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壳(骨科)》 不要脸 许惟一被许怀信扇了一巴掌,没留情面,用了八九成力,直接打得她头晕耳鸣,嘴角裂开渗出血丝,半张惨白的脸上立时肿起五根红手印,烙铁一般刻进皮肤,瞧着好不狼狈。 那座红色五指山企图将少女的劣根性强制封压住,可许惟一仍是死猪不怕开水烫,转正被打歪的头颅,高傲又直白地对上那双愤怒的眼睛,和自己七八分相似的凤眼。 许怀信瞅她那副不知悔改的样子,火气又上来,还想再给她一巴掌,手抬至一半又缓缓落下,嫌恶地瞧她一眼,左手打上肥皂沫儿,放在水龙头下拼命冲洗,仿佛沾了脏东西,他洗完手,砰的一声踹上房门,离开了。 晚上叁节晚自习,顶着一张被家暴的脸进学校太招摇,许惟一对着镜子拿熟鸡蛋一圈圈滚过肿痕,不见效果,又用冰块敷。 许惟一一点都不难过,甚至感受不到疼痛,因为她实在没脸没皮,也可能常被打得麻木,丧失痛觉神经。 总归是有根有据的。小学五年级,她把同班一男生的裤子扒了,蹲着打量那只胯下小鸟,毛都没长齐,耷拉着脑袋,却被盯得扑棱起翅膀,朝天上飞,还是小豆芽体量,成不了大气候。 不像许怀信胯下的大鸟,上面下面长满毛,垂下来都比它大叁圈。 许惟一皱着眉毛摇摇头,一脸遗憾又嫌弃:“真小。” 这两个字出自异性口中,对任何年龄段的男生来说简直莫大侮辱,不仅他的鸟,连自尊、人格统统受到暴击,陈源一把提上裤子,踹了许惟一一脚,腾腾跑到班主任面前告状,说她扒自己裤子,摸他的鸟,要强奸他。 班主任是个保守的叁十岁老女人,连男人都没有,听完简直惊讶坏了,这两个小家伙才多大啊,就干起这种龌龊事,自个先脑补一通,羞红了脸,狠声命令许惟一说清楚。 许惟一一五一十陈述前因后果,拒不认错,明明陈源愿意给看的,出尔反尔倒打一耙的人才该骂。 班主任火速找来两家父母,将事情陈述一遍,只不过是陈源版本的,她和陈源保持同一阵营,严肃叮嘱许母要对许惟一加强性教育,否则容易走向歧途。 许妈听完脸色沉沉,扯开嗓子骂,陈父上去劝,嘴里嚷着男孩子又不吃亏,看就看了,摸便摸了。 这一通劝更着气,许惟一梗着脖子要反驳:我可没摸陈源的小鸟,却被许妈反手一巴掌打闭了嘴巴,脸上火辣辣地疼,她忍住哭,陈源却像个受害者被陈妈抱在怀里,她看见他得逞的笑。 许怀信从许妈嘴里听了这件事,眉头皱得紧,他已上初叁,和小学里那些小屁孩不同,方方面面成熟不少,尤其在男女这档事上,当天晚上,他肩负起做哥哥的责任,对许惟一耳提面命到大半夜。 自那之后,她变成知礼守节的乖乖女,对异性一概不理,保持距离,只有陈源看出她在装。 陈源家和许家住同一个小区,两人又在一个班上,一天之中绝大数时间处在一起,他知道她是哪种人,没心没肝,要多坏有多坏。 谁让她嫌弃自己的鸟小,陈源记恨在心,念初中那会没和她说一句话。 直到升上高中,他和许惟一都考进重高,做回同班同学,他和她还是老死不相往来。 能看出她变化不少,当初那个黄毛丫头出落成如花似玉的狐媚女人,皮肤水灵又白嫩,唇红齿白的,尤其那双上钩的瑞凤眼高冷又透着媚,加上前凸后翘的高挑身材,哪个呆头鹅都得多看两眼。 他今天发现许惟一巴掌小脸上浮起的红痕,更衬得女孩凄楚柔弱。 同桌张晓楠离得近,看得更清楚,问她:“谁打的?” 许惟一认认真真做试卷,没回那人。 坐在她们后一排的陈源听见这话,心想肯定又是被许妈打的。 许妈经常因各种原因教训许惟一,听说许爸在许妈怀她的那段期间,和公司里的实习生偷搞上了,刚出学校的女大学生娇嫩新鲜,整整小一轮,许妈前脚刚生,人家这肚子也被搞大了。 换你你怎么选,肯定要身较体软小娇妻。 许妈是个心气高的女人,分得一半财产,果断离了婚,一人带大两个孩子,半辈子不容易,脾气愈发扭曲暴躁,许惟一遭了殃,莫说母爱,没有哪天享受过母亲好脸色,许妈曾说一看见她那张薄情寡义的脸就恶心得吃不下饭,因为她长得太像许爸了。 张晓楠见她装聋作哑,用手指狠狠戳她的伤痕,脸颊被指尖点的刺痛酥麻,许惟一转过头对上女孩,眯起眼睛看她。 张晓楠有些不自在,收回手:“弄疼了?” “这是我哥打的。”她淡淡地说。 陈源抬眼瞟了前面纤细的身影,怀疑她在撒谎,许怀信对她很好,处处宠着许惟一,尤其在年纪都还小时,几乎形影不离,许怀信总会牵着她亲自送着上下学,望向兄妹俩亲密无间的身影,搞得他自己都羡慕有这么一个哥哥,可惜他是独生子。 “你哥为什么打你?”张晓楠也不理解,之前去许家玩,见过许怀信,虽然不苟言笑,也不像会动手打人的男生。 许惟一沉默了会儿,盯着她看:“他说我不要脸。” 许妈也这么说过她。 她湿了 张晓楠没有继续追问,如果许惟一是个男的,她听到这句话,可能没有任何反应,可许惟一是女生,她虽然好奇,但顾及朋友的面子,不好意思细究下去。 晚自习后,张晓楠要请许惟一去吃关东煮,化悲痛为食欲,这样才能忘记不愉快的事。 许惟一点点头,右边脸颊隐隐作痛,她需要调整状态,不然之前的努力要打水漂。 晋城附中处于闹市区,出了校门就是一条热闹的步行街,专门为年轻人量身打造。 马路窄而长,一眼望不到头,路两边大小店面星罗棋布,最常见要数天南地北的特色小吃店、奶茶铺,也有推着叁轮车的小贩,价格更为便宜,白天藏在几处巷子里,晚上才敢摆在路边显眼处。 高叁晚自习通常十点半结束,出学校门要走上一段距离,她们混在走读生的队伍里出了大门。 快十一点的深夜,步行街的门店几乎全打了烊,小吃摊的店主打着哈欠坚守阵地,他们大多干了半辈子,早就摸清学校作息,要做完最后一单生意。 许惟一和张晓楠立在关东煮的摊子前,九宫格不锈钢锅中正烧的咕哝咕哝冒泡,热气腾腾,让寒冷的深秋温暖许多。 张晓楠往锅里放上肉丸、蘑菇、豆泡……许惟一看她动作欢快,也地跟着往里扔。 陈源在不远处的凉皮摊前,时不时往她们那偷瞄一眼,老板身音洪亮问他加不加辣,他答完再看过去,那两人已经坐在木桌前埋头开吃,忽然又坐了个男生,穿着单薄的棒球服,在一众蓝色校服中尤其打眼。 他认得那人,隔着叁条街,晋城职高里的小混混梁风,整个学期在附中瞎转悠,不知安得什么心思。 陈源顾不上许多,拎上打包好的凉皮也坐到梁风旁边。 叁人全被这个不速之客吸引,许惟一不知道陈源从哪冒出来的。 张晓楠惊讶:“陈源你怎么也在这买吃的?”坐在这里吃夜宵的学生往往是住宿生,吃饱肚子,消消食,回宿舍继续挑灯夜读。陈源不住校,而且他好像不吃这些垃圾食品。 “我饿了。”他冷冷地答,眉头皱起来,瞧着不太高兴。 “难得在这里碰见你。”张晓楠讪讪地笑,和陈源不太熟,只说过几句话,她总觉得这人性格孤僻,眼高于顶,很难接近,大概智商高的情商都很堪忧吧。 许惟一挑了颗豆泡咬一口,香辣汁水流入口腔,充斥味蕾,令她缓解了压抑鼓噪的心,又将剩下的全塞进嘴巴里,缓慢咀嚼。 梁风不动声色地观察陈源,又瘦又弱的小白脸,可能一拳就倒地,再瞧许惟一专心吃东西,他就更不用把他当回事,问对面两人:“马上就国庆了,你们学校放几天假?” “叁四天吧,反正放假也得在家里做试卷。”这么一说,张晓楠忽然觉得纸杯里的美味不香了:“你问这个干嘛?” 梁风说:“我叔家的奶茶店国庆开业,你们过来喝奶茶,免费。” 张晓楠拿胳膊偷偷拐了许惟一,小声问:“你去不去?” 许惟一不确定:“那天有空的话就去。” 梁风刚要开口,只见陈源弹了弹手指,嫌恶地说:“都这么冷了,怎么还有苍蝇。” 张晓楠疑惑:“哪有苍蝇啊,我怎么没看见?” “飞到那边的臭水沟去了。”陈源下巴一抬,有意无意地瞥向梁风:“这些阴暗的东西也就只能晚上出来嚯嚯人。” 话中意思太明显,张晓楠尴尬地嘿嘿笑:“苍蝇白天也有的。” 陈源不太高兴地睨了她一眼,张晓楠立即闭上嘴,许惟一却被那句话逗笑了。 梁风不屑和附中这群没战斗力的书呆子起争执,站起身:“要来的话滴一声,我先走了。” 他走后不久,陈源也离开了。 张晓楠莫名其妙地挠挠头,许惟一最近也很奇怪,总是无故傻笑,像中了邪似的。 国庆当天,许惟一没能赴约,因为许怀信放假回家了,他在邻市读大学,好不容易见一次面,她不可能为杯免费奶茶错过这么重要的时刻。 时隔半月,许怀信这次回来,将她视作空气,连话都不和她说。 大概气还没消。 晚上,许怀信和许妈谈创业的事,他和大学同学要准备开家电商公司,未来的规划蓝图都铺好,目前需要一笔不小的数目,要向家里借一笔钱。许妈很是支持儿子敢拼敢闯,不过钱都存了定期,要为他将来娶媳妇买房做准备,眼下拿不出来,把手头里拼拼凑凑转过去,还差一大半。 许怀信已经满足,剩下的自己会想办法。 许惟一在旁边听着,晚上过去敲许怀信的房门。 “谁?”门里边传出婉转磁性的男低音,像低吟的海浪,拍击岸沿。 许惟一舔了舔唇:“哥,是我。” “什么事?” “要紧事,你开开门。” 过了两分钟,门终于打开,房间里面干净整洁,被单、窗帘皆为高级的灰色调,家具也很少,宽长书桌上摆放着台式电脑和笔记本。 许怀信没看她,转身坐回书桌前,修长十指敲敲打打,神情专注,分明的下颌缘被屏幕莹光衬得如刀削似一般,许惟一被慌到眼。 好久没出声,敲击速度慢下来,他对着电脑问:“什么事?” “这里有五万块。”许惟一回过神,拿出张银行卡,郑重递放在桌前:“虽然没有多少钱,希望能帮上忙。” 许怀信瞥了那张卡片,声音强硬:“拿回去。” “你不是急用钱吗?” “不能拿你的钱。” “你都问妈要钱,为什么不能用我的?我们是一家人,不分你我的。” “好好准备高考,我的事你别管了。” “还生我的气吗?”许惟一急忙拉他的衣角,轻声问:“哥,你能不能原谅我?” 许怀信转过椅子面对她,绷着一张脸:“你能保证你不会再犯吗?” 许惟一被问住,双眼忽闪着,忍不住投向短袖中那双修长有力的手臂,往下略过紧绷的胸肌,小腹,以及棉质长裤凸起的那包巨物。 她尝过滋味,太美妙,像猫偷腥会上瘾,无法做出保证。 然而要和许怀信再对着干,很难有可趁之机,因为他特别谨慎,狠狠点头:“我能保证,其实我那天喝醉了。” 许怀信却顺着女孩的目光,停在自己的胯间,他瞬间冷下脸 ,声音如寒冰:“许惟一,你撒谎的时候就不能收起那副嘴脸?” 他一把打开握在衣角的小手,嫌恶万分:“要是再被我发现你有那种眼神,信不信我会弄死你。” 许惟一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哆哆嗦嗦收回目光,老实看向地板,她没被许怀信的狠戾吓倒,全身无数细胞反而因男人凶猛兽性而兴奋叫嚣。 她湿了,仅仅对许怀信的一句话做出最为诚实的生理反应,这是女人对男人最原始的渴望。 变态妹妹 双面人 国庆第二天,许怀信早早出门了,说是和高中同学聚餐。 趁许妈下午不在家,许惟一换上新买的紫色连衣裙,将一头黑发梳得顺滑,额前留几缕碎发,为清丽面容增添些空灵和乖巧,接着背上白色帆布包离开家。 许惟一花了一个半小时,转了几趟公交地铁,来到晋城出名的高档富豪区,许爸和他的小老婆周馨月就住在这里,享受平常人一辈子接触不到的东西。 许爸也算人生赢家,白手起家,娇妻再侧,如果有不如意的地方,那便是周馨月肚子不争气,一共生了叁个孩子,前两个是女儿,第叁个虽是儿子,四岁还不会走路叫人,一查竟是个不辨菽麦的痴儿,又因那次生产大出血,闹得差点没命,最后子宫被摘除,再也无法生育。 当初许妈得知消息,笑得合不拢嘴,狠骂那对狗男女解气,女的是贱人自有天收,男的则畜生断子绝孙,真是大块人心! 许爸一想到没儿子继承家业,一年比一年愁,前后已有五个孩子,如今要照顾小儿子,实在没精力乱搞,这才念起了被抛弃的大儿子许怀信。 不过前妻恨他到骨子里,许怀信也根本不认他这个爸,只有许惟一不计前嫌,愿意叫他一声爸爸。 得知女儿等在这边,他紧赶慢赶来赴约。 许惟一坐在小区外的咖啡厅,半小时后,男人快步走进来,因中年发福,脸上横肉顿生,圆硕啤酒肚撑得衬衫包不住,幸好头顶黑发茂盛,身材高大,看着不至于太油腻。 挺好,将来许怀信老了应该也不会秃顶。 许爸气息不稳地坐到对面,眯起眼睛朝她笑,挤成一条狭长的缝儿,她和许怀信的眼型都随这人。 许惟一浅笑嫣嫣:“爸爸,你终于来了。” “一一,等急了吧。”他抽了桌上纸巾擦头上的汗,又问:“点吃的了吗?” “点了两杯喝的。” 正说着,女服务员把两杯咖啡送到桌上。 许惟一问:“爸爸,你怎么这么久?” 许爸歉意地说:“你周姨带两个妹妹出去旅游了,小乐在家没人照顾,我刚处理完才脱身。” 许惟一端起杯子抿了一口,苦涩的液体入喉,脸上甜蜜的笑容随之不见,许爸见状又补充道:“你弟弟心智不成熟,多担待点。” 许惟一蹙眉:“我明白的,就是觉得爸爸太累了。” 许爸顿觉安慰:“今天来找爸爸有什么事?” 她绞着手指,不好意思垂下头:“我来是想问您借点钱。” “多少钱?”他拿起咖啡喝了一口。 许惟一看向他:“五十万。” “你要这么多钱做什么?”许爸差点被呛到,转念细思又是一阵恐慌:“是不是你妈出事了?” 真没料到他还能为许妈做出那么慌张的表情,若是旁人见了,还以为有多相爱。 许惟一:“不是妈妈,是哥哥。” 许爸惊吓不已,额上又冒出汗珠来:“阿信?!他出什么事了?” “您别急,哥哥没出事。”她急忙回了句,再认真解释:“他昨天回家了,是因为钱的事,哥哥很快就要毕业,他和同学计划合伙创业,现在需要启动资金,妈妈一时间拿不出那么多钱,我就想来问问您。” 许爸皱眉,他虽开了两家零售公司,但近年来的实体店盈利大不如前,花钱得精打细算,要考虑周全。五十万不多不少,如果贸然投资,可能连本都赔掉。不过给的却是自己儿子,正好用来缓解父子间剑拔弩张的关系…… 可要用五十万,实在超出心理预算。 “五十万不是小数目。” “是啊,妈妈把手头上的钱全部转给哥哥了,我也把所有积蓄都拿出来了,还差那么多,哥哥虽然嘴上不说缺钱,心里肯定不好受。” 许惟一犯愁,又不遗余力夸许怀信:“他那么聪明,省里大学生创业大赛还是第一名,这都是继承了爸您的生意头脑,他未来肯定也能成功,以后说不定还会帮您大忙。爸爸,帮帮忙吧,哥哥赚到钱一定会还你的。” 许惟一的话和他想的不谋而合,许怀信真做出成绩来,将来和许家产业合并,继续做大做强,正是他的心愿。 许爸听着心里舒坦:“阿信这孩子的能力,我知道,他想有所作为,做爸爸的会全力支持。” 许惟一跟着许爸回到家里,叁百平的双层楼,富丽堂皇,堪比宫殿,要七位数。 这不是她第一次来,近几年节假日会被许爸接过来玩,即使周馨月和两个妹妹冷眼相对,许妈因此骂她白眼狼养不熟。她都不在意。 那个痴傻的小儿子许文乐正趴在客厅地毯上,四周摆满了玩具,保姆在旁边耐心陪玩。 许爸将体积不小的男孩抱在怀里,往许惟一身边凑近:“小乐,叫姐姐。” 许文乐看她,傻呵呵地笑,他似乎很喜欢许惟一,口齿不清:“姐、姐……” 许惟一伸出双手接过男孩,吃力地抱在怀里,说道:“爸爸,我带小乐玩。” 许爸欣慰地点头,吩咐保姆出门买点龙虾鲍鱼,准备晚饭,要留她在这吃,许惟一不好推辞,应承下来。 他进卧室换上一件干爽衣服,出门取钱。 等许爸走了后,这栋屋子只剩他们姐弟俩。 她把许文乐放回地毯上,让他自己玩,许文乐不愿意,向她伸手还要抱,许惟一半蹲下来,指尖点点男孩的脑袋,语气带了几分嫌弃:“小傻子,口水都流到我裙子上了。” 这可是她新买的裙子,还要穿回家给许怀信看。 五岁的许文乐听不懂好坏话,也无法感知大人的复杂情感,他只知道许惟一是自己姐姐,长得比另外两个姐姐好看,手里拿起一个汽车模型,颤颤巍巍爬到许惟一脚边,想把模型放到她腿上,咿呀说道:“姐、姐,玩……” 许惟一冷漠地瞧他一眼,继而视若无睹。 许爸取完钱,时间已不早,回到家中就看见姐弟俩打成一片,相处得十分愉快,保姆也正在厨房备菜,他把许惟一叫到书房,递给她一张银行卡。 “这卡里有五十万,你交给你哥哥。别怨爸爸小气,以后能变多少,这得看阿信的能耐了。” 许惟一小心翼翼接过:“爸爸愿意帮忙,我很感激,我会告诉哥哥这是您的心意。” 许爸点头,掏出手机:“爸爸再转你一万,给自己和你妈买点吃的穿的都行。” 许惟一:“不用了,上次给的还没用完。” 许爸笑笑,瞧着亭亭玉立的闺女,揉揉她的头发:“给你就收着,用不完就存起来以后用。” 许惟一没再推辞,和父子两吃完晚饭,天已经黑透,她点开许爸的转账,打车回去了。 差远了 4.差远了 晚上八点回到家中,只见许妈坐在客厅沙发里看电视,《回家的诱惑》正播到第二十一集,品如放弃轻生念头决定向男人报复,11年的老剧,许妈前后重刷了不下七八遍,仍看得津津有味。 许惟一正在玄关处换拖鞋,许妈听闻动静以为是许怀信,扭头瞧见人,将要无视,双眼又在那条崭新的连衣裙停了几秒,她发出惯常冷漠且不耐的语气,问:“一下午都去哪了?” “和张晓楠去书店看书了。”许惟一随口撒了个谎,还不准备向她坦白从许爸那儿借了五十万的事,倒不是怕被打骂,大局观许妈反而比她拿捏得清楚,她相信她会赞同自己的做法。不过这可是她一个人的功劳,许惟一不想让不相干的人来分杯羹。 “哥还没回来吗?”她走到客厅里,四处看了遍没发现人。 许妈专心看剧,头也没回地答:“没呢,别整天盯着你哥,先把你自己的事管好。” “知道了。”许惟一匆匆回了房间,从包里拿出那张崭新的银行卡,端端正正摆在书桌上,抽了张纸巾又前前后后擦一遍,置于在灯光下,锃光瓦亮得紧,里面可装了五十万呐,关乎着许怀信的梦想。 她拿起卡贴放到心口处,压抑不住下面嘭嘭如雷的心跳声,许怀信肯定会感激涕零吧,然后…… 等到凌晨,许妈已经回房睡下,许怀信才从外面回来,裹了满身酒气,白净削瘦的脸颊上罕见地浮着一层淡淡红晕,加上他的唇又薄又红,眉毛眼睛黑白分明,大半夜扎一看去,真像英俊又骇人的吸血鬼。 大概是喝多了,步子不稳,抚着墙摇摇晃晃地走,脸上却有隐隐笑意,眼角唇角皆往上挑起,这在许怀信成年之后几乎很少出现的表情,她都快记不起有多久没见他笑过。 许惟一站在房门口,安静地看了好一会儿,等他经过身边时,这才上前扶住一只有力的胳膊,担忧地问:“哥,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害她担心了一整晚,那五十万的喜悦也被消磨殆尽。 “不用扶,我没醉。”许怀信一点都不领情,挥开她的手,回了自己房内。 手心里的余温散去,许惟一顿了几秒,返回房间拿卡,悄咪咪地摸进了许怀信的卧室。 他们俩的房间紧挨着,都靠向南面,而许妈的房间在东面,中间还隔着厕所和厨房,离得有些距离,就算闹出小动静也不用怕吵醒她。 今晚混着喝下几瓶白的啤的,许怀信头脑浮浮沉沉的,半个身子躺在床上,修长双腿支撑在地,他想安静地躺会儿,却听到房门被打开的动静,猛地坐起身子,双眼机警地盯住来人。 许惟一被那阴沉的眼神吓了一跳,硬着头皮关上门,轻手轻脚走许怀信面前。 他坐在床上,仰头望向面前高挑的少女,沉声命令:“出去。” 许惟一握紧那张卡:“哥,我过来找你有事的。” “明早再说。” “哥,可是我真的——” 话还未说完,忽然一声电话响猝不及防响了起来,在寂静的深夜刺耳得紧,许惟一倏地闭紧嘴巴,看许怀信从裤子口袋掏出手机,滑了接通键,放在左耳边,薄唇张张合合—— “到家了,放心,嗯,大后天才回去……” 几句短话,如扶柳春风,带了令人沉醉的温柔,却又像淬了毒的刀子扎进许惟一的心脏,一刀又一刀地剜,剔出血肉淋漓的肉块。 她窥见了屏幕上的名字——郭茜妮,许怀信的高中绯闻女友,有着一头浓密漆黑的长发,和姣好的面庞,不过高考之后各奔东西,很久没听他提起过。 可是他们今晚又纠缠在一起。到底是巧合和约定?许惟一立在一步之隔,目光自始至终没离开男人的脸,不敢细想下去。 许怀信收起了电话,对上她愣怔的神情,问:“听够了?” 许惟一却想起下午去帮他讨钱,没脸没皮的讨好那个小傻子,心口又酸又涩:“你今天就是去见她的,对吗?” “不然呢?”许怀信挑眉反问,伸手一把拉过许惟一的左手腕,那截细弱无骨被捏在手掌里,拇指无意地摩挲细滑的皮肤,又把人从脚至脸打量一番,盯着紫色长裙包裹的凹凸曲线,似是看穿了其中心思,他嘴角轻微上扬,道:“和她比差远了。” 许惟一恍惚地看向他,头脑如中暑一般肿胀晕沉,攥紧手里的卡,锋利棱角凌迟着手心,恨不得割开血肉,让肉体的疼痛缓解心里的苦涩。 坏心思 5.坏心思 看来计划得提前了。 许惟一这么想着,又一股脑儿扒了身上的裙子,眼都不眨地扔进垃圾桶,把卡塞进抽屉里,现在还不着急把它交给许怀信。 次日一早,她去找了梁风。 梁风正在他叔家的奶茶店帮忙,穿着统一的黑色工作服,和几个年轻工人融为一体,配料、搅拌、封口……挤在狭小的吧台后抹不开身。 许惟一走到点单前,点了一杯杨枝甘露。 梁风听见声音抬起头,因过度专注而紧抿的唇角忽然舒展,单薄的眼皮并入浓眉中,笑问:“你怎么来了?” “今天有空就过来了,不是说要请我喝奶茶嘛。”许惟一移到柜台的侧面,为后面排队的人腾位置:“张晓楠说,你是要为请我们喝免费奶茶卖身打工。” “所以这杯奶茶免费吗?”她朝他笑了笑。 梁风没听她说过那么多话,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点头:“你先去坐着吧,过会我端给你。” 国庆假第叁天,街边店里到处都是人,许惟一坐在奶茶店最角落的地方,手里拿着奶茶,视线紧跟梁风身影,身材高大分外抢眼,此刻正兢兢业业做最枯燥的工作,和那个在学校街巷里横行霸道、浑身带刺的混混形象大相径庭。 大概是感受到那束炙热的视线,梁风脱了工作制度,上身只着一件短袖白T,他走到许惟一桌前,提议:“出去走走?” 两人到了湖边的一处亭子里并肩而坐,梁风头一次和异性单独相处,这人还是许惟一,他的双眼几乎粘那张俏丽的面容上:“味道怎么样?” 许惟一双手捧着奶茶,小巧红润的嘴唇含着吸管,嘬了一口,清凉芒果香瞬间充斥味蕾,不禁鼓动起腮帮子连连吸啜,偏头朝他笑:“好喝。” 梁风愣神一瞬,转过脸,盯着湖面看:“喜欢就好。” “开奶茶店赚钱吗?” “这几天人多,钱赚得也多。” “你朋友呢?怎么不来帮你?” “他们?”梁风无奈一笑:“整天只会打打杀杀,哪做得了这种活。” “那你明天还要在奶茶店打工吗?” 梁风听出意思,问:“怎么?” 许惟一启唇,缓慢说道:“想请你帮个忙,需要你的那帮兄弟,人多点最好。” 梁风不解:“做什么?” “绑个人。”她的嘴唇因果汁的滋润而红润异常,脸上却没旁的表情,如风平浪静的湖面。 许惟一下午回到家,正要拿钥匙开门,忽然隔壁门里传出几声娇媚的笑,其中还有两声格格不入公鸭叫,这是许妈粗哑的烟嗓发出的,类似鸭子的嘎嘎声。 她刚出生便被扔到乡下外婆家,外婆养了一大群鸡鸭,许怀信小学放暑假会去看她们,住满一个夏天,外婆经常会带他们去山坡坡放鸭子,鸭子看见绿草地发出兴奋的叫声就是许妈那样的笑。 家里不见人影,许惟一又去敲隔壁王姨的门,开门的竟是陈源,两人视线相对,陈源先移开眼,叫了许妈一声。 屋子里,几个中年女人聚在麻将桌前玩,除了许妈、王姨,以及住在另一栋的刘阿姨和陈妈。 怪不得陈源也在,他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妈宝男,几岁时到哪都要跟着自己老妈,像没断奶的孩童似的,如今长大了也不例外。 王姨朝许惟一招手:“傻站在那干嘛,进来玩。” 陈妈笑容最温柔:“源源,带一一进来。” 果然,陈源十分听话地拽她进屋,她微微皱眉,甩开胳膊上的手,问:“妈,哥去哪了?” 许妈专心摸牌,倒是陈源好心解答:“下午有个女生来找你哥去看电影。”说完又把她拉到沙发前坐下,瞧女孩呆愣的侧脸:“作业写完了没?” 许惟一完全听不见问话。 其余人又回到王姨儿子彩礼的事上,女方要太多,男方不让步,差点闹翻,刘阿姨作为女方家的亲戚,特地被派来再谈谈,拉小姐妹陈妈组了个牌局。 僵持不下,王姨只能妥协再加两万,拒不让步,许妈也帮衬着说了两句,无非是买房买车压力大,体谅体谅。 刘阿姨没法子,干笑了两声。她注意到沙发上的男女,笑道:“两个孩子长得真俊,怎么说来着,叫什么梅子……什么马?” 王姨补充:“那叫青梅竹马。下次你给两家谈谈。” 陈妈捂嘴呵呵笑。 许妈好容易挤出个微笑:“丫头年纪还小,你们要是有心,不如给我们家阿信寻个乖女。” “阿信还用得着说嘛,都有小姑娘亲自找上门,哪用得着多此一举。”刘阿姨笑道。 许妈丢出个幺鸡:“没这回事,我们家阿信可乖,大学没谈过。” “大学不谈不就是因为今天下午这个女娃。” 几个女人你一嘴我一嘴,叽叽哇哇的,许惟一脑子要被吵炸开,她起身欲走,却被旁边人握紧了手腕。 “松开。”她说得很小声,语气充满警告。 陈源盯着女孩蹙起的眉头,缓缓松开手,待她要抽走时,却往上滑到了手肘处,虎口卡得死死的,小声问:“想不想去看电影?” 许惟一想到了许怀信,点头。 陈源站起身:“妈,我们两想去书店看看书。” 陈妈笑笑:“去吧,晚上早点回来。” 许妈瞥了许惟一一眼,没说话。 王姨瞅见许妈脸色,知道她对女儿管得严,道:“我们几个老阿姨太闷了,小年轻在这里憋的慌。” 许惟一和陈源去了附近规模最大的电影院,但她只守在入口处,死活不进去,陈源无奈,只好陪着一起。 可是等到天黑也没看见她要找的人。 陈源注视着蹲在门口的女孩,又想到自己也跟傻子似的,火气上涌:“你继续等吧,脑子有坑。” 他骂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下决心 6.下决心 晚上十点,陈源刚走不久,许妈打来电话,许惟一没接,猜也能猜到她将在电话里如何怒骂,命令她赶快滚回去。 半个小时后,手机又响了会儿,许惟一听着心烦,直接挂断。 深秋半夜,影院门前稀稀落落,不如下午那般门庭若市,许惟一没再执拗地等下去,怕回家没好果子吃。于是扶墙站起来,双腿因长时间蹲伏又酸又麻,她用手捶了捶,挪动步子,像跛子一瘸一拐往家走。 十多分钟的路程生生被拖成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小区里寂静,很多楼栋黑了大片,人们已经裹紧被子沉入梦中。 许惟一停在自家楼栋下,她拿出手机看,不久前发给许怀信的几十条消息,没有得到任何回复,许妈的两个未接来电亦然。 实在不想回家去,她独自坐在楼栋门前,双手抱住膝盖,盯着地板的缝隙发呆。 缝隙里有几只虫子爬来爬去,许惟一望着它们解闷,时间久了,睡意袭来,上下眼皮开始打架。 忽然一双熟悉的球鞋从天而降,踏在虫子正待着的那处,停着不动了。 虫子已经被踩死了吧。 许怀信问:“在这里干什么?” 许惟一顺着球鞋尖,爬过修长双腿、宽阔胸膛往上,对向许怀信的脸,在昏沉的路灯下忽明忽暗。 她没有回答,垂下头又盯着泛白的鞋尖。 夜凉如水,女孩只穿着单薄上衣,许怀信看着门前缩成的小小一团,走近几步,半蹲在她面前,声音忽然很轻很轻,像声叹息:“为什么不回家?” 许惟一支起下巴,翻起眼皮锁着他,凝视良久,茫然地问:“你为什么到现在才回家?” 她看着自己,这让许怀信眼前冒出了外婆家大片黄澄澄的油菜花,被风一吹,聚成团,翻涌成花海,浪潮汹涌着,几乎要把人溺死其中,她的眼瞳好像油菜花浪下忽闪的阴影,他伸手捂住那双湿漉漉的眼眸:“说了别再用这种眼神。” 视线一片黑暗,眼皮被掌心熨帖的温热,她眨了眨眼睛,问:“什么眼神?” 卷翘的睫毛搔得手心发痒,许怀信收回手,站起身,“回家吧。”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她执拗的性子上来,再补一句:“两个问题。” 许怀信明显不想浪费时间,抬脚就走。 脚步声逐渐远去,他当真扔下她便走了。 许惟一心里涩涩胀胀,不愿意回就不回答,为什么不再劝几句,她肯定立马跳起来和他回家的,就像从前那样。 许惟一在外婆家住了五年,恰到了上学的年纪,许妈在老人的催促下,不情不愿地接她回去念书。她不适应城里的生活,更不适应和很多小孩挤在一起,听那些大人叽里呱啦的讲课,时常和同学闹矛盾,许妈因此而教训她,打骂皆是家常便饭。还专门挑许怀信不在家的时候。 直到叁年级,许惟一第一次被许妈打耳光,和打其他部位不一样,已经损害了人的自尊,她奋起反抗,装了几件衣服和许怀信抓的小猪娃娃,打算回外婆家。 可是走进客车站,对着乌泱泱的形色不明的陌生人,她抓着书包袋子,两只小短腿不由自主地往后倒退,接着转身跑回家。 那股气郁结于胸,她要做最后反抗,藏在小区里的大树下,不知不觉睡着了,天黑透,几盏路灯幽幽亮起,她才转眼醒来,肚子饿得咕咕叫,忽然一阵香味随风飘过,她循着食物的气味停在小区垃圾站前,眼珠子乱转悠,趁附近没人,垫脚往垃圾桶里翻,终于找到半块巧克力,正要擦擦灰吃下去,突然被打掉在地。 转眼一看,竟是许怀信,他脸色阴沉,黑得像锅底,许惟一头一次见哥哥摆出妈妈那副表情,以为他也要打自己,想往后跑,谁知刚转身就被人提留着抱在怀里。 许怀信找了她一整天,打电话问外婆,说她没回去,害怕这个小家伙被人贩子拐走,把学校和小区全翻遍,找不见人,又沿路四处寻了一天,去报警还未到二十四小时,他晚上回来又不死心在小区找,这才看到垃圾桶边头发凌乱的小女孩。 刚上初一的许怀信已经长得跟大人一般高,许惟一像小鸡仔似的被夹抱着,瘦小的胳膊腿儿扑棱着,在路灯下张牙舞爪,大喊:“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许怀信被闹得只好放开,把她掰正,女孩嫩白脸上的指印没消完,他沉声质问:“一整天都去哪了?” 又扯扯她背上的书包,翻出里面的衣服和娃娃,皱眉:“小小年纪还学人离家出走,知不知道外面多危险?跟哥哥回家!” 他语气不好,沉闷地朝她发脾气,许惟一不懂为什么他们都轻易向她撒火,又挣扎道:“我不回去,那才不是我的家!我要去找外婆!” 哪是家,简直是地狱!许妈像个老巫婆,动不动骂她打她,如今又招呼到脸上了,她虽然年纪小,早察觉出妈妈一点都不爱她,哪像陈源他妈,隔叁差五给他买新衣服,家长会毫不吝啬夸他,而自己无论多努力考第一名,却从未讨她欢心。 许怀信把她紧紧抱在怀里,直到她精力耗尽,安静下来,他蹲下身子,仰头对上那张委屈皱巴的小脸蛋,轻柔地摸摸上面的红痕,话也多起来—— “疼不疼了?” “放假我们就去找外婆。” “哥哥不会再让妈妈打你。” 就是这句话,小小的许惟一头低着,眼一垂,掉下一连串的金豆子。 面对妹妹委屈的泪水,许怀信心窝抽疼,用衣袖给她擦,语气温柔地哄:“不哭了,珠珠不哭,哥哥呼呼,呼呼就不疼了。” 他边说边凑过去,嘴唇贴在脸蛋处轻轻呼着热气,丝丝缕缕地拂过受伤的地方,许惟一垂眼看着男孩认真模样,瞬间止住眼泪。 “乖珠珠。”许怀信摸摸她的发顶,背起小家伙回了家。 自此之后,许妈确实不打她了,偶尔骂几句,大多时候冷眼相对。这都归功于许怀信的功劳,他为她和母亲吵了一架。 所以什么时候许怀信对自己这般冷漠无情,看她的眼神也暗含厌恶,和许妈同个底色。 既然许怀信再不会多看她一眼,那不如彻底撕破脸。 次日下午,许怀信接到郭茜妮被绑的信息,几张污秽不堪的照片,让他去青鸟旅馆204房收人。 珠珠即猪猪,妹妹属猪 204房 7.204房 青鸟旅馆处在晋城最混乱的城区,四处不是筒子楼,就是破工厂,天空雾蒙蒙的,空气也浮着橡胶臭味。来自五湖四海的人聚集于此讨生活,大多为底层的农工、泥瓦匠,也不乏干违法买卖等边缘人物,总之鱼龙混杂,危险四伏。 郭茜妮在青鸟旅馆205房醒来,房间没有其他人,衣服完好无损,胸前敞开几颗扣子,她故作冷静地扣好衣服,隔壁房却传来一声高过一声的叫床声,混杂其中的雄性低吼,又被吓得心肝胆颤,慌忙捂住胸口,逃也似的跑出旅馆。 事情不知不觉发生的。 她吃过午饭后去找许怀信,经过一条无人窄巷时,才发现自己被跟踪,身后脚步沉重,随着她的节奏忽快忽慢,步步踩在她的心尖上。 这条巷子一眼望不到头,念高中时,晚自习不可避免要经过的地方,由许怀信天天互送她回家。 记得以前还发生几起抢劫案,郭茜妮越想越害怕,疯狂跑起来。 她拿出手机,准备打电话求救,没想到刚点开锁屏,后颈一痛,直接失去意识。 再醒过来时,郭茜妮双眼被蒙住,四肢用麻绳牢牢捆住,她窝在墙角里,不知身处何地,只听见旁边男人的交谈声—— “风哥,她后面要是报警咋个办?”又尖又锐的男声嗓音。 “这就怕了?平时不是挺逞能吗?”这像抽烟太多造成的沙嗓子。 静了会儿,忽然清澈的声音响起:“晚上就把她放了。” “别说,长得真他妈漂亮,身材也好,你瞅瞅那胸,老子看一眼就硬了。”猥琐的语调啧啧称道。 烟嗓说:“敲一笔吧,不然今天全白干了。” …… 男人用下流肮脏的语气评头论足,郭茜妮听着那些黄腔,耳朵脸颊烧得通红,她尽力凭嗓音分辩,应该有四个男人,那个清朗的声音就是风哥,像是其中老大。 这几个男的为啥要绑她?她家不是大富大贵人家,父母都是教书的,一家人都安守本分,从没沾上仇家或是混混,郭茜妮思考半天尚无头绪,且手脚被捆住,索性出声:“你们是谁?为什么要绑我?” “她醒了。”猥琐声兴奋不已,杂乱的脚步声都往她这边踏。 郭茜妮屏住呼吸,风哥的声音自头顶传下:“老实待着,办完事就放了你。” 尖锐男问:“风哥,现在怎么办?” 猥琐男:“拖上床,把她衣服扒了。” 郭茜妮闻言浑身羞愤发颤,“你们要干嘛?” “干嘛?”猥琐男一笑,乐呵呵:“当然是脱光光,让兄弟几个好好疼疼。” 郭茜妮大学里交过一个男朋友,可保守的她从未逾距,光是想想自己赤身裸体躺在四个男人身下,心口害怕地喘不过气,她疯狂摇头,大声喊救命。 还没叫两声,嘴里突然被塞进一团衣物,紧接着被扔到柔软的床铺中,手脚的绳子被松开,取而代之的是四只男人的大手,她被分成大字形钉在床上,动弹不得。 胸前一凉,衬衫扣子被解开,裙子也被拽到大腿处。 “操,好大好白。”那猥琐声响起,胸口被狠揉了一把。 郭茜妮心口直泛恶心,泪水猛地涌出来。 那个风哥出声制止:“别动手动脚,真他妈想蹲局子吃牢饭?” 郭茜妮以为没事了,忽然两只大手伸到她背后,要去解内衣搭扣,她疯狂地挣扎,整个身子弓起又落下,喉咙里发出哀嚎,如同濒死的人鱼。 梁风瞥见女人滚落的泪水,以及歇斯底里的哭喊,被扰得脑子烦,收回了手。 赵虔催促:“继续脱,还急着拍照。” 梁风按按太阳穴:“就这么拍。” “衣服不脱拍什么啊?你把兄弟们叫来,钱没捞到,又不能过过眼瘾,耍我们玩呢?!”赵虔跨上床,挤开梁风,骑在女人身上,“老子来帮她脱!” 两手分别去扒两根细细的肩带,尽管她再怎么挣扎,带子在男人手劲中像腐朽的线,一扯就断了。 郭茜妮悲恸地长叫一声,却卡在喉咙里,直接背过气晕死了。 许怀信到达204,房里空空如也,床单凌乱地发皱,床头挂着黑色胸罩,他脑子嗡地一声,尝试给郭茜妮打电话,还是没人接。 正当他转身要去报警,却在门口看见了许惟一:“你怎么在这?” 她面无表情地说:“我知道她在哪。” 许怀信盯着她,女孩冷漠的神情犹如寒冬腊月锋利的冰锥,他从没见过她这幅样子。 “是我雇人绑她的。”她走过来,得意地看向他:“你可以去报警抓我,不过如果我没有制止,他们马上会强奸她,网络上也会留下她的名作,5p混战。” 许怀信:“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毁了她。”许惟一冷笑,五官嫉妒地乱飞:“不该我一个人痛苦啊,我们一起下地狱。” 他的声音低不可闻:“放了她。” 许惟一瞪大双眼,厉声质问:“凭什么放了她?凭你是我哥哥?那这些年你怎么不考虑我的感受?你和你妈一样讨厌我,巴不得我早点消失!” 许怀信按住她的肩膀:“冷静点,不是你想的那样,没人讨厌你。别伤害无辜的人。” 许惟一点头,从包里掏出棕色的药瓶:“只要你把这瓶药喝了,我就放过她。” “什么药?” “助兴的。”她笑道:“你不喝,我就给她喝,反正四个男人给她解毒,足够了。” 许怀信凉凉地看了她一瞬,伸手夺过来,旋开盖子,仰头一口气喝光,空瓶子扔在地上:“满意了吗?” 他竟然为了郭茜妮那个女人,做出她求都求不来事,许惟一愤怒大叫:“不满意!不满意!”她猛地冲过去抱住他,仰头要撕咬那张薄唇:“不够!还不够!你是我的!” 成人礼(微) 两片唇相接的那刻,许怀信忍无可忍地扇了她一巴掌,比那天还狠,用尽全力,势要将她打清醒。 “看清楚,我是你哥。”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蹦出来。 许惟一捂着麻木的半张脸,冷笑一声,不怕死地又抱住他,在男人的脖子胸口处亲吻撕咬。 许怀信看着身前癫狂的人,怒气直涌脑门,一把将她甩在地上,抬脚要走,许惟一迅速爬过去抱住他的小腿。 “别走,哥哥。”她无法控制地留下眼泪,为什么丢掉脸面尊严善良等一切美好的品德,还是换不来一个许怀信。 “滚开。”许怀信冷着脸,无情地扒开腿上的女孩,走到门边。 “你不想救她了吗?”许惟一扶墙站起来,抹干净泪水。 “你敢这么做,我会亲手把你交给警察。”他头也不回。 呵,真无情。 许惟一擦擦嘴角的血,笑得极其得意:“可是你走不了了,哥哥。” 许怀信转身看她,只见那红唇启启合合,忽然又分出一张殷红的嘴:“给你喝的不是春药,是昏迷水,两分钟起效。” 还没说完,高大的男人无力地倒了下去。 许怀信醒来,头脑昏昏沉沉,身上的衣物全被脱光,他平躺在床上,手脚被铁链拴在床头床尾,全身大刺刺展开。小腹下却异常火热,低头一看,只吸人精气的鬼魅女鬼,伏在胯下,红唇包裹住软趴趴的巨物,又舔又亲。 “哥哥,你终于醒了,这里怎么硬不起来了?”许惟一手心握着轻揉,真搞不清楚,上次他喝醉了睡着,揉几下,亲几口,这东西便噌噌膨胀,立了起来。 今天弄了一个小时,手酸嘴涩,仍无硬起来的迹象,暗叫不好:“不会是这药有问题吧。” “你是不是想找死?”许怀信早已无法忍耐,双手用力挣脱不了,却响起金属相撞声,他紧握拳头,健壮的双臂也因此鼓起数道充血青筋。 许惟一摇摇头,放开手里的软物,自顾自脱衣服:“哥哥,别再打我了,你要是恨我,不如肏死我,我情愿死在你的大鸟上,让它带我去天堂下地狱都可以。” 污言秽语不知从哪学的,许怀信气得太阳穴突跳。 许惟一把身上的衣服都脱了,全身光溜溜,白嫩嫩的,两团饱满的乳房颤了颤,在窗帘缝斜射的日光下粉嫩又耀眼。 他闭上眼。 许惟一移到床头,轻轻贴过去,半个身子挤压在男人胸膛上,火热热的,她的身子也如着火似的热气腾腾,指尖轻拂紧阖的眼尾,如流水一般划过鼻尖,停在薄唇处摩挲:“为什么不看我,我不好看吗?” 可是没有回话。 她偷偷挺起胸,轻蹭着硬邦邦的胸膛,却痒得两颗乳尖硬成石子,咬咬唇,羞怯道:“我的也挺大的。” 许怀信倏地睁眼,面无表情地盯着她。 许惟一吓得心惊胆战,只好退到男人双腿间,她惊喜地发现那软物不知何时穿了筋,附上骨,生龙活虎,一树擎天立在茂盛的毛发中,像只苏醒的怪兽:“哥,你好大啊!” 大得骇人,粗长地犹如婴儿手臂,颜色也是干净粉红,她看得眼角泛起潮红,用手掌上下比对丈量,比她的手还长好多,双手合拢轻轻握住,只听前头压抑的闷哼,大提琴般独特的低沉。 “很舒服?”小手撸动肉棒,双眼却不停地瞧男人反应,只见那胸膛如浪涌般起伏不定,笑着肯定:“你对我有感觉的。” 许怀信睁眼望去,暴怒无言地盯着她。 许惟一现在一点都不怕他,在他的目光下,挑衅地瞪一眼,头深深地埋下去,把那根东西含进嫣红的嘴巴里,用尽所有办法去侍弄。 阴茎被舔成湿漉漉的大肉棒,许惟一分开腿跨了上去,小手握住它,对准已经流水的入口处,她等今天等了有十年。 “许怀信,我要你。” 她对他宣誓完,臀部缓缓下落,圆硕龟头已经顶开阴唇,寸寸插进甬径,顺利吃进整个龟头,下面撑得快裂开,有微痛的撕裂感。 许怀信看向相连一起的性器,黑沉着脸:“你真疯了?!” 许惟一又往下坐了一节,皱眉道:“好痛,哥哥,你为什么这么大?” 那张小嘴窄小还会咬人,许怀信被夹得发疼,看见还剩叁分之二暴露在外,他沉声警告:“现在下去还来的急。” 尽管心里害怕这巨物,可是她终归要驯服它的。 “来不及了。”她摇摇头,脸上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那截细腰一扭,奋力沉了下去,让那根利器劈开路径,捣破象征纯洁的处女膜,彻底混入骨与血的情欲中。 电光火石之间,许惟一完成了成人礼。 下一章比较暴力 要死了(h) 9.要死了 湿热的肉穴猛地吞下整根,仿佛进入极逼仄压抑的空间,许怀信耐不住闷哼,下巴微抬,凸起的喉结上下滚动,性感又迷人。 “啊!哥哥,我好痛啊。”许惟一无福欣赏,破肉见血的疼痛足够她牢记一辈子,却也开心得晕头转向,夹着要人命的巨物,扭着腰肢左摇右摆,喊道,“哥哥,进来了!进了我里面!” “别叫我哥。”许怀信要把她千刀万剐的心都有了,他肯定会的,一定要把她弄死。 许惟一偏不如他意,连连叫个不停,可身体里的东西又胀大几分,撑得下面要裂开,她闭上嘴巴,见男人额上青筋暴起,知他忍得辛苦,俯低身子,讨好地亲着他微抬的下巴:“哥你忍忍,我来动。” 男女交合的事不难懂,翻翻书看看片子已经烂熟于心,她也曾自慰过,不过没滋没味的,这种事就该两个人做才舒服,最好是和喜欢的人,光想想就能湿透。 许惟一跨坐在男人小腹上,双手撑着他,缓缓抬起屁股,让那根大肉棒摩擦着肉壁,她忍着疼痛,上下小幅度吞吐,抬眼却发现许怀信正看向自己,浓眉挤在眉心,眼神除了恨,还藏着被情绪支配的欲望。 她看得心都醉了,只想让哥哥快活,和她一样愉快地叫出来,坐在那根肉棒上前后扭动,问:“舒服吗?” 许怀信看着那醉红的脸,抖动的双乳,以及湿软阴毛下交合的性器,他挣动着金属手铐,挺身用力往上顶撞,一下埋入花心深处。 “唔嗯……”许惟一被这下顶得骨头都软了,里面前所未有的酥麻,她知道该怎么做了,夹住性器卖力地上下套弄,昂头睨看身下人:“哥哥,是这样吗?” 许怀信再次闭上眼,沉醉在疯狂索取中。 没几分钟,许惟一大叫着迎来第一次高潮,死命地绞着它蠕动,许怀信昂起头极速喘息,忍过那阵绞杀,缓缓睁开眼,眼角猩红一片,额骨处冒着细密汗珠。 她矮下身子,细白脊背悬浮在上,双手捧住男人的脸,小心翼翼吮去额上的汗珠,又印上鼻梁鼻尖,她停顿一瞬,鼻息交缠间,吻上了朝思暮想的薄唇。 许怀信这次没躲,意味不明地注视她,许惟一不敢造次,蜻蜓点水地碰了碰,他们四目相对,她说:“我已经是你的女人了。” 许怀信浑身紧绷,别过脸:“松开。” 经过刚才的性爱,被手铐铐住的手腕已经勒出红痕,她很心疼,又低头亲在许怀信脸颊,道一声好。 没了摩擦的快感,下面只剩火辣辣的刺痛,许惟一缓慢抽身,龟头脱离时发出啵地一声,那根耀武扬威地半立着,棒身粘上初血和情液,她看得浑身发热,直到许怀信不耐烦地又催一声,赶忙去松开手铐和铁链,刚要起身,一股重力将她掀翻在床。 许怀信瞬时翻过身体,将女人重重压在身下,他拿过一旁的手铐,如法炮制地铐上她,几乎眨眼之间,他们俩倒换了位置,他骑在她身上。 “哥哥,你要干嘛?”许惟一被钉在床上,面朝下捂进了枕头中,快要喘不过气,双手疯狂挣着手铐,发出刺耳噪音。 许怀信阴沉着脸,抓住绸缎似的长发用力一扯,她的前胸被整个吊起来,头皮一阵撕开的疼痛,侧眼瞧他:“好痛,哥,你快放开。” “你说我要干嘛?”他拿脸颊贴着她的,轻笑一声,膝盖顶开两条长腿,另一只手探到泥泞的腿心,掐着花核狠重一拧,尖锐的疼痛传遍全身。 许惟一疼得直打摆子,眼泪簌簌流下来,细声细气地求饶:“呜呜……哥哥,你不能这么对我,疼死了。” 许怀信知道她在扮可怜,松开头发,改捏后颈,将她狠狠钉进枕头里,他扒开濡湿的腿根,从后面猛撞进去。 “啊啊啊!” 这次真痛死了,那么粗长的一根,带着势如破竹的狠厉,从后面全插进来,贯穿全身,一路捅进嗓子眼,她咬着枕头一角,含糊地叫:“好痛、轻点……” “你不是就想这样吗?”许怀信一手按住她的颈,一手攥着饱满的屁股,一下下往自己的胯间猛撞,边插边问:“还敢不敢了?!” 许惟一被肏得一耸一耸的,头脸蹭着床单,她尖叫道:“还要!要哥哥肏我!” “下贱!”他拧眉狠骂,送开她的后颈,改去掌掴白嫩的屁股瓣,下了狠劲,啪啪扇了数十下,扇得臀尖皮开肉绽,赤红一片,许惟一哭得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别打了!哥哥,求你别打我……” 见她可怜,许怀信信怒气消了不少,握住两瓣臀尖抬高,他半跪身子,对准紧致的肉穴狠干起来。 “嗯唔……慢点……” 许惟一被迫撅起屁股,承受后面狂风骤雨般的抽插,像火热的烙铁在身体里四处乱顶,除了疼痛毫无舒服可言,她不由自主地绞紧这坏东西。 许怀信被夹得险些射精,反手又朝臀心一巴掌,却抽到娇嫩的花苞处,女孩哆嗦着哭叫不已,湿热肉穴深处忽然喷涌出一股热潮,直浇得他也交代了。 “唔……好烫好痛…我要死了……” 阴道被喷射数股热乎乎的浓精,许惟一揪着床单,屁股还翘得高高的,全身痉挛地战栗着。 阴茎退了出来,蚌肉被撬开,窄小的洞穴也被插得合不拢嘴,宥成拇指粗的黑洞,浓白精液一股脑儿涌了出来。 许怀信默不作声地盯了半晌,下身又冒头,掌心挤进臀缝里,包拢软烂的花苞滑动,拇指又去捻揉湿粉的肉缝,轻佻地刮弄起来。 “嗯……”男人用粗糙的指腹玩着最敏感的蜜处,许惟一被摸得浑身起疙瘩,小腹酸胀酥麻,花心处又涌出一汪春水。 许怀信就着泛滥春潮,再次整根没入。 又一轮征程开始,许怀信发了狠,大开大合地肏着肉穴,啪啪抽穴声响彻房间,听着教人害臊。 极度的空虚和极致的充实接连交替,许惟一腾升蚀骨的快感,脚趾头快乐地蜷起来,小穴也跟着收紧内壁。 “啊啊啊啊!我不行了!” 即将攀顶时,许怀信猛地按下那白屁股,跟着趴伏下去,他重压在单薄的背脊上,肉贴肉地交迭一起,次次破门狠撞,高频地穿插小穴。 “唔……受不了了!我要死了!哥哥,救我!” 濒临至死的快感涌入全身,许怀信张口去咬她的耳垂,侧颈,最后牙齿刺入圆润肩头处,血腥味充斥着,他喉咙发出低吼声,许惟一刺激得全身挣起来,却被钉在床上,由着抽插几十下,终于被抵进深沉射精。 房间里忽然安静下来。 许怀信咬着她喘息不定,待到恢复平静,松开嘴,那块皮肉已经被咬烂开,流出滚热的鲜血。 别生气 房间是昏暗的,唯一的光源来自窗外几束霓虹灯光,夜晚静不下来,喧嚣的各种叫卖声频频光临这座旅馆。 许怀信关上窗户,顺势坐进窗边的沙发上,他找到一盒劣质烟和印有妩媚女郎的塑料打火机,自顾自点了一根。 鸦青色的烟雾虚无又梦幻,虚掩着床上的女孩,不,应该是女人,是他将她变成彻头彻尾的女人,而那根凶器至今还沾有她的血迹。 许惟一将头从枕头中拔出来,侧过脸对向他的位置,眼神竟带了点得意色彩,和浮于脸上的彩色霓虹交相辉映,她似乎一点不知疼痛和羞耻,尽管那具白皙的胴体伤痕累累,却在烟雾里变得缥缈虚幻,这令许怀信想到电影《色戒》中的王佳芝,第一次虐爱后,露出半个圆臀的可怜女人。 可许惟一一点都不值得同情。 “哥哥,松开我好吗?”许惟一挣了挣腕子上的手铐,小小的两只金属环不仅禁锢了她的自由,还削弱了她的发挥。 许怀信置若罔闻,手指反复拨着打火机,火焰明明灭灭,直到许惟一再次催促,他捻灭了烟,起身跨上床,挤进女人双腿间,露出腿心一处的饱满鼓起,经过一下午肏弄,已经肿得紧闭起来。 他用拇指拨了拨红肿的花瓣,捏着往两边分开,湿哒哒的粉肉暴露于空气中,小洞眼糊满精液,此时受了刺激,疯狂蠕动着吞咽着,好似贪婪小嘴,不知疲倦要吃的。 私密处被赤裸裸打开,许惟一嘤咛出声,揪住枕头,回头瞧见许怀信盯着自己那里,小腹竟又泛起酥麻:“哥哥。” 穴口吐出一汪蜜液,许怀信皱起眉头抹去,那水却越擦越多,多得他心烦,他扶着粗长的性器对准洞眼,窄腰往前一耸,再次挤进湿滑的阴道中,软糯又紧得很,像插入了棉花中。 许惟一被塞得满满当当,还是痛,咬住枕头,堵住口中呻吟。 许怀信已然看透许惟一的本性,伸手夺过枕头,扔到地上,腰腹朝贪婪的小嘴连连耸动,沉声命令:“叫出来!” 许惟一如他所愿,浪声叫床:“哥哥,轻一点。” 许怀信听着求饶声,腹下烧起熊熊烈火,大掌抓住两瓣臀尖,用力顶开紧凑的腔肉,直插入欲望最深处,宫门被撞开,那火热圆头捣得宫颈生疼发麻,许惟一哆哆嗦嗦抖起来,主动抬高屁股迎合着,她昂起头:“好深好痛……哥哥,嗯……轻点……” 弄到半夜终于结束,许惟一被解开手铐,她偷看躺在身侧的男人,移到他结实的臂弯处,用毛绒绒的脑袋亲昵地蹭他,“哥哥,别生我气了,好不好?” “我没有让他们碰她。”她拿过枕头的黑色胸罩,放进他手里,小声道:“这是我的内衣。” 许怀信闭上眼睛。 一切好像都变得不重要了。 第二天下午,许怀信坐高铁回了学校,许惟一睡醒过来,才发现人不见了。 国庆假最后一天,许惟一受到梁风的邀约,她拉开抽屉,拿了卡前去。 梁风的家就住在青鸟旅馆附近,除了工厂,小商铺,筒子楼,还有成片破旧不堪的平房,围绕成城,等待拆迁。 许惟一随梁风踏入这座贫民窟,不禁对比起许爸的富人区,果然人与人的差距比人和狗的都大,心里竟然对梁风生出些许怜悯来。 平房虽破旧,占地面积却不小,而且有自带的家院,倒比他们小区的格子屋开阔许多。 梁风打开院门和房门,客厅一览无余,被打扫得干净,里面只摆放了几张桌椅,电视机和冰箱,他请她坐在木椅上。 “家里就你一个人吗?”许惟一观察四周,没见到其他人。 梁风提起茶瓶,给她倒了杯水:“嗯,我爸妈去外地打工了,只有过年才回来。” 许惟一:“那你一个人在家不孤独吗?” “我都住学校,不经常在家,没你想得那么可怜。” 梁风搬了凳子坐在她旁边,双眼像是涂了胶水,一刻不离地黏在她脸上,许惟一浑身不自在,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圆润粉嫩的双唇经茶水滋润更显丰翘。 “我没碰她,也没让他们动她。”他想到那天拍的照片,迫不及待要和她解释,以此来证明自己是个不贪美色的好人。 好不好人的也无所谓,反正她一早就知道他是恶霸。 “我知道,谢谢你帮忙。”许惟一低头,浓黑如缎的发丝垂到胸前,遮住了半张脸,和她此刻的神情。 “你哥的事处理完了吗?” “都弄完了,我哥已经知道她的真面目了。” “那就好,那种脚踏多条船的女人不值得你哥伤心。” 许惟一嗯了一声,头埋得更低,黑发已经完全遮住了她的脸。 梁风忽然愣神,伸手要替她剥开发丝,指尖意外擦到耳骨,只见女孩轻微一抖,将脸侧过去,他盯着看自己的手指看,指尖还残留滑嫩的触感,于是大着胆子又探进发丝中,两指准确地捏住小巧耳垂,轻轻摩挲了两下。 他的指腹生有硬厚的茧子,刮得耳垂热乎发痒,许惟一浑身一震,拿开那只大手,皱起眉头:“别碰这里。” 声音软软的毫无威慑力,梁风只当她不好意思,身子挨过去,一下子撩开半侧头发,瞧见那透红圆润的小耳垂,他凑到她耳畔,指腹却往上,一寸寸揉到耳骨,“我可以亲吗?” 湿热的气息扑在耳侧,许惟一咬紧嘴巴,问:“亲完之后呢?还要亲其他地方吗?” 梁风盯着修长的侧颈,忽然昏了头,拿唇碰了碰耳垂尖,低声问:“你给吗?” “梁风你别这样。”许惟一忍无可忍,一把推开他,从怀里拿出卡,递到他手里,笑着说:“里面有五万,谢谢你愿意帮我忙。” 梁风双眼阴沉盯着她:“什么意思?你是不是嫌我们家很穷?” 许惟一赶忙摇头:“别生气,我不是那个意思,就算你不要,你兄弟他们会不平衡的,我家也不是有钱人,这都是我很辛苦才攒起来的。” 梁风脸色稍稍晴朗,又还给她:“你的钱我是不会收的,你要是想感谢我,寒假再过来找我玩。” 玩什么?许惟一没敢看他,轻轻点了点头。 在梁风家待了一下午,倒没有再动手动脚,最后还是许妈的电话将她解救出来。许惟一回家直奔浴室,将那只被梁风碰过的耳垂搓洗了好几遍,快褪了一层皮才罢手。 嫉妒心 十一假期结束,高叁党前所未有的忙碌和繁重,当天迎来突击月考,两天考完,次日出结果。重点班竞争尤其激烈,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张晓楠小长假没荒废,为得就是坚守前十五名的底线。 令人大跌眼镜的是许惟一比她考得要差,一下子竟跌了十多名,首次从前十降至班级中下游,这是张晓楠不敢想的。 陈源认为许惟一彻底堕落,学习退步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她和梁风来往地更密切,要说之前还算遮遮藏藏做样子,现在已经明目张胆到令人发指,叁天两头在校外碰面,那热乎劲等同小情侣。 作为许惟一的同学、邻居兼朋友,陈源感到很有必要帮她一把。 周末双休老师们疯狂讲卷子,只空出周天下午和晚上用来休息宿舍里,室友倒得倒,瘫得瘫,张晓楠坐在位子上研究试卷上的错题,文综卷子老师还没复盘完,她试着再做一遍。 许惟一同样靠在桌前,不过没在学习,而是歪头盯着肩膀处的疤痕,椭圆形,结了紫褐色的痂,高高隆起,那天许怀信咬的,差点连皮带肉撕了下去。 大概恨到骨子里了。许怀信再没有回过她的消息和电话。 晚上,许惟一换了件衣服要去找梁风。 张晓楠打量她身上私服,心下了然:“许惟一,你不会又要去见梁风吧?” 她坦然地嗯了一声。 张晓楠恨铁不成钢,恨声说:“你瞅瞅你这次的成绩,还有心情和男人出去鬼混。”她又凑过来,小莫小声地打探:“哎,你不会真和梁风谈了吧?” “你想多了。”许惟一白了她一眼:“这次月考我心里有数,下次会回升的。” 趁她刚踏出寝室门,张晓楠好心提醒:“那你晚上早点回来,有门禁的。” 梁风在校门外等许惟一,经过绑架一事,他自认为两人的关系有质地飞跃,同时他觉得许惟一变了,不再是纯净美好的水晶,变成了充满气泡的玻璃。 或许她原本就不是纯净的,第一次见面,他被当时职高里的老大围在巷子里拳打脚踢,许惟一非但没施以援手,反而蹲下来瞥着地上的自己,说了一句真蠢。 梁风永远记得她那副高高在上的冷傲表情。她现在却是笑着的。 今晚,许惟一想去网吧,梁风二话没说答应了。 附中旁边的网吧不多,价钱还贵,梁风带她去了他们职高那儿的常顾网吧,老板是个年轻男人,和梁风混地挺熟,见到他带来的漂亮学生,免不了打趣一番。 赵谦他们几个也在,组队玩游戏,赵谦见到许惟一眼都直了,就见过几次面,次次都是同一幅表情。 梁风朝赵虔后脑拍了一巴掌,让他少用这种色眯眯的眼神,赵虔呵呵笑了声。 他们男的在玩游戏,许惟一登了所有社交软件,试图给许怀信发消息,又去窥视他的空间和博客,全是以前的内容,她却看得津津有味。 还没过几分钟,手上突然传来一股强硬力量,许惟一抬头,却对上陈源严肃的脸。 “你怎么来了?” “跟我回学校。” 两人几乎同时出声。 梁风见到陈源,当即摔下鼠标,站了起来,他比陈源高了半个头,面孔又偏硬朗,沉声道:“放开她。” 陈源拉起她的手臂:“今天我还就非得带她离开。” 虽然坐在小包厢里,可还有其他人,许惟一皱眉:“陈源,我还有事,你别这样。” 赵虔也站了起来:“听到没有?” 其余人几个兄弟起哄,“小白脸还敢和我们风哥抢嫂子,不用风哥动手,我一拳头就能把他撂倒喽。” 在一片嬉笑声中,陈源头又尝到屈辱的味道,而许惟一脸上却是嫌弃的,屈辱更甚,他冷眼如刀地问:“你想让你妈知道你当人家嫂子的事?” 陈源搬出许妈,许惟一立时卸了力气,和他出了网吧。 一路上沉默无言,到学校门口,许惟一甩掉陈源的手,“你回去吧,我回寝室了。” 听这不咸不淡的语气,一肚子火气冒头,陈源严肃地说:“整天和那些小混混搞在一起,许惟一,你到底想不想好?” 许惟一静了会,面无表情地问:“管你什么事?” 陈源回:“凭我们两家的关系,我有责任和义务管你。” “我家和你家没亲没故,不知你指的什么关系。”她说完转身往校门走,忽然传来陈源讥诮的声音:“许惟一,你不会还记恨小学那件事吧?” 所以故意无视他,用冰冷的态度激怒他,这样她就大仇得报了。 下章找哥哥,后面让哥哥多出场 去找他 一连几天,陈源延续看门犬的做派,时刻注意许惟一和梁风私下往来,只要一有风吹草动,他又会搬出许妈这座法宝当靠山。 这招百试不爽,许惟一再没主动找过梁风,就算梁风找到学校,她也只能编个借口打发他。 梁风可不是好糊弄的,看着许惟一为难的表情,和陈源频繁出现的身影,已然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当晚带人把陈源堵在破巷子里,毫不客气地教训了一番。 陈源从小到大养尊处优,被父母捧在手心,没吃过苦,加上身子板单薄,根本不是梁风的对手。尽管他拼尽全力,还是被人踩在脚下。 赵虔和其余几个冲上去又补了一顿,梁风虽不屑以多欺少,但讨厌陈源的情绪由来已久,没有制止他们。 幸好有同学路过,报了警,不过人一早就跑了。 陈源多处挂彩,甚至额头见了红,小腿处还骨折了,得在医院躺上一周左右。 张晓楠听到消息,极其震惊,小声问旁边的许惟一:“你知道梁风带人殴打陈源的事吧?” 许惟一认真看书,脸上毫无波澜,只摇摇头。 张晓楠瞧她那表情,一股说不出的感觉蔓延心头,小声道:“听说陈源已经报警,但是梁风不知道躲去哪里了。” 许惟一抬头扫了女孩一眼,不经意地说:“你好像很关心陈源?” “什么嘛?!”张晓楠闻言差点跳起来,说不上是气是羞,脸颊泛起红晕,她狠狠咬住下唇:“你别胡说,我是担心梁风,朋友一场,他要是真被抓走,那还要不要上学了?” 许惟一垂头看书:“放心吧,他比你机灵,怎么可能这么容易被抓到,像这种打架斗殴,过几天就没事了。” 或许别人不清楚内情,张晓楠心里门清,猜到这场事端的原由正是许惟一,可她却一副事不关己的漠然面孔。 张晓楠瞪她一眼:“冷血。” 经过这次事件,许惟一查觉出张晓楠的微妙情绪,不过解释太多没用,她也根本没当回事,而是卯足劲刷题,期末考了不错的成绩。 寒假来临之际,晋城气温骤降,一秒进入寒冬。 自假期伊始,许惟一就在盘算许怀信回来的日子。原以为就在这几天,谁料许怀信打电话过来说要留在学校忙创业的事,不回来过年了。 不用许惟一着急,许妈第一个不同意,寻常时间不回家就算了,春节怎么可能让他孤身在外。 电话里好说好劝半天,那头却吃了秤砣铁了心,她把手机塞进许惟一手里,忧愁地叹口气:“你和你哥说说。” 许惟一拿着手机,走到窗边,电话那头却静悄悄地,轻声问:“哥,真是因为开公司的事不回家吗?” 没回答。 “是不是钱还没凑齐?这个不用担心,我有办法解决的。” “起码春节要回家的,每年我们都会一起守岁,你要是不在,家里很冷清的。”她瞥了沙发上看电视的女人,鼓足勇气,极小声地说:“哥,我好想你。” 比他考去陵城读大学,还要不舍难熬,然而在疯狂的思念中,又孕育出难耐的渴望,于是每日每夜的想,无时无刻地盼,期许大过忧虑。 她又小声重复了一遍,耳边顿时传来忙音。 距离除夕前两周,许怀信又来了一个电话,和许妈说了几句话便挂了。 许惟一辗转难眠整夜,忽然想到个好主意。 饭桌上,她向许妈提出要去陵城找许怀信。 许妈一口拒绝:“你去凑什么热闹?也不想在这过年了?还是嫌你哥不够烦?”她脸色不虞地觑着她,又警告:“别整天想着瞎跑,过完年离高考也不远了,把心思都给我放在学习上。” 许惟一:“妈,你想哪去了,我过去找我哥就是为了劝他回家,电话里再怎么说也没办法。而且陵城离晋城很近,坐高铁只要一个小时,要是快得话,我们当天晚上就能回来了。” 见她面露犹疑,许惟一继续:“哥要是真不会来,春节也太冷清了吧。” 许妈长长地叹口气:“去吧去吧,把你哥带回来,春节不回家几个意思,还让别人说闲话。” 许惟一笑道:“妈,你放心,我保证会把哥带回来。” 隔天早上,许惟一背上包出发,上午十点多到了许怀信学校。 大学早放寒假,大多学生前一周已经离校,校门虽还开着,几乎不见人影。 许惟一找到男生宿舍,和宿舍阿姨打了招呼,迫不及待爬上楼梯,等真站在508号门前,心口砰砰跳动,她整理好头发和衣服,抬手敲了两下门。 不一会儿,房门突然往里打开,许怀信高大的身影立在跟前,他显然没料到许惟一找了过来,站在门口不动。 面对日思夜想的人,许惟一整颗心像被泡发了似的,难以言喻的悸动喜悦酸胀统统袭来,她冲上去紧紧抱住他,委屈又撒娇地叫了一声哥哥。 下馆子 寝室里没其他人,空调开得足,热气烘烘的。许惟一站在正中央,对着房屋打量一圈,四张床、桌椅,数许怀信的最干净利落。 许怀信大概醒没多久,头发略微凌乱,身上是黑色睡衣裤,衬得人贵气清瘦。他走到书桌前侧坐下来,面向她问:“你怎么来了?” 许惟一:“哥,我来找你回家。” “家?”他轻哼一声,带了不明意味的笑声。 许惟一抿了抿被空调吹得干燥的嘴唇,又道:“听宿舍阿姨说,后天就要封校了,你不回晋城还能去哪?” 许怀信忽然身体一歪,斜靠在椅背上,领口随动作滑至一边,露出流畅的锁骨,如同一把拉满的弓,蕴藏巨大力量,他招招手,命令道:“过来。” 那副慵懒又强硬的脸庞,简直难以抵抗,许惟一忙不迭地走过去。 谁料许怀信拉出抽屉,拿了几张百元钞,扯过她的短棉衣一角,塞进口袋里,要打发人走:“从哪来的回哪去。” 她僵在原地,难过道:“哥,你真这么讨厌我?” 许怀信淡淡地回:“你赖在这,更令人生厌。” 明明做了那么亲密的事,他还是一副生人勿近面孔。满腔挫败压在心头,许惟一俯身抱住男人的脑袋,撒起泼:“我不走,除非你跟我回家!” 许怀信被闷得喘不过气,一把推开她,许惟一不妨,摔到在地,屁股砸得生疼,她闷声爬起来,双臂勾住男人的脖子,直接跨坐上他的大腿。 “许惟一,脸都不要了是吧?”他阴沉沉地盯着她。 “为了你,我哪还要过脸。”许惟一眼中腾升水雾,埋进他的侧颈,鼻息间清冽好闻的气息,她又软下声音:“别赶我走好吗?好不容易说服妈妈过来找你的,你不能赶我走,不能不要我。” 许惟一耍赖的功夫一流,最终许怀信也没再赶她,中午吃饭点,他带她出去吃。 临近年关,饭馆大多关门停业,许怀信找了一家本地的小店,点了双人份过桥米线。 店里甚是冷清,只有他们两个顾客。坐在对面的许惟一尤感愉悦,笑着说:“哥,好久没和你下馆子了。” 许怀信正拎着茶壶烫碗筷,过水后的碗碟分给她,许惟一连忙接过来,盯着那双骨节修长的手指着了迷。 男老板用铁钳子夹着一大锅米线放在桌中央,笑得热情:“兄妹俩本地人?还是在这读大学?” 许惟一回答:“不是本地的,我哥在这读大学。” 老板好心道:“我看附近大学早就放假了,你们两个尽快回去,晚了可买不到车票。” “嗯,这两天回去。” 许惟一和店老板闲聊完,一扭头就发现许怀信盯看自己,她勾勾耳边发丝,问:“头发乱了吗?” 他用眼睛点了点她桌前:“把碗给我。” “啊?哦。”许惟一睁大眼睛,拿起自己的空碗递过去。 许怀信专门给她盛了一碗,许惟一简直受宠若惊,接过来,埋头吃得快又急,鼻尖热出细密汗珠。 碗里几分钟见了底,她抬眼偷瞟,对方碗里还剩大半,只见许怀信吃得慢条斯理,因吃不了辣,冷白面皮犯了红。 许惟一看饿了,把空碗递过去:“哥哥,我吃完了,还要。” 许怀信瞥了一眼,眉毛轻挑,语气却凶巴巴的:“自己盛。” 许惟一忽闪着大眼睛,撅起嘴巴哦一声。 吃完午饭,许惟一又跟着许怀信回了宿舍。 许怀信脱下外套,指了指自己的床铺:“累了就上去睡。” “那晚上我睡哪?”她又观察一遍,其余叁张床早被收拾起来了。 “晚上的事晚上再说。”他坐到桌前,打开电脑。 “对了!哥,我给你带了礼物。”说着拉开棉袄拉链,从内暗袋拿出银行卡,递到他面前:“这里有五十万,哥你不用再为钱的事发愁了。” 许怀信盯着卡片看了几秒,冷声问:“哪来的?” 许惟一:“我去问咱爸要的。” “给我说实话。” “真的,不信你去问爸。”她反问:“你以为这钱我怎么弄来的?” 不是不相信她,当初刚离婚那会儿,许爸连抚养费都不愿意出,现在两家桥归桥路归路,还指望他能给那么多钱。 “不需要,这钱你尽早还回去。” “没钱怎么开公司?” “用不着你操心。” 许惟一着急解释:“哥,这钱就该爸出,而且五十万对他来说根本就是九牛一毛,他们吃的穿的动辄上万块,我们也是他的子女,这本来就是属于我们的东西。” 许怀信斜乜一眼:“所以这就是两年来,你没脸没皮讨好他们一家的原因?” 许惟一一怔,心口凉嗖嗖的,她扯起嘴角:“可我愿意把这些都给你。它不用你去陪笑谄媚,你拿了它,那我做的一切才有意义。” “我的事用不着你做牺牲。”许怀信对着电脑,极度冷漠:“这钱你要是不想退就留着自己用。” 好心好意被撕碎了践踏,偏偏还是自己最爱的人,许惟一盯着那张侧脸,心痛地流下两行泪:“对,我不要脸,我虚荣自私,可你以为我想要?!” 她愤慨地拉开房门,四方的卡片就这么被扔了出去。 哄哄她(微) 许怀信奔下楼去找卡,许惟一脱下棉衣裤子,爬到床上躺下,不一会儿沉沉睡去。 再醒来时,天已经黑了,房间黑暗无光,她叫了一声,没人应,头脑发胀,于是又倒下睡。 没过多久,应该是许怀信回来了,房门开开合合,下铺的台灯啪得一下打开,接着窸窸窣窣的塑料袋响起来,许惟一闻见浓郁饭菜香,忍不住吞咽口水。 许怀信往床上瞄:“一一,醒了没?下来吃饭了。” 许惟一听着罕见的温柔问话,差点没出息应出声,可下午受得委屈还没消,她掀起被子蒙住头,不想听他说话。 许怀信再问一句,许惟一继续装死,他要是有诚意那还得请一遍,可等了好久,却传来咀嚼的声音。 她忍不住思考,在他心里,她到底算什么?外婆去世的那晚,许怀信说会永远疼爱她、保护她。 许惟一越想越难过,偷偷抹了眼泪,脑袋如灌了铅般昏沉,半梦半醒间,床板传来吱呀的响声,紧接着床铺一沉,一股凉气从身后窜进来,她心口直跳,后背贴过来一具坚硬温热的身体,一下子清醒了。 床太小,许怀信只能紧挨着她,见枕头上捂得严实的脑袋,试图拉下那被子,扯了几下不成功,被女人死死攥着。 “再蒙就晕了。”许怀信伏在头顶打趣,大手探进被子里捏女孩腰侧的痒痒肉,“别气了,女孩生气要老十岁。” 许惟一被捏得酸麻不已,又往墙边挪,床拢共就这么大点地,再躲能躲哪去,她去掰腰间做乱的手,许怀信找准时机,扯开她头上的被子。 眼前亮亮堂堂,许惟一一愣,忙把脸往枕头里藏,许怀信低笑出声,贴在她耳边问:“现在知道要脸面了?” 许惟一气得又哭,许怀信这才发现不对劲,强硬地扳过她的脸,眼睛鼻子脸蛋哭得又红又肿,他板着脸:“你哭什么?” 许惟一伸手去挠他,哭喊:“混蛋,你才不是我哥哥,你不是,不是……” 以前的哥哥像超人,会帮她解决所有问题:被许妈打骂,有他护着,没人接送她上下学,每天他来护送,来第一次月经的卫生棉还是他买的……可是以前的哥哥到底去哪了?眼前的许怀信又是谁? 许怀信抓住两只不安分的手腕,一并按在头顶上方,他沉沉盯着她:“又发什么疯?我不是你哥哥,你要谁当你哥哥?” 许惟一愤恨地瞪他:“反正不是你……” 许怀信也气得厉害:“我这样到底拜谁所赐?”他掀开被子,大手钻进衣摆,猛地握住一颗乳房。 “唔…不…”胸口传来沉重粗鲁的力道,她惊讶地瞪大眼,对上男人深沉的眼瞳,里面的情绪,一点都看不懂。 许怀信隔着内衣揉奶,低声道:“想要这个是不是?我给你。” 还未等她回答,胸前忽地一凉,衣服全被推高,两颗饱满的乳房堆在层层迭迭的衣料里,似刚刚成熟的水蜜桃,晶莹剔透的白嫩,桃尖一点挺翘粉红,却被男人捉住了,捏在指腹间搓捻。 那处嫩得很,没被其他男人采撷过,搓了几下泛着疼,又不全是疼痛,热辣的痒意由着顶点扩散至全身,许惟一咬住唇,陌生的快感让她轻颤不已。 小花蕾太敏感,已肿翘的不成样子,许怀信怕她着凉,扯过被子盖住身体,大手又钻进被子里,握住另外一只绵乳。 奶子发育得很好,滑溜软弹的,平躺着犹如两座高峰,大掌堪堪笼罩住,许怀信丈量完,忍不住攥着揉动,间或用两指夹住红豆轻扯,很快让女孩停止哭闹。 男人的手法太老道,像是揉过她无数次,乳房被玩得热胀胀的,许惟一红唇微张,溢出嘤咛,雾蒙蒙地瞧着他。 许怀信表面上平静无澜,大掌却将被子里的一对奶子轮流揉个遍,双眼粘在她脸上:“我还是不是你哥哥?” 许惟一摇头又点头,她从没见过这样的许怀信,坏坏的,不安好心的,以玩弄人为乐。 “叫人。”他掐了一颗奶尖,许惟一昂起脖子,被子里的胸高高挺起,娇声回应:“哥哥……疼……” 叫得那么骚,哪是疼,明明喜欢得不得了,许怀信如法炮制地掐揉另一侧的,待到全涨硬的大一倍,掀开被子一瞧,果然肿得跟小樱桃似的。 许怀信没再继续,帮她拉下衣服,许惟一不明白,看他的眼神幽怨又懵懂。 他帮她擦干泪痕,指腹剐蹭女孩红扑扑的脸蛋。许惟一痒痒的,身体也被玩得绵软无力。 “哥哥,你还是接受不了我吗?”那天虽用卑鄙手段帮自己破了处,可后面叁次,全是他主动的。 “先起床吃饭。”许怀信起身下了床。 许惟一全身软绵绵的,许怀信在下面接她,慢腾腾爬下楼梯,坐到书桌前,上面摆得全是她爱吃的,“哥哥,你什么时候出去买的?” “在小猪哭鼻子睡懒觉的时候。”许怀信捏捏她的小鼻子,催道:“快吃吧,我先去洗个澡。” 许惟一觉得很不真实,自己掐了手臂一下,疼得很,于是高兴地埋头吃饭。 遇风雪 昨天夜里落下一场大雪,早上陵城雪茫茫一片。 许惟一打着哈欠,伏在窗户边看银装素裹的世界。 下雪倒不算稀奇事,晋、陵两城位处中部地区,不南不北的地方,冬季总会象征性地来几场雪景,不过由于气温变暖,近些年下的雪愈发敷衍,踩上几脚就不见了。 今冬却异常寒冷,昨天后半夜气温骤降,空调根本不管用,冷空气从门缝、窗缝各种缝钻进来,许惟一天生畏寒,被冻醒好几次,最后实在撑不下去,偷偷爬上许怀信的床,趁男人发飙前一秒,像八抓鱼似的手脚并用缠紧了,就这么赖了人家一整夜。 外面几个男人在清理路面,积雪应该到膝盖那么深了,她回过头,许怀信换上羽绒服,要出门买早餐。 许惟一拉住他:“哥,别去买早饭了,我也不饿。” “不止是早饭,还有中饭,下午我和何洲去华倾大厦谈投资的事,你就在宿舍等我。”许怀信已经换上黑色马丁靴。 何洲今早才发消息,之前也是他找人脉牵线搭桥,联系上陵城有名望的企业家黄杰,黄杰这几年和学校有合作,对他们的想法很感兴趣,愿意给他们机会。 原本年后的事,不过这位贵人明年要去国外发展海外项目,几时回国内还未可知,何洲想趁着这两天先把要事谈了。 明天要回晋城,许怀信约他今天过去。 不一会儿,许怀信买完吃的回来,又马不停蹄要离开,许惟一望向天空飘飘洒洒的雪花,心里不踏实,不忘叮嘱:“哥,你早点回来,我看了天气预报,下午晚上还会有强降雪。” “知道了。”许怀信见女孩皱紧眉头,揉揉她的发顶,耐心地说:“乖一点,待在宿舍别乱跑,知不知道?” 许惟一点点头,他要她乖乖的,怎么可能不答应呢。 外面大雪不见停,一直到天黑,许怀信还没回来,发消息也不回,许惟一有种不好的预感,眼皮颤颤跳不停,她留意到他要去的地方叫华倾大厦,于是换上棉衣衣服,准备找过去。 刚到一楼宿舍阿姨拦住她,对俊俏的兄妹俩印象深:“这么晚了,外面下大雪,丫头你一个人出去会有危险,你哥呢?” 许惟一急答:“我就是要去找我哥。” 这时房里的电视机传来了紧急新闻的消息,她寻着声音,不由自主跑过去,上面显示陵城几处城区电力系统受损严重,加上道路全线冰冻,彻底陷入瘫痪。 关键是不少人被困,由于停水停电低温,可能有生命危险,急需要物资和救援。紧接着屏幕里出现一连串的地址,许惟一看到了技术园区,心里咯噔一下,华倾大厦好像就在那里。 她掏出手机查一遍,看着屏幕上的几个大字,耳朵里嗡嗡响,疯了一样跑出学校。 外面道路积雪结冰,公交车地铁停运,加上临近年关,又碰上大雪,根本打不到车。 没办法,只能跟着导航走,许惟一踩着越来越厚的积雪,走了足足叁个多小时,夜里十点,终于到了通往华倾大厦的主干道上。 前方围得水泄不通,耳边充斥着可怜嘶哑的哭叫声,许惟一扒开人群往里瞅,发现前方道路被堵死了,站了一排交警武警。 一位中年警察拿着大喇叭,安抚群众情绪:“大家不要过度担心,目前暂无人员伤亡,我们已经派了施工人员紧急救援,请大家耐心等待......” 许惟一等了十多分钟,耐心耗尽,这种感觉无异坐以待毙,她得想办法过去找许怀信,就算死也要一起死。 一旦有了这个念头,竟什么都不怕了,许惟一撤出人群,偷偷抄了另一面小道,连接着科技园区的北门。 因为停电的原因,四周乌漆墨黑的,许惟一害怕光亮会引起警察的注意,没敢打开手机,只能凭借警车上熹微的光亮,辩认方向,摸索前进,就在这种巨大的未知危险下,脚下突然一空,跌入了更深的黑暗中。 许惟一不知道的是,许怀信根本不在华倾大厦。 黄总临时改了地址,谈完工作之后,晚上请他们去酒店吃饭,手机半途没电关机了,他晚上回宿舍发现人不见,忙去问宿舍阿姨,她说:“你妹妹看了新闻,慌里慌张的,以为你也被困住了,好像要去什么大厦找你。” 许怀信听见大厦顿时明白,他叫上何洲开车送他。 两章合并重写了 要洗澡 许惟一掉进了不着边际的黑暗中,虽然看不见听不着,可一切又是那么具象清晰,时间的分秒流失都变得迹可循,如同沙漏倒流的沙子,它们和黑暗为伍,在庆祝灵魂的流逝。 当一粒粒沙子越积越多,一场狂欢沙城暴席卷而来,掩盖口鼻,没入头顶,要将她置之死地,突然有道光照射进来,接着许惟一看见了许怀信。 许怀信赶到那里,许惟一刚从冰窟窿里打捞出来时,几乎冻成冰雕,睫毛、眉毛和发丝扑满层层雪霜,脸面青紫一片,医生说再晚几分钟,人就没了。 高大的男人就那么僵在雪地里,何洲头一次看见许怀信露出那么惊骇失神的表情,他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作为安慰。 许怀信望着躺在担架上的女孩,好像一眼望见生命尽头,期间,他不断摩擦掌心,试图捂热她紫涨的脸颊和手脚。 许惟一足足昏迷一天一夜才醒,这期间做了许多冗长绮丽的梦,无一例外和许怀信有关,最后梦见他拉着自己逃出黑暗。 当醒来的第一眼看到守在床侧的男人,她知道这个梦是真的。 许怀信一夜没合眼,滴水未沾,见女孩醒来,脑子迟钝几秒,忙起身问:“一一,终于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哥。”喉咙里如同掺了把锋利的刀,每说一个字,痛得要死,许惟一想到他被困的事,问:“你没事吧?” “没事。”许怀信轻声问:“肚子饿不饿?想吃什么?” 许惟一抿抿干燥的唇,说:“我想喝水。” 许怀信倒了一杯温水,捞起许惟一揽进怀里,把杯子送到嘴边。她靠在宽阔的胸膛上,偷偷看他一眼,低头小口吸啜。 何洲带着吃的回来,恰好看见兄妹情深的这幕,他等女孩喝完水,才问:“阿信,人没事了吧?” 许怀信答:“嗯,不过还要住两天院观察情况。” 许惟一看了何洲一眼,是个阳光大男生,笑起来露八颗牙,只听他介绍:“我就是何洲,你哥的同学兼室友,你哥睡得那张床就是我的。” 她微微颔首,嗓子不舒服,没有想说话的欲望。 何洲在一旁侃侃而谈,他这人幽默也聪明,见八卦娱乐勾不起女孩的兴趣,于是把话题绕到许怀信身上。 许惟一顿时来了精神,眼巴巴地看着他。 “你哥那叫一个艳名远播,不光在我们学校受欢迎,都勾得隔壁几个学校的妹子组团过来围观。” “这么夸张?”许惟一愕然,虽然许怀信长了一张俊脸,但没有帅到惨绝人寰的地步,她酸道:“我哥那张性冷淡脸,谁会喜欢啊?” 许怀信闻言,冷冷地看了她一眼。 “女大学生就吃这套,像我们这种朝气活力的男生根本没市场。”何洲啧啧两声:“想当年我们学校一富婆学姐为了阿信可是一掷千金,追了大半年没成,竟然拎了一箱毛爷爷,直接甩到阿信面前,扬言要包养他,后来闹到了学校领导那里,富婆才消停下来。” 许惟一皱眉问:“然后呢,她后面有没有缠着我哥了?” “大概被伤了自尊,后来没怎么出现了。不过又冒出一个……” 许怀信多次制止没用,耳不听为净,他逃出去抽烟。 等人一走,许惟一疑惑地问:“我哥在大学里真没谈几个?” “没有。”何洲凑过来,偷偷地说:“因为他心里有人。” 许惟一倏地抬头,眼神像凶狠的小兽:“谁?” 何洲感到杀气腾腾,悄悄拉开距离:“好像是他高中同学。” 她咄咄逼人:“你怎么知道?” “他喝醉酒自己说的,还一个劲叫人家名字,叫什么妮的。” 如同一道惊雷劈在头顶,许惟一久久回不了神,嘴巴里全是苦涩味道。 再聊下去,许惟一兴致缺缺,何洲见她整个人恹恹的,不再打扰病人休息,晚饭点离开的。 话多的一走,病房顿时安静下来,这里还住着一个五十多岁的阿姨,她女儿很孝顺,一直陪伴照顾,眼下刚伺候她擦洗完身体。 许惟一拎起衣领,低头一闻,总觉得有股消毒水盖不住的汗味,浑身黏又痒,她左扭右扭,愈发不舒服。 许怀信刚处理完垃圾回来,看她抓耳挠腮的,问:“怎么了?” 许惟一闷闷地回:“我想洗澡。” “普通病房哪有条件洗澡?回去再洗。” “医生说还要等两天才能出院,我受不了。”许惟一要崩溃,她忍受不了自己脏兮兮的:“身上好痒,要臭死了。” “忍一忍。” “我不要!” 隔壁床阿姨听到兄妹俩的对话,好心道:“你去打盆热水给你妹妹擦一擦,身上就不痒了。” 擦身体(微) 大半夜,许怀信特地去附近超市买水盆和毛巾,顺便给她买了不少零食,路过卖衣服的区域,他停了下来,过去拿了一袋子的一次性内裤。 结完账,东西全被老板塞进一个塑料袋,许怀信皱皱眉,把那袋内裤拿出来,放进自己口袋里。 隔壁床的阿姨已经睡了,许怀信头顶白雪回来,许惟一扫一眼他手里那包东西,问:“雪还没停吗?” “断断续续地下。” “那我们不是回不了晋城了?” “再等几天看看。”他说完,拿起水盆去接热水。回来端了一盆冒白雾的热水,再拉上帘子,问她:“自己能擦吗?” “我动不了。”手脚因长时间冻冰活动不利索,她平躺在床上,头歪到一侧,不去看他。 许怀信感觉出她心情不好,于是坐到床边,掀开被子,将女孩胸前的纽扣一一解开,拨开肥大的病号服,一具洁白有致的女体裸呈而出。 粉嫩奶尖一遇冷空气激凸挺立,许怀信略过那两点,转身去拧毛巾里的水。 许惟一咬咬唇,小手绕过来捂住双峰,小声问:“没人会过来吧。” “现在这个点还有谁会过来?”许怀信迭好热毛巾,瞥见她抓着自己乳房的姿势,眉心微跳:“手松开。” “我怕。”许惟一非但不松,反而往中间聚拢,挤出一条沟壑。 许怀信没再说话,自顾自从脖子往下擦,擦完锁骨,来到隆起的胸乳处,仍被捂得严实,低问:“手不松开怎么擦?” “擦什么?”许惟一明知故问,十指张开,却故意露出硬挺的粉粒,合拢又夹住,往中间挤揉。 许怀信脸色阴沉,不再询问,而是强硬地掰开那双小手,饱满双乳瞬间弹跳出来,颤了几颤,荡出白花花乳波,他却盯着她的脸:“发什么脾气?” 一想到何洲的话,心里难过的要命,肝肠寸断都不为过,她恨恨地说:“救我干嘛呀,还不如让我死了呢!” 许怀信一顿,冷声斥道:“又胡说什么?” 隔壁床的阿姨忽然翻了个身,许惟一撇过头,咬紧嘴巴,真想大哭出来。 许怀信搞不懂女人,更搞不懂许惟一整天想些什么,不过有一点他很清楚,就是用什么方法让她消气。 毛巾再次泡进热水,搓洗,再拧干,接着铺展开,整条盖上两颗乳房上,隔着一层湿热的毛巾,那双大掌一左一右地抓握揉搓。 两处敏感全被握住,胸前泛起一片酥麻,许惟一猛地扬起颈项,差点惊呼出来:“你干嘛?” 许怀信置若罔闻,手掌齐用力,又捏住毛巾上的两粒凸起,拉长了,打着转揉搓,看着是在擦身体,其实在故意折磨人。 毛巾颗粒细密地刮擦乳尖,他还那么用力扯弄,许惟一眼尾湿漉漉的红,贝齿将下唇咬得泣血,她再受不了,用几不可闻地声音求道:“哥哥,别这样玩它们。” 他松开手,问:“不乱生气了?” “不了。” 许怀信一把捞起女孩按进怀里,抄起热毛巾,低头对前胸小腹又擦了一遍,穿过腋下,往光裸的背脊探去,许惟一赤着半身,无力地靠在他胸前,任由那只大掌抚遍,掀起阵阵热潮。 擦两条手臂时,许怀信发现她左肩的疤痕,狰狞凸起,鹌鹑蛋般大小,没想到这么严重,他忍不住轻柔抚弄。 那粉肉很敏感,被一下下轻抚触碰,浑身起鸡皮疙瘩,她侧头盯看男人专注的侧脸,双臂环住宽肩:“那次你把我咬得好痛。” 许怀信没说话,将女孩上身每个角落仔细擦净,正要帮她脱裤子时,毛巾被夺过,她红着脸说自己来。 许怀信由她去,出去抽了根烟,再回来时,女孩已经穿戴整齐躺在病床上,脸颊白嫩透着粉晕,他忽然想起什么,俯下身问:“要换内裤吗?” 许惟一要羞死,因为他刚才的玩弄,腿间湿了一片,现在内裤还湿哒哒的,“我没有。” 他从口袋里掏出那袋内裤,撕开口子,拿出一条放到她手里。许惟一面红耳赤地躲在被子里换好,将湿内裤团成一团,攥在手里。 许怀信端着水盆,伸出手:“给我,一起洗了。” 许惟一眨了眨眼,心颤颤地递过去。 过了很久,许怀信才回来,面色无常,坐在床侧的凳子上,伸手帮她掖被子,声音不咸不淡:“早点睡吧。” 许惟一见他满脸疲惫,提议:“哥,你回去睡吧,我一个人在这里就行了。” “不用。” “可是很冷的,冻感冒了怎么办?” “你也知道冷?那天不是让你待在宿舍,出来干嘛?”许怀信一想到她面色紫红,安静地躺在担架上,心里一阵后怕。 许惟一很委屈:“我怕你出事,怎么给你打电话发消息都不回,我害怕嘛。” “以后别那么傻了。” “我才不傻,我只想对哥哥好。” “为什么?” 许惟一拉起他的手拖进被子里,放在左胸口,妩媚凤眼天真烂漫,郑重地回:“我爱你,所以想把我的一切都给你,死也不怕。” 掌心里鼓噪着女孩最柔软的心跳,许怀信默不作声地盯了她半晌,此刻只想狠狠抽一根烟。 被强吻 出院这天,陵城的大雪彻底停了,天空放晴,头顶一轮冬日晒得人暖洋洋发懒。 街道两旁的积雪开始融化,满眼亮堂堂的白,许惟一看了几眼雪景,转头去瞧身侧的男人:“哥,何洲什么时候到?” 前两天学校封校,宿舍不能再住下去,他们的行李被寄放在何洲那,眼下在医院门口站了快十多分钟,还不见来人。 “快了。”许怀信发微信催完何洲,观察她的脸色,问:“身体有没有不舒服?还是再歇一晚,明天回晋城?” 再过几天就是除夕,许妈打电话催得勤,许惟一害怕再待下去,回到家免不了又是一顿教训,她摇摇头,嘴唇嘟起:“哥,我没那么娇气,完全没问题了,再不回家,妈怕是要连夜追杀过来,到时候我就惨了。” 而且出事故住院的事没敢和许妈说,要是露馅了,后果更严重。 少女生动的表情确实比在医院有气色多了,许怀信无奈地揉揉她的发顶,浅笑道:“一物降一物,也就妈能震得住你。” 不知是不是错觉,许惟一总觉得经过此次一事,许怀信不再像之前那么抵触自己,甚至这两晚还是他主动帮忙擦身体,那只大手异常温柔地拂过每一个角落,让她有种被宠爱的感觉。 她越想浑身越热,眼巴巴地盯着他:“哥哥,你也能的。” 这世上能让她心甘情愿的只有他一个。 许怀信敛下笑意,手离开女孩头顶,插进裤子口袋里。 何洲过来后,一起吃了顿午饭,下午他们两便回了晋城。 看着风尘仆仆归来的两人,许妈连日来的担心化作怒火撒向了许惟一:“死丫头!让你去找你哥,魂丢在那了?就知道往外跑,家里是少你吃还是少你穿了?还要害你哥分心照顾你。” 许惟一对此习以为常,甚至觉得这几句话不痛不痒的,安静地站着,任由她骂,反正不会少块肉。 许怀信见状,忙上前按住她:“妈,你骂一一做什么?今天好不容易回家,就不能开开心心的?” 吵闹的苗头一下被熄灭了。 前几天他们困在陵城,许妈自然没心情置办年货,这两天才忙碌起来,许怀信没其它事,便充当苦力陪她去扫货。 许惟一想一起,不过被许妈勒令复习功课,她约了张晓楠下午去书店看书。 天快黑时,两人分道扬镳,她在小区里碰到了陈源,上次他被梁风打到骨折,期末考都没参加,粗粗算下来大半月没见面了。 陈源瞟向她抱着的书本,问:“听说你这几天去找你哥了,作业还没开始做?” 许惟一嗯了一声,越过他往自家楼栋走,没走几步,忽然被一股大力扯到楼道门的侧面,转眼被陈源压在墙上。 “你要干什么?”她冷冷地看着他。 陈源早就看不惯她这幅冷漠的样子,头一次认为许妈骂得不假,她就是白眼狼,看不见别人的好心好意。 “我要干什么?你不知道?”他攥紧她的手腕反剪至身后,整个人重重压在她身前:“上次梁风带人堵我,是你撺掇的吧?许惟一,当了人家嫂子,还学会吹枕边风了?” 离得太近了,胸口被压得喘不过气,许惟一挣也挣不开,她忽然意识到陈源个子也挺高,虽然长得瘦弱,力量却是女生无法撼动的。 “我没有,你赶快放开我。”天虽然黑了,楼下也没人,可他们两的位置太暴露了,这要是被人看见可就完了。 陈源不依不饶:“你和他到底什么关系?” 许惟一左右挣脱不开,气急:“我和他什么关系,关你屁事?” 陈源被怼得哑口无言,可一见女孩灵动小脸,顿时没了脾气,注意力全放在那张不饶人的红唇上,像花瓣似的,充满诱惑芬芳,他想也没想地吻了过去。 唇上传来柔软触感,许惟一僵住不动,看清眼前的脸,拼了命挣扎,抬腿要朝他裤裆致命一击,却被陈源看穿,用膝盖强硬抵住,他喘着气低问:“还想踹我?” 双手双腿被困,许惟一气得发抖,“不仅要踹,我还要杀了你!”张口就要咬,可陈源宛如她肚子里的蛔虫,总能在前一秒识破她的意图,于是在她启开小口时,长舌趁机钻了进去。 “唔...”湿软滚烫的物体猛然间闯进来,许惟一无法置信地瞪大双眼。 陈源交过两个女朋友,吻技锻炼得不错,舌尖舔过小嘴里的每一寸,直到女孩软下身体,他更深地探进去,揪住小舌吮吸。 嘴巴仿佛不是自己的,他想进就进,想退就退,许惟一心里生出一股慌张,呜呜叫着。 “换气啊笨蛋。”见女孩喘气困难,陈源捧住她的脸,改含住娇嫩唇瓣轻吮,欣喜地问:“怎么这么生涩,是不是没和梁风接过吻?” “接你妈的吻!”许惟一气得泪珠打转,她和许怀信都没有唇舌交缠过,这么亲密的事原本要和他做的,她刚抬手想给他一巴掌,只听见许妈的怒吼:“许惟一,你给我滚回家!” 许惟一愣愣地转过头,对上了许妈铁青的脸,更糟的是许怀信也在,眼神极冷地瞧着她,视线相对的那刻,许怀信立即收回,旁若无人地走进了楼里。 脏不脏 许惟一被揪着耳朵拖回了家,一进家门,许妈扒下肩膀的大托特包,突然往她脸上砸去,里面装了些水果,分量重,底座锋利的角一下撞在颧骨处,痛得她捂脸蹲下来。 “你怎么这么不要脸?!”许妈动完手不解气,指着她的后脑骂:“我怎么教你的,要洁身自好,专心学习。光天化日就和男的抱在一起乱搞,你还念什么书,考什么大学!” “我造了什么孽生了你这么个烂玩意儿!你给我滚,滚回你爸那,滚回周馨月那个贱货学怎么勾男人!”许妈打开房门,拽着许惟一的后衣领,像拎着垃圾似的,要将她扔出这个家。 女人粗嘎的声音穿破耳膜,许惟一耳朵嗡嗡嗡地,她捂着半边脸,只用一只眼看她,这个面目可憎,声嘶力竭的恶毒女人竟然是自己的妈妈,她觉得可笑。 许怀信从卧室出来,一把拉开许妈,压低声音:“别闹了行不行?能不能消停点?” 隔壁王姨听见动静忙开打开门,瞅见许妈怒红的双眼,以及蹲在地上的女孩,问他:“阿信,怎么了这是?” 许怀信冷静地回:“没什么。” 关于许家母女两的情况,王姨也见怪不怪,不过大过年的闹这么一出,实在扰人清静,她幽幽叹气:“阿姐,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呢,孩子都长大了,要还是这么又打又骂,太伤人了。” 她走进来托住许妈的胳膊,将她扶到沙发上坐下:“眼看着就要过年了,和和气气的,新一年才能美满不是,我们做大人的莫和小孩动气,气坏身子怎么办。” 这边劝完,她又去扶许惟一起来,看见女孩眼睑下大片的淤伤,不由心惊,嘴上却劝道:“一一,多体谅体谅你妈,她独自一人拉扯你们本来就不容易,如今年纪大了,还要严寒酷暑的打工赚钱供你们念书,你更要站在她的立场想想。” 许惟一闻言只想笑,不过触及许怀信冰冷的面孔,终究默认了那番可笑的话。 王姨两边劝完,像是做了一场大工程,长舒一口气,临走时又叮嘱两句。 门复又关上,只剩他们自家人,许妈窝进沙发里呜咽哭着,许惟一则靠在门前,放空似的仰看天花板。 许怀信在阳台上抽烟,不知不觉抽了两根烟,抽泣声渐弱,他捻灭烟头,扶许妈回房间。 卧室里轻飘出男人安慰的话语,真像个大孝子,等他出来,仿若根本没她这个人,他经过她身边,不做停留地回了卧室。 许惟一孤零零地立在门前,心直往下沉,她伸手按下开关,躲藏在满室的黑暗中,想起叁毛那首如果有来生,要站成一棵树。 心里一遍遍默诵,直到双腿麻木,再也无法动弹,那感觉真像和大地融为一体,许惟一却是开心的,做一颗沉默骄傲,不依靠不寻找的树,多么难得。 可没高兴多久,左手边突然响起轻不可闻的开门声,然后她听见沉重的脚步声走向自己,她想开口说话,但是此时她变成了一棵树,不能发出声音。 许怀信没有开灯,准确地来到许惟一跟前,漆黑之中,只能听见微弱的呼吸声,他等了一会儿,见她不说话,直接拦腰抱回了房间。 许惟一坐在床尾,安静得像个娃娃。许怀信蹲在床边,打开药箱,抬头看了她颧骨大片淤伤,用棉签轻轻点涂。 全程没说话,等他收好药箱,起身要离开,许惟一嘴唇蠕动着,又不知说什么好,只好拉住他的衣角。 不过他似乎不想理她,还是离开了,许惟一垂下头。 可没多久,门再次开合,一声浓得抹不开的叹息在耳边响起,许惟一猛地抬起头,泪眼朦胧地望着渐近的男人。 许怀信走到跟前,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唇瓣异常红肿,不知怎地闪过两人接吻的画面,拇指捻压唇肉,低问:“漱口了吗?” 她不解地看向他,这嫌恶的语气真比自己挨了打还要不堪。 等了几分钟没等到回答,许怀信皱紧眉,指头用力地挤开唇瓣,顶进了火热湿润的口腔中。 男人的指腹粗粝坚硬,刮蹭过去泛起酥麻,许惟一恨自己的不争气,舌尖用推顶坚硬的指头,双手也去推去搡。 无声地推拒中,他用右手捏住她的脸,左手的拇指来回抽动,直到把唇缝插得张开小口,指头愈发往深处顶,一下一下捣她的小嘴,冷声问:“脏不脏?” 许惟一被玩得合不拢口,眼泪缓缓流了下来,冲垮了刚才涂好的药膏,脸上斑驳一片。 许怀信注视着她,缓缓抽出手指,把上面的唾液都抹在饱满唇瓣上。 红唇湿淋淋地泛着红,如同熟透流汁的果肉,他俯下身盯了半晌,忽而一口含住她。 除夕夜 许惟一现在伤心透顶,任何事情都不能教她开心快乐,连同许怀信的吻。 湿热的长舌在她口中搅弄清洗,或许根本无法称之为吻,他有严重的洁癖,眼下扮做清洁工,唇齿纠缠也只是在做本职工作。 当真没料到两次亲吻接连以不情不愿的形式浪费,唯一的区别是纵管不喜欢,她也不想推开许怀信,于是昂起脖子主动探出舌尖舔他,吞咽下炙热的唾液,双手也缠了上去。 许怀信感受着热情的回应,大掌按住她后脑,逮着那条柔软小舌含进齿间一咬,见她痛得眼泛泪花,沉声问:“也喜欢他?嗯?” 许惟一一顿,周身冷得厉害,还以为是窗户没关牢,她远望紧闭的窗帘,不禁冷笑:“是啊,我就是喜欢陈源,不但跟他接吻,我还要和他上床,让他狠狠肏我,恨不能把第一次也给他。”她仰看向立在跟前的男人,自暴自弃地问:“这样回答你们满意了吗?” 许怀信沉默,半垂的眼睛看不出情绪。 她愤懑站起身,要回自己房间,心里盛满了委屈,急需要回房间发泄。 可偏偏男人又从后面抱住她,许惟一又恼又恨,恼他惯用糖衣炮弹的伎俩,恨自己一回也赢不了,坏情绪一股脑全爆发了,她张开双臂极为激烈地去挣去推:“放开!放开!” 许怀信箍住她的双手不让动弹,贴在耳边问:“刚刚说得都是真话?” 丝丝袅袅的气息吹得耳朵发痒,许惟一偏过头:“真话假话又怎样?反正你和她只相信你们看到的,从来不会听我说,其实你们根本没想听我解释,因为你们早在心中对我定下了罪行。” 许怀信松开她,又将她按在床边坐下,屈膝半蹲下来,往上查看女孩红肿的淤痕,要是他没有任由情况恶劣发展,也不会害得她受伤:“今天是哥做得不对,你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我才不想说,我讨厌他。”许惟一再不想扯上陈源,她俯身抱紧许怀信,眼泪又委屈地落下:“哥哥,我知道你还不喜欢我,但是不要怀疑和践踏我对你的真心,这比挨打还难受。” 等了半天没回答,难免有些失落,可没想到隔天许怀信就把陈源狠揍了一顿。 小区里传得人尽皆知,许妈听说吃了一惊,街坊邻居住了十几二十年,她和陈妈关系不浅,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担忧日后该如何相处,还没想出应对方法,倒是陈家母子俩登门道歉来了。 陈源向许妈道清来龙去脉,再叁保证以后会尊重许惟一,再也不会欺负她。 许惟一躲在房间,偷偷开了门缝,瞥见陈源肿得像猪头的脸,差点笑出声。 此次风波事件过去后,转眼就到了除夕。 一家人吃完年夜饭,许妈坐在客厅看春晚,没有撑到夜里十二点,早早回房间睡下了。 终于等到许妈回房,许惟一溜进许怀信的卧室,见他正坐在书桌前边抽烟边玩游戏,满怀期待地说:“哥哥,我们过会出去看烟花吧。” 许怀信吐出一口白烟,随意地嗯了一声,又停下鼠标,看向她身上的毛衣,提醒:“今晚很冷,记得多穿点。” 这一周太累了,没精力更新。下章开车 下面冷(h) 晋城市区明令禁止放烟花爆竹,边缘的村镇还保留这一传统习俗。 他们赶到邻近村社,不过将将十一点,漫天的火树银花。 街道两旁不少年轻人往市集处赶,那里还有露天晚会可看。 许惟一非要拉着他去凑热闹,许怀信兴致缺缺,他对这些毫无兴趣,不过大过年的,不就是图个热闹,也就由着她去了。 村镇的晚会比春晚还要无聊,登台的是一群民间艺术家,台下坐着的几乎全是中年人,为数不多的年轻人拍照打完卡便迫不及待地离开了。 快十二点,许怀信不想再浪费时间:“回去了。” 许惟一抱着他的胳膊,不情不愿道:“哥,再等等吧。” 许怀信抽回胳膊,不耐地问:“烟花看了,晚会也看了,还要等什么?” “我还有东西要给你看。” “什么?” “跟我来。”许惟一神神秘秘说完,拉着他继续沿街前进。 许怀信跟着进入一栋烂尾楼,楼里面一股陈旧的气息,除了不远处的烟花映射而来的光,四周乌漆墨黑的。 许惟一借着手机电筒上至叁楼,这一层原先要做写字楼的,里面还有几张椅子,她搬过一张,用袖子擦干净,让许怀信坐下。 他坐好后,许惟一关上房门,又把手机塞到他手里,站在他正对面,抬手拉下羽绒服的拉链,里面是一条长至脚踝的衬裙,抬手去解一颗颗纽扣,她掀开两侧的衣襟展露里面的奥秘。 一套露骨的情趣内衣,用料少得可怜,双乳由几根红绳交缠,指甲盖大的蕾丝盖在凸起处,下身的内裤形同丁字裤,一根细绳卡在股间,连着前方开了小口的布料。 今夜气温零下,无异于全裸,许惟一冷得直打颤,可是她好想要,想疯了,尤其他去教训陈源,她迫不及待要和他做一次。 许怀信平静至极地问:“你就想让我看这个?” 许惟一最怕看他不辨喜怒的样子,咽了下口水问:“哥哥,不喜欢吗?” 许怀信猛地拉过她,将手机对准她的脸,冷声问:“喜欢什么?你,还是看你发骚?” 许惟一被突如其来的光刺得闭紧双眼,忽然被许怀信扯下来,坐在他的大腿上。硬挺的布料刮得腿心疼,她刚扭了扭腰,却被一只宽厚有力的大掌握住臀瓣,揪着臀尖揉搓。 男人的手富有强硬的压迫力,仿佛握住的是她的心脏,要将她揉烂捏碎。 少女的肌肤极其滑嫩,跟豆腐花似的,许怀信沿翘臀曲线来回摩挲,感受软弹的臀肉,他靠在椅背上,由下而上盯着她:“你说我要喜欢什么?” 她睁开眼睛,一下撞入男人深沉的眼瞳中,他偏用一种男人看女人的眼神,充满着兽欲感,被这么久久注视着,许惟一罕见地红透了脸,垂下双眸,偷看一眼:“都行。” 许怀信拦过她的腰往怀里带,大掌狠狠揉着臀尖的一点肉,把半边的屁股揉得热乎乎的,五指深陷进肉里,故意往外掰开,丝丝凉风钻进身体,许惟一却全身热起来,小声嘤咛:“啊……不要……哥哥,下面冷。” 许怀信皱眉,突然泄了劲,松开手,拿起桌上的一包烟,抽出一根放进嘴里,他把打火机交到女孩手机,抬下巴示意她点火。 许惟一见他慵懒地叼着烟头,愣住不动,许怀信朝她屁股轻拍了一巴掌,命令:“点烟。” “嗯……好。”许惟一忙摁下打火机,小小的一束光照亮许怀信冷峻的脸,她颤颤巍巍把火送到他嘴边,离得近,火苗被两人的呼吸推搡得扭曲,点燃吸了一口,又问:“看完了,还想干什么。” 明显的暗示意味,许惟一被勾得心脏乱跳,身下忽然涌出一股春潮,求道:“哥哥,你摸摸我好吗?” 他往下扫了一眼身体,问:“摸哪里?” 许惟一脸红得滴血,小声回:“都要摸。” 许怀信吸了一口烟,冲她的脸吐出来,许惟一呛出眼泪,看着迷雾里的他,又被勾得心尖痒痒,凑过去要亲他的唇,头发猛地被拉住,不让她动:“等等。” 等什么?许惟一一刻也等不及,下面痒得厉害,腰肢扭动,用私处蹭他的大腿。 即将报废的椅子承受不住少女的孟浪,发出吱呀的抗议声。 眼见自己的妹妹像发情的母狗,许怀信突然想她要就给她好了,何必这么折磨她。于是扔下烟头,双手握住蜜桃臀,掌心顺着饱满曲线来回抚摸。 屁股泛着丝丝缕缕道不清的酥麻,许惟一喜欢得紧,愈发分开腿,激烈地扭腰蹭着:“哥哥……嗯……哥哥。” 眼见裤子上印着的深色水迹,许怀信掰开小屁股,中指滑进臀缝,勾开细绳,探到花苞上,指腹沿饱满小巧的形状描摹完,往深处勾了勾,摸到泛滥的汪洋,盯着女孩迷离的双瞳问:“流这么多水?这么喜欢哥哥?” 许惟一惊呼出声,停下扭动,感受着坚硬粗糙的指头轻刮私处,浑身软绵无力,娇滴滴地回:“哥哥…嗯…喜欢……我好爱哥哥……” 许怀信抬头咬住小红唇,中指同时堵住湿哒哒的穴口,猛然间插进阴道。 许惟一被入得往上跳,呻吟皆被堵在口中。 内里湿滑又紧致,腔肉像无数吸嘴,全方位热情地吸啜挤压,许怀信盯着她红润的脸蛋,又挤进一根,撑开少女私密的穴肉,沿肉壁层层迭迭的媚肉研磨顶插,搅出一股股水声,故意问:“什么声音?” 也不知碰到什么开关,许惟一浑身战栗,绞紧两根使坏的手指,抱紧他的脖子,软软糯糯:“哥哥……唔……不要碰那里…” 许怀信找到深处的软肉,偏生对着那里研磨,重重插了几十下,送女孩达到高潮。 吃不下(h) 终于尝了一回性事上的甜头,许惟一食髓知味,不可能再放过这次机会,伸手探到已然鼓涨的裆部,卖力揉弄起来,眼尾往上挑:“哥哥,我还想要这个。” 小手快速拉开拉链,迫不及待地伸进去,搁着内裤握住了粗硬的性器。 许怀信眉头皱得更深,望着裤裆处起起落落,大手握住她的,声音低沉如闷鼓,一个字一个字敲在她心口:“不用揉,够硬了。” 许惟一烫到似的收回手,茫然无措地瞧着他。 “把它放出来。”他握住一截白生生的后颈让她低头看。 女人的圆弧和男人的粗长,绝佳的契合形状。 咫尺之间,隔着两层布,还能更近,进到她身体里。 这么想着,右手已经伸进热烘烘的黑色内裤里,一下子触到了炙热的棒状体,两人皆是一顿。 许惟一几乎握不住,又伸进另一只,双手合拢包裹着,小心翼翼地掏出许怀信的阴茎。 熹微的光线中看得出骇人的粗长,想起破处的那次,剥皮刻骨的痛,不由得僵住。 许怀信拉起她的手,重新覆上去,沉声道:“想要就自己塞进去。” 许惟一拿着它,感受着一圈圈凸起跳动的青筋,欣喜又发愁:“哥哥,可是.......它太大了。” “上次不是吃过。”许怀信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视线落到挺翘双峰处,两颗乳头激凸得厉害,顶得蕾丝要爆开,指头捏住其中一颗,狎玩着刮了刮,屈指对着发硬的奶尖弹了一下。 “唔嗯..….”钝痛和酥痒一并侵蚀乳尖,窜入下体,蠕动着吐出一包粘液,许惟一空虚不已,当即抬起屁股,扶着狰狞的巨根堵住穴口,一寸一寸往下吞。 然而他太巨大,而她太紧小,刚入了一个圆硕的蘑菇头,下面裂开似的痛,她艰难摇摇头:“嗯额...…好大…哥哥…...吃不下了…” 要完完全全地吞下整根无疑是项大工程。 软肉正咬着大龟头疯狂吸吮,趁她还在奋力地吞含,许怀信猛地抬高她的小屁股,重重往下一掼,粗长火热的肉棒直劈开层层媚肉,一路顶进花心深处。 “啊!唔...…痛...…”猛烈的进入痛得许惟一眼泛泪花,她浑身发着颤,两团饱满的乳房跟着跳跃,许怀信忍受者小穴的紧窄和绞裹,耐心地揉两团嫩乳,安抚道:“放轻松就不痛了。” 许惟一深呼吸,尝试打开身体,她勾着他的脖子说:“我好了,哥哥,你轻点。” 许怀信没说话,掐住一段软到不可思议的腰肢,耸腰向上顶插小穴,强硬地撑开每处褶皱,满满当当地碾过她的每一寸。 许惟一坐在他大腿上被顶得颤颤发抖,饱满的奶子也娇娇地抛出弧度,红唇微张:“嗯...嗯...好胀好大……哥哥...” 只插了几下,深处分泌一股又一股情液,黏腻的透不过气,他埋头隔着一层薄布去咬硬挺的奶头,身下也开始快速地抽插。 “哦..…哥哥.….”乳尖被吸的又胀又痲,她惊讶地看着胸前的男人,像小孩子在吃她的奶,心口满足的不得了,愈发挺胸往人嘴里送,她低头去吻硬戳戳的发顶,发出娇到骨子里的声音:“哥哥....嗯...好舒服...我好喜欢....另一边也要……” 许怀信又去咬另一侧粉尖,原本嫩白的皮肉浮着一层艳丽的桃粉色,他用双臂架起白条条的大腿弯,托抱着女孩站起身,边肏穴边走向窗边。 许惟一被大大地分开腿心,任由着侵入,每一走一步,龟头在身体里四处乱顶,频频擦过敏感处,她被插得头皮发痲,高叫出声:“啊啊!哥哥,不要这样插我...” “哪样插你?”许怀信低声问,故意多走了几步,揉着圆润的小屁股,一下比一下狠地凿弄肉穴。 搁放在男人臂弯的双腿来回乱挣,许惟一被这几下高频的顶撞直插得失魂落魄,尖叫着攀上高峰。 偌大的空楼里回荡着异常尖媚的声音,要是被旁人听了,晚上或许会做一出妖艳的春梦。 似乎被欺负得狠了,女孩隆起的前胸一片潮红,沁出细密的汗水,眼角逼出一片艳红,柔软的小穴也被捣得泥泞软烂,仍在不知疲倦地吸他。 许怀信头一次生出她是个女人的认知,张嘴堵住两瓣红唇,辗转提醒:“叫那么大声,被人听到怎么办?” 微凉的薄唇柔软地贴过来,她亲亲热热地吮了两口,分享津液:“哥哥,那你放我下来嘛....” 许怀信拉过一旁的椅子,让她面朝椅背,背对自己,屁股翘起来,跪在椅子上。 羽绒服脱下来反套在她赤裸的上半身,露出背部和屁股,而那套情趣内衣的几根红线绕过脊背、细腰,往下陷进敞开的臀缝中,红与白在暗夜中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艳。 拉链从背后被拉上,许惟一暖乎乎的,她回头去看,恰好迎上他面色不善脸庞,她慌忙回头,手里抓着椅背:“哥哥,怎么停了。” 许怀信盯着光溜溜的屁股,因为跪姿使得腿间的花谷毫无遮蔽,中心的饱满蚌肉矜持地紧闭着,可仔细看,才发现红绳被夹进了肉缝里,他附身贴到她耳边问:“谁教你穿成这样的?” 许惟一忽闪着眼睛:“我……我看书学的。” “不学好。”手指勾住尾椎骨的红线用力一扯,细长的线仿佛锋利的锯刀将蚌肉对半切开,密密地涌出汁水,浸透了红线。 唇肉和阴核被磨狠了,许惟一半痛苦地仰头长吟,眼泪落下来:“啊……哥哥……不要啊…我不敢了…” “早该学乖点。”许怀信安抚地捏住饱满阴唇揉了揉,一把扯下湿透的丁字裤,掰开湿哒哒的花瓣,抵住不断蠕动的穴口,腰腹往前一耸,全部插了进去。 哥哥的理想型不是妹妹这种,所以一开始不爱她QAQ 一起去 除夕夜过后,许惟一怀疑自己得了性瘾病,身体时刻处于饥渴状态,一旦见到许怀信,或仅仅想着他,下面便湿得一塌糊涂,整个人好似失了魂,浑浑噩噩且焦躁不安。 她把这事告诉许怀信,拉起他的大手放进腿间,贴着湿透的内裤轻蹭,意图昭然若揭,可许怀信无动于衷,冷漠地抽回手,让她忍两天,因为他不想在家里肏自己的妹妹。 许惟一很清楚许怀信有多在乎这个家,是她将他拉进泥潭,总归理亏心虚一些,垂头丧气地回到房间,用手指舒坦了一回。 大年初二走亲戚,许妈没旁的兄弟姐妹可去,前几年外婆在世,还能回乡下团圆,不过许妈向来要面子,硬要营造出热闹的氛围来,带着兄妹俩回乡下扫墓去,顺便在老房子里住一晚。 许惟一接到许爸的电话,要她明天去那边吃饭,还要把许怀信带上,大概因为五十万,许爸自信地以为许怀信已经冰释前嫌,将所有恩怨一笔勾销。 想到这里,她竟然忘记要还钱这一茬,支支吾吾说完,那头沉默了几十秒,开始卖惨:“一一,爸爸这两年身体越来越差,不得不为你们以后做打算,你和你两个妹妹还在念书,小乐,哎,只盼他能健康快乐地长大,可是公司怎么办?还能交给谁呢,迟早要交到阿信手上,你为爸爸想想,也为你哥想想,现在只有你能帮爸爸了……” 说来说去到底为了利益,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撕破脸,许惟一心里狠狠嘲笑这个中年男人的虚伪自私,嘴角勾着笑:“爸爸,你也知道哥他特别固执,我尽量吧。” 挂断电话,许怀信的声音由远及近传过来:“躲在这里和谁打电话?” “爸打来的。”许怀信一听调头要走,她拉住他的手:“哥,钱还没还呢,明天回市里,你陪我一起吧。” “我为什么要去那里?”许怀信甩开她:“以后少再我面前提这个人。” “他说钱是给你的,给了你的就是你的,我再去还钱不成规矩。” 许怀信沉默不语,漠然地看着她。 许惟一急切地说:“当初好不容易要来的钱,你又不领情,我两头忙活落了一身骂,现在还钱还要热脸贴冷屁股,他小老婆也会嘲笑我的,和我一起去嘛。 见他继续沉默,她只好撒撒娇:“我能为你上刀山下火海,你就不能为我想想吗?” 许怀信极度不耐烦:“什么为我上刀山下火海,自我感动够了没有?再和你说一遍,我的事,不用你为我做任何牺牲,别以为这么做我会感恩戴德,如果你不是我妹妹,你以为我会站在这里听你废话?” 许惟一不理解地望着他,她并没有自我感动,也没想要他为她付出,她只是为他着想:“你不去就算了,我会把钱还给他的,以后我不会做让你困扰的事。” 她认真观察男人那张冷漠的脸,心里却在想如果是换做那女人,他会怎么做?也是这么咄咄逼人,说这么多难听的话吗? 肯定不会的,她又不是没见过许怀信在她面前多么温柔。 晚上回去后,许惟一吃不下饭,躲在房间里玩手机,许妈叫了她一声,见没动静,对许怀信啰嗦一大堆:“这段时间多给你妹做做思想工作,让她把心思放在高考上,不要再和男生来往,其实妈并不反对你们交朋友,考上好大学慢慢挑,不要搞不清重点。” 初叁回到市里,许爸又打了一通电话,叮嘱她把许怀信带过去,许惟一趁许妈在王姨家打麻将的空档偷偷溜出门,她在小区前的公交站台等车,忽然听到一阵脚步声,抬头一瞧竟然是许怀信,问:“哥,你要出去吗?” “嗯。” “干什么?见同学吗?” “不是。” 许惟一没有再问,害怕他又不耐烦,安静地等车,很快车到了,对他说:“那我先走了,别和妈说我去爸那里,这次我会早点回家的,不在那里吃饭了。” 许怀信扬扬下巴, 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快上车吧。” 许惟一收回视线,径直上车,正在帆布包里找硬币,耳边响起清脆的投币声混杂的低沉男声:“我们两的。” 她猛地扭头,惊讶地问:“哥,你怎么也上来了?” 许怀信扭过她的肩膀,边走边说:“你不是想让我陪你一起去。” “哥,你不想去的话不用勉强,确实是我做的不对。”打着为他好的名义却逼迫他做不情愿的事,和许爸别无二致,她同样自私虚伪,所以许怀信和许妈讨厌她不是没原因的。 她被他推着往前走,按坐到后面的座位上,只听他揶揄道:“来都来了,现在做检讨是不是有点晚了?” 小傻子 午间收到许怀信要过来的消息,许爸激动地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明知道他们过来需要一段时间,他专门跑到小区门口等人。 一个小时过后,马路对面的公交站,一对高挑男女下了车,许爸定睛一看,见到许惟一和许怀信,赶忙迎上前。 下车的乘客散开,他走到他们跟前,笑呵呵地叫着两人名字,许惟一笑着回:“爸爸,你来的好准时,我们才下车。” 许爸搓搓冰冷的手:“知道你们要来,爸爸一直在这里等你们。” 许惟一眼里流露心疼:“为什么呀,天气很冷的。” “怕等不到你还有、你哥。”许爸边说边看向一旁的许怀信,只见他侧着脸,脸上平波无澜。 上一次见面还是四年前,刚得知他考上陵大,许爸头脑一热堵到前妻家门口见上一面,人是见到了,然而少年眼中浓厚的恨意刺痛了他,加上前妻恶毒难堪的脏话问候,再也不敢自讨没趣了。 望向跟前高出一个头的男孩,心中感慨不已:“阿信,长得比爸爸还高了。” 许怀信转过头,对上衰老的中年男人堆满笑容的脸,像看陌生人一样平静。 平静,极其平静,那颗曾经装满恨意的心像放久了的汽水,气泡没了,恨也不强烈了。 许惟一不想让气氛太尴尬,笑道:“哥哥可能晕车了,不太舒服。” “先回家,我准备了你们喜欢吃的。”许爸乐呵呵的,领着兄妹俩回了家里。 门刚打开,一个软滚滚的肉球缠上许惟一的小腿,她低头一看,原来是小傻子。 许文乐见到许惟一高兴极了,小脑袋仰得高高的,嘴里不停叫姐姐。 短短几个月没见,他个头长高不少,已经到她大腿,许惟一抱得愈发吃力,笑问:“小乐想不想姐姐?” “想……想姐姐,可是,姐姐不在。”许文乐竟然伏在肩头呜呜大哭,金豆子一颗颗掉在棉服上,她心里嫌弃得很,抬起他的脸,掏出纸巾帮他擦眼泪:“小乐乖,不哭不哭,姐姐来看你了。” 许爸在旁边瞅着姐弟俩,笑道:“可想你了,整天说要找你,都怪年前公司太忙,没空接你过来玩。” 许惟一听完,在眼泪汪汪的男孩额头上亲了一口:“不哭了,姐姐也想小乐。” 许文乐没再哭闹,紧紧搂住许惟一的脖子。 许怀信默不作声看着这一切,许爸注意到他的目光,正好做介绍:“阿信,一一应该有向你提过吧,这是你弟弟小乐。”他又面向许文乐:“小乐,这是你大哥,快叫哥哥。” 可是一向乖巧的男孩,瞪着葡萄般的圆眼睛,愣是不开口,许惟一也让他叫人,教了叁四次,他才开口叫哥哥。 周馨月站在二楼目睹着登堂入室的兄妹俩,聘聘袅袅下了楼梯,边走边说:“老公,你们到了,怎么不叫我一声。” 许爸问:“刚到家,小茉和妍妍呢?让她们也快下来。” “在楼上看书。”周馨月看向身姿挺拔的许怀信:“阿信竟然都长这么大了,上一次见你,和小乐差不多大。” 许怀信看向周馨月,精致美艳的脸上印有岁月的颓败痕迹,淡笑道:“小时候叫您姐姐,现在这么称呼,不合适了吧?” 许惟一放下许文乐,贴到许怀信旁边,故作惊讶:“哥哥,周姨看着和咱妈差不多大,叫姐姐不是乱了辈分吗?你要向我一样得叫她阿姨的。” 周馨月听兄妹俩一唱一和,强压怒火,硬生生挤出一丝笑容:“你妈现在怎么样?为什么不一起过来?新年了,我们一家人也好吃个团圆饭。” 许怀信默不作声地盯着女人。言语里的挑衅犹如昨日,周馨月惯用胜利者的姿态到处炫耀,当时许妈差点被逼疯,在她面前,时常处于歇斯底里的状态,和疯子一样,没有男人喜欢疯子,所以在她发疯的时候,男人毫不留情地暴打她。 为了不让局面难堪,许爸用力握住周馨月的胳膊,“去把小茉和妍妍叫下来,哥哥姐姐来家里,还躲在楼上,成什么样子。” “知道了。”周馨月轻哼了一声,不一会儿,领着许文茉和许文妍下楼。 许文茉和许惟一同年出生,正是由于许文茉的存在,才导致许爸决绝地离婚,因此许惟一对许文茉存有复杂的感情,不止是恨。 许文妍则比两个姐姐小五岁,性格温婉娴静,和许惟一还会说上几句话。 许文妍对着只在照片里见过的许怀信,不敢正眼相看,怯生生地叫了一声哥,许文茉抱胸而立,毫不避讳地盯着许怀信,倒是没说不合时宜的话。 整个下午,周馨月和许家姐妹两都在楼上,许怀信和许爸在书房呆了很久才出来,可以看出脸上的表情不太好。 许惟一忙扔下许文乐,走过去问,“哥,你和他吵架了?” “没有,钱还给他了,我们回家。” “爸不是让我们在这里吃饭吗?” 许怀信看一眼跟在许惟一屁股后面的男孩:“你想留在这里?” 许惟一犹豫:“可是爸他——” “那你吃完饭再回去,我先走了。”许怀信说得不咸不淡,扔下她,开门离开,“哥,你等等我。”她连忙小跑过去,没有发现许文乐也从门里跑了出来。 许文乐眼睛盯着许惟一,两只小腿像装了马达,跟在两人身后进了电梯,电梯里挤了很多人,许惟一正在哄许怀信,没发现他,直到他跟着他们上了公交车,面对那么多陌生人,许文乐爆发出一阵哭声,大喊姐姐,许惟一循着声音找到了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的小男孩。 许文乐见到许惟一,猛地扑进她怀里,胸口被撞得生疼,她皱眉,还是抱起他走到许怀信旁边,问道:“哥,他跟过来了,要不先把他送回家。” 许怀信望了两人一眼,笑道:“演够了了吗?” 许惟一不解:“什么?” 面对许文乐,心里说不出来的烦躁和厌恶,许怀信轻哼:“姐弟情深的戏码已经练得炉火纯青了,许惟一,难为你了,你跟我出来干什么?怎么不留在那里继续陪你爸和你的弟弟妹妹?” 许文乐被吓得又哭,埋进许惟一侧颈里小声抽泣,许惟一哄着一大一小,心力交瘁,实在受不了:“我又怎么惹你不高兴了,你不想在那里吃饭,我当然也不想,他是个傻子,什么都不懂,你让我怎么办?” 妹妹还是太仁慈了 没好心 公交车里,两个大人分别坐在过道两边,生着闷气,不发一语。 许惟一对向窗外发呆,许文乐安静地坐在里侧,头靠在她身前,小手玩着胸前的长发,玩了一会儿,瞌睡虫上头,倒在她腿上睡着了。 转换乘时,许爸打电话过来,急切地追问许文乐的下落,许惟一回答完,扭头一看,车里早没有许怀信的影子,他已经下车了。 公交车再一次停下,许惟一带许文乐下车,打车返回。 睡完一觉后的小男孩浑身充满能量,在后座闹腾不休,一口一个姐姐,非要许惟一陪他玩。 本来心情不好,又被闹了一路,许惟一双手掐住许文乐的肩膀,烦躁斥责:“别闹了,要不是你和你妈,他也不会生我的气。”对着那张傻里傻气的小脸,又骂一句小傻子,仿佛这样才能宣泄心中的苦闷。 许文乐停下动作,撇撇嘴,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姐姐,老师说我不是傻子。” 过完年,许文乐六岁,正值上学的年龄,年前一段时间,许爸花重金请了专业老师,为之后上特殊学校做过度,短短几个月的学习,许文乐长进不小,说话不再断断续续,甚至还学会了一首古诗。 许惟一愣了一瞬,没想到他还会反驳,其实她私下常常当许文乐的面骂他傻子,骂也是笑脸相骂,骂完了给颗糖,年纪小的许文乐听不懂,还被哄得服服帖帖。 许文乐重复道:“老师说我不是傻子,老师夸我聪明。” 好吧,聪明的傻子,许惟一暗自嘲笑,张开手抱住他,哄道:“姐姐说错了,小乐不是傻子,小乐很聪明。” 把许文乐送回去,天也快黑了,许爸让她留下来住一晚,被她拒绝了。 深夜回到家,客厅没开灯,这个点许妈已经睡着,许怀信的门缝漏出亮光,她站在他门前,一股深深的无力感涌上心头,她真想冲进去抱住他,大喊我爱你,哥哥,你也要爱我啊! 勇气日渐萎靡,因为连日来的努力,也只在反复证实一件事:许怀信不爱她,当你越努力去验证,就会越绝望。连爱的万分之一可能性也是虚无的。 最可悲的是,对手自始至终没有出现,她也毫无胜算。 许惟一没喜欢过其他男人,自然无法调节那股不受掌控的惶恐与疲惫,一想到梁风、陈源,甚至其他男人,只要她勾勾手指,他们就会像狗似的义无反顾冲向她,为什么要舍近求远,妄想攀上那座不可逾越的高峰? 她忽然困顿不已。 为了解开困惑,许惟一约梁风在他叔家奶茶店见面。 自从上次揍完陈源,梁风出去躲风头,很久没见过许惟一,他试图联系过她,不过那些消息统统石沉大海,他知道她在躲着自己,于是不再自讨没趣。 针对她难得的主动,梁风不再沾沾自喜,反而不客气地问:“找我干什么?” 许惟一买了两杯杨枝甘露,分给他一杯:“好久没见到你了,你最近是不是很忙啊?” 梁风讨厌她装傻充愣、明知故问的样子,把跟前的奶茶推还过去,冷声道:“我不喜欢喝甜的。” 她刚插上吸管,手里一顿,不解地看向他:“你到底怎么了?” 梁风不答,冷眼观察她。 许惟一:“放寒假的时候,我去陵城找我哥了,那几天雪灾,我出了点意外,在医院躺了几天,加上过年事又很多,我也没想到过了这么久才来找你。” 看吧,她都知道的。 “说完了吗?”梁风看一眼手机上的时间,站起身:“我还有事。” 许惟一跟着站起来:“你去哪,我和你一起吧。” 梁风默不作声地盯着她,“你什么意思?” “你爸妈过年回来了嘛?上次不是说过再去你家玩的。” “到底什么意思?” “没什么啊,在家太无聊了。” “无聊就去找张晓楠吧。”梁风说完,往门口走。 许惟一跟在他身后,出了大门,一把抓住他的衣角:“为什么要这种态度?” 梁风转过身,目光落在那张清丽的脸颊上,笑着评价:“只是突然发现,你也没什么好的。” 职高一大堆会打扮,知情趣的女生前仆后继,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他想起赵虔说得话,女人就是要多玩玩,男人不坏女人不爱。虽然听着俗套,不可否认很多女人专吃这套。 那种挫败感又来了,许惟一很后悔来找梁风,简直昏了头,她把一切都怪在许怀信头上,她松开梁风,脸上虚假的谄媚统统消失了:“既然这样,我不打扰你了,我先回家了。” 许惟一走了叁四步,却听见梁风说:“请我吃饭吧。” 碰见了 梁风大概永远没办法拒绝许惟一的要求,她到底有何不可,说实话他自己也不大清楚,感觉对了即是天意,天意不可违,也就没必要去探究个中缘由,诚实面对自己的心,努力争取到想要的东西。 女人也不例外。 他上前握住许惟一垂下来的手,意外的冰冷,瞥了眼她身上蓬起来的羽绒服,问:“穿这么多手还这么冰?” 许惟一反应过来,猛地挣了一下被温热干燥的掌心包裹住的右手,可是男人的手坚实有力,牢牢地握紧了。 梁风意识到她的挣脱,五根长指重重收拢,钳固住乱动的小手,和大老爷们的手真是两种物件,柔若无骨,细嫩滑腻,忍不住用指腹摩挲手心。 粗粝的手指像磨砂一下又一下刮蹭,很痒,许惟一低头看着交握的双手,视线又望向前方的道路,人来人往,新年的热闹气依旧徘徊在大街小巷,她没有停下脚步。 梁风对于女孩的顺从感到开心,牵着她走在路边,手掌边揉边问:“现在吃饭还太早,想去哪里玩玩。” 许惟一几乎想都没想就说:“看电影吧。” “要看哪部?”他说着掏出手机,单手点开买票软件,查看今年的新春档电影,一一报出了名字。 许惟一选了部偏向喜剧探案的电影。 他们去了距离较远但却是市中心最大的影院,许惟一要求的,梁风也没在意,进了影院,他过去买饮料和零食,一转身就看见许惟一对面站了个人,两人好像在聊天。 许惟一料想过会在这里碰到郭茜妮,没想到偏是和梁风一起被撞见。 郭茜妮是个典型的乖乖女,除了学习只爱看看书和电影,所以高中面对许怀信的追求一直没有答应,不过两人却保持着暧昧不清的关系。 而这里是许怀信和她约会的地点,她那时候读初中,很多次偷偷跟着许怀信身后,目睹过两人像偷情似的,克制而又无法克制的年少爱意。 “刚刚不敢认,一一真的是你,越来越漂亮了。”郭茜妮弯着眼睛笑,十分地温柔。 许惟一也笑:“你也是。” “你一个人过来看电影的嘛?”郭茜妮作势看看她身后。 “不是。”许惟一反问她:“你呢?” 郭茜妮答:“我和闺蜜一起过来的,她去卫生间了。” 许惟一盯着她的脸,笑容淡去:“这次怎么没叫上我哥?”她依旧对国庆假期那次而耿耿于怀。 面对女孩突然发问,郭茜妮怔住,张了张口却不知怎么回答。 正在焦灼之际,梁风拿着买好的东西走过来,随意一问:“一一,买了这些,还有想吃的吗?” 男性清朗的声音一响起,郭茜妮浑身紧绷,血液倒流,那次被绑架的阴暗回忆统统涌入脑海,她转向许惟一身侧的男人,死盯着那张硬抗沉稳的脸。 即便上次被蒙住了眼睛,直觉告诉她,他就是绑架自己的那个人。 梁风走近了,看清对面的人,没有过多表情,他干了许多坏事,早就锻炼出强大心理,此刻被女人紧紧盯看,也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许惟一发觉她脸色发白地盯着梁风,问:“怎么了?” “他……他是谁?”郭茜妮说话的声音有点抖。 “他?”许惟一眼尾一扬,亲密地挽住梁风的胳膊,笑着说:“我男朋友啊,今天和他一起来约会的。” 梁风意外地看向身侧的女孩,没想到她会这么回答。 郭茜妮头脑乱极了,还未等她理出头绪,许惟一又俏皮地说:“茜茜姐,你再这么一眨不眨地看我男朋友,我会告诉我哥哥的哦。” 郭茜妮听出话里的意思,尴尬地收回目光:“不是……那个……我和你哥哥只是朋友。” “哦,要是朋友两个就能可以单独聚会,看电影。”许惟一一副我悟了的表情:“那我和梁风也是朋友。” “真的是朋友。”郭茜妮尴尬地笑,脑子忽然乍现一丝亮光,她睁大眼再瞄一眼男人,小声重复:“梁、风?” 安静许久的梁风开口:“怎么了?” 郭茜妮隐忍着怒意和恐惧,极轻地摇摇头,幸好闺蜜过来了,她向许惟一道完别,匆匆拉着闺蜜离开。 许惟一看着消失的背影,问梁风:“你猜她是不是认出来了?” “应该是的。” “你不怕?” “她又没证据,有什么害怕的——”梁风话锋一转,却说:“那你呢,为什么说我是你男朋友?不怕她和你哥告状?” “告就告呗,反正他懒得管我。”许惟一说着往大门口走。 梁风跟上去:“不去看电影了?” “不看了,无聊。” 许惟一执意要去酒吧玩,恰好赵虔几个在附近,梁风便叫了他们一起过去玩,人多一点也安全些,她长得那么好看,真害怕一不留神被其他男人带走了。 却是他多虑了,许惟一进了酒吧只是安静地坐在位子上,要了几杯鸡尾酒,慢慢细品。 赵虔端着一杯要碰过去:“嫂子,我敬你一个。” 她移开酒杯,细浓的眉梢一拧,眼尾又媚又嚣张地向上轻扬:“谁是你嫂子!以后别这么叫,烦人。” “这……”赵虔瞥一眼旁边的梁风,见他没什么表情,于是笑呵呵地一杯下肚。 许惟一喝了很多酒,她酒量不好,梁风半抱着她去女厕所,她趴在马桶上吐个不停,他转身出了门口抽烟,赵虔跟过来,“风哥,你们闹别扭了?” “没事。” “她一直这么吊着你,你真不生气?上次我说了,她要是对你没那意思,咱就换一个,我们学校的女难道没有比她更漂亮的,何必呢。” “要是能换我早就换了。”梁风呼出一口烟。 “既然如此,老弟我给你出一招。” 梁风没说话,等着下文。 赵虔笑眯眯地小声说:“不都说通往女人的心灵是阴道,你把她上了,搞舒服了,人准离不开你了。” 他见梁风不为所动,继续说:“对待女人就是要简单直接点,风哥,今晚是个好机会,酒后乱性听过没?”赵虔嘿嘿笑了一声,胳膊肘拐了拐他的小腹,带着其他人离开了。 和男配的车不会这么快 抱一起 梁风靠在墙上抽了会烟,等周遭安静下来,他丢下手里的烟头,转身往厕所去,迎面撞上来娇娇软软的身体,他伸手揽住柔软的腰肢,低头闯入了少女明亮湿润的眼眸中。 许惟一呼着醉醺醺的酒气,半个身子瘫软在梁风怀里,她仰头看他,眼神懵懂,似乎在辨认他的脸,很快娇笑出声:“梁风,是你啊,我听到了,全都听到了。” “你听到什么了?”梁风从未见过这幅娇俏模样,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她,伸手去摸她湿润泛红的眼角,轻声又问:“到底听到什么了,一一?” “听到了,你想...”许惟一刚要说出口,旁边经过一对拥吻着的男女,她发现眼下和梁风的暧昧姿势,立马直起身子,跌跌撞撞地往前走,嘴里念念有词继续刚才的话:“你想,你想上我...” 这下听清楚了。 心尖仿佛被猫尾巴挠了一下,蚀骨地痒。 梁风叁两步追上她,一把捉住她的手腕,猛地拖进了拐角的楼梯间,他圈住她的腰,将人面对面地压在墙上。 许惟一动弹不得,像摊面饼似的被压扁了,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双手去推硬邦邦的胸口:“好重,起来!别压着我!” 梁风感受着怀里的柔软,愈发往女人饱满的胸口贴紧挤压,他拉高两只扰人的小手往头顶上按,修长结实的大腿也挤了进去,不留一丝空间,他贴近她的耳边,热气喷薄,声音极其沙哑:“那你给不给我上?” 隐秘而黑暗的空间里,许惟一看不清面前的人,脑子昏昏沉沉的,四肢被强硬的力量制服住,钉牢在墙壁上,耳边喷洒着男人滚烫的呼吸,身体深处竟然生出满足的充实感。 然而此刻满心满脑的全是许怀信,想让他亲亲自己,抱抱自己,告诉他不要再生自己的气了,更不要不理她,她心口快痛地呼吸不了。 梁风空出的手抚摸她的脸蛋,竟然触到一片滑腻湿润,他强忍着身体里的躁动松开她,低声道:“别哭,不喜欢的话,我不强迫你。” 郭茜妮左思右想,实在放心不下,她敢肯定那人就是绑架自己的头头,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许惟一会和那种人在一起,她实在无法眼睁睁见她误入歧途,于是匆忙和闺蜜道别,联系上了许怀信。 许怀信赶过来见她一脸焦急不安,问:“出什么事了?” “我见到上次绑架我的人了。”她看到他,悬着的心终于落下来:“虽然被蒙住眼睛,但是那人的声音我记得清清楚楚,绝对不会弄错的。” 许怀信问:“在哪里见到的?” 郭茜妮想好措辞,小心翼翼地说:“在电影院,那人和你妹妹一起去看电影的。” 她说完瞥一眼他,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那张原本冰冷的脸更加低气压了。 “一起?”许怀信捕捉到这个词语,疑惑地看向她,虽然知道那场绑架事件的始作俑者是许惟一,但他不清楚她和绑匪有其他不为人知的关系。 “看样子他们关系不错,你妹妹说,”郭茜妮踟躇着,在男人压迫性的视线下,缓缓开口:“他们在约会。” 许怀信沉默几秒,问:“你知道他们去哪了?” “不知道,我很害怕,打完招呼就离开了。”郭茜妮见状,担心地问:“要不要报警?万一你妹妹她被哄骗了......” “不用。”许怀信打断她,掏出手机打了几个电话给许惟一,全都没人接,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时间接近晚上九点,他又转向郭茜妮:“你先回家吧,我在附近找找看。” 郭茜妮提议:“我和你一起吧,多个人多份力,早点找到一一,我也能安心。” 他望着她坚定的神色,轻嗯了一声。 两人在附近的商城和小吃街找了很久,期间,许怀信又打了几通电话,依旧没人接,眼看着快十点半了,他不耐地抹了把额前的碎发,郭茜妮安抚:“一一可能回家了吧。” 许怀信思考了片刻:“太晚了,我先送你回去吧。” 郭茜妮明白这样漫无目的地找下去不是办法,父母还在等她回家,只好点头答应。 郭茜妮的家离许家在同一个方向,隔了两条街,距离不远不近,许怀信送她回去后,没有打算再去找许惟一,等到了小区门口,他看见整晚在找的人被陌生男人半抱着,娇纵撒娇地说我不要回家,火气就这么蹭蹭冒上头顶。 “许惟一。”他冲着抱在一起的男女叫了她的名字。 许惟一酒醒了大半,立即推开了梁风,望向门口站着的男人。 梁风也循声望过去,和许怀信对上视线,沉默了几秒,解释道:“一一她心情不好,晚上去喝了点酒,现在我把她送回来了。” 许怀信没什么反应,似乎没他这个人,梁风不准备耗下去,走到许惟一跟前:“我先走了。” 许惟一重重点头:“梁风,要是我又不开心了,我再去找你。” 梁风笑着摸摸她的发顶,转身离开了。 许怀信默不作声地立在一边,像个旁观者见证依依不舍的小情侣分别。 许惟一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黑夜里,这才往小区大门走,经过许怀信身边,堪堪停下来,盯着男人紧绷的脸问:“哥,你也这么晚才回家?是不是和她去看电影了?我和梁风正好碰到她了。” 丁点爱 “她看见梁风吓坏了,竟然还担忧我的安全,和哥哥你说了吧。”许惟一絮絮叨叨地说着,最后感叹道:“真是个善良又美好的人呐,怪不得你喜欢她。” 许怀信闻见浓重的酒气,又见她双颊潮红,不禁皱眉:“喝了多少酒?” “没多少啊。”她踉跄地走到他面前,殷红的嘴角勾出弧度,咯咯笑着:“哥哥,你不想知道我和梁风去哪了,做了什么?” 许怀信只是漠然地看了她里几秒,对这些问题置若罔闻,大手拽过她的胳膊往小区走,不容置疑地命令道:“跟我回家。” 许惟一往上看,男人英俊的眉宇比漫漫冬夜还冷峻,她有些绝望地问:“你为什么不想知道啊?我和他上床,你都不在乎吗?” 许怀信闻言停下,气极反笑:“许惟一,你是不是又犯病了?” “就算有病,也是被你逼的!”猛烈地酒劲又窜上头,她自暴自弃地说:“你讨厌我,我走就是了,走得远远的,永远不会再缠着你。” 她用力甩开他,掉头往相反的方向跑。 掌心一下子空了,许怀信望向朝马路对面疯跑的人,低骂一声,毫不犹豫地追上去。 尽管夜深人静,路上时不时有车辆驶过,不过醉鬼哪能注意这些,许惟一在马路上狂奔,像不怕死的勇士。 突然一束车灯照亮路中央的背影,许怀信的脑袋一瞬间空白,气啊恼的全消失了,也不怕死地奋力朝前扑去。 两人双双跌倒在路边,许惟一不管不顾地站起来,眼见还要跑,许怀信被怒火冲昏头,抬手给了她一巴掌:“你他妈是不是不想活了?” 许惟一被打蒙了,直到右脸传来的钝痛清晰起来,忽然像只发疯的小兽癫狂尖叫:“你又打我!你凭什么打我!凭什么啊?!” “凭我是你哥,你犯错了,我有责任和义务教训你。” 许惟一红着眼叫:“算什么狗屁哥哥,你只会打我骂我,你连梁风半个手指头都比不上!” 许怀信站起来,对坐在地上的女孩冷笑:“好,许惟一,你长本事了,我倒要看看那个梁风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许惟一不禁打了个冷颤,还没来得及后悔,就被许怀信抗在肩头。 一路上,她倒挂着,脑袋朝下,腹部被男人坚硬的骨头频繁顶撞,几度欲吐,紧捂住嘴巴,连声音都发不出。 回到家里,许怀信打开浴室的门,直接把她扔进浴缸里,扑通一声响,全身骨头撞得生疼,许惟一还没来得及痛呼,趴在浴缸边沿吐了一地板。 对着那滩呕吐物,许怀信眉头皱得更紧了。 许惟一吐完,手脚攀爬着要翻出来,许怀信却抓过莲蓬头,打开开关,对准她乱糟糟的脸冲洗。 “好冷好冰,把水关了!”她扑棱着大喊,激起一阵水花。 几滴溅到脸上,他眼睛都没眨,按住不安分的身体,“脏了就要洗干净。” 她眼眶猩红:“你他妈才脏!你肯定和她睡过了,我只和你睡——唔——” 卧室里刚睡下的许妈听见动静,来到紧闭的浴室门前:“阿信,怎么了?” “救我。”许惟一发不出半点声音,因为嘴巴被塞进一团衣物,撑得满满当当,合都合不拢。 许妈不明所以,又问:“出什么事了?” 门内忽然安静下来,等了会儿没见响声,许妈心里莫名慌乱,打算去拿钥匙时,许怀信的声音终于响起来:“我在教育她怎么做人。” “这丫头是不是又在外面乱来了?”这几天天天不沾家,今晚这么晚才回来,许妈一想又生气:“是要好好管管。” “你先回去睡吧,我有分寸。” 许妈紧了紧衣领,又返回卧室。 零下的冬夜,许惟一蜷缩在盛满冷水的浴缸中,浑身上下早已湿透,冷得双手环抱胸前。嘴里的衣物已被取出,可再没精力说出些大逆不道的话。 许怀信坐在浴缸边抽烟,瞥了她一眼:“我们两的事,你要是敢让妈知道,就彻底完了,明白吗?” 经过冷水的洗礼,她已经完全清醒,嘴里喃喃:“我没有要和谁说。” “就算是喝醉酒说胡话也不行。”他在指责她刚才的无心之失。 “没有哥哥会这么狠心对自己的妹妹,你对我一丁点爱也没有。”热泪顺着脸颊滚落下来,她不明白。 爱,或许是有一点的。 只是通常被莫名其妙的恨所裹挟,他也想将她保护好,不容任何男人去伤害她,包括他自己,可现实是矛盾的,丧失了作为哥哥的资格后,理智叁番四次出逃,他之所以会这样,也不过是在惩罚她和自己。 “也没有哪个妹妹像你这么下贱。” “下贱。”许惟重复这个词,却没否认。 “那个梁风和你什么关系?” “你想知道吗?”她看向他。 “真以为随便找个男人就能刺激到我?”许怀信抽完最后一口,手指捏着烟头,按进了浴缸的冷水里,盯着她看:“可惜你不是她。” 烟头刚碰到水面,刺得一声响,飘出一缕青烟,许惟一目睹那最后一点亮光熄灭,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打碎了。 来找她「Рo1⒏red」 大半夜泡了太长时间冷水,导致许惟一发了四十多度的高烧,挂完两瓶盐水,烧退了,人却像烧傻似的,坐在病床上发呆,不说话,连饭也不吃。 许怀信后悔昨晚做得太过,让许妈来医院陪她,他就在病房外等。 许惟一出院以后,恰逢高叁开学,许怀信不等元宵节,收拾好行李回陵城。 张晓楠再见到许惟一,第一眼就发现她不对劲,那双漂亮的凤眼里不再流光四溢,人变闷了,光顾着埋头学习,很没趣。 直到高考查成绩时,张晓楠才知道许惟一没考好,分数刚过一本线,还没她高。 许妈大失所望,不指望她能和许怀信一样优秀,起码读个211,眼下连报考一本大学也可能泡汤,她赶忙打电话给许怀信,让他回来一趟帮忙填志愿,正好过端午节。 许怀信想赶过家,当时公司碰到了大难题,忙的焦头烂额,实在脱不开身,和许妈商量要她复读,他让许惟一接电话,不过电话那头异常沉默,他知道她在生自己的气,没办法,只得让许妈劝劝。 事情忙完已是半月后,再打电话回家,许妈却告诉他,许惟一报了陵城的一所二本师范大学,还说一周前她和张晓楠去陵城打暑假工了。 许怀信得知许惟一来陵城却没告诉自己,心里说不出来的感觉,他问到她们工作地址,当晚找过去。 张晓楠和许惟一在陵城大学城找到一份招生兼职,工资不高,每天打打电话,事很轻松,且提供宿舍,也能攒下些钱。 “你哥不是也在陵城,怎么没联系他?”张晓楠奇怪于一向兄控的许惟一竟然不提哥哥了,又问:“闹别扭了?” 许惟一顿了顿:“是啊。” “所以导致你性情大变,高考失利的源头是你哥?” “……”她冷冷地瞧了她一眼。 张晓楠自知说错话,轻拍嘴巴,“当我放屁好了。” 说曹操曹操到,傍晚许怀信找到她们宿舍。 张晓楠打开门,对上男人冰冷的扑克脸,实在吓一跳,又瞧一眼还特帅,再仔细一看认出是许惟一她哥,赶忙冲房内大喊:“许惟一,你哥来了。”又回头狗腿般地问:“哥,您要进来不?” 许怀信立在门边,朝里面看了一眼,两张床并排,中间隔了一张长长的床头柜,上面摆了外卖垃圾,床铺也没铺,乱糟糟的,便回道:“我在门外等她。” 等待的过程中,张晓楠和他闲聊几句便没了话题,实在顶不住,转身去将卫生间里的许惟一抓出来,送到面前,嘿嘿笑:“哥,人给你带来了。” 许惟一刚洗完澡和头发,身上只穿了一件短袖睡裙,裸露出的皮肤还冒着热气,粉红而瓷白,发梢潮湿地往下滴水,打湿了胸口的柔软。 她抬头看了他一眼,说:“你来干嘛?” 四个多月没见,许怀信发觉她瘦了不少,又想到她高考失利,没能赶回去帮忙,心里愧疚:“来陵城怎么没和哥说一声?” 许惟一漠然地回:“我自己的事,不用麻烦你。” 许怀信又问:“为什么打暑假工,没钱了?” “来赚生活费,妈只给我交学费,其余的让我自己想办法。” 许怀信一顿,没再继续下去,“肚子饿吗?带你们出去吃夜宵。” 张晓楠一听到有吃的,忙不迭说好,许惟一却推说明天要上班,需要早点睡,夜宵也只好作罢。 许怀信打完招呼便回去了,张晓楠一晚上都在念叨有哥哥疼真好,许惟一一把蒙上被子。 隔了两天,赶到周五下班,许怀信又找过来,他借了何洲的车,要载她们去吃大餐。 在张晓楠不依不饶的怂恿下,许惟一没再拒绝。 到底吃了些什么,许惟一不记得,全程心不在焉,心思都投到许怀信身上,她真恨自己没出息,暗暗骂自己贱,可没办法,她控制不了那颗像装了磁铁一样的心脏。 许怀信把车开到宿舍楼下,坐在副驾驶的许惟一正解开安全带,他按住了她,对张晓楠说:“今晚你得一个人睡了,我有事要和她聊聊。” 张晓楠吃饱喝足,乐呵呵地:“我还乐得清闲呢,倒是一一,巴不得你来找她,她这段时间可难受了,哥,你真得多开导开导她。” 许怀信看了旁边的一眼,和张晓楠说完话,倒车往反方向开。 车里异常沉默,许怀信专心开车,过了几分钟,问:“没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和你说什么?”许惟一冷笑:“高考失败,报了二本,你不是都知道吗?” “我和妈商量过想让你复读。” 她低声说:“读再多书也没用,做错事还不是被你们又打又骂。” 许怀信很久没说话,她看了他一眼,说:“送我回去,我不想看到你,更不想和你住一个屋檐下。” “不想见我,为什么来陵城?”他问的淡然,好似胸有成竹。 “我、我又没告诉你我在这里,是你自己找过来的。”许惟一越说越气,脸涨得透红:“不用你送我回去,你停车,我自己打车回去。” “安静点。” “我不要和你回去,你停车,快停下来!”许惟一边说边去夺方向盘,车子歪歪扭扭,差点撞到其他车,许怀信被扰得只能停下来,转身掐住她的脸,语气不善:“又想找死?刚才多危险你知不知道?” 她死死盯着他,愤愤道:“我是不怕死!” 许怀信一把甩开她的脸,冷声命令:“下车。” 许惟一二话没说,解开安全带,一骨碌地下了车。 车子没做停留,像飞射的弓箭极速地往前驶去,许惟一望向消失在黑夜里的尾气,停了好一会儿,转身回走。 走着走着,眼泪不自觉地落下来,她索性坐在地上放声哭,哭声被淹没在来往车辆的洪流中,她哭的太专心,没听见车子复返的声音。 许怀信打开车门,走过去将她打横抱起来,安置在副驾驶,他为她系好安全带,又抽出纸巾擦拭红肿的眼角,轻声道:“别哭了。” 这下可好,许惟一哭得撕心裂肺,许怀信没再出声,脚踩油门,加快速度。 他带她回了自己租的房子,房间不大,一室一厅,一个人住刚好。 许惟一被推进卫生间,站在镜子前,双眼肿得像桃子,一条热毛巾轻轻覆盖上她的眼睛,轻按揉擦,直到眼泪止住,她又被握住肩膀转过身,忽然微凉的触感散落在眉眼、鼻尖、脸颊各处。 大概意识到那是什么,她惊讶地睁开眼,就被捏住下巴堵住双唇。 马上要甜了,哥哥要往死里宠妹妹 尒説+影視:ρ○①⑧.red「Рo1⒏red」 乖珠珠(h) 许怀信吻得很用力,把她抵在洗手台前,捏起下巴含吮唇瓣,可无论怎么亲她吻她,宛如木头人一般,不给任何回应。 此刻的许惟一简直像个矜持的圣女,浓密的睫毛微垂着,半遮住瞳仁,看不清她在想什么。 许怀信气息不稳地停下来,抬高她的脸,四目对视间,许惟一略带愤恨地对向他,她始终没忘掉那晚的话,五个月来,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她,如梦魇一般。 “还在生哥哥的气?”他低声问,显得有那么点温柔。 许惟一心口冒出股酸涩,怨他的明知故问,将自己这么长期间承受的苦难一笔带过。 一点都不公平。 许怀信见她不说话,双手掐住腰肢往上一凑,稳稳当当地抱她到洗手台面坐好,他挤进细长的双腿之间,又问:“哑巴了?” 许惟一扭过头:“我说了我要回去,我不想看见你。” “放你走你又要哭一次,引邻居看见,解释不清。”他扭过她的脸,用指腹摩挲被亲肿的红唇,悠悠道:“我也没那么多精力再哄你一次。” 许惟一听完他嘴里吐出的薄情话,气得又差点落泪,硬生生憋住,许怀信却低笑一下,额头抵住她的,啄了啄她的唇,语气出奇温柔—— “妈没有给你吃饭吗?快瘦脱相了。” “来陵城为什么不告诉哥哥?” “快五个月没和哥哥说话,一点都不想我?” “真的不想看见我?” …… 他每问一句,便贴着她的唇啄一下,细细密密的,气息温热而缠绵,蹭得嘴巴酥麻不已,连尾椎骨都燥起酥酥麻麻的痒,许惟一难耐极了,脸却被强制固定住,只能微昂起头,减少这一下又一下撩拨心弦的轻吻。 仅仅唇对唇的接触,下面已经涌出阵阵湿意和空虚,她难过得实在没办法,努力忆起他对自己做过的种种坏事,才能狠下心:“我不想你,一点都不想。” 许怀信失去耐心,右手钻入裙摆中,探进敞开的腿心,隔着内裤捻揉小丘缝隙,许惟一被摸得浑身发颤,双腿往里收,却夹住了男人的窄腰。 指尖上下滑动,收集完证据,伸到两人眼前,手指上粘液在灯光下莹亮又刺眼,他问:“那这是什么?” 许惟一看着竖立眼前的中指,心里一阵屈辱和愤怒,她打开他的手,扯住他的领口捶打:“混蛋,混蛋!干嘛要来找我,又对我做这些,把我耍的团团转,你满意了?都怪你,我没有考上陵大,我恨你,恨死你了。” 许怀信任由女孩发泄捶打,等她没力气了,再将人揽入怀中,叹息道:“对不起,是哥哥不对。珠珠,乖珠珠,哥哥想你了。” 四个月多,她没有给他发过一条消息,打过一通电话,甚至连她报了陵城的大学,他也不知情。以前只要出门在外,许惟一一天能发几十条消息,尽管没回过多少,也被烦得不堪其扰,说实话,许怀信从没有这么清净过,也从未如此清晰地感受到孤独。 许惟一听见久违的小名,泪眼朦胧地望向他,因为属猪,小时候睡懒觉贪吃零食,他会用各种小猪的名字打趣,渐渐的,演变成了珠珠。 珠珠是他给起的,没有第二个人叫过,大概升上初中后,他再没叫过这个名字,以前问过原因,他说肉麻。 她知道并非这么简单,因为许怀信发现了她藏在心底深处的秘密。 许惟一盯着他看,许怀信猛然压过来,急切地撬开双唇,长舌闯入湿热的小口中,不断地于上下颚游走舔弄,又探入深处喉口,揪住柔软小舌细密地吮吸轻咬。 那么热烈强势的深吻,许惟一没有能力与之抗衡,缺氧似的快感让她只能微张开口,被动承受。 即将晕过去的那刻,许怀信放过了她,却埋头顺着修长的脖颈吮吻,滚烫呼吸铺满颈项,惹得许惟一嘤咛不已,头往后抵住玻璃镜上,愈发伸长脖子,急促地喘息。 许怀信一路吻到锁骨处,手掌绕至身后去找拉链,摩挲一阵,指头捏住精巧的链头一拉至低,掌心灵活地钻进去,贴着后脊背一寸寸抚摸。 许惟一被摸得骨头都酥了,全身酸软无力,尤其两腿间像小解一般不住往外吐水,甚至感受到内裤都已湿透。 “唔!不要!”在内衣搭扣被解开的瞬间,她全身剧烈地颤抖,像高潮一般。 许怀信盯着她绯红的脸,迷离的眸,以及喘息的红唇,面带疑惑地伸手往下摸,触到一滩温热情液,下体也跟着燥动不已,他低头狠咬一口她的唇,哑着嗓子问:“怎么流这么多水?” 明明他还什么都没做,她怎么可以这么敏感? 情欲如猛兽出笼,再难控制,许惟一顾不上先前的怨恨,只想要他进到她身体里,填满她,操控她。 她双手揪住他的衬衫领口,贴过去,软软祈求:“哥哥,下面好痒,好空,我想要哥哥。” 许怀信亲了亲她的发顶,又将她按在镜子上,剥下裙子和胸罩,一双雪白丰软的浑圆晃荡而出,顶端两颗粉色蓓蕾还未经催熟便挺立绽放,和下方的花瓣一样,敏感又骚浪。 大掌握住一只乳,滑嫩的触感无可比拟,他捏了捏,又团在掌心里揉了揉,再搓一搓,变换花样来。 “嗯……”那一侧乳房被玩得肿胀酥麻,许惟一难耐地挺起胸口,嘴里不住地发出呻吟:“哥哥……好热……” “现在知道叫哥哥了。”他捏住硬挺的红樱,轻轻扯了扯,又痛又酥,她媚叫一声,声音甜得腻死人,许怀信俯身,衔住了备受冷落的乳头,纳入口中吮吸,另外一只大掌挑开内裤,直直往花径深处插入。 叁处最敏感的地方全被占了个遍,快感全方位地侵占每一根神经,许惟一哪里受得住,抱住胸口的男人,仰头呻吟道:“啊嗯……哥哥……不要一起来……” 许怀信见她抖得厉害,吐出湿漉漉的奶尖,站直身体,专心对付那张贪吃的小嘴。 太久没做,里面恢复了先前的紧致,中指不断地在窒肉里抽插扣弄,又并入食指,一并扩张捣弄,没插几下,伴随着长吟,一股热潮凶猛地浇灌指尖。 他忍不住皱眉,凝视女孩剧烈尖叫的失魂模样,两指又往花心深处顶插,强势地操透每一寸媚肉,盖在大腿处裙摆也被鼓弄出浪荡形状。 不知是痛是爽,许惟一流下眼泪,呻吟带着哭腔,猛地扑过去抱住他:“啊啊,慢点……嗯……哥哥,不要再往里面了……” 许怀信按住她的身体,又问了一遍刚才问她的那些问题,非得让她老实回答—— “有没有乖乖吃饭?” “嗯……唔……我吃了的……” “人瘦了很多。” “我吃不下。” “来陵城为什么不告诉哥哥?” “我是在生哥哥的气……啊啊!不要碰那里……” “想不想我?” “想的,我好想哥哥,每天都在想哥哥……” …… 许惟一回答完问题,已经软的像滩烂泥。 前戏太长,原谅我,还有的 射进来(h) 大手掌握住腰臀部,裙子和内裤一同被剥离身体,无情地扔在地上,两只细弱的脚腕又被捉住了,往上推至台面,呈现大大的M型。 许惟一全身赤裸地背镜而坐,往下瞥见自己大张的姿势,男人正盯着中心处看,她终于清醒过来,害羞地并拢腿根,屁股往后缩,企图藏起来。 “不要这样。”声音却媚得惑人。 许怀信被她欲盖弥彰的动作勾得没了耐心,握住膝盖用力往两边掰开,比刚才更过分,她的大腿几乎被压成了直线,私处毫无保留地敞露出来。 见她还要挣扎,他又去吻她,手指安抚性地揉捏她的乳头,“让哥哥看看。” 许惟一哼唧唧地喘着气,“嗯……早看过了呀……” “看清楚点。”他说着直起身,毫不避讳地盯着她下面看。 白炽灯光太明亮,和白天的日光不相上下,敞露的小穴无处遁形,两片阴唇因先前的玩弄而变得红肿肥厚,湿哒哒地紧闭着,形成一条细窄的缝隙,肿大的阴蒂藏不住,在柔软的阴毛下方露出头。 许惟一望见男人目不转睛地看着那里,又羞又喜,哪个哥哥会这么色情地看妹妹小穴,她已经是他的女人了,他也是她的男人,加上血缘的羁绊,她相信他们永远都不会分开。 她这么想着,心口涨满了浓烈的欢喜,双手从臀下绕过,指尖分开紧闭的花瓣,彻底向他敞开更幽秘的花径,羞怯地问:“看到了吗?” 许怀信瞅着她淫荡的姿势,脸色更沉,瞥一眼那不断蠕动的馋嘴,欺身压过去,指头在滑腻的窒肉上下勾玩,哑声道:“全看光了。” 他说完找到那个小肉珠,似发泄怒火一般,夹在两指之间,用力一掐,像蚌壳里的肉,滋滋冒出水。 “啊——”太痛了,许惟一眼泪都冒了出来,他的指头爱不释手地玩弄阴核,蚀骨的痒意再度爬满全身,她愈发分开唇瓣,露出穴口,不顾羞耻地求欢:“哥哥……进来……给我吧……” 花穴吐了一波又一波情液,顺着洞口下滑至臀缝里,许怀信看一眼女孩驼红的脸颊,一手解着皮带,一手覆上打开的花苞,严丝合缝地贴过去,用宽硬掌心去研磨最娇嫩的蚌肉。 “哦……哥哥……”许惟一瞪大眼睛,清晰地感受到他的手掌是多么宽大,整个包裹住她,色情地捻揉腔肉。 等磨出了蜜水,许怀信已经扶着粗大的性器抵在洞前,许惟一触到滚烫的头部,仰头嘤咛一声,他却按住她的后颈,让她往下看:“看清楚哥哥是怎么插你的。” 她浑身过电似的颤抖起来,听话地盯着大腿中间,许怀信奖励一般揉了揉她的头顶,紧接着腰腹往前一耸,圆硕的龟头直接挤入大半,甬道里的汁水丰沛,发出噗呲的响声。 “嗯啊……”许惟一被眼前一幕刺激地大叫,她想起小时候看见公母狗交配的画面,那时的震颤和现在大概差不多。 许怀信继续推进,一寸一寸往里入,里面紧致逼人,又因情液润泽,不费力便可全部顶进她身体里。 许惟一目睹完那根巨根没入腿间,心脏狂跳不已,他像王一样侵占着她的领土,她此时变成了他的阶下囚,要向他俯首称臣,她也甘愿如此。 “哥哥,好大,撑开了……”她含着滚烫的巨物,抬头瞥了他一眼,眼尾染上一抹媚。 “撑开哪里?”许怀信握住她的大腿根开始抽动,许惟一咬着红唇不回答,他又恶意地抽出半截,再猛地一顶,她被撞倒在身后的镜子上,双手松开下面,撑在身后要坐稳,可他偏偏如法炮制,对准紧小的肉穴连连狠撞:“说啊。” 她颠倒在镜子上,双乳上下跳动,脊骨和后脑砸在镜面,发出叮叮咚咚的响声,和抽穴声混乱一起,她忽然昂头大叫:“啊啊……小穴……小穴被撑开了,哥哥在插珠珠的小穴,好大好深……” 穴肉猛地绞紧,如万千小嘴吸附乱咬,真令人发疯,许怀信一把扛起两条长腿,捧起圆滚的肉臀,固定在掌心里不断攥紧揉弄,下身开始猛烈地操弄。 许惟一大半身子悬在空中,只有肩背以上贴着镜子,逼红眼睛,哀哀地盯着操她的男人看。 下面的小穴也被撞得泛了红,却还是巴巴地吞着进出不停的阴茎,淫水随着抽插的动作一股股溅落在洗手台上,连红嫩的穴肉也被带出操翻,眨眼间又被顶回原位。 “唔……好麻好酸……”她被操狠了,瘫在镜子上承受着,肿胀的乳房被顶得疯狂甩动,难耐又空虚,只好用双手环抱胸口,眯起眼呻吟着。 许怀信死死盯看女孩的媚态,大掌边揉臀肉边往跨间压撞,配合腰腹用力插顶花心,肩头的双腿被顶得乱蹬,穴里的水声越来越响,许惟一也叫得越来越大:“太快了……哥哥慢点……” 在高潮即将来临的那刻,他忽然抽身而出,没有填补的小穴猛烈收缩蠕动,竟然喷出一小股汁液,打湿了两人的毛发,许惟一瞬间从云端跌落谷底,急得落下两行泪。 许怀信忍住射意,放下肩头的双腿,把她抱进怀里,嗓音极其沙哑:“家里没套子,哥哥去买完套子再来操珠珠。” “先帮我射出来。”他边说边握住怒涨的棒身钳入唇缝里上下蹭磨,龟头顶到敏感的阴蒂,穴口竟然又溅出水来,许惟一颤颤发着抖,双手难耐地揪着胸乳,哭得愈发伤心:“我好难受啊……哥哥,嗯你进来……不要套子……射进来,都射给珠珠……” “好,这是你说的。”他将她拖下洗手台,反转身体,撑在台面上,他覆在光裸滑腻的脊背上,含住她的小耳垂啃咬一口,沉声命令:“屁股抬高点,哥哥要操死你。” 要破了(h) 那细软雪白的半截腰自发地塌了下去,形成一道半圆的弧度,连接至下的曲线渐显丰腴圆润,两瓣臀肉饱满圆润,粉嫩光滑,好似鲜嫩多汁的蜜桃。 是不是一揉就会软烂冒水? 许惟一双手撑在洗手台上,前面不大不小的镜子正对着,恰好映出了她全身赤裸撅屁股的画面,身后的许怀信垂眼在瞧,双手快速地解着纽扣。 骨节分明的指骨处还粘着晶亮的液体,她看得眼热,垂下头,红唇微张溢出呻吟,在叫他:“哥哥……” 滚圆的蜜桃臀左右轻摇,臀尖肉颤颤晃荡,中间狭窄的桃核又溢出蜜汁,显然是等不及了。 像只小狗在摇尾乞怜,好不可怜,又淫荡万分。 许怀信皱紧眉头,摘干净衣裳,走到她身后,对准还在摇的臀肉狠拍了一巴掌,啪得一声惊响刺耳朵,白嫩的半边立时浮现五指印子。 “啊!”许惟一又疼又羞,不懂他为什么打她屁股,却不敢再乱动,可是委屈极了,抽抽噎噎的叫疼。 “怪可怜的。”许怀信从后面抱紧她,一手绕到前面揉搓胀鼓鼓的奶子,另一掌抚摸被打通红的臀尖,侧过头含住圆润的耳珠子吮吸轻咬,压低声音说:“还骚得很。” 臀、乳和脸侧顿时酥酥麻麻的,许惟一面红耳赤地摇头,不愿承认那个字,她很爱他,只是在坦诚地表露自己的欲望而已。 “屁股都要摇成什么样了。”见她不承认,臀肉上又啪啪挨了两巴掌,全打在一边。 这两下没用力气,不痛,但实在羞耻。 许惟一握住横在胸前的手臂,抬头看向镜子里的男人,撒娇:“哥哥,不要打珠珠嘛……啊——” 话没说完,许怀信已然松开手,压低她的腰,握住臀肉往两侧掰开,露出了紧挨在一起的前后穴,都湿漉漉的,他眼神一暗,挺腰捅进前个洞里,粗长的性器整根贯穿她。 后入的姿势令他毫无保留地全部挤进窄小的穴洞,可怕得饱胀感快要由内撕裂开,许惟一抓着台面,仰头长吟,声音夹杂痛苦:“唔……不要……要裂了……” 等她缓过来,胯下频频往花心处抽插,顶得越深,里面的小嘴吸得也越紧,粗长的棒身像被万千触手吸附住不给走,小腹处腾升蚀骨快感,许怀信攥着臀尖肉胡乱地揉搓一通,揉的热胀温热,又去咬她纤细脖颈:“珠珠,喜不喜欢?” 许惟一逐渐适应了,眯起眼睛呻吟:“嗯…喜欢…哥哥……” 许怀信望向镜子里的和自己几分相似的脸,却倍感陌生,一股无归属的绮丽梦幻感迫使他奋力地往她深处顶。 “嗯……太深了……不要……那里啊啊啊……”硕大滚烫的龟头次次蹭过深处的敏感点,坚硬地撵过,腰眼发酸,双腿发软,她猛地趴覆在洗手台上,双乳垂落下来,顶端刮过冰凉大理石面,两点粉红激凸硬挺:“唔……好冰啊……” 许怀信见状,握住她的腰疯狂狠撞,那双白腻浑圆荡得几乎抛起来,落到低处,又成两摊圆饼压在台面上,许惟一冷得直哆嗦,只听他逼问:“哪里冰?” “奶……”面对镜子里的人,许惟一说不出口,又被身后一记狠顶撬开了嘴:“奶子……嗯……珠珠的奶子冰……” “要怎么样?”许怀信半停下来,缓慢地插着穴肉。 许惟一娇娇软软地答:“想哥哥捧着…嗯…揉揉我……” 他把她捞起来,站直了,靠在自己胸前,拉直了一双手臂挂在后颈,双手绕到前面捧起两颗丰盈乳房,虎口收紧,往中间挤出深沟,拇指刮了刮硬挺的乳头。 “嗯……”像羽毛在抚弄,两点泛起酥麻的痒,许惟一反手抱紧他,酥胸往前挺,穴里也不由自主地吸咬:“好痒……捏捏它们……” 许怀信深深地看向镜子里扭动的身体,像蛇一样,白花花的女蛇,他捏起她的下巴转过来,挤入红唇咬她的舌尖,“骚货。”另一只手如她所愿地捏揉红点,揉得热胀胀鼓起,又夹在两指间搓捻扯弄。 许惟一愣了一下,还没回过神,许怀信含住她下唇热烈厮磨啃咬,边插她的穴边问:“怎么这么骚?还对哪个男人发过骚?” 她用唇舌回应,含糊道:“嗯没……只有哥哥……” 也不知怎么回事,分明不是什么好话,穴里的水愈发丰沛,媚肉更是受到刺激,绞紧了那根巨物。 许怀信全部抽了出来,狠揉一把圆乳,又将她按在洗手台上,勾起一条腿也放上去,捧高雪臀,分开了,指尖揉压收缩吐蜜的小洞,揉开了,龟头又顶开它,一路贯穿至花心。 “啊……痛……”腰腹深处酸疼不已,又腾升极致的舒爽,越来越粗硬,像烙铁一般疯狂顶插,她感到肚子快要被捅穿,尖叫道:“要破了……不要了……不要……啊!” 穴眼在疯狂地收缩绞紧,连连吸夹,许怀信额上青筋凸显,握住她的腰,快速凶猛地狠插肉穴,听到女孩哀哀地叫起来,又连插几十下,最后一个深顶,抵达前所未有的深度,凿进了紧窄热情的小嘴里,精关一放,直接射进子宫里。 吞吃咽(高h) 一股又一股浓精像水压枪射进来,又多又热,直浇得她不停颤栗发热,侧着脸去蹭凉冰冰的石面,眼眶里又滚落一行泪。 许怀信抽出半软的阴茎,穴口被操成合不拢的圆洞,敞开着,露出艳粉红肉,忽然内陷收缩,紧接着又张开吐出一泡白精,嗒嗒地滴落地板。 手指抠出一部分,射得太深,怎么都弄不干净,反而又弄得穴流水,索性放弃,他把她拦腰抱进怀里,去吻红肿水亮的双眼,吮净眼尾泪珠,低笑:“上下都爱哭。” 浴缸里放满热水,许怀信抱起她坐了进去,许惟一背对着他,恹恹地不说话,或许被欺负得太狠了,腰背胸脯处全是泛红的指印,被打的臀肉处更是肿了起来。 可怜兮兮的。他后悔刚才对她那么狠,该温柔点的,可是一旦看向镜子里的几乎重迭的脸,操得是自己的妹妹,亲妹妹,他就没由来地想弄坏她。 “痛不痛?”掌心在水里轻揉被打肿的臀肉,许惟一轻嘶了口气,点点头。 “说话。”他不习惯她这么安静,跟上次在医院里那样,像伤心坏了的傻女,有一个傻弟弟就够了,他可不想她变成那样。 臀肉又被掌心捏出丝丝痒麻,仗着这么点宠溺,她拍开他的手,两腮气鼓鼓的,从后面看,像婴儿的肉腮,又娇又愤:“痛死我了。” “做爱的时候也痛死我了。”快溺毙了似的。 “那个台面好冰的,把我按在上面,要冷死了。” …… 发泄完怒火又没人哄,许惟一面子上过不去,心里又怕他生气,转头偷瞄一眼,却对上许怀信似笑非笑的脸,似乎打定了她会回头,好整以暇地盯着她。 许惟一郁结在胸,感觉自己被吃得死死的,总是落于下风,她不甘心,气呼呼地起身要走,刚抬起屁股,就被一双坚硬的手臂箍住了腰,动弹不得。 她心里泛酸水,嘴里苦涩:“你一点都不心疼我的。” 反正这段关系里,酸甜苦辣咸,除了甜,其余的全品尝遍了。 腰间的手臂逐渐收紧,许怀信把她抱进怀里,刚想开口反驳,又瞥见雪白肩膀处那块疤痕,他咬的,又觉得她说的一点没错,低头贴上凸起的粉肉,亲吻舔吮。 那块地方敏感极了,尤其被这么温柔地舔弄,肩颈泛起潮红,许惟一刚高潮不久的身子又稣痒,她瑟缩着肩膀,感受鲜少的宠溺。 密密地亲了一遍又一遍,张口含住整块肉疤,舌尖轻抵勾舔,用力地嘬了一口,许惟一浑身软踏踏的,轻声叫着,往后仰倒在他怀里。 许怀信抱住她,感受到硌人的脊骨,手掌沿凸起的骨头游弋抚摸,尾椎骨、背脊、肩头、手臂、又绕至平坦的小腹,寸寸轻揉肋骨,亲吻她侧面脸蛋:“瘦太多了。” 骨头酥软犯懒,许惟一轻喘不已,他的双手几乎将她上半身全揉遍,还剩一对乳房寂寞地半浮在水面,偏偏没人碰,她被磨得没耐心,拿起小腹上的两只大手覆在胸部:“这里呢?” 少女的椒乳软嫩滑腻,白里透着粉,坚挺又饱满,上面的指印还未消,两粒红樱也比平时肿大一倍,透着破碎的娇弱。 许怀信收紧手,将两团白腻拢在掌心里揉,又抄起乳根,往上掂了掂,沉甸甸的,砸在水面激起了几滴水花,溅在她的脸上。 “这里倒是没缩水。”似乎还长大了点,手掌握住了这两团娇嫩的东西再也松不开,粘了胶水一般,由上至下,再由下往上一遍遍来回抚摸。 许惟一低头看着胸前被捏成千奇百怪的形状,心口涨满柔软欢喜,娇滴滴地问:“哥哥,喜不喜欢珠珠的这里。” “哪里?”许怀信明知故问,小腹竟又升起潮热,越来越控制不了,他用力去捏两颗奶尖,非得让她吃点苦头,不然又要蹬鼻子上脸。 “疼啊……轻点嘛……”她的小手覆上去,后背去蹭着他的胸膛:“哥哥……可是珠珠喜欢……喜欢被哥哥的大手揉、揉奶子……好喜欢的……” 话音刚落,胸乳上的两处力道骤然消失,她失落地停下蹭动,然而臀下软塌的棒状物突然变硬发热,卡在她臀缝中。 许惟一惊讶地不敢动,又听耳后传来阴沉的命令,“转过来。” 她怕了,她也只敢在他温柔的时候调皮捣蛋,慢腾腾转过去,感受到热源,她低头看,清水下面直白地映出许怀信的阴茎,斜矗在浓密的阴毛处,粗长又狰狞,和他性冷淡的脸倒是截然相反。 “看什么?”他捏着她脸颊抬高,不让她再看下去。 “看哥哥的……”许惟一盯着那双微眯的眼睛,脸颊浮现羞涩,鼓起勇气道:“看哥哥的……大鸡巴……”说完却又不敢再看他,眼睛微垂着乱瞄。 许怀信眉心一阵乱跳,下体瞬间更硬了,硬到发疼,又想起来她小学扒陈源裤子的壮举,一把拉起她,脸色不善:“跟谁学的?” “没跟谁学,看片子看的。”许惟一跪在他腿间,颤颤回答。 许怀信想起去年他喝醉了,许惟一半夜混进去,拉下他裤子含的时候,又拍打她屁股:“还敢说你不骚,初中就偷看我洗澡,高中又偷吃……鸡巴,”他第一次说这个荤词,脸色不大好,打了几巴掌她的小屁股,她又开始媚叫,挺直身体,打着打着,双手又捧住了圆滚滚的屁股蛋,往自己身前压近。 俏生生的双乳在眼前簌簌颤抖,乳头挂着一颗晶莹的水珠,要掉不掉地晃,好痒。 许惟一左手勾着他的后颈,挺胸贴过去,将水珠蹭到他下巴处,谁知许怀信低头就咬住那粒奶头,连带着粉红乳晕也被含进嘴里,她嘤咛一声,右手伸进水里握住涨硬的阴茎,或者按她喜欢的来说——大鸡巴。 许怀信闷哼一声,感受着柔软小手抚弄撸动,双手攥住臀肉狠揉,整张脸都埋进高耸的乳肉里,胡乱地吸她的奶,又用锋利的齿关轻咬乳根,左右厮磨。 “啊……嗯……”好舒服,许惟一从没有被他这么玩过奶子,又痛又痒,难以言喻的情欲腾升,她侧脸去蹭他的发顶,手掌不停地撸动,用微硬的指腹磨着蘑菇头上的小眼:“嗯……哥哥……舒服吗?” 许怀信送开肿胀乳尖,仍然埋在柔软的怀里,用高挺的鼻梁鼻尖蹭着乳粒,硬硬刮磨,许惟一喜欢的要发疯,手心往下握住两颗球体,正在揉弄时,猛地被一股大力推倒在浴缸里。 整个跌落在水里,像快窒息了似的,双手扑棱着,又被坚硬的臂弯抱起来,跪在浴缸边沿。 她往外吐了几口洗澡水,又被捏住脸颊,高高抬起脸,许怀信站在她身后,面色隐忍不已,他看着她湿漉漉的脸,倒着去吻红艳的唇瓣,咬着下巴,玩弄小舌,等她快要呼吸不过来,他一点点顺着上唇、鼻尖、鼻梁和额头吻到濡湿的发顶。 “胆子越来越大了。”他把她按在缸沿处,盯着红润水渍的唇瓣,抬腿跨出了浴缸,来到女孩面前,那根粗长的硬物正对着她。 许惟一对向冒着热气的鸡巴,想到校门外摆摊卖的热狗,又粗又长,灰楞楞的肉色,不好看,但是很好吃,她抬头巴巴地看向许怀信,喉咙吞咽口水。 “吃不吃了?”他摸摸她的头,补充道:“大鸡巴。” 她点点头。 “吃吧。”他往前走了半步,直接抵在湿润的唇瓣上,软的不可思议,许惟一嘤咛一声,张嘴吞进了圆硕的龟头。 又软又热,湿滑不已,小嘴被撑成了圆o形。 “乖珠珠。”一声叹息飘过,她费力地吞吐,和下面的穴口似的,可是这张嘴只能吃进一半,往里挤了一点,她就受不了地轻抖,脸都涨红了。 许怀信没再往里插她嘴,居高临下地看。 许惟一跪在满缸的温水里,热情地含弄吞吃,实在吃不下了,就用柔软小舌舔上面的眼,舔出粘液,她像含住棒棒糖似的奋力地吮吸。 也不知道对不对,全凭着理论知识来,又想到男人都喜欢往深处钻,张大嘴巴,一寸寸地往前裹,她看着他那根东西一点点没入自己嘴巴,闭上眼睛,深埋进去。 直抵入喉头,快要咳嗽,忽然大掌按住后脑,又入了一寸,她涨红脸,呜咽着叫,却被堵进喉咙,连连捣弄,她闭上眼睛,双手抓住缸沿,被动地承受着,不多时,咸腥味溢满口鼻,全部射了进来,她被迫吞吃下去。 等他抽身离开,许惟一趴在浴沿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空气里全是他的味道,她喜欢的味道。 之后,许怀信帮许惟一洗澡时,又冲入她的身体里来了两次,搞到凌晨两点多,她连叫都叫不出来,这才偃旗息鼓。 想哥哥(微) 许惟一懒懒睡了一觉,醒来已经日上叁竿,床头柜上的电子钟显示上午十点半,床外一侧却空空荡荡。 叫了好几声没人应。 她看着陌生的房间,有点慌愣,还以为昨夜全是荒唐春梦,奈何全身筋骨酸痛无力,像被卡车碾过,连坐起身都费好大力气。 被子滑落,上半身印满青红指印牙印吻痕遮不住,昨夜好多细节一一闪过,令人心动,无限回味。 她又倒下睡,扯过被子,嗅上面的淡淡木质幽香,双腿一点点勾纳,夹蹭,轻磨。 许怀信找何洲还完车,买了些吃的回到家,恰好迎上一声声旖旎呻吟。 离卧室越近越真切,他停在门前听了一会儿,缓缓转动门把推开,只见床中央,一团软物不停蠕动,匀称的小腿肚压在被子上来回蹭动,床单一会儿皱巴巴一会儿绷得紧直。 许惟一沉浸在自己制造的感官世界里,没发现有人正站在床边欣赏,她小小舒服了一回,转过湿红迷蒙的脸,看到凭空出现的许怀信,心下一惊,眼睛忽闪,心虚地问:“哥哥,你去哪了?” “还车去了。”他淡淡地说,弯腰坐下来,伸手去摸她嫣红的脸蛋,开口问:“刚才在做什么?” 许惟一没脸回,心里又怕,被子被她弄湿一块,他有洁癖,不知该怎么办。 他再追问一遍,面上也不辨喜怒,冷淡至极,又极具压迫性,让她不得不诚实回答:“我在想哥哥。” “然后呢?”手指划过尖翘的鼻头,停在红润唇瓣上,漫不经心沿唇形摩挲。 指腹刮得唇肉痒,心口也是一片酥颤,她轻启小嘴,轻轻含住那根手指,讨饶一般吮舔:“我、我在夹腿、磨被子……” 许怀信闻言抽出手指,仔细盯牢她的脸,幽幽地问:“昨晚还不够?哥哥没能满足你?”手已经探进被子里,挤入娇嫩腿心,一片温热濡湿,真像尿了床。 “嗯唔……不是的……”她拼命摇头。怎么可能,昨晚快被他撞断半条命,腰和腿现在还没力气,唯独对他性欲旺盛,身体里像被中了蛊,有虫子在一寸寸咬她,得止痒,醒来想温存一刻也不见人影,只好靠自己。 “一想到哥哥,下面就忍不住……会湿……可是哥哥不在。” 委屈地快要哭出来。 手指要给她快乐,拨了拨两片湿哒哒未消肿的嫩肉,中指就着粘液深深推了进去。 “啊——别了呀……”她已经好了的。 坚硬的长指不停搅动泥泞的花穴,变换角度碾过肉壁,转着圈,一寸寸全摸透,很快手掌心也溅满水。她急急尖叫一声,卧室内终于平静下来。 人又是娇娇软软的,张开手要他抱,许怀信连人带被子一并捞进怀里,捏捏她粉嫩的脸蛋,低笑:“哥哥离开一会儿都不行?” “不行!我们昨晚才和好的。”细柳眉如风拂过蹙在一起,凤眼流转:“我想第一眼醒来就看见哥哥睡在旁边,想哥哥亲亲我,疼疼我,一刻都不要分开。” 许怀信认真听完,把她往怀里搂得很紧,亲了亲她的发顶,喉咙里含糊不清地嗯了一声。 她听见了,心尖甜滋滋的像掺了块糖,窝在宽阔的胸膛里,双手抱紧他腰腹,又问:“哥哥,这五个月你想过我没?” “嗯。” 怀里的小女人又问:“那是不是很想我?” “嗯。” 许惟一不满足地朝他撒娇:“不要嗯了嘛,想我就说想我了,不然我不知道的呀,就像哥哥你什么都不跟我说,很多时候我一点不清楚你的意思。每次掏心掏肺想对哥哥好,反而还惹你生我的气,我自己也很难过,感觉总是好心办坏事,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之前的事,哥哥向你道歉。”许怀信用手指摩挲她的肩头,他顿了顿继续说:“珠珠,其实我是在生自己的气,我不想看到你因为我做不开心的事,开公司是想给你和妈更好的生活。”他害怕一切都本末倒置,罪魁祸首却是自己。 他的话许惟一都明白,抱他抱得紧紧的,舍不得松手:“我知道的,哥哥,我会保护好自己的,爸爸那边对我挺好的,还有小乐,他虽然是个傻瓜,对我比他两个亲姐还好,我也不是很讨厌他,所以真的没什么。” “还想考陵大吗?” 许惟一用力点头:“嗯,珠珠很想考上哥哥的学校。”她想竭尽全力跟上他的步伐。 “复读压力是挺大的,等你本科读完,努力准备考研,压力会小一些。” 两人断断续续地说了很久,许惟一肚子饿的咕咕叫,许怀信找了两件自己的衣服,帮她换好,抱她去卫生间洗漱。 返回卧室,灰色床单、被子分别印着的深色水迹,他站着看了会儿,打开窗帘窗户,放阳光进来。 珠珠自慰,哥哥受到一万点暴击 尒説+影視:ρ○①⑧.red「Рo1⒏red」 求原谅 七月中旬,部分高校招生结束,许惟一和张晓楠的兼职也随之告一段落,张晓楠不愿再待下去,原来打工这样辛苦,急于回晋城享受余下的暑期生活,她问许惟一要不要一起。 许惟一当然不想回家,和许怀信虽好了半月,真正独处却只几天,几天除去吃喝拉撒睡,做爱都要赶时间。 不过许怀信忙工作,许妈打电话让她回家,不想让她打扰他工作,许爸也要她回去看许文乐。 临别时,许怀信开车送她俩去高铁站,到了车站,许惟一说要去买点吃的,让张晓楠先进去等她。 许惟一找到隐秘无人的地方,牢牢抱住他,语气不舍:“哥哥,怎么办?我现在就开始想你了。” 许怀信揉揉她的后脑:“等你开学,我回家接你过来。” 外面是喧嚣的分别声,心里也失落伤感极了,她踮起脚,仰头贴上微凉薄唇,黏糊糊地亲吻:“最害怕分别了,珠珠舍不得哥哥……唔……” 情到浓处,许怀信也深陷其中,按住她的后脑,湿热长舌撬开红唇,强势挤入,去舔她湿软口腔,又含住娇俏小舌拖进自己口中,轻轻咬磨,听见女孩娇媚嘤咛,猛地吸她吮她。 许惟一舌根痛麻,被吸得不断分泌口水,又被他搜刮干净,她也努力吞咽他的唾液,吻到难分难解,一度缺氧头晕,呜咽着求饶。 唇瓣分开时,两人口唇中连接着一根晶莹银丝,许惟一仰着脸,迷离地喘息:“哥哥,快喘不过气了……” 他骂她一句小笨猪,再高高捧起她的脸,顺着细长唾丝,开始温柔地吞吃两片艳红唇肉。 快到检票点,张晓楠才见许惟一回来,她手里抱着一袋麻辣龙虾尾,不禁抱怨:“买个吃的搞到这么晚。”再看她嘴唇红润肿起,一把抢过袋子,捡了一个放进口中,辣呛道:“你是不是偷吃了?” 许惟一没回,笑着和她去抢吃的。 回到晋城,路上遇到陈源。应该不算遇到,他特地等在出站口,今天中午饭桌上,父母故意透露消息。 自从上次强吻事件,他们对他那点心思早就心知肚明,他妈妈更是有意撮合,鼓励他主动点,甚至说:“把你强吻人家的勇气拿出来。” “……”陈源无语,皱眉:“她考到陵城了,再主动追,能追的过她学校里的男生?” “所以趁暑假这段时间,多多制造机会。” “她妈会骂死我,她哥也会打死我。” “……上次你强亲人家实属不妥,这次你真大光明追求,妈妈也会帮你的。” “可是她好像很讨厌我。” “对啊,我以前也很讨厌你爸爸,还不是喜欢了。女孩子的讨厌其实不完全是厌恶,她要是对你冷冰冰,那才真没有火花。” …… 许惟一假装没看见他,不过身边的张晓楠倒是笑脸盈盈:“陈源,你怎么在这里?” “我来接她,正好顺路,一起吧。”他说着拿过她手里的行李箱,然后又去夺许惟一的,可是人家不松手:“我帮你们拿。” “不用,我自己来。”许惟一回的冷漠。 大夏天的,骄阳似火,直晒得人心烦躁,陈源压抑不悦,没再执意下去,拖着张晓楠的箱子,跟着一起走。 张晓楠时不时偷看身边高高瘦瘦的陈源,白净的侧脸上被太阳晒得发红,刘海遮住额头,有滴汗从中滑到眉心,她翻到包里的遮阳伞,打开撑在两人头上。 阴凉遮过头顶,陈源侧低头看向旁边的女生,脸短圆而白嫩,杏眼水润黑亮,正一眨不眨地看向他,他头皮麻了一下,赶忙移出伞外:“你们女生撑吧。” 那双瞳仁暗了几分,张晓楠快步追上许惟一,撑着伞和她说说笑笑。 岔路口分别,张晓楠从陈源手里接过行李箱,没再看他,低声说了谢谢。 只剩下他和许惟一,陈源走上前一把夺过她的行李箱,兀自直行。 “你干嘛?还给我。” “许惟一,你还没消气吗?”他停下来,站在前头的树荫下,斑驳的阴影将白皙脸颊分割成碎片,整个人像破碎了。 “对。”她没反驳:“所以我不想看到你。” “那次是我不对,我妈还带我去给你们家道歉了,你妈妈原谅我了,你就不能原谅我吗?” “我凭什么原谅你?你还拿我妈威胁我不要和梁风来往,故意在外面对我动手动脚,让我妈看见,对我打骂,受伤害的全是我,你今天过来帮忙拎一下东西,轻飘飘一句原谅,就想一笔勾销了?” “那你要怎么样?” “这句话我想问你,你要怎么样才能不缠着我?” “许惟一,我今天过来是真心诚意向你道歉,不是和你吵架来的,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咄咄逼人?” “从小到大因为你,我挨了多少次打骂,你心里清楚,我不想和你再有接触。” 说他是瘟神都不为过。 “小时候的事还记在心里。”女孩认真计较的表情忽然生动多彩,陈源走过去拉拉她的衣角:“大人不记小人过,以后我都会补偿你的,一一你发发慈悲,让我做回你朋友,大不了你和梁风,我当做没看见,以后再也不会妨碍你们谈、谈对象。”他咬咬牙说完最后一句。 许惟一眼睛一瞪,打开他的手:“我和梁风是朋友,你再胡说,我以后不会和你说半句话。” “好好好,一一说什么就是什么。”陈源又一次拉她的衣角,卑微不已:“一一,从小到大这么多年的情分,别把我当仇人了,初高中不和你说话,是因为你根本不搭理我,我自尊心受损,我阴暗我恶毒我小气,惹你不高兴,我已经悔改了。” 许惟一不喜欢他说话语气,像在电视剧里男人哄女朋友用的,板着脸:“你悔不悔改,不用和我说。” “……”他垂头看她冷硬的脸,半生气半调侃:“许惟一,你长得这么好看,为什么这么坏,蛇蝎心肠对吗?” “你!”许惟一气得想打他一顿,幸好刚才没被他的伪装迷惑,气汹汹地喊:“陈源,我不想再看到你,你滚啊!” 陈源没再摇尾乞怜,拉着行李箱快步走,许惟一追在后面,“陈源,你把箱子还给我。” 两人追追喊喊到了小区,陈源把箱子给她,跟她进了电梯,送到家门口,他才认真地说:“许惟一,我考上晋大了,但是我会经常去陵城找你的。” 许惟一刚想骂,只听他说:“我妈说,你上了大学,肯定有很多男的追,让我主动点,不对,是让我保护好你。”差点说漏嘴,最怕就是引人笑话。 真是妈宝男,她无奈白眼:“我哥在陵城呢,用不着你操心。” “嗯。”陈源又说:“其实我恶毒阴暗小气是真的,你要是不原谅我,以后桥归桥,路归路,我只当不认识你。” “神经病吧。”不懂他是什么意思,她再也不想和他浪费时间,砰一声响,房门关上了。 生怪病 晚上吃饭时,许妈竟提起许爸,他前几天过来,急急忙忙地要找许惟一,当时见他失魂落魄的模样,连痛骂都忘记了,反问她:“他有没有要你回来?” “催了我几次,因为要工作嘛,我也没时间问是怎么了。”她夹了一筷子排骨放在嘴里慢慢咬。 “你猜怎么着?”许妈颇有些神秘的看向她,每当说起许爸那边的辛秘,脸色惯有的幸灾乐祸竟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丝丝忧虑。 许惟一摇摇头,心里腾升好奇,放下排骨:“到底怎么了?” “他那个傻儿子生了场怪病,成了哑巴,本来就是傻的,现在连话也说不出。”她叹了口气,也是养育过两个孩子的母亲,和前夫有再多深仇大恨,也没发不怜爱这个多灾多难的孩子。 许惟一听完诧异不已,眼前闪过那个小傻子的白痴面孔,问道:“医生检查不出病因吗?” “身体没毛病,医生说可能心理问题,他还去找了神婆,乌七八糟地搞了叫魂,都不管用,他找过来说你和那孩子关系好,让你去看看。”许妈扒口饭,面有忧郁。 许惟一还以为她又不高兴:“妈,你要是不想我去的话,我可以不过去。” 许妈抬起眼皮,一反常态:“去啊,毕竟是你弟,有血缘关系的,再说你们关系不是挺好的吗?我们大人的仇恨,你们小孩子还是别掺和进来。” “妈,你怎么转性了?”她深感不可思议,一向泼辣不饶人的女人竟然心疼起小叁的儿子了,难得难得。 许妈轻笑:“他就算娶再多女人,生再多孩子,也还是你们爹,到老送终,你和你哥还是要披麻戴孝的送他最后一程。” 她忍不住吐槽:“妈,你嘴好毒。” 许妈没兴趣调侃,只道:“明天你就过去看看吧,小傻瓜也不容易,都怪他老妈作恶多端,报应到子女身上了。” “嗯嗯。我知道了。” 第二天早上,和许爸联系完便赶过去,许爸在半路上接到她,说了许文乐的事。 “月初我在外地出差,回来才发现小乐不说话了,一到晚上,还做噩梦大叫,问你周姨和保姆,都说不知道,看了医生、心理医生,也不管用。小乐现在比之前还糟,快成自闭儿了。” 许惟一讶异:“不会真撞邪了吧?” 许爸摇摇头,“请了几个神婆来叫魂,全都不行。” 忧愁的气氛愈发浓厚,两人不再说话,许爸沉默无言地驱车回家。 许惟一见到许文乐简直吃惊,原先白白胖胖的小肉团,瘦成皮包骨头了,傻愣愣地坐在床上,哪有先前活泼可爱,虽然也挺讨人厌的。 “小乐。”试探性地叫了一声,许文乐慢半拍转过头,凹陷空洞的双眼投向她,像瞎子似的毫无焦点,许爸深深叹了口气。 她走到床边坐下来,握住男孩的小手,轻声问:“小乐,怎么不叫姐姐了?” 许文乐看着她的脸,似乎在辨认,突然双眼盛满恐惧,张大嘴巴,哑声大叫流泪,许爸赶忙过去抱住他,安抚了好一阵子。 出了房门,许惟一不解:“爸爸,小乐到底怎么了?他怎么这么害怕我?”问这话的时候,心虚不已,是不是因为之前对他假模假样,被戳穿了。 “不是害怕你,他现在害怕所有女性,你周姨到面前,叫得更大声。” “好奇怪哦。” “过会吃饭的时候,我们再去试试。” 许惟一点点头。 晚上过去送饭,许文乐好转不少,没有惊恐不安,似乎认出她是谁,一个劲儿往她怀里钻,夏天穿的单薄,他这么莽撞地扑过来,胸口生疼一片,又落满热乎乎的泪,黏腻又难受,奈何许爸在边上,她只好抱住许文乐,摸摸胸口的小脑袋,柔声安慰:“小乐不怕,姐姐来看你了,是姐姐。” “我就知道小乐想你了。”许爸看着相拥的姐弟俩,差点喜极而泣,他把晚饭递过去,“一一,你喂小乐吃饭,他肯定会吃的。” 果然,这小家伙感知到饿意,狼吞虎咽地吞吃,两小碗米粥干干净净见底,吃完了,又紧紧抱住许惟一,说什么都不让她动弹。 周馨月听闻许文乐肯吃饭了,风风火火跑进来,看见自家儿子如此依赖许惟一,皱起眉,许爸笑着解释:“一一给小乐喂饭,小乐吃了两碗。” “那是小乐饿坏了,当然吃的多。”说话间,许文乐又把脸埋进她胸口,小身子微微发抖。 许惟一没留意,尽在偷翻白眼,这姓周的不领情就算了,口气还那么差,当她欠她们娘俩的呢,真想把这个占她便宜的小崽子扔过去,到底是谁儿子啊! 许爸左右打圆场,周馨月哼一声离开了,根本不在意她儿子是生是死,许惟一气得也想走,推了推胸口的小脑袋:“爸爸,我要回家了。” “一一,今晚留在这里陪陪小乐吧,他晚上也睡不好,你陪陪你弟弟。” 许惟一瞪大双眼:“爸爸,你不会还要让我和他睡一块吧?!” “小孩子睡一起没事的。”说话间瞥见女儿脸色不悦,许爸忙说:“你要是介意的话,先哄他睡着,再回房间睡,你妈那边我会交代好的。” 许惟一烦躁地回:“知道了。”