珠便开始散发光辉,在镜子的反射下,室内逐渐被明亮柔和的光芒充满。 而四面的镜子中,也照映着二人的身影,在柔和的光线下,显得诡异又暧昧。 薛双霜感到力气稍稍恢复,费力支起身子,想从谢明非身上下来。动作之间,却是被他牢牢圈住了腰身。 “谢公子?” 他将头搭在薛双霜纤瘦的肩膀上,唇也若有似无地擦过她的脖颈。 他的呼吸很热,声音也变得低沉暗哑,“薛姑娘觉得,这个房间,是用来干什么的?” 薛双霜感到自己的心脏就像是坏掉的钟摆,在胸口胡乱摆动着,连带着她的思绪也变得迟钝起来,心里隐隐有了猜测,张了张嘴,却是半天说不出话来。 “是用来——交欢。” 他自问自答道。 一些模糊不清的片段在脑海中漂浮而过,谢明非那双极夜般深黑的眼瞳流露出的宠溺笑意,也让她感到恍惚——就好像在什么时候,她也见过这样的一双眼睛。 “我们……”她想说即使进来了,也可以什么都不做,但是身体里奔腾的血液,紧紧缠在自己腰间的手臂,还有耳边灼热的呼吸,都在把她往那条绮丽香艳的路上推。 “薛姑娘,那个熏香,可不只是让人无力……”谢明非的唇若即若离,一下又一下地摩挲过她耳后那边敏感纤薄的皮肉。 “最开始会浑身无力,然后力气渐渐恢复,就会燃起强烈的情欲。” 薛双霜的呼吸也逐渐加重,却迟迟不敢转过身。 被谢明非大力甩在门外的傅知林气的跳脚,这个房间从她见到薛双霜开始,就已经在谋划了——她那样清纯又妩媚的面孔,就该流露出深陷情欲的魅惑,而且要将她处处都看透才够。同时为了情趣,这千斤重的石门,只有满了叁个时辰才能打开。 谢明非!他恨得牙痒,却是无能为力。他们闻的熏香乃是他从南溟寻来的催情香,使人身体酸软无力的同时,也会更为情动。 难道要便宜谢明非?! 傅知林急匆匆去找当初建造房间的匠人,命人将这个小院子围的密不透风,一有动静就告诉他。 “薛姑娘,为何不看我?” “我不好看吗?” 他的脸颊轻轻磨蹭着她的耳垂,就像传说中会勾引人的妖精一样,将她缠在怀里,痴痴地说些撩拨的话。 薛双霜掐着手心,试图保持清醒。苍天可鉴,她穿书做任务的目的是活命,不是来嫖各色美男的。 而且昨晚才被苏苏各种折腾,难道她今天又要祸害一个英俊少男? 终于下定决心,薛双霜转过身子,试图推开笼罩在她身上的谢明非,脸颊酡红,双眸也如秋水荡漾。 “谢公子,实不相瞒,我,我已经有叁个喜欢的人了——所以,这个情况,我可以直接熬过去。” …… 自己说的这是什么话啊啊啊——听起来人品很有问题的样子啊! 谢明非听完,反而勾起唇角笑了,一手托住她的后颈,将她推到了自己面前,“薛姑娘,既然已经有叁位了,那加我一个如何?我不介意当第四个。” 饶是直球如薛双霜,也还是被他这话给震惊了。 “不是,我……”狡辩的话到了嘴边又刹住了车——她本来也确实要找四个人啊。 “宿主,这个副本原本该出现的是另一位谢家弟子作为男配对苏苏一见钟情,但是不知为何变成谢明非出场了。”向来只在乎攻略进度的系统,一见到薛双霜又有了滚床单的趋势,就立马跳出来解释道。 “不知为何?那他现在算男配还是NPC啊?” “宿主稍等,我请示一下上级。” …… 请示什么啊请示,没看见谢明非已经在剥她的衣服了吗?! “谢公子,我们还是,还是有点操之过急了哈……”虽然身体越来越热,但是薛双霜仍然试图守住自己的衣服。 整得跟赶场子一样,一天一个,她不累死腰也得断。 手腕缠上一圈冰冷的触感,谢明非那把银鞭居然将她的双手直接绑住了,无法再抗拒,她便感到胸口一凉。 “薛姑娘,我不比他们差。” 他似是无奈,握住她的下颌就吻了下来,带着仿佛要将她拆吃入骨的狠劲,舌尖在她的口中搅弄,进而吮吸过她的津液,一步步啃噬着她本就动摇不已的意志。 眼中常带的笑意消失,面具退下,便露出了他原本寒霜般狠厉的模样。 他从来不是什么温柔的人,不管是作为哪一个身份存在,他从来都只对薛双霜一个人服过软。 他不想吓到她,但也容不得她后退半步。 头脑昏沉,手腕上的银鞭也随着谢明非的深入越缠越紧,她的心脏好像被一张大网捕获,给她带来了一种无法逃脱的恐慌。 唇齿相撞,谢明非的下唇被磕出了血,却仍然不松开她,带着些许血腥味的吻粘稠又深入。嘴上动作激烈,手却刻意只从她的身前轻拂而过,就像一缕温热的风,只是撩拨,却不触碰。 薛双霜胸前的红果在刺激间已然充血挺立,摩擦着他的衣衫,让她感到一丝疼痛的同时,爆发了更深的渴求。甚至不自觉将身体往他面前挺送,就像只将自己的柔软胸腹尽数展现给捕食者的猎物。 他轻笑了一声,直起身子,擦过唇上的血迹,居高临下地欣赏着衣衫凌乱,气息不稳的她。 “薛双霜,选择我。” ------- 写着写着发现小谢身上是有点S在的,do的时候,他应该会是女鹅最难翻身做主人的那一个(= ̄ω ̄=) 燎沉香(12)镜中花(h) 谢明非不算个好人。 哪怕是还在现代的时候,他也是个混球。或许正是看出了他的本质,系统才会让他穿成谈霏的心魔。 谈霏这人,循规蹈矩,恰巧是他最看不惯的那类人,可偏偏又和他同病相怜。 薛双霜咬着唇,衣衫散乱,饱满白皙的乳随着她急促的呼吸而上下起伏着,她整个人是无暇的白,只有唇和那两点红缨是引人采撷的红。 那催情香似乎开始真正起效了。 傅知林这种风流浪子,自然也是不喜欢玩弄软绵绵躺着没反应的女人,那催情香完美符合他的诉求:第一步让薛双霜无力反抗,第二步让她深陷情欲。 可惜这种香对谢明非没有效果,不过他也不介意窃取别人的果实。 更何况,薛双霜本来就是他的,根本算不上窃取,不过是顺势而为罢了。 他腰线崩紧,对她的欲望早就呼之欲出。可是对于薛双霜,他总有种执念——他要她主动选择他,拥抱他。 “唔……”薛双霜已经被那种热切的渴求占据了大脑,身为兔子,本就敏感易情动,这种强劲的催情香下,她已然毫无招架之力。 可不知为何,刚刚还饿狼扑食一样的谢明非,此刻却冷冷地望着她,一动不动。她手被绑住,只能踢动双腿,扭动着身体试图缓解那入骨的痒。 “呵,”谢明非望了许久,突然笑了一声,解开了束在她皓腕间的银鞭,眼中是神秘的光彩,“薛姑娘,还没有试过吧?” 试过什么…… 她正蹙起眉疑惑着,谢明非却是直接将她拉起身,转而背靠在他宽阔的胸膛处。 镜子中映出如寻常爱侣般依偎着的二人,其中的女子,面带潮红,眼角挂着泪;衣衫也尽数散开,堪堪堆积在腰间手肘处;胸口果冻似的乳颤巍巍的,腰线收窄,盈盈不堪一握,羊脂玉般的双腿更是被身后高大的男子掰开卡在健壮结实的大腿外,如同一朵绽放的花朵。 也确实是一朵粉嫩的娇花。 她阴户光洁一片,因为腿被强行拉开,其中藏匿着的粉色花蕊便显露出来,穴口还衔着一片晶莹的水液,要落不落。 谢明非的眼睛一瞬不眨地望着镜中少女的容颜,一只手握住了她的乳,轻轻揉捏着,屡屡拂过最为敏感的乳尖,却始终绕开那枚硬挺的红果。另一只手就顺着她的纤腰而下,带着不容忽视的热度和欲意。 手指刚触到花蕊处,便感觉它像张小嘴一样含住了指腹,又软又黏。 “薛姑娘,你这处这么软,我还真下不去手了。” 虽然嘴上说着这样的话,语气却是冷漠,动作也丝毫不含糊,咬住她耳垂上的一点软肉,啃咬碾压着。他的食指和中指一同插入了那花蕊的缝隙中,传出了一声黏腻的声响。 不过是浅浅的抽插着,怀里的小兔子就颤栗着,从喉间发出一声声细碎的呜咽,可怜又可爱。 爱液流了他满手,将身下的羊绒也洇湿了一片。 手指虽然和性器不同,却有着得天独厚的灵活。他不仅模仿着性器进出的频率快速抽插着,还时不时屈起手指,按压着她最为敏感的地带。 “啊……不……不要……” “嗯……啊……你,停下来……” 她掉着泪,想要说出一句话,却是被快感冲击的零零碎碎。 脑中有什么东西倏然碎裂,薛双霜眼中的泪不自觉流出。她努力睁开糊着眼泪的双眼,从镜中望见的自己,正如同油画里被藤蔓缠绕的裸体少女一样,被谢明非裹在怀里。而谢明非,却是衣衫整齐,最多不过是袖子被自己揪住,留下了一团皱巴巴的褶痕。 “嗯……” 谢明非从脖子到耳垂都染上了一层红霞,听着她的呻吟,也不觉发出一声粗重的喘息,喉结上下拂动,掠过她柔软的脖颈。 “双霜……看镜子。” 她紧闭着双眼,不愿意再看见那淫糜的画面。 “别害羞啊,交配而已。” 他喘着气,笑得邪气,叁两下剥掉了自己的衣服,握着已经硬挺多时的肉茎在她漉湿一片的穴口蹭动着,从浑圆的顶端到粗壮的根部,来回着将她娇嫩的缝隙蹭了个遍。 一边蹭,还要在她的耳边喘给她听。 “啊……” “双霜……你怎么这么软啊,还湿湿的……” “看看嘛……看看我要怎样操你……” 薛双霜真的快要受不住了,少年人的声音泠泠动听,却尽是吐出些惹人羞耻的荤话。 “你,你别说了!” 她睁开眼,转过头自以为凶狠地瞪向他,却不小心瞥到了他身下那根东西,吓得她立马闭上了眼睛。 他那处实在是太粗了,还带着缠绕盘旋的青筋,与其说是身体的一部分,更像是用来鞭笞她的武器。 “你怎么这么可爱啊……”他笑着,叹了口气便直接握住她的下颌吻了上去,不同于之前的狠厉,他吻的轻柔缓和,舌尖也不过浅浅舔舐着她的唇瓣。 “睁开眼,看看我是怎样插进去的。” 这句话如同命令一样,虽带着笑意,却是低沉蛊惑。 “啊——” 她睁开眼的同时,那根过分粗长的东西就直接顶入了软烂的穴口,她本能地动弹起来,谢明非却是径直抓住了她的乳肉,粗暴的揉捏起来,连带着乳尖的红缨,在他宽大炙热的手掌中不断摩擦。 “哈啊……嗯……你看,其实你吃得下……对不对……” “真乖……” 吻落在她的脖颈,锁骨处,留下了斑斑红痕;就像洒落于其上的玫瑰花瓣,嫣红而淫艳。 白嫩的乳随着他的顶弄而晃动着,荡漾出一片令人目眩的浪。 “呜……” 她不愿再看,撇过头,谢明非便抵住她的下颌,强迫她面对着镜子。镜中的少女如今像一朵被狂风暴雨碾压过的花朵,浑身上下都是旖旎的潮红,就连蒸出的一层细密的汗,也像落于花朵之上的朝露水气。头顶还耷拉着两只软白的兔耳朵,随着他的动作而颤抖着。 她身体酸软,被谢明非在怀中上下颠弄着,连白皙的臀部都拍打处一片嫣红。在石室之内,肉体拍打的声音来回飘荡,将她最后的那点羞耻心都给碾碎了。 “嗯……慢一点……求你了……” 她终究还是服了软,向后轻轻蹭了蹭他的胸口,希望他能够暂时放过她。 “乖,嗯……再一会儿……就好了……” 谢明非也快要被过分的快感冲昏了头脑,无法再完整的说出话来。她那里实在是太小了,上次发情期的时候虽被她缠着,她却几乎是没什么意识,就连身下的甬道也为了繁育后代而变得不那么敏感。 这一次虽然她又是被下了药,但是还有着基本的神志,反应也更真实可爱。 哼哼唧唧的,入一下叫一下,就像只饱满多汁的桃子,又软又欠操。 两个人的体型差距太大,薛双霜被他托着脸转向面前的镜子,眼睛无论往何处,都能够看见镜子里交迭的身体。谢明非一只手能够将她的膝盖完全覆盖,传递着灼热的温度,身下相连的那处也粘连着,带着一些细小的泡沫。 “你真的好美……” 她一直是美的,但是向来是圣洁的白山茶,温润的粉珍珠,是伫立在云间的神女。在那些时候,谢明非便像是染了一身污渍的旅人,哪怕在她的身边停留,都好像是在玷污她。 只有这种时候,她因为他的肏弄急促地喘息着,发出痛苦又愉悦的呜咽,才能让他感受到占有的真实。 谢明非侧过头,吻从她的兔耳尖一路爬到她的脖颈,宽大的手掌握住她的两只乳,向中间挤压揉捏,身下紫黑色的肉茎如同一把利刃,不断插入,又带着晶亮的水液抽出。 薛双霜说不出话,呆呆着望着镜子,喘出一阵热气。而他明明低着头吮吸着她脖颈的皮肤,却是抬起眼,直直地望着镜子里的她。 这一瞬对视,就像是滴入热油中的水滴,让她脑中积压的快感彻底炸开。 “啊……唔……” 身下不觉绞紧,一股黏热的液体也浇过身体里那根粗长的肉茎顶端,让身后高大的男人绷紧了肌肉。 “嗯……放松点……咬的那么紧,我该怎么……动呢?” 身下的速度还在加快,耳边是他粗重的呻吟。薛双霜是真的挺不住了,随着剧烈快感的冲击,她竟是失去了意识。 等到再睁开眼,便对上了谢明非的眼睛。 大部分人的眼睛其实是深棕色,纯黑色的眼睛,若是多盯一会,便会有一种会被吸入的晕眩感。谢明非犹是如此,他平时总是吊着一双笑眼,便让人看不出这双眼睛中的风暴,可如今平静的对视着,其中的欲望便尽数展现。 薛双霜觉得很奇怪,她对这双眼睛,总有着一股莫名的熟悉感。 甚至觉得,这双眼睛,好像不应该长在这张脸上……她不自觉抚上了谢明非的脸颊,眼中带着疑惑。而谢明非则是在她触上来的一瞬,就乖乖的闭上了眼睛,甚至还在她的手心蹭动了两下——就像只被主人摸头的小狗一样。 明明刚刚还那么强势,现在又这么乖巧。 或许驯服恶犬总能给女生带来一点不为人知的满足和骄傲,她直接问出自己的疑惑: “谢明非,我们是不是之前在哪里见过?” 他倏地睁开了眼,纤长浓密的眼睫扇动着,盯着她愣了好一会才痞气地笑道: “没有见过,不过我对薛姑娘一见钟情——就像上辈子就喜欢你一样。” 又是这样。 她不是不相信一见钟情,只是怎么会有这样突如其来又绵长深重的爱? 她之前只想过书中人物可能觉醒了自我意识,却从没有往另一条路上想过。如果系统可以在她生命垂危之际,将她送入这本书中执行任务,那么有没有可能,这本书里也会有其他被送进来执行任务的穿书者呢? 这或许是一个解释怪异之处的思路,但是其中也有诸多矛盾——如果这些穿书者和她早就相识,为什么不和她相认?而且外形可以改变,性格往往不会,她无论如何搜刮记忆,都找不出类似的人的存在。 见她皱着眉陷入沉思,谢明非有些不耐的舔了舔唇,将她的腰肢按向自己,“你已经休息好了?” “那再来一次吧。” “诶?等一下——” 未尽的话语被唇齿掩盖,他的吻再次落下。 天花板的镜子好像在摇晃,谢明非覆在她的身上,她只能看见自己小小的脑袋从他的颈边探出,一双眼睛迷离地泛着水汽,嘴角也带着无意识流出的晶莹,看起来淫乱又混沌。再次被顶弄地向上移,她下意识地抱住了他的脖颈,愣愣地望了好一会,才意识到: 摇晃的不是镜子,是她。 “哈啊……这种时候,不要发……呆……”他微微汗湿的发尖在额前晃着,结实的手臂伸到她的腰后,伴随着抽插的节奏揉捏着软绵绵的兔尾巴。湿热的唇也缠着她的乳肉,她就像在哺乳一样,被他捏着乳球含吮着;顶端的红缨在他的口中如同一颗硬糖,被舌尖来回拨动着。 “小兔子的话……你这里面将来是兔奶吗?” 薛双霜忍不住跟着思索了一下,蹙着眉,嘴也微微嘟起,过了好一会才喘着气含糊地答道:“啊……应该不是,我是人……” 他们被困在石室中意乱情迷,远在凌云峰的谈霏也是感觉到全身发热,明明周围空无一人,他身下那根肉茎却好像是被一道紧致湿热的甬道吮吸着。手中还能够感受到少女曼妙柔软的身体——她的乳,也是甜的。 他上次就知道了,还是他亲自拒绝了她,不是吗? “啊……”他再忍不住,靠坐在床边,双手紧紧攥住衣袖,什么都没有做,身体感受到的快感却越来越强烈。 从薛双霜下山之后,他就时常不自觉地走到了她常去练剑的空地,就连她的小马扎,都还没有收走。高大俊秀、衣袂飘飘的男人,就像个痴汉一样蹲下身,轻轻拂过她坐过的地方。等他反应过来,心中又是唾弃自己,又好像揭开了他心口隐秘的一角。 “双霜……” 白皙修长的手指上洒上了黏腻乳白的液体,他呼吸紊乱,胸膛上下起伏着,愣怔地望着手心,为自己被情欲裹挟时发出的那声呼唤而心跳加速。 如果他上次没有拒绝她…… 燎沉香(13)解咒 他们四散开去查探消息,苏苏却是一个转身,走进了沉香殿。 江叙冉正坐在梧桐树枝下的秋千上,头斜靠在秋千绳上,白皙羸弱的面容在阳光下如同戴上一层朦胧的面纱,更添一分风情。 “苏公子,可是有什么问题要问?” 她开了口,却不像是前几日那样柔声柔气的模样,眼中反而带着戏谑的笑意,仿佛早有意料一般。 “你认识苏玉晚?” 他冷着脸,精致漂亮的容颜便多了几分冷艳,眼下的皮肤也微微抽动着,目光死死地钉在她的脸上。 而江叙冉只是轻笑一声,脚尖点地,秋千小幅度的摆动起来,她仰着头望着茂密郁绿的梧桐树叶,声音像是孩童般的天真。 “不认识,只是拥有她的感情罢了。” 从他们第一次见面起,苏苏便觉得江叙冉身上有着不寻常的熟悉感,不是气息,不是外形,而是眼神。 她看向自己的那时而轻蔑,时而柔软的目光,和当年的苏玉晚一模一样。 这让他感到痛苦,就好像这么多年的逃离,只需要一道目光,就给他一瞬拉回了那脆弱无力的年月里。 “拥有她的感情是什么意思?” 江叙冉荡着秋千,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笑道:“其实当年我还见过你,那时候——你还是女孩子模样。” “你躲在你母亲的身后,完全不敢看我呢。” 苏苏不喜欢这种过往被剖开的痛感,他只是皱了皱眉,执着地问道:“为什么你会拥有她的感情?” 江叙冉这才停了秋千,转过头平静地望着他。 “当然要多亏了傅景明。” “我不仅不爱他,甚至还恨他;而你的母亲,碰巧那么爱他。”她的语速快了起来,带着一点恶毒的笑意,将这句话重重的说了出来。随后伸手抚了抚身旁梧桐树粗壮的枝干,又失了力气般叹道: “可惜我早已没有自己的感情,又何谈爱恨。” 从他记事起,苏玉晚便已经带着他住进了那个破旧的院落。 “苏苏,爹爹现在只有一个儿子。如果你也是男孩,那咱们就不安全了,所以你要一直装作女孩子,好不好?” 他那时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他那从未见过的爹爹,还会有一个儿子?他只是听苏玉晚的话,时刻装成女孩。 最初还度过了相安无事的一段时光,可有一日,苏玉晚却是失魂落魄地回来,坐在桌前就开始哭,他想要过去安慰她。苏玉晚抱住他哭了很久,眼角的泪还在大滴大滴地掉,却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用力捏住他的肩膀道: “爹爹受了重伤,苏苏也想要救他,对不对?” 他的肩膀被捏的生痛,他其实很想摇头:他根本不认识什么爹爹,也并不在乎他的死活,可是看着苏玉晚哭的红肿的双眼,他还是点了点头。 之后,他每周都会被取血。 第一次是很痛的,白嫩的手臂上比划着一把比胳膊还长的刀。他想要缩回手,想要哭,可是苏玉晚却是一把抓住他的手,笑得诡异:“苏苏,一下就好了,都是为了救爹爹……” 血的颜色很红,他很少见到红色,他的衣服都是暗淡的灰麻布做成的,破了就再补。 在这里,高高的宫墙是红的,而他的血比那宫墙还要红。 他见到过一只断了翅膀的麻雀,苏玉晚答应了要救它,可是后来她只记得要取他的血,那只麻雀便在遗忘中死去了。 取血成了日常,他已经不会再为此而流泪了。只是随着时间流逝,他开始无法控制头顶的兔耳朵的出现,被宫人无意中扫过一眼,哪怕他们并没有发现端倪,苏玉晚仍会不管不顾地打骂他。 他那时觉得:对他来说,或许死去才是真正的活着。 在那叁年里,苏玉晚就像一朵迟暮的花朵,急速地衰老着,到后来,甚至连打他的力气都没有,只是窝在房中。有时她也会带着他去一个花园的角落待着,她总是目露痴迷道:“爹爹等会就会从这里经过了。” 高大的男人身着明黄衣袍,抱着一个娇弱的女子,他们二人目光往角落里一撇,苏玉晚便立马紧张地捏住了他的手臂。她指甲很长,因为用力而陷入他的皮肉中,那一丝痛意微不足道,却让他心中鲜血直流。 他试过砍掉自己的兔耳朵,但是那把刀似乎有些钝,没有成功。苏玉晚见了血泊中的他,却只是大喊大叫着,说他会害死那个男人。 在那些行尸走肉的年月里,每次取完血或者打骂后,苏玉晚又总会流着泪,把他抱在怀里喃喃道:她是世界上最爱他的人。 如果最爱不过如此,那爱又该有多廉价? 他十岁那年,苏玉晚突然梳妆打扮起来,她穿着自己最漂亮的一条绛红衣裙,对着房中一块镜子碎片来回照着,这或许是她最漂亮的模样了——可一朵枯萎的花,即便是裱上再鲜亮的绿叶,也不会恢复生机。 晚上的时候,她奄奄一息地被人扔回了这座院子。 然后是一场大火,一场能够烧毁一切的滔天焰火。 有点像传说中的烟花,他心想。 秦莫凡在宫中打探了一上午的消息,得知江叙冉原本是江太傅家的叁女儿,后江家范有谋反之罪满门抄斩,她却因为得傅景明宠爱而被接入宫中。 江太傅是傅景明曾经的老师……父亲被他判处死刑,江叙冉居然还能安心地待在这后宫之中?秦莫凡总觉得其中有着怪异之处。 暮色渐染之时,其他人也都还没有回来,傅景明却派人来传唤他。 “秦公子,还请务必解开我身上的血杀咒。” 秦莫凡没想到他昨天还是一副心有怀疑的模样,今天就已经急切要求解开咒语了——可血杀咒本就是上古禁咒,他出发前查的资料中,也只有简略的记载,他摸索了几日解除之法,也仍然无大把握。 “陛下,敢问您是否已经知晓血杀咒中的另一人?” 傅景明听了这一问题,目光中似是深沉的哀恸,闭了闭眼,终究还是叹道:“是冉贵妃腹中的胎儿。” 秦莫凡张了张嘴,满心疑惑在此时达到了巅峰,他听见自己的声音问道:“陛下是如何得到这一消息的?” “乃她亲口承认。” 燎沉香(14)置换 薛双霜再睁开眼,发现自己被谢明非稳稳地抱在怀里。 面前还有怒目圆睁的苏苏和徐千羽。 “你放开她。” 徐千羽冷着脸就要来抢,而谢明非则是轻巧的侧过身,笑道:“你们就是她那叁个相好中的两个?” 这话一出,原本还迷迷糊糊的薛双霜瞬间清醒了,这是什么史诗级NTR尴尬发言!! 可谢明非却是还嫌不够似的,将怀里的她轻轻一颠,又往上抱了一点,眼中又是嫌弃又是得意: “现在双霜已经接受了我,你们最好对我放尊重点。” “谢明非!你,你先放我下来——”薛双霜听着他这八点档狗血伦理剧一样的台词,挣动着就要下来。 “你腿软,我再抱会儿。” 啊啊啊——你能不能别说了啊!薛双霜心中叫苦不迭,苏苏和徐千羽听了这话果然立马眼露寒光,苏苏更是气压低的可怕。 “姐姐腿软的话,我抱着也可以。” 虽然带着笑,但是你的脸上的表情像是要杀人啊喂! “哈哈,别听他瞎说……我挺好的,特别有力气,快放我下来。”她尴尬的笑了笑,拧了一把谢明非的胳膊,听他吃痛一声,才总算成功从他怀里逃脱。 她的小动作没有逃过苏苏的眼睛,他只是眯起眼睛,一言不发地望着谢明非。 而薛双霜落地的一瞬间,腿软的差点倒下,她不知道谢明非是怎么把她带出来的,但是现在显然已经不在东宫了——一看见那个闪亮的柱子,她便意识到这里是兰查殿。 “你不是好奇江叙冉为何会失忆吗?答案就在这里。”谢明非看出她眼中的好奇,微微俯下身子在她的耳边轻声解释道。 薛双霜并没有注意到他们二人的姿势有多暧昧,一旁的两人却是目眦尽裂。 分开前谢明非与薛双霜还不过点头之交,如今不过刚刚落日西沉,他们怎么就变得如此亲近了。 谢明非侧过眼,以一副小叁淡定看原配跳脚的欠打眼神看向他们,还特意亲昵地蹭了蹭薛双霜耳边的碎发。 “你的意思是,兰查殿中有东西会使她失忆?”薛双霜这边只想着江叙冉失忆一事的怪异之处,丝毫没有注意到身边叁个男人之间的剑拔弩张。 “真聪明,”谢明非笑着拍了拍她的头,对上她亮晶晶的双眼,笑道:“兰查殿中这些装饰反射的光线,形成了一个极为复杂的阵法,能够改变人的记忆。” 听了这话,徐千羽也有些豁然开朗,但是苏苏却是皱紧了眉,沉声道: “或许不只是记忆。” 江叙冉说的,她拥有苏玉晚的感情,或许也与这个阵法相关。 他没有说出苏玉晚的存在,只是解释了一下江叙冉所说的,她拥有的是别人的感情,而她本人不仅不爱傅景明,甚至恨他。 徐千羽一个激灵,惊道:“上午我四处查探,从一个洒扫老嬷嬷处听得,江叙冉当年不愿入宫,被傅景明在兰查殿中关了叁天,等到再放出来就突然对傅景明百依百顺了。” “或许这世上不存在凭空使人产生爱意的方法,所以傅景明布下了这个阵法,抹去了江叙冉的记忆不说,还将另一个喜欢他的女子的记忆置换给了她!” 薛双霜好像在黑夜中找寻到一点光亮,脑内一些积压的疑惑也得到了解释:兰查殿看起来和整个皇宫格格不入,是因为这本来就是为了江叙冉特意打造的一座金丝笼。 谢明非沉吟几息,才开口道:“真相或许就是如此,可若是要置换感情,被置换者往往会身体有损。” 身体有损…… 苏苏想起那个燃起大火的夜晚,苏玉晚被人抬着扔回破院中的模样,心中就冷笑不止。 江叙冉失去了自己的感情和记忆,所以才会以为自己对傅景明情根深种,但她能够与苏苏这样说,就说明她已经知晓了这件事……那她又为何要接着装作与傅景明恩爱呢? 被置换的感情,江家满门抄斩,在宫中还受邪祟侵扰——那块被送错的衣角,或许根本就是她想要送给天山派看的! 薛双霜正要开口,却有太监气喘吁吁来唤他们:“仙人们,快随我前去觐见陛下吧。” 秦莫凡站在一侧,神色沉重,薛双霜却是惊呆了。 血杀咒,怎么说都不该是在江叙冉那个孩子身上啊。她不过是凡人,何来百年修为下咒,而且她腹中胎儿好好的,为何需要血杀咒? “贵妃娘娘下午亲自找到陛下,告知了血杀咒一事。”秦莫凡对上她惊讶的神情,虽然如此解释道,但也感到底气不足。 傅景明坐在上方,撑着额头,眼中满是疲倦,苦笑了一声才道:“她说她身体亏损太过,腹中胎儿根本保不住,才起了这个心思。” …… 这个理由逻辑上或许成立,但是于情于理都过分牵强。 “陛下,血杀咒的绑定需要耗费百年修为,且过程也较为凶险,娘娘不过一介凡人,如何能做到?” 徐千羽适时出声,问出了问题的关键。 然而傅景明听了,却是抬起头,定定地望向他道:“她找了一位百年老道,靠桃花村的死刑犯的命,以及死于兰查殿中的几位道士做引,完成了血杀咒。” 邪咒之所以为邪咒,就是往往需要付出巨大代价,血杀咒历史太过久远不可考证,但此等穷凶极恶的咒语,能够以人命代替修为下咒也不足为奇。 而时隔这么久再听见桃花村,薛双霜也不禁恍惚了。 他们本就是罪该万死,可是若是又被江叙冉如此利用,恶与恶环环相扣,谁又更为可恨? 秦莫凡听了这一解释,下意识先转过头看向谢明非。从谢明非那日直接指出兰查殿中存在阵法时,他就觉得此人或许对邪道此类颇有研究。 谢明非却是垂下眼睫,像是听着什么笑话一样挑起唇角,转着手中的银鞭道:“既然如此,陛下的意思是——要尽快解除血杀咒?” 他这话一出,众人的目光便都聚集在他身上,就连在一旁全程低着头的苏苏都忍不住抬眼看向他。 “若是能够解除,必有重谢。”傅景明语气一滞,还是点头道。 谢明非总算抬起眼,其中满是戏谑。他声音低沉,在殿内悠悠的传开,像是在引诱人类进行交易的恶魔。 “可是如果这样,不止她腹中胎儿,就连她,也可能会死哦?” 秦莫凡并无确切的解咒方法,但谢明非却是满口答应了。 “难道血杀咒真的是在江叙冉身上吗?”薛双霜仍然觉得诡异,忍不住皱着眉道: “我原本怀疑,江叙冉或许是故意将傅景明的衣角送与我们,让我们发现他身上的端倪。” 谢明非看她眉头紧锁,直接伸手抚平了她的眉间,俯身笑道:“你的想法也没有问题,等到血杀咒解开,一切就会真相大白了。” 他这自然亲昵的动作,让她身边另外叁个男人都是面如寒霜。 徐千羽想起昨夜还有今天下午长明铃的剧烈抖动,就是气不打一处来,他直接挤到两人中间,抬手搭在薛双霜肩上,“师妹,你下午去了哪里,能够得到江叙冉失忆的消息?” 她明明是与谢明非一起回来的,他却是只字不提谢明非。 薛双霜想起那个满是镜子的房间,不知不觉耳根都红了,挠了挠头尴尬道:“额,就是去了傅知林那里,他府上有位老嬷嬷透露的。” 对不起啊庄嬷嬷,这可是她的师兄师弟们,和她亲如一家人,不能算别人。 她心中默默道了两句歉,突然想起来,傅知林说那个房间要叁个时辰,但是他们似乎没到六个小时就出现在兰查殿了…… 傅知林发冠歪到一旁,气急败坏地踢了两脚还在清理石块和镜子碎片的下人。 “殿下息怒……如果殿下想要,在下还可以在叁天内再建一间更好的房间……” “滚!” 他一想起下午他带着匠人紧赶慢赶地冲回来,眼前一片废墟,周围下人倒了一地,谢明非和薛双霜却是影子都不见,他就气的五脏六腑都痛。 谢明非是吧?你最好干干净净一点把柄都没有,要是让他抓住了,他非剥了这人一层皮不可! “阿嚏!” 谢明非打了个喷嚏,将桌上的烛火都差点吹灭。众人都忍不住目露嫌弃,他立马挺直脊背道:“可能有点着凉了,毕竟快入秋了嘛。” 燎沉香(15)秋梧(上) 谢明非或许正如秦莫凡所想的那般擅长这些阵法符咒,他割破手指将血涂于银鞭之上,以鞭为笔,在殿中画出一道鲜红的阵法。 原本傅景明还要叫已经被软禁在沉香殿中的江叙冉过来,谢明非却是制止了他,表示其中一方在场即可。 傅景明或许也不想面对江叙冉,更何况——江叙冉腹中胎儿极可能会死在血杀咒解除的那一刻,就连她本人也性命堪忧。 阵法完成的一瞬,银鞭便如流水般绕着阵法纹路快速的移动起来,一时之间殿中人皆是衣袂翻飞,眼前也因这炫目的银光而泛白。 苏苏感到身后一股力推着他进入了阵法,还来不及再看一眼薛双霜,他便感到眼前一黑,紧接着身上的血液都仿佛倒流,自内而外地散发着寒气。 昨日谢明非提出他可以解咒时,他就抱有了不切实际的期待:或许解开咒语,他就能恢复正常呢? 从知晓血杀咒开始,他就已经意识到了血杀咒在自己的身上。 苏玉晚连续叁年取血制药,后来她更是急速地衰老了,想必就是以百年修为,结合他的血完成了血杀咒。而且他后来再修成人形,不仅眼瞳变为血红色,就连头发都变得雪白,即便容颜未变,却像是某种衰老的征兆。 在这些年里,他也时常感受到突然的头痛。在凌云峰晕倒那次,也不是什么练功过于刻苦,而是如同突然受到攻击一般脑中钝痛,应该就是替傅景明承受着他所受的伤害。 他恨这个男人薄情寡义虚伪至极,也恨苏玉晚对他的利用。 来皇宫的路上他一度想过:要不就直接杀了傅景明,反正他也是要死的。可是想到薛双霜,他又忍不住贪图还能再苟活的几年。 耳边仿佛还能听见她那声郑重的“喜欢”,苏苏失去意识之前,仍然忍不住想: 要是他再早点遇到薛双霜就好了。 要是他再强大点就好了。 那样他一定会把她牢牢地抓在手中,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苏苏!” 他睁开眼,便对上了薛双霜焦急的眉眼。 “你总算醒了!因为阵法威力过于强大,我们都被冲击地昏了过去,唯独你到现在才醒,吓死我了。” 她的语气熟稔又担忧,苏苏忍不住抬手摸了摸她的脸颊。 是热的。 是真的薛双霜,不是他死后的幻觉。 “你怎么了?怎么醒了之后就光发呆,这个咒——诶?”被苏苏一把拥入怀中的薛双霜还一脸懵,可扣在她腰后的手却是越收越紧。 就连她的肩头,也是被他连连坠下的热泪洇湿一片。 “姐姐,能够遇到你真的太好了。” 他的语气太过郑重,仿佛还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 薛双霜有些不明所以,她原本还担心苏苏是受到了血杀咒的影响——毕竟他还是很有可能与血杀咒有关的,可他这么没头没尾的一句,却是让她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我作为解咒的人也受了伤啊,你为什么不来看看我?” 谢明非斜靠在一旁,语气又像是抱怨又像是撒娇,让薛双霜无端联想到了一只靠在一旁的大大的泰迪熊玩偶。 她心中失笑,拍了拍苏苏的背,温柔道:“我先去给谢明非处理一下伤口好不好?” 与谢明非的笑眼对上,苏苏也猜到是他帮了自己,吸了吸鼻子,终究还是松开了手。 咦?怎么今天这么好说话?薛双霜已经做好了被他死缠烂打不撒手的准备,却没想到苏苏主动松开了,她摸了摸眼角鼻头都红红的小兔子,便往谢明非那里去。 “嘶——对我也温柔一点啊。” 他如同玩笑一样的说了一声,薛双霜扯开他的衣襟,才发现他胸口一道从锁骨下方蜿蜒到小腹的裂口。 之所以说是裂口,是因为这道伤口看起来根本不是由外物所致,反而像是他自身的碎裂。 “你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想到解咒时那阵摧枯拉朽的飓风,她咬着唇便开始清理他胸口的血迹。 谢明非低着头,看向怀中小心翼翼擦拭着他伤口的少女,心口又不自觉发痒了。他捻起她垂落在一旁的发丝,轻轻揉搓着,眼神瞟向一侧,笑道:“别说的这么夸张,只是受伤了而已,严重可算不上。” 薛双霜不搭腔,他也不觉得尴尬,依旧聒噪不断。 “哎,要我说你这样清理,还不如亲我一口,我就立马好——了……” 脸颊上还残留着少女唇瓣柔软的触感,他原本一肚子插科打诨的胡话,也不知怎的说不下去了。 薛双霜低着头仍不说话,露在他视线中的耳后却是早就嫣红一片。 谢明非心中嗤笑一声,果然还是小女生,亲一下脸颊都要脸红。心里这样想着,却是悄悄侧过头,将通红的耳朵藏入发丝间。 徐千羽和秦莫凡回来,看见的就是谢明非胸口绑的跟木乃伊一样,苏苏止不住抽泣,薛双霜两头安抚的模样。 “谢公子这是……” 秦莫凡知道他解开血杀咒必然也会受到一定的反噬,却没想到会有这么严重——毕竟他看起来实在是过于胸有成竹了。 “不严重,是双霜心疼我,给我缠的严实而已。” …… 秦莫凡有点后悔自己给了他这个炫耀的机会了。 傅景明解开咒语后就昏了过去,他们将他送回了主殿卧房,一直等到他醒来才离开。 “血杀咒已经彻底解开了吗?”想起傅景明那副没有变化的模样,徐千羽就忍不住问出口。 谢明非一边系着衣襟处的系带,一边抬眼道:“当然,解的干干净净。” 他这么说着,目光随意从苏苏脸上掠过,一脸痞气,“不过,他也只是现在看起来没什么变化而已。” 虽说血杀咒已经解开,可那丝极为浅淡的妖鬼气息也不可忽略,他们打算翌日再尝试从傅景明身上跋除。 按理说到这里,任务已经完成的差不多了,可薛双霜心里总觉得不踏实。 他们将收集到的信息再整合了一次,哪怕除开苏苏身上的谜团,其余的线索也仍然与现在的情况不符。 谢明非带着笑意的目光落在薛双霜脸上,坐在一旁不置一词。 他知道血杀咒不在江叙冉身上,他只是既想看看江叙冉想做什么,又觉得认真推理思索的薛双霜过分可爱而已。 讨论了一番,薛双霜心中更是疑惑,首先就是所谓的血杀咒与苏苏的身世相关。她起初认为血杀咒在苏苏和傅景明身上,可江叙冉又直接站出来承认了血杀咒在她的孩子身上,而且还供出了作案手法。 可是就因为腹中胎儿孱弱就要用这种要孩子他爹命的方式来施救,实在是不太符合常理。 江叙冉如今被禁足在沉香殿,也不知解咒后她如何了。 心中憋着事情,薛双霜辗转反侧仍然无法入睡,最终还是轻手轻脚出了房门,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沉香殿门口。 到了夜晚,这里依旧围着一圈守卫。 大概是得知江叙冉能够施下这等恶毒的咒语,傅景明开始防备她了,才会这样监视着她。 叹了口气,薛双霜原本准备离开,门口的守卫却突然一个接一个直挺挺地倒下了。 “薛姑娘,不进来坐坐吗?” 江叙冉坐在院中那棵梧桐树下喝着茶,一张鹅蛋脸在月光下如银盘,眉眼间不仅没有痛苦,反而十分恬淡。 瞟向周围倒下的侍卫,薛双霜不敢轻信她,握紧了碧落剑,半天仍是没有迈步。 江叙冉却是笑了,如同二八少女般清脆的笑声,在这样惨淡的月夜中,便显得气氛更加可怖。 “薛姑娘不必担心,若是要对你下手,不必等今日。更何况——你也不是一个人。” 她这话说出,薛双霜回过头才发现,另外四人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她的身后,皆是绷紧手臂,时刻准备动手的模样。 他们进入院中,一阵风刮过,那棵高大的梧桐树便发出一阵沙沙声。 “我知道你们还有疑问,尽管开口,我知无不言。” 她仍在泡茶,明明是一个人坐在这里,面前却还摆着一杯已经冷掉的茶。 “血杀咒当真在你腹中胎儿的身上?”薛双霜不再顾忌,开口就是她最无法理解的问题。 而江叙冉只是抬眼一笑,喝了口茶道:“当然不在。” 听了这句回答,众人心中一沉,忍不住看向白日解咒的谢明非,而他只是抄着手,不以为意地吐了吐舌道:“我只是想看看娘娘到底想做什么,才没有说出口而已。” 薛双霜心里有点气愤他不说实话,但是也同样好奇江叙冉的计划。 俗话说斩草要除根,若是这一次他们不把江叙冉背后的目的彻底揪出来,那即便是解开了咒语,傅景明也不见得安全。 “那为何你要这样说?而且傅景明还信了?”秦莫凡冷着脸,目光在江叙冉的脸和茶杯上来回逡巡着。 “傅景明信了,是因为我说我恢复记忆了,我恨他,而血杀咒既能杀人于无形,又必须要有血缘关系,我腹中胎儿正合适。” “至于为何这样说——” “我先给你们讲个故事吧。”她放下手中茶杯,朝薛双霜一笑,便托着下颌望向那棵梧桐树,一派少女神情。 “从前有个小女孩,她没有过去的记忆,醒来后,便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院子里。” 根据小说中角色热衷于将自己的惨痛过往当做故事讲出来的经验,薛双霜几乎下意识的竖起了耳朵。 “她在这里不认识什么人,很快就被人抓住了,是另一个女孩救了她,她们成为了好朋友。” 嗯?这个走向,怎么好像不太对啊?江叙冉不是江家叁小姐吗,这被抓住的剧情是什么意思? 见薛双霜面露疑惑,江叙冉笑了笑,接着讲道:“后来救了她的那个女孩,家人蒙冤被杀,就只剩女孩一人还活着。” “眼见着女孩被带进了宫,她无法入宫,担惊受怕了好多年,才见到了失去记忆和感情的女孩。” 说到这里,他们几人也彻底明白了,这是另一人的视角,在讲述和江叙冉的相遇。 莫非江叙冉在这个事件中的所有行为,都有另一个人在暗中帮衬? 江叙冉语速慢悠悠的,像是回忆,又像是在期待着什么。 “她知道女孩是被迫的,所以她——” “仙人们!陛下受了妖邪袭击,快去救驾啊!”一个脸上带着血迹的小太监冲了过来,打断了这个第二人视角的故事。 燎沉香(16)秋梧(下) 他们转身赶去主殿之时,江叙冉仍然笑着,却是望着他们的背影,默默将那杯冷茶倒到了院中梧桐树下。 “所以她,布下了一个局。” 他们一行人赶去主殿时,也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原本金碧辉煌的宫殿此时被层层迭迭的树根覆盖,他们一靠近,还有带着枝叶的树根朝他们袭来。 众人不断斩断着冲到面前的足有殿柱粗的树根,僵持了近半刻都难以进入殿中——这些树根实在是太多了,而且冲来的力气极大,稍不留神就会被掀飞。 按理说如此强大的妖物,动静还这么大,他们不应该完全察觉不到的。 刚刚在沉香殿,江叙冉一定是在故意拖延时间! 秦莫凡斩断一根树根,朝其他人喊道:“它想要毁掉这里,我们必须赶紧进入殿内!” 此言一出,他们便聚到了一起,谢明非则是用银鞭裹住了几根飞向他们的树根道:“它再生速度极快,但是数量有限,我在这里拖住它,你们尽快进去!” 等到终于进入殿内,几人身上皆是挂了彩。 而殿内,傅景明竟是被一个身形奇特的女子掐住了脖颈。这女子上半身是人类的模样,下身却是一簇簇的缠绕着的树根。她余光瞥见他们出现,身下的树根便如同箭雨一般一道道朝他们袭来。 这树妖虽然实力强劲,但是并不似是道行深远,反倒像是穷尽全部妖力来进行这场刺杀。 傅景明被她紧紧掐住了咽喉,却一息尚存,手脚都微微抽动着。 薛双霜抹了一把脖颈旁被树根刮出血的伤口,抬起碧落剑阻挡着树根的进攻,心中又为此感到惊讶:既然她已有如此能力,为何不杀死傅景明? 她思索的一瞬,一根藤条便朝她眼前打来,躲闪不及的一息,身体却是被搂入了一个炙热的怀抱。苏苏脸颊上划开一道血痕,鲜血顺着颊边留下,给他增添了一份奇异的美感。同时,他的双眼也隐隐泛着红,像是浸染了碾碎的玫瑰花汁,也像是映照着鲜艳的血光。 “姐姐,我一定会保护你的。” 单薄高挑的少年抛下这样一句话,便握紧了手中的剑,飞身向前。薛双霜想要说些什么,苏苏却已经冲向了那树妖,紧接着他的身影就被满溢的暗绿色树根吞噬。 即便是强大的修士,遇上了一无所有的末路狂徒,也难免一番鏖战。 他们四人无论如何一次次地挥剑,仍然是斩不断铺天盖地的藤蔓。而那树妖像是被他们惹得生厌,直接将奄奄一息的傅景明抛到了一边,转身就和他们缠斗起来。 虽然学习剑术时薛双霜是万分认真,千分刻苦,可实战到底是第一次,她几乎是以最快的速度在使出剑诀,仍然难以追上这些触手般的树根的再生速度。而且这个树妖完全就是不要命的打法,殿柱已经摇摇欲坠,若是彻底碎裂,在场所有人都难以逃脱。 即便已经修炼了几个月,原身作为兔子,体力仍旧不佳。她挥剑的速度也已经渐渐慢了下来,一招不慎,便被一根树根卷起。这树根看起来灵活,实则异常坚硬,随着它的收紧,薛双霜感到自己的呼吸空间变得越来越狭小,就连五脏六腑也都似乎快要被挤压地移位,喉口涌上一股浓重的腥甜。 “师妹!”两声撕心裂肺的叫声刺激着她的耳膜,秦莫凡似是想要接近,却被一根根的树根拦住了脚步。 徐千羽冲过来斩断了那树根,扶住她的瞬间,背后便受到沉重的一击,鲜血顺着他的嘴角流下。薛双霜本想抬手擦一下他唇边的血迹,却是胸口一闷,自己也哇的吐出一口血来。 整个宫殿渐渐被交错盘横的树根包裹,树妖的眼角耳边都流出血来,却仍然执着地用树根追击着他们。 一道亮光从侧方透出,谢明非甩着鞭子一把打开袭来的树根,笑道: “江叙冉可在我手里呢。” 原本还嚣张地裹缠着殿柱的树根瞬间如退潮般收回,而江叙冉虽然被谢明非掐住了脖子,仍然试图出声: “秋梧……别管我……杀……了傅景明……” 她的声音嘶哑,眼中含泪,死死地望着不远处的树妖。 而这个名为秋梧的树妖,闻言流出了更多的血泪,像个孩子一样大声哭喊道:“对不起,对不起……我杀不死他……” “娘娘,现在可以解释一下了吧?”谢明非完全一副恶人做派,微微收紧了手,江叙冉便痛哼一声,“这次,我可不想听什么拖延时间的小故事了。” 而秋梧却像是被掐的是自己一样,明明她满脸血的模样更为狼狈,仍然坚持替她回答道:“我全都说,你先松手!” 谢明非只是转而鞭子一甩,将江叙冉牢牢绑住后,朝秋梧挑了挑眉,示意她接着讲。而秋梧对上了江叙冉泪光闪闪的双眸,终究还是开口道: “当年冉冉被他抓进了宫,傅景明在兰查殿布下了阵法,将她的记忆洗去了。” “可即便失去了记忆,冉冉也仍旧不喜欢这个狗男人,”秋梧说着说着,语气中也带上了一点报复的快感。 “见到了失去记忆的冉冉,我便下定决心要替她,还有她的家人报仇。我明明已经向傅景明使出了全力一击,可谁知他缠绵病榻叁年后,反而恢复地更加健康。” 秋梧眼中的血泪滴落在地,很快化作一颗小小的绿芽,她笑了起来,“他仍不死心,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个深爱他的疯女人,与冉冉置换了记忆。” 原来江叙冉竟是先被洗去了记忆,再又被置换了情感。 当年苏玉晚取血说要救傅景明,想必也是因为他被秋梧所伤。 再次听到熟悉的“疯女人”这个词,薛双霜有种不祥的预感——该不会,当年和江叙冉置换感情的,其实是苏玉晚吧? 江叙冉只是闭上眼,晶莹的泪滴便顺着眼角滑落,她无力道:“秋梧,不用再说了……” “为什么不说!你明明就是无辜的!明明,明明一切都怪傅景明,他就该死,该遭人唾弃!” 秋梧挣扎着支起上半身,身下的树根全数收起,化作了一双伤痕累累浸染鲜血的双腿,她一边哭,一边大声反驳着,像是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充盈着殿内的暗绿树根消失,刚刚一直不见人影的苏苏这才出现,他单膝跪在傅景明身边,手中的剑撑在地上才勉强没有倒下。 “他为了得到你,造了一封假的谋逆信件诬陷你的父亲,害死了你全部的家人!” “他建了那样一座宫殿,为的就是困住你!” 她总算冷静下来了一些,目光扫过他们道:“那一次袭击失败之后我仍不放弃,可无论我如何做,傅景明总是无法受伤,我开始怀疑他的身上有问题。” “我找到了冉冉,将我的记忆一遍遍的给她看。” 秋梧的双腿伤的太重,根本无法站起身,她便用手肘在地上擦着,一点一点地朝江叙冉爬去,鲜红的血迹蜿蜒着,她一边哭,一边说:“她相信了我,我们设下了一个局。” “兰查殿没有什么妖鬼,那帮臭道士是我杀的。” “衣角是故意送错的。” “血杀咒是故意认下来,等着你们解开。” “沉香殿也是我布下了阵法,要让你们无法察觉外界。” 秋梧终于爬到了江叙冉脚边,轻轻地,将额头抵在了她的脚背上,眼泪在她的脚边生出了一片嫩绿的树芽,她哭道:“已经到这一步了,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杀不死他……对不起……对不起……” 江叙冉嘴唇抖动着,带着哭腔的声音如同初见时那样轻柔,“秋梧,不要难过……” 薛双霜抬起头,便和殿中另一侧的苏苏对上了视线。 他的眼瞳,已经完全变红了,目光也正一瞬不动地落在薛双霜的脸上。 从一开始,他们从兰查殿查到傅景明,全都是江叙冉与秋梧引导着的,她们或许对血杀咒无能为力,所以刻意借正派修士之手,只待解开血杀咒后,趁机杀掉傅景明。 可为什么已经解开了血杀咒,仍然无法杀掉傅景明? 偌大的殿内,只留下了江叙冉与秋梧哀哀的哭声。 “因为傅景明身上,还有着妖鬼留下的一丝精魄,只要这缕精魄还在,他就无法被彻底杀死。” 苏苏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 他们下意识的认为傅景明身上的妖鬼也是害人之物,却没有想过,这是一道保命符。 即便身死,都要留下一缕魂魄用于保护他……能够做出这种事情的人,薛双霜心中已有了人选。 她看向苏苏,苏苏也正看着她,他勾起唇角,朝她笑了笑。 秋梧得知这一真相,只是泣不成声。 谢明非松开了江叙冉,大步朝薛双霜走去,蹲下身子就扶着她的腰将她抱在怀中。 薛双霜一下子离了地,一声惊呼还未散去,便听见谢明非低沉的声音: “对不起。” 今夜这句话出现的次数实在是太多,她不理解谢明非此时为什么要道歉,明明多亏了他来得及时,如果就他们几个,指不定今天就交待在这里了。 难道是觉得他没有掌控好全局所以道歉?薛双霜只当他是大佬发言,摇了摇头道:“你不用道歉,我们都要感谢你。” 怀里的女孩脸上脖颈都是道道血口,嘴角的血迹更是已经干涸。 谢明非只是将她更紧的托住,轻声道:“是我的自以为是,让你受了伤。” 是他为了所谓有趣,而隐瞒了自己早就知晓的信息,才会让薛双霜陷入危险的境地,如果他来的再迟一些…… 无论如何,他都不该让她以身犯险。 薛双霜没有听清他的话,却感觉到自己耳边他的心脏铮鸣的跳动声。 当夜,沉香殿烧起滔天火浪。 等到宫人们终于扑灭了焰火,院中已经只剩一地枯灰了。 他们几人受的伤都不轻,而那日被掐的要死不活的傅景明虽然再次卧床,却还有一口气,倒真是生命力顽强。 薛双霜觉得脖子痒,刚抬手想要挠一下,苏苏就按住了她的手,无奈道:“姐姐,痒是在恢复,不要碰。” “好吧。” 她讪讪地放下了手,便忍不住一下下地瞟向苏苏,又想问问题,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血杀咒,在我和傅景明身上,我是他的孩子。”苏苏手上带着药膏,轻轻擦过她的脖颈,出其不意地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你……”薛双霜心脏一下又一下地冲撞着胸口,连带着她的呼吸就变得有些沉重,她犹豫着,试图组织出一句合适的话。 而苏苏只是带着一丝苦笑道:“姐姐这么聪明,之前就猜到了,不是吗?” 她虽然知道了这些信息,但是也不能说是因为聪明,完全是因为有系统替她开挂而已。说到系统,这么些天它都不知道去哪里了……眼见着她思绪有飘远的趋势,苏苏直接蹲在了她膝前,抓住她的手放到了自己脸颊旁。 轻轻蹭着,眼神柔软又依赖。 “当年,我的母亲深爱着傅景明,她带着我来到了皇宫。我们住在一个小院子里,后来她说要救他,便每周取我的血制药,佐以她的百年修为,完成了血杀咒,从此之后,我就成了傅景明的养料。” 他柔软纤长的眼睫不住的眨着,仿佛害怕从薛双霜口中听到什么重话,一口气将自己的过往轻描淡写的剖开后,便紧张地等待着她的发落。 就像一个犯人,安静地等待着审判。 薛双霜鼻头一酸,他这说的都是什么啊,明明是那么多年的血泪与痛苦,为什么要用这样轻松的语气说出来啊,这样,不是让她更心疼了吗? 她眨了眨眼,揉了揉他的脸颊道:“你之前为什么不和我说呢?” “因为我不想你难过,血杀咒在我九岁那年就完成了,我不知道能不能解开,也不知道解开的代价——” 他微微抬着头,看向薛双霜的眼瞳也已经恢复了浅淡的棕褐色,在阳光下发着温润澄透的光,一滴泪从泛红的眼角滑落。 “在此刻之前,我的生命是有限的,我希望我带给你的,只有柔情与快乐。” 她真的很难不被这样热烈直白的爱意所打动,薛双霜感到自己的脸颊发烫,只好侧过脸接着问道:“那妖鬼,是不是你的……” 对着苏苏,她有些难以说出“母亲”二字。 “是,是我的母亲,”他笑着,眼中却泛着寒光,“没想到她即便是被置换了感情,死后都仍然要矢志不渝地保护傅景明。” 燎沉香(17)轮回 当时苏苏蹲在傅景明身边,薛双霜都忍不住怀疑他其实是去杀人的,然而苏苏只是跋除了他身上那缕苏玉晚的精魄,并未再做什么。 “苏苏,傅景明……你……” 苏苏知道她犹犹豫豫是想说什么,只是握住她的手,温和地笑道:“姐姐,我并非要以德报怨,只是恶人自有恶报,我不想脏了我的手。” 傅景明卧床了两日,听到江叙冉死于火灾中,却是毫无反应,就连见了他们一行人,也只是微微点头,不做言语。 薛双霜心中疑惑,傅景明外貌仍无什么变化,神志却像是出了问题。 苏苏只是悄悄握住了她的手,捏了捏她的尾指,贴在她的耳边轻声道:“姐姐,我不想呆在这里,我们出去透透气好不好?” 薛双霜知道他不想见到傅景明,一阵心疼,便带着他先离开了,而苏苏在迈出殿门的那一瞬,却是回头,朝傅景明露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 如今傅景明神志不清,那位几乎没怎么露过面的皇后,便担起了东道主之责。本来以为这样就可以离开了,可皇后却声称他们为皇室身受重伤,坚持要他们多留几日。 而太子傅知林,则是被迫开始了忙碌的办公之路。 系统自从上次说去请示上级之后,就怎么叫都不出来。薛双霜真的怀疑这个所谓上级有问题,可眼下系统一直没有回来,她也就只能每日休养生息。 脖颈和脸颊上的外伤都很快就恢复了,就是当时被那个柱子一样粗的树根卷起来捏了一把,现在她都还感觉肋骨隐隐作痛。其他几人虎视眈眈的要替她疗伤,吓得薛双霜立马裹紧衣衫,表示自己也不严重,马上就能自愈。 她揉了揉腰间淤青处,站在长廊中,望着远处沉香殿的废墟,心中也是百感交集。 那日江叙冉与秋梧自知已无法再杀掉傅景明,二人心灰意冷之际,便想要以自杀结束这一切。 那场大火几乎照亮了一角天空,肆虐的火舌不断蔓延着,将他们原本居住的侧房也吞噬了。皇后便顺势将他们请到了皇城更为中心的地方休憩。 “走吧,听说傅景明恢复了神志,我们再去看看。” 秦莫凡理开她耳边的碎发,神色温柔,薛双霜又望了一眼沉香殿,便跟上他们的脚步一同去找傅景明。 一进入殿内便听见傅景明的声音,“林儿……你不要走好不好?” 这一声撒娇一般的乞求,可以说直接惊掉了薛双霜的下巴,之前傅景明明明对皇后爱搭不理的,怎么现在还一副亲昵的模样? “陛下,仙人们是来给你治病的,我马上就回来。” 皇后如今气质温婉,完全看不出当年面对苏苏气焰嚣张的模样,她路过薛双霜时,朝她微微一笑,便转身离去。 目光移回傅景明身上,他怔愣着,一动不动地望向站在一旁的薛双霜,过了一会才平静地说道: “姑娘你——倒是有点像当年的江家叁小姐。” 这话一出,众人皆是有些惊讶,薛双霜更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试探着问道:“陛下,您上次还说我像您当年在宴席上遇见的姑娘呢。” 而傅景明也没有反驳,只是点点头,“是,当年宴席上遇见的,就是江家叁小姐。” 怎么回事?他一口一个“江家叁小姐”,就好像全然忘记了和江叙冉之间强取豪夺的血腥爱情故事一样,而且既然白月光就是江叙冉,这个语气更是不对劲了啊! “陛下,恕在下冒犯,请问您还记得冉贵妃吗?” 秦莫凡靠近了些,盯着傅景明的眼睛便问出了口,而傅景明只是眼珠子转了转,像是卡带的录音机,连续发出了几声含糊不清的气声,才点头道:“记得,她前几天死了。” “您还记得她是如何成为您的妃子的吗?”徐千羽拧着眉,接着问道。 “是我找了批道士,布下了阵法,洗去了她的记忆,后来又置换了她的感情,她才安稳的当了我的妃嫔。” 傅景明什么都记得,可是他的语气,就像是在翻阅着一本他人的日记,能够事无巨细的念出日记中的内容,但也仅限于内容,情境中的感情,就像是全数消失了一样。 他清晰地记得她的一切,唯独想不起对她的爱。 谢明非只是嗤笑一声,摸了摸薛双霜的脑袋道: “不过是天道轮回罢了。” 他的身体似乎并无大问题,只是感情上表现的诡异,在他们离去前,傅景明忽然呼吸急促起来,趴在床侧,叫了一声薛双霜。 “姑娘,可否笑一笑?” 这句话堪称无厘头,更何况这个人人品低劣,薛双霜心里又想着事情,便勉强勾了勾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 他喘着气,躺回了床上,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对,她当年,也是这样朝我笑的。” 薛双霜愣了一会才意识到:傅景明说的她,是江叙冉。 多可笑,亲手折断了她的翅膀,给她戴上镣铐,却又忍不住怀念她曾经翱翔天际自由自在的模样。 明明当初得知血杀咒在江叙冉身上时,他毫不犹豫的就要解开咒语。 他最爱的,始终只有自己。 “他是不是也被置换感情了?”薛双霜思来想去,还是只能想到这个结果。他对皇后突然的亲昵,对江叙冉感情的抽离,都完美的匹配上了这个思路。 苏苏却出声道:“无论他的感情如何,都不是我们需要管的了。” 也是,傅景明就算挂了,都算是恶人有恶报,他是如何被置换了感情的,既无从知晓,也无须知晓——人家的老婆儿子都不急,他们又何必再多管闲事? 当日他们都带了一身伤回了沉香殿的侧房,后来起了大火还得带伤救火,趁着人员杂乱,苏苏潜回了主殿,将刚刚恢复意识的傅景明拖到了兰查殿,用剑抵在他的脖子上逼他说出阵法的使用方法,随后带着碰运气的想法去了皇后殿中,没想到当年那个跟在皇后身后的狗腿子果然还在。 既然如此,就让他们置换感情。 两个眼中只有利益的人,谁有了感情,谁就会被玩弄至死。让傅景明尝尝这种滋味,倒是正好。 苏苏脸上血迹未干,眼中却是带着愉悦的笑意。 疗伤 薛双霜躺在铺着厚厚细软的床榻上,感觉胸口依旧闷痛。亏她之前还以为自己只要不被当场打死就能恢复,看来她的恢复能力其实也一般。 这么想着,随意揉了揉胸口,便准备入睡。 然而闭着眼睛躺了半天,总感觉哪里不对劲——今夜实在是太安静了。 她心中犯怵,正想着要不要起身查看一下,眼睛还未睁开,就感到床边塌陷下去一块,一个温热的身体靠近了。 …… 直觉中,总感觉这个人的气味熟悉又有点陌生。那她现在到底是该睁开眼睛,还是接着装睡啊! 内心挣扎之时,她感到一截如瓷般冰冷的手指来到了她的胸口,开始解着她的衣衫。 ! 这个人在搞什么,是采花贼吗?她抬手就想打出一个法决,却是被对方很快按下手,甚至在她眼睛睁开之前,她胸口的系带也被他解下覆在了她的眼睛前。 “双霜……我是来给你疗伤的。” 听见是谢明非的声音,薛双霜这才松弛了神经,但是转念一想,又觉得怪异:“你为什么要半夜来,该不会还是想来占我的便宜的吧?” “而且,干嘛要蒙住我的眼睛啊?” 她伸手想要摘下系带,手却被那只冰冷的手掌握住了,他声线紧绷,似乎是有些紧张道:“因为疗伤时会用到南溟秘法,不可让外族人看见。” 啊,原来是祖训不让外传,薛双霜点了点头表示了解,就乖乖躺好了。 没办法,虽然她之前怕那几个男人又把她吃干抹净,但是这个伤确实比她想象中要更难自愈,既然谢明非已经来了,也没必要再顽抗,干脆让他给自己治疗算了。 “对了,你的手为什么这么冰啊?”薛双霜被蒙着眼,手顺着床边摸索了一阵,抚上了那只冰凉如玉的宽大手掌,握住了他的手指道。 而谢明非似乎比平时拘谨了很多,只是任她给自己渡来暖意,也不像以往一样一个劲的说浑话逗弄她。 衣衫尽褪,少女栀子花般白皙馨香的身体就这样暴露在透入室内的月光下。 虽然不是第一次和谢明非裸裎相对,但是被蒙着眼到底还是有点紧张的,她下意识的抬手想要抓住什么,却触到了一片温热光滑的肌肤。 “嗯……” 谢明非在她触上来的一瞬便轻哼一声,随后覆到了她的身上,灼热的吐息就如同柔风一样撩拨着薛双霜耳边的碎发。 虽然猜到了谢明非一定会趁此机会对自己做点什么,但是她总感觉哪里不一样,便微微挣扎道:“说好疗伤的,你,你不许太激烈——” 还未说完,唇瓣便感受到了温凉柔软的触碰。 谢明非,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纯情了…… 这个吻浅尝辄止,只是轻柔的磨蹭着她的唇,轻轻含吮了两下她的唇瓣,便像是有些害怕似的退开了。 真古怪,薛双霜居然下意识用“害怕”这个词来形容他的后退。 他的手心变得很热,从她的脖颈缓缓下抚到胸口,像是在触碰水中的月亮,因为害怕月亮破碎,他只敢极尽柔和地掠过水面,连泛起的一丝涟漪,都让他担忧会惊扰到水中月。 胸口到下腹的肋骨处,都感到一阵温柔如风的热意,就连原本泛着青紫的伤痕,在一阵温润的光芒下也很快消散了。 视线无法感知,触觉和听觉都变得更加灵敏起来。她听见谢明非将衣物放在一旁的摩挲声,感觉到他身体靠近的温热气息。 “你……怎么今天晚上好像格外温柔啊?” 她心慌意乱的,说话也不过脑子,说出口才觉得这句话比起疑问,更像是挑逗,只好尴尬的撇过头捂住嘴,将通红的耳根暴露在外。而覆在她身上的谢明非显然也是愣住了,空气都停滞了几息,他才捧着她的脸,再次轻柔地吻了下来。 真的太温柔了,比起吻,更像是在做礼拜的虔诚教徒。 薛双霜呼吸紊乱,再受不住这样蜻蜓点水的触碰,主动张开了嘴,湿热软滑的小舌悄然顺着他的唇缝进入,顶弄着他的舌头。他似乎有些惊讶,然而只是一瞬,他的力气便陡然变大,像是在恼怒她的习以为常,几乎有些发狠了。 原本还是她主动出击,可是不过片刻,就变成了他疯狂的掠夺。 舌根发麻,口中的津液也尽数被吸吮,二人唇间搅动的黏腻水渍声在落针可闻的室内被无限放大。薛双霜都怀疑谢明非今天是换了个玩法,先故意引她主动,然后再把她当做一颗软桃碾压玩弄。 “唔……停,停一下……我,唔嗯……” “我快要不能呼吸了……” 这么一句话,硬是因为他的纠缠而屡屡被打断。薛双霜双颊飞红,大口喘息着,便想摘下眼罩。 “别摘——我还没有给你治疗完。” 他脸上一片潮红,喘着气,支起身子,借着月光打量着身下动情的女子。 乳随着呼吸而上下起伏着,其上的两点红果,娇艳如花。 这让他想起在凌云峰那次,她神志不清,掉着眼泪让自己含吮它们的模样…… 果然,上次选择拒绝她,是他做过最为后悔的决定。 易碎品(h) 谈霏从秦莫凡信中得知薛双霜受伤的那一刻起,心就纠结成了一团。 她才修炼了这么几个月,就遇上了穷尽妖力暴走的树妖,受的伤一定不轻。也不知要多久才能恢复,按照她的个性,很有可能隐瞒伤势,说自己能自愈……心中思绪纷繁复杂,他也不知到底该如何,只是等他反应过来,他就已经日夜兼程赶来了魏国皇宫。 又不知是什么原因,在看见躺在床上的薛双霜时,他下意识的放下了结界,在暗处悄悄地望着她恬静的侧脸。 给她疗伤,然后离开。 他原是这样想的,然而在靠近的一瞬,他的心脏就开始疯狂跳动起来,那点隐秘的渴望也被无限放大。 他对薛双霜有爱欲——他身体的每一处都在这样告诉他。 分明谢明非才是他的影子,可如今他却只敢借影子的名义来靠近她,触碰她。 柔软的唇含住了那枚晃动着的红梅,只是轻柔的吮吸着乳尖。手却伸到了她身下的已经泛湿的穴口,先是轻浅的拂过,随后掠过她那柔软蚌肉上方掩藏的那颗珍珠,一下一下的按压揉捏着。 “啊……”薛双霜未曾感受过这样直白的刺激,下意识的就伸出手来想要抱住他,却因为蒙住了眼,搂住他的脖颈的同时,指甲也从他的颈侧刮过,留下了一道暧昧的红痕。 这点刮痕,和痛完全扯不上关系,反倒是助长了他内心强烈的占有欲。就像身上能够留下薛双霜的痕迹,也是她对自己的一种承认与接纳。 他食指搓压着越发硬挺的小珍珠,中指也在泥泞的缝隙中探入了一截指节,进入的瞬间便能感受到湿热黏腻的吸吮——之前他所感受到的紧致,也是来源于此处…… 只是这样想着,他的呼吸就变得粗重起来。 如同曾经那些绮丽旖旎的梦境,他的手指越入越深,在抽出时,还会带出一股晶亮的水液挂在手指上,一点点的流向他白皙骨感的腕骨处。 怪不得又湿又热,她身下这处幽谷,当真是春水潺潺。 “啊……别……可以了……” 薛双霜蒙眼看不见的画面里,一向清冷端方的谈霏直起了身子,目光正紧紧抓在她因快感而潮红一片的脸上,舌头一点点的舔过了残留在指尖的爱液。 “好甜……” 他情不自禁的一生呢喃,使她感到疑惑,忍不住喘息着问道:“什么……” “你的每一处,都好甜……” “啊——” 薛双霜几乎是发出了一声哀鸣,她没有想到他会进入的这么突然,就像是忽然寻得藕花深处的舟楫,一入就到了最深处,将原本紧闭的水面拓出了一条路来。 “哈啊……啊……好紧……”因与谢明非五感相通,所以他往日也能够感受到这样窒息销魂的占有,可是这次不一样。 亲吻她,抚摸她,进入她,都是他在做的事情,不需要再隔着一层虚无缥缈的幻想。 少女的身体是与他全然不同的柔软,他俯下身子时,那团绵软便和他坚硬的胸膛摩擦着,两人的乳尖相触,带来的刺激也变得更为强烈。 就像吃了什么慢性毒药,或者说是在凌迟,薛双霜从来没有感受过这样勾人的折磨。他的动作始终不快,身体又和她严丝合缝的贴合着,两句赤裸的身体不断磨蹭交缠,可最渴望的那处却始终得不到应有的满足。 实在受不住,她主动勾上了他纤瘦的后腰,红着脸,在他的耳边轻声道:“其实……可以快一点……” 脑中一直以来紧绷的弦倏然断裂。 谈霏听了她这样的邀请,只觉得喉口一紧,闭着眼轻轻蹭过她已经有些汗湿的热烫脸颊,身下仍然缓慢的进入抽出,手抚上她的乳肉,夹住乳尖缓缓揉捏着,问道:“什么快一点?嗯?” 谢明非果真还是劣根难改,每次都要借机占尽口头上的便宜。薛双霜心中又恼又羞,气的转过头就在他的脸上咬了一口,留下一个带着水痕圆润小巧的牙印,含糊道:“就是下面,可以快一点……” “要怎样快?”他的声音也带上了笑意,“这样吗——” 身下的顶弄陡然变快,他一手护住她的头,另一手紧紧圈住她的腰将她更深的按到自己的肉茎上。 房间内的安静,使得肉体拍打声变得更为清晰。她的乳随着这样激烈的肏弄不断晃动着,只能在他们紧密相贴的缝隙中,不断擦过他也早已充血挺立的乳尖。 在他放于薛双霜发顶的大手边,两只毛茸茸软乎乎的兔耳朵倏地蹦了出来,再看向薛双霜,她的泪水甚至沿着蒙眼的系带流到了烧红的脸颊上。 “你好软啊……”他一边伸出舌头舔吻着她的唇瓣,手顺着柔软的兔耳朵一下下从耳根的软骨捋下来,一边放肆呻吟着,“哈啊……我早该……” 就像撕下了假面,藏于那套克己复礼的冰冷壳子下的野兽得以呼吸。 他和谢明非本就是一体的,冰山下是暗流涌动的深邃海洋。 谢明非并不是穷凶极恶,谈霏也算不上绝对的正人君子。 他贪婪地汲取着她口中的蜜液,握住她腰肢的手也不断用力,甚至微微陷入她那一身羊脂玉般的细软皮肉中,惹得她痛哼一声。 “哼……谢明非……轻一点……” 撒娇一样绵软的声音,说的却是另一个人的名字。心中酸涩万分,身下的力气反而加大了,他当真是没有任何技巧地在肏弄着那水软的小穴,每一下都是整根抽出,再整根进入到最深处。 “不要这样……” “哈啊……哼……乖一点,别拒绝我。” 谈霏的身上也蒸出了一层薄汗,连带着那股清新冷冽的松柏气息,也散入薛双霜的大脑中。那不再刻意伪装低沉的清隽音色,也像一把利剑,劈开了这场性事中笼在薛双霜心中挥之不去的淡淡疑云。 他的声音和气息,为什么都这么像谈霏—— 见薛双霜原本扭动着抗拒的身体乖顺下来,他喘息着笑了一声,吻上她的唇,湿热的舌头舔过她的贝齿,再缠住她呆愣着的小舌头,发出一阵黏腻的水液交缠声。 “真乖……” 耳边的喘息声和熟悉的夸奖声,都在慢慢的往一个芝兰玉树的形象上重迭。 而谈霏全然不知薛双霜内心的怀疑,他只是沉浸在切实拥有她的喜悦中,身下的肉茎也越发硬挺兴奋,圆润巨大的龟头每次进入最深处,都能感受到她身体里那张小嘴在不断吸吮着上面的小眼,惹得他更加忍不住呻吟出声。 身下的少女这只软绵绵的小兔子,脆弱又温热,让他忍不住捧在手心把玩。 “这里,居然能够吃下这么深……” 他将手放到她柔软的小腹处,原本捏住的腰侧就显出了一个深红的手印,而在他深深插入的一瞬,隔着一层薄薄的皮肉,谈霏甚至看见了自己阳物硬挺的轮廓。 “双霜……”他再次含住了她的唇,如同初时那样青涩温柔,轻声叹道:“乖乖吃着我呢……” 虽然谢明非之前也是各种骚话不绝于耳,但是面前的人,和他总还是有着区别的。身体发着软,为着心里的猜测,薛双霜的心跳变得越来越快,几乎让她生出一点干呕的冲动了,狭窄的甬道也因此收的更紧。 “哈啊,不要夹的这么紧……”他笑着,唇仍然贴在她的唇上,炙热的吐息扑在了薛双霜的脸上。 终于下定决心,趁他仍沉浸在轻柔的吻中,薛双霜抬手扯掉了眼前的系带。 如果真的是谈霏…… 睁开眼,与那双浅褐色的眼瞳相对。 薛双霜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停止跳动了,而谈霏却如释重负,揉了揉她娇嫩的兔耳朵尖,笑道: “被你发现了。” 双飞(上)(h) 她惊讶的说不出话,微微张着嘴,圆圆的眼睛就那么一瞬不眨地盯着谈霏的脸,让他更是心尖发软。 仍然在她体内的肉茎似乎也因为这被戳穿的谎言而变得更为兴奋,在她的甬道内涨的更大,一下下跳动着。 “怎么还在发呆?”谈霏双手握住了她的腿根,使她的双腿大张,腰线绷得更紧,一下又一下肏入那软烂湿热的小穴中,声音虽带着笑意,身下的动作却是发了狠。 看见不是谢明非,就那么失望吗? 孤身度过的近千年时光,使他无法理解自己内心的愤怒从何而来。好像是因为自己曾经对她的拒绝,又好像是因为薛双霜惊慌失措的表情。他只是忍不住入的更深,企图让她眼中只有自己一人。 “啊……师……师尊……” 薛双霜的泪水流的比穴口溢出的爱液还要多,更不敢再看覆在自己身上面色酡红,眼神迷离的谈霏。 到底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她只是个兔子精,又不是什么行走的春药啊! “双霜……叫我的名字好不好……”他虽是一句请求,肉茎却是一寸寸深入,几乎要将她细窄穴道内的褶皱都撑平,囊袋也拍打在她的阴户处,发出一声脆响。 强烈的羞耻感夹杂着与老师交媾的背德感,不断冲刷着薛双霜的理智,让她本就敏感的身体更加紧绷。 见她只是哼唧着掉眼泪,却始终不愿意开口叫自己的名字,谈霏也不恼,只是笑着俯下身子,含住她的乳尖,同时捏住她的兔耳朵尖,两处用力,身下还保持着和揉捏含吮同步的频率。叁处敏感地带同时被攻陷,铺天盖地的快感就像洪水一般将她冲击,淹没。 如同溺水,她下意识地攀附住了身前炙热的身体,如同抓住一片浮木,她的泪水也洒落在了他青筋毕现的结实手臂上。 “谈霏……谈霏……” 见她乖乖叫了自己的名字,谈霏这才停下手,将她软绵绵的身体搂入怀中,直接坐起了身。 因为身体下滑,肉茎也入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深度,身前的乳肉被谈霏修长的手指揉捏,轻掐。尾椎处的一小团尾巴,更是落入他的手中被搓圆捏扁。粗长硬挺的肉茎在最深处不断碾弄着,紧紧抵住花心,甚至能够感受到其上跳动的青筋。 薛双霜双目失神的扬起了脖颈,身体也因为这陡然的深入而微微颤抖着。 等她反应过来,眼泪便汹涌如潮,甚至为那激烈的快感而感到一阵后怕,抱住谈霏的脖子就开始哭,带着软软的兔耳朵和尾巴都一下下抽动着。 一股爱液顺着相连的性器流出,谈霏轻抚着她脑后的发丝,吻着她柔软的耳根,轻笑道:“别怕……” 小小的一团缩在他的怀中,哭的抽抽搭搭的,让他没法不心生怜爱。谈霏的呼吸仍旧粗重紊乱,他侧过脸蹭了蹭薛双霜的兔耳朵,喉结也上下起伏着。 “双霜……再坚持一会……” 说着安抚小孩一样的话,而那双曾经用来指导她舞剑修炼的玉手,如今却是掐着她饱满柔软的臀肉,抬起又落下。 “哼……啊……别弄了,我不要了……”薛双霜感觉自己真的快要哭昏过去了,她也想止住眼泪,可泪腺好像也在谈霏的肏弄下失控了一样,只是一个劲地宣泄着她的快感,羞耻与恐惧。 “嘶——为什么夹的这么紧……”薛双霜湿热的甬道不断收紧,紧紧裹住了他的阳物,甚至绞的他都有点痛了。可这点微不足道的痛,又使他内心更加满足起来,手指陷入臀肉中,唇也辗转在她的脖颈处,留下一个又一个红痕。 “师尊……师尊……我真的不行了……呜呜……” “哈啊……嗯……马上就好了,乖一点……”他闭着眼,眼下那一片瓷白的肌肤透着淫糜的嫣红。就像在神像上晕染开的水彩,这一抹水润的红,让他原本清冷的面容都变得迷乱。 “哈啊……唔……”他的动作不断加快,声音打着颤,好像现在正在被玩弄的人反而是他一样,一声声脆弱的呻吟夹杂在粗重急促的呼吸声中,听得人热血上涌。而薛双霜则是身体发软,即便是出声,也只有几声微不可闻的呜咽。 “双霜……叫出来……乖……我想听……” 发情期那次他在门外,听着房间里小兔子柔弱勾人的叫声,几乎快要失控,这一次他明明切实占有着她,她却要忍住娇喘声,这实在是不公平。 他说的断断续续,在自己耳边喘的那么性感,还偏要带上一句“乖”,薛双霜再忍不住,只能抱紧他的脖颈,又哭又喘。 他再无法忍耐,睁开了眼,一股股白灼顺着薛双霜的腿根肆意横流,画面淫糜又美丽。 “我给你清理一下……”他想从依旧紧紧含吮着他分身的甬道中退出,然而薛双霜好像还没有反应过来,只是将脑袋搁在他宽阔的肩头,抱着他的脖子不撒手。 一个深呼吸,他回抱住了怀中少女纤细的身体,如同抚慰幼子一般,缓缓地拂过她的脊背。 薛双霜也不是初经人事,可和谈霏的这一次,她是真的有一种自己可能会碎掉的恐惧感,再加之内心的羞耻感,她的眼泪更是怎么都止不住。 薛双霜不知道的是,谈霏作为剑道大能,修为近千年,体力和爆发力自然是普通人难以承受的。像现在这样就结束,已经是他心疼她的结果了。 “这就是剑道第一人?夜探自己徒弟的闺房,还强迫其行苟且之事。” 这泛着寒意的声音让薛双霜一惊,身下也不禁收缩,惹得谈霏和谢明非皆是一声闷哼。 她眼角还挂着泪,转过头,便看见谢明非从暗处走出,却是长了一张和谈霏一模一样的脸。 “谢明非……?” 震惊太过,以至于她都顾不上自己和谈霏此时都是赤身裸体了,只是呆呆地望着坐到了床边的男人。 谢明非嗤笑一声,抬手揉了揉她的兔耳朵道:“不错,还能认出我来。” “你怎么——” “我本来就长这样,”他抬眼与面露愠色的谈霏对视一瞬,便接着朝她笑道:“和谈霏长得一模一样而已。” 薛双霜再想起几个月前在凌云峰的夜里,一个一身黑衣,长相与谈霏别无二致的采花贼……亏她还以为是自己做春梦,搞半天他们根本就是两个人! “你们两个,是什么关系?” 她记得谈霏说过自己并无兄弟,但是天底下真的会有碰巧外形完全一致的人吗? 系统曾经也说过,在心魔剧情到来之前,谈霏几乎不可能会做出那种轻薄她的事情…… 可如今的场面,可以说是往轻薄的边缘疯狂飙车,一路来到了登徒浪子的频道了。 “我们是两个人——”谢明非衣冠整齐,顶着谈霏那张禁欲高冷的脸,抬手就放到了她的胸上,还故意使劲揉捏了一把。 而还搂着薛双霜的谈霏,却是不自觉喉结滑动,身体也紧绷起来。 “不过,共用一颗心。” 说实话,听见这句话的瞬间,薛双霜连什么活体克隆,有丝分裂之类的诡异路子都想到了,她觉得事情应该不会比这些脑洞更难接受。 直到谢明非说:他们两个同体连心,五感相通。 “所以说,刚刚你咬的也太紧了……连我都觉得有点痛了……”谢明非拉过她的手,放在了自己胯间鼓囊囊的一团上,说的委屈,笑的却是不怀好意。 被他们两个人夹在中间,一种强烈的,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薛双霜下意识的想要逃,却忘记了自己身下甚至还含着谈霏的那根东西,挣扎的动作间,二人的呼吸都变得灼热起来。 “你以为是在和其中一个人交欢,但其实我们两个人都会爽到的。” “所以,要不要和我们两个人一起试试?” 双飞(下)(h)【3p警告,谨慎入内】 薛双霜一时间都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问题,虽然她知道自己注定会当一个周旋于四个男人间的渣女,但是从来没想过不仅会出现超额完成指标的情况,还会被攻略对象之一直接邀请3p。 “会舒服的……我保证。”谢明非凑上来,像撒娇一样蹭了蹭她的脸颊,声音也黏糊糊的,让薛双霜无端生出一种被捕获的紧张。 “不……师尊不会这样的……”她脑子发昏,转头向谈霏求助。 她不知道自己红着脸泪汪汪的模样有多诱人,也不知道谈霏和谢明非本质有多接近,她甚至因为此刻的他们的商量语气,而忘记这两个人交欢时是最凶狠的。 仍然在她身体的肉茎刻意向上一挺,薛双霜原本已经松开了他脖颈的手下意识地再次缠了上去。 似是有些满意,谈霏吻了吻她的眉间,轻声道:“乖,我们不会伤到你的。” 她再来不及说出一句拒绝的话,手腕就被谢明非拉着,十指相扣;他另一只手也绕到她的脑后,将她的脸转向自己,便落下了炙热的吻。 唇舌之间的纠缠是猛烈而炽热的,好像不止是舌尖,就连周围的空气也都要融化了。一些细碎的轻哼从唇间溢出,胸前也是一热——谈霏居然俯下身子含住了她的乳尖,他的大掌扶住她的背,将她柔软的胸腹推向自己,舌尖撩拨间,发出了一阵阵响亮的吸吮声。 “真美……”谢明非松开了她的唇,垂下眼睫,欣赏着被吻的满脸通红的薛双霜,还特意擦了擦她嘴边流下的银丝。 一朵花将开未开时固然有含羞带怯的美丽,可尽情绽放时的娇艳往往美得更加惊心。 谈霏的吻又攀附到她的锁骨处,一下下轻轻啃咬着,留下斑斑红痕,那双一向冰凌凌的眼眸,带着要将她燃烧殆尽的欲火,就那么直直地望着她。 面前是曾经尊敬的师尊,背后是伪装真面目的伙伴,薛双霜感到一阵委屈,这两个人是不是根本就是故意来玩她的? 听了小兔子瘪着嘴抽抽搭搭的质问,谢明非只是擦着她如断线珍珠一般落下的眼泪笑道:“虽然喜欢玩你,但是不是故意来玩你的。” 一句话中的两个“玩”字,寓意却是完全不同。 她本来个子也不大,如今被两个一米九的男人夹在中间又摸又吻,她觉得自己好像进了盘丝洞的唐僧,被他们的蛛网紧紧缚住,不得逃脱。 “别怕,”谈霏的呼吸很热,手臂也如藤蔓一样缠绕在她的脊背上,游移摩挲,惹得她身体一阵酥麻,“我们都爱你……” 柔软的兔尾巴突然被手掌整个包住,薛双霜惊恐的转过头,就看见谢明非正不怀好意地揉弄着她挺起的小尾巴,手指甚至探入尾巴下,不断下移,触到了她紧闭的粉色后庭。 “啊——你,你要干嘛——” 她一紧张,甬道便迅速缩紧,谈霏再不能忍,握住她的腰便开始肏弄起来。他已经耗费极大的耐心在等待她适应了,可被她这么倏然一夹,他再无法忍耐,圆润的龟头如同鹅卵石一样在她的体内碾动着,将她深处的小小花心越抵越松,甚至隐隐有了松口的迹象。 “小兔子就连这处,都像朵小花一样。” 谢明非随着谈霏的动作喘着气,借着她被抬起的臀部,顺着尾椎骨抚慰着她毛茸茸的尾巴。更过分的是,他居然伸手到她和谈霏性器相连处抹了一把,带着黏液的食指和中指一下下的戳弄着她的菊穴。 “呜呜……求你了,不要弄那里……”她的眼泪就没干过,如今更是汹涌,手臂为了稳住自己被顶弄的身体而被迫紧紧抱住了谈霏的脖子,还要艰难的扭过头试图躲避谢明非的袭击,整个人又慌张又可怜。 但她到底还是低估谢明非的禽兽程度了,她越是哭,越是乞求,就会让他越是想要见到她彻底崩坏的样子。他手上的动作不停,另一只手探到她胸前,一手捏住她两只乳就开始挤压揉捏。这样还嫌不够似的,唇也含住了她的兔耳朵尖,舌尖辗转碾弄着耳尖那点软骨,刺激着她本就已经快到极限的神经。 谈霏能够感觉到小兔子的紧绷,就连他的肉茎都变得寸步难行。他努力平复着自己过分粗重的呼吸,却在望见她因为失神而微张的红唇的一瞬,想都没想就含住了她的唇,如同沙漠中饥渴的旅人一般汲取着她口中的津液,舌尖也勾住她呆愣住的小舌头舞动。 耳朵,唇舌,胸乳,尾巴,小穴,她身体几乎被这两个人完全占据了,脑袋沉重,意识昏聩。 薛双霜感觉自己好像一团棉花,被他们两个放在中间来回挤压拉扯,不断改变着她的形状,让她变得愈发蓬松柔软。 谢明非看起来急躁的很,但对于开发她的身体一事倒是意外的有耐心,在他持之以恒的耕耘下,原本紧闭的菊穴如今也能容纳他而二指进入——可是对于他粗长的阳物来说,还是过分娇小了。 他握住自己的肉茎,如法炮制地裹上了从她身下流出的爱液,惹得谈霏都忍不住瞪他一眼,而他只是挑了挑眉,就在她的后庭穴口不断蹭动着,她饱满柔软的股沟间,一根紫黑的肉茎一下又一下,从粗壮的根部蹭到圆润硕大的头部,还要不断顶弄着她粉嫩的菊穴。 “嗯……嗯……小兔子的后面,也是湿湿热热的……哈啊……好舒服……” 谢明非喘的肆意,故意要将她的矜持和羞耻放大百倍,再击得粉碎。她的眼泪顺着流到了唇间,还在和她缠吻着的谈霏尝到了一点淡淡的咸湿,反而吻的更凶了,舌尖几乎顶到她的喉咙,就连抱住她腰肢的双臂也更紧的钳制住她。结实坚硬的胸膛因为粗重的呼吸而剧烈起伏着,不断擦过她已经被谢明非玩弄的有些红肿的乳尖,引起她身体一阵如同过电般的酥麻。 她残存的理智觉得不该这样,可身体又切实地在迎合他们,不断打开,就像一朵即将盛放的娇花,期待着一场疾风骤雨将自己彻底催熟,摇摇曳曳,又引人采撷。 “呜——” 她的眼睛突然睁大,身体也剧烈的颤抖起来——谢明非居然真的将他那根过分粗壮的欲根捅进了后穴。 “哈啊……我就知道,小兔子这么厉害,一定吃得下……” 他笑着夸奖她,手还特意捋过她的兔耳朵,又在她凸起的蝴蝶骨处落下响亮的一吻。 谈霏原本就被她不断收缩的甬道夹的快要发疯,如今又通过谢明非感受到龟头处剧烈的吮吸感,几乎是一瞬间,他就射了出来。 “诶,虽然我们五感相通,但是你是不是早泄啊?” 谢明非向来能够随时随地说出些欠打的话,此时也不例外,尽管他自己在双重刺激下也差点没忍住就要射出来,但是他就是要借机嘲讽一把谈霏,好像这样他就能更得薛双霜的喜爱了一样。 谈霏并不搭理他,但是积压了千年的欲望也不是一次两次就能缓解的,即便已经射了两次,他的肉茎依旧挺立着,甚至因为谢明非的动作刺激的更加鼓胀。 他们两个感受到了双重刺激,薛双霜又何尝不是,她觉得自己一定会被玩坏。 他们两个的手才松开一点,她就试图向上支起身子,拔出身体里两根巨大的阳物,然而才动了一下,谈霏就立马重新压下她的腰,吻了吻她汗湿的脸颊道:“不要逃,很快就会好的……” 她信了就有鬼了!刚刚和他做的时候,他也说过这样的话,结果却肏了那么久。 “你们骗人,快放开我……明明就会很久……” 薛双霜哭了太久,声音变得又软又糯,鼻头眼睛都泛粉,说着说着还滚下两滴晶莹的热泪。 “唉……你真的是……”谢明非本来还想要循序渐进,龟头卡进去之后就一直等着她适应,然而薛双霜当真是不知道她那副天真又淫荡的模样在这种时候有多魅惑,几乎是将他勾的全身发烫,心脏都越跳越重,在他的胸口砸出沉重的砰砰声。 “双霜,受个累——” 他说着,就扭过她的头吻着她,将她的惊呼与呻吟全数吞咽,身下的肉茎直接入了大半,将她的后穴彻底撑开。 “嘶……啊……” 第一次被异物进入的地方,紧致得过分,谈霏再次俯下身,含吮着她白皙圆润的乳肉,还在上面留下了几个牙印。他想要转移一下注意力,谢明非插入的那一瞬间的快感实在太过强烈,让他都没能忍住叫出声。 如孩童般吮着她的乳,身下的肉茎也顺着她战栗的身体而浅浅抽插着——隔着一层薄薄的皮肉,他甚至能够感觉到另一边,谢明非的粗硬肉茎。 “呜呜……求你们了……不要再进去了……” 除了初时的疼痛,薛双霜此时只能感受到铺天盖地的快感,她好像站在悬崖边的人,她本能地恐惧被性事中那过分的快乐而支配的失重感,只能祈求他们不要更激烈。 “双霜……为什么学不会呢……”谈霏两根手指夹住了她嫣红的乳尖,微微拉扯,头也靠在她的肩窝,轻轻啄吻着她的脖颈,无奈道:“这种时候求饶,只会让我们更加忍不住的……” 是了,谈霏和谢明非共用一颗心,这两个人本质是一样的,不过一个坏的张扬肆意,一个恶的隐晦难辨罢了。 身体好像不是她的了,她能做的只有哭泣和呻吟。那过分强烈的快感已经将她整个人吞噬,她不再是感受快感的人,而是由快感凝成的人形。 他们二人抽插的频率一致,动作却正好错开,将她所有的娇喘都顶弄得颠簸而细碎。她身体无一处不是软热的,甬道更是如此,可对方的肉茎却是与她格格不入的坚硬,一侧柔软,一侧硬挺,这样的摩擦使得快感加倍,一时之间室内充斥着黏腻的肉体交迭声以及他们两个毫无顾忌的呻吟。 “啊……嗯……好舒服……小兔子咬的好紧啊……水也好多……” 谢明非咬住她后颈的一点皮肉,细细咬噬着,还要放肆地将自己的喟叹尽数传入她的耳中,惹得她身体更加紧绷。 谈霏虽然没有再多说,喘的却是比谢明非还要勾人,他闭上嘴,粗重的呼吸声就散入空气,将她牢牢包裹住。 他们两个的肉茎在她两处小穴中来回肏弄,发出阵阵黏腻的摩擦声,动作时快时慢,越肏越深。 同体连心的好处,就是他们虽然各自都只占有着她的一部分,却能感受到她全部的柔软与温热,就连所感受到的被紧紧吸吮的快感都是双份的。两根肉茎的冲撞,让薛双霜的身体几乎到达了承受的极限,两处都收缩地更剧烈,眼泪大滴大滴地往下落。 又是一次深顶,谈霏发现原本紧闭的花心居然有些松动,握住她的脚踝,将她更近的拉向自己的一瞬,龟头就直接冲入了狭窄的宫口。 “啊——” 薛双霜尖叫一声,双眼都失去焦点,只是感觉自己眼前茫茫一片白光,身体深处的一切都被触及,再没有任何未曾知晓的隐秘地带。 “哈啊……乖,乖……别怕……” 宫口比甬道更加紧致,像一张小嘴一样紧紧咬住头部,她身体的收缩也使肉茎头部的小眼如同被舔吻一样,忍不住溢出黏腻的水液。 谢明非也没想到谈霏居然肏入了宫口,他有点担心薛双霜受不住,但是又被这无法抗拒的销魂而诱惑,在她后穴不断肏弄的肉茎也加快了速度,好似想要追上那种被宫口含吮的快感一样。 身上的每一处都被抚摸撑开,双乳更是被二人揉捏玩弄得胀痛不已,薛双霜觉得这个夜晚格外的漫长,漫长到她几乎要溺死在这令人窒息的情潮中。 瞥见少女失神啜泣的模样,谢明非又是心中一软,吻了吻她的脸颊问道:“舒服吗?” 她早已失去了隐藏内心想法这种复杂的能力,只是呆愣了一会,泪光连连,在二人肏弄的颠簸中无力喘息着:“嗯……好撑……” 谈霏的瞳孔都收缩起来,而谢明非更是低声骂了句脏话,两个人都不再说话,只是循着本能,理智全无,一下下的凿入她的深处,再又带着湿淋淋的水光整根拔出,只留一个头部守在穴口,指引着下一次狠厉的肏弄。 他们两个即便是相对于普通男性都算体型高大,将薛双霜揉在中间,当真像是揣着只小兔子,然而可怜的小兔子臀瓣和阴户都被他们撞击的发红,热乎乎的囊袋也在每一次发狂的顶撞后在她的皮肤上安抚一般的碾过。 她腰间上半夜被谈霏掐出的手印还未消,如今臀瓣和大腿上更是留下一道道触目惊心的指印,可身上的两个男人已经无法再思考,他们只是做着自己期盼已久的事情。 只要触到她如水如绸的身体,身体里那一点隐秘的施虐欲就被无限放大,甚至他们自己也感到了被过分含吮的疼痛,可和彻底占有她的喜悦相比,这样的疼痛都算得上是赏赐了。 “哼……嗯……你们什么时候……好……” 她真的要碎掉了,身体也是,灵魂也是。她承受不住这样激烈的爱欲,只能颤巍巍地等待着终点的到来。 他们一前一后地呼着热气凑上来吻着她的唇和耳尖,在最后的冲刺中皆是发出一声悠长又透着脆弱感的呻吟。 叁个人的腿间皆是一片湿泞,拔出来的瞬间,薛双霜身下就涌出两股搀着白灼的水液。 他们两个此时倒是如双生子般,连凸起的喉结滚动的幅度都一样,对视一眼,从对方的眼中都看到了责怪与愧疚,小心翼翼地将薛双霜扶起,却感受到她一阵瑟缩,像是害怕他们的触碰一样。 谈霏眼睛一酸,脸上的红潮还未消退,蹭了蹭她的额头哄道:“乖,我们给你擦一下,好不好?” 薛双霜的眼睫都几乎被泪水糊在了眼下,她挣扎着睁开眼,看了看谈霏,又看了看谢明非,带着鼻音问道:“真的……不会再弄了?” “不弄了,清理了睡得舒服些,乖。” 谢明非笑了笑,甩了甩头,汗湿的发尖就摆到一边,失笑道。 等到清理干净,窗外已经天光大亮,薛双霜即便是睡梦中也不安稳,时不时发出两声娇弱的哼唧声,他们便坐在一旁治愈她身上那些可怖的痕迹。 目光来到她的脚踝处,左边一个牙印,右边一个闪着金光的铃铛。 二人都没有说话,却默契的一个消去了痕迹,一个折断了铃铛。 “你之后打算怎样?”谢明非揉着薛双霜的腿根,漫不经心的问道。 谈霏正揉着她的腰窝,闻言停顿了片刻,目光又恢复到了那副谪仙般的冷峻,如同照镜子一样望着对面一身黑衣的谢明非,平静道:“处理一些遗留问题,然后带双霜回凌云峰——求娶她。” 这句话中不知是那句话触动了谢明非,他转头望着入睡的薛双霜,轻叹道:“你倒还比我想象中要勇敢点。”—— 这两个真的是爹系男友,又爱哄着小姑娘,玩的又最凶(唉,可怜女鹅的腰|??ω?` )) 尒説+影視:ρ○①⑧.run「Рo1⒏run」 消溽暑 薛双霜醒来时室内已经空无一人,自己身上也清清爽爽,连一丝酸痛感都没有。 要不是那种过度高潮的恐惧感还残留在脑内,她都要怀疑其实一切是她的幻觉了。谈霏和谢明非共用一颗心……原书里面有这样的剧情吗? 试着呼叫系统,依旧是毫无回应。 唉,算了,谜团太多,系统根本靠不住,她必须靠自己来探索真相。 她下了床,双脚着地的一瞬间突然感到一阵奇怪:为什么感觉好像少了什么……抬起脚一看,原本带着一串金玲的脚踝如今空空荡荡,另一只脚踝处的牙印也消失无踪。 发生什么了? 她记得系统说这两个东西都是属于只要徐千羽和秦莫凡没死就一定会存在的东西——难道她在这里被做成夹心饼干颠鸾倒凤的夜里,他们两个出事了? 薛双霜急的推开门就往外冲,走了没两步就迎面撞上了刚出门的徐千羽,两个人皆是一个趔趄,徐千羽扶住了她,疑惑道:“师妹,怎么这么着急?” “徐师兄,你和秦师兄都没事吧?” “我们两个没什么事啊……倒是你,发生什么事了吗?” 薛双霜松了口气的同时,又开始后知后觉的尴尬起来了,这个事情完全不能说出口的吧……她难道要说就这么一夜,她又睡了自己的师尊吗? “额,没什么,我就是做了个噩梦。”她局促的望着脚尖,徐千羽顺着她的目光,瞳孔却陡然定在了她细白的脚踝处。 “师妹,长明铃呢?你取下来了?” 他这样问,其实是下意识的在给自己一个安慰——长明铃除非他生命垂危,否则绝不可能脱落,薛双霜的能力更是不足以将附于其上的术法解开,除非,有法力高深之人直接毁掉了这个法器。 “就,我没有取下来……它,它就是不见了……” 她越说越心虚,同时也意识到:长明铃大概是被谢明非或者谈霏取掉了,毕竟他们两个那么厉害,解决一个法器想必也是手到擒来。自己现在跑过来问,完全是送上门来尴尬。 “是谢明非?师妹昨晚又与他一起?” 徐千羽的脸已经彻底冷了下来,他一步步逼近,直到薛双霜整个人都被笼罩在他的怀中,他才皱着眉停下了脚步。明明压制着她,反而有点委屈地说道: “师妹,你不可以这样偏心。” 对啊,她本来就是想着要对四条鱼都一样好的,可是现在她发现事实和她想的根本不一样,她甚至没做什么,就引来了五条狼。 他们每日对自己虎视眈眈的,别说宠爱了,她只是应付他们旺盛又持久的情欲都几乎要累死了。 “对不起……”可惜她一见这几个人可怜巴巴的望着自己,就没了骨气,一点重话都说不出。 徐千羽也舍不得见她皱着脸,退了两步,笑着捏了捏她的耳垂道:“好了,我和师兄都没事,这个长明铃坏了,等到之后我再炼一个就是了。” 薛双霜很好,错的是那些不断争夺她注意力的对手。 几人再聚在一起才知道,谢明非今天一大早就回南溟了。 说不上是失望还是松了一口气,只是薛双霜心中还有好多疑问没有得到解释,本来还想问问谢明非,结果他倒好,折腾她一晚上就跑了。 还有谈霏,跑这么远就为了来睡她! 心里暗骂了他们两句,便有太监急匆匆闯了进来,“仙人们,陛下发了疯,还请你们快去看看吧!” 一行人匆匆忙忙赶过去,见到的就是被两条粗壮铁链拴住手的傅景明,他如今和最初见到的模样大相径庭,仿佛瞬间苍老了几十岁,脸上还带着未干的血迹。原本青黑的发丝也已经掺杂了不少白发,散乱的扑在额前,让他看起来更加不堪。 “你们都给我滚!我要见林儿——”他即便被铁链缚着,仍然伸长了青筋毕现的脖颈,冲着他们嘶吼着要见皇后。 “皇后娘娘在来的路上了,陛下稍安勿躁啊——仙人们,陛下昨夜睡了一觉,醒来就突然开始打骂下人,甚至还拿烛台砸自己的脑袋……” 听着太监心惊胆战的描述,薛双霜也感到一阵唏嘘,明明几日之前还是万人之上的九五之尊,如今却一头乱发,像个未开化的疯犬一样四处狂吠。 前几日傅景明就已经表现得很奇怪,但碍于他还卧病在床,他们不便用术法刺探,恐给他的病体再添负担。 可如今面前的人显然是出了大问题,秦莫凡探了探他的额头,眉头越皱越紧,神色严肃道:“陛下身上并无邪物。” 他们所学术法只与非人妖邪有感应,检查身体这种事情暂且还做不到。 这样看来,傅景明大概是真的疯了。 从秦莫凡的走向傅景明时,苏苏就心跳如擂鼓,阵法导致的变化是无法查出的,可是望着身旁疑惑的薛双霜,他仍然担忧任何意外的出现。 好在秦莫凡确实无法探出,他松了口气的同时,也忍不住出声道:“陛下既然要找皇后娘娘,我们也可以先在此等皇后娘娘来。” 嗯?苏苏居然会主动管傅景明的事情? 薛双霜只当他是真的放下了,便没再深思。 皇后今日似乎穿的格外隆重一些,让薛双霜一瞬就想起了她在苏苏记忆中那个飞扬跋扈的模样。在她的身后,傅知林也进了房间,见了薛双霜,他先是扫视了她身边的人,似是有些惊讶,随后又朝她笑了笑。 “娘娘,陛下他——” 那管事的大太监正准备说点什么,皇后却直接挥了挥手打断了他的话,红唇微勾,望着秦莫凡道: “敢问仙人,陛下可是被邪物缠身了?” 秦莫凡被问的一懵,但仍是诚实的摇了摇头,恭敬答道:“并无,陛下的情况或许需要找太医来……” “听仙人所言,既然陛下神志已然昏聩,那么大魏,便时候立下新任储君了。” 她甚至没有给秦莫凡多说的机会,一双眼睛眼尾上扬,闪着势在必得的精光,让周围人心头皆是一沉。 看来她早就等着这一天了。 尽管这件事当中存在诸多疑云,可人家皇室内部的争斗,他们作为早已出世的修士,自然是不可干预。 而原本拉扯着锁链不断吼叫的傅景明,在听了自己心心念念的皇后说的话之后,却突然安静了下来。 他们打算当日下午便离开,与皇后说明后,便准备收拾收拾东西走人了,然而与傅知林擦肩而过之时,他却突然叫住了薛双霜,交给了她一封信,并叮嘱她一定要看。 看见傅知林那副期待满满的模样,薛双霜心里其实是有点无语的,都是马上要篡位成功的人了,还搞写情书这一套? 将信随意地塞入衣袖中,薛双霜便转身离去。 傅知林望着她的背影,虽是感到一丝失落,但又为她看到信中内容时的一定会露出的惊讶而兴奋——挡了他的路,自然要付出代价。 虽然傅景明被苏苏置换了感情,对皇后变得情深义重起来,可是皇后本人仍然是对他毫无感情可言。 她十几岁入主后宫,为的就是让自己的孩子成为下一代天子,至于傅景明如何,从来不是她需要在意的事情。 后宫多年未能诞下皇子,就算有,要么身体孱弱,要么就是母妃地位低下,不足为惧——可江叙冉这个女人实在是太受宠,傅景明又正值壮年,若是她生下了皇子,傅知林的太子地位也不见得稳妥。 从那时起,她就在给傅景明下药,可他太过谨慎,对于接触的东西都一再检查。即便成功过几次,不知为何,他也从来没有毒发过,这让她有些气馁。 原本想借江叙冉去世,傅景明病倒的机会再次给他下药,没想到这个男人忽然不在意江叙冉的死活,转而对她作出一往情深的可笑姿态。 无所谓,正好方便了她。 情与爱,不过是通往权势的绊脚石。 不过哄骗了几句,傅景明就乖乖喝下了使人疯癫的毒药。他抱着头在床上不断翻滚,用头撞墙,像个孩子一样哭叫着,可她只是站在一旁,欣赏着他痛苦不堪的模样。 心中更是涌上了强烈的,报复的快感。 他以为他是谁呢?当年若不是她的母族扶持,就凭他一个弃子,如何成得了皇帝?如果不是皇帝,谁会爱他? 不,曾经有个疯女人是一心痴恋于他的,可惜,被他亲手扔下的一把火给烧的灰都不剩。 “陛下龙体欠安,神志不清,为了避免他伤到自己,你们记得给他的手脚都戴上镣铐——记住,带最重最粗的那种。” 她眼角唇边都有了岁月的痕迹,可依旧是雍容华贵,光彩夺目。 满脸是血的傅景明,睁大了眼睛,企图扑向她。而她只是退让到一旁,笑的娇艳:“陛下,你最好不要再惹事,否则——我多的是方法折磨你。” 离开皇宫之前,薛双霜忍不住又走到了沉香殿,这里烧的焦黑,一片断壁残垣,却无人收拾。 明明几天前,这里还有着一片鲜活的生命。 叹了口气,眼神落到了院子的一角,一个小女孩从墙角捧着一只麻雀的画面忽然从脑海中闪过,与眼前破落的院子相重迭。 原来苏苏和苏玉晚曾经住的,就是沉香殿。 十年之间,这个小院经历了两场滔天大火,如今再无人会来修葺。 一阵风吹过,沉香殿又一根烧黑的房梁砸落在地,薛双霜不觉瑟缩了一下——漫长的夏日,好像渐渐消逝了。 回溯(上) 躺尸了不知道多久的系统,突然在薛双霜脑子里嗡的一响,吓得她都差点把手里正在收拾的衣物给掉地上。 “恭喜宿主成功完成副本及暗线任务,奖励时空回溯碎片两枚!” 先不说那个奖励,薛双霜先要对这个不负责任的系统进行严肃的批评教育。 “你怎么回事啊?上次说去请示上级,居然到现在才回来,你要不干脆再去度个假呗?” “对不起嘛,上级那边请示太多,我排队就排了好几天——不过,恭喜宿主,谢明非已经成功加入主线任务啦!所以他也是可攻略对象哦~” “哈哈,谢谢你告诉我,我想我知道的可能比你还多点。”想起谢明非与谈霏一模一样的脸,还有那什么邪门的同体连心,她就已经隐约有了猜测——谢明非很有可能,就是谈霏的心魔化身。 可是如果是心魔,为什么他好像又显得过分自由?一般心魔不都是得和原主有点牵制吗? “什么?!宿主你知道什么啦?”傻白甜系统一惊一乍的,急忙追问道。 “知道他是男配啊。” 她既然已经开始怀疑这个原书的鬼畜程度以及穿书的目的,也必然不能将自己的猜测全盘托出,便随便含糊了一下。 “对了,那个时空回溯碎片是干什么用的?穿越过去去拯救男配们吗?” 系统总算被问了问题,颇有点骄傲,“宿主,这个碎片可厉害着呢,它不是只适用于这个世界,也适用于现实世界!” 原本还在迭着衣服的手缓缓停了下来,薛双霜感觉自己的心脏扑通扑通地撞着胸口,她有些难以置信: “你的意思是——我可以用这个碎片,回到车祸前的时间?” “理论上是可以的!所以这个碎片对宿主而言是最重要的奖励,关系到宿主现实世界的生死存亡哦。”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这个垃圾攻略系统,总算给了点甜头,她的声音都不自觉微微颤抖起来了,“所以,我只要完成了攻略任务,再用这个碎片,我就可以活下来了?” “是的!所以宿主是否接收时空回溯碎片?不过不要立马回——” “接收!” 谁能告诉她,这个深山老林是什么地方?明明她刚刚还在魏国皇宫,现在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宿主,你这么着急干嘛啊,我刚刚话还没有说完呢,不要立马回答,从你说出接收的那一刻起,就会启动碎片的!” “你他妈不早说?!” “我在说啊……但是宿主你嘴皮子也太快了……” 废话,对一个躺在ICU生死未卜的人来说,陡然有了活命的机会摆在眼前,搁谁不激动啊。 “那你干嘛要问我接收与否?” “额……这个是手册里记录的例行问题嘛……” 实习系统,坑爹上级。 “那我现在是在哪里啊,不会是什么史前时代吧?哎哟——”薛双霜在山间走了两步,脚就踢到了一根巨大无比的树根,疼的龇牙咧嘴的。 “宿主,这本书里没有史前时代,你现在是来到了叁年前。” “叁年前?” “对啊,这里就是原主之前住的山洞,你再往前走一段路,就能看见穿越过来的那个悬崖啦。” “那原主岂不是也在这里?”薛双霜有点紧张,她突然回到了过去,万一和正牌原主撞上了可怎么办? “宿主不用担心的,在一个世界里,只会存在一个薛双双,原主本质是一个角色,既然你已经来到了这个时间点,就会自然取代她的存在。” …… “那我要在这里呆多久?” “宿主,时空回溯本身是一个随机奖励,它会根据宿主你最想改变的事情选择一个过去的时间点降落,你在这里改变的任何事情都会作数,但是同样的,结束时间也随机。” “结束时,你会自动回到穿越前的时间点。” 走到了穿书任务开始时的那个小兔子窝,薛双霜心里有些郁闷,她最想改变的过去……为什么会让她穿回叁年前的这个时候? “提醒宿主,苏苏即将出现。” 系统突然出声,让薛双霜不自觉抬起头看向前方:苏苏应该是去玩回来了吧,可是自己是个假货,该怎么混过去啊? 正苦恼着,一个高挑的女人提溜着一个灰扑扑的小兔子直接跳到了薛双霜的面前,“喏,我捡了个小兔子,当你的表妹养着吧。” “啊?”薛双霜有点蒙。 “嗯?不是你说一个人有点孤单吗?这个小兔子已生灵智,正适合做你的玩伴啊。”那女人不以为意的将昏迷的小兔子扔到她手里,甩了甩手上的灰尘道:“有她陪你了,我可真的要去浪迹天涯了啊。” 紧接着,就转身走了。 走了。 见薛双霜捧着手上的小兔子呆愣愣的模样,系统及时解释道:“宿主,她是原主的母亲,性格比较爽朗,一直想要在外游历,这次出现之后,剧情里就再没有她了。” 薛双霜目瞪口呆:这是什么走剧情的机器,敢情在外面把苏苏捡回来就可以杀青了是吧? 手中的小兔子比她穿书过来初见时瘦弱太多,只有一只巴掌那么大,身上灰黑色的兔毛交错结节,还有好几处结痂的伤口至今还在流着脓血。 苏苏怎么会满身伤痕?而且连毛色也和他们见面时不同…… 按照沉香殿失火,他逃出皇宫的时间来看,现在他应该已经十叁岁,中间这叁年他又是怎么过的? 心疼的厉害,薛双霜将他放到自己的小窝上,就试着给他治伤——好在她这次时空回溯是身穿,在天山派修炼出的妖力也都还在。 苏苏身上大大小小的伤,除了耳根那处太深太久,其他的地方基本上都有了好转。看着面前的小灰兔,薛双霜有点疑惑:他的毛色为什么没有恢复? “宿主,妖力起不到洗澡的作用。” …… 薛双霜忍不住眼角抽动:搞半天这个颜色是因为脏。 正准备带他去后山的山泉去洗一洗,苏苏就睁开了通红的兔子眼,警惕地质问道:“你是谁!为什么要把我带到这里?” 关键是他说就说,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居然还咬了薛双霜右手一口。 眼见着血花滋了出来,薛双霜有些难以置信:苏苏叁年前这么凶猛吗?他是什么时候变成了那副软萌的样子的? 遇事不决,先走剧情: “是我母亲带你回来的,她说你是我的表妹,我给你治好了伤,”她噘着嘴,指了指苏苏身上已经不再流血的伤口,委屈道:“我只是想带你去洗个澡而已。” 回溯(中) 苏苏显然也察觉到自己身上伤口的恢复,他看了看薛双霜被咬出血的右手,停顿了好一会才道:“我不是你的表妹,也不用你替我治伤。” ? 薛双霜这下是真的傻眼了,她以为叁年前的苏苏应该还是个小可怜团子,没想到确实是个小可怜,却是牙尖嘴利的。 她惊讶了一瞬,又更加心疼起他来——他这叁年一定过得很苦,所以才会对陌生人如此警惕。 “我母亲说你是我的表妹,你就是。你要是不愿意让我给你治,你就把这些伤口再撕开吧。” 对付这种小刺猬,她不打算一上来就跟在他的屁股后面当舔狗,她相信苏苏本性不坏,只要他知道自己不会伤害他之后,态度就会慢慢好起来的。 听了她这样理直气壮的发言,饶是摸爬滚打了叁年的苏苏,也是蒙住了——这些都是叁年来积累的伤口,他自己不会治疗,又没有钱找大夫,如果再撕开…… 而薛双霜只是微微抬起下巴,露出一副得意神态,比起兔子,更像只狡猾的小狐狸。 两人僵持了一会,她才无奈的叹了口气,拿出哄小朋友的态度道:“所以,你要不要当我的表妹?” “我会替你治伤,只要我有口饭,就饿不着你!” “我还有房子——额,窝,你看,你现在躺着的这个超大的窝,就是我的。” 这样的条件,硬是让薛双霜说出了百万聘礼求娶美娇娘的架势。 而苏苏更是疑惑: 他在人间这叁年,见过穷人企图与富人沾亲带故的,还没有见过像薛双霜这样费尽心思和一个连人形都化不了的半妖攀亲戚的。 不……在他还能维持人形的时候,也不是没有人这样诱惑过他…… 心中闪过一丝厌恶,他不动声色的问道:“你想要我做什么?” “啊?” “你想要我付出什么?” 他不知道兔子眼中是否也分美丑,在他还是人形时,多得是对他容色垂涎叁尺的地痞流氓,他们当中有的人家中甚至还有待产的妻子……人类就是这样恶心,看在薛双霜是妖的份上,他还有点耐心听她解释。 “嗯……”薛双霜食指点了点下巴,皱着眉思考了一会才笑道:“你就陪我说说话吧,你看啊,我一个人住这,怪孤单的。” “你就来陪陪我吧,和我一起到处逛逛,说说话都行。” 这下轮到苏苏惊讶了,他怀疑薛双霜是从来没有离开过这片山林的妖怪,用人类的话来说,就是个土包子——否则怎么会提出这样一个不划算的交易? 这样一想,他对薛双霜的敌意也稍褪,只是点了点毛茸茸的脑袋道: “好,我答应你。” 薛双霜高兴地就像刚娶到了媳妇的痴汉,笑嘻嘻地就要去抱他,吓得他炸开了毛就弹跳到了稻草窝的另一边。 “你干嘛?!” “我抱你去后山洗一洗啊,你的兔毛上都是灰尘嘛。” 虽然不像之后那样贴心又乖巧,但是不得不说,现在这样一个别扭又紧张的苏苏,也别有一番可爱。 苏苏自然是不知道这个怪阿姨此时在想什么,他反而思考起了另一个问题:她从头到尾说的都是“表妹”,所以她也是将自己误以为是女孩了。 那如果他男性的身份暴露了,她会不会就要去找别的兔子来陪她聊天了? 朱红的眼睛转了两圈,苏苏才小心翼翼地跳进薛双霜怀里,小声道:“你带我去就可以了,我自己洗。” 薛双霜还以为他是已经开始明白自己的好意了,笑着就把小小一只灰兔子揣在了怀中,按照系统所提示的山泉所在地走去。 猪八戒是不是也这样靠在泉水边等着仙女洗澡? 薛双霜脑中冒出了这样一个非常不合时宜的想法。主要是苏苏不让她靠近,她又不放心巴掌大的小兔子去那么深的泉水里洗澡,就只好靠在一旁的大石头边等着。 唉,穿书就算了,还要来养娃。 “系统,你知道苏苏离开皇宫之后的叁年都干嘛去了吗?” 实在是闲得慌,她开始骚扰系统。 “剧情里是没有细讲的,只是说苏苏是由原主的母亲带回,并且成为了原主的表妹。” “但是后文里有过一段和男主吐露心声的片段里提到过:苏苏流浪的叁年里是遇到过企图猥亵他的恶人的,所以他不愿意过早和男主亲密接触。” “不过宿主别担心,苏苏现在已经喜欢你了,所以被猥亵这件事很有可能是原书中他试图掩盖性别的借口啦。” 薛双霜有些惊讶,想起记忆碎片中苏苏过人的姿色,又是一阵心酸。 如果真是借口就好了。 她眼睛一酸,眼泪就掉了下来,此时已经洗完了的苏苏跳上了岸,见到的就是她默默哭泣的样子。 怎么回事啊,这个土妖怪又想干什么? “苏苏,我一定会好好对你的。”她将重新变为白色的小兔子抱到怀中,蹭了蹭他柔软的耳朵,眼泪就沾到了他的兔毛上。 虽然有些嫌弃,但是不得不说,她的身体很温暖。比破败的庙宇,僵硬的树枝都要柔和,温热。 等一下,她为什么知道自己的名字? “你怎么知道我叫苏苏?” 草,平时叫惯了,忘记自己现在是初遇苏苏了。薛双霜心中冷汗直冒,面上还要装作波澜不惊:“我母亲告诉我的。” 原来是那个捡走他的女人,想必是听到有人这样叫过他。 薛双霜住的这个兔子窝,毕竟是为了容纳已经化形的她,所以还是挺大的,问题就是:她的稻草床只有一张。 想起来之前苏苏还是兔子的时候,都是睡一起的,薛双霜犹豫了一会,还是在床上画了一条线。 “我只有一张床,咱们一人一半。” 一人一兔就这么睡下了,然而早上起来的时候,薛双霜发现苏苏已经窝进了自己怀里。 可能山间的夜晚还是微凉,苏苏不自觉的就循着热源靠近了。 望着怀中乖巧睡着的小兔子,薛双霜心中一软,抬手轻轻摸了摸他的脑袋。 薛双霜昨天说的豪爽,然而真的到了要吃饭的时候,她突然捉襟见肘起来。 她现在不比在天山派或者皇宫,只是个住在山上没钱没势的兔子精啊,她该去哪里给苏苏弄东西吃? “原主之前都吃的什么?” “宿主,原主醉心修炼,一般就是吃些野果果腹就够了。” …… 她可能还行,苏苏现在应该正在长身体,想到他十七岁高大的身材,薛双霜很担忧自己这个假货把他养的营养不良。 之前苏苏还没有化形的时候,都是跟着她一起吃的人类的饭菜,那现在呢? “苏苏,你要吃些什么啊?” 苏苏似乎还没有完全睡醒,过去的日子总是颠沛流离,昨晚是他叁年来睡得最安稳的一次,只是迷迷糊糊回应道: “都可以。” 有什么可挑的呢?被捡到这里之前,他就是靠一些人家扔掉的烂菜叶剩饭菜活命,食物不过是维持生命即可,他从未奢求过口味。 薛双霜只是沉默了一会,突然开口道:“苏苏,你在家等我一会,我下山去买点吃的。” 苏苏看起来太瘦弱了,现在连叁年后的一半大都没有,必须得吃点补身体的。 她虽然没什么钱,但是好在有胳膊有腿也算是劳动力,去干点活应该还是能赚点钱的吧? 她急匆匆的往山下走,而苏苏却是被她话中的那个“家”字震慑住,久久不能反应过来。 他,也算是她的家人吗? “系统,我觉得我可能得找个地方跪下讨饭了。” 薛双霜心里有些难过,她这副娇俏小姑娘的模样,苦力活的地方甚至根本不让她靠近,那些酒楼老板又都用不怀好意的猥琐眼神在她身上扫描,实在是恶心。 奔波于山脚这座小镇的各处,她一份工都没有找到。 蹲在街边抑郁了一会,旁边摊子的老妪却突然倒下了,薛双霜吓得一个激灵,立马就冲过去扶起她。 她不是医生,但是摸了摸这位老妪的脉搏,似乎并没有什么问题,再看她眼下的一片青黑——或许,她是累晕了? 拿起摊子上的水杯,薛双霜用手探了探水温就递到她的唇边。 “老婆婆,您还好吗?” 她似乎眼前有点模糊,眨了好几下眼睛后才缓缓道:“我没事……谢谢你啊,小姑娘……” “您是不是太辛苦了?”薛双霜如今也找不到事情做,看老妪神色依旧不佳,还是多关心了两句。 “是啊,再过一段时间就是中秋节,我最近都是整夜整夜的做花灯,唉——老了,身体熬不住了……” 薛双霜突然好像看见了希望,“老婆婆,我可以来帮你!” 带着一份简单但是好歹温热的饭菜匆忙回到山上,却到处都找不到苏苏的影子。 难道走了? 薛双霜忽的有点委屈,把饭放到一边就干坐着发呆。她刚刚和老婆婆做了约定,今后一直到中秋节之前都去帮她做花灯,只要给饭吃就可以。 苏苏真的是,走了也不说一声。 “喂,你怎么了?” 膝盖上蹦上来一团软软的物体,薛双霜低下头,就和苏苏那双血红的双瞳对个正着。 “你没走吗?” “我为什么要走,我只是去摘了些野果。” 薛双霜这才发现,小兔子背上还背着一个大树叶做成的包袱,他一放下,里面鲜红的小果子就滴溜溜的滚了出来。 他用小小的兔爪把果子推到了薛双霜面前:“你之前应该见过吧,这种是可以吃的。” 怎么会—— 这么可爱啊啊啊啊! 薛双霜强忍住把小兔子抱起来亲亲的冲动,朝他笑道:“我带了饭菜,你应该还是吃那些会长得快些吧?” 原来山脚下这座小镇叫做兰泽。 据说千百年前一个名为兰泽的仙门世家定居于此,后来他们族人尽数得道成仙,普通凡人也想沾沾仙气而来此定居,便取了兰泽作为地名。 千百年……那倒是真有可能成仙了,毕竟谈霏不就是这个修为吗?他可是如今修仙界最接近羽化登仙之人呢。 薛双霜用老婆婆家的一些边角料做了个侧背的小兜,每日带着苏苏下山去打工,日子倒是安稳平和。 “为什么要做这么多花灯呀?兰泽看起来好像也没有那么多人啊。” 直起腰擦了擦额头的汗,薛双霜望着满院子的花灯,忍不住疑惑道。 “小薛你不知道,兰泽这里不仅是片福地,还是个重要渡口。” “渡口?” “中秋团圆佳节,生活在南北分离的人们往往会聚到一起,而兰泽正是处于这样一个中间地带,往南往北皆要经过,所以咱们兰泽,逢年过节往往是最忙的。” 原来是这样,薛双霜大概理解了:兰泽是个旅游胜地,还是个交通枢纽,所以要趁过节赚钱。 果然还得是咱们劳动人民的智慧,时间、地形皆可以成为赚钱的门路。 他们扎的花灯五花八门,各种款式都有,薛双霜有时候都忍不住惊叹,老婆婆就会慈爱地摸摸她的头笑道: “小薛要是喜欢,到了中秋,每一种都放一盏。” 想起了在自己幼年时就去世了的奶奶,薛双霜鼻头一酸,红着眼睛就点了点头。 日子且行且过,苏苏比起刚见面时已经长大了不少,这让初次带娃的薛双霜很有成就感。 而且随着点点滴滴的相伴时光,苏苏对她已经越来越熟悉了,性格也渐渐开朗起来,还时不时和她开玩笑——这可是值得载入史册的进步啊! 老婆婆人非常好,薛双霜解释了自己是个好妖怪,苏苏是她的表妹,她也是乐呵呵的,还给他们专门做了两盏兔子灯。 中秋当夜,兰泽果然熙熙攘攘,她帮婆婆摆摊,不到两个时辰,做了那么久的花灯就全卖光了。 虽然苏苏一直因为那些男游客偷看薛双霜而感到愤怒,但是薛双霜很满意:可以提前下班啦! “你手里这盏灯上画的是什么?” 他们来到了一处没什么人的河岸边,周围黑漆漆的,唯独月光落下了一地银霜。薛双霜的轮廓也变得清冷而柔和,她小心翼翼的点上了其中的蜡烛,扭过头朝苏苏道: “是合欢花,到了六月就会开,特别漂亮。” “那这盏灯,你是为谁放的?” 薛双霜抬头看了看月亮,想起那个穿着一身粉衣的女孩,笑了笑,轻声道:“是我的一个朋友,她很温柔的。” 其实她早就想到桃花村离这里不远,可想起洛娇离世的时间,她只能默默为她放下一盏花灯: 如有来生,愿她能够度过平安快乐的一生。 一个转身,薛双霜就掏出了婆婆为他们做的兔子灯。 雪白的身子,朱砂点上的眼睛,和苏苏倒还真有几分相像。 “来,苏苏你也来放花灯!” 犹豫了一会,苏苏还是伸出小兔爪拨弄了两下花灯,尴尬道:“我现在也没法在上面写字啊。” 薛双霜心中已经被他的可爱暴击,还是装作正经的模样开口道:“没关系,你想写什么,姐姐帮你!” 她根本就是想看自己要写的内容吧。 “不用,我用嘴巴叼着笔也能写。” …… 不愧是你,真是一生要强的兔子苏苏。 薛双霜想了想,还是写下了最简单但也最真挚的祈愿:希望苏苏在未来的日子里,都能开开心心的。 毕竟用的是毛笔,薛双霜用的很不熟练,歪歪扭扭了半天才写好,一抬头,就发现苏苏正目光复杂的望着她。 是真的,一只兔子,正用复杂的目光望着她。 沉默了很久,一切都静止,好像只剩月华在他们的双眸之间流动。 “为什么,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苏苏真的不理解,他起初以为薛双霜是蠢,可是相处的这段时间,她不喊苦不喊累,每次都用一双亮晶晶的眼睛望着自己,笑的干净又动人。 他不是傻子,他看出来了:薛双霜就是真心对他好。 有点想哭,小兔子抽了抽鼻子,见薛双霜不答话,接着说道:“你根本不知道我吧?” “我不是什么正常的妖怪。” “我的父母都讨厌我。” “无论到哪里,都不会有人爱我,因为我会偷东西,会吃垃圾,我很脏。” 他好像决心要把这个宁静的夜晚撕破,一边掉着眼泪,一边将自己全部的丑恶剖开给她看,甚至感到一丝自虐的痛快。 看吧,我就是这么可恶,我一点都不好。 也一点都不配你对我的好。 就连写下的花灯上,我都只想报仇,根本不会在意你。 还想再说些什么,薛双霜却是将他抱到了怀中,摸着他的头,声音也有些发抖。 “苏苏,没有人可以定义正常。” “父母只是给了你生命,但是从诞生之后,生命就只属于你自己,无论谁讨厌你,你都有在好好的活着。” “无论过去犯过什么错误,只要你能够改正,一切就都来得及。” 她的眼泪大滴大滴的掉到了他的兔耳朵边,又热又烫,带着好像要将他的皮肉都灼烧的热度。 “还有,有人爱你——我就很爱你。” 回溯(下) 虽然中秋节已过,但是婆婆依旧收留他们一人一兔蹭饭,平时就给她打打下手就好。 转眼和苏苏已经在兰泽呆了两个多月,薛双霜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她该不会真的要在这里呆叁年一直到她穿过来的那个时刻吧? 苏苏如今和她越来越亲近,隐约也有了当初那个撒娇哭包的影子了。 带娃的日子算不上难捱,只是——这怎么看都像是变相加班了吧?她明明按照时间线往后走,就能按部就班的完成任务,现在这么一搞,她突然要在这里又多待叁年了。 “宿主,不用担心这个,我升级之后是有加速功能的。” “加速?” “对呀,只要你和主线人物及剧情没有接触时,我都可以帮你加速时间流逝的感觉。” 废物系统好像终于出了一点有用的功能,然而她现在全职带娃,和苏苏一直在一起,四舍五入,还是没用。 “宿主,你等着看吧,会用得上的。” 一向软萌可欺的系统居然还有这么硬气的时候?薛双霜决定等着看它被打脸。 然而她等来的是自己被打脸。 苏苏告诉她,他要下山历练一番。 薛双霜很想说:你不是才在人世间受尽折磨吗?怎么这么快又要下山? 但是苏苏如果要这样做就一定有他的理由,她虽然不舍又不解,也尊重他的决定。 “苏苏,你还会回来吧?” 望着小兔子雪白的背影,薛双霜突然问出了这么一句话。 “当然啊,我还要回来陪孤单的姐姐嘛。” 明明平时一直不愿意叫她姐姐,临走了还要特意这样调侃她。 “唉,我感觉自己好像个留守老母亲。”望着空空的小窝,薛双霜只觉得心里也空空的,果然人类还是群居动物,一个人也太冷清了。 “宿主,不是和你说了,可以时间加速吗?” 差点忘了这茬,薛双霜也想感受一下科技的力量,忙不迭就让系统赶紧加速时间。 “呕——” 太可怕了,感觉好像一分钟内在过山车上颠簸了几百次一样,薛双霜差点没吐出来,一结束就开始干呕。 “宿主,现在已经是叁年后啦!” ?! “现在就是叁年后?苏苏一出门走了叁年?那我岂不是应该马上就穿过来了?” 薛双霜迷茫了,虽然回溯碎片结束时间随机,但是怎么样也不能让她的灵魂两次出现在一个时间点上吧? “放心吧宿主,咱们攻略系统功能是经过严格测试的,会在你穿来的时间点之前结束回溯的。” 又扶着树干呕了一会,薛双霜忍不住疑惑道:“苏苏下山的叁年里,原主都在干什么?” “修炼啊,原主设定就是修炼狂魔嘛,在宿主你加速时间时,剧情就会自动填入原主的行为。” 失敬了,原来真正的卷王,就算一个人也可以卷。 “姐姐!” 一只雪白的小兔子腾的就窜到了她怀里,吓得她差点没接住。 苏苏如今个头和她穿来时差不多了,毛色光泽,眼睛也越发透亮了,粉色小鼻子翕动了两下,便问道:“姐姐,我离开这叁年,你有没有想我?” “当然想啦,”虽然不知道为何苏苏好像变得粘人了许多,但是这副样子她也很熟悉,就笑着捋了捋他的兔毛,忍不住感慨道:“苏苏长大了好多呢。” 小兔子听了也没说话,只是用毛茸茸的脑袋在她手心蹭了蹭。 其实这叁年他并没有下山,他直觉自己快要能够化形,因为不知重新化形后的容貌如何,他要找个薛双霜不知道的地方完成这个过程。 悬崖那边,是薛双霜从不会涉足的地方,还正好有个山洞。 于是这叁年,他就一边吸收天地灵气修炼化形,一边偷偷望着薛双霜。 她似乎有些孤单,每天都只是冷着脸修炼,和平时言笑晏晏的模样全然不同——看来他得赶紧修炼,早日以人形回到她的身边。 她很需要自己的陪伴。 这个想法让他感到一丝窃喜。 白色的头发,红色的眼睛,和他原本的模样大相径庭,怎么看都不正常。 而且不知为何,每次想起薛双霜时,他身上四处就像发烧了一样,渴望着她的抚慰。 他做过一个梦,梦中的薛双霜没有再穿那件简单的白衣,而是露出了布料下纤细柔软的身体,贴着他,亲吻他…… 梦结束时,他两腿间那个物什还硬挺着,沾上了点点白灼。 他最终还是没有忍住,伸手握住了它,心中想着薛双霜的模样,口中也不自觉呻吟着叫出她的名字。握紧,摩擦,就好像这是她的爱抚所带来的快感。 可等到结束时,他甚至掉下了眼泪。 只是想象一下薛双霜可能会出现的厌恶神情,苏苏就已经不能接受,所以最终,他还是以兔子的形态回去找她了。 只要他们在一起,一直当只兔子也没关系。 “对了,苏苏,你下山这叁年都干嘛了呀?” “我就是到处游玩啊,一直待在山上会很无聊的。” 怪不得原书说苏苏一直不好好修炼,想必是在皇宫的时候憋坏了,现在生活安稳,就恢复了少年贪玩的天性。 薛双霜在这里母爱泛滥,苏苏却只是庆幸自己没被发现。 姐姐这么容易被骗,没有他可怎么办? 一觉醒来,怀里热乎乎的小兔子已经消失不见。 薛双霜一个激灵,匆忙呼叫系统:“苏苏不会又走了吧?” “宿主稍安勿躁,苏苏去悬崖那边了。” 嗯?大清早的,去悬崖干嘛呢?薛双霜打着哈欠,也开始往悬崖走——那个悬崖确实很高,为了避免提前领盒饭,她这叁年都是刻意回避往那边去的。 刚靠近,远远就望见了雪白的一团在悬崖边探头探脑的。 薛双霜怕出声会把苏苏吓到,只是静静的站在不远处望着他。 而苏苏却好像在试图爬下悬崖,他化成人形之前,捡到了一件旧衣,想要在化形后用来蔽体,昨天匆忙回去找薛双霜,忘记把那件衣服藏起来了。 虽然薛双霜几乎不可能往悬崖的山洞里去,但是他必须万分谨慎,不能容忍一丝破绽的存在。 他刚迈出一步,悬崖边那块之前一直很稳妥的大石却突然松动了,还来不及反应,眼前便出现了一缕黑发。 薛双霜一见他要掉下去了,想都没想就冲了过去:自己如今有天山派所学傍身,怎么都不至于和苏苏一起摔死的。 然而刚抱住怀中的小兔子,薛双霜就失去了意识。 草。 她该不会,就是在这个时候穿书的吧。 好感度 睁开眼,手中的衣服掉到了地上,日头仍然与她回溯之前别无二致。 “宿主,这枚回溯碎片已经使用完毕啦,这边的时间流逝只过去了叁分钟哦。” “那这叁分钟,我相当于是凭空消失了?” “是的!” 还好她是自己一个在房间,要是让其他人看见她忽然消失,估计是说不清楚了。 想起刚刚突然的失去意识,薛双霜心中有很多脏话想要骂,但是到了嘴边又刹住了车。从逻辑角度来说,这次回溯可以说是没有任何问题。 只是这样一来,和苏苏相遇相识的,岂不是从头到尾都是她本人? “宿主,不用在意这些小细节啦,剧情进度已经到了50%了,你可以查看好感度啦!” 在皇宫这次的副本,竟然占了30%的进度。 “那看看我那几个攻略对象的好感度吧。” 徐千羽80% 秦莫凡80% 苏苏100% 谈霏70% 谢明非76% 薛双霜说不出话来。 剧情进度才到一半,这帮男的,除了苏苏的好感度她还可以理解,其他的都是在干什么? 苏苏好歹和她相伴了那么久,一手带大的娃,亲近点是正常的。 其他人根本就是自我攻略的吧,她什么都没有做啊! 不对,只是每个人都滚过床单。 这什么啊,睡过一觉就爱上了吗?好感度还参差不齐的。 薛双霜吐槽了两句,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任务是4个人,她现在是超额完成指标,会不会有什么减免或者额外奖励? “抱歉宿主,谢明非是因为你的触发才加入主线剧情,所以你必须同时将这五个人的好感度刷满才能回家。” 哈哈,做个附加题,直接把满分的分额提高了。她一定是买卖做的最赔本的穿书女。 一行人离开了皇宫,又得先步行出皇城。 薛双霜有点无精打采,又是为好感度疑惑,又是为回凌云峰要见到谈霏而尴尬。 “师妹,你不舒服的话,我们还是先去前方的驿站坐一会吧。” 秦莫凡领着她就往驿站走,她一抬头,发现另外两个男人也是一样满脸担忧的望着她。 “哎呀哎呀,我就是走的有点口渴而已,去坐会就好了。” 不在意的摆了摆手,他们就进了驿站。 坐在驿站亭子下,抬眼就可以看见不远处一座青砖绿瓦的建筑,高耸在山间,看起来典雅而别致。 见薛双霜看的目不转睛,徐千羽忍不住跟着望向那山寺,同时朝秦莫凡问道: “江叙冉便是去那处了?” 秦莫凡放下手中水杯,微微点了点头。 其实当日江叙冉确实是一把火点燃了沉香殿,但是真正的恶人都还活得好好的,她却要赴死,这实在是不公。 “试着活下去吧,你的家人们也舍不得看你这样的。” 薛双霜到底还是忍不住劝了一句,而江叙冉则是抱紧了手中的小树苗,流着泪道:“天下之大,已无我容身之处。” “要不要试着相信我们?” 秦莫凡只是沉着的问出了这样一句话。 他当夜身上也带伤,去不了太远的地方,最终还是将江叙冉送到了净山寺——皇城郊外的一座山寺。 此处虽然离皇城不远,但是好处就是佛门重地,皇室并不会进入打扰。 简单与寺庙方丈说明来意,那面容和蔼的姑子叹了口气,终究还是收下了江叙冉。 在秦莫凡离开前,江叙冉将手中的小梧桐树苗放在了地上,朝他郑重的磕了叁个头,眼中满是泪水:“大恩大德,无以为报。” 薛双霜也忍不住叹了口气:“唉,她也是个可怜人,说起来,秋梧再修炼成人形大概要多久啊?” 那日她穷尽妖力想要杀了傅景明,供出实情后没多久就虚弱的变回了一颗梧桐树苗,连话都说不了。 “树妖修炼所需时间极长,她与江叙冉,大概缘尽于此了。” “诶,也不一定嘛,说不定下一次她再修炼成妖,还能再遇到下辈子的江叙冉。”薛双霜始终相信,有缘之人,即便是远隔万里,不同时空,也总能等到重逢的那一天。 苏苏只是擦了擦她颊边的汗水,笑道:“姐姐,你就这么相信天道轮回?” “不,我是相信她们相互牵挂的心。” 正准备开始御剑回凌云峰,秦莫凡却突然收到了一封信。 在他皱着眉头看信时,薛双霜总算想起来,傅知林也给了自己一封信,就干脆也展开看了。 上面没有她想象中的甜言蜜语,而是赫然写着: 谢明非,兰泽谢式后人,曾于千年前入魔,屠尽兰泽门人,后被南溟本家修士合力绞杀。 “门派令我们前去调查谢家剑冢一事——我们得去南溟一趟了。” “这是门派传来的信件?那师尊呢?” 听了徐千羽的问题,秦莫凡神情更是严肃。 “师尊,失踪了。” 兰泽芳草(1)入局 南溟处处都是水泽,他们要去的谢式,也是建于一片巨大湖泊中心的城池。 根据对于修仙界的刻板印象,有朴素低调的门派,就必然有华丽高调的门派。天山派属于前者,而南溟谢式则是属于后者。 不同于一般修仙之人一身简约浅淡色彩,飘飘乎如遗世独立,谢式门服就是一身鲜红,就连其上的花纹,都是由金丝绣成。 他们一行人一进城,薛双霜就感到了强烈的贫富差距。城内的谢家修士见了他们,更是频频侧目,薛双霜都能猜到,他们一定是在想:这是哪来的穷鬼。 好在走了一段路,就有人来接应他们,领着他们进入主城区。 据秦莫凡和徐千羽介绍,这座城池名为热泽,从空中俯瞰是花瓣状,最中心花蕊部分就是主城区,只有谢式本家的弟子可以入内。 而他们此行的目的地,谢家剑冢,正是位于主城区内。 虽然谈霏当初说,剑修不在剑器在剑意,但是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对于普天下的大部分修士来说,好的佩剑仍然是修行的必备。 谢家剑冢,正是闻名天下的铸剑地。据说其中所铸的佩剑,即便是毫无修为的凡人使用,也可挥出剑意,削铁如泥。 这么好的地方,显然是谢式弟子所独享的。而最近两个月,却出现了“剑冢吃人”这样一个耸人听闻的消息。 剑冢一周一开,而这两个月中负责驻守剑冢的弟子,无论修为高低,无一例外的失踪了。 听到这个事件时薛双霜的第一反应是:都已经有人消失了,居然还连续送了两个月的人头,这个宗派是在想什么? 谢式众人查了许久都未能得到解决,使得门派上下人心惶惶——南溟谢式早就不复繁荣,若是再失去了剑冢,那毫无疑问是毁灭性的打击。他们中的领导班子探讨了半天,最终还是决定向死对头天山派寻求帮助。 薛双霜他们就是被派来亡羊补牢的一帮人。 不过,其实他们还有一个目的——找到失踪的谈霏。据天山派所传来的消息,谈霏极有可能是去了谢式,所以他们一定要尽早找到他,将他带回凌云峰。 那种一堆谜语摆在面前的感觉又出现了:失踪于南溟的谈霏,传说中早该去世的、和谈霏共用心脏的谢明非,谢式吃人的剑冢…… 根据这本书的套路,这些消息既然同时摆在了眼前,想必就是有联系的。 接应他们的是一个衣着华丽的沉稳青年,他一面介绍着主城区,一面简单讲述了剑冢中发生的事情: 弟子们往往是早上进入剑冢,七天之间他们的命灯都并无异样,然而在再次打开剑冢进行交接的一瞬间,命灯就会瞬间熄灭,连尸体都消失无踪。 这……该不会是灰飞烟灭了吧? 薛双霜心里想着线索,也就没注意到后面有人,为了躲避行人,一时不察,就这么踩了身后一双鎏金缎面的黑靴上。 “不好意思!” 她下意识的转过头道歉,对上了一双浅褐色的眼睛。 这个少年一身火红,就连一头青丝也是由一条红绸挽起,其上还缀了个金铃。个子和苏苏不相上下,看向薛双霜时,只是眼珠微微向下瞟,看起来高傲又矜贵。 “少主,”领着他们的青年见了他立马躬身作揖道:“这是天山派来的修士,负责此次的剑冢失踪事件。” “嗯。” 那少年眼尾上扬,再配上漫不经心的表情,全然是一副轻视的态度。目光在薛双霜脸上短暂停留了两秒,便冷着脸离去。 “诸位,刚刚那位是我们的少主谢明敬。” 对与他们来说,这种用鼻孔看人的态度从进入热泽开始就已经见怪不怪,所以众人也没怎么注意这个小小插曲,便被领着去了他们暂时的住处。 坐在床边,薛双霜忍不住暗骂:万恶的资本主义。 她以为魏国皇宫的客房已经算得上奢靡,和谢家相比,却是完全不够看。这里入目皆是金灿灿的器具,就连挽起床帐的钩子,都是纯金制成。床上铺的床褥,更是比薛双霜的心都软,坐上去的一瞬间,就像陷进了一朵云中。 同样是修仙,为什么凌云峰显得如此贫困? “宿主,这个和它们营收的方式不同有关。” “天山派大部分时候处理任务都是去做公益,只有遇到皇室邀请一类才会收费;而谢式则是无论大小,皆要收费。” …… “怪不得渐渐没落了,有天山派这么一个放任人家白嫖的,可不是把它生意给抢了?” “不过就算没落了,谢式仍然是天下最强大的门派之一,所以找到他们的任务还是络绎不绝。” 行吧,有钱真好。 薛双霜心中流着泪,默默躺倒在床上打了好几个滚,才终于忍不住问系统: “这次的副本,是不是和谈霏还有谢明非有关?” “是的,不过形式表现上,或许会比较特殊。” 薛双霜挠了挠头,“怎么个特殊法?” “抱歉宿主,具体内容我不可剧透,但是此次依旧有暗线任务——拯救谈霏。” “谈霏陷入了危险当中吗?” 比起上次的“血杀咒”这样的任务名字,这次可谓是简单粗暴又直白,可是她就是个修炼了没多久的废物兔子精,又怎么拯救谈霏? “攻略对象谈霏会陷入危险,但不是现在,等到剧情推进到此处,宿主自然会发现。” 好吧,系统就是个谜语人,她早就习惯了。 躺在床上,望着床帐上摆动的金色穗子,她又想起了刚刚那个发带上缀着金铃的高傲少年,“系统,那个谢明敬,感觉好像是个重要人物。” 不得不再次钦佩于宿主的直觉,系统诚实回答道: “他的确是重要人物,其实他也是男配啦,宿主你可以——” “我拒绝。” 五个男人就已经要她老命了,她有毛病才自割韭菜,给自己增加工作量。 不过既然谢明敬是这个副本的重要人物,那么剑冢和谈霏的安全问题,应该都能从他身上试探到一些信息。 谢明敬站在殿中,朝上方一个白发飘飘的老人行礼道:“父亲,天山派众人已经进入主城了。” “嗯。” 白发老人只是应了一声,就挥手屏退了殿中其他人,走向谢明敬问道:“可有什么异常?” 全程冷着脸的谢明敬此时却是露出了一丝笑意,浅褐色的瞳孔微缩,用手指挑了挑发带上坠下的金铃。 “我见到了一个故人。” 兰泽芳草(2)成人 因为弟子失踪事件,剑冢已经暂时封闭。按照谢式的安排,他们需到明日才可进入其中查探。 他们稍作休憩,就被领着去见了谢式如今的家主谢成。 薛双霜发现一个问题,他们每次到一个地方,总是会碰上人家的宴会,所以如今的状况,又是几个人坐在奢华的坐席间,面前是各色美酒佳酿。 “我们谢式无能,无法堪破剑冢疑云,还得靠天山派的诸位少年英才了。” 谢成身着一身素雅的黛色,与处处鲜红的谢式门人可以说是格格不入,但是也更符合他这一头鹤发的形象,看起来温柔亲和。 这种社交场合照例是交给可靠的大师兄秦莫凡,偶尔徐千羽也搭两句话缓和一下气氛,薛双霜和苏苏一般就是负责缩在他们两个后面当透明人。 今夜是谢明敬的成人礼,一般来说成人即可成家,少主的成人,往往预示着下一代接班人培养的开始。 而据说南溟的习俗,无论男女,一生一世只可拥有一个伴侣。 虽然听起来比凡间妻妾成群的陋习要好得多,可是未免也有些过于死板了,万一中途二人不和,想要和平分手都不行。 想起系统所说的,谢明敬身份重要,薛双霜还是跟着众人抬头看向门口。 他穿了一身更为华丽的绛红衣袍,金丝勾勒边角,银丝绣成纹路,在殿中辉煌的灯火下,一步一闪,确实是天人之姿。 “宿主,谢明敬可是少有的妖艳男配呢,你不睡的话我真的很替你可惜。” “……” 见薛双霜呆愣的神情,系统立马见缝插针地鼓动她,说出口的话也越来越没有节操了,什么叫不睡很可惜,她薛双霜难道是什么老色批吗? 虽然因为这几个男人,搞得她躺着功力大增,可以说是过上了爱情事业双丰收的躺赢人生。但是凡事都有个度——主要是她实在不想加班了。 “不是我刻板印象,这种妖艳系长相,感觉在小说里要么是风流成性,要么是反派。” “是呀,所以需要宿主你去救赎他嘛~” 薛双霜选择闭麦,明明已经凑够指标了,系统却还这么急切的想要她去攻略谢明敬,只能说明这个人物非常重要。 谢明敬一落座,就有婢女往他身上撒花,撒的还是红色山茶花。 你们谢式就是和红色过不去了是吧? 心中正吐槽着,在纷纷扬扬的花瓣中,谢明敬的眼神却是分毫不偏的落在薛双霜的身上,如果她没有看错,他这眼神中还带着几分怒意。 她干啥了?带着满脑子的疑惑,薛双霜默默又吃了一块面前的山茶饼。 苏苏也发觉了谢明敬的眼神,只是挪到了她的身边,亲昵的蹭了蹭她的耳朵道:“姐姐,这个山茶饼好像有点太甜了。” “啊?我感觉刚好诶。” 现代世界的薛双霜,一直到初中都是生活在一座南方小城市,他们那里口味好像普遍偏甜,连带着薛双霜也嗜甜。即便后来去了北方生活,口味也未曾改变。 “没事,这些菜里基本上就这个山茶饼比较甜,其他都还好,苏苏你吃其他的好啦。” 她说着,还夹了一块藕饼到苏苏的碗里。无论是秦莫凡、徐千羽还是谢明敬,此时都是眯起了眼睛,不善地望向苏苏。 而苏苏也是不甘示弱,不仅笑嘻嘻的吃下了那块藕饼,还挑衅般的扫了他们一眼。 薛双霜在这美滋滋地吃饭,徒留座上其他几个男人之间眼神交锋。 系统:宿主是有点天赋在身上的。 因为连剑冢都没见到,他们也没什么消息可以讨论的,吃过饭后,就各自回房了。 薛双霜思索着谢明敬的异常,总觉得他像是见过自己,或者说是原主。不然为什么要用那种气愤的眼神看着她呢? 明明下午初见的时候,对她还是那副冷漠轻视的欠揍模样。 难道就因为她踩了他一脚?不至于吧,下午踩的脚,晚上再生气,这反射弧可以绕地球一圈了。 “系统,原主之前来过南溟吗?” “没有,原主一直就是在兰泽旁的山上修行而已。” 那难道是见过和她长相相似的人?也不无可能,毕竟秦莫凡和徐千羽也出现过这种难以理解的熟稔感。 一时之间,薛双霜的脑子里什么白月光的替身这种剧情都出现了。 俗套但合理啊,他们说不定都是有过一个和她长得很像的白月光,然后都把她当替身了! “宿主,狗血可以洒,但是不要直接拿来喝,对脑子不好。” “……” 虽然被系统无情反驳,但是薛双霜仍然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就像拼图中唯一缺失的一块,只要把这个剧情填进去,一切都可以解释了。 替身也无所谓,好感度和平时的行为可做不了假,而且她也是为了回家,更不能算是多纯粹。 向来很能开导自己的薛双霜,十分轻易的就将这个疙瘩给解开了。 长相,口味就连说话时的小动作都一模一样。 虽然年龄对不上,但是谢明敬已经不想再在乎这种细节,这一次,他要慢慢的收网,不会再吓到她。 那身金光闪闪的红色外衣已经脱下,他大步走向剑冢,谢成果然就在那里。 “剑冢内的气息早就已经被处理过了,到了明日,他们即便是修为再精深,想必也是无法发现的。” “做的不错,明日,就陪他们玩一场游戏就好。” 想到明天薛双霜满脸惊恐,泪光连连的可爱模样,他几乎兴奋到战栗,连呼出的气息都变得更加热烈。 这只狡猾的小兔子,明天可不会再有机会逃掉了。 兰泽芳草(3)剑冢 清晨的热泽,空气中都浮着水汽,让人莫名的感到一阵沉闷。 从靠近剑冢开始,腰侧的碧落剑就一直泛着热意,薛双霜突然想起来,谈霏当初就说过,它是由南溟暖玉制成。 莫非,碧落剑其实出自谢家剑冢? 与薛双霜想象中的高级打铁铺不一样,剑冢外形上看起来就是一座普通的九层高塔,每一层的塔檐上都挂着铃铛,也不知是何用处。 据谢式这边的说法,剑冢内每一层对应不同层次的剑器,而每一层派去镇守的弟子也都失踪了。 在他们进入的一瞬间,塔内墙面高悬的灯火就自燃起来,也照亮了浮在中心阵法上的诸多剑器。从天花板上方垂下一道道铁链,将每一把剑的剑柄都牢牢捆住,让薛双霜感到一丝违和。 “剑不过死物,为何要这样绑住?” 塔内既无妖气亦无鬼气,让他们即便是想要查,都不知该从何查起,只能先四处观望一番。 可他们对炼剑皆无造诣,秦莫凡端详片刻,也只能摇摇头,不知如何解释。 剑冢还有一个特质就是单向通行,只有往上走的路,每上一层,通道就会关闭一层,不可逆行。也就是说,他们从进入塔内开始,就无法再出去,只能等剑冢从外部打开了。 这是一个相对来说很不利的密室,但是若是不进入其中,也就无法找寻真相。 二层、叁层…… 每一层都是一模一样的干干净净,没有一丝不对的气息。 薛双霜走在他们中间,眉头也是越皱越紧,“系统,这里不会有什么陷阱吧?” 一般这种空空荡荡的情况,不出意外的话,就是该出意外了。 “宿主,请别担心,到这里为止剧情都在正常推进哦,已经到了55%了。” 看来进入剑冢也是他们必须要经历的事情,可这里面除了剑什么都没有,该怎么解释那些弟子的消失呢? 杀死他们的,到底是剑冢再打开的一瞬间,还是在剑冢内度过的七天? 再上一层就是第九层了,他们停了下来,正准备讨论一下,却发现薛双霜不见了。 草。 她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好像只是眨了个眼,就来到了一个完全黑暗的空间。抬起手,什么都没有摸索到。 这种没有边界的状态,会使人格外没有安全感,薛双霜的手在空中到处扫着,突然触到了一只温热的手。 “啊——” 下意识的先叫出声,等她想抽回手,那只大手却将她的手抓住了,甚至将她一把拉入怀中。 “别害怕啊,不过一段时日没见,就已经不认识我了?” 是谢明敬的声音,薛双霜心中不禁涌上更深的恐惧——这个人如果是反派,该不会是想杀她灭口吧?可是她现在还什么都不知道啊! “你,少主,您想干什么?”她试着挣扎,腰却被他紧紧箍住,不得逃脱。 “干什么?当然把你关起来,然后履行我们的夫妻义务。” “不,您一定是认错人了,我之前从来没有见过你。” 大哥,我不是你的白月光,你还是认清现实比较好。 谢明敬听了也没松手,反而握的更紧,恶狠狠道:“就算你是转世,也理应属于我。” “如果再反抗,我就杀了你。” 他一口咬在了她的颈侧,手也已经开始解开她的衣衫。薛双霜算是看明白了,谢明敬这厮走的是囚禁强制爱路线。 爱而不得就要杀了她的这种人,实在是招惹不起,也不能招惹。 脖子上似乎已经流血了,胳膊和腰更是疼痛不已,谢明敬的声音越来越兴奋,甚至还颤抖起来,他嗅着这血腥味,喟叹道: “你的血都是香的……如果流出更多……” 无论是实力还是所处环境,薛双霜都处于绝对的劣势,心慌意乱之时,感觉到胸口一阵尖锐的凉意——他居然在拿刀剥开她的衣服! “不要挣扎哦,不然,可能会不小心伤到你。” “等一下等一下……” 这个人是个彻底的疯子,说不定睡了她还要杀她,那她穿书以来的一切都将功亏一篑了。 急出了一额头的冷汗,她反而冷静了下来。 是顺从他,还是想办法逃脱,若是想逃脱,除非她能凭空消失…… “系统,接收时空回溯碎片!” 眼睛紧闭,身体还在颤抖着,薛双霜生怕睁开眼就是谢明非的刀子。 一阵鸟叫声惊的她睁大了双眼。 她居然又回到了一座深山老林。 “宿主,恭喜你,你已经回溯到九百年前啦!” “……” 一时之间,她不知道自己哪里值得被恭喜。此处天光大亮,薛双霜才看清楚自己的衣服——从胸口一路破开到小腹。脖颈上还带着血,胳膊和腰间更是一片青紫淤痕。看起来像是刚刚被暴打了一顿的可怜人。 “姑娘,你没事吧?” 薛双霜正苦恼自己该怎么办时,一个小少年翻身跳过她面前的一根巨大树根,就想来扶她,然而靠近了才发现:这姑娘衣不蔽体。 “抱歉!我什么都没有看见!” 他迅速捂住眼睛,露出来的耳根通红,另一只手就匆忙脱下自己的外衫,盖在了她的身上。 “谢谢你……” 薛双霜没想到在这也能遇到人,一时之间也有点尴尬,还是默默用他的衣衫盖住了身前。熟悉的气味侵袭脑海,望着面前高挑纤瘦的少年,她总觉得…… “恭喜宿主与主线人物谢明非相遇!” “?” 眼前这个害羞的小少年是谢明非?仔细一看,他手中确实仍握着那只银鞭。 “姑娘,你家住何处,可是遇到了什么歹人?” 他仍然捂着眼睛,一本正经的问着她。 “我,我是兔妖,这是遇到了坏人被伤到的。”本以为这样说没什么,谁知谢明非听完居然下意识就用银鞭将她缠了起来。 “你是妖?” 他放下手,露出了那双漂亮的浅褐色双眸,神色严肃,将薛双霜都吓了一跳。 “是啊,你为什么要捆住我?我不是坏妖怪。” 可能她今天就是注定要受苦,就算好不容易躲开了一个神经病,到九百年前还得莫名其妙被捆起来。 或许是因为与以后的谢明非相熟,她反而感到委屈起来了,质问道:“我自己都被欺负成这样了,我还能害人?” 谢明非似是也有些犹豫,“可是,可是先生说,妖怪都是坏的,就算装作是好妖,背地里还是会杀人喝血。” “……” “杀人喝血我还真没兴趣,我吃人类的饭菜。”薛双霜大概明白了,现在的谢明非所接受的教育就是妖全都该杀。 这是什么破学校,教书育人的工作做的也太烂了。 “小少年,我真不是坏妖怪,你相信我。”她被捆的和个粽子一样,只能用真挚的眼神望着他。 谢明非不是没见过妖怪,之前族中大人们抓回来的妖怪,也有容色惊艳的女妖,可是没有一个像她这样,气质乖顺柔软,一双眼睛明亮如星,让人不自觉心生亲近之意。 “你是不是狐妖?” 听说狐妖能够惑人心,这姑娘必然是对他使了媚术。 薛双霜没想到少年时期的谢明非这么犟,只能无奈道:“我刚刚说过了,我是兔妖,不是什么狐妖。” “你们兔子也会魅惑人心?” “……不会。” 僵持了一会,薛双霜忍不住自证道:“你看啊,我现在满身是伤,手里连个武器都没有,我能干什么?” 她也没说假话,回溯过程中碧落剑并不在身侧,她现在就是个手无寸铁的弱鸡妖怪,就算是少年时期的谢明非,也能分分钟吊打她。 “宿主,你可以化成原形的,这样他应该就不会怕了。” “啊?我可以化成原形吗?” 薛双霜穿书至今,第一次知道原来像她这样已经彻底化形的成年兔妖,还能变回兔子。心中意念一动,她就这么砰的一声变成了一只雪白的小兔子,眼珠子琉璃似的滴溜溜转着。 “这下你应该不担心了吧?我真的就是个很柔弱的兔子。” 谢明非看着她小小的一团,从他宽大的衣衫下钻了出来,脖颈处还带着血迹,一时之间甚至感到愧疚。 “抱歉,我不该这样对你的。”他说着,也收起了银鞭。 虽然先生告诉他们凡是沾上“妖”一字皆是祸害,可母亲也曾告诉过他不可妄断是非。 更何况,即便是人,也有好有坏,妖应当也是如此的。 见谢明非给自己松了绑,薛双霜有点好奇现在这个状况,试探着问道:“你之前杀过妖吗?” 他低着头,听了只是一怔,随后摇了摇头道:“父家说我先天不足,不可修习剑法。” 谢明非先天不足?至少九百年后薛双霜完全没看出来。 如果谢明非切实存在,不是谈霏的心魔化身,那他和谈霏…… “那……小少年,你认识一个叫谈霏的人吗?” 他睁大了眼,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谈霏是母亲给我取的乳名,你为何会知晓?” 兰泽芳草(4)相见 薛双霜感觉一切又回到了最初的推论。 谢明非和谈霏,本质上是一个人,心魔离体后化为了薛双霜所认识的谢明非,并与谈霏共用一颗心脏。 而暗线任务中所谓的“拯救谈霏”,想必也就是要拯救九百年前的谈霏。对于傅知林的消息,薛双霜也并没有打算全然相信,因为以目前十几岁的谈霏来说,要屠尽谢式门人,是一件几乎不可能的事情。 心中思索着谈霏会在何种境地中陷入危险,她也就没有发现,谈霏正以一种复杂的目光审视着她。 “谈霏,你真要把我带回兰泽?”怀里的小兔子仰起头,蹭过他的胸膛,带来一阵温软的热意。 “嗯,你别担心,我会保护好你的。”他点了点头,便抱着薛双霜沿着下山的路走去。 “谈霏”这一名讳,是母亲取给他的名字,知道这个名字的人极少,也只有最为亲近的人才会这样叫他。 而薛双霜不仅很快就接受了他就是谈霏这个事实,自我介绍后还十分热切的叫着他的名字,让他称呼她为“双霜姐姐”。 这只兔妖,有点奇怪。 刚刚谈霏惊讶于她说出这个名字,薛双霜瞬间就想起了当初差点被苏苏怀疑的场景。一回生二回熟,一个借口改一改格式还可以接着用。 “我是听有人叫这个名字,听说是个好人,我就想找他收留我。” “你没有地方住吗?” “我,我受伤了嘛,而且也确实没有地方住。”她本意是想让谈霏找个地方安置一下她,方便她时常接近他就行。 结果谈霏听了,先是抿了抿嘴道:“我算不上什么好人。” 随后便红着耳朵,将她揣进了怀里,低声道:“但是我可以带你回去住,是我误会你了,我也该向你赔罪的。” 落日熔金,兰泽的街道上都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即便是繁荣而熙攘,仍然给人一种电影落幕的悲凉感。 躲在谈霏的怀中,走过了一段七拐八弯的巷子,才终于来到了他的房间。 薛双霜还以为谢式是近几百年才暴富,没想到九百年前就已经是大户人家了。谈霏的房间内虽然陈设并不冗杂,但是随意一件小物什均可看出价值不菲。 她以兔子原形蹲在桌子上,总感觉很不习惯,视线便跟着谈霏,见他一头扎进衣柜中翻找着什么。 “双霜姐姐,今日可能已经来不及了,你先垫着我的衣服将就睡一晚,行吗?”他抖了抖手中一件深红的衣袍,铺在了床边的柜子上,便要来抱她。 虽然让少年谈霏叫自己姐姐确实是她的一点恶趣味,但是如今谈霏才十几岁,她这个兔子原身可是几百岁,叫声姐姐可不算占便宜吧? 薛双霜只是一个敏捷的跳跃,就落到了柜子上,朝他晃了晃脑袋道:“不将就,就算什么都不垫我也能睡的。” 谈霏盯了一会自己抱空的手,心中似是涌上一丝失落。 薛双霜发现谈霏是真的没什么事情做。 给薛双霜的伤口包扎后,他就愣愣的坐在窗前,也不知在看什么。 他不被允许修习剑法,可谢式本就是剑宗,他待在这里,就像一只不能下水的小鱼,精神和肉体双重空虚。 “谈霏,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或许有点冒犯……”她望着谈霏烛火下寂寥的影子,最终还是开了口。 他只是动了一下,转头朝她笑道:“当然可以,不会冒犯我的。” “就是,你身体不好吗?为什么不能修习剑法?” 似乎料到薛双霜想要问这个,谈霏下意识握紧了手中银鞭,望着窗外不远处的操练场,苦笑道:“我的资质太差,连最初的试炼都无法通过。” “道法由缘,我不过是注定不配走上这条路而已。” 不对劲,谈霏九百年后已经是第一剑修,如果体质当真不适合,又怎么能到达如此高度? 修行一事,向来是天赋决定上界,若是天赋有限,即便是再如何勤学苦练,都难以突破那层限制。 “谈霏,你别灰心,我觉得你以后肯定能成厉害的剑修!”眼前被他手中银鞭的光芒一闪,薛双霜又急忙补充道: “你到时候鞭子肯定也耍的特别好,是个鞭剑双修的厉害人物!” 她也没说假话,谢明非也是谈霏的一部分,他鞭子能用的那么好,说明谈霏肯定也不差啊。 “双霜姐姐,谢谢你。” 一看就知道这个倔孩子以为她说的都是些安慰话,嘴上道着谢,心里肯定酸涩万分。 “真的,你要相信——” “谈霏!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山上好不好玩?” 一道有些耳熟的少年音从门外响起,薛双霜第一反应就藏进了谈霏的被窝,而谈霏也是扫了她一眼,才缓缓打开门。 “明敬,你们今日怎么现在才操练完?” 那人甩着步子,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给自己倒了杯茶后才答道:“唉,那老头子,你也知道的,就是爱拖延。” 草。 居然是谢明敬,薛双霜确信自己回溯时最想做的就是从他手里逃掉,结果现在为什么又遇上他了? 而且他们两个的关系,怎么好像还挺要好? “你把衣服揉皱扔床边干嘛?” 谢明敬瞟到谈霏床边被薛双霜弄皱的衣服,下意识就去拿起它,而薛双霜的心脏,则是随着他的靠近,越跳越快,几乎要跳出她这个小小的兔子身体了。 “谁?!” 怕什么来什么,谈霏阻止不及。而谢明敬则是异常敏锐,一把掀开了被子,就发现了其中瑟瑟发抖的薛双霜。 “一只兔子?”他似是很感兴趣,提起薛双霜的耳朵就把她提溜到了自己面前,“谈霏,你什么时候养了这么一只小兔子了?还怪可爱的。” “明敬,别这样捏着她,她会痛的。”谈霏匆忙上前接过薛双霜,随后就将还在心惊肉跳的她护在了怀中。 “干嘛啊,一只兔子而已,至于这么护着吗?” 谢明敬眼中闪过一丝暗光,凑近了些,“还是说,这其实是只妖怪?” 刚刚提着的时候就发现了,这只兔子即便受了惊吓,也只是用一双眼睛呆愣愣地望着他,不同于一般兔子的嘶叫。 薛双霜没想到谢明敬居然聪敏警觉到如此程度,而谈霏只是摸了摸她的脑袋,随后答道:“我今日在山上捡到的,它似乎生有残疾,无法发出声音。” “哦。” 谢明敬似是感到了一丝无趣,撇下了嘴角,从袖中掏出一个小瓶子,“它还受了伤,那这伤药便给她用吧。” “毕竟是你珍视的小兔子,可得好好爱护。” 薛双霜仍未从刚刚的惊吓反应过来,谈霏则是一脸自责,摸了摸她的脑袋,叹道:“对不起,刚刚吓着你了。” “没事……”她愣愣的眨了眨眼睛,“他是谁啊?好像和你很亲近。” “他是我的堂兄,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他……他没有恶意的。” 薛双霜心情有些复杂,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回事,谢明敬明明九百年后才刚刚成人,为何现在又成了谈霏的堂兄?而且长相声音也都一样。 究竟哪一个身份是假的? 想到谢明敬日后的疯批行为,薛双霜还是想提醒一下谈霏,她探头探脑望了望窗外,才攀上他的肩膀,凑近到他的耳边道: “人会隐藏性情,也会改变,你不能轻信别人。” 谈霏原本是注意她说的话的,可是带着馨香的温热气息就这么扑洒在耳边,还是让他不觉红了耳朵。 “那你呢?”他转过头,望着肩头的小兔子,“我可以相信你吗?你不会隐藏性情,不会改变吗?” “我……”薛双霜一阵心虚,但是还是坚定的回望着他道:“你救了我,还收留了我。” “我绝不会伤害你。” 谈霏的目光有些哀恸,隐隐泛起水光,在窗外灯火的映照下闪烁着,像是一片暗海,荡漾着些微的亮光。 兰泽芳草(5)人形 薛双霜本以为谈霏此时应该过的是小少爷生活,按理说应该是不会为一两句话而感动至此的。 可事实是,他在谢家,除了谢明敬,几乎没有朋友。 或者说,除了谢明敬,其他人瞧不起,也看不上他。 一个连剑法都不可修习的废人,即便是谢式兰泽支脉的少主,也是名存实亡。剑修家族,不会交由一个废物继承。 每次躲在谈霏的袖子里听见那些人不加掩饰的鄙夷声,薛双霜都巴不得跳出去给他们一人一巴掌: 你们懂个屁的剑法,叁十年河东叁十年河西,九百年后谈霏一剑能掀飞你们一窝! 可惜她现在也就是个连人形都不敢暴露的小垃圾,就跟躲在猫群里的老鼠一样,一亮相估计就能被谢式众人捅成筛子,还得连累谈霏。 谈霏每日做的,就是去看望他得了癔症的母亲,陪她说一会话,然后就去山上,或者随便去哪里逛一逛。 “母亲,您今天还好吗?” 隔着铁栅栏,谈霏目光紧盯着笼中虚弱的女子,声音也有些发抖。 这哪叫探望,这根本就是探监。薛双霜没想到作为兰泽谢家家主夫人,她居然是被关在一个二人高的笼子中,脚踝还挂着一段粗重的铁链。 “谈霏?” “是我,我今天来看您了。” 听见谈霏的声音,她才转过身来,扑到笼子边,一遍遍念着他的名字,边念边掉眼泪。 走在回去的路上,薛双霜都有点同情他了:父亲不管他,母亲生了癔症,没有朋友,不能修习剑术,就像一个异类。 “谈霏,你别难过,你将来会很厉害的!” “双霜姐姐,这话你说过好几次了。”他笑着,似乎有些无奈,随后将她放在了一个巷口处,叮嘱道: “我去拿点钱,那里都是比较厉害的人,我怕他们看出来你的身份,所以姐姐你就在这里乖乖等我好不好?” 她点了点头,便看着谈霏进入了一个装潢华丽的铺子——大概是类似于银行的存在吧。 眼前忽然落下一片红色的衣角,谢明敬的形象与九百年后那个变态陡然重合,薛双霜几乎是下意识的就开始撒丫子跑路。 谢明敬原本只是觉得这只兔子眼熟,见她跑的飞快,立马跟上了她,二人且逃且追,一下子进了个死胡同。 “你果然是妖怪吧?接近谈霏是想干什么?” 谢明敬狭长的双眼紧盯着她,就像一只蓄势待发的恶狼,让薛双霜从心底感到一阵寒意。 天山派所学,没有碧落剑的话,她能从此时的谢明敬手中逃脱吗?眼见着谢明敬已经举起了剑,薛双霜下意识的先变成了人形。 但是,她身为兔子,是没有穿衣服的。 谢明敬眨眼之间,面前忽然就是一个赤裸少女的身体,饶是他也愣怔了。 谈霏拿了钱出来就见到谢明敬追行的身影,他猜测是薛双霜被发现了,急忙跟上,结果刚靠近,见到的就是这一幕。 洁白无瑕的少女一头青丝在脊背上铺展开,一双圆眼受了惊吓而泛着红,她咬着唇,缩起身子,勉强遮住…… 喉结滑动,谈霏很快脱下外衫盖到了她的身上,同时护在她的身前道:“明敬,她不是坏妖怪,她是我的朋友。” 谢明敬此时才从那堪称香艳的一幕中回过神来,他瞥了一眼躲在谈霏身后的薛双霜,沉声道:“如果她不是坏妖怪,她为何见了我就逃?” “因为我怕你,你很凶。” 薛双霜适时的补充上理由,声音还打着颤,眼睫也频频眨动着,不敢看他。 “哼,我相信谈霏,以后就不凶你了。”他收起了剑,笑了起来,随后又歪了歪头道: “不过——谈霏,你打算这样一直藏着她?” 薛双霜有点迷茫了,为什么谢明敬忽然就不迫害她了。而且还帮她整了个假身份,让她混入了谢家最小一批弟子中。 对不起啊天山派,她这应该不算是背叛师门吧?毕竟谈霏现在也还在这里,她也要活命的嘛。 如今的谢家,还没有到人人都能一眼看出是人是妖的程度,所以薛双霜混在其中,倒也是相安无事。就是这个红色的门服,真的怎么看怎么不习惯。 她穿上后,特意在谈霏面前转了一圈。 “怎么样?我是不是不太适合红色?” 谈霏呆愣了一瞬后才摸了摸鼻子答道:“不,很好看,你很适合红色。” 薛双霜半信半疑,一进入操练场,就收获了满场的注视——有些弟子还红着脸凑近了她,想要和她搭话。不过薛双霜刚准备说点什么,谢明敬就朝她走了过来。 “双霜,随我去领弟子命牌吧。” 他这亲昵的称呼,一下子就让周围弟子散开了不少。其实薛双霜更不明白,他为什么要一副和自己很熟的样子,但是也只好跟在他的身后,亦步亦趋。 “很适合。” “啊?”面对谢明敬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薛双霜有些疑惑,抬起头看着他。 而他只是轻咳一声,才转过头道:“这身衣服,很适合你。” 确实是适合的,薛双霜身形纤瘦而不干瘪,谢式门服收腰处较高,正好掐出她婀娜的腰身,红山茶般深邃的红,更是衬的她肤色白皙莹润。只是薛双霜朴素惯了,猛地穿这么张扬的一身,难免不习惯。 “你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和我说,”他一双狐狸似的眼睛里噙着笑意,“我想,我们也算是朋友。” 薛双霜的房间再次被安排在他们二人房间中间,面对这熟悉的夹击式站位,薛双霜开始认真思考起了自己是不是拿了万人迷剧本。 “宿主,你本来就是万人迷啊。” “……” “并不是好吗?” 她总觉得谢明敬的好感来的很突然,明明之前还对她喊打喊杀的,怎么瞬间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让人害怕。 “宿主,你要知道,这可是九百年前,你拿之前的印象往他们身上套肯定不合理啊,就连谈霏的性格也和九百年后不一样的嘛。” 系统说的也有道理,所以难道说,谢明敬其实现在还是个为兄弟两肋插刀的好人,所以得知她是谈霏的朋友后就不追究了? 谢明敬回到房中,回想起薛双霜见到谈霏时的笑容,心中就不禁涌上一阵恶意。 明明谈霏如今就是个废人,应该没有人愿意搭理他才对,为什么,为什么薛双霜要对他那么好? 她那欢欣又温柔的目光,真的是刺眼。 谈霏拥有的全部,他都会夺走,哪怕是个弱小的兔子精,也一样。 兰泽芳草(6)受伤 跟在谢式的小弟子中混了两天,薛双霜也了解到了更多信息。 谢明敬是南溟本家的少主,不过由于父母事务繁忙,而被送到了兰泽这边修习。谈霏则是兰泽支脉的少主,与谢明敬可以说是完全相反的处境。 谈霏的父亲忙碌且冷淡,从来不过问他的死活,母亲患了癔症神志不清,极少有清醒的时候。 而谢明敬父母恩爱,家庭和睦,自己也在剑术方面天赋极高,在小辈中可谓是一骑绝尘的全能型人才。 他们两个要说唯一的相似,就是都是美少年。 谢明敬张扬锐利,谈霏温柔清冷,前者爱慕者能绕兰泽十圈,后者是个人见了都要嘲笑一番。 唉,怎么攻略对象一个二个都是小可怜啊。 谢式的剑术虽与天山派不同,但也确实厉害,薛双霜如今是最年幼的一批弟子,仍不可配备真剑,每日只能拿着木剑挥舞。 早就听说谢式教学严格,薛双霜一试果然如此。如果说天山派是小班教学,因材施教;那谢式就是衡水式魔鬼训练,弟子的平均水平极高。 内卷程度也极高。 好在她有天山派的底子在,学了没两天就得了夸奖。 脸颊上还挂着汗水,一出操练场,谈霏就在门口等着她。他眉眼低垂着,“听说你得了先生夸奖,辛苦了。” “哎,还好还好,你等了多久啦?咱们赶紧回去吧。” 薛双霜没想到谈霏居然如此关注她,还特意来接她,只是朝他甜甜一笑,就开始往回去的路上走。 谢式似乎总是喜欢修建这种迂回曲折的房子,当初在热泽也是,绕来绕去的。他们二人刚迈入一个小巷子,薛双霜就感觉到口鼻被紧紧捂住,随后失去了意识。 再睁开眼,是在一个昏暗的房间。 面前谈霏躺倒在地上,意识仍未回笼,手脚被捆住,口中也塞上了布团。 “系统,我不会又被拐卖了吧?” 想起桃花村中的经历,薛双霜仍然心有余悸,如今如此熟悉的场景在九百年前再次上演,她真的很想罢工。 “宿主放心,你只是被歹人抓了起来。” …… 这个解释听起来完全不能使人放心啊!刚试着挪动了两下,就有两个高大的男人推开门走了进来。 “你还是省点力气吧。” 一个留着络腮胡的男人蹲在了她的身前,语气中带着戏弄,“你现在被下了药,就算给你解开了绳子,你也走不出这间房间。” 薛双霜心中一惊,试图运转妖力,果然晦涩不通。心中很是气愤,她大叫出声:“你是谁?为什么要把我们抓起来?” 另一个披着发的男人一把拎起还昏迷着的谈霏,对着他的小腹就重重地踢了一脚,谈霏呜咽一声,痛苦的睁开了眼睛。 “你们干什么,有什么话可以好好说,别打人!” 薛双霜只是看着就觉得疼,急的语速加快,而那男人只是朝她笑了笑。 “放心,肯定舍不得打你,会让你舒服的。” …… 这恶俗的台词,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眼见着谈霏被扔在地上,薛双霜一边试图冲破灵力,一边拖延时间。 “你们先放开他,不许打他!” “唉,你说你,这样一个美人,为什么偏偏要和他混在一起呢?”络腮胡掐住她的下颌,左右摆弄,叹了口气接着道:“你知道多少人看不惯吗?” “他这样的人,根本配不上你啊。” 薛双霜简直要被气笑了,谈霏正直善良明辨是非,就算永远都不能修习剑法,也比谢式这些狗眼看人低的垃圾好一万倍。 见薛双霜目露不服,那披发的男人笑了一声就揪住了谈霏的头发,将他拖到了她的面前。 “别担心,会让他好好看着的。” 说着,他就试图剥薛双霜的衣服,吓得她匆忙后退,却因为手脚被缚,瞬间被压制在身下。 谈霏嘴中塞着布团,一直发出呜呜的声音,眼睛也布满血丝。络腮胡将他一脚踢倒在地后,还啐了一口道: “就这还少主,少主大人,今天就乖乖欣赏吧。” 没关系,她是兔妖,再不济她可以变成兔子,她刚自我安慰了两句。就突然想到:这两个人居然敢光天化日之下在谢式门口干这种恶霸行径,必然是末路狂徒。 如果这样做了,谈霏怕是要成为他们二人的出气筒,说不定还会有生命危险。 这两个男人五大叁粗,手劲也格外的大,即便是不解开绳索,也几乎要将她的衣服撕碎。 “系统,快,快想想办法啊——” 薛双霜从穿书以来,虽然也遇到过不少危险,甚至在面对谢明敬企图强暴的情况下,她仍然可以思考,那是因为她知道她还有工具,还有伙伴。 可是如今面对两个原书土着,她功力无法施展,再没有金手指,谈霏也被紧紧束缚在一旁,她面临的,是真正的即将被强奸的困境。 眼泪不断往外涌,心中一边呼叫着系统,一边拼命运转灵力,就在她最里面的一间薄衣也要被撕下时,络腮胡却突然大叫一声,倒在了地上。 隔着糊在眼前的泪水,薛双霜看见谈霏手上全是血——他居然生生挣破了那臂粗的麻绳,抽出了缠在腰间的银鞭将络腮胡打倒在地。 那披发男子见状,立马抽出了佩剑,与谈霏打斗起来。 使鞭本就靠手腕发力,他刚刚挣破绳索就已经伤到了,此时再在这样一个狭小房间中与剑修近战,很快就落于下风,肩膀更是被一剑贯穿。 “谈霏!” 薛双霜无论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眼见着那披发男人又要过来,门口却是突然被一阵狂风破开。 谢明敬一身红衣猎猎作响,二人很快就缠斗了起来。在薛双霜失去意识之前,她看见那披发男子拎起络腮胡慌忙逃窜,谢明敬捂着胸口走向了她。 她落入了一个温热的怀抱。 “你醒了?”耳边的声音逐渐清晰,薛双霜挣扎着睁开沉重的双眼,便看见谢明敬正坐在她的床边,眼下一片青黑。 “我……” “你受了惊吓,已经昏迷一天了,先把药喝了吧?”他说着,就端起一碗黑色的汤药递到薛双霜嘴边。 她嘴唇干裂,抵着碗檐半天也没张口,只是问了一句:“谈霏呢?” 谢明敬嘴角扬起,捏住药碗的那只手却是越来越用力,“他受了伤,现在还没有醒过来。” “我去看看他……”她还记得谈霏肩膀被直接刺了个对穿,手腕也是磨得鲜血直流,现在情况一定很不好。刚掀开被子准备下床,薛双霜的双腿就直接软下,被谢明敬扶住时,她下意识的在他的胸口撑了一下,却听得他闷哼一声,面露痛色。 “怎么了?” 薛双霜这才想起,最后是谢明敬赶来救了他们,他该不会也受伤了吧? “没事,一点擦伤,不严重。” 他此时面色惨白,一看就不是擦伤,薛双霜第一反应就是拉开他的衣襟,一道剑伤从胸口划开一路向下,连包扎的纱布上都染开了血迹。 “这是那个人伤的吗?”她心中愧疚,只是想起那一幕,眼泪就不自觉涌出。 她当时,真的太害怕了。 “对不起……”她泪如雨下,瘦削的肩头因为哭泣而抽动着。 谢明敬顾不上拉好衣襟,立马将她搂入怀中,轻轻拍着她的背,柔声道:“你没有任何错,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薛双霜此时也不过穿着一件单衣,和谢明敬温热的胸膛相抵着,就像陷入他的怀中一般。 房间外,谈霏只觉得肩膀处的疼痛都好像不再明显了,心里那沉重的,空洞的痛苦,啃噬着他一直以来伪装的温和。 如果他能再厉害一点……薛双霜就不会受到那样的伤害。 现在,她也就不会呆在谢明敬的怀中。 “少主,我们已经按照您的吩咐演了这样一场戏,这好处……”两个身形粗壮的男人在谢明敬的面前弯着腰,语气中也满是奉承,“您向来言而有信,我们知道您不会亏待我们兄弟俩。” 早在前一日,谢明敬就突然找到他们,布下了这么一个任务。 也不是第一次替谢明敬干事,他们每次都能得到异常丰厚的奖励,这一次更是期待着谢明敬的大方出手。 湿热黏腻的鲜血溅到了谢明敬白皙如玉的脸颊上,显得他那双浅褐色的眼眸更加无情,他只是扬起一个堪称明媚的笑容,擦着剑: “抱歉,这次的任务,奖励是死亡。” 兰泽芳草(7)情潮(微h) 薛双霜进来时,谈霏正闭着眼睛躺在床上。 她轻手轻脚靠近了床边,望着他紧紧包扎住的双腕,仍见血色的肩头,心中就是一阵难过。 就她还拯救谈霏?因为她,谈霏都差点提前领便当了。 手不自觉抚上了他因为失血过多而苍白的面颊,一抬眼,便对上了谈霏那双浅褐色的漂亮眼睛。他就那么定定的望着她,似乎有些委屈。 “你好些了吗?” 两个人突然同时问出了口。 薛双霜感到一阵不自在,指了指他的肩头,“你这里为什么还在出血,他们是不是给你包扎的不好?” “嗯……可能是的……”谈霏撇过头,眼中闪过几分羞祗。 “这些不负责的人!” 谢家人一贯踩高捧低,对谈霏很是恶劣,包扎估计也是敷衍了事,薛双霜恼怒过后,就踢掉了鞋子,爬到了谈霏床里一侧。 他伤到的左肩如今在靠墙一侧,薛双霜单纯地够着身子也别扭,因此就直接坐到里边,开始解开染血的纱布。 她穿的仍然是那件单衣,由于是内衬,本身领口开的就大,如今她弯下腰,一个劲的去捣鼓他的肩伤,也就没发现——自己胸前早就已经一览无余了。 谈霏本是望着她的脸,可是不经意的扫了一眼,那两团白腻就映入了眼帘。他不是第一次见到,之前薛双霜两次衣不蔽体,他都隐约望见了轮廓。 平时是绝不敢想的,那是女子的身体,他不可这样冒犯。 薛双霜越解开越生气,这叫什么包扎,药粉往上一撒,纱布随便缠两道,连血都没有彻底止住。 她皱着眉,羽毛似的眼睫一下下的扇动着,饱满柔软的下唇也被她紧咬着,留下了两枚可爱圆润的牙印。 “我给你重新包扎一下,”她进来时就发现他床头还摆着未用完的药粉和纱布,想必是谢家人打算留给谈霏自生自灭的,“可能会有点疼,你忍一忍好不好?” 听见她关切的话语,谈霏才如梦初醒般红着耳朵点了点头。 她身上的衣物是谢式统一浣洗,因此与他身上的味道应当是相似的,可不知为何,谈霏感觉她的身上不断散发着甜腻的气息,引得他喉咙发痒。 将谈霏扶起,靠坐在床头,薛双霜就开始给他重新包裹,生怕弄疼了他。 可谈霏一向隐忍,就连上药时血直流的场面,他也只是盯着她,闷哼了两声。 如玉般白皙的脖颈,精致的锁骨,还有那一处绵延的沟壑——他知道,在那两团柔软的山丘上,有着漂亮的粉色花朵。 这些美好都引得他口干舌燥,即便是移开视线,眼前也还会出现少女白皙无暇的身体。 谢明敬也看见了吗?她也会这样毫不在意的给谢明敬包扎吗? 悸动与嫉恨绕成一股绳,将他的心紧紧套住,连呼吸都艰难。 “谈霏,你怎么了?是不是太疼了?”薛双霜听见他的呼吸越发粗重,还以为是他痛得厉害。心里一阵心疼,立马将他搂入了怀中,拍着他的背,用哄小孩的方式安抚他: “乖,很快就不痛了……” 和他这样依偎着,薛双霜才发现,谈霏的发带上也挂着九百年后谢明敬那样的金铃,她忽然被吸引了注意力,忍不住问道: “你们为什么都带着这个金铃铛?” 本来就因为怀中柔软如水的小姑娘而心悸到呼吸困难,听了她问这个,胸口更是一阵发热。 “这个是我们谢式的姻缘铃,男子会在成年时,将其赠给心爱的女子,若是她收下了,就自动结成婚约。” “相当于是定情信物?” “差不多吧,不过,姻缘铃,一生只此一枚,也只可赠一人。” 听着耳边谈霏郑重的一字一句,薛双霜忽然忍不住想到:九百年后,谈霏和谢明非均没有再佩戴姻缘铃,是不是说明——他成年后将铃铛送出去了? 心里有点郁闷,正想问谈霏有没有心仪之人,腰间就忽然被他的手臂揽住,越收越紧。 “双霜姐姐,再过半个月,我就成年了。” 即便是迟钝如薛双霜,听着他在这种时候说出这句话,也该意识到什么了。 “你是……” “我会把它送给你。” 他几乎要将她嵌入怀中,肩上的伤口仍在隐隐作痛,这痛感反而使他感到真实。 “可我是妖怪!”薛双霜几乎惊呆了,谢式如今可是对妖怪喊打喊杀的状态,不知道几百年后才会接受妖族,谈霏现在说要,要将这么重要的定情信物送给她?! “我知道,”他紧了紧手臂,脸颊轻轻蹭过她的脖颈,轻声道:“即便你是妖怪,我也要将姻缘铃送给你。” “我也只想送给你。” 薛双霜严重怀疑谈霏是因为之前十几年没见过几个对他好的女孩,所以才会对认识没多久的一只妖怪动心。 “宿主,喜欢就是喜欢,你不用总是这样找理由嘛。” “可是,我总觉得这样不公平——我对他早就知晓,也是带着目的对他好的,可是他却因此而喜欢上了我,我实在是良心难安。” 系统无法理解人类那些弯弯绕绕,只是不服气道: “爱情哪有什么公平可言?既然动了心,就会付出爱,难道一定要逼两个人同一时间坠入爱河吗?” 谈霏原本是打算入睡的,可是一阵风吹过,熄灭了他床头的蜡烛,房间内瞬间陷入一片黑暗,只剩窗棂处跃进的月光,徒然照亮了床头。 “谈霏。” 不过是一转头,他发现薛双霜仍坐在白日床里侧的位置,微微歪过头,朝他甜甜的笑着。 “双霜姐姐……” “嘘,你想看我的身体吗?”她纤细的食指抵在了他的唇前,堵住了他的疑问,同时自顾自的就开始脱起衣服来。 本来就穿了不过一件薄薄单衣,轻松剥下后,便露出了她白皙如玉的身体——和他想象中的一样,她纤细的身体从胸口处开始隆起,其上粉色的花朵颤巍巍的,引人采撷,腰线也从此处开始收窄,单薄柔软。 再往下—— 她笑着,当真如同传说中的狐妖那样,目光一瞬不转地望着他,手却是缓缓脱下了下身的薄裤。 “不……” “为什么要拒绝我,你不是喜欢我,想和我做这种事情吗?”她似乎有些委屈,裸着身子就缠了上来,双手勾住他的脖颈,媚眼如丝,“你不想吗?” 这种事情,到底是什么事情? 他想不到,可是身体的本能却好像在驱使他接近真相。 薛双霜手伸入被窝,握住了他涨的发痛的物什,轻巧的开始了揉弄。 “唔……双霜姐姐……停下……脏……” 她怎么可以碰他的那里?那一处狰狞又恐怖,不该让纤细柔软的她触碰到的。 可是身体又不禁迎合她的动作,甚至发出了一声声难耐的喘息。 “不脏的,谈霏哪里都不脏。” 她笑着,粉色的唇瓣贴上了他,小巧温热的舌尖不断划过他的唇缝,直到探入其中,轻轻含吮起了他呆滞的舌尖。 身下那处更痛了,好像在渴望着什么,不自觉的在她的手心磨蹭着。 “别动,我会教你的——教你怎么舒服。”她仍然吻着他,另一手开始拨开他松散揉皱的衣襟,露出了他劲瘦的身体。 “乖,很快就不痛了……” 这句话,她白日明明是为了他肩膀的伤口而说,如今却是带上了几分旖旎情色,让谈霏整个脸都红透了。 两个人都不着寸缕,可薛双霜却是那样的柔软,谈霏的手刚触碰到她的腰肢,就好像陷入了一团绵软温热的云朵中,不可抑制的想要抚摸。 “这里,不想摸吗?”她笑了一声,托起胸前圆润的两团,揶揄道:“你白天明明盯了很久,难道不是想摸吗?” 鬼使神差的,他握了上去,果然是如水般的柔嫩,好像两块嫩豆腐,若是稍稍用力,都是一种伤害。可她却不满意似的,亲了亲他的脸颊道:“可以用嘴哦。” 用嘴?大脑还没有想明白,唇已经覆在了那朵娇花上,如同刚刚接吻那样,挑逗吮吸。 她的脸上也是一片红霞,眼中荡漾着水光,盛着一汪月色,圣洁又魅惑,将他的灵魂牢牢牵引着。 “占有我吧?这样我就只属于你了。” 她这样说着。 谈霏的心脏剧烈的跳动起来,残存的理智告诉他:他们还没有成亲,他不能做出过分亲近她的事情。可那一句“只属于”,却将他内心那不可忽视的占有欲全然勾起。 是的,应该占有她,让她只属于自己。 最好还能将她藏到一个谢明敬找不到的地方,除了他,谁都无法触碰她。 这样再好不过了,不是吗? “嗯……” 她狡黠的笑着,抬腿坐在了他硬挺的性器上,一下下的磨蹭过,从根部到菇头,都染上了一层温热的春水,惹得谈霏不禁呻吟。 “双霜姐姐……嗯……哈啊……” 他实在是想要做些什么,可是身下那处的刺激太大,让他只能傻傻地叫着她,又脆弱又勾人。 “我,我想进去……” 他下意识的说出了口,心中却涌上了更深的疑惑:他想要进到哪里去? “谈霏?”眼前是薛双霜关怀的神色,她的手还覆在他的额头上,“你怎么了?是不是发热了?” 早上一起来,薛双霜就忍不住先来看看谈霏的状况,敲门半天没人应,怕他是伤口发炎晕倒了,她就直接推门进来了。结果就看见了谈霏脸色绯红,紧皱眉头的痛苦模样。 “我……” 薛双霜穿戴整齐,窗口的阳光洒在她柔美的侧脸上,像是朝露下的花朵,清新可人。 “我没事……” 感到被子里一阵濡湿的触感,谈霏前所未有的羞耻了起来,“双霜姐姐,我没事,你先去操练场吧。” 薛双霜虽是担心,但是见他神色逐渐恢复如常,便只好先去上班打卡去了。 掀开被子,亵裤和被褥都被黏腻的液体打湿一片,谈霏闭了闭眼,换了一身衣服,默默将它们都丢掉了。 至于梦里那个“该进到哪里”的问题,他也不敢再想了。 兰泽芳草(8)热泽 谢明敬救了他们,又整日对她嘘寒问暖,饶是对他初始印象极差的薛双霜,也难挑出毛病。 或许他现在确实是个好人呢。 “我还真是劳碌命,就算时空回溯,不是在卖苦力养娃,就是在苦练功法。” 坐在树荫下,薛双霜一边用手扇着风,一边心中吐槽。 “宿主,是你太实诚了,明明可以混一混嘛。” “混?”薛双霜瞄了一眼操练场上拿着教鞭的先生,打了个寒颤道:“谢式可不比天山派,我想在这里混日子,简直是难如登天。” 谢式向来是魔鬼训练,对于浑水摸鱼的弟子,不论身份地位,直接体罚。有一次站薛双霜身旁的弟子不过是少练了一招,后背瞬间就挨了结结实实的一鞭,血花都滋她衣角上了。 怪不得谢式都穿红色门服,原来是为了掩盖平时挨打流的血。 谈霏近日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每次去接她时,手上都会添一些新的伤口,薛双霜以为他又受了欺负,刚想找人理论,就被他直接拉住。 “没有,是我去山上的时候被树枝划伤的。” “真的?” “当然是真的。” 他手上的伤看起来红肿,但大多并没有破皮,确实不像是剑刃所伤,她望着谈霏坚定的眼神,终究还是没有多问。 “双霜,谈霏,我们一起回去吧。” 谢明敬叫了他们一声,就站到了薛双霜身侧,目光温柔缱绻。起初薛双霜觉得他们两个眼睛瞳孔颜色相近,看了多了才发现,比起谈霏,谢明非的瞳孔颜色更为浅淡。 有点像蛇。 她无端产生了这样的联想。 “听说本家这次剿灭了一个庞大的恶狼群落,会从兰泽这边调一批弟子去看守剑冢。” 谢明敬随口提了一句,却勾起了薛双霜关于九百年后剑冢吃人事件的回忆。 她稍微凑近了点,问道:“为什么要派人去看守剑冢?” “这一批狼妖会被关入剑冢,因为数量太多,所以需要更多的弟子看守。”谢明敬说这话时,神色还有些骄傲,他瞟了一眼面前若有所思的少女,才接着开口道:“你若是感兴趣,后日和我一起去即可。” “我吗?” 薛双霜瞪大了双眼,在她看来,看守的任务怎么也得交给谢式出类拔萃的弟子吧,她这半吊子怎么可能有资格去? “对啊,我和谈霏都会去,难道你要一个人留在这里?” 她更加惊讶,转过头看着谈霏,而他只是抿了抿唇,垂下眼睫,“其实这一次兰泽的大部分弟子都会去热泽,因为是明敬的成人礼。” “不过看守剑冢的是少数罢了。” 谢明敬神采飞扬,忍不住补充了这么一句,让谈霏本就晦暗的神色变得更加难以辨清。 坐在巨大的航船上,薛双霜心中唏嘘不已。 九百年后刚参加了一次谢明敬的成人礼,穿回九百年前还得再来一次。这么一想,她才总算注意到了一个之前一直被她遗忘的点: 谢明敬既然和谈霏一般大,为何九百年后要再次使用“少主”这一身份再过一次成人礼? 而且既然他举办成人礼没有人提出异议,那就说明九百年后的谢式众人,都以为他的确只有十八岁,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在谢明敬的身上有诸多谜团,但君子论迹不论心,他如今的确帮了她良多,也不可不分青红皂白就给他下了恶人定义。 “双霜……姐姐,你晕船吗?” 谈霏见她一个人倚靠在围栏边,还以为她是不舒服,下意识的叫了她的名字,却突然想起来她让自己叫她姐姐。 明明谢明敬都可以叫她的名字。 “我不晕船呀,倒是你,怎么脸色这么苍白,是不是肩膀的伤还没有好全?”薛双霜见他脸色不好,立马关怀着望向他的肩膀。 其实谈霏的体质一直都是自愈能力极强,但母亲告诉他:若是让他人知晓,必然会变本加厉的欺负他,所以要将其作为秘密守护起来。 肩膀的伤口不到两天就已经愈合了,此时面对薛双霜担忧的目光,他却违心地点了点头: “确实还有些疼。” 如今待在谢式的船只上,她不敢轻易展现妖力,拉着谈霏就进了自己的房间。 谈霏不是第一次进入薛双霜的住处,但是自从那日朦胧旖旎的梦境后,他再看她闺房中的任何一处,都难以避免的戴上一层瑰色。 这是对她的折辱。 薛双霜并不知道这位男德标兵的内心想法,只是想着把他带到房间再给他用妖力加速愈合。将人按到了椅子上,薛双霜就开始运转灵力施加到伤处。 按照她之前治疗的经验,这样做对她本人并不会有什么影响,可是今日给谈霏治伤,明明在输出,她却能明显感觉到妖力并没有起到作用。 见她神色凝重,谈霏担心她是看出了自己伤口已经愈合,内心忐忑不安。 “谈霏,你——真的先天不足吗?” 她再次提起这个,绝不是为了在他千疮百孔的心口再扎一刀,而是单纯的疑惑。根据九百年后谈霏的成就,他必然不会是一个孱弱到无法修习剑术之人。而且刚刚的异象…… “我没有天赋,即便是坚持修习,也注定难登大道。” “系统,稍微剧透一点呗。”薛双霜百思不得其解,只好又来骚扰系统。 “你就跟我说说,谈霏这个身体到底是怎么回事?” “宿主……我真的不能说……” “哎呀,你不是最想我赶紧对男配们饿狼扑食的吗?现在我主动了解男配情况,你还不告诉我——我要罢工!” 早期薛双霜被系统拒绝还只能讪讪然放弃,如今她似乎已经渐渐摸到了一点头绪:系统非常急切的希望她和男配们发生关系,而且这个目的地位是高于让她走完主线的。 “别啊……” 系统一听她似乎生气了,生怕她真的罢工,小奶音急的都加速了,“其实谈霏他并非体质不佳,他天生剑骨,是天选剑修,只是被封印了灵窍而已。” “封印的灵窍,该如何解开?” “就是,就是宿主你和他睡一觉就好了。” “……” “系统,你这个理由编的是不是太水了?” 薛双霜满头黑线,见系统不再回复,心想它果然是为达目的什么都要往生命大和谐上扯。 然而此时的系统,其实正因为违规剧透而关进了小黑屋,只是她不知道罢了。 知道了谈霏的症结所在,至少也有了解决问题的方向。 既然将来谈霏会陷入危险,她就一定要趁早解开他的灵窍,让他至少有一定的自保能力。 到达了热泽,薛双霜惊讶的发现,她分到的房间,居然刚好是九百年后她住的那一间。 房内陈设虽朴素了些,但闪着金光的床帐倒是一如既往的彰显奢华风范。 薛双霜也没有资格参与驻守剑冢的任务,只是跟着谈霏二人先在热泽城中四处逛逛。 一路走来,谢明敬的发丝间,衣襟缝全都簪满了红山茶。 想起成人礼上洒在他身上的也是这些红色花朵,薛双霜不禁有些好奇,“明敬,为什么她们都往你身上簪花啊?” 原本是叫全名,但是谢明敬一脸受伤地表示:希望她也能叫自己明敬。 是了,“谈霏”此时还只是个亲友间独有的昵称,显得叫他全名都变得无情了起来。 虽然有些别扭,但是薛双霜也还是渐渐叫顺口了。谢明敬听了她的疑问,心情也明显更好了。明亮的双眼望着她,高高束起的马尾也随着他的动作而摆动着,一派少年意气。 “红山茶是我们表示爱意的花朵,簪花,是女子示好的方式。” 哦……原来是这样,男子赠铃,女子簪花,谢式倒是挺浪漫。 夕阳西下,金色的光辉洒落在并行的少年少女身上,他们皆是一身火红门服,如今更是般配。 听着周围路人的赞叹声,谈霏越走越慢,直至再看不见他们的身影。 就这样吧,谢明敬也好,其他人也罢,怎么都轮不到他谈霏。 “谈霏?你怎么在这发呆?” 薛双霜朝他打了个响指,一双眼睛如月牙弯弯,盛着两汪柔软的春水,让他死寂的内心荡漾起不可平复的波澜。 “我……” “诶?谢明敬人呢?算了,我们边逛边找他吧。”她熟稔的牵起他的衣袖,拉着他在人群中穿行。 “你为什么回来找我了?” 他的声音闷闷的,像是隐含着巨大的委屈与不解。薛双霜几乎是一瞬间就明白了:这个小少年还在为刚刚落单了而伤感。 可怜就算了,还自卑敏感,让人怎么能不心疼? “因为我本来就是为你而来到这个时空。” 她笑着,将途中买来的红山茶簪到了他的耳边,“明明之前还说了要送我铃铛,现在连跟着我都不敢了吗?” 娇花配美人,谈霏那张清冷的面容,在艳丽的花朵陪衬下,也更添了几分殊色。比山茶花更显眼的,是他泛着红潮的眼角。 —————————- 好想开车,等谈霏小可怜成年了就得吃顿大肉补一下!(?????????) 兰泽芳草(9)灵窍 据说谢式有一处巨大的藏书阁,书籍内容涵盖了各种奇门巧术,薛双霜想要找到解开灵窍的方法,必然也是要去此处走一遭的。 谢明敬听说她想去藏书阁,当即就要与她同行。藏书阁只有本家弟子可以进入,即便谢明敬作为少主,是谢式的下一任家主,也最多只可带一人前去。 听说薛双霜是想寻找妖族修行妖力的书籍,谈霏只是淡淡一笑,便表示在门口等她出来即可。 其实她不是故意骗他们二人,而是谈霏灵窍被封一事不知根源,若是冒然说出,对她自身的安全也不利。 藏书阁内部中心是一个巨大的旋转楼梯,摆放书籍的各层都有一层悬空的走廊。他们二人向妖族书册那一层走去,谢明敬突然开了口: “双霜,为什么是谈霏?” 他的目光丝毫没有落在她身上,仍然平稳的看着前方,仿佛只是无心问出。 薛双霜起初没有明白他的问题,只好抬起头看向他,“你说的是什么?” 谢明敬停住了脚步,连带着她也停下。 “你为什么会给谈霏簪花?” 他明知道簪花的含义,但是心中仍然是不可抑制的感到愤怒,还含着一丝责怪,责怪她选择了谈霏。 “额……”要对着一个朋友说出自己的心思,多少还是有点羞涩,她低着头,嗫嚅了半天,才发出一点清晰的声音,“就是,喜欢他的意思啊。” 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他努力控制住自己即将扭曲的表情,“为什么喜欢他?” “谈霏很善良,也很温柔,喜欢他很正常啊。” “那我呢?” “诶?” 谢明敬逼近了她,直到此时,薛双霜才注意到他愠怒的神色。 他一双浅褐色眼眸血丝遍布,配上狭长上扬的眼角,显得更是凶狠,唇瓣微微抖着,他将她困在了自己的双臂之间。 “我比他差吗?” 不是吧,谢明敬难道也喜欢她?可是她真的什么都没有做,和他甚至肢体接触也不多。他如今的模样,与九百年后的疯魔逐渐接近,让她下意识的感到畏惧。 “不……你很好……” “那你为什么不喜欢我?”他的问题很直白,结实的双臂越收越紧,看着她惊恐的眼神,甚至感受到了一股不受控制的兴奋。 为什么呢? 昨天明明都甩开谈霏了,为什么还要回去找他?为什么要特意给他簪花呢? 谢明敬一直以为自己只是想要抢走属于谈霏的东西,所以才会对薛双霜感兴趣。可是当他看见薛双霜眉眼带笑,温柔地给谈霏耳边簪上那朵艳丽的红山茶时,他感受到的却是强烈的嫉妒。 这段时间的相处,他已经习惯于时刻分出一部分注意力在薛双霜身上。最初或许是为了伪装温柔,骗取她的信任;可是后来的偏爱与照拂,有几分是虚情,几分是真心,他自己都再说不清。 她操练时的认真与专注的模样,吃糕点时满足的模样,出去逛时满眼好奇的模样……他闲暇时光的空隙,逐渐被与她有关的回忆填满。 看见她给谈霏簪花,他感受到的,不只是玩具被抢走的愤怒,还有一种所爱之人心中另有所属的嫉恨。 从小到大,他样样都比谈霏优秀,向他表明心迹的女子不在少数,为什么她偏偏会在他们之中选择了谈霏? “喜欢这种事情,要看缘分的……” 谢明敬身体都开始发起抖来,薛双霜是真的怕他会像九百年后那样拧住自己的脖子。如今藏书阁中只有他们二人,她毫无还手之力。 “缘分也是可以变的。” 几乎是一瞬间,谢明敬又换上了那一张温和的笑脸,退开了两步,朝她点头道:“你先看着吧,我有点事要去办。” 薛双霜有点摸不着谢明敬的想法,但是他离开了,对于她的安全和找书的目的,都更加有利。 顾不上再思索谢明敬的感情,向上走了不知多少层,她才终于来到了各类咒术一层。尽管并不知是谁通过什么手段封住了谈霏的灵窍,但是根据她的直觉,一定会是一个古老少见的方法。 并且,很有可能是一种咒语。 走到了上古咒语一侧的书架,她开始一本本的翻找起来——今天就算是不吃不喝一整天待在这里,她也必须想办法找到。 藏书阁内灯火长明,她也就不知,谈霏站在阁外,看着天色由明变暗,始终未曾离开。 看了太久的字,薛双霜颈椎酸痛,眼睛也发麻,才总算在一堆老旧泛黄的书籍中找到了一本讲灵窍的书。 本来还需要一页页的扫,可一打开,被折了角的一页迅速引起了她的注意。 “封锁灵窍,需以母体心头血施咒……” 她正读着,就听见底下一个守卫的声音,“姑娘,你还没有找到需要的书吗?藏书阁要到休禁时刻了。” “我马上就来!”她将一地的书本往书架上放,拿起这本书就准备下去,可刚走了两步,一本没有放牢的书册直接掉到了地上。 “姑娘,还没有好吗?” “来了来了!” 她顾不得那么多,将这本书也捡起就开始往下狂奔。 外面天已经彻底黑了,谈霏就像一尊石像,一动不动地站在门口,额头的发丝都被汗水黏在了额前。 薛双霜还喘着气,见了他这副模样,也是有些心酸,“你为什么不先回去?” “我说了要等你的。” 他只是执拗地望着她,双眸璀璨如星。 回到了房间,薛双霜开始翻阅起了两本书。 “它这个意思是,灵窍一旦彻底封锁,就再无解开之法?” 薛双霜难以置信的将这一页翻来覆去的看,眼前却始终是那两个字:“无解”。仍不甘心,她将整本书从头翻到尾,都没有再找到与之相关的内容了。 她躺在了床上,有些丧气,翻来覆去了一会,脑中的系统突然诈尸道: “宿主,我关完禁闭回来啦!” “你什么时候被关禁闭了?” “就上次和你剧透啊,因为说的太多,被上级处罚了,呜呜呜。” 小奶音哭的可怜兮兮的,薛双霜却突然福至心灵,“你上次说的是真的?” “嗯?”系统不明所以。 “就是你上次说的,我和谈霏睡一觉……就能解开他灵窍的封锁,是真的?” 她初时无所畏惧,说着说着声音却越来越小。同时不禁感到一阵羞耻——她这是要强睡未成年版师尊啊,也太猖狂了。 “当然是真的!”一听薛双霜有了要滚床单的趋势,系统一下子打了鸡血,“因为灵窍是用母体的心头血堵住了,只要你取出他的处子精血,再将力量反哺回去,就能冲开堵塞。” “那这不是谁和他睡一觉就行?” “当然不是,取出或许不难,但是反哺才是真正的难题——普通人根本无法承受封锁了十几年的灵力,更谈不上反哺。” “只有宿主你,不仅是个妖修,还同时修炼合欢功法,所以能够做到这一点。” “……” “当然啦,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宿主你的身体素质特别好,能承受……” “闭嘴!” 这个满脑子都只有黄色废料的系统! “明敬,你确定要在成人礼之前就取出他的剑骨?” 一个衣着华丽,不怒自威的男人一边擦着剑,一边抬眼望向站在他面前的谢明敬。 “是的,父亲,请您着手安排吧。” “剑骨须得他成年才能彻底长成,再急,也得等到他生辰后。” 谢明敬听了,语气冷静,如同说着一件无关痛痒的小事: “那便在他生辰第二天,剥皮抽筋,将他的剑骨全数取出。” 既然薛双霜喜欢谈霏,那么只要谈霏死了,一切问题就都迎刃而解了。 她会哭吗? 在她哭的梨花带雨的时候,彻底占有她,是不是会让他更兴奋? 兰泽芳草(10)引诱(微h) 第二日一整天,谢明敬都不见踪影,也让薛双霜松了一口气——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从成衣铺出来,只见到越来越多的弟子往剑冢去,她本就无事可做,干脆跟了一小段路,就听见他们聊天: “这次应该可以炼出一批绝世好剑了。” “那是,这么庞大的一个群落……这回咱们应该也能领到不错的奖赏吧?” 听不明白这些人说的话,她也就默默回了房间。 其实她昨日得知解开灵窍的方法后,就已经打定了主意:今夜哪怕是霸王硬上弓,她也得睡了谈霏。 她向来是个行动派,而且既然已经有了确定的方法,就必须得尽快解开,避免夜长梦多,再出岔子。 厚着脸皮去买了一身性感战衣,又买了几壶酒,如今悻悻然待在房间里,她心里只有等待夜晚到来的紧张。 在房间里又转了个几圈,她才想起来,自己昨日还不小心多借了一本书,正好可以拿来打发时间。 “血……血杀咒?!” 她辨认清楚上面的字迹后,都忍不住怀疑是自己的幻觉。为什么九百年前她还能遇到这个东西? 将泛黄的书册简单翻阅了一遍,她确认这就是当初下在苏苏身上的咒语。 如果血杀咒是记载在如此古老的孤本上,苏玉晚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宿主,剧情人物的行为不需要细究啦,而且上一个副本已经结束了嘛。”系统恰时出声,阻止她在钻牛角尖的路上越走越远。 也是,已经结束的任务,就不用再深思了。 当务之急,还是晚上即将执行的“扑倒计划”。 薛双霜是真的有点犯愁了,哪怕是面对冷冰冰的师尊版谈霏,她或许都能直白的勾引一下。可现在面前的谈霏,是一个还没有成年的单纯小男生。 即便一整个白天都在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当真面对着他时,她还是有些退缩了。 “双霜,你已经叹气了好多次了?有什么事情吗?” 天刚黑了一会,薛双霜就突然提着酒,裹着一身长袍来到了他的房间,也不说话,就是愣愣地望着他,时不时叹口气。 她心里憋着事,也就没注意他称呼的变化,只是左手托着脸颊,直勾勾地看着他,叹道:“也没什么,就是……” “你……想和我亲近吗……” 她很想直接开口,但对上谈霏清澈的双眸,最终还是绕了个弯子。 “我……”他似乎有些羞涩,垂下眼睫,语气也十分紧绷,“我想的……” “那——”薛双霜起身探头探脑地望了望窗外,确认门窗都关好后,直接坐到了谈霏的腿上,搂住了他的脖子道: “我亲亲你,可以吗?” 轰的一声,谈霏只感觉自己脑子中一股热气冲荡,让他一下子面红耳赤。 “不可以吗?” 她仍然坐在他的腿上,眼中带着妩媚的笑意,眨动着的眼睫,也像是拂过了他的心间,勾的他心痒难耐。 凸起的喉结上下滑动,他挺直着脊背,肌肉绷紧,艰难地点了点头,又觉得不够似的,答应道:“可以。” 她的唇太过柔软,触上的一瞬间,谈霏都害怕自己的呼吸会惊扰到笼在自己唇瓣上的云朵。 “张嘴。” 她红着脸这样命令,谈霏也就乖乖张开了嘴。 舌尖好像两尾小鱼,在一滩清浅的水洼中追逐嬉戏,激起了层层涟漪,也激起了一阵强烈的悸动。 谈霏脸颊发热,身体也轻颤着,一松了口,顾不上二人嘴角相连的银丝就大口呼吸,仿佛刚刚正经历着一场溺水。 见他这么大反应,薛双霜更加紧张了,她指了指桌上摆的酒,“我们喝点酒吧?” “为什么?” 他的脸带潮红,眼中也浮着一层水光,呼吸仍然紊乱,让人单看一眼都会脸红。 薛双霜咽了咽口水,硬着头皮道:“就——就壮壮胆子呗。” 他静静地看了她许久,终究什么都没有说,主动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仰头一饮而尽,显眼的红色很快就从脖子爬到了耳根。他的眼睛亮地惊人: “双霜,你要我做什么,我都会做。” “即便我没有醉,我也会满足你的一切要求。” 薛双霜没有想到自己想要灌醉他的意图这么轻易就被看破了,一时之间也感到难为情,同时也为谈霏这样直白的话语而害羞。 明明没有喝酒,她却像个醉鬼一样脱口而出: “和我睡觉,你也会答应吗?” 空气都停止了流动,她羞耻到巴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可是又不想错过这个机会,只好紧紧揪住外衣,悄悄看他的神情。 “诶——” 谈霏将她一把抱起,放在了床榻上,惹得她惊呼一声,双手撑在她的身前:“你想要怎么睡?” “……” “就是,你睡我,或者我睡你,都可以!” 薛双霜仿佛一只待宰羔羊,认命地抛下脸皮,紧闭着眼睛,咬字清晰,双手摊开倒在了床上。 她紧闭着眼睛,听见谈霏似乎是笑了一声,紧接着就是衣物落地的声音。 “双霜,你不看我吗?”他的声音清越,又像是带着蜜糖一般,话尾无端带出一阵甜意。 “我不好看吗?看看我吧,嗯?” 她几乎一瞬间就能确定:谈霏一定是醉了。 睁开了眼睛,入眼就是他纤细却不单薄的身体,室内烛火仍然未灭,绣着金丝的床帐摇摇摆摆,影子打在他的腹肌上,让薛双霜几乎看直了眼睛。 “我好看吗?” “好看。” 她感觉自己像那种被妖妃迷惑的昏君,只知道愣愣地回答他的问题,连原本来引诱的计划都忘在脑后了。 这到底是谁引诱谁? 谈霏笑了起来,拉开了她的外衣衣带,呼吸也随之一滞。 她穿着极为清凉,谢式一族一贯偏爱的红纱,若有若无地挡在她玲珑的曲线上,只露出一片滑腻。柔软的小腹也似乎因为紧张而微微收缩着,再往下,居然也只绑了一层两片式的薄薄红纱,甚至能够隐约望见其中的幽谷。 “双霜……” 刚刚还一副老司机模样的谈霏,在见到她这么一身之后,只是痴痴地叫了一声她,随后再没有动作。 睁开眼,薛双霜的羞耻心已经彻底报废,她不再犹豫,拉住谈霏的脖子就将他拉倒在自己身上,被他压的闷哼一声: “谈霏,今天——” 一个深呼吸,她到底还是说出了口,“我一定要睡了你,所以,你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吧!” 她的身体比那个已经有些模糊的梦中还要柔软,在他还在发愣的时刻,薛双霜已经反压到了他的身上,穿着那样性感单薄的衣物,坐在了他的小腹处。明明刚刚已经说了那样的狠话,现在却像是紧张到不行。 “你,现在先摸我。” 拉过他宽大的手掌覆在了胸前,她的呼吸也有些错乱,刚想往后退一点,臀瓣就抵到了一团硬物。 “嗯……” 谈霏喘了一声,随后坐起了身,不仅覆在她身前的手开始揉捏起来,吻也落在了她的颈侧。 平时看起来温文尔雅的人,此时却像是一头饿狼,他的喘息粗重,“还想要我做什么?” “你自己知道。” “……我不知道。” 被少年高大的身形完全笼罩,羞耻和急切来回拉扯着她,直到一口咬在了他的肩膀上,谈霏看了一眼,咬着唇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捏住她胸口红果的力气陡然加大,听得她轻喘一声,另一只手便直接撕开了这层红纱。 咬住了那枚红果,果然如同他想象中甜美,甚至还随着他舌尖的拨弄而逐渐成熟,发硬。 她的肌肤如绸缎般光滑细腻,还泛着一股冷玉般的凉气,让他爱不释手。原来真实的她,比梦里还要漂亮、诱人。 薛双霜再受不了他这慢悠悠的磨人动作,主动抬起臀瓣,扯下了自己身下那片聊胜于无的遮挡物,同时抬起一双含着水雾的眼睛控诉他: “你!你也给我脱了!” 她本以为谈霏现在还在发育阶段,身下那个东西应该还不足为惧。 然而…… 见薛双霜愣愣地望着他下身,谈霏微微侧过头,闭着眼,脸上一片绯红,像是受到了极大的侮辱一般:“对不起……它很不漂亮……” 刚刚薛双霜主动说想要和他睡觉,他几乎被喜悦冲昏了头脑,可是一旦那块遮羞布被褪下,如同一盆冷水迎头浇下,他瞬间就清醒了。 他一直都知道薛双霜喜欢漂亮的人和物,可是他下身那物什,每日晨起以及每次与她稍稍亲近点,都会变成一根狰狞可憎的巨大肉茎——薛双霜一定觉得很恶心。 想到这里,谈霏的眼睛发热,泪水徘徊在眼眶,终究被他纤长浓密的睫毛挡住。 “不,不是……”薛双霜只是有些震惊,又有点担心自己承受不住,为什么才十几岁的他就已经这么威武雄壮了? 上次被师尊版谈霏翻来覆去的痛苦再次袭击了她的神经,一抬头见他低头垂泪的模样,她又立马摆手道: “我,我是担心……进去会痛……” 久远的疑问再次涌了上来,或许裸裎相对也削弱了他的羞耻心,又或许是酒精起了作用,他握了握薛双霜胸口的奶桃,贴上来吻着她的唇瓣,真诚地问出了声: “应该进去哪里?” “……” “谈霏,你乖乖躺好。”薛双霜扶着他的肩,将已经泛着湿意的小穴蹭上了粉紫色的粗大肉茎,红着脸抬起头道: “今夜,我来睡你。” 兰泽芳草(11)触及(h) 薛双霜说完这个话,其实心里也是紧张的厉害。 更何况,谈霏还睁着一双秋水凌凌的眼眸望着她,让她无端生出一种自己在诱哄良家少男的愧疚感。 “我接下来做什么,你都不许反抗,知道吗?” 这话说出来更混蛋了啊!薛双霜努力压制内心的吐槽,按照经验,先俯下身子吻他。 他的唇瓣柔软,还带着一股美酒的醇香,只是与他轻柔地吻着,她就感觉自己也快要醉倒。黏腻的水声在床榻间回荡着,谈霏不自觉抬起手抚摸着薛双霜裸露的脊背,好像她是什么需要安抚的小动物一样。 他的虎口处带着一层薄茧,在她的肌肤上游弋而过时,总会带起一阵酥麻,让她几乎一瞬间就软了身子。 等到唇齿终于分离,薛双霜感觉自己身下也是一片湿泞了。 她这个兔子精体质真的是太敏感了,不过鉴于此时的主要目的是得到谈霏的精元,她也就顾不得那么多。 双手撑在他的胸膛上,她呼吸不稳,只是抬起臀瓣,试图将流出的爱液涂抹到肉茎上方便进入。 “啊……” 然而只是贴上去的一瞬间,谈霏就发出了一声堪称娇俏的呻吟。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察觉到薛双霜的目光,他脸涨的通红,咬着下唇,紧紧揪住床单的双臂上青筋毕现,似乎在极力忍耐着,生怕自己再发出这种声音。 心里觉得他这副纯情的模样太过可爱,薛双霜又故意蹭了蹭,他果然又扬起了头,喉结滚动,甚至有细密的汗珠顺着他发红的皮肤滑落。 人或许都有些劣根性,平时谈霏就已经是对她百依百顺了,可此时欺负他也仍然显得格外有趣。 她甚至稍稍蹭入一点菇头,又迅速抽出,不断试探着他忍耐的底线。 “双霜……” “嗯?” 她才刚应了一声,就被谈霏猛地搂入了怀里,他将下巴搁在了她的肩头,在她的耳畔吐着热气道:“不要再玩我了……” 好想占有她,好想进入她,刚刚身下不小心探入的那一点幽深,已经彻底勾起了他的渴望。 如果就那么不管不顾的闯进去,她身下那张柔软湿热的小嘴,能够吃得下吗? 她会难受吗? 身前的柔软就这么挤压着,隔着皮肉,薛双霜感受到了谈霏剧烈的心跳,也不自觉有些紧张。 “好了,我,我不逗你了。” 她努力挣脱他的臂膀,再次坐起身子,想到自己的目的,几乎是扶着他过分粗长的肉茎一寸寸顶入了自己的身体,直到整根没入。 好胀,好痛。 她面露痛色,谈霏也不好受。 身下那处明明一直渴望着紧缚,可她的潮湿的小道仍然是过于狭窄了,箍的他也发痛。 “唔……”她咬着唇,试图适应一会这样的侵入,目光再落到谈霏脸上时,她才发现: 他居然在哭。 那双澄透的浅褐色眼眸中,如今被快要溢出的泪水覆盖,折射出更为细碎脆弱的光芒。如玉的面庞,连带着他挺翘的鼻头,都带着一层引人遐想的薄红。 薛双霜见过的谈霏,或冷静端方,或威仪外露;即便是如今尚未成年的他,也总是温柔和睦,难辨喜怒。 总之,在绝大多数时候,他都游刃有余。 可此时他就像是被抓住耳朵的兔子,用一双潋滟的眼睛望着自己,有渴求,有忍耐,更有着难以忽视的爱意。 “是不是很难受……”薛双霜抬起眼,问了这么一句。 她其实也几乎无法动作,肚子胀的难受,即便甬道中湿润泥泞,可要主动吞吐这样一根巨物,到底还是有些顾忌。 “嗯……好痛……”他声音发紧,带着一丝未曾有过的暗哑与易碎。 薛双霜万万没想到,谈霏居然是被痛哭的。 她的脸色一瞬间变得丰富起来:搞什么?明明现在几乎要被撑裂开的人是她,他却在这里哭唧唧。虽然也听说过男生第一次也会痛,可是像现在这样,她更像是强上良家少男的恶妇了。 “对不起……你,你再忍忍,我马上就开始动……” “动起来,应该会好一些……” 话说出口,薛双霜感觉自己也想哭了,为什么感觉这些话这么像骗身骗心的渣男语录呢? 她仍然扶着谈霏的肩头,努力抬起自己的臀瓣,将那根粗长的肉棒抽出一截,又缓缓坐下。伴随着动作,她不断发出细细的喘息,娇小柔软的身体覆在上方微微颤动着。 “啊……啊……” 她原本只是觉得又胀又麻,可随着浅浅的抽插,她也渐渐感到一些乐趣,不用整根钉入,只需要一部分,它那圆润坚硬的龟头就能顶到她最为敏感的一点。每触到一次,她还会忍不住轻轻扭动腰肢,试图利用他的那根肉茎碾磨着敏感点。 在这个过程中,她不自觉闭上了眼睛,不断发出一声声细弱,魅人的喟叹。 谈霏的视角,他只要微微低头,就能看见自己那根狰狞丑物来回被少女艰难吞吐着的模样。 原来,那里可以容纳下这么多。 她娇嫩的乳也随着动作而微微摇摆着,荡漾出一片惹人心乱的浪,毫无征兆的,他伸出手抓住了那一对白皙的羊脂玉。 “嗯……你,摸摸我……也可以……” 她察觉到他的动作,却并没有阻止,反而身体前倾,将乳更深入地送到了他的手心,发出这样一句邀请。 谈霏的呼吸早就乱成一团,可最初那一声呻吟实在是过于羞耻,此时他无论受到多大的刺激,都仍然试图控制住,泄出的便只有他粗重的喘息。 这么来回了几十次,薛双霜的额头已经渗出了一层薄汗。她是真的体力不佳,而且谈霏那玩意儿太长,她每次抽出时,甚至还要微微支起双腿,久而久之,腿也酸软无力起来。 “双霜……嗯……交给我,好不好?” 薛双霜有些愣住了,停住了动作,喘着气,就那么呆呆地望着他。 “我看你累了……乖一点,好不好?” 谈霏以为她太累而说不出话,直接一个翻身,转而将她压在了身下,鼻尖轻轻蹭过她的,语气也满是宠溺。 从“乖”这个字眼出现时,她就想起了九百年后她被谢明非和谈霏两个人压在中间亵玩的淫乱场面。神经更加敏感,谈霏的吻顺着她的耳垂向下延伸,可下身却迟迟没有动作,似乎在等她适应。 不行,还是得赶紧让他泄出精元。 她害怕接下来会场面会变得更加失控。 “哼……谈霏,你还是动一下吧……” 她绵软的声音叫出自己名字的那一瞬,谈霏只觉得心中积压已久的黑暗与恶意膨胀到了一个几乎无法收敛的程度。 他讨厌这个世界上的绝大多数人,既不期待有人爱自己,更不期待爱上别人。 可从遇到薛双霜开始,他就屡屡失控,心中那惊人的占有欲与渴望几乎要将他的理智啃噬殆尽。 就算他是个废物,这么些年他也早就有了自己的手段。 只要他愿意,他随时可以将她藏到一个没有人知道的地方,将她囚作一只金丝雀,每日侵占她的身子,让她只能看得见自己。 可这些阴暗的想法,永远敌不过薛双霜的一个笑容。 甚至看见她与谢明敬般配的模样,他都会被巨大的自惭形秽击倒,转而暗自垂泪。 良知与渴求反复拉扯着他,让他每日都要耗费巨大的心力才能维持住温和的假面。 “双霜,叫我的名字……” 他眼眶仍然湿润着,轻声祈求着。 “谈霏……啊——” 薛双霜仿佛受了蛊惑一般,愣愣的叫出了他的名字,然而还没来得及反应,他就整根没入,将她顶的整个人都上移了。 “接着叫……我想听你叫我的名字……” 他好像变了一个人一般,整个人都发了狠,一下又一下,抽出又插入。将她身体里潺潺的春水都一股股的带出,同时传出了激烈的肉体撞击声。 “谈霏,谈霏……你……啊……” 薛双霜意识到,就算是九百年前纯情到不知道如何交媾的谈霏,他骨子里的霸道与掌控欲也并没有变,只不过如今的他平日里更会隐藏,才让所有人都误以为他就是个柔弱可欺的小白兔。 酥麻的感觉如过电一般从身体中穿过,一瞬间,她的兔耳朵和尾巴就这么钻了出来。 原本她为了减少颠簸,一直是双手抱住谈霏的脖颈的,如今她的兔耳朵就随着撞击声来回擦过他的下颌。 他是第一次见到她这副半人半妖的模样,却并没有什么反应。 不过是更加激烈的肏干起了她水软的小穴罢了。 “谈霏……” 她不自觉绞紧了穴道,用要哭不哭的语气唤着他的名字,换来的是他更强的亵渎欲。 兔耳上感受到一阵痒意,薛双霜侧过头,发现谈霏已经解下了束发间的姻缘铃,转而绑在了她的耳根。 “唔……慢一点……” 他再动起来,她耳根的铃铛就开始发出一阵阵清脆的声响。 “怎么,怎么突然开始响起来了?” 之前明明谈霏一直带着这个姻缘铃都不见响,可是为什么一绑到她的耳根,就一摇一响了。 “嗯……你好乖啊……” 他并立马不回答这个问题,反而吻着她的兔耳,满足地发出这样一声感叹。 “什么——” “我这样,”他笑着,不仅手中拉扯起了她的乳尖,身下也更深的肏入,激起一股黏腻的水渍,“哼嗯……你喜欢吗……” 薛双霜这下是真的开始迷乱了,为什么十几岁的谈霏也会这样逗弄她? “喜欢……” 心里仍然是下意识的说出实话,她便听得谈霏更轻的笑了一声道: “戴上了我的铃铛,可就是要嫁给我了……” 这句话似乎也极大程度上取悦了他自己,他更用力的将薛双霜按入怀中。一阵阵的清脆铃声,就像一只飘摇小船桅杆上绑着的铃铛,随着浪潮而发出幽远的声音。 兰泽芳草(12)响铃(h) 薛双霜是真的着急了,她现在头昏脑涨,胡乱的点着头,几乎被谈霏肏弄到失神。可对方仍然不依不饶,像是叼着猎物一样,一边发狠地进入她,一边还要啃咬着她的脖颈,留下了点点红梅。 “唔……谈霏……” 她哼哼唧唧的,想要说出一句话,却老是被他激烈的动作撞散,最后只能发出一些脆弱的呜咽。 谈霏的眼中仍然氤氲着水汽,只是一瞬不眨的望着她,仿佛要将此时的场景刻入脑海,永生怀念。 “怎么了?” 他的喘息如同一团云雾,带着不可忽视的热气撞向她,将二人间狭小的空间蒸腾得更加湿热。 薛双霜艰难地伸出双手抱住了他的脖颈,伴随着一声一声的铃铛摇摆,努力绞紧小穴的同时,断断续续地发出了自己的恳求: “你,可不可以快点……射出来……啊……” 谈霏抬起头,难以置信似的,也感受到了她的刻意收紧。愣怔了几息,低声如蛊惑。 “为什么……双霜不喜欢和我做这种事情吗?嗯?” 他的声线压低,和百年后的谈霏更加相似,在疑问的尾音,更是直接凿入了她的深处。 “不——” 薛双霜只感觉自己从里到外几乎要被贯穿,好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直接被刺入了花蕊最深处,挤出了她的所有花蜜。就连花瓣,都被撑开,期待着下一步动作。 “不,我只是,啊,只是想要你……” 谈霏第一次经历这样的快乐,确实已经快要到达极限。一直以来期待着的亲密彻底实现,反而让他总忍不住怀疑这是另一场春梦,因而忍不住对她更用力,更深入地掠夺,只是想要确认——她是真实的。 薛双霜这句话,如今更是火上浇油,让他本就克制不住的深沉欲望满溢而出。 她说想要他。 一瞬间,薛双霜感觉到一股浩瀚如烟海的磅礴灵力——谈霏射出精元了。 明明她又喘又吸都没能让他释放,怎么一句话的功夫,他就突然缴械投降了? 来不及细想,她只是抓紧时间吸收转化他强大的灵力,期待着完成最重要的反哺步骤。 谈霏仍然愣愣的,沾湿的发梢下,是一双茫然的眼睛。而薛双霜此时已经闭上了眼睛,也没有说话。 他感到茫然无措,好像一只被主人逗弄完就丢弃的小狗,此时的他是不是已经达到了薛双霜的要求,所以不再被需要了?又或者说,他做得很差劲,所以她也不愿意再看他? 薛双霜这边争分夺秒,也就不知道在床榻边,一个俊美的少年正盯着自己很快又硬挺起来的性器发着呆,若是仔细看看,会发现他酡红脸颊上还挂着泪痕。 再睁开眼,谈霏却已经不在身边。 ? 才过了一炷香不到吧?谈霏这就提着裤子跑了?他人都不在了,她该怎么反哺回去? 心里正气鼓鼓,谈霏就端着一盆水坐到了床边,他一言不发,直接抓住薛双霜的脚踝要给她擦洗。 “谈霏?你刚刚去哪里了?” 她如今仍然一丝不挂,声音也发着软,如同撒娇一般唤着他的名字,让他不自觉抿起了唇,握着她脚踝的手也也不禁收紧。 为什么要这样玩弄他的心? 如果不喜欢他,为什么要一次次选择他? 刚刚答应嫁给他,是不是也只是因为觉得戏耍他很有趣? 是不是一定要把她关起来?或者不让她做任何事情,最好逐渐失去自理能力,不得不依赖他…… 他心中纷繁复杂的念头,在唇上传来柔软触感的一瞬,全数消失了。 “谈霏,你看起来很难过。” “你是不是根本不喜欢我?”他抬起眼,好像一只淋了雨的可怜小狗,委屈地望着她。 本不想再自讨伤感,可是又忍不住想要追问一个结果。 薛双霜感觉自己好像被女朋友质问的直男,脑中思索一番,突然意识到:该不会是,她刚刚用完就无情躺倒的行为伤到他了吧? 谈霏的束发已经散开,柔顺光滑的长发顺着他的肩头铺下,如同一道精美的绸缎,在烛光中泛着光泽。刚刚经历了一场性事的他,面色红润,就连眼角鼻头都还带着红,像个漂亮精致的人偶。 俗话说,灯下看美人。 谈霏当真是漂亮得无懈可击。 “谈霏,你还想要吗?” “什么?” “我是说,你还想要——”她笑着支起身子,身前的绵软直接压上他的胸膛,在他的耳边吐气如兰,“睡我吗?” 他身上那件刚刚换上的单衣直接被扔到床角,在金丝点缀的大红床帐内,他再次咬上了她的唇,恶狠狠道: “你根本就是在玩我。” 如果不是眼中还带着水光,他或许会更有震慑力。薛双霜听了,终究没忍住笑出声,也不忍心再逗他。 “谈霏,我喜欢你呀。” “真的,特别特别喜欢你!” “只是……现在,我们必须再睡一次,”她圆圆的眼睛微微眯起,像只狡黠的小狐狸,“还是说,你不行了?” 挑衅一个男人的下场,就是被翻来覆去的感受他的体力。 也不是她欲求不满,主要是她还必须将灵力反哺回去,才能帮助谈霏冲破灵窍。可是当再次被他顶入的动作惹得向前一拱之后,薛双霜是真的有点后悔了。 这根本是她在被玩弄好不好? 后背贴着谈霏火热的胸膛,胸口垂下的两只奶桃被谈霏握在手中反复揉捏,两指夹住顶端的红果,时不时拉扯揉搓,好像将她的心脏都控制在手中。 她感觉自己就连心跳都快要和他一个频率,膝盖虽然被垫下了厚厚几层被褥,可她仍然感到酸麻。 兔耳上摇摇晃晃的铃铛,更是无时无刻撞击着她的心。 “哼……谈霏,我腿好麻……” “嗯……哈啊……再忍一忍,乖……是你想要的……”他细密的吻渐渐落在了敏感的兔耳上,也不用力,不过是若即若离的触碰,却叫她更加灼热。 她好像一只桃子,在他的凿弄下,身下流出了一股又一股泛着香甜味道的汁液,让他怎么都难以停下。 而且身体里不知为何,好像有着一股汹涌的力量在涌入,使他更加无法放开身下娇小可爱的女人。 在她又一次高潮着扑倒在床上时,她能感受到谈霏的体温升高了不少,就连捏住她手臂的力气也在不自觉加大。 反哺……大概是成功了。 谈霏还昏睡着,薛双霜穿上衣服,试图平息情潮。 望着他宁静的睡颜,她伸出手摸了摸耳根的姻缘铃,心里有些发软,又忍不住偷偷笑了起来。 直到大概过了一刻钟,她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她的兔耳朵,没有收回去。 “双霜!” 熹微天光中,谈霏倏地坐起身,额头还带着一层薄汗,睁开眼就开始叫她的名字。 “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 薛双霜正给自己缝制一个简陋的帽子,一听见谈霏的急切的声音,匆忙坐到了床边,一瞬间就被他拉入了怀中。 “我梦见,你消失了。” “啊?” “就是,突然人间蒸发,我怎么都找不到你。”他抱得很紧,几乎要将她整个嵌入怀中。原本想要安抚他的薛双霜,想起自己来到九百年前的缘由,一时之间也没法再说些什么,在这样诡异的安静中,谈霏却突然出声道: “双霜,我好像变了。” 一醒来他就感受到了身体的变化,曾经几乎无法察觉的灵气,如今在他的血脉里滚滚流动,让他感到疑惑。 薛双霜听了,却是喜上眉梢。 可不得变了?不然她何必送上门又被压榨一通? “你是不是感觉体质变好了?”她双眼亮晶晶的,见他点了点头,便笑的更加开心了。 谈霏隐约能够猜到,这些变化与薛双霜有关。 是她帮了自己。 “双霜,谢谢你。” “哎呀,我没做什么……嘿嘿……” 习惯性地挠了挠头,薛双霜突然苦逼地意识到:自己的兔耳朵好像收不回去了。 而且她现在连兔子形态都没法变化了,问了系统,系统也解释不清楚。 谈霏注意到,他亲手系上的姻缘铃如今还在她的兔耳边闪着细碎的光芒——她为什么还不变回人形? “我,我耳朵收不回去了——” 她还没有说完,敲门声就响起,随之而来的还有谢明敬的声音:“双霜,你在这吗?” 啊啊啊——她这个样子一定不能被谈霏之外的人看见! 见她下意识的躲到了床帐后,谈霏轻笑了一声,答道:“明敬,双霜她不在这里,或许是去别处了。” 一阵安静。 “是吗?那我去别处再找找好了。” 谢明敬声音冷静无波,事实上,手心却已经被掐出血来。他在谈霏门口就能闻到十分浓郁的香味——这个味道平时在薛双霜身上淡淡的,只有她出汗或者情绪波动大时才会变得明显。 这两个人……居然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交欢。 “我也可以去剑冢吗?” 薛双霜激动的站起身,还要一手扶住自己脑袋上的帽子。而谢明敬神色依旧温柔,笑道:“当然,如今剑冢守卫人手缺乏,双霜你也可以参与。” 他从刚才开始就像是没注意到她这个滑稽的造型,随口问了一句,得知她是有点头痛,担心吹风加重病情,也只是温和的劝她去看看大夫,被拒绝后就没再提。这让薛双霜稍微松了口气。 “谈霏,你也去吧。” 原本待在一旁低着头沉默的谈霏突然被叫到,也有些震惊:“我并不会剑术,也可以去吗?” “当然,而且你们两个总是形影不离的,一起也方便互相照拂。” 他这话就有些引人深思了,但薛双霜还没有来得及多想,他就已经提起剑转身告辞道: “就在我成人礼的第二天,你们可务必要来,别耽误了时辰。” 如今距谈霏生辰也还有一周左右,而谢明敬则是叁天后的生辰——在这一天,他会正式成为谢式的下一任家主,热泽的城主。 在热泽逛了两天,薛双霜最终选定了一根绣着漂亮红山茶的云锦作为生辰礼物。 姻缘铃虽然固定,但是用于绑着铃铛的发带却是可以替换的,谢明敬性格张扬肆意,还是要配这种华丽的云锦才好。 她付账时,手腕上绑着的姻缘铃也不小心露出,发出清脆的响声。 “小姑娘,你这心上人可当真是爱惨了你。” “啊?” 铺子老板娘掩面笑道:“姻缘铃中寄存了主人的一丝心魂,因此一般需要放置于心口养护。能够让你大方系在手腕上,连这种事情都不在意——” “想必是一颗心都在你身上了。” 薛双霜脸上如有火烧,匆忙道谢就逃了出来。迎面就是在外等待的谈霏,她心动到无以复加,终究还是凑上去亲了一下他的脸颊: “你怎么让我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系在手上啊?” 谈霏抿唇一笑,也反过来亲了下她的脸颊,帮她扶正帽子的同时,悄悄拂过兔耳尖,引起她的一阵轻颤,才轻声道: “我的一切都是你的。” 而且,他就是希望别人都能看见。 他已经认识到:宣誓所有权的最好方法,不是把她藏起来,而是大方的展示他们之间的亲密。 幸好,现在还不迟。 兰泽芳草(13)山茶 谢明敬生辰这天,热泽四处飘红,即便是路边普通的店铺,也都装点上了一簇簇的红山茶,足以见得这场成人礼的盛大。 他们这两天就没怎么见到谢明敬,两个人待在一起也就是四处逛一逛——虽然大半时间都是在床上度过。 只要一对视,谈霏就不由分说地吻上来,直到她稀里糊涂的被带上了床,才发现自己被推倒的现实。 而且谈霏的灵窍已经完全恢复,等到回了兰泽,他就也可以开始修炼剑术了。 宴会上,谢明敬出现的一瞬间,薛双霜是真的被吓了一跳——他居然穿着和九百年后一模一样的一身衣服。 倒也不是她记性好,而是他那身华丽的绛红衣袍再配上他漂亮到妖孽的脸,真的是让人想忘记都难。 在这一瞬间,一直被她刻意忽略的问题再次涌上心头: 九百年后的谢明敬,为什么会变成那样? 他在九百年后仍然维持着谢式少主的身份,又是为了什么?这两个问题她早就好奇,可是又没有什么头绪,也就只能先放在一边,一直没能得到解答。 谢明敬一见了她,便笑着迎了上来,发间的姻缘铃闪着金光,更是显得他殊色过人。 “明敬,这个云锦送给你,生辰快乐!”她下意识的躲开了他的眼神,只是递上了礼物。 谢明敬有些不可思议似的睁大了眼睛,盯着精致的云锦愣了好一会才伸手接过,笑道:“谢谢双霜,我会戴上它的。” 他的浅瞳在摇曳的烛火中显得格外明亮,目光如有实质,缱绻地缠绕着她。 谈霏默默走到了他们身边,同样递上了他的礼物:一根纯黑色的剑穗。 这是他之前和薛双霜一起挑的,谢明敬作为少主,吃穿用度皆是顶配,他们能送的也就是个心意,所以特意选了最衬他的两个配饰。 谢明敬同样笑着接过,当场就挂到了剑柄上,还挥舞了两下,眉眼间一派少年意气,与九百年后那个冷艳如蛇蝎的人全然不同。 宴席之间,觥筹交错,薛双霜一来不认识什么人,二来自己的兔耳朵还收不回,也就仗着热泽人向来爱打扮而蒙混过关了,所以她全程就是一个劲的吃饭以降低存在感,时刻注意与他人保持距离。 看见山茶饼,她想起之前吃到的味道,二话不说就往嘴里塞,然而嚼了两口,她才发现:这个山茶饼茶味远大于甜味,入口苦且涩,和她九百年后吃到的全然不同。 刚苦着脸想找水喝,谢明敬就蹲到了她的身侧,递上了一杯茶,朝她抬了抬下巴。 “你不喜欢这个山茶饼?” 薛双霜急着冲走口中的苦味,匆忙咽下一口水道:“嗯,感觉还是甜点才好吃,现在这样像在吃茶叶。” 谢明敬似是觉得好笑,伸手捏了捏她的脸笑道:“原来是只喜欢甜食的小兔子。” 他这样突如其来的亲昵,让薛双霜一时之间也愣了神,可等她想说些什么时,他已经松开了手。 谈霏刚刚端着一碟新的糕点回来,见到的就是眼前这一幕。 “明敬,成人礼已经完成了吗?” 他微笑着,坐到了薛双霜身边,眼睛望着对面红袍加身的男人,手却不动声色地将糕点往她面前推了推。 “嗯,已经完成了,再过四天——” “就是谈霏你的成人礼了。” 关于这场成人礼,薛双霜作为边缘人物,自然是没什么参与感,除了吃就是喝,几乎要撑傻了。 然而,她一觉醒来,眼前却是一片黑暗。 “系统,我的眼睛到底怎么回事?” “宿主稍安勿躁,等你能看见就好啦~” 系统输出一句废话,就安稳下线,让薛双霜心里隐隐有了些不好的预感。 她摸到床边,试图点燃烛火,刚要摸到烛台,一只温暖的大手就握了上来,谢明敬的声音平静而温和: “双霜,你现在看不见,不要乱摸乱碰,小心伤到自己。” “明敬,我怎么了?” 她无法视物,只能朝谢明敬声音传来的方向仰起头,试图找到一个光明的出口。然而他只是笑了笑,抬手揉了揉她的兔耳,让她几乎瞬间软了身子。 “双霜的耳朵,好软,好敏感啊……” 她心叫不好,刚试图向后远离,谢明敬的手就揽在了她的腰间。另一只手也握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拉到了自己面前。他的呼吸炙热,带着一股清新的山茶香气,扑洒在她的脖颈间,引起丝丝缕缕的痒。 似乎有些不满她抗拒的态度,他伸手捏了捏她尾椎处的尾巴。 “别——” 趁着她呼救这一瞬,他的唇也转而落在了她的唇瓣之间,舌尖长驱直入,不断纠缠。她试图挣扎,换来的只有他凶狠的啃噬,下唇一阵刺痛,血腥味在口中蔓延。 “别害怕……我只是要带你去治眼睛而已。” 一吻结束,谢明敬擦过她唇上嫣红的血迹,眼角带红,微微喘着气;语调上扬,仿佛发生了什么好事,轻快地将她打横抱起。 薛双霜突然被强吻一番,又无法挣脱谢明敬的钳制,只能被他抱着一路前行。 一路上,她拼命思索可能发生的剧情。 谢明敬是不是又要像九百年后那样把她关进小黑屋,难道他现在就已经黑化了? 还是说得不到她就要杀了她? …… 思绪纷繁复杂,找不到出路。可是薛双霜直觉里,又总认为谢明敬不是一个会被情爱影响到这种程度的人。 “双霜,谈霏可以治你的眼睛哦。” 尽管看不见,听见谢明敬的这句话的瞬间,薛双霜仍然是下意识睁大了双眼。 在不远处,谈霏正被押着跪在地上,眼眶猩红地望着他们: “明敬,你干了什么!” 他出声的瞬间,薛双霜就开始剧烈的挣扎起来,“谢明敬,你把谈霏怎么了?” 回答她的,是谢明敬更加用力的臂膀。他几乎是将她嵌进怀里,凑到她的耳边低声笑道: “只有谈霏的心头血,可以救你。” 兰泽芳草(14)再遇 谈霏手脚都被捆住,脖子上还架着剑刃。刚要说些什么,就被身后的弟子一脚踢倒在地,唇畔也渗出丝丝血迹。 “只要你喝了他的心头血,身上的毒也就能解开了。”谢明敬的声音有些颤抖,仿佛带着极大的愉悦。 “谢明敬!你疯了!” 听见薛双霜的斥责,他也不恼怒,反而微笑着,修长的手指怜惜地划过她的眼睫,叹道:“我没疯,我这不是在帮你解毒吗?” “而且,为什么不叫我明敬了?” 如今他坐在了一处软塌上,薛双霜被迫困在了他的怀中,无论如何挣动,都无法逃脱他的钳制。 “你放开我!” “为什么要这么抗拒呢,不是说好了今天来剑冢吗?”似是有些烦躁,他伸手捏住了她的兔耳,丝毫没有收敛力气,让她一瞬痛到失声。 “谢明敬,你放开她——”谈霏趴在地上,鲜红的血迹沾染在他白皙如瓷的脸上,格外醒目的同时,又催生出一种凋零的美感。 谢明敬转过头望向怀中无声流泪的小兔子,疑惑道:“原来你是喜欢他这张脸,不如在取血之前,先毁了他的脸吧?” “谢明敬,你不能这样……”她双耳被他一手握住,仍在传递着丝丝缕缕的痛感,让她不自觉流出更多眼泪。 “哎呀,你看看你,”他伸手擦去她脸颊的泪水,凑近到她的脖颈处轻声道:“你这样哭,是会让人很兴奋的啊……” 谢明敬似乎全然不在意在场的其他人,一个又一个吻落在她的脸颊眉眼处。他低头取下了姻缘铃,温柔地系在了她的脖颈上,如同逗弄宠物一样,伸出食指拨动着铃铛。 听着这样清脆悦耳的声音,他原本紧锁着的眉头也舒展开来。 “你昨天送给这条云锦,我还是很惊讶的,毕竟——我没想到兔子会主动给主人送项圈。” 他话语中带着不加掩饰的笑意,却让薛双霜如坠冰窟。 谢明敬,早就已经有着这样不好的心思了。 “啊,你的毒不能再拖了,不然可就彻底成了只小瞎兔了。”他笑着,转向谈霏时,眼神陡然凶狠: “现在就剜开他的心口。” “不行,不——”薛双霜试图掰开他的手,却始终没法撼动他半分,只能听见周围人拔剑的声音。 “谢明非再怎么样是兰泽少主,我们这样会不会……” “他算个屁少主,你没看他那便宜老爹从来不管他吗?再说了,现在是谢式的下一任家主让我们这么做,怕什么?” 谈霏的上半身被一把架起,听见了这些也没什么反应,目光只是死死地盯着上方被谢明敬禁锢住的薛双霜。 她的耳朵一定很痛。 剑刃插入胸口时,鲜血便汹涌而出,在场即便是受了谢明敬指使的人,也为这样浓郁的血腥气而感到心惊。他们杀过数不清的妖,早就习惯了鲜血的味道,却是第一次将剑对准了同族,心里多少感到退缩。 “行了,我来。” 一手抱着挣扎到已经有些虚脱的薛双霜,谢明敬握着剑,蹲在了谈霏身前,笑道:“这可是为了救你最爱的薛双霜,你不会不愿意吧?” 叁个人如今离得近了,薛双霜仍然不死心,伸出手就去抓他的剑刃,手心一瞬变得鲜血淋漓。 “你——” “明敬,他是你的朋友,你不能这样做!” “朋友?”他笑了起来,原本被她紧握在手中的剑随着他的法决骤然消失,转而更深地刺入了谈霏的胸口。 “我现在不仅要剜开他的心,还要抽走他的剑骨,将他扔进剑冢中当养料!” 谢明敬的佩剑乃是由上古玄铁制成,又佐以剑冢内极重的杀气锻造,刺入的一瞬,谈霏就闷哼一声,连口中也吐出一口乌血。 薛双霜只感觉脑中嗡鸣,甚至渐渐察觉不到耳根和手心的刺痛。 “双霜,张嘴。” 谢明敬双目猩红,唇畔带着愉悦的笑意,手指蘸着血就往她口中送。她已经再说不出话,只有簌簌落下的泪水能够发泄满溢的痛苦。 “怎么样,谈霏的血,你也喜欢吧?” 他松开了手,薛双霜便匍匐在地上不断的干呕起来,她柔软发红的兔耳就搭在瘦削的肩头上,随着她的抽泣不断耸动着。 真是可怜极了。 谢明敬站起身,居高临下地审视着二人,内心深处产生了一种隐秘的,轻松的快乐。一直都是这样,也应该是这样,一切都该按照他的计划进行。是薛双霜先背叛了他,所以他才要给她一点惩罚。 他还能再接受她,也只是看在她还有那么几分惹人怜爱的份上,只要她之后乖乖的,带着他的铃铛,成为只属于他的兔子…… 一道银光闪过,谈霏趁机抱起薛双霜,逃入了剑冢之中。 谢明敬没想到谈霏居然还能使鞭,心中又怒又气,朝周围弟子大声呵斥道:“进去抓住他们,不可伤到薛双霜,至于谈霏——” “留他一条命即可!” 谈霏虽然浑身是血,但是却奇异地并不感到疼痛,只是身体无力,一进入剑冢,带着薛双霜狂奔了一阵,就瘫倒在地。 此时薛双霜的眼睛已经能够看到模糊的影像,她伸出手摸到谈霏的心口,一个劲地使用妖力试图治愈他的伤口。 一时之间,二人都没有说话,只有谈霏浅浅的呼吸声,以及薛双霜时不时的抽泣声,回荡在挂满剑器的石室内。 “双霜,我没事……” 谈霏伸出手想要摸摸她的脸,看见自己满手的血,终究还是放了下来。然而薛双霜却是握住了他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脸侧,轻轻蹭着。 “对不起,是我连累你了。” 她的泪水滚落在他的手心,像是一颗颗的珍珠,带着无法忽视的重量与凉意。 虽然浑身无力,但他仍然努力支起身子,将她拥入怀中。轻轻吹了吹她被捏红的耳根,红着眼道: “是我的错,让你一次次受伤。” 二人就这么依偎了片刻,又听见了其他人的搜查声,谈霏握住鞭子就站起了身,拉着薛双霜往更高层走去。 “谈霏,我们走到最上面会是一条死路的。” “这里是我母亲设计的,最上面有一个暗室,他们都不知道,你上去躲在里面,之后再找机会逃出来……” 他还未说完,薛双霜直接停住了步伐,一双水冷冷的眼睛挂着泪,委屈地望着他,“你是打算一个人出去被杀掉是不是?” “不……” “谈霏,我告诉你,我来这就是为了让你活下去!” 薛双霜松开了他的手,转而开始四处张望起来,嘴里念念有词:“只要找到一把合适的剑,我也可以和你并肩作战……” 一道幽幽的碧光吸引了她的视线,她的心跳也陡然加速。 是碧落剑。 “双霜,你不要冒险……”谈霏还想再劝她,却见她奔向一把悬挂于众剑之中的剑器,直接伸手取下了它。 “这把剑……” “它是碧落剑,”她随意的用袖子抹了一把眼泪,握住了剑柄,朝他笑道:“有它在,我也能帮上你的。” 他们一路盘旋向上,始终甩开身后追来的谢式弟子约两层。薛双霜发现,与九百年后干净整洁的剑冢相比,这里有诸多骸骨,气氛也更为阴森恐怖。 “谈霏,剑冢中的剑,究竟是如何炼制的?” 谈霏一边摸索着暗室的开关,一边轻声答道:“我也不太清楚,但是曾经听先生讲,是由恶妖的魂灵淬炼而成。” 恶妖?可谈霏他们接受的教育,不是说凡是妖类,必有恶意吗? 正想着,暗室门也打开了。 进入这样一片黑暗的空间,薛双霜几乎是一瞬间就意识到:这就是九百年后她被谢明敬抓住的地方。 谢明敬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个暗室的? “呜……” 一道虚弱的声音不知从何处传来,谈霏下意识地挥鞭,却卷来了一只毛茸茸的动物。 “这里怎么会有狗?” 薛双霜伸手摸到了竖起的毛绒耳朵,吓了一跳。 而那只小狗似乎很想生气,奈何实在是虚弱,只能小声道:“不是狗,我是狼。” “你们杀了我们全族,现在是不是还要来杀我?” 狼妖,家族被屠杀…… 薛双霜的大脑从来没有这样快速的反应过,她甚至因此而感到了一阵眩晕。 “你,是不是叫徐千羽?” “你认识我?”小狼的耳朵在她的手心动了动,传递来一股温热的暖意。 薛双霜感受到,命运的齿轮在不断将她向一个闭环推动。 而这种宿命感,最令人窒息。 兰泽芳草(15)再遇x2 徐千羽如今还是一只小狼崽,才刚生灵智没几年,关于自己遭遇的事情也说不出太多,只知道所有族人都被扔进这个塔内杀掉了,而他一路逃窜到了最高层,误打误撞进了这个黑漆漆的地方。 薛双霜心中思绪万千,直到手心传来一阵湿热的痒意,她才反应过来。 “你们也是被丢进这里的妖怪?” 既然他们不是来杀他的,那很可能也是逃到这里的妖怪。徐千羽下意识地舔了舔她血迹未干的手心,想要为她止血。 “我们……也是逃到这里的。”薛双霜抱着瘦小的小狼崽,仍然止不住思索剧情到这里的怪异之处。 系统说过,原书剧情只是一个大纲,其中的细节将由她来重新填充。但现下无论是副本还是时空回溯,每一个环节都在推动她与男配们相遇,完成既定的命运。 这里一片黑暗,可谈霏仍能看见薛双霜纠结的神情。 她从一开始,就知道他不为人知的名字,如今对着一个刚刚遇上的狼妖,她也好像早就认识。 这究竟是为什么?心口的血已经不再流,可他仍然感到了一阵灼热的疼痛,从心脏蔓延到四肢。 或是他的呼吸太过粗重,薛双霜很快就摸索到他的身边,焦急地将他搂入怀中,“谈霏,你怎么样?是伤口很痛吗?” 她脖颈上的铃铛,随着她的动作而微微摇晃,发出一串清脆的声响。刚刚他们只顾着逃亡,如今四周安安静静,这声响就显得格外刺耳。 薛双霜也感到一阵尴尬,这个姻缘铃就这么挂在脖子上,实在是太诡异了。然而她刚抬手想要扯下来,就发现无论怎么弄都无法解开,甚至隐隐有了收紧的趋势。 “双霜,他大概在上面加了法咒,你不要伤到自己。” 谈霏喘着气,浑身烧热,仍然握住她的手腕,阻止了她的动作。少年格外热烫的体温让她心惊,她摸到谈霏身上粘稠未干的血迹,鼻子又是一酸。 “你发烧了,我们必须得找机会一起逃出去。” 仿佛是为了呼应她的话,暗室外很快就有了撞击声,谢明敬的声音回荡着,尽管他们听不真切,仍然使人不自觉屏住呼吸。 “谢明非,你的母亲在这啊,你不出来看看吗?” 谢明敬不知道暗室的存在,可是剑冢的构造如此,他们注定只能躲在最上层。还好他早就留了后手,早在叁天前就把谈霏的母亲“接”了过来。 一听见母亲的痛呼声,谈霏几乎立刻站起了身。 “谈霏!” 薛双霜拉住他的手,心里也是焦急万分,在黑暗中对上了他那双明亮的眼眸后,她又下意识松了手。 那可是他的母亲…… “双霜,你再往里面躲一躲……”谈霏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如果打开了门他们就一定都会暴露,可母亲如今落入了谢明敬手里,他更没法再躲藏下去。 门外女子的痛哭声越来越大,谢明敬像是疯了一般笑道:“这可是你的母亲啊,还要跟我玩捉迷藏吗?” “打开吧,”薛双霜主动握上了谈霏的手,“我不会有事,但是你,一定要努力活下去。” 他们没法在这里藏一辈子,更何况,如果听着母亲如此受苦,谈霏一定会后悔一生。谢明敬想必暂时不会杀她,而对于谈霏,他似乎也还有一个什么“抽走剑骨”的目的……所以薛双霜只能赌他不会立刻杀死谈霏。 只要还有空余时间,她就一定要找机会救走他。 门打开的一瞬间,一只剑就擦着她的脸颊刺入了谈霏的肩头。 “把他抓起来!” 谢明敬一声令下,便有弟子涌过来押住了谈霏。薛双霜也被拉到了谢明敬的面前,她跪坐在地,脸颊还在流着血,眼中也含着泪,因为扬起脸,满溢的泪水就从眼角滑落,渗入发间。 “小兔子,你似乎还不清楚你的主人是谁。” 他蹲下身子,挑了挑她脖颈上的铃铛,一派亵玩神色。瞟到她怀中缩成一团的小狼崽时,微微眯起眼道: “这是哪来的?” 薛双霜不回答,他也没生气,只是伸手掐住她的下颌,笑了起来:“你不说,我就扒了它的皮,给你做衣领,再用他的肉给你炖汤喝……” “够了!它只是我在这捡到的一只小狼,你别伤害它。” 她越来越没有底气,声音也发着抖,而这却像是极大的取悦了他。谢明敬轻轻捋过她的兔耳,又抬起她覆着一层血痂的手心,温柔地吻着,目光中满是痴迷: “叫我主人,过来亲我,我就不杀这只畜生。” 谈霏还被压倒在她身后,怀中的徐千羽正瑟瑟发着抖,她终究还是掉着泪,小声叫道:“主人……” “对,”谢明敬的手仍然轻柔地揉着她的耳根,“还有呢?” 掐住了手心,薛双霜勉强贴上了他的唇,一瞬间,谢明敬就咬着她的唇,探入了唇齿之间,甚至故意用力,逼迫她发出脆弱的呜咽声。 “把谢明非和那个疯女人都押到地牢去。” 谈霏被带走时,目光仍紧紧落在被谢明敬扣住手腕的薛双霜身上。 被关在了房间中时,薛双霜忍不住哭了起来。 怎么这一次就这么难,谈霏受了那么重的伤,碧落剑也被谢明敬收走了,她到头来还是什么都没有拿到,系统也在这个时候失联……她根本没法拯救谈霏。 “你别哭了……” 徐千羽跳上了桌子,毛茸茸的尾巴轻轻扫过她的脸颊,试图为她擦去眼泪。 “是你救了我,所以如果我能帮得上忙的地方,我一定会竭尽全力的。” “我也认识一些别的妖怪,他们比我厉害多了,说不定可以救出你的情郎。” …… 薛双霜哭了半天,听着小狼来来回回的念叨,注意力也总算被吸引走了一些,她想起徐千羽的狼妖身份,试探着问道:“你还认识别的妖怪?” “嗯,我几年前随家族迁徙路过热泽,认识了不少妖怪,其中一个也是兔妖,她早就已经能化成人形了,说不定能帮上忙。” “你能联系上她吗?” 薛双霜吸了吸鼻子,觉得自己不能放弃,还是要想办法自救。 “可以,”徐千羽摇了摇脑袋,从灰扑扑的毛发中甩出了一串铃铛,“这是我们狼族联系用的铃铛,用这个就可以找到她。” 一瞬间,薛双霜就想起了曾经系在她脚腕上的长明铃,没忍住多问了一句,“这个是长明铃吗?” 小狼崽只是抬起了脑袋,疑惑地望着她,“不是,这个是普通的联系用的铃铛,长明铃是用来定情的——不过你怎么会知道?” “额……不是,我只是听说过……” “说起来,长明铃还是太容易取下了,我觉得像你脖子上这个不能取下来的比较好。” 若是以后有了机会,他也要做一个无法被取下的长明铃,最好也能挂在心爱之人的身上,脖子太显眼——手腕或者脚踝就很好。 他正想着,察觉到薛双霜神色僵硬,才懊悔地摆了摆尾巴,紧张道:“你别生气啊,我就是说一下……我现在就联系她。” “谢式的人都会杀妖,她来会不会不安全?”她虽然想要找人帮忙,却也不想连累无辜妖怪。 徐千羽听了只是翘起尾巴道:“不会,苏玉晚她向来是个胆大的,而且也有本事,你看她一直住在热泽就知道了。” “你的朋友,是兔妖苏玉晚?” “你又认识?” “……” 薛双霜感觉她就好像一根线,将越来越多的角色逐渐串在了一起。 兰泽芳草(16)逃亡(上) “居然乖乖地待在这里了。” 谢明敬晚上才出现,他一身血腥气,望着她笑得温和,顺势坐到了她的身边。见薛双霜不答话,他也不恼,只是搂着她,挑了挑她脖颈上的姻缘铃: “双霜,我也不想这样对你的,是你先不听话啊。” 薛双霜到底还是忍不住,抬起头一脸愤怒地质问道: “你到底想怎么样?” 而谢明敬却像是听了什么笑话一样,先是微微睁大眼睛,随后笑得发丝都颤动起来,“你还看不出来吗?我要和你成亲。” “你疯了——我是妖怪!” “啧,”他笑意收敛,贴着她的耳根轻轻吻着,“妖怪有什么关系,只要我想要,你就能成为我的妻子。” “更何况,你已经收下了我的姻缘铃了,也必须嫁给我。”他说着,顺势就解起她的衣带来,唇也不安分地在她的脸上流连,惹得她几乎汗毛倒竖。 “你,你等一下,我现在身上到处都痛……” 谢明敬浅褐色的瞳孔望着她,像是看穿了她拙劣的推脱,但仍然停了手,语气也带着笑意,“好,叁天后我们成亲,之后,我再碰你——” “那个时候,我的小妻子身体一定已经好了。” 谢明敬离开时,薛双霜才松了一口气。他现在能够放开她,要么就是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在这叁天里完成,要么就是已经完全不担心她能逃走,如同玩弄猎物一样戏谑地欣赏她周旋的狼狈。 不管是哪一个原因,都只能说明谈霏凶多吉少了。 徐千羽已经联系了苏玉晚,薛双霜也不知道她会不会来,到了夜晚,白日耗费的精力太过,她居然也昏昏沉沉睡去了。 “喂,你就是徐千羽说的那个恩人?” 少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薛双霜挣扎着睁开了眼,看见的便是苏玉晚凑近的面孔,吓得一个激灵翻身而起。 如今的苏玉晚还是一副少女模样,长相和苏苏有五成相似,美艳娇憨,坐在床头一下一下地摆动着床头的穗子,一脸新奇。 “你是……苏玉晚?” “是啊,徐千羽应该跟你说过我了,你是想逃出去吗?” 她虽然是人形,但是毫不在意地贴到了薛双霜的脸颊旁,端详着她。 虽然有些不习惯,但是对方现在还只是个个性跳脱的小兔妖,也不能以伤害苏苏的那一个人来看待她,薛双霜清了清嗓子,小声问道: “你可以帮我逃出去吗?” “估计不行,你这里守卫森严,我进来都挺费劲的。” 徐千羽原本躺在薛双霜旁边睡得正熟,此时也醒了过来,睡眼朦胧道:“苏姐姐你这么厉害也不行吗?” 被奶呼呼毛茸茸的小狼崽这么夸了一句,苏玉晚也有些骄傲了,眨了眨眼,才叉着腰道:“虽然没法帮你逃出去,不过其他的事情我还是可以帮忙的。” 思索了片刻,薛双霜还是决定先拿到碧落剑,她必须要有武器傍身,“你可以帮我偷回来我的佩剑吗?” 她简单描述了碧落剑的模样,又讲了一下谈霏的状况,希望她也能够试着打探一下谈霏被关押的地点。这两个任务显然难度都不低,但是苏玉晚心高气盛,二话不说就答应下来了。 据苏玉晚所说,她在热泽已经待了上百年了,早就能够熟练地混迹于谢式弟子之间,对谢式内部的结构也烂熟于心。 虽然薛双霜有点不明白她为什么一点都不怕这些见了妖就喊打喊杀的修士,但是现下确实多亏了她,自己才能有所依仗。 “双霜姐姐,你别担心,苏姐姐肯定能帮你拿到东西的。”徐千羽趴在床头安慰道。 “嗯……” 她试图脑内呼唤系统,叫了好几声之后,系统才一副踩点上班的样子,匆忙答道:“宿主有什么问题吗?” “……你看我现在像没问题的样子吗?”怀疑的种子一旦埋下,系统所做的任何行为都变得可疑了起来,“为什么昨天你一直没反应?” “额……我检修去了嘛……” 又是这个理由,系统似乎经常在重要的场合缺席,而且每当她出现消极怠工的状况时,它就会像是突然成熟,转而对她进行劝告…… 屡次的偶然背后一定隐藏着必然,她现在没法去追究,只能接着问道: “你能帮我逃出去吗?我要完成拯救谈霏的任务,就必须离开这里。” 系统似乎有些为难,憋了半天才道:“宿主,这个我没法做到,不过我可以为你指明一条逃离谢式的路线。” “……” “我出不去,要逃生路线有什么用。” “宿主,你别着急,会有机会出去的……” 在徐千羽看来,薛双霜就是神色凝重,坐立难安,时不时露出愤怒的表情,俨然是在发疯的边缘了。 好在他们没有等太久,当夜,苏玉晚就背着碧落剑回来了。 “看看,是这把剑吧?居然单独给它藏了起来,还好我有本事。” 当那通身温润的光芒出现时,薛双霜眼泪都差点掉下来,她泪眼汪汪的望着苏玉晚刚想道谢,少女就跳着后退了几步道: “你可别现在就感动哭了啊——你那情郎,我四处打探了一番,他大概是关在了热泽南面最深处的地牢里,那个地方禁制重重,我也进不去。” 藏好了碧落剑,薛双霜白日看起来和他们正常交流,其实心里早就焦灼一片。离谢明敬所说的日子越来越近,她始终没有等到系统所说的那个出去的机会。 “少夫人,明日就是您与少主成亲的日子,还请早些休息。” 她原本躺在床上,听见门外这么一声,一时间是毫无睡意了。 莫非她是要趁成亲之时出逃? 想到这里,她翻身就开始收拾自己的有用之物,很快理出一个包袱。 要去救人,绝不能再给谢明敬机会找到人质来威胁她。 薛双霜急忙找系统要了逃离路线,就叫醒了还在打盹的苏玉晚和徐千羽。 “玉晚,千羽,你们今夜赶紧离开这里,这包袱里有些金银细软之物,你们能用得上就用,总之得尽快离开!” 苏玉晚眼睛都还没有彻底睁开,迷糊道:“怎么了?怎么这么着急?” 薛双霜没多解释,将包袱塞进她的手中,抬手摸了摸还未清醒的徐千羽,“明日我要去劫狱了,凶多吉少,你快带着他离开这里。” “不行,你一个人能撑多久,我把徐千羽送出去回来帮你!”苏玉晚睁大了眼睛,执意要留下。 如今她还是个单纯赤诚的少女,即便只与薛双霜相处了没两天,仍然不忍心独自离去。 心中有些感动,又想起她日后玉殒香消,为爱疯魔的模样,薛双霜捏了捏她的脸道:“玉晚,你放心,我会活着出来的,到时候我肯定一身是伤,还得靠你们接应我是不是?” 苏玉晚有些被说动,又屡被催促,最终还是揣着小狼崽,背上包袱,按照薛双霜指出的路线离开了。 在她走之前,薛双霜还是忍不住抱了抱她,笑道:“你今后若是遇见了心仪的男子,即便爱得再深,也不可为他付出生命。” “那你呢?你为什么要冒险去救那个人?” “因为……我是为他而来。” 一大清早,薛双霜就被拉起来梳妆打扮。 谢式风格一向雍容华贵,少主的婚礼奢侈尤甚,她这一身嫁衣,硬是穿了将近半小时,里里外外层层迭迭,衣摆宽大,衣袖及地,其上是金丝银线绣成繁复的山茶花纹,袖口更是缀着颗颗珍珠,温润泛光。 不过这样一来,她也就有了藏匿碧落剑的空间。 上妆时,又难免经历了一番折磨,好在他们手脚利落,见到她的兔耳朵时也丝毫不慌,十分镇定地将其藏匿于繁复的发冠之下。 等到她梳妆打扮完毕出来时,已经是日上叁竿。 “少夫人,请上轿。” 据这些人所说,谢式弟子的嫁娶之礼一般会于热泽南面的祖庙中进行,这样一来,离谈霏被关押的地方也就更近,正合她意。 可随着轿外风景逐渐变化,她也开始紧张起来。 她能找机会救出谈霏吗? 谢明敬今日穿的越发华丽,使得他本就妖艳的容貌更加夺目,在场不少女弟子的目光都在他脸上流连,窃窃私语着,羡慕那位将要过门的新娘。 “双霜,你今日更美了。” 他将薛双霜抱下了轿子,丝毫不掩饰其中的宠爱,而薛双霜却只是小心翼翼躲闪着,生怕被他发现自己藏在嫁衣中的碧落剑。 祖庙前是一处铺着玉石的空地,在侧边,一个形似绞架的高台十分引人注目,或是因为今日的婚礼,高台四周都装点着红色的绸带与鲜花。 死亡与生机重迭,是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美丽。 “这是用来杀人的哦。”谢明敬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贴到她的耳边,语气轻快的解释道。 “你们这里成亲要杀人?” 心中有着不好的预感,可薛双霜不敢想。她这副害怕的神情实在是可爱,谢明敬没有正面回答,只是笑道: “在我们眼中,爱和死亡一样永恒。” “生命只有一次,心,也只会给一个人。” 谢明敬的父亲见了薛双霜,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微微点头。 薛双霜是真的搞不明白了,她可是谢式族人最厌恶的妖怪,他为何会容许自己的儿子,谢式未来的家主娶一个妖怪为妻? 她本想趁拜堂结束,回到新房的路途中逃走,可此时还未拜堂,人群中却忽然响起一阵骚乱声。 回过头的一瞬,一直被她护于心口的姻缘铃也陡然热烫起来。 谈霏握着银鞭,红衣因为染血而变为更深沉的绛红,又带着一身肃杀之气,周围不认识他的弟子也都不敢靠近,竟就这么任他走向了人群中央的新婚夫妻。 那双一向干净明亮的浅褐瞳孔,绝望又天真地望着她: “双霜,你是我的妻。” “你答应过,要嫁给我的。” 兰泽芳草(17)逃亡(下)【双更合一】 一向从容不迫的谢明敬,此时也明显惊讶于谈霏的出现。 明明在地牢中早已挑断他手脚的经脉,他为何还能握鞭?上次剜出心头血也是,谈霏似乎有着超乎常人的恢复力……又好像是,根本没有受到实质伤害。 “你们看不见他吗?还不快把他拿下!” 他一声令下,周围被谈霏杀气逼退的弟子们才恍然醒来,拔剑就将他围在了中间。 薛双霜心中焦急,眼见着那些弟子的剑向谈霏刺去,刚想要动身,手腕就被谢明敬一把握住。 他没有收敛力气,几乎要将她的腕骨捏碎,嘴角噙着笑: “双霜,我们接着成亲。” 她抬起头,看向坐在高处的谢惊砚,他作为谢氏家主,在这场婚礼中始终表现的意兴阑珊。 而此时,看着谢式弟子围攻他的亲侄儿,他反而双眸放光,显得兴味盎然。 肩膀一沉,她已经被谢明敬强按着跪下。他的手也顺势扣上了她的后颈,想要采取强硬的手段使她低头,完成叩拜礼。 然而一向柔弱怕疼的薛双霜,此时硬是抵住了他的力气。 她紧咬着的下唇,已经流出了比口脂更鲜艳的红,可她始终一声不吭,不愿低下头。 她知道按照自己此时的处境,不该再惹怒谢明敬。可听着身后谈霏一次次地挥鞭,想起他那双含着泪的浅褐色眼眸……她生出了从未有过的勇气,好像这样抵抗着,她就是与谈霏并肩作战,而不再是独留他一人。 谢明敬目光沉沉,松开了手,她白皙羸弱的后颈上便现出了可怖的青紫指印。 他倏地笑了,那声音极轻,落在薛双霜的耳边,却像是一道催命符。 “你啊……总是有办法让我改变心意。” “父亲,今日谢明非已满十八生辰,就在这里取出他的脊骨,如何?” 谢惊砚看着谈霏的动作越来越慢,原本还带着兴趣的眼神一暗,一双浅瞳无悲无喜,随意地朝谢明敬点了点头道: “娶亲之日,你不嫌晦气就行。” “哪里晦气了?这是最好的贺礼——”谢明敬一双狭长凤目此时微微眯起,像是即将进攻的猎手,饶有兴致地望向仍旧跪坐在地的薛双霜,笑道:“这能让我的新娘乖乖嫁给我。” 薛双霜已经感觉不到后颈和嘴唇的疼痛,满脑子都是那句“取出脊骨”。 脊骨为修仙之根本,一个人是否有成为修士的机缘,基本上就看其根骨如何。而谈霏一直以来都有着剑骨天成的体质,可灵窍被封,连基本的运气都无法修习,也就更无从体现作为天生剑修的天赋。 之前谢明敬就提过一次,他要取出谈霏的剑骨。 看谢惊砚的态度,他早就知道谢明敬要这样做。再联系到谈霏无故被封锁的灵窍,体质差到无法修习剑术的传言…… 这或许是一场早有预谋的猎杀。 原本打算趁回新房的路上逃开的计划彻底告吹,薛双霜试图呼叫系统:“系统,有没有什么方法能够救他,我现在根本没有机会,也没有能力阻止这一切。”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眼睁睁看着谢明敬携着剑,走向已经不敌众人而被架起的谈霏。 穿过人群,他们的目光就这样交汇。 “宿主,会有转机的,只要你不放弃,谈霏就一定能活下来。” 这是系统第一次在重要场合给出了确定的希望,薛双霜原本慌乱的思绪稍稍清明,可又止不住的担心: 系统令人怀疑,那么它所说的转机,可信吗? “谈霏,你的命倒是贱,怎么都弄不死啊……”谢明敬抬起剑,剑刃缓缓划过谈霏的脖颈,留下了一道血痕。 谈霏之前私下练习的御鞭之术,在灵窍解封后已然有了极强的杀伤力。周围的谢式弟子皆是身上挂彩,还倒下了一片。可他终究是寡不敌众,腰腹中了一剑后,便被人抓住漏洞擒住了。 此时他的银鞭已被人夺走,浑身都是伤口,可他仍然执着地望着不远处凤冠霞帔的薛双霜。 在地牢的叁天,谢明敬轮番折磨他,不仅将他的手筋脚筋挑断,还一次次地刺伤他——可就是不杀他。 到了今天早上,谢明敬没有再来。看守他的弟子在门外谈笑,他们说谢明敬要娶亲了。 这些天他受了许多伤,也从未止血治疗,可依旧是那样,不知缘由的,他从未感受过绵长的疼痛,每次过不了多久,伤口就会开始愈合——而且越是严重,自愈越快。 听见谢明敬娶亲的消息,他已经笃定了新娘身份,竟是趁看守弟子喂水之时,生生挣断了谢式玄铁打造的镣铐,夺回了银鞭。 手腕上的血滴了一路,可他不敢放慢脚步。 薛双霜应该是他的妻子。 取出脊骨……他会死掉吧? 身体的疼痛渐渐麻木,可灵魂上却是更深的撕裂,谈霏痴痴地望着薛双霜,终究开始倒下。 这嫁衣很漂亮,可惜再没机会为他而穿。 那缀满鲜花与红绸的绞架,绑上了一个满身是血的俊俏少年郎。 薛双霜也被捉到了跟前,被谢明敬抵着头,逼迫她仰头望着即将赴死的谈霏。他被绑在上面,低垂着脑袋,可那双眼睛却是泛着水光的,他张了张嘴,仿佛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叫着她的名字: “双霜……” 不过是一句轻声的呼唤,她的眼泪就纷纷雨下,拼命摇晃着脑袋,哭喊着:“谢明敬,你不能这样做,你不能这样做……” 谢惊砚此时已经走上了绞架,他的手中的剑,剑身通体漆黑,仿佛带着滚滚死气。他开了口,声音低沉又清晰: “兰泽谢式少主谢明非,残害同门,穷凶极恶,今日施以极刑,以示惩戒。” 没有任何缓冲,那把剑就直直地捅进了谈霏的心口。 人人都面露不忍,薛双霜更是感到绝望。 她什么都没有做到,没有出现转机,没有奇迹。 可等了一会,谈霏却并没有表现出想象中的痛苦,就连谢惊砚似乎也感到惊奇。刚抽出剑,身后就是一枚流矢擦着他的面颊而过。 一批同样穿着谢式门服的人冲了过来,二话不说就和在场的弟子们厮杀了起来,就连谢明敬,也被迫加入了乱斗。 “兄长,好久不见。” 谢惊砚刚转身,就对上了一个长相与谈霏有七分相似的男人,他勾了勾唇角,也寒暄道: “惊溪,你这是何意?” 明明是两句很正常的话,可说完,他们就不管不顾地打了起来。薛双霜瞄准时机,冲上去就解开了束在谈霏身上的绞绳。 谈霏此时意识昏沉,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了她的身上,使得她的步伐也颇有些沉重。 谢明敬一发现她的动作,立马向她飞身而来。 实在没了逃跑的机会,薛双霜割断腰带,厚重的嫁衣就散开,只剩其中精简的一套红色里裙,藏匿其中的碧落剑也随之出鞘。 她使得一手好剑,而且并不是谢式的剑招,谢明敬心中惊诧,刚刚又在打斗中耗费了体力,一时之间竟与她难分上下。 一剑刺中了谢明敬的胸口,趁着他愣神之际,薛双霜也不再恋战,抓起谈霏就御剑而起。 原本还担心碧落剑不能飞行,好在这是九百年前,碧落剑还是一把刚刚见血的宝剑,显然是兴奋到了极致,带着他们二人穿梭于热泽林立的城楼之间,很快就将混乱的战场甩在了身后。 谈霏如今受了这么重的伤,不可颠簸,她只能先找个地方藏匿。 “双霜……?” 刚被放下地,谈霏就有预感般地睁开了眼。 “谈霏,你还好吗?你的伤口太深了,失血过多,我先给你包扎一下——”她着急忙慌地扒开了他满是血迹的衣襟,却发现他的伤口已然愈合。 见她盯着那已经变成浅粉色的疤痕,谈霏低声道:“我也不知为何……这些年来,我每逢受伤,都能很快自愈。” 薛双霜仍然没有开口,他开始感到不安:若是她发现了其实上次他肩头的伤是自己又挣开的,还借此骗取了她的关心与照料,会不会因此而讨厌他? “系统,谈霏还有这种神奇的体质吗?” “宿主,天道给予他的只有剑骨,其余的偏爱,均是人为。” 系统这个话颇有几分指示性,想起刚刚与谢惊砚缠斗的男人……对谈霏能担得上“偏爱”二字的,除开她,似乎只能是他的父母了。 人为,还能够使谈霏免于伤痛。 想起藏书阁中偶然掉落的那本书,再结合在魏国宫中所了解到的情况,薛双霜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或许,谈霏的父母,与他绑定了血杀咒。 她刚想与谈霏说这个问题,身后就传来一股浓重的血腥气。 转过头,却对上了谢惊砚泛着杀意的眼睛。 “我这个弟弟,到底还是有点骨气。”他笑着,将奄奄一息的谢惊溪扔到了他们面前,笑道:“我说他怎么这些年退步如此厉害,居然被我生生刺中了十剑——” “原来,是把一切都给了你这么一个垃圾。” 谈霏冲上前扶住了谢惊溪,眼泪大滴大滴的落下。 在他的记忆中,父亲对他十分冷淡,即便是他受了欺负,也从不在乎,甚至听信了他人谗言,执意要将母亲困于金笼之中。 可此时他却是实实在在地感受到了面前这个男人生命的流逝——谢惊溪嘴角的血不断溢出,他睁开了眼,胸口的衣物始终鲜红,像是一直有新鲜的血液在不断从那里流出。 “谈霏……” “父亲,您,您再坚持一会……”他跪坐在地,抱着谢惊溪,身体发着抖。 而谢惊砚似乎也有些看够了这种父子情深的戏码,他转过头,反而看向了流着泪的薛双霜。 “你作为我的儿媳,似乎不太听话啊。” 谈霏还来不及向薛双霜扑来,谢惊砚挥剑,便有一道剑气从薛双霜的肩头划过,一时间血流如注。 薛双霜肩上一阵锐利的痛意,可如今她体力耗尽,更是不可能带着谈霏与谢惊溪逃脱。掐了掐手心,她握住碧落剑,心中已经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 而谢惊砚只是拔出了剑,向依偎着的二人一步步走近,享受着猎物无处可逃的恐惧与悲恸。 忽然,他的胸口透出了一截染血的剑刃。 居然是之前被抓来当人质,一直疯疯癫癫的谈绒月,她紧握着剑柄,即便胸口也已经被谢惊砚反击刺中,仍然不松手。 作为剑冢的设计者,她对于谢式各类密室、武器的设计更是知晓入微,如何能够给谢惊砚带来最深的伤害,她早就知道了。 作为谈霏的母亲,如何用尽最后的力气保护他,她也早就想好了。 不远处,谢明敬已然找到了他们的所在,正御剑而来。 “系统,此时是不是还没有天山派?” “是的,现在只有北边群山中存在天山派的前身——” 在薛双霜记忆中,天山派似乎历史不过五百年,但是此时已然再顾不上太多,在系统的回答声中,她没管肩上的伤,咬咬牙,抬手将谈霏推上了碧落剑。 他原本还在望着谢惊溪与谈绒月尸体掉眼泪,此时一个猝不及防,倒上去的瞬间,碧落剑便发出一声铮鸣。 “碧落剑,辛苦你一回,将谈霏送到北边的群山。” “双霜——” 在谈霏的眼中,那个笑靥如花,穿着一身嫁衣的女子,逐渐化为一个不可目及的红点,随着他满溢而出的泪水滚落。 “薛双霜,你还是这么不知好歹。” 谢明敬望着现场的一片狼藉血迹,对着薛双霜咬牙切齿道。 她如今再无武器傍身,只是已经将谈霏送走,也算是了结了一桩心愿。 勉强站起身,她走到了谢明敬的身前,笑道: “对不起啊,我就是这样的,所以,收回你的姻缘铃吧。” 谢明敬望着她坦然的神色,心中郁气更甚,眼眶通红地望着她,几乎是挤出了一句话。 “为什么要为他付出那么多,值得吗?” 他头一次露出了示弱的表情,像是一只带刺的刺猬,突然小心翼翼地靠近了人,试着去讨好她。 薛双霜笑了笑,从染血的嫁衣中摸出了一枚铃铛。 “因为我早就答应嫁给他了。” 谢明敬张了张嘴,似乎说了什么,可薛双霜却突然眼前发黑。 她知道,她要离开这里了。 而谢明敬说的那句话,她最终也不知道是什么。 兰泽芳草(18)锁情 “薛双霜,你到底是什么人?” 她猛地回到了九百年后剑冢内的这个暗室里,头脑还未清醒,便感觉到手臂上猛力的钳制。 谢明敬的声音像是一把拉到极致的弓,绷紧的同时微微颤抖着,让薛双霜心中更是惧怕。 按照回溯情况下的时间流逝,在谢明敬看来,她就是凭空消失了将近一分钟。之前抱着逃避的想法使用了回溯碎片,如今这么快又回来了,不知道秦莫凡他们能不能找到这里…… “我,我不知道啊……” 她想要通过装傻来拖延时间,谢明敬却不是好糊弄的主,他冷哼了一声,在一片黑暗中仍然精准地掐住了她的下颌,唇瓣轻轻摩擦过,惹得她不禁颤抖起来。 “九百年前,你不也是这样突然消失了吗?亏你还一直装了这么久。” 完蛋,她忘记了,在谢明敬看来,她在九百年前就和他纠缠过,如今又突然出现在热泽,还故意装作不认识他。 从刚刚她又消失的那一瞬间,谢明敬就已经彻底确定了她的身份。 那一日在一片狼藉中,她就如同一阵青烟,忽的消散了。 强者为尊。 谢惊砚从小给他的教育就是如此,这么多年里,他早就习惯了将“最强”作为唯一的目标。 很小时他就开始修习剑法,在别人还在父母怀中撒娇的年纪,他手上就已经起了一层薄茧。有时无法令谢惊砚满意,他还会挨板子,带着肿痛的伤口在小黑屋中被关上好几天。 他从未见过自己的母亲。 “她根骨不错,能够为我诞下一个合适的继承人,事实也证明我的选择没有错。” “你不要学她,为了所谓感情要死要活。” 谢惊砚寥寥数语,便是他能够知晓的关于母亲的全部。 七岁那年,根骨测试中,他见到了比他小四天的堂弟。 那个孩子长相颇为可爱,虽然已满七岁,仍然怯生生地躲在母亲的身后,时不时探出头来偷瞄他一眼。 “堂兄……我,我母亲让我来和你打招呼……”他似乎有些怕生,就连自我介绍都磕磕绊绊,“我叫谢,谢明非,不过你也可以叫我谈霏……” 他说完,又求救似地转过头望向那个美丽的女人。 “你好,我叫谢明敬,叫我明敬就好。” 伪装成亲和善良的普通孩子,是谢明敬这么多年的拿手好戏。果然,一对上他的笑容,谈霏就弯起一双圆眼,高兴地叫了他的名字。 “这个谢明非居然是天生剑骨——他们居然能够生出一个天生剑骨的孩子!” “果然还是谈绒月更好吗?” 谢惊砚背对着他,语气颇有几分愤怒,焦躁不安地来回走动着。见了谢明敬平静的模样,更是生出一股怨气。 “你最近的剑术为什么完全没有进步?若是让那个有着剑骨的孩子修行,他不消多时就能成为世间无二的强者!” 他丝毫没有顾忌这是自己的骨肉,挥剑之间,一道凛冽的剑气就将谢明敬的胸口划出了一道不浅的伤口。 望着谢明敬胸口不断流出的鲜血,谢惊砚忽的笑了起来,他的笑声在空旷的室内回荡着,像是嗜血的魍魉,散发着毫不掩饰的恶意。 “不过没关系,只要他没有了剑骨……” 之后,谈霏体质奇差的消息在谢式不胫而走。 谢惊砚不打算让任何人知晓,这个孩子有着极高的天赋。因此,谢明敬依旧是众人眼中唯一的天之骄子,当之无愧的谢式少主。 他被送到兰泽修习时,谈霏仍然是怯怯地躲着,眼中是掩不住的失落与压抑。 他成了谈霏唯一的朋友,即便人人都对这个无法修行的废物嗤之以鼻,他仍然温和地陪伴在他身边。 是因为装模作样惯了,还是愧疚? 谈霏十叁岁那年,谈绒月忽然发了疯,谢惊溪也变得神出鬼没,他彻底成了一个人。 至此,谢明敬也知晓了父亲的计划:不让谈霏修行,除去他身边任何可给予帮助的人,只待他成人,一举抽出剑骨,以绝后患。 “明敬,你不要觉得父亲残忍。世间法则如此,只要除去了其他的选择,你就会是唯一的选择——我也是为了你好。” 可惜,他那时就不再相信这个男人的话了。 谢惊砚嘴上如此说着,实际上不过是在忌惮谈霏成为真正的强者,夺走属于自己的光芒与赞誉。就连他这个儿子,也只能算是稳固地位的垫脚石。 谢惊砚越是强调“剑骨”的强大,他就越是怨恨,怨恨谢惊砚的卑鄙,怨恨谈霏的幸运。 冷血无情,不择手段。 这是谢明敬生来都具有的特质。 他成功地将谈霏踩在脚底,无论什么,谈霏都是比不过他的。在他的面前,没有人配做选择。 直到遇到了薛双霜,他才明白:心中有情之人,能够违背趋利避害的天性。 无论何时,她都会义无反顾地选择谈霏。 很多人死在了那场混战里,唯独那个应该与他拜堂成亲的新娘,消失在了无声晚风中。 谢明敬成为了新的家主,可出乎意料的是,他的第一件事,是派人灭了兰泽支脉满门。 由于在场很多人亲眼看见了兰泽家主谢惊溪杀入婚宴的场景,这场屠杀只被当做了一次家门肃清。 在那孤寂的几百年里,他翻遍了藏书阁的各类书籍,但凡与“凭空消失”相关的内容,他都能够倒背如流。甚至尝试过禁忌的招魂之术,每次都以自己的心头血做引,浇筑于唯一与她产生过联系的姻缘铃上,可毫无作用。 真是可笑,曾经取过一次谈霏的心头血,薛双霜就心疼的不得了。 而最初的叁百年间,他心口不知为她鲜血淋漓过多少次,却没有任何人会为他流泪。 他去过很多地方,见过很多与薛双霜相似的人。 眉眼像,嘴唇像,声音像…… 这些碎片,怎么都凑不出一个完整的她。 他杀了所有像她却不是她的人,他不是那个唯一的选择,薛双霜却必须是世间唯一。 种种迹象都表明:薛双霜灰飞烟灭了。 可他不信。 他时而希望她是与谈霏一起逃走了,成为了一对神仙眷侣;时而亢奋地想要抓住谈霏,逼他说出她的下落。 在这样的反复折磨中,百年前,谢式家主倏然薨逝。 十七年前,谢式新任家主的妻子生下一个儿子,取名谢明敬。在谢式的历史中,与前人重名的迹象并不少见,但无人知晓的是: 这个少主,就是曾经的家主谢明敬。 那段难熬的岁月里,他听说了天山派谈霏的名号,可从未听说他有道侣。这给了他一些渺茫的希望——薛双霜或许还活着,只是不在他们二人的身边。 他需要一个新的身份,重新踏上寻找薛双霜的路途。 那日见到那个窈窕的背影时,他内心惊涛骇浪。可她的眼神是那样陌生,全然没有认出他。 是转世吗?或是她的后人? 总之这一次,他必须抓住薛双霜。 “谢明敬,我没有骗你。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但是我之前确实是不认识你的……”黑暗中,薛双霜渐渐地冷静下来了。 拖延时间,等待救援,是她目前的第一要务。 “我信你,只要你和我解释,我都会信。” 谢明敬的声音开始哽咽,手上的力气却更大了,薛双霜几乎能猜到,她的胳膊一定会留下一个可怖的印记。 第二次见到她凭空消失,他真的害怕了。 薛双霜不是可以被蛮力抓住的兔子,她是轻巧狡猾的风,如果她想要,她随时可以溜走。 “我,我是不小心回到了九百年前……”她试着开了口,发现系统并没有阻止。看来只要不说出具体的“系统”,“回溯碎片”的存在,向npc剧透就是可以接受的。 “你当时遇到的我,其实就是现在的我。” 这个说法,薛双霜自己都有点晕,正准备进一步解释时,一阵强烈的冲击陡然袭来。谢明敬还来不及动作,刚刚在还近在眼前的女孩,已经被一个高大的身影护住。 “谢明敬,好久不见。” 谈霏抱着薛双霜,抬手拂过她被掐过的手腕,那青紫的痕迹便消失了。 “谈——师尊!” 薛双霜没想到赶来救她的会是谈霏本人,剑冢不是已经关了吗? 秦莫凡、徐千羽和苏苏紧随其后,均是紧张地望着她。苏苏和徐千羽见到谈霏那充满占有欲的姿势时,更是惊讶地张大了嘴。 秦莫凡倒是一脸平静,朝谈霏点了点头道:“师尊,这剑冢中颇多妖族白骨,也间杂着一些人类遗骨。” “嗯。” 如今的谈霏久居高位,终年冷淡,早就不是当年那个纯情可爱的少年了,让薛双霜不自觉心生畏惧,她刚要开口,他就紧了紧手臂,低头温柔道: “让你久等了。” “……” 薛双霜不知该如何接话,干脆沉默了。 谢明敬却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苦笑道:“双霜,你还不明白吗?在你不在的这九百年里,他独登仙途,从未找过你——甚至不记得你!” “他根本配不上你!” 这个问题,其实薛双霜刚刚也想过。从谢明敬的表现看来,他们应该是一直记得她的,可谈霏最初见到她时,明显就是不认识她。 尽管这是一场攻略,他们之间本就不平等,可投入的感情是真的,她孤注一掷的付出也是真的。 她没法不难过。 “对不起。” 一滴滚烫的眼泪落在了她的面颊上——谈霏,如今的师尊,居然红着眼掉下了泪。 “我从来不想忘记你,当年被碧落剑送到了凌云峰脚下,我遇到了贞山道人,他见我剑骨天成,便收我为徒。” “可我心中杀伐之欲过深,刚修行没多久,就差点走火入魔。为了保护我,贞山道人给我下了锁情咒,所有过深的感情,都会随着年月日渐淡化。” “我开始忘记为了救我,早就使用了血杀咒还要装作漠不关心的父亲;开始忘记不愿屈服于谢惊砚淫威而装疯卖傻的母亲;开始忘记那个为了我不顾一切,给了我人生中唯一温情与柔软的你。” 听到这里,薛双霜的眼泪已经连绵滚落。 “我不想忘记这些,将我们的一切记在日记上。可随着时间流逝,功力日增,我渐渐忘记了那本日记的存在……我再不记得关于谈霏的一切感情。” 这个场合并不合适,可她早已泣不成声,抬手搂住了他的脖颈,哭道:“你现在锁情咒解开了?” 谢明敬听完,也久久缓不过神来,只是愣愣地望着他们的方向。 “锁情咒,使人忘情绝爱,却需要真情来解。” 谈霏侧过头,吻了吻她的耳垂,安慰道:“在你一次次不放弃的御剑时,我就想起了当年你送我离开的场景,可想不起来你的模样,也想不起来我对你的爱。” “后来,拿到了那片带着血杀咒气息的衣角,我开始想起了我的父亲……” …… “我再一次爱上了你,所以我想起了一切。” “无论是姻缘铃还是我的心,都只会给你。” 兰泽芳草(19)终结 即便对九百年前的往事并不知情,这番话的信息量也极大。 谈霏和薛双霜什么时候有了接触的? 正当场面凝滞之时,谢明非也不知从何处大步走了过来,笑道: “哟,都在这呢。” 看着长得一模一样的谈霏与谢明非,即便是一直有所猜忌的秦莫凡都感到惊讶,更遑论始终蒙在鼓里的徐千羽与苏苏了。 “你们……?” “如你所见,我是谢明非啊。” 他散步一般晃到了谈霏面前,伸手揩去了薛双霜眼角的泪,又转过头看了眼谢明敬,有些疑惑地歪了歪头。 “你居然还不杀了他,难不成是又发善心了?” 眼前突然出现了两个谈霏,薛双霜却并没有露出一丝不解,谢明敬心中陡然有了诸多猜测,眼睛也红的滴血。仿佛带着巨大的驯服的苦痛,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你一直和他们在一起?” 薛双霜平时最怕的就是她的几个攻略对象凑一块,而现在形势显然已经变成了她最不敢面对的修罗场。 “谢明非是我的心魔化身,”谈霏知道她为难,主动解释道,“他不会伤害双霜。” “哎呀,行了,解释那么多干什么,我喜欢双霜——” “他们叁个都知道。” 谢明非朝站在暗室外的秦莫凡叁人扬了扬下巴,语气颇为得意,是毫不掩饰的挑衅。 果不其然,在场的男人们均是握紧了拳头。即便是仍然抱着薛双霜的谈霏,也蜷起了手指,将她更紧地护在怀里。 “系统,他们不会恼羞成怒撕了我这个渣女吧……” 见气氛越来越僵硬,薛双霜是真的心里没底,即便知道他们都很好,可是她这样四处留情,根本就是个典型的负心女。就算他们要群起而攻之,都显得十分合理。 “宿主,你好像低估了他们对你的容忍度。” 系统话音刚落,薛双霜就感到后颈一麻,失去了意识。 谈霏转过了身,转而将她交到了苏苏怀里。抬手之间,一把通体银白的宝剑现于手中,将传说中坚不可摧的剑冢直接辟出了一道宽可通人的裂缝。 他望着紧闭双眼的薛双霜,目光眷恋而柔软,低声道: “带她离开剑冢。” 即便是还没反应过来的苏苏,也猜到了他打算做什么,迟疑一瞬,便抱着怀中人事不省的少女从缝口一跃而下。 “谢明敬,我们之间的恩怨,是时候了结了。” 谈霏和谢明非二人站在一起,气势极强,一人使鞭一人用剑,若是配合起来,谢明敬根本不会是他们的对手。 可谁知谢明敬听完,只是仰起头笑了起来,握住剑放声道: “求之不得。” 秦莫凡他们今日进了剑冢,十有八九是入了谢式的陷阱,可形势所迫,也不得不这样做。发现薛双霜不见时,叁人皆是慌张无措。 剑冢不比别的地方,在这里走散,便是落入了任人宰割的境地了。 就在四处查寻无果之时,传说中失踪了的谈霏却突然出现在第九层塔内。他们还来不及说些什么,谈霏便转身劈开了一处平整的墙面,救出了被谢明敬钳制住的薛双霜。 就在双方明显僵持着的关口,徐千羽却是恍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拉过秦莫凡就往下一层去。 “如今剑冢被师尊劈开了一道口子,禁制也已解除,我们必须要趁现在找到更多证据。” “什么证据?” 剑冢关窍失灵后,塔内便陷入一片深沉浓郁的黑暗中。 徐千羽的声音冷静而坚定,“双霜似乎是回到了九百年前,就在刚刚,我突然接收到了原主新的记忆。” 只有他们二人在场,他便再没有任何顾忌。 “谢式的剑冢,以妖族含恨而亡的生灵铸剑。这次失踪的弟子,想必也是这个用途。” 秦莫凡虽然心中仍有疑惑,但也知现在不是追问的时机,跟着徐千羽就往各层的边缘摸索——那些地方都是他们路途上见到的骸骨。 他们要找到有力的证据,一举将谢式的腌臜事迹广告天下。 苏苏抱着薛双霜,心中又是疑惑,又是担忧。 剑冢如今裂痕越变越大,谢明敬与师尊他们显然是在进行一场恶斗。 从来到热泽开始,他心里就一直被一层浅淡不可察的薄雾笼罩。 为什么谢明敬不仅也对姐姐有心思,还表现得像是早就认识她一样? 为什么谢明非长得和师尊一模一样? 他直觉这些事情薛双霜都知道,甚至秦莫凡和徐千羽知道的也比他多——他是唯一一个全程被蒙在鼓里的人。 这个认知让他心焦,可又无能为力。 和这些人比起来,他除了那更早相遇的叁年,什么优势都没有。可现在,就连那叁年,好像也显得微不足道起来。 谢明敬胸口被贯穿的伤口不断往外涌出鲜血,可他仍然恍然不觉一般,随意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迹,笑道: “要杀我就趁现在吧。” 谈霏收回了剑,眼瞳微微向下,像是在透过他看着九百年前那个意气风发的谢明敬。 曾经人人艳羡的天之骄子,如今满身疮痍,嘴角勉强拉起的弧度,几分自嘲,几分寂寥,只有他自己知晓。 而当初那个几乎被逼上绝路的少年,却成为了当之无愧的强者,他白衣不染一分尘埃,亭亭立于废墟之中。 “你的命,不归我。” 谢式滥杀无辜妖族的罪孽,需要由谢明敬亲自讲清楚。 “这个时候倒是看起来有点厉害,刚刚不知道谁见了双霜就哭了……”谢明非一边用鞭子捆住重伤的谢明敬,一边声音不小地吐槽道。 可谈霏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急切地想要再见到薛双霜。 不知为何,他心神不宁。 徐千羽和秦莫凡找到的骸骨上,皆是毫无伤痕,且从时间上来看,这些人可以说是突然暴毙。 能够做到如此程度的,必然是超出修士攻击能力的阵法或咒语。 而谢明敬也承认了。 谢式闻名天下的剑冢,这么多年其实都是靠吞噬妖族亡灵来锻造剑器的。可随着妖族逐渐进入俗世,无论是修士还是人族都对他们容忍度提高。 “妖族必诛”的概念,再无法唬住天下人。 因此谢式便只能依靠捕猎妖鬼,再将其送入剑冢中炼化的方法继续保持剑冢的威力。 可近年来,天山派的迅速壮大,让谢式地位不复往常。再加之谈霏的名号越来越响,谢明敬需要一个能够与之抗衡的筹码,他最终做了一个决定: 通过献祭活人来炼出一把真正的绝世宝剑。 本想神不知鬼不觉地完成这个过程,可大部分不知情的谢式弟子反而因此恐慌起来,还想到了找天山派寻求帮助。 那正好,天山派的修士,生祭的效果想必更好。 可没想到,在那一群人里,出现了他魂牵梦萦九百年的人。为了抓住她,他没有在他们一进入塔内就启动献祭之法。 功亏一篑。 他好像就是注定无法得到她。 薛双霜一直没有醒来,谈霏一再探查她的灵脉,又找来了大夫,确认她只是惊吓过度再兼之劳累奔波而陷入沉睡,众人才松了一口气。 谢式犯下如此滔天恶行,就连魏国朝廷那边也受了惊动。 傅知林带着宫人出现时,视线先是在他们中找寻了一圈,没见到薛双霜,虽有些失望,但也仍维持基本的礼仪,向他们寒暄慰问了一番。 在登上帝位之前,他就已经知道了母亲的想法——她想要以他做傀儡,得到真正至高无上的权力。 可惜,父母皆是如此冷血虎狼之辈,他傅知林又怎么会是毫无爪牙的孝顺皇子。 在傅景明被下药的同时,他也给他那陷入狂喜而降低防备的母亲投了毒。登基大典时,本该出现的太后,忽的染了风寒,无法出席。 “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昔日张扬艳丽的皇后,本该位及太后,如今却是被关在潦倒破败的沉香殿中。无论她如何声嘶力竭的辱骂他,都无法改变现实。 “母后,您还是省点力气,不然——您的风寒说不定又要加重。” “我的母族……” “哦!”傅知林一拍脑门,笑得更开心了,“您不过一介女流,而我已成九五之尊,是个人都知道该选哪边吧?” “所以,您最好搞清楚形势。” 才经历过一场大火的沉香殿,这一次居然又燃起了火光。 沉香殿,当真是荡然无存了。 谢明敬被捏碎了灵窍,已经成了普通人都不如的废人,一夜白发不谈,就连修炼所维持的清俊相貌,也一瞬苍老。而其他参与过相关计划的谢式众人,也难逃此等下场,皆是扑倒一片,哭求饶命。 得知要将这些罪人押送至天山派,傅知林二话不说就拨出一队官兵来担任此任务。 自古以来修仙之人独占一隅,凡人敢怒不敢言,却是觊觎已久。 经此一役,热泽便算是魏国城邦了。 谈霏知道他心里的算盘,但俗世的纷争与修士无关,他主动提供帮助,也没有拒绝的必要。 谢明敬被押上囚车时,薛双霜仍然没有醒来。 人群中不见那道清丽的倩影,谢明敬不禁有些庆幸。不然他这副落魄丑陋的模样,可能会把胆子本就不大的小兔子吓得更厉害。 “我为什么醒不过来?” “宿主您的身体近期负荷过重,需要休息。” 薛双霜虽然思绪活络,却怎么都无法醒过来,无奈之下,只好和系统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说起来,为什么徐千羽也不记得我?他也被下了锁情咒?”虽然这样怀疑了,但是薛双霜却是不信的。 徐千羽身上的违和之处太多了,他曾经就说过早就认识她,可若是九百年前这一次相识,他没必要遮遮掩掩。 “额……宿主您再等一等,马上就可以为你解答了。” “……” “就知道你没什么用,那当年苏玉晚带着徐千羽一起出逃,顺利吗?他们后面怎么又分开了?” 当时用了系统给的路线,让他们一狼一兔逃走,可薛双霜心里还是有些担忧的。 或许是进度已经到了一定程度,系统也不纠结是否剧透了,答道: “他们成功逃出去了,但是在热泽外的驿站等了你许久,一直不见你来,才彻底离开了热泽。” “至于分开……他们一起流浪了一段时间,徐千羽到底年纪还小,更习惯于山林之间的生活,而苏玉晚想要留在俗世,便分道扬镳了。” “另外,宿主,我想有一件事需要让你知道:你给苏玉晚的包袱里,有记载着血杀咒的那本书。” 系统没有直说,可薛双霜却如遭雷劈,这样说来,苏玉晚能够对苏苏施下血杀咒,也是因为看过那本书。 又来了,那种一步一步踏入命运中的无力感。 她到底在做什么? 她在攻略吗?还是不过是在填补既定的剧情? 心中正百思不得其解,系统机械的宣告声再次响起: “宿主,恭喜您完成此次任务,剧情进度65%,当前好感度如下:” “徐千羽80% 秦莫凡80% 苏苏100% 谈霏100% 谢明非80%” 如果这样她都还看不出问题,那就真的对不起系统如此明显的提示了。 苏苏和谈霏各自占据了一个副本,经过生死与共的相处,他们成功被攻略,这是符合常理的。 而另外叁人,她本质上什么都没有做,甚至就稀里糊涂的被他们缠上了。 与其说是她在攻略他们,倒不如说—— 是他们在攻略她。 “恭喜宿主,当前任务进度70%,进入解锁记忆模块。” 顺颂时祺(1)颂城 七月。 薛双霜搬到颂城已经一个月了,这一个月里,她长过湿疹,发过高烧,被握手楼间窜出来的野猫挠过腿。 常言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她现在躲在破旧的公交车亭,拧着被一场突如其来的阵雨淋透的衣裙,眼中蓄满了泪水。 手机的外侧已经沾染了一层水光,她用尚且半干的衣袖擦了擦屏幕,就接起了电话。 “双霜,你去哪里了?怎么还没有回来呀,爷爷做了你最爱吃的红烧排骨。” 伴随着磅礴的雨声,她望着沥青路上一层灰尘与水汽相融的白雾,努力忍住眼泪,笑道:“我去海边看看而已,现在就在回来的路上啦。” “你没有带伞是不是,爷爷出来接你。” “不用……” 她还在想理由,身边却突然出现了一个穿着白色衬衫校服的男生,他身量高挑纤细,皮肤白皙,握着伞柄的手指修长,隐约可见鼓起的青筋脉络。似乎也刚从雨中来,发梢都因为过于潮湿的空气而微微纠结在一起。 察觉到她的目光,那人转过头看了她一眼,分明是一双惹人生怜的桃花眼,却泛着凛凛寒气,让薛双霜不自觉后退了一步。 看起来好凶…… “爷爷,没事,您腿脚不好,别出门了,我坐公交淋不到的。” 说到这里,一趟载满人的公交就已经驶来。 匆忙挂了电话,薛双霜挤了上去,站在投币的位置,猛然接触到车内的空调冷气,更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小姑娘,动作快点!” 司机急着关上门,不耐地催促起来,薛双霜抖着手,总算从湿透的裙摆口袋掏出了公交卡。 走到车厢中段,她个子不高,抓不够扶手,周围又都是人,犹犹豫豫了半天,终究还是缩着手臂没动了。 “诶——哪窜出来的狗——” 司机叫骂一声,猛地刹车。她一个没站稳,眼见着就要摔倒,手臂上却突然传来一阵灼热的触感。 他的手掌几乎覆盖住了她的半截小臂,将她拉了起来,很快松开了手——是刚刚在公交车亭的男生。 “抓着这个。” 对方递出了一截伞柄,薛双霜蜷了蜷手指,还是握了上去。 车厢里依旧是汗味和水汽交汇,可这个少年身上只有一股淡淡的皂香,还散发着阵阵暖息,让她不自觉靠近。 “下车了。” “哦哦,好的。” 直到跟着他下了车,薛双霜才意识到:他怎么知道自己要在这里下车?莫非他也是住在这附近的人,那句话是说他自己? 他已经自然地为她撑起了伞,两人靠的近了,她有些莫名的紧张,还是决定先自我介绍。 “你好,我叫薛双霜,你呢?” “嗯,我叫徐千羽。” 他冷淡的反应像是预设好的程序,无论她做什么说什么,他都会是这副漠不关心的模样。 心里有点失望,但是到底还是感激他的帮助,薛双霜便主动开口道: “你也住在南坊吗?” 一个月前,薛双霜搬到了颂城市望桥南区的一个名为南坊的小街道,这里大片的老式房屋,鳞次栉比。一栋楼里住了将近百户人,她到现在都没能记住自己邻居的模样。 徐千羽却没有回答,只是淡淡道: “到了。” 原来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经走到了薛双霜所住的单元楼,一个拄着拐杖的老人正在门口张望。 “爷爷,下雨天你腿会疼,干嘛跑出来啊。” 薛双霜顾不得那么多,直接冲到了门口,也就没注意到徐千羽那跟随着她的动作往前倾斜的雨伞。 “徐千羽,下次见面我再请你喝饮料!” 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走进了楼梯口,从门框处伸出脑袋,朝他招手道。 抿了抿唇,徐千羽什么都没说,转身走向了后方的单元楼。 “双霜,你这裙摆全都淋湿了,赶紧去洗个澡换衣服,不然要感冒!” 薛义锤了锤拐杖,就催她去换衣服。 “好啦,我换好了,爷爷你别生气嘛,嘿嘿。”她洗完澡换了一身长袖的居家服,就嬉皮笑脸地坐到了桌前。 刚握起筷子,薛义欲言又止了几次,还是开口道:“双霜,你是不是又去墓地了?” 手一抖,她差点把筷子掉地上。 “没有……” “你个小娃娃,骗得过我?” 薛义当了近30年的检察官,一双眼睛即便到了花甲之年,也依旧是明亮矍铄。被这样的目光审视着,薛双霜一下子就心虚了,眼泪也随之滚落。 “我,我就是想去……” 她不过才14岁,陡然失去双亲,即便知道自己应该坚强,却仍然难以承受。每每心情郁闷之时,便忍不住去墓地,对着父母的墓碑发呆。 见小姑娘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薛义也红了眼眶。 “不是不让你去,是为了你的安全……你这孩子……”他张了张嘴,最终伸手揉了揉她还带着洗发露香气的发丝,叹道: “他们希望你平平安安的长大,再过几年——再过几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这句话,不知是在安慰他自己,还是在安慰面前哭得可怜的孙女。 一年前,薛双霜的父母因为一场车祸而意外身亡,再加上奶奶早逝。自此,薛双霜就只能和爷爷相依为命,从帝都搬回了爷爷的故乡——一个叫做颂城的南方沿海城市。 在这里,她没有一点归属感。 深夜痛哭过,甚至想要独自离开这里,直到父母的墓地选在了望桥南,她才渐渐安静下来。 她要坚强,要照顾好爷爷。 最近转学的手续也已经办好了,她就要转入本地的留芳中学继续上学。日子看起来在一步步迈上正轨,可她依旧会觉得难过。 遭遇的种种不如意,就像是这座城市也在排斥她。 徐千羽,是她在颂城认识的第一个人。 还会再见的吧? 徐千羽推开家门时,舅舅又不知所踪。 仿佛早就习惯了,他默默地放好雨伞,走进厨房就开始做饭。 从厨房的窗户望了眼对面楼斑驳的墙壁,徐千羽突然又想起了那个眼睛哭红的女孩。 颂城这座城市,连绵多雨,在厚厚青苔下,掩藏着污臭的沉疴。就连生活在这里的人,都好像会渐渐沾染上那除不去的霉烂气息。 她是显然不属于这里的人。 像是一朵绚烂娇贵的花朵,带着鲜活的生命力,莫名其妙开在了废墟之中。 在这里,她还没有认识什么人,但是附近的人想必都对她有印象,徐千羽也不例外。 他看见她捂着野猫抓伤的伤口,泪眼朦胧地一个人走去了医院; 看见她时常会乘坐306路公交车,去离南坊很远的一个地方; 看见她不会主动和别人讲话,就连淋了雨,差点摔倒,都是一声不吭的。可一旦对她释放一点善意,她就会露出清丽的笑容,让这讨厌的阴沉雨天,都好像变得明亮了几分。 总而言之,这是一个和颂城,和他,格格不入的一个女孩。 “千羽?你又回来了,学校下午的课赶得上吗?” 徐朔胳膊上还打着石膏,扶着厨房门框,话语间带着一股烟味。 “你受了伤,一个人不方便,我两点之前赶回学校就行了。”他取下围裙,端着饭菜就往客厅走,动作流畅利落。 他搬来南坊已经五年,舅舅是个牙科医生,前阵子受了一个酒鬼发疯的波及,右手直接骨折了。为了照顾他,徐千羽每天中午坐公交回来给他做饭,下午再赶回去上课。 “哎呀,咱们千羽真是贤惠能干。” 徐朔坐上椅子,两腿一抻,就开始打趣道:“将来不知道便宜哪个小猪仔姑娘,能把你这颗小白菜给拱了。” “……” 见惯了他没个正形的模样,徐千羽直接无视了他这句话,安安静静地吃着饭。徐朔却不放弃似的,咬着筷子道: “我说你啊,但凡话多一点,别老垮着脸,追你的女孩子能从望桥南排到望桥北——” 被徐千羽的眼风一扫,他还是悻悻然端起饭碗吃饭了。 薛双霜直觉还能再见到徐千羽。 却没想过,是以同桌的方式再见。 顺颂时祺(2)同桌 顺颂时祺(3)相处 顺颂时祺(4)怀春 顺颂时祺(5)情书 顺颂时祺(6)拯救 顺颂时祺(7)钟情 顺颂时祺(8)独活 顺颂时祺(9)姻缘 顺颂时祺(10)交换 顺颂时祺(11)遗忘(上) 顺颂时祺(12)遗忘(下) 幻梦二分之一(1) 幻梦二分之一(2) 幻梦二分之一(3) 幻梦二分之一(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