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邪》 第1章 《剑邪》 作者:战烈 整理制作,并提供下载 第一章诞生 黄沙滚滚飙飞,带起阵阵热意狂浪几乎将人吞噬,一望无际宽阔至没有尽头的金黄,彷若要渡临天涯海角般的遥远,给人一种没有生机的死寂。 是的,这里是“大漠”,广大的沙漠,它有个好特别且令人害怕的名字│“塔克拉玛干”,传说中吃人不吐骨头,令无数旅人丧失宝贵生命的死地。 朝有极热难耐灼人高温,足可将一头健壮的牛烤成肉干,夜有酷寒无法抵抗的夺命冷意,与昼日正成最极端的反比,自古以来,鲜少有人可以平安穿过这片大漠而安然无事,此地就如同炼狱一般,位居中土以西的荒凉地带,又被人冠以“西狱”的可怕名字。 西狱拥有许多令中土人闻风丧胆的游牧民族,他们驰骋如电,来去如风,掠杀夺命之快之狠,令人难以招架,只是,即便在这片炼狱般土地上生长的他们,也绝不敢随意接近这可怖的沙漠“塔克拉玛干”,因为它实在太过残忍;太过可怖! 只是,这样令人不敢接近半步的可怕地带,今日却来了一个不速之客,他为何会来到此地?难道他并不怕“塔克拉玛干”将掠夺掉他的宝贵生命?还是,他本身的可怕,便早已超越过“塔克拉玛干”的死亡气息? 不错!在西狱里头,沙漠的“黄”并非最令人惊惧的一种颜色,也许它代表天威所设下的死亡,但若真要与之相较,相信一“黑”三“红”,将是更令人心惊胆寒的可怕色彩。 “黑”│代表着永无止尽的空洞,也代表无限的冷,它的持有者,正是西狱绝大门派教宗势力│“空冥教”教主座下四大护法,位居白虎西位的“心魔”郢天都,“黑”,是他最惯爱的冷酷衣着。 至于三“红”呢?会否便是另外三位护法?不,原来三“红”竟是同时由一人所拥有,而这人并非别人,正是空冥教四大护法之中,杀力永远与“心魔”郢天都并驾其驱的青龙东位高手│“剑邪”练方。 只见他看似悠闲地倚在跨下爱马身上,健壮似豹子的躯体散发一股令人难以接近的可怕邪气,果然不愧“剑邪”之名,在西狱之中,人人称畏的“三红”为一人一马一剑,人是“剑邪”、马名“追风”、剑曰“饮血”,三者最大的共同点,便是“红”如腥血的色彩! 拥有淡淡红色眼眸的练方,浑体透红的汗血宝马“追风”,与及剑如其名,每每出击总饱饮对手鲜血的赤红长剑“饮血”,三者构成一段生人勿近的杀戮传说,令“剑邪”练方之名在短短时日之内横扫肆虐大半个西狱领土,至今已逾二十多年。可怕的是,他的躯体完美得不住散发年轻的活力,那看上去绝不过二十五岁的沉冷帅气的脸庞,着实令人不由毛骨悚然,赞叹他身负邪功的可怕。 唯是如此散布可怕邪魅气息的他,在凝望远方遥遥燃起几丝炊烟的淡红双眸之中,却反常流露出一道极富感情的目光。 向来冷狠嗜杀的“剑邪”练方竟发出有情目光?莫非他的心底,也有着与外表截然不同的一份感情? 不错,不过这一切,都成了回忆,一份永远再无人能到达的回忆..... 相较于沙漠的充斥满溢死气,同为一片宽广无际的绿色草原便扬溢着无数生机。这里是西狱放牧为生民族风气生命泉源,对自然绝对尊重崇尚的他们,便是以如此珍贵且得之不易的草原拓展自我独树一格、来去如风的骠骑战技与及孕育无限优美生命,对他们而言,这一切都是天所赐的恩典,崇高而莫可抵抗。 风吹草动,只见数以千计的大批牛羊马儿正悠闲俯首吃着这肥握沃的水草,拥有强烈对比不易适应天候的西狱令到它们健壮不凡,同时也成为西狱民族眼中最适合表示自己财产的标的物。 在这里,金钱的观念并未有如中土般流通传广,因为此地实充斥着太多为数稀少,仅得数百千人的民族一同生活,为求货物的共通,便采用共识的动物或皮毛代表金钱等级,而拥有眼前牲畜在手的,必定是一名富可敌国的不俗豪商,他的名字,便是大草原上少有人不知识的“烈兀族”富商│霍古都。 有若一个大型布包的营帐,是西狱人牧居草原的特别居所“蒙古包”,行动简单,收藏方便,但霍古都所身处的蒙古包却截然不同,只见硕大的帐上以金线绣上烈兀人独有的特别纹饰,华丽非常,帐内则是以数张虎皮为毯铺设地面,除了四周堆放难以计数珠宝之外,居中那以黄金打造,白色虎皮为挂的躺椅更显出主人气派。只见这年约四十,身材略胖却不嫌笨重的勇壮富商端坐椅上,面前各站了数人看似亲信家将般的武士打扮男子,端是他双手十指上均戴着金银珠宝指戒,两手间更交握捧着一物,开怀大笑,似是得到什么天赐珍宝般的喜不自胜。 只是令人好奇的是,对已可说是拥有别人一生亦追不上无尽财富的他,竟还有什么物事可以令他拥有如此超然的喜乐? “哇.....”一声响亮宏声的哭叫传来,原来他手中所捧的不是什么财宝,而是他期盼十月才诞生的健壮男孩,怪不得他会如此喜悦了。 不错,对一个生命中已拥有如此成就地步的他而言,再没有什么能比后继有人更令他感到喜乐的了,欣喜若狂的他,手抱方自出生不久,仍在襁褓中的幼儿,心中不期然流露一股毕生最最满足快意。 也许不仅是他,世上任何一位父母,在喜获麟儿的那刻起,不论他是如何贫困又或如何的富有,对会发自内心透出一股前所未有的满足、欣喜。 那份自己血脉相连的骨肉,活蹦乱跳在自己面前散放生命的声音,那股活力,生气洋溢,总会在不知不觉中给予父母一种甜蜜的负担,刺激他们向未来付出更多更大的心力,直到老去。 生命,就是这样的富有无上魔力,一条方出世的小生命,所可给人如此大的影响,当真绝不平常。 年近四十,早已在半生经营之中为自己找到毕世所求目标的他,眼前唯一能令他感欣荣喜悦的,便是生得一名足可承继自己血脉的亲子,活泼跃动的小生命正在怀中绽放生命最炽热灿烂的光华,惹得他欣喜若狂,不住发出诚挚爽朗豪笑,对怀中幼儿的每一个小动作,他亦流露千万分极高喜悦,未有半分锐减。 望着霍古都欣喜莫名的模样,侍立一旁,身材粗挺雄伟的管事莫里汉淡笑上前,年纪不过三十,但却已是霍古都手底下武力最强且最为亲信之辈的他,生得一派烈兀族人特有的英挺气派,心中泛起溢于言表数倍的感同身受喜悦气息,来到霍古都身边仔细端详了好半晌,这才点头笑道:“小少爷长得好是特别,双眼竟透着一股闪亮的光芒,绝非平凡俗人,老爷,何不为小少爷取个响亮震耳的名字,为他开启大草原上不平凡的一生?”他这番话说得不错,烈兀族人习惯以自然方面的一切发生景事为后代取名,似“莫里汉”,便是烈兀语中“疾奔的猎犬”之意,他们一直深信,名字将是大草原所给予力量同化的来源,拥有豪雄强悍的名字,将可同等拥有其名所代表的特强意义与力量,而拥有一个不俗响亮的名字,便如同名字中所形容般的强猛,因此,取名便成了大草原争战斗狠生命中,最初、亦是影响最剧的一环,至少他们心中如此认为。霍古都闻言陷入沉思之中,正如莫里汉所言,怀中的孩子确实散发着一股不平凡的气息,就像在人群之中,总是有些人会特别容易吸引他人目光一般,他手底的孩婴,便是属于这样的味道,而要为他构思一个适合的名字,却是极伤脑筋的一件事情啊!“克里斯.....不、不好,札尔合....也不适合,拓跋掠恩.....也不太好,跋锋寒吗?不!这也许会令某人吃上官司啊!唉!我的儿子啊,究竟什么样的名字,才适合为你开创美好未来呢?真叫父亲伤透脑筋啊。”霍古都皱起眉头,自言自语说道,世上一切心疼子女前途路向的父母们,总是会在每一个将影响自己儿女生命路程宽广展道的关键之前,用尽心思,只为让自己的孩子能够更稳更顺利地向下一步走去,而不遭受半分阻碍,果真是为了子女不留余力,至高伟大的父母之心哪! 突地,他的目光被墙上的狼形纹饰吸引住了,灵光乍现之下,蓦地拍腿笑道:“对了!以狼为名姓是大汗的权利,但可也没限制我们不能采用初代狼主成为大汗前的名字啊。”“孩子啊,父亲有预感你将会成为一个震惊整个草原的强人,所以由今日起,你的名字,便叫做希尔洛吧!希望你能和他相同,成就草原上一方霸主地位,这是你父亲我衷心的最高期望呀!各位!你们觉得如何?”霍古都捧起手中婴孩转向身后笑道,只见数名战士打扮家臣纷纷点头,而莫里汉更喃喃自语道:“昔日英雄的名字吗?小少爷,请您别辜负老爷对您的殷切期望啊。” 不错,原来在烈兀族人的传说之中,在数百年前,烈兀族人刚开始来到西狱的可怖土地之上求取生活的时刻,势力仅是现在的十分之一,而在这片拥有实力挂帅,谁够狠谁才能活下去的大草原上,身为一个弱势团体,自然便成为被人不住欺凌与侵掠的部份,饱受煎熬的烈兀族人,在短短时日之中,便被屠杀侵掠得将近灭族。 唯却在他们心灰意冷,正准备悄悄搬离西狱这块适者生存,不适者淘汰土地之时,一个强者,却突如其来出现在他们之中。 第2章 他带领着少数的族人,以最疾如星火的骑术攻势,在每个沉暗的夜里似一道黑色闪电般冲击着曾对他们进行过任何侵掠的民族,每每总在夜深人静,所有人都陷入最深沉睡眠的时刻,突地火光杀伐皆尽扬起,亮晃晃的刀光伴随烈如燎原野火的焚烧掠夺穿杀而入,促不及防之下,各个民族皆是伤亡惨重,转眼,烈兀族人在他们眼底建立起可怕的勇猛形相,教任何人都不敢轻视。 势力就代表着一切,越来越强的战力令到许多少数民族同时归依至烈兀族中,不到半月时日,烈兀族便成就大草原上几可论王的强者体系之一,他们开始推举出一名大汗,来统御整个烈兀族,他便是在危急之中拯救整个族群的强者,他的名字叫│希尔洛。自此之后,希尔洛的名字便长存在烈兀族人的心神之中,虽然他在当上初代狼主后已改名做代表烈兀人心中神话般的强者代表,亦是凶狠战狼的象征│“沃尔夫”,但希尔洛的强者名号,至今亦成为一种代表强人光明路程的称号,而拥有如此称号的霍古都之子,在接受如此名号的同时,亦接下了其父的无限期望。 方自拥有自己代表未来希望名字的希尔洛,双目泛着闪亮光芒正肆意哭喊着自己对来临这世上的喜悦,唯是充满生命气息力量的哭叫声不住传出同时,帐外猎猎强飓风声亦随之响起,他已在短短时刻之间拥有了无数的关爱与希望,所有人亦确信他将在霍古都强而有力的翼护之下,平安顺遂的生长成人。 只是、又有谁能够知晓,眼前健康壮硕的小婴孩,竟将是日后横扫整个西狱地界,成就空冥教中绝代杀神的青龙护法│“剑邪”练方? 他的未来,又将拥有什么样的经历?是痛苦、还是悲伤?还是无穷无尽的劫难?一切,都有赖时间为我们做下定夺..... 第二章识剑 时间,确实是世界上拥有最可怕魔力的东西,它能令一点一滴平时根本无从发觉的细小微毫变化,在日积月累之下,当你蓦然发觉之时,才懂惊讶赞叹于改变之剧之大,直呼不敢置信。 它从不为任何人停留脚步,转眼便带走你最宝贵的生命光华,让你一不小心,便由镜中发现自己的生命,已然在不知不觉中,流失浪费了好大半,搓额苦叹,却是怎也无力挽回那在汲汲营营,为了下半生幸福所花去的追求时间。 它也喜爱与人作对,正当你疏于注意时,它便飞奔而去,令你在浑然不觉间失去青春的本钱,宝贵的时间,与及不断渴求的机会,更在你努力希望它快些离去时,却偏偏像驻足不前的千斤重石般,令你痛苦难耐,更将你的苦难时刻无尽延长,等待、期待、心酸、恐慌、绝望,无数的悲观情绪,亦在此时一同涌上心头,对你做出最不堪的折磨。 故此,时常听见有人感叹,快乐的日子总是特别易过,而等待的时刻却是最难熬啊。 而在这拥有奇特魔力的元素催促下,五年的时间,转眼便飞掠而过,当日霍古都手底怀抱的婴孩希尔洛,已在众人的照料之下长成一名活泼好动的小童,迎风摇曳似波浪起舞的青葱草原之上,只见这拥有天赐福缘,出生在大草原上首屈一指富豪之家的可爱男孩,生得一双浓眉大眼,穿着与霍古都同样华丽过人的贵气服饰,正满是快意与草原上专责顾守放牧牛羊马儿的巨犬玩得不亦乐乎。 要知道,草原何其广阔,放牧其上自由奔跑以拥有天然强健体魄的牲畜更是桀骜难驯,更何况体型极巨,专责看守着数以千计牲畜的牧犬?森冷的白色银牙,在烈日照耀下闪动著有若利刃光芒,教人眼见便觉一股莫名寒意,深怕一不小心,便会被其撕成碎片,它们的强猛,便是霍古都手下多数战士亦不敢随意接近,如今希尔洛却大胆坐在草地上与之嘻耍弄玩,丝毫不感半分恐惧。 难道他毫不畏惧身边四周的巨型牧犬突地反口噬来吗?虽说初生之犊不畏虎,未有太多见识的孩子,常不知危险存在而不觉恐惧为何物,唯是面对这些连大人亦心惊几分的大型牧犬却能开心嘻玩的希尔洛,他的胆气确实不小。 只见他像对待温驯宠物们般,时而揪住其中一头双耳紧紧拉扯不放,时而又拖来另外一头不住拍打其巨大头颅,更随之发出咯咯嫩笑,表示他正乐在其中,得到绝大乐趣。 危险!这每一个动作,都极有可能触怒眼前这些巨大犬儿,甚至令到它们反咬狂噬,这样的想法,立时充斥一旁观望的卫士心底。 只见当他们正要上前,将自己少爷由狗群中解救出来,唯是才方踏步上前欲动身形时,却被映入眼帘景象震住心神而停下脚步。 只见他们眼中少爷原来竟未有身陷任何危机,原来在他们眼看来是恐怖凶狠的牧犬,眼下却成了一头头温和的小猫,乖驯伏卧地上,眼中流露是再平顺不过的柔性目光,任由希尔洛的耍弄亦没有半分情绪浮动,完全的顺服,这、怎么可能? 仔细望去,原来希尔洛明亮的双眼中,竟不住散发一股令人心折的强者气势,不必任何物事触发,就如同无上霸权的不怒自威,他不需任何动作便可自然散发一股不败气概,教眼前犬儿均臣服于他的身边,未有轻举妄动。 这些情景,完完全全收纳在其父霍古都旁观眼底,不由得露出骄傲欣赏笑容。 一旁伴着他的莫里汉亦上前笑道:“老爷,看来少爷真是天赋异禀的人物啊,您看,那些连卫士们平日除喂食外亦不敢多做靠近的凶犬,现在却如同玩物般陪伴着小少爷,看着它们的眼神,似是一种臣服之感,小少爷果然拥有天生领导的力量,也许,老爷所为他取下的名字,真令他拥有了昔日的英雄│希尔洛过人不俗风范啊!” 霍古都闻言亦点头笑道:“不错,我们在一旁看了好一阵子,希尔洛竟然能够恣意与这些犬儿玩得不亦乐乎,更难能可贵的,是他眼中不住散放的精亮光芒,就连我亦感到一股特别的神采与压力,就像碰上与生俱来要掌控某些境界的家伙般,他绝对不是泛泛之辈,真不愧是我霍古都的儿子,好啊!”眼神之中泛起阵阵欣喜感动,不错,世上的父母,到了最后,唯一能令他们感到欣慰的,想来便是儿女的优越表现了吧? 表现出惊人的王者气息,这时候的希尔洛,才只有仅仅五岁。 “驾!驾!” 这是草原民族最惯用的呼喝马儿口语,蹄声踢踏,转眼便在草原上扬起阵阵沙尘,看来、又是有某个商队正在催促大批马儿前进狂奔了。 放眼望去,只见数千头无缰野马,正恣意狂奔疾跑,瞧这些马儿身长体壮,毛色则是乌黑发亮,四肢更是壮硕强健,一看便知是草原上马儿的上等货色。 而能拥有如此数以千计优良马匹的人物,在这一带便只有霍古都方拥有如此惊人财力,原来这是数日一次,要让马儿拥有强盛活力的跑野方式,只见数千匹野马不住奔跑在宽阔的草地上,要好好操控它们不致脱离队伍,便需要惊人的骑术与技巧方能达到了。 只见不住呼喝声音口令传达之中,大匹马儿已被催赶回到营地之中,而位居其后负责操控这批马儿动作的那人,正跨骑着一匹白色骏马,扬起猎猎沙尘尾随而至。 只见那人双腿猛夹,跨下白色马儿立时不住加快速度向前急奔,有若一道白色旋风般急掠而至,速度之快,更胜方才急奔而至一批野马。 只见那人在疾奔不停的白色骏马上不住做出特别的卖弄骑术动作,一会儿站上马背高举双手,不一会儿又一个后跃窜下马腹,跟着一个旋身又再上了马背,双手不拉马鬃做任何辅助,转眼便由另侧再次穿过马腹来到另一端,最后忽地一声像道小旋风般跃起,任由骏马向前急奔,这才几个滚翻稳稳站落地面,搏得一众观众大声拍掌叫好。 骑术精湛,着实令众人大开眼界,只见高举双手,接受众人欢呼的那人,竟是一名身高仅及马腿一半的小孩?但见那男孩双眼绽放这亮丽精芒,原来竟是霍古都之子│希尔洛。 年已八岁的他,经过数年,长得更高更壮了,由他方才所展现的骑术看来,他、已一步一步,习得在这片草原之上要称霸一方所需拥有的力量与技能了。 只见身穿骑装短札的希尔洛缓缓向着霍古都走来,脸上洋溢着的是一股自信骄傲的笑容,只见他来到正被莫里汉伴随身旁的霍古都跟前,傲然一笑道:“父亲,我的骑术还算好吧?”眼神依旧闪烁着惊人的神采,他好相信眼前的父亲会对他给予最大赞赏。 霍古都淡笑点头,更轻轻拍了他几下肩头,笑道:“你做得不错,父亲以你为傲。”跟着便散步离去,兀自进帐中去了。 希尔洛眼看着自己父亲缓步离去,他的眼中并没有所谓的失落,因为他已由父亲的眼中看见他对自己的绝佳骑术充斥无限满足的笑意,只是身旁的莫里汉并不知情,深怕眼前小男孩会因此感到失落,连忙快步上前笑道:“小少爷,您的骑术已是相当出色,甚至可说是菲克罗亦差点比不上你了,看来再过不久,你已能将菲克罗这个师父迎头赶过了哩!” 希尔洛淡淡点头,向莫里汉报以一个满意微笑后兀自离去投向马群之中准备好好安抚方才自己赶策之后气喘不已的马儿们。 莫里汉轻轻点头,眼前的小子在学习的速度上就有如干燥的沙在吸水一般急速,再过一阵子,该是可以教他武功的时候了。 拥有无上天赋的希尔洛,俨然如同天之骄子一般的享尽世上绝佳机运,他、时年八岁,距离他人生的改变,还有很长一段时日要过。 第3章 “父亲,这是什么?”[手机电子书网http://isuu.] “孩子,这叫做‘剑’,是由中土传入我们西狱的杀人利器,你可得要小心些啊。” “可是,它看起来好美,有种高傲的感觉味道,长直的刃身,闪耀著令人刺目的光芒,让我好想紧紧握住它,感受它所传递而来的特别味道啊。” “傻孩子,它在静静放置一旁时看起来是很美没错,甚至可当成是一种最最完美的摆饰,但是若你知道它用在中土人民的身上,已经掠夺不知多少我们同胞性命的时候,相信你便不会觉得它的美丽。有些时候,美丽的外表背后,隐藏着的是令人无法相连想像的杀戮味道啊!” “真是如此吗?但是父亲,我还是无法感受你所说的可怕力量在它身上显现啊,对眼前的我来说,我只看得见它所带给我的耳目一新感受,令我不由自主想要上前一试它的美丽,至于血腥杀戮,我实无法将之与平日我们惯用的马刀杀战相以并联,也许是我见识未深吧?” “孩子,你能有自己的想法自当最好,但是无论如何,父亲还是希望你可以记住我的一番话,千万别要因为一些物事的美丽而忽略了在它背后所可能隐藏的杀机,那将会导致你后悔一生的错误啊!” “父亲,我会记住的了,因为那是你在草原上打滚这些年来所累积的过人经验,为了成功,你及其他叔叔们所给予的宝贵经验我会努力吸收接纳,以最短时间内成就最大成果,这是我的目标,也正是您为我取名希尔洛的最深含意,对吧?” 原来这个对剑产生高度兴趣的正是希尔洛,那么他口中的父亲,应该正是雄霸一方的富豪│霍古都了。 只见一些时日不见,希尔洛已然长得既高且壮,傲然站在霍古都帐中,望着脸上已被岁月风沙刻上无数痕迹的霍古都,两人一同对着一柄霍古都前些日子由他处买回的中土精铸长剑发表自己想法,只见霍古都轻轻拍了拍希尔洛肩头,示意他一同出外走走。 唯却脸上已开始洋溢自我意识高涨感觉,且拥有些许成熟味道传递出来的希尔洛却反常摇了摇头道:“不了,父亲,我想在这里再看看这所谓称为‘剑’的特别东西,它真的好美,让我不想有些许将目光离开它。” 霍古都淡淡点头一笑,眼前的孩子已然开始拥有自己思想,不只在武功力量上拥有长足进步,且在神智上亦有相当成长,证明自己当初所下决定果然未错,他的孩子真的似他们族内神话般传说中那位英雄一般拥有独特过人超凡资质,他的未来,肯定可以超越自己不知几倍,自己绝对要将眼前手头上所拥有的所有资源,完全灌输在他的未来之上,让他拥有最强最有力的后盾,达成那所谓称霸草原的未来! 思索之间,他已缓步踏出蒙古包外,甫一出帐,专责教导希尔洛武艺的莫里汉便立时欺身上前来道:“老爷,少爷的武功已经大有进步,前些日子教他的摔跤技巧已经学得滚瓜烂熟,这几天我才正教他刀法及骑术相互配合的攻势,进步亦是奇快,相信再过不久,少爷便能够成为这片草原上的另一名少年高手,真是恭喜老爷啊!” 霍古都微微点头,回首望了望背后营帐笑道:“轻声些,千万别被这小子听见了,他已拥有太多值得骄傲的本事在身,若让他知道连你这商队中最强武者亦对他拥有如此崇高评价,只怕他会太过得意,忘了自己还需要多加练习啊!”说着便将莫里汉缓缓带离帐外,两人身影渐渐消失在滚滚黄沙之中,到另处查看马队状况去了。 帐内,希尔洛双眼不住泛着奇特异光,怔怔望着对他构成深刻吸引力量的长剑,终于,对它的好奇令他将父亲谆谆告诫的语言完全抛诸脑后,渴望的动力推引之下,他缓缓向前步去,更伸出右手向前探去,准备将眼前雕饰精美的长剑取下,做进一步的接触与观赏。 长剑应手离架,他只觉一股沉重的感觉由手掌传来,跟着便开始以各种角度将剑刃迎向帐外透入光线做出欣赏动作,剑柄、剑锷、剑穗、剑身与剑柄重量的搭配,挥舞之间自有一种独特不可言喻的特别感觉味道传入心中,与近日所使用的战刀别有一番不同风味存在,剑芒旋闪之间,他已深深体会感受到眼前兵刃令他印记脑海。 探手触碰闪烁奇特光芒的剑刃身上,突地一阵冰冷感觉由掌底传入脑中,跟着一种刺痛感受亦随之电流探入,双眼一看,原来手掌已被剑身划破流下血痕,唯是他却仍未感到任何痛楚放弃心态,吐舌舔去掌上血迹,脸上更现傲然笑意,剑啊!原来你有这么强的力量,我开始渐渐喜欢上你了。 这便是十五岁的希尔洛,第一次与剑接触的感觉,他并不知道,眼前这种仅是令他感到新奇的武器,竟会成为他日后称霸整个西狱地界的得意兵刃,更为他开创难以匹敌强者名号“剑邪”。 风声,依旧如同二十二年前他方出生时一样的狂烈,只见阵阵眩目刀光在身周不住围绕,带起呼呼作响的强盛刀风逼人欲窒,唯是一轮狂舞之后停下动作的他,双眼仍旧不住放射惊天动地的锐利锋芒。 七年又是转眼即过,现在的希尔洛,已然成为霍古都商队之中年轻一代最强的高手,他已将草原上一切必备的骑射工夫,近身摔跤技巧,甚至于攻杀刀法亦练得十分纯熟,更难能可贵的,是他已将与生俱来的领导统御超凡力量运使的更为高明,眼下霍古都已然成为幕后控管,一切主权大部都操控在希尔洛的手中。 收起游牧民族惯用的猎杀战刀,希尔洛缓缓步入位于霍古都帐旁属于自己的营帐之中,迎着阳光照耀下的皮肤透着绝对力量充斥其中的躯体光泽,看似随意却又不失气派的皮革缝制精致衣裳,此刻的他、只想好好喝上一些极为珍贵的泉水,再骑上自己最爱的白色骏马在无尽旷野上狠狠奔驰一阵,享受草原上最为天然,却又对其最能接受的带沙强风,将连日来受到侵扰的苦恼一扫而空,他实在为这些事情伤透精神,简直没有一刻可以好好休息了。 也不知是为何而来,号称大草原上名列前数名的马贼团“绝恶沙盗”突然找上他们马队,更在接连几日的赶路中不断向商队投递即将展开侵杀战掠的讯息,身为整个商队的新代主人,他必需负担起抵抗外侮保有整个商队完整的责任,因此连日来他不断在提防戒备这可说是人生中第一场意义重大的战斗,耗用的精神,面临的压力,绝对是无可言喻的大啊! 信手取来置于帐中的干净泉水,昂首一饮而尽,正欲躺往柔软毛皮所铺设床铺上轻松一番,突地帐外马嘶人嘈声传来! 此时高挂天空的艳阳已然落下地平线,天地顿时变得一片漆黑无光,正是绝恶沙盗入侵的好时机,只见帐外火光摇曳,无数人声马叫更随即传入耳内,希尔洛闻声立时由方才躺入的柔软床上弹跳而起,飞射出帐的同时更以脚挑起帐边置放的长柄战刀把握上手,点子已至,一场硬仗决难避免! 第三章遇袭 翻身急射,在紧张的步伐之中,其实他的心底是带着几许刺激的,毕竟不论怎讲,他终是初次见识到这样的场面,面临到第一次的独当大局,手底的刀,亦是不由得一紧,即将面临闯出帐幕前的一刻,他终停下脚步,深深吸了口气,这才放开一切心情,掀开帐幕向外扑去。 怎知甫一出帐外,身边立时飕飕不绝箭矢掠空射击声响传来,看来这回绝恶沙盗可说是尽起人马准备做出最后一击,实力绝对超乎想像的强横啊! 信手翻起几个刀花扫开眼前劲射而来的几只利箭,希尔洛立时退身来到自己帐前,以背部紧贴着蒙古包凝望战局,脑海立时闪过千万个应对的念头,他需要一点时间,来令自己有法子整理出处理整个战况的全盘策略。 可是在他身旁,那些时常与他玩在一起的朋友、兄弟、甚至叔伯们便没有这么好运道了,只见劲箭狂射之下,促不及防的他们有部份立时成了爆眼膛舌的死尸,其余仍有能力反抗的,也在短短片刻间成为绝恶沙盗不住翻起斩落的强狠杀刀之下的可怜尸体,再守不住自己赖以为生,努力维护的商队,遭受沙盗的狠命侵袭。 马贼,是草原上的另一种独特产物,组成人数在数十人到近百不等,个个骑术战技皆是绝顶高强之辈,杀力强横且极有组织性行动,配合西狱人民本就迅疾如风的马上战技,杀人不眨眼的可怕行径,早已成为西狱许多商队眼中的可怕杀神。 他们通常以疾如星火;快如闪电的攻势掠夺早已定下的目标,有时只需转眼即逝的时刻,他们便能将一只上百人的商队掠夺一空,仅留下遍地尸骨残骸,令人触目惊心,无限恐惧。 而在掠夺完一只商队之后,流通整个西狱的贼赃销迹管道亦是他们赖以为生的一绝,任何再难脱手的物事,只要到了他们的手上再流入黑市,包保短短几个时辰便可以不见踪影,甚至立刻改头换面再重现你的面前亦不自知,为有甚者,还曾听说发生过有人买回自己的商品却毫不知情的趣闻,这便是马贼们藉以赚取大量金钱的绝强实力。 而在其中名列前茅的绝恶沙盗更是在实力上远远凌驾,故此希尔洛一行人才会在已有绝对警备之下,仍在短短时刻内沦陷大半,简直毫无招架之力可应对。 心念电转,希尔洛已在第一时间内做好后续动作打算,只见他忽地撮唇尖啸引来爱马白飞,跟着信手扯下身旁已变成无数箭靶的蒙古包帐幕在身前不住挥舞,立成一道简易的挡箭牌护住全身,更令他可以无忧无虑跃上白飞而不受半分攻击。 第4章 甫一上马,他与其余沙盗的地位终于均等,这也是他开始有机会可以综观整个战局的第一时间,只见放眼望去,无数马匹被沙盗的狂乱攻势及火光惊得四处乱窜,而动作截然有至的沙盗们则是混在马群后伺机将只顾躲闪马蹄狂踏而忘了其它危机的卫士们狠狠斩落,再配合动作迅速,专挑营帐闯入洗劫后放火烧弃营造混乱气氛的另一群,与及由一名独眼高壮男子所率领,一看便知是整个绝恶沙盗中主力部队则是团团将大半商队面积围住,手底所提的均是射程长远,劲道强横的折叠式弩弓,劲箭如雨蝗乱飞,既狠且准地射杀定力与武力较高,能够避过甚至反击第一波攻势的战士们。 原来那独眼男子便正是绝恶沙盗之主,亦是恶名昭彰响彻大半草原的一方强人忽儿塔,身为突厥高手的他,本着血液里头的野性杀力,组织起草原上大多数犯下严重罪行的各族逃民成为绝恶沙盗,短短时日间已然成为新一代马贼中杀戮极盛者,与“掠杀者”、“赤蝎”两大马贼团并称前三强猛者,因此这次他们挑上霍古都的商队,顿时令希尔洛大伤脑筋;头疼不已。 唯是一面倒的局势,教年轻气盛的希尔洛怎生忍受得了?一怒之下紧夹马腹,跨下白飞立时电射向前狂奔急窜,配合他那早已可说是出神入化的战刀杀法,眨眼间已接连斩落数名沙盗的头颅,势如破竹般闯向正发号司令的那名独眼男子,刀光横闪,已准备将他击杀刀下,以破除绝恶沙盗颇有系统的指挥网。 擒贼先擒王,这个想法保证绝对正确,只是沙盗们个个身经百战,又岂是如此容易便被突破围困直捣黄龙?只见希尔洛正步步逼进到半途中时,原本散乱不堪的队伍竟突地有效率地集结起来,立时将希尔洛紧紧包围其中,上百枝弩箭立时上紧膛弦牢牢对准他的全身,不必提醒他自己也完全体认到,只消再动上少许,自己便会变成一团连面目亦难以辨认的可怜马蜂窝巢倒落一旁土地上,再没有半点生命意义可言。 高举的战刀,亦在此刻缓缓垂下,他绝非如此轻易认输的人,表面做足功夫,只是眼神仍在不停转动,要找到任何一个机会再次冲出重围,甚至将那独眼男子斩杀刀下! 终于、他期待已久的机会来临,只见远处原本聚集的沙盗突地不住倒下,仔细一看,原来是莫里汉正高举手底马刀在人群中穿梭猛斩,刀势之强,转眼间便如同斩瓜切菜般杀出一条血路向着希尔洛直来,原来他在远处望见希尔洛正身陷险境,护主心切的他再顾不得自己是否有能力应付如潮水般急涌而来的无数沙盗,脑海只不住掠过一个又一个要尽速前进搭救希尔洛的念头,促使他手底不断挥刀狂斩,任凭一股又一股的热血洒遍身上,亦无法令他稍作停歇。 莫里汉不愧为商队中武艺最强战士之名,只见他三两个起落间弹射上马,精湛的骑术做为护盾之下遂令他前冲转进,刀光猛闪之际已然开出一条长长杀戮血路穿入沙盗群中,接连几刀砍飞数名沙盗之后,他已来到希尔洛身前不足十尺之处。 长驱直入的攻势已然让沙盗们的动作稍有停顿,就是这一停顿的时机,便给了希尔洛最佳的反击机会,方自垂下而未有放弃紧握的战刀,此时突地刀光旋闪! 呼呼刀风忽地在耳边响过,首当其冲的两名沙盗仍未有任何反应时已然脑袋分家,鲜血更立时向天狂溅,亦像是为希尔洛开启战幕一般,再一呼喝间双腿猛夹,跨下白飞立时向前狂嘶如旋风奔雷,铁蹄狂踏之下已撞开身前团团围住但却已现破绽弩阵,更飞踹溅起无数血肉横飞,白飞顿时应令跃飞弹起,有若天降神兵般开展无限杀道,直向迎救他而来的莫里汉扑奔而去。 两者预备相会脱出困境,那么他的目的忽儿塔呢?难道就这样白白放弃大好良机? 不,希尔洛身为一名绝顶的统御人材,对于把握机会的能力是绝对肯定的强,只见他跨骑着白飞腾跃空中有若天降杀神直扑向外,却在众人都以为他将要落向圈外之时,却硬生生地凝顿停止,再蓦地掉转马头,铁蹄劲踏之下复向忽儿塔急奔而去,手底长柄战刀立时闪动惊虹刀芒,锐不可挡破向他的目标-位居弩阵之中的忽儿塔。 突如其来的一刀,顿时令忽儿塔显得有些慌乱不知所措,因为希尔洛神乎其技的马上骑术着实太过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但是草原上成千上万的战斗经验累积,与及骨子里的突厥人杀性深重的引发,令到他立时在第一时间闪电抽身急退,更在顷刻之间便以最速闪电手法拔出腰间锋利至极护手斩刀,挥洒出满天刀网准备挡格下希尔洛会聚自身与白飞两者重量直压迫下的一刀。 “呛!” 一声清脆的刀刃相交劲响,只见希尔洛驾着白飞轻灵落往地上,动作有若行云流水般俐落快捷,显示其骑术的精湛不凡,气势懔然,全然一扫先前被逼迫至绝地的窘态。 反观忽儿塔,只见他在促不及防之下硬接希尔洛狂猛直迫的一刀,虽说他已勉力在短短数息之内化解由臂上直传入内的数重刀劲,唯却仍是被希尔洛强横的刀力硬生生逼得向后连退了数步,虎口亦感到酸麻不堪,气血不顺,显见这一刀的劲力绝对强劲,更令他现出自出道至今罕见的狼狈一面。 踉跄的脚步尚未站稳,岂知希尔洛高呼斥喝间白飞已然再度腾起急速,更带动第二波更强更盛刀光扑来,可见希尔洛已是下定决心要杀灭忽儿塔,绝不让他有半分生机留存。 唯是忽儿塔也并非弱者,略一回气后便立时腾起手中护手长刀,刀势回旋急转,连消带打的借劲刀式翻折斩出,破招更要再现杀力纵横! 忽儿塔所表现出来的刀法已是惊人至极,唯是希尔洛却突地一声冷笑,只见他手中马刀立时以十多种不同巧妙手法做出较忽儿塔更繁杂数倍的动作,对于摔跤技巧早已如火纯青的他,竟然异想天开将那所谓巧劲施力的方式应用在双方刀战之上,只见他刀锋的每一个转折都觑准了忽儿塔手底护手长刀的空隙弱点而紧紧跟随压制,就如同角力之中的关节制控方式,以最轻松的力道便让对方受到最大的牵制,只见一时之间,忽儿塔竟也反应不过来,护手长刀任由他控制转折,毫无招架之力。 希尔洛得势不饶人,撮唇尖啸,跨下白飞立时应声向前再连进数尺,同时亦带动更强压迫力道逼使忽儿塔难以招架,正若一步一步要将之逼入死地一般的可怖。 唯是忽儿塔再怎说也是绝恶沙盗的首领,自身本事亦是绝对不容小觑,只见他突地在希尔洛刀招空隙之间做了几个简单手势,两人身旁四周的弩阵战士立时放出代表性讯号回传,只见外围本质负责杀戮掠夺的沙盗见讯立时向着商队中一处最大营帐靠去,那处所住的不是别人,正是希尔洛的父母亲│霍古都夫妇二人。 忽儿塔突如其来的动作,立时引起希尔洛的注意,只见他目光亦随之望向阵外营帐一处,心下立叫不妙,手底马刀顿时凝停半空不知所措,脑海立时闪过无数个矛盾到了极点的念头,令他一时亦不知应该如何处置才是。 只见一众沙盗在忽儿塔的指挥下缓缓向霍古都夫妇所在营帐靠拢聚合,手底弩箭高举指向营帐内部,杀机森严绝对不在话下! 如此情景,叫希尔洛如何能做下决定?一是放弃护守,让自己的商队任由绝恶沙盗洗劫一空从容离去,一是坚持己见,但这又会换来自己亲爱的父母亲性命危急的杀机,脑海不住流动奔驰无数念头,又旋即将自己思索的方式急急推翻,冷汗、自他额上不住滴落,因为他突地感到一种无可奈何的想法在心底渐渐漫延升华,危机、已经步步逼近,而他、却是可怜透顶,无能为力。 手底的长柄马刀,再没有挥动扑杀的强横动力,软软垂下放在腰间身旁,眼见忽儿塔眼神利芒一闪,决定时刻终于到来。 只见忽儿塔高举左手,一众包围霍古都夫妇的马贼立时停下脚步行动,等待着忽儿塔的下一步指示。 而忽儿塔这才缓缓望向希尔洛,以粗豪的声音道:“年轻人,你应该知道自己现在的环境,如何?要乖乖放手任我们的兄弟达成我们来此的唯一目标吗?还是要为了早已注定会发生的结局,做出无谓的牺牲呢?”他这番话是用草原上流行最广的突厥语说出,熟悉的语句令自己的气势攀至最强最高境界,就如同一块千斤巨石般重重压迫着希尔洛的心神,令他喘不过气的沉重啊! 一旁的莫里汉亦同时收回已染满无数沙盗身上鲜血的斩刀,静静看着希尔洛将要做出的决定,他好明白眼前的英雄少年将会做下最好抉择,而他的任务,便只有好好为眼前少主人执行一切交办的决定与任务,两眼凝神,仔细望着希尔洛将要说出的一字一句,他、好有信心会平平顺顺地完成一切啊! 沉思片刻,希尔洛终于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开口说出自己决意道:“果然不愧是草原上名气极响的沙盗头子,说出的话,给人一种无从躲避的感受啊,既然情境演化至今,我也只好做下令人满意的回答,请你的绝恶沙盗在一个时辰之后自行撤离,而在这段时间内,我保证整个商队将不会有任何的阻扰及反抗行为,但唯一附带的条件,是请你的手下勿要伤害到任何一个人,否则我将会倾起全众战士之力,教绝恶沙盗领受烈兀族人绝不屈服困境的坚持力量!”语气妥协却不软弱,更仿佛心有智计般的胸有成竹,难道在他心底,还盘算着什么思绪想法,可以让他扳回眼前已落入下风的弱势吗? 第5章 忽儿塔并不理会这些,事实上他更觉一种令他心神不宁的窝囊感觉在心底不绝漫延开来,在他领军整个绝恶沙盗掠扫整个草原沙漠毫无敌手的时间内,从未有过这样被人压制狼狈境况,竟要以人质威胁方能达成自我目的,故他绝不因此感到开心,反倒有种不悦感舒展奔驰,狠狠刺激着自己心神,痛楚、在坚强的表情下渐渐延展开来。 希尔洛信手将手上长柄马刀收回腰间鞘内,再不看忽儿塔的反应缓缓驱动白飞向外步去,莫里汉亦领着其余正奋起杀敌的众战士们断然离去,只留下一众沙盗们站立原地。 忽儿塔缓缓收回手底护手长刀,默然挥手示意众人动手进行掠扫,而他却缓步离开,不愿再停留在那令他心情不安的地带。 一个时辰很快便经过,在毫无阻挠的开放之下,沙盗很简单地便将目标完全洗劫一空,在忽儿塔的呼喝之下扬长而去,而眼看着沙尘缓缓远离,早已带着自己妻子步出营帐的霍古都亦在此时靠近过来,只见他脸上带着轻松自若的神情,只等着希尔洛做出下一个决定,莫里汉这才敢上前问道:“已经依照少爷吩咐解除一切戒备任由沙盗离去,但不知我们下一步动作是什么?” 只见希尔洛淡然一笑中跃上白飞道:“莫里叔叔,请你挑选数十个马术及武功皆为强选的好手,再发放信号通知菲克罗,好戏这才要上场呢!”说罢双腿一夹白飞肚腹,已如一道白色旋风掠向沙盗去向另处,莫里汉仍在一头雾水之时,他已变成一个小点远远离去,他只好连忙依言召集一众武力高强好手随之奔去,准备参与希尔洛口中的好戏。 忽儿塔心神不定,任由手下不住向前急奔狂驰,高声谈笑,他却半点雀跃心情亦无,因为这次的成功并非真实由他手底力量夺来,那年轻高手所带来的透不过气感受更令他感到不妥,令他截然无法对自己成果做出肯定。 正在思索之间,突地方才离去的商队蓦地爆出一团烟花,还未想及究竟发生何事时,已然呼喝声连连由四周逸来,眨眼间、只见一道白影如旋风般向他冲来,不是希尔洛那还有谁? 一时之间,正兴高采烈的绝恶沙盗在毫无防备之下,连探手取出身旁护身武器的动作亦欠奉,已然被一只数十人的队伍个个箭拔弩张地团团围住,且除了希尔洛跨下白飞气喘嘘嘘,显然方才跑过一段长程距离外,其余人均是好整以暇,显示早已埋伏附近多时,准备充足。 沙盗们掠夺至今,从未试过给人在路上伏击的感受,且来得如此精确准当,一时之间竟进退失据,只不住回首望向忽儿塔,要看他做下如何指示。 忽儿塔这才觉得丧气到了极点,原来眼前青年早已暗自做下设伏,自己不但未有发觉,更落入他的圈套之中,显示两者之间的智计差距确实存在,配合先前的狼狈后果,他的信心,已遭受到极强的打击,顿失了第一时间做出决定动作的先机,心神紊乱之下,却是连半点命令亦未有法子发出,一行沙盗便就此形成僵持场面。 希尔洛先是回头一望,只见由莫里汉所率领第二波战士马队正急急赶来,这才开怀大笑道:“忘了告诉阁下,烈兀族人除了拥有最坚忍的实力之外,对于生意亦有相当原则及道理,要我眼睁睁看着阁下将属于我的东西就这样带走离去,那股天生俱来的原则就是不容许,所以还是请你将东西放下,我可以考虑不让这块土地沾染血腥,如何?”话句尖锐,显示希尔洛高强的气势,一旁的菲克罗更率领手下同时高举手底弩箭刀兵,似对希尔洛的宣言做出最大附和动作,更令忽儿塔等人感到压力遽增。 只见忽儿塔亦非省油的灯,朗声长笑后才向着希尔洛道:“我是以武力在你手中夺来这些物事,唯却我们达成协议,我只要不伤任何人离开,你当时亦承诺不会对我等做出阻挠,但是却暗地设下埋伏手段,你、没有大草原人民的信义之心,这一点我忽儿塔即便是马贼,亦绝对看不起你!” 忽儿塔这一番话说的正到重心,要知道草原上最重视的便是信义的心思,没有信义的人根本无法在草原上生存,而一但扯上这层关系,那么违背信义之道的人不论其出发点是好或坏,都将被整个草原上的人民所不耻,这是极其严重的打击,亦是忽儿塔所能想及对自己最有利的一处论点。 果然不出其所料,此话方出,立时让希尔洛头疼了好一阵子,虽说他是为了追讨回自己手底下的商物而做出衔尾追击动作,唯是若忽儿塔在事后以此大做文章,那只怕他的声誉将立时跌落谷底,这点将是再多的钱财亦买不回来的,亦因为如此,忽儿塔才会极有自信,今日绝对可以靠着这一点安然离开。 事实上,亦是希尔洛的智计逼迫使得忽儿塔努力构思同样锐利智慧计谋针对回应,他好相信这样的语句可以令到自己与及其余沙盗们找出一片生天,更希望可以这样的说法可以为他面对希尔洛以来一直颓丧的气势扳回一成,故在说完这一段话之后,双目不期然放射精锐异芒,牢牢望向希尔洛双眼等待他的回应。 突厥人本就是好胜争强的民族,一直以来,他都在争战斗狠上夺得上风,他好希望自己也能够拥有同等强悍智计谋略,这个举动,将是他跨出新一步的方式啊! 希尔洛淡然微笑,他的双眼并未有因忽儿塔所提出的质疑而泛起疑惑不知所措神光,反倒更较忽儿塔有自信骄傲气势回望其闪烁光芒的虎目,他、又将做出什么样的决定与回答? 第四章浪漫的初遇[手机电子书网http://isuu.] 向来残酷好杀的沙盗,从未想过自己会有一天给人拿着弩箭兵器团团围住,更威胁要他们将自己身上的财物全数缴下,否则便要他们血溅当场,跟前突地再度传来蹄声踏踏,眼看对方援兵再度来到,自己的生机亦是越显渺茫,心慌急恐的沙盗们,不由望向领导他们的忽儿塔,希望他可以做下最好的决定。 而忽儿塔亦不负众望,向对方的头首希尔洛攻以心计说出了有关信义之心的一段说话,为的便是要以这份在草原上无论是哪个族群都绝对重视的信义心态,为自己及其余手下们找出一条生路。 原来早在他们扑杀闯入霍古都手下商队之前,希尔洛便早已布下这着暗棋,偷偷私下找来骑术最佳的菲克罗,着他带领一众伏兵来到此地,接连数日的偷袭已让沙盗的行进路线被希尔洛大致摸清,更由此算出其得手后行经路线,故此才能设下这步暗着,令到忽儿塔这等身经百战的人物亦要吃上大亏,身陷险局。 正因为如此,当希尔洛一发现沙盗闯入人数已非原留营地内人马所能抵挡时,深爱自己族人的他便亲自以身犯险,换取自我对决忽儿塔首将战的方式,避免自我族人过多的伤亡,更在自己取得些许上风后换得任由沙盗掠夺后不伤任何一人而离开的方式,这才随后衔尾追来,准备夺回一切。 绝恶沙盗不管怎讲都是西狱顶级马贼团体,能够令到这样杀力强横的团体亦要在自己手下吃亏,岂不更显得希尔洛能力超凡?年轻人总喜欢追求更高地位与名气,如此大好良机,希尔洛怎肯错过放手? 故一听闻绝恶沙盗挑上自己商队当目标时,他便暗自设下无数思考方式,准备以各种方式与其一决高下,更希望能够在这场战斗中狠狠将沙盗压下,令自己能够一举成名,面对这样的他,忽儿塔能否得到自己想要的解答? 只见希尔洛突地仰天大笑,直过了好半晌后才停下道:“真有意思,我不知道在万恶不赦、夺人财物杀人放火的沙盗里也谈信义之道?不错,你的确抓住了一项弱点,那便是草原上绝没有不信奉‘抱持信义才值得尊敬’这条金科玉律以生存的民族,即便我烈兀族亦是相同,可是你却忽略了一点,这项提案,却仅止于你们要能在事后有能力将这件事告诸整个草原才行,你想、我会给予这样的机会吗?试问是绝恶沙盗全军覆没这样的话题对我较有利?还是霍古都的商队被马贼洗劫一空,事后找回大部份钱财,却连半个贼人亦捉不到这种谈论对我有益的多?在商言商,套一句我父亲霍古都常说的话:我绝不做舍本的生意,这样的回答,你满意了吗?”语气更显极度尖锐,以菲克罗为首的一众弩手早已高举弩弓,甚至已有人将手指放入弩机准备随时射击,而莫里汉所带来的一群高手亦是紧握马刀,亮晃晃地在马贼群前不住比划,杀机涌现,绝难抵挡! 希尔洛的一番话,已将他的立场与决定完全清楚明白划下,忽儿塔心下立时凉了半截,他怎也料不到眼前年约二十多岁出头的年轻人竟然会这么狠? 他说的绝对没错,自己所恃的仅是止于能够活离现场才能带来的契机,他从未想过这样的生机竟然会为自己带来更残忍的死亡,也许这一切,都来自于他低估了那条自己一惯信奉的条例:“谁够狠才能够活下去”。并非仅有他独自拥有享受,在大草原上、任何一个人都抱持着同样的观点与信条,更何况他们的死亡,将会让希尔洛这个烈兀族中神话般的名字,在大草原上再现新一波的神话力量,换做是谁亦不会懂得去放弃,败亡,已是绝恶沙盗今天将要注写下的结局。 时近入夜,沙漠的冷风带着黄沙不住拂来,像是对他们发出无数的嘲笑一般,令近百人的沙盗群们心底亦随着风沙的洗礼而渐趋冰凉。 第6章 绝对不能坐以待毙!这是忽儿塔、甚至所有沙盗心里都同时泛起的一个念头,对方已然表明了意态,即便是最后的让步亦无法为自己换来生机,那眼前还能做些什么?唯有-拼吧! 双眼蓦地变得一片血红,这是第一次他们感受到,曾经生命被他们所掌控的那些商旅们临死之前的心情,原来会是这么难受的,但是他们却绝不想死,狂嚎尖啸之间,手底争战兵器已随之狂挥乱舞,为了生存而战,杀啊! 再不受任何环境所限制,要想活命便需豁尽浑身解数,绝对不容置疑,只见一众沙盗们突地发难,要在团团围困之下找出生机,速度绝对要惊人的快呀! 希尔洛冷笑望着这一切,这就是他所要的,大笑一声挥手示意,只见菲克罗、莫里汉两人立时分率自己手底下的弩箭及刀斩战士迎向杀战,为先前被痛击的惨痛感受报仇啊! 沙盗们的决死拼搏,令烈兀族一方原先占稳的上风亦被扯回不少,双方回复到平行状态,只见两众人马势均力敌的展开杀战,谁胜谁负,就要看谁能撑得更久一些。 希尔洛立时策动跨下白飞前奔急驰,他的目标,正是独眼高傲的忽儿塔,只有领导群人的家伙,才能引起他的兴趣,长柄马刀挥舞狂斩,他好想享受斩落大漠数一数二马贼头子的脑袋那种快感,与及随之传来的名气高涨感觉。 忽儿塔亦看穿他的心思,对招之间双眼不住转动,似在思索着什么反击方式。 唯是被胜利感觉冲昏了头的希尔洛,哪里还会去在意眼前人是否真意争战?即便功力大不如前,也当做是败在自己手下的理所当然,手底长刀带起呼呼风响,忽儿塔、缴出你的首级来吧! 忽儿塔亦随之挥动自己手中的护手长刀,只是与希尔洛的刀势相较起来,他好似有种疲不能兴的感觉,莫非是一连串的失败,令他的心受到深沉的打击,而导致战力下降吗? 这一点希尔洛仍未明白,他只看见眼前的忽儿塔在对战几刀之后已稳落下风,正是自己抢胜的大好良机,唯却当他策马上前急扑欲斩落其首级之时,忽儿塔却蓦地掉转马头,手底护手长刀更狠狠刺中跨下黑马马股,马儿立时吃痛狂奔而去,他、竟然掉下自己所有兄弟逃跑? 大漠上本就是弱肉强食的世界,更何况在各思其利的马贼团里头?会有这样的情形发生,本就不令人感到意外,唯是忽儿塔的动作似乎太过刻意,他、好似还藏有什么新的念头准备发动才是。 希尔洛未有思考太多,双腿急夹之际已驱动白飞急追而去,眼前急急逃逸的身影代表着自己成名的关键,这是他成为强者的第一个首要目标,绝不能就这么放过! 衔尾急追,希尔洛只想赶快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好狠狠斩下忽儿塔的首级,双腿不住接连狂夹马腹,只是为了换取更快更高的速度奔驰前冲。 唯是当他发觉忽儿塔的身影已然越来越远,远到甚至成为一个仅可辨认的小点时,他才发觉不妥,低头凝望,白飞已是出气多入气少,口底不住喷着白烟,在渐渐变冷的沙漠上狂奔的它,已渐入颓极欲死状态。 希尔洛连忙喝停,赶紧跃下马来要观视白飞状况,怎知白飞才听到等待已久的停止口令,四腿立地之后立时砰然倒下,它已然支持不住累死倒毙了。 原来这便是忽儿塔一直苦心设计的局,在当希尔洛与及白飞气喘嘘嘘地来到一众沙盗面前时,他便清楚明白这一人一马着实赶过了太长太多的路,才能在短短时间内截到自己前头来,故一当杀战开始之后,不住以脑筋思索克敌战略的他便打算与希尔洛来场耐力战。 果然不出其所料,接连卖了几个弱点给希尔洛感受到触手可及的胜利便在眼前滋味后,这少不更事的年轻人便浑然忘了自己的负荷条件已然过重,忘情于追逐之中的他,待发现自己错误时,已然积重难返,夜渐入深的沙漠上,已然丧失代步工具的他,誓必将被寒冷的天候淘汰,而此时的忽儿塔,恐怕已不知在那一个方向转折回去,成为沙盗的另一生力军了。 希尔洛脸上黯然,他不是没有试过辨认方向,唯是在方才的竞逐过程之中,已被快感冲昏头的他,早已忘记自己来时的方向,今夜偏又是乌云密布,根本无法辨别方向为何,单薄的衣裳已开始抵挡不住寒冷的飓风,他只觉生机在短短刹那间尽失,更引领着他一步一步走向死亡。 正当他在苦苦思索如何是好同时,一轮战斗之后流失的体力才在这时完全消耗殆尽,再也支持不了单膝下跪,疲软不堪已将倒毙。 寒冷的狂风不住呼呼袭吹,体温亦随之不住下降,渐渐失去知觉的他,已经无法再做出半点求取生机的动作反抗死亡侵袭,缓缓伏倒沙地上,他、会否就这样死去? 秃鹰自在地遨翔半空,顶着烈日的它正为了自己的午餐而积极寻找着因误入沙漠而死亡的旅人或动物,那份即近腐败的味道,正告诉了它自己前方不远处有着一些挺新鲜的食物,兴奋莫名的它,立时挥动双翅急速向前方掠去,在它的眼中,能够得到一番饱食,便正是一天之中最重要的意义与工作。 双翅在空中掠起啪啪声响,在沙漠中,喜吃腐肉的它们出现,总是代表着死亡已经悄悄来了又走,它们就像是死神的收尾工人一般,为着那些死亡的后续,献出自己所能及的最后一分力,只是不知它这次的到临,又是代表着谁人的死亡? 身在半空,俯视整片大地的鹰眼已然闪电找出目标,照着那横躺地上的体型来看,那....应该是一匹马的死尸吧? 那白色的马儿不知为何而死亡沙漠之中,只是它的身上并没有任何伤痕,那么自己所闻到的血腥又是由何而来?那在空气中漫延已久的血腥及腐败味道,正是最吸引自己的猎食目标,仔细找寻,味道究竟来自哪儿? 悄悄飞低少许,它终于发现了,原来那漫延空中的血腥味道,竟是来自马匹身旁的一大堆内脏,血淋淋的内脏在烈阳的照耀下已渐渐腐败坏烂,那略带酸臭味道的标准食物立时引得它食指大动,二话不说便急急下掠扑飞,准备啄食那些天赐的美味,来个好好饱食一番,满足几天来未曾大过饱瘾的肚皮呀! 只是它的脑袋却未有记得去思索一个特别的问题,马儿身上既未有明显伤痕,那又为何会有这些内脏出现呢? 鸟儿自然不懂去想,唯是当它飞落地面开始喜悦地啄食这些等待已久的美味食物,突地身边白色马儿尸体蓦然动了一下,惊得它立时向天狂飞! 死去的马儿怎会动的?这是智慧并不算高的它小脑袋中唯一思索的问题,只是令它更难以了解的,则是身旁的马儿尸体之中为何会突地跑出一个满身血腥的人? 未有多想,秃鹰只知道要尽速离开,以保全自己的生命为上,至于那些满地的食物,只好放弃吧,生命至上啊! 原来地上的白色马儿便是昨夜倒毙的白飞,而突地由它肚腹中走出的那人,则是昨夜险些命丧此地的希尔洛,就在将近濒临死亡的时刻,希尔洛忽地灵机一闪,以手中长柄马刀将白飞肚腹破开,并搬出大部份内脏血肉,跟着便整个人躲入白飞腹中,就这样渡过了他一生中最难过,也是最漫长的一夜,直到秃鹰啄食肉体的声响传来,他才由沉重的睡眠中醒转过来,缓缓由白飞腹中爬出。 仔细将白飞尸体葬妥,希尔洛开始面临自己最迫切,也是最无法解决的问题,自己应该如何辨别方向? 自幼的训练,让他可以在沙漠或草原的任一处便找着自己所在的方向,唯是忽儿塔精心设计的杀局就在于此,此地四时皆有飓烈狂风急吹,沙尘漫漫之际根本难以分辨自己应行方向,希尔洛唯有凭借自己直觉,向着那应是来路的方向走去。 除了方向,食物与及饮水亦是一大问题,昨夜沉沉睡去的他,一觉醒来带着满身血污,正要踏上归途时才又想起肚饿口渴,只是四处皆是一片荒漠,又哪里来的食物及饮水可用呢? 漫无目的地走着,现在的他已经不奢望可以马上回到商队里头,享受那较一般人尊贵百倍的生活,他只希望可以找到一处地方,能有足可入口的食物及清凉的饮水,那样便一切足够,唯一的目标及希望,便是沙漠之中极其稀有的绿洲。 说得容易,要知道绿洲在沙漠之中的比例,可以说是以一比百、或上千亦有可能,要只凭直觉找到代表生存机会的绿洲让生命延续,可说是在大海捞针,根本是希望渺茫,难以达成的梦想,再加上顶上的太阳根本是酷热无比,不住流失着身上重要水份的希尔洛,不一会儿已开始眼冒金星,随时都要昏蹶。 脚步一步比一步更为沉重难以踏出,每一次的迈开步伐,就彷如似是千斤重石在背后拖行一般,难以前进半分,每一口气的呼出,都以为会是生命的终结,我真的快死了吗?希尔洛已开始不住在脑海询问自己这句话。 脚步虚浮,眼看就要迈入鬼门关内的他,终于发现了一处足可令他跪下来感谢神的恩典的地方,那里洋溢着一片生机绿意,更仿佛可以听见淙淙的水声由远处缓缓传来,那、不正是绿洲吗? 高呼狂啸,再不管身上剩下多少体力,蓦地向着生存希望的绿洲狂扑过去,即便在下一刻便会随时死去也好,至少眼前的此时此刻,他要令已疲困不堪的身体得到最大的满足,他要好好跃入水中饮个饱,再将自己身上的污血洗净,没命狂奔,冲呀! 第7章 绿洲我来啦! 飞扑跃入水中,咦?为何张开口所涌入的非是清凉甘甜的水源,而是与方才脚下所踏一模一样的沙土?抬头再望,只见那里还有所谓绿洲的存在?方才所见,只不过是一堆有如梦幻般消失的泡影罢了! “他妈的!原来是海市蜃楼!”垂头丧气,偏偏已耗尽自身体力的希尔洛,连再多几句狂骂的话亦叫不出,只有静静望着热得逐渐模糊的天空,突地在自己的头上狂旋飞转,原来他已渐渐晋入昏迷状态。 半昏半醒之间,他只觉一股梦寐以求的甘甜滋味由口中徐徐传入,经过喉头再直透入腹,那股直透心肺的感觉令他顿然心旷神怡,缓缓张开眼睛,只见一双令人神为之夺的美丽双眼,正睁大一双秀丽双眸望着自己,那灵活有神的带点水蓝眼瞳竟靠得自己如此接近,嘴唇不住传来的湿软感觉,仔细思索,原来方才的清凉竟是由她的双唇渡来,那么自己不正与她相吻? 蓦地信手推开了她,却见那女子正吃吃笑着,直到此时,他才有机会真正看清眼前丽人模样,只见她长发飘扬间带着几许活力美感,轮廓分明的五官,骨子里泛出的清新气息,绝对是草原上某支少数民族中的一等一美女,正为她的美丽震慑间,她已再度上前,细心捧起希尔洛的俊脸,再次深深给予令人蚀骨销魂的一吻。 第五章爱情好美丽 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爱情,就是拥有如此令人不可思议的魔力,总可以令一对男女深深着迷于对方,于对方身上不住发掘任何更新更好的优点,每一个小动作,每一处细微到难以发觉的地方,都可能成为一个人深深爱恋另一人的目标依据,爱情,就是这样不可思议。 我爱你,所以甘心为你付出一切,时间、力量、金钱、自由,甘心奉上,只为能够搏得一声赞许,一点微笑,那便足以当成一切补偿,爱的死心榻地,所为也不过是让你幸福、快乐。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就是因为有了爱的存在,才会增添如此变化多端的因素与风貌,爱、当真好伟大,更好令人向往。 初尝爱恋的感觉,那种两心相交的体会与感受,总会令人如痴如醉,身陷其中而毫不自拔,甘心受困,因为爱好美丽。 希尔洛此时便正享受着如此迷人美感,四唇相交的美妙特殊感受,登时令他整个人有如腾飞九霄云外,那股甜美温暖的滋味,两个人好似透过双唇的交合紧紧联系一起,暖热的体温,迷人的馨香,都透过唇与唇之间的交连不住传递过来,一时之间只觉全身毛孔都感一阵舒坦快意,丹田更涌起熊熊暖流不住攀升向上,他已心甘情愿身陷其中,爱、我好想就此紧紧抱拥。 良久,双唇终于相分,希尔洛缓缓睁开原先紧闭的双眼,仔细凝望着眼前极为美丽的少女,接近贪婪的眼神,因为他已在短短片刻内对她动情,好想多了解有关她的一切,不论什么大小事物,那对自己的心底爱恋感觉,都是一种好难得的满足。 眼见希尔洛专注地打量着自己,蓝眼少女噗嗤一笑道:“你、醒了?昏迷、好久。”说得是草原上最流行的突厥语,唯是口音并不太标准,故说得有些颠三倒四,教希尔洛花了半晌时间,才理解过来原来她所说的是自己昏迷已经许久一事。 希尔洛眼尖,一眼便望见蓝眼少女手臂上的蓝色月形纹记,依稀记起这是草原上一个特别种族的代表纹记,霍古都身为纵横草原的富商,对各族的独有土语自然平素极有研究,耳濡目染之下,希尔洛自然也有精通各族语言技能,在脑中微一确定口音及说话方式后,便以蓝月族土语笑道:“多谢你救了我,你叫什么名字?这里又是哪里呢?” 那蓝眼少女闻言立时吓了一跳,连忙问道:“你....也是蓝月族的人吗?但你的眼睛却未有....为何你会说我们的话?”女子原来便是草原上弱势族群的蓝月族人,而其双眸所拥有与生俱来的淡蓝色泽,亦成了蓝月族辨认族人之处,唯是希尔洛双眸色泽正常,故蓝眼少女会露出惊骇神色,更接连退了数步,状极惊恐。 希尔洛淡然一笑,伸出双手表示和善道:“我只懂得一些你们的话,不必担心,我并没有恶意,你还未告诉我你的名字及这里是何处呢?” 眼见希尔洛的动作极为和善,蓝眼少女嫣然一笑,旋即将警戒面貌全然卸下道:“我叫丝碧儿,这里是我所住的地方,今早我要前去取水时正好捡到了你,所以顺便救了你,对了!你的名字呢?” 希尔洛点头笑道:“丝碧儿,很好听的名字,我叫希尔洛,你的家人呢?这里只有你一个人住吗?”环目四顾之下,只见四周的摆设都极其简单,一眼便可看透整个厅中的景物,感觉不到其余人气息的希尔洛,淡淡问道。 丝碧儿轻轻叹了口气道:“本来这里是我和爸爸、妈妈及小妹一起住的,但是因为发生一些事故的关系,爸爸和妈妈都已经不在了,小妹也在不久前和喜欢的男人一起离开这里,去寻找自己的幸福了,所以现在这里,只有我一个人住。”语气故做轻松自若,唯是在她淡蓝色的双眸之中,却隐隐流露着一股难受的感觉,教希尔洛看在眼底,已暗自明白对方心底的痛楚与激痛。 为了化解这份尴尬的感觉,希尔洛指着墙边随意摆放的火钳与铁锤问道:“那些....该是打铁的器具吧?你懂得打铁吗?” 丝碧儿淡笑点头道:“我只懂得一些,那些器具真正的使用人是我的爸爸,他曾是我们蓝月族中最著名的兵器铸造家,只不过可惜的是,他也因为这样出名的技能,而害了我们整个家.....”语音渐渐变淡,脸色亦随之变得有些惨白,可见方才所简单提及的几句,实已勾起了她心中那无法抹灭的沉痛回忆。 希尔洛见状连忙道歉道:“对....对不起,我并不知道,这样会让你想起那些沉痛的往事,别再想这些了,说些别的吧!” 唯是丝碧儿却摇摇头道:“无所谓,反正事实并不会因为我们不去提及,就代表它从来没有真实存在过,有些时候,把话说出来也许会是另一种解脱,希尔洛大哥,就请你耐着性子把我的故事听完吧?”脸色惨淡的她,语气却是十分坚定,淡蓝的双眸含着闪烁的泪光望向希尔洛,令到这向来未有感受过女性柔弱的他一时手足无措,只得频频点头答应。 丝碧儿满意一笑,深吸一口气后续道:“其实、爸爸铸造的兵器是草原上出了名的,有很多人都会慕名而来请爸爸打造武器,甚至一些草原上极有势力的商队,亦会抢着要爸爸所打造的兵器,才能卖得更好的价钱,令到商队的名誉更响亮更高。” “但这样的结果,却为我们带来了惨痛的教训,原来一个人有了名气,却绝对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好事,你会落得如此狼狈,应该是遇上了沙漠中的马贼团吧?马贼四出掠夺他人财物,尤其最喜欢找上名气极响的商队开刀,可是你可有想过,有时扮演被掠夺者身份的商队,骨子里却比杀人如麻的马贼更为可怕?就是他们为了争取到我爸爸所铸造的兵器如何代理的权份,竟然想出可怕到极点的方式,便是以我们一家三口的性命威胁爸爸!” “唉!怪也只能怪爸爸的脾气实在太硬,他认为面貌已经变化的商队主人,再没有资格使用他所铸造的兵器,因此他宁死亦不肯放手将兵器交由商队处置,就这样、我们的家庭落得支离破碎,若非在危急时刻爸爸将我藏起,只怕现在、我也无法坐在这里和你一起说这些事了....” 丝碧儿说到最后,竟由眼中缓缓流下两道晶莹的泪水,映着双眼的淡蓝,就如同两道浅蓝色的水瀑一般的凄凉却优美,教希尔洛看得出神,一时之间竟忘了安慰,只顾着在心底感叹世上竟有如此特别的双眼,令人神为之向。 只是、天生拥有过人观察能力的他,自然也发觉了丝碧儿眼中除了泛蓝色的眼泪之外,更有一股莫名恨意的存在,他深深知道,她对自己身具的商队之子身份绝对深恶痛绝,因此立时暗下决定,绝不让她知悉自己是草原上最大商队主人霍古都之子的身份。 淡蓝色的眼中,缓缓流下淡蓝色的眼泪,令希尔洛顿时起了一股怜悯之心,自幼生长在全是男人世界的商队之中,更将弱肉强食的观念深植脑中并习以为常,只是他怎知道,这些原本在他脑中当成理所当然,根深蒂固的所谓生存定律,却在一个素昧平生的女子眼泪之中,完完全全被摧毁一空,在那一瞬间,他开始明了什么叫做爱。 什么是爱? 喜欢一个人,爱一个人,就会为他付出一切,会想要在她孤单难过时陪伴身旁,为她解除心底的痛苦及忧伤,会在她开怀大笑时满意的站在一旁,等待她不知何时随机传递而来的一个柔情目光,会想要将自己的一切完全交负,只希望今生今世永不分离,两手紧紧交握之间,许下的诺言,便是永远。 如果方才所说的一切叫做爱,那么此时的希尔洛,便已真正明了什么是爱,而他今生第一次懂得如何去爱的对象,便是眼前才初次见面的丽人-丝碧儿。 也许是因为曾经经历过的惨痛吧?丝碧儿的脸上与外表,都隐隐给人一种坚毅成熟的感觉,虽然年纪并不算太大,唯是举手投足之间,均有自我风格想法的她,已给了希尔洛一种坚强的感觉,但此时见到她双目之中渐渐滴落的淡蓝色泪水,却让希尔洛深深感到,原来坚毅的外表仅是一种对自己心内弱小的伪装,一但被人打开心防,她那柔弱的一面将完全展现,更如潮水奔腾般一发不可收拾,只是为了让自己可以安然渡日,又或者是一种对自己安全心理的防护吧? 第8章 她一直迟迟不肯摊展开自己的心防,只是努力佯装着坚强、不屈,希望可以让自己的心,得到最坚实的防卫能力。 思索过后的希尔洛,正欲上前安慰一番,丝碧儿却已放开怀抱,淡然甜甜一笑向外步去道:“算了!过去的事不要多想比较好,一起到外头走走吧!”说罢便信手拉起希尔洛往外走去,希尔洛还未来得及说出半句话,人已随丝碧儿来到屋外。 屋外并不如希尔洛所想般拥有许多蓝月族人,只有少数几个眼珠泛蓝的小孩童在一旁玩耍,而远处缓缓升起炊烟的地方,想必是这些孩子们的家吧? 只见那些孩童们一见丝碧儿步出家外,便连忙上前来要同丝碧儿耍玩,但是一见丝碧儿身旁的希尔洛满是血腥的模样,便吓得立时拔腿就跑,任凭丝碧儿在背后不断喊叫,亦不肯回过头来,丝碧儿努力一阵,这才转向希尔洛笑道:“你看看!你的样子多丑怪,连小孩子们都被你吓跑了,看来你真需要好好整理一番,走吧!让我带你去绿洲,好好洗整一番吧!”说罢连忙将希尔洛一把拉走,直直扯向不远处的绿色地带行去。 一会,两人来到一片还算广大的绿洲上,望着水底的自己,希尔洛不由得笑了起来,因为浑身沾满白飞腹内马血的他,此刻真的似是一个由血腥地狱之中步出的魔人一般,怪不得那些可爱的小童们一见之下会立时大惊失色,就连自己初望见时亦吓了一跳,不由得暗自佩服丝碧儿的勇气,竟敢将他这样可怖的家伙带回自己家中,回头望向不住凝视他的丝碧儿,俩人顿时相视大笑起来。 哈哈笑声之中,顽皮的丝碧儿一把将希尔洛猛然推入水中,自己更同时跃入不算太高的水里,与希尔洛一起玩个不亦乐乎。 也许是被丝碧儿胆大妄为的不羁举动感染,希尔洛终也放开自己的心思,信手挽起清水便向丝碧儿泼洒过去,立时引得丝碧儿尖叫连连,亦伸手掬起一些向希尔洛泼来,两人立变两只落汤鸡般模样,浑身湿透,狼狈至极却又有着可爱讨喜一面。 一轮泼水过后,两人顿时浑身湿透,只见希尔洛面上身上的血液被清澈干净的水洗刷一空,露出原本健壮的躯体及俊俏的面孔,在日照之下闪闪发亮,跃动着年轻的气味。 而丝碧儿亦未有好过那里,只见她一身衣裳已被水完全湿透,玲珑的曲线在耀眼的阳光下发散着迷人的味道,浮突的躯体,教初次见着女性美妙身材的希尔洛顿时感到口干舌燥,双眼不停由丝碧儿俏丽面孔向下游移,经过高耸突起的双峰再来到小腹之下的神秘地带,一股前所未有的冲动顿时令他感到某种野性的力量经由丹田向他的体内不住奔流,本能的反应,顿时发生。 丝碧儿则似是未有发觉一般的上前迎来,纤细的右手缓缓抚上希尔洛的脸庞,更带着几许称赞的眼光笑道:“原来、你好俊的呀!”自由自在表达自己喜怒哀乐是蓝月族人的个性,只见丝碧儿说罢之后立时俯身上前,在希尔洛唇上深深印上一吻,代表她对希尔洛真心喜欢。 充满着情意的一吻,立时成了原始欲望的导火线,只见希尔洛顿时脱去自己早已湿透不堪的衣衫,一把便将丝碧儿紧紧拥入怀中,双唇更同时再次印上那缓缓张开半分的樱桃小口,他要找寻那令他迷醉已久的深刻滋味,这一次,他要主动追击,绝不让那已占据自己心房的美妙感受转眼流逝,他要努力记牢每一寸每一分,因为这种感觉好令他喜爱啊! 吻、只是情欲的一种催发剂,深刻而动人的吻更是令人情欲高涨,信手脱去自己身上的衣物,丝碧儿已在一吻之间找到,足可令自己放弃所有心防,将一切温柔形态交付的男人,她好有信心,眼前男人将是自己一直找寻的目标,而为这样的他献上处子之身,绝对是心甘情愿的呀! 一时之间,两名从未有过任何情欲经验的男女,就在大自然的见证之下,顺从着体内自然而然的野性力量与欲望,真真正正、完全毫无任何阻碍妨害的结合为一。 他们都好遵从着自己体内的原始想法与动作,任由那与生俱来的本能带领着他们去体验这也许是人生之中最美好的一种经历,每一下肉体的冲击,都为他们的心灵带来更愉悦更美好的高潮,一时之间,肉体与灵魂这两个分离的个体,就在简单的动作之中融合为一,明确的说,应该是两个人的肉体与灵魂,都在交合的过程之中完全合而为一,真真正正的结合,永不分离。 时而痛楚、时而快意,两人只觉脑海之中什么都被抹去,只剩下一个最简单的想法,就是要完全占有并接受对方的躯体,这世上仿佛在刹那间完全毁灭消失,再没有任何人事物可以将他俩分开,直到世界末日亦同,天荒地老,也抵不过这一刻的欢愉更令人感到心神快意奔驰。 呼呼喘息声中,两人激烈的动作终于落幕,一池清水边映上一抹浓淡难分的鲜红,便是这一对男女激情之后的见证,随着水波荡漾缓缓消逝、扩散,只是俩人心中都好清楚明白,由今而后,眼前的人将是自己交付一生的对象,这份感情,在此时此刻如同星辰照耀大地一般的闪亮于世上,绝非只是水底泡影般的无法捉摸停留。 爱情、来得好快,也许该说是太快。 不!会太快吗?一点也不! 爱,是一种感觉,是一种心念,有时只要一个眼神交会,就能产生爱的存在,有时只要一句语言,就能证明爱的发生。 这一切的一切,可以是长久累积,也可以是短暂发生,爱、没有任何定理,它比生命更加神奇特别,绝对没有人可以给它一个固定形态去发生,也没有人可以给它一条绝对真理去行,爱,随时会来,且带来好大好剧烈的变化,你(你)的人生,也许就在此时此刻获得改变,爱情也许转眼就离你而去,但是那份感觉却可以长存心底,甚至带来的改变是你一生也无法抹去,爱的力量,绝对不容小觑,爱情、当真是种好伟大的东西! 第六章情爱歌声美 人类表达自己情绪的方式有很多种,语言、文字、行动、眼神、各式各样,它们存在的意义,只不过是为了将一个人的喜怒哀乐,完整地呈现在大家面前,教人知晓你的想法,看法,与及心中动荡的感受。 而在这之中,最容易流传甚广,甚至成为第一主流的,便是以语言为基础,再加上音律为辅助的歌曲了。 不论你使用何种语言,搭配上音律之后总能很简单令到每一个听见的人都朗朗上口,透过律动的节奏,好容易便能让人深深印记心中,亦就在同时理解体会你所要表达的情绪,不论是喜悦或是痛苦,思念或是责怪,每一字每一句都会被人牢牢记下,更在不断颂唱之间四处流传,歌声,的确是一种无形却最有力的传递讯息工具。 草原极其广阔,原先的高声喊叫反倒会令闻者会错自己本意,因此搭配上音调化做各自独有歌曲,随着呼呼的风声将自己的意念带向远处,传递给心上的人,这种行为就变成草原上最具特色的一环,长久演化下来,顿成了草原之上游牧民族除疾飞般迅快杀战技能的另一种不同特色,藉以自己编写歌词搭配与生俱来不俗音调,向着心爱的情人传递自己浓厚爱意,歌声传扬逾里,包含的全是最浓最深的爱意,要传递给你。 时光飞逝,一个月的时间转眼便过去,在两个人的情感世界里,愉快的时光过的总是特别快,这一个月来,两人每日总是如胶似漆,希尔洛与丝碧儿俩人终于初次体验到除了父母兄弟朋友之外的另一种刻骨铭心感情意念,那、便是爱情。 初尝情爱美丽甜蜜的俩人,每一天也都是过得尽兴愉快,原本只属于自己的生活突然加入另一个截然不同思想、观念的人,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对自己来说也算是一种极端的冲击,刺激着心灵不住的成长与吸收,那种不同层次的提升,是以往怎也想不到的。 以往绝对未有想过的生活习惯与思考方式,全都因着两人之间的情爱感受令到自己自然而然去接受,去改变,再没有半分无谓的坚持与固执,全然丢弃,只为搏得对方好感喜乐。 只是一个月来,即便俩人生活如胶似漆,不论到哪儿都是形影不离,唯是每到夜里,丝碧儿都会静静一人走到屋外,望着满天的星星,唱起属于蓝月族自己独有的情歌,歌声嘹亮,传遍整个草原荒漠,一时皆是她的美妙乐音萦绕四周,悦耳至极,令人心为之荡。 云儿淡淡、月儿弯弯。 闪烁的星星呀!你在天空高挂。 可有看见我的爱人在何方? 只想和他奔驰草原上。 只想伴他尽情地歌唱。 星星呀! 求你为我指引方向。 带我到他所在的地方。 和他渡过每一天、每一夜。 日夜缠绵。 歌词是简单不过的思念情人爱歌,唯是歌声之中,所含带的不只是对爱人的思念与喜欢,更有着一股莫可名之的落寞,好似在做出一些什么抱怨一般,关于这一点,恐怕真的只有天上的星星才可做出解答了。 希尔洛正在屋中静坐,这些日子以来,每逢现在这个时刻,便是丝碧儿撇下他独自出外唱歌的日子,据她所言,这首歌是蓝月族人耳熟能详的示爱情歌,只是他怎也搅不清楚,为何示爱的情歌,在她口里唱来却有一种特别的失落感,难道自己所给的爱还不足够吗?已经思索近月的问题,让他再也忍耐不住静坐屋内等待她回来,他决意亲自出外,看看正在唱着这首相同的歌的她,究竟是什么心态? 第9章 轻轻悄悄在她身边坐下,不欲惊动半分的希尔洛好是小心,因为丝碧儿的歌声实在太美,仅管这是一首快乐的情歌,但多了几许失落感受的歌声听来却更美,也许是因为世上本就没有十全十美的事吧?凡事总是带着几许缺憾更会令人感到其美感何在,希尔洛轻轻闭上双眼,想要仔细聆听这首经已接连唱了三十个夜晚的简单歌谣。 只是、当他正在最全神贯注的刹那,歌声突地静止,换来的没有任何突兀的一句话道:“你终于还是来了。”语声平淡没有起伏,显示丝碧儿早已知晓希尔洛的到来,并没有生出半分的意外。 希尔洛静静点头,良久才道:“你的歌声、和你的人一样美,都叫我心动。” 丝碧儿报以一个轻松的微笑,只是、这一次的微笑却看来有些勉强,但仍旧是艳光四射道:“真的吗?只是你可有感觉,这首歌仍有不足之处?” 希尔洛仍是点头道:“我知道,歌里头不但没有对情人的浪漫期许,反倒却多了一种失落,就像是少了什么似的,一个月来,你的歌总也是这样,所以我才出屋来见你,想知道造成这样不平常现象的原因。” 希尔洛老老实实地将自己问题提出,他好希望丝碧儿听完他的疑问之后会给予解答,不论她的要求是要他摘下天上的星星,抑或是为她去做到任何一件事情,他都愿意,他再不想听见或感觉到丝碧儿在生命之中有半分缺憾存在。 他爱她、深深地爱她,而爱一个人,是绝对不希望她会有任何失落,穷尽一切心思力量,也要满足自己爱侣的需要,给予答案吧!我希尔洛不论上山下海,亦会为你达成! 他信心满满,斗志狂燃,为了爱要付出一切,刀山火海在所不辞,只是岂料他眼前的她,所给予的答案竟是这样的? “你去死!” 好狠好绝的一句话,为何她会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难道她已经知晓自己是霍古都之子的身份?不可能呀,所有有关自己身份的物事早在追截忽儿塔那时已经全数掉弃,难不成自己身上还有留着什么? 不,若是如此,她亦不会每天对着自己仍是那样快乐无忧,仅有在晚上暗自神伤,那、究竟又是为了什么? “我恨透你了!你知不知道这首歌在蓝月族里头连小孩儿都会唱呀?一个月了!整整一个月了!若你是真心爱我,就应该听得懂歌里头的意思啊!我为什么会失落?歌里头究竟缺了什么?你是木头还是石头呀?为何怎也猜不出、想不透呢?” “我一直以为,爱是心灵相通的感受,即便你对我们的语言认识不多,但是这些日子的相处下来,你总能明白了解我的心思,但就为何在这一层上像个木头一样永远不开窍呢?人家总是说,爱是为对方付出一切,我并未奢求你为我付出什么,只是至少你可以为我做出一些改变吧?可惜我等了又等,等了三十个同样拥有淡淡月光的夜晚,竟然换来的是一句一窍不通的回答,你叫我怎么和你继续下去?我好心痛,我好难受,你根本未有将我放在心上,这样又叫我怎么继续爱你了?” 丝碧儿淡蓝宝石般的双眼突地再度流下泛蓝的泪水,就与一个月前两人初次见面时一模一样,眼泪代表着极大的失望及悲伤,顿时令希尔洛不知所措,无言以对,他怎会晓得,自己踏出小屋的一步竟会带来如此后果,更不知道之前那二十九个夜里每每传来那首简单的情歌,究竟拥有什么特别含意?不住迫使自己脑袋拼命思索,仍是没有半分线索可找啊! 希尔洛无计可施之下,只得先搂紧丝碧儿,信手拨弄她细长的发丝安抚道:“先别要哭吧,我绝对不是不爱你,亦不是未有将你放在心上,先将心情放松,咱们再慢慢聊过吧?”这是一个月两人的相处生活中,两人沟通不良时,希尔洛总会细心地做出安慰举动,每每总会奏效,令到两人的感情生活解除危机,回复原有的甜蜜。 但是、一向惯用的法力,却在此刻失去效用,只见丝碧儿狠狠将之推开道:“你休想再用这一套来欺骗我!若你未能将我心中所想彻底猜出,我今生今世都不想要再见到你!你走吧,除非你能为我带来满意的答覆,否则再多的动听情话都是多余,今次我再不会放低身子,亦不会听进半句。”说罢丝碧儿便独自回到屋中,砰地一声将门重重关起,一点解释机会亦不给希尔洛,只留下他独自一人站立夜风中,望着小屋的灯光蓦地熄灭而出神。 翌日,当丝碧儿推开小屋门扉走出屋外,已是一夜未有睡去的她却感到更为失落,因为她所期待的那个人,自己今生初次爱上,也许亦是最后一个爱上的男人│希尔洛,并未有如她所期望的站在原地,以一贯的阳光般灿烂笑容迎接她的来临,他、早已离去,也许更在小屋木门狠狠关起的那一刹那,他已悄悄离开,不留下任何痕迹。 原本只有少许的失落感,突然无限扩大,就像一颗小石轻轻投入湖心映起涟漪一般,转眼之间,那种失落感由心底扩散到全身,令她顿时有种失去一切的感受,眼底看到的世界,就由此时此刻开始变得黑白、失去任何美丽颜色。 原来、爱情的表面是好美丽、好甜美的糖衣,但是一但失去美丽的外表包裹之后,里头的酸涩便突如其来地涌入你的心头,更肆无忌惮地充斥整个心房,教你领受那怎也无法抹去的痛楚,本以为封闭一切的心灵,可以为了一个人而展开,可以为了一个深深爱惜自己的人而开启,以为他是悍卫自己已不能再受伤半分心灵的最佳护花使者,只是,当空旷的一切映入眼中,她才豁然明白,原来一切都是虚假,什么甜言蜜语,也不过是欺骗别人与自己用以维持天长地久的假话,爱情,怎也抵不住一点一滴的波折,转眼便逝去,就像风吹起一片黄沙而又落下一般,不留下半点痕迹,只有空虚。 这是丝碧儿在短短片刻之间对爱情的最新领悟,她的心,转眼之间经历过失落、恐慌、痛楚、绝望,她没有四处张望,也没有闭上双眼期待奇迹来临或出现,只是静静关上大门,回到屋内静静坐着发呆。 [手机电子书网http://isuu.] 为何他竟不会有些怀疑,说走便走,没有留下半点痕迹? 为何他竟不懂自己的用意,我只是希望他可以在某些方面对自己文化及思想多做理解与接受啊。 为何他曾说过的情爱话语,竟可说放弃便放弃,转眼便忘,毫不留恋? 这、就是爱吗? 既然爱情如此教人痛苦,那又为何有这许多人甘心身陷其中?他们都太笨、太傻啊!甘心受骗,只为了一句又一句根本无法实现的诺言,当真蠢笨得可以! 只是、自己却怎也好想见到他回来?好想一开门就看到他的可爱笑容,不需带着什么道歉礼物,也不需再说什么甜言蜜语,只要紧紧一个拥抱,最多再加上深情的一吻,自己便会完全原谅,原来、这才是爱,爱上了一个人,恼恨也是一种爱,原谅也是一种爱,爱是多变的,不固定的,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自己的心早已交付,又何需多做界定与坚持? 所有对爱情的抱怨,也只不过是一种情绪上的宣泄,最终的目标,还是想要回到那段甜美的日子里头啊! 只不过可惜的是,当她每日清晨,满心期望地打开小屋门扉之时,迎接她的,已再不是心中所想的那样温柔笑脸与深情一吻,而是日复一日的空旷,令人心伤孤单的空旷。 原来失望到了一定程度,便会变成绝望,而绝望对一个人的最佳影响,便是让她的日子,在每一天的流失之中亦毫无感觉,转眼之间,七天便由指缝流过,丝毫没有半点改变的生活,若要说唯一改变,那便是对感情已不抱任何希望,我心已死,再没有任何奢求。 夜、依旧如此美丽,只是少了可以喜悦的心情去看,又岂知夜的美丽,星光再灿烂,月色再迷朦,又有什么用? 一样是那么富有情调的美夜,丝碧儿只是静静坐在屋内,她甚至连偷望一下窗外映进来的半点星光勇气亦欠奉,因为星光的美丽,总会令她联想起两人相处的美好时光,进而心痛潸然泪下。 还记得那首歌吗? 云儿淡淡、月儿弯弯。 闪烁的星星呀!你在天空高挂。 可有看见我的爱人在何方? 只想和他奔驰草原上。 只想伴他尽情地歌唱。 星星呀! 求你为我指引方向。 带我到他所在的地方。 和他渡过每一天、每一夜。 日夜缠绵。 丝碧儿不敢吟唱,甚至不敢去想,因为此刻的她,真的只能依靠星儿的指引,才能知晓希尔洛的去向了。 正在沉思当儿,一道温和沉厚的歌声,由不远处缓缓传来,曲调虽有些不同,但是丝碧儿却可以明白听出,这是自己每夜也在吟唱的那首歌,那首再简单不过,却总是缺了下半部的对唱情歌! 她好想去看,究竟是谁在附近唱着这首歌,这么令人思念的夜,这么令人思念的歌,这个人却偏偏要在此地吟唱,是否故意要引起自己对希尔洛的思念啊? 念头甫一兴起,歌词终也唱至丝碧儿每夜停顿之处,本以为会就此停住,怎知歌声突地在自己屋前门口再度响起,且更唱出截然不同的歌词! 云儿淡淡、月儿弯弯。 闪烁的星星呀!多谢你的指引。 我已找到我的爱人在前方。 第10章 我要和她奔驰草原上。 我要伴她尽情地欢唱。 星星呀! 谢谢你为我指引方向。 我已来到她所在的地方。 一同渡过每一天、每一夜。 日夜缠绵。 歌声顿止,敲门声立时随之响起,再不待门外人说出半句话,丝碧儿已抢先一步打开木门,更狠狠投入他的怀抱之中,尽情拥吻,眼泪更立时涌现脸上,因为这把声音,自己绝对熟悉,是曾经相处生活了一个月的希尔洛呀! 离别之后,深深甜吻是格外动人,双唇经过许久终于相分,只见丝碧儿蓝色眼眸中含着几丝淡蓝色的泪水,一边叫骂、一面以粉拳用力抡打在希尔洛胸口道:“你....你终于肯回来了?你可知道我等你等得好苦?这几天又有多难熬?快给我从实招来,你究竟去了那儿?又是怎么知道这首歌也有下半段的?” 一连串的问题由丝碧儿喜极而泣的哽咽声中问来,只见希尔洛不住点头,片刻后才有时间回答道:“对不起,让你担心难受了,其实早在你生我气,狠狠关上门来的那一夜,我便明白你的用意了,只是怪就怪在你们蓝月族的小孩儿实在太过怕生,我接连花了数天的时间,才等到今夜月光映照湖面浮出一丝淡蓝光辉,转映在我的眼中,才让他们稍稍相信我是离开此地许久,最近方才回来的族人,更由他们口中学得这首歌的后半段,如何?我唱得还不赖吧?有否符合你的要求呢?” 希尔洛紧紧抱住怀中玉人,简单解释了七日来的行程,只是短短几句话中,却已包含了浓厚的深情爱意,谁也知道,若不是真心相爱,又有谁会不辞辛劳,每日每夜都缠着极为怕生的小孩儿要求学会一首简单至极的情歌呢? 丝碧儿当然明白这一点,她更早已在深深抱住希尔洛的同时体会到自己今生今世都离不开眼前既是粗旷、却有拥有温柔体贴内心的可爱男人,她已渐渐相信,眼前的男人将会为自己无条件付出一切,谁说爱情需要经过长久试炼?只需要一个眼神、一个机会,我就偏偏可以找到心中最需要、最渴望的一个男人及一份感情,爱、不过是这样,何必复杂? 淡笑之中,纤手拉起希尔洛步入屋内,短短七日不见,对两个极其相爱的人而言已是阔别,只见她突地由房中某处拿出一件卷成一团的金属物事,灰黑的色彩令到它的外表看来绝不起眼,只是在丝碧儿手中轻轻一抖,扭成一团的物事竟突地张开弹射,在希尔洛面前展露它的锋芒。 “这、不正是所谓的‘剑’?”希尔洛心底问道,眼神更射出疑惑目光投向丝碧儿,想了解眼前丽人此举究竟有何意图。 只见丝碧儿露出甜甜一笑道:“幸好你还懂得回来找我,否则这件精心为你制作的礼物便不知要如何处置了,这件东西,是照着你曾向人家说过那种称之为剑的武器,人家再加上自己的心思改良打造成的,工夫当然没有爸爸那样的优良,用的也是最简单不过的平凡铁矿,这只是用来当成一件结亲的礼物罢了,希望你尔后能够用它来悍卫我们俩的生活,不受他人侵扰。” 希尔洛信手接过那随风摇曳如花草般特别的软剑,只见整柄剑身全是灰黑一片,果然是再简单不过的平凡铁剑,轻柔的剑刃,令他深刻体会到丝碧儿每一锤之中所含带的用心与柔情,轻抚剑身,就似抚弄着丝碧儿的秀发一般感动,随手收纳在腰上缠妥,便成了一条灰黑色腰带,这才笑道:“好精致的一柄软剑,既是由你用心打制的,由今日起,这柄剑的名字便叫做‘相思’,丝碧儿的丝,带着它,就如同有你一直陪伴在我身边一般,咦?等会、你说这是我们的结亲礼物,难不成你已决定下嫁与我了?可我还未向你提出要求啊!这样不嫌太快吗?”思索片刻,希尔洛终于听出话中有话的意义,提出疑问道。 丝碧儿闻言再度捶击他胸口嗔道:“哼!我才不管你呢!你既然收下了我的礼物,便决计不可以放弃人家,否则你就算逃到天涯海角,我也会把你揪出来狠狠痛打一顿,知道吗?”说得咬牙切齿,仿佛要将希尔洛吞吃下肚一般的凶狠恶霸。 只见希尔洛连忙高举双手投降道:“知道了,知道了,我今生今世,怎也不会将你放弃的,这样行了吧?” 丝碧儿这才开怀笑道:“算你有点良心,否则人家绝对不原谅你!”跟着投入希尔洛的怀中,俩人深情相拥,仿佛世界上的一切,都再也影响不了他们俩人的爱,就这样直到一生一世,地老天荒,亦不会有所改变。 第七章爱我、请凭真正实力! 人生,也许总有好多好多不同际遇,自出生到死亡,每一个历程,均有着它的高低起伏,进退不由人的难以确立性,所以,常人说道:人生如戏。 而在希尔洛的生命之中,他总是占尽天赐福气的那一人,出生在草原最强富豪霍古都家中,等若是含着金汤匙降世一般,不需任何努力经营,就可以拥有最佳的造就环境,培育过人能力。 再加上老天所给予他的实力亦已非凡过人,拥有不俗理解能力与思考模式的他,说实话,好似一个天之骄子一般,尤以眼下更拥有美人在抱的他,更是符合这样的形容词。 只是、好景不常,花无千日红;人无千日好,这样的话自古至今一直存在着,是否代表着人的运气走到了一个阶段,便一定会出现变故呢? 这些对希尔洛来说,完全没有在他的思考之内,所谓的危机意识,相信绝对不会出现在一个事事顺遂的人身上,因此、当丝碧儿向他要求想要自己一人出外走走时,他只有一口答应,脑海心中,却未有流转过半分不妥念头思想。 独坐屋中,自己一人望着窗外的美景,深深呼吸,利用着难得一人独静空闲的他,正沉醉在一连串满足的思想之中,回首过去与现在,一个月来的改变实在太大,也太容易教人有所感想,思考、是他一直缺少,而乐在其中的事。 不知不觉,天色已晚,肚腹之间传来的阵阵饥饿感,令他警觉时间已流逝许久,突地一种警讯由脑海流过,那迟来的讯息立时令他想起、丝碧儿究竟下落如何?她已出去许久了,为何仍未见她回来? 人的预感,有时是一种很讨人厌的事物,更是一种极其神奇的力量,只觉电光急闪之间,希尔洛立时设想丝碧儿也许遇上什么令其难以脱身的危险,他极希望这样的预感不要发生,唯是要知道结果为何,便只有自己拔身出外去找寻了。 飞身弹射,对意外的恐惧令到他身形速度加快,觑准丝碧儿下午离去时的方向目标,急起直追,转眼便翻过两个山坡,来到一片宽广的沙漠上,他的脚步再快不起来,因为映入眼帘的,是一幕他早已料中的情景。 只见十数名恶形恶状的男子,正围着丝碧儿恣意调笑着,每一个人也都用布紧紧遮罩着脸孔,只露出炯炯有神的一对双眼,那十多双眼流露出的惊人狂色淫浪味道意识,都教希尔洛紧张不堪,一声尖啸狂喝道:“给我住手!”话毕、紧紧钉立地上的双腿连忙提劲欲备上奔冲前,唯是一时之间竟发觉自己动弹不得,一种难以言喻的可怖感觉立时由背传上心头,仅能暗自忖道:“糟了!” 自方才提劲狂奔闯来之际便已感受到的不妥感受,自此时此刻传遍心头脑际,只觉自己体内的力量已然有种失落感受,那原先长存体内,一直供他随意使用的力量竟已不见所踪,换来的是一种逐渐浮出的酸麻体验,就如同一个被缓缓放掉内中水液的水缸般,他一步一步感受到自己的空虚,而在此时此刻,却是一种最可怖的无力啊! 唯是他的高声狂喝已然引起眼前围住丝碧儿的一伙蒙面大汉注意,众人那凶狠毒辣的目光立时投射过来,杀气腾腾,仿佛要将之撕开吞吃一般的狂恶,令希尔洛心头恐惧感受更加深刻。 惊怖感受令到自己双腿不住前移,一步一步踏上前去,唯是先前简单至极不过的动作,此时却令他冷汗直流,那一股难以控制的无力感,已渐渐将他意志消磨瓦解,唯是对丝碧儿的爱却令他支持下去,渐渐来到围住她一伙人的眼前站定。 不知是谁先发出的高声嘲笑,由人群中突地扩散开来,如同潮浪般一波波涌向希尔洛心中,狠狠打击着他的信心。 其中一名看似首领的高壮男子更挑衅似地挑起丝碧儿嫩滑的脸蛋,更凑上脸去又吻又舔了一阵,丝碧儿奋力挣扎,却被其他大汉紧紧捉住手臂身体而无法动弹,只有眼睁睁看着大汉在粉脸上吻来舔去,只有脸上浮出一阵厌恶且痛苦至极的表情,望着一样动弹不得的希尔洛,表示极希望他的伸手援救。 大汉舔吻了一阵后对着希尔洛高声笑道:“哼哼,是你要我们住手?你是在开玩笑吧?大爷们到了嘴的肥肉会随意放手吗?别要痴心妄想吧!若真是重要你的女人便上前动手来啊,别只是眼睁睁地站在一旁,啊!对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那不如大爷们先品尝一番娃儿的美味之后,再交由你收拾烂摊子吧?这样如何呢?哈....” 尖锐刺痛的语句,任是那一个男人听了这一番话也该上前动手,希尔洛当然怒上心头,只是突如其来的力量流失殆尽异态,教他又怎么上前迎救自己亲爱女人? 双拳紧紧把握,希尔洛喉头低声吼道:“我再说一次、你们....最好给我放开她!”双腿勉力再向前跨出数步,冷汗再次潺潺流下,这似乎已是他的最大极限。 第11章 大汉再次高声狂笑道:“哈....这也许是我这辈子来所听过最可笑的笑话,你们看看这小子,连走路也见困难的这家伙,竟然大言不惭地要我们放开这女人?是否真的太过可笑吧?”一起百呼,四周团团围住丝碧儿的大汉纷纷爆起耻辱狂笑,再次深深刺痛希尔洛的心! 愤怒、绝对会使人发挥强横力量,被耻辱感受深深刺痛的他,怒然扑上前去,双拳狂轰,誓要狠狠将眼前恶人轰退击败呀! 突如其来的动作,令到彪形大汉立时群起反应,先是一闪让过看似极狂绝霸的双拳,跟着反手一掌便将希尔洛狠狠推开,原来先前轰出的两拳根本只是强弩之末,又岂能对得过早有准备的恶汉们?故作退让的动作,只是为了增添待会耻笑的乐趣罢了,只见希尔洛再无力支撑跌落地面,顿时扬起一阵沙尘四布翻飞,痛楚由股间狠狠传递开来,但更痛的,是他的心! 就在这一刻,他深深知晓自己无能为力保护眼前受尽欺凌折磨的丽人,他甚至再提不起半分勇气望向丝碧儿,一份愧责的内疚感受,逐渐一步一步在心底漫延开来,一向极有自信的力量完全消失殆尽,随之而来的阵阵拳如雨落更为他带来难以领受绝端痛楚,今生初次的挫败感受,已狠狠吞蚀着心灵,痛苦,开始无边无际复加,似要将他拖入深冷地狱的狠辣。 突由天之骄子落入无边森冷痛楚闇狱的希尔洛,脑海除了悔恨痛楚之外,更立时闪过无数个解决思绪,只是自己已无能为力的现在,他又能想出什么方式解除眼前危机? 有了! 也许这是每一个男人都认为最最软弱的办法,唯是当一个人已走投无路之时,他还能计较什么?唯一的一条退路,那能由得你不去选?坚持、再多都是无谓,只有解决眼前问题才是主要,好吧!决定已经来了,放弃一切男性尊严面子,我只要心爱女人不受伤害呀! “停手吧!若不想死亡的话,那就停手吧!”狂猛狠辣的拳劲狂轰身上,他所唯一能做的只是痛苦哀嚎,唯是当他将一切力量转换用之喊出如此胁迫语句之时,也许是平日的气势极强罢,一群彪形大汉,竟依言停下手来,静静观望希尔洛将做下的决定与说话。 满脸狼狈伤痕,配合唇边不住流下的斑斑血迹,证明了他方才所受的伤痕有多深、多重,勉力以手支撑爬起,冷彻的双眼忽地爆出森寒语句,狠狠扫视四周恶人道:“情势比人强,相信你们必定以为自己占了上风,怎么样也输不了、可以为所欲为,快乐过活对吧?” 为首大汉嗤之以鼻笑道:“还以为你有什么事情指较,原来也不过是一次又一次的废话连篇,兄弟们!别再理会这无能男人,让我们在他面前,狠狠干得这娃儿死去活来,教她知晓什么叫人间极乐,更让他清楚明白自己有多么无能啊!哈....”高笑声中,彪形大汉立时扑上前去准备展开淫乐动作,根本将希尔洛的说话置之脑后啊! 唯是希尔洛并未有发生任何怒气冲天感受,只是依旧冷冷道:“若你有把握能够活到一个月后,那你便继续下去吧!你们任何一个人,若有相同把握,那么也请继续动手上吧!只是眼前的我虽然没有半分能力可以阻止,唯我却有一双眼,一个脑袋,我会狠狠深刻地将你们每一个人的声音、眼神、甚至一不小心露出的任何破绽全都牢牢记下,半点亦不会忘记。” “我是来自烈兀族的第一富商霍古都之子,请你们好好听住,今日一切若然发生,我将倾尽一切霍古都名下所能号召之力,在草原上搜寻截杀你等性命!烈兀族也许不是草原第一大族群,唯却我的父亲拥有人际脉络搜寻之下,一个月内必定可以扫出你等,不论你等来自任何族群,相信亦绝无人胆敢与烈兀族正面为敌。” “如何?敢相信吗?若仍有实力相信自己定可逃离我的追杀,那便继续动手吧!上啊!发泄你们的淫乐快感啊!只是我希尔洛绝对肯定保证,会带给你的家人、朋友、甚至所有族人十倍甚至千万倍的痛楚煎熬,杀得没有一人体有完肤,斩尽杀绝不留半分余地呀!” 希尔洛半点亦不留情地狠狠将话说完,望着丝碧儿反应的他,好清楚明白到心中爱人的脸色突地变得一阵惨白,他早已明白这样的举动会得来如此惨痛后果,唯是为了解救心中爱人安危,他不得不做下如此可怖不堪决定,毅然决然揭开自我的身份谜题。 如果他可以再挨近半分的话,他会好清楚看见丝碧儿的身体正不住发出轻微颤抖,这是当然,任何一个人发现自己深爱对象竟是曾经好恨好讨厌族群的一份子,都会拥有如此激动反应,她好心痛,原来爱情骗局依然存在,只是在今日终于解开。 唯是她心中的问题,突地被身前的彪形大汉问出道:“哼!你既说自己是草原最强商队富商霍古都之子,那试问你又能提出什么证明?嘿!这样简单的技俩咱们依旧大把有得出卖,提出你所谓的证据来说明一切吧?” 话题问得尖锐,唯是希尔洛依旧简单回应,只见他突地由怀中掏出一件简单不过的衬衣,上头绣着的是烈兀族人独有的动物纹饰,形样凶狠异常,其身更是以金线绣妥,如此多金的烈兀族纹饰,世上亦唯有霍古都方有如此心思与能力,希尔洛之言确实程度,由此确信无疑。 只是、面对淫心大动的一众色中狂狼,如此威喝又可否有用? 答案是有的,原因便正如希尔洛所说,整个草原上、也许烈兀族并非是势力最强族群,唯是霍古都的强大财力,再加上烈兀族好战成性的强杀战力,绝对可以迎造一个特别情势,令到各族各国不敢收容眼前这一批人马,甚至短期间所有相似团队亦会自动消失无踪,对眼前人数仅十多人的团体而言,一段短暂的欢乐、兑换如此可怖的惨痛后果,究竟是否值得?其实是好简单便可想得清楚明白话题。 狂啸一声后飞快离开现场,显见希尔洛抬出霍古都之名对眼前淫贼绝对有效,眼见危机解除,希尔洛终于放下一口气,双腿一软缓缓坐落地上,正满心欢喜以为解除一切危机时,却又怎知自己的爱情,危机才正发生眼前了? 脸色苍白的希尔洛跌坐地上,双眼正望向缓缓朝他步来的丝碧儿,满心以为这下会是一段感情快乐的新开始,怎知一步一步接近他的丝碧儿,看上去脸色竟较他更要苍白,一手夺过他手上的衬衣看了又看,才喃喃自语道:“你....真是烈兀族第一富商霍古都之子?”不敢置信的口吻,以极之颤抖的语句说出,她绝对绝对的不敢相信,声音越来越细,直至细若蚊蚋,难以听闻半丝。 唯是希尔洛既然做出如此决定,心底自然亦有相当应对方式思考产生,只见他淡淡点头应道:“方才的一切,你应该都已听闻,不错、我是霍古都之子,但请你听我解释,这一切、绝对不是刻意的欺骗,我有我正当的理由,请给我一个机会向你诉说好吗?”希尔洛缓缓上前握住已不住颤抖的丝碧儿双手,希望以同样的温暖柔情,换得一些解释契机,能够得到心爱情人的谅解啊! 怎知深情款款的紧握双手,竟出乎意料地首次被丝碧儿狠狠甩脱,只见她双手牢牢掩住脸面哭泣叫道:“不!我不要听!你分明是欺骗我,记得我们初次相遇,互诉心事的时候吗?那时我早已向你说过,我是最恨草原上商人的,为何你明知如此,却又不肯向我提说半句?刻意隐瞒、这分明是欺骗!你还有什么话说?” “你听我解释,这一切都有我的苦衷存在,只要你肯给我短短时间机会,我便可以让你清楚明白,我是真心爱你的,请听我解释吧?”希尔洛再次追上丝碧儿准备解释道。 唯是丝碧儿却一个回身,双手狠狠推开他叫道:“不必多说,我虽然不是什么美若天仙女子,但对于自己丈夫亦有相当要求,今日的一切我全都看在眼底,姑且不论你的身份为何,唯是当我面对生命身体将被恶人侵犯的可怕危机之时,你的一切处理方式却令我极度的难以接受,也许危机是因你而解,但若我的丈夫是一个仅会依靠自己父亲声名来威吓敌人以达保护效果的男人,那我的生活及安全又将有何保障?” “你对我的欺骗,我都好想给你一个解释的完美机会,只是这一切已不是任何一句言语能够令我满足的解释,我好渴望自己的男人会成为有实力悍卫自己一切的勇者,想令我信服你想说的一切吗?那就提出声明证据出来,在你未能不依靠自己父亲得来草原上最强勇者名誉之前,我将不会再见你一面,你也不需多言,这一切便是如此决定,接受或放弃,决定在你!”说罢转身便走,连回头凝望的眼神一个也欠奉,深深地刺痛怀有一丝期待的希尔洛内心。 一切真的来得太快!他还未来得及去说服自己相信与接受,事情就这么发生到结束,感觉上有些不敢置信这一切是真实情景的希尔洛,终于在丝碧儿踏出第五步时回过神来,只见他深深吸入一口闷热却带点冷彻感觉的空气,向着丝碧儿无情没有半分保留的背影喊道:“好!我答应你,请给我两个月时间,我必定会放弃自己目前拥有一切,重新开始并获得草原上最强地位名誉再来向你做出最好解释,你千万记着等我啊!” 没有任何回音,丝碧儿只是不住向前行去,转眼之间便被沙丘挡住身影,消失无踪再看不见半分形迹。 希尔洛做下最后决定,坚毅的个性令他再不多做停留,转身便向另一端跑去,他再不想停下半分,因为两个月要达成的目标绝对极大,也许大到令他难以达成啊! 第12章 而在希尔洛缓缓消失地平线另端时候,位于沙丘背部,秀目噙着泛蓝泪水的丝碧儿竟静立凝望着他雄伟背影,而在她身边,则站立着一名背对着她的女子,只见她背向着丝碧儿淡淡问道:“这样好吗?你所设计的结果,应该没有如此激烈吧?” 丝碧儿点头道:“嗯,确实离我所设想结果相差太大,今天的收获,也许真是意外得太多了。” 那女子点头道:“不过你一向对商队人马抱有恨意,为何今次却反常给予机会?这一点我实在难以理解。” 丝碧儿仍是望着远处,幽然答道:“也许换做是其他人,我能够痛下决定也说不定,但是面对他,我已爱得无法自拔,给他的机会,或许应该说是给我自己的吧?” 那女子背影终透出一丝喜悦笑意道:“看来、你终也明白什么是爱情真意了对吧,姊?” 姊?原来这女子是丝碧儿的妹妹,但由她话意听来,今日一切,根本便是组织好的局势,只是为了测试希尔洛对丝碧儿的爱意罢了,唯是希尔洛最后做出的解决方式,却令到局面产生了新的变化,日后的发展,又会出现什么出人意表的结果?相信绝对是俩人所难以预料的,只见丝碧儿仍是幽幽一叹道:“两个月吗?真不知那时我会否还在呢?”这个问句,淡淡地指向面向她的妹妹。 只见女子背影轻轻抖动,再没有发出任何回应,也许、连她也不知如何回应吧? 第八章家园、我必需要离开 当希尔洛满是风尘,低着头缓缓步入属于霍古都一群人的营帐之时,那股莫可言喻的兴奋与快乐感,是所有商队众人所积极在表达的。 缘于这一个月来,希尔洛击退忽儿塔的英勇故事早已成了商队之中、甚至整个草原上也不断谈论的话题。 原本立于一面倒被掠夺地位的商队马队竟反过头来狠狠耍了名响沙漠的马贼沙盗一记,况且对方更是草原上三大盗贼团之一的绝恶沙盗,名头之响根本令人难以抵挡。 唯是希尔洛竟然可以一举竟功,且用计谋使得整个商队的伤亡压制到最低底限,更是最为人所称道的一件史诗,只是一个月没有音讯的他,却也成为众人最挂念的一件消息,每一天、每一夜,都也有着无数人马由营帐离去找寻希尔洛踪迹,只可惜的全是无功而返。 如今众人日夜期盼的英雄少年希尔洛终于自动回归,这种情景怎教众人不心喜异常?前呼后拥、欢天喜地的热闹叫嚣之下,拥着促着将希尔洛推进了霍古都营帐之内,要给这日夜想念爱子的富商一个最大惊喜。 父子相见,四目交接,俩人却是默默无言。 因为一方眼神透露着无限欣喜,但另一方却眼神冷淡,仿佛一切的喜悦也与他无关,空洞至极,再无半分表情。 霍古都是名闻整个草原的利害商人,自然最懂得察颜观色的独特观望技巧,见希尔洛眼神无光、神情落寞的模样,心底再多的欣悦喜乐话语亦强行忍住不说出口半句,只轻轻上前拍了拍他的肩头笑道:‘我知你很累了,去吧,好事休息,今夜再找你详谈。’说罢便轻轻松松将希尔洛送出营帐,任由他兀自回到自己帐中休息去也。 众人一时亦未有发现任何异状,只以为希尔洛因为长途跋涉而过于疲累罢,简单观望片刻,便自行展开最喜乐的庆祝活动相关之准备事宜,心目中的英雄再生,不论如何,他们都希望给他一种最快乐的回归,为他的勇敢事迹做出赞赏。 时间、转眼便过去,熊熊营火燃烧之中,烈兀族人最快乐的庆祝活动正如火如荼展开之中,然而这个活动的主角│希尔洛,亦应众人所邀站在席中举杯庆祝着,只是陶醉在久别重逢喜乐中的众人均未有发现,在希尔洛原是极度明亮的双眸之中,却隐隐透着一股极为沉重的失落,与及一件影响极其深远的决定。 狂欢的时刻总是流失得最快,欢笑过后,森冷的夜才是最教伤心人落寞的时刻,只见希尔洛静静坐在帐中,望着远方的明亮月光,心底不由得浮起一个月来的点点滴滴,正在失落之间,帐外人影闪动,跟着一把雄厚且历尽风霜的声音传来道:‘儿子、睡了吗?’原来是心系爱子的霍古都观望自己来了。 希尔洛连忙重整心情,深吸一口气后才佯装镇定笑容道:‘是父亲吗?请进来吧!孩儿还未睡呢。’ 霍古都缓步入帐,身材有些略胖的他,现在看来却已经消瘦许多,是为了自己的失去无踪吧?希尔洛心底如此想着,同时亦在心头泛起一股歉然感受,高昂的头首立时低了不少。 霍古都本就是明白人,只见他轻轻坐下在希尔洛身旁道:‘你、看来好有心事,是这一个月内的过程吧?’ 希尔洛轻轻点头,思索半晌后才抬头面对一直静静等待的霍古都道:‘在我离开的这一个月中,发生了好多足以影响我一生的事,因此,我做下了一些决定。’ 霍古都静静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唯是希尔洛怎么说出口自己要离开家园,从此断绝一切援助,由自己双手打出强狂天下? 思索之后还是思索,终于、他开口问了第一个问题。 ‘父亲、你能有今日成就,应该全是由自己双手打拼下来,一点一滴、也是由自我力量与本能去争取、追寻对吧?’ ‘这是当然、我并未像其它人拥有天生本钱可以供自己享受美好生活,唯是对生命的不满足,令我追求眼前目标不断,最终便换来眼前地位权势。’ ‘那身为一个男人,您认为是否应去追求自我梦想,即便放弃一切也在所不惜,只为达成自我远大目标?’ ‘哈....这是当然!男人本就应立下自我思想目标与立场,若是整天汲汲营营,连自己所去所从都毫不知情,那生存又有何意义?不如早早了结生命,不必造成天地困扰吧?’ ‘父亲、我刚有了自己第一个人生目标,唯是这个目标可能要付出极大代价,也许会使我失去一切,您认为我应该去行吗?’ ‘当然!我霍古都的儿子怎可能是如此胆小之辈?失去一切又有何可怕?只要你的双手仍在,便有机会夺回一切!这一点相信你已用自己实力证实过了吧?’ ‘我想成为草原上最强一人,得到最佳名誉及地位,因此、我必需要离开,唯有失去一切您的庇护,我才能以自我力量去争取自我所需一切,拥有所谓自我实力。’ ‘我明白,男人本就有自己的目标与志向,你能立定自我方向那是最好,去吧!这才是我霍古都的儿子,放心好了,父亲绝对不会对你做出任何阻拦,我只希望你可以顺利达成目标啊!’ ‘那母亲那里,便麻烦你向她解说了。’ ‘这你也可以放心,她的伤痛还有我可以安抚。’ ‘感谢您这二十多年来的养育之恩。’ ‘一切、也只希望看见你幸福成长。’ ‘我明日一早便要离开。’ ‘我完全可以明白,祝你一路顺风,但千万别忘了,若然目标难以达成,抑或已经失败者,这里,随时欢迎你回来,我与你的母亲每日每夜也会为你祝祷。’ ‘别了、我最亲爱的父亲。’ ‘放心去飞吧,我今生最爱的儿子。’ 短短片刻对话,两个男人已然将心中意念交换理解,霍古都紧紧拥抱眼前已然拥有自我主张的希尔洛,起身轻松离开营帐,只是又有谁知道,他的心、其实也在淌着不忍的泪水? 翌日一早,希尔洛带着再简单不过的行囊便要离开,正当他向着仍是疑惑不解的商队人员们挥手告别之时,霍古都突然带着一些物事缓步来到,只见他淡然一笑道:‘由今之后,你将再也未有机会接受父亲的任何帮助,算是让我尽过最后一份心力吧!这些物事,相信可以对你日后生活做出一些帮助,收下它吧。’手掌轻拍,只见一头纯白毛色的高壮骏马由身后缓缓牵出,马身上更驮着一些出外生活必需用品如饮水、钱财及食粮等等,霍古都更解下腰间所系长柄马刀放上马背道:‘这是我所能做的最后努力,希望你能够接受下来。’ 只见希尔洛淡笑上前,信手抽出腰间灰黑软剑笑道:‘我亲爱的父亲,请你相信我已有自我主张及保卫能力,这些东西,孩子心领过了,除了一些生活的必需用品之外,其余皆可收起,我往后的追寻梦想努力之中,相信绝对会记着这份感情而做出感激心情,多谢!’跟着兀自解下一些他认为再无必要使用的东西,仅带着一些简单的食粮与饮水,潇洒至极地跃上马背,飘然离去。 霍古都望着他离去背影,脸上不由得泛起一阵骄傲微笑,能够得子如此,即便失落又有何妨? 黄沙狂奔,一片死寂,这里是大漠之中最为可怖之地│塔克拉玛干。 位于如此可怖夺命沙漠的尽头,却是死亡气息更深更沉冷的恐惧地带、草原之上人人害怕的强大团体“空冥教”势力极大所在地,拥有特别黑暗邪恶气息的几近地狱地带“浑沌”。 要想进入“浑沌”,最好的方式是找着任何一名空冥教中人由其带领进入,否则四周任何一个管道,也是充满死亡凶险的危险途径,尤以死亡的黄称霸大漠的塔克拉马干更是为胜,曾有人如此笑称,塔克拉玛干可说是空冥教最强的守门者,任何一个不知好歹想要擅闯空冥教的无知人士,也都会丧命在塔克拉玛干所拥有的天生恶劣环境之下,死亡,似乎已经渐渐为空冥教与“浑沌”,在大漠之中打响声名称号。 第13章 唯是今日,一向无人能够经过穿越的塔克拉玛干沙漠,竟然出乎意料的出现了一道人影,风尘仆仆,满是伤痕的脸上,早已因为丧失过多的水份而呈现龟裂状态,甚至连强壮骄健的躯体亦因为连日来的高热极寒相互折磨,而显得有些虚浮不稳定将要跌地倒毙的可怜景况。 一身衣裳,早已是残破不堪,仔细望向他那已经可说是面目全非的脸庞,仍可依稀看出其容貌,这、不正是当日离开霍古都找寻自我目标方向的希尔洛吗?时间已经过十五日,他为何会选择穿越塔克拉玛干来到“浑沌”?如此坚强的意志,所为何来? 只见他脚步虽是虚浮不堪,唯是一步一脚印的向前行去,却没有半分怀疑停顿,也许是他再无本钱可以停下脚步吧? 只见他一步一步向前走来,终于完全脱离塔克拉玛干的黄色死亡气息范围,来到了充斥暗黑幽冥色彩的“浑沌”,他、莫非是要硬闯空冥教?以他目前的身体状况要做出这种动作,岂不然是在找死? 缓步踏进“浑沌”地带,一股可怖森寒的感受立时涌进躯体之中,只见他向前缓移了几步后,空冥教驻守在“浑沌”前端的守门人立时上前阻截问道:‘你踏进我们教中圣地究竟有何事?看你即将死去的样子,还是不要前进好吧?因为你绝对抵挡不了接下来的痛苦与可怕啊!’守门人望见希尔洛满是伤痕与痛楚的躯体惨状,既是同情他的遭遇,更是为其能独自通过塔克拉玛干前来的毅力与勇气深感佩服,故开口相劝,希望可以保留他的一条性命、或者是死前的尊严。 岂知希尔洛身形未有停滞,仍继续缓慢但不断的前移,只是略带艰难开口道:‘别...阻止....我!’说罢再不理会守门人的阻截,仍是自顾自地踏步上前,誓要穿过浑沌,进入空冥教中最深沉地带。 事实上、就连他亦不知自己前进空冥教所为何事,他只在脑海中搜寻出西狱拥有最强势力的地带为何,跟着便下定意志前往,除此之外、什么也不多想,只剩下一个念头│征服! 至于他要如何征服一切,为自己夺来最强名号与实力?也许连他自己亦未曾有想过这样的问题。 守门人未有再多做禁止,因为步履蹒跚的希尔洛,缓慢但坚定的步伐已在短短时间之内跨越他的能力所能掌管的界限,再继续下去,便是内里的高层准备动手时间了。 果然不错,正当希尔洛一步一步向著『浑沌”的内部缓缓行去同时,只见由伸手不见五指般极度漆黑内里,突地传来一阵极度狠辣狂强的杀戮气息,那仿佛每日浸染在血液之中的恶心腥味,令感觉仍有着九成灵敏的他立时体会到眼前的物体拥有多少杀戮,只是此刻的他,已再无能力做出什么抵抗动作,只有屏气凝神,静待结果发生。 黑影、不住由看上去便像是一堆黯黑气团所构成的“浑沌”内部窜出,直到将希尔洛团团包围,那喉头不住泛出的低声怒吼,近乎没有神智控管的眼神,立时令希尔洛心中一凛,为的不只是眼前杀戮动物的森寒可怕,更是因为他们在本质上竟是与自己一样的│人! 人是一种拥有理智存活的动物,即便有时看身旁的其余人多么不顺眼,抑或将之当成一些智识甚低的低等动物看待,唯是不论再怎么说、再怎么看,人都依旧是一个人,他应该拥有自己的理念与方式去生存,但如今希尔洛眼前的人,似乎已不可再说是一个人,而应该称呼他们为一头│兽! 只见每一个人也都是双手双脚撑着地面快速爬行而来,不论行为、动作、感觉甚至身上的气息亦都似是一头可怖至极的杀人凶兽,将希尔洛团团围起后发出呜呜狂吼,似是吓阻多过于嗜杀。 唯是惊骇归于惊骇,结束之后路还是得走,希尔洛双拳再度紧握,甚至右手已经轻轻搭上腰间被他命名为“相思”的软剑,在他脑海心中,他的路不论如何一定唯有向前,再不能停下或回头,别要挡我! 心念打定,双腿再度虚浮摇晃着向前移去,只是他甫一移动身体,围绕在他身边,那些空冥教令人心惊胆颤特色之一的“兽奴”立时发挥自我狂兽本性,呜呜吼叫声中已准备展开动作,向着希尔洛狂扑而去,那久未清洁、早已满是血肉碎屑的森寒牙齿已在血盆大口之中蓄势待发,准备狠狠嚼碎希尔洛再吞吃下肚! 希尔洛右手紧紧握住腰间软剑把柄,心底坚定的意念已让他绝不肯退怯半分,一时之间,双方相觑之中的空间,一股强横杀气开始不住爆发散射,杀机逼人,仿佛转眼便会血流当场! 唯是正当双方危机渐渐散发开来时候,一道带有相当威严的声音突由兽奴背后传来道:‘胆敢闯入浑沌的人不多,像你这样有胆量的人更是少见,你的来意为何?莫不会是想找上空冥教为敌吧?’语音渐渐靠近,希尔洛只望见一张满是伤痕的血脸向他贴近过来,带着不知是哭是笑的脸容向他问道。 ‘别想....阻我!’这是那人所得到希尔洛的唯一回答,言不达意的应对,令到他细细观望了希尔洛一眼,这才恍然大悟笑道:‘我还道这人拥有多么强横胆量呢!原来他早已站着昏倒过去,不过他身体的本能确实应算极为不俗,在闯过塔克拉玛干沙漠的可怖之后还能坚持到现在,已是相当不错,能有如此坚定的意志力,代表他必定有相当重要的事,令到他要排除万难前来我们空冥教,我就破例留下你在我身边,看看你究竟有何所为?’ 呼哈狂笑声中,这名掌管空冥教下无数兽奴的“血脸”已然一把抄起昏厥的希尔洛,自言自语间挥手斥退一众兽奴更兀自离开,带着他便向浑沌中更深更沉的黑暗走去,只是、在他那似乎不受控制的狂笑声中,会否代表着希尔洛的未来,将有了新一层的不凡变化? 第九章一步、可否让我登天? 在极其简单,唯却更显有效的照料之下,身负重伤的希尔洛,短短两日便已痊愈泰半,已渐渐回复神识与行动能力,可以自由下床走动。 其实这一切,也不应说是照料他的“血脸”懂得什么惊天动地的过人医术,只不过血脸在空冥教中专责照料以肉体拼杀为主的兽奴,自然便好懂得一些最简单的方式能令肉体创伤在最短时间内回复,如此方不会令到兽奴的伤势对空冥教的战力造成负担。 更何况希尔洛又是一个令血脸喜爱到不得了的特别家伙,说也没错,终日都对着那些只有肉体,简直可说是没有丝毫神经思考能力的兽奴们,任凭是谁,也会对偶然遇上的唯一一个正常人感到极大的兴趣,不论是当成玩物或是其它,都会努力令他保有继续生存下去的实力,好能够一直为自己带来不同欢乐感受啊。 “哈....你终于醒了?”血脸狂笑不止,脸上遍布的斑斑血痕随他的笑容不住抖动,看上去令人极度惊栗的怪模怪样,向着希尔洛问道。 只见希尔洛缓缓坐起身子,向血脸反问道:“是你、救我?” 血脸点头笑道:“不错,因为我在空冥教照料这些兽奴也有数年,从未见过有人竟胆敢由塔克拉玛干直闯浑沌,因此我对你的来意感到极度的好奇,想要一探你的意图究竟为何?” 希尔洛语气坚定道:“我曾听闻,整个西狱势力最大最强也就是这个空冥教,我来的目的很简单,只是为了要成为草原上的唯一强人,获得强者名誉称号。” 血脸听罢,再度哈哈狂笑道:“哇哈....我还道你这人拥有什么特别思想要前来我空冥教追寻自我意念?原来也不过是如此简单,不错,空冥教确实可以达成你的梦想,只要加入空冥,相信你立时便会成为西狱草原大漠上令人闻风丧胆的强人,包保人人只要听闻你是空冥教中人立时逃之夭夭啊!” “哼哈....”这次轮到希尔洛放声狂笑,直把血脸的注意力深深吸引才停休下来,面对血脸疑惑神色,希尔洛这才面露特异骄色道:“听过狐假虎威的笑话吗?” 血脸摇了摇头道:“狐假虎威只不过是个故事,却又何来笑话之有?”[手机电子书网http://isuu.] 希尔洛嘴角一撇,浮起一抹不屑微笑道:“不错,故事本身并无笑料存在,唯是我认为极度可笑的,是方才竟有一个绝对无知愚笨的蠢人,竟将老虎当成狐狸,更向他做出无聊至极的建议,你说、这难道不够好笑吗?”言下之意,便早已狠狠回绝血脸的那一套藉着空冥教之名称霸西狱一方的可笑说法。 血脸微一思索,便立时明白希尔洛话中之意,摇头笑道:“你竟认为自己是虎?好狂妄的家伙,你当真对自己好有自信?” 希尔洛没有任何表情,只是静静点头道:“不错,我相信我有实力能够达成一切有关自我目标,前来空冥教的本意,只不过是为了找寻一个发挥的空间罢了,切勿将我的思考方向模糊啊!”充满绝对自信的话句,由希尔洛泛着神光的双眼陪衬出,令血脸登时不敢对他的话打半点折扣,因为他那坚定的眼神,仿佛在告诉自己他言出必行啊! 血脸微一点头笑道:“好!有意思,唯是你再有自信,若然缺乏机会、对你而言亦等若一无是处,不若这样吧!正巧后天是教中一年一度选拔教中十大最强教众日子,我亦正愁无人选可以参加,你亦知道,我整日面对的均是那些没有半点思想的兽奴,又何来人选可以推出?不若便让你成为我的一派教众出战,得取十大强者之名,你我各取所需啊!” 第14章 希尔洛微一思索后,淡然问道:“你的方式绝对不错,但我却有一疑问,在空冥教中参加任何选拔决战,难道都不需半点身份证明的吗?我才方被你带入教内,即便连半点入教仪式亦欠奉,又能否有半点资格参与决战?” 血脸深深叹了口气道:“你可知道我为何会整个脸上布满可怕伤痕?又被分配在此终日照料这些毫无半点人性神经思想可言的兽奴?” 希尔洛双手交负胸前,散发他超绝常人的自信道:“你想说便说罢。” 血脸摇头苦笑道:“因为空冥教中、根本没有所谓无聊的规律,一切的真理,即是取决于你手中的力量,能发挥最强最大的杀力狂涛,便能为你带来越高越超乎群人的不凡地位,我便是因为杀力远输于人,屡次参与决战亦落败,更在脸上狠狠划下痛楚耻辱伤痕,久而久之,我便成为人人耻笑的对象,再不敢参加选拔决战,而被分配至这可怜到极的看管兽奴工作,受尽屈辱亦不得翻身啊!” 希尔洛静静点头道:“我明白了,你助我成为选拔战中成员,我必定会得取十大强者之一名号头衔,皆时我便可利用高超地位为你翻转命运滚轮,这便是你所谓的各取所需对吧?” 血脸点了点头,却又做出质疑道:“你当真便要如此参战?你可知否每一回的决选战斗之中,总会引来无数可怕强者参战,就连现任的十大强者亦在决选名单之中,有些更是身经百战,你的实力,真有办法让你夺得你我所需?” 希尔洛没有回答,他只是轻松步至一个关起兽奴的牢笼前,示意血脸放出兽奴。 血脸先是质疑了半晌,而在希尔洛执意行动之后,他终于吹起了口哨,引导兽奴扑出牢笼对希尔洛做出攻击。 唯是简单一晃眼之后,只见兽奴已然成了一滩血肉烂泥仆倒地上,而希尔洛仅是淡笑望向血脸,向他点头示意。 血脸点头大笑,他绝不担心希尔洛会对他做出半点拒绝,因为他们俩个都是一无所有的人,根本再不惧任何的失去,相反,任何一个契机出现眼前,他们亦好应该紧紧握住不放,两人,就在四目交视间的眼光交流之中,相互同意了对方的意见。 一步登天,向来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自小,我们的父母、师长,总是教导我们,要我们立志当个脚踏实地,中规中矩的常人。 每一件事的执行,每一个梦的确立,都要依着正规道理去行,从来,也没有任何人会鼓励你去做出简简单单便能成功的梦想。 唯是当一个人步入最深最绝的路子里头之时,一步登天,以最快的方式得到最大效应的做法,便成了助他生存下去的唯一形态可寻。 唯是每个人也都知道,要怎么收获;便先得怎么去栽,要想一步登天的人,终必需付出比旁人更高出数倍,甚至无可估计的代价与及风险。 最大的风险、便是连命都赔了上去! 这一点、身处巨大血战场的希尔洛,在方一进入之时已有重大体认。 转眼之间,两日已然经过,决战时刻,希尔洛亦随着一众应战人潮缓缓步入这位于浑沌内部更深黯地带的竞技杀战场地,巨大且呈现圆形反斗状的竞技场,出入口仅分做南北两端,两面分别立有空冥教中信奉绝地杀战神祇-“虚空”、“幽冥”两位杀神巨型塑像。 面容可怖凶恶的杀戮巨神,稳稳立于竞技场两端望着进入的人群,仿佛已提醒入内参战的人们,内里将是一场又一场可怖的杀战,若不能承受者,请快快回头啊! 空冥教不愧是称霸西狱最强团体,偌大的竞技场中,转眼间便被挤个水泄不通,除却环道上观望杀战的人群之外,单单参与选拔决战者便有近千人!且个个相对之间皆是满怀杀气战意,其实这便是空冥教的教义,以武为尊,以力为上,只有最强最狠的杀神,方能得到众人的尊重,这亦是他们之所以会崇拜“虚空”和“幽冥”两大掌管杀戮及死亡的可怖杀神原因,因为他们认为自己血液之中的杀戮因子皆是来自两位杀神的传承,杀戮、便是为他们换来一切的根源啊! 希尔洛轻轻抚着腰间的“相思”,周遭的杀气已开始令他有种透不过气的沉重感受,身旁的每一个人,都也是杀力强横的可怖对手,但这一切又有何惧?希尔洛猛吸一口气,蓦地昂首向上望去,自我傲然气势突然勃发,代表着他已下了最重要决心,要战、那便来吧! 正当众人皆在惶惶不安之际,一道强横的气势突地由竞技场上方蓦然降下,带起阵阵黑影狂旋力量到临,强绝的狂猛气势立时引起众人注意,亦同时感知,杀战的重头戏将要开始了! 果然不错,只见黑影散去,一道雄伟身影立时呈现各人面前,冷酷至绝的他,语气彷若脸上所戴那张铁面具般的毫无半分表情,冷冷向所有人宣布道:“各位参与十强选拔战的众人们,本人是掌管此次选拔战决的‘铁刑’,十强选战即将开始,本战将没有任何规则与限制,稍后此地将会自动分为东西两个战场,每个战场只能留下五人,比试时间以一个时辰为限,最后仍能站立场中者,便能获选十强之一,杀战将立时开始,各位好自为之!” 说罢右手一挥,只见一道铁墙立时由竞技场中央将两旁隔开,同一时间内,场中亦爆出杀声四起,杀战、真的从此展开! 铁墙升起,凶杀战决立时狂猛展开,希尔洛充满野性的直觉即刻令他感受到身边的人潮开始翻腾狂涌,每一个人的眼神都充斥着无限的杀意狂涛,为了踏上空冥教中十大强者高超地位,什么人胆敢挡在面前也要杀!杀! 仍未及展开思索观察之间,突地一道凶狠拳风立时迎面扑来,本能反应之下希尔洛立时翻身避过,更在飞身翻旋之际狠狠在对手肩头补了一记重拳硬轰,转眼便将这连面貌亦未有看清的对手狠狠轰出飞退,大气犹未喘过两口,背后已然杀机再动! 这就像是一场四面都是敌人的凶恶混仗,每一个方向、角度都极有可能随出冒出自己的敌人,每一道渴望踏上顶峰的眼神也都可能将矛头指向自己,希尔洛立时将全身神经感应逼至最高顶颠,刹那之间,每一道风声与呼喊都清清楚楚在他脑海映下真实反应,令他立时对整个局势了若指掌,一个回身翻掌狂劈,立时将背后那狂腿蹴人一人攻势挡截下来,左右两手更立时屈指成爪,右爪扣住前轰劲腿,左爪则狠狠钉住心口,两击之间,那人已吐血抛跌,看似再无力起身模样。 接连应付两个来袭对手,希尔洛已然知晓自己作战方针与目标,在这样混乱不堪的场面之中,唯一能够做的,便是尽量以最简单最便捷的方式轰退敌人,每一记拳轰掌劈也要得到最佳效果,省力之外更务求令到对手再无反击之力,而第二个目标,则是要求自己能够将受敌方位减到最低。 心念打定,希尔洛低调地拖来眼前一人紧扣其咽喉,随意反手便是一记重肘暴轰其心窝,那人还未及惨哼出声已被希尔洛震断胸前肋骨、蓦然昏厥,顺手推出向前,为自己打开一条简单通路,自己更随之以最轻松的步伐踏入,转眼间、他便来到方才由铁刑挥手升起的铁墙之前,这才有时间与机会望向观察整个战场局势。 只见方才仍站满数百人的竞技战场,现下已成了血浴山河的可怖杀戮修罗场,只见站着的人已逐渐剩下五成不到,每一个人的眼神都逐渐转为赤红,因为他们眼底只准映着躺卧地上那些家伙流出体外的鲜血! 只见地上躺卧着无数被人狠狠打倒的可怜败者,每一个都是骨折肉裂的惨烈,甚至有些人已开始停止呻吟惨叫声,因为宝贵的生命、已经离他们远去! 希尔洛以厚背紧紧贴着铁墙,眼前的惨状并未让他有多少感触,因为他早已深深知晓,要想成为人上之人,便必需要付出极大代价,他更不会为此有任何感伤,因为只要有半分怀疑或停顿,相信躺卧地上的人必定是他!更重要的是,他绝对忘不了自己腰间软剑所带来的温暖意义,想起遥远彼方正在等待着自己归来的丝碧儿,他又如何能败?背后吐力,双腿立时应劲暴射上前,狠狠将眼前一名以错骨法接连折断四五人脖子的家伙胸腹轰得骨碎抛跌,再爬不起来。 为了自己的爱要好好掌握,今日绝对不能失败,十大强者决战杀场之一的五个名额,我希尔洛要定下一个席位啦! 信手接下左侧一人突地伸来偷袭双目指爪,右掌五指骈伸成刀,狠狠插入那人喉间呼吸气管,只见鲜血四溅之中,那人立时瘫软倒下,就在这一来一往之间,整个半边竞技场已剩下不到八十人仍在浴血奋战,而在每一个人的身上,都也或多或少添上十数道甚至更多伤痕,可见此战有多壮烈。 唯是这样的人数,维持下来的才是杀战之中的最精华最惨烈部份,先前不懂控制自我力量的、抑或自不量力的家伙早已被轰败轰倒躺卧地上,更甚者已经成了再也不能动弹的死尸,如今剩下的,一个一个都是万中选一的佼佼者,亦即是说,这半边的战场,才是接下来这不到八十人的真正舞台,而先前的一轮混战,只不过是为这些人的强劲对决做出暖场罢了。 八十人互相对望,各自找寻着自己接下来要料理的目标,随即展开更快速更狠辣的行动,因为接下来的对手,绝对值得自己如此去做! 正当希尔洛亦准备展开主动攻势之时,身旁离他不远处的一名壮汉,已然被三名参战对手紧紧包围,准备展开三对一的极端围杀。 第15章 希尔洛自然心知肚明这是怎么一回事,早在混战时期的那刻他便对这壮汉留上了心,缘于这双臂异常粗大的汉子特别喜爱以双掌夹击的方式狠狠轰碎对手头骨,由他双手染满骨屑及血迹的模样看来,他所杀掉的人数,应该占去眼下地上倒卧人数的三成吧? 人类就是如此,当你默默无名的时候,通常不会有人找上你来做出什么目标或是比较,唯是一但当你展露自我特色,甚至是踏上别人头顶成为更强人时,好自然便会成为他人的目标,又或是抨击、又或是羡慕,各式各样的想法在他人脑海之中不停流动,一切、原来也是由于你的出色。 而在眼前这种杀战之中,人类的自私心理好容易便会出现发生,对于如此出色杀战强者,当然是要趁着他仍未发展到最高顶颠位置时便将他狠狠击败推落,如此一来,自己方能有所机会呀! 眼前的三人,便是有着如此心思,此刻的他们、有志一同要杀败眼前专门击爆他人头颅的强敌,全然未有将三人接下来必定要相杀的立场考虑心中,人类、正是如此健忘! 果然不错,只见三人合力狂轰猛击令到那双臂特异汉子爆脑而亡同时,位居较后的两人立时目光急闪,冷笑声中狠狠抽出已插陷入那死尸的双手,再双拳紧握轰射向身前那发动主要攻势一人,只见哇然吐血声中,那人还不知怎么一回事,已然命丧黄泉。 只是轰杀双拳总有一前一后,这次早先动手者已然预有准备,左拳前轰之际,右手已闪电抽出腰中匕首,反手一刺便了结背后那人,转眼之间,螳螂、蝉与黄雀及猎人的故事再次上演,只见那人高声傲笑,那骄傲的神情彷若是在嘲笑地上逐渐失去体温的死尸,我才是最强一人啊! 只是他的笑声亦未有维持太久,因为怒气狂飙之下的希尔洛蓦地挨近他身旁,呼啸如风的一记重拳绝对不是他可以轻松接下,拳势疾若奔雷,重重将他轰至铁墙之上再压爆脑袋,他虽未有什么崇高理想与惊人理念,只是任凭是谁,恐怕亦看不过如此低贱可恶的家伙,会忍不住将他狠狠击杀啊。 伸张了自己心中所认定的正义,突然、血迹斑斑的铁墙蓦地向下降开,将原本被分为东西两侧的竞技场再度回复为一,希尔洛的眼中只渐渐看到另方战场上站着稀疏且布满伤口的五个人,再回首一望,原来己方亦同,这才恍然大悟,一切已然战果底定。 位居竞技场上方的铁刑蓦地挥手示意,四周围观的群众立时爆起惊天狂呼,满脸血痕的血脸更立时跃下竞技场中央紧紧拥着希尔洛高声叫道:“成功了!成功了!你终于得到十大强者的名号了,我果然未有看错你啊,对了、你的名字呢?我总该知道应如何向铁刑介绍你是我的教下啊。” 希尔洛昂起头首笑道:“我叫希尔洛,来自烈兀族。” 血脸点头狂笑,亦不知是否有听进耳中,只见他再度紧紧抱住希尔洛一番后,便狂笑去了,留下满是伤痕的希尔洛,与其他九人同立场中等待结果发布。 唯是当他在等待之际,突地一道特别锐利的眼神由另端战场传来,抬头望去,只见一名与他年纪相仿,唯是一双眼中却异常深邃的男子正定定望着他,双眼泛出特别味道,令他顿时起了特异感应,对这人不期然留上了心。 第十章失去你、赢了世界又如何? 竞技场上,只见铁刑一一宣布十人名号与及受封地带,原来一但当选空冥教内十大勇士强者,地位将立时获得空前拔升,即刻拥有数百人可供控管,怪不得会有如此多的人前仆后继,不断涌向竞技场中,因为唯有此地,方是一步登天的最佳途径啊。 希尔洛对这一切并未有太大关心,他只在意自己还剩下多少时间,而又要如何离开此地,将这个美好的讯息告知心中爱人,亦是他闯入空冥教的原因│丝碧儿。 而一直陪伴在他身旁的血脸便不这么想,只见他立时亲热至极地拥着希尔洛的肩头放声狂笑,并不时指着台下几个平时对他污辱有加的人向希尔洛说明一切罪状,看来只等希尔洛地位确立,他便要伺机展开一连串的报复行动。 好不容易,终于等到一切无谓礼仪结束,血脸连忙带着希尔洛便要下台准备庆祝一番,唯是他却一直忘不了那道自始至终也是不断注视着他目光,来自同样第一次参与十强决战的二十多岁年轻人,特别的名字在铁刑公布时立刻为他所记牢的家伙│郢天都,缘于这人的眼神极端冷彻,绝对令他印象深刻。 甫一出竞技场,血脸便立时大献殷勤要带希尔洛去浑沌内最负盛名的一家餐馆好事庆祝一番,唯是希尔洛却一口回绝道:“你与我之间,只是简单的各取所需关系罢了,我绝对会以十强头衔及地位为你换来最高最美好的待遇,唯是这种庆祝动作则是不必,我还有自己的事要办,告辞!”说罢一把推开紧扣着自己肩头的大手,大步便向着浑沌外头步去,他、还要将这件消息告诉那个最想她知道的人啊! 唯是血脸却立时跟了上来道:“我知道你不喜欢这一套,只不过你会如此急燥,也不过是为了女人的事罢,其实你大可不必如此,当上十强勇士,要什么女人没有?还需要苦苦追求吗?” 希尔洛闻言立时回头,右掌紧紧钳住其喉头道:“你说什么?你够胆便再给我说一次!信不信我即刻拆下你的脑袋,让你的口永远吐不出半句话来?” 血脸立时冷汗直流,挥手求饶道:“别...千万别杀我啊,若你不喜欢听,我以后不说便是,只是有些事情,还是必需让你知道清楚,你为何要离去我不清楚,但是你既然当上了十强勇士,自然日后必是有好有坏,好处便是你可以动用属于你手下的无限资源,助你完成一切你所想要达成的梦想,坏处嘛,便是由今以后你将难以随心所欲,一切行动将直接受空冥教高层人物控管,以简易任务的交代执行。” 希尔洛闻言摇头道:“若然如此,只要未有领命,那我岂不是一辈子也出不了此地?” 血脸点头道:“依教规而言,是这样不错,除非你有能力打败教中掌管十强勇士的高层,方能取代他拥有更高自由,否则你的一切将由他们所控管,未有领命之前,不得轻易出浑沌半步。” 希尔洛双拳紧握道:“既然如此,那我便去打败那控管我的家伙,获得更高地位及自由!你快告诉我那人现在何处?”眼神绽着炽烈火光,缘于时间已然经过将近一个月,若将穿越塔克拉玛干的时间再算上,两个月的约定期限已然将到尽头,这叫希尔洛如何不急? 唯是血脸却好整以暇笑道:“不必担心,我自然知晓你有自己私务需去执行,其实自始至终,我也清楚明白你会前来此地,甚至毫不考虑便答应参与十强决战的用意为何,还不是简单一字│情嘛?放心吧,现在只是铁刑宣布你们十人地位与名号成立罢,要等到教中正式发下告文才真正具有约束力,在这段期间内,你仍算是自由之身,可以放心去办你要办的事。” “不过有件事你一定要记清楚明白,千万别要到了告文宣布还未回到浑沌,这样将会被视为叛教,相信我、空冥教对待叛教者的手段,绝对是出乎你意料之外的残酷,为了自己及所爱的亲人朋友好的话,千万记着这一点!”血脸语重心长的说完,凑上身来轻轻拍了希尔洛几下肩头,这才有些不舍的去了,看着他缓步离去的背影,希尔洛第一次觉得,在这个残酷的社会之中,原来还是有感情的存在,对认识不深的血脸,他已渐渐感应到一股无私的友情之爱。 在血脸的提示之下,希尔洛很快地学会了如何应用自己手底下的人脉,虽然绕道由其它方向出浑沌会浪费不少时间,但在十大强者勇士名号的呼喝之下,希尔洛好简单便找来了无数可利用的资源,转眼间便来到了当日与丝碧儿约定的地点,那曾是两人共同渡过今生最甜蜜岁月的爱之小屋。 策马狂奔,希尔洛带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驾着烙有空冥教杀戮印记的战马急奔至小屋门前,双腿紧紧夹住马腹促使马儿人立而起,跟着再不理会甩蹬下马,身形立如电光流转直冲门前,渴望见到爱人的心,已令他狂乱的失去仅剩的半点理智,好想赶紧让她知道自己所做的努力与得到的成功! 信手敲了敲门,他已努力平稳自己呼吸,令到手扣门扉的声音不至于太过剧烈,紧张的心跳声连自己都听得见,真是糟糕!待会必定会让她狂笑不止啊! 唯是等了又等,怎地就是没有人前来开门,一敲再敲的木门,差点便要被他的手劲给狠狠轰碎,这才伸手推开木门,只见屋内根本空无一人,只剩下摆放整齐的家俱与及一抹淡淡的灰尘,显示已有数日未有人在屋内走动。 怎么会是如此的? 不敢置信的希尔洛连忙退出门外,向着四周找寻伊人芳踪,深怕她或者是到了一旁空地上吟唱两人心爱情歌,等待着自己前来找寻而未有归来,双耳更随之竖起倾听,连半点声响都不肯放过,无奈除了空气中风吹沙动的细微响声之外,再无半点声音,莫说是人,即便连半丝生存气息的声音亦欠奉。 怎么会是这样的?自己费了千辛万苦才来到此地,为何她却突地就像由人间蒸发一般消失无踪?这叫希尔洛绝对无法接受,发足狂奔,几乎要翻遍小屋四周的每一分土地,每一寸空间,就是找不到半点蛛丝马迹,我的天! 第16章 为何会是这样的? 回到战马身旁,颓坐地上抱头沉思,一个又一个异样的念头不断由他脑中流过,又一个一个被他自己推翻,思来想去,就是不知有什么原因,会让丝碧儿在两个月的约定期限仍未到前蓦然离去,消失得无影无迹。 所幸、他天赋的坚强意志,令他未有因此而失志消沉,仍能在这个阶段之中保持最需要的冷静。 只见他略一思索,明亮的双目扫视过眼前的大片原野,立时便找到了下一个可以提供自己所需答案的目标。 弹身而起跃上马背,双腿一夹便立时策马向前方狂奔,他依稀记得在之前为学那首动人情歌时曾接连找寻过无数蓝月族小孩教导,那些小孩,便成了眼下唯一能够提供疑惑解答的目标。 心念及此,希尔洛立时再度夹紧双腿,务要在最短最短时间内将自己目的达成啊! 距离很短,转眼之间他便已来到先前一再拜访不得其果的蓝月族住地,眼前所见情景立时令他松了一口气,缘于他所看见的,仍与先前那时一样,一群蓝月族小童依旧在空地上开怀玩耍着,并未有捉弄他似地消失无踪。 翻身下马,他已不理会自己的鲁莽是否会引起小孩子的惊慌,尽量放慢步子迈进,他信手拍了拍身前一名看似略胖的可爱男孩,一开口便以自己所能知晓最顺畅的蓝月族语问道:“小朋友,回答大哥一个问题好吗?知道否住在那一端的姊姊去了哪儿啊?”说罢以手一指,正好跨过地平线来到丝碧儿住所。 小孩子果然最是纯真,记起那夜希尔洛向自己求教情歌一事,对他自然已有些许好感,连忙点头道:“我知道啊!住那里的那个姊姊吗?她早已跟着一个男人一起搬到不知何处去啦!” 什么?希尔洛在心底不断思考过一千一百个答案,唯是怎也想不到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这个对他而言最不可能的想法,竟然由小男孩的口中说出,这教他怎么接受? 连忙再问道:“知不知道她和谁一起走的?又去了那里啊?”语气有些紧张急促,再没有先前的刻意平稳,因为他的心,已然像滚烫的热水般沸腾,又如何能平静半分? 胖男孩只有摇头,正当希尔洛还要继续追问时,另一个年纪较长的男孩连忙道:“我想起来啦!我记得那个男人很高很壮,大概要与哥哥你一般壮吧?而且在他身上有着一个好特别的图腾,我后来问过爸爸,他说那是窟卢族的图腾,更说过他们窟卢族都是住在我们北方不远处那个绿洲,大哥哥你赶快去吧!”善体人心的小男孩,自然知晓希尔洛的用意,连忙指明方向要希尔洛赶紧追去。 希尔洛信手拍了拍几个小孩的头顶,表示嘉许意思道:“多谢你们了,小朋友,改日大哥哥再回来这里,必定带来许多礼物给你们,好吗?” 小孩子们高声欢叫,希尔洛一个旋身立时上了战马,双腿再狠狠一夹,连人带马顿然成了一道疾飞劲箭,直往北方那窟卢族所居住地带掠去。 思念心切,促使他的速度飞快急增,不到半个时辰的路程,他已来到一处看似族群营地般的地方。 为免令人误会自己是前来掠夺的马贼,希尔洛在营地前方不远处便勒马停步,跟着一跃而下悄悄挨近观望,希望可以简单至极由内中找到自己渴望解答。 窟卢族的人数比蓝月族多不了多少,因此营地的构筑亦显相当简单,希尔洛很容易便可将整个营地内部看个通彻,只见双眼不住搜寻之下,终于让他看见了那看似心目中依恋的人儿。 双目焦距锁定,他的心亦开始跟着那人的形影起伏不定,只见那看似丝碧儿的那人一样有着一头长发,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笑容都是那么的相同,原本难以接受的希尔洛,于此时此刻,终于深深相信这一切。 然而、最让他痛心的事终于发生了,只见一名高壮男子突地由营帐内步出,跟着双手环绕丝碧儿便深深给予一吻,而丝碧儿所表现出来的反应是那么样的激烈,那么自然,仿佛正恣意享受着爱情所给的滋润般快意。 这样的情景,狠狠刺痛着自己的心,他仿佛感到自己的胸口,正随着眼前丽人的一举一动而分分寸寸被狠狠撕碎,心脏亦在不住淌流出痛楚血液,躯体不住发出阵阵抖颤,代表着他的心,正承受着多大的痛苦? 终于、他再也忍受不住,趁着丝碧儿离开那人怀抱,向外步去的同时闪电前掠,来到了一处无人境地,这才闪身而出,紧紧拖住丝碧儿的双手道:“还记得我吗?” 丝碧儿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唯是她的镇定亦是相当不差,只见她轻呼一声之后,便细细凝望着希尔洛,只不过那眼神的不熟悉感,却像极是在看着一个从不认识的人般,极其陌生。 直过了好半晌,丝碧儿才恍然大悟道:“原来是你,我等你很久了。” 希尔洛顿时有点啼笑皆非,方才自己所见一切难道都是作梦吗?若真是如她所说等了自己很久,又为何会如此结果?这一切、未免太过好笑吧? 只是丝碧儿却未有对自己的言论感到奇特,只见她缓缓上前,伸手拉住了希尔洛道:“我知道你所为何来,跟我走吧,她、亦等你很久了。”轻轻拉扯,她的动作令希尔洛无从反抗,只有跟着她缓缓前行,来到了营帐之后一处空旷无人地带。 令他茫然的丝碧儿兀自来到了一处高高隆起的土堆前,就在希尔洛心底突地漫起一阵诡异感受的同时,丝碧儿亦轻轻甩脱了他的手道:“到了、亦是时候告诉你一切了。” 语罢她缓缓上前,将自己的脸孔凑上前道:“说真的,我并不是你所爱的那个丝碧儿,我是她的娈生姊妹丝绿儿,你大可看看我的眼珠,是否与她不相同的,我并没有像她般蔚蓝的双眸,正因为我这双绿色的眼珠,让我在蓝月族中一直未受认可,才会造成我跟着我的爱人来到窟卢族生活。” “你所牵挂的她,就在你眼前。”她轻轻指着身前高隆的土堆道,语气已渐渐暗淡,脸上亦多了两道浅浅泪痕,一股伤心的感受,已在她脸上漫延。 希尔洛眼睁睁望着土堆疑问道:“你是丝碧儿的妹妹?那为何她、会在这里?这又是怎么一回事了?”看着丝绿儿眼底的绿色光芒,那股不安的感受已渐渐被证明确实,希尔洛狂乱的问着,他好希望这一切都是骗局,都是欺骗他的啊! 丝绿儿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比希尔洛更狂乱地答道:“你知道吗?原来当日那一切只不过是为了让你拥有更强盛的斗志,而由我丈夫及其他族人所演的一出戏,她本来就有着绝症啊!唯是她实在太爱你,即便你的身份、是令她深恶痛绝的商旅成员,唯是她为了激发你努力向上的潜能,便想出了如此的方式,宁愿舍弃最后一段能够让你陪着渡过的日子,只为换来你的向上攀升,你究竟懂不懂啊?” 希尔洛只觉整个心神似被铁锤狠狠敲击过一般,茫然道:“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的啊?究竟为了什么?” 丝绿儿轻轻拭去脸上的泪水,淡淡道:“不必再问了,一切的答案我亦已给了你,你还是好好陪着她吧,我想、这应是你最需要的,也是她最希望的吧?”说罢再不理会已茫然失神的希尔洛,缓步离开去了。 希尔洛对她的离去恍若不知一般,只是一个失神突地跌落地上,用手轻轻捧起地上细沙,再任由沙粒由指间流失,跟着才望向丝碧儿栖身之处道:“丝碧儿,我来了,现在的我、已经高居空冥教中的十大勇士了,你呢?为什么不肯等我回来?为什么不肯让我多见你一面,为什么要骗我骗的如此彻底啊?”希尔洛再受不了这样的极端痛楚,双手掩面,在无人的旷野上狠狠地哭泣着。 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满心欢喜,想把无上荣耀献给心中至爱的他,没想到却要面临如此生离死别痛楚,教他如何承受?换做是你,你又做何感想? “什么十大强者?什么勇士名号头衔?这一切的一切,也都是我所为你赢取得来的啊!当真正应要接受这一切的你再也不在,那么荣耀或名誉的存在又有什么用?又有什么用啊?”眼泪不停的狂飙奔流,他第一次感觉到失去一个人是如此令人心碎,第一次感受到死亡原来是如此令人心痛,肝肠寸断、痛不欲生。 眼泪毫无克制的流下,因为内心的坚强再没有所应有的依归,希尔洛再受不了那份空虚孤独感受,忍不住地放声大哭,似要哭干一切泪水的痛哭。 毫无控制的嚎哭,竟将晶莹的泪水亦流干,由指缝中缓缓滴落的,竟是一点一滴的赤色液体-血泪! 血泪滴落地上,渐渐形成一处似是真心至情的印记,唯是希尔洛却觉得一点亦不在乎,最重要的人已经不在,还有什么值得留念?就让一切成为追忆、过去吧! 好爱好爱你,若为你所做的一切已是枉然,那存在又有何意义? 失去你、即便赢了世界又如何? 第十一章天下险、我以邪心葬深情! 风起云涌,只见当日十大强者勇士选拔杀战的竞技场上,现在亦站着两名身负轻微伤痕的年轻男子,唯是两人身上的杀气、却较他们所背负伤痕更盛万倍,两人遥遥相望,杀战、将之展开! 两人身旁地上,还零零落落或躺或卧有着八具微微颤抖躯体,细看之下,原来八人都是当日选拔战中,有幸成为十大强者勇士之一的高手,唯是、他们为何会倒在此地? 第17章 而站着的不败两人究竟又是谁人? 只见立于东方战场的那人,一头长发随风飘扬,身材高朓俊逸,腰间系着灰黑色的软剑“相思”,正是为了丝碧儿之死而痛不欲生的希尔洛,唯是他为何会出现在此?这之间又发生了什么事? 而立于西侧战场的那人,双目却闪露着惊人寒光,彷若可以看穿一切地笑着,他的体型与气度皆同希尔洛不遑多让,双手交负胸前,同样爆发出无穷的杀气与气势。 希尔洛双目闪着坚定的红光,他的双眼因为哀泣而转为淡红,经过多日亦消失不去,淡然问道:“果然是你,郢天都。”眼前男子,便是先前十强选战中给他特异感受的那人,他在事后问过血脸,才知晓对方姓名,更早已将其当成一个强敌看待啊。 只见那被他称为郢天都的人狡诡笑道:“我早知道,最后的一战必定会遇上你,因为自教主‘黑闇’颁下由十大强者勇士之中,决选出一名最强者担任直属他掌管的总座时,我便想着,这场战斗必定是属于你我俩人的,至于其它的家伙,也只不过配为咱们的生死对决暖身啊!” 希尔洛仍是一派坚定不移的口吻道:“因此、你才不远千里,亦要传讯通知我回来参战?” 郢天都点头笑道:“若未经历过精彩对决便踏上高位,我可会感到不安啊!哈....” 希尔洛摇头道:“你不应找上我的,因为现在的我,有着比先前更坚定百倍的信心与原由,要夺得这个位置,你的愚昧,只会加速你的败亡。” 郢天都仍是一派高傲笑道:“我已由你的眼神看出,你的杀气绝对有增无减,不过这样才符合我意,方能给我最精彩的一战啊!” “废话少说、来吧!” “今日你必定要败!” 两人狂啸之间已疾冲向前,双拳双腿转眼已交互轰击数十回,一场激烈的决战终于展开。 两人都是拥有强杀战力之辈,兼之又是全力施为,只见电光石火之间已然狂轰猛击数十回合,只闻拳腿交击劲响连连中,两人已在对手身上留下多道伤痕,同时自己亦身负不轻伤势。 面对最强劲敌,双方自然是豁尽本身实力交锋,而在一轮快攻摸清对手底细之后,真正决定胜负的劲招、来了! 只见郢天都蓦地昂首一声狂啸,拼着硬挨一记重击的狠痛飞快后移,跟着双腿点地即起,将狂轰力道混合本身最强拳力狠狠向前轰出最尽一招,疾如劲箭般狂飙急射,誓要将眼前人狂轰至无边地狱的强啊! 希尔洛方才一记右拳奏效,左拳立时随之轰出,准备再下一城,为自己取得光荣胜利,但怎知郢天都回气转击竟是如此快速迅疾?促不及防之下,要想变招已然不及,只有硬生生以左拳对击郢天都狂若暴雷的一拳,右手同时按上腰间软剑握柄,随时准备发动第二波攻势。 “碰!” 忽地惊天动地一阵巨响,伴随着一阵极度难以忍受的痛楚由臂上传来,那仿佛是整条手臂由身体抽离的痛楚,令希尔洛顿时失去应有的冷静神智,茫茫不知如何之中,所幸他还拥有天性的本能反应,右手随即擎动腰间软剑翻射向上,只觉锐利剑锋突地翻挑急划中某些实物,跟着眼神一黑,再无法为自己确定战果为何,只有接连飞退十步,方有余力可以静下来观视自己伤势。 只见他试着要移动自己痛楚左臂,这才发现原来剧痛原因,竟来自一个令自己绝对难以忍受的现实,他的左臂、已然在方才狠狠一轰之中,将支撑臂骨完全碎裂,眼看,便如废去无疑! 狂吼惨叫,面对如此痛楚,是每一个人也会做出的事情,唯是嘶吼却亦由另一侧传来,原来他方才临急挥出的一剑,亦狠狠将郢天都脸庞划破,只见一道凄厉血痕直破过半边面孔,所幸稍稍偏离眼珠半分,令左目不至于失明,唯是热辣痛楚,亦足以教郢天都深恶痛绝,狂叫声中,两人均以充满恨意眼光望向对方,仅剩不多的战力再次凝聚,誓要杀了眼前对手方能甘休啊! 一声暴喝,两人便要前扑冲杀,挥射出了结对方生命的最后一击。 唯是、便在生死转眼决定的当刻,突地一阵极度威严的笑声由竞技场上方传来道:“哈....两人也都好有精神,杀力果真强横至极,前所未见,战得如此精彩,本帝又怎舍得你俩其中一人去死了?统统住手吧!”说罢一道强横黑气突地由天而降,硬生生将两人身形迫开。 黑气势道强横,两人唯有收招退身方能稳稳站住不倒,就在此时,一道比“浑沌”更迷朦的雾形黑影缓缓由天而降,驾临竞技场主位后笑道:“好有意思,铁刑!这两个年轻人杀力皆是相当不俗,决战、亦不一定要拼出生死方为胜负吧?” 原来来者是空冥教之中、权力地位最为高上者-暗黑帝王“黑闇”,只见四周观望人众立时纷纷下跪行礼,正代表了他的至尊无上威霸气势,唯是他的一番话,会否就此决定胜者为何?令其今生今世掌握无上实权? 只见铁刑双手一拱,极其恭敬应道:“如此便恭请教主裁示两者胜负为何?” 只闻黑闇沉吟片刻,略带保留道:“两人杀力看来应是上下之选,因此胜负评判,便只有依其身上伤势了,西侧勇士身上伤痕仅有面上一剑较为严重,而东侧勇士却废了一臂.....”此语一出,众人立时猜测希尔洛将成为落败一方,便连希尔洛本身,亦听出话中迟疑之意。 唯是黑闇的话仍未说至尽头,那便代表一切皆还有转鬟余地,只见希尔洛蓦地沉吼一声,手底“相思”软剑立时狠狠刺入臂骨全碎之左臂,更直没至柄,跟着昂首望向雾形身影的黑闇道:“我的左臂并未有废去,它还能活动自如!”说罢高高举起鲜血淋漓惨状左臂,示意自己的话绝对不错,唯是谁也看得出他脸上的剧痛表情,绝对不是随意便可假装得出啊! 一直藏身在迷离黑雾之中的黑闇见状亦是愣了一下,跟着才开怀大笑道:“好!很好,想不到本帝座下竟然拥有如此有胆色的汉子,真是相当不错,你二人都具有相当出色的特质,如此人材,教本帝又怎会放过?铁刑!就将此二人皆提升为总座一职,均属本帝辖下统管!”说罢黑雾身影竟缓缓飘出,来到两人面前,更由雾中伸出两道黑影轻轻触上两人肩头,两人立时觉得神清气爽,一股沛然内力随之灌入自己体内,原来黑闇竟以自身功力为二人疗伤! 黑闇功力确实强横无匹,只见小过半晌,两人身上伤势已然愈合大半,黑闇这才似发现什么般问道:“你二人身上,为何会传来如此特异感觉?你们叫做什么名字?” 面对拥有无上实权的黑闇,不论是谁亦会感受到一股莫大压力,唯是郢天都仍傲然昂首答道:“我叫郢天都!” 一旁的希尔洛却似陷入一阵思索般,略一迟疑了半分,才缓缓答道:“我叫...练方!”练方?他不是希尔洛吗?为何放弃自己名字而临时改名? 原来当日在他离开丝碧儿长眠之处时,便已深深下了一个最重大决定,他决心要将二十多年来的那个希尔洛随着丝碧儿一起埋葬,将过往那份深情伴随过去消逝在丝碧儿墓前,由那日起,世上再无昔日开怀的希尔洛,仅剩下一个为求最强实权而存在的男人│练方,而参与这场总座决战,便是他迈向自己目标的第一步。 黑闇闻言放声狂笑,那强大的内劲几乎震碎众人耳膜,直过好半晌后才道:“很好!郢天都、练方,你二人由今日起,便是我空冥教中最强战将,下去好好休养吧,一个月后,本帝将交付你二人重要任务,若想持续保有高超强者地位,便勿要忘了不断充实自己啊!哈.....”笑声之中,黑影一闪,转眼黑闇便已不见踪影,只剩下一众为了郢天都两人高超地位生出钦羡之心的平凡人们,怔怔目送着两人缓步离去背影。 两人缓缓离开竞技场,唯是踏出门口当儿,郢天都突地向化名练方的希尔洛背影叫道:“喂!” 练方闻声停步回头道:“做什么?” 郢天都抚着脸上伤痕,口吻沉冷道:“不管你是练方还是希尔洛,我都不会承认你有与我平起平坐权利资格,论实力、我绝对远胜于你,你被我废去的一臂便是最好证明啊!” 练方摇头道:“多言无益,实力、只存在真正交锋时刻方能看出,你脸上的伤痕,将是一辈子也抹灭不了,我曾击伤你回忆印记。” 提及脸上伤痕,仿佛是郢天都心头怒火重燃重点,只见他怒气忽地大盛道:“正如你所言,一言一重、千言无用,一个月后的任务交付,咱们便提早以武力决定谁有资格接受更高超任务吧!我顺便要一报这一剑之仇啊!” 练方亦点头道:“很好,那么我一臂之恨、亦在当时清算吧!” 两人傲然转身,分别向着不同方向离去也。 一个月后,两人相会再战,唯是杀力相当,两人缠斗半天亦是不分胜负,亦因此定下了一年战约,双方每隔一年便会私下约战对方,以证实自己的武学才是凌驾对方者,方有资格击败对手接受更高任务。 两人接连约战三年,结果亦是相同,两人施尽浑身解数亦未能败得对方一招半式,唯是、这样的平衡,终在第四年的战约被完全打破,一直未有分出胜负的战局,今天首次出现了│胜者! 沙尘飞扬,两人今日又在无人空地上拼命狠搏了近一个时辰,原本以为今年的战约又是重蹈过去数年的覆辙,唯是一直默默无语的练方突地开口道:“决战多时,我想、亦是时候做出结束动作了,就让你看看我这一年来精心思考的强化杀招吧! 第18章 这将是葬送你希望的最后一招啊!” 语毕突地双拳紧握,只见他功力运行之际,身上血脉突地暴涨扩大,浑身血管亦随之浮现身上,刹时间、他整身就似爬满了鲜红色的指粗般小虫样,令人望之不寒而栗。 郢天都见状立时提高警戒,浑身功力亦在刹时间聚劲全身,因为练方的举动已让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压迫感,身体的每一个毛细孔也都在告诉他,眼下的这一招一但发出,将是何等的强烈,全神戒备、再不敢有半分松懈。 练方狂喝一声,恐怖的力量已在短短片刻间聚集全身,双腿劲蹬地面增强前射飙狂速度,双拳立时向前疾推暴轰,震起阵阵气浪扑前急卷,实招未至,拳风已虎虎将郢天都衣袂激得向两旁飞卷,可见这一招有多强横! 郢天都见来势汹汹,连忙举起双臂在胸前交扣成一道防护盾网,同时将体内所有真气流转一大周天,以最稳定的准备迎接轰来的一招,他、仍打算硬挡!因为只有如此方能探知练方此招最大力量究竟如何? “蓬!”一声惊天动地巨响传来,只闻闷喝声中,郢天都哇然吐出鲜血向后抛跌飞退,他绝对未有想过,练方的一招竟然远远超过他的估计,为何会突然拥有如此强横的惊人实力啊? 练方一击得手,却反常未有接连进攻追杀迫去,只见他蓦地在郢天都面前止步,双手突地反扣自己心窝,更竭力平稳自己呼吸,直过好半晌后,他的面容才回复原本正常模样,只是呼吸仍稍嫌不顺,气喘嘘嘘仿佛耗尽全身真力般疲不可挡。 郢天都满口鲜血,唯是双目精光仍未稍减道:“怎么了?为何不继续追上来给我最后一击?我可不需要你的怜悯啊!” 练方摇头道:“方才一击,已是我最大实力,况且,我也从未有想过要杀掉你,分出胜负,便是最大极限吧?” 郢天都淡笑道:“别说得这么好听,我看亦是因为你的力量,撑不了第二击吧?” 练方淡淡点头,却是没有回答,仅有默认,因为他的“热血沸腾”,本就是以扩张血脉流动带起强大力量,唯是常人心脏根本无法忍受如此激烈血流运行,故方才他才会在占尽上风时突地出现反常举动,一切、原来也是体能极限的关系。 郢天都便是看出这点,才会出言相询,没想到练方竟然直言不晦,淡笑一声后道:“好吧!今次我便认栽了,不过明年的决战,我必定要让你也尝尝如此惨败痛楚!” 练方点头笑道:“我等着你!”两人相视而笑,再无言离开了约定战场。 第五年,两人再度交战,唯是当练方再次施展出惊人武学“热血沸腾”时,竟然无法获得如意结果,只见郢天都在短短片刻间双眼蓦地闪烁着数种异色光芒,手底杀力亦在转眼间变化了数次,每一次也有最强最狠的提升,两者相差何止千里?练方终也像郢天都去年一般,狠狠吐血抛跌,直拖行了近丈才停下退势,右腿更支撑不住,颓软跪下。 一样的问句,出自练方的口中道:“为什么?仅是短短一年,你的杀力竟会提升如此之多?” 郢天都转瞬便将双目异芒收纳回复正常,傲然笑道:“你的什么‘热血沸腾’,也只不过是由你对感情的热烈追求心意变化而出的短暂催发力量法门,唯是在这一年之中,我已领悟出一件最重要的事,什么至高无上的力量,皆敌不过操控一切的心,我领悟到力量的根源,感情、只不过是我用来增强杀力的方式罢,像你投身情感之中,绝对无法像我般轻松自若,利用得淋漓尽致以得到最强杀力啊!”他所悟得的绝学,便是日后令人闻风丧胆的特殊杀式│“异心录”,操控各种心绪以增强杀力,怪不得练方会不敌败倒啊。 练方本就是个重情的人,热血沸腾的杀力便是由丝碧儿的一段感情变化而来,他怎会容忍得了如此将感情当成玩物的郢天都说法?怒然喝道:“你根本不懂什么叫情!又怎会知晓情的真义?你只是将感情当成一种发泄力量的根源罢,你、根本不配在我面前说情!”一派义正词严,正是他心中最佳写照,他绝不容许任何人污辱感情! 唯是郢天都却若无其事笑道:“莫以为仅有你一人懂得什么是情,我会进入空冥教的原因亦是为了感情,只是这是我发挥自我力量的方式,要想我相信你的思考模式,等你能够击败我之后再说吧?不过、我还是得要提醒你一番,太过专注于情感之中,你的武学终将出现破绽,自己好自为之吧!”说罢、再不理会练方的怒视眼神,兀自信步离去。 唯是练方却努力支撑站起,朝着他的背影狂喝道:“好!你等着,明年的战约,我将悟出更强杀式,要狠狠击败你,证明我所言不差啊!” 隔年、练方再次赴约,身穿宽大袍服随风飘飞的他,却发现了郢天都亦做出了相同改变,只见他身披一件黑色斗篷,双眼流露着森冷气息,整个判若两人,看来,他所领悟的绝学已带给他相对不凡改变啊。 练方踏步上前,他的表情亦变得既冷且狠,淡淡冷酷说道:“久候了,我们来战吧!” 郢天都点头道:“有意思,我就等着你做出这样的改变,这样才有资格与我一战!”说罢双眼蓦地再现出惊人异芒,杀力亦随之增强狂飙,“异心录”暴狂绝式“怒殛”立时前扑狂杀,涛涛杀浪即刻将练方包覆其下,准备狠狠吞噬。 岂知练方一声狂笑,右拳忽地狂轰自己左臂,只见左臂应劲一挺,一道刺目红光立时由臂中狂射而出,锐气四射之中,郢天都促不及防已然中招,左臂被狠狠划破一道口子,鲜血亦随之溅射而出,更在空中转瞬被蒸发消失一空。 赤芒旋飞即回,练方立时信手接住,原来他手上的红芒竟是来自当日决战中狠狠插入臂中的“相思”,唯是时日已久,他的血脉已包覆着整柄剑身,大有诡异奇特之相,教人望之生怯。 手握诡异邪剑,练方连整个人身上亦散发着无限邪气,略带淡红的双眸望向郢天都笑道:“我终于明白你的改变为何,原来这样的方式,才是我们最适合的路,你说对吧?” 郢天都淡然笑道:“你终于明白我的用意,看来你为了改变自我亦下了不少苦心,这套武学的新名字呢?” 练方邪气狂笑道:“‘血道邪经’,我不能似你以七情控制杀力强横,唯是我却能藉由我手中‘饮血’辅以特异剑式‘灭神剑残’,吸取对手鲜血再转化更强力量回归我身,今后,你若要将我击败,恐怕将需要花上更多心神了。” 郢天都傲气不减,亦点头笑道:“无妨,一直拥有一个实力相当的对手,才是刺激我不断向前的目标啊!哈.....” 练方亦随之不住邪笑,两人的笑声顿时传遍整个荒漠,唯是有谁能够听见,在两人那刻意营造的笑声之中,却隐藏着不为人知的心思啊? 第十二章莫问情、唯剑独我渡一生。[手机电子书网http://isuu.] 黄沙猎猎,热风狂卷,充满无限死寂的塔克拉玛干沙漠,今日再度出现了一抹沉郁的黑。 黑色、来自于近年来以一手“异心录”残狂绝学,为自己打下西狱高强至极“心魔”名号的郢天都,只见他将整个身子藏入那袭冷酷似冰的斗篷之中,仅露出精芒四射的傲气双眼,定定望着沙漠彼端,仿佛似在等待着什么一般。 他亦不知自己为何会对这人产生如此特别心思,只觉自己今生今世,恐怕亦将永远与他划上等号,因此,他才会在这炎热至极的天气里,仍不辞辛劳地来到这干燥难当的沙漠,等待着因今年战约略胜一筹而获得出战中土任务的他。 终于、他所等待的“他”,出现了。 只见远远沙漠的彼端,突地初现一抹浑艳的红,再仔细望去,只见红色共分三层,正是近年来亦在西狱写下狂杀邪名的惊神强者│“剑邪”练方,那名闻天下的一人、一马、一剑,正缓缓由沙漠彼端,渐步渡来。 郢天都见练方到来,待马蹄声止,他才露出冷酷笑容道:“你、终于回来。” 练方亦露出淡漠邪气笑容答道:“你、在此地,等着我回来?” 郢天都静静点头,表示默认。 练方邪气充盈的俊逸脸上突地现出一丝疑惑道:“你、为何会在这里等待我?” 郢天都冷笑未减,自然至极道:“谁也知道,你练方最常有的习惯,便是驾着这匹极有价值的汗血宝马,自塔克拉玛干直闯浑沌、回归空冥,在此等待,是极容易之事。” 练方点头笑道:“这是我自入教之时便有的习惯,多年来一直未有改变,我也不欲改变。” 郢天都亦淡笑道:“依我所见,是舍不得改变这唯一的纪念方式吧?” 练方脸色突地微微一变,但旋即便回复邪气态势道:“废话少说,找我究竟何事?” 郢天都道:“看你身上伤痕累累,任务、应已完成?” 练方邪气笑容更盛,代表着自己的傲气霸态道:“以我的力量,任务自然完成,目标已经惨败,相信再过不久,便会来到西狱,找上我等。” 郢天都亦点头道:“只是此战看来必定极为凶险,以你实力、恐怕亦未有讨得了好,对吧?” 练方露出些许凝重神色道:“中土最强高手云集之地,自然好是凶险,道佛两家长老果然名不虚传,功力深厚令我只接一招便被轰得严重内伤,幸好我硬以内力压下伤势,更以智计力量设计他们无法追击于我,反倒自相争吵以错失机会,再趁着力量最高强之际硬生轰败那儒教的武宇慧星,跟着来的几人便已不足为惧,因此虽然身受伤痕,但还是能够如期完成任务,安然回归。” 第19章 郢天都点头道:“恭喜任务成功,只是你确信那人会依你所料,找到西狱,更闯入空冥吗?” 练方轻轻抚着肩上浮现的青龙纹记道:“你我皆是由教主所选中的四神使者,我相信以教主的英明睿智,绝对不会随意教我去做一件不需为的事,至于玄武星宿主,我想,应该亦离此不远吧?” 郢天都点头道:“如此便甚好,你会有如此冲劲,想必你心中深藏的情感,必定帮了你不少吧?” 练方脸色再变道:“别要再问我感情之事,你我在这件事的观点上本就不尽相同,我们唯一相同的,只是对于这件事所做出的付出,有些事,既然已经成为过去,我便不欲多提,自那日开始,这片土地上再没有希尔洛与‘相思’剑的存在,只剩下剑邪练方与无敌邪剑‘饮血’的留传,至于过往的一切,便随着滚滚黄沙消逝去吧。” 郢天都点头道:“你我皆是拥有同样心思的人,这些年来、‘心魔’与‘剑邪’两大名号亦已传遍西狱,现在你更以挑战中土最强者一役名播中土,现下的你与我,唯一所缺少的,恐怕只有那些已逝去再也追不回的记忆了吧?” 练方眼神中露出一抹痛楚感受道:“看来你今日的到来,是为了勾起我在胸中所隐藏下无尽的痛,如何?该不会是想趁我伤重,再引我回忆从前,然后趁机下手,好成为空冥教第一杀神吧?” 郢天都摇头失笑,露出鲜有的一抹温和笑容道:“不不不,只是今日我心血来潮,想要在浑沌内找个一同饮醉的朋友罢,如何?我的攻心之计,可有奏效?” 练方淡淡笑了一笑,那神色已尽扫一切邪气道:“晚点吧,被你勾起那深沉心底回忆记述,此刻我只想静静待上一会,待我缅怀完过去思想之后,便会回浑沌找你,无人空地等着我吧。” 经过连年来的战约与比试,两人终成为亦敌亦友的特殊关系,对他们俩人来说,对方不只是一名在地位上永远与自己并驾其驱,不断做出威胁感受的对手,亦是一名与自己拥有同等心境感受的可怜情场失意者,因此两人终起了惺惺相惜的感受,视对方为另一种特别的朋友。 郢天都双手收入斗篷之中,淡然给了一个特别的笑容,缓缓踏着黄沙离去,而在他背后的练方,仅是轻轻拍打着爱马“追风”的背脊,缓缓来到沙漠中风沙最强大处,望着沙漠彼端最远处冉冉升起的炊烟。 他伸了个懒腰缓缓躺落马背之上,右手取出早已布满无数自己手臂内里重新生长血脉的饮血剑在手,细细观望着,眼神之中,亦悄悄流露着一抹数年来从未浮现过的深埋心底感情。 好久未去看你了,你在那里、过得还好吗? 这个世界、果然是强权当道的天下啊,非得拥有最强最狠的实力,方能成为人上之人,才有机会当成所谓的强者。 只是、要成为凌驾一切的最强一人,我总要付出好多好多的不甘愿,例如失去你,例如深深爱你,却又要在众人面前狠狠将有关你的一切忘记、放弃,我的生命,从此变成了另一段过程,再没有先前的光辉灿烂,我必需变成另一个人,变成一个再没有任何感情的一个人,冷血、残酷、嗜杀,我必需以最邪最强的力量,让人深深记住我的可怕,我再不是烈兀族那充满阳光味道的希尔洛,而是拥有赤红瞳孔、诡异红剑与如风红马的“剑邪”练方,牺牲,我已做出不知多少。 不过你亦不需为我担心,我虽然变化极大,唯是在我心里的某一个角落,还深深埋藏着对你的那一份感情,在我广大空虚的心灵里头,还有着一部份叫做希尔洛,深深爱着你、我的妻子,丝碧儿。 我很想念你,每当我身上受到难以弥补创伤,任务之中感到无尽惨痛挫败感觉之时,我好想念你,希望你能出现在我身边,给我鼓励、给我帮助,让我可以拥有无尽信心,重新爬起。 唯是我亦深深知悉,这一切,怎也只不过是一个梦,一个深沉而久远的梦,一个永远不可能成真的梦,既然是这样的梦,那就把它藏入心底,永远不要随便记起,省得让自己徒添伤心。 舍弃一切,是我刻意为自己拥有更强力量所营造的假象,只是我在这样的过程之中,所为的一切,还是希望达成你对我的期许│成为一个绝顶不凡的惊世强者,成为一个一切依靠自己力量完成的不败狂人,这一切、你可有看见? 我知道,当日你会离我而去,也许亦是因为我的成果并未有达成至你所要的目标,所以、这一切的失望、才会发生。 但是经过这些年来的思考,我终于明白了,你、永远也是我心目中的最强动力,我会为了你不断向上攀爬,直到达到你所要求的目标,那时、我便可以在梦中重见你,我最深爱的你,那一颦、一笑,都令我极度牵挂至难以呼吸的你。 爱你、每一次想起也让我心痛,还记得吗?那首我们最爱唱的歌? 那首我为了你,奔跑七日七夜的简单情歌,我再一次唱给你听,好吗? 云儿淡淡、月儿弯弯。 闪烁的星星呀!你在天空高挂。 可有看见我的爱人在何方? 只想和他奔驰草原上。 只想伴他尽情地歌唱。 星星呀! 求你为我指引方向。 带我到他所在的地方。 和他渡过每一天、每一夜。 日夜缠绵。 云儿淡淡、月儿弯弯。 闪烁的星星呀!多谢你的指引。 我已找到我的爱人在前方。 我要和她奔驰草原上。 我要伴她尽情地欢唱。 星星呀! 谢谢你为我指引方向。 我已来到她所在的地方。 一同渡过每一天、每一夜。 日夜缠绵。 好让我心痛、却更极度怀念的歌,每一回唱它也让我心如刀割,但我却深深爱上这种心痛,因为它,是让我对你展开回忆的唯一方式,我唱完了,你、听见了吗? 漫漫黄沙、随着塔克拉玛干的狂风吹拂而过,唯是今次的风、却意外的未有惊人的狂,反倒是轻轻柔柔地,像情人的爱抚般淡淡掠过练方长发及脸庞,微微飘动,就像是为了他的心伤而变得温柔一般,只是在黄沙尽处,竟可隐隐瞥见一点亮光,那、可是隐藏在邪气外表之下,纤细心思中所满溢出的一点情泪? (完) -- 更多精彩,更多好书,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